《真千金被弃?新婚夜九千岁宠她入骨》 第1章 重生 江停云一睁眼,便是满目猩红。 她仍在怔忡间,盖在脸色的东西被人粗暴拽落。 余光看到一片刺绣精致的鸳鸯,栩栩如生。 下一刻,下巴被人强硬地抬了起来。 “呵……”凉薄又讥诮的笑声在头顶响起,“誉王就派了你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废物过来吗?就凭你,也想当细作?” 江停云被光线刺激的眼睛有些睁不开,片刻之后才看清了说话之人。 他生得极好,一身大红喜服衬得脸庞瓷白如玉,薄唇红得惊人,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女气。身上透出的那股阴冷气质,只叫人不寒而栗。 那双多情的桃花眸,透着凉薄无情。此时眼中含着一抹淡漠戾气,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江停云一瞬不瞬盯着他,竟是舍不得移开眼眸。 她的眼睛因为迎着光微微发酸,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 她是在梦里吗?还是死后出现的幻境。 是啊……她应该已经死了啊…… 她这一生,极其可悲,卑微讨好家人,为了得到父母兄长哪怕一点点关爱,付出了一切,连自己的自尊,婚姻都可以舍弃。 可他们从未将她看在眼里,他们眼中只有养女江若云,她是誉王府真正的大小姐,却怎样都比不上江若云。 她永远不会忘记,怀着身孕的自己和江若云一起被挂在高高的城楼之上。 他的亲大哥,毫不留情地朝她射出夺命一箭。 只因为她和江若云之间,只能活一个。 唯一一个想要她活的,竟是她无数次伤害过的殷灼。 她尤记得,生命的最后一刻,殷灼领着兵马杀来。横刀立马地砍杀了那些叛军,将她从城楼之上救下。 他抱着她残破的身体,双目猩红,不停在她耳边嘶喊,让她坚持住,不要睡。 她从未见过那样狼狈的殷灼。 她明明一次次利用他,背叛他。他却仍愿意放弃一切,甚至自己的性命,奋不顾身地来救她。 他就那样抱着她,语气缱绻地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告诉她一件件她不知道的真相。 那时候的她才知晓,眼前这个人人都畏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究竟为她做了多少事,背负了多少! 阖上眼的前一刻,她看到一支锋锐重箭裹挟着杀气自他身后射来。 她以为他会躲开,且他也能躲开。他可是大内第一高手。 可他却依旧紧紧抱着她,任由那支箭洞穿了他的胸膛。 炙热腥甜的血液洒在她脸上,她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心神俱丧,痛不欲生。 如今殷灼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若这真是一场梦,她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下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眼前的男人用力将她的脸贴近了一些,眼中戾色更甚。 “以为不说话咱家就拿你没办法?” 这竟是……真的!她回来了!回到了与殷灼大婚的那一日。 心中思绪翻涌,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滴滴落下,泪水模糊了眼前男人的脸,她面上却带着笑。 真好,他还活着,没有因她而死。这一次,她定不会再负了殷灼,也要让那些欠她的,千倍万倍奉还! 江停云泪眼看着殷灼,正想对他说什么,就见对方脸色骤然一变,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她心下大骇,立即起身想要去扶他,却被他狠狠掐住了咽喉。 “你竟敢对我下药?” 他的语气如九幽寒冰,眼底染了一层猩红的阴戾。 江停云忍着脖颈的疼痛,想起了前世新婚夜发生的事情,她那所谓的父亲让她在合卺酒里下软筋散,更是安排了刺客刺杀殷灼。 她顾不得其他,立即抓住了对方的手,声音沙哑地示警,“夫君,小心刺客!” 殷灼怔愣片刻,房间四面八方便冲进一群黑衣人,雪亮的尖刀直直朝着殷灼身上刺去。 殷灼甩开江停云,一把扯过床榻上火红的喜被,挡住了那些刀刃。 刺客们一击未中,立即抽刀,分散开将他包围住。 殷灼此时手脚已是越发无力,踉跄着便要摔倒。 江停云手中赫然出现一个瓷瓶,朝着刺客面门便撒了过去。 “啊!” 刺客们发出痛苦的惨叫,被粉末沾染的眼睛皮肤皆是一片青紫。 殷灼无力地扶着床架,目光愕然看向江停云。 江停云刚松一口气,余光又看到一个杀红眼的刺客凭着本能提刀朝着殷灼胸口刺去。 她想都没想,跑过去反身一把抱住了他。 “噗!” 江停云肩膀一阵剧痛,她紧咬着牙,只是闷哼了一声。 她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抱着他手依旧没有松开,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夫君,没事了,我不会让你受伤……” 她脸色因失血而惨白,软软倒在殷灼怀中。 殷灼下意识搂住她,心中五味杂陈。 也就在此时,一群暗卫从四面八方涌入房间,瞬间包围了这些刺客。 不消片刻功夫,暗卫们便将刺客全部擒拿,送到了殷灼面前。 “属下护卫来迟,请主子降罪!”暗卫首领贺卿脸色难看,带着暗卫们跪倒请罪。 殷灼摆了摆手,将强忍疼痛的江停云抱起,放到了一旁床榻上。 “立即请太医过来!”他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贺卿瞥了眼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子,即使伤重如此,也依旧难掩绝色。 “不要让刺客死了,严查!”殷灼冷厉的目光又扫过那些刺客,眼中煞气犹如实质。 好一个誉王,先让一个接回府不久的女儿替嫁过来,又指使她在合卺酒中下毒,等自己毒发再派出刺客,这环环相扣,步步杀机,险些真要了他的命。 他看向床榻上的江停云,现在这女人,难道是又想用苦肉计。 他心中猜疑,却愈发看不透这个女人。 江停云感受到殷灼的探寻,垂下头一声未吭。 这点疼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跟前世那彻骨的痛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顾不上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开始帮江停云诊治。 殷灼见太医到了,便准备离开。 第2章 挑拨 江停云心底有些失落,下意识痛呼出声。 殷灼脚步一顿,却不曾转身,下一刻,就感觉衣袖被人攥住。 “能留下来陪陪我吗……”她苍白的唇微微开启。 殷灼神色晦暗不明,定定看了她许久,转身便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江停云唇角微扬。 因为她伤在肩膀,太医便将她的衣服褪到了胸口。 大片雪肌裸露在外,白花花得直晃人眼。 殷灼白皙的面庞一红,轻咳一声,语气不自然道:“我去外面守着。” 江停云难得看到他这般窘迫模样,不自觉勾起了嘴角,却依旧牢牢抓着他的衣袖,轻笑道:“夫君,我们都成亲了,如今已是夫妻,我身上,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 殷灼开口对一旁的太医说道:“我来替她上药。” 太医愣了一下,还是乖乖把手中药膏交给了他。 殷灼在床榻边坐下,俯首打量她肩膀上的伤口,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才缓缓用药膏涂抹。 那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在白皙的肩膀游走,江停云的身体抑制不住颤抖,呼吸逐渐急促,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内心深处的战栗。 殷灼抬眸看她,将最后一点药膏涂抹完,又仔细地将她的外衫笼好。 “好好养伤。”他只留下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一次江停云没有挽留,她素白的手轻轻抚上伤口,浅淡的唇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一夜无话,这一晚江停云睡的并不安稳,闭上眼便是前世自己和殷灼惨死的情景,天不亮便已经醒了过来。 殷灼一晚上都未曾回来,她心中有些失望,知道他依旧怀疑戒备自己,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江停云在床上用了早饭,便有丫鬟过来禀告,誉王府大小姐过来探望她。 誉王府大小姐吗?那她算什么! 是啊,他那父亲从未真正承认过她的身份,只说她是王府收养的女儿,在外人看来,誉王府的大小姐一直都是江若云不是吗。 前世种种不禁又浮现在脑海。 当年她被接回王府,因为性子胆怯自卑,便谨小慎微,处处忍让讨好家人和这个“姐姐。” 她彻夜为父亲修补残破的兵书,日夜不休地照顾母亲最爱的兰花,不顾安危地上山为大哥采摘治疗旧疾的草药,低声下气地替二哥求得他真爱的棋谱,帮三哥训练他最爱的蛐蛐大将军。 …… 可这一切一切的付出,都被他们认为是江若云的功劳。 他们将所有的温柔宠溺都给了江若云,却将她弃之如敝履。 上一世的她当局者迷,如今回头看过去,只叹当时的自己天真愚蠢。 “把人请进来吧。”她敛住眸中灼灼戾焰,语气平静。 丫鬟很快领着人过来了,江停云听到通传,目光看过去。 江若云今日穿了一身月白长裙,身姿如露花般摇曳,眉如远山,秋水剪瞳,真真我见犹怜。 她的“好姐姐”,还是这般弱柳扶风的娇弱模样,不知骗过了多少人。 “妹妹!”江若云一看到她,眼眶便先红了,抹着泪扑到她床前,关切道:“姐姐听闻你受了伤,担忧的一夜未睡,今儿一早便过来看你,可是伤得严重?” 江停云面上也带着笑,慢悠悠开口,“多谢姐姐挂怀,我受的不过一些皮肉伤,昨日夫君特意请了太医过来诊看,已是无碍了。” 江若云听她提到殷灼,顿时有些鄙夷,语气古怪道:“我记得妹妹之前不是不愿意嫁给殷灼的吗,怎的忽然转了性,竟还为了他受伤,莫不是……为了傅大哥吧?” 殷灼站在门外,原本准备迈进房间的脚骤然停住。 “督主?”他身后的侍从称心心下一抖,小心翼翼询问。 殷灼脸上露出冰冷阴戾的笑来。 称心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以他对督主的了解,他只有想杀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呵……原来是因为他吗?既是她所求,那本座就成全她,只要她……不后悔!” 殷灼低低自语,唇边笑容愈发阴戾。 称心恨恨瞪了屋内一眼,枉他家督主还一大早从宫中回来,就是为了看望夫人的伤势。 哪里想到夫人心里根本没有督主,还想着其他野男人! 屋内的说话声继续着,江若云轻笑,语气愈发阴阳怪气,“姐姐与傅大哥青梅竹马,早就私定终身,你愿意嫁给殷灼,不就是因为父亲告诉你这一次审理科举舞弊案的是殷灼?你这般不顾性命救他,难道不是为了讨好他,让他帮你救出傅大哥……” “啪!” 江停云没等她把话说完,抬手一巴掌就狠狠甩在了她脸上。 “江若云,我警告你,我现在已经是督主夫人,我救夫君是心甘情愿,跟旁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傅云深又是什么东西,一个蝇营狗苟的小人,科场舞弊死不足惜,我还要劝夫君重罚于他,以儆效尤!你若再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就不是小小一巴掌的事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江停云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门外驻足的殷灼亦是听的一清二楚。 江若云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江停云,胸膛剧烈起伏,楚楚可怜的虚伪表象再也维持不住,尖声叫道,“江停云,你竟敢打我!” 熊熊的怒火冲垮了她的理智,抬手也朝着江停云脸上抓去!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督主夫人就了不起吗,殷灼不过就是一个阉人,父王总有一日会收拾他!” 江停云听她竟敢侮辱殷灼,厉声喝道:“都是死人吗?看着这疯女人侮辱本夫人与督主,还不快绑了丢出府去!” 她一声令下,屋外便鱼贯进来一群丫鬟婆子,二话不说便要过去绑了江若云。 江若云方才大惊失色,一边挣扎一边对着江停云怒目而视,“江停云,你这贱人,你莫要忘了自己何等身份,你这样对我,爹娘兄长绝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着!”江停云殷红唇中冷冷吐出一句。 第3章 夫妻同心 江若云被人拖着往外,口中依旧不停大骂着,刚出了房门,目光触及到站在门外的那抹绯色身影,瞬间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鸡,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江停云正疑惑,外头怎么忽然没了动静,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冰冷声音。 “堵了嘴,丢出去。” 她面上闪过一丝惊诧,起身便想从床上下来。 他什么时候来的?江若云说的那些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江停云心中忐忑,不知他会不会误会,贝齿咬着下唇,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解释。 “看来你的伤是无碍了。”殷灼进到屋内,目光扫到坐得笔直的江停云,语气冷冷。 江停云心下一跳,立即乖顺躺回榻上。 殷灼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明丽无双的面孔:“江停云,你可知欺骗本座的下场?” 江停云抬头,毫不畏惧地对上他,一字一顿道,“我方才说的那些话,绝无一句虚言。” 殷灼有一瞬怔愣,定定看着她,忽然想起了记忆中那张稚嫩面孔,向来冷然的脸上,浮上一抹怔忡。 江停云觑着他的脸色,见他似是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上辈子死前他同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深吸一口气,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妾一直听闻,夫君是个孤儿,但不知夫君进宫之前,曾在哪里居住,可还有父母亲人在世……” 江停云话还未说完,殷灼便抬手,扼住她的脖颈按在床沿上,眼中闪着嗜血的猩红,“你想问什么,还是……你知道了些你不该知道的秘密?” 江停云的身体僵住了,只觉心脏仿佛被人骤然攥住,一动不敢动,冷汗已经从额头滑落。 这发展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明明上一世,他亲口在自己耳边说过,她就是小时候救过他的恩人,怎么现在又好像不认她了! 她心中惊涛骇浪,很快惊觉自己太过想当然了,殷灼现在可能还未查出此事。 他本就生性多疑,刚刚自己那一番试探的话语,定是让他以为自己知道了他假太监的秘密,要威胁他为誉王效劳。 心念电转间,她抬手掐住了殷灼手腕上的穴道,皱眉反问,“什么秘密?我方才不过就是想关心你,这不是妻子的本分吗?” 殷灼手腕如针刺般疼了一下,微微蹙眉,力道已是松了许多。 江停云得了喘息的机会,平稳了呼吸,才语气平静继续道:“夫君莫要忘了,誉王可是虎视眈眈,一直想抓夫君你的错处,夫君若是现在杀了我,不是正中了誉王的下怀。” 眼见着殷灼陷入沉思,她话锋一转,“比起杀了我,留着我对夫君更有用,我可以在誉王那里虚与委蛇,帮夫君探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现在我就知道,誉王在三朝回门那一日也布置了对付你的手段。” 殷灼也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话,片刻之后,才将手从她的脖颈间移开,冷声问道,“我如何信你?誉王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为何要出卖他帮我。” 江停云鄙夷道:“夫君应该知道我刚被接回王府不久,跟这位父亲可谈不上什么感情,而且誉王府对我多有利用,我又为何要帮他们卖命?” 说完冲着殷灼莞尔一笑,语气真诚,“我对夫君自是不一样,你我夫妻同心,我不帮你帮谁?” “你最好记住今日说的话。”殷灼停顿片刻,最终只说了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江停云心下稍松,如今她与殷灼也算暂时达成协议,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想着杀她,算是不小的进步。 又过了一日,便是江停云三朝回门的日子,殷灼得了她的提醒,也没准备陪她一起回去。 她早早起来,独自一人坐上了回誉王府的马车。 马车在誉王府侧门停下,江停云领着丫鬟刚进门,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一行人。 领头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身上气质肃杀冷冽,一看便出生行伍。他身后跟着眼眶微红的江若云。 江停云停下脚步,目光定在那男子身上,眼底涌动着恨意。 手无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似乎仍有一个伤口,隐隐作痛。 大哥,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这一世,她定会好好对他,不负上一世的“恩情”。 江停云思忖间,江庭轩已是走到她几步开外停下。 “江停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若儿!”他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厉声叱问。 江停云直接承认,“就是我,大哥准备怎样?” 他的亲兄长,不论江若云受了什么委屈,都认为是她干的,不管她如何解释都没用。 若是上一世,她心中定会痛苦难过,可如今,她心中已毫无波澜。 江庭轩震怒不已,语气满是厌恶,“你粗俗无礼,刁蛮任性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敢对若儿动手,简直恶毒至极,无药可救!来人!把二小姐带下去,按家法重打五十鞭!” 江若云唇角抑制不住弯起,面上却依旧做着宽容大度的模样,拉住江庭轩的手劝道:“大哥,妹妹身子娇弱,怎受得住五十鞭子,我没关系的,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江庭轩听着江若云求情的话语,并没有心软,反而对她愈加疼惜,冷哼一声道:“你就是性子太好了,她那样对你,你还帮她说话,今日若是不好好惩治她,她以后不是还敢对你对手!今日这五十鞭,一鞭都不能少!” 江停云眼看着那些冲着自己来的下人,语气如九幽寒冰,“大哥治军严谨,对待手下兵卒也是这般吗?不问缘由,不辨是非,直接罚军棍了事。这般上了战场,你手下的兵士还会信服你,听你号令吗?” 江庭轩没想到向来胆小怯懦的妹妹竟敢对自己说这种话,气得脸色铁青,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大逆不道!” 他刚想上前亲自教训江停云,却感觉胸口一阵滞涩,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第4章 江若云认错 江若云吓得尖叫,立即上前扶住江庭轩,关切询问:“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见江庭轩脸色已经变得青白,她愈发惊疑不定,指着江停云便叫道:“是你!是你把大哥气得吐血,妹妹你怎能这样对大哥!” 江停云没理他,只是眉头紧皱地看着江庭轩,她知道江庭轩体内有暗伤,没想到已经到了如此严重地步,若是不尽快救治,恐有性命之忧。 江若云见江停云不理自己,暗暗咬牙,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对身后的丫鬟吩咐,“快!去把我屋中的玉莲花拿来,玉莲花一定可以救大哥!” 听到“玉莲花”三字,江停云眸光瞬间如利刃一般射向江若云。前世一段记忆浮现脑海。 上一世成婚前,她为了给江庭轩采摘治疗暗伤的药草,九死一生爬上雪上,好不容易摘到玉莲花,却因精疲力竭滚下了雪山。 伤重被抬回府后,手中的玉莲花已是不见了。 后来江若云拿出玉莲花治疗江庭轩,她也没有戳破。 那时的她傻傻得想要家人和睦,觉得只要大哥的伤治好了,谁摘的药草都一样,可现在……她才会为江若云这卑鄙小人作嫁衣裳! “江若云,那玉莲花明明是我九死一生去玉山伤采的,怎么就跑到你那里去了?莫不是你偷的吧?”她冷声问道。 江若云脸色瞬间变了,飞快掩住慌乱情绪,委屈试泪:“妹妹说的话,姐姐一句都听不懂,那玉莲花明明是我亲自去玉山采来的,就是为了治大哥的伤,妹妹怎能如此污蔑我!” 江停云冷笑一声,“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医术,也想治好大哥的病?你可知那玉莲花如何入药,配比又是多少,自己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吗?” 江若云眼底闪过怨毒,脸色愈加难看,却忍住没有反驳江停云,十分委屈地看向江庭轩。 江庭轩此时已经稍稍缓了过来,怒斥道:“够了!我不准你这般污蔑若儿,若儿良善,你别以为几句话就能抢了她的功劳!” 说着便握住江若云的手,语气放柔,“若儿,大哥信你,你尽管给大哥治。” 江若云感动点头,眼锋得意地扫向一旁的江停云。 江停云冷眼瞧着,良言难劝该死鬼,她这好大哥既然上赶着去死,她自然由着他。 丫鬟很快取来了玉莲花,江若云斟酌了一下,还是将一大半的玉莲花都让江庭轩服下。 江庭轩没有犹豫,直接吃了下去。 江若云紧张地看着江庭轩,约莫小一盏茶之后,他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似是正在好转。 江若云心头一喜,看向江停云,正要说什么,变故陡生。 江庭轩脸色转瞬变为酱紫,整个人不停颤抖起来,片刻功夫便惊厥昏迷,人事不省。 江若云瞬间吓得血色全无,想要掐人中唤醒他,却无济于事。 “快!快去找太医!”她神色惊恐地朝着身边丫鬟大喊。 江停云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嗤笑问道:“你不是说你能治好大哥的伤吗?我现在看着,大哥好像快要死了呢,姐姐,从今往后你可都要背负着谋害兄长的罪名了呢。” 江若云脸色变了数变,抬头恨恨瞪着她,有些歇斯底里,“你才是气得大哥晕倒的罪魁祸首,害死大哥的明明是你!” “可大哥明明是吃了姐姐你采的药才晕倒的!”江停云依旧冷言嘲讽。 江若云脸色更加难看,几乎咬碎银牙。 这个时候,太医也赶到了。他仔细检查了江庭轩的身体,便摇头叹息道:“老夫医术浅薄,无能为力,小姐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见大夫转身就要走,江若云心下更急,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求道:“陆太医,您是太医院的医正,您怎么可能没办法呢,求求您救救我大哥。” 陆太医无奈叹气道:“江小将军的暗伤原本是不那么快致命的,不知哪个庸医给他下了大补之药,那药加快了他身体内的旧血,如今便是大罗金仙,怕是也救不了他了。” 江若云呆愣当场,整个人摇摇欲坠,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按照医书上面记载,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陆太医试探问道:“小姐莫不是用了玉莲花?此药确实对症,只是用药需谨慎再谨慎,不是医术高绝者,实难驾驭。” 江若云听了太医的话,原本绝望的心又亮起一簇火苗,那玉莲花是江停云采的,她定有办法救大哥。 她踉跄过去拉住江停云的手,低声哀求,“妹妹,姐姐知道错了,你救救大哥吧,那可是你的亲大哥啊,你怎么忍心看着他就这样死了……”说着眼泪又是簌簌而下。 江停云气定神闲看着她,讥诮问道:“姐姐不是说能救大哥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来求我了?” 江若云知道她这是故意给自己难堪,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不想低头。 但想到生死不知的江庭轩,她还是咬着牙继续道:“是我偷了妹妹采的玉莲花,也是我医术不精,用错了药,我向妹妹道歉!只求妹妹能救救大哥。” 江停云点头,“姐姐既然认了错,我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要我出手也可以,但我的诊费可不低呢。” 江若云憋着一口气,险些没有破口大骂,但看着已是进气多出气少的江庭轩,只能憋屈问道:“妹妹想要多少?” “一万两!”江停云伸出一根手指道。 “我哪来那么多钱!”江若云气得尖叫出声。 “姐姐有多少可以先给多少,不够的就写借条。”江停云一付很好说话的样子,还转头吩咐了丫鬟拿来笔墨纸砚。 江若云哪里肯,红着眼怒声指责,“江停云!那可是你亲哥哥,你好狠的心肠,为了一点银钱竟眼睁睁看着他死?”江若云愤怒质问。 “你口中我的亲哥哥,刚才可是要打我五十鞭子呢,他从未将我看做妹妹,凭什么要我将他当成至亲?” “姐姐若是不愿意给钱,那大哥只有等死了,明日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是姐姐你害死了他。” 江停云说完,转身抬腿就要走,看都没看地上的江庭轩一眼。 第5章 再度晕厥 “我给!” 江若云又惊又惧,简直咬碎银牙,最后还是让丫鬟去拿了银票过来。 她暂且只能拿出五千两,又另写了五千两的借条,将银票和借条都递给江停云时,心头都在滴血,心中恨恨想着:以后定要连本带利向这贱人统统逃回来! 江停云含笑收了银票和借条,确认没问题,才上前给江庭轩诊治。 她拿出随身带的针包,取出最长的一根银针,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动作极快地刺入江庭轩身上几处穴道。 原本准备离开的陆太医这会儿也是瞪大了眼,盯着江停云手中的动作挪不动腿。 很快,便有黑色的污血从那些穴道中流出。 江停云施针的动作越来越快,那些被银针刺入的穴道也是慢慢流出污血。 随着血液由黑转红,江庭轩灰败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血色。 她在扎最后几针的时候,长袖微微遮掩,竟是稍稍偏了位置,只是她动作太快,周围的人都没有看清,只陆太医微微蹙了蹙眉,眼神古怪地暼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江停云扎完最后一针,抬头冲着江若云嘲讽一笑,“看懂了吗?有些东西不是你偷去了,就能拿得稳的。” 江若云面上满是羞恼与震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地上的江庭轩突然一阵剧烈咳嗽,咳出一口腥臭的黑血之后,便幽幽转醒。 江若云立即扑了上去,失声痛苦,“大哥!你终于醒了……” 江庭轩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心中满是怜惜,抬手摸着她的头道,“若儿,大哥没事,大哥只是旧伤复发了,如今已经好多了……” 他余光看到伫立在一旁的陆太医,立即一脸感激道,“是陆太医救了在下吗?改日我定携重礼亲自登门道谢……” 陆太医连忙摆手,“江小将军,老夫可没那么大本事救你。” 江若云心下一慌,立即抽泣着扑上去,楚楚可怜道:“大哥,确实是二妹妹救了你,是妹妹我无用……” 她嘴上虽这般说着,目光却是不经意暼向身旁的贴身丫鬟。 那丫鬟立即会意,噗通一声跪倒在江庭轩面前:“世子爷,这里本没有奴婢说话的份,可奴婢实在是为我家大小姐不平,小姐为了求二小姐救您,付出了一万两银子,小姐手上没那么多银钱,二小姐还逼着大小姐写了欠条……” “岂有此理!”江庭轩听到一半便已是怒火中烧,瞪着江停云骂道,“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竟然以此事敲诈若儿,今日若不是有若儿在,怕是我早就死了!” 江停云虽然早已看清这些所谓家人的面孔,但此时仍觉得心底冰寒,她怒极反笑,冷冷道:“玉莲花是我九死一生摘的,江若云为了邀功偷了去,连药性都不知道就不知死活往大哥身上用,大哥却是非不分反过来怪我?既如此,大哥这病,就让你那若儿妹妹帮你治吧!” 江停云不想再跟这些人废话,反正不管她说什么,她这位哥哥都有理由给她安上罪名。 她右手快如闪电,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下就拔掉了故意留在江庭轩脖颈后头的那根针。 江庭轩脸色瞬间一白,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便再度晕厥了过去。 江停云不管背后此起彼伏的惊呼哭叫,转身朝着王府侧门大步走去。 可还未走到侧门,身后便传来一个男子暴怒的声音。 “逆女!站住!” 她脚步一顿,猛得转头,看向那个快步而来的皂色身影。 “逆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你兄长和姐姐,你还有没有把自己当誉王府的人!” 誉王江景煜劈头盖脸便一阵痛骂,显然已经知晓方才发生的事。 江停云冷冷看着他,背脊挺得笔直,不卑不亢道:“长兄是非不辨,姐姐无耻蠢坏,我不过小惩大诫,倒是父亲您,子不教父之过,您是不是要检讨一下自己?” “你……” 江景煜差点气得倒仰,指着江停云,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个向来胆小怯懦,对他言听计从的女儿,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强势,不说她敢这般毫不客气地与自己顶撞,就是方才利落放倒大儿子的本事,也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能做到的。 他心中满是疑惑,想着还需从这逆女身上打探殷灼的消息,便只能暂且压下火气。 “你嫁给殷灼也好几日了,可有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江停云心头一凛,如今的她自然不会将殷灼的消息出卖给誉王。 她压住眼底恨意,假装不忿道:“父亲只知道情报,便一点都不关心女儿吗,洞房那日,我被父亲派来的刺客误伤,在床上养了几日,今日也是强撑着,才能起身回门……” 江景煜心中烦躁,真是个蠢货,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用,自己早就将她扫地出门。 他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安抚,“我知晓你受了苦,但这不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吗,你为家中立的功劳,我与你母妃都会记得的。” 说着他话锋一转,“你之前出嫁时的嫁妆还是有些薄了,爹爹再给你添上两处朱雀大街的铺子,算是补偿你今次受的委屈,只要你好好为王府做事,爹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前世她前费尽心力打探,换不来一句好话,现如今倒是知道给好处了! 她装作被江景煜的话打动,犹豫了片刻,才缓缓道:“谢谢父亲,我有打探到,殷灼最近经常去城外别院,不知在谋划什么……” “可知具体位置?”江庭轩面上一喜,又是问道。 江停云一五一十答了,心中冷笑不已。 那处别院可是殷灼平日里训练暗卫的地方,那些暗卫个个身手了得,誉王只要派人靠近那地方,定是十死无生。 这就算是,她帮殷灼向誉王先收回的一点利息吧。 江景煜得了情报,随意又敷衍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第6章 刑部大牢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那么傻了。 江停云坐了马车离开誉王府,却并没有回督主府,而是让车夫往刑部大牢的方向去。 马车在刑部门口停下,江停云带着帷帽下了车,车上随行的丫鬟想一起下来,却被她阻止了。 “你们就在此处等我,我很快出来。”她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些冷意。 江停云进到刑部大牢,很快看到了牢里的傅云深。 傅云深看到是她,眼中闪过狂喜,带着锁链几步到了栅栏前。 “停停!是你吗停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 傅云深,你怎么还没死!怎么还有脸叫我的名字! 上辈子死前的记忆再度浮现,江停云几乎抑制不住胸中杀意。 若不是这无耻之徒诓骗了自己与他私奔,她又怎会被那些叛军抓住。 那样她不会死,殷灼也不会死! 江停云压下滔天恨意,想到曾经的自己还心悦过这个男人,只觉一阵恶心。 傅云深看到江停云冰冷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觉得眼前的少女似乎变了一个人。 江停云掩住情绪,这会儿还不是跟傅云深清算的时候,她今日过来,是为了拿回当初与他写过的信笺,那东西之后会成为他要挟自己的手段,也是造成她和殷灼之间裂痕的关键物品。 “傅云深,我现在是殷夫人。”她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傅云深闻言一怔,激动道,“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你才嫁给了那个奸宦,你怎么这么傻……” “傅云深!”江停云打断他的话语,压下心头邪火,语气更冷了几分,“我是心甘情愿嫁给殷灼,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傅云深脸色微变,伸手便要去抓住江停云的手,“停停,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你放心,就算你嫁过人,我也不会嫌弃你,等我出去,一定带着你一起离开!” 江停云飞快后退一步,躲开傅云深的手,“出去?傅大人,你现在可是朝廷钦犯,犯的又是舞弊这样的大案,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出去?” 傅云深焦急开口,“我是被冤枉的!你了解我,以我的才学,何须舞弊,是有人觉得我挡了他的路,栽赃陷害于我!停停,如今只有你能救我,只要你在殷灼面前替我求情,他看在你的面上,定会放了我!” 江停云心中冷笑,这就图穷匕见了,所以上辈子的自己是有多眼瞎才会被这种让人渣骗。 她低着头,似是在认真思忖傅云深的提议,片刻之后,才幽幽问道:“我帮你也可以,不过你需把当初我写给你的那些信笺还我。” 傅云深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温柔安抚,“那些东西我怎会带在身上,而且那是你我之间情意的见证,我自是将它们藏在最隐秘的地方……” “藏在哪儿了?”话未说完,再度被人打断。 “你放心,等我平安出去了,我定会把那些信笺……” 他话未说完,江停云已是冷了脸,伸手一把攥住他的头发,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趁他痛苦喊叫,将一颗黑色药丸塞进了他口里。 “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云深满脸惊恐,连忙用手去抠自己的咽喉,但那药丸不大,已经从喉咙滑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他眼中极快闪过一抹阴翳,语气惊惶。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江停云冷笑一声,抓住傅云深的头发再度问道,“东西在哪?” 傅云深忽然觉得身上极痒,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痒,他忍不住用手去抓挠头脸,很快在脸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江停云,你这疯女人,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身上的痒越来越严重,傅云深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脸上身上一片血肉模糊。 江停云愈发畅快:“这是我秘制的毒药,能让人痒到痛不欲生,最后抓烂皮肤血肉,直到将心肝肠子都抓出来,活活痛死。” 傅云深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大叫,“那些信笺我藏在乡下老宅的卧房床板下,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快把解药给我!” 江停云得了想要的答案,又等了一会儿,才将一粒药丸扔进了监舍的恭桶里。 想活,就吃屎去吧! 傅云深强忍着痛苦从恭桶中捞出解药,也顾不上上面沾染的秽物,直接吃下,感觉身上的痒意渐渐褪去,扭曲的表情才慢慢恢复。 他盯着江停云离开的地方,满是忌惮与怨毒。 江停云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刑部。 回督主府的路上,她无意间看到街边糕点铺有卖刚出炉的栗粉糕。 她想起殷灼从前最爱吃这个,便下车买了一包。 回府后,她拿着糕点,径直去了殷灼的书房。 殷灼的书房是府中重地,等闲并不让人靠近。 江停云过去的时候,却看到房门开着。 她脚步一顿,方才迈步走了进去。 “你刚才去了哪里?” 刚进到屋内,便对上了殷灼,他穿了绯红的飞鱼蟒服,立在案前,身上气势凛然,声音叫人不寒而栗。 江停云稳定心神,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如往常一样,缓步走到他面前,抬头望着他,“我去了刑部大牢。” 她知道瞒不过殷灼,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 殷灼抬手抚过江停云脖颈,面上杀意涌动。 江停云察觉到他身上杀意,脸色微变,心思电转间,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并将手中糕点递到他唇边。 “夫君,我买了最爱吃的栗粉糕,你尝尝味道好不好?” 殷灼身子一僵,少女明丽无双的面孔靠得极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馨香。 白皙微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触感滑腻。 屋内空气也仿佛凝滞了一瞬,片刻之后,他才又冷声问道:“去看傅云深?” 江停云点头,“对,去看那贱人到底死没死!” 眼见殷灼表情错愕,她又将唇凑近他耳边,红唇几乎擦着他的耳垂,“从前是我有眼无珠,不过好在我现在挑夫君的眼光不错。” 第7章 宫宴 殷灼呼吸一滞,耳间传来阵阵酥麻,他转身走向大案,没再看江停云。 许久之后,他才又缓缓开口,“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江停云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默默放下糕点,转身离开了书房。 这一夜,江停云都没再见过殷灼。 第二日是宫中皇帝的寿宴。 江停云一早便被侍候的丫鬟叫醒,一翻盛装打扮之后,便被送上了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 她掀开车帘,看到殷灼已经坐在了里面。 “上来。” 殷灼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一如既往的冷漠。 “是。”她平复心绪,立即上了马车。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江停云思绪纷乱,知道今日宫宴会发生许多事情,前世誉王便是在这次寿宴上对殷灼发难,削弱了他一部分势力,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誉王的计谋得逞。 马车很快抵达了宫门,江停云随着殷灼下车,跟随引路的太监,一路到了设宴的养仪殿。 “东厂督主殷大人,夫人到~~”殿外侍立的传信太监高声通传。 殿内谈笑的宾客们陡然一静,皆是恭敬垂首迎接。 “见过殷督主,见过夫人。” 江停云跟在殷灼身后半步,扫过那一群恭敬行礼的人,再一次对殷灼的权势有了深刻的了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殷灼的坐席被安排在最靠近小皇帝的地方,江停云自然也沾了光同他坐在一起。 此时小皇帝还未过来,众臣只是相互饮酒攀谈。 江停云喝了两杯果酒,便有些想出恭。跟着宫女到了大殿内女子更衣的内室,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几个坐在末席的官员身后。 “督主新婚燕尔,看着与那新夫人似是相处不错啊。”说话的官员明显是喝多了,语气中带着些暧昧调侃。 “哼,不过就是一个阉狗,就算娶了个天仙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看不能吃。” 接话之人语气鄙夷,明显是喝多了,“不过靠着谄媚陛下得了些权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随意残害吾等忠良,我且看着他的下场! “陆兄,小心隔墙有耳,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你何必说出来,要是传到那煞星耳朵里……” 江停云将这些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袖中双手握成拳,心中满是怒意,他那样的人,岂是这些小人可以随意侮辱的! 她撩起袖子,直接上前掀翻了那几位官员坐着的案几,更是将案几上的一盆冰块统统倒在几人头上。 “几位大人喝多了,该好好清醒清醒,免得什么话都敢乱说!” 几位官员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拿手护着脑袋,却还是被那些冰块砸得生疼,那个姓陆的官员脸色铁青,颤抖的手指着江停云,“你……哪来的疯妇!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你可知何罪?” 江停云冷哼一声,伸手又是在他脸上扇了几巴掌,“我打得就是你!让你嘴贱!姑奶奶今日便好好教教你怎么说话!” 那官员被当众打了脸,眼睛都红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风度,挥着拳头便要朝江停云脸上打。 江停云自然不怕他,指尖已是悄无声息出现一根银针,就等着那人拳头过来,狠狠扎他一下。 可那人的拳头还没到她面前,就被人一脚从背后踹飞。 江停云面露惊讶,看向那人身后。 殷灼不知何时过来了,正站在那里,方才踢人的便是他身旁的东厂亲卫。 那官员狠狠摔在地上,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殷灼,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像狗一样爬到他脚下,颤声哀求,“督……督主饶命!小……小人知道错了!求您饶过小人这一次!” “哪只手动了?”殷灼没看他,轻描淡写问了一句。 那人骇得越发厉害,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殷灼眼神睨向身边亲卫,没有说话。 他身旁亲卫立即颔首上前,强硬地将那官员按住,直接手起刀落,将他两只手都砍了下来。 “啊!!!” 大殿内瞬间响彻着非人的惨叫。 殿内一时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说话,俱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出了何事?” 忽然,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 江停云循声看过去,就见一个年轻妇人牵着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七八岁孩童缓步走进了殿内,身后还跟着一身四爪金龙衮服的誉王。 江停云看着年轻的过分的皇帝和太后,心中忍不住感叹,这般孤儿寡母的,难怪誉王成天想着取而代之了。 众官员立即起身,齐齐朝着皇帝太后俯身行礼。 “参见陛下,太后娘娘。” 皇帝江承泽板着一张肉呼呼的小脸,小大人一般询问,“此人为何被砍了手,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殷灼躬身,淡淡回道:“一个蔑视陛下的臣子,臣已替陛下处置了。” 原本只看着小皇帝的太后楚莹月闻言抬头看了殷灼和他身后的江停云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江停云此时却是乖觉,只低眉顺眼地站在殷灼身后。 “原来是这样啊……” 江承泽有些怵殷灼,正想再说几句将此事揭过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殷灼你好大的胆子!” 江景煜上前一步,厉声叱问,“你一小小宦官,竟敢在宫宴上对臣子滥用私刑,越俎代庖,分明就是不敬陛下,你该当何罪!” 殿内顿时静谧无声,只有江景煜铿锵的回音。 江停云早知道誉王会在宴席上发难,可见他扣了那么大一顶帽子在殷灼头上,还是有些担心地望向对方。 却见殷灼依旧神态自若,仿佛誉王呵斥的不是他一般。 小皇帝脸色已是有些不好看,微微皱了眉头道:“皇叔此话言重了,殷大人一直都是朕的左膀右臂,朕登基三年,多亏有他的辅佐,才能坐稳帝位,他对朕可从没有一丝一毫不敬。” 江景煜一脸痛心疾首,继续道,“陛下年幼,那是被他的表象蒙蔽,殷灼此人,真真狼子野心……” 第8章 噩梦 “王爷莫不是忘了!”殷灼轻笑一声,打断了誉王的话,“东厂监察百官,本督主本就有处置官员的权利!倒是王爷,竟是连朝廷官员的任命都敢插手,不知意欲何为?” 江景煜脸色骤变,声色俱厉道,“殷灼!你敢污蔑本王!本王从未做过那种事!” 他话虽说的义正言辞,但眼底还露出一丝慌张。 “王爷别急,我既然敢说,便自然有证据。” 殷灼话音未落,便已经有身后内侍将一叠厚厚的信件送到了小皇帝面前。 小皇帝拿起来看了几张,脸色也变得阴沉。 他将那些信件甩到誉王脚下,冷声道,“皇叔自己好好看看吧,这些可都是皇叔替那些选官写的举荐信件,朕倒是不知,如今吏部选派官员,都只需皇叔一句话了!” 江景煜便是不看那些信件,也认出那些都是自己所写。 可这些信件怎会落到殷灼手里!难道殷灼在吏部也安插了眼线。 东厂的势力已经强横到如此了吗! 江景煜心中胆寒,愈发坚定了要除掉殷灼的决心。 “陛下,臣冤枉啊!”江景煜稳定住心神,立即跪下请罪,“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做此等欺上瞒下之事,定是那吏部官员假借了臣的名头,中饱私囊,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小皇帝皱着眉头没说话,也不知有没有信了他的话。 “来人,将吏部尚书带上来!”殷灼已是冷声命令道。 立即便有内侍将人群中的一个大臣拖了出来。 那大臣早已吓得双脚瘫软,目光惊惧地看向江景煜。 江景煜扫向大臣无声警告。 小皇帝看着被带到面前的吏部尚书刘钰,小脸上带着愠怒,审问道:“此事是不是你所为?” “陛下,微臣……微臣知罪!”刘钰知道难逃一死,唯有认罪。 “刘大人,你可想好了,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殷灼在一旁冷冷道。 刘钰身体猛得一颤,将头埋在地上,声音中带了哭腔,“微臣死罪!是微臣一人所为!” 他知晓自己此时就算供出幕后主使誉王,也逃不脱抄家灭族的结局,且他还有一个私生子在誉王手里,他一人担下罪责,至少可以保全这一点血脉。 殷灼没再说什么,让人将他拖了下去。 江景煜眼中闪过得意,又是高声喊道:“陛下,主谋既已招认,请陛下还臣清白!殷灼污蔑本王,理当严惩!” 江停云在一旁看着只是冷笑,好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这是又要反咬一口啊! 小皇帝脸色也不好看,他年纪虽小,却也不傻,怎会看不出刘钰就是个背锅的,但他既已担下罪责,他也不好再治皇叔的罪。 他黑着脸,一挥袍袖道,“皇叔莫不是忘了,是你先污蔑的殷大人,吏部选官之事虽与皇叔无关,但皇叔也需好好反省,传朕旨意,罚誉王半年俸禄,禁足一月!” 江景煜没想到小皇帝会禁自己的足,眼中极快闪过一抹怨毒,但他隐藏的很好,立即伏身跪下领了旨。 因誉王这一出意外,小皇帝也没了饮宴的心情,他将殷灼叫进了御书房,让其继续彻查选官一事。 殷灼被小皇帝留到了天黑,眼看着已经过了宫门落锁的时间,今夜便只能留宿宫中。 江停云也被宫人带到了殷灼在宫中的住所,殷灼作为小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在宫中有一个单独的三进院落。 她本想等殷灼回来再睡,可今日她着实有些疲累,靠在软榻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江停云恍惚又梦到了上辈子,他被悬挂在城楼之上,一支利箭重重穿透她的胸膛,那一箭仿佛也穿透了她的灵魂,让她永世不得解脱。 “江若云……我要跟你同归于尽!你不得好死!誉王府……你们所有人都要下地狱!” 殷灼不知何时回到了房间,站在软榻前,看着在噩梦中挣扎痛苦的江停云。 她面上的表情那般绝望怨恨,仿佛经历了世间最惨烈的遭遇。 他眉头微蹙,她是真的遭遇过什么极痛苦的事,还是故意做戏? 江停云在噩梦中无法挣脱,死亡时的场景不断重复,仿佛被魇住了一般。 忽然,她感觉有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帮她从梦魇中慢慢挣脱了出来。 江停云缓缓睁开迷蒙的泪眼,眼前男子冰冷妖冶的俊颜让她恍惚仍身处梦境。 “阿灼!我一定会护着你,绝不会让你死了!”她一下抱住了殷灼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那模样,似是害怕下一刻便会失去他。 软玉温香在怀,殷灼身体不禁一僵,眉头却蹙得更紧。 “你梦到了什么?梦到本督主死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情绪。 江停云本还有些迷糊,这一下却完全清醒了,身体猛然僵住,却并没有放开殷灼。 她知道定是自己方才说的话让殷灼起了疑。 “我……我做了噩梦……” 江停云脑中飞速运转,想着搪塞的借口,但以她对殷灼的了解,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索性心一横,用力将他拉到了软榻上。 殷灼猝不及防,搂着她便摔在榻上。 怀中的人儿只穿了单薄亵衣,嫩绿色的小衣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衬得肌肤愈发莹润雪白。 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攀上他的脖颈,少女独有的馨香在鼻尖萦绕。 殷灼只觉一阵口干舌燥,体内一股燥热翻涌,一时竟不知将手往哪里放。 江停云这会儿胆子却格外大。 她脸颊紧紧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素手在小腹上无意识摩挲。 殷灼身体僵住,小腹处一股热气游向四肢百骸,难言的欲望在体内升腾,让他一时难堪不已。 “督主,我梦见你死了……”江停云低低抽泣,口中轻轻呢喃,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贵宝物,眼眶湿润。 殷灼感觉身体越发不受自己控制,他烦躁地按住她作乱的小手,另一只手略有些笨拙地轻拍着她光滑的背脊。 “我在……”他的声音低低的,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第9章 二哥质问 江停云有些累了,又是在殷灼怀中沉沉睡去。 殷灼确认她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到了床榻上。 他站起身,心中那抹疑惑愈发强烈,她方才对自己的依赖亲近,究竟是为何? 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的亲近,并没有想象中的反感,甚至体内那股躁动依旧没有平复。 心绪有一瞬间的烦乱,沉吟片刻之后,殷灼叫了外头守着的贺卿进来。 “去查查江停云。” 贺卿躬身应了,迟疑片刻,还是小心翼翼道:“督主,有句话属下不得不说。” 殷灼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督主既然知道那江停云是誉王派来的细作,为何不早早处理了她?” “此事不急,本督主留着她还有用。”殷灼静默半晌才回道。 贺卿有些着急,又是谏言,“督主,此女身份留着终究是祸害,且她一再示弱博取都督同情,都督万不可被她蒙蔽!” 殷灼只一个抬眸,贺卿心下一颤,不敢再多言。 次日一早,江停云醒来,想到昨晚上的事情,依旧十分尴尬,还好殷灼那边似乎有事,一早上都没有出现。 江停云心中又是庆幸又有些淡淡的失望。 吃过早饭,宫女便告知已经在宫门外安排了马车,送她回督主府。 走至宫门处,江停云正准备上车,就看到一辆马车在自己身旁停下。 “江停云!”马车上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而后一个穿着绯红官袍的男子摔了车帘跳了下来。 男子面皮白净,长相俊秀儒雅,与江停云有五分相似。 只是此刻那张俊脸上满是怒容。 江停云看到来人,神情便冷了下来。 江庭钰,她的“好”二哥,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怕是来与她兴师问罪的。 她记得江庭钰便是在吏部任职,如今的官职应是正五品的郎中。 江停云神情淡定,让马车先去一旁等着。 江庭钰依旧横眉冷对,拉着她便强硬上了马车。 “江停云,吏部选官这般重要的情报为何你没跟父王说!”江庭钰瞪着江停云,咬牙切齿,“如今吏部上下官员几乎都被革查,父王因此事禁了足,我也被革职查办,你满意了!” 他似是怒极,便要将她往马车里摔。 江停云早就防着他,抬手一把将他的手挥开,顺势将他推到了马车里。 江庭钰一懵,神情错愕地跌坐在马车里。 江停云装模作样地拿帕子捂了脸,委屈又害怕地哭了起来。 “二哥,我事先并不知情,你不知晓殷灼有多防备我,我不过稍稍靠近他的书房,他就险些掐死我,你既是这样不信任我,往后也莫要再叫我传递消息了,免得误了你和父亲的大事!” 她说得可怜,瘦弱的身躯不停颤抖着,倒是学足了江若云十成的做派。 江庭钰性子鲁莽自负,最吃这一套,那她也来个一哭二闹。 江庭钰眉头皱了皱,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但看她哭得这般可怜,倒是没有方才那般愤怒了。 “我方才也是太着急了,父亲被禁足府中,陛下又对父亲多有误解,吏部上下大患血,这一次去誉王府损失颇大!” 江停云心中幸灾乐祸,嘴上却是担忧问道:“父亲他没事吧?” 江庭钰神情烦躁,“父亲在御书房外跪了一晚上,今早才被侍卫们送回了府,如今已是病倒了。” 江停云险些要憋不住笑出来,江家人越倒霉,她越是高兴。 江庭钰看她身体抖个不停,以为她是因为父亲的事情伤心,对她方才的话也信了七八成。 他语气稍霁,却仍是带着警告,“不管怎样,这一次若是你机灵一些,父王也不会没有一点防备,被殷灼那小人打得猝不及防,以后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从殷灼那里套到有用的情报。” 江停云嘤嘤哭着,哽咽道:“父亲被禁了足,我心中也很担忧,我一心一意为家里着想,不惜牺牲自己,嫁给殷灼,可您和父亲又是怎么对我的,不仅不怜惜我,出了事还这般对我兴师问罪,二哥,您实在是太让妹妹寒心了!” 江庭轩被她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竟不知这个木讷的妹妹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从前的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讨好他,哪里会这般思路清晰地为自己辩解。 但她说的似乎也没错,自己好像还真的做错了…… “停儿,你别难过了,这次是二哥误会你了,二哥给你赔礼道歉。”江庭钰皱眉,有些惭愧地说了一句。 江停云渐渐止了泪意,语气中依旧带着失望颓丧,“道歉就不必了,二哥往后多想着些妹妹的难处,多为我考虑一些,妹妹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也不等江庭轩反应,转身跳下了马车。 江庭轩怔愣在原地,片刻之后,眉头才深深皱了起来。 不对啊!若不是江停云没有打探到消息,父王又怎会被殷灼算计禁了足,说到底都是她没把事情做好,连累了父亲和王府,怎么反倒自己还要同她道歉! 江庭轩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心头一股怒火无处宣泄。 好个江停云,竟是让她三言两语绕进去了。 可恶!下次再见,定不能轻饶了她! 江停云下了车,立即擦了脸上眼泪,讥讽地朝后看了一眼,便快步回了殷府的马车。 她掀开车帘,竟看到殷灼已经坐在里面。 她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却强装镇定,若无其事地上了马车。 殷灼暼见她微红的双眼,不自觉多停了一瞬。 江停云低着头,感觉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脸颊又忍不住烧了起来,丝毫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逼仄的车厢内,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陛下今次寿宴没有尽兴,准备三日后去围场秋猎。”殷灼抿了口茶水,忽然开口。 江停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抬头对上殷灼似笑非笑的眸子,一时结巴了起来,“那……挺好的。” 殷灼缓缓道:“我准备带你一起去。” 江停云心中惊讶,亦有些惊喜,上辈子殷灼并没有带她去秋猎,这一世却主动提出,这是不是代表着,殷灼对她已是多了一分信任。 “知道了,夫君。”江停云微笑应了一句。 殷灼看着她如花的笑颜,心头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再浮起,他微不可查皱了皱眉,错开目光不再看她。 第10章 刺客 三日后,江停云一大早便换好了骑装,骑马去了秋猎围场。 殷灼因要负责猎场周围的守备,前一天便住在围场。 江停云被围场下人领进了中央的演武场,安排在女眷们所坐的地方。 她方一进场,无数目光便都落在了她身上。 一群锦衣华裳中,她一身火红的骑装分外惹眼,仿佛万花丛中一点红,惹人侧目。 女眷们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目光却都黏在她身上,虽也有惊艳欣赏,但更多是嫉妒不屑。 江若云也在其中,如水眸子中闪过一抹浓浓怨毒,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江停云对那些目光置若罔闻,在位置上坐下,便打量起这偌大的围场。 围场占地很大,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头,周围一片树林郁郁葱葱,三面皆是被山丘环住。 她坐下没多久,小皇帝一行人便到了。 小皇帝今日骑了马,他年岁还小,便与太后共乘一骑。 殷灼跟在两人身后,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他今日穿了一身皂色云纹骑装,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宛马,更显得身姿挺拔,气质矜贵。 女眷们的目光皆是不由自主落在他身上。 江停云唇角微微扬起,目光也不自觉追随着他。殷灼仿佛有感应一般,幽冷的眸子也朝她看来,却只片刻就收回。 江停云不知他是看到了自己,还是随意扫过。 众人起身与皇帝太后行礼,小皇帝年纪虽小,却已很有威仪,流畅宣布了今日的狩猎安排,宣布骑射比赛开始。 今次的骑射比赛是看谁猎到的猎物最多最珍贵,前三名的便可以得到皇帝亲自赏的彩头。 众人的兴致都很高,摩拳擦掌地便往猎场里狂奔,不仅仅是为了彩头,更是想让旁人见识他们的风采。 场面一时激烈又热闹。 其中不乏有许多女眷,此时风气比较开放,女子会骑射的也不少。 江停云看人太多,便没去凑这个热闹,想着一会儿人少些再去猎几头猎物。 她正悠闲吃着水果看热闹,便有一个眼生的内侍走到了她身旁。 “夫人,督主让奴才过来找您,说是有事要同您说。” 江停云眸子睨过去,上下打量了那内侍一会儿,才随口问道:“我怎么没在督主身边见过你,你叫什么?” 那内侍低着头,神情惶恐,“奴才是桂公公手下的,督主身边的亲卫今日都有差事,这才派了奴才过来传话。” 江停云眼眸微闪,莞尔一笑,便起身道:“原来是桂公公手下的,那便请公公带路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小内侍是谁派来的。 内侍面上一喜,立即领着江停云往外走。 他似是特意避开人群,很快就进入了猎场外围。 江停云跟在他身后,眼中已是闪着冷意,嘴上装着随意问道:“督主不在陛下身边吗,怎么也去了猎场?” “夫人跟紧我,马上就到了!”内侍脚步越来越快,明显有些焦急。 江停云正想再试探一句,便见对方身形一闪,飞快跑进了一旁的树林里。 她眉头一皱,下一秒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从林子里窜出。 “美人儿,我可等你很久了!” 那乞丐淫笑着,就朝着江停云扑来。 江停云眼中闪过一抹戾色,抬脚朝着那乞丐胸口狠狠踹去。 乞丐没想到她竟如此凶悍,直接被她踹倒在地。 江停云又是一脚踩在乞丐肚子上,让他差点没吐出来。 “臭娘们!”乞丐目露凶光,黑乎乎的爪子就要去抓她的脚踝。 江停云手中忽又出现一柄匕首,直接在乞丐手腕上划了一刀,然后抵上他的咽喉。 “说!谁派你来的?”她心中已是有了猜测,只想再确认下。 “别……别杀我!”乞丐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脸都白了,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说道:“是一个小丫鬟把我带进围场的,让我在这里等着,看到有太监带一个女的过来,就让我毁了那女人清白!我认得那马车上是誉王府的标识。” 果然!江停云唇角溢出一抹冷笑,也只有江若云那贱人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江停云写了证词,又让乞丐用自己的血画了押,这才将他打晕,转身就回了演武场。 演武场内,江若云正独自一个站在一个隐蔽角落,神情急迫地朝着猎场方向张望。 忽然,她看到自己的贴身丫鬟快步而来,眸子不禁一亮。 “怎么样?”等丫鬟走近,她就迫不可待问道。 “小姐放心,那内侍已经回来了,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丫鬟低声回道。 “好!”江若云面上抑制不住的欣喜,又与丫鬟吩咐,“你现在就领着人过去捉奸,我要让江停云这贱人身败名裂!” 丫鬟应是,脚步匆匆就离开了,主仆俩都没有发现一个身影正隐在暗处看着她们。 江停云手中拿着一根银针,悄无声息地到了江若云身后。 “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她凑近她耳边轻声说着,在她惊愕回头之际,一针扎在了她耳后。 江若云连声音都没发出,便晕死了过去。 江停云将自己的斗篷披到她身上,半扶着她,快步往猎场走去,她得赶在那丫鬟之前到那里,不然事情就无趣了。 到了地方,江停云直接将江若云扔在乞丐边上,又将两人摆出亲密的姿势,还撕破了江若云的衣裙,这才心满意足地躲进了一旁树林。 片刻之后,那丫鬟果然带着一群女眷过来了,江停云远远便听到丫鬟的声音。 “杜夫人,秦夫人,奴婢方才真的在此处看到一只银狐……” “啊!那里怎么躺着两个人!”另一个女子惊讶的声音响起。 一群女眷走近,立即看清了抱在一起的乞丐和江若云。 “哎呀!这不是誉王府的大小姐吗?旁边那个男人是谁?” 女眷们已经认出了江若云身份,神情各异地纷纷议论,语气中满是暧昧鄙夷。 “啧,可真不要脸,这光天化日的……” 丫鬟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瞪眼看着地上两人,不明白跟乞丐躺在一起的怎么成了自家小姐。 她连忙跑过去,想要把自家小姐叫醒。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呦,这儿怎的这么热闹,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停云从隐身处走出来,面上带着笑。可还未走几步,耳中忽然听到一阵箭雨破空声。 她脸色陡然一变,身体瞬间向前扑倒。 一支锋利羽箭从她头顶快速飞过,深深射入不远处的树干中。 “有刺客!”不知谁高喊了一声,江停云不及多想,拔出匕首便起身朝着箭支飞来的反方向狂奔。 第11章 暧昧 江停云倒是会一点功夫,反身提步追了上去。 上辈子的秋猎殷灼便受了重伤,半个月都没办法下床。 被有心人陷害,最后杀手的身份竟然与江停云有关,以至于她在督主府中备受冷若,过了一段难熬的日子。 这一次,凶手休想再栽赃在她的头上。 侍女们根本追不上江停云,只能在身后焦急的喊着:“夫人您去什么地方?” “看好我的姐姐,可不要让她受到惊吓。” 江停云勾唇浅笑,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她的“好姐姐”弄来乞丐打算毁她清白,那她自然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黑衣人放完冷箭就跑,不曾想竟有人追了他一路。 但他已无暇顾及是什么人追他,毕竟他当下的目标是主营。 江停云没有轻功,抄近路比黑衣人更快一步到达主营。 营帐之内,年轻貌美的太后身着绛紫色凤袍,珠钗满头,是压不住的艳色。 小皇帝卧在她的膝边,仰首与她说着国事,两人温馨又惬意。 而殷灼则是坐在一旁,随意的擦拭着长剑,上面有殷红血迹,可见他刚围猎回来。 火焰噼里啪啦的声响掩盖三箭齐发时的破空之声。 黑衣人早已上树,并且搭上长箭,瞄准太后与小皇帝的方向。 “小心!” 江停云高声提醒,同一时间,殷灼挥舞长剑挡下利箭,可惜挡下两支,还有一支刺入胸口,好在不是要紧部位。 他狠厉皱眉,毫不犹豫的将长箭拔下,无视胸口伤势。 挥舞长剑之中,他还不忘回眸扫了江停云一眼,要不是她出声提醒,恐怕利箭刺穿的就是他的心脏。 她怎么会知道有刺客? 太后抱着小皇帝,惊慌失措的躲在桌角,企盼的望着殷灼。 “来人,有刺客,救驾!” 黑衣人不死心的又射出三根利箭。 此次有了防备,黑衣人无法伤他们分毫。 行动失利,黑衣人失去先机,打算逃离。 殷灼冷笑一声,飞身上前,轻松钳制住凶手,反手将其甩在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黑衣人呕了一大口血出来,昏死过去。 “把他压下去好好审问,定要把他背后之人审出来。” 江停云松了口气,小跑到他身边,搀着他的手臂。 “夫君,你受伤了。” 话语之中带着紧张与担忧,盈盈双眸含着水色,看得人心口一颤。 前世殷灼惨死的画面再次映入她的眼帘,她的指尖都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 这一世,不能重蹈覆辙。 殷灼垂眸扫了她一眼,若不是江停云提醒,他差点忘了自己受伤一事。 “小伤。” 他神色舒缓,心里跟着一紧。 见她这幅担心受惊的模样不像是作假,难道她是真心嫁给自己,而不是当一个细作? 江停云低头检查晕死过去的杀手,发现他的肩膀上有一个梅花的图案。 “这杀手是谁的人?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秋猎之内?” 这是哪一个组织?又属于谁的人? 秋猎按理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为何会让一个黑衣人跑进来?难道里面有奸细? 在她思考之际,感受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如芒在背,迫使她敏锐回眸。 正巧与太后的视线对上,太后扯了扯嘴角,但笑意不达眼底。 她一边轻抚小皇帝的发顶安抚,一边望着他们这边,目光时不时的扫过殷灼,似是在沉思。 江停云有一种预感,太后与殷灼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她莞尔一笑,索性靠在殷灼怀中,柔声道:“夫君,你伤得厉害,我又略通岐黄之术,帮你包扎一下。” 殷灼的神情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冷硬道:“小伤……” 这点伤他是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可对上江停云微颤且柔软的视线时,他更多拒绝的话都梗着喉间,一个字都说不出。 “越是小伤越是得当心,要不然小伤就拖成更厉害的伤。” 江停云挽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 殷灼脸色微沉,但还是点头同意,跟着她到营帐内。 自从江停云与殷灼靠得愈发近的时候,身上那道似有若无的视线就紧紧缠绕着她,片刻都没有离开过。 而且随着她的接近,那视线愈发的灼热,仿佛要在她的身上烫出一道伤来。 江停云嘴角轻勾,根本不把这视线放在心上。 直到她俯身进屋后,她瞥了太后一眼。 年轻的太后脸上已看不到一丝笑意,她紧张的望着殷灼,声音轻柔还带着一丝委屈。 “刚才多亏了督主,要不是督主挺身而出,恐怕那利箭可就刺穿哀家与小皇帝的心脏。” “属下应尽的职责。” 殷灼面无表情开口,他不习惯太后这般说话。 “今日要是没有督主的话,哀家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督主受伤了,传唤太医来处理下伤口。” 太后迫切的望着他的胸口,担心直接写在脸上。 “不必太后娘娘费心了,臣妾恰好也会一点医术,正巧可以为夫君处理伤口。太后娘娘受了惊吓,还是让太医给太后娘娘诊一个平安脉吧。” 江停云察觉到太后与殷灼之间的暗流涌动,看破不说破。 太后被怼得哑口无言,的确,她只是太后而已,与江停云相比,终究是少了一分身份。 她盯着江停云的背影,多了一丝沉思。 小皇帝本是抱膝坐着,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寒凉起来,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心里也有了另一番思量。 “母后,儿臣有些冷。” 太后这才收回视线,温柔的望着小皇帝,仿佛刚才眼中的杀意只是错觉。 “没有伤着吧刚才?哀家给你暖暖手,秋高气爽,可不要被寒气入体了。” 另外一边,江停云拉着殷灼到了另一处僻静干净的地方,褪下衣裳,用沾着止血药粉的帕子擦拭他的伤口,起到止血阵痛的效果。 “只差一点就刺入心脏了,还好夫君福大命大。” 江停云神情专注认真,还往他的胸口是吹了吹,似乎这样就不会太疼。 突然,她的手臂被一只大手掐住。 第12章 守男德 江停云正认真的为其处理伤口,为了让他少受一点儿苦楚,她的动作轻柔如羽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殷灼是什么状态。 而他盯着江停云绝色的脸看了半响,骤然出手,掐上了她的手臂。 不过,此次他已经算客气的,要是以往,他的手必然是掐上了她的脖颈,随时会掐断她纤细的命脉。 江停云被控制住,手微抖,错愕的抬眸,视线望进殷灼的眼眸深处。 “夫君这是做什么?可是弄疼你了?” 殷灼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不解她这幅神态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他清了清嗓子,皱起眉头,厉声道:“你怎会知道杀手在什么地方,并且提前出声提醒?你与凶手是一伙的?” 江停云在他威压视线的威逼之下,额头沁出冷汗。 她之所以出声提醒就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而不是被怀疑。 “夫君这说得是什么话,我若是与凶手是一会儿的,我又何必出声?” 殷灼也觉得此事概率不大,但也担心江停云做事喜欢反着来。 “我见凶手往这主营而来,担心他会对夫君不利。为了追这凶手,我的裙子可都被路上的树枝划破好几道。那凶手差一点可是要了我的性命。” 江停云从腰间拿出一柄短箭。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箭当时射击的可是她,还好她会点功夫,身法轻盈的避开。 凶手是谁的人? 她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誉王,毕竟小皇帝和太后死了的话,那么誉王就可以轻松上位。 但誉王没有必要杀她,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敌人在暗,她在明的滋味并不好受。 殷灼扫了一眼她斑驳的裙摆,手上力道稍松,“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夫君可以怀疑任何人,但万万不能怀疑我,我对夫君可是一片真心。” 江停云挪开他的手,身子往前,继续为他处理伤口。 她的唇就离自己三寸的位置,他皱起眉头,心道:她是誉王的细作,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难道她是真心嫁给自己,断然与誉王断绝关系? 江停云无视这一段小插曲,继续认真的给他上药和包扎。 殷灼对自己的成见不可能一朝一夕就会好。 常年受伤的殷灼很快意识到江停云的手艺是有多么的好。 要是御医处理伤口,保不齐得疼上几个时辰,可这伤出自江停云之手,竟然一点疼痛之感都没有。 之前只听过誉王府大小姐医术超群,没想到二小姐的医术也极好。 “夫君这么看着我可是心动了?不过,夫君可是我一人的夫君,可是得守好自己的男德,不能与那些不三不四、不清不楚的女人厮混在一起。” 她一眼就看出来太后对她夫君的态度不一般。 太后身居高位,又深闺寂寞,殷灼这般模样万里挑一的男子在眼前晃悠,很难不萌动春心。 可太后喜欢又如何?她就一定要让么? 殷灼眸色渐深,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眸。 “不三不四、不清不楚的女人?” “夫君心里清楚。” 江停云明媚一笑,看破不说破。 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哭哭啼啼的动静,仔细一听,不就是她那“好姐姐”江若云么? 江若云醒过来以后,看了四周一眼,立马傻眼了,再拉着侍女问一遍,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特别是各家世家夫人看着她的目光,还有那些指指点点的话语。 她气得恨不得撕烂那些人的嘴。 可能怎么办? 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她就算是把自己的嘴皮子给磨破了也不行。 她哭哭啼啼的带着二哥江庭钰来找小皇帝说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被扣上屎盆子。 江庭轩听完江若云的哭诉后恨不得杀了江停云。 “这贱婢竟然让乞丐侮辱你?这女人是疯了不成?” 江若云是什么身份?江若云可是被誉王府捧在掌心的明珠,平常就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哪儿敢让一个乞丐欺辱? “妹妹你别急,我这就去教训这贱婢,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江若云哭红了眼,眼眶肿得和桃子似的,看得江庭钰愈发心疼。 他带着江若云直奔主营帐,要小皇帝给一个说法。 小皇帝受了惊吓惊魂未定,就听见江庭钰带着江若云骂骂咧咧的来了。 他皱起小胖脸,一脸严肃道:“爱卿这般喧哗是为了什么?” 江庭钰上前行礼,怒发冲冠,咬牙切齿道:“还请陛下一定要为我妹妹讨回公道。” “什么事儿?有话好好说。”太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在陛下面前不得不肃然。 江若云捂着眼睛倒打一耙道:“还请太后娘娘与陛下明鉴,督主夫人江停云故意让乞丐毁我清白,其心恶毒至极。沉女一直厚待她,没想到她竟然做出这种侮人清白之事儿。” 江庭钰忿忿不平道:“江停云在什么地方?必须要她出来给个说法,要不然这件事没完!都是一家人,竟然能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怎么着也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太后目光微闪,回想起刚才江停云与殷灼亲密的画面,袖中的五指缓缓收紧。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把江停云带来,好好的审问一番。” 她倒是想公报私仇。 反正殷灼与江停云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份上,她借着这个机会责罚江停云,殷灼定然不会掺和。 江停云闻声就已经轻移莲步出门,凑巧听到这句话,冷笑道:“江若云可真是会倒打一耙,明明与乞丐厮混在一起的是你们,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了?难不成你已经恼羞成怒的四处泼脏水?” 江若云还以为这件事搬到陛下面前,她定然会收敛。 毕竟从始至终她都一直顾着誉王府的脸面,不会真的把家丑扬出去,更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冷嘲热讽。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清楚,你还有脸面说?” 江庭钰指着江停云。 第13章 对峙 当江庭钰看到自己的宝贝妹妹和乞丐躺在一起的时候,气得当下所有的血液都直直的冲上脑。 江若云可是他们江家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千金,哪儿容得被一个乞丐践踏? 他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恨不得直接扒了江停云一层皮。 这件事捅到陛下与太后娘娘面前,势必要江停云付出一定的代价。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我做的?” 江停云不卑不亢的看着他们,脸上还带着几分轻蔑。 不是什么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她都要接住的。 “他们说看见你在他们的屋前走过。你对若云一直都怀恨在心,不是你的话还能是谁?” 江庭钰已经气得双眸猩红。 虽说乞丐和妹妹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但这么多人看见,人言可畏。 就算没有什么事儿,也会当做已经发生了。 那江若云往后的一辈子可就毁了。 凭什么若云受这样的苦楚,而江停云能高高在上、舒舒服服? “从那门前经过得人多了去了,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怎么就认为一定是我?泼脏水也没有必要抓着我一个人泼。” 江停云做这件事的时候十分小心,没有留下任何的破绽,不管江庭钰如何的狡辩,都没有办法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太后听了一会儿,温和出声。 “你们双方都各执一词,也分辨不出来谁说得是真的谁说得是假的。那不如这样,先让江若云说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双方都问清楚得好。 当然,她的心还是下意识偏向于江若云,毕竟她不喜欢看见江停云与殷灼在一起。 那能怎么办? 自然是只能在江停云的身上扣上一个罪名。 进屋之后,江若云就一直捂着脸哭个不停,一句话都不说,都是江庭钰帮她说的。 她只需要跪着可怜兮兮的流泪就好,其他的纷争自然会有人为她争取。 她不需要费那个唇舌,这样一来,她也可以维护自己贤良淑德的名声。 可太后都已经问到她的头上了,那么她自然是要说上两句。 “本来我是去找妹妹说两句话,但喝了妹妹给我的茶以后,我就不省人事儿了,等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已经被设计陷害。如果不是妹妹,我还真想不出来是谁在我的茶里面动了手脚。” 事情非常的简单,是有人在茶水里面动了手脚,所以才晕倒的。 而不是她真的水性杨花的与乞丐勾搭在一起。 太后的指尖在桌面上轻敲,轻咳一声,“看来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的确是江停云在茶水里面动了手脚,设计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件事极其恶劣,是要严惩的。督主大人,你说是不是?” 她的美眸转到殷灼身上,他们怎么说都不重要,主要看殷灼舍不舍得严惩江停云。 若是为了公正,殷灼严惩了她,那么她也就放心了。 说明殷灼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那么她有什么好焦虑的? 但是殷灼如果为了江停云,顶下这么多的压力,那么可见殷灼与江停云的关系不一般。 殷灼听了一耳朵,面色沉稳,这是誉王府里的龌龊事儿,与他有什么干系? 要是以前,不管是江停云还是江若云谁受到严惩,都是他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这一段时间与江停云相处以后,他心里有了别样的想法。 这件事,看着不像是江停云所做,反倒是江若云的设计。 江停云听到江若云的指控,心底冷笑一声,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江若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过,她倒是想要听一听殷灼是怎么说的。 不知道他会不会下意识的相信江若云所说的话。 “太后娘娘,证据还没有摆在明面上,你这么说未免言之过早。”殷灼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太后脸色骤变,“证据?江家大小姐是个品性高洁的姑娘,她不会随便撒谎。而江停云,她的名声本来就好不到哪儿去,做出这种事情来,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她以为殷灼不会对江停云另眼相看。 “人都会有例外。” 江停云既然已经嫁给自己,已经是都督府的人,那么就不允许旁人羞辱。 若是想要给江停云定罪,那也得把所有的证明都摆上来才可以服众,而不是靠着江若云的一面之词。 太后深吸一口气,众人的视线也似有若无的落在殷灼身上。 不是说督主与誉王的关系水火不容么?怎么督主竟然维护起江停云了? 江若云嘴角抽了抽,委屈巴巴道:“督主大人可不能这么说。督主大人可能是被江停云这个女人给蒙蔽了,她可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无辜。而且我的丫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就是江停云对我与乞丐动手脚。各位要是不信的话,完全可以去问我的丫鬟。” 说完这句话,她哭得浑身颤抖起来,似是在忍受着这天底下最大的根本无法抵抗的委屈。 江庭钰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妹妹,你的委屈我们有目共睹,定然不会让江停云逍遥法外。太后娘娘与陛下都已经听了这么多了,为什么还不把江停云这个贱人抓起来。” 他要亲眼看着江停云被抓入天牢,再狠狠的折磨,永远都离不开那个地方! “这么着急的给我定罪,是不是心虚了?” 江停云轻笑一声,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更不会担心自己会被污蔑,毕竟她早就给自己找好了解决办法。 “事已至此,你竟然还能如此嘴硬!” “那你倒是把那丫鬟喊出来,我们好好地对峙一番,看看那茶水里面的药是不是我下的。” 即便有许多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而那些目光自然是不怀好意的。 都盼着她出丑。 “你做了那种事情,竟然还敢厚颜无耻的喊人来对峙?” 江庭钰霍然站起,“那行,把丫鬟带进来。” 第14章 丫鬟 江庭钰的性子急,一激就受不住。 特别是看着以前像提线木偶一样的江停云,哪儿来得脸在他们面前叫嚣? 若不是最后把她找回来,那么她就永永远远是一个乡野乞丐。 她能有今日的一切,哪一样不是誉王府给的?她倒好,嫁给殷灼以后就胳膊肘往外拐,还对付起家里人来。 他定要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让她知道得罪誉王府是什么样的一个代价! 她江停云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誉王府的千金么? 没了誉王府,她连一个村妇都比不上。 江若云倒是比江庭钰多一点脑子,她盯着江停云的脸,心里突然有些没底。 她这幅神情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什么后招不成? 可她转念一想,丫鬟红儿从小跟在她的身边忠心耿耿,定然什么都听她的。 而在来之前,她已经千百遍的嘱咐红儿,到时候太后娘娘问起话来要怎么说。 红儿自然已经把那些话牢记在心中。 即便是对峙,等一下她就老老实实的把话全部说出口就可以。 “江停云,你这又是何必呢?事情既是你做的,你以为你狡辩这么多句话有用么?大家的眼睛都是明亮的,你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大家定然会将你定罪。” 江庭钰冷冷笑着,仿佛已经狠狠的教训她一顿,顺便扒了她一层皮。 他心忖,江停云这女人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性子如此强硬,可再怎么强硬又如何?还不是得受罚? “说那么多没有意义的话做什么?不是说会把丫鬟喊来么?丫鬟在什么地方?我们对峙以后,那么所有的真相都会水落石出。” 江停云不卑不亢的开口,“到时候大家也会知晓到底是谁那么能装。” 江若云脸色变了几变,她已经听了太多的诋毁,这一句她更是听不得,直接反唇相讥,“受伤的是我,难不成妹妹是觉得姐姐在装?”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倒是先对号入座上了。” 江停云狡黠一笑,显然是挖了一个坑让她跳。 话音刚落,她再次捂着半张脸呜咽起来。 听得众人的心都要跟着碎了,纷纷唾弃起江停云。 “听说江二小姐就是一个庶女,能嫁给督主就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儿了,她不仅不好好地珍惜,还做出这种姐妹相残的事儿来?心肠还真是狠毒。” 有夫人暗暗的唾了一口唾沫,看着江停云的目光既狠辣又嫉妒。 “谁说不是呢?那江家大小姐可是个大家闺秀,为人和善,行事端庄,怎么可能会和乞丐苟且?就江家大小姐的姿色,想要这京城中的哪一个英年才俊没有?” 有人说自然有人附和,她们交头接耳,狠辣的视线恨不得在江停云的身上刺一个洞。 “江停云可不是什么好人,名声差得很,在江家大小姐的光环之下,谁又在乎江停云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与江家大小姐相比,她必然处处比不过。” “你这不就说到了点子上么?正是因为她什么都比不过,这才想出歪门邪道来毁人清白。可就算是毁了江家大小姐的名声,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她不还是与人家有云泥之别?” 在落针可闻的营帐内,几个夫人小姐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以至于这几句话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被人嘴碎几句,众人都觉得正常得很。 要是前世的江停云,她不会把这些声音放在心上,只会无视。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没有道理被人无缘无故的诋毁。 几个夫人只觉得眼前一暗,眼前像是有什么东西飞过,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们的眼前。 每个人的脸上都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她的速度很快,以至于有人已经看见她到了跟前,还是没有能力避开。 江停云优雅的收回手,夫人小姐们暴怒。 “江停云,你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凭什么打我们?你有什么道理?” “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有几个夫人懵了没反应过来,还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恨不得直接冲过来与江停云扭打在一起。 而江停云自然是提前意识到这一点,她长腿一伸,轻松的把几个人绊到。 她们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众人敢笑又不敢真的笑,憋得实在是辛苦。 不过瞬息的时间,他们不敢再对着江停云吆五喝六的。 “太后娘娘明鉴,江停云实在过分,竟然当众打我们?恳请太后狠狠的责罚她。” 夫人们气得脸都歪了,没想到江停云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泼辣。 太后显然也被这场面吓到,她微愣以后深吸一口气,一掌拍在桌上,脸上终于带了几分属于太后的威严。 “江停云,你这是做什么?无视哀家与陛下?” 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这么多人看着,她竟然还敢直接动手? 殷灼眼眸微眯,他也没想到江停云是这样的性子,要是其他姑娘,定然是把气咽下,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报复。 可江停云的性子是受不了一点儿的委屈,有什么气当场便报了。 “太后明鉴,臣女不过是为自己讨回公道罢了。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际,她们竟然就笃定这件事是臣女做的。臣女自知无人为我讨回公道,那么公道臣女便自己讨回来。” 江停云也不盼着旁人会帮她,她受了委屈,自然是通过自己的能力把场子找回来,也给他们一定的威慑。 “你能做出这种事情,你口中能有什么公道可言?” 夫人气得眼歪嘴斜,殷红的血还从鼻子淌出来,看上去狼狈至极。 “事情不是我做的,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凶手是我,你们就已经往我的头上扣上罪名,太后娘娘觉得这世上有这个道理么?臣女不过是为了自己找回一点公道罢了。” 江停云眸中闪过一丝委屈,江若云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吐血。 人明明是她打的,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能装呢? 第15章 闲言碎语 众人脸色各异,精彩纷呈。 而殷灼看着江停云的目光愈发的灼热,这丫头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这性子未免太特别了些。 太后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 她额角抽了抽,反问道:“结果如何无人知晓,等那丫鬟来了对峙,那么一切都明了。可凶手还是有一半的可能是你,万一他们没有说错,你应该如何自处?” “若是他们没有说错,臣女自然是自愿领罚的,可若是他们说错了,那么一顿打是他们活该。其实也是为了让他们长一点儿教训。让他们明白,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 江停云说得十分坦然,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接受。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太后要是再抓着不放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丫鬟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 太后没什么耐心,只想着赶紧处置了江停云,免得以她的性子又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儿来。 很快,瑟瑟发抖的红儿被带了上来,一脸的懵懂,年纪轻轻的可能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江庭钰咧嘴一笑,扯着红儿的胳膊,厉声问道:“当时你在场,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别怕,你把江停云谋害妹妹的事儿一五一十说出来就好。太后娘娘与陛下都在,一定会让真相大白。” 红儿瑟缩的看了上首的几人一眼,随后目光又从江停云身上划过,她抖得愈发剧烈起来。 他匍匐在地,恭敬的跪好。 “你就是江若云的贴身侍女?” “奴婢在。” “当时是怎么一个情况,你重新说一遍。” “当时督主夫人以姐妹之情邀请小姐去喝茶,小姐天生良善就同意了。” 红儿一开口,江若云等人的心也就放下来了。有红儿作为证人,这一次,江停云必死无疑。 “那么江停云可有在茶里下毒?”太后淡淡的问了一句。 事已至此,江停云就算是全身上下都长满了嘴也没有任何用。看来那毒的确是她下得没错。 “下毒?” 红儿扭头看了江若云一眼,思考半响,惊恐的看着江若云。 “姑娘难道不知道那毒是谁下的么?” 江若云心口微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为何突然这幅反应? “不就是江停云下的毒么?你不是亲眼看见的么?” 这句话的每一个尾音她都刻意拉长,就是为了提醒红儿谨言慎行。 不是早就已经知会过了么?怎么都这么时候了,还这幅懵懵懂懂的样子,好像怎么都不知道似的。 “姑娘怎么这么说?那毒不就是不下的么?你让奴婢给二姑娘下毒,然后拉着乞丐去……” 红儿即便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众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众人哗然,没想到那毒竟然是美如谪仙的江若云下的。 他们自然是不信的,可这话是从江若云的贴身侍女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可能有假。 江若云急得小脸扭曲,指着红儿的鼻子怒骂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那毒明明就是江停云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本姑娘会傻到自己给自己下毒,污蔑自己的清白么?” 红儿胆战心惊的往后退了两步,惊慌失措道:“那毒是姑娘下的,不过最后出了一点儿岔子,导致是姑娘喝了这毒昏了过去。所以说,这件事与督主夫人没任何的关系,都是姑娘你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的神情十分的紧张,一点儿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再加上江若云一脸事情败露的苦瓜脸,使得红儿的话愈发的逼真。 太后眉头微微皱起,扫了江若云一眼,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你!” 江若云即刻意识到自己是着了江停云的道,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江停云给策反了! 可江停云到底是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她的贴身侍女这般乖巧听话? 当然,这些东西不是她此刻应该想的,她应该想得是如何从这一场旋涡之中脱身。 “你是不是江停云的人,所以来污蔑本姑娘?本姑娘多年来待你这般好,你竟然恩将仇报!” 江若云万万没有想到红儿会背叛。 江停云莞尔一笑,柔声道:“江家大小姐,你也不至于恼羞成怒的把所有的脏水都往我的身上泼。对峙是你同意的,丫鬟是你的人。如今从丫鬟的口中得出事实的真相,你又死活不认。不如问问陛下,这世上是否有这样的歪理?” 她等得就是这一刻。 前世被江若云拿捏得死死的,这一世又怎么可能让同样的事情重蹈覆辙? 江若云腿一软,倒地不起,江庭钰吓得半死,赶紧把她搂抱在怀中,恶狠狠的瞪着江停云。 “你到底给红儿下了什么迷魂药?让红儿这般听你的话?红儿你可真有能耐,跟在妹妹身边这么多年,竟然是江停云的人。难道看着妹妹不好,你就畅快了不成?这么多年还真是让真心喂了狗!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江庭钰会骂得更加的难听。 “奴婢只不过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奴婢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可能有什么办法?奴婢不过是说出了实情罢了。奴婢也不想欺瞒太后娘娘与陛下。 这也是小姐教导奴婢的,不能随便撒谎,是什么就是什么,既然事情是小姐做的,怎么就不能说?再说,奴婢也是有良心的。事情不是督主夫人做的,那么奴婢就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督主夫人的身上,要不然奴才良心难安。” 红儿虽是一个婢女,但这一番话说得义愤填膺,众人不由自主的点头应和。 “太后娘娘明鉴,下官觉得这丫鬟说得应该是句句属实。” “是啊,既然是留在江家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那么她的话好不能信的话,还能信谁的话?” “再说,一开始江家大小姐就信誓旦旦的说可以对峙,可见他们也接受这个结果。” 第16章 倒戈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狠狠的愣住。 这是做什么? 他们不是十分厌恶江停云么?怎么这个时候竟然帮江停云说话? 等他们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太后本来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把碍眼的江停云从殷灼的身边除掉,没想到不仅没有把人给除掉,还让江停云赢了一把。 她脸色不愉道:“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若是侍女说得没有错的话,那么这件事只能说是江家大小姐自作自受。” 被侮了清白这件事自然是大事儿。 只不过得看是什么样的大事儿。 如果说是有人污蔑江若云又设计陷害她,那么幕后黑手就要受到严惩。 可若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么可就无话可说了,只能说江若云活该。 江若云可不甘心就这么被定下一个心肠狠毒的罪名,她咬死不承认。 “太后娘娘冤枉啊,臣女可是被污蔑的。江停云之所以信誓旦旦的把红儿找来,说明她早就已经与红儿串通在一起,故意这般坑害我。不仅毁了臣女的清白,还毁了臣女的名声。” “丫鬟的一面之词的确是没什么意义,那么这样,红儿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是真的?” “我身上有药粉,这药粉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来的,去查一下就知道药粉是小姐买的。” 红儿拿出药粉交给嬷嬷。 “红儿,我待你那么好,你竟然这般陷害我,就连药粉都想得出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把你当亲姐妹,你却只想着如何坑害我。” 江若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明明是她设计陷害旁人,她这幅做作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红儿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奴婢早就知道姑娘是万万不会承认的,毕竟姑娘总是如此。奴婢可以以死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众人嗤笑一声,都说是这丫鬟胡言乱语的,毕竟谁会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 不曾想,众人还没有笑完,红儿便冲上前去,直接撞倒在桌角,额头沁出血来,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太医立马上前查看,发现她额头的出血不多,就是已经没了脉搏。 “太后娘娘,人已经死了。” 太后将她的手放下,下了结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就这么没了? 江停云脸上划过一抹悲哀,指控着江若云。 “本来红儿可以不用死的,是你迟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既然丫鬟都愿意用自己的命来证明所说的话,那自然是真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江若云脸色煞白,她自然是想了一肚子的话来狡辩。 可随着红儿的死,她所有的话都没了意义,不论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洗刷自己的罪名。 江庭钰同样是哑口无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被江停云给算计了。 是不是一开始不同意丫鬟来作证,是不是妹妹就不会被扣上蛇蝎心肠、自作自受的骂名。 事情到这儿,的确不会再有任何的改变。 太后也看腻了,肃然道:“此事是江家大小姐一个人自导自演的,而且还妄想伤害江停云,只好罚你禁足半月,你可认?” 江若云怎么能不认?如果不认的话,到时候只会有更严重的责罚。 “太后娘娘,你这责罚未免也太轻了。姐姐本来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半个月不出门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困难。而臣女的清白差点就被毁了,区区禁足可不行。” 江停云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太后对她颇有微词。 不过她不在乎。 她当下就是要好江若云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可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对我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 江若云已经觉得禁足半月是十分屈辱的事情,没想到江停云还不满足。 “自然是用银子才可以补贴我受伤的心灵。听说姐姐出嫁的时候,嫁妆十分的丰厚,而我出嫁的时候,而我出嫁却一无所有,姐姐不如分我一半的嫁妆,那么这件事也就算了。” 誉王多年来敛财不少,誉王府富得流油。 江若云作为誉王的掌上明珠,府中的所有好东西都属于她,给她的嫁妆也是价值连城的。 江停云不喜欢那些虚的东西,只有真金白银才会让她觉得踏实。 特别是从誉王府中拿钱,那么更加令她开心。 江若云已经被气得说不出一个字了,而江庭钰则是恨不得直接冲上前直接撕烂她的嘴。 “你还真敢要,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怎么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厚颜无耻?难道不是你们给我下药更加的厚颜无耻么?” 江停云冷冷的盯着他们,上辈子的仇,到时候一笔一笔的慢慢算。 太后不太想答应江停云的要求,正犹豫着,这个时候殷灼开口:“江若云竟然敢这么对本座的夫人,那么也不把本座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他拔出那把沾染血腥的长剑,放在江若云的脖子上。 “若是不愿意给那钱,拿命抵也是可以的。” 江若云不怕江停云,但她是怕惨了疯批的殷灼。 殷灼这个人可是说到做到。 “给,我说要给的,没有说不给。” 江若云吓得面无血色,和自己的命相比,银子什么的不重要。 “下回记得早点说,要不然刀剑无眼,伤了你可不好。” 殷灼冷笑一声,把长剑收回。 太后对他维护江停云的行为不满,但面上不敢露出来分毫。 “那好,既然你们双方都同意了,那就按照这么做。哀家乏了,你们下去。” 江停云在离开之前,还把红儿给带走了。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她做了什么。 江若云哭了一路,江庭钰听得心都要碎了,恨恨的说道:“妹妹你别哭了,这一次可是着了她的道,以后一定要让她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第17章 嫁妆 江若云怎么可能不难过? 她不仅被江停云当众打了脸,如今就连嫁妆都得分出去一半。 她就是吃了一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二哥,江停云欺人太甚,她明明是我们誉王府的人,却这般对待江家人。她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江若云哭得梨花带雨,她本就长得清纯无辜,又哭得这般可怜,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江庭钰本就厌恶江停云那个贱女人,如今这女人不仅性格犯贱的很,竟然还敢对付他的宝贝妹妹,简直是不可理喻。 “江停云那贱人不会真的以为和殷灼在一起一直就可以横着走了不成?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江庭钰发现自己对江停云的厌恶之前都快要赶上殷灼那个死太监了! 难道这就是世人常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自从江停云嫁给殷灼以后,性子愈发的惹人厌烦,不仅性子惹人厌烦,做得事儿也是恶心至极。 如今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妹妹的嫁妆上。 她配么? 她不过是誉王府派去对付殷灼的棋子,一个棋子怎么配有能耐对付誉王府? “在营帐的时候,那殷灼还护着她,二哥,你看到了么?” 江若云哭得累了,抬头看了江庭钰一眼,满脸的委屈辛酸。 “我自然是看到了,难道那殷灼已经相信了江停云,把她当做自己人?” 江庭钰的眉头狠狠的皱起,那样岂不是给殷灼送了一个人么? 那江停云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罢了,以江停云如今的性子来看,他要是去看的问,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那么得等到以后慢慢的试探才行。 “不会的。”江若云抹了下眼泪,严肃道:“殷灼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要是真有那么容易的话,我们之前在他的身边安插难么多人,也不会个个都无功而返了。” “那么江停云是怎么一回事?” 江庭钰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就连脚边的盆栽都得踢上一脚。 “如今的形式还看不清,得再等等。到时候试探一番,如果江停云真的背叛了我们誉王府,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与她客气。只需要拿出一点小小的证据来,就可以让殷灼彻底对她失望。” 江若云是最温柔的声音说最狠辣的计划。 也因为她的话,江庭钰的暴躁易怒的情绪也被她三言两语安抚下来。 “还是妹妹你有办法,如今爹还在牢里,我们没了主心骨,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本来江庭钰还想让江停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殷灼把爹爹给放了,可看这个女人如今这态度,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爹爹,我也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的。二哥别急,我们从长计议。” 江若云深吸一口气,眸色多了一分杀意。 “有妹妹你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你的腿跪得疼了吧?哥哥我背你回去。” 江庭钰便是心疼她得很,看她的皮肤红了一块都不行。 更别说刚才在殿前跪了那么长的时间,他都快要心疼死了。 “不必了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我可以自己走。” 江若云浅浅一笑,她已经把哥哥对她的好习以为常。 可她知晓,这是江停云求了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求到的疼爱。 她可是天之娇女,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就算江停云与她抢,又能抢走什么呢? “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但你在我眼里还是最好的妹妹。我不忍心让你受到一丝难过与委屈。” 江庭钰神情的望着她,有江若云这么好的妹妹,她肯开是要好好保护的,不允许任何人伤了她。 “还是二哥对我好,那么到时候嫁妆什么的,哥哥帮我挑了给妹妹送去吧。” 江若云眸中精光一闪,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江庭钰本来挺好的心情,在听到江停云的那一刻,脸瞬间跨下来。 听到这女人的名字他就觉得晦气得很。 “妹妹,你是想不开么?难道你真的想把嫁妆送给她?她何德何能要你的嫁妆?那可是爹爹为你准备的!” 在江庭钰的心中,属于江若云的东西那么就永永远远的属于她,谁都不可以碰一下。 “可是,我们已经在太后娘娘与陛下面前答应了,总不能真的违背他们的命令吧?若是违背他们命令的话,恐怕是会给誉王府招惹来无故的祸端。” 江若云眼里含着泪,说着话时,声音都微微的颤抖,令人我见犹怜。 江庭钰帮她把眼泪擦拭去,“江停云要是要你一半好就好了,那女人吃誉王府的用誉王府的,竟然还不懂得感恩!简直是令人发指!” 江若云在心里冷笑一声,继续装着可怜,博取他的同情。 “那么嫁妆肯定是要给的不是么?只不过那些嫁妆是爹爹给我准备的心意,就这么送出去,我怕爹爹知道了难过。” 江若云自然是不舍得自己的银两给江停云那贱女人送去。 但她明面上总不能直接说不给,那与她端庄的人设不符,即便是不给,那也只能是别人说的才行。 “爹爹知道肯定会难过,毕竟江停云那个女人已经是殷灼的人了,你给她银子,最后不还是进了殷灼的银库。到时候殷灼要对付的岂不是我们?”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都亏。 他突然灵机一动,“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们名下不是有几家烂得很的铺子么?” “二哥是打算……” 江若云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狠厉,似乎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 “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处理的,你好好的回去休息,你的名声我也会帮你维护好,二哥不允许任何人对着你指指点点。” 江庭钰在这方面还是挺有能耐的,到时候谁要是说妹妹不好,他就直接把人关进大牢。次数多了,也就没人真的敢说江若云与乞丐的事儿。 “那么妹妹就先谢过哥哥了,回去以后,我就把铺子整理出来。” 江若云心中冷笑,江停云可能不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第18章 在乎 营帐内。 因太后娘娘凤体不适,其他的大臣早早的就退下。 而江停云在这一次争执之中,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心情很是不错, 她正打算与殷灼一同离开,太后在这个时候红唇轻启。 “慢着,督主大人,哀家有一点儿话要与你说,你留下来一下。” 太后美眸转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着好像是要聊公事儿的样子,其实仔细看她的双眸,在里面充满了魅惑。 江停云心口一跳,但不动声色的帮殷灼整了下外袍。 同时,她贴在他的胸口,小声的说了句:“夫君应该是没有忘记刚才妾身说得话吧?” 殷灼没有一把甩开她已是极给她脸面,没想到这丫头还想着得寸进尺? “就是将军可得守好男德,不要被外面得那些阿猫阿狗的给勾走了魂。” 江停云说得声音不大,只有两个人听见。 但话语之中指的意向却是非常的清晰,那就是太后就是外面那些阿猫阿狗,不要被太后勾走了魂。 殷灼掐着她的腰,她重心不稳,一下子直接扑到在他的身上。 她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个举动,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随后反应过来,笑得比花还要甜。 “怎么?夫君是舍不得妾身不成?要是舍不得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就与太后娘娘好好说说,那么我就可以留下来。” 江停云眨巴着眼,眼中有光在跳跃。 殷灼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道:“你知道了什么?” 问得自然是他与太后之间暧昧的关系,她是如何发现的? 江停云依旧是那副神情,“夫君要是想知道的话,夜里来我的房中,我好好的与你说说。” 她正愁没有机会与殷灼好好的相处,这不……有机会了? 殷灼眸色渐冷,“不必。” 他对仇人的女儿没有任何的兴趣,他连话都不愿与她多说,又怎么可能夜里会去她的屋里? “夫君这是口是心非,不然刚才为何帮妾身?” 江停云心里想得全部都是他刚才挺身而出的画面,若不是心里有她的话,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不是把她当做自己人,护着么? “你是督主府的人,本座自然会帮。” 殷灼烦躁不已,当时想帮就帮了,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的为什么。 可也不知为何,被江停云那双氤氲的眸子盯着,又问出这样的话来,他心烦意乱得很。 “真的么?” 江停云轻声儿问了一句后,瞥了眼太后的神色。 本来太后说完那句话后,殷灼就要为她留下来吗,不仅如此,还得把碍眼的江停云给赶出去。 她知道自己如今没做什么身份这么做,但她就是看江停云不顺眼,她企盼殷灼能让她滚。 可惜,殷灼并没有马上让两人离开,两人还如胶似漆得很。 江停云看到太后黑如锅底的脸,她娇媚一笑,踮起脚尖的在殷灼的脸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 “那么妾身就先退下了,妾身在屋外等着夫君,夫君可得早些出来,我们一同回去。” 江停云朝着太后行礼,退了出去。 小皇帝看了看江停云,又看了看太后,赖在太后的身边不太想走。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什么都看得清,他看得出来母后对九千岁是有不一样的感情。 但感情这东西不说出口的话,就不会伤害任何人,但是一但说出了口,那么他的位置岂不是岌岌可危? 毕竟殷灼的势力那般强大,他难道只甘心一个九千岁? “母后,你不是说身子不舒服么?有什么话其实明天也是可以说的,不是非要今天说。” 太后见小皇帝粘人得很,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发顶,“可是母后有一些话要和督主说,你受了惊吓,身子也不太舒服,还是好好的去休息,来人,把陛下带下去。” 接下来的话,她可是要与殷灼单独说的,就算是小皇帝在场也不行。 小皇帝委屈的嘟着嘴,“可朕就是想与母后在一起,不想单独下去。” “怎么这么不听话?”太后板着脸,显然是没什么耐心,与他说这么多,已经是把自己所有的耐心都要用完了,要是小皇帝还是在一起纠缠的话,就别怪她翻脸了。 小皇帝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一对上母后这幅神情,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要是再不退下的话,恐怕母后会更加的生气。 他经常听母后说,他们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孤儿寡母的过得很辛苦,未来的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可千万不能够行差踏错半步。 小皇帝一直把这些话牢记在心里,不敢忘记半分。 但他还是个孩子,他也渴望能够长长久久的留在太后身边。 但太后眼里总是只有殷灼,大多时候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猫猫狗狗来逗着。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殷灼,没有再提一句话,牵着嬷嬷的手退下了。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太后的所有情绪都爆发了。 她上前两步,伸出手,打算从背后抱住殷灼。 她现在看不透殷灼的心,也不知道殷灼与江停云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果是她想得那种关系该怎么办? 她的脑子已经混乱得没有办法思考,她只想从殷灼身上得到一个比较好的感受。 让她知道,殷灼还是与以前一般,会永永远远的陪在她的身边,会永远的为她保驾护航。 可殷灼感受到她的接近,立马避开,让她的动作扑了一个空。 太后张开双手,长时间没有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以前,你可是不会避开的,现在是怎么了?” 殷灼沉着脸,“太后娘娘自重,如今本座已经成婚。” 当然,这婚事在他眼里一无是处,他之所以同意,不过是想要留一个人质在身边,可如今他不想与太后有太多的牵扯,就把婚事拿出来当挡箭牌。 “你确定没有开玩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第19章 逼问 太后此刻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她知道江停云是誉王派去的一个细作罢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殷灼会对她产生什么样的感情。 谁会对自己仇人的女儿有感情呢? 可事情并没有完全按照她所想得那样发展,殷灼竟然开始在意江停云,也开始把这一段婚事放在心上。 怎么会?那江停云配么? “太后娘娘,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在变化的,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 殷灼以前不是不避开太后,而是太后一直都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也是接受的。 不过如今出现了江停云,那么太后才有了危机感,才开始怀疑起两人这一段不伦的感情的。 “如今怎么了?以前都可以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了?你和哀家说,为什么?” 太后伤心不已,这一句话说出口,她的眼眶都已经红了。 她年纪轻轻就当了太后,众人只觉得她身处高位十分舒服,但无人知晓她有多么的孤寂。 在每一个深闺寂寞的日子里,她都渴望有人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而她唯一渴望的人,自然就是殷灼。 她一直以为殷灼是她一个人的,她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但如今多了一个江停云,那么殷灼的感情就得分一大半给那个女人,凭什么? 难道她不必江停云那女人厉害? “太后娘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殷灼依旧是沉着脸,一字一顿好好的说,也希望太后可以听劝。 他们两人之间不可能会有什么,太后也不必执迷不悟。 “哀家的身份?就是因为哀家的身份,才可以给你帮助不是么?你不是想着复仇么?只有哀家可以帮你。” 太后为了让殷灼长长久久的留在她的身边,那么她自然是要用威逼利诱那一招。 “这些事情,本座自己可以完成,不需要把太后娘娘拖下水。” 殷灼不想再继续这件事纠缠下去,他现在就只想离开,毕竟待得时间太长,旁人不免会议论纷纷。 “你以为不想把哀家拖下水就可以算了么?你这么说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已经喜欢上江停云那个女人?她配么?” 太后收回手,跌坐在太妃椅上。 能够让殷灼态度变化如此之快的原因,她思前想后,唯一想到的就是江停云在他的耳边吹了耳边风。 “可这一门婚事,不就是太后娘娘你同意的么?” 殷灼嘴角微勾起,自嘲一笑。 双方一直都是合作关系,太后虽然年轻貌美,但不是一个毫无心机的人。 要不然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可以坐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还可以带着年幼得小皇帝垂帘听政。 大多时候,她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柔弱得令人拿捏的女人。 可只有殷灼知道,她是一个掌控欲有多么强的人。 两人之间既是合作关系,那么就没做必要要求对方那么多。 “哀家当时同意这门亲事,可没有想那么多。哀家以为你不会对江停云那么女人动心。你不要忘记了,她可是誉王的女儿,她是被誉王养大的一条狗,既然是狗,是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主子和家的。 她各种勾引你,各种呵护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然后达成自己的目的?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事情看不明白。” 太后担心殷灼会因为江停云那张脸而被迷惑,她不得不反反复复的提醒,让他明白自己所在的位置,让他知晓他与江停云之间还隔着一个誉王,那么他们之间就永远不可能。 但是在自己的身边朝夕相处这么长的时间,难免会有感情。 太后可不想赌,她要一开始就让殷灼明白,他自己是谁的人。 “本座自然是看得明白,真正看不明白的是太后娘娘你。” 殷灼眸色逐渐冷了起来,他自然知道自己与江停云之间还有一个仇人誉王。 再说,江停云是誉王的女儿,再说血浓于水,那么江停云永远不会背景誉王,又怎么可能对她有真心呢? 可刚才上药的时候,还有抱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得不怀疑,她的演技有这么好么? 要是江停云对她的好都是演得话,那么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个女人的一切比他想得还要复杂得多。 “哀家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哀家对朝中的事情自然是看不明白的。毕竟朝中那么多得事情都是你帮哀家打理的。要是没有你的话,那么哀家又能如何? 但是感情的事情,哀家看得比你清楚得很,毕竟哀家在乎的只有你。哀家自然是为了你好,那么哀家有什么错呢?哀家不过是担心你与江停云那个女人厮混在一起的话,什么时候被她背刺了你都不知道。” 太后想说这句话很久了,只不过碍于那么多人在,她实在是不方便说。 但现在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两人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她一定会把一开始全部的苗头都掐灭。 “本座知晓这些事情,不需要太后娘娘来教。” 殷灼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再说,江停云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她只会被困在后宅之内。 自然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但太后这么说,自然是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他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更何况是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再说,她是太后,他也不想成为太后的傀儡与工具,自然是得保持一定的距离。 “哀家就是怕你不知道而已,好了,我们之间还是不要说这种东西得好。还是说点其他的事情。” 太后觉得自己的头愈发的疼,她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来。 “其实,你今日挺身而出救哀家,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挂念着哀家。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是不是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太后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点儿情绪的变化。 “太后娘娘,你可能是病了,所以才说这个。” 殷灼已经不想与她继续说,“如果没什么,本座先走了。” 第20章 喝茶 太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真情实感的与他说了半天,竟一个回应都没有等到。 等到的只是他冷冰冰的一句,要离开。 难道她在他眼里,就如此无足轻重? “可哀家不愿让你走。” 太后往前一步,葱白的指尖勾着他的腰间的玉佩,手掌抚过玉佩,声音细细绵绵,与她的眉眼一般娇媚。 “我们之前感情一直都不错,可不能因为你娶妻以后,就冷落了哀家。你应该清楚,只有哀家对你是一片真心,也只有哀家才可以陪伴你最长的时间。” 太后按耐住怒火与委屈,好声好气的哄着他。 她贵为太后,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摆明是给他一个下来的台阶。 他识时务的话,就应该顺势服软。 那么她可以当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太后娘娘,你应该比微臣更加清楚,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儿是永恒的。” 殷灼淡淡说了句,手起剑落,玉佩落在太后的掌中,冰凉的触感与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金丝缝制的系带说断就断。 “殷灼!” 太后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多了几分埋怨。 “太后娘娘自重。” 殷灼一路踩着血路而来,从没有靠过谁,自然没有必要成为太后娘娘的裙下之城。 以至于太后邀请他成为入幕之宾,他丝毫兴趣都没有。 “罢了,这些事儿等过几日再说也成。既然你执意要走,那么哀家也不拦着,免得你愈发的觉得哀家烦。那么哀家就请你喝一杯茶,你喝了茶,那么哀家就算了。” 太后优雅转身,亲自倒了一杯茶,指尖抚过茶水,笑吟吟的递给他。 殷灼神色缓和几分,豪气的拿起茶杯仰首喝完。 当茶盏落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时,殷灼已经转身离开。 太后望着他的背影,指尖缓缓收紧,随手砸了玉佩。 直到玉佩在地上四分五裂后,她眼里滔天的欲望才消失几分。 十月末的天气,空中飘着零星细雨,但人声鼎沸。 既是刺客又是偷情,夫人姑娘们看得不亦乐乎。 即便热闹已经散场,他们依旧聊天的火热。 “真没想到京城第一美人儿江若云是这种性子的人,还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长得美的不见得性子能好到哪儿去。这一次江若云怕是把所有面子都丢光了。” “她霸占第一美人儿的名头那么久,是时候让让给其他人来坐了。免得京城的所有青年才俊都只盯着她一人。” 众人各怀鬼胎的聊着,还不忘踩江停云一脚。 “话说那江停云的性子变了许多,残暴得很,像是个泼妇。” “何止是泼妇?你都没看见她的眼神有多么的吓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与冷面阎王殷灼乃夫妻,她又能好到哪儿去?” “这贱人下手还真是重,我的脸现在还疼着,不知道会不会毁容。” 杨夫人最是嘴碎,自然是被江停云打得最惨的那一个。 她是户部侍郎的夫人,从来都是她给别人脸色看,还真没有谁可以给她脸色看! 她怀恨在心,盼着有朝一日把仇报回来。 “江停云这死丫头还真是没轻没重,要不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哪儿能让她得逞?这一次有这好运气,下一次未必有。” 几个同样被打的夫人地位不如杨夫人,自然吹捧着她。 “那是自然,她看着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可督主是个太监,怎么满足她?那她这性子不就暴躁得很?” 杨夫人憋了一肚子的气,也就只有口头上诋毁几句,才能心里找回一点儿平衡。 而江停云出门后,莲步轻移,打算在这冷冽的湖边随意走走,算是散心。 好巧不巧,就听见杨夫人高声说的话。 此言一出,周围人哄笑出声,纷纷朝着江停云身上投去审视打量的目光。 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笑她嫁给一个太监,那么永永远远没有办法体会到作为一个女人的极致快乐。 杨夫人余光瞥见江停云,得意洋洋的转过身,微微抬了下巴,明晃晃的挑衅。 嫁给一个太监,还不让说么? 江停云轻笑一声,倒是把他们几个吓了一跳。 嫁给一个太监他不恼羞成怒也就算了,怎么还笑出声儿来? 这女人疯了不成? 前世的江停云不知道殷灼只是一个假太监,对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 不过后来她知道了,她之所以成为太监,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而外人这些蠢货,自然无法得知真相。 “你笑什么笑?难道我们有说错么?现在没有督主与太后娘娘为你撑腰,你还狂得起来不成?” 杨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她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碰见江停云又怎么可能放过? 江停云笑得顾盼生辉,一张鹅蛋脸宛若上好的美玉,她上下扫了杨夫人两眼,倒是觉得她有点眼熟。 不就是前世惨死在男宠手下的那个夫人么? “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到别人家房事儿?你夫君你都管不过来呢。” 江停云话音刚落,众人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管好户部侍郎?户部侍郎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府中姬妾都没一个。 “江停云,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敢造谣,我们可是要去太后面前告你!” 几个夫人立马开腔为杨夫人抱不平,都已经被打了一顿了,还不能发泄一下? “你张嘴口臭,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又多,一看就是没男人的样子,可见你夫君已经很久没去你房里了吧?杨夫人?” 江停云缓缓上前,一双眼既含笑带魅,又有着少女般纯然的天真。 面对这么一双眼,不论她说什么话都令人信服。 杨夫人脸色骤变,眉头皱得愈发的深,额头上的细纹几乎可以把苍蝇给夹死。 其他几个夫人觉得不可思议,侍郎大人是个宠妻之人,怎么可能从不进杨夫人的房?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杨夫人的脸色几乎与雪一样白。 第21章 对付 杨夫人心口直跳,后背汗湿了一片,难受得坐立难安。 她紧紧盯着江停云,恨不得把她的嘴撕烂,免得这女人四处胡言乱语。 “杨夫人,你快说句话啊,可不要被这个贱女人牵着鼻子走。” 向夫人用手肘捅了她的手臂一下,让她不要沉默以对,免得被旁人指指点点。 “江停云,你以为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诋毁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杨夫人只能用辱骂来掩饰自己心底的慌张。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她的家事儿无人知晓,江停云不过是誉王府的一个庶女罢了。 她能有什么脑子,又怎么可能知晓那般隐秘的事儿? 思来想去,她这么说不过是在胡言乱语而已,她可不能就这么慌了神。 “哟?恼羞成怒了?” 江停云步步逼近她,两人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小河边,“难道你自己不知道我为何这么说么?侍郎家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难道不是你最清楚么?” 杨夫人快速的眨巴着眼,一时半会儿说不上话。 “大家不是想知道侍郎家中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么?那就由我来为大家解答。户部侍郎杨大人可不像大家所说得那样宠爱夫人宠爱得很,所以才没有纳妾,而是因为杨大人好男风,家中养了几十个男宠,自然是没有姬妾进门。 而杨夫人不过是个摆设,就是放着给大家看的,杨大人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自然是连她的闺房们都不进。而杨夫人又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不想家中这些腌臜事儿被捅出去,还能如何?自然是在外人面前使劲的装咯。” 江停云把自己知晓的事儿一股脑全说出口。 前世,杨夫人忍无可忍之际,伤了杨大人最宠爱的一个男宠的脸,来日,那男宠就要了杨夫人的命。 当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如今,杨夫人只不过是走了一条老路罢了。 众人不敢想象江停云说得是真的,不过见杨夫人脸色煞白,并且没有马上反驳,那么江停云所说的那些,十有八九是真的。 真没想到杨夫人往常那些受宠的姿态不过是装的。 “小贱蹄子,闭嘴!你是不是和府里那些贱种们勾搭在一起?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杨夫人抬眸,四下看了两眼,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 人人的目光都像是在看戏,除此之外,他们看着她的目光还带着几分可怜。 都已经三十好几的年纪,竟然还得靠装才能维持住体面。 杨夫人觉得脑袋突突得疼,仿佛某一道神经被刺痛,随后她完全失去理智,也顾不得反驳。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句话,弄死江停云这个女人。 她的一切痛苦之源都来自于江停云,要是江停云消失了,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猩红着一双眼,立马冲上前,双手往江停云的脸上抓,试图将她推到湖里去。 而江停云也不是吃素的,一直都盯着她的举动,当她扑过来的时候,她轻松的闪开。 按理说,杨夫人可以把江停云推到河里去,可惜江停云快速闪开了,杨夫人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住脚步,只能一头砸到水里去。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太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咚”得一声,杨夫人直接落水,成了落汤鸡。 “救命!救命啊!” 杨夫人失声尖叫,慌乱的挥舞着手脚,渴望有人能拉她一把。 还真有不自量力的夫人上前试图把她从湖里拉起来,可杨夫人挣扎得实在是动静太大,以至于那位夫人根本就拉不住人。 “你们不要看着,快来搭把手。” 夫人支撑不住,赶紧让周围的人一起来帮忙。 夫人们哪儿见识过这种场面,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了,但还是听话的上前,帮忙拉人。 老朽的木梁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木板出现松动,夫人们个个膀大腰圆,使劲的跺脚。 吱呀一声,木梁竟然断了,木桥跟着断了以后。 几位夫人们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往水里倒。 杨夫人还没有被救出来,又落水了七八个夫人。 水里一时之间热闹得很。 江停云站在一旁乐得看戏,还是侍卫们意识到不对劲,赶忙跳到水里将她们救出来。 深秋的湖水冰冷刺骨。她们在里面不过是泡了一小段时间,就已经喷嚏不断。 杨夫人也彻底没了气焰,能救回来一条命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而几位夫人们精心准备的妆容与衣裳全部都毁了,这一切不怪杨夫人还能怪谁? “杨夫人何必如此,杨大人做得不对,你也不能把气往我们的身上撒呀?” “可不是么?我们要不是为了救杨夫人,何必落得如此下场?” “杨夫人未免太过于不知好歹?与那江停云斗个不停,最后如何?还不是落得一个被人嘲弄的份儿?” 杨夫人看着这些昔日姐妹,竟然开始数落她,她眼皮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此刻,再也无人说江停云半个字不好。 她乐得清闲,等了一会儿,便等到殷灼大步走来。 阳光撒在他的身上仿佛投下淡淡碎金,好看得令人挪不开眼。 江停云迎了上去,“夫君,你可算是出来了,妾身等得腿都要酸了。” 殷灼先是扫了眼稀稀疏疏坐在地上的夫人们,随后才将视线放在江停云的身上。 “回去。” 浩浩荡荡的秋猎可算是结束,殷灼还有要事做,他们分开坐在不同的马车之上。 金碧辉煌的马车内,燃着淡淡熏香。 正在看兵书的殷灼眉头微皱,扫了眼熏香,不满道:“换了。” 贴身侍卫安杰立马动手操办,不过还是好奇的多问一句:“这香已经用了多年,大人也习惯得很,为何今日要换?可是有什么缘故?” 他当下怀疑,是香里掺了毒药。 可他命人守着马车,不可能有人近身,他们又如何在马车内放置毒药? 第22章 怀疑 “味道熏人得很。” 殷灼不喜马车内的味道,还将车帘打开透气。 这下安杰愈发的不懂,为何以前喜欢的味道,如今反倒不喜欢了? 而原因只有殷灼一人知晓,他自从闻了江停云身上淡淡的清雅香气后便一直念念不忘。 以前常用的熏香已然觉得不舒服。 “那么属下这就去换了。” 安杰处理完熏香,又将今日在湖边的事儿又说了一遍。 “夫人她与杨夫人起了争执,属下本以为夫人会受气委屈,不曾想,面对十来个人,夫人不仅没有怯场,还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属下以为,夫人是个不容小觑之人。” 安杰抬眸瞥了殷灼一眼,欲言又止。 “还想说什么?” 殷灼看出来他的犹豫。 “属下以为,夫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大人得担心,不能着了她的计。” 殷灼冷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放下书卷,“你认为本座会着了她的道?着得是哪方面的?” 安杰看了看殷灼的脸色才敢开口,“像夫人那样的女子,定然会用美人计。”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么大人也不可避免。 “下去。” 殷灼眸色渐冷,他并不觉得自己会着了江停云的道。 她的确是长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难以想象,誉王府一个庶出的丫头竟然长得比江若云还要高三分姿色。 若不是她身份低微,想要求娶她的人几乎要将誉王府的门槛踏破。 而他并不是一个重欲之人,又怎么会着了江停云的美人计? 安杰颔首,领命离开,心里却有不一样的声音。 大人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心软过,可大人对夫人是不一样的感觉,只不过大人自己没有察觉出来罢了。 回府后,殷灼去了大理寺着重探查刺客一事,而江停云也得尽快把属于自己那一份嫁妆拿回来。 她只要一半,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过一半并不是她的目标,她的目标,向来是全部。 不过,慢慢来即可,她得让誉王府上下感受到与她前世一样的锥心之痛。 她正打算给誉王府的人传信,没想到江庭钰已经带着聘礼上门,而且他们大张旗鼓的,围观的百姓不少。 侍女飞鸢轻哼一声,不满道:“不过是拿一半的聘礼来,誉王府的人却敲锣打鼓,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受了誉王府之人多么大的恩情。可明明夫人才是府中名正言顺的千金,夫人就算是全部都要,那也是应得的。” 江停云微微颔首,对她的话略表赞同。 这世上还没有见过比江家人更加厚颜无耻的存在。 “走,去会会他们,看看誉王府的人能弄出什么花样。” 江停云提裙走到门口,见江庭钰一脸桀骜的站在门外,身边摆放着十口大箱子。 那些应该就是他送来的聘礼。 “大人,怎么不进来?” 管家笑容满面的望着江庭钰,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未免不合适。 “不了。” 江庭钰双手抱胸,“没有任何必要,我怕进了你那屋子,脏了我的鞋。” 他把嫌弃一个太监摆在了明面上说。 百姓们都是为了看戏,听江庭钰这么说,他们倒是听了个乐呵。 往常百姓们只能听听说书先生说书,可如今竟个亲眼目的兄妹反目,他们看得连眼睛都不眨。 “哦?你这矫情是和江若云那道貌岸然的人学的吧?” 江停云根本不把他的态度放在眼里,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棋子,何必给他那么多的关注? 她之间轻弹,有一枚银针飞了出去,恰好落在他膝盖处。 江庭钰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腿部有一阵剧痛,他根本忍不了,就直接跪了下去。 当然,这一跪就是对着江停云的。 他跪下后身子不稳,整个身子都往前倾,吃了一肚子的土。 众人不知道江庭钰为何这么做,到被他的反应吓到。 江停云的笑意不由的深了几分,走到他的面前,让飞鸢将他搀扶起。 “江大人见了我也不必行这么大的礼,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你这么做,可是让我不解。飞鸢,把人扶起来。” 江停云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正好欣赏他脸上恼羞成怒的神情。 “江停云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怎么一见江停云,他的腿脚就不太方便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无凭无据你可不要欺人太甚,这么多人看着,你害不害臊?” 江停云命人一一打开嫁妆箱子,然后让人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在特质的水里。 如果是真的那么珠宝会下沉,如果是假的,那么珠宝就会浮起来。 江庭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验货。 等把十个箱子的货全部都验完,竟然一个真的都没有。 “这是誉王府的诚意?未免太丢人现眼了一些,怎么?誉王府是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是肆无忌惮的欺骗我呢?赶紧滚,你们不拿出诚意来,休想让我点头。” 江停云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一手。 江庭钰赔了夫人又折兵,脸面都被打没了,他只好先回府,其他的从长计议。 回屋后,江停云正打算回屋,一道人影从马车上下来,定睛一看,正是殷灼。 只不过他不再是往常意气风发的模样,而是大口大口的吐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江停云吓了一跳,立马搀住他。 “怎么回事儿?” 安杰急得浑身发抖:“明明一开始都好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人突然开始吐血,御医说是中毒。” 江停云已经开始上手诊脉,中得还是一种不简单的毒,解起来也略微麻烦。 “把大人送回去,我来治。” 安杰把殷灼从他的手里抢走,“夫人,我们可不能信任你,大人就是见了你以后才开始吐血,这件事怎么可能与你没有关系?你现在又在假惺惺什么?御医的事儿不需要你担心,太后娘娘自然会准备。” 江停云如遭雷劈的站在原地,殷灼出事儿,府里上上下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第23章 破绽 安杰本是紧盯着江停云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分毫的破绽,以此来揭露她下毒害人一事儿。 但江停云的双眸如水清亮,更是有穿透人心的魔力。 安杰看了一会儿,便迅速的避开。 “大人就是与夫人在一起以后才开始吐血的,如果不是与夫人有关的话,属下想不到任何其他的情况。” 府中唯一一个外人,不就是江停云么? 再说,江停云就是誉王府的人,怎么可能对大人没有恶意? “与夫君在一起的人不少,如何笃定一定是我?怎么不能怀疑到旁人的身上?” 江停云精通下毒,但她不会蠢到去给殷灼下毒,那样蠢得根本就没眼看。 她没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毒,让众人抓把柄抓到她的头上。 显然,这是一招栽赃陷害。 是有人想要残害她,故意给殷灼下毒,为的就是让千岁府的人排斥她,最后让她在府中待不下去。 这一招借刀杀人还真是狠辣,没有点心计的人想不出来。 安卓反倒是被她的几句话给问住了,“反正夫人自重便是。” 大人的性命岌岌可危,安杰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将大人送回屋,请最好的御医来。 刚才把脉后,江停云对他中的毒已经心里有数,只不过那解药极其难凑齐。 她手里已经有四味药,但还缺少一味药引雪莲。 雪莲长在京城外的雪山之上,那儿长年覆盖着皑皑白雪,不论是什么季节去,一定会被冻伤。 再说,那儿经常有野兽出没,为了保护雪莲。 江停云眸色渐深,毕竟她知道,殷灼不能死,殷灼要是死了的话,那么她势必要重蹈覆辙。 而她这辈子能翻盘的机会都压在殷灼的身上。 她快步回屋收拾简单的行李,打算直接去雪山采雪莲。 她去做什么的事儿没人知晓,但她收拾包袱出门的事儿,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此事传到安杰的耳朵里,安杰怒火中烧的劈了一颗竹子。 “大人,属下早就知道夫人不是一个真心实意的人,你病了,她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叛逃出府。这毒不是她下的还能是谁?” 江停云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杰嫉恨上了,她带了不少对付野兽的工具和药物,还有御寒的衣裳。 收拾妥当便去了雪山,她找了整整一天一夜,累得差点晕过去,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是让她找到了一株雪莲,那么殷灼的毒便有救了。 当她奔波回府,殷灼的情况愈发恶劣。 御医捏着金针,颤巍巍的不知道如何下手,他中的毒实在是太复杂了,以他几十年行医的资历竟解不了。 这可是督主大人,他若是治不好,岂不是也得掉脑袋偿命? “太医,为何迟迟不落针?” 安杰在一旁看得干着急,这两天他已经烦得焦头烂额。 “大人,不是下官不愿治,而是真不知道要如何医治才好。督主大人中的毒实在太过于凶狠,稍有不慎,可是有性命之忧。” 御医哪儿敢担这么大的责任,宁愿保守的治,也不能贸然行动。 安杰勒住他的衣襟,厉声道:“你在犹豫什么?如今大人的气息已经如此微弱,你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让大人等死?” 御医吓得满头大汗,瑟缩道:“下官医术不精,无法救治督主大人,大人您还是另请高明。” “没用的废物!” 届时,殷灼又吐了一大口血,他赶忙拿着帕子为他擦拭,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江停云回府之时,就撞上这场面。 安杰随即冷嘲热讽道:“呵,夫人在外面找不到去处,便想起千岁府的好了?” “闭嘴,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再开口。” 江停云将雪莲塞到他手中,随后一把将安杰推开,夺过御医手中金针为殷灼治疗。 她的动作精准得无以复加,速度快得现出残影,御医都没反应过来,殷灼便止住了血。 可面色依旧苍白,气息微弱。 “这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雪莲么?那么督主大人的病就有得治了!” 御医正愁四处找不到雪莲作药引。 江停云的针术搭配独家的药方,轻而易举解开殷灼身上的毒。 赵御医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安杰也对江停云改了看法,原来,她前日的离开是为了找百年难遇的雪莲。 督主大人的病之所以能好起来,与她脱不了干系。 殷灼的毒解了后陷入长时间的沉睡,而江停云也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与赵太医同行的温太医是一个疏朗清润的少年郎,他被江停云的医术所折服,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异样。 而赵太医,一把年纪医术还不如她强,捂着脸擦着汗的先行离开。 温太医则是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目的是为了与江停云多说两句话。 江停云倒是觉得他面善得很,也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殷灼醒来之时,身上剧烈的痛感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爽的轻盈之感。 他陷入昏迷之时,身上的五感并没有完全消失,他感受得到周遭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儿,他同样听到江停云为了救他连夜上了雪山。 如果说,江停云是细作,何必如此麻烦的救他? 难道真如她所说的,对他情根深种? 殷灼起身出门寻江停云,在侍女的指路下,去往花园。 人还未走近,就远远的瞧见江停云与温太医两人言笑晏晏。 他的脸骤然冷下,大步走到江停云的身边,掐着她的腰,挑衅的看了温太医一眼。 “太医不在太医院,在督主府长久的待着做什么?” 殷灼不由分说的将江停云带走。 江停云不明所以,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夫君大病初愈,可得在床榻上好好休息。” 殷灼将她拉入假山的缝隙之中,扣住她的脖颈,凌厉霸道的吻便落了下去。 “谁准你对其他男人笑的?” 江停云被吻得七荤八素,忍不住发出声,腿更是一阵阵发软,生怕有人经过听见她的声音。 第24章 雪狼 江停云被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殷灼才放开她。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殷灼冷睨了她一眼,瞥见她的唇色樱粉水润,是不一样的风情。 她容貌昳丽,不笑时纯真清冷,笑时眉眼弯弯,妩媚动人。 “这可不是面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江停云盼着他醒来,可不曾想,他醒来后竟是这般态度。 与外男说两句话都不行了? “你还有理了不成?” 殷灼轻嗤一声,搂紧她的腰撞上自己的胸膛,那温太医不过是个小白脸,就这么大魅力? 此时,江停云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眉头猝然皱起。 殷灼先是扫了她的脸一眼,怀疑她这是逃避事实的苦肉计,但仔细一看,发现这疼痛的神情根本就装不出来。 看来是真的。 “嗯?哪儿疼?” 殷灼扯着她的手臂,直接扯下她的衣裳,露出白皙的肩膀与精致的锁骨。 蜿蜒的曲线向下延伸,不过被银丝纱衣挡住。 殷灼的双眸又深了两分,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锁骨与肩膀相连的地方,本来白皙精致的位置突然多了一道伤痕。 伤痕是被动物的利爪所抓,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伤口应该是雪狼之类的动物。 江停云不是个卖惨的性子,她受伤的事儿也不想让任何人知晓。 于是当衣裳被扯开的那一刻,她下意识便要将衣裳扯上去,不过她刚刚将手抬起来,手腕立马就把他拉住。 “不准动。” 殷灼的视线从她的锁骨挪到了脸上,她刚才一闪而过的痛苦神情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那一切本来就是他的错觉而已。 她的反应倒是令他惊奇,毕竟他之前认识的所有世家千金都是娇娇弱弱,不小心蹭破了点皮可能就得抽抽噎噎的哭上半天的人。 但江停云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只是闷哼了一声,若不是他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恐怕她是永远不会说的。 这下,他倒是对江停云多了一丝好奇。 好歹是誉王府的千金,但她的性子,实在是与江若云有着天差地别。 江停云侧身,修长优美的脖颈惹人注目,每一道曲线都漂亮得恰到好处。 “夫君看够了么?” 她不习惯将自己的伤口展示出来给旁人看,就连殷灼也不行。 特别是殷灼盯着她看的时候,她心里十分的没有底。 只想着尽快将自己的伤口掩藏起来。 再说,这里也不是府内的房间,而是在花园里的假山缝隙,外面人来人往,时不时的会传来一些人们说话的声音。 岂不是说明,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然后发现他们两人的动作? “你是本座的人,你身上什么不是本座的?” 殷灼如今想要正眼看她,她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江停云如玉一般的肌肤浮现起一层淡淡的粉,她的心事儿好像是轻而易举得被殷灼识破。 她索性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身子往他身上贴了贴,除此之外,还故意凑在他的耳边说:“夫君这是舍不得妾身?这才看上瘾了?不如……” 她的指尖缓慢的从他的胸膛慢慢往下,随后勾上他的腰带。 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殷灼反应过来,一把掐上她的脖颈,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停云的背后撞上假山的石头,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 “这衣裳不就是夫君脱的么?再说,夫君也说了妾身是你的人,那么做点快乐的事情,不就是理所应当的么?” “胡言乱语。” 殷灼受不住她用这种眼神盯着他,更受不了她还能说出这种不知羞的话来。 同时,他脑中的警铃大作,突然想起一些事儿来。 为何江停云会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说,她已经知晓自己是假太监的身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江停云就不能再留。 这是他的把柄,也是会要了他的命的事儿。 可他昏迷之时,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意识。 他可以感受得到江停云给她喂药,还可以感受得到江停云给他施针,但并没有察觉到她脱了他的衣裳。 也就是说,江停云不可能知道他是假太监? 他先稍稍的放下心来,将她的衣裳扯好,“这伤是怎么受的?” “还能是怎么受的?不就是为夫君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被那猛兽划了一下。不过可惜了,本来是可以把它抓回来当药材的,但它太过于狡猾,见妾身不好对付,就跑了。” 江停云脸上浮现出几分失落与遗憾。 那只雪狼年岁与成色都是极好的,漂亮得无话可说。 特别是狼血是疗伤的好物,她本来是打算拿来做药的。 “本座看你是不要命了,就连雪狼都敢招惹,你难道不知道得罪了一头狼,那么就有一窝狼等着你?你以为你还有命可以活着走出雪山?” 殷灼不知道是该说她艺高人胆大,还是要说她不知者无畏。 “可那雪狼可是个好东西。” 江停云的话中还带着几分念念不忘。 殷灼瞥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后离开,“那个小白脸,以后不准见了。” 江停云立在原地想了许久,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小白脸是谁,但转念一想,很快想到,原来小白脸是温太医。 若说容貌,温太医就是长得清秀白净一点儿,但殷灼长得可是俊朗不凡,两人的长相是无法比拟的。 但殷灼这么说,是吃醋了么? 她垂眸一笑,看来她与殷灼的关系好了一点儿。 她回屋给伤口上药,她不喜欢自己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疤痕。 毕竟没有一个姑娘家是不喜欢美貌的。 可刚回自己的院落,她便发现飞鸢东张西望的站在院门口,似在等她的模样。 “飞鸢,可是有什么事儿?” 若是无事儿的话,又怎么会在这儿站着当一根柱子。 “夫人不知道么?刚才督主来了一趟,还命人送了不少的东西过来。” “送东西?” 这倒是令她没有想到的事儿,她还以为刚才的话惹怒了他,两人至少要冷战一段时间 第25章 解药 “奴婢还以为夫人知道是为什么呢。要么夫人进屋看看吧。” 飞鸢是从小跟在江停云身边的人,一开始只是一个被家里人卖了的小乞丐。 江停云见她可怜便把她留在身边,因她在誉王府的日子极其不好过,就连一个大丫鬟都可以压在她的头上。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 她就像是一颗无根的浮萍一般,没有人依靠,任何事情都只能靠自己。 而誉王府中的所有人都厌恶她,恨不得她立马消失,生怕她的存在会惹宝贝女儿江若云不乐意。 若不是她长了一张冠绝天下的脸,还有一点儿用处,誉王府的人断然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而飞鸢是她那段惨痛经历之中,唯一一个给她温暖之人。 两人相依为命,说是主仆,其实更像是姐妹。 江停云把她当亲妹妹来看待,而飞鸢亦是忠心耿耿,为了她可以豁出去自己的性命。 江停云轻笑一声进院,还以为殷灼会送什么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之类的东西,可进院子以后她就傻眼了。 飞鸢倒是提前看过了,进屋以后,脸色已经十分的耐人寻味。 满院子的奇珍异兽,怎么会有男人送姑娘这种东西呢? 哄姑娘开心不应该送一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么? 飞鸢担心的看了江停云一眼,生怕姑娘因为这件事不高兴,她已经想好了等下要说什么话来哄姑娘开心。 但江停云一看满院子的雪狼豹子什么的,喜上眉梢。 “夫君倒是有心了,知道我喜欢这些东西。” 江停云还寻思着什么时候有空再去雪山一次,将那些雪狼都猎杀制药。 可没想到千岁府里有不少这些东西,而且看样子也是近几天猎杀的,上面的物件都新鲜得很,都可以用。 这下倒是飞鸢傻眼了,她怎么不知道姑娘喜欢这些东西? 不对,哪个姑娘会喜欢豺狼虎豹啊? “这花豹的眼睛可以制一种让皮肤爆豆的毒,效果极好,而且查都查不出来。” 江停云清点完所有的礼物,心道殷灼倒是有心。 她让飞鸢带着几个侍卫帮忙把东西处理了,又将雪狐皮拆下来,用特殊的的药泡着。 这样一来,雪狐皮既能雪白柔软又没有一点儿特异的味道。 飞鸢听懂姑娘所说的以后,立马开始着手,一点儿都不敢含糊。 毕竟她意识到这些奇珍异兽可比金银珠宝宝贵得多。 等异兽处理得差不多以后,飞鸢帮她上药,她一边上药,眼里满是心疼。 “夫人,在外可小心一些,以后这种事儿让奴婢去做。” 她武功不是太高,但也够用了。 “区区一只雪狼根本伤不到我。” 江停云儿时也经常上山采药,比这危险的时刻多了去了,小伤倒是不断,可命还在,她早就锻炼出来经验。 “但奴婢看了心疼。”飞鸢动作轻柔的蘸取一点祛疤药膏,给她涂上,动作更是能轻就轻,免得弄疼姑娘,“只盼着督主大人此次能看在姑娘差点豁出去命的面子上,能对姑娘好一些。” 他们是誉王府的人,那么在千岁府的日子便是如履薄冰。 若是督主大人能对姑娘改观,那么姑娘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 “不急。” 江停云心里自有计划,不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外面变得逐渐吵闹起来,似是有什么事儿。 飞鸢放下药盒,提出出去看看,她出去以后很快回来。 “姑娘,是太后身边的亲信竹嬷嬷来了,就是不知道太后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来了又是为了什么事儿。” 江停云穿好衣裳,又对镜描了眉,还涂了胭脂,整个人愈发的美艳动人。 她欣赏的看了镜中的自己一眼,满意的笑了笑,带着飞鸢出门。 “太后掐着这个时间点来,肯定是来看戏的,不过,千岁府的戏哪儿有那么好看?她这是打错了算盘。” 她刚出去,就瞧见竹嬷嬷一脸着急的与安杰说着话。 “督主大人呢?既然督主大人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们还能这么气定神闲的在外面杵着?” 竹嬷嬷看上去反倒是像油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安杰对太后的人恭敬万分,“督主大人的情况……”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在这儿说这种话有什么用?督主大人的毒可拖不得。太后娘娘知道以后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但对那毒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了解的。就是解药不太好弄来,太后娘娘屈尊降贵的去和邻国的皇室求来的解药,保证督主大人一用就好了。 你也不要在这儿说那些没有用的话,赶紧带我去见见督主,让督主把这药吃下,那么所有的毒就解了,督主大人自然不用受那么多的苦。” 竹嬷嬷脸色红润,手里拿着一瓶药,从药瓶上繁复的花纹可以看得出来,那药价值不菲。 的确像是皇室才能拿出来的物件。 要不是安杰等人拦着,竹嬷嬷定然直接冲进去。 “竹嬷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安杰说话慢,听着竹嬷嬷一个劲儿的话,就连插话打断的机会都没有。 “还能误会什么?督主大人病了的事儿这不是举国皆知么?太后娘娘担心督主大人的安危,就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去邻国皇室求来这神药。督主大人如今的情况不太好吧?你让我进去,保证督主大人用了这药以后,就药到病除。” 竹嬷嬷看不出来安杰的欲言又止,还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明白,让他误会了。 不过,她来这一趟,可是把太后娘娘嘱咐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说是一定要在督主大人面前好好的说,太后娘娘为此付出了许多。 江停云听了半响,适时走出来,笑盈盈的望着竹嬷嬷。 “太后娘娘的算盘算是落空了,因为督主大人的毒已经解了。” 竹嬷嬷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眼里与话语中满是不屑。 “你?你说督主大人的毒解了就算是解了?说大话都不打草稿? 第26章 教训 竹嬷嬷冷哼一声,轻蔑的瞪了她一眼。 江停云算什么货色?不过是誉王府庶出的姑娘,一个妾室所生的贱人,还有脸和她太后宫里出来的嬷嬷叫嚣? “督主大人什么情况,我不比你明白得很?” “我是督主大人的夫人,天天同床共枕,你说我能不明白么?反倒是太后娘娘,垂怜听诊,朝中事务繁忙,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千岁府的事儿,倒是令我惊讶不已。” 江停云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督主大人知晓,她与督主大人才是一家人,而太后是外人。 竹嬷嬷又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听不懂她的话里有话? 但这几句话就像是棉里针一样,让人听了生气又找不出任何错处。 “认清你的身份,太后娘娘的事儿也是你可以说得上一二的?来人啊,掌嘴!” 竹嬷嬷气得眼歪嘴斜的,她作为太后娘娘跟前的红人,从来都是她给人教训,而从未有过,旁人教她做事儿的。 宫女听令,立马上前,试图狠狠教训江停云。 飞鸢立马上前挡在江停云的面前,就算是太后的人又怎么样?她也不怕。 宫女试图甩江停云一巴掌,被飞鸢拦下,并且飞鸢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也不看看这儿是谁的地盘,轮得到你在这儿撒野?” 宫女一下被打飞出去,还在地上滚了一圈。 她哭唧唧的和竹嬷嬷告状,“嬷嬷,这贱人打我。” 竹嬷嬷当即气得头晕目眩,要不是她身子骨硬朗,现在怕是已经晕倒在地。 她撸起袖子,恶狠狠的警告道:“江停云,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连太后娘娘宫里的人你都敢动?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你要是有本事儿,就连本嬷嬷也打了。我看你是没那胆! 誉王管教不严,那么就让我来替他好好的管教你。” 他同样是扬起一巴掌,不过她的动作并没有江停云的快,江停云打了她一巴掌,看了眼竹嬷嬷懵圈的神情,笑着又打了几巴掌。 她红唇轻启,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音量说道:“不多打几个,我怕嬷嬷你不长记性呀。太后娘娘管教不严,让你在外面耀武扬威,那么我就得替太后娘娘好好的教导一下你,免得你在宫里因这张嘴,惹出什么祸事而不自知。” 竹嬷嬷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疯女人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她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宫里哪一个人不高看她一眼? 怎么在千岁府还要受这种气? 竹嬷嬷傲气得很,自然是要还手,可她哪儿是江停云的对手? 江停云轻轻松松又在她的脸上甩了几巴掌,看着她的脸肿成馒头样的,她倒是十分的满意,她用欣赏的目光看了许久。 竹嬷嬷脸被打肿以后,就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贱人……你胆子尊大!” “过奖了。” 竹嬷嬷盯着她的脸,不死心的从头上拔下来银簪就要往她的脸上扎。 看她还有没有脸笑得出来? 江停云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有一双大手帮她将银簪子给拦下。 “是谁敢拦我?不想活了不成?” 竹嬷嬷已经被气疯了,开始歇斯底里的吼叫,但她一抬头,就和殷灼的目光对上。 那视线带着穿透力,还带着一丝杀意。 她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簪子都握不住,直直掉落在地上。 “再说一遍?” 殷灼眼中的杀意愈发的明显,显然,他从来不会把一个嬷嬷放在眼里。 若是杀了,太后又能拿他怎么样? 竹嬷嬷腿一软,吓得直接跪下,“督……督主大人……” 怎么会是督主大人?太后娘娘不是说了督主大人已经病入膏肓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儿? 她差点以为自己是见鬼了。 “你在这儿撒什么野,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殷灼不喜有人在他的千岁府发疯。 要不是看在竹嬷嬷是太后的人,他早就把人给抹脖子了。 “督主大人,老奴也不是故意如此的,老奴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江停云她说话实在是太过于难听,她还侮辱太后娘娘,那么老奴听了这种话,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自然是要为太后娘娘讨回公道的。” 竹嬷嬷一张嘴倒是会颠倒黑白,全然不记得这件事就是因她口无遮拦而起。 殷灼来得晚,并不知道事实如何,但竹嬷嬷的话他不会全然听信,而是只听一半。 他低头扫了江停云一眼,“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停云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里已然有了几分泪花,她再扭头对上殷灼的眼睛,即便什么都没有说,眼里已是数不尽的委屈。 “夫君,妾身手疼得很。” 她打了老东西几巴掌虽然心里是窃喜的,就是手也疼得厉害呀,她的手也是肉做的,打人肯定疼。 殷灼本来冷硬的脸因为她这句话和这道眼神变得柔软一分。 “亲自动手?下回直接让下人动手。” 打人这种事儿,怎么可能主子亲自去做? 江停云往前一步,在竹嬷嬷震惊的目光之中,靠在殷灼的怀里,乖巧的点了点头,就像是一只猫儿似的。 “知道了,下回一定会让下人教训不听话的奴才。” 竹嬷嬷惊吓得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什么时候督主大人与这女人关系这般亲密了? 督主大人不是一直都和誉王不和么?两人在朝堂之上已经斗了多年。 他又怎么可能如此和善的对待他的女儿? 而且还为了这个女人伤害太后的人,那岂不是说明,在督主大人的眼里,太后是比不上这个装可怜的女人? “督主大人,老奴来也不是为了把千岁府闹得不可开交的,老奴是奉太后娘娘的命,给督主大人送药来的。” 竹嬷嬷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但为何如此,她还摸不清头绪。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尽量把风险降为最低。 “什么药?” “太后娘娘知晓督主大人中毒,去邻国求来的药,太后娘娘对督主大人可是一片真心。” 第27章 保护 “督主大人也知道太后娘娘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这辈子娘娘可没低头过几次。但为了督主大人的病,娘娘不惜去求了邻国皇室的秘药。 只是因为那药可以救督主大人的命,太后娘娘可就什么都不顾了。” 竹嬷嬷一边说一边红了眼,她倒是先替太后委屈上了。 如果殷灼不懂得珍惜太后娘娘的话,那么督主大人可谓是极其的没有良心。 “话说回来,太后娘娘又怎么会知道夫君中得是什么毒?就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毒药,怎么太后娘娘就知晓解药是什么?” 江停云听了一耳朵,娇娇软软的问道。 听上去倒像是随便问的,但在场的几人都是明眼人,自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太巧了。 这一切发生的就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样。 太后娘娘是什么情况,没有比殷灼更了解的,毕竟两人相识多年。 太后哪儿懂什么医术? 就连太医都弄不清解毒的配方,太后娘娘又怎么会知道? 他记起来那日除了与江停云有接触以外,他还喝了太后的一杯茶。 难道他中毒的事儿与那杯茶有关系? 虽说他现在没有证据,但对太后的态度已经有了一丝变化。 竹嬷嬷知晓太后娘娘的计划,但没想到江停云会问得如此直接。 这句话不就是要说太后娘娘是真凶,如今送药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督主大人,你可不要听信她的话,她可是誉王的女儿。您与誉王关系如何你也是清楚的,下毒的凶手还没有揪出来,到底是谁下的其实已经十分清楚明了。” 竹嬷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停云没说话,而是偏头看了殷灼一眼,这一眼就带着无尽的感情,有委屈有痛苦还有不甘。 当然,一开始的殷灼也是怀疑过江停云的,毕竟最有理由给他下毒的就是她。 不过,江停云为了给他找解药,受伤了都不愿意说,那么就不可能作假。 这毒并不是江停云下的。 而太后的可能性高了不少。 “闭嘴,她是本座的夫人,是你可以指指点点的?” 殷灼可以说江停云,但不允许旁人说江停云半个字的不好。 竹嬷嬷不死心道:“督主大人可不要意气用事,太后娘娘对你才是一片真心,要不然怎么可能让老奴着急的给你送药。” 殷灼扯了扯嘴角,“可本座的毒已经好了,不需要这药,你带回去。” 竹嬷嬷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殷灼这神色,就知道再说下去的话,恐怕是连小命都不保了。 罢了,事情有了这么大的变数,她在这儿耗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还不如早些回去与娘娘通报一声,看看娘娘是怎么说的。 竹嬷嬷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安杰扯着胳膊带出去,十分狼狈。 届时,江停云从殷灼的怀里退出,吩咐飞鸢拿一点伤药来,然后回院子。 当然全程她没有看殷灼一眼。 这倒是令殷灼没有想到的。 毕竟之前江停云一直粘着她,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样,怎么突然如此冷淡? “干什么去?” “受伤了,得上药。看夫君气色不错的样子,看来夫君服用了解药以后,身子越来越好,夫君不如去找太后娘娘报喜。” 江停云浅浅一笑,看着心情倒不太好的样子。 殷灼立在原地,眉头皱起,“她什么意思?” 安杰摸了摸鼻子,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督主,要是说了的话,督主可能又不高兴,要是不说的话,看样子督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安杰打算说话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说!”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还一直藏着掖着做什么? “夫人可能是意识到大人你与太后娘娘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如此的。但是女人嘛,性子总是差不多的,只要哄一哄就好了。” 安杰虽然没有夫人,但他觉得自己比督主大人更加了解女人。 “哄?” 殷灼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字。 皇宫。 竹嬷嬷带着一身的伤灰溜溜的回到宫里,人还没有进殿,就已经开始哭天抢地。 “太后娘娘,江停云那女人简直是欺人太甚,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太后正在绘画,画了一下午的鸳鸯,她提笔细细的描绘着鸳鸯的翎羽,嘴里还哼着小调。 她给殷灼下毒一事算是剑走偏锋,对她的益处也是最大的。 虽说让殷灼那般痛苦她多少是有些于心不忍,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不这般的话,就会永远被江停云压一头。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江山是,殷灼也是。 她给殷灼下毒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他在秋猎的时候,还是护着江停云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给她提鞋都不配。 殷灼中毒,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江停云,那么她再把解药送到殷灼的手里。 那么殷灼就会愈发的感激她,而厌恶江停云那蛇蝎心肠。 她嘴角的笑还没有荡开,就听见竹嬷嬷的鬼哭狼嚎。 她烦躁的往殿门的方向看。 “做什么?怎么这般闹腾?让你做的事儿做得怎么样?” 竹嬷嬷跪在地上,“老奴要说得便是此事,那江停云欺人太甚,根本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 太后柳叶眉微蹙,停笔抬头看了她一眼,被她那肿得和猪头一样的头吓了一跳。 “你这脸是怎么一回事?” “脸……就是江停云那个贱人打的。” 竹嬷嬷一把年纪,在宫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哪儿受过这样的屈辱? 就连宫里的主子都没有打过她,她竟然在千岁府被打得那么惨? 要不是逃得快,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她竟然敢对你动手?” 太后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能狂妄到这种地步。 她好歹是太后,江停云连皇室的面子都不给? “是督主大人将其拦下。” 竹嬷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不是中毒了么?怎么会……” 第28章 进宫 太后愕然的头上珠钗乱颤。 殷灼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出来拦人?他不应该饱受毒药的折磨缠连病榻? 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扶手上,森凉道:“竹嬷嬷好歹也是跟在哀家身边多年之人,怎么这般无礼?一点点小事儿都交代不清楚,还哭天抢地的,你把哀家的内宫当什么了?” 竹嬷嬷吓得止了哭声,吸了吸鼻子,强装冷静。 “太后娘娘,老奴说得每一个字都属实。老奴按照娘娘的吩咐带着解药去了千岁府,还见了督主大人身边的贴身侍卫。 老奴也把太后娘娘所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了。本来事情就要成了,江停云那个贱人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还说了娘娘许多句不好的话。 老奴为了太后娘娘的脸面,自然是要她长一个教训。再说,太后娘娘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她么?奴婢这么做也没有错。” “然后?” 太后偏头听得认真,怀里抱着一只白毛波斯猫,本来猫儿是乖乖巧巧的在她的怀抱里窝着,但察觉到她身上不一般的气息,猫儿逐渐变得暴躁起来。 “然后就是……督主大人出现了,本来老奴都要得手了,但督主大人出现以后就处处护着这个贱人。老奴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和督主大人对着干?” 竹嬷嬷说起来这件事倒是委屈疯了,怎么就碰上督主大人维护那个贱女人呢? 不过是个誉王府的弃子罢了,哪儿敢与皇室叫嚣? “督主怎么会安然无恙?” 她当时把毒藏在指甲里,轻轻的抖了抖指甲,无色无味的药粉就进了茶杯之中。 而那杯茶,全部都被殷灼喝了。 毒药的药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段时间她也让赵太医那儿盯着,不要有任何的纰漏。 为了让最后的情况逼真,她没有心软的提前将解药交出来,就是为了等最后一刻,才让这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看上去真实。 等凶险万分的督主大人被她救醒以后,殷灼对她的感情自然会变得不一样起来,知道是对她情根深种。 可这一切,就被突然出现的江停云所毁了。 “听他们说,好像是因为江停云那贱人采来了雪莲,雪莲作为药引,又搭配她的秘方,督主大人自然就醒了。而太后娘娘你准备的药物,就没了任何用处。” 竹嬷嬷不想这么说,但这就是事实,她若是不一五一十的把话说清楚的话,太后娘娘知晓以后,只会愈发的生气恼火。 “岂有此理!哀家忙里忙外许久,倒是为她人做了嫁衣。” 她都不敢想,江停云自从对殷灼有了救命之恩以后,殷灼会对她好上不少。 那她呢?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一双璧人双宿双飞不成? “太后娘娘息怒,此事是被江停云抢了先,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老奴就不信,下一次她还能有那么幸运的机会。” 竹嬷嬷恨得牙痒痒,她倒是想狠狠的教训她一顿为自己讨回公道。 “下一次?这一次哀家就让她失宠。” 太后深吸一口气,平稳下来自己的情绪后,低声道:“让江停云进宫一趟,哀家要送她一份大礼。” 她倒是要看看江停云还有没有能耐勾引督主大人。 “老奴这就去办。” 江停云回屋后不久,便收到宫里的消息,说得是太后娘娘听说她帮了督主,她便想着请人来一趟,好好的表示感谢。 当传话的人把这句话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后,飞鸢冷笑一声。 “夫人是督主的人,为了督主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应该的。毕竟两人生同衾死同穴,那么太后娘娘专门来感谢夫人是为了什么?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江停云望着镜中浅笑的模样,给自己换了好几对耳饰,最后发现,还是珍珠耳饰最适合她,显得她明艳大气之余又典雅端庄。 两种不同的气质碰撞在一起,惹的不少人侧目。 “太后娘娘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点我。” 江停云看得透彻,太后能爬到如今的地位,毋庸置疑她的计策是没有任何问题。 可女人只要喜欢上男人,那么就会多了非常多的弱点。 就比如现在,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宣示主权,仿佛殷灼已经是她的裙下之臣一般。 “那么这一次碰面必然是鸿门宴,奴婢以为,夫人还是不去为好。” 飞鸢更加担心江停云的安危,对方并不是江若云那样的人,而是一朝太后,若是惹了她的不快,很容易没了性命。 “夫人身上还有伤,太后娘娘又逼问得这么紧。肯定是想了什么对策来对付娘娘,那么夫人可以用身上的伤当做借口,不入宫。” 江停云扫了一眼飞鸢,笑道:“你有心了,不过太后想要做到的事情,定然是一定要做到,我就算此次不去,那么也会有下次。那还不如就此刻去见见,看看她还可以耍出什么样的花招。” “其实夫人不想去的话,完全可以与督主大人说,督主大人心疼夫人,定然不会让夫人难过。” 飞鸢刚才可是看到督主大人对夫人的维护,若是没有感情的话,又怎么会挺身而出? “他的心思,可不好猜。” 江停云深知殷灼疑心病重,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他对她的好或许只是一种试探也说不定。 但这并不影响她这辈子想要复仇的人。 誉王一家一日不死,她就无法释怀。 “好了,收拾收拾,去见见太后。” 江停云就连打扮也十分的随意,不过是在乌黑如墨的长发上戴了个玉簪。 而极致简单的装扮才可以更加突出她出尘的气质。 入宫后,太后看见江停云第一眼时,她就直起身子。 两人差不多的年纪,但江停云身上有一种太后都无法比拟的轻盈感。 太后嫉妒得握紧拳头,难道殷灼愿意维护她就是为了这张脸么? 有一张脸又有何用?还不是留不住殷灼的心。 第29章 珍珠膏 “江姑娘来了?” 太后婉约的笑着,看着江停云的目光温柔得能掐出水的。 可谁能想到,在几个时辰之前,太后就想把下毒的事儿栽赃在她的头上。 江停云同样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既然都戴着面具,她也不会留下把柄让太后栽赃。 她优雅落座,静静听着她说话。 “听说你为了救督主,费了不少心思。” 太后暗暗咬着后槽牙才挤出这句话。 江停云的笑多了一抹娇羞,“太后言重了,既然督主大人是我的夫君,那么我自然是要与夫君荣辱与共、同舟共济。” “说得也是,不过哀家十分看中督主,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哀家可是会茶饭不思。看江姑娘的脸色不太好,我这儿倒是有几样不错的珍珠膏,你可以拿去用用。” 太后大方得拿出珍珠膏送给她。 江停云佯装好奇的模样,拿起珍珠膏闻了闻,立马发现里面的气息不对劲。 是一种可以让人烂脸的毒药。 不过它单独一味拎出来是绝对不会毒死人的,还得与另外一种药配合才行。 而当她进屋以后,就嗅到屋内淡淡的香气,同理,这药单独存在对人没有伤害,但与珍珠膏混合在一起,那就是致命毒药。 江停云心道:太后娘娘果然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两种药以不经意的情况结合。 她也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没了性命。 前脚太后娘娘刚给殷灼下了毒,转眼又要给她下…… “珍珠膏不错,多谢太后娘娘的礼物。但我也不能空手来,我正好带了一盒妆粉,用起来皮肤如白瓷一样,太后娘娘与我年岁相仿,可能是国事儿操劳,显得倒是比我大一轮的样子。虽说已经这样了,但也要时刻保养。” 江停云用懵懂无知的语气说出最扎心的话。 太后在见她时早就想好这个女人可能会特别的不好对付,但再怎么不好对付,她也给自己吃了定心丸。 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她的面前丢脸。 可江停云本就没说几个字,就已经让太后恨得想杀人。 可她不能生气,若是生气的话,岂不是说明江停云说得那些都是真的。 “国事的确是繁忙,若是有人来照料就好了。” 太后心里又想到了殷灼,如果殷灼在,那么所有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都是游刃有余。 “等陛下长大成人,太后娘娘也不必如此操心。我这盒妆粉就留给太后娘娘用好了。” 话音刚落,江停云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妆粉,让太后过目。 太后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当她拿出妆粉的时候,她眼里满是不屑一顾,能有多好用? 再说,江停云就像是一个村姑一样的人,既是村姑,那怎么能体现她这人厉害得地方呢? 太后何必听一个村姑的话? 但碍于情面,她还是收下了,不过她不在乎这一盒,她在乎的是江停云什么时候离开殷灼身边。 每一次看见她,对于太后来说,就像是看到了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这时,太后才露出一抹还算是明媚的笑。 “行了,说了这么多话,哀家也乏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太后的目的达成以后,就下了逐客令。 江停云假笑得难受,离开皇宫以后,她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鸟儿般欢快。 而太后娘娘的心情却是差到了极点。 她看着江停云放在桌子上的妆粉盒子,她暴怒得将其砸在地上,如此一来,才可以发泄她的怒火。 盒子因为落地而打开,飘出不少的妆粉。 太后嫌弃得很,随后没注意,让人赶紧处理了就是。 竹嬷嬷的脸还是肿的,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这一次算是惩戒么?对于江停云那样的女人来说,会不会太轻了?” “她能在督主身边有地位,不就是因为她那张脸么?正因为这张脸,她才有了今天。哀家也没做什么事情,不过是让她变丑那么一点儿。督主必然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姑娘,那么也不会再护着她。” 太后想得是,对付江停云这样的人,如果是要了她的命反而是一种解脱,唯一的好办法就是毁了她最自以为是的容貌。 “娘娘说得是,那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等好消息就是。” 江停云出宫上了马车,飞鸢在一旁寸步不离的伺候着,不过,她脸上的担忧是很明显的。 “虽说在宫里太后不敢对夫人怎么样,毕竟那样做的话,可能会留下口舌,也会让督主大人难堪。”飞鸢为她倒了一杯茶,“可太后送给夫人的珍珠粉,就应该直接丢了才是。免得膈应。” “这东西还是有一点儿用处的。” 江停云出宫门后,正巧与誉王府的马车撞上。 “哪个不长眼的敢冲撞誉王府的车马?活得不耐烦了?” 车夫挥舞着鞭子,恨不得那鞭子直接甩到飞鸢的脸上。 马车内传来娇滴滴的声音,“不过是狭路相逢罢了,不是什么要紧事儿,让对方好好的让一让才对。” “好巧,原来是江若云。” 江停云从马车上下来,就连姐姐都不想再叫一声。 江若云倒是再也装不下去,她如今的名声这么差,全部都是江停云这贱人害的。 她还有脸来到她的面前来? “原来是你,在这儿做什么?是想勾搭谁?” 江若云一开口就没有什么好话。 江停云微微一笑,拿出太后娘娘给她的珍珠粉,“这是太后娘娘招我进宫,还送了不少礼。姐姐你有么?” 江若云自然是没有的,那珍珠膏可珍贵得很,用了可以容光焕发。 她眼里多了几分贪婪,她突然好声好气道:“你这珍珠膏这么多也用不完,不如给姐姐帮你试试效果如何?” 江停云不乐意,“这东西我也知道好得很,怎么能直接送给你?” “那这样,我们交换,你想要什么东西?我和你换。” 江若云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特别是太后宫里的,总不能江停云有,她没有。 第30章 玉佩 “你身上那块玉佩不错,不如姐姐用那块玉佩与我换珍珠膏如何?” 珍珠膏乃皇室特供,制一盒出来就得用一斤的南海夜明珠,再添加几十种珍贵药材,就连太后手上都只有六盒。 她可谁是大手笔的给了她两盒,生怕她不用。 当江若云瞧见珍珠膏的那一刻,她眼里自然是闪着贪婪的光。 近来她心情不好,脸色难看许多,若是有这珍珠膏的话,那么她的脸便可以容光焕发,继续坐稳京城第一美人的宝座。 再说,她手里若是有一盒珍珠膏的话,那么就可以在手帕交面前炫耀。 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一件事儿? “玉佩?” 江停云低头扫了眼腰间挂着的上好玉佩,末尾处还刻了一个小小的若字。 这样的玉佩翻遍京都也只能找到十来块,她素来宝贝得很。 江停云要得未免太多了些。 “有问题么?姐姐这是舍不得了?若是舍不得的话那就算了,反正这可是珍珠膏,妹妹我也舍不得。” 江停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缓缓的将包装瑰丽的珍珠膏收起来。 这东西普通人就连见上一面都难得,更何况是拥有? 江若云的视线一直跟随着珍珠膏,听完她的话,她心里愈发的痒,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玉佩上面可是刻了我的名字,你要了有什么用?不如换一样东西。” 江若云讨价还价,珍珠膏她势在必得,但玉佩不想给出去。 “那算了,玉佩姐姐还是留着吧。既然没什么诚意,那就不要打珍珠膏的主意。” 江停云眼中充满着轻蔑与嘲讽,既然换不起,那还废话连篇做什么?简直是可笑至极。 她的眼神显然是刺痛了江若云那可怜兮兮的自尊心,“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换不起?”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这样说的。再说,这件事如果传出去的话,旁人到底是怎么认为的,也不是我说得算,你以为呢?” 两人相汇于宫门口,此地来来往往的人众多,两人说的话,过不了多长的时间,很快就会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就算江若云不愿意,也无可奈何。 江若云的脸色白了几分,紧张得深吸两口气,看来,她若是不舍得玉佩的话,怕是得被人说小气且上不得台面。 就连一瓶珍珠膏都要不到手。 难不成她的面子都不要了? “慢着,谁说我不愿换?不就是一块玉佩么?我家中有得是,也就只有你这样没有见过世面的,才会对一块玉佩感兴趣。” 江若云不爽的将玉佩交出去,她的腰间因此而空了一片,她心里空落落的,很不好受。 但当一盒珍珠膏到她手中时,她所有郁闷的情绪都一扫而空。一块玉佩换一盒价值连城的珍珠膏,倒是值得。 也就只有江停云这样没有眼光的人,才会把珍珠膏随便的拿出来交换。 飞鸢接过玉佩仔细检查,上上下下检查完发现没有任何的问题,才交到江停云的手中。 “夫人,奴婢瞧着玉佩的水种也不是最好的,我们府中这样的玉佩都丢着玩呢。” 飞鸢指着玉佩里的飞絮,眼里同样染上几分鄙夷。 好歹是誉王府的千金小姐,就连玉佩也是用得这般次的。 江停云懒洋洋的将玉佩接过,随意的扫了一眼,就丢到飞鸢的怀里。 “你说得也是,那么这玉佩就赏给你玩吧。” 江停云在乎的并不是玉佩有多么的昂贵,她不过是想羞辱一番江若云罢了。 闻言,江若云脸上的笑还没有停留多久,就彻底僵住。 她甩手娇呵道:“贱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瞧不起谁呢?” 江停云含笑上了马车,将她的叫嚣都甩在身后,马车滚滚离开,她的心也跟着轻快了几分。 飞鸢又将玉佩放在锦盒中放好,交还给江停云。 “夫人做事自有自己的谋划,不知夫人为何要这块玉佩?” 江停云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葱白的指尖滑过锦盒,又在上面轻轻的点了点。 “玉佩的确不值钱,但是上面誉王府的标记倒是值钱得很。” 这一段时间,誉王一家子上赶着栽赃陷害她,那么她又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 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 “夫人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随后,她又拿出珍珠膏在指尖把玩,不过她并没有触碰上面的药膏罢了。 她还不想烂脸。 她知晓自己的脸蛋好,她每天看着这张脸,心情也好,可不能被这些人毁了。 “太后娘娘未免太着急了点,这么急着要把我从督主身边除掉。” “太后娘娘的做法过分至极,就是不知道夫人为何还容忍她。若是把这件事告诉督主大人,大人是不是就会看清太后的真面目?转而对夫人愈发的好?” 飞鸢想得终究还是简单了,毕竟如此直白的陷害。 想起来都冷冷发抖。 江停云嗤笑一声,不过她笑的是飞鸢的天真,而不是笑殷灼会因此对她好得不得了。 “太后可不是江若云那样的蠢货,她既敢这么做,自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这珍珠膏里不仅没有毒,还有许多滋养肌肤的好东西。就算真的给督主大人瞧,那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夫人却说这珍珠膏有毒,那毒是从何而来?” 飞鸢微微讶异的张着嘴,原来是这样么? “毒在太后宫里的熏香上,那香气再加上珍珠膏里面的药粉,便会令人烂脸。” 江停云把珍珠膏送给了江若云,自然是够她吃一壶的。 “可气,那么夫人便没有办法对付太后了么?” 飞鸢气不过太后仗势欺人,仗着自己的地位伤害主子。 “怎么会没有?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江停云知晓这是一局鸿门宴,那么她自然做好了万全的打算。 她送给太后的那一盒妆粉,就是重中之重,让她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江若云进宫后,便去了太后的寝宫,她认为江停云能去的,那么她也要去一趟。 第31章 偷听 慈宁宫。 太后命人收拾好妆粉,又命人把这脏东西给丢了。 竹嬷嬷小声道:“还是太后娘娘警惕,这东西一看就有鬼。” “那是自然,江停云送来的东西,哪儿是哀家能用的?” 她用得最次的也是珍珠膏那种级别的,她一个小小庶女送来的东西是她能用的么? 简直是荒唐可笑。 “就是这一次娘娘下了血本,还送了她两盒珍珠膏。”竹嬷嬷自己说起来都肉疼得很,娘娘近来操劳过多,脸上已经有淡淡的细纹。 多用珍珠膏能让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上不少,手里本来就只有六盒,还为了针对江停云送出去了两盒。 想起来都觉得无比的不值当。 “两盒珍珠膏的确是下了血本,但以后越来越好,总归是好的。” 只要能霸占殷灼,她付出些许代价也无所谓。 若是殷灼眼里只有她一个,她才能安心。 如今朝中局势混乱,她与小皇帝孤儿寡母的,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块香饽饽,多方势力想要吃下他们这一块肥肉。 可她好不容易把宫中其他妃嫔斗死,又把老皇帝给熬死,再扶着泽儿上位,这一路走来充满了血泪,好不容易到了这位置,让她拱手让人,她又怎么可能舍得? 而殷灼不仅有实力,还有谋略,他可以保护她,有他在,太后才觉得安心。 若是没有殷灼,她便是那漂泊的浮萍,定然会死在那些人的阴谋诡计之下。 她猛地喝了一口茶水,压下心底的心慌,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哀家的确不必如此紧张,一个区区江停云而已,并没有多难对付,不是吗?” 竹嬷嬷微愣,想起当时江停云看她的眼神,即便已经过去这么久,她还是难以忘怀。 “的确,娘娘说得是,一个小小的庶女,还是誉王放弃的棋子,她的命又有什么贵重的?到时候死了就死了,督主大人厌恶誉王一家,其实江停云死了,对于督主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死了,督主大人才能高枕无忧,要不然身边日日躺着一个居心否侧的人,那才是真的令人心惊胆战之事。” 太后垂眸一笑,摸了摸波斯猫的头顶,“可不是么?江停云从来没有资格与本宫一较高下。” 殿外传来太监的高呼声,原来是江若云到了。 太后皱了皱眉头,“这丫头怎么来了?” 她今日只招了江停云,可没有喊江若云来。 “来都来了,见一面吧。” 太后扬起一抹假笑,接见了江若云。 因誉王府的地位,导致江若云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就连太后对她,也得装出亲近来。 而江若云来的目的也很单纯,不过是想听听江停云来宫里做什么,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对誉王府不利的事情来。 江若云刚进殿,脚步一停,“好香啊,原来太后府中用这么好的熏香,我也喜欢。” 太后正好听到这句话,命竹嬷嬷去把熏香拿来,送到誉王府去。 江若云喜笑颜开,嘴里还是说着客气的话。 “太后娘娘,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可是您的熏香,应该也是您极为喜欢的,我府中也有不少的熏香,我可不能夺人所爱。” “这熏香是邻国进贡的,还剩下来不少,你喜欢的话,那就拿走一盒。这一盒两盒的,不碍事。” 太后心中冷笑,鄙夷她这幅做作的模样,但碍于誉王的身份,她只好应和。 谁让她现在手中没有多少实权?若是不哄着点誉王府,那么小皇帝也会有性命之忧。小皇帝是她的软肋,她不愿意小皇帝有任何的问题。 “还是太后娘娘大方,那么臣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若云满载而归,心满意足的离开皇宫。 竹嬷嬷倒是有些担心,“娘娘,那熏香里面有些许毒,送给江姑娘当真没事儿?” “无妨,那熏香只有与江停云手中的珍珠膏一起用才会出事儿,而江停云与江若云向来不和。不说了,哀家乏了,送几本奏折过去给泽儿看看,让他不要太过于松懈,可别忘了哀家的嘱托。” 一直大权旁落也不是个事儿,迟早要把泽儿培养起来,坐稳这大庆的江山。 督主府。 江停云回府后,又去找了一趟殷灼。 殷灼大病初愈,就开始着手朝堂之事,特别是誉王的案子,这么长时间以来,依旧没什么进展。 贺卿把最新的消息传回来,“督主,属下依旧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特别是吏部尚书,嘴巴严得很,始终不说与誉王之间有关系。也不知道誉王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般言听计从。” 江停云走到门外,凑巧听见的便是这句话。 为何那般言听计从?自然是有内幕的。 殷灼快速的翻看证词,果然是看不出来一点儿问题,吏部尚书的证词完美得滴水不漏。 不知道的还以为事情本就该如此。 贺卿继续说道:“若是十天之内依旧没有进展的话,按照律法,那么誉王就得无罪释放了。” 殷灼自然知道再过几天要是没有进展,誉王就与这件事毫无关联,可见这一次是极好的重创御王的机会。 像御王那样的老狐狸,要是错过了此次机会,下一次想要找这样的机会,那么就比登天还难。 至少下一次,他势必会小心不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一只猫从江停云的身边飞过,她本是聚精会神的在听他们的对话,但还是被这猫给惊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呼一声。 那夜猫飞快的跑掉。 但贺卿立马抽出自己的长剑,朝着门口飞身而去。 “是谁在外面?” 屋里正在谈论要事,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偷听,定然是细作。 以江停云的武功要避开贺卿的长剑,轻而易举,但她没有让,而是立在原地,不过她还是“惊慌失措”的晃了下,手里捧着的汤洒了不少。 恰好洒在她的手上,她瓷白的肌肤立马有了一串红色的水泡,看上去格外的惹人怜惜。 第32章 美人计 贺卿的剑很快,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架在了江停云纤细的脖颈之上。 她的确是会一点儿武功,但贺卿接近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确是想避让。 但她硬生生的停住,不过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是在督主府。 殷灼对她依旧不信任,她的所作所为都会被人无限的放大,除此之外,还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在殷灼的面前,她是一个柔柔弱弱的誉王府的弃子。 若是她在殷灼的面前展现出自己超高的武功造诣,那么只会引起他的怀疑。 那么他就更加的有理由怀疑她是有目的的接近,然后伺机而动。 江停云把自己的武功藏得很好,以至于眼里的那点脆弱和惊恐也表现得恰到好处。 殷灼轻抬眼眸,睥睨着眼前的一切,他丢掷出砚台在贺卿的手上。 贺卿手一疼,剑便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贺卿识时务的跪下,不解督主这么做的意思。 “督主,夫人在门外肯定是别有用心。也不知道夫人在外面听了多久,又听了多少内容。” 他暗示殷灼,江停云这人不可信。 再加上她就是誉王的女儿,她听了誉王的消息,定然会去找誉王通风报信,到时候再来对付督主。 他是万万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听了多少?” 殷灼紧盯着江停云,他眼里翻涌着怒火,当江停云不惜豁出去命救他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儿动摇的。 誉王府的人个个都狠毒刻薄,但江停云看上去有点不一样,至少她的眼眸,干净得令人心慌。 而在秋猎之时,虽说没有江停云出声,他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正是因为江停云出声,那一支箭避开了重要的部位。 让他可以少受不少皮肉之苦。 她的种种行为让殷灼猜不透,更令殷灼开始怀疑她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难道真的如江停云所说得那般,她是对自己情根深种,才会想方设法的来到他的身边? 殷灼又不是那些随便糊弄之人,又怎么可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他之前有过动摇,但此刻动摇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依旧怀疑江停云。 要不然此刻,她怎么会在书房外面偷听。 要不是那一只猫儿出现,她是不是已经准备把得到的所有消息都传回誉王府? 江停云缓步走到他面前,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杀意,但她并不畏惧,而是深情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全都听到了。” 而殷灼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还以为她会痛哭流涕,跪下求饶,只为了留住自己的性命。 但没想到她竟然全部都承认了,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一点儿都不怕死还是足够的坦荡,毫不畏惧?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全的听到了?不要命了不成?” 殷灼按捺不住心里燥热的火气,他寒凉的手攀上她的脖颈,打算要了她的性命。 而江停云自然不急,毕竟她知晓,这不过是殷灼恐吓她,想要从她的嘴里套话的一个技巧罢了。 如果殷灼真的想要她去死,那么刚才贺卿的剑在她脖子上的时候,他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的将剑击落。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不想看着她死罢了。 既然已经对她动了恻隐之心,那么就不可能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说,你是不是要把听到的全部消息告诉你爹?然后再把他从狱中救出来?” 殷灼的眼中除了怒火还有失望,他曾经也对她燃起一分希望,没想到她之前都是装的。 呵,装的?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去,还可以继续装多久! 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江停云能吸进来的气息也越来越少,她双眸水润润的还闪着委屈的光。 “妾身已经是督主的人了,又怎么可能把消息告知外人?都说嫁夫从夫,那么妾身已经嫁给督主大人,就是督主大人的人,又怎么可能吃里扒外?” 一段话她说得无比艰难,还喘了一大口气,随时都会晕过去。 看着她的眼神,殷灼的心微微一颤,手松了几分,终究还是信了她的话,没有让她死。 江停云心里轻轻一笑,这不,赌赢了,殷灼对她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得那么狠辣无情。 其实,心里对她算是柔弱得很。 而江停云也顺势跌在他的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殷灼眉头一皱,又要发怒,但被她抱得紧,实在是没有办法。 “干什么?下去!” 江停云柔声道:“这可不能怪妾身,刚才夫君太用力了,妾身还没喘过气来,只能先靠在夫君的怀里,等到缓过来以后,自然会离开的。” 贺卿本以为督主大人明察秋毫,已经发现江停云险恶的内心,但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暧昧在一起。 仿佛刚才的刀光剑影只是错觉罢了。 贺卿不过是出了远门一趟,回来以后,怎么江停云与督主之间的关系好了这么多? 殷灼温香软玉在怀,他就算是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他若是与江停云生气的话,那么岂不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来做什么?” “是来给夫君你送药的,夫君不辞辛劳,那么妾身自然是要给夫君补补身子。” 江停云打开食盒,里面炖的是药膳,香气四溢。 就连殷灼这种挑食的人,都突然对食物有了兴趣。 “下去吧。” 殷灼还有要事与贺卿商量,而不是沉迷在她的女色之中。 “其实夫君在苦恼的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江停云在殷灼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侃侃而谈。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殷灼心烦得很,她倒是指点江山起来。 “妾身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吏部尚书一案夫君若是没有办法,妾身倒是有办法。” 江停云含笑望着他,她眼波流转之间,美得惊心动魄。 “督主大人,你可不要听信她的话,这个女人心思不单纯。” 贺卿生怕督主大人会陷入江停云的美人计计中。 第33章 计谋 江停云没有反驳,而是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殷灼,又用受伤的手轻抚脖颈上的伤痕。 即便什么都没有说,就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她都已经受伤成这般模样,还有什么恶毒的心思呢? “闭嘴,你既想不出来有用的办法,为何还阻止旁人说出妙计?” 殷灼冷冷扫了贺卿一眼。 贺卿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但在这位置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都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说话也这般的没大没小,都已经开始质疑他的决定? 贺卿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哪儿还敢继续造作? “是小的错,小的再也不敢了。既然夫人有妙计,那么就让夫人说出来这一条妙计是什么。” 贺卿心里是有了那么一点儿火的,在他的眼中,江停云不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么? 再加上她那副做作的模样,心里肯定比蛇蝎还要毒。 再说,誉王府能养出来什么好的性子?江停云怎么说也是誉王府之人,那么心自然是向着誉王府的。 这件事毋庸置疑。 他没想到督主大人竟然如此信任她?誉王的女儿怎么可能说出计策来对付自己的亲爹?疯了不成? 当然,这些只是他心中的想法,如今这形势,他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 督主大人的态度他也猜不透,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贺卿,你也不必说这种话来激我,我愿意说出妙计是为了让夫君少受点累,他的身子还没有大好,我这是担心他的情况。” 江停云看着下首的两个属下,一个是安杰,一个是贺卿。 两人与她接触都不多,但两人对她的厌恶是一样的多。 不过,贺卿的性子更加外向一点,会直接把自己的厌恶都摆在明面上。 而安杰则是内敛不少,她送药的事情,已经让安杰对她有了一定的改观,对她也不会那么厌恶,更不会把自己的厌恶直截了当的摆在明面上。 贺卿回来之时已经听了安杰说的那些,但事情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根本就不信江停云真的有那么好。 誉王的女儿能有那么好么? 肯定都是一些计谋。 “你有什么想法?若是真的能让吏部尚书之案有进展,那么你可以提一个条件。” 条件? 江停云眉眼都亮了几分,看来这件事是意外之喜。 “其实吏部尚书这人也不是什么刚正不阿之人,不过他有一个最宠爱的七姨娘和小儿子,这两人是吏部尚书这辈子最爱之人。而七姨娘总是求吏部尚书护着誉王,吏部尚书也就听了。这不,即便已经如此,吏部尚书还是没有把这件事给抖出去。” 江停云微微一顿,“吏部尚书虽然姬妾众多,但对七姨娘与那小儿子是无比的爱,因为七姨娘原本是吏部尚书的青梅竹马,不过家道中落,才流落青楼。 当时,吏部尚书已经身居高位,春风得意马蹄疾。两人一见如故,吏部尚书不顾她的身份,一定要把她娶回家。本来还想把夫人的位置让出来。可吏部尚书的夫人是名门之后,更是世家之女,怎么可能给青楼之女让位? 后来,知书达理的七姨娘为了不让吏部尚书为难,还是乖乖的当了姨娘。吏部尚书被查以后,他第一个保得就是七姨娘与他的小儿子。只要他们两人好,那么吏部尚书也就没有遗憾了。” “这两人如今是在誉王的手上?” 殷灼听了一个凄美的故事以后,立马发现了重点。 所以说,吏部尚书最在乎的人在誉王的手上,这才让吏部尚书不敢指控他? “的确,誉王倒是对这温柔似水的七姨娘好得很,把她照顾得很好。” 江停云莞尔一笑,不过这笑带着几分讥讽。 殷灼总觉得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为何这么说?那七姨娘与誉王之间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七姨娘早就与御王珠胎暗结,吏部尚书之所以会入狱,与他深爱的七姨娘有关系。而七姨娘早已不是当年他所深爱的那么青梅竹马。已经在青楼浸淫那么多年的人,又怎么可能还如曾经那般纯洁? 吏部尚书出事儿以后,七姨娘免不了还得去那烟花之地。已经过惯了好日子,她就攀上了誉王。毕竟誉王有权有势,这般厉害的人,她肯定愿意为了他赴汤蹈火。 其实,那七姨娘与誉王勾搭上已经不止三年的时间,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吏部尚书一人罢了。” 其实,七姨娘与誉王都十分的小心,没有让旁人知晓。 还是上辈子的江停云无意之间发现的。 当然,她当时被蒙骗,自然而然的为他们这对狗男女遮掩。 可七姨娘上位以后,就巴结着江若云来对付她。 这一世,不管怎么说,七姨娘也是自作自受,那么她自然是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才行。 怎么能把对她一片深情的吏部尚书骗得团团转呢? 殷灼微微眯了眯眼睛,正在思考她所说的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是如何得知?” “夫君怕是忘了我也是誉王府的人,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么他们的事情,我自然是撞见过的。夫君这是在怀疑我所说的?” 江停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顾虑。 “万一是假的?”殷灼对她所说的故事半信半疑。 “不会是假的,反正夫君现在也没有更好的进展,那么不如从七姨娘身上入手。” 江停云在他身上坐得久了,也变得不太舒服起来,“既然话都已经说完了,那么妾身就先退下了。” 她没有过多的留恋,屈了屈膝就走了。 贺卿憋了半天,终于可以开口说话。 “督主大人,夫人所说得未免是真的。若是什么圈套该如何是好?” 贺卿想江停云总是往最坏处去想。 殷灼尝了一口她送来的炖汤,寒凉的脾胃都暖了几分。 “你去盯着七姨娘,看看她是不是与誉王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好再保存一定的证据。” 贺卿无奈的应下,“小的这就去办。” 第34章 条件 “如果这是江停云的计谋,那么这人就不能再留。” 殷灼不会相信一个细作,但这是他给她的唯一机会。 若是她错过了,那么以后也不会再有。 贺卿本来灰白的脸,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小的一定会好好盯着吏部尚书的七姨娘,几天的时间,应该就可以查明真相。” 贺卿一开始还以为督主大人中了江停云的美人计,无论这个女人说什么,他都愿意去相信。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然名不虚传。 好在,督主大人并没有因为江停云的美貌而失了理智,若是江停云敢骗督主大人,那么过几日,就是这女人的死期。 而江停云还没有走出去多远,自然是听见了这句话。 想来,殷灼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但她根本不在乎,毕竟那件事,本就是真的。 怕是除了她,也没有其他人知晓。 吏部尚书现在死不承认,不过是因为七姨娘的缘故,他对七姨娘十分的愧疚,他也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那么七姨娘的请求,他一定会同意。 再说,七姨娘在誉王的保护之下,那么他保了誉王,也是保了七姨娘。 但若是让吏部尚书知晓七姨娘与誉王两人早就已经勾结在一起。 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么? 以吏部尚书的性子,和对七姨娘的感情,肯定是恨透了誉王这道貌岸然的男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等到那个时候,吏部尚书不就与督主是统一战线了么?到时候,殷灼想要知道什么,不过是时间问题。 江停云回屋后,发现手背上的烫伤越来越严重。 飞鸢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夫人去了一趟书房,身上又添了两道伤,她偷偷的抹眼泪。 “夫人这伤又是怎么弄的?要么下回送东西的活,还是让奴婢去办。” 飞鸢愿意为了江停云豁出去命去,她见不得夫人受苦。 江停云对着镜子瞥了眼自己脖颈上的伤口,因为她的肌肤白皙,伤口倒是挺明显的。 她神情倒没有半分落寞,这一切不过是在她的预料之中罢了。 这么一点儿伤,和前世被耍得团团转,还有惨死相比,根本就不重。 再说,如今殷灼已经可以听得进去她的话了,难道不是一种进步么? “不必,没什么大事儿,你不必担心。再说,这点不过是皮外伤罢了,弄点伤药就能好。” “这是督主大人弄的?” 飞鸢在找药的时候,这话憋在她的心里,她想了想,还是打算问一下。 “是啊,可这并不重要。” 话音刚落,管家就来了,脸上还扬着谄媚的笑。 “夫人现在可方便?” “你有事儿?”飞鸢收起自己哭唧唧的模样,板着脸盯着突然出现的管家。 管家躬身把手里的东西奉上,“是督主大人让小的来的,说是夫人自己的药可能不太好用,还是他的药好用一点儿。这药,小的就交给夫人了,以后夫人要是还有什么吩咐,可以尽情得与小的说。” 这还是管家第一次如此和蔼的说着话。 之前管家面对她的时候,简直是鼻孔朝天,从来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如今倒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督主大人送来的,那行,这儿夜里太冷了,你多送点银丝炭来,要不然把夫人的身子冻坏了,有你好受的。” 飞鸢听他这么说,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他当下的客气。 免得下一次态度又变了。 管家听得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还请夫人不要多想,小的肯定不是故意克扣夫人的炭火。实在是近来府中发生的事情太多,督主秋猎受伤,后面又不小心中了毒,这才让小的忙昏了头。既然飞鸢姑娘都这么说了,那么小的也没有不办的道理。 不知道夫人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小的这就去办,不会让夫人再像今日一般。” 江停云看了飞鸢一眼,“院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自然是飞鸢最明白,你与她说即可。” 飞鸢又交代了不少,让管家下去办。 而江停云这是在看殷灼送来的伤药,的确是价值连城,看着就是宫里的贡品。 飞鸢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儿,她把门关上,换了之前的普通伤药,用了上好的伤药,这样一来,才不会留疤。 “夫人,看来督主大人待你不错,就连伤药都记得送来。而且夫人在府中的地位也高了不少,可喜可贺。” 飞鸢说得眉飞色舞,她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天么? 夫人可算是熬出了头。 “的确如此。” 江停云的喜悦也在眉眼之上,不过后来几天她都没有出门,直到安杰来寻她。 “督主大人有事儿让你去一趟。” “是七姨娘的事儿有眉目了?” 江停云慢悠悠的穿好外套,又从厨房拿了不少小食。 “你去了就知道了。” 安杰不好多说什么,但对她态度的确是好了不少。 江停云去了书房,殷灼正与贺卿说话。 “那七姨娘当真与誉王勾搭在一起,两人日日花前月下,就连她的儿子都已经喊誉王当爹。吏部尚书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 同样作为男人,贺卿已经为吏部尚书不值。 为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把自己的一辈子给搭上,何必呢? “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有一些七姨娘写给誉王的信,小的去偷了出来,还有七姨娘的信物,有了这些,肯定能让吏部尚书信服。” 贺卿已经意识到这件事要是能办成的话,那么就可以给誉王重创。 江停云立在原地安静的听着,直到殷灼招呼她过去。 “你说得的确是真的,就想问问你,你想要提什么请求?” 江停云自然是有想要的东西,“我想要,夫君可以准许我随便出门。” 大庆嫁人的女子是不能随便出门的,更是不能随便的抛头露面。 这几天,江停云就一直被关在府中,那么能提要求,她的要求自然是可以离府,去做自己的事儿。 第35章 责罚 殷灼眯了眯眼,凝视着她,“出门?出门做什么?” “自然是有要做之事。”江停云坦荡的看着他,瞳孔漆黑深邃,不知眼波下藏着什么情愫,“夫君是在担心什么?担心妾身跑了不成?” 贺卿轻哼一声,脱口而出道:“你自己知道就好,还问出来做什么?大庆有谁家的夫人在外面抛头露面?到时候被诋毁的不还是督主大人。” 他这番话看似是为了殷灼,但其实是为了辱骂江停云。 他上次因江停云而被责罚的事儿,而被贺卿牢牢的记在心底,这不,找到机会就要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出来。 江停云摸了摸耳廓,嫌他的声音太过于聒噪。 “这可不是我硬求来的,而是夫君曾经答应妾身的条件。怎么,夫君是想要耍赖不成?” 江停云往前凑了凑,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她又有什么错? 要不是她提供了七姨娘的线索,吏部尚书一案怎么可能进展的如此之快? 难道他们是想要翻脸不认人? “不会。” 殷灼别开眼,冷冷的说道:“贺卿,你办事不利,下去打十军棍。” 贺卿愕然的抬头,嘴唇动了动,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说这句话不就是为了督主大人么?而江停云是誉王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她的确是为了督主大人做了一点事儿,但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谁又知道呢? “督主大人……” “加十军棍。” 贺卿还是想继续为自己辩解,安杰眼疾手快的拍了他一下。 “督主大人的命令你也敢违背不成?你不要命?” 安杰看得出来督主大人对夫人是有别样的意思,那么他们识时务的就应该乖乖的把嘴给闭上。 “属下领命。” 贺卿满脸的不乐意,可又能怎么样?督主大人的话他怎么可能不听? 他离开之前,扫了江停云一眼,发现江停云正似笑非笑的挑衅的看着他。 贺卿心里的火愈发的大,这人肯定另有阴谋,真不知道她是给督主大人喝了什么迷魂汤,能把督主大人迷成这幅样子。 安杰也跟了出去,推了他一把,见他梗着脖子,就知道他肯定是不服气。 “你这幅模样又是做给谁看?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大多时候,安杰是比贺卿斯文不少,但今天这件事,他是万万忍不住的,一定要与他好好的说道,让他长长记性。 “什么规矩?我这规矩有什么错?再说,我那么做不还是为了督主大人?江停云那个女人是可以信的么?” 贺卿本就对江停云不满,再加上江停云那副挑衅和胜券在握的神情,他心里就憋得慌。 而督主大人不仅没有怀疑江停云的目的,竟然还让他下去领罚,只是因为他多说了一句话? 他跟在督主大人身边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江停云么? “你不要张口一个江停云闭口一个江停云的。她以前是誉王府不受宠的庶女,可现在她已经是督主夫人了,就连督主大人都开始听她的意见,你在这儿闹什么?对你有什么好处?” 安杰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既然是属下,那就做好属下老实本分的事儿,而不是天天操心主子和夫人之间的关系如何。 “不是说对我有什么好处,反倒是你,你怎么处处都为江停云那个女人说话?难道你也被她的美色给迷住了不成?” 贺卿心中满是怒火,正愁没有地方发泄,而安杰说得这句话显然是让他不满得很,那么他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安杰的身上,谁让他是江停云的走狗? 安杰二话不说,就上手直接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他的眼圈立马就黑了一块,看上去滑稽得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不成?江停云是督主夫人,和我们没有关系,这种话要是被督主听去了,你以为我们两人还有命不成?” 近来的事儿让安杰对江停云有了很大的改观,知道他觉得江停云不像誉王府那些人,她望着督主大人的时候,她的眼里是含着真情的。 “可那女人能是什么好人?才来几天?就已经让督主责罚我们。看来过不了多长的时间,督主大人会直接要了我们的命。” 贺卿就是不满自己被打军棍一事,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被责罚? 而且,谁可以保证江停云那个女人的靠近不是另一个阴谋呢? 真不知道督主大人为何会相信一个敌人的女人的话。 “那是你想太多了,督主大人不是你想的那种无礼之人。此次督主大人责罚你,只是因为你在堂前多言。你知道的,这些话不应该是你来说。这一次你受了罚,可一定要把这些牢牢的记住,下一次可不要再犯。” 安杰的情绪平稳下来,带着贺卿去受刑。 贺卿耷拉着肩膀,整个人泄了气的球,他不愿再说,毕竟他觉得与安杰说话就像是鸡同鸭讲。 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会把江停云给盯紧,发现她的错处,让督主大人发现她这个细作的真面目。 江停云在屋内也听得见外面受罚的声音,她欢愉一笑,是她发自内心的笑意。 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这么好,前世,她可从来没有被人护过。 殷灼也没有问她出门做什么,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她起身离开。 殷灼却干咳一声,“就这么走了?” “嗯?” 江停云回身,她不知道为何殷灼会这么说,往常殷灼不是不喜欢她在的时候太久么? 以前的时候,殷灼每一次看见她都像是看见苍蝇似的。 恨不得早早的把她赶走。 这一次,怎么还主动把她留下。 殷灼眉头微皱,“今天没有食盒?” 江停云恍然,今日来得急,没有带食盒。 毕竟她也不知道殷灼什么时候会让她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需要备着食盒。 “夫君且慢,妾身这就去做。” 第36章 厨房 江停云转身进了小厨房,不一会儿,就有饭菜的香气传出来,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她不仅厨艺高超,做药膳更是个中翘楚。 若是其他厨娘做的药膳,炖汤里总是带着浓浓的苦涩滋味,尝起来让人直皱眉。 但江停云做得药膳从来不会有这种问题,她做得食材,里面所有的苦涩滋味都被盖住,反而留下食材原本的清甜。 江停云命人将食材端出来以后,她满意的看了眼桌上的食材,暗叹还好自己有一双巧手,还有这般好的厨艺,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让殷灼快速的记住自己。 不过,她也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随后就转身离开,没有片刻的停留。 殷灼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拿起筷子,他还以为江停云会借着此次机会与他好好的套近乎,没想到一抬头,这个女人竟然已经走了。 走了? 她什么话都不说? 她反常的行为,倒是令殷灼诧异,以至于他用膳都没有那么香了。 江停云这女人的路数还真是难猜得很。 江停云得了自由出入的允许,她时不时的会去街上逛逛,不过她带着帷幔,也无人认出她是谁。 飞鸢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目不暇接。 “夫人,您可有什么喜欢的?” “这些东西,我们当下可买不起。” 江停云含笑随意的扫了一眼,她出嫁没有嫁妆,最贵重的就只有那一套婚服。 在成婚之日,她的婚服也被血沾染,不能用了。 誉王府自然不会给她准备什么金银。 而殷灼待她也没有好到那种,让她予取予求的地步。 飞鸢恋恋不舍的将手里的珠钗放下,她已经想到这珠钗要是戴在夫人的头上该有多么的好看,她不满道:“明明夫人才是誉王府真正的千金小姐,可誉王妃留下的东西都被那冒牌货给霸占了,真是气人。” “不急,只是时间未到而已。属于我的,我一定会拿回来。” 江停云冷冽一笑,她既重活一次,又怎么可能任由他们摆布,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舒服? 不过,一下子就把他们弄死可就一点儿都不好玩了。 这种事情,就是要慢慢的,一步步的,让他们感受到凌迟之感。 说话间,江停云进了一家落魄的铺子。 铺子叫做济世堂,里面落下的灰尘就要厚厚一层,她们一开始进来的脚步重了一点,就听到木头地板吱吱呀呀的声音。 好似她们要是再重一点,恐怕得把地板给踩坏了。 昏暗的屋子里就只有一个年迈的老者,他是这里唯一的大夫。 因为医馆的收意实在是太太差,以至于他连打杂都请不起,只能自己来处理所有的事情。 不过他铺子的生意就是很差,好像也不需要一个打杂的来帮忙。 江停云两人都已经走到他的面前,老者还没有醒。 “老伯,快醒醒。” 飞鸢挥了挥面前的灰尘,这个地方呛得很,多说两句话都差点要没命了。 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以夫人的医术,根本就没有必要在外面看诊。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纵观整个京城,没有人的医术比夫人还要好的了。 所以说,夫人屈尊降贵来这儿做什么? 老伯听到这聒噪的声音,还以为是一只苍蝇在身边一直嗡嗡嗡的吵个不停。 “走开。” “生意上门了,老者你不醒醒?”飞鸢一脸的无奈,扭头对江停云说:“夫人,我们要么还是走吧?看着他这样子,恐怕也听不懂我们要什么。” “秦伯,是我。” 老者突然一个机灵就醒了过来,就连桌上的账本都不小心弄到地上去了,不过他没有管那么多,而是死死盯着眼前出现的人,那目光是激动和不安,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 “是……停云么?” 秦伯几个字就已经说得热泪盈眶。 “是我。” 江停云在他的对面坐下,还拉着他的手,看着他鬓间的白发,她的鼻头也酸了几分。 秦伯与她相依为命一起长大,后来她被找了回去,誉王说是会善待秦伯,毕竟从小到大把她拉扯长大不容易。 当时的她对誉王这个父亲无比的信任,又因为刚刚被找回来,她也不敢过多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就什么都听他们的。 而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誉王嫌弃秦伯丢人,把他打了一顿丢出城去。 而秦伯对江停云不舍,又怕她一个人在誉王府人生地不熟的害怕,他就花了全部的积蓄在朱雀街开了个医馆。 他一个老者,医术倒是不错,可他收费低,以至于生意一直都不好。 渐渐的,秦伯的身子越来越不好,这济世堂的铺子也照料不来。 等到江停云得知真相的时候,来到济世堂,秦伯的尸首都已经腐败了。 所以说,秦伯身边就连一个安葬的人都没有。 如果她没有离开秦伯身边的话,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飞鸢没想到这人是秦伯,惊吓的捂住嘴。 秦伯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他不是已经离开京城,回乡去开小医馆了么? 以秦伯的医术,在乡下定然可以过得很好。 秦伯惊慌失措的抹了下桌子,发现一桌子的灰,实在是拿不出手,又想着给她倒杯茶,发现茶壶里面都水都没有。 他手忙脚乱了半天,倒是什么都没做。 江停云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好,又让飞鸢帮忙去打扫,把这个地方整理出来。 “哎,你怎么来了?我……我其实就是来这儿随便玩两天,没什么,你不要多想。” 秦伯局促的搓着手掌,他不想被江停云知道自己的动机,生怕她在誉王府难过。 “我就是来见你的。秦伯,我们是永远的一家人。誉王府,那地方与我无关。” 江停云直白的说道。 “什么?是不是誉王府的人欺负你了?” 秦伯这一辈子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江停云难过。 只要江停云能好,他做什么都愿意。 他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的,捡了江停云,才让他的生活有了点颜色。 第37章 痛苦 “秦伯,你不必知道那么多,我现在已经嫁给督主大人,誉王府与我没什么干系。” 江停云自嘲一笑,还记得以前,她拼了命的想要回到誉王身边。 她在秦伯身边感受到了温暖,可她还是想要认祖归宗。 可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天真,像誉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真的感情呢? 在他的眼中只有利用。 她虽然是嫡出的千金,但她没有江若云的琴棋书画,她没有资格成为誉王府的嫡女,为他长面子。 这不,她好好一个嫡女反倒人人瞧不起的庶女。 而江若云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坐享其成。 后来她才知道,秦伯是真的待她好的亲人。 既然重来一世,那么她就不会再让秦伯重蹈覆辙。 “督主大人待你怎么样?” 秦伯经常打听京城的事儿,知道这东厂督主大人可是个大人物,不是好惹的。 “很好。” 江停云发自内心说的。 秦伯松了一口气,“有人对你好就好,我就放心了。” “以后,我帮秦伯你开这家铺子,我时不时的来帮你。” 江停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换一个大点的地方,那样来得人也多得多,再请两个能干的。你知道的,你年纪已经大了,能做得事情已经不多了。你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你为何突然要做生意?” 秦伯总觉得这一次的江停云有点不一样了,但具体哪儿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她的眼眸里面少了一点天真,多了一点沉闷。 “自然是做生意才可以让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没有什么比做生意更来钱的。再说,医馆也好,我正好回。” 江停云想帮秦伯一把,但也想借着秦伯的医馆帮自己一把。 她如今手头没什么银子,捉襟见肘的,但若是有了生意,不就什么都不怕了么? “督主大人同意你这么做?” “那是自然的,秦伯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江停云与他说了一些注意的事项,自己就走了。 秦伯恋恋不舍的看着她,“那你下一次,是不是不来了?” 他深深的看着她,生怕下一次就看不到了。 毕竟两人的关系已经不是以前那种关系了,以前两人相依为命,可以互相陪着一辈子。 但如今江停云是誉王府的嫡女,更是督主夫人,他就是一个大夫,和她是有云泥之别的。 “怎么会不来呢?以后我日日都来。” 江停云拉着秦伯的手说了一会儿,让他换了个地方就给飞鸢传个信。 秦伯连连点头。 走出去很远,飞鸢才好奇问道:“夫人不是说可以从誉王府将嫁妆弄回来么?既然可以把嫁妆弄回来的话,为什么还要亲力亲为的去治病呢?” 给人看诊是多么费心力的事儿? “自然是有我的目的,我得在京城拥有一个方便行事儿的身份。” 江停云知晓自己要对付的人不少,但用江停云的身份,就是被夹在中间,可若是用其他的身份的话,就不会有这种困扰。 她需要一个能在京城立足的新身份。 飞鸢似懂非懂的点头,“原来如此,夫人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会按照夫人的说法去做的。” …… 殷灼拿着证据去了天牢。 他先是去见了誉王,还以为地牢的生活可以让他有所收敛,没想到他不仅没有任何悔改之心,在地牢里面竟然过得比他在府还还要好。 他的那一间地牢被布置得金碧辉煌,而且还有两个美艳的侍女在那儿扒葡萄给他吃。 誉王脸上满是惬意的笑,他听见脚步声,倒是抬眸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哟,原来是督主大人,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其实你次次来也没有任何的用,这件事不还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进展没?这又是何必呢?” 誉王对这件事自信得很,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嚣张。 “你当真是自信得很。” 殷灼冷冷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两人斗了多年,一直都是誉王隐隐占据上风。 而这一次,他倒是赢了誉王一次。 但誉王肯定是有自己的后招,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他给找到把柄。 “那不然呢?不知道我那宝贝女儿伺候你伺候得怎么样?要是督主大人喜欢的话,本王还可以给督主大人送几个过去,不就是女人么?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不是么?话再说回来,督主大人其实也是本王的女婿,其实没有必要扳着一张脸。” 誉王阴冷的看着他,他就喜欢看殷灼气急败坏和想要干他却干不掉他的样子。 “那你等着。” 殷灼往前又走了几步,是去审问吏部侍郎了。 两人距离不算太远,但誉王的日子明显好过得很,而吏部侍郎也就没有这么好的日子可以过了。 “你以为你可以问得出来什么问题么?不是每一次都这样么?不还是每一次都问不出来?” 誉王看了他一眼,对着他的背影笑道。 他不理解为什么殷灼如此执着,这件事他早就安排好了,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 吏部尚书的情况已经十分的不好,但头脑还是十分的清晰。 他看见殷灼来了,就陷入长久的沉默,他的身上有不少留下来的痕迹。 看上去就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他还是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殷灼丢了一个手镯在他的面前,吏部尚书只不过是看了一眼,本来以为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没有想到竟然是他认识的。 手镯! 这不是香儿最喜欢的么? 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你对香儿做了什么?” 吏部尚书终于变得激动起来。 “我是来告诉大人一件事的,你的香儿在外面早就已经有人了,你猜猜,那个人是谁?你对她这么好,她又是如何对你的?” 殷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笑他是一个大笑话。 吏部尚书很像听不懂,但还是听懂了,他痛苦的看着殷灼,“你想说什么?” 第38章 讨价还价 “本座想要知道什么,你不是深知么?” 殷灼审问此案已有半月有余,可因吏部尚书的不配合,以至于此事拖延至今,还没有任何的进展。 “这手镯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你和我说清楚!” 吏部尚书自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无论说再多,还是注定死的结局。 可香儿不一样,她不仅年轻,她还有孩子,只要孩子还在,那么他们的感情就会长长久久的一直在。 即便他死了,他也心甘情愿。 而殷灼说的是什么?说香儿竟然在外面有人了? 他都还没死呢,香儿怎么可能外面有人?换句话说,他就算是死了,按照香儿的性子,她不殉情都算是好得了,又怎么可能与旁人有奸情? “想要知道更多的也可以,除非……你把吏部任命的名单交出来。” 吏部的任命已经初步完成,到底谁是誉王的走狗,他还没有眉目。 若是吏部尚书愿意把名单交出来,他便可以一一去除,最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吏部尚书的眼珠子转了转,换了话题,“什么名单?督主大人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既然吏部尚书不愿说,那么本座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是吏部尚书还想知道什么东西,那就等到去黄泉路上再问,你看如何?万一那阎王爷心善,就把知晓的一切都告知于你。不过,等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给他人做嫁衣。届时,你才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殷灼不想与他过多纠缠,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 反倒是吏部尚书挣扎着拦下他,他扯着殷灼的衣摆,浑身都在用力。 “求督主大人告知,到底是从何得到的手镯,香儿现在还好么?” 吏部侍郎紧盯着他,不让他离开半步。 殷灼嫌弃的把他的手踹开,嫌他脏了自己的衣裳。 “她可比你好得很,毕竟有男人宠着她,就连你的儿子都得喊旁人叫爹了。” 殷灼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毫不停留的出门。 吏部尚书的手紧紧攥着,高声道:“督主大人慢着,名单我可以说,但你得告诉我实情。” 他隐隐觉得,殷灼所说得是真的,不像是诓骗他的。 再说,他之所以护着那个人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护着香儿,让香儿以后有个好去处,让他的血脉能流传下去。 可若是香儿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而且还背叛了他,那么他所有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到最后,他岂不是白死了? 为他人做嫁衣?做梦!这辈子都不可能! 殷灼缓缓勾唇,眼神示意安杰让他把名单写出来,写好以后,再画押。 吏部尚书拿着纸笔的时候,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信任殷灼……万一香儿其实没有背叛他呢? “怎么还不写?” 安杰踢了他一脚,好歹是个吏部尚书,办事儿未免太磨叽了些。 要是不写的话,那就不要耽误时间,督主可忙得很,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打哑谜。 “督主大人说得可是千真万确?而不是故意诓骗我?香儿之前对我可是一片赤忱。” 吏部尚书对七姨娘贡献了全部的情感,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做得出来背叛自己的事情来。 “你到底信不信,你自己不是很清楚么?这件事若是假的,本座又怎么可能知晓你对那七姨娘情深义重?这件事若是假的,本座又怎么会得到七姨娘的手镯?吏部尚书你也不傻,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会不明白?” 吏部尚书自然不傻,但他就是不愿相信罢了。 他自嘲一笑,飞速的在纸上写着,“如果督主大人所说得句句属实,那么在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想要知道什么,在下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督主大人可以告诉在下实情,那么在下就不必如此纠结。” “实情便是,你无比信任的誉王,他早就已经与你最宠爱的七姨娘勾结在一起,两人暗通款曲,厉害得很。他们两人早就已经做好了送你去做替罪羔羊的想法。你死了,那么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而你心爱的女人就会钻进旁人的怀里,而你的儿子也会喊别人爹。” 殷灼一字一顿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刺向他的心。 他所有的美梦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先是自嘲一笑,随后笑得愈发的癫狂,原来,他才是最大的那个笑话。 他最宠爱的七姨娘,这么快就爱上了别人,不顾他的死活。 是啊,肯定是见他已经没了任何的利用价值,才会去攀誉王这个高枝。 而这件事,誉王是主谋,凭什么最后死的是他? “我知道,我定然是必死无疑的,但誉王凭什么逍遥法外?我让他照顾我的女人,他竟然把我的女人占为己有?此次案件又不是我一人做的,他也有参与。督主大人不是想要证人么?我就是,我可以翻供。” 吏部尚书目光炯炯的盯着殷灼,既然誉王不仁,那么就不要怪他不义。 殷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安杰,准备一下,吏部尚书要翻供。” 殷灼离开地牢的时候,经过誉王身边,他理了理衣裳,挑衅的望向他。 “这一次,督主大人的算盘算是落空了,今日本王便能离开这地方。到时候,可一定会好好招待督主大人。” 他的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杀意。 殷灼脚步不停,直直往前走,倒是丢下一句话:“本座拭目以待。” 吏部尚书的供词被送到了宫中。 小皇帝苦于誉王只手遮天许久,见到这证据,喜形于色。 “还是督主大人有办法,要不然朕只能迫于压力把他无罪释放。” 一个外姓王爷可以随心所欲的任命朝廷命官,那么把他这个真正的皇帝放在哪儿? 他虽然年纪小,但不是什么都不懂。 “不过,有了这证据依旧没有办法真的把他定罪,还需要其他有力的证据才行。不用那么快把他送出去,倒是一件好事儿。” 第39章 自作自受 小皇帝感激的望着殷灼,还赏赐了他不少好东西。 要不是有督主在,他这个位置可坐不稳。 他也愿意多送一点儿东西来稳固双方的感情。 太后听说殷灼来宫中,立马梳妆打扮,神清气爽的邀请他来慈宁宫坐坐。 殷灼因中毒一事儿还十分膈应,不愿去。 太后听说他不愿来,脸色骤变,心情立马变得不好起来,把宫里看见的东西能砸的全部都砸了,还被碎片不小心给划伤了手指。 竹嬷嬷看到以后大惊失色,心疼道:“太后娘娘可不要气坏了身子,更不要为此伤了自己的手,您可是千金之躯,怎么能有半点儿伤害?” 她命人将殿内收拾妥当,又亲自动手给她上药。 太后可顾不了那么多,而是反反复复的问道:“为何他不愿来?是不是江停云那个女人说的?” 竹嬷嬷微愣,摇了摇头,“娘娘给她送得珍珠膏也这么多天了,按理说,是要发作了,督主大人看见她那张脸,又怎么能亲热得下去?肯定直接把她送走,有多远滚多远,多看一眼都嫌恶心。太后娘娘貌美如花,虽说已经生了一个皇子,但依旧年轻如少女,不仅如此,还更添了一分别样的韵味。 别说是普通的男子,就连女人见了娘娘都自愧不如。那么督主大人又怎么可能不舍得来见娘娘呢?或许督主大人有事儿被耽搁也不一定。等督主大人忙完这一阵,自然就来见娘娘了。” 太后烦躁的心情倒是被她这几句话给安抚好。 “说得也是,江停云那个贱人又怎么能与哀家比?罢了,督主既然不能来,那么本宫就去找他好了,反正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出宫。” 太后起身,穿上粉嫩的衣裙,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怎么看怎么满意。 “那么哀家去见见他好了。” 太后是要去感谢他对付誉王的。 两人相遇在后花园。 殷灼还有事儿处理,必须着急离开皇宫,但没想到碰见了太后。 但太后说的却是偶遇,不是专门来找他的。 “督主大人为何见了哀家还走得那么快?不想见到哀家么?” 太后脸上洋溢着笑,但眼里有那么几分哀怨。 还以为督主大人见了她以后会高兴不少,没想到是迫不及待的离开。 难道见到她就是一件那般痛苦的事儿? “太后言重了。” 殷灼语气淡淡,其实仔细听,他的话语之中是有那么一分不耐烦的。 上一次两人的对话他记忆犹新,不知此次太后来堵人是为了什么。 “那怎么不看哀家?哀家好几日没见督主大人了,怎么觉得督主大人消瘦了不少?可能是在病中太长的时间。” 太后柔柔的望着他。 “太后娘娘可知道微臣中的是什么毒?” 殷灼抬眸,眼里含着犀利。 太后心口抖了抖,别开眼,尴尬道:“督主大人都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哀家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像下毒这种事情,肯定是亲近之人做的,督主大人可以好好查下身边的人,看看是谁有下毒的动机,然后再把那背后下毒之人一把揪出来。” “可那日微臣只喝了太后递过来的一杯茶。” 殷灼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太后有一种自己被猎物盯上的紧张之感。 她的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但是面上还是无比的淡然和恬静。 “督主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督主大人难道觉得那毒药是哀家给你下的不成?哀家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听说督主大人刚刚帮了泽儿一个大忙,你帮泽儿,不就是帮哀家么?督主大人对哀家如此重要,哀家又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伤害督主大人的事情?” 太后说得情真意切,就差没有流两滴眼泪出来。 而殷灼也不是个傻的,看得出来太后的伪装,但他没有证据,自然是没有办法让太后说真话。 她紧张的喝了一口水来掩饰自己慌张的心情,不过低头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重,脸颊有些痒,难受得很。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抬头得瞬间,竹嬷嬷倒吸了一口凉气。 “娘娘,您的脸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脸?她的脸不是好好的么? 太后记得出门的时候看了好几遍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完美得挑不出一点儿错来,怎么会突然肿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仅肿得厉害,还又疼又痒的。 好端端的,她的脸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幅模样? 她望着殷灼的眼睛,而他的眼里有自己的倒影,她的倒影看起来实在是吓人。 本来姣好的面容变得肿胀不堪,吓人得很。 “啊!” 太后看见自己的脸,直接被自己这幅可怖的模样吓晕过去。 殷灼命人请了大夫,他便离开了。 太后的事儿本就不该他多管,他与太后只是合作关系,再说,太后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殷灼可不想被她给诓了。 太后苏醒时已经在慈宁宫中,她疯狂的找着镜子,她想看看自己的脸到底成了什么样。 竹嬷嬷拿着镜子接近,但又不敢真的直接交给她。 “太后娘娘,太医来看过了,说您就是操劳太过了,好好休息,那么就会好起来。” 竹嬷嬷瑟瑟发抖的说着这句话,她自己说出来都不信,又怎么可能让太后相信? “拿过来!” 她发出的声音都变得紧迫起来,她迫切得想要看到自己变成什么模样,还把督主给吓跑了。 竹嬷嬷不敢违背她的命令,只能将铜镜交出去。 太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第一眼,吓得直接把镜子丢了。 这是她? 她还以为是一个猪头呢。 她的五官都被挤压得根本就没有办法看。 她要是殷灼的话,她也会选择逃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太后娘娘气得泪流满面,但眼泪流下来,脸愈发的痛痒难受,她想用手挠,又被竹嬷嬷给拦住。 “娘娘,这不能挠,要是挠了的话,怕是以后都没办法看了。” 第40章 医馆 “太医在什么地方?太医送药来了么?快说说看脸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后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脸,可没想到自己的脸会变成这幅模样。 更可气的是,自己这幅模样还被殷灼看见了。 赵太医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说道:“太后娘娘起病较急,具体原因微臣还看不出来,还请娘娘再等等。” “等?你还想让哀家等多久?哀家不会一辈子都如此吧?” 太后怒吼着,摸到什么就往太医的身上砸。 赵太医只能承受,“太后娘娘,您的病情实在是太过于奇怪,微臣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如果要查的话,还得慢慢的用药才行。太后娘娘放心,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你让哀家顶着这样的猪头,你让哀家怎么等?” 太后泣不成声,不仅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药比较好,就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自己都不知晓。 “微臣这就去给娘娘用药,娘娘稍等。” 赵太医怕再在这个地方待着就得承受怒火,找了个借口赶紧先走,有什么事儿,等一下再说,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要是弄不来药把哀家治好,你小心自己的命。” 太后的怒火无处可发,见身旁伺候得几个宫女个个都长得水灵灵的,好看得很,她冷笑一声,随手抓住一个就划伤她的脸。 宫女吓得尖叫,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奴婢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哪儿都错了,就不应该出现在本宫的面前,长得水灵了不起?” 太后发怒了一个下午才精疲力竭的睡去。 而江停云近几日一直在观察着宫里的消息。 说是督主大人与太后娘娘见了一面,当时飞鸢还担心太后可能会勾引督主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过了不一会儿,她就听说太后娘娘与督主大人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脸肿成了猪肉,根本就没眼看。 飞鸢笑得合不拢嘴,“夫人,这叫做什么?罪有应得!太后娘娘这般陷害姑娘,还给姑娘下药,没想到自己倒是先肿成了猪头。” 江停云微微一笑,这一切自然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过是太后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那么夫人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不成?”飞鸢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只是让她丑一阵儿,恐怕是不能给她多么大的教训。 像太后那种性子的人,下一次不知道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来针对夫人了。 “不,这才刚开始。” 这只是江停云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刚开始? 飞鸢认真的点了点头,既然夫人说是刚开始那就一定是刚开始,毕竟夫人那么厉害,定然是胜券在握。 江停云准备妥当出门,正巧与回来的殷灼对上。 殷灼看见江停云尽态极妍的脸,眼底划过一抹惊艳,毕竟刚才太后那副模样实在是太过于吓人。 他不知道太后为何会如此,但还是吓人得很。 江停云停下脚步,软软的喊了一声,“夫君。” “去什么地方?” 殷灼难得主动与她说话,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她态度的变化。 “出门,之前与夫君说过的,妾身什么时候出门都可以。不过听说夫君已经处理好吏部尚书一案,恭喜。” 江停云的消息向来是十分灵通的。 吏部尚书一案处理好的话,不就说明她传递的消息是有用的? 那么她在殷灼心中的信任度又高了几分。 殷灼点了点头,还以为她还有其他的话要说,不曾想她只说了这两句以后就走了。 反而是他立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她的声音,回头一看,人已经上了马车。 安杰见他看得时间有些长,才出声提醒,“督主大人,是否需要属下把夫人请回来?” “不必。” 殷灼的心情着实不太好,他没想到自己在江停云的眼中如此不重要,只是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京城大多女子因他的身份,总是对他投怀送抱。 而江停云和其他女子很不一样。 江停云上了马车以后许久才放下帘子,飞鸢的声音隐隐带着激动。 “夫人,如果奴婢没有看错的话,刚才督主大人一直在看你,这是不是说明,督主大人心里有夫人?” 如今两人的感情依旧没有什么进展。 这倒是让飞鸢比较着急的一件事。 毕竟人在屋檐下,总是要依附督主大人,这日子才会过得越来越好。 之前督主大人不过是对夫人关爱了一些,她们的院子里就添置了不少好东西。 “或许吧。” 江停云笑得眉眼弯弯,不过殷灼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既然督主大人都已经对夫人改观了,这个时候,夫人不应该回府与督主大人好好的相处一下么?至少可以增进一下感情。” 飞鸢是觉得督主大人好不容易对姑娘改观,那么就得乘胜追击。 “那倒是不用,男人,可不能喂太饱。” 江停云肯定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而与殷灼相处,来日方长。 飞鸢似懂非懂的说道:“那么夫人,我们今日还是去见秦伯?” “秦伯的医馆已经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开张,他年纪大了,一个人忙不过来,还得我去帮忙才行。” 江停云今日打扮得十分低调,还带了一个大大的帷帽,戴上以后,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就连她的身形都看不真切。 再加上她专门学过变声的技巧,就算是殷灼在自己的面前,都未必能够认得出来她。 “夫人当真是为了赚那点银子?” 飞鸢心疼的看着她,夫人未免太辛劳了一点儿,每天给人看诊,又能有多少银子呢? “那倒不是,我不过是想要让济世堂成为京城最大的药铺罢了。” 江停云有一身的本事儿,最厉害的就是她那出神入化的医术。 前世,她的名声儿被江若云偷走。 这一次,她会把自己的名声抢回来。 济世堂开张,生意倒是不错,秦伯忙里忙外的,脚不沾地。 第41章 开张 济世堂能顺利开张,免不了江停云在其中出力。 她拿了一半的银子出来重建济世堂,不仅将济世堂的位置选在朱雀街最繁华扎眼的位置,还在江氏医馆的对面。 江氏医馆,顾名思义,就是江家的医馆,而江家也就是誉王府。 在江氏医馆之中,坐诊得便是江若云。 百姓们都说江若云是这世上最是人美心善之人,不仅长得美,性子温婉可人,平易近人,就连医术也好得很,不管是什么样疑难杂症,只要到江若云姑娘的手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而江若云姑娘也不是经常来坐诊,也就是初一十五来走走过场罢了。 不过近来誉王府发生不少事儿,使得江若云来得次数勤了一点儿,目的就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 在大庆,女子的名声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若是名声不好,那么可就嫁不到一个好人家。 就像江停云那般,她名声差得很,嫁人也只能嫁给一个阉人。 若是寻常女子,碰上这样的事情定然厌恶至极,可江停云竟然甘之如饴。 还妄想着获得殷灼的宠爱?一个阉人的宠爱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享受不到作为女人的快乐。 江若云打扮清秀,与她同行的是二哥江庭钰。 “妹妹,你不要多想,秋猎的事情知道得人不多,其他人都迫于我们誉王府的威严不敢乱说,可见知道的人不多,你不要往心里去。等过一段时间,这件事也就无人知晓,那么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出来,不用顾及旁人的目光。” 江庭钰那日见江若云哭了以后,一直把这件事记挂在心上,出去找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宝贝送她,就为了哄她开心。 最后江若云只是要了一块玉佩,说是之前那块玉佩施舍给江停云了。 知晓此事的江庭钰冷笑出声:“一块玉佩而已,也就江停云那个女人看得上,无所谓的妹妹,你想要多少,哥哥都帮你找来,一定会比你之前那一块好上几百上千倍。” 江若云感激一笑,体贴懂事道:“哥哥倒是劝我不要把事儿往心里去,但我倒是想要劝哥哥不要把这种小事儿往心里去。毕竟江停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若不是能回到誉王府。不知道还在什么地方当村姑呢。她这辈子从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那么一块玉佩也上赶着要。不过,哥哥要送我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样的,妹妹都喜欢。” 江庭钰听到这话心里舒服得很,“妹妹你能这么想那么我就放心了,今天可是你去医馆义诊的时间,可不要把这些无所谓的东西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妹妹是一个医者,那么就得把医者放在心上,也得对医者负责,不能天天想着那些让心情不好的事儿。” 江若云的笑变得牵强起来,江停云出嫁以后,她的义诊也变得愈发的麻烦起来。 以前她哄着江停云为她看诊,两人做了个暗度陈仓的计策,多年来没有人发现。 众人都以为医术巧夺天工的是江若云。 而没人会把医术好这种事情放在一个庶出的女人江停云的身上。 她是个庶出的女子,还是个半路被接回来的女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拥有好的医术? 而江若云不仅长得美,心地好,学识也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配得上这么好的医术。 于是两人狸猫换太子的事儿一直没人发现。 江若云也一直享受着江停云的付出,还坐享其成她的成果。 如今,她让侍女去换了个医女来帮忙看诊,希望可以尽快的蒙混过关。 江若云还没到医馆,不过是从马车里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就发现江氏医馆的门口就已经挤满了不少人,他们推搡着,就想让江若云帮忙看诊,谁都不愿意让。 江若云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江庭钰察觉到她的情绪,小声道:“妹妹可是觉得不舒服了?这些贱民天天在你的面前碍眼得很,可千万不要把你的衣裳给蹭脏了。” 江若云深吸一口气,依旧温婉道:“哥哥心疼妹妹,妹妹都看在眼里。但帮忙义诊不仅可以为我们的医馆正名,还可以为爹爹祈福不是么?爹爹还在牢里,许多事情还得我们帮忙才行。这点苦不算什么的。” 江庭钰神情也放松了几分,“妹妹你可真是太好了,不知道比江停云那个贱人好多少倍。爹爹如今在殷灼那个阉人手上不知道要受多少的苦,而江停云作为爹爹的女儿,还是殷灼的女人,只要在殷灼的耳边吹一吹耳旁风便是,就可以让爹爹出来。但那女人废物得不行,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听着江庭钰对江停云的控诉,江若云的心里也好受了不少,她反过来拍了拍江庭钰的手,让他放松下心情。 “这件事的确是江停云她做得不对,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我会去与她说说,让她好好的帮我们江家,可千万不要嫁出去就忘了自己姓什么。毕竟我们誉王府才是她的家,那督主府什么都不是。” 江若云也想让爹爹尽快出来,自然也想为爹爹出一份力。 江庭钰点了点头,“还是你好,你想得真周到。近来可千万不要让我看见江停云那个贱人,要不然我肯定狠狠的揍她一顿。” 外面传来惊呼声儿。 “这不是誉王府的马车么?那么江姑娘应该在里面吧?” “不然呢?今天是江姑娘出诊的日子,如果江姑娘不在这里面的话,那么还能在哪儿?” “我从天没亮就开始等江姑娘了,你们快让让,我要让江姑娘为我诊断。” “你可闭嘴吧,你的病一点儿都不重,你之所以这么迫切的想要见到江姑娘,不过是图人家长得貌美,这才想着多见见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就你也敢肖想江姑娘?你这样的不就是癞蛤蟆想要吃天鹅肉么?” 第42章 心事儿被戳穿 一开始说话的青年脸都绿了,毕竟自己的心事儿被戳穿了。 但他依旧红着脸梗着脖子道:“你们也别说我了,搞得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似的,你们一个个的在这儿守着难道不是为了看江姑娘一眼么?难道心里不想着成为誉王府的乘龙快婿么? 人家若云姑娘那般好,也不是什么势力的人,如果运气好,真的被她看上了,那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们懂什么?” “哈哈哈,看上你这么一个瘦猴?你疯了不成?我看你还不如肖想一下江家二姑娘。” 几个男人插科打诨的说着话。 带着帷帽的江停云立在医馆门前,静静的看着他们扯着嗓子叫喊,嘴角总是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飞鸢听得撸起袖子,差点去找他们干架。 “夫人,这群人疯了不成?他们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还把问题扯到你的身上?他们个个烂人想要舔江若云那就舔去好了,与姑娘有什么关系?最后怎么还侮辱上姑娘了?” “不就是提前知晓江若云在那马车之中,故意说这些话哄着江若云高兴么?” 江停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何止是这些人?就连誉王府的人也是如此。 为了哄江若云高兴,他们什么话说不出来?什么伤害她的事儿做不出来? 前世不就一直如此么? 不过这一世,他们休想如此。 她要让江若云尝一尝她当初所受的苦。 “那也太过分了吧?夫人才是真正的誉王千金,那江若云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一个冒牌货,她霸占了夫人的身份这么多年,她不仅不把自己得到的那些还给姑娘,难道还妄想霸占一辈子么?” 飞鸢实在是气不过,也不知道誉王是怎么想的,放着自己真正的千金不管,反而对一个外人那般好。 而誉王府的其他人更是如此,把江若云当做眼珠子宠着。 还以为她的医术能有多好,其实都是从夫人这儿求来的。 这样的人,就不配得到这么多人的尊重。 “一辈子?自然是不能。” 江停云看了一会儿,就发现江若云身边的丫鬟墨玉领着一个陌生女子走进了医馆。 她立马就猜到那人是什么身份,而江若云把她弄来又是为了什么。 果然,江若云那样的女人,从来都只会用这么一种策略,除了李代桃僵,她还能会什么? 江停云俯身在飞鸢的耳边说了几句,“等下你就这么办。” 飞鸢眼睛一亮,“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一定不辱使命。” 她迈着欢快的脚步出门,她觉得如今的夫人可是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被那么多人欺负,也懂得如何反击。 以前的夫人总是与她说,让她忍忍,说是只要自己只够好,就可以换得誉王府之人回心转意,也可以换来誉王府之人看出来她的真心实意,最后真的把她接纳。 飞鸢虽不如夫人厉害,但她总觉得这件事不对,要是那些人真有那么好的话,又怎么可能把夫人送去给一个阉人当卧底?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至少夫人都已经看出来他们这些人的虚伪做作,不再信任他们的一言一行。 江停云想了一个计策对付江若云后便去了屏风后面。 秦伯前几日都挺忙的,今日济世堂倒是冷清了不少。 秦伯给江停云买了不少好吃的,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口味变成什么样了,就按照她小时候的喜好买的。 江停云本来还有些阴沉的心情,在看见桌上摆放着的蜜饯果脯时,眉眼都变得柔软下来。 “秦伯快坐下休息一会儿,这几日你可忙坏了。” “这铺子是你的心血,你想要把铺子开得越来越大,那么我也不能拖后腿不是么?我还想着再忙一点儿好,像今天这样闲下来,倒是心里慌得很。” 秦伯说这话的时候,余光还一直瞥着对门的江氏一家。 轻而易举的可以发现,他们家的所有生意都被抢到了江家去。 难道以后也会如此么? 他知晓江停云的医术极好,难道还有人的医术比她还要好不成? “冷清不过是暂时的,很快秦伯你就会忙起来。现在还是好好的休息一番,你看如何?” 江停云吃着蜜饯,心里也跟着甜了几分。 江氏医馆。 江若云从马车上姗姗下来,路人自动给她开了一条路,她都已经进屋许久,路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特制的香粉儿气味。 她像往常那边说了不少的场面话,落座以后,给病人们看诊,可不知为何,从第一个病人开始,就看不准她的病。 “你这是肝气郁结,需要用疏肝解郁的药。” 江若云自信满满的在纸上写着药,但那男子却说:“可姑娘你上一次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这一次又换了个说法?可我的症状一点儿都没变。” 她愣在原地,手中的笔迟迟没有落下,以至于墨水都把药单给染脏了。 “上一次……这一次你有了其他的病症。” 江若云看了身旁坐着的伪装的医女一眼,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如此简单的病症都能看错? 但众人相信江若云的话,也没有往心里去。 可奇的是,第二个,第三个,个个看诊都出了岔子。 其中一个身上起了疹子,江若云直接给他开药膏,当场用的,疹子愈发的严重,整个人看上去情况愈发的糟糕。 这倒是把江若云给吓了一跳,引起不小的骚乱。 众人见她这样,不由的开始犯嘀咕。 “江若云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看诊总是出错?以前从没有过的。” “你还是别胡说的好,免得惹若云姑娘不高兴,我看她今天可能是有点不舒服才会如此。” “我看不像是什么不舒服,我倒觉得是学艺不精,你看看她那副慌乱的样子,她对自己的医术都没有多大的信心。” “怎么可能?若云姑娘都已经看诊这么多次了,哪一次不是把人都看好的?” 第43章 毁容 “以前的事情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再说,以前那些都是简单的病症,可能这一次的比较复杂,若云姑娘就不行了呢?” “你要是不信若云姑娘的话,那么你就不要在这儿诊治。” “不来就不来,我的怕她给我治得情况更差呢。” 最先对江若云医术提出怀疑的人甩下袖子,扭头走了。 秦伯看戏半天,愣是把他扯了回来。 “慢着,你不是要看诊么?看看我们济世堂,不仅看诊好,价钱还低。你看,都没什么人,都不需要排队。” 男子重重的咳嗽几声,咳得越来越重,差点起不来身。 他这病也拖不得,那江氏也医馆他是不信的,这济世堂看上去也不靠谱的样子。 他在京城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听过什么济世堂的。 “你这铺子是新开的?” “才新开几天,你还可以排得上号,要是再等几天,你可得老老实实的排队。” 秦伯可不会闲着,他可得做自家的生意。 “你这看诊的大夫是谁?治得怎么样?” 两人说话已经引起不少人的好奇,他们虽说喜欢看若云姑娘,但在江氏医馆看诊的价钱实在是太贵了,以至于为了治病,他们差点倾家荡产。 如果有一个医馆,不仅可以有好的医术,还可以有不高的价钱,那么美色在他们的眼中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其他不少的病患也在等着秦伯的回答。 在济世堂看诊的大夫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比江氏医馆的治病能力要强得多? “要是治不好兄弟你的病症,我们大夫不要银子,你看如何?” 秦伯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保证着。 男子一听,倒是乐了,咳了半响才说道:“老伯,你可不要倚老卖老,你年纪是大了,但可不能说胡话。我这病可是已经治了两年都没什么效果,你说你一次就能让我起效?让我如何相信?” 秦伯也没有因为他的话不爽,而是觉得人会这么想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们济世堂的名声还没有响亮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这位爷,我就算是把自己的嘴皮子说破了,你也未必能相信,但你不如就进去试试。要是我家的大夫可以治好你,那么还便宜。如果治不好,那么又不要银子,你觉得你有什么好亏的?” 秦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是想让他去试试,他相信江停云的能力。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咳嗽之症,应该一次就能好。 “这……” 男子本来一开始是不信的,但听她这么说,的确是心动了。 正巧,这个时候有人讥讽他。 “不就是兜里没银子才说这种话么?兜里没银子那就不要治,而不是想着去那不入流的铺子治病,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可笑至极?” 男子本来还在犹豫,被这么一讥,立马来劲儿了。 “呵,最蠢笨的是你们这些人才是,也不看看你们在这江氏医馆治病,不仅花得银子多,还治得一塌糊涂,不想想换一家医馆么?你们还真是可笑。” 男子跟着秦伯进了屋。 好几个人又凑上去看戏,想看看济世堂的大夫的医术是不是比江若云还要厉害。 江若云的脸色白了几分,她面上还是那副平易近人的脸色,但却把墨玉的手给掐青了。 “那济世堂是什么玩意儿?之前对面不是一家面馆么?” 墨玉忍着疼解释道:“回姑娘的话,对面的面馆前几日就已经被人买了,买了的人就是那个老伯。老伯买了铺子以后就开了医馆。听说整个医馆就只有他一个人,平常都忙得很。奴婢以为,一个老人能有多么大的能耐?肯定是比不上姑娘的。” “你去看看,那人是怎么治病的。” 江若云心里隐隐有几分不安,今日看诊未免太过于不顺,这医女她也算是熟识,医术也比大多数人强得很。 但今日就连普通的病症都看不出来,还屡屡出错。 她的名声都快要被败坏了。 江停云迎来今日第一单生意,那人病得有些重,江停云更换了药铺的熏香。 他闻了以后舒爽了不少。 他心里惊奇,这还没有治,竟然已经感受到不错了,看来不是什么心理作用。 “接下来施针可能有些疼,公子可得忍着。” “不过是一些疼罢了,不是忍不住。” 男子爽朗一笑,他天天咳得胸口火辣辣,要是能治好,那么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江停云施针很快,男子只吐了一口淤血出来,又出了一身的汗,感觉竟好了不少。 他觉得自己身上都轻了,咳嗽也不再出现。 他四下走了两步,也不喘了。 “大夫,你可真是神医,就连一口汤药都没喝,竟然就已经好了。” 男子激动地把这件事与人说,还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 许多人也看见了这一幕,纷纷离开江氏医馆,来到济世堂。 秦伯见这么多人突然蜂拥而至,还让他们好好排队,不要挤着大夫。 江若云脸色又白了几分,发脾气的把手里的包裹丢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这般惹人生厌?” 她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名声,竟然就这么被人给毁了。 她恨不得对面对面带着帷帽的女人赶紧消失。 江庭钰也不知道那人的来头,“妹妹你别急,不过就是一个老伯开的医馆么?等回去以后,哥哥帮你出去,先把那老伯的腿打断。把那个女人卖到青楼里面去,看他们还怎么和我们江氏医馆作对!” “可我今日的名声可怎么办?” 江若云越想越急,早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事情,就不出来了。 “今日你就忍忍,没什么好的办法。” 江若云不死心的继续给人医治,那男子本来想好好的一睹芳容,可一看江若云的脸,他立马被吓了一跳。 “啊!江姑娘,你的脸!” 男子吓得直接滚到地上。 江若云倒是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她立马捂住自己的脸,“哥哥,我的脸怎么了?” 第44章 变化 江若云在给人看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有什么异常。 不仅没有任何瘙痒痛苦的感觉,和往常没有任何的差别。 要不是那人吓得屁滚尿流,他根本不会发现脸上的变化。 “鬼啊,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 那人吓得连药方都不想要了,手脚并用的麻溜的赶紧爬着离开医馆。 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 这么一声惊叫惹得身后排队的人好奇不已,到底是什么事儿?怎么有人吓成这幅模样? 还说什么江若云姑娘长得像鬼,怎么可能? 这世上就没有比江若云姑娘长得更美的女子,称江若云姑娘为天仙都不为过。 在身后排队的人个个都探着头往前看,都想看看这鬼到底是长什么样。 当他们看清江若云的脸时,个个都惊呼得捂住嘴。 不得了,江若云姑娘的脸不仅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在疹子之上还有许许多多的流脓的水泡,看上去触目惊心,吓人得很。 看着这么一张令人作呕的脸,他们实在是无法将江若云与那些美好的形容词联想到一起。 好几个看完以后,忍不住扭头吐了出来,“哕,好恶心,老子这辈子就没有见过如此恶心的玩意儿。” 江若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恶心的玩意儿是自己的脸。 她惊恐的捂住脸,低着头从匆忙的躲在屏风后。 江停云一时半会儿的都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目光触及到江若云的脸上,他也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的妹妹什么时候长成这幅模样了? 周围没有镜子,江若云只能通过众人的反应来得知自己的脸到底怎么了。 当她望向最信任的二哥时,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眼里就闪过一抹厌恶,她心里一紧,别开脸去,不敢再看其他人。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侍女墨玉紧张的上前来,想帮她看看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滚开!全部都滚!” 江若云惊惧交加的在她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快步跑回里间。 坐诊的大夫都跑了,看诊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江姑娘的脸这是怎么了?除了能看清眼睛鼻子以外,脸上还有一个好的地方么?” “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竟然变成这幅模样,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好。” “不管以后好不好,我以后看见这张脸都好不了了,多吓人啊?” “看来京城第一美人的位置得换人了,今天我这病不想看了,就连饭都不想吃了。” 飞鸢混在人群里面,夹着嗓子道:“一个号称医术精湛的大夫竟连自己的脸都看不好,这样的大夫怎么给大家看诊?大家竟然还相信这样的大夫?就不怕到时候的命都得搭在她的手里么? 我看啊,对面济世堂的医术倒是好得很,而且诊金也比这儿便宜不少。不如去那里看看。” 听到这声儿,好几人脑子里的想法逐渐清晰明了起来。 既然这个地方不能帮他们治好,那不如换个地方。 “走走走,大家去济世堂看看,听说那个小哥的咳嗽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治好了,那么我这腿是不是也能治好?” “那你不要和我挤,我先过去排着的,你要是想看,那你就在我后面。” “那位大夫的看诊能耐强得很,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 一时间,江氏医馆的人跑了个精光。 掌柜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到里间与江若云说:“大小姐,所有的患者都跑了,这可如何是好?” “跑了就跑了,你是掌柜我是掌柜,与我说有什么用?你看我现在是能够处理得了这些事情的人不成?” 江若云已经为了自己的脸焦头烂额了,哪儿还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管什么患者不患者的? 她可是誉王府的千金小姐,能去帮他们义诊就已经很难得了,难不成还让她天天去给那群穷酸的看诊去不成? 这种事儿去让江停云那个女人去做就是了,她可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脏活。 江庭钰一脚踹在掌柜的腰上,让他赶紧滚。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一口一口患者的,这种事情你让旁人干去,没看见妹妹的脸受伤了么?你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要不然小心你的命。” 江庭钰一看江若云的脸就心疼得不行,除了起初看得不太习惯有些恶心以外,如今已经接受了。 这可是他最心疼的妹妹,就算脸暂时毁容又如何?依旧是她最宠爱的妹妹。 掌柜吓得立马滚了。 江若云终于等来了铜镜,她看了眼自己的脸,吓得镜子都丢出去了。 她惊恐的抚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在医馆坐了一会儿就成了这幅样子。 到底是谁对她的脸动了手脚? 她仔细回忆这一天,吃得喝得与往常无异,唯一不同的是用了从江停云那儿换来的珍珠膏。 那东西她拿到手以后一直没舍得用。 毕竟只有这么一瓶,要是用了,以后可没得用了。 为了来看诊,让自己的状态看上去好不少,她便用了珍珠膏。 难道是那珍珠膏出了问题不成? 可她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那珍珠膏可是太后娘娘宫里出来的,难道是太后娘娘的东西出了问题? “珍珠膏有问题……” 江若云陷入了沉思,不禁喃喃开口。 墨玉跪在一旁,高声道:“姑娘是觉得珍珠膏有问题?难道太后娘娘故意陷害姑娘不成?” 在她的印象之中,太后娘娘是一个极为和善的女子,虽说是垂帘听政,但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还是听从誉王或是督主大人的命令。 而太后娘娘除了拥有一个年幼的小皇帝以外,没有任何的实权,她次次面对小姐都是客客气气的。 又怎么可能在珍珠膏里面动手脚? 难道太后娘娘是要反了誉王不成? “不是太后,而是江停云那个贱人!” 第45章 陷害 江若云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疼得她紧皱眉头。 可这疼根本无法抵消她心口的恨与痛。 墨玉垂眸思索片刻,想起那日的场景,立马反应过来,“没错,那日珍珠膏是二小姐给姑娘的,虽说珍珠膏是从太后娘娘手中拿到手的,但姑娘是从二小姐手中换了的。这中间的过程,谁也不知道二小姐对着珍珠膏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原来如此,原来是江停云对着珍珠膏动了手脚,等到姑娘一用,那么姑娘的脸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烂了。 “贱人!果真是贱人!” 江若云恨得牙痒痒,但一生气,发现脸上的脓包愈发的疼痒,难受得她无以复加。 就是因为这么一发怒,她的脸肿得愈发的严重,就像是一个红彤彤的猪头。 江庭钰听明白其中的关系,问道:“妹妹这是用了宫中的珍珠膏才毁了容?而那珍珠膏是太后送给江停云的。也就是说,江停云从一开始就设计了妹妹,让妹妹用这珍珠膏毁了容貌?” 他气得头发直竖,恨不得马上冲到督主府,把江停云揪出来狠狠的打上一顿。 江若云委屈的哭了起来,哭得脸上脓包都破了,她又疼得没有办法用帕子去擦拭。 “是这样的哥哥,这一切都是江停云那贱人陷害我的。我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对待,但她却这样对我,毁了我的容貌,那么以后我可怎么办?” 江若云会得东西不多,她也不知为何,从小脑子就不太灵光,学东西不如几个哥哥快也就算了,当江停云回府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会的东西还不如江停云多。 她唯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脸。 再加上她能装,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维护着自己的名声,也无人发现她名不副实。 可她唯一拥有的美貌就这么没了,她可如何是好? “不急,你先把自己的脸养好,我们再想办法对付江停云。” 江庭钰也恨不得杀了江停云,但如今她嫁入督主府,若是对付他,恐怕得牵扯不少的东西,他得从长计议才行。 “可这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明明擦了药,怎么会这样?” 江若云不解的摸着自己的脸,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着急。 她已经给自己的脸用了最好的药,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不见好?不仅不见好,反而愈发的严重了。 江庭钰脸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反问道:“妹妹,你怎么会这么说?你的医术不是一直很好么?这脸上的疹子对于你来说,应该十分简单。” 江若云心里一咯噔,她之前借用江停云的名声许久,几个哥哥对她绝妙的医术深信不疑。 那么二哥自然也觉得她治好脸上的疹子是一件无比轻松的事儿。 可事实是,她根本就没有能力治好脸上的疹子!她的医术还不如那小小的医女。 “是啊,妹妹也以为治疗起来挺简单的。但没想到江停云那人心肠太过于歹毒用了闻所未闻的毒药,妹妹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来解毒。” 江庭钰烦躁的在她面前踱步,双手插在腰上,思来想去,“我就知道江停云那贱人蛇蝎心肠,当初就应该把她弄死,而不是让她当什么棋子。她这么做是要反了我们誉王府不成?” 江若云哭哭啼啼道:“肯定是江停云觉得哥哥待我比她好,她心里难受才会想着毁了我。” “我们兄弟几个愿意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也是因为我们愿意对你好,而江停云呢?她算什么东西?她也妄想与你争我们的恩宠?” 江庭钰就是恶心江停云这恶心做作的模样,如此阴暗的女人,不配活在这世上。 她既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么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认清! “哥哥,妹妹知道你对妹妹好,但妹妹的脸该如何是好?” 江若云烦躁得很,要是顶着这么一张脸,根本就没有办法见人。 墨玉想了半天,可算是想出一个不错的办法来。 “姑娘,其实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对面济世堂开张以后,不是号称来了一个厉害得很的女大夫么?姑娘脸上的毒要么让那女大夫看看如何?” 江若云只是听了一句,就烦躁得给了她一巴掌。 “你可真是个好奴婢,真是给本姑娘想了一个这么好的办法。本姑娘的医术已是京城的顶尖,你竟然让本姑娘去让旁人治病,那岂不是承认旁人的医术比本姑娘要厉害?” 江若云还是要脸面的,不可能容忍这种事情。 墨玉被打得摔倒在地,而江庭钰也一脚踩在她的脸上,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妹妹如此金贵的身子还有如此完美的脸,怎么可能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诊治?那不是故意让妹妹难堪么?” 墨玉被打得吐出一口血来,“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里间闹得很,而外间清冷得很。 医女看了一会儿热闹,见掌柜得出来,立马上前索要自己的诊金。 “江姑娘呢?江姑娘答应给我一笔诊金的,银子呢?” 医女见江姑娘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生怕自己的诊金要不回来,她立马就拦下掌柜,生怕掌柜跑了。 “什么诊金不诊金的?今天我这铺子亏得要死,哪儿还有什么诊金给你?” 掌柜气得一把将其推开。 医女差点跌倒,还要有一人将其搀扶住。 她扭头一看,搀扶住她的正是之前与她碰面的姑娘。 “你……” 医女开口,但不知如何称呼对方。 “看到了么?这就是给江家人帮忙的下场,你不仅什么银子都要不到,还得被人家针对。吃力不讨好吧?” 飞鸢怜悯的看着她,好像这世上就没有如此可怜的人。 医女被她说得红了眼眶,“的确如此,为江家人办事儿吃力不讨好,我也不想做了,但他们强迫我的。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你之前答应我的,只要我不帮江家做事儿,你就可以给我自由。” 第46章 低人一等 “那是自然,我可不是江家那种人,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飞鸢拿了一笔银子给她,又给了她一份官府的路引。 “有了这些,你想离开京城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医女颤抖着手将两样东西接过,她不知道飞鸢的身份,但知晓她绝对不是普通人。 毕竟官府的路引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弄到手的。 “多谢姑娘,有你的帮忙,我可以安全的离开这个地方,江家人以后也休想控制我。” 医女相跪下给她磕头,给飞鸢拦住,“你若是想要谢,那就谢谢我们家姑娘吧。好了,你快些走吧,要不然等江家的人反应过来,你想走都走不了。” 医女喜极而泣,马不停蹄的离开。 飞鸢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满意一笑,这计策是夫人给她的。 说是夫人离开誉王府后,江若云自然是要维持自己虚假的身份。 但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医术,为了不让谎言继续被拆穿,她只能找旁人来代替江停云的身份。 而那医女就是她找来代替她诊治的。 但医女又不是傻子,她并不想为他人做嫁衣,再说,为江若云作假,她能有什么好处? 而江家人为了长长久久的控制住她,就把她的路引占为己有,让她没有办法离开京城。 只要是在京城之中,那么她更加的没有办法摆脱权势滔天的江家,正当她愁眉不展的时候,飞鸢的到来给了她新的希望。 她如今终于可以离开京城了,她再也不用当旁人的影子了。 飞鸢回到济世堂复命,而江停云以超高的医术折服了许多病人。 他们对江停云的医术赞不绝口,即便是有几十个人,她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诊治完了。 济世堂的口碑一日之间飞上顶峰。 秦伯一愣愣的,没想到济世堂在江停云的经营之下这么快就回春了。 “多谢大夫,你简直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你真是救了我们一家子。” 被治好病的病人对着江停云不停的磕头,他凑了不少钱才来到京城看诊,只是为了活下去。 而江停云就连银子都没有收,便帮他把病治好了。 “这是我们医者的本职。” 江停云微微一笑,低头写着方子。 “不知道神医如何称呼?” “叫我云大夫便是。” 众人唏嘘不已,一个女大夫是如何做到医术如此精湛的? 更令他们惊奇的是,云大夫的医术比江若云还要好上不少。 那么江若云的医术是不是徒有虚名呢? 而这时,飞鸢来到帘子后,与其耳语:“夫人,您吩咐奴婢办的事情奴婢已经全部办妥了。那位医女已经离开京城,而江若云也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干得不错。” 江停云笑意加深了几分,她虽说没有在现场,但已经感受到江若云的绝望。 她那么装的一个人,那么在乎自己的名声和脸面,发生这种事儿,她肯定气得想要杀人。 秦伯在外面忙完,进来说话,“阿云,你也累了一天了,要么去休息一下,我和他们说,你不接诊了。” “秦伯,我不累的,不过,我今天还没有诊治完。” 江停云看着秦伯累得满头大汗,为秦伯倒了一杯茶。 秦伯喝了一口,用袖子擦拭了额头的汗。 “还没有诊治完?可外面的人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你是要给谁诊治?” 这下反倒是秦伯不懂了,刚才的确是挺多人的,但阿云的医术不仅好还快得很,给他们诊治完以后,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那么阿云说的要等的人是谁? “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秦伯你现在不知道没事儿,再等等看看。” 江停云今日要做的三件事已经完成了两件。 一件是把济世堂和云大夫的名声打出去,一件是看江若云的笑话。 还有一件,那就是把江若云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过了半个时辰,飞鸢与秦伯左等右等,还是没有把人给等来。 还以为是夫人说错了,其实那人不会再来了,没想到门口出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正是陪着江若云来看诊的江庭钰。 两人都带着遮掩容貌的面纱,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是谁来了。 而江停云熟悉两人的身形,一眼就看出来是谁。 “来看诊?” “嗯,看看脸。” 是江若云故意压低的声音,还真不是她愿意来,实在是她发现自己的脸愈发的严重,根本就没有眼看,她也怕时间长了以后会愈发的麻烦。 但她请来的大夫个个都没有办法帮她看好。 她只能想起墨玉说的那些,就是去找济世堂的人碰碰运气。 这不,她就来了。 当然,她带着面纱,她觉得这云大夫应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就是简单的治疗一下,等情况好起来以后,她就走,等到那个时候,可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情况。 “脸怎么了?” 江停云也带着面纱,两人对面相坐,江若云根本就没有认出来她。 “就是突然肿了,你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若云深吸一口气,声音还带着哭腔。 “那你得把面纱摘掉,要不然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停云抬头看了看她,眼里的冷漠如六月飞雪。 江若云没有发现她的神情有异常,毕竟她心里只想着自己的脸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治好。 “你不是神医么?你不是诊脉就可以把人治好么?为什么要我掀开面纱?” 江若云紧紧护着自己的面纱,不让她看,要是别人看了的话,肯定会嘲讽她的。 她不愿让人嘲讽。 “那么你走吧,我这儿治不了你。” 江停云冷笑一声,知晓她这矫情的性格恶心得很。 “你不是神医么?神医怎么可能连这都治不好?” 江若云急了,若是连云大夫都治不好,她还能怎么办? “那你听我说得了么?你若是不听的话就走。” 江停云可不惯着她这小姐脾气。 “我……那行吧。” 江若云只好把自己的脸掀开一点儿,然后快速的把帷帽放下来。 第47章 低头 江若云的手抓在帷帽上,内心无比的挣扎。 掀开帷帽的话,岂不是被人瞧见她那可怖的脸? 被人看了一次也就算了,要是被人看了两次,那么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再说,她的高超医术人尽皆知,要是来济世堂看诊,岂不是留下话柄与笑话? 这不就是变相的承认她的医术不如这个女人? 那这件事和要了她的命差不多。 “怎么?不舍得让人看你的脸?按理说,你的脸都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了,姑娘还怕有人觊觎你的美色不成?” 江停云知晓对面坐着的矫情做作的女人就是江若云。 她对江若云没什么好脸色,说话自然不客气。 江若云觉得自己无端被呛,刚想发火,她一个平民算什么东西?与她一个贵女有什么好比的? 要不是她的脸被江停云陷害毁容,她能来这儿听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的话? 江庭钰看出来她的举动,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妹妹,别急,你以后想要教训她有的是机会,又何必急于这一时?你先服软,让她给你看诊。等脸治好以后,你想怎么样都行。哥帮你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不就是一个会点岐黄之术的大夫罢了,还以为是郡主不成? “多谢二哥,她欺辱我倒是无妨,但就怕这件事会让她联想到誉王府。她说我什么都无妨,但我可听不得她誉王府半个字不是,那岂不是打了爹爹与二哥你的脸?” 江若云一脸的委屈,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 江庭钰心中感慨万分,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妹妹考虑的还是誉王府的名声,而不是自己的脸面。 这么好的妹妹不知道比江停云那贱人好上多少倍。 “你且放心,不管是江停云还是云大夫,二哥我都不可能让他们好过。在京城脚下,对付他们还不容易不成?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忧心,先把自己的脸治好才是要紧事。” 江庭钰心中已有计划,这小小的济世堂也敢和他们江氏医馆对抗不成? 那也不掂量掂量他们几斤几两重。 江若云的心逐渐放下,也知道将脸治好才是要紧事,若是脸不治好的话,那么会有更多数不尽的麻烦。 她深吸一口气后,掀开面纱。 江停云眼里倒没有多么的惊恐,而是多了几分打量,看来太后是真的下了血本,这毒不仅用得刁钻,用在脸上的效果更是恶心得能把人逼疯。 看了这张脸,三天之内都不必吃饭了。 江停云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长了点,江若云紧张的抓住帷帽,咽了咽口水。 “怎么样?不能治么?你不是神医么?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病症都治不好?” 江若云声音急促紧张。 云大夫可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连她都没办法治好,难道她要顶着这么一张脸一辈子不成? 不!绝对不行! “闭嘴,本大夫还没有开口,你插什么话?” 江停云的指尖拂过包裹,正在里面细细的挑选最合适的银针。 江若云被凶得一愣,刚想反唇相讥,转念想到自己的脸,也就忍了。 “云大夫这是有把我治好我的脸?” “能不能治好,也得看姑娘的诚意。” 江停云的指尖捏着银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虽然她也戴着帷帽,两人中间还隔着一个薄薄的屏风。 江若云还是感受到那灼人的目光。 这种恐惧的感觉他之前从没有在谁的身上感受过,而眼前这个云大夫还给了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她敢笃定,她身边都是一些京城贵女,最次的也是三品官员的女儿,从没有认识什么市井人家的姑娘。 她按捺住心口的疑惑,反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自然是诊金,给你看一次诊可麻烦得很,这银子可不能少。” 江停云话语之中还带着几分笑意,她要是老老实实的给普通百姓看诊,那点诊金还不够开铺子的银两。 也回不来本。 若是想要日进斗金,那么只能把目标定在这些名门望族身上。 他们身上可是富得流油。 江若云不屑道:“你想要多少?” 不就是银子么?誉王府有得是。再说,济世堂要的诊金也不多,她又不是给不起? 只要能把脸治好,给点银子无所谓。 就当施舍给这云大夫了。 江停云伸出两根手指,“这么多。” “二百两?我还以为多少呢,二哥,把银子给她。银子我给你后,你可一定要给我治好。” 当银票被拍在桌上,江停云连看都不屑于看一眼。 “二百两?打发叫花子呢?” “二百两不够?”江若云还以为她伸出两根手指头就是二百两的意思,没想到并不是二百两,那么就是两千两? 两千两银子不是给不起,而是给这名不见经传的大夫,实在是亏得很。 “你的意思是两千两?” 江若云脸色不善,如果真的可以治好,那么两千两也是可以的。 “两万两。” 江停云上一次给江庭轩只收了一万两已经是友情价了,怎么可能这一次还是一万两呢? 这一万两里,只有二百两是诊金,剩下来的,全是她与誉王府的私仇。 她还嫌自己收便宜了。 “你疯了?你用什么药竟然敢开价两万两?你这不就是黑店?” 江庭钰倒是第一个听不下去,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两万两都够把她整个铺子买下来,竟然只是为了治一个病。 “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难道堂堂誉王府的千金小姐的脸不值得两万两?难道江姑娘的脸只值二百两?” 江停云反唇相讥,眼神示意秦伯送人走。 “既然这位姑娘给不起诊金,那就没有必要在这儿耽误时间,免得耽误其他病人看诊。” 江停云又将银针收好,对江若云两人无比嫌弃。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谁?” 江若云立马拉紧帷帽,生怕被人瞧见自己的容貌。虽说不知这个女人是如何得知真相,但她肯定是要藏好,免得落人口实。 第48章 三万 “你们到底是谁和我没什么关系,你们要是想看诊,那就把银子交出来,你们要是不想看诊,那就出去。” 江停云懒得与他们废话,与江若云那样的女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 她又不是来做慈善的。 “两万两,你是疯了么?谁家看诊这么贵?” 江若云嫌弃这价钱贵,却又不舍得走,就怕走了以后,脸上的病就更没有办法治了。 “你说错了,不是两万两,而是三万两。” 江停云轻松的伸出三根手指,谁让她不好好的珍惜自己的机会,而是拖拖拉拉这么长的时间? 两万两已经买不到她的诊治,三万两才行。 “你坐地起价?你是个大夫还是奸商?刚刚明明是两万两的,怎么这么快的时间变成三万两了?” 江若云惊诧的盯着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定价多少自然是按照大夫的心情决定的。刚才我心情好,两万两可以帮你治好。当下我的心情不怎么美好,需要三万两银子才能让我心动。如果你继续犹豫的话,那么等一下到底是多少万两,我也说不准。” 江停云俯首写着药方,但每一个字都冷得人骨头缝疼。 江若云烦躁不已,脸上瘙痒之感愈发的重,她烦躁得跺了跺脚。 “二哥,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这脸总不能不治了吧?可我的账面上根本就没有三万两银子。” 江若云愁容满面,靠在江庭钰的怀里哭得厉害。 “好了,别哭了,三万两银子从哥哥的账上扣,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脸,乖。再哭脸可就更肿了,又疼又痒的岂不是难受得很?” 江庭钰摸了摸她的头,心疼不已,虽说三万两对于他来说也肉疼,但为了最是宠爱的妹妹,那么银子算不了什么。 他从怀中抽出银票拍在桌上。 “多谢二哥。” 江若云悄悄的瞪了江停云一眼,“云大夫,银子给你了,你好好治,若是治不好的话,这三万两银子你别想要,这铺子你也别想开了。” 以誉王府的能力,取缔她一家铺子算什么难事儿? “都说相由心生,江姑娘长成这幅模样,可见心地是好不到哪儿去,倒先威胁上我了?” 江停云飞快的写下药方交给飞鸢,而飞鸢早先戴好了面纱,即便在江家人的对面,他们也丝毫认不出来她是江停云的贴身侍女。 而江庭钰能为江若云付出三万两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前世之时,江停云因为弄丢了江庭钰的三百两银子,他把她吊起来打了差点没了命。 可她才是江庭钰的亲妹妹。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亲情她也不屑于要。 江庭钰气得恨不得直接把她的桌子掀了,但还是被江若云按捺住。 “二哥,切忌冲动。你若是冲动的话,对我们都没好处。你不是说以后有机会么?那就等以后,妹妹的脸得先治好。” 要是顶着这么一张脸出门,她还要不要活着了? 江停云拿着婴儿手臂长的银针接近江若云,她吓得差点跳起来,要不是名门淑女的仪态在,她定然尖叫得人尽皆知。 “干什么?你要杀我性命不成?” 那么长的针怎么可能是用来治病的?肯定是来要她的命的。 几乎能把她的心脏扎一个对穿。 江停云纤纤细指捏着银针,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你中的毒已经侵入你的五脏六腑,若不是用这么深的银针,没有办法将你身上的毒逼出来。” 江停云笃定道,语气是极其的不耐烦,“你若是不想治,那就走,这三万两银子我也不要了,拿走。” “治,我又没说不治。不就是银针么?别弄得我不懂似的。” 江若云深吸一口气,死死闭上眼,强忍着不去看那根银针有多么的吓人。 此次,治疗的时间无比的漫长,长到江若云觉得自己疼得已经晕过去又被疼得醒过来。 “还没结束?”江若云气喘吁吁道,怎么开始治疗之前没有告诉她会如此疼? 江停云见她疼得满头大汗,就连单薄的衣裳都汗湿了。 她下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自然不能让她好过。 要不然下一回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急什么?你中毒之前怎么不细心一些,现在有什么好急的?” “中毒……” 江若云想起中毒是被江停云那贱女人设计陷害的,她眼皮一翻差点再次晕过去,不过此次是完全被气晕过去的。 “闭嘴,要不然银针就从你的嘴里扎进去。” 江停云在她脸上也扎了好几针。 屏风外的江庭钰等了又等,还没有等到他们结束,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还没好?不是说你们家云大夫的医术堪比神医么?一个时辰还不见好?我妹妹不会有事儿吧?” 飞鸢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嫌弃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要是想要令妹的毒能治得没有任何后遗症,那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我想你应该也不想看见你妹妹的脸一半好了一半没好吧?” 江庭钰往前走的脚步猛地顿住,也是,为了妹妹的脸,多等一会儿也无所谓。 “哼,那且等你们片刻。” 江庭钰又坐了回去。 屏风内,江若云迫不及待的问道:“这么长时间还没好?你到底医术能不能行?” “你要是不信的话,那么银子还你,你走吧。” 江停云丢给她一面铜镜,让她好好看看现在这幅可怖的模样。 江若云只看了一眼便把铜镜丢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哪儿能说走就走?那么这么长时间的能耐岂不是白费了么? “你快些,我还能忍。” 江若云感受那手臂长的银针在自己的身上扎,也不知道扎得时间长了以后,会不会在她的身上留下口子。 江停云为了折磨她,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快让她离开?自然是让她对今日印象深刻。 “好了,已经好了,你可以走了。” 江停云收回银针,直接丢入桶内不要了。 第49章 报复 江若云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猛地起身,眼前一黑,身子还晃了晃。 她再次捡起铜镜照了照,脸上的痕迹消了大半,可以看得出来毒是解了。 要是恢复到以前那种程度,还需要一点时间。 “怎么还没有完全治好?为什么脸上还有印子?” 江若云不满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脸竟然没有办法完全恢复成以前那副模样,再说云大夫收了那么多银子,她自是不满得很。 “你中的毒除了我没人能治,本来这毒是必然会要你永远毁容,我能帮你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想要什么?江姑娘?” 江停云步步紧逼,死死盯着她。 透过帷帽,江若云还是感受到她那凌厉的视线。 “知……知道了。” 江若云第一时间觉得胆颤,想着自己能治好已然很好,那么还是走吧。 以后要对付济世堂的机会有得是。 江若云刚离开,恰好一阵风吹来,将她的帷帽吹起,露出她的脸来。 也不知道人群里面是谁喊了一声。 “这不是誉王府的江若云姑娘么?原来在里面诊治这么久的是江家大小姐,江家大小姐的医术这般高超了,竟然还来济世堂治病,那可见云大夫的医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可不是么?云大夫的医术见识过得都说好,什么病都能治好。那么以后我们不必去江氏医馆,直接留在济世堂不就好了?不仅不用排那么久的队伍,在这儿诊治也便宜得很。” “我看你是想多了,等云大夫的名气起来以后,你以为还可以那么轻松的诊治么?肯定是要好好的排队。” “那又如何?反正我觉得便宜就好。” 听到众人的讨论,江若云立马捂住自己的脸,但现在捂住哪儿来得及?一切不都被人看见了么? 再说,她做的事情也已经被人知晓,还能藏到什么地方去? 她回头,恨恨的瞪了云大夫一眼,“你是不是故意让这么多人堵在门口看我的笑话?” 明明她是想着这件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堵在门口,还凑巧看到了她的真容。 她可是一个大夫,为了维护这个名声,她已经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她万万没想到,她好不容易维护的名声这么容易就被人破坏了。 江停云不屑道:“你是疯了不成?看见一个人就想着乱咬不成?我这儿是医馆,门口人多不是正常的事儿?再说,我这儿可是朱雀街最繁华的地带,人怎么可能会少。你的帷帽是被风吹起来的,难道你是觉得风往哪个方向吹这种事情我可以算得出来不成?” 她帮江若云治好了脸,她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说她的不是? 这不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么? 江若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就是被云大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就是想要骂她一顿,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的气质和江停云很像,都是让她心烦意乱的人。 “你给我等着!” 江若云的脸已经被治好,虽说脸上还有一点儿的小印子,但影响不大。 那么她对云大夫的态度就没有必要那么好。 “二哥,我们走吧。” 江若云挽着江庭钰的胳膊,几乎是落荒而逃。 周遭数落她的声音一个字都没有停下来过。 她怕自己再晚上一瞬,就得被这些唾沫星子给淹没。 “好,我带你回去。你受的所有委屈哥哥都记得,到时候一定帮你讨回来。” 江庭钰护着江若云,把她带上马车。 周遭的人依旧议论纷纷。 “你们没看错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内堂走出来的女人当真是江家大小姐?” 众所周知,济世堂与江氏医馆,两家可是竞敌,做得一样的生意,那可是要抢人的,怎么可能来对方的铺子看诊? 这简直是惊悚万分! “就她那张脸与那身衣服,就算是化成灰了我也认识,你们以为?那江家大小姐的脸不是毁了么?正是因为毁了,她自己治不好,才来找的云大夫。而云大夫的医术高超,她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云大夫都可以处理。” “虽说看不见云大夫的模样,但我知道,云大夫一定是人美心善。以后我要是有个什么事儿,我肯定是要找云大夫的。不会再去江氏医馆半步。” “谁说不是呢?要是我的话,我也这么做。” 几人说了半天,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此事还成了茶馆饭后的一个笑谈。 “你们说,那江家大姑娘的医术厉害会不会是假的?今天诊治的过程之中出了那么多的纰漏,就连自己的脸都治不好,那还算什么厉害的?” “那定然是假的,不是么?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简单的病症都治不好?可见云大夫的能耐是真的好。” “京城能出这么一个神医已经不容易了,以后我们可得护着云大夫一点儿,不能让人说云大夫半个字的不是。” “可不是么?这么多人给人看诊都收那么高的银两,谁家能有那么多的银两来看病?而云大夫收费不多,也让我们能喘一口气,身上的病症也不疼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江停云在里间喝茶休息,正巧听到这些话,她的嘴角轻轻勾起。 上一世属于江若云的名声,这一次她全都拿回来。 不过,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呢。 以后有得江若云受的。 飞鸢进内堂嫌弃的皱了皱眉头,里里外外的擦拭了一遍,还专门点了个香薰,就是为了把内堂属于江若云身上的味道给处理掉。 “夫人为了要救江家大小姐?救了她还不是要来害夫人?” 飞鸢是恨不得江若云的脸烂了为好。 “无妨,人总不能和银子过不去,这三万两银子可不少。” 江停云手中把玩着三万两银票,想必这三万两能够让他们肉疼许久。 “夫人说得是,但奴婢还是气不过罢了,她什么都不会,还巴掌了夫人的功劳这么久。” 第50章 医女 “是啊,当初要不是她借着江庭轩等人给我施压,我又怎么会同意李代桃僵的计策?前几年,我为江若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誉王府的人不仅没有把我当自己人看,还觉得我是自作自受,是为了江若云赎罪的。” 江停云前世回想起这件事情,其实是无比的痛苦与纠结。 就像是一道伤疤,她不会轻易的揭开给旁人看,只会在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的舔着伤口心痛。 而每一次太阳照常升起之时,她会给自己戴上快乐阳光的面具,不让旁人看出来任何的异常。 所有的伤口只能给自己看。 但她渴望的亲人与亲情到最后告诉她只是一个笑话。 其实誉王府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她当做女儿,之所以接她回来,也只是为了把她当做一个棋子嫁给督主殷灼。 总归是要榨干她身上最后一点儿的价值。 而江若云,什么都不用做,不仅偷了她的身份,当偷了她的家人,最后偷了她的幸福。 本来属于她江停云的名声,属于她的家人,属于她的温情,全部都与她无关。 她只能像一个小丑一样被送到敌人的府上。 作为誉王的女儿,她永永远远都是殷灼的眼中钉与肉中刺。 而她为了给誉王偷情报,她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到最后,只能换来江家人的万箭穿心。 她如今稍稍闭上眼睛还是会回忆起前世惨死的感受,她的心口仍是一阵剧痛。 这痛苦会如影随形的缠绕着她,飞鸢见她频繁梦魇,还说过要不要请大师来看看。 江停云拒绝了,因为她想要永永远远的把这种感受记住,她不想让自己忘记痛苦。 她得清晰的把所有的痛苦都记住,到时候一五一十的全部还给江家人。 凭什么江家人得到了一切还可以过得那么舒服?他们无情无义、忘恩负义,那么他们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夫人可不要这么说,那江姑娘偷了你的一切,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如今她清白没了,就连名气也没了,最好那张脸永远都不要治好。” 飞鸢也见不得他们好,凭什么夫人作为真正的千金却从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反而是要为了那个假货处处退让? 夫人哪儿输给那个假货了? 假货永远是假货,永远都没有办法成真的。 “不急,这不过是刚开始而已。你算下今日的营收,差不多的话可以关门了。” 江停云今日接诊了上百人,其实也已经累了,是时候歇息了。 “好的,其实奴婢早就已经要关门的意思,只不过一直在等着夫人的意思罢了。夫人其实没有必要那么辛苦的,等明日奴婢去雇佣几个医女回来,到时候夫人就会轻松许多,不必许多事情都你亲力亲为。” 飞鸢考虑得十分周到,她就是见不得夫人累着。 其实夫人是誉王府的真千金,还是督主夫人,就这身份,哪儿需要日日操劳? 她只需要带着嫁妆就可以不愁吃喝一辈子了。 要不是江家人无情无义,夫人的日子别提那么的舒坦呢。 “嗯,只收医女,男人不要。” 江停云知晓在大庆医女的身份很低,即便是有与男子媲美的能力,也同样是被人看不起的。 毕竟在大多人的心里,他们认为女人能成什么事儿? 好的女人在家中相夫教子便是,出来抛头露面做什么?是要勾引男人不成? 再说,大多数人看见治病的是个女子,立马就不信任她们的能力。 这样一来,也让医女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艰辛。 医女地位低下,生活拮据,江停云是想着帮一帮京城医女的生活。 “夫人,我们济世堂最多只能收三个医女,其实算是很少的了,只帮了三个……其实奴婢觉得有点改变不了现状。” 飞鸢把门窗关上,愁容满面。 “能帮一个是一个,能帮一个对我们来说已经十分难得了。再说,万事开头难,不过是现在看起来改变不大,等着时间的流逝,那么改变就会越来越大。等大家发现,其实女子并不是完全不如男人,那么京城医女的地位就会高许多。渐渐的,大家会相信医女的实力,不比那些大夫差。” 江停云一字一顿开口,她目视前方,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副景象。 “夫人说得是,是奴婢目光短浅了。” 飞鸢笑了笑,又搀着她起身。 “时间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得好,免得督主大人有什么怨言。” 如今夫人在督主府的日子依旧不太好过,非常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飞鸢觉得夫人还是多顺着督主大人一点,那么日子也就好过不少。 “嗯,说得也是。” 江停云心中唯一一个净土是属于殷灼的,那么能让殷灼少担心一点儿也好。 她如今不想让殷灼误会太多,解释起来也十分的麻烦。 …… 江若云上了马车以后,又开始哭个不停。 “二哥,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那针有多长,直接往我身子里面扎,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没有命见到二哥了。我觉得用普通的银针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用那么长的。绝对是那个云大夫故意的,二哥,你可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 江若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把江庭钰的心都听碎了。 “不哭了,你身上的毒才刚解,你要是再哭的话,对你伤口的恢复不利。” 江庭钰用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去哄着她,想让她开心一点儿。 即便马车已经开出去了,江若云还是隐隐约约听到周围有人在议论她。 那些人在说她医术不行,长得也不行。 她好不容易维持多年的名声全部都消失得干净,她又怎么能忍得下去?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做什么云大夫的人害的。 “二哥,你可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我可受不了这种气,这简直和要了我的命差不多。” 江若云不想自己出手,只能怂恿二哥去做伤害云大夫的事。 第51章 哥哥 “你放心,二哥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委屈的。再说我们可是誉王府的人,说得难听一点,那小皇帝与太后根本不足为据,他们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皇位不就是落在我们誉王府的手中?到时候我可是储君,而你就是公主。 以我们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人敢说我们半个字不好?那云大夫惹谁不好,偏偏惹了我们。二哥不会让她好过。” 江庭钰在马车之内,说话愈发的肆无忌惮与张狂。 毕竟在他的心目之中,这皇位迟早是他们誉王府的。 而大哥即便战功赫赫,但大哥的身子不太好,那么这储君之位不还是他的? 公主的位置只有一个,那就是江若云。 听到他这大言不惭的话,江若云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可见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二哥,话说回来,这种东西你还是只能在我的面前说说,可不能在外人的面前说。毕竟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小皇帝和太后还在呢。这种事情要是被旁人听去做文章的话,到时候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江若云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二哥与自己的关系最好,但这二哥的脑子实在是不好,怎么能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 再说,这种谋权篡位的事情在自己的心里想一想就好了,说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储君? 二哥还在肖想储君的位置? 先不说爹爹正值壮年,还没有那么快就退位,前面还有一个当将军的大哥。 所以说,储君的位置哪儿有那么容易就落到他的头上? 虽说她心里觉得这个二哥蠢得不行,但她还是十分担忧得说道:“以二哥的才能,当储君是势在必得的。妹妹不过是担心哥哥的安危罢了。这种事情,还是等爹爹从大牢出来再说。” 江庭钰说起自己的想法,眼里满是贪婪,但是听江若云这么说,他也冷静下来。 “妹妹,还是你对我好,你心里还挂念着我。所以你的事儿包在二哥的身上。” 江庭钰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像是下了一个什么决定似的。 “二哥,你可不要说大话,你说的话我可都是信的。你说你可以帮我解决了那么云大夫,你就真的有办法?” 江若云想要杀一个人肯定是有办法的,但杀人终究是会留下痕迹,她不想那样。 要不然到时候大理寺的查到了她的头上,只会觉得无比的麻烦。 一个云大夫,还不值得她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但这件事要是江庭钰做的话,那么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 反正大理寺怎么样也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而江庭钰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也不是真的哥哥,到时候江庭钰怎么了,与她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她有三个哥哥,其中一个哥哥有了问题没事儿,反正她还有两个哥哥。 其他两个哥哥那般疼爱她,也肯定会为她付出的。 “你二哥什么时候说那么多的大话?再说,我也厌烦那济世堂的人,明明知道我们江氏的是开医馆的,怎么还在我们家的对面开了一家医馆?我可不信什么巧合,这件事肯定就是故意的。那个云大夫就是故意和我们江氏医馆抢生意的。” 江庭钰为了能让江氏医馆的生意好起来,那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是啊,济世堂才开张第一天就给我们江氏的医馆惹出这么多的麻烦,要是再让济世堂存在的话,不知道还会给我们惹怒多少的麻烦来。二哥,你可一定要为我们想想办法。” “办法我已经想到了,你不用担心,你就等着看那结果就好了。” 江庭钰突然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就有一个黑衣人上了马车。 江若云被这一幕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刺客。 江若云第一时间就往江庭钰的背后钻,生怕受到一点儿的伤害。 江庭钰翻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就是。 “这个可不是什么危险的人,他可是我们誉王府培养的人,我只要三个,现在这三个我会全部派出去刺杀云大夫。等明日,济世堂就不复存在了。而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在医馆做事儿。” “这几个人真的可以成事儿么?万一把我们王府的事儿给抖出来了怎么办?” 江若云的想法还是比男人细很多。 说实话,一个云大夫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杀这样一个人其实都不费吹灰之力。 但若是因为这样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搭上了誉王府的名声,那么就是不值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都是受了专业的训练,他们也不能说话,只懂得杀人,而且不死不休。他们不完成任务是不会回来的。到时候大理寺的人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我们的头上。你就放心好了。” 江庭钰见她吓得小脸发白,更加的心疼,“这件事你要是担心的话,早知道就不让你知道了,毕竟你知道以后你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开心一点儿,这样子做反倒是让你不开心起来,那我还真是难受。” 江庭钰把对妹妹的心疼全部都写在脸上。 江若云不仅不觉得触动,心里还在冷笑,这二哥还真是好骗,随便说两句就把侍卫给叫出来了。 她作为女子,身边是没有这样的侍卫的。 只有几个哥哥才有。 她作为誉王府的女儿,其实与男子相比,她拥有的其实没有几个哥哥多。 她早就知道爹爹的偏心。 但没有办法,她只能借助几个哥哥的帮助,让她的日子越来越好。 而江停云那样的蠢货,也是为她所用。 “二哥不要难受,二哥为妹妹做的所有的一切,妹妹都看在眼里。妹妹其实是真心的感谢哥哥,要是没有哥哥的话,妹妹现在可就没命了。以后哥哥需要妹妹的地方,妹妹一定竭尽所能。” 江若云瞪大眼看着江庭钰,说得无比的真诚,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疑她的真心。 第52章 杀手 “你是一个女子,你能做得事情也十分的有限,哥哥自然是有能力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你能,就过好你自己就好了。以后银子不够花了,衣裳不够穿了,到时候就与二哥说一声,只要二哥有办法,二哥就一定能满足你。” 江庭钰在家中的能耐不大,也就只有这个妹妹对自己是满心满眼的崇拜。 那么他自然是要守护这世上最好的妹妹。 “那么二哥与妹妹说的话,妹妹也全都记在心里。那么二哥也一定要把这些全部都记得,可不能随便的诓骗妹妹,要不然妹妹是会十分难过的。以后妹妹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懂的,那么妹妹可一定要找哥哥帮忙。” 江若云抱着他的胳膊在他的怀里撒娇。 江庭钰觉得自己把心给她也没有问题,有这么好的妹妹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而且,妹妹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他觉得自己在三兄弟里面,是最厉害的。 要不然妹妹怎么会不与另外两个哥哥亲,只与自己一个人亲。 江若云的确是没有听到他的心声,要是可以听到他的心声的话,定然会笑他的天真。 毕竟她是在不同人的面前都是这么一套说法。 大哥也觉得她是对自己最好的,三哥也是这样认为,二哥自然也是这样觉得。 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妹妹心目中最好的哥哥,其实并不是。 江若云是个无比清醒的人。 当她知道自己不是誉王府的真千金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千金美梦就已经碎了。 在王府的好日子已经过习惯了,她怎么可能还能忍受去过那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 她知道爹爹是个不好亲近的人。 在爹爹的眼里,什么女儿、儿子、亲情都不如权势来得重要。 只要能让爹爹得到权势,他可以随时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 江若云思来想去,明白自己唯一可以利用的人只有三哥是想简单的哥哥。 她费劲的哄着三个哥哥,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三个哥哥能护着她。 好在,三个哥哥的确是有能耐护着她。 “那是自然,你就不必担心了,你是我最好的妹妹。” “那么二哥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妹妹么?” 江若云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有一个妹妹?” 江庭钰皱起眉头,一时半会儿还记不起来自己的哪一个妹妹。 江若云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这才开口提醒道:“二哥你是忘记了江停云也是你的妹妹了么?怎么二哥的记忆这么差了?” “好端端的提这么晦气的人做什么?二哥心里可没这个人,她连我们誉王府的看门狗都不算。” 江庭钰脸上是嫌弃到极致,可见他说得并不是在作假。 “这样么?可毕竟她才是誉王府的真千金,我只是一个被抱错的妹妹。” 江若云眨了眨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就像是一只随时会被丢弃的可怜小狗。 江庭钰看着她这幅表情心里愈发的难受。 “妹妹,你可不要这么想,毕竟你才是我唯一的妹妹,别人没有办法和你比。那江停云就算身上真的是流着和我们一样的血脉,那又怎么样?她在外面流浪那么多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她早就被养得浑浊不堪,这样的人怎么配进誉王府?也就是爹爹心善,看她长得有那么几分姿色,也就让她回家。可爹爹并不喜欢她,转眼就把她送给一个太监。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没有人把江停云当一回事。” 江庭钰说起她来厌恶至极。 江若云这才心满意足的露出一抹笑。 近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停云嫁到御王府以后,她整个人的性子变了许多,经常让她觉得恐惧。 怎么会有人能让她觉得恐惧呢? 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但若是联合几个哥哥对付她的话,那么就容易许多。 “你放心好了,就算爹爹能够容忍她,我却是忍不了她的。她别想要走我们誉王府的任何一个东西。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江庭钰又哄了江若云一会儿,才让黑衣人出发动手。 “没有把人处理干净的话,不要回来。” 黑衣人领命离开。 江若云这才舒服的睡了一觉。 她觉得自己只要醒来,就可以听到好消息。 而黑衣人去找寻云大夫,很快,他们在一个小巷里把云大夫的马车给拦了下来。 而马车内的江停云正在与飞鸢说着话。 “夫人,你给江家小姐扎针,是故意用那么长的针么?” 在飞鸢的印象里,夫人给人治病是很快的,十分的轻松也十分的快速。 像这一次用了两个时辰,是极其少见的。 “当然是故意的,就连你都看出来了,那么江若云肯定也看出来了。” 江停云与江若云斗了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江若云的软肋? 那么江若云最大的软肋就是她心高气傲的心态。 她故意折磨她,她又怎么可能受得了? 她的做法,简直和要了她的命差不多。 “原来夫人真的是故意的,那么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像她那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获得现在的一切。夫人不过是在她的身上讨要一点儿利息罢了。” 飞鸢还是觉得不解气,最好是日日让她受这样的折磨才好。 “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江停云有自信能让他们难受得想死。 所有与江家人有关的,她都不会放过。 “不过,按照江家大小姐的性子,夫人这么做,肯定会让她心怀恨意。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夫人的事情呢?” 飞鸢想得还是十分缜密的。 “很有可能。” 江停云自然是连这一步都想到了。 果不其然,又一把剑扎了进来。 江停云立马带着飞鸢从窗户滚了出去。 立马有三个动作矫捷的黑衣人追了上来。 “这不,江若云的人这么快就来了。” 江停云早就料到,她翻身上马,抛下飞鸢,一个人飞奔离开小巷。 因为黑衣人的目标是她,而不是飞鸢。 第53章 救人 江停云骑在马上,巷子虽小,冷冽的风刮着面颊而过,将她的发髻吹散,就连帷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掉。 她的容貌自然被黑衣人瞧见。 不过在这几个黑衣人的心目之中,云大夫到底长什么模样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需要完成主子布置的任务即可。 而任务就是,要了云大夫的命,再不留任何的活口,也不能留下丝毫的把柄给主子带去麻烦。 三个黑衣人拼命的往前冲,想在江停云离开小巷之前拦下她。 江停云倒是有那么一点儿功夫,可她的功夫在这些嗜血不要命的杀手眼里根本就不够看,她也不敢真的去硬碰硬,那样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与其与几个杀手同归于尽还不如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两条腿的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但黑衣人的轻功不赖,而江停云骑马的姿态也特别的稳当,并没有被马甩下来。 誉王府培养的杀手哪儿有那么容易甩掉? 他们从背后拔出长箭,打算将她从马上射下。 就在这时,一行人马出现在小巷口,而江停云不管不顾的就直接从马上跃下直接钻进领头人的怀里。 殷灼巡视到此,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他还以为是刺客,本想直接拔剑把来人刺杀。 “夫君,救命。” 但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动作一顿,仔细一看,发现来人竟是江停云,他立马丢了剑,双手将其搂在怀里。 江停云稳稳的靠在他的怀中,惊魂未定道:“还要碰见夫君,要不然妾身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脸埋在殷灼的怀中,嘴角微微勾起。 这条路线是她故意选的,她知道每一天的这个时辰殷灼都会巡视到此,她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就为了让殷灼救下她。 江若云想要她的命,那她就只能借着江家所做的一切为自己铺路。 殷灼眉头紧锁眉,竟然有人要对付他督主府的人?还明目张胆的动手? 黑衣人见江停云被人所救,有一瞬间的胆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看上去还是官府的人。 主子说过,刺杀云大夫的事儿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可不能让人发现,若是被人发现那就是任务失败。 黑衣人本就没什么脑子,以主子的命令为宗旨,竟然主子说过杀了云大夫才行,那么他们更不能打退堂鼓。 三个黑衣人眼神对视了一下,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着江停云而去。 “找死。” 殷灼冷哼一声,一声令下,就命人放箭,把他们几人全部都射成筛子。 不过一瞬的时间,三个黑衣人应声倒下,便倒在血泊之中,而他们的身上都是箭。 江停云惊魂未定的偏头看了一眼,眼神悲悯惊恐,但眼底还是忍不住划过一抹畅快。 真好,被射成筛子的是黑衣人,要是江家人就好了。 “夫君……” 江停云表现得惊魂未定,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回事?” 殷灼寻思着自己不过是大半天没有见她,她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情? “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妾身不过是从医馆回来,路上就碰见了这三个杀手,他们还一定要我的命,要不是夫君在的话,妾身恐怕已经没命了。” 江停云说了一会儿就低下头。 殷灼烦躁的看着她,本不想与她这般亲近,但当她接近的时候,还是下意识搂住了她。 “怎么了?有什么好哭的?”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竟然哭得梨花带雨的。 为什么哭?自然不是害怕,而是感慨这一世能在他的怀里。 上一世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妾身不过是害怕罢了。” “谁让你单独出门?以后让安杰跟在你的身边,不过是几个宵小罢了,还值得你害怕?” 殷灼搂着她的腰,带她回府。 贺卿急了,立马上前来抱拳说道:“督主大人,您不是要去刑部么?怎么打道回府了?” “送夫人回去有问题?” 殷灼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其实黑衣人已经死了,送夫人回去谁都可以,要么小的送夫人回去如何?” 贺卿自认为刑部的事儿更要紧,再说江停云不过是掉了两滴眼泪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再说,督主还没有来的时候,她不是在马上骑得不是还挺麻溜的么?怎么督主大人一出现,就连路都不会走了? 江停云凉凉的瞥了贺卿一眼,他不说话没人会当他是哑巴,为何事儿那么多? “如果督主大人有事儿要做的话,那么妾身还是……” 江停云倒是可以自己回去,不过她想借此机会与他增进一下感情。 “刑部得事儿有你们去处理就是,不需要本座。” 殷灼执意要带江停云回去,而江停云心中剩下的那些话没有机会说出口。 贺卿显然震惊的立在原地,刚想说些什么,可殷灼已经调转马身,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一路上,贺卿都保持长久的沉默,而安杰看了他好几眼,好几次欲言又止。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知道督主大人在乎夫人,你这么做岂不是故意惹他不快?难道是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受到的责罚不够多?” 安杰自以为他上一次受罚以后,这一次会清醒许多,不会再做出这种惹督主大人不高兴的事儿。 毕竟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为了督主大人,不管是受到多少的责罚都是应该的,我气得是那江停云不是一个好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连我都看得出来,为什么督主大人看不出来?你难道不觉得那人心机深得很么?” 贺卿对江停云先入为主的想法不好,自然不会说她一个字的好话。 “心机?其实夫人就是一个弱女子而已,能有什么心机?她要是有心机的话,怎么可能会过得如此凄惨?还被人追杀?” 安杰倒是觉得江停云的脆弱是真的,根本不像是演出来的。 再说,督主大人肯定比他们看得更加透彻。 第54章 不信 “追杀?万一追杀是假的呢?万一追杀一开始就是她布下的局呢?你怎么说?” 贺卿思来想去,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为何督主大人正好巡视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正巧是夫人被刺杀的时间呢? 为什么不是其他的事件?为什么是刺杀? 贺卿就是觉得这件事里面透着古怪。 安杰冷冷一笑,笑他的想法太过于极端。 “你觉得可能么?怎么会有人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或者是说,怎么可能会有人把自己的命交给杀手去布局?万一不小心没了性命该如何是好?再说,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顾自己的性命?杀手杀起人来可是刀剑无眼,难道夫人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不成?” 安杰怎么想贺卿说的那些都想不通,承认夫人思想单纯有那么难么? “好,你不觉得这件事巧,那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女人未免运气太好了一点儿?为什么可以逢凶化吉?为什么可以让督主大人为她改观?” 能做到这一步都十分的不简单。 明明是一个细作,为何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她掉以轻心?这是什么道理? 安杰还以为他会问什么呢,没想到竟然问的是这种东西,这是什么道理? “那肯定是说明夫人不是誉王府那种人,她其实就是一个好人。再说,谁说从誉王府出来的就一定是坏人?我倒是觉得夫人和江家其他人不一样。再说,夫人与江家人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的,你知道的。” 安杰诧异的看着贺卿,觉得他的想法未免太过于奇怪了,怎么会这么想呢?这么想的话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难道让夫人离开,对督主就一定是好的么? 同样是在督主身边伺候多年的侍卫,他倒是觉得督主太过于孤寂了一点。 要是督主身边有人护住他有人心疼他的话,那么督主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儿。 “我看你是想得太过于简单了而已,她是江家人,身上流着江家人的血,她又怎么可能和江家人不熟?” “上一次我还听见江若云嘲讽她呢,可见夫人与江家人的关系不好。” 安杰回忆起上一次在秋猎的时候听到的内容,如果两人关系好的话,作为亲姐妹,又怎么可能设计得争锋相对? “那么有没有可能他们就是故意装给你看的?然后你还相信了,你还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我是该说你什么比较好呢?” 贺卿抓狂的看着他,这可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 督主大人如此也就算了,怎么连他也如此? 他还以为安杰的脑子是十分清醒的,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美色所迷惑。 督主大人被美色迷惑也就算了,毕竟江停云那个女人的确是有那么点姿色,而且在督主大人面前矫揉造作的,都说男人难过美人关,督主大人也是男人,难过美人关也是正常的。 可为什么连安杰都这么想不开? 安杰这辈子是没见过女人不成?也被江停云那个女人给迷得七荤八素不成? 安杰仔仔细细的思考他所说的话,还是没有办法认同他的话。 “你总是说夫人不好,那你倒是说说,夫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好?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吗?” 安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这一次一定会说服贺卿认可夫人。 他觉得督主大人与夫人在一起还是十分般配的,既然两人都如此般配了,要是在一起的话,就是郎情妾意。 为什么非要棒打鸳鸯,让两人分开?贺卿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她之所以没有让我们发现不好的地方,那是因为她会装。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还不明白?她平平常的好不过是她会装而已,装得比较像那么一回事,谁知道内心是什么样的,又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明明知道她是誉王府的细作,还把她留在身边,这才是对督主大人最大的伤害。” 贺卿倒是认为,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和督主大人在一起,就是江家的女人不行。 再说,京城这么多的女人,为什么一定要选与自己有仇的?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女人可以挑选了不成? 督主大人身边又不缺女人! “那我和你说说夫人到底是好在什么地方。上一次秋猎,要不是夫人提前告知,那么督主大人可就危险了。这一次督主大人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儿皮外伤而已,但是如果没有夫人提醒的话,那么情况会比我们想得还要危险得多,你以为?” 安杰当时就在现场,无比的庆幸夫人可以提前告知一声。 督主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了,没道理还要被人陷害。 “那也可能是装的。” 贺卿就是不信江停云能有那么好心,或许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也说不定。 “那好,上一次督主大人莫名其妙的中毒,后来是谁拿了药来救大人?如果没有夫人舍命去把雪莲采回来,那么督主大人还会有命吗?” 安杰当时也认为江停云没安好心,在督主大人出事以后,那么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既然完成了任务,那么就是趁着督主府内乱的时候离开。 可夫人并没有离开,还帮督主大人把药给找了回来。 这份情谊要是在普通人的身上都十分的难得,更何况是在江家人的身上。 这一切也是他亲眼所见的,所以他明白夫人对督主大人肯定是一片真心,不会作假。 “可就算没有她假惺惺的把药弄回来的话,太后娘娘也会想办法的,最后太后娘娘不也是把药送来了?所以说,督主大人根本就不会有事儿。” 贺卿还觉得这一切都是江停云设计的阴谋,那什么雪莲什么毒药都是她的计划。 “来日方长,你且看看,夫人肯定对督主大人一片真心。不管是发生什么样的事儿,夫人都会把督主大人放在首位。” 安杰发现不管怎么说,贺卿都有自己的想法,那么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第55章 银子 贺卿不认可他所说的话,但也不想继续争辩。 “那你知道夫人以前就有心上人么?既然夫人以前就有心上人,又怎么可能对督主大人情真意切?” 这消息也是他近来才知道的,也愈发的证明了他的猜测。 江停云对督主大人就是设计陷害,而她心里真正喜欢的其实另有其人。 “心上人?”安杰对此事了解的不多,“你可不要胡说,夫人与督主大人如今的关系不错,你要是胡言乱语的话,害了夫人该如何是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夫人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她就要料到有朝一日这件事会重见天日。到时候我会把证据给你看,以此来证明我说得就是对的。” 贺卿笃定的说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话,会伤害到督主大人和夫人?你就不能为了他们考虑一下?” 安杰觉得贺卿的性子有点儿偏激,再加上他对夫人的偏见实在是太大了。 他就怕他会好心办坏事。 “不会的,我就是测试一下,如果夫人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的话,那么就当做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如果她根本就经受不住这测试,那么就说明你所说的还有你所笃定的东西全部都是假的。这个女人和江家的其他人都一样,不对,她比江家其他人更加的聪明,更加的会伪装,这才让督主大人对她另眼相看。如果没有点本事的女人,是根本做不到这种地步的。” 贺卿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他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很快他就会知道答案。 到时候督主大人更会明白,这个女人的一切都是刻意伪装的,其实她对督主大人是一点儿真心都没有的。 安杰也陷入了纠结,“你确定可以安全的测试,而不会伤害夫人和督主大人?” 贺卿笃定的点了点头,“你就放心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正巧他们去的是刑部。 傅云深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 到时候贺卿只需要给他一点好处,那么就可以把全部的事情都问出来。 而江停云被殷灼送了回去,一路上她哭累了就睡了过去,任由殷灼抱着。 一开始殷灼并不想一直抱着她,毕竟两人这样未免太过于亲密,两人如今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但他周围得都是男人,总不能让其他男人把自己的夫人抱回去吧? 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后,他想要把江停云弄醒,让她自己走回去。 可看她睡得那么香,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忍心,最后还是决定把她抱回去。 而江停云怎么可能会在他的怀里安心的睡过去,不过是不想醒过来而已。 要是醒过来的话,按照殷灼的性格,肯定直接把她丢下。 那么她的计策可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而殷灼刚把江停云放在床榻之上,她就搂住他的脖颈不让他走,还哭哭啼啼道:“夫君要走了?” 殷灼只好任她抱着,“你这是做什么?本座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总不能一直守在这个地方。你要是想说话的话,让飞鸢进来和你说话。” “可我怕那些黑衣人,要不是夫君来得及时的话,那么黑衣人就会要了我的命。” 江停云搂着他不放手,也期待他可以留下来陪自己。 殷灼犹豫了一瞬,想到那几个黑衣人的确是武功不低,她一个弱女子会害怕也是极其正常的情况。 “那行,你老实一点儿。” 江停云喜笑颜开,就直接窝在他的怀里,“那妾身不动,夫君想做什么都可以。” 殷灼处理公务,而江停云就直接在他的怀中闭目养神。 “你今日出门做什么?为什么会惹了黑衣人?” 殷灼回想起早上两人匆匆一面,她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短短的时间之内又变得如此的粘人。 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猜测。 “我出门是去医馆给人看诊去了,我的医术如何夫君你是知道的。正巧没什么事情干,就去为我们的督主府行善积德去了。” 江停云没把所有的事情说得那么的仔细,不过是挑了一个殷灼可以听得进去的理由罢了。 “行善积德?亏你想得出来。” 殷灼没有反驳,也就是认同了她的做法。 他这才意识到江停云与一般的闺阁女子不一样,其他女子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是愿意去做的。 许多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不会想着出去做生意。 但江停云可以把一个医馆做得风生水起,这能耐可是普通人没有的。 “怎么?不好么?我这不是为了夫君你么?” 江停云索性不理他。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您存在什么难题的话可以直接和本座说。在外面开铺子银子够么?要是银子不够的话,直接去库房拿。” 殷灼对开铺子和行医之类的事情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但是江停云喜欢。 那么她喜欢的话,就让她做好了。 “夫君你真好。” 江停云笑得眉眼弯弯,银子自然是不够的,她还要做许多的事情,就是需要大量用银子的时候。 如果殷灼愿意帮她的话,那么就是如虎添翼。 这个时候管家匆匆的进来禀报,但是见两人依偎在一起,他又立马转身出去。 完了,差点忘记,府里有一个妇人了。 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现在禀报那些事情可不能再那么咋咋呼呼的,要不然什么时候被督主大人嫉恨上了可就不好了。 “你要说什么?” 殷灼已经看见他了,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 “小的不知道夫人也在。小的要是知道夫人也在的话,那么小的也不会直接闯进来,那几个黑衣人的身份已经查到了。” 管家就是来禀报这一件要紧事的。 “是谁的人?” 殷灼的语气立马严肃起来。 “是江家的人,具体是江庭钰的人。” 江停云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怎么会?二哥怎么会这么对我呢?二哥这是要我的命。” 第56章 心疼 江停云自然知晓是江家人要对她下手杀。 若是江家人知晓是她的话,应该不会那般明目张胆的动手,可张家人并不知晓是她。 因为江家人要对付的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云大夫。 突然出现的云大夫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死了就死了。 而江停云是誉王府的千金,还是督主夫人,江家人若是要对付她的话,还是得掂量掂量她的身份,若是做出什么事情来,能不能承受得住督主的怒火。 而江停云就是借着江家人不知晓她的身份,贸然对她出手为由,让殷灼愈发的信任她,信任她与誉王府的人早就断个干净。 果不其然,听见管家这么说,殷灼第一眼看的就是江停云。 “江家人还真是有意思,竟然对自家人出手?” 殷灼说这话时,盯着江停云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她的思绪。 她作为一个细作,被江家人放弃会是什么样一个心情? “其实,我与江家的关系是夫君误会了,我与江家人早就已经分道扬镳,从他们送我来督主府的一刻,他们就已经把我当做弃子,或许是妾身近来与夫君走得太近,惹得他们不快。他们觉得妾身既然没有办法为他们所用的话,那么不如毁了为好。” 江停云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去,看得出来,她说话时对江家人的所作所为极其的厌恶与失望。 殷灼微沉双眸,他也在怀疑是不是江停云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和江家人一起作秀。 但回想起江家人连死士都派出来,当时千钧一发之际,差一点江停云就没了性命。 那么这件事作假的可能性不大。 看来江家人的确是放弃了江停云,又或者是因为江停云帮了他,这才被江家人放弃。 不知不觉之中,他对江停云的戒心也少了许多。 既然她已经无处可去,那么在督主府中,他定然会护她周全。 “都说虎毒不食子,江家人对你倒是狠毒得很,竟然连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 殷灼之前就瞧不上誉王一家子,如今愈发的瞧不上。 江停云趁机抱住他的腰,坚定道:“我既已经嫁给夫君,那么生是将军的人,御王府的事儿与妾身无关。” 殷灼被她抱着身子一僵,腹部火热,若是再这么抱下去,非常容易擦枪走火。 他抬手轻抚她的发髻,深吸一口气,“你好好休息,本座去处理这黑衣人的事儿。” 江停云微愣,心道这督主大人未免太不解风情了吧?她都已经这么了,难道不是把她护在怀里好好的安慰呵护一番么? 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他心里竟然还在想着那黑衣人的事儿? 她表现出善解人意,“夫君去吧,早些回来。妾身受了惊吓,是要好好的休息一天。” 殷灼带着管家快步离开。 江停云的神情这才恢复常态,飞鸢进屋伺候她,帮她处理身上的小擦伤。 “夫人,督主大人送来的是最好的金疮药,奴婢给你用上。” 江停云扫了眼手臂上与腿上的擦伤,摇了摇头,“不必,这伤口没有必要好得那么快。要是好得太快的话,督主大人可就不心疼了。” 飞鸢拿药瓶的手微顿,夫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还是头一次见受伤却不想快点好的人。 “但伤口这般终究会疼,伤口结痂的时间越迟,那么夫人受到的疼痛便越多。” 飞鸢心疼的望着她的伤口,还记得夫人小的时候就是满身伤痕,用了许多药才养出来这么一副雪肌玉肤的身子。 而夫人本就生得白皙漂亮,以至于有那么一点儿的伤就十分明显。 江停云无所谓的笑笑,“这种疼与万箭穿心相比,到底是什么样的疼才算厉害呢?” “夫人为何这么问?那自然是万箭穿心疼得多。可夫人如今有督主大人护着,肯定不会受太多的伤。” 飞鸢是为夫人高兴的,她早先就知道誉王等人靠不住,如今知少督主大人是心疼夫人的。 那么以后有督主大人护住夫人,夫人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不少。 “被男人护着只不过是一时罢了,真正又能护多长时间呢?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 江停云对外说要休息,其实自己换了一身轻便的夜行衣。 飞鸢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 如果是要去医馆的话,那么就穿寻常的衣裳就好了,最多戴一个帷帽,旁人定然认不出来。 若是出门逛街,督主大人又不限制夫人,那么夫人随便穿什么上街即可,为什么要换一身衣裳? “去办一些事儿,你在这儿守着,若是要人来了,便说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江停云从怀中拿出刻有江若云名字的玉佩。 这玉佩可是有大用的。 她通过自己对督主府的了解,通过暗道到了地牢。 在地牢里关着秋猎刺杀的凶手,她悄悄的将玉佩留在他的身上。 到时候刺杀一事便会轻轻松松的查到誉王府的身上。 这也算是给他们一点儿教训。 …… 誉王府。 江庭钰见江若云的脸色不好,一直闷闷不乐,他便叫了一台戏班子来,唱念做打的哄她开心。 江若云一开始还挺开心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底发慌的感觉越来越重,她时不时的往殿门的方向望去,但什么都瞧不见。 “二哥,黑衣人离开的时间已经这么长了,为什么还是没回来?难道是路上碰见了什么意外不成?” 江若云说完这句话便后悔了,那可是江家人的杀手,不可能会任务失败。 再说,云大夫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对付不了? 江庭钰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他看戏都入迷了,根本就没注意到黑衣人离开许久还没有回来。 “说得也是,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回来?按理说,早就应该回来了。任务失败是不可能的,他们可是受过许多训练,杀一个女人不在话下。” 第57章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江若云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二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你那黑衣人靠谱么?” 江庭钰觉得这句话就和打她的脸差不多,怎么可以质疑他呢?他的黑衣人是数一数二的厉害,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任务都完成不了? “妹妹,你说得这话我可不爱听,那黑衣人都是父亲亲自培养的,那能耐不是普通的杀手可以比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再等一等吧,过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江庭钰依旧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可能是想着黑衣人为了把事情做得更绝一些,就多花费了一点儿时间,所以才会回来的时间比较晚,其实没有必要多虑。 这不就是庸人自扰么? 江若云深吸一口气,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着江庭钰的脸色,她也不想和自己的哥哥起争执,要是惹了哥哥不快,还得她去哄。 那么她就再等一等好了,万一已经成了呢? 等台上的戏唱了又唱,天色渐晚,黑衣人还是没有回来禀报好消息。 江若云已经完全不抱任何的希望了,而江庭钰心里也愈发的没底,难道事情真的像妹妹说得那样?黑衣人任务失败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还真是废物。” 江庭钰打算出门看看,可刚推开门,就看见六只脚在眼前晃着。 他和江若云吓了一跳,直接抱在一起,抬手一看,那三个黑衣人直接被挂在院子门前。 风吹过来,他们的身子还在晃动。 看着身上干涸的血迹,可以看得出来已经挂了有一段时间了。 “二哥……这三个人不就是你派去的黑衣人么?怎么会挂在王府的门前?”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么? 江庭钰急得四处乱看,生怕什么时候出来个什么东西要了他的命。 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好端端的,派出去的黑衣人怎么会突然全部挂在他的门前? 他们出去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问我我还能问谁去?到底是谁杀了他们?这是要和我们誉王府作对不成?” 江庭钰气得眼歪嘴斜,他在京城几乎是横着走的,竟然还有人动他的人?这是要挑衅誉王府? 他倒是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二哥你派他们出去的时候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去杀云大夫么?难道这件事是云大夫做的?” 江若云头疼得很,她不知道那个云大夫是什么来历,只当她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那么杀了一个普通人根本不会引起什么波澜。 但三个身经百战的黑衣人去了以后竟然没了命,那云大夫肯定安然无恙的。 普通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三个杀手?那个云大夫到底是什么来头? “云大夫就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能耐?我看肯定是中间出了什么事儿才会导致如此。” 江庭钰绞尽脑汁的想,可就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本来是万无一失的,怎么会突然如此? “那能是什么事儿?在京城还有谁可以动得誉王府?还有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我们誉王府什么时候是他们可以来去自如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把人挂在我们的门前?” 江若云都不敢抬头看,生怕被他们的模样吓到。 “难道是我们府里有内鬼不成?这件事一定要好好的查,如果查不到的话,誓不罢休。” 江庭钰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恐惧变得愤怒,这三个黑衣人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平常伤着他都心疼不已,如今竟然没了命。 没了一个也就算了,竟然还没了三个? 那岂不是他以后无人可用? “那背后之人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二哥怎么办?我好害怕。” 江若云总觉得从云大夫出现以后,她的生活就透着一股子诡异。 先是她的脸莫名其妙的毁容,然后就碰见三个杀手被挂在门前,接下来,会不会有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别怕,一切有二哥在,只要有二哥在,二哥就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江庭钰自己都烦得不行,但在这个时候,还是哄着她,让江若云不要害怕。 府里突然多了三个被杀的杀手,这件事就像是风一样,很快就飞到府中许多人的耳中。 他们说什么的都有,就是觉得府里近来可能是有邪祟作祟,才会如此。 江庭轩听到消息的时候,推着轮椅出现在他们的院子。 近来他的身子不好,只能坐在轮椅之上才能出来走走。 府里的事情本来是由誉王来处理,但誉王如今还在地牢,那么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还得落到他的头上。 他处理起来心力交瘁,又听下人说,府里出了什么邪祟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干净。 他抓了两个人问了一下,才知道这件事和老二还有妹妹有关系。 放下手里要处理的事儿,他立马出现在江庭钰的院子里。 三个黑衣人已经被处理过,放置在院子里,江庭钰想要从他们的身上查到一点儿线索,所以没有那么快的送走。 他不想让自己的人死得不明不白,再说,敌人在暗,他在明,他心里十分的没底。 当大哥江庭轩出现的时候,江庭钰心里是慌了一下,都说长兄如父,再说大哥的性子也是个不容忽悠的。 他才会显得格外的紧张。 “怎么回事?你在外面闯祸了?” 江庭轩作为一个大将军,十分看不上这个走马斗鸡的弟弟。 毕竟他经常成事儿不足败事儿有余。 “大哥,这一次可和我没什么关系,是有人杀了我的死士,又把死士挂在我的院前,我和妹妹出门的时候还被吓了一大跳。你说到底是哪个缺德的这样对待我们?我是一定要把那个人给揪出来的。” 江庭钰忿忿不平的说道,手舞足蹈,仿佛那坏人就在他的面前。 “你还有脸说这种事儿?你的死士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还全部给人给杀了?” 江庭轩没有那么好糊弄。 第58章 面壁 “大哥,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难道你要去相信一个外人不成?死的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不是什么普通人,你也不可怜一下我,反倒是说我有什么错?” 江庭钰不满的嘟囔着,不过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小声说的,不敢真的当着江庭轩的面说。 毕竟父亲不在府里,府里上上下下都听大哥的话。 他要是不听话的忤逆大哥的意思,那么他才是真的完了。 “你会随随便便派你的死士出去?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要不然,等我查到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江庭轩总觉得这件事应该是不简单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如此荒唐的事情。 如今府里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因为父亲还没有回来,大家的议论愈发的多,反正就是没几句好话。 他管理偌大的王府心力交瘁,几个弟弟不能帮自己分忧也就算了,竟然还给他惹不少的麻烦。 他又怎么可能不发火? “大哥,我都说了,这件事是我在吃亏,你怎么总觉得这件事是我的错?死的可是我的人,你不去怪那凶手,反倒怪到了我的头上。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弟弟?如果我是你的弟弟的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难道在大哥的眼里,不管怎么样,别人都是好的,只有我是不好的?” 江庭钰担心江庭轩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只好用这样的方式模糊掉真相。 “妹妹,你来说。” 江庭轩被他吵得头疼,每一次与他说话都是如此,总是说不清楚重点是什么东西。 江若云紧张的看了江庭钰一眼,“大哥,其实这件事根本就不怪二哥的,是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所以二哥才会想着帮我对付那个讨厌的人。当时我也不想如此的,但是二哥也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动手。但是没有想到那个女人是个铁板,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然后派出去的三个杀手又被送回来了。重点是,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更不知道到底是谁把那三个杀手送回来的。这才是我和二哥所担心的。” 江庭钰听到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毕竟这东西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哪儿怪怪的,他又说不出来。 妹妹这一番话好像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可总觉得到最后是他一个人的错。 可明明他是为了妹妹才出头的啊? 江庭轩一听,果然,这件事是江庭钰做的,而江若云就在他的身边,竟然还劝不住他。 “你看看你自己做得是什么事儿?你作为誉王府的人,你的胸怀就这么大不成?人家惹了你,你就一定要人家的命。万一这个命案又查到誉王府的头上,你处理得过来?” 江庭轩觉得自己的事儿已经够多了,还要为了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焦头烂额。 “大哥,你不要生气,你身子不好,更不要因为这件事让自己的身子愈发的不好。反正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事已至此,还是查查那个背后的人是谁为好,这样一来,我们也好有所防备不是么?再说,二哥他经过这件事以后,他肯定是更加的成熟,不会再那么的冲动。以后还有我在二哥的身边,我肯定不会让二哥再如此冲动的做事儿。” 江若云笑盈盈的望着江庭轩,把所有的好话都说尽了。 她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不想惹江庭钰不满,另外一方面,就是要把自己给摘出去,而且还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状态。 要不然大哥知晓这件事其实是因她而起的话,那么大哥对她肯定会改观的。 那么大哥以后可不会再对她那么好了。 江庭轩还是听江若云的话,“嗯,原来如此,二弟这件事做得不对,不过我会帮你们处理。二弟闭门思过一个月,这一个月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免得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冲动。”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妹妹啊,你把我关在府里一天我都难受得不行,你竟然还想把我关起来一个月这么久?” 江庭钰看了看江若云,这样的日子他根本受不了,想着江若云能不能帮他说说话。 而江庭轩正在气头上,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事。 既然是王爷的儿子,怎么可以和一个普通人斤斤计较? 那岂不是故意欺负百姓?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以后还怎么做人? 江庭钰的格局如果只有这么大的话,以后肯定会为王府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现在如果不好好管教他的话,来日他肯定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一个月的时间面壁思过,江庭轩已经觉得非常的仁慈了。 如果他再说的话,那么还得加上跪在祠堂里才行。 “不行么?难道你是想要被关两个月?你既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就不怕那位姑娘找上门来?人家既然把三个人送来,那么就有能耐做其他的事情。你是想着自己的小命也没了?” 江庭轩会好好的去查这三个杀手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江庭钰不准整幺蛾子,要不然他只会给自己拖后腿。 “大哥,我觉得你实在是太过于胆小怕事,我们可是誉王府的人,还有谁能对我们怎么样?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没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再说,如果那个女人不惹妹妹的话,我怎么会这么做?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做事儿有多过分。我不过是要给她一个教训而已。再说,大哥,你到底是我们的人,还是那个女人的人?你这么做实在是让我们寒心。” 江庭钰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江庭轩不是护着他们。 那个云大夫就是一个不足为惧的女人罢了,为什么那么害怕?难道她是皇亲国戚不成? 那肯定不可能的。 如果是皇亲国戚,谁会来开什么医馆铺子? “你还敢顶罪?那就面壁思过两个月。” 江庭轩可没那么好说话。 第59章 相安无事 江庭钰震惊的望着江庭轩,无法想象这种话竟然是从大哥的嘴里说出来的。 “大哥,不过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这样的人哪儿值得我们花心思?再说,我的三个杀手都因为这个女人死了,那个女人还相安无事的,可怜的是我,可怜的是我的三个死士,你也知道培养一个死士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这一次我折损的是三个,大哥你不护着我也就算了,竟然还说这种话,把我关了面壁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庭钰心里尽是不满,他不满为什么都是一家人要做这种事情?这对他未免太过分了一点儿。 大哥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做弟弟来对待? “事到如今,你还在想我待你不好的地方?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你不要再犯那么多错。也不要一错再错,因为父亲的事情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你再在这个时候捣乱,对谁都不好。” 江庭轩之所以把他关起来,一个是为了让他长记性,不要次次都这么贸然行动,他自己一个人惹了麻烦也就算了,怕就怕最后麻烦惹到王府之上。 二呢,是为了让他好好的待在王府之中,不要出去闯祸,那么他才有时间和精力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大哥,我到底是不是你弟弟?你既然这么说,可见是没有把我当弟弟,你怎么可以这样?” 江庭钰不停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话音未落,他扭头望着江若云。 “好妹妹,你和大哥关系一直都是最好的,那么这一次,你帮我好好的劝一劝大哥,让他不要对我那么残酷。” 江若云揪着帕子,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江庭钰不知道她这是沉默的拒绝还是单纯的没有听见,他尝试着又问了一遍。 “妹妹,我是为你出头的,这件事你忘了么?如今三个死士已经死了,难道你也要看着我被关在府里两个月的时间你才满意么?” 话音刚落,江若云便含泪抬眸,一边摇头,一边眼泪往下落。 “二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大哥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帮你。因为无法帮你,其实我心里比你更加的难受。二哥,对不起,这一段时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若云本着两边都不得罪,只好可怜兮兮的哄着江庭钰。 江庭钰的心情愈发的不好,他愤怒的把周遭的盆栽全部都踢了个遍,把院子弄得无比的狼藉。 江庭轩对江庭钰这幅模样十分的不满,他拉过江若云的手,心疼的看着她。 “以后不要天天和你二哥混在一起,与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他还只会把你越带越歪。我不准那样的事情发生。” 江庭轩一直觉得自家妹妹是京城最好的姑娘,怎么能被江庭钰带得心肠那般狠毒? 江若云悄悄的看了江庭钰一眼,见他没有往自己这边看,也知道自己说话他大致是听不见的。 她送了一口气,低声与大哥说道:“大哥的教诲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既然大哥不喜欢我这么做,那么我定然不会如此。多谢大哥挂心妹妹,以后妹妹会谨言慎行。” “这就好,你在老二身边,就多劝劝他,让他不要那么冲动,不是什么时候父亲和我都可以护得住他。” 江庭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以他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成熟一点儿,不会差如此的幼稚。 看来都是誉王府对他的保护太多导致的。 “知道了,大哥说得妹妹都会记在心里,妹妹一定会好好照顾二哥,不会让二哥闯祸的。” 江若云柔柔一笑,显然是把他说得那些话都听了进去。 江庭轩就喜欢她这幅乖巧懂事听话的样子,“那好,你们现在这儿,我去查查那三个杀手到底是谁处理的,等我的消息。” 江庭轩离开以后,院子再次陷入了沉寂。 江庭钰拉着江若云的手,死死的盯着他,“妹妹,你刚才与大哥说了什么?” 江若云脸上不见半分紧张,她无奈的咬着下唇,紧张道:“是这样的二哥,我为你说了不少的好话,但大哥就是不愿改变主意,没有办法,只能委屈你一下。等爹爹回来以后,我再去与爹爹说说情,爹爹肯定会同意的。” 江若云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大哥已经走了,二哥也不会知道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那行,还是妹妹你对我好。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那云大夫是什么来历么?竟然连我的杀手都能处置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江庭钰愈发的好奇那云大夫的身份,既有高超的医术,还有不为人知的能力。 就连三个杀手都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 这种事儿……还真是闻所未闻。 “二哥你放心好了,这件事大哥答应去查了。想必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知道那云大夫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就不要费心了,你好好的在府里休息几天,等过两天大哥的心情好点以后,那么就同意放你出去了。” 江若云好声好气的哄着江庭钰,完全忘了自己才是那个出卖江庭钰的人。 但江庭钰就是个十分好糊弄的性子,听到江若云这么说,他自然而然就信了。 “大哥未免太过分了一点儿,一点儿都没有把我们当自己人来对待。这么小的事情,大哥还护着外人,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 江庭钰咬了咬后槽牙,“你说,到时候世子之位要是真的是大哥坐上了,那么以后我们岂不是没什么自由?就算是想做点什么都不行?” 誉王在的时候对他们的管控并不算严格,江庭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闹出人命来,誉王都随便他。 可江庭轩与誉王的性子有着天壤之别。 誉王允许做的那些事情,江庭轩却不同意。 江庭钰生性散漫自由,也是被逼急了才会如此,他对江庭轩的怨气越来越重。 第60章 出发 江若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立马抬手捂住他的嘴,目光警惕的四下看了两眼,发现没有什么外人听见,她才放下心来。 “二哥,这种话你平常在外面说说也就算了,怎么在王府立马也这么说?对于大哥来说,这种话岂不是大逆不道么?再说,大哥是第一顺位,不管怎么说,世子应该是大哥。” 江若云隐隐觉得江庭钰这么说有点不太对劲,但不对劲是不对劲,她也不会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就连你也觉得大哥应该是世子的不二人选?但是大哥对我们的管教太严了,以后要是什么都听大哥的,岂不是很累?也一点儿自由都没有?” 江庭钰又嘟囔了两句,挥了挥手,“算了,你就是这幅胆小的性子,你就盼着什么事儿都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但这世上许多事儿都是事与愿违的,你和你说那么多了,让人把这儿收拾了,你也去休息。” 他不满大哥的情绪已经积累的越来越多,但是与妹妹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只好先进屋。 江若云立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誉王府之内比外人看上去的还要争锋相对得多,几个哥哥也是面和心不和。 就一个世子之位也够他们几个挤破脑袋了。 父亲现在在大牢之内没有消息,她哪儿敢随便的表态? 墨玉搀扶着她往回走,“小姐,您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样子?” 江若云在自己丫鬟面前自然就不装什么善解人意,“你说我为什么闷闷不乐?今日在医馆,面子可丢尽了,那可是我维护了多年才有的名声,一夕之间都被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云大夫给搅乱了。 二哥派杀手去解决了那云大夫,竟然一点儿用都没有。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墨玉想了一会儿,她倒是聪明机敏得很。 “那突然出现的云大夫,会不会就是冲着姑娘你来的?朱雀街那么大,铺子开在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要开在我们江氏医馆的对面?后来又骗走了姑娘的三万两银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儿。那女人定然是冲着姑娘来的。” 说完以后,两人都觉得脊背发寒。 如果说云大夫就是冲着她们来的,有一个如此难缠的对手,那可如何是好? “晦气死了,一个连真容都不敢露出来的女人,还妄想与我们江家斗不成?就连江停云那个女人都拿我们没有办法,你说一个村姑有什么能耐?” 江若云深吸一口气,也觉得近来运气不好,怎么一直碰上这样的事情。 “姑娘还是不要太过于生气,此次肯定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姑娘的脸上还有伤口,还是不要太过于生气的好,要不然脸上的伤口可就愈发的严重了。” 墨玉还是心疼江若云的,看着她的脸才好了一半,虽然说没有一开始那么可怕,但还是有许多细细密密的印子,看上去吓人得很。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江若云又想起为了治这个脸,在医馆里面受了几个时辰的折磨。 “那云大夫到处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杀?她不死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解我心头之恨。” 江若云回想起那疼痛,身子都在微微的战栗。 “不急,将军已经去查了,想来过不了多久那么这个消息也就会打听到。” “不,还有一件事儿还没有做。既然那云大夫没有办法对付,还有一个人是可以轻而易举对付的。” 江若云眼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光,那道光闪过以后,她的情绪再次恢复平和,仿佛出现得那一些都是假象。 这一下,墨玉倒是听不懂了。 “姑娘说得对付,是谁?” 墨玉觉得近来惹姑娘不高兴的好像只有那云大夫一个,那么姑娘打算对付得是谁呢? “还能是谁?你看看我这脸?看起来是不是触目惊心?如果不是江停云给我珍珠膏的话,我的脸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这一切,都是江停云的错。你说江停云对我做了这种事情,她凭什么高枕无忧的生活着?我要让她千百倍的付出代价。” 江若云说完这些,就戴上面纱出门。 墨玉只好跟着她,“姑娘一个人去找二姑娘算账?奴婢总觉得只有姑娘一个人的话恐怕不太好。因为自从二姑娘嫁去了督主府以后,二姑娘的性子也变了许多,具体是什么地方变了,奴婢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变得很难对付。 姑娘就自己一个人,如果贸然前去对付她的话,恐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但是奴婢知道姑娘肯定是没有办法把这一口气咽下。所以说,还是让府里的公子陪着姑娘去,姑娘也好找一个说法。” 墨玉每一次一想起来江停云,心里就发怵,总觉得这件事应该是很难处理的。 姑娘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哪儿是那江停云的对手? 再说,如今江停云身边还有一个心狠手辣的督主护着,姑娘哪儿能讨到什么好处?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人护着姑娘才行。 “你说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现在你看哪儿还有什么人可以陪着我一起去?大哥去处理事情,二哥被关在院子里,就连三哥都不在京城。如果不是趁着这个时候去找江停云算账,等过一段时间以后,你觉得她还会认账么?” 她觉得对方定然不会认账的。 那么还不如趁现在这个时候,趁热打铁。 墨玉心里还是有点儿犹豫,但她知道自己犹豫没有任何的意义,毕竟这种时候,还是得听姑娘的,姑娘觉得好的那就是好的。 “那么现在奴婢去准备车马,送姑娘去督主府。” “不,直接进宫,我要让太后娘娘帮我讨回公道。” 江若云不信那江停云能好好的说话。 这一切,只有让太后之类的人来定夺才可以。 “太后?奴婢明白了,这就准备去,定然让姑娘讨回公道。” 墨玉转身去准备,江若云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阴冷的笑着。 第61章 督主府 督主府。 江停云去了一趟地牢又回来,没有花多长的时间。 反倒是把飞鸢吓得够呛。 “夫人,期间督主还来了一趟,问你身子好点了没有,奴婢用了不少办法才让督主大人相信夫人已经睡下了。差了那么一点儿就露馅了。” 飞鸢吓得心口砰砰直跳,还好她聪明机灵的把这些给忽悠过去了。 要不然督主大人来了,发现夫人不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如何解释才好。 “你做得很好。” 江停云要做的是让旁人相信那刺杀小皇帝的刺客和誉王府有关。 这件事也够让誉王府的人头疼上许久了。 那样,也可以为她多争取一些时间布局,到时候也好把誉王府的人一网打尽。 再说,那刺客十有八九是和誉王府有关系。 那么她送一个玉佩过去,不过是坐实了他们的身份,也不算是什么冤枉。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殷灼竟然还来了一次。 “当时督主大人请了御医来给夫人看诊,生怕姑娘被那杀手吓出来个所以然来。不过奴婢说夫人已经睡下,既然已经睡下,那么有什么就等以后再说。不过督主大人还是想要来看看夫人你的伤势。奴婢没有办法,只好说夫人衣衫不整,不好见外人,督主大人听了这话才走的。” 飞鸢也十分感慨自己机灵,要不然这怎么能说得明白? “是这样的,那么既然无事儿,我可要真的好好休息一番。” 江停云出去了一趟,也累得很,她的武功算不上多好,就是学过一些,刚才用了太多的内里,以至于现在浑身都疼。 她也得好好休息才行。 只不过她身上的夜行衣还没来得及脱下,殷灼又来了。 他可能是觉得江停云在屋里有些奇怪,对她的行为起了疑心,这不?二话不说,就直接推门而去。 飞鸢没想到这个时候督主大人会去而复返。 按理说,她已经说了夫人去休息了,督主大人也表示不好打扰的,怎么这个时候又来了?真是把人打得措手不及。 江停云更是吓得脸色微白,她身上的夜行衣还没有脱下,按照殷灼那多疑的性子,看见她这一副装扮,肯定是要怀疑她的。 那么她之前说的那么多,已经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她并不想那样,她深吸一口气,直接跳到了热气腾腾的浴池之中。 也借着在水中,把衣裳都脱了下去。 这是,殷灼已经进屋来,正巧看见江停云趴在浴池边上,还露出白皙的香肩。 他吓了一跳,他一开始是怀疑江停云不是在睡觉,可能是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这件事他想了又想,总觉得有点奇怪,他就去而复返,看看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他想过她各种各样的情况,但是就是没有想过她会趴在水池里面的样子。 而且里面好像也没穿什么衣裳。 他微微转过身子去,沉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夫君难道看不出来我在做什么么?还不是睡觉以后一身汗实在是不舒服,然后就想着去洗个澡。要是夫君也觉得不舒服的话,要不然下来一起洗?” 江停云这话说得暧昧至极,而殷灼只有耳根红了一点,匆匆得丢下一句话,“你自己洗便是。” 他又匆匆的走了。 飞鸢这个时候赶紧把门给关了,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夫人机智,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事儿,在这地方就是如此,如履薄冰,时时刻刻都要注意。” 江停云起身,让飞鸢伺候着穿好衣裳,梳好发髻。 她见天色不错,打算出院走走,就见竹嬷嬷来了。 上一次见竹嬷嬷,她被打得半死,没有想到这一次她还有脸再来。 飞鸢抬了抬下巴,问道:“竹嬷嬷,这一次是什么风又把你给吹来了?你说我们府邸又不是皇宫,与你有什么干系,你怎么天天都来?” “你这死丫头,是太后娘娘有事儿要见你,督主大人,你应该也没什么事儿吧?你没事儿的话那就去见太后娘娘一面,太后娘娘有话和你说。” 江停云想了想难道是她下毒的事儿被发现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她下毒的手法十分的隐秘,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会被发现。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儿? 竹嬷嬷被她眼神盯着,心里十分不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老奴得脸上有答案不成?” “答案那肯定是没有的,不过就是想问下你太后娘娘突然这个时候招我进宫是为了什么?” 江停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果你不说清楚的话,那么我是不会进宫的。” 她与太后的关系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非常的不好。 那么如果是鸿门宴的话,她去做什么?那不是平白的被人陷害么? 她可没有蠢笨到那种任由被人陷害的地步。 “太后娘娘要见你自然是有事儿,哪儿是你不想见就可以不见的?你是不是没有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 竹嬷嬷因为上一次得事情还对江停云怀恨在心,这一次肯定是想方设法的辱骂她,想着能不能好好的报仇。 “我怎么会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反倒是你,张口闭口都是这样的话,我看是你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吧?如果不说明到底是什么事情的话,我是不会去的。” 江停云不想招惹一身腥,上一次去了就没什么好事儿,她这一次去准没有好事儿,她还去了做什么? “不去?那可由不得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你自己不清楚么?我想你应该是清楚得很吧。所以才心虚的不想去。” 竹嬷嬷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无比的激动,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儿。 这下,看江停云如何狡辩。 “心虚?竹嬷嬷,你到底在含沙射影什么东西?什么叫做心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江停云打算从她的嘴里套话成功。 “你不要问了,我不会说的。” 竹嬷嬷冷笑一声。 第62章 计划 竹嬷嬷对江停云有怨气已经许久,一直等着机会报复,这不?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看江停云还有谁护着! “竹嬷嬷若是不说的话,那么我也不会去的。” 江停云搀着飞鸢的手,身子剧烈的晃了晃,看得出来身子有点不舒服。 “飞鸢,我头晕得很,已经去不了什么地方也见不了什么人。竹嬷嬷还是回去吧。我身子不舒服,太后娘娘那般仁慈的人,应该是可以体谅我的。” 她说不见就是不见,就算是小皇帝来了,她也不愿去。 如果说太后娘娘是真的想要请她见面的话,那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她自然是有权拒绝的。 竹嬷嬷可没见过江停云这样的态度,要是旁人的话,太后娘娘有请,不得赶紧去?这江停云还推三阻四的,她以为她是谁? “你放肆!太后娘娘要见你,你竟然敢拒绝?”竹嬷嬷前进的动作忽停,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江停云是疯了不成?竟然连太后娘娘的命令都敢忤逆。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是她不敢的? 江停云虚虚的靠在飞鸢的肩上,微眯着眼望着她。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那你去找督主大人说。督主大人知晓我受了惊吓,还没有休息好。这个时候不方便入宫见人。你要是实在有疑意的话,那你就去找督主大人说。” 江停云如今已与过去不同,过去她是孤身一人,寄人篱下。如今她可是有靠山,有什么问题,那就找殷灼去。 太后娘娘碰上殷灼,想来十分的有看头。 竹嬷嬷敢在江停云面前吆五喝六的,但在殷灼面前肯定是偃旗息鼓。 “身子不舒服?” 竹嬷嬷狐疑的看着她,怎么这么巧身子不舒服?肯定是装的。 但让她去找督主大人说的话,她确确实实说不出来。 “不然呢?” 江停云瞥了她一眼,就打算转身进屋,那没什么好说的话,与她就是浪费时间。 竹嬷嬷见她真的要回屋,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江姑娘,你自己做的事儿,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么?如今你的亲姐姐江若云已经闹到太后娘娘面前了。你还是好好想想你怎么应付你那姐姐为好。” 她转念一想,其实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江停云也没什么大碍,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她知晓多少就可以改变的。 江停云脚步微顿,冷笑一声,原来不是太后的事儿,是江若云的事儿。 这才半天不到的时间,江若云就把脸上的伤怀疑到她的身上,还以最快的速度进宫,就为了恶心她。 “原来如此,那么我的确是可以去一趟,不过得等等。” 江停云回眸,冷冷的盯着竹嬷嬷,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江若云与她的关系自是不必说,而太后也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那么江若云与太后联手也是意料之中。 两人都想对付她,想把她钉在耻辱柱上,可哪儿那么容易?她也不是任人打压之人。 竹嬷嬷又想发脾气,但寻思着江停云已经决定进宫,那已经是一件好事儿了,那么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吧。 江停云精心的给自己梳妆打扮,自然是为了气毁容的江若云与太后两人。 “飞鸢,你留在府上。” 江停云把飞鸢留在府上,自己独自进宫。 飞鸢不解,紧张的望着她,还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被主子嫌弃了。 “夫人,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所以才让您不高兴?我有什么地方不好,你与我说,我一定改。” “不是,你留在这里自然是有用的。等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我还没有办法出宫的话,你就想办法让督主大人进宫救我。” 江停云不是没有办法独自一人从皇宫脱身,但有殷灼的帮助,一切都会变得轻松简单起来。 而且,这不就是太后想看的么? 飞鸢愈发的紧张,总觉得此次进宫应该是凶多吉少。 “既然夫人知晓此次进宫危机四伏,为什么不让督主一开始就陪着您进宫?那么他们就不敢怎么样夫人您了。” 飞鸢生怕江停云有一点儿的危险,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想代替江停云入宫。 “明目张胆的情况之下,他们定然不敢对我做什么。但就怕他们神志不清,会做出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儿。这么做,也是我为自己多留一条路。” 江停云在头上别上最后一个珠花,但这珠花反倒是把她惊艳的眉眼给衬得庸俗了。 她只好把鬓角的珠花拆下,环视一周,发现垂丝海棠开得倒是热烈,她折了一朵戴在鬓角,衬得整个人都清纯俏丽。 她满意的冲着铜镜一笑,缓步出屋。 竹嬷嬷第一眼瞧见江停云的时候的确是被她所惊艳到,这女人换件衣裳就漂亮得不像话。 难怪能把一个太监迷得死去活来的。 这样的女人就是一个祸害,早就应该除了。 江停云的眼眸之中划过一抹狠厉,随后跟着她上了马车。 “走吧。” 慈宁宫。 太后破天荒的戴了一块面纱,只露出两只疲惫的眼睛来。 这几日垂帘听政她也是如此,就连小皇帝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毕竟小皇帝也没有见过她面纱下的模样。 太后只好说是自己感染了风寒,生怕传染给旁人,就戴了面纱,还说等自己的风寒好一点以后,就可以把面纱摘了。 小皇帝虽心里觉得古怪,但没多想,只是让御医多照看太后一点儿,如果身子有什么不适,得尽快给太后娘娘救治。 太后心里十分欣慰,让小皇帝不必担心,病症很快就能好。 她还让小皇帝最近不要来慈宁宫,生怕风寒会感染到他,让他的身子也不适。 但小皇帝正是粘人的年纪,太后这么说反倒让他愈发的担心。 这不,太后刚把小皇帝哄走,江若云便来了。 太后心力交瘁,本是不想见的,但江若云所说的东西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才留下人来见一面。 第63章 告状 江若云进宫戴着帷帽,根本看不清脸。 但并不影响她那哭哭啼啼的声音传得慈宁宫都是,听得人心口发慌。 因江停云与誉王的缘故,太后就不愿见到江家人。 再加上江若云这哭哭啼啼的模样,不论是谁见了都觉得晦气得很。 太后面色如常,凝视着疾步而来的江若云,但自己却偏头小声的与竹嬷嬷说道:“这江若云疯了不成?好端端的来哀家面前哭什么?那偌大的誉王府还不够她哭的不成?” 竹嬷嬷点头哈腰道:“的确如此,这江若云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来,肯定不是寻常的来哭一哭,太后娘娘可等一等,万一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呢?” “要紧事儿?” 太后心口一紧,就连眉眼都变得紧张起来。 如果说是要紧事儿的话,那么不就是誉王的事儿? 誉王与殷灼斗得正火热,太后可不想插手,她连小皇帝与自己都未必保得住,哪儿能护得了誉王? 她紧张的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你说,江若云这哭哭啼啼的,是不是为了救誉王离开地牢?” 竹嬷嬷的眼珠子一转,倒是觉得此事儿可能性不小。 “若真是那样的话,娘娘可得想好说辞,既不能得罪了誉王,也不能得罪了督主大人。” 誉王与殷灼如今斗得正火热,谁都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谁敢在这个时候站队? 再加上太后娘娘与督主大人的关系更好,那么自然是不能护着誉王府的人。 “正是如此,到时候你且看哀家的眼色,若是哀家不小心摔了这茶盏,那么你就找借口送哀家去歇息。” 太后娘娘倒只想着保全自己,不想掺和双方的纠葛。 竹嬷嬷连连点头,“老奴明白。” 这时,江若云哭哭啼啼的也走到跟前来,虚弱的跪倒在地。 “还请太后娘娘为臣女做主,如今臣女的父亲还在地牢里面,臣女碰见如此不公的事儿,只能恳请太后娘娘为臣女讨回公道。” 江若云的声音语气倒是听得人心疼不已,让人好奇到底是谁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让她如此痛苦? “什么事儿?可怜的姑娘,家里遭了这样的祸事儿还碰见有人欺辱你。你且说出来给哀家听听,哀家怎么可能不管你的死活?” 太后眼中满是关心,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这幅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 “是那江停云,太后娘娘且看臣女的脸,若不是江停云,臣女的脸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还请太后娘娘为臣女做主。” 江若云掀开帷帽让太后看清楚她的脸。 即便太后一开始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被她的脸吓了一跳。 太后拍着胸口,深吸一口气,“你这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和江停云有关系?” “都是江停云害的,还请太后娘娘明察。若是太后娘娘不信的话,那么可以把江停云喊来慈宁宫对峙。当着娘娘的面,江停云肯定不敢撒谎,一定会把自己所做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清楚的。” 太后一听这件事和江停云有关系,那自然是不考虑那么多,直接把她召进宫即可。 “江姑娘,既然你笃定这件事是江停云做的。那么哀家就让江停云来,到时候你们好好说。” 面纱之下,太后讥讽一笑,随后命竹嬷嬷把江停云带来。 竹嬷嬷一听这件事是让江停云付出代价的,她片刻不犹豫,就去将人寻来。 江若云也不多说什么,就在内殿之上低声抽泣,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过了一个时辰,江停云才姗姗来迟。 太后正襟危坐,而江若云哭了半天嗓子已经哭哑了,这不,见人来了,又演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背过气去。 江停云路过她的时候,还不小心踩了她的手一脚。当然,这不小心是她故意的。 毕竟这女人哭泣的声音听起来实在和鬼哭狼嚎一样,她的小心脏受不了。 江若云哀嚎一声,急忙的抽回自己已经红肿的手,怨恨得瞪了江停云一眼。 “你干什么?” 说完以后,她立马扭头朝着太后的方向望去。 “太后娘娘可看了?停云妹妹这是要把我给踩死。” 江停云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随意道:“你是蚂蚁么?那么容易就被踩死了。再说,你要跪不能换一个地方跪着,你为什么要在这大殿中央跪着?我可得对着太后娘娘行礼,自然是没注意那么多,不小心踩了你一脚,你就上纲上线的,难道你是要我对着你行礼,而不是对着太后娘娘行礼?” 江若云哭得眼睛红肿一片,正打算委屈的控诉她一番,没想到自己反倒被她倒打一耙。 “我不是这么意思,我是说你没注意脚下,这才会踩到我。” 江若云的气焰又弱了下去,这也是她惯常会用的办法。 在面对争执的时候,她柔柔弱弱的,那么旁人就会护着她,为她说话,毕竟弱者有理。 “哦,那已经踩了能怎么办?你自己受着,那么下一回你可得记得不要那么不小心。” 江停云冷笑一声,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江若云气得身子发抖,她没想到这才几天不见,这女人竟然能嚣张跋扈到这种地步。 “太后娘娘可一定要为臣女做主。臣女就是用了停云妹妹给我的珍珠膏,我的脸才会变成这样,所以说,停云妹妹就是故意害我毁容的。这样的人,难道不需要受到责罚么?” 江若云见人已经来了,她就开始表演,先是哭哭啼啼的博取旁人的同情,再控诉江停云不顾念姐妹之情。 太后眼皮一跳,她还以为江停云给江若云下毒,才会导致她的脸变成这幅模样。 没想到江若云的脸是用了珍珠膏。 难怪她见江停云的脸,白白净净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而江若云的脸沟沟壑壑的,一看就是中了毒。 江若云说出这句话时,江停云就好整以暇的望着太后,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反应。 第64章 面纱 果不其然,太后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微变,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也不敢看江若云的脸。 江若云说完以后,她等了半响,没有听见太后娘娘为她讨回公道的声音。 她惊诧的抬头,望着太后,“太后娘娘,这件事证据确凿,的确是江停云给我的珍珠膏,定然是她在珍珠膏里面动了手脚,所以才会如此。她定然是故意的,太后娘娘可一定要为臣女做主。” 太后娘娘神色依旧变化莫测,保持着长久的沉默。 江停云嘴角含笑,显然根本就不惧怕她的控诉。 “那你知道那珍珠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么?你就信誓旦旦的说是我害了你?” 江停云看着江若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江若云本来是信誓旦旦的要置她于死地,本来连后面控诉的话都已经想好了。 但听到江停云这句话,她一下就愣住了,江停云为何会这么说?她是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儿? “那珍珠膏就是你教给我的,你在装什么?你以为你随便两句话就可以把你做的那些事儿全部给抹去么?做梦!” 江若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若不是江停云的话,她何必受那么多的苦和嘲讽? 她定然要江停云付出应有的代价。 别以为她嫁给殷灼就有用,这件事要是证据确凿的话,就连督主大人来了都没用。 江停云不看江若云那张狰狞的脸,而是盯着上首坐立不安的太后,惊诧道:“太后娘娘是在珍珠膏里面下了会毁容的药不成?如果不是的话,为何江若云用了以后脸会变成这样?” 太后一怒之下拍了下红木桌,指着江停云的鼻尖,怒道:“血口喷人,哀家送你珍珠膏是为了表达喜爱之情,怎么可能在里面下了什么有毒之物?” 江若云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江停云,立马为太后说话,“停云妹妹,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你自己应该清楚的。太后娘娘又怎么可能会故意害我?肯定是你故意害我的,所以才在珍珠膏里面下了毒药,然后又把毒药送给我。” 江若云已经明白江停云害人的手段。 不就是用这种办法么?悄无声息的对着她的脸下药。 “当时我才太后娘娘那儿拿了珍珠膏后就出宫了,就连盖子都没有打开过,你非要,我就好心的送给你。如今你脸毁了,你倒说是我的错,你说说看,这世上有如此可笑的事情么?你既然想要找毒药是谁下的,不应该好好的问问太后娘娘么?” 江停云对着江若云翻了一个白眼,扭头望着太后,质问道:“太后娘娘到底在珍珠膏里面加了什么东西?这才送给我的?难道太后娘娘想毁了我的容貌不成?” 听到这话,几个人脸色骤变。 江若云也不是个傻的,也听明白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难道说珍珠膏里面的毒药不是江停云下的,而是太后下的? 所以说,太后娘娘想要让江停云毁容,只不过误打误撞的毁到她的脸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要是继续闹下去,岂不是得让太后娘娘负责? 太后极力为自己辩解,“珍珠膏哀家也没有打开过,怎么可能会在里面加什么东西?明明是你在里面加了东西,又说是哀家在里面加了东西。江停云,你怎么如此有心计?” 江停云早就知道会被她倒打一耙,她缓步走上前,盯着太后的脸。 “如果珍珠膏一事与太后无关的话,那么太后娘娘的脸怎么还戴着面纱?不会是面纱之下的面容和江若云一样吧?难道太后娘娘也用了我给你的珍珠膏?众所周知,珍珠膏那东西珍贵得很,我手里怎么可能会有呢?若不是太后娘娘赠送的话,我一辈子都用不上这种东西。可江若云用了珍珠膏以后就毁容了,而娘娘也用了珍珠膏,脸是不是也毁了?” 江停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太后的心事儿被戳穿,脸上写着慌乱,她深吸一口气,稳稳当当的在贵妃榻上坐下。 “哀家戴着面纱根本不是毁容,而是因为感染了风寒,你可不要胡说。珍珠膏的确是哀家送你的,但珍珠膏里面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只有你自己知道。再说,你与江若云的关系本来就不友善,你想要毁她的容貌,也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 太后死不承认在珍珠膏里面动了手脚,本来她那珍珠膏是要给江停云用的,可惜误打误撞的,那珍珠膏反倒被江若云用了。 而江若云也不是一个息事宁人的性子,就因为脸毁了,就来慈宁宫讨回公道。 但令太后诧异的一件事是,为什么江停云没有用她的珍珠膏。 难道是江停云已经未卜先知的知晓她在珍珠膏里面加了毒药? 不可能,江停云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她在里面加的东西可是十分隐蔽的,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毁容?太后娘娘这不是说笑了么?我长得本就比江若云美,我毁她这么一张不如我的脸做什么?” 江停云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睛疼,毕竟这么一张脸,根本就不值得她费心思。 还得用毒?那岂不是浪费毒药么? 江若云瞪大眼,她还以为江停云会说什么话,没想到她说出口的话如此伤人。 叫做她这张不如她的脸?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怎么可能不如江停云? 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江若云被说得恨不得直接扑上前去咬她一口,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不这么做了,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她要是这么做的话,那么温婉贤淑的名声岂不是没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哀家也是你可以随便污蔑的么?” 太后的嘴硬得很,反正就是死不承认自己在珍珠膏里动了手脚。 “什么意思?太后娘娘把面纱摘了,不就让大家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不是么?” 第65章 合作 太后一开始不过是想小惩大诫一下江停云,让她不敢再在督主府作妖。 可哪儿想到这女人竟然把珍珠膏那般难得的东西送给了江若云。 以至于阴差阳错的导致江若云的脸毁了。 到时候若是查到她的头上,她岂不是两头都讨不到好? 一边既得罪了督主府,一边得罪誉王的女儿。 想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以后,太后愈发坚定内心的想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知晓真相。 而江停云这幅姿态,难道说她已经知晓这件事是她动的手脚。 当这个想法开始浮现,她愈发的烦躁,江停云难道有这样的能耐? 很快,她就意识到,江停云应该是没有这样的能耐的,她要是真那么厉害的话,誉王府不得她说得算? 很快,太后娘娘便放下心来。 “你知道污蔑皇室是怎么样的罪名么?珍珠膏里你既动了手脚,那你就趁早承认,要不然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太后肃然的盯着她,悲悯的望了江若云一眼。 “你看,她多么可怜?她还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下得去那么重的手?一张脸对一个姑娘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应该不需要哀家告诉你。你若是要一点儿良心的话,就趁早承认,与你的姐姐好好的道歉赎罪。” 江停云在殿上踱步,她衣着明艳娇媚,给这肃穆的殿堂增了一抹靓色,无论她走到哪儿,哪儿就变得光亮几分。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等着她的反应。 却不料她竟然缓缓的走到太后的身边,趁其不备将她的面纱拽下。 她捂住自己的嘴低呼一声:“太后娘娘,你这脸怎么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风寒可以让你的脸变成这幅模样?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脸怎么与江若云一样?难道是中了一样的毒么?” 太后被吓了一跳,坐在贵妃榻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她的脸已经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竹嬷嬷倒是反应更快一步,立马抢过帕子要捂住太后的脸,太后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扯过帕子挡住脸,当然已经来不及。 “你!江停云放肆!大胆!” 太后尖锐的声音里面带着威胁,她怎么敢的? 江停云笑吟吟的往后退了几步,可不想被太后的手给挠到。要不是她身手好,还真的没有办法趁其不备的扯下面纱。 谁让太后的身边跟着这么多侍卫宫女? 她要是随便近身的话,岂不是会被当做刺客,然后被捅成筛子? “太后娘娘不如好好解释一下自己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那么巧与江若云的脸一样毁了。可见太后娘娘中的毒药与江若云中的毒药是一样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是太后娘娘在调制毒药的时候,不小心沾染到自己的脸上,这才导致脸毁了?” 江停云看着太后的眼底逐渐没有神采,轻笑一声,转身看着已经被吓傻的江若云。 “我的好姐姐,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看不明白吧?你可不要再继续眼瞎下去了,你可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害你的。你可不要报仇也选错人,那对我多不公平?” 事已至此,要是江若云还看不清到底是谁要害她,她就是个真傻子。 毒药不是江停云下的? 毒药竟然是太后娘娘下的?可她前不久来慈宁宫见太后娘娘,她不仅对自己好得很,还嘘寒问暖,可见不是一个厌恶自己的人。 那么她为何给自己下毒?这根本就没有道理! 不对! 太后娘娘一开始肯定不是给她下药的,而是给江停云下药。 阴差阳错之下,她被江停云摆了一道,那毒下到她的脸上,以至于让她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江停云!你赔我的脸。” 江若云腾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如一头小狼一样朝着她而去,一股猛力朝着江停云而去。 江停云闪身避开,嫌弃的扫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报复错人了,你要找也是找太后娘娘,毕竟你脸上的毒可是她下的。你可以好好的问问太后娘娘,为什么好端端的对你下毒?到底是看你不爽,还是看誉王不爽?” 江若云一头栽倒在地,手腕擦破了皮,半天爬不起来。 太后被驳了面子,怨恨江停云到极致,也不愿再装。 “来人,把江停云抓起来,上刑,让她招一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她招出来到底是怎么在珍珠膏里面下毒的。” 太后的脸被看得清楚,依旧对此事死不承认。 江停云一把推开竹嬷嬷伸过来的手,见她摔倒在地,又把膝盖抵在她的脖颈之上。 “疼疼疼,你是要了我的命不成?” “那你干什么?抓我去受刑?敢问太后娘娘,我错哪儿需要受刑?珍珠膏是你给的,毒发在江若云的脸上。这是你们两人的恩怨,审问我做什么?” 江停云回眸,冷冷扫了坐在高位上的太后一眼。 休想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把所有的罪责都安在她的身上,凭什么? 就因为她地位不如他们两个,那么她的命运就得被他们摆弄不成? 太后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姑娘,竟然行为如此粗鲁不讲道理。 这可真是吓人。 她见竹嬷嬷身子这般疼,她自己虽没被打,但依旧觉得身子疼得厉害。 “你竟然敢在大殿之上放肆?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哀家的身份不成?就连哀家也教训不了你了不成?你说这件事与你无关,那你问问江若云,看看她要控诉的是哀家还是你。” 太后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正巧与江停云的目光对上,她还别开了眼。 她看着江停云的眼眸,心底发怵。 “太后娘娘,臣女要控诉的不过是江停云而已。臣女可是无比信任太后娘娘的,那珍珠膏是江停云给臣女的。也就是说,那毒药肯定是江停云下在珍珠膏里。与太后娘娘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反而是太后娘娘好心送她珍珠膏,是她心思恶毒。” 第66章 上刑 江停云在心底冷笑一声,不得不说,江若云与太后一样的虚伪。 两人的脸都中了一样的毒,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太后娘娘故意陷害她,在珍珠膏里下毒要她毁容,而她不过是将计就计的将珍珠膏送给贪婪短视的江若云。 得到珍珠膏的江若云,用了以后毁了容,马不停蹄的来太后面前来告御状。 她是笃定此事肯定是江停云捣鬼,也笃定此次来告御状,肯定能让江停云付出代价。 可惜,她没想到被江停云被摆了一道,这毒药竟然不是江停云下的,而是太后娘娘下的。 难道她要去控告太后娘娘下毒害她不成? 即便已经知道真相是如何,但她不能这么做,只能咬死此事儿是江停云做的。 而太后娘娘虽说心慌得很,但和她心照不宣的选择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江停云的身上。 经过江停云的举动,江若云是真的怕了她了,往前爬了几步,离她远远的,还不停的恳求着。 “还请太后娘娘为臣女做主,江停云毁了我的容貌不说,还妄想不承认。还请太后娘娘为臣女讨回公道。” 江若云又低低的哭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太后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江停云,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么?” 江停云冷眼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太后要我承认什么?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毒也不是我下的。你们连证据都没有,只有江若云一个人说个不停。难道这就是太后娘娘所说的公平?太后非要问罪,问的是哪门子的罪?” 此事本就不是她做的,江停云又为何要承认?她承认有什么好处?只会让人觉得她好欺负。 却因为她是庶女,就得低头? “你竟然还敢顶罪?看来你眼里根本就没有皇室!来人,上刑,哀家倒要看看你的嘴是有多严。” 太后的面子也是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她难不成还要和江停云低头不成? 事已至此,她只能这么做,要是不这么做的话,那么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难不成她要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承认是自己下的毒?那么她到时候要如何与旁人解释? 竹嬷嬷也趁机从地上爬起来,还命人把夹手指的刑具拿上来。 江停云稍稍反抗了下,还看了一眼时辰,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是闹了半个时辰之久。 因大殿之上的带刀侍卫不少,以至于江停云知道自己反抗的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毕竟这么多人,她要是偏要反抗,那么只会让自己受伤。 竹嬷嬷轻而易举的就抓住她,见她不反抗,就龇牙咧嘴的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不打了?你不是很有能耐么?现在看清楚这儿是什么地方?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你这么做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江停云呸了一声,“你呢?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你不过就是太后的一条狗而已。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竹嬷嬷被她的话惹怒,直接给她上刑。 “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江停云不成?你不过是被誉王放弃的一颗棋子罢了。就算你已经知道珍珠膏的真相那又怎么样?你知道了又如何?你知道了又能拿太后娘娘怎么样? 你看看,那江若云不是你的姐姐么?就连你的姐姐也没有把你当一回事,就连你的姐姐也想着要你的命。你说说看,你这辈子是不是活得特别的失败? 就算你已经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主使是太后娘娘又怎么了?你说你可以拿太后娘娘怎么样呢?你以为你说得那些话有人会听么?还是你说你自己做了这种事儿以后,有人会护着你?不可能的,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根本就没人会护着你,也没人会把你当一回事儿。” 竹嬷嬷冷笑着拉动刑具。 江停云只是漠然的看着她的脸,还笑了笑。 这笑无疑惹怒了竹嬷嬷,她用的劲儿愈发的大。 “事到如今,你还可以笑得出来?你以为你笑出来你就厉害得不行了?你以为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救你?其实,你就算是死在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给你收尸。因为你本来就不是多重要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人把你放在心上。” 竹嬷嬷笑得阴冷,妄图用这几句话让她难受。 手上的疼痛很快就传遍周身,她有一双极其漂亮的手,如玉一样。 可上了刑具以后,她的手就疼得蜷缩起来。 江停云一直咬牙忍着,但周围的人看着就感同身受得疼得厉害。 江若云这才停止哭泣,还吐出一口浊气,真好,江停云终于被教训了,也希望她可以长长久久的记住这一份疼,不要妄想和她斗。 太后见江停云受罚,她心里也畅快了几分。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也不知道自己的脸为什么会突然中毒到毁容。 珍珠膏有毒的确是,但不代表她中的是珍珠膏的毒,毕竟她自己都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如果是她下的那种毒,她是有解药的。 但那解药并不能治好她的脸,她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江停云突然撞上来,那么她就不会那么客气。 正好,可以把江停云当做出气筒,来解决她的怒火。 只不过太后还没有开心一瞬,有人就逼宫了。 “督主大人,太后娘娘正在处理要事儿,这个时候你冲进来,可是会冲撞了太后娘娘,不是什么好事儿。督主大人,你且慢着。” 太监极力的将殷灼拦在宫门外。 但以前太后就说过,只要是督主大人来了,就可以随时进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直接进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能拦。 殷灼也早就习惯没有通报直接进慈宁宫。 但这一次突然被拦,他直接一掌把人扫开。 “滚!本座也是你想拦就可以拦的?你算什么东西?” 安杰把拦人的人都处理个干净,“别碍眼。” 第67章 解释不清楚 太后娘娘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心情倒是不错,还寻思着处理了江停云以后,她可得让御膳房做一点好的,补补身子。 但她还没有开心多久,就看见殷灼直接冲进来,就连十几个太监都没有办法把他拦下。 十几个太监倒在地上哀嚎不停,看上去可怜至极。 太后一见来人是殷灼,立马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督主,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处置江停云的事情是秘密处理的,而江停云也不可能提前知道是怎么个事情,进宫以后,江停云也没有机会把消息给传出去。 所以说,殷灼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殷灼这个时候出现,是为了江停云出头的不成? 那么她该如何把这件事给解释清楚? 完了,应该是怎么样都解释不清楚了。 太后的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慌张。 而跟在殷灼身边的不止安杰,还有飞鸢。 飞鸢一进殿就在寻找江停云的身影,她牢记夫人所说的,如果半个时辰之内她没有办法平安的回来,那么就一定是被一些没有办法处理的事情给困住。 如果要她安然无恙回来的话,可一定要找督主大人来帮忙。 就说她在宫里碰见了危险,还有可能有性命之忧,还请督主大人救命。 飞鸢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夫人还没有回来,她就知道夫人在宫里应该是碰见了不小的麻烦。 那还能怎么办?那肯定是去救人的。 飞鸢立马就去找了督主大人,好在督主大人也在府上,而督主大人相信她所说的话,立马就带着人进宫把江停云救出来。 飞鸢的目光转了一圈,立马就发现被竹嬷嬷上刑的夫人,她尖叫一声冲了上去,直接把竹嬷嬷推开,然后护住江停云。 见夫人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受了不少的责罚与委屈。 而江停云的脸比纸还要白,看上去随时都会晕倒的虚弱。 “夫人,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可不要吓唬奴婢。” 飞鸢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盯着竹嬷嬷,“你到底对夫人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夫人刚入宫的时候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是你们对夫人做了恶劣的事情,才会导致夫人现在这幅模样!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行?你们是不是要了夫人的命才行?” 太后本来就解释不清楚这件事情,但听她这么说,她立马紧张起来,解释道:“怎么可能?你这小丫头可不要胡言乱语,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江停云的确是做了坏事,哀家才会想办法责罚的。不可能空穴来风,你知道什么?” 竹嬷嬷立马为太后解围,“是啊,督主大人,你可不要听这个小丫头胡言乱语,这江停云做了极其过分的事情,太后娘娘才会出手的,要不然根本不会如此……督主大人,你可一定要相信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绝对是一片真心,而这江停云心肠才是真正的歹毒,就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动手陷害,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竹嬷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诋毁江停云一顿再说。 殷灼自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他看见江停云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心就猛地一紧,他上前两步,直接把江停云护在怀里。 “江停云,你醒醒,到底怎么一回事?” 江停云睁开眼,看着殷灼的脸,眼底才闪过一抹亮光。 “夫君,是你来了啊?我刚才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殷灼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片刻的功夫,怎么江停云就成了这幅模样。 “是太后娘娘说我给江若云下毒,可下毒的人明明是太后娘娘自己,而那珍珠膏也是太后娘娘给我的,从始至终这件事都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太后娘娘死不承认也就算了,那江若云也要置我于死地。这根本就不是我的罪名,我自然是不会承认,但太后娘娘与江若云不同意,他们就给我用刑,想要让我屈打成招。但我又为何要屈打成招呢?我自然是不认的。如果不是夫君来了的话,那么我可就凶多吉少了。” 江停云断断续续的说话,还觉得自己在殷灼的怀里十分的呀安全感,她还找机会看了竹嬷嬷一眼。 这个老东西不是说她江停云在京城没有靠山么?谁说的?这督主大人不就是她最大的靠山么? 江若云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来话。 她以为江停云与督主大人的关系应该是水火不容,但为何督主大人还把这个女人护在自己的怀里? 他们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要是督主大人一定要护江停云的话,那么她会不会被殷灼报复? 江若云一时之间想了许多,但就是想不出来一个办法可以保下自己。 这时,她把求救的目光望向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也不是我让你们严刑逼供江停云的,这可是太后娘娘你的主意。我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找回一个公道而已,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吗?” 太后被他们几个哭哭啼啼的声音吵得心烦意乱,她定了定心神,望着殷灼,解释:“督主,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江若云讨回公道而已,你看看江姑娘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看上去就触目惊心,可怜得很。哀家也是心里仁慈才会如此,但事实到底是怎么样,还得看江若云姑娘不是么? 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是江若云姑娘说这个毒一定是江停云下的,哀家这才上刑的,所以说,这件事说来说去,与哀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没有关系?太后娘娘现在倒是说得轻巧,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那珍珠膏是你送我的东西,为什么江若云用了以后,她的脸就毁了呢?你可有想过?不是你还能是谁?” 第68章 御医 一时间,所有人都各执一词。 江停云说这件事与自己没有关系,江若云说若不是江停云的话,那么她也不会如此惨烈。 而太后就一个劲儿的装傻,表明这件事与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整件事都是江停云与江若云两姐妹之间的矛盾。 太后赶忙为自己解释:“督主,这件事已经如此明了,你不如听听江家大姑娘所说的话,她自己也用了珍珠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 但殷灼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那如寒冰一样的眼神令她心底发慌。 她抓着衣摆,褶皱又抚平,心底慌乱没有一点儿底。 要是往常的话,她这么说的时候,殷灼早就已经相信她说的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仅没有做出反应,竟然还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似乎是在分析她说的话的真假。 怎么会如此?以前殷灼明明十分相信她的。 难道这一次殷灼要相信江停云不成? 江停云倚靠在他的怀中,弱弱的说道:“督主大人可一定要相信我,那珍珠膏我连开都没有开起来过,又怎么可能在珍珠膏里面下毒?而且按照江若云的性子,她会用一个已经开封的东西么?” 江若云一窒,她拿过珍珠膏的时候也有想到这一层关系,她一想到自己与江停云之间的关系,也怕她在珍珠膏里面下手脚。 她在使用之前其实已经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检查过,检查过里面是完好无损的。 她才敢放心的往脸上用,只不过她如此放心的往脸上用,还是出了问题。 可见江停云的心机特别的深,以至于她仔细检查还是着了她的道! “我……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检查过,我怎么会知道到底里面是开封还是没有开封过的?” 江若云急急为自己辩解,她可不想让人以为她是故意陷害江停云的。 “既然你们一个两个都说不清楚,那就让御医来看看,到底谁说得是对的,谁说得是错的。” 殷灼看不懂毒药解药什么的,但是他明白御医肯定是看得出来什么是毒药,什么是解药的。 资历最老的赵太医被请了上来。 江若云柔柔弱弱的说道:“我就是用了这珍珠膏以后,我的脸就毁了,如果不是江停云在这珍珠膏里面动手脚的话,我又怎么可能毁容?督主大人可不要因为江停云是你的夫人,你就包庇这个女人,最后有失公允。这么多人看着,也是觉得督主大人明察秋毫,所以说,督主大人肯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是不是?” 她虽然姿态特别的柔弱,但她的话语是极其的尖酸刻薄。 明明殷灼什么都还没有说,就已经被江若云被扣上一个会包庇夫人的名头。 这样一来,不论殷灼说什么话,都会被认为是故意帮着江停云,那样一来,也就没人会在乎具体的真相是什么东西。 大家只会在乎江停云就是真凶,不过是被殷灼护住了而已。 那么朝中上下就会觉得殷灼有失公允,那么以后督主大人在朝中的公信力也就会越来越差。 从今往后,督主大人的地位一落千丈,不就是因这件事而起的么? 江停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果然是誉王教出来的好女儿,三言两语就妄想扭转局势?三言两语难道就想着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她的头上不成?凭什么? 不过,江停云没有吭声,这个时候不适合她说话。 她都已经受了责罚了,她这个时候只需要柔柔的倒在殷灼的怀里,不需要说那么多没有用的东西。 毕竟清者自清,到时候赵太医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公布出来,她没什么好着急的。 江若云却觉得这么说没什么用,又补了一句。 “督主大人在朝中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督主大人在朝中也是经历了不少的风霜才有了今天这地位和口碑。小女子一直都知道督主大人办事儿最是公道,从来不存在偏袒什么人的情况,即便是自己的亲人,那也是大义灭亲的。 想来督主大人这一次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然后把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吧?” 说到这儿,江若云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轻快的说道:“督主大人你也不要把我说的话往心里去,你也知道小女子是这样的,一旦被人吓唬以后,说话就喜欢口无遮拦的。我也不是要故意含沙射影什么东西,我就是好心的提醒督主大人一句,可不要因为美人儿而误了正事儿。” 殷灼冷笑一声,“你在放什么屁?这里轮得到你来说?你既然想要找到真凶是谁,那么你就老老实实的闭嘴。” 江若云着实是被他这几句话给吓到了,还以为这么说以后,殷灼肯定会相信她的话,然后好好的考虑到底要不要为了江停云冒险,到底要不要为了这个女人把自己在朝堂之上这么多年的名声给搭进去。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殷灼还是在为江停云说话。 这江停云到底是有什么魅力? 能够让督主大人都对她刮目相看? 还记得江停云以前在誉王府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拿正眼看她一眼。 她就算是真的千金小姐又如何?还不是根本就比不过她? 她才是爹爹心目中的宝贝女儿,她也是几个哥哥心目中最好的妹妹。 而江停云在御王府,就连一条狗都算不上。 殷灼可是与誉王府有着血海深仇的,殷灼不可能对江停云有任何的感情,毕竟恨她都来不及。 这一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督主大人会这般维护这个女人? 维护这个女人对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爱上了不成? 不可能! 江若云才不相信什么爱不爱的,这两人之间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督主大人怎么这样说话?对了,既然御医已经来了,那么就让御医看看这珍珠膏里面到底有什么毒药。” 第69章 反转 江若云虽说平常也是给人脸色看的,从来也不会好好说话,只有别人惧怕她的份,从来没有她惧怕别人的份。 可这一次就是有了例外,殷灼看着她的眼神,她十分的害怕恐惧,生怕下一刻殷灼就会拿刀杀了她。 她觉得自己在阿点子上还是安分一点儿的好,毕竟她的爹爹还有哥哥没有在身边。 也就是说,没有人可以护着她,她根本就没有张狂的资本。 此刻,她有些后悔,应该是要把大哥带进宫的,这样一来,还有一个大哥愿意帮她,大哥也可以看见她的委屈。 只要有大哥在,那么殷灼也不敢如此吧? 她心里气得不行,表面上还不敢露出一点半点的情绪,要不然殷灼真的会拿她开刀。 听到殷灼维护她的话,江停云的没音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殷灼还是与前世一般好,不会青红皂白的污蔑她。 在还没有看到证据之前,就不会相信旁人说的一个字,也不会相信旁人对她泼的脏水。 “赵太医已经来了,那么就让赵太医看看那珍珠膏里面到底有没有毒药。” 江若云把珍珠膏郑重的交给赵太医。 而赵太医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说过这件事的重要性,他可得好好的检查,看看珍珠膏里面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毒药,害得江若云毁容。 赵太医知道这件事极其的重要,所以他也拿出自己十二分的精神来,好好的检查珍珠膏,然后说道:“回禀太后娘娘,这珍珠膏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毒药,不仅没有毒药,里面还有不少养肤的好东西。” 众人都屏气凝神的听赵太医要说的,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听到的竟然是这种话。 还以为珍珠膏里面会是什么厉害的毒药,没想到里面根本就没有毒药,也就是说,江若云毁容与江停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太后自然是早就已经料到这种结局,当时为了避免查到她的头上,她不敢在珍珠膏里面加上普通的毒药。 自然是连御医都没有办法查出来的。 “不可能!你说得是错的!这珍珠膏就是害我毁容的罪魁祸首,怎么可能里面没有任何的毒药?怎么可能!” 江若云有些癫狂的拽着赵太医的衣裳,使劲的摇晃着他,“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我就是用了这珍珠膏以后才毁容的,你是不是庸医?怎么连这么简单的毒药都检查不出来?” 赵御医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冲上来,再说,他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而且一把骨头了,被江若云这么晃荡两下,他觉得自己的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没有的,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如果江姑娘不相信我说的这些的话,那么江姑娘可以去找其他的御医看看,其他的大夫应该看得比我清楚得多。如果真的有大夫可以从里面查出来毒药的话,那么就是在下学艺不精了。不过按理说应该是没有毒药的。不管江姑娘找多少个大夫,情况也不会改变。” 赵御医觉得自己说的话已经十分的保守,如果江姑娘是个聪明人的话,也知道要怎么做,也应该要明白见好就收。 可江若云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一个结果,她疯狂的叫喊着:“赵御医,你不是御医之中最厉害的,资历最老的么?你应该是有能力把这毒药给检查出来的。你怎么会一点儿都检查不出来呢?这毒药难道有那么难查出来么?如果珍珠膏里面没有毒药的话,那么我的脸到底是怎么毁的?” “如果说这珍珠膏真的是毒药的话,那么就用在你的脸上看看,我就不信你的脸不会毁。” 江若云没有办法接受赵御医说的情况,她就强迫赵御医也用他的药膏。 赵御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多个大人在,老夫可不能随便撒谎。既然江姑娘要我直接用这药膏,那么我就用一用看看。” 被这么多人盯着,又被江若云给质疑。 赵太医觉得自己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么今日这件事也应该是过不去了。 他想了想,反正这珍珠膏也是个好东西,娘娘与江姑娘都不想用的话,那么他就直接往自己的脸上涂抹,反正也不花费什么银两。 他又没什么亏的。 江若云瞪大眼看着他,紧盯着他把所有的药膏都涂到自己的脸上去。 “全部都涂上,对,就是这样。” “上一次江姑娘涂抹了珍珠膏以后,到底是多长时间开始起疹子呢?” 赵御医脸上已经涂好了珍珠膏,开始看着江若云,期待她的回答。 “也没有多长的时间,也就结一刻钟的时间,你好好等等就是了,等一下就好了。” 江若云紧张的看着他。 在这个时间里,殷灼拿来药箱,仔细的往江停云的手上上药。 “还疼么?” 殷灼的语气难得有那么一点儿紧绷,似乎是在担心她。 “夫君这是在担心人家么?其实人家还好,并没有太过于严重,若不是夫君来的话,那么这双手可就废了。这双手若是废了的话,那么以后可没有办法帮夫君做饭了不是么?那么以后可就没有办法给夫君做点好吃的。” 江停云语气极其的温柔,还眸光灿烂的看着她。 殷灼微愣,“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难道你不怪本座来得太迟?” 他还以为江停云会怪他来晚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受伤。 其实他应该要在屋内护着她的,那么她就不会被太后与江若云强迫上刑。 “夫君能来,妾身已经十分感激了,哪儿敢再奢望其他的?还好夫君来了,至少妾身还保下来一双手呢。” 江停云一点儿都没有怪殷灼的意思。 以至于殷灼反倒有那么一点儿愧疚。 “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一次是我没有护好你。下一次不会了。” 殷灼冷眼望着太后,“一刻钟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样,你们还看不出来么?” 第70章 情绪之中 要不是殷灼这句话的话,太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当殷灼出现的时候,太后的所有注意力就控制不住的落在他的身上,总是盼着他能多看自己一眼,也期盼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是不一样的存在。 可是殷灼来了以后,除了一开始与她说了两句话以外,就开始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江停云那个贱人身上。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也没有任何的能耐与本事儿,哪儿值得他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照看。 可惜事实便是如此,不论她的目光有多么的深情,殷灼始终是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而殷灼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江停云的身上,一直在照看江停云的情况。 不过就是被夹了个手罢了,哪儿有那么的娇气,还哭哭啼啼上了,这江停云之所以可以拥有殷灼的心,还不是因为她会装可怜? 她心里嫉妒得发狂,还不能流露出来半分,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她的心思。 以至于江若云说了什么话,她都没有注意听。 直到殷灼问了一句以后,她才反应过来,“什么?赵御医,你说的是什么?” 赵御医已经拿出帕子把自己脸上的那些痕迹给擦了,给太后行礼,“回禀太后娘娘,江姑娘让我用这珍珠膏,说是不信珍珠膏里面是有毒药的。但微臣已经检查过很多遍了,珍珠膏里面一点儿毒药的成分都没有,所以……微臣只好把这珍珠膏用在自己的脸上。事实证明,微臣的脸还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见是真的没有任何的毒药成分。” 御医都已经检验过了,珍珠膏也用在自己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如果说问题不是出在珍珠膏上的话,那么问题一定是出在江若云的身上。 太后自然知道那珍珠膏没有问题,那么殷灼都来了,她只好把这一切的过错都推到江若云的身上。 “江姑娘,事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你脸上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根本和珍珠膏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还想诬赖谁?” 江若云错愕望着太后,“太后娘娘,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怎么这个时候这么说呢?你一开始可是说肯定是这珍珠膏的问题,要不然不会如此。怎么突然说不是珍珠膏的问题?” “江姑娘,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体谅你的心情,也知道你现在很想要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哀家比你更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的珍珠膏没有任何的问题,有问题的是你的脸,所以说,你的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太后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生怕被这件事给牵扯进去。 “还是能怎么一回事?这件事都已经简单到这种地步了,太后娘娘不可能不清楚。不就是江若云故意诬陷人么?正是因为如此,才会闹出这么一场笑话。” 殷灼冷笑一声,根本就没有把江若云放在眼里。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竟然在背后用这种手段。 不过也可以侧面反应,江若云与江停云的关系非常的一般,那么江若云之前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她并不是誉王的细作。 她只不过是被放弃的那一个而已,她都已经一无所有了,但是对他的感情却是真的。 太后深吸一口气,为了不惹怒殷灼,她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是啊,江姑娘,你这么做可就不厚道了,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诬赖人呢?而且诬赖的人还是你的妹妹,你这么做未免太不厚道了一点儿。” 太后突然的倒戈倒是让江若云一时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太后娘娘,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有,你不是相信那珍珠膏是有问题么?怎么现在突然说是因为我污蔑?我哪儿来的污蔑?那珍珠膏本来就是江停云给的,而且我也是因为用了珍珠膏以后我的脸才会变成这样的。” 江若云发现自己满肚子的委屈没有一个人在乎,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是江停云陷害她的,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相信她,反而去相信那个装可怜的女人? 江停云有什么好可怜的? 她不过是手受伤了而已,而她可是毁容。 一只手和她一张漂亮的脸怎么能比?根本比不了!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你说的东西是真的。你说珍珠膏有问题,我们已经问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说珍珠膏里面有毒。而且太医也用了,还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所以说,你觉得呢?” 太后已经被江若云烦得不行,本来以为这件事可以把江停云给就地正法,没想到殷灼来了。 这江若云还让人验珍珠膏,没想到竟然如此? “可是我没有必要撒谎,那珍珠膏就是有问题,只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没有问题了。太后娘娘难道不觉得古怪?本来有问题的珍珠膏突然变得没有问题,肯定是江停云动了手脚。” 江若云还是一口咬定这件事是江停云做的。 殷灼冷声道:“都已经到这么份上了,江姑娘还在污蔑人?如此污蔑人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连证据都没有,就因为你自己毁了容貌,你就说你的容貌是被夫人毁的。那么所有人都用这个办法来污蔑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他觉得江若云可笑至极,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在给人泼脏水。 “可是……” 江若云急得又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明明受伤的是她,但是所有人都说做错的是她。 难道她毁容也是她的错么?她根本就一点儿错都没有! “好了,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了,都已经闹到这个份上,大家还是回吧,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太后也不想再扯下去。 “就这么算了?那么夫人岂不是白白受罚?你们难道不需要付出一点儿代价?” 殷灼势必要护江停云,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第71章 求情 江若云怕了,她没想到事情竟是以这种方式发展的。 如今想收场,都不知道要如何收场比较好。 “太后娘娘,你明明是支持我的,你也觉得这件事是江停云动的手脚,为什么突然变卦?” 江若云身子微微颤抖,而惧怕的来源来自于阴晴不定的殷灼。 毕竟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殷灼会护着江停云。若没有殷灼护着,那江停云算什么东西?那江停云不就是一个任由他们处置的女人么? 按照她与太后娘娘的身份,拿捏一个江停云岂不是易如反掌? 太后本就因为珍珠膏下毒失败而心烦,想着这件事赶紧过去,不要纠缠太长的时间,毕竟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按照殷灼的聪明才智,这样的事情他很快就会查出来,到时候查到她的头上,她更解释不清楚。 她不想让自己在殷灼的心里面留下不好的印象。 太后脸上戴着面纱,急忙忙的走下台,正巧走到她的面前,死死的盯着她,来自上位者的威压立马浮现。 “江姑娘,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哀家什么时候污蔑停云了?整件事不是你一直在自导自演么?既然毁容是你自己导致的,那么你来慈宁宫闹什么?你把这慈宁宫当什么地方了?是你心情不好就来闹一闹的地方?你又把哀家当什么了?” 太后隐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握住又松开,锋利的指甲划破掌心,这剧烈的疼痛才让她多少清醒一些,不至于太过于慌乱。 江若云没想到太后翻脸比翻书还快,如今她孤立无援,就算是把嘴皮子磨破也没人相信她。 她深吸一口气,只好接受现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当下形势对她不利,那她只好等待更好的时机。 “太后娘娘息怒,臣女怎么敢折腾太后娘娘?臣女又怎么敢惹太后娘娘不快?实在是臣女没有办法,才想着让太后娘娘帮助。” 江若云是罪魁祸首,但她倒是先委屈起来。她圆溜溜的眼神湿漉漉的,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狗,无辜又无害。 她用这么一双眼望着旁人的时候,不论说什么都让人信服她是无辜的。 “所以说,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误会。是我误会停云妹妹了,不过我与妹妹情谊深厚,这件事是件误会,妹妹一定会理解姐姐慌乱之下的决定对不对?妹妹也不会太过于计较姐姐的误会,是吧?” 她全然没有一开始的咄咄逼人,仿佛一开始的污蔑和害人都是众人的错觉。 听着她这番话,许多人都忘记了江若云有多么的过分,好似江停云如果不原谅的话,那么太不是人了。 殷灼冷笑一声,他垂眸凝视着江停云,他倒是期待从江停云的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若是她心软,反倒他的维护成了一个笑话。 可见,她与江若云还是一家人,就算是被伤得体无完肤,他们姓江的始终是一家人,而他始终是外人。 倒在殷灼怀里的江停云逐渐感受到他怀里温度的逐渐流失,她又往殷灼的怀里蹭了蹭,冷眼看向江若云。 她明亮的眸子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伪善背后的伪装,更是看清她肮脏做作的内心。 江若云满怀期待的看着江停云,要是以前的话,她这么说,江停云肯定已经心软了,不管她做错什么事儿,江停云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亲情,肯定已经答应了。 但这一次,一对上江停云的目光,她心里立马就没底了。 这么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凭什么?你做错了事儿,凭什么让我来负责?珍珠膏是你非要抢过去的,我一开始也不愿给你。你的脸毁了,是你自己导致的,你非要说我在珍珠膏里下毒,就连御医来验了多次,证明珍珠膏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这个时候,你倒是说你错了?那我受的伤呢?我被泼的脏水,受到的污蔑呢?你以为你轻飘飘几句话就可以把你的污蔑给作废了么?” 江停云说话声音不大,但说得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她的一番话说完,江若云脸上的笑立马就消失不见。 她素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很厉害,但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装不下去,所有的笑意都僵在脸上。 她倒是想要扯出一抹笑来,但怎么样都挤不出来。 “妹妹,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夫妻之间都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我们可是姐妹,我们之间就算是有什么问题,那也是私下解决,不要被人看了笑话。” 江若云思前想后,唯一一个可以哄人的说法,就是把他们两人是血脉至亲的事儿拿出来说。 旁人也会意识到,不管她们之间怎么闹,她们终究是一家人,也终究是姓江的,那么有点误会什么的,应该也会很快解决的。 “你说得倒是轻巧,这么说谁信啊?你要是真的想要私下解决的话,为什么来这慈宁宫,为什么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说我要毁你的容貌?你不是哭得很惨么?你不是说你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么?现在怎么又不是么?” 江停云缓缓坐起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情就会顺着你的心意发展,也别以为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有我在,你把你的那些小心思全部都放回肚子里去。江家的人会惯着你,可我不会。” 江若云听到这话简直是要气疯了,但只好忍耐住,面上带着微笑,好声好气道:“妹妹,我可是你的姐姐,你应该不会对我那么狠吧?你也是江家人的血脉,你的身上也流淌着江家人的血,你若是这么做的话,岂不是让哥哥还有爹爹们更加厌恶你?你可一定要想好,若是你这一次放过我的话,那么我也答应,很快我也会在爹爹和哥哥面前为你说上两句好话。” 江若云觉得自己已经说得足够有诚意了,江停云不是傻子的话一定会答应。 第72章 板子 “滚吧,谁稀罕呢?” 江停云冷冷的看着她,那目光简直是能够让她瞬间跌入冰窖。 或许前世单纯简单的江停云会需要誉王和那几个哥哥的认可宠爱。 可这一世的她,根本就看不上这种虚情假意的东西,誉王一家人都是虚伪之人,他们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亲情? 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为了稳固自己地位,获得利益的工具罢了。 她又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当真呢? 前世需要的东西,这一世她早就已经不稀罕了,她想要拿这些无用的承诺来打发谁? “你说什么?你疯了不成?” 江停云的脸本就还没有恢复,听到这话以后,她的神情愈发的狰狞,也因此显得她的脸格外的丑陋不堪。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有没有疯。” 江停云勾唇一笑,偏头看着一脸头疼的太后。 “太后娘娘怎么还不说话?难道不知道如何责罚么?这江若云拿着根本不存在的证据来污蔑我,还让我受了刑,令我的手疼得几乎动弹不了。太后娘娘不是自诩为最公正的人么》刚才可以让我受罚,如今为什么不能让她受罚呢?难道只能我受罚,旁人不受罚?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说,太后娘娘厌恶我,所以所有的责罚最后都落在我的身上?” 江停云教训完江若云可是要好好的敲打太后。 太后被她说得心口一跳,她责罚江停云肯定是在假公济私,只不过殷灼还在呢,她总不能真的承认。 那么殷灼以后会怎么看她? 如此一来,殷灼只会认为她是一个妒妇,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停云姑娘,你这么说可就冤枉哀家了。当时哀家责罚你也是因为真相还没有大白,不是么?现在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哀家肯定不会再那般对你了,不是么?” 这话太后是和江停云说的,但是目光却是望向殷灼,毕竟殷灼的态度她更加的在乎。 “那么太后就秉公办理吧,江若云这般污蔑我,太后娘娘可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按照大庆的律法,平白污蔑他人是受什么样的责罚呢?” 江停云目光盈盈的望着太后,逼迫她必须做出选择来。 太后自然是有自己的顾虑,她顾虑的是这么做的话,岂不是把誉王府的人都得罪了? 谁不知道江若云是誉王府的掌上明珠呢? 她这么做,岂不是平白无故的惹誉王府的人不开心? 殷灼逼问道:“太后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真的像夫人说得那样,一开始就是为了针对夫人?” 太后深深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她转过身去。 “那就按照大庆律法,无端陷害污蔑他人,打十大板子。” 太后深吸一口气后,一字一顿道:“停云姑娘,这样子的责罚,你还满意么?” 江停云轻笑一声,柔声道:“瞧太后娘娘说的话,什么叫做我满意不满意?这不是按照大庆的律法来的么?难道这律法是我规定的不成?那么太后娘娘说说看,我这手无端的被伤了,那么谁可以补偿我呀?这可是太后娘娘犯的错,那么不得是太后娘娘补偿?” 太后这才开始后悔,刚才就不应该为了一时之快问这个问题。 这时,大内侍卫立马进殿来,就是为了责罚江若云。 江若云吓得脸色煞白,躲在墨玉身后,不停的挥舞着双手。 “你们拿着棍子接近我做什么?你们要我的命不成?滚开!你们知不知道我爹爹是谁?知不知道我哥哥是谁?你们要是对我动刑的话,那么我的爹爹和我的哥哥根本就不可能会放过你们,你们滚开!滚得越远越好!” 江若云一开始根本就没想到江停云会做这一出,实在是是被她的举动吓傻了。 当看到侍卫提着棍子进来以后,她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原来江停云不是说笑,她是真的要她付出代价。 她都已经毁容了,爹爹还在大牢里面,还有什么人比她还要惨? 为什么江停云还要这样对她? “江姑娘,这可不是你说得算的,这是太后娘娘的命令,你就不要挣扎了。” 竹嬷嬷按住江若云的手,把她控住在椅子上,“如果姑娘因为乱动打错了位置,那么太后娘娘可没有办法负责。” 江若云从小到大都是被呵护长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怎么可能不恐惧?怎么可能不乱动? “竹嬷嬷,你和太后娘娘好好说说,这件事不是我的错,我也说了这是个误会,和我没关系的。那么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还不够么?” 江若云后悔自己一个人进宫,她愈发的明白,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江停云的计谋。 但如今后悔也没什么用,她应该把哥哥带进宫的,那么碰见这种危险,哥哥一定会护着她的。 如今太后和那殷灼都是江停云的人,他们都听江停云这个贱人的话,根本就不顾她的死活。 那她呢?她就得白白受到刑罚么? 那可是十个板子,肯定会要人命的,她还能不能下地走了? 竹嬷嬷轻叹了一口气,板着脸道:“江姑娘,真不是我们太后不愿意帮你,始终是你不中用啊,都已经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了,但是你没有好好的珍惜。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太后娘娘想要看见的。但是事已至此,你就认了吧。有什么事儿,那就等以后再说,你说是不是?” “你!”江若云怎么可能甘心,就算是听他这么说,她依旧没有办法接受。 江若云意识到求太后娘娘没有什么用,她就把目标放在江停云身上。 “妹妹,你可是我的好妹妹。你在王府的时候,姐姐对你是不错吧?姐姐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你和督主求求情,那么这责罚不就算了么?你不是督主大人的夫人么?这么小的事情你应该是可以帮忙的吧?” 江若云为了不受责罚,只好向江停云低头。 第73章 大将军 当然,向江停云低头对于江若云来说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但以她的身子骨,若是真的受了这责罚,恐怕得十天半个月没有办法下床。 她不想如此,两害相权取其轻,只好和江停云求情。 江停云冷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脸。 “这也不是我说得算呀,姐姐你也得受一点儿苦,才可以记得有些事儿不该做,有一些人不能得罪。” 江停云示意侍卫用刑,殷灼眼疾手快的把她护在怀里,免得她被误伤。 可惜第一下打了以后,江停云就意识到不对劲。 “慢着,你这侍卫是没有吃饭不成?为什么给人上刑还这么轻飘飘的?” 江停云转念一想,想到肯定是太后在背后搞鬼,她不敢真的得罪誉王府的人,只能用装模作样的方式来糊弄过去。 而江停云眼尖,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回禀姑娘,可能是你弄错了,我们平常都是这样的力道,是你不清楚而已。” 侍卫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还是顶着压力回答。 “那可不行,你们可是大内侍卫,怎么连这种事情都如此的马虎?既然你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力道,那我就让旁人来教你们,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学。” 江停云喊来安杰,把棍子交给他,“安杰,你应该知道打人板子是用什么样的力道吧?你也不要客气,就按照你往常的力道来。” 安杰莫名的被要求打人,还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殷灼,发现殷灼点了点头,那么他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就按照夫人的要求去做。 江若云本来还觉得这棍子打得她不太疼,还以为十棍子自己可以挨得下来,没想到江停云竟然换人打她,可见江停云一开始就没想让她好过。 江若云扭头,红着眼眶瞪着她,“江停云?你有必要对我这么狠么?我可是你的姐姐,你这么对我你可是要遭天谴的!” 她彻底被气疯,她没想到江停云竟然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她竟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难道就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姐姐?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姐姐你自己不清楚么?我们是亲人么?” 江停云说完这句话,江若云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因为她假千金的身份没几个人知道,外人都以为江停云是庶女,江若云是血统高贵的嫡女。 但只有她知道,其实她什么都不是,她是被错抱的千金,而江停云才是真正的誉王府千金大小姐。 但爹爹培养她多年,也不舍得她被摊上一个不好的名分,无奈之下,只好让真正的千金江停云当庶女,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嫡女。 而江停云为了亲情,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毕竟她要的不是名分,而是爹爹与哥哥们的爱罢了。 既然江停云都已经答应了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这么说是有什么目的? 难道是说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亲情了,她想要把所有的真相都抖落出去? 对于江若云来说,她心里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就在这个时候,那板子无情的落了下去。 江若云疼得龇牙咧嘴,什么话都喊得出来。 而在江停云的脸上只有报复的快感。 这才刚开始呢,怎么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有得你受的。 等江若云打完十板子,她早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墨玉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她根本没想到会这样。 明明小姐说的是万无一失的,怎么还会如此?她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毕竟小姐的身上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不管是哪儿都没有办法下手。 “姑娘,你疼不疼?你要是疼的话你就叫出来,奴婢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奴婢刚才已经把宫里的消息传出去给大将军了,将军要是听到消息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进宫救姑娘了,姑娘可不要睡过去,还是等等大将军吧。” 墨玉知道她在太后和誉王面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所以她没有开腔,但是她还是心疼自家小姐的。 如果不是江停云的话,又怎么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哥,已经在路上了是吗?大哥他……” 江若云说一段话已经有气无力了,在刚才受罚的时间里,她还担心自己差点就没命了。 好在自己还是挺过来了。 此刻,她内心对江停云的恨意更是到达了巅峰。 她恨她入骨,恨她不得好死。 不仅让她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还差点没了命。 “对,大将军已经在路上了,一开始大将军并不知道姑娘干什么去,所以没有派人跟着。但是奴婢已经把宫里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大将军了,大将军知道的话,肯定会马上来,帮姑娘讨回公道,所以姑娘你可不要睡过去,你可一定要醒着等大将军来。只要大将军来了,那么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墨玉最怕的就是江若云睡过去以后就不会再醒过来了,那么她现在就想着和她多说两句话,那么就可以等到大将军来。 等大将军来了以后,那么姑娘就可以出一口气。 “好,我要等大哥来,让大哥看看江停云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事儿,让大哥看看江停云是个什么样的贱人!” 江若云把自己舌尖咬破,就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只有保持清醒了,自己才不会晕过去。 她一定要让江停云付出代价。 太后娘娘见所有的刑罚都结束了,她就松了一口气,反正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都已经这样了,只能接受。 “好了,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大家都回吧,这些事儿大家回去再说。” 太后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她根本不想善后。 不过她冷静下来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江停云给牵着鼻子走的。 这女人心机还真是深不可测。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可以把殷灼给拿捏住。 她深深看了殷灼一眼,心里有了计策。 第74章 反击 “行了江姑娘,这样子的结局你还满意吗?这也是你所要求的,你说一开始哀家的所作所为不公平,那么现在呢,你觉得公平了吗?” 太后坐在高位上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话语之中充满了怨气,只不过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而这么多的怨气都是针对江停云的,毕竟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而且做了非常多的事情,让她手足无措。 她虽然说在朝中没有多少的实权,但是她好歹是太后,既然是太后,那么所有人都应该哄着她才对。 这还是第一次,她被一个庶女打压的,差点无力招架。 江停云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难缠,看来要对付她不能够再用简单的计策,而是要仔细思考,用什么样子的办法才可以让她就范,而且还不能够让督主大人意识到。 毕竟太后的心里还是放着督主大人的,她不想在督主大人的心目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之前她就已经失去了先机,那么这一次就一定要把所有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可以。 “太后娘娘你说的是什么话呀,难道这件事情不是太后娘娘想要这么做的吗?还是说太后娘娘想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我的头上,可是我才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呀,我还平白无故的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么太后娘娘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江停云也不是一个吃素的,既然事已至此,她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头上来,毕竟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是所有人要陷害她的,她只不过是为自己说了两句话而已,并且让罪人受到了应有的责罚。 “你这么说倒是有意思了,难道你想要的没有得到吗?不对,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难道还要哀家为你做什么样的承诺呢?不管怎么说,若云姑娘也是你的姐姐,你对姐姐都如此的狠毒,可见你对普通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已经这样了,你不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吗?” 太后故意把声音压低,听上去倒是有一点委屈,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也希望督促大人能够听出来她的话外之音。 “太后娘娘是想要怪我做事情太过于狠毒了吗?难道你们一开始在责罚我的时候一点都不狠毒吗?当时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对我动用刑罚,我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太后娘娘上两句话就想要轻飘飘的把这件事情揭过去,那么我可是不认的。” 江停云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自然是寸步不让。 太后也因为她说了这句话而哑口无言,她紧张的看了一眼殷灼,“好了,既然这件事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吵吵闹闹下去,那么事已至此,哀家也头疼的很,不想再说任何的话有什么事情等过几天再说好了。” “太后娘娘难道没有意识到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吗?如果这件事情还没有完成的话,太后娘娘你就算是歇息了,你也怎么睡得着呢?” 江停云报复了江若云这个贱人,但是太后现在依旧是安然无恙的,那么她也不可能放过这一次机会,要不然放过这一次机会的话,下一次怎么可能还能找得到如此好的机会来为自己正名呢? “江停云,你不要以为哀家好好跟你说话,你就可以踩到哀家头上来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要说哀家,有什么事情对不起你吗?那你倒是说一说呀,是什么事情哀家对不起你了。” 太后其实因为自己真的在珍珠膏里面动的手脚,所以心里是发虚的,但是面对这样子的质问,她如果心里发虚的话,那么只会让旁人怀疑她其实是有什么样子的阴谋,所以她心里非常的清楚,表面上也表现出来一副十分强势的样子,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相信她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和娘娘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其实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需要用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来质问我,毕竟我是一个受害者呀,如果大家愿意了解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样的话,不妨跟着我的思路来走一遍。” 江停云对付完江若云,这下也有功夫来对付太后了。 她可不是那种畏惧强权的人,也不会因为太后现在的地位比自己高,所以她不会在面对太后的时候十分的胆怯。 “江停云,你真的把自己当什么了?还以为你这么说哀家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了是吧?你以为你现在有督主大人,后者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不讲道理的了吗,好啊,那你倒是说说啊,是什么样的事情,哀家怎么你了?” 太后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他紧紧的盯着江停云,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的嘴里能够说出什么样子的话来。 “陛下到!” 殿外的太监突然吟唱了一句,以至于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门口望去。 不知道小皇帝是听到了什么样的风声,所以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闹得太大了,不仅是大将军回来,就连小皇帝也来了。 小皇帝年纪虽然很小,但是他一脸肃然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也会让大家心里突然开始打鼓。 “母后到底是什么事情闹得这么大,朕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小皇帝话虽这么说,但是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他其实是来帮太后撑腰的,太后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如果没有他撑腰的话,所有人都可以欺负她。 有小皇帝在场太后就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泽儿,其实没事儿的,不过是有人对着哀家泼脏水罢了,哀家会把这件事情解决完的,你就在一旁听着便是。” 太后之所以如此的自信,也是因为他觉得江停云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查得出来珍珠膏里面到底动了什么样的手脚。 第75章 撑腰 小皇帝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不仅牵扯到皇室,还牵扯到誉王府,不仅如此,还牵扯到督主大人,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简直就是一个大乱炖。 如今因朝中的势力是互相制衡的,没有哪一方过于的强大,也没有哪一方过于的弱小,也只有这样子大庆的皇室才可以得到一定的稳定。 小皇帝脑子比所有人都清醒,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弊端,他的手里没有多少的实权,他的年纪也非常的小,大家也不会真的看中他,其实更多的人只是为了看他的笑话,想着他什么时候能够从那个高位上跌下来。 但是小皇帝觉得自己既然是皇室,那么就不可能从这个位置上面下来,而且大庆的皇室本来就属于他的,他为什么要拱手让人? 再说他现在年纪虽然是小的,但是手头上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他以后总有一天是会长大。 就算他现在很多事情不了解也做得不太好,但是等到他长大以后学习以后,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知道他与母后两个人孤儿寡母在这风起云涌的朝堂非常难以存活下来,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一定会拼尽自己全部的力量护住母后,不让她受苦。 “母后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的委屈,好吧,大家就当做朕从来没有来过就行了,听说江停云姑娘还有一些话要说,江停云不要因为朕在场,所以就不说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吧。” “大家应该非常的好奇,我的姐姐的脸为什么在使用了珍珠膏以后突然就毁容了,但是太医检查了珍珠膏的,里里外外也知道珍珠膏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呢?难道大家听了这么久云里雾里的,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样的吗?” 江停云自然是知道真相是什么样的,她肯定是要把这个真相全部说出来。 如果现在不把真相说出来的话,那么太后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那么他会打草惊蛇的把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毁掉,那么等到他以后想要把这件事情重新翻出来说的话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那么岂不是白白的让太后这个罪魁祸首逃脱了。 而且对付敌人的办法就是震慑了他,要不然太后还以为他是个软骨头,是个好欺负的人呢。 “难道江姑娘知道毒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其实如果江姑娘知道的话,那么就不要卖关子了,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吧,我们为了等这个答案已经等了非常久了。”在场好奇的人肯定不少,但是愿意开口的自然就是太医,他觉得自己行医几十年,竟然连这么一种毒药的成分都分析不出来的话,那么他这医术也算是白学了。 但是江停云知道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学习一下,也算是让自己的医术更加的精益求精。 “太医不是想知道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那么我自然是可以告诉你的。只不过我们需要一点点证据罢了。” 刚才江停云就让飞鸢去拿一样东西,因为有督主大人在那么想要拿这一个东西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因为督主大人的命令,飞鸢几乎是畅通无阻的,还直接把太后宫里的香炉给拿来了。 “什么样的证据?江停云姑娘,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东西你这么做的话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如果对哀家不满的话也没有必要做这种血口喷人的事情吧。当时哀家是对你比较好,所以才把珍珠膏送给你的,难道你是想要说哀家在珍珠膏里面动了手脚吗?你说哀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哀家与你无冤无仇的,这么做对哀家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太后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气愤的,只不过为了让自己说出来的话更加逼真,他的眼里还闪动着泪光,他一把就把小皇帝抱在怀里,楚楚可怜的看着殷灼。 “多久大人与哀家认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历经了那么多的磨难,难道督主大人不知道哀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吗?你以为你与督主大人相处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多久大人也了解哀家是个什么样子的为人,你在听到江停云这么说的时候,你难道不为哀家说两句?” 太后心里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但是事已至此他肯定是不能够承认的,他要是承认的话,那么一切都完了,他笃定江停云肯定不知道珍珠膏里面到底放了什么样的东西,所以江停云这么做只不过是在炸她而已,她更加不可能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虽然说她不相信江婷真的能够把他怎么样,但是她还是期待殷灼可以相信她,并且能够站在她这一边。 毕竟以前的时候,督主大人总是无条件的站在他这一边,如果说这一次督主大人也可以无条件的站在他这一边的话,那么她可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听到这句话,江停云也好奇的扭头,看着督主大人的脸,因为他也想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有没有太后的位置,会不会站在太后那一边? 殷灼又不是个傻子,更加不会是个随意被人摆弄的人,既然江停云都这么说了,那么他肯定是要相信证据而不是相信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太后娘娘,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就直接看证据就好了,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这件事情大家也都是看实情而不是看本座是怎么说的。” 殷灼婉拒了太后的暗示。 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站在那一边,他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如果说是江亭云污蔑的话,那么他会对这个女人改观。 但是如果真的是太后做的话,那么他心里也会有另外一种想法。 因为他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要这样子做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样子的好处。 第76章 香炉 太后听到这句话以后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起来。 他还以为督主肯定会站在他的这一边,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子的态度。 难道是说他已经完全的接纳江停云,想要永远为江停云办事儿? 太后的心情非常的乱,但是又不能在大家面前表现出来,要不然让小皇帝看出来他和督主大人之间有什么暧昧的关系的话,可能以后有点不太好处理。 “多主大人这么说也是十分有道理的,既然这件事是江停云姑娘提出来的,那么哀家都是想要问问姑娘,你手上到底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珍珠膏与哀家有关系呢?如果说珍珠膏与哀家没有关系的话,那么姑娘是不是在胡言乱语?那么按照大庆的律法,姑娘也是要受到十个板子的。” 太后倒是十分期待江停云也会受到责罚,只有这样子,才可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小皇帝在这个时候出声:“母后你不必担心,有朕在,朕永远都相信你不是做那种事情的人。” 太后心烦意乱的情绪终于淡了一点儿,“好了,既然我们都瘦了这么多了,还是让江姑娘来说两句吧,江姑娘你手上到底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情和哀家有关系呢?” 张庭瑜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飞鸢,飞鸢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了,手上还抱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小东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手上,也都想知道他手上拿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情是太后做的。 江若云虽然已经疼得快要晕过去,但是他强撑着一股劲儿没有让自己晕过去,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飞鸢的手。 “江婷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知道那个珍珠膏里面有什么样子的东西,那你既然知道的话,难道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吗?” 她觉得自己白白受了这么多的刑罚,如果说这件事情真的是江停云做的话,那么他现在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你这个人性子就是太着急了,我还没有把话说完,你就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你耐着性子好好听下去,你不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而且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我既然敢这么说,那么肯定手上是有证据的,你就慢慢听着就是了。” 飞鸢感受到江停云的目光,她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夫人你吩咐奴婢做的事情奴婢已经全部做到了,接下来你还想要努力做什么事情呢,奴婢肯定会为了夫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江亭云把他手中的东西接过来,并且当着众人的目光之下把红布给掀开了,“这个东西大家应该也熟得很吧,大家如果有去过太后娘娘的寝宫的话,就会知道这个香炉是他和娘娘经常摆在桌上的,那么这个香就有问题。” 看见香炉的时候,太后就有一些坐不住了,她不知道江亭云是什么时候去他的房间,把她的香炉给拿出来的。 “江停云你什么时候去把哀家的寝殿把东西给拿出来的,你知不知道不问自取就是偷。” 太后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真的知道另外一个药是用在香炉里面的,再加上他对自己十分的自信,他就没有把香炉里面的毒药给处理干净。 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把证据处理干净,所以说江停云现在手上拿着就是他的证据。 “这个不是太后娘娘你自己说的吗?你说想要知道证据是个什么东西,那么我没有办法就只能直接把证据给拿来了,而且她和娘娘你这么激动是做什么呀?是因为做贼心虚吗?你也知道那毒药要是下载着香炉里面的?” 江停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十分期待太后这幅神情。 太后既然在私底下坏事做尽,那么她自然是可以揭穿她的。 “江停云你现在手上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可不要随便的污蔑哀家,污蔑哀家有什么用呢?”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太后娘娘,你的嘴巴还真是严密。你都敢这么做,你竟然不敢承认,你还想要蒙蔽大家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在珍珠膏里面下毒是想要让我毁容的,只不过那珍珠膏不小心弄到了姐姐的手上,那么毁容的就是姐姐而已。你想要轻飘飘的把这件事情接过去,可我偏偏不让,因为你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那么就应该被就地正法。” 江停云打开香炉,闻了闻,还是嗅到了那浓重的味道,可见就是这毒药没错了。 “因为从一开始能够让人毁容的毒药本来就不是一种而是两种,一种是在珍珠膏里面,另外一种就在这香炉的香里面,只要这两者一结合那么人就必定会毁容。这件事情只有太后知道,而我也是偶然在一本书上面看到的这种毒药,可见太后,娘娘的心思是十分的缜密。” 江停云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然后就把香炉里面剩下的香给点燃了。 “不可!” 太后现在无比后悔,没有提前把里面的证据给处理完毕,所以才让江停云给钻了一个空子,但是现在他想要从对方的手上把香炉给抢回来,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证据给点燃。 众人还不知道太后为什么如此的激动,大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香炉,都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 很快,有人惊叫了一声。 “大家快看啊,快看太一的脸上是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红疹子,一张脸就连五官都看不太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有人看见太医的脸,上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大声的尖叫了一声,所有人的注意都被他的话语所吸引,也都往太医的脸上看去。 “对啊,难道江姑娘说的就是对的,这两者毒药一结合就会让人毁容。” 第77章 毒药 赵太医一把年纪,又是个男人,毁容不毁容他倒是不在乎,但可以得到这世上难见的毒药,对他来说就是赚了。 “江姑娘,这是哪两种毒药?为何如此神奇?单独使用一点儿毒都没有,但混合在一起就是毒药?” 赵太医顶着一张丑脸瞪大眼问江停云,许多人都纷纷别开眼去,就是怕看见他这幅可怖的模样。 就连飞鸢都急急的扭开脸去,还拍了拍胸口,生怕把隔夜的饭给吐出来。 倒是江停云面色如常的与其对话。 “是啊,这里面分别放了相生相克的两种药,这两种药分开都是对身体有益处的补药,可是合在一起便会毁人容貌。太后娘娘就是盯上了这一点,才让我们找不到下毒的痕迹。赵太医只需要检查一番就知晓。” 江停云左手拿着香炉,右手拿着珍珠膏,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太后,宛若一座冰雕,就连一点情绪都没有。 太后心口发紧,咽了口口水,“江姑娘,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哀家不知道什么毒药还需要两种药物混合在一起才可以。或许只是凑巧呢?若是凑巧的话,那万万不能赖在哀家身上。” 即便是这种时候,她还在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来,她心绪不宁,又不想被人发现,只好用僵硬的笑意来掩饰自己慌乱的内心。 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太后接连看了殷灼好几眼。 她说了这么多的话,自然不是说给旁人听的,她只想说给殷灼听,就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只要殷灼相信她就好了。 江停云大步上前,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就出现在太后面前。 这时,太后才意识到有点儿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了,江停云沾了一点儿珍珠膏,就要往太后的身上涂抹。 太后吓得失声尖叫,还一个劲儿的往后躲,拿起青花瓷花瓶朝着江停云的方向丢过去。 不过她慌乱之下也没什么准头,江停云轻松的避开,又追了上去,指尖扣住她的手腕,只不过迟迟没有真的涂抹在她的皮肤上。 太后的声音发紧,激动道:“江停云你这是做什么?你是给脸不要脸么?你是要刺杀哀家不成?” “太后娘娘这说得是什么话?太后娘娘不是说这只是一个误会么?既然是误会,这是你送给我的珍珠膏,你自己躲什么呢?你如果不是事先知晓这珍珠膏有毒,和香炉里的香味儿混合以后,就会让皮肤溃烂,恶心至极。你就是什么都知晓,所以才会躲避得如此着急,不是么?” 江停云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伪装,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有什么好装的? 难道真以为她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大家都会相信她的借口不成? 江若云强忍着身上的疼把这一幕看完,她的确是知晓这毒是太后下的,只不过当时着急把这毒诬陷在江停云的身上,她才帮太后隐瞒。 但太后是怎么做的? 太后竟然陷害她,还打了她十大板子。 那她还顾着太后的脸面做什么?自然是有仇报仇。 “太后娘娘,这一切原来都是你指使得,你把我们姐妹俩儿害得真惨,或许太后就是为了让我们俩姐妹反目成仇,太后娘娘这么做是什么私心?就是为了看我们自相残杀是么?” 江若云找到机会,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情绪都发泄在太后的身上。 事实摆在眼前,就算对方的身份是太后,他们也不再相信她的话。 众人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太后娘娘竟是这样的人,太后娘娘与江家姑娘也没什么往来,为什么那么歹毒的心思在珍珠膏里下毒?还好江停云姑娘没有中计,要不然江停云姑娘那么美的一张脸可就毁了。” “可不是么?还以为太后娘娘端庄得不理朝堂之事,不过女子终究是女子,还是工于心计,总是想着女人之间的一切争斗。” “说回来,这江若云姑娘还真是惨,这件事与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最后闹得姐妹关系不好,还毁了容貌,最后又挨了十个板子,谁可以想到,这件事根本和江若云姑娘没关系。” “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是这么个意思,江若云姑娘与整件事都无关,但还是碰上了麻烦。那十个板子打都已经打了,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可以还回去不成?” “那还能怎么办?打都已经打了,那只能认了就是。不过誉王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宝贝女儿受了这么大的苦,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自然是找机会把麻烦找回来的。” 太后听到这些话,脸色煞白,她难不成得被所有人针对? 江停云眼里有几分大仇得报的畅快,她轻声道:“太后娘娘,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真相大白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后看了一眼殷灼,从他的眼里看到失望与厌恶。 她急中生智道:“哀家并不知道此事,可见此事儿并不是哀家做的,竹嬷嬷,枉费哀家往日那般信任你,你竟然背着哀家偷偷做这种事儿。那珍珠膏往日里收是你收拾的,香炉里的香也是你添的。你到底是真什么时候偷偷的加入了毒药?你是不是想要让哀家毁容?只不过意外的让江若云姑娘毁容。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么?” 让太后来顶罪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么她唯一能用的人就只有自己的心腹竹嬷嬷了。 竹嬷嬷一直站在不远处,等着太后娘娘的吩咐,没想到太后娘娘的吩咐最后变成了顶罪。 当太后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竹嬷嬷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如果想要护太后娘娘周全的话,那么她只能把这些罪名都顶下。 竹嬷嬷跟在太后娘娘身边多年,她的性命也是太后娘娘给的,那么她为了太后娘娘付出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既然娘娘要她顶罪,她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娘娘恕罪,老奴也不想这么做的,实在是江姑娘欺人太甚,之前数落老奴的不是,还打了老奴一顿,老奴没有办法,只好如此。” 第78章 顶罪 竹嬷嬷跪下就开始哭诉自己的不容易。 太后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自己身边的老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可以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哀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陷害哀家?你这么做,岂不是要陷哀家于不义?你让哀家怎么和朝堂这么多人解释?又如何与江家姑娘解释?既然你都已经承认了,那么哀家只能责罚你。” 太后寻思着先意思一下的责罚,等时间差不多以后,她就想办法把竹嬷嬷救出来。 江停云一眼就看出来太后是在演戏,但事已至此,就算她想要让太后承认也十分的困难。 毕竟手里头已经没有任何的证据,而竹嬷嬷一口咬定这件事是她做的,那么不论她再说什么都没用。 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 “那么来人先把竹嬷嬷压下去,好好的审问。” 太后坐直身子,失望的望着竹嬷嬷,其实她心里是十分不舍的。 竹嬷嬷可是从她陪嫁开始就跟在她的身边,对她一直忠心耿耿,也是她的左膀右臂,又帮她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若是竹嬷嬷真的出什么事儿,那么她连用的人都没有,那么以后行事岂不是很不方便? 这一切都是江停云害的,如果不是江停云的话,那么也不会闹成现在这幅模样。 “不必,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这样的刁奴跟在你的身边只会害了你,直接杀了便是。” 殷灼眼神示意手下,命手下直接动手,就连审问的缓解都省了。 侍从立马左右开弓的把竹嬷嬷拖拽了下去,不管竹嬷嬷哭喊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的举动。 竹嬷嬷面如死灰,死命的哭喊着让太后救命。 “太后娘娘救命,老奴不过是一时做错了选择才会如此,还请太后娘娘再给老奴一次机会,老奴并不想死,还请太后娘娘救命。” 太后激动的站起身,似乎是想要把侍从拦下。 那可是竹嬷嬷,可是在她宫中最亲近的人,要是竹嬷嬷死了,那么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江停云拦下她,冷声道:“太后娘娘这是做什么?竹嬷嬷犯了这么大的错,娘娘还把她留在你的身边做什么?难道是想着让她再害你一次?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太后娘娘该如何面对满朝文武?又如何面对誉王府和督主大人?” 江停云自然知道竹嬷嬷不过是拉出来挡枪的。 太后是想着用缓兵之计,等到时间差不多以后再把竹嬷嬷救出来,等到那个时候,这件事早就已经过去了,也就没人会在乎此事。 这样一来,这件事不仅安然无恙的度过,竹嬷嬷还可以回到她的身边。 而江停云已经看透她的计划,又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那她未免也太好过了一点。 “你!不管竹嬷嬷做了什么事儿,那也是哀家身边的人,你们这么做,未免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太后不想竹嬷嬷出事儿,只好搬出自己的身份,她厌恶江停云直接写在脸上,恨不得直接要了江停云的命。 她看着竹嬷嬷痛苦的样子她心里就泛酸,她好歹是一个太后,又怎么能够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那么她还有什么用? “太后娘娘可不能这么说,小女子自然是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的,只不过小女子把太后娘娘放眼里也没用。竹嬷嬷犯的可是大庆的律法,督主大人也是秉公办理。反而是太后娘娘胡搅蛮缠才是真的让督主大人难做。难道说太后娘娘是想要包庇不成?包庇可不成,如果太后娘娘这么做的话,又如何才可以督主大家的悠悠众口?” 江停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太后肯定十分的痛苦。 她就是想要看太后痛苦的样子,这样心里才会畅快几分。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竹嬷嬷已经被拖了下去,不过一会儿,就有人来说,人已经处理完毕了。 太后脸色煞白的直接倒在贵妃榻上,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害了竹嬷嬷。 本以为可以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把她弄回来,没想到根本没机会。 如今竹嬷嬷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身体。 太后倒是想哭,可是事已至此,她竟然一点儿都哭不出来,她恨恨的瞪着江停云。 “江姑娘好计谋,一个小小的珍珠膏,江姑娘就可以把所有的人玩弄中股掌之间,看来是根本就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你以为你可以狂多久?” 太后红着眼盯着她,她以前没想到江停云会如此的棘手难以处理。 当初她知晓誉王府的人没好人,但江若云明显比江停云厉害得多。 江停云不过是誉王府的一个不受宠的庶女,那么肯定也是什么都没有学到,那么就是个蠢笨的。 当时江停云与殷灼的婚事,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就算江停云长得绝色,但她笃定殷灼是不会对仇人的孩子动心的,她自然是放心江停云的。 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江停云竟然能够收买了督主大人,还惹出这么多难以处理的麻烦来。 她可真是厉害! 早知如此,她肯定是想方设法的要了江停云的命,不会让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殷灼面前。 “太后娘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太后娘娘难道不应该庆幸身边还有竹嬷嬷这么一个愚孝的狗奴才么?如果没有竹嬷嬷这么个奴才,太后娘娘,如今遭殃的可是你了。”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你是知道了什么?” 太后以为自己已经伪装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她还是看透了。 “竹嬷嬷已经死了,自然是死无对证,太后娘娘也觉得没什么,但竹嬷嬷是为了太后娘娘去死的。你看竹嬷嬷死得那么可怜,太后娘娘,你说……到时候竹嬷嬷会不会来找你?毕竟她那么痛苦。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么竹嬷嬷也不会没了性命,不是么?” 江停云扫了她一眼,就不想与她继续说话,转身走到殷灼面前,有些话就是这样,点到为止就好了。 第79章 真相 太后望着她的背影,恨意肆意生长。 此事因竹嬷嬷的死告一段落,众人都回去了。 江停云在太后面前盛气凌人,但在殷灼面前的时候,她就无比的温柔柔弱。 “夫君,这儿的事儿解决了,我们回去如何?” 江停云靠在殷灼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 “你的手还得回去包扎一下,走吧。” 殷灼察觉到太后的视线,但他心里烦躁,只想着先送江停云回去。 这态度自然是惹怒了太后。 “督主大人,哀家有一些话要与你说,你可否留下?” 太后不想看殷灼与江停云两人开开心心的离开,那样只会令她无比的痛苦。 她知道在名分上,殷灼与江停云本来就是一对,他们两个在一起,或者是一同回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再正常的事情,她都没办法接受,毕竟她心里难受得很,她就是不想发生那种情况。 “太后娘娘,有什么话需要单独说?你直接现在说就是。” 殷灼上一次与太后谈话的过程心情并不好,那么也没什么好说的。 江停云安静的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她就是想看看殷灼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听到殷灼这种回答,她也就放心了。 看来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就算太后娘娘把再说的精力放在殷灼的身上,殷灼可不会多看她一眼。 “有一些话不适合这么说,你还是跟着哀家去一趟吧,哀家也不会占用你很多的时间。” 太后担心殷灼会因为江停云的事儿对他有误会,那么她肯定是要解除误会的。 不能让殷灼一直长时间的误会她做了那种过分的事情,这一切的过错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 殷灼依旧想拒绝,太后只好用身份来逼迫他这么做。 “督主大人,哀家不过是留下你说两句话而已,不过是两句话……难道督主大人都不愿意了么?” 殷灼叹了口气,“那行。” 江停云看了殷灼一眼,笑意盈盈的说道:“那么夫君可早点回来,妾身会在府中等夫君的。” 她不会非要缠着殷灼,那不是她的作风,如果殷灼心里有她的话,那么自然不会和太后牵扯太多。 太后见殷灼答应,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殷灼不会再答应她的任何请求,但她一点儿错都没有,她不过是想要和殷灼解释一下误会罢了。 太后带着殷灼去了内殿。 内殿安静得落针可闻,两人都没有说话。 而太后是在等殷灼说话,但殷灼心情烦躁,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 太后深吸一口气,脸上好不容易挤出来一抹笑,也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儿。 “督主大人,你怎么这幅态度?哀家寻你是想要说一下珍珠膏的事儿,珍珠膏的确是与哀家无关的,这件事都是竹嬷嬷做的,你应该不会往心里去吧?” “这些话太后早就已经说过了,想来满朝文武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太后没有必要专门解释一遍。” 殷灼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懂太后的计划,只不过他不想往深追究,那对他没什么好处。 “旁人到底怎么想哀家,哀家根本就不在乎。但督主大人怎么想哀家,哀家是十分在乎的。你知道哀家不想看见你和江停云那个女人走得太近,不仅是因为这个女人心机深沉,还因为你这么做会让我伤心。你知道么?” 太后很少当着他的面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要是再不说的话,那么殷灼可能就再也不会听她说话了。 但她不想这样。 “太后娘娘还是顾及一下身份,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如果太后是为了和本座说这种话,那么本座也没有任何的兴趣听。本座走了。” 殷灼还以为她要说的是什么,如果只是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想听。 对方是太后,他与太后之间的关系最多是合作关系,没有其他的男女之情。 但太后总是会误会他的态度,总是以为他与她之间是有什么关系。 这倒是让他头疼得很。 “督主大人,你是不是有了江停云以后对我就没了耐心?你别忘记江停云是谁的女儿,她在宫中的所作所为是一个普通人能做的出来的事儿么?她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她留在你的身边就是不怀好意。她如今得到了你的信任,下一步就是蚕食你的势力。你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的位置,难道是想要被她给毁了么?” 太后觉得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么殷灼肯定是可以听进去的。 “你不是她,你不了解她,你就不要在这儿妄自议论。还有,珍珠膏的事儿,不过是本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是真的不知道那是太后你授意的。竹嬷嬷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太后娘娘比本座更加了解。 竹嬷嬷可是一个太后娘娘说往东,她不会往西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来对太后娘娘不利的事情?换言之,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来伤害你的事情?所以说,竹嬷嬷这么做肯定是你的命令。只不过为了维护你的脸面,我们没有继续再查下去。 太后娘娘不如说一下为何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把江停云的容貌毁了,是有什么目的?” 殷灼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如果太后不问的话,那么他不会说那么多,但是太后都这么问了,那么他自然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 太后惊讶的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其实不是的,哀家不过是怕江停云那个女人的美色迷惑你罢了。哀家这么做就是为了你考虑而已。” “可她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再说,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难道不懂吗?” 殷灼冷笑一声,“太后娘娘还是管好自己,不要管到旁人的身上去。” “督主,哀家可是太后,哀家哪儿不比那个庶女强?你为什么选那个女人而不选哀家?” 第80章 失望 殷灼略带诧异的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在开玩笑。 “太后娘娘,你这不是胡说么?本座可是一个太监,而你是太后,你是主,本座是臣,本座又如何能选娘娘你?” 殷灼又怎么可能会对太后有不一样的心思呢? 太后眼中的落寞深得几乎能把人淹没,她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望着他,她渴望殷灼可以看透她的内心,然后留下来。 至少能够让两人的关系像以前那般。 但在殷灼的眼中,已经把自己要说的一五一十全部都说得清楚,如果太后还听不懂的话,那么就是太后的问题。 “需要说的话本座已经一五一十的与太后娘娘说清楚,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本座就先行离开。” 殷灼不愿把时间花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上一次早就已经与太后说过,这一次再谈,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督主大人,哀家就算真的做了那种不好的事情,哀家也是为了你好,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所以,督主大人,你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是吧?” 太后紧张的拽着袖子,生怕他会因此与她生分。 “太后娘娘,既然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而且竹嬷嬷已经认罪伏法,那么再提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殷灼知晓这件事是太后在背后捣鬼,但有些事情便是如此,已经知晓是怎么一会儿了,但这个罪责又不能真的要了太后的命。 让竹嬷嬷去顶罪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局,太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何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可哀家不过是不想让你误会,那江停云又是个喜欢添油加醋、搬弄是非之人,哀家是怕你最后上了她的当,着了她的道,哀家还不是担心你。” 太后心情慌乱,但勉强压下心底烦躁的情绪,就是怕殷灼会觉得她不好,以至于双方的关系疏远生分。 “添油加醋、搬弄是非?太后娘娘与江停云并不熟,又是从何得出的结论?” 殷灼本来已经要走的,走出去的步伐一顿,又回身看着她。 不过,这一次的眼神带着几分寒凉,看得人不寒而栗。 太后心底发怵,脸上牵强的挤出一抹笑来,“这就是你不懂了,向来是女人最懂女人的,江停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哀家还能不明白么?其实真正不懂的是你啊督主大人。” “可夫人没做错任何事儿,陷害她的是你。可见真正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添油加醋的是太后娘娘你,不是么?” 殷灼本已经不想在这种小事儿上计较,竹嬷嬷的死也让此事告一段落,他寻思着这件事终究是要翻篇的。 但太后不仅做错了事儿,还把此事翻出来反反复复的说,并且还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江停云的身上。 虽说他和江停云之间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份上,他对她还是有警惕之心,并不是完全相信她所说的和她所做的。 可太后所说的倒是令他笑出了声,这不是迫不及待的给江停云泼脏水么? 太后满怀期待的等着他的答复,偏偏听到夫人这两个字,她的心颤了颤。 “夫人?她不过是一个细作,你还真把她当夫人?” 太后无法忍受殷灼的心里有了旁人,明明两人才是最登对的,为什么短短的一段时间插进来这么个惹人厌恶之人? “既然已经成婚,不是夫人还能是什么?太后娘娘也是先皇的夫人不是么?虽说先皇已经故去,但还有小皇帝在,有小皇帝在的时日里,太后娘娘可得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 殷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自然是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盼着她下回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为好。 太后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没有什么话要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烦躁的把屋里能摔的东西全部都摔得乱七八糟,一个不小心把手掌给划破了,殷红的血顺着手掌往下流淌,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一滩,看起来触目惊心。 “竹嬷嬷!竹嬷嬷!拿伤药来!” 太后的手疼得发麻,看见流了这么多的血,她也被自己吓坏了,立马失声尖叫的让竹嬷嬷赶紧来,可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她茫然的望着空荡熟悉的宫殿,缓缓跪坐了下去。 对了,竹嬷嬷已经死了,不会再出现了。 她又哭又笑,盯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暗自下决心。 这一切可都是江停云那个女人捣鬼的。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话,那么她又怎么可能受伤?她又怎么可能被殷灼讨厌?竹嬷嬷又怎么可能会没呢? 竹嬷嬷可是跟在她身边十来年的人,她早已习惯了她办事儿,现在身边连个心腹都没有。 小皇帝听到屋内的吵闹声儿,立马提步进屋,上前抱住她的身子。 “母后,你怎么倒在地上?这手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身边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赶紧请御医来。” 小皇帝一出声儿,宫女嬷嬷立马来了,他们手忙脚乱的带太后包扎和收拾大殿。 “早干什么去了?还得朕出声你们才能来?你们要是伺候不了母后,那就让旁人来,又不是宫里只能用你们。还真以为你们才是主子不成?” 小皇帝知晓今日母后心情一定不好,他才来看看,不曾想,差点母后就失血过多晕过去。 “陛下息怒,不是奴婢们不做,而是这种事情往常都是竹嬷嬷做的,如今竹嬷嬷不在了,奴婢们一时也没注意到。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还请陛下息怒。” 荣嬷嬷端端正正的跪好,祈求小皇帝的原谅。 小皇帝犹豫片刻,心软了,“那好,下不为例。” 太后的视线终于缓慢的聚焦,她的视线挪到小皇帝的脸上,随后紧紧将他抱在怀中。 “泽儿,母后可就只剩下你了,没有你,母后该怎么办?你一定会站在母后这一边是不是?” “母后你这说的是什么?儿臣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 第81章 大哥 江停云离开慈宁宫,身边跟着飞鸢。 直到身边没什么人后,飞鸢才开口,不过她佯装镇定,声音还是忍不住的激动。 “夫人你可真是厉害,不管是江若云还是太后都没办法拿你怎么办。此次以后,他们肯定会消停不久,那么夫人也能轻松一些。” 轻松? 江停云重活一世,可从来没想过什么时候会轻松一点。 在大仇没有得报之前,她的神经就永远紧绷着,哪儿敢松懈下来,若是松懈下来的话,那么她有朝一日也会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们也不是什么吃素的,这一次让她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来日定然会卷土重来,不过此次有意思的是,太后把江若云彻底给得罪了,江若云可是记仇得很,碰上这种事儿,江若云肯定会找太后算账的。好的是,近期之内,太后与誉王的人不会合作,那么对我们的麻烦也会少很多。” 如今朝中势力三分,太后一党虽然势力最弱,但手里有小皇帝这个正统之人,在许多事儿,怎么着也越不过皇室。 若是誉王与皇室联手,那么殷灼可就碰上大麻烦了。 如今太后与江若云的关系水火不容,倒是她乐见其成的。 “夫人机敏,一开始就发现了太后娘娘的居心不良。不过奴婢不明白的是,夫人与太后娘娘八竿子打不着,真不知道太后娘娘为何这么做。” 飞鸢想破脑袋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后娘娘如此针对夫人,太后娘娘大费周章的设计,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为了督主大人。” 江停云看问题一如既往的透彻,太后娘娘到底求的是什么东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过,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人拱手让出去呢? 让出去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难道她把殷灼让出去,太后就会放过她不成? 那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太后只会觉得她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欺辱,更不会把她留在殷灼的身边碍眼。 “可督主大人是……” 飞鸢看了眼江停云的脸色,后知后觉的把太监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督主大人可是太监!太监可是给不了女人幸福的。 好在督主大人地位高,能力强,只要有督主大人护住夫人,飞鸢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 要不然以夫人这身份,京城可以护住她的人寥寥无几。 江停云轻笑一声,对飞鸢的话不置可否,她自然知道飞鸢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知晓,殷灼不是真的太监。 想来太后也是知晓这个秘密的。 就是不知道太后与殷灼之间的关系已经亲近到哪一步了。 “江停云,你是翅膀硬了不成?” 突然一道男人的呵斥声响起,江停云冷眼回头一看,来人正是江庭轩。 他本来是在校场忙着练兵,听说妹妹在宫里受刑,奄奄一息,他哪儿还顾得上那些兵,立刻马不停蹄的进宫,就是为了给江若云讨回公道。 江若云已经被人接了出来,她躺在担架之上,哭成个泪人,看见江庭轩以后,她更是哭得停不下来,还把自己的脸捂住,不愿意见人。 “大哥,都是妹妹的错,都是妹妹不好,才在大殿之上给我们誉王府丢人了,妹妹这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之上,还誉王府一个清白。” 江若云在担架上不停的挣扎,使劲的要爬起身,就是为了完成他所说的,一头撞死在柱子之上。 墨玉可被她这幅模样吓得够呛,“姑娘,你可不要想不开,大将军都已经来了,有什么话我们好好的说,不要做这种傻事儿。如果姑娘觉得不高兴的话,大将军肯定会护着你的。在京城,大将军的面前,谁还能欺负得了你去?” “我这是不想让大哥为难,毕竟停云也是大哥的妹妹,这一次就是我活该,我活该毁容,我活该来到慈宁宫为自己讨回公道,活该误会妹妹下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与妹妹一点干系都没有。只要我去死了,那么一切都好了。” 江若云话虽这么说,用了半天劲儿都没爬起来,那么她要撞死在这儿也是无稽之谈。 江停云快步走上前,一把把她从担架上扯了起来,自然是方便她一头撞死。 此次之后,江若云是真的怕了江停云,一时没有注意,没有看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等定睛一看的时候,她已经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胳膊。 “你干什么?” 江若云的音量高了几度,吓了一大跳。 “你不是说要撞死么?我这不是帮你么?我知道你刚才被打了一顿,才这个担架上爬起来是要费功夫一点,但没关系,有我愿意帮你呢。你哭着喊着非要去死,那么我帮你,在我帮你之下,你想死就死吧。我这可是好心,毕竟我是你的妹妹,又怎么能不为你好?” 江停云看穿她说那么多的话其实就是在故意装可怜,为的就是让江庭轩厌恶他,厌恶她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其实厌恶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江庭轩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也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更没有把她当做誉王府的人。 经过江若云的挑拨离间,江庭轩只会愈发的厌恶她,恨不得她为他的宝贝妹妹偿命。 但江停云并不想如此,她为什么要偿命?这一切的过错都与她无关,她只想要江若云付出代价。 江若云吓得不敢动,一个劲的求江庭轩帮忙。 “大哥,救命啊,这个女人要杀了我,救命啊大哥,大哥你看到了么?这个女人要杀我!” 江若云实在是怕了江停云这个疯子,要不是大哥在刻意为她撑腰,她哪儿敢这么惹江停云? “杀你?你以为我会让你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去死么?那么你也太小看我了。” 江停云的确是恨不得把江若云千刀万剐,只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这种方式。 第82章 污蔑 说这句话时,江停云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开口。 江庭轩根本听不见,而江若云吓得脸都白了。 “大哥还在,你竟然敢口出狂言?难道你是想杀了我好替代我的位置?你就可以成为誉王府的掌上明珠?我告诉你,你一个野鸡永远没有办法变成凤凰!” 江若云双眼猩红,身子又在微微颤抖。 “你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这句话应该是完完全全送给你才是。你一个假货,你以为能在誉王府多久?我的哥哥,我的亲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因为误打误撞的当上几年千金小姐,就把自己看得那么的高,就认为自己是天下最厉害的人。假的永远是假的,不管你怎么装,那也是假的。一个假货还敢这么狂妄?” 江停云翻了个白眼,江若云未免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江若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喊她假货?她不是假货,她就是誉王府的千金,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大哥,救命,这个女人要杀我。” 江若云惊叫一声,直接一把抱住江庭轩,她知道在这件事上和江停云吵是一点儿好处都不会占到的,只好向江庭轩求助。 江庭轩本来就心疼江若云,看见江停云就烦,又见江停云这幅态度,他也顾不得血缘之间的关系,抬起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江停云是有一些武艺在身上的,在江庭轩动手的时候,她机敏的避开,就是不想让他的巴掌落在脸上。 江庭轩打空,他倒是愣住,怎么会如此? 江停云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竟然连这个都能避开? 江停云在心底止不住的冷笑,他还以为自己会乖乖的站在那儿给他打不成? “你躲什么?我代替爹爹教训你,你还敢躲不成?” 江庭轩头一次见江停云如此的硬气,竟然敢躲避他的打骂。 还记得以前的时候,自己做什么江停云都是乖乖听话的,怎么嫁出去以后,成了刺头? “你还是管好你的妹妹吧,今日在殿上丢脸的不是我,而是你妹妹。” 江停云不会落入他们的圈套,也不会被他们道德绑架。 她根本就没把自己当誉王府的人,又怎么可能乖乖听话?乖乖听话对她来说有什么用? 一点儿用都没有,对方根本就不会认同她的低头,只会认为她是一个笑话。 “如果不是你把珍珠膏给她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中计?一开始不就是因为你给的珍珠膏有问题么?现在你又装作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的样子。你不要以为你出嫁了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然你看看自己身上到底流的是姓江的还是姓殷的血。” 江庭轩十分不满她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这人怎么能蠢笨到这种地步? 难道她心里向着殷灼,那么殷灼就会把她当自己人不成? 最后对她好的不还是他们誉王府的人? “我就算是身上流得是江家人的血,那又能怎么样?这江若云身上流得也不是江家人的血,那么你们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护着她呢?你们眼里有过我么?你们眼里从来都没有我。还想要以此来威胁我。一个不是江家血脉的人,你们竟然把她当做眼珠子一样护着,离谱的是你们才对。”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和自己亲哥哥说话的么?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副杏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非常的令人讨厌,你作为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心肠狠毒到这种地步?” 江庭轩没想到江停云如此的牙尖嘴利,说话更是呛人的很,听起来难受至极。 但他听说是江停云在针对妹妹的时候,他其实是十分的诧异,毕竟江停云在他的印象之中,是一个十分安静乖巧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嫁给一个太监,他就单意嫁给太监了。 如果他是一个十分刁钻性子的女人,那么他绝对不会同意嫁给太监,在这件事情上面就会不停的吵闹。 “我看是你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状况吧,什么叫做我是一个心肠狠毒的女人,我又做了什么事情呢?难道不是姐姐自己说要一头撞死在这里,我才帮他的忙,如果他不这么说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出手呢?再说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姐姐的一个污蔑罢了,还好太后娘娘明察秋毫,还给我一个真相大白的机会。 要不然的话,姐姐的脏水可就泼到我的身上了,反而是大哥你自己不讲道理,明明是姐姐污蔑我,你又怎么可以如此呢?受到欺负和伤害的是我,可是在大哥的眼里只有姐姐,而且大哥心疼的也只有姐姐,那么妹妹做错了什么事情呢?原来如此,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 江停云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不可能服软。 江庭轩也开始思考,但心还是偏向江若云,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让她乖乖听话。 “妹妹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你要是看我不爽的话,那么可以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我的身上,你可不要这样子对大哥大哥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而且大哥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心里有我们。大殿之上是那珍珠膏的问题,可如果不是你给我的话,那么我就不会毁容了。事实是那竹嬷嬷动得手,但难道我不是无妄之灾么?你心里难道一点儿愧疚都没有?你还想让我取出死,我看是你心里没有一点儿姐妹之情。” 江若云扑在江庭轩的怀里哭个不停,委屈得很。 “当时你处处针对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姐妹之情,现在反倒想起来这虚伪的姐妹之情?我能够留下来一条命,也是我费尽千辛万苦的。你可不要三言两语好像你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责罚是太后下的,如果你觉得不满的话,那么你就去找太后好了。可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么多的大道理,我可不背锅。” 江停云冷冷的看着他们。 第83章 下跪 江停云比任何人都清楚,整件事是江若云与太后之间的事儿,与自己无关。 可不要什么脏水都往她的身上泼,她又不是专门收垃圾的? “大哥,你可算是听清这个女人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她未免太过分了些。要不是她给我的珍珠膏,那毒怎么可能会转移到妹妹的脸上? 那明明是竹嬷嬷下给妹妹的,整件事就没有我的事儿,我这是为了妹妹挡灾。而妹妹竟然三言两语的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我又何其无辜?妹妹还扯到了太后娘娘,那太后娘娘可是高高在上的皇族,哪儿是我们可以随便置喙的? 妹妹这么说,可是要陷我们誉王府于不义?到时候爹爹在大牢之中出不来,这责任你可负得起?” 江若云字字泣血,哭哭啼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江停云。 先是把毁容的罪名推卸到她的头上,然后连誉王没办法从牢里出来也怪罪在她的头上。 要是以前的江停云,必然难受得仿佛要了她的命似的,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导致亲人过得不好。 要不然她会觉得自己被誉王认回来是个错误,她的存在就是誉王上下过得不好的罪魁祸首。 但如今,她早已看透江若云虚伪的嘴脸,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似是而非的说上两句话,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江停云趁其不备,干脆利落的在她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声音轻脆,力道适中,江若云的嘴角立马淌出血来,看上去果真更加的可怜。 不过她的眼神划过一抹狠厉,为了不让江庭轩看出来异常,她掩藏的很好。 江庭轩立马拥住她,心疼的挑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检查,“疼么?都流血了。” 他的眼立马就红了,眼底有滔天的恨意与诧异。 江若云这下是真的疼哭了,与刚才的假哭不同,这下她眼泪和掉了线的珍珠似的,收都收不住。 “大哥,我与你说得没错,妹妹这是要了我的命,要不是你在的话,我肯定早就已经没命了。大哥可一定要护住我,要不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妹妹又会对我下杀手。” 江若云哭得真情实意多了。 江停云轻笑,曼声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让你的卖惨看起来更加真实一些,不是么?要不然你看看身上不沾点血,脸上不掉一点儿眼泪什么的,你和大哥哭哭啼啼的,也没有什么可信度不是么?这样也好让大哥更加厌恶我这个亲妹妹。这样不就达成了你的目的了么?我这是在帮你,你懂么?你怎么可以看不到我的好心?” 江若云身子微微颤抖,一半是因为疼的,另外一半绝对是被江停云的言语吓的。 她是疯了不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不要命了?就连大哥也不要了? 还记得以前不管他们说什么,她只会答应,从来不会拒绝,为了获得他们的好感,从未说过一个字的重话,更是好话说尽。 江庭轩怒不可遏,胸口剧烈的起伏,恶狠狠的瞪着江停云,眼里满是失望。 他倒是想再打江停云一巴掌解气,可惜她的动作更快,以至于老是打不到她,让他的脸面丢尽。 他可是大将军,怎么能打一个女人都打不到?要是传出去的话,那么她哪儿还有脸面可言? “江停云,你知不知道若云是你的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伤了我们所有人的心?” 江停云冷笑一声,冷声嘀咕,“你们这一家人能有心么?诓谁呢?不如挖出来给我看看,你们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如何?” 江庭轩听到她这话,差点震惊的直接晕了过去,这都是什么话? 本来打一巴掌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挖心?她疯了不成? 江若云哽咽道:“大哥,你可一定要为做主。要不然妹妹可就不活了。” “刚才不是你说我不好么?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倒是骂了我这么久。但是你骂都骂了,我总不能无端的被你骂,那总得做点什么证明你说的话,对吧?估摸着时间,夫君也要出来了,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你们的身上,我得陪着夫君回去了。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 她得了便宜自然是要走的,总不能留下来让他们针对自己不是? 飞鸢也赶紧跟上脚步,即便已经费劲的忍着了,肩膀还是忍不住抖动。 鲜少见他们吃瘪,夫人可真厉害! 她觉得自己还是嘴太笨了,跟在夫人身边都有点配不上夫人的气质,她以后可得好好的学,不能让夫人吃亏。 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她出面处理就好了,免得夫人动嘴,多费唇舌。 “江停云,你做了这般令人发指的事情你还想要离开不成?我要你跪下来给若云道歉,还得跪着挨十巴掌,这样才算是道歉!” 江庭轩本来看在这宫门口人来人往的,又都是一家人,他就不想做得太过分,免得被人说三道四,但江停云的做法未免太过分,简直是不把他们当一家人,也完全不会顾及他们的面子。 这还是从他们誉王府出嫁的女儿么? 江停云听到这句话,不仅翻了一个白眼,而且还越跑越快,这种事儿与她做什么?她又没做错任何的事儿。 现在她要是低头的话,岂不是显得整件事本来就是她的错,所以她才心虚的? 不过,这件事她有什么好心虚的?本来就是江若云自导自演的,她从始至终就是一个看客罢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开始清算,竟然还妄想算到她的头上,那也得问问他们这些人配不配!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你如果不和若云道歉的话,以后你也别想回到我们家了,我们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们江家也生不出来你这么叛逆的女子。看你以后还怎么回家面对列祖列宗。” “你们江家能有我这样的女儿已经是你们江家祖坟冒青烟了,就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第84章 八卦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让你回来你听见了没有?难道你是不想认我们一家人了?还是说你以后从来都不想再回来了?” 江庭轩盯着她的背影,怒吼出声。 四周人来人往的人非常的多,听到他这句话,有许多人扭过头看着他,他们都在窃窃私语。 “这个不是大将军吗?这时候大将军进宫来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有人停住脚步,好奇的往他们的方向望去。 宫里繁忙的事务,几乎把所有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每一天面对的都是一堆繁杂的事情,以至于让他们的神经没有办法放松。 所以他们每一次碰见能够搭得上的八卦都十分的激动,因为这是他们繁忙生活之下唯一的闲暇。 而且还是关于誉王府的八卦,谁不知道誉王是高高在上的人,平常就连多看一眼都是做不到的。 朝堂之上,誉王也是说一不二,他们这些官小的根本就不敢和他说话,也更加的不敢反驳他的意思。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心里没有其他的小九九,他们见誉王的气焰如此的嚣张,其实心里都恨不得他能够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跌下来,然后他们才有机会踩上誉王一脚,并且落井下石。 当然这种想法只能够在心里面出现在明面上,肯定是不能够表现出来任何一点的,要不然被誉王记恨上的话,那么他们以后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还记得以前得罪誉王的人,现在早就已经没命在了。 也就这一段时间誉王被关押在地牢之中,他们才可以松了一口气,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也有那么一点机会说上两句闲话,当然这种闲话也都不会放在明面上来说是背地里偷偷地闲聊上几句。 但是像今天这样誉王府的人吵闹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还是头一次见。 那么他们肯定是不愿意错过这么好的看戏的机会,于是一个两个的都在他们这里停下来,然后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也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 “大将军往常也不会进宫,毕竟他大多时间都在操练新兵,但是今天大将军进宫来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的。你没看见吗?他怀里抱着的就是最受宠的妹妹。今天江若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大将军往常就十分的宠爱她,这次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在他的身边呢?” “你说的非常的有道理,刚才是我没有看清,所以没有发现他怀里抱着的竟然是他最宠爱的妹妹。但是他骂的那个人也是他的妹妹,这可怎么说?” 有人是新升上来的官员,对经常发生的事情不太了解,也多誉王府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太明白。 既然两个都是妹妹,为什么只宠爱一个而苛责另外一个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江停云其实是王府里面庶出的姑娘,你也知道庶出的女儿家跟嫡出的怎么可能会是一样的呢?这次有意思的是,输出的姑娘按理说应该做小幅低,井小甚微的跟在他们身边,但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 江停云不仅挑衅了他的姐姐,而且刚才还打了他姐姐一巴掌,我离的这么远,我都能够听见那道清脆的巴掌声。当然他们之间已经争吵了非常的久,只不过我离的有点远,我没有听见他们具体争吵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内容,但是看着他们的脸色应该可以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说话的人神情透露出几分激动,他其实也想离得近一点,能够听得仔细一点,但是这样子容易被别人注意到,万一被人家记恨上了,那么他以后在朝堂之中还怎么混呢? 所以这种时候他可得低调一点,免得被别人注意到,但是他心里又想要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吵什么东西,所以心里痒的很,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伸长着脖子。 “我这耳朵可灵的很,刚才我在旁边,我可算是听到他们在争吵什么东西。好像是说,那个庶出的姑娘打了嫡出姑娘一巴掌以后,然后还说要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快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呀。哪里有庶出的姑娘会说出这种话来呢?” “那么这样说来的话,这个江停云姑娘的性子倒是火辣的很。不过江若云姑娘心情温暖,整个人也是温柔到骨子里了,肯定是对付不了这个庶出的妹妹吧,你快点儿哭的梨花带雨的是个男人,看了他这副样子都心碎的很呀。” 有人当时挺喜欢江若云,看见这一幅画面自然是为她抱不平的,毕竟这样子对他来说十分的不公平。 “那时你不知道今天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话,你肯定不会这样子说啊。” “什么?哎呀,你就不要卖关子,你既然知道事情到底是个怎么样子的,你就说给我们听听看呀,而且我们就是随便听听,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传的人尽皆知,不是吗?” 他们都十分好奇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就比如说他们现在听故事只能听一半,心里痒的不行。 但是他们又不能真的到誉王府的人面前去问清楚事情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就只能东听一点,西听一点,最后才可以勉强拼凑出整件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们就是喜欢听八卦呀,用这种方式听来的八卦终究还是不太畅快的。 “你们在看那个江若云姑娘的脸是不是有一些红色的痕迹呀?其实我们离得远都已经看得这么清楚了,离得近的话就能看见他脸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吓人的很。江若云姑娘好歹是我们京城的第一美人,那张脸许多人看了都难以忘记,对于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女人来说,脸毁的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我不知道江若云姑娘毁容了,和他们的争吵有什么关系?” 第85章 包围 “我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了,你竟然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那我就只能把话说的更加直白一点了。那江若云姑娘脸毁了之后,就一直认为是他的这个输出的妹妹在珍珠膏里面动了手脚,而且那珍珠膏也的确是妹妹交给她的。 江若云姑娘越想越生气,为了自己的脸自然是要讨一个公道的,于是他就哭哭啼啼的入宫,想要让太后帮他讨回这个公道。 太后碰见这种事情肯定也是想要尽快处理的,那么太后自然就把罪魁祸首江停云给请来了,人来了以后,就要上刑,但是这个庶出的姑娘也不是吃素的,他知道自己如果没有办法证明清白的话,那么可能半条小命都要交代在宫里。” 那人说到这的时候还喘了一口气,当时他就在宫殿上,他还以为江停云应该是没有办法翻身了,碰上这样子的事情谁都不想的,但是证据确凿的话,他作为一个庶出的女子,肯定是没有人能够保下他的。 “你这个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说一半啊?然后呢,到底那个刑法有没有落在姑娘身上?” 大家都因为他的话而变得好奇了起来,事实证明江停云姑娘是一点亏都没有吃的,她在京城里面名声也不太好,是万万比不上他的姐姐的。 这样一个名声也不咋滴,性格也不咋地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样子让她的姐姐吃亏的呢? “就在所有人都要逼她就犯的时候,他竟然能够拿出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下子大殿之上想要污蔑他的人都傻眼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实力证明自己。那江若云也因为诋毁而受了责罚,所以说呀,对于江若云来说那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话的人拍着手掌,想起这一幕的时候,还是十分的感慨。 “那么看来江停云姑娘算是得了很大的便宜。就是不知道他得的这个便宜是偶然的还是他本来就是心机深沉,只不过平常在扮猪吃老虎罢了。” “我们又不是他的亲友,自然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样子的,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看戏呀,后来督主大人来了,在督主大人的保护之下,江停云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督主大人被太后娘娘留下来说话了,江停云姑娘自己出来。那么他出来以后,自然就被大将军给拦下了。大将军见自己的亲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一口气,肯定是要把怒火发泄出来的。 但是怒火总不能发现在夏令的太后娘娘身上吧?所以最后怒火只能够发泄在江停云的身上。” 那人说完之后,唏嘘了好一阵。 “听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江停云姑娘在誉王府的时候,难道就是一个出气包,他们家里面谁心情不好,就可以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吗?这听起来未免太离谱了一点。” 他们觉得像誉王那样子的人,一共就只有两个女儿,虽然另外一个女儿也是庶出的,但是也不至于做这样子的事情。 “京城里面离谱的事情都去了,又不只是这一件,我倒是觉得你少见多怪罢了。你们不是想要知道他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现在就跟你说。还不是因为江若云姑娘委屈,他这一委屈呀,大将军心里就受不了了,就想要惩罚江停云姑娘。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口气真的能够撒在她的身上,但是他们完全想错了。江停云姑娘是一个一点气都受不了的性子,她不仅打了自己的姐姐一顿,她还说了不少讽刺他们的话。就那气焰,厉害得很。” 说话的人回想起刚才江停云说话的态度,他无比感慨,还真是厉害呀。 就连大将军那种经常在战场之上杀伐果断的人,都没有办法压制住她的气势。 “他竟然敢如此直接的挑衅大将军,那么大将军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大家心里都出现了同样的想法,那可不是别人,那可是说一不二的江庭轩。 从来都只有江庭轩给别人吃瘪的份,从来没有别人能够针对他的份,他们倒是想要看看这一次江停云要怎么收场。 “到底会不会放过也不是我们说的算,我们现在可以等一等,看看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他们的心也因此提了起来,都在期待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事情。 那边江停云脚步不停,而江庭轩咽不下这口气,立马令自己的亲兵把人带回来。 江若云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抓着江庭轩的衣服,“大哥你可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要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在京城做人呀,这么多人看着还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好欺负的? 而且妹妹还没有出嫁呢,等到妹妹出嫁的话,婆家要是知道妹妹是一个能够被庶女骑到头上的人,那么妹妹以后的日子该有多艰难呀。你可是我的亲大哥,你肯定不忍心看见我遭受这样子的难过。” 江庭轩安抚的拍了拍她,“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有大哥在,大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不会让他真的骑在你的头上撒野。我们不过才一段时间没有见,我没有想到他的性情变成这副样子。 我也是突然意识到他嫁给殷灼以后就越发的狂妄,她可不要忘记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也不要忘记自己嫁给督主是为了什么事情。” “大哥能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就放心了,要不然妹妹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墙上算了。” 江若云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她一定要把自己受到的所有的仇恨都报复在江停云身上。 当所有的人都围上来的时候,江停云发现自己是被困在这里。 “你们这些人要干什么?你们什么身份?竟然敢来拦我们家夫人?” 飞鸢紧张的护着江停云,虽说示威的人数有点多,但是他也会誓死维护夫人的。 “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事儿。” 第86章 气势 江停云立在人群之中,气势倒是比其他几个还要足得多。 她冷眼扫过一群要对她动武的侍卫,冷笑一声道:“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可以动得了督主夫人?” 金甲侍卫可不是普通的侍卫,他们跟在江庭轩身边,上斩贪官污吏,下杀乱臣贼子,什么人没虐杀过? 可当他们的目光触碰到江停云的视线那一刻,他们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莫名的胆颤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只是一个女子,身上怎么会有如此瘆人的气势? 江停云无视他们,大步往前。 金甲侍卫们竟然真的没有拦下她。 身后的江庭轩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你们一个两个在发什么愣?让你们把江停云拦住,你们竟然在这儿走神?战场之上你们也想这般走神不成?你们不想要命了?” 金甲侍卫回过神来,冲上前试图动手将人拦下。 只要他们动手,江停云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你们把她押到马车之上,送回府去,别以为出嫁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这个做大哥还是有能耐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你生是誉王府的人,死也是誉王府的鬼。” 躲在他怀里的江若云附和点头,“大哥,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她竟然还想逃?大哥可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让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你放心好了,哥哥不会让你白白的受委屈,既然江停云能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么哥哥我自然不会客气。” 而在包围圈之中的江停云依旧冷眼看着他们,一动不动,丝毫不见半分慌张。 飞鸢张开双臂紧张的护在她的面前,脸上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夫人,这等情况该怎么办?奴婢不知道能挡住多长时间,但是你先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好,奴婢这儿无所谓。” 还记得以前夫人就经常被誉王府的人欺负得没了半条命,还以为嫁入督主府,那么就会有好点的日子过。 这一次大将军显然是动了真格,就连她这样的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大将军的怒火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可以下去的。 这一次飞鸢有预感,要是夫人真的跟着大将军回誉王府去的话,那么到时候夫人肯定是要被这兄妹几个扒一层皮。 江停云眼里终于有了几分温度,自然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飞鸢还能护着她。 “二小姐,你要是识相的话,那么就跟我们回去。你要是不识相的话,那么我们动手,到时候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我们都是一些粗人,行事也是没轻没重的。要是不小心伤了二小姐你,大将军可不会随意放过我们。还请二小姐给我们行一个方便。” 金甲侍卫还打算先礼后兵,如果江停云依旧反抗的话,那么金甲侍卫定然会给直接动手。 “你们是御王府的贱奴才,还管到督主府的头上,你们金甲侍卫倒是比御林军还要厉害几分不成?” 宫里的地界,就连御林军都不敢如此嚣张,金甲侍卫还真的把自己当大哥了。 “二小姐,大将军的命令,你要是拒绝的话不好吧?既然二小姐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只好动手。” 金甲侍卫挥了挥手,所有人都朝着江停云蜂拥而上。 江停云的手摸向腰间,里面放着上百根银针,对付这些人不在话下,可惜会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儿。 就在她纠结的时间里,突然有人呵斥一声,有人将其搂在怀里。 江停云只觉得自己一头撞到了熟悉的温热的怀抱之中,一抬头,瞧见的就是殷灼下颚线优越的下巴。 她嘴角微微勾起,心里也有了点儿底。 金甲侍卫只敢对誉王府的庶女江停云动手,可不代表他们敢对督主大人殷灼吆五喝六。 殷灼掌风一扫,一排人因此倒下。 江停云回眸一看,江庭轩的脸已经绿得不行。 “督主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伤我的人?” 江庭轩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他敢对江停云口出狂言,不代表他敢对殷灼如此。 殷灼是什么人?殷灼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九千岁,就连江庭轩都不敢对他怎么样。 “你的人?本座的夫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殷灼嗜血一笑,长剑在手上甩了一个剑花,冷冷的望着江庭轩,“你要对付本座的夫人,自然是得问问本座的意思。要不然你以为呢?” “夫人……” 江庭轩咬牙从齿缝之中挤出这两个字,殷灼什么时候如此维护江停云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如果说是好事儿的话,那自然也是,毕竟江停云是他们派去督主府的细作,一个称职的细作自然是可以获得主子的信任,那样才可以得到旁人得不到的消息,成为一个最好的内线。 但殷灼护着江停云,以至于让他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从来在誉王府不会被重视的妹妹,从今以后也有人护着了。 她有了靠山以后,自然不会听他们的话,那么教训起江停云来会麻烦许多。 要不是殷灼拦着,他早就可以把江停云抓住,带回誉王府问话了。 江若云眼皮狠狠一跳,心里很不是滋味,这都是什么事儿?什么时候殷灼如此看中江停云了? 如果是大殿之上殷灼的维护是为了督主府的脸面,那么这一次殷灼对江停云的维护是什么?难道真的看上了江停云不成? 江停云有什么好的,哪儿是殷灼可以看得上的?算了,殷灼一个太监,自然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是好的,什么样的女人是不好的。 “大哥,这可不行,妹妹做了这样的事情,还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如果现在不管教的话,那么以后就更加没有机会管教了。大哥你可不要一时糊涂,也不要因此心慈手软,你要是因此心软,那么你以后哪儿还有威信力管理誉王府上上下下呢?” 江若云就是见不得江停云好,忍不住挑事儿。 第87章 回府 本来还在纠结的江庭轩听到这句话后,他立马就沉下了脸。 这可是关乎他大将军的面子,如果他连府里的家事儿都没有办法处理好的话,以后还怎么管理誉王府的上上下下? “你说得是,还是妹妹你想得周到,这件事,必然是要好好处理的。” 江庭轩挥手,让金甲侍卫退下,他一个人走到殷灼面前,一字一顿道:“不知道督主大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江停云是我的妹妹,妹妹做了不好的事儿,长兄如父,那么我自然是要好好教训一下妹妹,要不然以后妹妹闯出来更大的祸事,你也遭殃。还请督主大人把人交给我。” 江庭轩觉得自己说话已经十分的客气,如果殷灼是一个识时务的人,那么殷灼就应该好好的把人交出来才是。 这样,江庭轩也不会再找他的麻烦,而是好好的教训江停云。 “妹妹?你现在倒是认夫人为妹妹了,你之前对她做的事情像是一个哥哥会做的么?你放眼整个京城,有哪一个哥哥会让侍卫包围妹妹?我看你就是嘴上说得轻巧,说夫人是你的妹妹,但是你心里一点儿都不是这么想的。你好歹是一个大将军,你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你自己不觉得心虚么?” 殷灼不说话自然是一脸生人勿进的样子,但是殷灼说话的话,那么就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人气死,就比如现在。 江庭轩脸上本来还洋溢着一抹自然的笑,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所有的笑都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是他多想了,他竟然妄想与殷灼讲道理。 那殷灼是什么人?殷灼是个会让人好过的性子么? 要是殷灼真那么好说话的话,也不会在大庆留下冷血无情的名号。 “督主大人,我看你是搞错了一点儿什么。虽说妹妹已经嫁给了你,但她终究是我们誉王府的人,那么我们永远都是亲人。既然都是亲人,那么妹妹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们自然是可以处理的。还请督主大人行一个方便。” 江若云见哥哥怎么说,殷灼都不愿意松口,她就开口打算试一下,她还捂着自己肿胀的脸,就是为了提醒殷灼,江停云这个人就是如此,可不要被她给迷惑了。 要不然就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方便?夫人是我督主府的人,给你们行什么方便?有什么方便可行的?” 殷灼把江停云牢牢的护在怀里,不会让御王府的人把人给带走。 江若云表情尴尬的微微张着嘴,这殷灼还真是油盐不进,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和他说都没有任何用。 “可我的脸就是被她给打的,难道她不用负责吗?她这么做难道不过分么?” 江若云再次委屈的差点哭出来,这殷灼说话实在是难听得很,也令人难受得很。 “如果你不做令人厌烦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打你?” 殷灼倒是十分理得清这件事,他的夫人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出手的人,肯定是江若云有错在先,她才会如此。 江停云就一直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和心跳,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虽说她知道殷灼护着她,不过是单纯看誉王府的人不顺眼。 江若云错愕的瞪大眼,听听,这都是什么话?难道她一个被打的人还有错不成? 江庭轩自然是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妹妹被人说,立马开口维护道:“督主大人你可不要太过分,人家若云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你这么说话,是想要与誉王府为敌。” “你的确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但你做了对不起我夫人的事儿,你惹谁都不应该惹本座的夫人。” 殷灼霸气开口,也不再看他们,而是一把将江停云搂着离开。 金甲侍卫一会儿看看江庭轩,一会儿看看殷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是要听主子的命令把人拦下来,还是放督主大人走? 他们思考了一下,还是放人走了,毕竟督主大人可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随便拦的。 而飞鸢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夫人已经被督主大人带走了,她立马快步跟上。 原来有督主大人在的地方,夫人就是安全的,还好有督主大人护着夫人,真好。 留下江若云与江庭轩两人傻眼。 这都是什么事儿? “哥哥,你看看这江停云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她不会是已经被督主府的人策反了吧?” 江若云心里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这种感觉就像是还以为可以把人压制得死死的,没想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而且江停云不仅没有办法被他们压制,竟然还妄想压制他们一头? 他们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被江停云踩在头上?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儿。 “策反?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江庭轩的脸愈发的黑,明明之前送江停云接近殷灼是为了得到应有的消息,如今这消息不仅没有得到,还把人给搭进去了。 他现在实在是分不清,江停云与殷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会不会坑害了誉王府? “哥哥,那可怎么办?如果江停云真的已经被殷灼给策反的话,那么岂不是以后对我们很不利?我们送她过去是为了当我们的眼线,如今反倒是给了她自由,让她那般的狂妄目中无人,其实她怎么对妹妹我,妹妹其实根本就无所谓,妹妹担心的是他对哥哥的态度未免太差了。他根本就没有把哥哥你放在眼里,我现在一想起来她说得话语,妹妹心里就十分的难受。比要了妹妹的命还难受。” 江若云又哭哭啼啼,只不过之前是哭哭啼啼自己受了委屈,现在倒使江庭轩这个大男人委屈起来。 江庭轩一个男人,是真的不觉得自己会受什么样的委屈,但听了江若云的话以后,他愈发觉得自己心里难受得很。 怎么就被江停云摆了一道? 第88章 维护 “妹妹你的心思我都了解。虽说你们两个都是我们的妹妹,但是我们明显是更加偏向于你,而且也是真心实意的对你好,你以为是什么?自然是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而江停云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江庭轩愈发的厌恶江停云。 如果说以前对江停云是瞧不上,那么现在就是十分恶心厌恶。 以前瞧不上江停云,是因为她周身唯唯诺诺的气质,一点儿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而且不学无术。 他们誉王府的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哪一个拿出去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但江停云就是一个令人难受的存在,她拉低了整个誉王府的名声。 还有,她是从乡野来的,周身是带着乡野的土气,什么人接近都可以感受到她身上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样的人就算是真的流的是江家人的血,他们也万万不会接纳。 要不是看她还是有点用的,爹爹根本就不可能会把她从乡野接回来。 毕竟接回来,是让他们誉王府蒙羞,也是让他们没有面子的存在。 听到这句话,江若云心里才舒服了一点儿,“大哥你说得是,我就是个单纯的性子,所以才会在江停云给我珍珠膏的时候我就直接收下,根本不会想到那珍珠膏里面竟然会有毒药,还害妹妹毁容。在大殿之上又没人护着妹妹,才让妹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江停云,大哥是个明事理的人,还是大哥通透。只要大哥不会被那个女人蒙蔽的话,那么妹妹心里就不会难受。只不过妹妹身上实在是疼得厉害,没有多少力气说话。” 她说完江停云的坏话以后才晕了过去。 江庭轩紧张的把她送上马车,让人好好的照看她。 马车回到誉王府,江庭钰本是去找妹妹玩,没想到根本在院子没见到人。 下人说是妹妹入宫了,是因为毁容的事儿。 江庭钰没有多想,就等着了,没想到等回来一个晕倒的妹妹。 明明之前见妹妹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安然无恙的,怎么突然成了这幅样子?他立马暴躁的怒骂道:“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不是进宫了么?在宫里还有什么人会如此伤她?” “回禀二少爷,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 下人把事情的因果老老实实的说清楚。 江庭钰听得窝火,“又是江停云这个女人?怎么每一件事儿都和他有关系?有什么事儿是和他没有关系的?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江停云!” 江停云是几个哥哥里面最维护江若云的,他平常连妹妹的一根头发丝儿都舍不得碰,如今妹妹竟然晕倒了。 妹妹不仅在大殿之上被打了那么多板子,竟然还被江停云给打了一巴掌。 这个女人是要反了天去不成?竟然连他的妹妹也敢打。 他撸起袖子就要出门,仿佛不把江停云给打死就不会誓不罢休。 “干什么去?滚回来。” 江庭轩已经被这些事情闹得焦头烂额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下一步,这个时候还在思考。 没想到江庭钰还要激动得冲出去,给他添乱。 “大哥,你是不是冷血?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要我回来?我这不是要去找江停云报仇么?要不然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应该为妹妹出头?没有道理妹妹平白无故的被伤害!” 江庭钰激动得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冷静一点儿,你以为你现在去找江停云就有用?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护着?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是什么能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想着去找她算账。我看你是不够她坑的。” 回来的路上,江庭轩仔细的思考,发现江停云的性子变了太多。 明明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一个人会改变这么多? 他想不明白其中事情的缘由,但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 这个时候,冲动肯定是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好处的。 而且江庭钰的性格实在是太容易被人利用和针对了,如今妹妹都已经这幅模样了,他不想再发生一样的事情。 “那江停云算什么东西?我看是大哥你变得懦弱了吧?那江停云不过就是个庶出的女子,而且还是个乡下女人。她什么都不懂的,她嫁给一个太监而已,能有什么能耐?我们就是去找她,怎么了?” 江庭钰没想到江停云竟然如此狂妄,就连妹妹也敢伤害,那可是她的妹妹! 她一定要为妹妹讨回公道。 “大哥,我看你是觉得江停云才是你的妹妹,你才会这么对若云妹妹的。明明两个都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偏心到这种程度?若云妹妹要是知道的话该有多么的伤心?” 江庭钰实在是想不明白江庭轩为什么会这么做,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江庭轩维护另外一个妹妹,不要这个妹妹。 “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妹妹只有若云一个,那江停云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她做出这种事情来,我怎么可能还会把她当做妹妹来对待?但是奇怪的是,不论我做什么样的事情,那江停云都无动于衷,我现在拿她没有办法。” 江庭轩还是头一次受挫,明明可以直接把人带回来的,但是总是差那么一点儿。 “不过就是带个人回来有什么难的?我现在就出去把人带回来,你不要拦着我。” 江庭钰的火气越来越大,并且咽不下这口气,她一定要把人给带回来,然后让她跪下来给妹妹赔礼道歉。 跪下来还不够,他还要让她痛哭流涕的后悔,要不然他不会放过江停云的。 平常妹妹对江停云那么好,这个女人不仅不懂得珍惜,还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是令人厌恶。 “那殷灼你可以对付得了?如今殷灼什么都听江停云的,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把人带回来?” 江庭轩拉住他,让他冷静一点。 就他这功夫,根本不是殷灼的对手。 第89章 恨意 江庭钰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的,他一个十分在意自己衣着的人,都顾不上自己的衣裳。 可见是真的被吓傻了。 “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那殷灼是什么人?是个可以被江停云那种货色随便拿捏的不成?” 江庭钰认真的盯着江庭轩看,当他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反倒是被自己给逗笑了。 他捧腹大笑,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那殷灼可是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太后娘娘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这一次又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庶女上心? 说起江停云,他倒是还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她是个什么模样。 这女人在王府里面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存在感。 也就那一张脸长得不赖,每一次出现的时候倒是可以令人惊叹许久。 也仅仅一张脸有什么用?难道她可以靠脸吃饭不行? 再说,她那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性子,不管是多么好看的脸,只要是相处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反正江庭钰对江停云是十分厌恶的,再加上妹妹经常与他说一些没有安全感的话,那么她愈发坚定自己的想法,这个家如果没有江停云的话,那么大家都会过得很好。 所以说,江停云才是家里最大的祸害,只要江停云消失了,那么大家都会过得很好。 江庭轩冷着一张脸,往常都是肃杀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我还真不是跟你开玩笑,当时你不在皇宫,你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以详细跟你说说当时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江停云伤害了妹妹以后,我就一直想要为妹妹讨回一个公道来。 虽说她也是江家的人,但是你说我们江家上下谁把她当自己人了?他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那么我就敢责罚他。我就想着找机会把他带到王府来,那么就可以让他跪下磕头认错,这样的话也能让妹妹的心里面好受一点。” 江庭钰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他暴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他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疼得昏迷不醒的妹妹,他痛苦万分。 “对啊,大哥,你现在都已经这么想了,为什么不继续这么做下去呢?难道是说你心里面也有江停云那个贱女人的一席之地?你不会以为他身上流着我们江家的血,他就是跟我们一样子的人吧。你要知道,它生长的环境终究是跟我们不一样的,只有妹妹是从小到大生活在我们的身边,妹妹才是我们永远的亲人。那个江停云在乡下人的手里面养了一辈子,早就已经养废了。 不会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吧?如今你竟然没有把他抓回来,狠狠的教训一顿,我是真的不知道大哥你是怎么想的,你现在让我非常的失望,到时候妹妹醒来也会对你一样的失望,因为你没有站在妹妹这边来对付江停云。” 江庭钰对江庭轩是充满了怨言,不仅仅是因为江停云的事情大哥做得有失偏颇,还因为刚才就已经下令把他关押起来。 这令他难受至极,他心里有气还没有办法发泄出来,只好借题发挥。 “我也把所有都跟你说清楚了江停云这个人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现在督主大人十分维护了他,就连我的金甲侍卫都没有办法直接把他带走。难道你是想要让我的金甲侍卫在皇宫跟督主大人闹起来吗?如果闹起来的话,以现在爹爹还在牢里得情况,我们能有几分胜算?” 江庭轩真不知道自己该说这个弟弟什么好,为什么这个弟弟如此的没有脑子,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也考虑不明白。 “可是大哥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像督主大人那样子的人物,为什么要护着江停云呢?江停云明明是我们的人,他是去给我们来找回一些情报的。按理说以督主大人敏感多疑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完全信任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我们誉王府的人?” 江庭钰愈发觉得事情不对,而且不仅仅是这件事情不对,他发现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都非常的奇怪,但是具体是哪个地方奇怪,他又说不上来,总觉得自己在一个巨大编织的局里面,但是自己却没有办法逃脱。 这种感觉是他从前从来没有过的,他还担心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才会出现这样子的情况。 可是种种迹象都告诉他,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并没有那么乐观。 “你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那个江停云到底是有什么地方厉害的,能够获得他的信任。我实在是想不通。” 江庭轩也想不明白,那个江停云到底是什么地方如此厉害,能够引得殷灼另眼相看。 听到争吵声的江若云惊醒,正好听到这句话,她在墨玉的搀扶之下起身,委屈道:“大哥二哥,既然事已至此,我只能把我自己心里面所想告诉你们,我觉得妹妹她不简单,能够哄的,督主大人高兴,那肯定是有过人的本事,你说妹妹长得有几分姿色,那么很多人看见他都想要占有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督主大人他是一个太监,他是不能人道的,那么就算是看见美艳的妹妹,那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的。所以说会不会是,妹妹其实在背地里面已经背叛了我们呢?只不过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说完这句话,江若云又虚弱的咳嗽两声,立马解释道:“我也不是真的觉得妹妹不好,我也不是觉得妹妹真的已经背叛了我们,只不过是现在妹妹的性格的转变,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呢,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说妹妹是不是真的已经背叛我们了呢?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而已,个个们不要往心里面去。” 他如果不说这句话的话还好,但是他真的说了这句话的话,那么其他两个人听到心里就不是滋味。 “这可不算是猜想。” 第90章 见面 江庭钰激动的说道:“我倒是觉得妹妹你说的非常的有道理,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猜想,而是非常有可能就是真的,江停云平常在我们王府的时候都是一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样子。你说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转变那么大呢?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在伪装自己,故意在我们面前装的,他什么都不懂,并且很脆弱的样子,为了让我们怜悯他。 其实他很早就已经开始厌恶我们,并且恨我们入骨。还真不是我们从来不把他当做家人,而是他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家人而已。那么我们就算是对他做再过分的事情,他又能说什么呢?明明是他先背叛我们的呀。” 江庭钰可算是找到心情不好的缘由,那就是江停云导致的,而且江停云背叛了誉王府,那么他们何必要继续客气,要是客气的话,那江停云到时候岂不是骑到他们头上去了? 江若云心里倒是舒坦,如果几个哥哥也厌恶江停云的话,那么一切也都迎刃而解。 到时候都不需要她亲自出手,两个哥哥就会帮她把所有事儿给处理了。 江庭轩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也在认真思考他所说的话,的确是如此。 一个人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化这么大?肯定是中间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是什么样的事情导致江停云性情大变? 必然是与殷灼有关。 也只有殷灼这样的靠山,江停云才敢在他们面前嚣张跋扈。 要不然以她的性子,她有什么能耐敢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说得算,你们也别说了,等爹从地牢出来再说。” 江庭轩考虑了一下,决定按兵不动,那殷灼行事作风太过于狠辣,不是他们可以随便对付的。 要不然很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怎么可以?大哥,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事情?关于江停云的事情有什么好顾虑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死还是活和我们又有什么干系?不过就是个贱女人罢了,殷灼怎么可能那么上心?” 江庭钰寻思着的是,对付一个江停云,殷灼怎么可能会为她付出那么多?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闭嘴!你好好的面壁思过,不要再提江停云的事情。” 江庭轩下意识觉得他是在捣乱,这么做对誉王府没任何的好处。他做事儿还是喜欢步步为营。 如今对付江停云没有任何的好处,他为何要这么做? 还有可能因此激怒殷灼,那么更是得不偿失。 江庭钰本是满怀期待的望着他,等着大哥能够为了他们而出头,至少可以帮他们对付江停云那个贱人。 可大哥竟然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他就知道大哥对江停云这个贱人有不一样的感情!那么是把妹妹放在什么位置? 江若云认真的听着,听到这儿,极其委屈的望着江庭轩。 “大哥二哥,你们不要争吵,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的话,那么也不会如此。不管怎么说,停云妹妹终究也是妹妹,她打我骂我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肯定是有我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回去好好反思一下,看看我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得妹妹不喜欢,以后我改好了,那么妹妹就不会这般针对我,也不会再惹哥哥们生气了。” 她以退为进又欲擒故纵,明明恨江停云恨到骨子里,但明面上还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温柔姐姐模样。 江庭钰最是吃她这一套,每一次一听到这话,他心就揪紧,他愈发心疼起妹妹。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又怎么可能怪在你的头上?你又何错之有?如果非要说错的话,那就是江停云在捣鬼。你都已经这么可怜了,还要被他打骂,你还要怪自己?怪自己可不行!” 江庭钰见不得江若云委屈求全的样子,她是王府的千金,没有必要为了什么而受气。 江若云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眼泪积蓄在眼眶之中,随着他的摇头,那眼泪立马成串的落下,滴在众人的心上。 “二哥,你不要再维护我了,二哥心里自然是有二哥的想法,既然二哥都这么说了,那么二哥肯定是有对策。爹爹还在地牢里面,我们现在更多的精力应该是要放在地牢之上,而不是放在争吵,这样的争吵对于我们来说无济于事。 都怪妹妹没有能力,要是妹妹有能力的话,那么妹妹也就可以把爹爹救出来。那么停云妹妹可是督主夫人,这件事就是在督主大人的手下受理的,我要是妹妹,我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把爹爹救出来,而不是站着位置视而不见。” 一番话既说了她的委屈,又说了江停云就是个白眼狼,以至于这么简单的事儿也不愿意帮忙,就爱看爹爹被困在地牢里面,还真是蛇蝎心肠。 大家的心也跟着泛起涟漪,两个哥哥更是鼻头一酸,也都怨恨起江停云来。 江庭轩被他们两个吵得脑袋嗡嗡的,额头上的青筋也是一根根凸起。 所有的情绪叠加在一起在他的心里爆发,“你说得有理,的确是如此,那江停云既有能力救爹爹,为什么不愿意出手?我倒是要把她弄来好好的问问,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坐视不理。” 江若云嘴角轻轻勾起,对这个结局十分满意。 “大哥打算用什么办法让停云妹妹回来?有那督主大人护着她,把她当眼珠子一样保护,恐怕是没有办法让她好好的回来。”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有了这个矛盾,江停云会愈发的小心,哪儿可能会乖乖的回来。 如果她会乖乖的回来,岂不是羊入虎口? “办法,自然是有的是。” 江庭轩心里已有想法,“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你好好的休息,这件事有大哥,大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不会让你白白的受委屈。这世上还没人可以让你受委屈。” 第91章 拥抱 江若云眼里的惊恐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柔软和怯弱。 “有大哥在,妹妹自然是没什么好怕的。就是担心大哥会顾及妹妹是江家的人面子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或者是过分的事儿。但江停云实在是欺人太甚,要是大哥没有拿出应有的气势来的话,妹妹肯定不会知错就改的,还请哥哥意识到这一层。” 她担心大哥会看在江停云的血缘关系上对她客气。 那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她想要让江停云有来无回。 “你放心好了,大哥我不是那种心软的妇人之仁。大哥从来只会对你心软。” 江庭轩温柔的帮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好了,不要哭了,一直这么哭哭啼啼的,我看了也心疼。” 说完这句话,他立马收起脸上的温柔,换了一张肃然的脸面对江庭钰。 “你还在这儿站着做什么?你还嫌自己添的乱不够多。不是让你好好的闭门思过?” 江庭钰还摩拳擦掌的等着看江停云是怎么受罚的,没想到大哥又让他回去。 “不行,我还没有看江停云受到责罚,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大哥,你对我未免太残忍了一点儿,我到底是不是你弟弟?我要是你弟弟的话,你就让我在这儿看看江停云那贱骨头是怎么服软的。” 江庭钰难得要看一个热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再说,他这一个月可憋屈得很,哪儿能错过那好戏? 江庭轩看了他一眼,看见他脸上的迫切与期待,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晚上之前,一定会把江停云带来。” 回宫的路上,江停云一直靠在殷灼的怀里闭目养神。 殷灼心底倒是起了几分疑心,见她刚才的手一直摸在腰上,便好奇的也伸出手去。 而那儿是江停云藏着自己处理过的银针。 这种护身的东西哪儿是能让他随便看的?要是被他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么她之前说的话岂不是不可信? 江停云顺势直接扑倒他,将他压在身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督主大人是想要妾身么?虽说这马车是颠簸了一点儿,但胜在宽敞,玩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江停云抓住他的手搭在自己的扣子上。 殷灼的脸立马沉了下去,抓着她的手甩开,“你以为本座救了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江停云慢慢的坐好,也坐直身子,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急中生智,要不然银针可就被发现了,那么她以后可不能在殷灼面前装小白兔了。 就拿刚才殷灼对她的所作所为来看,她佯装的小白兔还是很有用的,至少殷灼是吃这一套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她身边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性命之忧。 江停云转了转手腕,低垂眼眸,轻笑一声,“夫君这是什么意思?夫君刚才进宫救我的样子忘了?要不是夫君,如今妾身可没命在这儿了。” 殷灼靠近她,紧紧盯着她的脸,似乎是在考虑她这句话到底是真心实意的还是随口说说。 而江停云也不避让她的视线,还缓缓往后退了退,直到身子已经触碰到马车壁,她才不再继续往后退,而是抬眸看他。 “夫君这么看妾身,是担心妾身对夫君不是真心的么?” 她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样子勾人得很。 殷灼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手轻抚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那触感令他心驰神往。 他不再看她,而是轻咳了一声,“你不要乱想,本座不过是看看你有没有受伤罢了。” “如果夫君心里没有妾身的话,那么妾身有没有受伤又如何?” 江停云望着前方,她闹了这么一场的确是累了,便闭目养神。 殷灼眉头皱得愈发的紧,拳头紧紧的攥住,心里也不由的开始回想他所说的话,难道……他真的心里有她? 可他不是一个随便会对人动情的人。 那么为何每一次碰上江停云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在殷灼思索的时间里,马车缓缓在督主府前停下。 殷灼率先下去,但等了半响没有见江停云想到,还以为她这是发脾气了。 他刚才说了什么惹她不快? 他掀开马车帘子,望着她,“嗯?” 江停云浅浅一笑,“妾身没力气了,所有力气都在大殿上用光了。” 两人四目相对,殷灼没反应,而江停云也不下马车。 她倒不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力气,她就是喜欢看殷灼吃瘪的样子。 安杰在一旁默默看着,好奇得连眼睛都不想眨一下,这督主夫人的胆子还真是大。 可从来没有人能在督主大人面耍赖。 督主夫人还是头一个。 按照督主大人以前的性子,那肯定是二话不说就把人丢出去,他从来不会惯着谁的性子。 再说,督主夫人可是誉王府的人,督主大人不会没理智到这种程度。 就在安杰笃定自己的想法以后,深深的点了点头,可就在他点头的一瞬间。 殷灼伸出手把江停云柔软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娇气。” 江停云得意一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贴靠谱。 “那还不是因为夫君你在?要不是夫君在的话,妾身哪儿敢这般放心?” 殷灼嘴角轻轻勾了勾,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又很快扳着一张脸。 “你和江若云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副仇怨很深的样子?” 殷灼好奇的是这两姐妹怎么突然之间反目成仇?以前可从来没听过两人关系不好。 特别是江若云与江停云的关系,两人关系好得很,虽说江停云是庶出的女儿,但江若云还是把她当做嫡亲妹妹一样来对待,这样的话听在众人的耳朵里都觉得感人得很。 大家愈发的欣赏江若云,觉得这姑娘的心地是真的好,就连庶出的妹妹都能一视同仁。 如果是谁家的男儿把她娶回家,那么就可以过不错的日子。 江停云本来还挺开心的心情在听到江若云这三个字的时候,瞬间就阴云密布。 “还能是什么关系?夫君你不是看得很清楚么?这么简单,你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第92章 关系 “什么关系?你之前不是最喜爱这个姐姐?” 殷灼记得以前就听说过江停云对江若云的依赖,既有这样的事情,他肯定是要问一下的。 毕竟这世上的感情不是突然就变成这样,肯定是有一个原因,或者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江停云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复杂得他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为什么一个人的性子会变化这么大? 他只有通过更多的问题让她露出马脚来。 以前很喜爱的姐姐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反目成仇?难道对于江停云来说,家人不仅不重要了,家人还可以随时背叛。 “督主大人这话问的可就有意思了,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喜爱这个姐姐?” 江停云的神情冷了几分,不过是想到这个江若云这个虚伪的棉里针,上辈子是如何伤害自己的。 虽说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她还是会日日夜夜的想起来,特别是在一些时候,她还是会带着上一世被伤害的记忆从梦中惊醒。 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 “倒是有意思,你们誉王府的几个人不是关系一直很好么?兄友弟恭,姐妹情深,不是大庆人人都知道?” 殷灼瞥了她一眼,这句话无疑是在试探。 “人人都知道?那不过是誉王想要让大家知道的罢了,这可不代表事实一定是如此的。不是么?夫君如此聪明,怎么可能连其中的关系都理解不明白?如果我这姐姐当真对我有感情,在她脸上毁容的时候,她应该要怀疑的是太后,而不是怀疑到我的头上。 最后她一声不吭的进宫去告状,就是迫不及待的看我出丑,这样的姐姐,对我不仅没有任何的感情,还对我有着深仇大恨呢。” 江停云轻叹了口气,倒觉得畅快得很。 能不畅快么? 她在慈宁宫的时候,可是狠狠的教训了江若云一顿。 对于江若云那么骄傲的人来说,她的所作所为是极其可笑的。 想来她一辈子都会想起来自己在慈宁宫里受到的屈辱,除此之外,她还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 这才是让她觉得大快人心的地方。 “可你不是一点儿亏都没吃?” 殷灼倒是佩服她的能耐,在太后与江若云双重设计之下,还可以安然无恙,并且让他们两个都吃了亏。 这样的事情,不是一般能耐的人可以做到的,肯定是有一定本事儿的。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殷灼愈发认真的审视起来她。 为何每个人口中的江停云总是不一样的面容? 在外面眼中,江停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庶女,生在誉王府那就是给誉王府增加笑料的。 但在他的眼中,是个孱弱得脆弱的小白花,但她做的事儿,总是能让旁人吃瘪。 她到底在隐藏着什么东西? 但以他的经验来看,江停云与她相处的时候的感觉并不像是作假,其实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是真情实感。 就是这般真情实感,让他愿意与她靠近。 真的,与演的,根本就不一样。 他也不是一个傻子,任由人摆布。 “有夫君在,有什么人可以让我吃亏?如果让我吃亏的话,那岂不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你。再说,要是吃亏的话,对于夫君你来说,岂不是很丢脸。我既然已经嫁给夫君,那么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那么对于我来说,我肯定是不能让我的所作所为伤害你的颜面,不是么?” 江停云狡黠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的确,倒是你想得周到。” 江停云自然不愿意说太多自己与江若云之间的事情,毕竟殷灼现在还是十分的怀疑她,既然怀疑她的目的,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口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好处么?只会让殷灼愈发的怀疑她的目的。 她如果说了她在誉王府过得并不好,其实与江若云的关系也是水深火热,那么殷灼会怎么认为? 殷灼只会觉得,她的所有接近都是有目的,就比如现在……她的讨好只是为了让他帮忙而已。 这不是他想要的,她对殷灼是有另类的感情,那么她自然是想要与殷灼单纯一点,而不是因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那么督主大人与太后娘娘是什么关系?” 江停云故意不喊夫君。 当然,这话听在殷灼的耳朵里,他很不是滋味,怎么往常都是叫夫君,现在又叫督主了? 这个女人的心思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不对,可能不止江停云的心思变得快,可能所有的女人心思都是如此。 “什么关系?” “督主大人这是故意装傻?刚才若不是太后娘娘坚持要把你留下来的话,那么我又怎么可能碰上江若云他们的挑衅,如果当时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我可是再也见不到督主大人了。督主大人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么?” 江停云说这话自然是带着一点儿情绪,殷灼是她名义上的男人,太后可是有丈夫的人。 那么太后与他勾勾搭搭的,成何体统? 再说,这么做的话,把她的脸面放在哪儿? 江停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她又不是怨妇! 不过上辈子,殷灼就是与太后走得很近,不过上辈子的江停云可不管那么多,不管殷灼和谁走得近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上辈子的太后与她没有任何的矛盾。 但这一世不一样了,她不愿意将自己的丈夫让出去。 太后就是个寡妇,一个寡妇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她的确是管不着。 但是寡妇喜欢上她的男人,那么她肯定是忍不了的。 “你到底想要问什么?太后与你可没什么关系。” 殷灼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他不喜欢解释,也没有和人解释的习惯。 “太后怎么会与我没有关系?太后难道不是想要让我毁容么?” 江停云故意搂着殷灼的脖子,强迫他看着自己。 “那你好好看看,我美么?” 第93章 魅力 江停云皮肤白皙,肤如凝脂,樱桃小口,美得不可方物。 的确是漂亮,而且还漂亮得纤尘不染。 是一种奇特的美丽的碰撞,令人心动。 就连殷灼在近距离与她接触,轻嗅她身上淡淡香气的时候,也有些看呆了。 “问这个做什么?” 殷灼的潜台词是,自己是个太监,美色不美色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当然,江停云知道他是个假太监,他这么说不过是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罢了。 而江停云这个时候也没有任何想要拆穿他的秘密的兴趣,他想要继续如此那就如此,不过真相大白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夫君只需要好好的回答我就好了,我美么?” 殷灼咽了咽口水,停下脚步,“问那么多做什么?本座看你是想要从这儿下去?” “怎么会……要是没有夫君的话,我是一步路都走不了。” 江停云搂得他愈发的紧,“夫君的脸为什么红了?既然夫君的脸都已经红了,那么我也只说了,明明我比太后娘娘好看那么多,夫君如果眼神没有问题的话,必然只喜欢我一个。如果夫君真的对太后心动,还请夫君好好理解下,是不是眼睛不太好?其实眼睛不太好的话是可以治的,我的医术还是不错,可以帮帮你。” 要是殷灼看上太后,江停云是真的打心眼里无奈,她这么年轻貌美的姑娘在他的身边,他都可以无动于衷……怎么会爱上太后那样的人呢? 上辈子殷灼没有爱上太后,那么这辈子应该也不会。 殷灼掰开她的手,“不要乱动,你要是继续乱动的话,本座就把你丢下去。” 江停云无所谓的笑笑,“如果摔坏了妾身,那么心疼的也是夫君才是。” 安杰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们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安杰的耳朵里。 本来安杰没觉得有什么的,但督主大人对夫人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这一次督主大人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被夫人灌了一个迷魂汤不成?想来也是,毕竟夫人做饭非常的好吃,那么夫人医术也不错,他在饭菜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也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当他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又马上摇了摇头,觉得这么说应该是不太有可能的。 像大人那么小心的人,吃东西都是经过非常多次查验的,才会吃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去,如果夫人真的在饭菜里面下毒的话,那么其他人岂不是也中毒了,而不是只有大人一个。 听着两个人亲密的言语,安杰整个人头昏脑涨。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传来脚步声,安杰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好兄弟贺卿。 “你知道我干什么去了么?我去了地牢一趟,真的见到了那个傅云深,你知不知道我拿到了什么东西?” 贺卿激动的与安杰说着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安杰的神情。 安杰反应过来贺卿提到的人是谁,一开始他还没有记住这个傅云深是哪儿来的人,又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贺卿为什么这么激动。 但是当他自己细细的思考了以后,就发现这个人不就是夫人曾经的情人吗? 之前夫人不愿意嫁到督主府,也是因为这个男人对夫人的吸引力非常的大,以至于夫人宁愿去陪着这个男人殉情,也不愿意嫁进来。 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东西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去找这种证据,那么岂不是让大人和夫人两个人都十分的难堪吗?如果真的搞得特别的复杂,以至于两个人都没有办法收场,那等到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安杰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你如果说这种话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有没有想过我劝你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就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面去,然后那些证据什么的你全部都销毁,你可不要触了大人的眉头。” “你在说什么?触眉头不触眉头的?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少的功夫才把这件事情查出来的,这可是我费了千辛万苦的能力才查到的,你竟然让我就这么放弃。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兄弟了?你既然是我的好兄弟的话,怎么能如此呢?” 贺卿也来了脾气,他大多时候都非常的好说话,大多时候脾气也是非常好的,再加上安杰也的确是他最好的朋友,那么两个人说话随便一点,他也从来不会在意,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再加上他说话已经这么难听了,那么他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我看你是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始末,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好兄弟,我才这么跟你说,要不然你以为呢?你知不知道现在夫人对于大人来说是个什么样子的存在夫人,现在在大人的心目中地位非常的高,不是你可以随便招惹得起的,再说你说的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我们就让他翻篇不行了,你这个时候非要旧事重提,不就是在大人的伤口上面撒盐吗,那么夫人呢?” 安杰偷偷的看着前面的两人,又深吸一口气,他说得每一个字都刻意压低声音,就是怕真的被夫人和大人听见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就是因为太了解他这种虚伪的人,也担心大人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受骗,我才去把这个女人的底细一五一十的全部查清楚,查明白了以后全部告诉大人,等到大人真的看不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以后,那么就不会受到这个女人的蒙骗,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还是说我这么做是为了报复夫人?” 贺卿气得不行,声音也不小,更加气愤,自然没有意识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 第94章 证据 安杰虽然看上去十分的好说话,但是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贺卿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报复夫人呢? 其实贺卿在督主府的地位本来就不低,再加上是大人的左膀右臂,平常在府邸上上下下都十分的尊重他也言高于顶很长时间。 再加上他以前在誉王府事情上面吃过亏,他心里面对誉王府其实是非常的厌恶,而且事情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去过,就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道疤。 按理说如果不去触碰这一道伤疤,那么所有的事情也都可以迎刃而解,但夫人偏偏要嫁到府里来,那么对于贺卿来说就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你不就是因为不喜欢夫人,所以也不愿意看见夫人和大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嘛,但是我告诉你,大人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安杰憋着一股气,也希望自己这么说能够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关于主子的事情,像他们这么做下人的做侍卫的,本来就不应该过多的掺合,因为哪里有下人可以管主子的事情的,但是贺卿这么不明白,不了解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 “你竟然跟我说这种话,但是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夫人和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呢?也是得大人说了算才行,而不是你跟我说,既然我手里面有证据证明夫人不是一个好人,那么我为什么不告诉大人,还是说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你已经被夫人给策反了,所以所有对夫人不利的消息你全部都要藏起来,就是为了让夫人在府里面好好的过下去。你什么时候成了誉王府的人?这件事情你已经跟我几次三番地说过,如果不是你有一点可以的话,我又怎么可能说这样子的话,是你应该好好想想这件事情到底是我很奇怪还是你很奇怪。” 贺卿气得不轻,连自己的好兄弟都不愿意好好的说话。 “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看在我们两人是兄弟的份上,才想着提醒你两句,让你不要走了歪路,要不然到时候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你以为夫人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吗?你知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到底做的什么样子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觉得他是来害大人的,如果他真的是来害大人,他当时为什么要救大人呢?” 安杰最近愈发的佩服夫人,也知道夫人愿意去宫里,也是为了夫人。 要是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的话,那个人根本就不会存在于大人的心上,那么大人为什么要为了那个人委曲求全呢? “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还没有利用完大人的资源,所以要好好的留在大人的身边,不过是顺手救一下的事情,这样子还可以让大人念念不忘一辈子,这样子更有利于他以后利用大人呀,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和我应该都是非常清楚的,怎么需要我现在给你好好的教导呢?” 贺卿深吸一口气,觉得和他说不明白,“反正我跟你说的话就到此为止,我手里面有夫人和其他男人而且的证据,我只要把这个证据交给大人的话,那么夫人就会永远的消失在我们的面前,毕竟大人最厌恶的就是背叛。” 他为了拿到这东西可是许诺了傅云深不少的东西。 他自然也是下了不少的血本,那就是因为下了这么多的血本,他好不容易拿到的证据,怎么可能就这样销毁了,他绝对不可能会安心的听安杰的话。 “那个男人万一是有另外的目的才接近你的,才把这个什么证据给你的呢,到时候万一害的是你自己呢,而且现在夫人和大人关系非常的好,你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插一脚的话,那么只会惹到大人的不满,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也是明白的呀。” 安杰觉得自己嘴皮子都磨破了,但是贺卿就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固执己见。 “他能有什么目的,如果说夫人真的没有跟他有什么的话,那么我手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子的证据,既然有这个证据,而且证据是真的,就说明他们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东西,大人是被蒙蔽的,这个女人本来就特别的有心机,而且特别的会说好话和利用人,我不愿意大人受到伤害才会把证据给他看,让大人更加了解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以后不会再被这个女人骗,你不要再拦着我了,我一定会把证据给大人的,到时候会有什么样子的结果我都愿意承受。” 贺卿推开他,直接往前走。 安杰其实是想要告诉他大人对夫人的不同的地方。 要是大人真的没有把夫人放在心上的话,那么大人为什么会专门进宫去救夫人,而且夫人下马车的时候,大人也犹豫了,并且直接把他抱在怀中,送进了府邸,如果说大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夫人的话,大人又为什么对夫人如此的关怀备至? 同样是个男人,他自然知道大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只不过是大人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这种东西明眼人一看都能够看得明白。 而且傅云深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既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么还拿出来说做什么? 按照现在夫人与大人的关系,只需要夫人掉两滴眼泪的话,那么大人马上就心疼了,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而贺卿的所作所为就会惹夫人不满,那么夫人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呢?以后大家都在府邸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夫人肯定是会找他的麻烦。 “大人暑假最近得到了一些东西,必须得交给你来看,而且这个东西是跟夫人有关的。” 贺卿自认为聪明的上前,跪在殷灼面前,将证据拿了出来。 江停云轻轻挑眉,和自己有关系的? 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 贺卿脸上满是激动。应该是和那个男人有关系的。 第95章 什么话要说 “什么?你有什么话要说?” 殷灼长抱着江停云,听到贺卿的话,他缓缓回头。 贺卿的性子他很了解,虽说平常性格是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但在办事儿方面还是很不错的,有一股子狠劲儿办事儿十分稳妥,令人放心。 这个时候,他竟然提出有话要说,而且还是关于江停云的,他怎么可能无视? 江停云也好奇得很,想听听这贺卿想方设法的对付自己,不知道这一次是找到了什么法子来对付自己。 贺卿脸上明目张胆的写着得意,好像自己这一个证据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将她扳倒一样。 安杰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他先是看了督主大人一眼,当然,督主大人和以前一样,总是冷着一张脸,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他就知道从督主大人的脸上肯定是看不出来任何的东西。 再看夫人,他现在还是不太了解夫人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但是他知道,夫人肯定是不简单的。 能够活着从太后还有江若云的手里活下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像大家所见的那种小白花的模样? 知道贺卿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的,那就是像夫人那样的人,肯定是不简单的。 可安杰想得比贺卿更多一层,那就是像夫人这样的姑娘,作为自己人的话,那么自然是极好的,只要不是对方的人,那么不就万事大吉了? 毕竟像夫人这样性子的人,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以后可是要栽跟头的。 而江停云的脸上只有好奇与茫然,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贺卿清了清嗓子,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督主大人,这件事和江停云姑娘有关,不知道属下当讲不当讲。” 贺卿就是一身反骨,不喜欢喊她夫人,他觉得江停云根本就不配坐上夫人的位置。 像督主夫人的位置,他觉得应该让更加有德行的人来做才行,直到那个人得全身心的都是督主大人才可以。 而不是像江停云这种充满了心机,与督主大人在一起也是有其他的利益。 这样的人就不配成为夫人,他自然是不愿意称呼她为夫人。 “你都已经这么说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是还想卖个关子么?” 江停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因为她还在殷灼的怀里,所以她说的话再搭配上她的表情,就像是在挑衅。 贺卿抬头对上她的双眸,他心里莫名的冲上来一股子火气,这江停云做出背叛督主大人的事儿,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那就让她嚣张片刻,到时候看看她还会不会那么的嚣张! 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别以为能在督主大人的怀里就了不起。 督主大人不过是暂时的被她给蒙蔽,才会对她关怀备至。 贺卿的声音严肃了几分,“江姑娘没有必要这样激我,属下可是得知了江姑娘的一些过往,江姑娘难道不打算好好的与督主大人解释一番么?” 他没有第一时间就把证据交出来。 这就像是猫抓老鼠一样,不会一下子就把人给弄死,而是慢慢的折腾,慢慢的把老鼠折磨死。 他现在也是这么想的,直接把证据交出去的话,那么反而是给江停云一个痛快。 他就是要这样似是而非的说,让她感受到那种慢慢笼罩在她身上的恐惧与窒息。 “解释一番什么?” 殷灼听不得这些,毕竟他不喜欢都是哑谜,猜来猜去,没有任何的意思。 “督主大人,您这话可不能问属下,应该是要去问江姑娘才是。江姑娘的事情,难道不是江姑娘自己最是清楚的。江姑娘既然那么厉害,那不如好好的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呗。免得让督主大人猜来猜去的伤心。” 贺卿在心里冷笑,他想起之前自己因为江停云而受的责罚,使得他在督主大人面前都失了话语权。 如今,他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重复出现,他一定要让江停云付出应有的代价。 殷灼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垂眸看了她一眼,“嗯?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本座?” 江停云眨了眨眼,然后委屈的垂眸,“看来,这件事还是被夫君你知道了,但是本来妾身不想说的,只不过贺卿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什么都不说的话,那么督主大人恐怕会更加的着急。” 贺卿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他就知道她肯定会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出口的。 只不过她这说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以至于他自己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因为什么? 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是江停云的性子,怎么会一点儿都不挣扎的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 这么做对她自己来说有什么好处? 贺卿现在激动无比,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以至于这种太过于细节的事情他也想不明白。 反正江停云都已经打算一五一十的坦白,那么他也不必费那个心。 殷灼低头,危险的看着她的脸,倒是想要听听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嗯?你到底瞒着本座什么事情?你是想要好好坦白?” 殷灼心里也是有所思量的,刚才问了半天都没有问出来个所以然,那么现在呢?现在她是在做什么? 难道是说贺卿手里的那个东西是个极其重要的证据? 以至于他有了这证据以后,她所有的谎言都会被拆穿,以至于她必须得把自己的事情全部说出口,毕竟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江停云在他的怀里挣扎了一下,然后从他的怀里跳下去,然后说道:“妾身的确是有一件事要与夫君说,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这不,还谢谢贺卿给我提醒,那么我现在就把妾身的事情告诉督主大人。” 她垂眸,没有多余的表情,贺卿看见她这幅模样,其实心里是怪怪的。 按理说,江停云应该是不停的反抗和挣扎才对啊,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呢?不会是有什么诈吧? “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殷灼不喜欢卖关子。 第96章 承认 江停云看了贺卿一眼,那一眼的目光格外的意味深长。 她招呼来飞鸢,而飞鸢的脸上写满了紧张。 其实她刚才是听到那么一点儿安杰和贺卿的对话。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声音一点儿都不小,于是她断断续续的都听见了。 不过听见是听见,她只不过是听见了,对事情是一点儿都于事无补的。 这件事牵扯到的利益实在是太过了,她一个小丫鬟肯定是没有能力帮夫人的。 她一直很紧张的看着贺卿手里的东西,她还想过很多种办法,看看能不能直接把那证据抢过来,然后直接火烧,或者是吞到肚子里。 当然,她很快就清醒过来,如果真的是这么做的话,那才是极其危险的事儿。 那么会把夫人推到万丈深渊里面去。 督主大人还在呢,她这么做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督主大人,夫人在外面和傅云深是有关系的么? 那么她欲盖弥彰的行为,只会让夫人愈发的难过。 飞鸢自然是忍住了,飞鸢一直在不远处站着,她心里倒是一直在思考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能够让夫人不会那么的难过? 她在心里一直在祈祷,祈祷贺卿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对夫人不好? 夫人在誉王府本来就过得不好,来了督主府,好不容易与督主大人的关系缓和一点儿,眼看着也可以过上不错的日子。 没想到贺卿的出现就可以把夫人即将要过的好日子给全部摧毁。 就在飞鸢紧张纠结的时间里,夫人竟然直接承认了。 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一种情况,夫人竟然承认了? 但是这件事其实是有转机的,怎么就这么承认了呢? 那傅云深就是个没皮没脸的人,他一无所有,要不是看上夫人誉王府千金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上赶着哄着夫人? 当时夫人也是识人不清,还真的因为那个男人的三言两语而心动,两人都是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就是暧昧了一点。 但普通人暧昧是没什么的,但督主夫人暧昧必然是万万不行的。 督主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可是个说一无二的杀神。 从来都只有督主大人对不起别人的份,从来没有别人对不起督主大人的份。 飞鸢心里愈发的郁发,眼看着夫人的日子好不容易过得好一点儿了,竟然碰上这样的事情。 那么夫人以后该怎么办? 督主大人对夫人不好,那么誉王府的人会对夫人好吗?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夫人僵硬着想着这些许多的事情,然后江停云朝着她招了招手。 飞鸢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看见夫人这么做,她立马就出现在夫人的面前。 “夫人,你有什么事儿吩咐奴婢?” 飞鸢心里还在想,自己有没有办法真的把她救出去?但以她一个人的能力应该是不行的。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厉害一点儿,竟然连夫人都救不出去。 “你去把屋里的那个盒子抱出来。” 江停云和飞鸢说道,让她进屋去拿一样东西。 飞鸢呆呆得进屋去,把盒子拿了出来,她还偷偷的在袖子里面藏了一把匕首,等下要是有人伤害夫人的话,那么她就狠狠的把这匕首捅出去,然后杀了那人。 反正都已经在这个样子了,要是什么人伤害夫人,那么她也会如此。 盒子拿出来以后,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贺卿厉声道:“江姑娘,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玩什么花样?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么?你的事情早就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要是还在玩那么多的花样的话,我是不会允许你伤害大人的。” 江停云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根本不想搭理他。 她只是望着殷灼,“这是我给夫君准备的东西,夫君不想看看么?” 殷灼的目光从江停云的脸上移到木盒上,然后又从木盒转移到她的脸上。 “这个东西就是你要说的那个什么秘密?这个里面装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夫君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等你看看里面是个什么东西以后,那么所有的真相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江停云含笑看着他,倒是没有因为贺卿的三言两语有什么不高兴的。 殷灼伸出手去,贺卿立马起身阻止,“大人,你可不要什么都听她的。她这么做其实是有诈。” 江停云扭头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贺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这里是督主府,而且我是大人的夫人,面对大人的时候,我又怎么可能做出来伤害大人的事情,你这么紧张是在做什么?你是觉得我会伤害大人不成,你们这么多个男人,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觉得你伤害我的可能性更大,而不是我会伤害督主大人。” 江停云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恰到好处,他的眼眶之中含着泪水,但是迟迟没有让那泪水落下,就像是一朵倔强的小白花,让所有人看了不禁心生敬畏,也想好好的把它拥入怀中好好呵护。 贺卿反而被她的话给问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夫人,我知道你能淹上一遍,你说的话大人也都相信,但是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不是你能够说上两句话就可以有用的,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也就不要再伪装了,你自己到底做的什么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趁现在我还没有把证据交出来,你还是把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出来,免得再戳穿你那么难堪。” 贺卿就是见不得她这样,还以为她是要好好承认自己的事儿,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承认,还觉得这件事是别人导致的。 “这句话倒是我不懂了,什么叫做你要戳穿我的伪装,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难道大人会不清楚吗?大人还有什么好戳穿的呢?其实大人想要知道什么直接和我说就好了,我肯定会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大人的。” 第97章 刀枪不入 江停云委屈的看着殷灼,“只不过我不懂的事情是为什么一个下人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呢?是谁给你的胆子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其实是从来没有把大人放在眼里,你现在这副踩在我头上的样子,就像是要踩在大人头上是吗?” 贺卿惊了,这都是什么事儿?怎么到最后反而说到他的头上了? 他还能是有什么心思,他其实什么心思都没有呀,他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大人而已,让大人不要被这个女人所蒙骗罢了。 他觉得自己这是被江停云给倒打一耙罢了。 “你怎么可以胡说,我根本就没有这一层意思,我跟在大人身边这么多年,为了大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你可以怀疑我任何的事情,但是你万万不能够怀疑我对大人的忠心耿耿。大人如果要我的性命的话,我可以直接豁出去我的性命给大人。但是我不允许大人被你这样子的女人给利用。” 贺卿说得义正言辞。 利用!大人就是被她这样的女子利用了才会如此。 如果不是被江停云利用的话,大人会过得更加的好。 “我这样的女人,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我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应该是大人说的。事儿不是你一个下人说了算,你一个下人,谁给你的胆子对着主子指着点点。还有你怎么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但是大人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的原因呢?” 江停云可不会惯着他,不过是个下人罢了,还以为真的可以骑在她的头上不成。 贺卿气得不行,但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行了,你们两个都是府里面的人,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争吵来争吵去的,你们一个个的说你先说这个盒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 殷灼被他们两个吵得头晕,既然他们两个都各执一词的话,那么他就一个个的问,那到时候肯定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个什么样子的。 “我都说了,如果大人想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的话,你自己可以把这个盒子打开,打开以后你就会知道里面装的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了,这里面的东西呢,就是我想要对大人说的话,有的时候言语十分的苍白,但是大人看过这个东西以后就会知道我对大人的情谊了。” 江停云卖了一个关子,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有的时候言语是分了苍白,而且以两个人的关系,他说出什么样子的话,对方未必会相信,那么既然对方不信的话,她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 人们总是这样,总是对自己找到的东西深信不疑,而不会相信别人说出来的话,那么反而让督主大人自己去寻找事情的答案,他才会深信不疑。 贺卿还是不同意,“你这个女人就是诡计多端,你肯定不会按着什么好心理让大人去打开这个木盒,肯定是在里面装的什么暗器,大人我觉得不妥,你还是不要打开这个木盒为好,而且我建议直接把这个木盒丢出去,那么就没有任何的隐患了。” 飞鸢听得气不过,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作为下人的自觉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会伤害大人夫人对大人其实施。忠心耿耿的,又怎么可能在木盒子里面放了什么暗器呢?而且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凭空猜测的,你凭空猜测的罪名凭什么安在夫人的头上?” 飞鸢气得深吸一口气,这人还真是没有一点儿的脑子。 贺卿被打得懵逼,但是他是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打了,他总不能够打回去。 飞鸢还是江停云的丫鬟,果然两个人的性格都是一模一样,既然有什么样的竹子,那么就会有什么样子的丫鬟。 不过现在不是把事情闹大的时间,他只能够承受这一巴掌,并且把所有的怨气都咽了下去,等到时候把证据交出来,等到大人意识到江停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的时候,他们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 他现在不过是为了大局考虑咽下去所有的脾气。 殷灼二话不说,直接把木盒打开。 所有人还真的以为里面会有什么暗器之类的,其实倒是挺害怕的,可是当督主大人把盒子打开以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的暗器,而是安静的放着一件材料,奇怪的衣服。 衣服?大家都没有考虑到这个木盒子里面竟然放的是衣服。 所以说江停云神神秘秘的,并且要给他送东西,其实只是送一件衣服而已,但是这算是什么样子的秘密呢?一件衣服算秘密吗? 殷灼同样是好奇,他审视的看着江停云,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答案。 “你说这件衣服其实是一个秘密,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件衣服到底藏着什么样子的秘密,你要是说不好的话,那么以后你可不要再出门了。” 他不喜欢有人戏耍他的感觉。 不过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衣服罢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倒是有多么重要一样。 “我想大人应该误会了,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这件衣服非常的特别,那是因为这件衣服的材质是由金丝绣成的。而这种金丝可不是什么多么普通的材料,而是刀枪不入的,我就是想着大人平常外出任务应该会碰见非常多的危险,那么多的危险,让我十分担心大人的安危,如果能够有一件防身的利器,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有了这件衣服,大人穿在身上不仅不觉得拥着他轻薄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大人可以穿在身上感受一下,如果哪里不合身,我还可以帮你再改一改。” 江停云为了这件衣服自然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而且这种特别的编织的能力,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的,他是从一个已经失传的手艺人那边学来的,只不过是前世学的。 第98章 礼物 今生她寻思着,早些做好这件衣裳,等到下个月殷灼生辰的时候送给他。 不过她手巧得很,做的也很快,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做好了。 做好以后她就放在木盒里面,一直都没有拿出来,打算等到下个月时机到了再拿出来。 这一次要不是殷灼诈她,她又怎么会把这件能挡所有伤害的甲胄拿出来? 正好,也免得下个月再送给殷灼了。 “这是什么东西?一件衣裳?这就是江停姑娘要坦白的事情?” 贺卿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江停云要坦白的是这个东西,这到底是坦白还是在督主大人面前邀功? 他是个男人,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全,也了解得不到位,但他怎么觉得督主大人看着江停云的目光愈发的认真起来? 不对,他明明是想要让江停云露出本来面目的,而不是让督主大人对她念念不忘的。 “不就一件衣裳而已么?你真以为一件衣裳就可以收买督主大人?真以为督主大人到了如今的地位,就缺你一件衣裳不成?” 贺卿嘴角抽了抽,恶心她的言行。 督主大人哪儿是那么一件简单的衣裳就能收买哄好的? “特别在什么地方?” 殷灼没有搭理贺卿说的,而是好奇的看着江停云,这一件衣裳看上去的确是不太一样。 但具体不一样在什么地方,他说不上来。 “夫君怎么就这么干看着?怎么不穿在身上看看到底合不合身?万一不合身的话,还可以好好的改改。” 江停云把衣裳抖开,看着样子是平平无奇的,抚摸起来也是极其平整的,作为一件衣裳的话,那么这件衣裳穿在身上,必定是轻薄没有任何的束缚。 她没有主动回复他的问话,有的时候,就是没有必要说得那么明白,说得太过于明白不太好。 还是留一点悬念有意思。 “你这是什么东西就想让督主大人穿在身上?万一你往这衣裳里面动了手脚的话,那么对于大人来说岂不是很危险?” 贺卿挡在殷灼的面前,怀疑的盯着江停云,仿佛那件衣裳是个洪水猛兽一样。 飞鸢在一旁听得认真,她感慨于夫人的机敏,也无语于贺卿这人的脑子,事实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他竟然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恶心至极。 于是飞鸢也没有闲着,立马出手往他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当然,这么一巴掌也让他的脸对齐了。 “你的嘴巴还是放干净一点儿,夫人心里都是督主大人才会做了这么一件衣裳。你知道这一件衣裳夫人花了多长的时间么?这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件衣裳,而是蕴含着夫人的情谊。夫人本来就不擅长做女工,为了这件衣裳,就连手都被扎出好几个洞,这些你能明白?” 飞鸢气不过,她知道有一些话夫人不愿意说,既然夫人不愿意说,那么她就一定会帮夫人把所有的东西都说明白,一定不会让夫人受委屈。 难道就允许贺卿一个人护着督主大人?夫人也是要有人护着才行。 贺卿又被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比刚才那一巴掌疼得多,他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脑子还嗡嗡的。 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反而是殷灼拿起衣裳看了看,也想穿在身上,他就是想要看看江停云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江停云帮他把软甲穿在身上,不仅意外的服帖,还意外的好看,把他身上重要的部位都保护得好好的。 她满意的笑了笑,“看来妾身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至少知道夫君喜欢的尺寸是什么。” “特别在什么地方?” “特别在,这件衣裳可以挡住一切普通的兵刃。” 江停云突然拔下手里的珠钗,就朝着殷灼的胸口扎去。 贺卿眼睁睁的看着,他是想要阻止的,但是江停云的动作太快。 周遭的所有人都被她的动作惊呆了。 毕竟,她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突然对大人出手? 安杰想得是,难道夫人的确是誉王府的细作?之前对大人说的话也是假的,她所说的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这一天。 而贺卿寻思着的是,他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他早就知道江停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不管说多少遍,也从来不会有人能够相信他说的话。 他觉得自己十分的无助。 不过江停云既然敢对督主大人动手,江停云以后可算是完了。 而飞鸢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大得几乎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握紧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算了,夫人做什么肯定是有夫人的道理,她只需要护着夫人一点儿就行了。 殷灼这时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她把珠钗扎进自己的心口。 贺卿立马尖叫起来。 “江停云,你这是做什么?你还说自己没问题?你为什么对着大人动手?” 贺卿刚想对江停云动手,江停云回头看着他,“瞪大你的狗眼看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伤了夫君。”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殷灼的胸口,在那儿,珠钗断了,但殷灼的胸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那软甲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能力? “夫君,你如果是换了一个武器,效果也是一样的。” 殷灼眼睛微亮,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可以护住他身上重要的部位,简直就是刀枪不入。 贺卿眨了眨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江停云当真是有那么厉害,竟然能够做得出来刀枪不入的软甲? 殷灼满意一笑,“那你这礼物是费心了。” 自然是费心了,这可是在市面上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江停云羞涩一笑,“做这衣裳的确是花了一点儿心思,但世间就这么一件,能护督主大人周全就是。其他的,只盼着督主大人能念着妾身一点儿好。不然呢?妾身在督主府勤勤恳恳,但总有人不喜欢妾身,总是想方设法的把妾身往最坏的方向想。” 这里说的是谁,大家不言而喻。 不就是一直辱骂她的贺卿么? 第99章 凭什么这么对他 贺卿本来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打压一下江停云,但没想到自己还是被反将了一军。 这都是什么事儿? 凭什么这么对他? 他不过是为了督主大人好而已,而且这一切明明就是这个女人的苦肉计罢了。 “督主大人,属下不是故意针对江姑娘,实在是她刚才动手伤您的事情太过于吓人属下才会这么说的。” “现在误会解除,你可不可以走了?” 殷灼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衣裳他觉得很有用处,以至于对贺卿也没什么好脸色。 虽然说刚才江停云动手的样子挺吓人的,但吓人是一回事,可能她的行为习惯就是这个样子吧。 贺卿愣住,他其实是有事情要和大人禀报的,怎么大人二话不说就要赶他走,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大人着想,而不是为了自己,现在就连大人也误会了他,他心里特别的难受。 “大人……你是知道我的……你怎么能……” 贺卿无言以对。 江停云带着殷灼要进屋,这个时候贺卿严肃道:“大人属下的确是有要紧的事情和能报的,还请大人再给属下一点时间,虽然说这件衣裳是一个误会,但是这也不能够证明夫人真的就是一心一意的留在大人的身边,这也不能说明夫人心里面没有其他的心思。”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十分的自信,并且信誓旦旦,我做了对不起夫君的事情,那么你倒是说清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是在什么地方背叛了夫君呢?” 江停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点儿都没有着急的样子。 贺卿在心里冷笑一声,他自己还是太过于自信,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不想着赶紧把自己的一切都招供了,免得受太多的皮肉之苦,但是他对自己实在是太过于自信,以至于他都要把证据拿出来了,他竟然还在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 “还请大人过目这份证据可是我从傅余生手里拿到的,这是一些夫人和傅云深一起私定终身的信件,相信大人,看完了以后就会知道,夫人心里面装的并不是大人,而是傅云深这个男人。 既然夫人对大人的情谊都是假的,那么夫人留在大人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东西就已经不言而喻,非常轻松的就可以脱口而出。” 贺卿自信满满,他手里的这个证据就可以把江停云的所有谎言全部拆穿。 就是不知道,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江停云还有什么办法能说自己的错处。 “傅云深?” 殷灼的语气带着一点杀气,他又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就是当初,勾引江停云的人么? 当初江停云要死要活的不愿意嫁给他,不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吗? 只不过江停云还是十分有孝心,毕竟王爷的命令他不愿意忤逆,所以就这么做了。 如果说他对自己好的表现都是装的,而他生气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说在她的心里面,她从始至终想念的都是傅云深那个男人吗? 殷灼朝着贺卿伸手,“什么东西你拿出来给本座看一下。” 贺卿临床把所有的情书都交了出去,就是为了让他看清楚江停云真面目。 殷灼接过来的时候,还认真的看了江停云一眼,目的就是为了看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她还想怎么样? 但是江停云的神情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她都十分的淡然,淡然的就像是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他拿出来的所有证据其实不过就是在诋毁罢了。 其实殷灼。是有一点点相信他这个属下说的话的,只不过在还没有看见证据之前,他还是倾向于怀疑。 毕竟这一段时间江停云的表现太好了,就是他的表现让人觉得非常的满意,就像是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一样。 这样子的江停云,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来? 只不过他不愿意去问而已。 但是如今证据就摆在他的面前,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就可以的。 如果说贺卿说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话,那么他的确是要尽早离开这个女人。 飞鸢紧张的在江停云身边开口,“夫人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应该要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请求大人的原谅?” 因为他知道信件是真的,情谊也是真的,只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为什么他们还要翻出来说,就不能够让这件事情赶快翻篇吗? 而且她敢发誓这段时间,夫人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个男人,也从来没有去见过他,那么可见夫人早就已经把这一段伤心的感情和过去放下了。 既然都已经放下了,那么和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那些事情都是在夫人还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发生的,当时谁又知赵夫人会嫁给督主大人呢? 只要夫人嫁过来以后从来没有跟这个男人联系过,也从来没有跟这个男人眉来眼去,那么就没有红杏出墙,那么也就没有对不起督主大人。 “你放心好了,我自然是有对策,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这些人给打败的,他们想要看我的笑话,可我偏偏不让他们看我的笑话。” 江停云之前就已经把信件销毁了一部分,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的发生,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一点就是,那个傅云深还留了一手,手里竟然还有当初他们相处的证据,而且这些证据还被贺卿找出来。 殷灼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些信件,只不过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些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看起来文绉绉的,但是大致意思他也是看懂的。 江停云竟然在里面说,如果今生没有办法嫁给傅云深的话,那么她这一辈子也就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 如果真的最后是要嫁给其他人的话,那么他心里永远放着的都是傅云深。 殷灼脸色铁青,把所有的信件都甩在地上,“说说看。” 第100章 书信 “这些信件也都是你写的,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里面一字一句还真是真情实感,应该不需要本座给你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殷灼冷冷一笑,他倒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曾经跟另外一个男人是如此的浓情蜜意。 都说人不会在短时间之内变化这么大的。 那就是说,她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他的心里从来都装着那个叫做傅云深的男人。 那个男人不过就是一个废物,就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也真不知道江停云到底是被这个男人灌了什么样子的迷魂汤,竟然对他念念不忘。 这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要是以前的话,他看到这样子的证据是从来不会给对方机会的,也从来不会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他还是想要给江停云一个机会他也想听听他如何解释这件事情的,如果解释不好的话,那么他的命今天就会交代在这里。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要让他好好把握这一次机会,如果说的好的话,那么他还可以考虑一下留他一条性命,只不过从此以后两个人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瓜葛,他也不可能会对这个女人有任何上心的态度。 别以为他送了一件衣裳,就可以把过往的这些事情全部都抹去,他作为一个男人,他最厌恶的就是背叛。 所以说江停云在他的身边其实就是一个阴谋,他留在他的身边也是为了一些利益。 “飞鸢捡起来让我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东西,再诋毁我,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夫君如此的生气,就连话也不愿意听我继续说了。” 江停云嘴角还是含着一抹笑,这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态度,都是让周围的人十分的震惊。 首当其冲的还是贺卿,他心里还是十分的惊讶,并且嘀咕了一句,“事到如今了,竟然还如此的嘴硬,证据都摆在他的眼前,他还这般?” 还真是死到临头了,也不怕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呀。 好在他早早的就把证据拿到手上,有这一份证据,不管他怎么样子的逃避,那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他还有什么好讲的? “这证据到底是真的是假的,没有人知道也有可能是伪造的呢?再说傅云深这个人吧,他一直都非常的喜欢我,但是他喜欢我是他的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就因为他喜欢我,我就得答应他永远永远的和他在一起吗?这世上应该没有如此没有道理的事情。 这世间的感情讲究的就是两情相悦,我既然对傅云深没有任何的感情,我是不会再嫁给他的,再说这信件虽然看着是像模像样的,但是万一是傅云是为了诋毁我故意伪造的呢?” “伪造的信件?你以前和付余生之间的感情,难道大家都不知道吗?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那点破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我看你就是想在大人的头上戴绿帽子吧。再说大人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如此的没有良心,还想着如此对待大人,信件都已经摆在这儿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贺卿怒火中烧,他觉得事已至此,那么夫人应该是直接承认了,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说这信件是伪造的。 他费那么多功夫才把这个信件拿到手上,怎么可能会是伪造呢? “你说这信件是伪造的,那你能够拿出这些信件是伪造的证据吗?” 殷灼好奇的是这个,如果说江停云。真的可以拿出信件是伪造的证据的话,那么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并且他会怀疑一下傅云深这么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目的。 “其实这个信件肯定是伪造的,因为这上面的刺激根本就不是我的,所以说从始至终都是傅云生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他故意说这些信件是我写的,但是其实根本就不是我写的,就是为了离间我和夫君之间的感情,所以说夫君难道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傅医生就是故意这么做来破坏我们之间感情的。 再说贺卿一点都没有考虑我们之间的事儿,拿到证据以后就笃定我是那样子的人,然后还把证据拿给夫君看。这样子做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说会不会贺卿早就已经被封云生的人给侧翻了,所以才设了这么一个来陷害我呢?” 江停云缓慢的说着,为自己辩解着。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跟傅云深联手,我又怎么可能会背叛大人,真正背叛大人的是你,你可不要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我从来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相信大人明察秋毫,一定会看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也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我这么做是早一点发现你的真面目,不要让大人被你所蒙蔽罢了。” 贺卿深吸一口气,他现在恨不得和江停云打一架,因为在讲道理这件事情上面,他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不管怎么说,好像都被对方压制一头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能够死不承认,难道真的还能被他翻盘不成?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上面的字迹就一定是我写的呢?” 江停云紧盯着他的眼睛。 “这还不简单,你重新再把这些字写一遍,不就能看得出来你到底是不是。” 贺卿轻哼一声,还觉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办法非常的好。 “既然证明自己的方法是你说的,那么到时候你可不要说是我在设计陷害你好了,飞鸢,你现在就去把纸墨笔也拿过来,我就当着夫君的面把这些字重新再写一遍,你们就可以看看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我写的。” 江停云大大方方的让侍女去把笔墨纸也拿过来。 飞渊也没有干巴巴的站着,听到命令的时候就立马转身去把东西给取来了。 第101章 证明 “江姑娘,你以为你取了笔墨纸砚来就有用么?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一个人的笔迹哪儿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贺卿双手抱胸,得意洋洋的望着她,寻思他肯定是没有办法拿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笔墨纸砚拿来后,在石桌上铺展开。 飞鸢紧张的望着江停云,双手搅在一起。 书信她看过,当时夫人写书信的时候,笔墨纸砚同样是她准备的。 她百分百确定,书信就是夫人写的,只不过不知夫人要如何证明,书信与自己无关? 正如贺卿说得那样,笔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更改的。 江停云拿起毛笔,蘸取一点儿墨水,对着那书信,犹豫片刻。 殷灼冷着脸看着她,也想看看她是如何证明自己与傅云深没有一点儿关系。 其实,她与傅云深的事情,他有所了解,只不过之前对江停云不上心,自然是她如何与自己无关。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与江停云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是有些放不下她。 那么傅云深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若是江停云解释不清楚的话,那么双方的确是没有任何继续相处的必要了。 他不允许自己的身边还留着对其他男人念念不忘的女人。 他不仅嫌人脏,还嫌人恶心。 江停云提笔长时间没有动手,贺卿又急了。 “江姑娘你在犹豫什么?难道你是知晓自己没有办法写出不一样的笔迹,所以才犹豫?刚才见你的阵仗摆得挺大,真的把笔墨纸砚摆在眼前,你又不行动。看来你还是不要浪费那时间好了,直接承认你与傅云深之间的奸情岂不是更好?” 贺卿懒得与她浪费时间,都已经到了这份上,她还在嘴硬什么?到最后不还是一样的结局? “若我与此事无关,纯属你的污蔑,到时候你该如何自处?” 江停云脸上依旧是闲适淡然的笑意,从来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其实她不过是为了让贺卿进她已经挖好的坑罢了。 贺卿急切的往前走了一步,拍着胸脯保证,“江姑娘与傅云深之间的奸情人尽皆知,书信都已经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若是这书信真的与江姑娘无关,那我就算是被打断一条腿又如何?” 他之所以肯放出这样的狠话来,自然是不信江停云所说,他的腿无论如何都能保住。 江停云低头扫了眼他的腿,提笔在纸上写下第一个字,悠然的声音传来。 “那你可好好的看看自己的腿,要不然,很快,这腿就不是你的了。” 贺卿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你!你怎可如此说?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如何写出不一样的字迹来。” 殷灼的目光落在宣纸上,好奇她能写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他转动自己的手腕,寻思着如果江停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这人也就没有任何必要留了。 还好,双方的感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及时止损正好。 江停云笔触不停,不一会儿,那张空白的宣纸就洋洋洒洒的写满了字迹。 在笔墨未干之际,她拿起宣纸,双手放置于殷灼面前。 “夫君请过目。” 殷灼潇洒的接过宣纸,对着贺卿送来的书信对照,竟然真的不同。 与傅云深暧昧的书信的字迹清秀,是漂亮的簪花小楷,但可以看得出来书写生疏。 想来一个养在乡下的庶女,不太精通书法也是常理之中。 而江停云未干笔墨书写的可是劲道漂亮的行草,这熟练的程度,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得出来。 字迹漂亮得令人惊叹。 这两种字迹,只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不是一个人写出来的。 要不是江停云的笔从来没有停过,根本就不会有人会信行草是一个柔弱的姑娘家写出来的。 “看来,的确是错怪你了。” 殷灼的语气温柔了几分,似乎还偷偷的松了口气。 看来,这一切都是误会。 宣纸被拍在桌上,微风拂过,吹动纸张,发出哗哗的响声。 贺卿不敢置信的盯着桌上的两张纸,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怎么会如此?这明明就是你和傅云深偷情的证据,你休想胡言乱语!” “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明明就是你想尽一切办法来污蔑夫人。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家夫人写得可是苍劲有力的行草,而不是什么楷书。你的眼睛难不成是瞎了?就连如此简单的东西都看不懂不成?你要是看不懂的话,那就把眼睛戳瞎,或者是换个脑子。” 飞鸢把信纸直接拍在他的脸上,让他瞪大眼看清楚,不要连如此简单的物件都看不懂。 就连督主大人都已经相信了,一个小小的侍卫还有什么不能信的? “督主大人,你可不要被她蒙蔽了,这证据肯定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从始至终,有问题的是江姑娘。他肯定是会两种字迹,这才能蒙骗过大人的双眼。难怪她刚才那么信誓旦旦,如果不是这一种情况的话,那么根本说不过去。” 贺卿从未想过有这么一种情况,他抓耳挠腮,愣是想出一个听上去还算是合理的解释。 当他话说出口以后,他便笃定自己所说的这一套说辞。 江停云肯定是会两种字迹,这些书信如果和她没有关系的话,那么会和谁有关系? 换句话说,傅云深没有必要骗她,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苟且的话,那么京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怎么闹得沸沸扬扬? “贺卿,什么话都你说的,难道你为了诋毁我,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再说,一开始你说拿出证据你就服气的,如今证据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你又不愿认。夫君,你说这世上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江停云柔柔的与殷灼说话,把所有的委屈都吞入腹。 殷灼呵斥贺卿,“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与傅云深又是如何联系上的?还是说,你与傅云深已经私底下联系上,你在为他做事儿?你背叛了本座。” 第102章 戏弄 “督主大人,任何人都可以怀疑属下,但你不能怀疑属下。属下这么做是情有可原的,属下可不是真的要那么做,而是属下真的拿到了证据。那傅云深说得信誓旦旦,说当初江姑娘是要与她私奔的,只不过最后被迫嫁入督主府。 其实江姑娘心里从始至终放着的都是傅云深。还望督主大人明察,不要被她所蒙骗。” 贺卿抱拳跪下,声音颤抖的表忠心,但他隐隐感觉到,督主大人可能不会信他的话。 “安杰,把人带下去,按照军法处置。” 殷灼不想闹这么一场,早已没了耐心。 快步走到他面前的安杰长长叹气,快速拖着他走。 “早就与你说过了督主夫人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可你偏偏不信,你非要信那傅云深的话,这不,把你给害了。军法过后,你还有命活下来不成?” 贺卿颓然的低垂着头,事到如今不是他不接受就可以的。 在贺卿被带下去之前,江停云还提醒了一句。 “贺侍卫答应过我,如果能证明我的清白,那么贺侍卫的腿可得留下来一条。到底是左腿还是右腿,还是由你们说得算。怎么顺手就打断哪一条。” 安杰与贺卿身子一僵,一开始以为只是个玩笑话,哪儿知道江停云是个赶尽杀绝的主? 安杰立马好声好气道:“还请夫人高抬贵手,此时贺卿应该是被傅云深那贱人给戏耍了。” “与我何干?那是他识人不清的结果,长个教训不好么?这样,也好让贺侍卫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江停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绝情的话。 安杰不死心的劝说:“还请夫人看在贺卿跟在督主大人身边多年的份上,能不能让这件事算了?” 以后大家都在督主府,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江停云能高抬贵手一次,那么以后贺卿与安杰也能念她一次好。 江停云依旧笑得温温柔柔,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算了?也就你们可以说得那么轻巧,如果此事没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那么督主大人对我责罚,你们也会高抬贵手么?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存心挑事儿的计划,如果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们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 江停云走到跪着的贺卿面前,俯身轻笑一声,盯着他的脸反问一句。 贺卿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他万万没有想到江停云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难道这件事和傅云深设计陷害他?还是说,傅云深与江停云其实是一路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陷害自己? 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 贺卿更加想不通的是,自己还要为此搭上一条腿。 一开始不过是脑子一热答应的,他根本就没有多想,没想到竟然还要因此搭上一条腿? 他又得到了什么? 安杰恨铁不成钢的低头看了贺卿一眼,话都已经问到这个份上了,她觉得督主夫人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性子。 只要贺卿好好的哄着,万一这条腿就保住了呢? 但也不知道贺卿低着头在想什么东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为了好兄弟,安杰只好为他开口。 “夫人,贺卿是个容易冲动的性子,但是他心倒是不坏,还请夫人能原谅他。” 江停云抬头,上下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说,你倒是有心得很,不过,你也要考虑一下他值不值得你花时间和精力。再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也不是我逼他的,不是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是明白的,对吧?” 安杰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一对上她清亮睿智的眼神,他自己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就是一条腿而已,很多时候,就是要如此才好不是么?有的时候不痛不痒斥责几句,其实他根本就记不住,什么都记不住。但是有的时候为此付出的是一条腿的代价,那么就另一个说法,你说是吧?人嘛,只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以后,才会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对吧,贺卿?” 江停云说得有理有据,一点儿都没有胡乱发脾气的状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要是安杰还坚持的话那么就不行了。 “属下明白了。” 安杰无奈的把贺卿带下去。 贺卿脸色发白,就连唇色也是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他依旧嘴硬得很,“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兄弟?你既然是我的兄弟,那你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去求那个女人做什么?难道她会答应么?” 安杰本来就无语的很,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更是不是滋味。 “我这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是吧?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至于如此!我不过是为了你的腿考虑,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我什么都不为。” 安杰觉得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他还不领情,自己更不应该再继续为他做那么多。 贺卿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儿去,听他这么说,他冷笑道:“你现在是看我笑话很高兴是吧?我还不是为了大人,要不是为了大人,我为什么去找那个傅云深,还被傅云深那么贱人给摆了一道。” 说起这件事他就来气,而且是越想越气。 还白白的搭上一条腿。 “一开始我就劝过你,让你不要和那傅云深走得太近,你要是走得太近的话,对你没任何的好处。可是你偏偏不听,你还说夫人各种不好。你知道今天督主大人去做什么了么?人家督主大人进宫去维护夫人去了,生怕夫人在宫里受到半分委屈。两人都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你以为呢?” 安杰早就已经察觉到夫人与督主大人之间不一般的关系。 都已经是这样了,那小小的傅云深又有什么用? “什么?督主大人与太后娘娘的关系一直都不错,这一次竟然为了江停云和太后娘娘都翻脸了?” 贺卿脸上满是惊讶,这种事情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第103章 字迹 “不然呢?要不然我一开始为什么这么和你说?我和你说也是为了你好。就算是真的以前督主夫人与傅云深有点什么纠葛。那又如何呢?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这么久的事情要是再拿出来说的话十分的不好。” 安杰对督主大人还是十分了解的,从督主大人对夫人维护的样子,他就明白这一层关系。 只不过贺卿从来都是只活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就是因为只活在情绪里,所以他从来不会看看督主夫人与督主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 “可那江停云肯定是有问题的,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行草?那可是男人才会用的。” 贺卿对女子还是有了解的,既然是闺阁女子,哪个女子会用行草呢? 江停云会行草这件事情本来就十分的诡异,他觉得有很大的问题。 但是他看了一眼安杰的脸,就知道他的想法和自己不一样,就是因为不一样,才会如此。 “什么男人女人的,我觉得你就是想太多了。行草谁都可以用,男人可以用,女人自然可以用。再说,那是人家督主夫人喜欢的东西,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了么?” 安杰长叹一口气,“你都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也不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这件事和夫人的关系?人家夫人也不容易,再说,夫人为了督主大人准备了那么一件衣裳,可见夫人也是真的把大人记挂在心上,你就不必如此。” 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安杰觉得夫人是真的把督主大人放在心上的。 以后大人要是穿着这件衣裳的话,那么大人可以减少非常多次的刺杀,对于大人来说他的安全也会得到保证。 这一层是许多人都没有考虑到的。 不得不说夫人的心还是十分细腻的,就连这一层她都可以考虑得到,只要能够做到这几点,他觉得大人把夫人放在心上,也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 “万一他这么做是装的呢,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心机,生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呢,不过是用这种办法来讨好大人而已,其实你难道不觉得他这个人非常的古怪吗?普通人哪里会做这种能够阻挡利刃的衣裳,但是他竟然就可以做得出来。这样的人留在大人的身边才是最危险的。” 贺卿一如既往的嘴硬,本来他就不喜欢江停云,经过这件事以后,他越来越不喜欢江停云。 就算是从今以后,他真的成为了一个瘸子,那么他也一定会找到江停云的弱点。 到时候把所有的真相全部都摆在大人面前,让大人清清楚楚看明白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人家是有本事,人家也厉害的很,你要是有本事,你为什么不能做出这样子一件衣裳送给大人呢?那么就是说明你根本就没有能力这么做。你既然没有能力,那么承认别人有能力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吗?” 安杰认真的盯着他的脸看,以前倒是觉得这个兄弟是个讲义气的,就是性格有点咋咋呼呼。 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兄弟实在是偏激得很,就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他都想不明白。 而且他竟然还被傅云深那种人给骗了。 督主府内。 江停云送走了殷灼,不过他拿的那件衣裳心情倒是不错。 关于书信的事情,他就没有再过问过了,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彻底的翻篇,以后就算是再提起傅云生的事情,那么应该也不会是一个随时会炸的东西。 飞鸢目送着殷灼离开,等到督主大人离开很久以后,她才回过神来,立马把屋子里面的门和窗户全部都关紧,然后认认真真的问:“夫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些书信本来就是你写的,只不过你怎么会另外一种写法呢?实在是吓死奴婢了,奴婢差点以为夫人真的被抓住小辫子了。 奴婢当初应该好好的把这些书信给销毁了,没有想到付余生的手里竟然还有这些书信,恐怕付余生留一手就是想着用来威胁夫人的,或者是想方设法的来对付夫人。” 飞鸢紧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是这样的。 当时实在是吓死他了,他差一点点心脏就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还好夫人是一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以至于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不倒他。 江停云手中拿着那些书信反复的看了两眼。 其实写书信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非常久了,如果不是书信摆在他的眼前的话,他根本记不起来自己曾经与傅云深这个男人到底说了什么样子的话。 毕竟写书信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过去了一辈子。 现在书信放在他的面前,有一些记忆重新回到了他的脑子里。 想当初傅云深就是看他一副可怜没有人爱的样子对他伸出援手,并且给了他一点温暖。 当时在府邸里面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他付出点什么。 所以傅云深的出现让他心里感受到久违的在意。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对付余生越来越依赖,而且付余生承诺以后,等自己考上了,那么就会把她娶回家。 江停云从始至终都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傅云深会背叛她。 其实傅医生当初看上的只不过是他的家世而已,其实背地里傅云生与许多官家小姐都纠缠不清,当然这些事情是前世的后期她才查到的。 只不过前世一直到死,他都以为傅云深对他的爱从来都没有变过。 以至于他一个羞涩的姑娘家,给傅云深写了不少表达自己心意的情诗。 这些情诗他历历在目,如今看起来都像是讽刺他的一片真心。 果不其然,他都已经嫁给了督主,傅云深还要拿这件事情来威胁她。 还好他自己留了一手,才没有被傅云深给陷害。 “你说的是字己吗?我在偶然的情况之下学的,倒是派上了用场。” 第104章 灯会 “偶然间学的……” 飞鸢念叨了一句,等话说出口以后,才意识到这么说有点不对劲。 “夫人不要把奴婢的话放在心上,奴婢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只不过奴婢一直与夫人在一起,还从来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学会的行草。” 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夫人还是用那熟悉的簪花小楷给誉王府送信。 江停云神秘一笑,随后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愁苦。 一个人练两种字迹自然是难受得很,但当时为了心上人与江家,她什么苦不能吃? 如今想来,这苦吃得十分的嘲讽,好在结果是好的。 “不过是行草罢了,你夫人我会的东西可多了。” 江停云一手撑着脸,另外一只手则是转动着茶盏,“忙活了好一会儿,在府中闷着也难受,不如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稀奇好玩的,你说呢?” 飞鸢喜上眉梢,还以为夫人会因为被人污蔑和诋毁的事儿不高兴,没想到夫人不仅没有不高兴,她竟然还有心情要出去玩玩。 既然是要出去玩玩,那肯定是天大的好事儿。 要不然她还真的担心夫人和以前一样阴郁,最后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最后只能内耗自己,看着她如同一朵花儿一样枯萎下去。 夫人本就是如娇花一般艳丽美妙,那就应该要蓬勃盛放才是。 “外面倒是挺热闹的,好像就是今夜,朱雀街有灯会。如果夫人不提的话,那么奴婢还想不起来呢。” 以前夫人喜欢躲在屋子里,因为屋子意味着安全,每一次夫人出门都会听到旁人的闲言碎语。 次数多了,夫人是一点儿都不愿意出门见人,每一次都把自己关起来。 飞鸢担心夫人还是与以前一般,没想到夫人竟然主动提出要出去走走的话,那么飞鸢没有道理拒绝。 她不仅要多陪夫人出去走走,还要夫人多次长时间的出去走走,这样夫人的心情也就越来越好。 “灯会?” 江停云眯着眼回忆起来,还记得上一次看灯会还是在上辈子。 她嫁给殷灼以后,心里一直念着傅云深,总是想办法离开督主府,看看有没有机会能见傅云深一面。 但殷灼根本就不信任她,贺卿与安杰都不是她的人,她就连离开自己的院子一步都比登天还要难。 但这世上苦难的事情很多,就是难不住一个有情人。 她最后买通了下人,成功在灯会的时候偷偷逃出去,只为了见傅云深一面。 可她没有想到,从始至终殷灼都知道她的计划,也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最后把她抓了回来,狠狠的打了一顿。 从那之后,她在督主府的日子愈发的不好过起来。 后来,听说傅云深与丞相府的千金勾搭在一起,做了上门女婿,日子过得很不错。 而那日灯会,江停云在河边等了许久,没有等到自己的情郎,等到的不过是殷灼的追兵。 不过是因为当时她心心念念的情郎正在和他的心上人颠鸾倒凤,哪儿还记得她是谁? 她知道殷灼是一个太监,那么她会永永远远的为傅云深守身如玉,可傅云深根本不会相信她,一直拿着她已经出嫁的事情刺激她。 以至于她的身子越来越差,到后来连下床都困难。 而这一切,都是拜傅云深所赐。 本来她只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誉王府身上,想着先对付誉王府的几个人就是了。 可惜,傅云深这个小喽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既然他都出现了,那么肯定是找一个时间一起解决的方便。 “是啊,灯会可热闹了,京中许多人都会去看呢。夫人要是喜欢的话,奴婢这就给你准备一番。” 飞鸢转身以后开始挑选江停云佩戴出门的珠钗了。 “嗯,等下就去。” 江停云收拾妥当,从殷灼的书房门前路过,顺便停下了脚步。 飞鸢看了看夫人的脸色,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寻思着夫人肯定是有自己的顾虑,小声的问道:“虽说夫人可以没有督主大人的命令随意出路,但是毕竟是人多眼杂的灯会,夫人出门是不是要与督主大人说一声?” “不必,大人看着公务繁忙的样子,若是什么事情都与他说的话,他反倒是嫌我烦了。” 江停云径直往前走,头也不回。 而殷灼的耳力过人,自然是可以听到她在门外所说的话,他抬眸扫了一眼,手上的兵书瞬间看不进去了。 紧随其后的是,他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管家在一旁伺候着,冷汗津津,他悄悄把衣服穿得紧一些,就是觉得突然冷了许多。 “大人,可是书册有什么问题?” “什么灯会?” 殷灼从来不会在乎什么灯会不灯会的,这种女儿家的玩意儿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 但因为这件事与江停云有关,他才注意几分。 “就是一年一度的灯会,就在今夜,说是灯会,其实就是少男少女定亲的仪式罢了。京中许多男女都喜欢在灯会的时候出行同游,寓意着双方的感情越来越好。” 管家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他突然发现自己说的话对于督主来说是多么的扎心。 督主大人是一个太监,既是个太监,怎么可能有什么男女之情? 既然没有办法人道,哪儿还有什么感情?听起来就嘲讽至极。 他心情沉重的拍打了自己的嘴巴,要是以前的话,他肯定是不会说这是话的。 可能是突然有感而发,他就不小心多说了两句,一不小心不就把大人给得罪了么?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觉得凉飕飕的,以后说话可得小心一点儿,要不然不小心连自己的命怎么没了都不知道。 “其实,也不完全是那么一回事的。这灯会也就是寓意着繁荣昌盛,也不是真的像那些少男少女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岂不是无聊得很?把什么事情都扯到男人女人身上,其实没有一点儿意思。” 管家寻思着力挽狂澜,可千万不要惹督主大人不高兴。 第105章 紧张和压抑 “知道了。” 殷灼话语虽说平淡,但室内的气氛依旧是紧张和压抑的,像是随时都会爆炸。 管家在一旁磨墨,心里都十分的没底。 他不停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哪一句话说错了,惹了大人不高兴了?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是没有什么东西说错了。 就是听起来怪怪的,很不舒服就是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督主大人根本就不会突然停下来问灯会是个什么东西。 那玩意儿一听就不是督主大人会感兴趣的。 刚才好像是听到夫人说起灯会,那么督主大人才会多问了一句。 可见这件事应该是和夫人有关的,但是他现在也不能去问夫人不是? 他在督主府多年,而且还可以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可见是费了不少的功夫,而且在猜测人心之上肯定是花了非常多的心思。 至少是把主子的心思给猜测透了,才会如此。 他想来想去,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督主大人想要和夫人一起去参加灯会。 当他想通这一点以后,他心里的想法立马就开始变得明朗起来。 肯定是这样的。 只要不是个瞎子,都可以看得出来督主大人对夫人的偏爱,这可是史无前例的。 可见督主大人是真的对夫人百依百顺的。 那么灯会这种日子,怎么可能是夫人一个人去,而不带上大人呢? 管家轻咳了一声,试探道:“其实灯会也是有一点儿乐子的,不知道大人想不想去看一看?其实大人与夫人一起去才是最合适的。” “然后呢?” 殷灼没有立马反驳他的话。 “大人与夫人还从来没有一起出去过,这大好的机会,夫人与大人一同前去,没什么不好的。” 管家笑得十分的灿烂,毕竟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猜得有多么的准确。 “嗯。” 殷灼只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没有更多的想法。 管家在一旁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殷灼的下一句,他就知道自己不应该要继续说了,要是继续说的话,只会惹的督主大人不高兴。 过了许久,殷灼才开口。 “夫人的安危是第一步,还是派人跟着夫人为好。” 殷灼也不是为了和江停云一起去灯会,他在乎的是,江停云有没有背着他去做什么事儿。 比如说会情郎,又比如说和誉王府的人通风报信。 这些事情都让他心情不好到极致。 “属下这就去办。” 管家转身去和旁人吩咐去了,同时,他在心里感慨,看来以后是要对夫人再好一点儿,毕竟夫人可是大人心尖上的人,不是他们可以随便糊弄的。 他想起以前自己根本就不重视江停云的时候,他又气愤的给自己一巴掌。 这都是什么事儿? 他那个时候是怎么敢那么做的?那可是督主夫人,督主府的女主人,他竟然敢那么对待夫人。 还好夫人现在没有找他的麻烦。 看来他以后可是要想好办法,好好的对待夫人,可不能真的做出来伤害夫人的事情。 因为那样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可是要命的。 而江停云出门的时候天还亮,只不过渐渐的就天黑了。 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以她敏锐的第六感可以感受得到,其实是有人在她的身后偷偷的跟着。 只不过那人还以为自己藏得十分的隐蔽,以至于肆无忌惮的跟在他的身后,就连躲都不想躲。 有的时候江亭云借着买东西的姿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当双方视线触碰的时候,对方就连视线都没有避开。 “夫人你到底在看什么东西?奴婢已经转过头看了好几年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呀,难道是说夫人碰见了什么熟人?” 飞鸢跟在他的身边觉得十分的奇怪,因为夫人并没有认真的看手中的视频,而是时不时的回头去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但是每一次飞鸢自己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只有拥挤的人群,并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人。 她就以为是夫人,其实是在人群之中看见了熟人,所以才会有这样子的反应。 “没什么,你不要多想了,继续往前走,等到前面的时候,那么路上的行人也就没有那么多了,也就没有那么拥挤了。” 江停云笑着放下手里的面具,她继续往前走。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他知道跟在他身后的人就是督主的人,他就知道即便自己做了那么多,以督主善于怀疑人的性格来说,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就相信她。 再说特别是像这种男女恋情的时候,这种灯会他竟然不带督主大人一起出来,而是自己一个人出来听上去就十分的可疑。想要让督主大人相信她,那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虽说飞鸢没有夫人聪明,但是他的心思也是十分敏锐的,他在观察了一番之后,发现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他们好像是专门跟在他们的身边,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危险,可是一直被别人盯着,心里总是不好受的。 飞鸢凑近道:“夫人,奴婢怎么觉得在身后跟着我们的那几个人心怀不轨?他们已经跟了我们两条街了,如果说没有危险的话,奴婢是一点儿都不信的。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的,会不会是有什么危险,要么我们现在还是先回府。” “他们不是什么让人有危险的人,他们其实是大人派来保护我们的,既然他们喜欢跟着,那就让他们跟着好了,我们就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玩我们的,再说我们两个弱女子在这么多人里面着实是有点危险,有人保护我们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江停云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原来是大人的人呀,那么就是奴婢想多了,只不过大人的人为什么要偷偷跟着我们呢?” 飞鸢深吸一口气,心里有点不舒服,要是大人的人,可以光明正大的。 第106章 抓走 “不过奴婢还是觉得有点奇怪,要是大人的人的话,为什么大人不直接陪着夫人一起出来逛呢?毕竟一个人逛着也无聊,大人自己在府邸里面也没有什么事情,大人竟然不陪着夫人,还让一堆人跟着夫人是真不知道大人是什么心思。” 飞鸢是有点儿生殷灼的气,大人自己不来也就算了,还把夫人一个人晾在一边,他如果是夫人的话,那肯定是十分的生气的,不过他看了夫人的脸色一眼发现夫人的脸色还是如常可见,并没有被这件事情所影响,飞鸢就把提起来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看来这件事情还是他自己想多了,其实夫人根本就不在意。 江停云轻声笑了笑,“你觉得还能是因为什么呢?不过是不放心我们在外面罢了。” 飞鸢认真的点了点头,“那肯定是这样的呀,大人就是心里面有夫人,所以才放心夫人一个人在外面的也好,这样有人跟着夫人的安危,也就没有任何问题。”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的话,那么就大错特错,毕竟大人派他们来不仅仅是保护我们,其实更大的目的是为了盯着我们罢了。大人其实对我们还没有放下所有的芥蒂,他之所以派人跟着我们,也是为了看看我们到底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会吧,大人都已经对夫人这么好了,能够自然是把夫人你放在心上了,只不过大人这么做倒是令奴婢猜不到,毕竟大人对夫人这么好,怎么可能还会猜忌夫人的所作所为呢?再加上刚才夫人已经拿出证据证明自己和其他男人没有任何的关系,都已经到这个份上,大人难道还不信么?” 飞鸢彻底傻眼了,在这种事情上面,他想的的确是没有夫人多,但是听到了事实真相的时候,他还是十分的震惊,没有想到大人从始至终都防着夫人。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想要让一个认识你不久的人,就完完全全的相信你,本来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证明我们其实是相着大人的,就在这随便逛逛吧,逛差不多之后我们就回去吧,夜里凉的很,我在这儿也觉得不太舒服。” 江停云再也没有回头看过,显然是没有把身后的几个人放在眼里。 当他们往前走走到僻静的小道上的时候,突然有几个麻袋从天而降,就把他们几个给罩住。 江停云下意识去拿刀,但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就不动了。 这件事情其实他早就已经猜到了,他觉得对方碰见这种事情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自然会找时间来找他的麻烦,只不过他不知道对方会什么时候来罢了,正好他出来逛灯会出来走一走,也正好被对方抓到了时机。 他也不想反抗,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那么这件事情不如就这么顺水推舟的去行动好了。 “夫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要抓我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可是在皇城的脚下,你们竟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难道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飞鸢激动的说着,突然碰到这样子的危险飞渊下意识是要保护夫人的,但是以他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保护人,他立马就想到身后跟着的那几个黑衣人,要是有他们出手的话,那么夫人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闭嘴,这里就没有你什么事,要是你老老实实的,我们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要是你不是不听话的话,那么你现在就把这条命搭在这里吧。反正你就是一个小丫鬟,你的死我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你要是再说一声的话,我就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要不要试试看?” 抓他们的人忍着声音恐吓着飞鸢,但是飞鸢也不是被吓大的,碰见这种情况他可能要怒吼回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是图钱的话,我们可以给你,我们有的是钱,而且你们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是什么?我们可是都主府的人,你们要是敢碰夫人一根毫毛的话,到时候督主肯定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自己给我想清楚。” 飞鸢拼命的挣扎,但是他的手脚都已经被困住,他的眼睛也蒙住他具体的挣扎,只换来对方的一顿毒打他疼痛的在地上翻滚,但是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因为他觉得这个样子不能够让夫人担心他的处境,要不然夫人会更加的难做。 “住手,你们的目标是我,对着一个小丫鬟动手做什么?你们要是想要我乖乖的跟你们离开的话,那么你们就放过我的小丫鬟,听懂了吗?” 江停云冷声呵斥道,他的声音里面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害怕,因为他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也知道对方根本就不可能会杀了,怕他们只是抓他,也只是为了出那么一口气而已。 “看来夫人还是一个是识时务,的确是你要是乖乖听话的话,那么你就可以少受非常多的皮肉之苦,我们也是听上头的命令办事的,也不想做得太绝。夫人要是能够行个方便的话,那么也我们也会好说话几分,现在夫人就跟我们走,把这个小丫鬟就留在这边,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小丫鬟,我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夫人你。” 黑人们放弃了小丫鬟,因为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江停云,他们只需要把江停云带回去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而且他们没有想到江停云竟然如此好说话。 “我也知道你们是要做什么样子的事情,我也不反抗,你们现在就带我回去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不多说了。” 江停云笑了笑,他还担心这麻袋会把自己的发型给弄乱了,毕竟他今天出门可是精心打扮过的,他当然知道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肯定是不会欣赏这些玩意儿。 他们倒是惊讶起来,为什么她的心态这么好? 第107章 弥补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不想回去和你们的主子复命了?那小心你们的狗命。” 江停云将计就计,顺势而为,不想反抗。 一次不成的话,那么对方也会来第二次的。 几个绑匪对视一眼,也不敢真的对她动粗,好歹是一个督主夫人,还是誉王府的千金,这两家也不是他们可以随便得罪的。 “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肯对恭敬不如从命的。还请夫人老实一点儿,可不要给我们耍心眼子,要不然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夫人你。只要夫人给我们行个方便,那么我们也会让夫人少吃一点苦头。” 他们这些做手下的也不容易,既要完成主子的任务,还不能伤了江停云。 要不然等到江停云无事离开,那么到时候就是他们来找他们算账的时候。 特别是这种时候要懂得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计。 “赶紧的。” 江停云嫌他们磨叽,就他们这啰啰嗦嗦的姿态,若是旁人,早就把他们解决了。 在地上翻滚的飞鸢忍不了这气,高声道:“夫人不可!夫人不能跟这些歹人离开!” 绑匪一脚踹在飞鸢身上,“贱人,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能留你一条狗命就不错了。你要是再胡言乱语,你今天的命也就交代在这儿!” 飞鸢可不怕自己的命会不会交代在这儿,她要保障的是夫人会不会碰见危险。 要是能以她自己的命来换夫人的安全,她没什么舍不得的。 “闭嘴,我的人你碰一下试试看?” 江停云呵斥绑匪,即便蒙着麻袋,还是通过听声辨位,一脚轻松的踹在绑匪的腰上。 力道不大,绑匪直接飞了出去,双膝跪地倒在地上。 “你!你竟然敢打老子?” 同伴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好言劝说:“大哥,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是个婢女,我们还是好好的把人送回去,那么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要是因为一个婢女害得我们完不成任务,那么岂不是得不偿失?” 男人听到这话,眉头紧锁,但不可否认,他所说的话是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那行,就一起带上,免得到时候这死丫头回去通风报信。” 男人冷笑着命人把人带走,一行人武艺很好,几人就像是突然出现那般突然消失。 狭窄的街道早就已经空无一人了。 保护江停云的黑衣人们这才跟上小巷,却已经把人跟丢。 他们快速且焦急的找了一圈,竟然依旧没有找到江停云的身影。 “好端端的怎么会把人给丢了?” “明明刚才还在的,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可我们得了督主大人的命令,一定要在今夜灯会好好的保护夫人,如今我们把夫人给跟丢了,可如何是好?万一夫人是碰见了什么危险呢?” “大概率不是碰见危险了,刚才我就见夫人朝着我们的方向看了好几眼,看来夫人是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或许夫人要去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这才把我们给甩开。等到夫人把自己的事情办完以后,夫人也就回府去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督主大人下得命令,我们不能不做。万一到时候夫人没有回府怎么办?” “你没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夫人怎么可能不回来?而且一个小小的灯会而已,能有什么危险?夫人肯定是把我们甩开方便做自己的事情。我们就随便找找就是了,没有必要紧张。” 几个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领头人笃定开口:“这件事既然我们做不了决定,那就让督主大人来做决定。” “不可,老大,你若是把此事告诉大人,那么我们岂不是失职?” 他们要是失职的话,怕是连活命都成了问题。 “本来就是我们的错,大人让我们跟着夫人,就是怕夫人出现什么三长两短,但我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么做是根本就不管夫人的死活。 万一到时候夫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大人会不知道吗?到时候大人和我们要人,我们竟然叫不出人来,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难道你觉得我们逃过今天晚上就可以逃过以后的所有的日子吗?” 老大以前没觉得跟着自己的这些手下脑子不太好,现在愈发的觉得他们鼠目寸光,只看到那么一点点真相,其实背后的所有深意都全部不了解。 一开始吊儿郎当说话的人,并且一副无所谓的人开口,“老大,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不知道我们应该要怎么办吗?再说老大你实在是把事情想得太过于悲观了,万一夫人真的只不过是甩掉我们,去见什么人呢,到时候时间一到等到灯会结束了,那么夫人也就回去了。我们这么费尽心机的去找,然后还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大人,其实我觉得没有那么多的必要,要不然等到夫人安然无恙的回去,我们又把所有事情都说了,那么到头来最后受苦的不还是我们吗?”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既然是为大人卖命的,那么我们的性命就是交到大人的手里,并且我们得把大人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对待。要不然你想怎么做,难道你想越过大人去不成?你要是真的那么有能耐的话,一开始为什么要把富人给跟丢了,如果没有把富人给跟丢了,我们现在就不用绞尽脑汁的想这些破事!” 老大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了这个下属说这句话之后心情愈发的不好,他觉得现在回去告诉大人还是可以有弥补的机会的,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其实会更加的麻烦。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如果夫人真的出现了任何的问题,到时候就连大人也弥补来不及的话,那么他们所有人的小命就会丢了,但是如果夫人没有任何事情的话,他们最多只是受到应有的责罚而已。 第108章 推卸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也想要一个好的结果,但是目前看来肯定是没有更好的结果,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亡羊补牢罢了。 “老大,其实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也都是懂的,我也不是个傻子,我不可能什么都不懂吧,但是我就是听说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你要是要听的话那就听一下,你要是不听的话,那我也就不说了,但是这件事情跟夫人有关系,我就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觉得我们没有必要那么兴师动众的,要不然到时候受苦受累的不还是我们?” 王二没有一点自己受到责骂的愧疚样子,而是觉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的想法,而且他是一副自己知道所有内部消息的样子。 就是因为他知道的比别人的多得多,所以才是这副态度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是这副态度呢? 他倒是觉得其他几个人的想法太过于单纯,就你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还对他来说。 他是觉得没有必要去找夫人,因为他觉得夫人不仅没有任何的危险,而且现在也过得特别的开心。 既然夫人过得那么开心,他为什么还要花时间去找夫人呢? 其实没有任何的必要呀,但是老大这个人就是心情比较敏感,并且总是喜欢小题大做这么小的事情也要说的那么的夸张。 他觉得既然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花楼喝喝酒呢,这样还能开心一点。 这个时候还要回去和大人禀报,然后还要被大人责罚一顿,那么今天晚上所有的心情都变得不好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知道很多的事情吗?那好,你现在倒是说说看你知道什么样子的事情说给我听听,你要是说不明白的话,那么我就军法处置。” 老大平常对于他的一些旁门左道的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既然是自己的属下,那么就随意一点就好了,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属下管得太过于严厉,那样子的话对谁都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自己的属下竟然武力自己到了这种地步,一句话也不好好说,总是翻来覆去的暗示。 所以老大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属下到底是在暗示什么事情,要是有什么的话,那就说出来好的,大家都听一听,到底是有道理还是没有道理的,如果没有道理的话,那么就直接把他带去军法处置就行了。 “老大真不是我说你,你为什么每次张口闭口都是军法处置之类的事情呢?我既然敢这么说,那肯定是我手上有一定的证据,我才敢这么说的呀,其实夫人单独出来参加灯会,根本就不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而是为了见他的情郎。” 王二说完之后脸上洋溢着的是洋洋得意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知道了这天大的秘密是个很了不得的事情,本来他是想着把这件事情偷偷藏着,想着到时候有没有机会能够威胁夫人一把。 但是碰上的这种事情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只好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也是为了大家好,他还觉得自己心地善良的很,要不然这种事情的话都是自己心里面偷偷知道就好了,谁会把这种事情拿出来说呢? 在场的所有人不只是老大,还有其他的同伴,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情来,因为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这种秘密。 平常他们就觉得夫人的确是漂亮的很,而且如此的漂亮,但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但是富人和大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十分的养眼,既然如此养眼,那么富人与大人的感情应该也是非常的好吧,而且平常夫人也表现出来一副十分爱大人的模样,那么他们也不会往其他的方面去想。 当王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惊讶的不行,因为夫人平常看上去就是一副对大人十分深情的样子,那么怎么可能会在灯会的时间去见什么其他男人呢? 不可能,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要么就是王二二道听途说,要么就是王二自己编造出来的,用来诋毁夫人的。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既然是下人的身份,你需要做的就是服侍好大人就好了,但是你不仅没有服侍好大人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诋毁夫人,你把人家夫人给跟丢了,就已经是你的错了,你竟然现在还说是人家夫人去会情郎,你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影响是多么的大吗?” 老大是十分了解大人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大人可是个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的,夫人既然是他的女人,那么大人根本就无法容忍夫人去见其他男人。 如果说夫人真的去见其他男人,这件事情要是被大人知道的话,那么大人肯定是会杀人灭口的,并且会展开一系列的报复的行动,老大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人报复其他人的样子,就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他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严重。 而且还这么多人听到了,到时候这件事情要是真的传得出去的话,岂不是他管教下人不严的错? 想到这里老大已经浑身都是冷汗了,被夜里的冷风一吹,觉得越发的冷。 “对呀,老大你每次都是这么说话,你总是说我是一个下人,也总是说我根本什么都不懂,也说我,这么做呢,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也是为了我们好,但是你为了我们好,竟然要让我们去受到那些责罚,这难道是为我们好吗? 不如你问问大家吧,不如你问问兄弟们吧,看看兄弟们是不是觉得这对于我们是一件好事呢?还是说你只是为了避免责罚,然后让我们去当这个替罪羔羊呢?你如果真的想要让我们去当替罪羔羊的话,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大,你不要以为我们还是跟几年前一样,只是一个二愣子,是一个非常愚蠢的状态。” 第109章 见人 王二一脸的爽快,其实这种话他早就想要跟老大说了,只不过是碍于身份没有办法开口罢了。 但是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不说的话,那么他就不算是个男人。 他现在就是觉得夫人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夫人还快活的很,既然都如此开心,是他故意把他们这个下人给甩开的,那么所有的责任都应该夫人自己去承担才对啊。 为什么夫人还要让他们来承担这些责任呢? 但是老大的意思就是让他们赶紧回去自首吧,自己做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大人,然后让大人看看是要他们的命,还是革职? 当然对于王二来说这两种情况他都不想要,他只想要这个时间去花楼喝喝酒,然后泡几个妞,他就觉得今天晚上过去就行了,可是老大偏偏各种不同意,这让他十分的痛苦。 “你根本就不了解夫人,你凭什么说夫人其实是借着这个时机去会情郎的,难道是你亲眼看见的?如果这只是你臆想的,到时候这句话要是传到了大人的耳朵里,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老大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同时警报其他的手下,让他们不要多想这件事情,这场闹剧也就到此为止,不要把这件事情再说的过于的夸张和过分,要不然对他们自己来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夫人都已经敢做出这种事情来了,你竟然问我是什么后果,既然夫人敢做这种事情,那么就是他一点都不怕被别人知道,既然他一点都不怕被人知道的话,那么我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他竟然都敢做,我有什么不好说的?” 王二一如既往的是一副自己一点错都没有的样子,如果真的错,那也是其他人的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倒是旁边几个兄弟不想看老大和王二吵起来,立马出声哄着说。 “大家都是兄弟,说话不要这么臭嘛,有什么话好好说嘛,现在夫人都已经被我们给弄丢了,我们现在应该要想的事情是如何弥补这个错误对吧,而不是我们自己所有人都起内讧,到时候事情只会弄得越来越复杂,并且没有办法处理。 其实老大说的也没有错,我们现在就回去告诉大人,让大人派更多的人出来寻找富人的踪迹,那么我们也可以少受到一点责罚,但是王二既然敢这么说,那就说明他真的知道一点点什么,他到底是听到了什么样子的风声,所以才这么说呢,我倒是挺好奇的。” 他们表面上是答应回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大人,但是其实心里面想要听的还是关于夫人的八卦,他们也想要知道夫人要进的情郎到底是谁。 “我和你们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可是屈指可数,我知道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就跟你们说了,可见我是真的把你们当兄弟,这种事情要是别人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拿出来大肆的宣扬的,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也是听大人身边的人说的。 说是今天晚上夫人一个人离开府邸,出来逛灯会,其实就是为了见自己的情郎,要不然呢,难道你们以为这是一件什么简单的事情吗?那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呀。 其实对于逛灯会这样子的事情的话,夫人一个女子肯定是要和大人一起出来的,但是夫人却反其道而行,而是自己一个人出来,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不是为了贱男人,他会自己一个人出来吗? 话说回来,大人知道夫人出来逛灯会,而且大人也没有什么大人不自己出来陪着夫人呢,那肯定是不方便啊,但是大人又想要监视夫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就让我们这些人跟在夫人的身边。 其实大人要我们不是保护夫人的安危,而是要我们看一看夫人到底是去见了哪一个野男人,然后得到消息以后回去告诉大人的。夫人把我们甩开不就是为了方便去见那个野男人吗?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那个野男人抓出来就好了,或者是到时候我去跟大人说一声,其实夫人就是去谏言男人了,那么这件事情就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大人要是想责罚的话,那么肯定是要责罚夫人的。” 王二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给摘干净了,虽说人是他更丢的,但是他并不觉得责任在自己身上,怪就只能怪夫人,实在是太过于狡诈,并且诡计多端,所以才会故意陷害他们,如果他们这个时候回去把事情告诉了大人,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的中计了。 “但是夫人到底是真的被人抓走了,还是真的去见情郎,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你只是在这里诋毁夫人罢了。既然你没有任何的证据,那么你就不要胡乱说,这对于人家夫人的名声不好,再说我看着夫人也不像是那么多心机的人,可见夫人不是去见情郎。” 老大的确是没有听说过关于这方面的消息,但是老大还是不相信王二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夫人应该是碰见什么危险了。 毕竟有大人这么好的人在,夫人为什么还会看上外面的野男人呢? “老大,我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爱信不信,你要是不信的话,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你想要回去告诉大人的话,那你就回去告诉大人吧,到时候事实真相如何我们所有人都能够明白,你就会知道,其实我说的都是对的,不对的是你。 兄弟们,难道你们不觉得我说的非常有道理吗?如果兄弟们觉得我说的有道理的话,那么兄弟们就跟着我吧。” 王二打算带着大家一起去喝酒,反正江停云去什么地方与他无关,要是老大自己想要回去告密的话,那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去好了,反正他是不会管这件事情的。 “你们难道都不听我的话?现在就立马跟我回去和大人禀报。” 老大不满开口。 第110章 认清现实 王二一听这话自然是急了,“老大,我与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认清现实,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你竟然还想着去找督主大人禀报,都说了夫人是去会情郎了,我们有什么好禀报的?”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但我永远是听令于督主大人,你若是什么都不听,并且想方设法的阻止我的话,那么到时候出了任何的问题,都需要你自己去找督主大人禀报,反正与我无关。” 老大意识到自己全部的时间都被他们浪费了,或许王二打的主意不就是拖延时间呢? 万一夫人就是碰见危险,那么他把时间浪费在与王二理论,到时候情况岂不是会更加的危急? 他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当机立断如何行事。 既然王二不愿意跟着回去,那他自己回去就是,又不是自己一个人不能处理那些事情? 王二见老大要折返去找督主大人禀报,若是如此,他的计划可就泡汤。 “咚”的一声,老大身子摇晃,额头有温热的东西流淌下来,他双膝跪地,随即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王二的身上,匪夷所思的看着他。 “王二,你这是做什么?你们吵归吵,但我们可是兄弟,你这么做我们很难办的。那可是老大!” “是啊,我们跟着老大这么长时间,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何必直接动手?你这么做,我们怎么办?老大到时候醒了怎么办?我觉得你还是太过于冲动了,你看老大的额头都流血了,我们还是先把老大送去医馆。” 几个人回过神来,咋咋呼呼的要把老大送去医治。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只是简单的医治而已,哪里会想那么多? 没想到王二竟然直接动手,到时候他们几个没动手的,不过是在一旁看着的都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王二丢了木棍,把他们一个两个全部都推开,笃定道:“你们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们难道没有听到他要去做什么?老大可是要去告状,你们以为他去告状的话我们几个会有什么好处?等晚上夫人回来就好了,我们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是了。今晚灯会,怡红楼里热闹得很,不去看看?” 几个人犹豫片刻,最后只好答应,“那么老大怎么办?” “我下手又没多重,等一下老大就醒了,走吧,我们去喝酒,肯定没问题。” 王二满脸的自信满满,一点儿都不会怀疑江停云此刻会有任何的危险。 而江停云与飞鸢被绑匪带到了一处空旷的庭院,而庭院周围还有乌鸦叫声,听起来鬼气森森。 飞鸢不停的说着话想要确定江停云的安全,“夫人别怕,等大人发现夫人失踪以后,肯定会派人来找夫人,夫人莫慌。” “你们这几个歹人!你们知道夫人的身份么?你们若是对夫人做什么,到时候督主大人是万万不会放过你们!夫人可是誉王府的千金,你们要是真的对夫人做了什么,到时候督主大人和誉王不会放过你们!” 飞鸢义正言辞的怒吼着,想着借这个办法让他们受到震慑。 没想到麻袋掀开以后,两人都熟悉了眼前的景象,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飞鸢口中的誉王府的亲人。 江庭钰手里拿着长鞭,狠厉的盯着她,那灼热的目光似乎要在她的脸上烫出一个洞来。 而在他身边站着的是江庭轩,而在贵妃椅上坐着的是江若云。 他们几个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都脸色极差的盯着她,那黑沉的脸似乎随时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飞鸢先是眯着眼睛适应了下眼前的光亮,等到真的适应了眼前的光亮以后,她也就看清楚前面几个人的脸。 “少爷?小姐?” 飞鸢不认识很多人,但是万万不会不认识这几个人,这几个人可是她晚上梦魇的时候常常会梦见的人,而在梦中,他们几个人可是扛着大刀,想要她与夫人的命。 这一刻,她一时有一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为什么誉王府的人会把夫人用这种办法给绑来? 等她反应过来,她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气。 誉王府这一群满嘴谎话,把所有的仁义道德都挂在嘴上,又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情来,这可是想想都令人恶心无比的事情。 夫人不管怎么说也是誉王府的千金,他们怎么能如此对待夫人? “你一个贱婢在那儿叫嚣什么?这儿哪儿有你说话的份?你别以为你会说两句话你就厉害得很,这里是本少爷的地盘,本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江庭钰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在飞鸢的脸上落下一巴掌。 而江停云的手脚并没有被绑住,她见江庭钰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二话不说,就直接在江庭钰的创面上也甩了一巴掌,让他冷静冷静。 “这里也是我的地盘,打狗还得看主人,飞鸢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对她做任何的事情。你竟然连她都打,你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江停云恶狠狠的盯着她,那一巴掌的力道是一点儿都不轻。 江庭钰是万万不会想到江停云会这么做,于是江停云这么做以后,他是立在原地,随便她动手的。 根本就没有躲。 被打了以后,他的表情自然是无比的错愕,这女人是疯了?竟然连他都敢打?难不成是变了一个性子? 江若云紧张的捂着江庭钰的脸,担心道:“二哥,你的脸不疼吧?我看了都心疼,不知道妹妹为何这么做,这么做对妹妹来说有什么好处?二哥还不是为了你好?二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教训你那不知礼数的贱婢罢了,你不仅不懂得二哥的良苦用心,你竟然还敢如此?” 江若云还以为江停云已经到了这个情况,怎么着也得老实安分一点儿,可还如此狂妄? 第111章 作假 “收起你的假惺惺吧,你们在这儿做什么?还是说,你们把我弄来是为了什么?” 江停云对着江若云翻了一个白眼,这女人还真是喜欢演戏,无时无刻不在演戏,难道不累么? 她就是见不得她这幅做作恶心的模样,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有什么好装的? 其实她的伪装很容易就可以被人看出来,但是江家的几个兄弟,脑子都有问题,眼睛也是瞎的,这么简单的伪装都看不出来。 江若云暗暗咬牙,脸上浮现出来的反而是委屈。 “妹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亦或者妹妹不喜欢我?我往常对妹妹一直都很好,是真的把你当做亲妹妹来对待,但是妹妹你却不是这样想的。这里是誉王府,也是我们的家,我们几个人都是亲人,你就不要用这种语气了。 你怎么可以做对自己兄弟姐妹亲人不好的事情呢?是我往常没有好好的教你规矩,才让你变成这个性子,要是可以的话,我应该好好的教你规矩,那么你也不会变成如此散漫的性子。” 江若云说的话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不论是谁听了都觉得难受至极。 江庭钰本来就讨厌江停云,如今被她无缘无故的打了一巴掌以后,他还亲眼目的江停云欺负他的宝贝妹妹,那么他怎么可能忍得了? “江停云!你怎么敢的?若云对你还不够好么?你不过就是个乡野之人,如果没有誉王府,那么你什么都不是,你在这儿端什么架子?不过就是个贱婢而已,本少爷打了怎么了?难道本少爷教训一下下人都不行?” 江庭钰气得不行,脸上的疼时时刻刻的提醒他,他现在被一个女人打了,还是被最看不起的江停云打了。 飞鸢以前被少爷小姐打也是家常便饭,所以这一次她被打,她自己是一点儿都不惊讶,惊讶的是夫人竟然为了她反抗少爷。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儿。 想起二少爷的脾性,夫人这么做,显然会惹得二少爷怒发冲冠,二少爷又是一个不死不休的性子,她担心夫人会因此受到更深的责罚。 “少爷,如果有什么错那都是奴婢的错,你想要怎么罚奴婢都可以,但是夫人是一点儿错都没有的。夫人还是少爷的亲人,还请少爷看在亲人的面子上,好好的对待夫人。”飞鸢不卑不亢的开口,她还站在江停云的面前,意思也十分的明显,如果有什么事儿那就冲着她来就是了,可不要什么事儿都伤害夫人。 而且她知道夫人从始至终都非常把江家人当做自己人来看待,如果江家人对夫人不好的话,那么夫人可是十分难过的。 毕竟夫人从始至终一直都想要让江家人对她好一点。 如果江家人能够对夫人有一点儿的改观,那么夫人就会十分的激动。 飞鸢一心向着夫人,如果所有的责罚是落在她的身上,就算是要了她的命,那么她也是认可的。 反正万万不能让夫人受到一点儿伤害。 虽说不知道江家人把夫人给绑来是为了什么,但终究比匪徒之类的人强得多,至少江家人看在亲人的份上能够对她好一点儿。 那么就不会要了夫人的性命。 先稳住他们,以后的事情自然是等到以后再说。 江若云就见不得这贱婢各种维护江停云的样子,毕竟在江若云的心目中,江停云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好好的维护。 像江停云这样的人,就应该像野草一样,可以被随意的对待,她的周围所有人都是利用她的,并且没有一个人是对她是真心的,那样才是好的。 而如今这个叫做飞鸢的贱婢,倒是对江停云死心塌地的。 虽说只是一个下人而已,再说,她从来不会真的把下人放在眼里。 但飞鸢这么做,就是让她十分的不满,她不想看到江停云的身边有任何一个对她好的人。 “哥哥,这丫鬟倒是忠心耿耿的,就是不知道能为妹妹做到哪个份上。记得你以前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什么都害怕的模样,这才多少时日?跟着妹妹去了督主府翅膀就硬了不成?就连这种话都可以说得出口?你是在挑衅我们么?” 江若云弱弱的阴阳怪气道,反正她这个人就是如此,从来不会好好的说话,只要是开口说话,就一定是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飞鸢惊讶的看了他们一眼,她哪儿是这种意思?她这么说自己是为了维护夫人的,她作为夫人的丫鬟,不维护夫人还能做什么? 但小姐说得话实在是太过于难听,以至于搞得什么都是他们的错一样。 可他们也是被掳来的,能有什么错?再说,大家都是家人,怎么能如此呢? 江庭钰本来心情就不好,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有地方发泄。 他想着狠狠的教训江停云,但是江停云的眼神太过于冷漠,以至于看上去就令人胆颤,他不敢去做那些惩罚江停云的事情。 但是飞鸢跳了出来,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简单起来,他作为一个少爷,难道连一个下人都教训不了了么? 他自然是要抬手在飞鸢的另外半张脸上打一巴掌,他还要狠狠的踹她一脚,让她滚得远远的。 只有这样,多少可以抵消一点他的怒火。 而江停云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他们表演,见江庭钰要动手的时候,她立马出手,把江庭钰的手拽住,然后给了他一巴掌,又把他踢开。 而护着他的江若云,自然也被带的摔倒在地。 “哎哟,这都是什么事儿?” “江停云,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妹妹,我们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几次三番的动手,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们这些家人?你凭什么这么做?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们讨回公道。” 第112章 家人 江若云已经被江停云羞辱一天了,她的心情差到极致,还想着今天晚上可以把自己的场子给找回来,所有的新仇旧恨都可以找江停云好好的算清楚。 可这都是什么事儿? 江停云不仅在誉王府之中,在这阴森的地方,面对这么多人不觉得害怕,还敢动手打人? 难道她是不要命了不成? 江庭轩一直在看着他们说话,不过是一个走神的功夫,没有想到江停云竟然已经打了二弟两巴掌。 话说回来,其实他也觉得二弟的性子是如此烦人,很多时候就是说话不过脑子,以至于说话做事什么的,非常容易得罪人,但是大家都是亲人,既然是亲人,那么怎么能如此? 再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么江停云以前对于他们的命令都是百依百顺的,让她往东不敢往西,让她坐下不敢站着。 在这种情况之下,江停云这么做是疯了不成? 的确是变了一个性子,他愈发证明自己的猜测,也就是江停云已经完全倒戈了,已经完全不把他们所有人放在心上,这才敢动手。 “江停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听到江庭轩开口,江停云冷笑一声,不卑不亢道:“大哥你说呢?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我自己倒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可那又有什么用?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大家都说我是誉王府的千金,但事实上真的是这样的吗?你们真的把我当做千金来对待?再说,我不过是护着我的婢女罢了,我如果连自己的婢女都护不住,还算是哪门子的千金?” 江庭轩微微眯了眯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怪我们对你不好?那你自从扪心问问,我们真的对你不好不成?” “大哥这话还真是说笑了,你们要是真的对我好的话,又怎么可能不是好好的把我请回来,而是这么对我?而是派人把我们给绑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仇家呢。难道大哥也是用这种办法来对待亲人的不成?什么样的亲人是这样对待的。要是你真的想要如此的话,那么下一回,要么我把你们给绑了,你们试试看这种感觉好不好?” 江停云不会和他们算了,也不要以为这种情况就可以让她服软。 “我看你是真的飘了,不过就是一个侍女而已,就是一个侍女,你何必放在心上呢?再说,你二哥想要找这个侍女出气,你为什么非要动手?你这么做,让我很难办。” “有什么难办的?大哥这么说倒是我的错咯?你们把我们给绑来,还以为是对我们什么好事儿么?既然都是一堆破事儿,为什么还不准我们有脾气?我们都已经被你们弄来了,为什么还要对我的侍动手?我的侍女是什么低贱的人么?” 江停云站在飞鸢的面前,以前大多时候都是这个小侍女保护着自己,现在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在面对家人的质问的时候,她也知道自己完全是不能够逃避的,要是逃避的话,那么情况就会更加的糟糕,毕竟江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他如果表现了自己愈发的脆弱,那么就会越发的被对方给拿捏,他并不喜欢这种情况,也不愿意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他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让自己的小侄女帮自己阻挡,那么他躲在别人的身后,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看见的事情,既然现在都已经来到了江家,与江家人说开了,那么他只会把更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让江家人明白,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听听你这话说的,我看你就是过不上好日子,所以才会这么说你以前过惯了乡野的日子,所以过不上这种好日子对吧?你其实心里面也觉得自己就是个贱婢,所以你才可以说出这种话来,你好好的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把自己比作一个贱婢,而且你不维护着我们这些家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想着维护一个下人,你说天底下这么多下人,你能维护得过来吗?” 江庭钰气得站起身,他倒是想要和对方扭打在一起,但是他已经被打了两个巴掌了,他也觉得和一个女人真的撕打起来的话,会非常的没有面子,所以他只能够怒气冲冲的瞪着对方,但是毫无办法。 江若云也是气鼓鼓的看着她,“妹妹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哥哥呢?哥哥对你也是一片真心的,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你既然是一个千金小姐,那就要有千金小姐的样子,而不是把自己和一个下人合在一起,处处为了一个下人着想,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大家面子上可都挂不住的,你如果不为自己着想的话,也要为我们着想一下吧。 我们这么对你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们这么对你也是为了你好呀,让你好好的成为一个大小姐,要不然的话你浑身上下散发着都是村姑的气息,别人看了你之后都退避三舍了,还怎么可能与你相处呢?” 江若云张口闭口都是为了江停云好,但是其实每一句话都带着嘲讽江停云以前在乡下生活,长大以后还和下人混在一起,而且竟然还为了维护婢女做出伤害人的事情来。这种事情在其他人眼中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你放屁放够了没有?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听你的吗?你们虽说是高贵的人,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难道我还不明白吗?你们自己做了多少龌龊恶心的事情,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们吧。再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我既然已经嫁出去了,那么你们就不要一口一个仁义道德的来搬家,我我根本就不吃你们这一套。但是飞鸢是跟在我的身边的,他就是我家人,我不允许你们动我的家人,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们得逞。” 江停云直说,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 第113章 反抗 “下人都可以成为你的亲人?我看你是自甘堕落!” 江庭轩冷冷呵斥道,他不知道江停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以前虽说是从乡下来的,但是以前可不是这么没脑子。 现在倒是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护上了,看来的确是坏了脑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或者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正常也是极有可能的事儿。 “那你们又高尚在哪儿?把一个假妹妹捧在手心,让真妹妹嫁给太监,这就是你们亲人的所作所为?飞鸢倒是一心一意的向着我,没有其他的心思,也愿意为了我豁出去命去。而大哥,你护我何事?你又是怎么把我绑到这儿地方来的?” 江停云紧盯着他的脸,他刚毅的脸上多了一丝裂痕。 明明以前这些事情,她是万万不会拿出来提的。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不成?你在皇宫的时候是如何伤害若云?又是如何违背我的命令,现下倒是还打了你二哥两巴掌。我看你是无法无天!” 江庭轩抽出鞭子砸在她的身上,鞭子上的倒刺泛着冷冷寒光,这要是打在身上,怕是得皮开肉绽,半个月的时候都未必能把伤养好。 江停云徒手抓住鞭子,与他抗衡。 “大哥还是和以前一样,说不通道理就喜欢打人,大哥可别忘记了,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这么大的救命之恩,你是这般对恩人的?” 江庭轩狠狠皱起眉头,这丫头的灵敏度怎么会如此高?就连他的鞭子都可以接得住? “你连大哥的命令都敢违抗?” 想到救命之恩,江庭轩的命的确是还握在江停云的手上,若是江停云以后不给他药了,的确麻烦得很。 当然,这种想法对于以前的他来说是根本不考虑的事儿。 江停云是什么人?江停云不就是他们身边的一条狗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只要是他想要,江停云有,她就不会拒绝。 明明以前都是无条件答应,如今倒是威胁上了! 江若云着急忙慌的扑到江庭轩的怀里,抱着他的胳膊,关切道:“大哥,你没有受伤吧?” 说完话以后,她扭头瞪着江停云抓着鞭子的手。 “你怎么能对大哥这样?你难道不知道大哥的身子不好么?大哥教训你有什么错?你竟然还妄想和大哥作对,到时候大哥要是真的被你气病了该如何是好?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可是会寒了我们所有人的心。” 江停云甩开鞭子,捏了捏她的脸,冷声道:“你在这儿假惺惺什么?这一切不都是因你而起么?你是想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么?你觉得你自己配么?” 她虽说没有问,但也知道江家人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不就是江若云在宫中受了委屈,咽不下这口气,就想方设法的在她身上打算是把所有的场子都找回来。 江家两个哥哥听了这件事又气不过,这不,想要把她抓来好好的教训一顿。 教训她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怎么可能再弱势下去,若是继续弱下去,岂不是任人宰割? “江停云,你怎么敢这么和若云说话?” 江庭钰再次怒火中烧,又望而却步,毕竟江停云连大哥都敢忤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出来? 他脸已经被打肿了,身上其他好的地方也没几个,可经不住江停云折腾。 “行了,都已经到这个份上,大家还是不要扯来扯去的,不如还是说说你们千辛万苦的把我给绑来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为了叙旧吧?” 江停云推开江若云的脸,还从怀中抽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指尖,生怕染上是她脸上的脂粉,到时候脏了自己的手。 江若云脸上被捏出来两个印子,疼得她眼中积蓄着泪水,要不是为了继续装下去,她必然把江停云的脸皮给抓破。 江庭轩收起鞭子,提起正事儿。 “你都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你还能与我们好好商量?” “大哥可不要这么说,终究是血浓于水,我到底对你们如何,难道不是取决于你们对我如何么?你们要是对我好的话,那么我自然也好说话的很。” 江停云的语气软了几分,在还没有拥有彻底拥有把江家扳倒的机会之前,她也不会就这么简单与江家人撕破脸。 她可得好好的陪着他们玩,这才能让他们痛彻心扉,要是那么容易让他们死了,那岂不是白白的让他们解脱了?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么?你之所以敢如此的狂妄,难道不是因为有了殷灼这个靠山么?我是真不知道你哪儿来得能耐让殷灼护着你。但你已经背叛了江家,你哪儿来得脸与我们说这种话?” 江庭钰开门见山的质问,话里话外全是笃定,他笃定江停云已经背叛了他们,那么他会告诫江停云,背叛他们的下场。 “背叛?你们从哪儿得知我已经背叛了你们?还是说,这只是你们的臆想罢了,你们觉得我背叛了你们,那么就是背叛,凭什么?” 江停云为了不给自己添没有必要的麻烦,她必然不会承认自己与殷灼之间的交易。 江庭钰本来是有一堆要质问她的话,但是江停云的自信和无所谓,倒是让他诧异的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你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儿,现在反倒是不承认了,在宫中殷灼不是护着你?后来大哥要带你回来问话,那殷灼不还是护着你?” 江庭钰的嘴角挂着一抹讥讽,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也是故意要这么恶心江停云的。 不管江停云承认还是不承认,他都不会让她好过。 江停云轻笑一声,神情一如既往的轻松闲适,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你们把我送到督主府,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么?如果我与殷灼关系恶劣,并且殷灼把我当仇敌,那么是不是说明,我没有完成任务?” 第114章 拜你们所赐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毕竟每个人都觉得江停云已经背叛了御王府,哪儿能料到她这么做是为了江家。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都对我们做出这种事情来了,你难道还会想着我们江家不成?” 江庭钰满脸的怀疑,是一个字都不愿相信。 女人的话便是如此,不能随便的相信,要不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二哥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是你们送我去督主府的,也不是我自己愿意去的。现在倒怪起我来了?我不过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和任务,好好的伺候着殷灼,对着殷灼好言相劝,又哄得他开心,这不,稍微卓有成效,我还没有把成果告诉你们,你们就已经认为我背叛了,我何错之有?我之所以有今天,难道不是拜你们所赐么?” 江停云的语气温软了好几分,是想要与大家好好相处的意思,而不是真的想要与大家闹得太过于僵硬。 那样对谁都不太好。 她如今还没有自己的势力,誉王府上下依旧是难缠的势力,她想过,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明哲保身的,可不能成了誉王府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有预感,要是今夜回答不好的话,她恐怕是没有办法活着离开誉王府的。 毕竟没有人知道是谁绑了她,那么到时候她真的有什么意外,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动的手。 到最后,大家只会以为是出现了意外,也不会有人默哀。 她好不容易拥有重生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任由江家人摆布? 她不仅要活得好好的,她还要江家人对她愧疚,让江家人明白,是他们先对不起她的,她能有什么错? 江若云仔细听她说话,还以为她开口以后要说什么玩意儿,没想到竟然说与殷灼眉来眼去的是为了江家? 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竟然连倒打一耙都学会了。 可她休想这么三言两语的就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妹妹这么说,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许妹妹只是为了脱身才满口胡言的。妹妹都做出这么多伤害我们的事情来了,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的所作所为?” 江若云找到机会就挑事儿,不会让江停云好过。 她白日里受了那般委屈,她现在脸还肿着消不下去,身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要不是爹爹还在大牢之中,她何至于会过得如此凄惨? 而她过得惨烈自然全都是江停云导致的,要不是江停云她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既然她都如此痛苦了,那么江停云凭什么那般舒服? 她就不配这么舒服! 她要让自己的痛苦,千倍百倍的报复在江停云的身上,让她日日夜夜与的痛苦。 或者是,就直接叫出命来。 江庭钰本来是对江停云所说的话将信将疑的,听到江若云这么说,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看来他还是想得太过于简单了,以至于如此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明白。 江停云是什么人? 江停云可是连殷灼都可以哄得服服帖帖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说话?还好有妹妹提醒,要不然他可是被江停云这个贱人给牵着鼻子走了。 “江停云,你还是别装了,你以为你在这儿说两句话就能够让我们相信你没有背叛我们么?既然殷灼那般恶心,不如这样,你回去以后,直接把殷灼杀了,要是殷灼不死的话,那你就付出命来。你觉得如何?” 江庭钰说话向来是不过脑子,他觉得怎么说自己舒服,那么他便会怎么说,就比如现在,他觉得能够证明江停云没有背叛的事儿只有这么一件。 那就是直接把殷灼杀了。 要是殷灼死了,那么就证明江停云说的话都是真的,要是殷灼没死,那么江停云就是在说假话。 反正殷灼若是死了,那么他们的事情可就好办得很。 如此简单的道理,就算江停云再怎么蠢笨如猪,江停云也是能听明白的。 飞鸢吓得瞪大眼,什么?二少爷竟然想要让夫人去刺杀督主大人?二少爷是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来的? 督主大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一生无翼几乎可以一抵百,并且可以在战场之上杀的七进七出,就这样子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能够被别人杀的? 再说督主大人身边又不是没有护卫,他的身边两大护卫的武功也是十分的高强,在这种情况之下,怎么可能是想杀就能杀的? 而且夫人与毒主大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一些,当然只是关系缓和了一点,大人其实对夫人还是心生芥蒂,对夫人并没有完全的彻底信任。 既然督主大人对夫人还是有所疑惑,并且十分怀疑的情况之下,那么督主大人根本就不可能对夫人敞开心扉,那么夫人哪里有机会可以刺杀大人呢?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夫人真的有机会,可以近督促大人的身,并且可以要了大人的命。 那么夫人以后该怎么办呢?夫人的身上背上了一条人命,而且还不是一个普通人,陛下与太后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放过夫人,那么夫人难道是要亡命天涯吗?还是说为了这个任务要以命抵命? 他惊讶的看着夫人,就是不想让夫人答应下来这个荒唐的要求,要是答应下来的话,那么夫人以后只会越来越难做,并且过得越来越辛苦。 江家人与督主大人相比的话,督主大人可比江家人光明磊落的多,至少不会让夫人做这种艰难的选择,而且大人也不会不顾夫人的性命,让夫人去冒险,而江家人张口闭口说自己是夫人的亲人,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却根本就没有把夫人放在自己的眼里,也从来不会顾及夫人的性命或者是富人的意愿。 江停云冷笑一声,“如果二哥是想要我的性命,那么直说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呢?” 江庭钰兴奋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终于肯承认了是吧?你心里面就是有了殷灼,你就是背叛了我们江家,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连杀一个人都不舍得呢?既然他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要是动手的话,那岂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第115章 了断 “我看是二哥你昏了头吧?我如果真的把督主给杀了,那么他们非常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插到我的头上来,我只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庶女,我突然这么做,难道大家不会怀疑吗?那么到时候太后娘娘查起来,你们说最后会查到谁的头上? 我是从江家嫁到都督主府去的,那么太后与陛下就可以很容易的怀疑到你们的头上到最后事情可没有那么好的办法了断。 你们说难道不是吗?我这一条命。如何我倒是没有放在眼里,我就是心疼你们,就因为这个冲动的决定,最后把所有人的性命都搭上了,二哥你觉得值得不值得?” 江停云才不会冲动的去杀殷灼,她根本就不可能再为姜家做任何事情。 只不过上辈子他被江家陷害的太过于惨烈,这辈子他也不想那么简单轻松的就放过江家人。 江庭轩怒气冲冲的挥动鞭子,只不过他鞭子的方向并不是对着江停云,而是对着江庭钰。 江庭钰来不及反应,自己的身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他疼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他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江停云这个贱人在打他,但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抽他鞭子的竟然是大哥。 “大哥你怎么可以打我呢?我又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再说你怎么可以当着这个贱人的面打我,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们应该齐心协力一致向外的,你打我的话,那岂不是被外人看了笑话?” 他口中的外人自然就是江停云。 “我要是不打你的话,你恐怕还要继续胡言乱语下去,你知不知道谋害督主是个什么样子的罪名,你竟然想要杀了殷灼,你就知道你这么做的下场是会搭上我们整个王府?” 就连江庭轩本人都没有想过如此荒唐的办法,竟然被他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口来。 江若云着急的护着江庭钰,“大哥你也别打了,二哥就是这样子的性子,他往常说话就是这般口无遮拦,但是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他这么说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妹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向着我们,毕竟我们王府都已经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那么我们自然不能够让一个居心叵测的人留在我们的身边,那么与杨虎为患有什么区别呢?二哥这么做呢,也是为了我们好,大哥你还是消消气吧,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但是动不动就动手的话,的确是不太好。” 江若云恨恨的瞪了江停云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莫名其妙,自从他出现在家里面以后,家里面总是发生这样那样不好的事情来,而且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能够怂恿着大哥。 江停云自然不示弱,江若云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瞪着他,那么他自然是要明目张胆的瞪回去。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如此维护二哥,可是一点都不讲道理,你难道不知道二哥怎么做是会害了整个王府吗?让我去刺杀督主,也根本就没有把我的命放在眼里,这就是你们对待家人的方式吗?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大哥你向来是最公正的,那么你来评评理,对我公平吗?” 江停云抓住这个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他就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们几人。 “不过二弟说的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你留在督主的身边,多多少少总是会让我们担心你背叛了我们,我们可以不让你杀了督主,但是你多少是要做出一点什么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诚意。 现在爹还在地牢里面关着,而管理这件事情的就是你的夫君,那么把爹从地牢里面弄出来,应该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江庭轩在乎的还是誉王什么时候出来,要是江停云真的有办法能够把爹从地牢里面救出来的话,那么也可以变相的证明江停云其实没有背叛,她的心还是向着王府的。 江停云哑然失笑:“大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十分可笑吗?这怎么可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呢?如果很简单的事情的话,自然也不会落到我的头上,再说大哥二哥你们都没有办法达成的事情,竟然在奢望我可以帮你们做成,看来你们又是在给我出难题了。” 让她把誉王救出来?那么对于江家人来说岂不是气液愈发的嚣张?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事情呢? 而且把这个男人从地牢里面救出来的话,那么只会给他自己找更多的麻烦,他自然是不愿意这么做的,可是他也不能够直截了当的拒绝,那么只能用踢皮球的方式把这句话反问回去,让姜家人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你要是不愿意做,那就直接说就是了,反倒说我们给你出难题,难道爹不是你的爹吗?把爹从地牢里面救出来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你到底有没有孝心看着爹在地牢里面受这么多的苦,你难道不难受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的心根本就是黑的,所以才可以眼睁睁看着爹在地牢里面受。仅折磨你还可以无动于衷。 大哥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而且大哥给了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你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的话,那么就证明你已经背叛了我们,既然你都已经背叛我们了,那么我们还留着你做什么呢?难道我们江家还缺你一个叛徒不成?” 江庭钰怒火中烧,他一想到自己受的那些委屈就气的不行,他现在只想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江停云身上。 江停云自然是不吃他这一套的,笑着说道:“也可以呀,既然大哥给了我证明自己的机会,那么我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但是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真的。可以把爹从地牢里面救出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到底是谁陷害了店?如此一来不也是证明了我的清白吗?” 第116章 九姨娘 到底是谁陷害了誉王? 答案不是脱口而出么?若不是殷灼的话,还能是谁? “不是殷灼还能是谁?” 江庭轩肃然的望着她,此事儿他倒是一点儿都不知晓。 “我也不是什么都说的,我既然开口,自然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是么?” 江停云卖了一个关子,“如果你们想知道到底是谁算计了江家,那么就等我说完,就好好的把我送回去,而不是继续在这儿把我当做犯人一样审问。” “大哥,你可不要相信她的话,她这么说就是为了让我们把她送走,亦或者她自己找机会离开。要么我们就按照一开始的计划,直接解决了她,到时候直接把她丢到乱葬岗,那么不就是永除后患了么?” 江庭钰脸上浮现出阴狠,事到如今,他还是想方设法的想要江停云的命。 她说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他早就已经分辨不出来江停云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说假话。 那还不如全部都当做假话来处理,直接要了江停云的命,那么就不会有其他的变故。 誉王府已经经受不起其他的磨难。 而江庭钰早就已经对她有了杀心,正好趁机要了她的命,让她去黄泉之下解释。 听到这句话,江停云没有任何的表示,而是把目光投到江庭轩的脸上。 “大哥,你也是这么想的?这就是你对待亲人的态度,嘴上口口声声说是亲人,但要痛下杀手是吧?”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最公正的大哥是怎么决定的,如果誉王府的人要她的命,那么她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对付誉王府,再也不用顾及其他。 江若云没有出声,毕竟她的想法与江庭钰一样。 江停云这个女人如今已经十分的危险,有她在,恐怕对于他们来说会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当下最好的办法便是要了她的命,只要江停云死了,那么一切也就好办了。 不过,她心里多少是有些没底,万一……大哥心里是向着江停云的该怎么办? 江庭轩考虑好,反手就在江庭钰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放肆,是我给你脸了不成?你竟然敢说出这种话?就连手足也敢动手杀?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 江庭轩自然不想要她的命,毕竟留着她还有用,再说,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他们要是真的动手的话,殷灼难道不会查到他们的头上? 江庭钰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不敢置信的望着江庭轩。 “大哥,你竟然为了这么贱人打我?难道我不是你弟弟了?还是说,你真的信了她所说的话?难道她真的可以找到陷害爹爹的贱人是谁?”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揪不出来那人?” 江停云还是挺满意江庭轩的所作所为,至少是个明事理的。 而江若云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落,为了不让旁人看出来,她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不急,这一次是大哥没有看清江停云的真面目,等到以后,她肯定可以让大哥看出来江停云的真面目,等到那个时候再杀了她不迟。 “你那说说看,到底是谁陷害爹爹。” “陷害王爷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们养在府上的那个九夫人。” 誉王不是一个重色之人,所以府中没有几个女眷,而那九姨娘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风韵犹存,虽说带着个孩子,但终究也是誉王专门下令说过,好好照看的人。 他们自然是没有怠慢,好吃好喝的供着呢。 江庭轩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讶异,怎么会?为何不是旁人,竟然是九姨娘?这样的人在他们誉王府,岂不是养虎为患? 爹爹那般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九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如此,爹爹还是把九姨娘给养在身边,那岂不是说明,这个人心机深沉,还背地里做了不少对誉王府不利的事情? 江庭钰与江若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 这个九姨娘他们接触的不多,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往来的。 爹爹身边没有个伺候的人,这个九姨娘长得花容月貌,还温声细语的,是个可怜人,而且在誉王府中,没有挑事儿,而是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等着誉王从地牢里面出来。 正因为如此,江若云对她也是挺有好感的,从来没有想过,往常爹爹十分照顾的女子,竟然是背刺爹爹的人。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我看真正的细作是你,而不是什么九姨娘,九姨娘在我们誉王府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再说,她只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可怜女人,她都已经那般可怜了,怎么可能会做那么险恶的事情?” 江若云不相信九姨娘是那种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九姨娘之所以有今天,还是爹爹把她救出来的。 爹爹都这么对她一片真心了,她竟然敢如此对待爹爹?那岂不是恩将仇报? 她不相信九姨娘是这种人,她只会相信江停云在故意把自己身上的罪名推卸到旁人的身上。 “她可怜?到时候你们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以后,你们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怜了。反而是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被她蒙在鼓里,你们才是真正的可怜。” 江停云冷笑一声,不想与他们有无谓的争执,很快他们就会知道是谁那么愚蠢的无可救药。 江若云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 反而是江庭轩当机立断的说道:“既然你说事情与你无关,那么我们就去找真正背叛爹爹的人。” 江停云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她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兰香院是九姨娘住的地方,院子里种满兰花,可见誉王对她的重视程度。 不过她是个十分识时务的人,她知道自己在这儿无名无分的,不是有什么重大事情的话,她不会轻易离开这个地方。 夜里,一行人突然来了兰香院,她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第117章 孩子 九姨娘正在读书哄着孩子,孩子可爱得很,长得是有几分像她。 但她对孩子倒没有多少怜悯,毕竟她得为自己以后谋划,带着这个孩子终究是会成为她的拖油瓶。 过不了多长时间,王爷就会从地牢里出来,那么就可以与她团圆。 那个时候,王爷的确是会怜惜她,但怜惜是一回事,难道不会看着旁人的孩子膈应么? 她的手从拍着孩子的胸脯,慢慢爬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孩子,你可不要怪娘亲心狠,娘亲也是一点儿办法才没有才这么做的,娘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以后受太多的苦,你也知道,寄人篱下是个多么难受的事情,是吧?然后呢,你一家人很快就没命了,那么你也下去陪陪他们也好,不是么?这样你们一家人也可以团团圆圆的。” 九姨娘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的还是娇柔的笑意,她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一副温婉的模样,无论是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疼不已。 哪儿舍得苛责她?又哪儿舍得对她说什么重话? 孩子似乎是感受到什么情绪,睁开眼,不安的看着九姨娘,似乎是在赌她的怜悯。 而九姨娘不会被一个孩子给诓住,她之前对尚书的情谊也全部都是装出来的,不然呢? 她一个弱女子想要活下去太过于艰难,如果没有人护着她的话,那么她如何在京城活下去? 她不过是为了自己,不会有人怪她的。 不是么? 孩子如果影响了她的以后,那么她只会当机立断的做出来决定。 没了这个孩子,她才能好好的在誉王府立足。 誉王以后到底可以爬到什么样的位置,她比任何人都要期待。 虽说她年纪不小了,也不是什么大美人儿,但她就是讨人喜欢,到时候接着誉王,拿一个贵妃当当也是好的。 她的手缓缓收紧,孩子从开始的哭闹到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听着声音,来的人还是不少的。 九姨娘因为心虚,惊吓之下赶紧把自己的手松开,警惕的看着外面。 就在她发呆的时间里,江庭轩等人已经进屋来。 九姨娘看清来人是王府的几个少爷小姐,她不敢再继续坐着,而是把自己的衣裳头发整理一下,就迎了出去。 “大少爷,二少爷,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九姨娘对着他们露出恰到好处的谄媚笑容,毕竟她以后能不能过得好一点儿,可是全都要仰仗他们。 要是把几个少爷小姐哄好了,那么她以后的日子也就好过不少。 当九姨娘看到江停云的时候,她自动略过。 还真不是她认不出来江停云,誉王府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每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自然是为了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江停云属于在王府之中人见人厌的,这几个少爷小姐都不喜欢她,既然都不喜欢,那么她肯定是要和少爷小姐们的爱好一致才行。 要不然怎么可以把他们哄得心花怒放? 而江停云同样是打量着柔弱不能自理的九姨娘,她看了眼躺在床上差点没气的孩子,心里冷笑一声。 这女人还真是能装,不过很快,这个女人很快就装不下去了。 她也不想拆穿她。 “有点事儿问你。爹爹的事儿是不是你捅出去的?” 江庭轩一脸严肃的问她,若是以前看见她这幅柔弱的样子,他也不想说那么多的重话。 不过就是一个孤儿寡母罢了,还能反了天去? 但江停云说了以后,他也有了自己的思量,知道这个人说的话也不是真的可以完全信赖。 可见她现在有多么的柔弱,那么她心底其实是无比的歹毒。 “我?怎么可能,大少爷可不要误会了我,我不过就是一个妇人,天天在院里带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儿能陷害王爷,再说王爷对小女子可是有恩的,那么小女子怎么可能对王爷恩将仇报呢?” 九姨娘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如此? 但是,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对于她来说,尚书大人对她爱的深沉,不可能把她的事儿捅出去,那么就永远维护王爷,为了孩子和她的命,尚书大人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担着,不会让王爷为难。 但这个时候为什么大少爷会说这件事是她捅出去的?这其中可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的啊。 九姨娘脑子飞速的转着,脸上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大少爷怎么会这么说?可是听到了什么污蔑小女子的话?不如直接说出来,小女子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不可能会做出来伤害大少爷和王爷的事儿。” 九姨娘还没有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倒是嫌自己委屈上了。 江停云的脸上从始至终就挂着一抹冷笑,要不是重活一世,她也不会知道九姨娘是个如此会演戏的人,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在装。 看来上辈子她被陷害也是自己观察不周,要不然又怎么会如此呢? 她装得如此像,难怪可以把所有人都骗过去。 听到这种话,江若云哪儿还忍得住,立马上前装起来了善良体贴的人。 她双手搭在九姨娘的肩上,脸上满是心疼。 “你可不要这么说,大哥这人在军中习惯了,所以说话就是会冲一点儿,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大哥肯定是为你好的,我们之所以来也不是为了质问你什么,实在是来了以后来把事情给问清楚的。毕竟,有很多事情我们不知道就想着如果你知道的话,那么就会清楚许多。你要么就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为你平反不是么?” 江若云话里话外就是说江停云是个污蔑人的,这九姨娘看着这般柔弱,怎么可能会陷害王爷? 第118章 死不承认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江停云又怎么可能听不懂? 她笑着走到床边,当然,所有人都看着她的动作。 九姨娘看着江停云走过去,她还是十分紧张的,生怕被她看出来什么。 “二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九姨娘哭哭啼啼的就要冲过来,好像江停云就是一个会伤害旁人孩子的恶人形象。 江停云一脚把她踢开,这一脚可是为了曾经的自己。 要不然,她以前也不会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九姨娘为了能在王府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不惜把自己当做江若云的刀,总是时不时的针对她,给她找了非常多的麻烦。 江停云也是重活一世才看明白这假惺惺的女人有多么会卖惨。 她可不惯着她,要哭? 那就让她好好的哭个够。 于是九姨娘的身子就飞了出去,撞到了桌角,疼得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爬起来,疼的嗷嗷叫,“二姑娘要是真的有什么不高兴的那就直接教训小女子就是了,可千万不要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动手术,她可是个小孩儿,可经受不住你这一脚。” 江停云的动手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江庭轩,还以为来这儿了,她多少是会老实许多,没想到她一点儿都不老实,反而直接动手。 这倒是让他怀疑起一件事,那就是九姨娘和江停云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恩怨,为什么刚见面,江停云就要动手呢? “你的孩子你都舍得让他去死,到我这儿反倒是一根毫毛都碰不得了?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江停云没有对孩子做什么,而是扯开他的衣服,让大家看清楚他的脖颈。 “你们看,我都没有对他做什么,他的脖颈上面一圈红色的是你们,难道你们不知道么?他脖颈上的伤口一看就是被人掐的。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受这么重的伤,你们难道想不明白么?” 江停云不喜欢和他们废话,她喜欢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出来,让他们好好的看看,看看九姨娘是个多么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江若云惊讶的捂住嘴,没想到孩子竟然还受这样的苦。 “这……孩子这么小,怎么身上会有这样的痕迹,是谁做的?” “你们说,还能是谁做的?自然是九姨娘不想要这孩子活着。” 江停云走到九姨娘的面前,“你对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如此残忍,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你背叛别人不是一瞬间的事儿么?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死不承认?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了么?你到底为什么背叛王爷?王爷对你这般好。” 江停云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利剑扎在她身上。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东西?这孩子的事儿,我不知道啊,再说,王爷不是在地牢里面么?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王爷了,我连院子都没有出去过,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情。你可不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怪罪在我的身上,凭什么?” 九姨娘也不是什么没有脾气的人,当下她已经急了。 这么多人看着她,让她觉得窒息,她怕自己真的被他们当做陷害王爷的人。 她对王爷是有真感情的,别人对王爷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对王爷是真的一心一意。 就连与尚书的孩子她都可以不要。 她怎么可能对王爷不好呢?再说,以后她的日子可是要倚靠王爷的,她如果真的把王爷给捅出来了,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她又不是什么愚蠢的人。 “大少爷,你也是知道我的,我平常就哄哄孩子,种种花,平常也不会去哪儿也不会做什么。怎么可能会做那么恶毒的事情?你可一定要相信我。” 九姨娘哭哭啼啼的,他没有直接说孩子身上的伤痕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造成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那么他只能选择无视这个问题,换一个新的话题继续说下去,那么刚才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九姨娘哭哭啼啼的,自然是要把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都要哭出来。 “我都已经这么惨了,我只是想要求一个安稳的日子罢了,也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再说王爷是我的恩人,王爷既然救了我的命,那么我就得知恩图报,只想着以后用所有的日子来伺候王爷和各位少爷小姐。 以后我就是王府里面的奴仆,少爷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自然是要盼着玩也好的,怎么可能会做那种背地里把王爷捅出去的事情,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呀。” 九姨娘说的情真意切,好像这件事情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庭轩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而且他也觉得九姨娘应该不是那种人,他现在得寄人篱下,那么怎么可能会背叛王爷? 如果他真的做了背叛的事情,那么那样子对他来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说你背叛的王爷可不是我们说的,而是江廷云说的,你要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话,那么你就好好的问问江停云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庭钰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倒是看起戏来了。 他对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好感,那么到最后事情是什么样子的他都不太在意。 “二姑娘,我们平常也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般陷害我?这件事情是草堂上的事情与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带孩子的女人,我就算是真的要对王府做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也做不出来呀,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呢?” 九姨娘扭头看着江停云,眼里闪过一分杀意,这也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她,毕竟以前她从来没有把这个二姑娘放在眼里过。 “我手上可是有证据的,你看这一份状书上面签的可是尚书的名字,你还有什么话好讲的?” 江停云拿出一份状纸来。 第119章 认罪 状纸直接甩在九姨娘的脸上,在她白嫩的脸上甩下一道红痕,瞧着就楚楚可怜得很。 她的楚楚可怜与江若云终究是不同的。 眼含秋波,九姨娘脸上的楚楚可怜终究是带了几分不服输的倔强,看得人既心疼又忍不住想要帮她。 而江若云的娇弱只是表现在声音形态上,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她的心眼比任何人都要多。 但世人的看法总是表面,见江若云表现出来这幅矫揉造作的模样,旁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做作的地方,反而觉得她是自己的好妹妹,得好好地疼爱保护才是。 不论江若云与谁作对,都是对方的错,自己柔弱得不能自理的妹妹,能有什么错呢? 九姨娘低垂着头,盯着落在地上的状纸,她鬓角几根头发垂落,看上去脆弱得愈发令人不能触碰。 “我没有……这状纸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她看清状纸上的字迹,每一个字都是熟悉的笔迹,上面还有画押,当然,画押的正是尚书的名字。 而尚书把誉王的全部罪行全部一五一十的写出来。 亲笔画押,那么自然是做不了假的。 江停云用足尖勾起她那可怜委屈的脸,姿态动作就像是在闲庭漫步,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六月飞雪,令人如坠冰窟。 “你与状纸没有半分关系,那么尚书难道与状纸没有关系不成?这可是尚书大人在地牢里一字一顿写出来的,那么多人盯着他签字画押,他把王爷给供出来了,这才导得王爷迟迟没有办法从地牢里出来。 状纸是尚书写的,你是尚书最疼爱的九姨娘,你们之间难道没有任何的关系?大哥二哥,你们说,这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么?” 江停云自然是利用这个办法反将一军,此刻九姨娘就算是想破脑袋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尚书大人背叛他的原因。 江庭轩一听,立马恼了,“我们誉王府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你,你竟然联合尚书大人如此对待我们?如今害得爹爹没有办法从地牢里出来!” 九姨娘惊恐的抱着江庭轩的腿,用尽力气的哭喊着,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与脆弱。 “没有的事儿,少爷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小女子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儿,少爷!尚书是尚书,小女子是小女子,从小女子进誉王府的第一天起,小女子心里就想着好好服侍王爷的,以前尚书家的事儿与小女子无关。再说,小女子不过是一介女流罢了,还能做什么事情不成?” 九姨娘觉得冤枉得很,说得话也是情真意切的。 这儿的事儿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尚书大人突然反水谁都没有料到。只能说尚书大人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竟然直接把她给推出去了…… 尚书大人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着这辈子最爱的人是她么?即便后院有十几个姬妾,但还是最爱的是她。 于是整个府邸,就只有她与孩子逃出来了。 还说,只要孩子能好好的,那么让尚书把所有的罪名认下来也没有关系。 本来那些是誉王做的事儿,尚书大人可以全部都认下来,这么做,也是给誉王卖一个人情,等到时候誉王可以护着九姨娘和自己的儿子。 好歹可以让他们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会信?证据都已经摆在我们的眼前,是你的夫君背叛了爹爹,那么你的心肠又能好到哪儿去?” 江庭轩不是个好说话的性子,而且他性情刚愎自用,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那么就不会再改变。 这个九姨娘看着柔柔弱弱,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下得去狠手,转头也可以把自己的夫君给撇干净,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蛇蝎心肠,也正是如此,她留在王府之中才是王府最大的隐患。 “话都别说了,既然你这么爱你的夫君,再说,你也说你是一个好人。那么你的夫君出了这种事儿,那么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应该去地牢好好的陪着你的夫君,是不是对你很好的事儿?” 江庭轩脸上带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倒是瘆人的很。 九姨娘吓得立马松开抱着他的腿的手,连连后退,不停的摇头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是你想多了,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已经离开尚书府,那么尚书府的事情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告密的人是尚书,我不过是一个姨娘而已,我一个姨娘,哪儿有那么大的能耐?少爷,你看我平常在这府邸里面也是极其安分的,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儿,你不能饶我一命么?” 九姨娘现在可没有功夫去想尚书为什么突然叛变,她现在满脑子想得全部都是自己要如何才可以活下去,要如何才可以留住自己的命,然后成功等到王爷回来? 她知道自己与少爷小姐之间的关系非常的一般,她也知道自己做小伏低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用。 但她总得试一试。 “那么爹爹的命谁可以饶恕?事情都已经到这个份上,我们是万万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白眼狼。” 江若云痛心的看着她,之前她还对九姨娘不错,没想到九姨娘就是一个蛇蝎美人,她心里面竟然偷偷的算计爹爹,差一点就被她给骗过去了。 “我不是的,小姐,你往常对我都很好的,你是个十分善心的人,你可千万不要信那东西,我已经与尚书府没有任何关系了。” 九姨娘扫了众人一眼,只瞧见江若云是面色最为慈祥的,那么也就是说明,江若云是个最好说话的。 如果他要求人的话,那么求来求去的,最后只能求江若云一人。 毕竟求江若云成功的可能性大一点。 可九姨娘不知道的是,江若云才是最难说话的那一刻,她一想到爹爹被眼前的女人陷害才出不来,她满腔的怒火只想全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有什么用?我觉得直接把你送走有点可惜。” 第120章 靠山 “大小姐,你就行行好吧,我往常也对你不错,我也是一颗心向着你的。你以前也说过,如果可以帮你做点儿事情的话,那么我就是你的自己人。 这才多长时间?我已经不是你的人了吗?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大小姐你不应该帮帮我么?” 九姨娘当初是想要找一个靠山,但她毕竟是王爷的女人,与几个少爷走的太近终究是不好。 走的太近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到时候流言蜚语太多,反而会让王爷怀疑。 她思前想后,最后想到这么一个还不错的办法,那就是缠着江若云,看看有没有机会得到江若云的赏识。 谁不知道在誉王府,江若云才是说话有用的那个人? 几个哥哥听的可都是她的话。 江若云一听她这话,吓得一激灵,她当时看见九姨娘向她投诚,她二话不说就接受了,不过条件就是各种针对江停云。 只要江停云过得不好,那么江若云的心情就好上不少。 九姨娘可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为了能在誉王府有一席之地,她自然是想方设法的对付江停云。 当时还没有出嫁的江停云,日子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府中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九姨娘其实是江若云的打手。 眼看着事情就要暴露,江若云气急,给了她一巴掌,“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就是我的人了?你在尚书府的事情还没有处理个清楚,你和我东拉西扯的有什么用?再说,府里的事情也不是我说的算,而是两个哥哥说得算。” 江庭轩看了江若云一眼,虽说妹妹慌张的样子着实奇怪,但他没有过多的怀疑。 “妹妹,你说要如何处置这个女人?” 在他的脑子里,他处理男人的手段是很多的,但是还没有处理过什么女人。 这一下,可是让他犯了难。 “大哥如果没有办法拿定主意的话,那么妹妹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如果直接把她送去地牢的话,那未免太便宜她了,毕竟她在我们王府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还欺骗了我们这么久的感情,我们要是没有一点儿表现的话,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别人只会以为我们誉王府的人好欺负得很。” “妹妹说的是,那么可有什么好的,既能够不要她的性命,又可以教训她的办法?” “那自然是有的,我们王府不是有一个水牢么?其实水牢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罢了,要么就直接把她关到水牢里一段时间,你觉得呢?” 江若云为了惩罚九姨娘乱说话,要关押她。 这样一来,王府上上下下都不会知道,教训江停云的事情其实是她指使的。 “妹妹想的办法就是好,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水牢一点儿痕迹都没有,那么就可以很好的把她关押起来,可以让她吃不少的苦头。” 江庭钰反正就是江若云说什么他都同意,反正是妹妹的想法,就没有不好的。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当初你让我办事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我都已经帮你把事情办成了,我不过是想要让你保一下我。而已,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罢了,你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不愿意帮我。” 九姨娘痛苦万分,眼泪鼻涕一把,万般无奈的看着他们,“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吗?王爷既然把我养在院子里,那么就说明我和王爷之间的关系非常的不一般,等到王爷从地牢里面出来以后,发现你们这样子对我,你们要如何和王爷交代?”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只能把王爷给搬出来。 “爹爹不过是在地牢里面,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而已,等到时候爹爹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也肯定会支持我们这样子做的,像爹爹那样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身边留你这样子的毒妇。” 江庭钰不和她废话,立刻就让人来把她带走,等把他在水牢里面关押几天之后,再把她送去刑部。 闹剧终于告一段落了,他们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处理江停云的事儿。 江庭轩最先服软,“看来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们误会你了,我们之前并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 “你们不知道就可以随随便便把我给绑来吗?而且我已经把你们身边的内奸给抓出来了,那么这样岂不是非常简单的,能够证明我并不是督促大人的人?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要是让督主府的人怀疑起来的话,那么可就麻烦了。” 江停云觉得在王府之中,呼吸的任何一口气都让她窒息。 他看见这几张脸就觉得恶心,自然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只想着赶紧找机会离开。 “大哥,你就这么把他放走了?那么我们怎么给妹妹讨回公道呢?” 江庭钰不满意,她本来还以为今天晚上就可以置他于死地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让她轻松的离开了。 江庭轩好歹是个讲究公道的,“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有什么公道要讨回来的,我们都已经把它给补来了,他没有我们追究已经算是很好的事情,你还想要怎么样?难道是想要把这件事情闹得越来越大,闹到督主面前去吗?” “这……大哥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看不得妹妹受欺负而已。” 江庭钰不仅是想要为妹妹讨回公道,也想为自己讨回公道。 “行了,这件事情我说了算,我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现在送她离开。” 江庭轩挥袖离开,既然江停云能够按照规定找到真正背叛王府的人,那么他也会按照当时的承诺让她安然无恙的离开。 江停云笑了笑,与江庭钰说道:“也不需要你们那么假惺惺了,到底怎么离开王府,我比你们清楚的很,不过听说二哥被禁足了,那么也没有办法送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哥才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她来的路上就听说江庭钰被禁足,现在她故意拿出这件事情来折磨他。 第121章 看戏 督主府。 殷灼把手里的文书全部都处理完以后,突然等到了消息,说是江停云不见了。 来人正是已经被打晕的侍卫,他就是趁着手底下那几个人喝醉了酒,然后找了机会赶紧从里面跑出来回到督主府,想着给督主大人通风报信。 “你们几个人是怎么办事的?让你们跟着夫人这么简单的事儿都能够搞砸,你们一个两个的可都是大内高手,让你们跟着夫人都能够把一个弱女子给跟丢了?” 开口的是管家,他现在已经知道夫人在督主心目中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那么夫人如果出事的话,那么督主的心情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且今天晚上是灯会,灯会像人多眼杂的,处处都埋伏着危险。 夫人突然失踪了,那么很容易能够让人想到夫人是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属下也想要快点回来和大人禀报,但是属下碰见了一点事情,所以才拖到现在这个时候。” 侍卫也不敢过多的为自己辩解,毕竟这件事情错也不在他的身上,他一开始也是想要回来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督主大人的。 “找!就算是把整座城池都翻过来,也一定要找到她。” 殷灼放下文书,披上一个披风就骑着烈马出去了。 而江停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府的人对他也不会那么好心,更不会给她一辆马车。 那么江停云也不需要和她要求马车,就算王府真的给了他买车,他也未必会坐上去,她厌恶王府的一切的东西,就连马车她也没有办法接受。 两个人手里提着一盏灯,安静的走在石板路上。 飞鸢抽咽道:“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王府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夫人?夫人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但是他们竟然想方设法的来把所有的罪名来扣在夫人你的头上,要不是夫人你手里面有证据,这一次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折磨你。” 当时飞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把他们给抓走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王府的人,竟然两个人都是亲人,怎么会有人对亲人下手如此狠? “就算他们想要折磨我们,可是结果不也是还好吗?他们也没有得逞,所以你就放心吧,只不过被他们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我没有办法好好的去赏花灯了。” 江停云话语之中有几分可惜,毕竟本来是可以去玩一会儿的。 “我们离开督主府已经不短的时间了,奴婢觉得夫人还是先回督主府再说吧。” 飞鸢觉得今天晚上可能也不太安全,也不太太平,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先送夫人回去,只要是在复地里面,那么夫人应该是不会碰见太多的麻烦。 有什么事儿也要等到以后再说。 “就这么快回去吗?今天晚上其实还有一场大戏要看的,你难道不想看吗?” 江停云眼里映照着灯光,她今天晚上要忙的事情可不少呢,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已经解决完了九姨娘,那么接下来还得再处理一人。 “看戏夫人你倒是想要,听戏班子唱戏,我记得夫人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听戏了,不过夫人你要是喜欢听戏的话,那么在哪儿不能听呢,我们回去以后奴婢专门去请一个戏班子来唱给你听,这样子也可以避免的,人多嘈杂,而且夫人也不用在外面等得拥挤。” 飞鸢觉得去请一个戏班子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既然那么的简单,为什么还要去外面凑热闹呢?外面人这么多,万一真的碰见了什么绑匪? “戏班子的戏,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爱听,毕竟咿咿呀呀的唱的全部是一些男欢女爱的故事,听多了呢也就那样,而且听多了对脑子也不好我们现在要听的戏可比这戏班子的什么戏有意思的多了,现在我们就去看看你觉得如何?” “既然是夫人想要看的戏,那么奴婢自然认为那戏是好看的很呢。” 飞鸢的情绪也被他带动起来,他现在也开始好奇夫人口中的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戏,竟然能够让夫人感兴趣,而且还比西班子唱的还要好,那么他肯定是不能够错过了,要不然这无聊的日子的确是十分的难熬。 两人说话之间,江停云就把他带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她看见外面有一圈人在把守。 “夫人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守卫呀?这处院子也没有什么稀奇的,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但是门口这么多,士兵守着倒是觉得奇怪。” “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最近经常不是正在闹什么采花贼吗?闹的上上下下沸沸扬扬的人多一点也是正常的,自然是怕那采花贼了。” “京城竟然还有采花贼夫人,竟然知道这么多还是奴婢孤陋寡闻了,平常奴婢应该要多出去走走,帮夫人探听一点消息才是。那么像夫人这般貌美的姑娘可得要早点回去,要不然可是危险得很。” 飞鸢担心夫人心情再次变得紧张起来,这里又显得十分的僻静,要是真的碰上点什么的话,喊救命都来不及了,他觉得夫人等一下把戏看完了就早点回去就是了。 “那是自然,等我们把戏看完了我们就回去,不过我现在有一件事要让你去做,你看到那边巡逻的衙役么,你过去和他们说一句话,就说你找到采花贼了,而且采花贼就在这院子之中。” 江停云笑着给了她一个银子,让她把银子给衙役。 很多人都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总觉得自己这么说,对方未必会愿意上钩,那么花点银子也是应该的。 “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过了一会儿,那人就被领了过来,“你是说缠花仔就在这个院子里面那行,我们进去查查看,看看采花贼是不是真的在里面,如果真的能够抓到采花贼的话,那么就立你们大功一件。” 衙役带着一行人冲进屋子里去。 第122章 一起看戏 采花贼的事儿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谈论的人不少,但寻常人家并不会真的把这件事挂在嘴边。 就是怕自己有什么话说得不对,到最后反而招惹了采花贼。 虽说采花贼闹得只是姑娘家,最终也没有害人性命,但害了姑娘一辈子。 叫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做人? 普通人家担心到时候招惹了采花贼,导致采花贼到他们人家来,最后害了他们的性命,该如何是好? 花灯会行人不少,虽说此地偏僻,但还是有行人的,他们看了花灯以后,就把所有的兴趣放在看人身上。 那几个气势汹汹的衙役一直都是街上的焦点,突然见衙役们不管不顾的冲进一栋古朴的宅子里,寻常百姓们自然来了兴致。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衙役本来是在街上好好的巡逻,怎么突然冲进那宅子里去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那宅子里面有什么蹊跷也不一定呢。我们也别在外面猜了,我们都去里面看看不就行了么?反正那些花灯我们都看差不多了,不如去看看戏,肯定有意思得很。”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赶紧进去看看。万一是抓采花贼呢?毕竟这些人本来就是要抓采花贼的,难道是说,那宅子里面是有采花贼不成?” 几人一定到宅子里面的人可能是采花贼,大家立马就来了精神。 那人已经折磨他们许久,大家都盼着可以早早的把他给抓起来。 只不过一直都没有任何的线索,衙役自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就只能等着,日日夜夜在这空荡的街道上晃荡着。 衙役们的压力也大,毕竟要是长时间没有办法把人给抓到的话,那么他们在衙门的活也不要想干了。 这不,好不容易听到了这消息,他们二话不说,赶紧冲进去。 再说,这宅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宅子,就算是冲进去检查也没有什么大碍。 寻常人家难不成还能阻挡他们衙门的办事儿不成? 江停云与飞鸢站在院子里等着里面的消息。 飞鸢探着脑袋往里面看,都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起了江停云。 “夫人,难道你真的知道采花贼在里面不成?” 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夫人是如何得知采花贼的所在之地。 不过,夫人那么厉害,肯定是有其他的办法得知的。 反正她就像是夫人说得那样就好了,在这儿静静的等着,等着看戏。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在这儿的可不止是采花贼呢,还有一对野鸳鸯。” 江停云记得前世,傅云深与林菀就是在这儿苟且。 后来傅云深就借着林菀一路高升,倒是混得很好。 不过,她早就已经移情别恋了,另外一边还不愿意放过她,各种的折磨着她,让她受尽心灵上的煎熬。 这一世,她既然知道了傅云深背后的所作所为,她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正好是花灯节,她还可以好好的送给傅云深一件大礼,想必傅云深知道以后,她肯定会很喜欢的。 飞鸢听得半懂不懂的,毕竟野鸳鸯不会在这个季节,不过到底有没有什么野鸳鸯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因为夫人说有那么就是有,她不会想那么多。 衙役张大强最先冲进去,屋里有一股浓郁的熏香的气味,还有一股男欢女爱的味道。 不过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心里还因此隐隐激动,觉得自己这一次肯定是要立功了,那么多人都在查采花贼的下落,倒是被他把采花贼给抓了。 明天他就可以和上头邀功去了。 “起来!我们是京城的捕快!” 屋里灯光昏暗,隐隐是可以看见床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 估摸着身影应该是一男一女。 这不,肯定是采花贼无疑了。 “你们干什么?滚出去!” 女子惊叫一声,从床上摸了一个枕头朝着他们丢过去,但是那软绵绵的枕头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轻轻松松的就处理了。 “姑娘别怕,我们是来抓采花贼的,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给你一个公道。” 张大强还在那儿一个劲的安慰那个哭个不停的小姑娘,他心里还觉得十分的难过,听上去声音如此年轻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被一个贱男人给糟蹋了。 他寻思着自己要是可以早一点来的话,那么姑娘是不是可以幸免了? “我让你们滚出去!他不是什么采花贼!” 林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听得不太真切了。 她好歹是一个黄花大姑娘,她坠入情网,才会和自己的心上人做那种事儿。 本来她是想着等到以后再说,但是傅云深这人说什么刚从牢里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以后了,要是没有以后的话,那么他们两人以后可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傅云深说得情真意切,林菀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还以为傅云深这么说就是对自己爱到了骨子里。 这不,她就心软了。 再说,男女之事什么的,她倒是好奇的很,要是可以和心上人一起,那她倒是挺乐意的。 此地是她名下的一个住宅,不过这个宅子很长时间都没有人住了,地方也偏僻,就是要什么都有什么。 就是来的次数少,当然,这也很安全。 毕竟她还是个在乎名声的姑娘家,这种事情要是被家中人知道了,那么她就完了。 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她肯定是要做的偷偷摸摸的。 但是林菀根本就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有人冲进来,而且还是衙门的人。 而全程,傅云深都吓得一动不动,他根本就不敢说话。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也知道自己这么做要是被林大人知道的话,那么他也就完了。 还被这么多人包围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做,也不知道要如何说话。 林菀失望的推了他一下,“云深哥哥,你可一定要为我说说话。” 第123章 破门而入 在林菀的心目之中,傅云深可是一个极好之人,不仅十分的有才华,而且对她也是十分的真心,只不过运气不好被别人陷害才被关进了大牢里面。 好在她动用了一点关系,终于把自己的心上人从牢里面给带了出来,当她看见傅云深的那一刻,心里十分的心疼,觉得像她这样子有才华的人,应该是名冠京城,而不是被关在地牢里面。 当然心疼完以后,那就是傅云深与她表白,又和她说了一堆十分好听的话。 她是一个没有和多少男子相处过的姑娘家,听到这种话自然是心里心动不已,也觉得自己在男女之事上是亏待傅云深的。 当然,林菀还知道江停云的存在。 之前她是十分芥蒂这件事情的,毕竟哪一个姑娘愿意看自己的心上人周围还有一个女孩呢? 因为这件事情她和对方也闹了好几次脾气,而且也说,要是实在过不下去的话,那么双方不如就吃断了吧,这样子对谁都好。 当然在这句话只不过是说出来的狠话,而其实她心里面并没有就此放下对方。 她想要看到的只不过是傅云深的一个态度而已,要是傅云深表现出来对江停云的心疼和留恋的话,那么她的心也就会因此死心。 不过傅医生的所有反应都让她十分的惊喜,因为傅云深说过,在她的心里面只有她林菀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江停云的一席之地,而且江停云只不过是一个庶女,而且还是在乡下长大的这样子一个人哪配和她相提并论? 虽然说这些消息她从前就知道,但是从心上人的嘴里说出来这些消息以后,她就放下心来,只不过她心里面对江停云是有那么一股子怨恨的。因为她喜欢上的人,凭什么要和江停云过多的纠缠呢?再说江停云一个庶女就不能够识时务一点吗? 她什么都不懂的一个人哪里配合傅云深这样子才子在一起呢? 她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为什么事情昏了头,反正就同意了和妇女生做这种事情,两个人来了这个宅子以后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那件事。 只不过在过程之中,她倒是有那么几分后悔,但是看着自己可以长长久久的拥有傅云深那一点点的后悔要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她要是不早一些把傅云深留在自己身边的话,那么到时候江停云来和她抢怎么办?毕竟她也知道在姿色上面自己还是稍稍逊色于她的。 只不过她哪儿知道,她已经做出来如此没有脸面的事情,竟然还被一堆人看见了。 “云深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你能不能帮我说说话?要不然显得我像是个荡妇一样!还有,他们为什么说你是采花贼?你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到底做了什么?” 林菀一把将他推开,还扯过被子把自己挡住。 但是大家都是明眼人,也不是个瞎子,她被子底下到底有没有穿衣服,难道别人看不出来么? 当烛火点燃的那一瞬间,屋子里亮堂起来,这几个人的脸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傅云深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么多人在看着他。 还有林菀失望的目光。 傅云深不过是为了贪图美色而已,其实不仅仅是贪图美色,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跟林家的大小姐是匹配不上的,但是他又想要长长久久的把林小姐捆绑在自己的身边,他觉得单单看那些花言巧语是没有用的,毕竟花言巧语这种东西到时候总是会有所改变。 那么他自然是要用自己的脑子想方设法的想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来把林小姐长长久久的捆绑在自己的身边,那么还有什么办法是夺走女子的贞操,把他留在身边更有效的办法呢? 他自从用了这个办法以后,林小姐以后就算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也必须要跟他在一起的,因为他这腐败的身子不会有其他人要了,那么他就可以长长久久的享受,林小姐不仅可以满足自己身体上面的欲望,还可以得到林家所有的资源,以后他也可以借着邻家平步青云坐上他自己梦寐以求的高位。 这步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林小姐哄到了自己的床上,两个人打该做的事情也都要做了,只不过没有想到,两个人正激动的时候,竟然有人直接冲了进来,而且还是一堆人冲进来的,对方还是衙门的人,他就算是想要把对方赶出去,都没有一个说法。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被人发现了。 男欢女爱这种事情,如果是私底下发生了,大家偷偷摸摸的,没有人知道,那么就是一种情趣,只要不把肚子搞大,那么一切都好说,毕竟女子的贞操也不是一眼两眼就能够看出来的。 到时候他也打算娶林小姐为妻的,所以这种事情只不过是提前发生的,避免有什么影响。 但是现在在中国国会之下这么多人看见了,那么他该怎么办?他要如何解释?他不仅毁了人家姑娘家的清白,而且还得罪了林家的人。 “你们误会了,其实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我们只不过是……只不过……你们不要多想。” 傅云深憋了半天,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借口。 “你一个采花贼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根本就看不出来吗?你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还想把自己给撇干净,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我们是衙门的人,现在我们就要把你缉拿归案,你也不要说那么多借口了,你有什么话的话,到时候就留到朝堂之上去和大人说。” 张大强一脸冷酷的看着他,他其实是认识邻家姑娘的,所以他心里十分的唏嘘,没有想到竟然被林姑娘摊上这种事情了。 “什么采花贼?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把我抓走?” 第124章 步步高升 张大强怒道:“人家林姑娘是你的夫人吗?既然人家林姑娘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对着林姑娘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不是采花贼是什么东西?难道你是想要说是人家玲姑娘自愿跟你在一起的吗?你觉得有可能吗?” 自古以来姑娘家都是十分在乎自己的社会的,不断,跟别人做这种苟且的事情,再说林姑娘是大户,人家既然是大户人家更加不可能会做出如此违背常理的事情来。 那么问题是出现在什么地方呢?那么问题肯定是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的,这个男人肯定是一个采花贼。 其实张大强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傅云深不是采花贼这件事情,因为张大强能不能步步高升,得靠采花贼给自己立功。 他早就想到自己高升以后应该要怎么办了,但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并不是采花贼,如果这个男人不是的话,那么他的功劳应该去找谁要呢?所以说这个男人即便不是采花贼,那么他也要让他成为采花贼。 “菀菀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快跟他们说你和我是自愿的,我并没有强迫你,我们之间发生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不能让他们把我当做采花贼得抓走呀,我要是被当做采花贼的话,那么你该怎么办呀?” 傅云深现在终于开始着急了,事情都已经做了,他自然是想要想方法的保存自己的,为了能够让自己有条命能够活下来,那么就只能够让林晚说他们两个人是你情我愿的,只有是你情我愿的,那么他才会安全。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菀身上。 “不得了呀,这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看着就是一个好人家的姑娘,而且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做如此愚蠢的事情呢?他应该找个好人嫁的男人嫁了怎么会和自己的情郎在这种地方就把自己给交出去了,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长得倒是好看,并不代表他有脑子呀,你说是不是在说男人的花言巧语,有几句话能听进去的姑娘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被男人的甜言蜜语一哄什么都信了,这不就跟这男人来了这个地方,现在把自己交出去了,还被一堆人看见了,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这还活不活了。” “我觉得反而是姑娘家的亲人,看见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反而觉得恶心的很呀,好不容易养的姑娘竟然这么糟蹋自己,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有啊,怎么看上这么随便的一个男人,明明她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归处,也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夫家,现在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完了,怎么能跟采花贼在一起呢?” “谁说不是呢?我要是有他这样子的女儿,我肯定把他腿给打断了,这样子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听说这个姑娘还是个大人的女儿,那么他爹岂不是得被气死了,这一辈子的脸面都被他这个不要脸的女儿给丢光了,竟然在外面和其他男人偷偷摸摸做这种事情。” “可不是嘛,女儿家碰见这种事情啊,你还有脸做人啊,以后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呢。” 妇人们三言两语的话全部都钻进了他们的耳朵里,傅云深倒是没多在意,毕竟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想着用什么话语才可以为自己脱罪。 他现在好不容易从地牢里面出来,要是真的一个不注意也有被抓到地牢里面去了,那么他该用什么办法才可以逃脱那个地方。 但是对于林菀来说,这些所有的话语简直是要了他的命,毕竟他也是偷偷摸摸才出来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样的事情,但是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被旁人知道了,那么他爹也应该知道了,他现在无比的后悔,后悔自己轻而易举的把清白之身交了出去,万一傅云深真的不像是他看上去的那么好,怎么办呢?那么他以后的一辈子该怎么办呢?而且他还会耽误人家所有的事情,也会让爹爹抬不起头来,他现在痛苦不已,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的办法,才能够让自己舒服一点。 “菀菀,你怎么不说话?我的事情你不是最清楚吗?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也是了解的,现在我要被衙门的人带走了,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不应该为我说两句话吗?你难道不应该为我着想一下吗?” 傅云深不知道为什么林菀一句话都不说,要是他还是像这个样子一句话都不说的话,那么他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让衙门这些人把他当做一个采花贼一样抓回去审问吗?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他也是第1次夺走了一个姑娘家的清白,而且他心里面也是有对方的,也想着到时候有机会就把林姑娘给娶回去,那么问题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他又不是一个睡了林姑娘以后就不要他的人,他也是想要负责的呀,但是这些衙门的人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一定要把他给带回去。 “云深哥哥,你和我说实话,你对我真的是真心的吗?你要是对我是真心的,为什么不来娶我以后才跟我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哄骗着我来跟你做这种事情?这些人是不是你喊来的就是为了让我难堪,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想要折磨我,让我更加的痛苦,不是吗?” 林菀也是听了那些人的话,自己的脑子也跟着清醒起来,也知道傅云深对她其实是没有多少的真情实感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呢?你这么想我的话,那可是很不对的,我对你的真心实意难道感受不出来吗?难道想要把我这个心挖出来给你看看,你才能相信我的真心吗?你好好的,不要再说了,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吧,你现在先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们,不要让他们把我抓走,难道不行吗?” 第125章 紧张 傅云深惊恐的抓着林菀的手,无论如何,当下林菀可是她的救命稻草。 若是林菀什么都不说的话,那么他可是真的要被当做采花贼抓走了。 那么他的以后呢?他的仕途呢? 他好不容易从那地方离开,转头又进那地方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再离开。 林菀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突然被傅云深这么一抓,她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腕上就已经被抓了一道很深的血痕。 那鲜血淋漓,疼得她狠狠皱起眉头,怒视傅云深。 “云深哥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为什么如此对我?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不仅没有顾着我的清白,也没有顾着我们林家的脸面,就只想着你自己。我是一个女儿家,我能怎么说?你是想要我说,是我勾引你来的不成?还是你想听什么呢?” 林菀也不是一个傻子,之前不过是自己鬼迷心窍,才会傅云深说什么,她才会相信什么。 这不,哄着她来这个地方,又拉着她做那种事情,这种事情做也就做了,竟然还被这么多人看到。 她以后不做人了?以后爹爹不做人了? 一时间,她有点排斥傅云深,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她得好好的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菀菀,我对你什么感情你难道还不清楚么?我对你肯定是真心实意的,你难道还感受不出来么?” 傅云深急得抓耳挠腮,还一堆人看着,周围的闲言碎语也不少,他听着也来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听着就来火。 “真心实意?那你要我怎么说?说你不是采花贼?那么难道是我一个黄花大姑娘水性杨花么?” 林菀深吸一口气,她现在有些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自己对傅云深的确是真心的喜欢,也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随便的放下。 “那怎么会这样呢?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发生就发生好了,这么多人知道又怎么样?你爹爹不是吏部侍郎么?那么你爹爹的话他们总得听,想点办法把他们的嘴给堵住不就好了,哪儿有那么多麻烦的事儿?是你把这件事想得太过于复杂了。 你现在也不要再犹豫了,你现在先好好的说,把我从这个地方救出去,要不然我真的我当做采花贼抓走了。你的生誉我会想办法,到时候我只要把你娶回家就好了,那么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是明白的,不是么?” 傅云深为了不被衙役带走,简直就是好话说尽,这辈子就没有如此的好态度过。 林菀本来就不是一个意志多么坚定的人,听到他这么说,自然是把心里的那点顾虑都消散了。 那算了,还是她开口好了,她可不能让自己深爱的云深哥哥受苦。 之前云深哥哥都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了,这一次,她万万不能让云深哥哥再难受。 那她开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到时候她和爹爹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么爹爹也就同意了。 毕竟爹爹从小到大是最宠爱她的。 然后就是衙役的事儿,就像是傅云深说得那样,衙役嘛,也不是多么高的位置,说到底,也是给别人办事儿跑腿的。 要是想要在这京城好好的活下去,那么他们就只能乖乖的听话。 再说这些看热闹的人,都说民不与官斗,他们就算是嘴巴再大,那么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根本一点儿权势都没有的。 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就在林菀即将被虚伪的傅云深给打动以后,又一个轻移莲步进屋来。 江停云环顾一周,她的气势太过于不普通,以至于不少人都纷纷让开,然后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一开始没有人注意,人群里面突然多了一位姑娘。 这儿看的人太多,以至于一个两个的,根本就没人发现。 但傅云深和林菀是认识江停云的,见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在他们都没有穿衣服的情况之下,他们也多了几分惊讶。 特别是傅云深,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江停云会来这个地方。 她都已经嫁到督主府去了,以江停云的身份,还有他给出去的证据,别说可以让江停云在外面随便走动,就连能不能活着都是一回事儿。 那督主大人怎么可能会容忍江停云如此呢? 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夫人在外面有人?或者是自己的夫人曾经与旁人有一段不可言说的往事儿? “你,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傅云深的脸上是有很深的惊恐,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能不怕么?他以前对江停云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然后两人如此……还真是令人惊诧。 江停云没有回答他,而是上前就是给他的脸上招呼了两巴掌,这两巴掌十分的清脆,听起来就好听得很。 听得人心情舒畅,令人雀跃。 “你,你凭什么打我?” 傅云深一开始是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等自己反应过来以后,他的脸立马疼得很,并且难受得很。 他以前都是指使江停云做事的,什么时候竟然还会被她打?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江停云见他说话还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是自己动手打得轻了,看来自己是要好好的打一顿才是。 于是她说话间,又在他的脸上打了两巴掌。 当然,傅云深肯定是不服气,他肯定是要好好的与江停云说说,而江停云根本就不会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说什么? 有什么也给我好好的憋着! 这不,江停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发现他长得越来越猥琐了。 而林菀也不是什么心肠狠毒的人,不过是个被骗的人。 江停云的怒火自然不会对着林菀,而是对着旁人。 “江停云!” 傅云深忍无可忍,他倒是想要反手,只不过没有穿衣服,他要是站起来的话,那么所有的样子都被旁人看得精光。 第126章 你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吗 “你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吗?” 江停云冷笑一声,只当他是个傻子,只不过她没有继续打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是继续打下去的话,那么她的手会疼。 为了傅云深这样一个男人,她的手要是疼了是一点儿都不值得。 “江停云,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傅云深的心里突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因为他知道这两个女人是绝对不能够见面的,要是他们见面的话,那么就会轻而易举的拆穿他自己的谎言。 而且江停云看到这种情况还打了他这么多个巴掌,看来他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傅云深的脑子飞快的转着,他想要找到一个办法能够完美的解决。 虽然说两个女人对他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但是他知道林大小姐才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他以后到底能不能平步青云,亦或是说他能不能从这一次风波里脱身,可是全部都要靠林大小姐的。 而江停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在王府里面本来就不受宠,而且能够给他的资源几乎是微乎其微的,这样子一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对他是没有任何帮助的,但是傅云深觉得江停云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曾经深爱自己的女人。 而且江停云长得这般美丽,他还没有尝过江停云的滋味,的确是觉得十分的可惜,他还想着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就把他骗到手,到时候自己还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 再加上督主大人,只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太监吧男人都懂,不能够让女人体会到作为女人的滋味。 那么傅云深又觉得自己怜悯江停云,那么自然是要以后对江停云好一些的。 所以他才没有把自己全部的真实感受和自己的所有打算都告诉江停云,因为他觉得等到以后再说吧,反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一定要让他知道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就已如此突如其来和意料之外的情况之下曝光了。 那么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肯定是选择林大小姐,并且选择放弃江停云的。 林菀一开始只是在一旁看着,自从他认识江廷云以后,他始终觉得江廷韵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危险,因为江停云长得美,然后又对傅云深是一心一意的,这样子的女人让他感受到了威胁,而林菀感受到的自己还算是不错的地方,那就是自己的地位比他高上不少,这也是让云深哥在意的地方。 他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竟然被一个陌生的女人给打了这么多个巴掌,他心里自然是充满了怨气的,因为傅云深她自己心疼还来不及呢,怎么可以被别人打成这副样子,那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而且江停云算什么东西呢? 她不过就是一个庶女,就算是现在嫁给督主大人了,难道督主大人真的会护着她吗? 督主大人只不过是把它当做一个花瓶和摆件罢了。 这要是真的碰上什么事情的话,那么督主大人根本就不可能护着她。 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他现在肯定是要想方设法的找江停云的麻烦。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算是什么身份,你怎么可以打云声哥哥一声哥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以前不都是你天天缠着哥哥想要哥哥喜欢你吗? 但是云深哥哥是有眼光的,他喜欢的是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你,你还是早早的死了这条心吧,而且你都已经嫁给督主大人了,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水性杨花呢?你都已经有夫君了,为什么还要来缠着云深哥哥不放呢?” 林菀心疼的把傅云深护着,因为他刚才就在旁边看着他,知道那几个巴掌打在脸上是有多么的疼,他现在十分的担心自己的心上人都已经被这么多人围着了,还要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打,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竟然下手如此之重。 他现在简直要被对面这个女人给气疯了,他要是有办法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个女人关在地牢里面,好好的折磨一顿,让他看看明白什么叫做规矩也让他看明白,哥哥心里到底放着是什么人,他就算是使用再多的手段,也没有办法得到哥哥的心,而且现在哥哥的身体和哥哥的心都已经完全属于了自己了。 那么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我看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吧,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看不明白吗?宋云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跟他相处这么久,还看不明白,明明就是你自己一点脑子都没有,所以你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看看现在这么多人盯着你看你的身子也都快要被看光了,现在丢人的到底是我还是你呀,而傅云深就只是一个男人而已,男人就算是被别人看了又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呢,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风评吗?你知道从今以后别人会怎么说你吗?都已经到了这个情况了,你竟然还各种护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还是说这个男人给你灌了迷魂汤,让你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千金大小姐应该要守的本分。 那你知不知道你爹爹培养你花了多少的心思,但是你却被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走了,那么你知不知道你以后会在京城多么的难做,那么你爹爹被你害成这副样子,你爹爹是不是得想方设法的把你赶走呢? 到时候别说是京城,就连整个庆国都未必能够让你留在这边,因为你的存在就是对于林府一个巨大的污点,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从小到大都知道的,难道还需要我现在和你一五一十的讲清楚吗?那么我现在跟你说明白了,你听懂了吗?” 江停云对傅云深不客气,对林菀也不会多么客气。 第127章 见好就收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虽然是和哥哥有一点关系,但是我们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我知道了,你故意这么说刺激我,就是因为你没有办法得到哥哥的心是吧? 你就是因为嫉妒,所以你才打了哥哥,所以你才说这种话,故意来恶心我,其实就是因为你爱而不得,也是因为你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林菀深吸一口气,他明明觉得自己委屈死了,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把所有的错误都怪在她的头上? 还觉得她的错。 他们两个不过是两情相悦的苦命鸳鸯而已,能有什么错呢?错的难道不是这一些煽风点火的人吗?错的难道不是这一些看不清所有真相的人吗?再说江停云有什么资格说他呢?江停云自己也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他哪里有资格对着别人指指点点! “我都已经和你说的这么清楚了,但是你竟然还是听不进去,看来我不拿出一点证据来,你是没有办法能够明白自己心里面到底是在怎么想的,你也不会明白你眼前深爱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货色。” 江停云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而且他也不可能是空手而来的,这件事情他都已经做到这份奉上了那么久,一定会让傅云深一无所有。 就像是不久之前傅云深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能够让自己从地牢里开,不惜把他的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而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这样子的男人有什么用呢?这样子的男人留在身边也觉得非常的恶心,而且江停云也不是一个吃亏的性格,别人都已经这样子,他他也不可能说给对方一个好脸色看。 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他今天就让傅医生知道什么叫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你能有什么证据,你除了一张嘴会造谣以外,你还能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哥哥是个坏人呢?你不就是因为得不到哥哥的心,所以才说这种话嘛,你这样子的女人我见多了,不就是因为没有办法得到男人,所以才开始说这种话嘛,所以才开始发怒嘛,我如果真的相信了你的话,那么我才是真的中了你的计这样子你就有机会可以把哥哥给抢走,那么哥哥以后就永远属于你的是吧?我和你说我没有那么傻,我也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脑子的人,我既然能够看穿你的计策,那么我就绝对不会把哥哥让给你这种人,因为哥哥只有在我的身边,我们才能够好好的。” 林菀说完以后还自豪的抬起下巴,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非常好了,而且他能够一眼就看穿对方的计谋,他觉得自己也十分的聪明,如此简单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看不透呢?反而是江停云这个人心惊特。特别的深,竟然能够说出这种话来,还在他们的面前挑拨离间,他都已经把自己的身心交给哥哥了,那么他肯定是相信哥哥的为人的,那么哥哥怎么可能是一个坏人? 其实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脑子里面还是闪过一些灵光的,但是那些灵光传播的速度太快了,他的脑子实在是太乱了,以至于这一点点的细节,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捕捉到他,摇了摇脑袋,觉得既然无法捕捉到的细节,那么就算了好了。 既然他现在没有办法想明白的事情,那么应该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吧,等到这件事情完全解决以后了再说。 这件事情之后,傅云深的脸色倒是有一些难看,毕竟傅云深就是如此。 他知道江停云这个人的弱点是什么?不就是心软而耳根子软吗,他现在就好好的跟对方说两句话,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完美的解决了,他不知道江停云的手上到底是有他什么样子的把柄。而且他也发现了,最近江停云的性子变得有点不一样,但是他也无法确定现在江停云对他的印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完全可以确定的,那么就是这件事情给完美的解决,不能够出现任何一点纰漏,他现在绝对不能够放弃林家大小姐,怕他以后就是真的阳了,毕竟惹怒了林家大小姐,那么他的性格还有他家里面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候所有人都来打压他,那么大的日子应该怎么过呢? “江停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东西,我和你说,你最好不要胡言乱语,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一场,你也没有必要说这种话,到时候搞得大家都很难办,而且我心里面也只有往往一个人,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只不过是爱而不得而已,再说你现在都已经嫁给别人了,你还要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做什么呢?这不是徒增烦恼吗?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打我的那么几巴掌,现在你赶紧离开行不行?这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傅云深打算用这样子的办法能够让江停云清醒一点,也让他顾及到双方之间的感情,不要去做那种伤害大家的事情,其实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吗?为什么一定要闹得大家都置办得不愉快呢?闹成这个样子对谁都没有好处的,他觉得江停云是一个聪明的人,那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也是明白的,不可能说在这种小事上面不停的纠缠,那么对他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说出来比较好,如果真的是我说出来的话,那么就会很难听,你也知道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我手上可是有证据的,你以为你现在说两句轻飘飘的话,就可以把这件事情结过了吗?那么你觉得对你心爱的姑娘公平吗?” 江停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是想要让这个男人自己亲口说出来的,因为有些话如果是他说出来的话,那么效果还是不太好的,但是这个男人就是不懂得见好就收。 第128章 把柄 傅云深吓得哆哆嗦嗦的,江停云怎么这么说?难道手里真的有他的什么把柄不成? 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立马就让自己清醒起来,不可能,肯定不会如此的。 江停云哪儿有那么聪明?要是真的有那么聪明的话,也不会被自己耍得团团转了。 这一次她之所以会追来,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要不然他与林菀的事情,江停云就算是到死也不会知道。 “你别胡言乱语,你要是真有什么证据的话,你还会如此拖拖拉拉得?你手里肯定什么东西都没有。菀菀,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的真心你可一定要记在心里。 这辈子除了我,就没有人像我这般真心对你了。而你要是错过我的话,你以后该怎么办?所以说,你千万不要相信江停云的话,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你难受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不要我来教你。 你可不要真的相信她的话,要不然你可就被她给离间了,那么岂不是真的顺了她的意?” 傅云深如今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林菀给哄住,还记得以前,江停云可是最好哄的人。 但也不知道江停云最近是发什么样的疯,性子竟然变得如此古怪,他也不想考虑太多,反正第一要义是要让林菀相信他的所作所为。 “嗯嗯,云深哥哥,你说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不信呢?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你啊。再说,你如果真的和江停云有什么的话,那么我怎么办?” 林菀点了点头,娇羞的靠在他的怀里。 明明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竟然因为突然出现的一个女人,两个人竟然开始变得莫名的伉俪情深起来。 看戏的衙役头子都拿着大刀一脸的无语,这姑娘果然是年轻,竟然如此好哄,这男人不过是用了几句花言巧语,竟然就把她迷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就连自己的底线都不要了。 衙役头子的视线落在江停云的身上,不知道这位长得美艳气势又足的女人是谁,不过看她打人的动作,可以推测得出来,她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也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被傅云深这个男人给随意摆布的。 林菀这个女人,还真是脑子不好得很。 林菀拉过傅云深,在他的身边仔细的说了一句,“所以你可不能随便的辜负我,你要是敢辜负我的话,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吧?就算我会放过云深哥哥你,我的爹爹也不会放过你,不是么?” 林菀不过是看上去有点傻,她要得到的东西自然是要得到的,不过傅云深要是真的敢辜负她的话,那么她也绝对不会客气。 毕竟她自己的身份可是摆在这儿,既有这样的身份,那还有什么事儿值得担心的呢? 不过,很快她自己就放下心来,她的身份摆在这儿,傅云深自然是不敢对她做什么负心的事儿,要不然到时候可是没有办法交代的。 傅云深额头冷汗直冒,他的眼神开始不安的四处飘忽,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菀菀,你不相信这世上的所有人,可不能不相信我啊,我对你可是真心的,你难道还不知道么?这江停云一直缠着我,肯定是她这个人有错在先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反而相信江停云这个女人的话,你可有考虑过我有多难过?” 傅云深既拿不出个证据,那自然只能好言劝说着。 反正林菀的耳根子软,随便说几句话,她都是相信的。 “嗯嗯,我自然是相信云深哥哥说的话,听了云深哥哥的话,我愈发觉得江停云才是那个最坏的人,我们一起把她赶走,让她付出代价。就算她已经嫁给督主大人,那又怎么样?督主大人根本就看不上她这样的女人,既然看不上她,那么我们自然是有办法对付的。你放心好了,我爹爹可是很厉害的,只要有我爹爹在,我肯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云深哥哥你。” 林菀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背着江停云,自然是每一个字江停云都听见了。 她也是故意这么说的,她的眼角眉梢全部都是得到傅云深这个男人的得意洋洋,不管她是不是因此没了清白之身。 反正云深哥哥是属于她的,她可以长长久久的与云深哥哥在一起。 而江停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与云深哥哥在一起,这才是让她觉得大快人心的地方。 飞鸢也在一旁听着,反正刚才看见夫人打了傅云深这死渣男几巴掌以后,她是无比畅快的。 毕竟和那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要是能打上一顿的话,别提多么舒畅了。 不过,打得那十来个巴掌其实也不算什么,和夫人受到的委屈比起来的话,再把傅云深打上三天三夜那也是不够。 还以为林姑娘不过是被蒙蔽的,夫人都已经这么说了,林姑娘难道还察觉不到哪儿有问题么? 可奇的就是,林姑娘不仅不觉得傅云深有任何问题,还觉得这件事有问题的是夫人。 可笑至极! 看来林姑娘落得现在这个结果,那也是林姑娘祸害。 也是,一个被窝可是睡不出两种人的,这两个人现在之所以可以睡到一起,那么也是有原因的。 如今这林姑娘不仅不感谢夫人把傅云深恶心的行径给揭穿出来,竟然还一脸的捡了大便宜的样子,难道夫人会害她不成? 她还开口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还真是令人恶心得很。 “只有狗才会把屎当宝贝,林姑娘,你可一定要把你的屎给抱紧了,免得被其他狗给抢了。” 江停云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对狗男女,林菀既然自己要作死,那么也怪不了其他人。 同为女子,她已经做得足够仁至义尽了,要是林菀依然固执己见的话,那好,两人就没什么好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好歹也是一个姑娘家,竟然开口闭口都是这些玩意儿,听着就令人作呕。” 林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抱着傅云深不是,不抱着傅云深也不是。 第129章 气疯了 “你说我说得难听?你连这种恶心的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说我说得难听做什么呢?难道你自己很干净?像你这样不顾自己贞洁,在外面和野男人乱来的女人,其实才是最不干净的,不是么?” 江停云已经把林菀当做一个蠢货来对待,既然她那么维护傅云深。 那么她为了傅云深被骂一顿应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吧? 林菀被骂得哑口无言,这件事的确是她理亏。 她倒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但是事实都已经摆在大家的眼前,她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这件事。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羞辱我么?你不过是得不到云深哥哥,所以才会殷红我罢了,才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诋毁我,如果是云深哥哥也喜欢你的话,我看你是巴不得快点爬上云深哥哥的床。” 林菀简直是被江停云蔑视的眼神,还有她的话语给气疯了。 她的才学也不多,反正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出这么一段话来。 周围人唏嘘不已。 “哟,还以为是个漂亮聪明的姑娘家,没有想到脑子这么不好,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来,她自己和男人做了苟且之事,她不仅不觉得耻辱,她还觉得都是旁人的错。这怎么可能是旁人的错?明明就是那个哄人去床上的男人的错。” “可不是么?这要是我的女儿看我不把她给打死了,这女人简直和那青楼里的娼妓一样,这样的姑娘要是名声传出去的话,不知道得被别人笑成什么样子。” “这要是普通的姑娘家的话,不仅不会说出这种话来,恐怕是今天晚上回去就会羞愧的去死了,哪儿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这姑娘好歹是大户人家,看来大户人家教育得也不咋地,就连这样的女儿也教的出来。” 每一句话几乎都要了林菀的命,眼泪在她的眼眶之中赚钱,她一会儿扣着被单,一会儿就什么都不做,反正就是痛苦得很。 但她觉得很痛苦的一件事就是,除了云深哥哥,恐怕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她。 没事,就算她被所有人辱骂,就算是被所有人不理解,那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生命里面还有云深哥哥不是么?反正有云深哥哥在,那么她就有爱情,有了爱情,那么她就可以拥有一切。 傅云深听着两人的对话,他不是对江停云的厌恶,而是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都是什么事儿? 这江停云的性子怎么会变这么大?以前江停云不是事事都依着他么?现在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性子? 这可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而江停云这么难缠,他心里其实没有那么畅快,他反而是觉得有那么一点怅然若失的。 毕竟以前都一直跟着他,缠着他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得不喜欢了? 江停云这么说,是不是在云擒故纵呢?要不然怎么会突然不喜欢他? 如果江停云不喜欢他的话,还能喜欢谁?难道是喜欢殷灼那太监?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可是一个太监!既然是太监,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喜欢太监? 女人肯定是喜欢正常的男人,喜欢一个太监是个什么事儿?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我不给你点证据看看,你是不会相信你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坨屎,而且还是令人作呕的。我看你这么愚蠢,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江停云从怀里拿出一叠纸来,旁人自然也是好奇的,想要看看她到底拿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证明傅云深就是一个垃圾呢? 不过她们几个人根本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傅云深是个垃圾,但是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应该就是个采花贼没跑了,只要是把采花贼给抓了,那么以后京城也会因此安宁许多。 林菀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江停云手里的东西,她想要看看江停云到底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要是江停云拿出来的东西是假的,那么她就一定会让爹爹好好的惩罚这个女人。 江停云拿着信纸在傅云深的眼前晃了晃。 “这玩意儿你看着眼熟么?这上面每一句的情诗,你应该都记得吧?这些可是你以前写给我的呢,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上面还有时间呢,也就是上个月的事儿,这么快,你也能忘?你是没有带脑子,还是没有与林姑娘好好的说?” 江停云手里拿着的就是贺卿送来的信纸,这信纸里面写着的就是傅云深写的情诗。 当时江停云就是十分迷恋他的才华,又因为这些情诗,就愈发的无法自拔,一直以为傅云深是爱他爱到骨子里的。 当然,前世的最后她知道,这一切不过就是她自己的臆想罢了。 可见,江停云上辈子被他们骗得有多惨。 傅云深想到这些信件的时候,他其实是无比紧张的,他想不明白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在江停云的手上,这些玩意儿难道不是在督主大人的手上么? 还是说那个叫做贺卿的男人,其实是背叛了他? “发什么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承认?还是说,已经被吓傻了?” 江停云把信纸直接丢在几人的脸上,“你们给我看清楚!” 林菀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把这信纸拿出来看的,她想看看什么情诗能够把傅云深吓成这个样子。 林菀快速的把情诗看完了,然后她惊讶的发现,这里面的情诗的内容她竟然都看过。 “菀菀,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知道江停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肯定是连这种东西也是可以作假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对你可是真心的。” 傅云深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已经做过的事情忘记呢? 他不仅记得,其实他记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不能被林菀知道啊,他现在只想着如何把林菀给哄好。 “这情书是怎么一回事?上面的内容,和你当初写给我的,有什么区别?” 第130章 决定 林菀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其实声音都是在颤抖的。 字迹的确是傅云深的,就连里面的情诗,都是曾经傅云深写给她的。 只不过这一次,情诗上面写的名字不是她,而是江停云。 那么就是说,傅云深这人心里喜欢的女人有好几个,她其实是想两个都要。 就连让她万分感动的情诗,都是只写了一份,然后交给她的。 两个女人,竟然看的是同一个情事。 这一件事是她太傻了,她还以为傅云深喜欢的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那个江停云就是一个喜欢死缠烂打的女人。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大的傻子是她,是她被骗得团团转。 而且江停云一开始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她讲清楚了,但是她还是被蒙骗在鼓里,还一个劲的为傅云深这个渣男说好话,现在她倒是成了最大的笑话,她不仅把自己的心交给了这个渣男,还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了这个渣男,现在一堆人看着都是为了看她的笑话。 她手里还是拿着那几张信封并且手抖的不停,她现在非常想一刀就把眼前的渣男给杀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因为她对这个渣男还是有着深深的感情。 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其实所有的话语都是骗她的,其实这个男人接近她只不过是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一切的好处而已,而且这个男人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也对其他女人说过,只不过她说了很多相信的女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罢了。 她竟然愚蠢的相信傅云深这个男人是真心喜欢她的,而且还觉得这个男人喜欢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不可能会改变的。 她还愚蠢的以为自己以后会和傅云深成婚,然后两个人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可是副女生的心里想的全是那些龌龊肮脏的东西,现在她连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已经交了出去。 她应该要怎么办她也不知道,以后的路应该要怎么走,她现在无比的痛苦,她想要让付明生感受到与她一样的痛苦。 “菀菀,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江添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他说的每一句话,他做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是为了挑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的,你之前也说你会完全的相信我,而且知道我说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 而且这个证据出现的莫名其妙的,谁知道这个证据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你竟然相信一个凭空出现的纸条,而不愿相信我和你说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人。 你一直都是最清醒的,我对你的爱也是从一而终的,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应该要相信我,不要相信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什么证据,你好好的和我在一起以后我们就会过得非常的幸福,我曾经承诺你的那些事全部都会一一兑现的,你需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傅云深这辈子都没有像此刻一样着急,他一直以为江停云是个很傻的人,所以长时间以来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对江停云一直都是糊弄着,反正不管他什么态度,江停云对他会一直的死心塌地。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一次江停云这么的厉害,竟然连证据都能够找得出来,而且还让他哑口无言,现在对于他来说赶紧哄住林菀才是最重要的事。 “林姑娘,证据都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应该也不需要我跟你多说了,你心里面应该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一个好的人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把你骗到床榻之上呢?而且还让这么多人看着你们发生这种事情,你难道没有想过其中的阴谋诡计吗?有没有可能这些人本来一开始就是他安排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其实。 就是为了逼迫你的父亲同意你们俩的婚事,要不然按照你们两个人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现在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你要是不信的话,那么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而且我敢说,如果你还是相信这个男人的话,那么以后你会过得特别的差,那么到时候所有的后果都要让你自己一个人来承担,你觉得你自己承担得下来吗?” 江停云笑得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好像是给了林姑娘一个可以自己选择的机会,但是这条路都已经走到死胡同里面了,不破不立,林姑娘要是没有办法支楞起来的话,那么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任何好的情况发生,而且林姑娘要是不把这件事情撇干净的话,那么林姑娘也会和傅云深混在一起,使得两人的名声越来越差。 林菀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做没脸见人了,他竟然把自己的清白给了这样子一种一无是处的男人,他的心愈发的坚定起来,也愈来愈冰冷。 “傅云深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你自己心里面非常的清楚,但是你竟然这样子对我,你有考虑过我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你不要相信他说这种话,我对你肯定是真心的呀,只不过是她怂恿的而已,你可不要这样子想,而且我说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这样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发生这种事情了,那么我们两个人就成婚好了,有什么不行的吗?你就不要再多想了,要不然你以后还有什么机会呢?难不成还有其他男人要你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你还不如就直接跟我在一起了,这件事情你就选择相信我就好了,不要再想其他。” “你到底是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你支持到我,其实从始至终都是被你哄骗的,我根本就不是自愿和你在一起的。” 林菀终于明白事实是什么样的,她也做出了决定。 第131章 癫狂 “菀菀,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人就是情投意合,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反倒是都是我的错了?男人女人那点儿事儿,不都是一起快活的么?怎么可能都是我的错?” 傅云深不死心的扣住她的肩膀,让她理清所有的思路,“你可不要被她给忽悠过去了,我对你可是真心一片。再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想也是没用的。 明日之后,这件事就会传出去,闹得沸沸扬扬,你觉得此事闹起来的话,对你能有什么好处么?” 傅云深发现打感情牌对她没什么用了,那么只好用威逼利诱的方式。 如今林菀不嫁给他,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么?有人知道他不是黄花大闺女的话,那么还有什么男人愿意要她? 林菀可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过于清高,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白玉无瑕大小姐? 其实在傅云深的眼中,那林菀不仅是个蠢得可以随便骗上床的女人,还是一个破鞋。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林菀最好清醒一点儿,而不是还在幻想着其他。 不知道他说的哪一句话彻底刺激了她,林菀惊叫一声,拔下头上的簪子就直接扎在他的脖颈之上。 “你对我做了这种事情,你竟然还有脸与我说这种话,我把我能给你的全部都给你了。而你能给我的不过就是几句酸臭的情诗,而且还是给了别人不要的情诗。 我林菀不是一个贱人,也不是一个能够任由你作践的人。你算什么东西?你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来,你怎么敢对我说这种话,你是什么身份?” 林菀也不是个没脾气的懦弱的人,她其实十分的骄傲,骄傲让她不敢随便的低头。 当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的那一刻,红色的血液几乎溅在她的眼睛里。 她所有的视线从全部的灰蒙蒙变得红热起来。 但见了血,还是没有办法让她接受这些年受到欺骗的事儿。 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花了那么多的精力,最后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玩意儿。 是她眼睛瞎了看不出来傅云深是个人渣。 她还抬头看了看众人,每一个看她的人都像是在看笑话,不过她动手伤人,那么别人对她嘲弄的眼神立马变得惊恐起来。 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这般无理?还以为她是个被人欺负只会大哭的性子,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一个会动手反击的人。 众人都被她的模样给吓到了,纷纷往后退,生怕与这件事牵扯上,那么岂不是殃及池鱼,祸及无辜了么? 他们所有的眼神再次刺痛了林菀的神经,她全部的恨意都在傅云深身上。 她的手上没有利器,要不然会狠狠的在傅云深的身上再扎上三十八刀。 当初她日日夜夜临摹了许多遍的诗词,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如今倒是被人告知,他得知的一切都是骗局。 傅云深对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还把她当傻子一样骗。 而她还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奉献出去。 她以后该怎么办?她如今是没有办法与傅云深成婚的,但是看着他这么玷污了自己的清白,以后还可以逍遥快活,她愈发的没有办法忍受这一切。 那还等什么? 自然是一了百了好了。 傅云深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一幕,他一开始还没觉得疼,但看到自己的血在往外面涌的时候,他终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想过江停云或者是衙役头子会对他动手。 可他万万没有想过林菀会对他动手,而且下手的部位如此的近,让他连躲都没有躲,他现在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他现在不过是想活命而已。 “林菀,你疯了?你以为你现在有点身份就了不起?你这么杀了人的话,那么你也会付出应有的代价!你说的是,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但是谁让你这么蠢呢,随便一点儿的甜言蜜语就可以把你给哄得团团转,不是么?” 傅云深也被她惹火了,双眼猩红的说着这些伤人的话。 反正两人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那么再说其他有什么意义呢? 都说是你人都有三分血性呢,她觉得不舒服,自然也是要林菀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至少这么说,可以让他心里舒服不少,也可以让林菀痛苦不已。 果然,林菀被他的话给刺激了以后,愈发的神志不清,她头上只戴了一个簪子,没有办法再继续扎她,于是再也顾不得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开始在床榻上寻找,寻找一个可以伤人的利器。 她今天一定会让傅云深付出代价,要么就真心的忏悔,要么就是变成一个残废。 这一幕倒是连衙役头子都没有考虑到的一幕,刚才还恩恩爱爱的一对有情人,这么快就分道扬镳。 衙役头子要是打傅云深一个人,他倒是可以的,毕竟傅云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 就算是不小心把他误伤了,那也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的。 但林菀可不是一般人,就她的身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自然是装作看不见。 傅云深从床榻上艰难的爬行,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不可以留下这一条命来。 可是周围这么多人,竟然全部都在冷眼旁观,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救他。 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怎么一个两个的还如此漠然?难道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不成? 不行,她万万不能把自己的命给搭在这个地方。 他以后可是有锦绣前程的,不能搭在这儿,他一定要活下去。 可他的目光触及到好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他对视,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 最后,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江停云的身上。 好歹以前江停云是喜欢她的,好歹江停云以前可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江停云愿意为了他付出生命。 第132章 出手 刚才还恶心得恨的江停云,如今在他的眼里就成了救命稻草。 这可是唯一能够救他的人。 他可不能把这唯一的救命稻草给弄没了。 “阿云,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阿云,我现在可就只剩下你了。如果你不救我的话,那么林菀这个疯女人一定会要了我的命。 你不是说以后都想和我在一起么?你不是说以后你想和我有家么?你现在先把我给救了。这样一来,我们以后才会有家,不是么?”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唏嘘不已。 “这还算是个男人么?简直就是个墙头草,刚才还对着另外一个姑娘深情告白,说什么这辈子可不能没有她,转头又对着另外一个姑娘说着一样的话。这种话说出口的话,哪儿有人能信呢?” “看着这个叫做阿云的姑娘应该没有那个林姑娘那么傻吧?林姑娘听到这种话的时候,可是相信得死心塌地的。那林姑娘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人抛弃。而这阿云姑娘多清醒啊?刚才就已经出手打了这男人不知道多少耳光了,现在应该是稳妥得很。” 看戏的大婶儿倒是没有多担心江停云,因为这姑娘吧表现出来的就不是一般的聪明,而是非常的聪明。 这么聪明的姑娘,就不要拿林菀那个蠢货来比了,这样的姑娘,肯定不会被这个狗男人几句话给哄住。 “话可不能这么说,姑娘家最难过的就是情关,还有一句话难道你没有听过么?就是毕竟是深爱过的人,哪儿有那么简单就放弃?也就是说,这姑娘可能没那么坚定,听了这个男人的三言两语,还是很有可能就妥协的。” “哎哟,你可不要这么说,说起来可是难听得很呢。我可不想这姑娘如此,这姑娘不仅长得好,性子也好,是我们所有人都喜欢的,可千万不要中了这狗男人的计策。” 江停云自然是被傅云深这男人给恶心坏了,他是疯了不成?都已经做出来这种事情,还想着打感情牌? “你配么?你可不要用你那脏口喊我的名字,我可被恶心死了。” 江停云见他要朝着自己的方向爬过来,她直接抬脚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让他赶紧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反胃的吐出来。 而傅云深还在心里酝酿着一大堆自己觉得深情的话,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说出口,江停云就直接踹了他一脚。 正好,这方向就是林菀的方向,他直接又跌倒在林菀的面前。 而林菀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趁手的利器,只好拿起自己的绣花鞋,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傅云深的脸上,让他备受折磨。 “你给我去死!去死!你就算是死了,你也没有办法弥补我。” 林菀一边哭一边叫喊着,她知道自己失去的一切肯定是没有办法再回来的,那么她只能这么做,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 一开始,傅云深还是会叫喊两声,一会儿骂人,一会儿为自己求情。 林菀打到最后,她已经没多少力气,但是傅云深已经没有声音了。 好像是已经奄奄一息。 当然,这个时候傅云深如果已经死了,那么就没有人在乎这件事,因为这样一个男人,直接要了他的命都算是便宜他了。 江停云见事情已经达成自己的想法,那么也没有必要在这儿继续待着。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剩下来的事情就留给其他人去善后,反正不是她的事儿。 衙役头子也打算把这几个人全部都带回衙门,等全部都带回衙门以后,那么事情就会好起来。 但林菀不甘心如此,就算是傅云深已经死了,她也觉得自己回不去了。 她的手上已经沾染了血,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于是林菀拔出傅云深脖颈上的珠钗,然后朝着江停云的方向而去。 她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到了这一步,不仅是傅云深害的,还是江停云害的,如果没有江停云的话,那么她也不会到了如今这地步。 而且看样子,江停云可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的。 既然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她?难道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 这可都是江停云的错,所以,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让江停云偿命。 这样一来,也让她心里舒服一点。 而已经转过身去的江停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种情况。 而这一切发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江停云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去反应。 在她面前的飞鸢倒是想要帮她拦下来,可是根本没有办法。 距离太近了,她自己的反应也不够快。 就在江停云看着那珠钗就要扎到她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直接揽住她的腰肢,然后把她成功的带走。 而安杰轻松的把林菀制服,同时,他冲着愣在那儿的人高声道:“你们一个两个干什么吃的?你们在这儿发呆,难道是要看着夫人出事儿?夫人要是出事的话,你们谁都别想活下来。” 这下,衙役们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着突然出现的督主殷灼,他们齐齐跪下。 他们哪儿能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碰见督主大人?都说督主大人与夫人的关系不好,夫人在这个地方,那么督主大人又怎么可能会来? 一个是林家的小姐,一个是督主府的不受宠的夫人,这种情况之下,衙役们哪儿知道要怎么做? 其实他们心里是默认林姑娘更加厉害一点,不能得罪。 毕竟这可是嫡女,嫡女要是有事儿,那林大人能放过他们吗? 而江停云嘛,就是誉王府不受宠的庶女,又是嫁给一个太监。 本来太监就是不能人道,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羞辱督主的意思么? 这么简单,他们所有人都看得明白。 所以,他们也都心照不宣的不说话,也没有动静,就是为了让所有的责任都到林菀的身上。 可是,谁会想到督主会来呢? 第133章 质问 “属下知罪,属下真的不敢了,属下不知道林姑娘会突然性情大变,属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姑娘会突然攻击督主夫人,属下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话,肯定不会就这么无动于衷的。” 衙役们齐齐跪下,他们异口同声的说着。 “一个个都是废物东西,衙门养你们做什么?你们所有人的命加起来,都不如夫人一根头发丝贵重。” 安杰实话实说,虽说,这话是想要说给大家听的,但是他也没有说错。 世人都以为江停云与殷灼的关系极其的一般,自然是没有人把江停云放在眼里的。 在这件事上,就连贺卿也是看走了眼。 倒是安杰的脑子转得慢,可是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果督主大人真的对夫人没有任何感情的话,为什么在听说夫人消失了以后突然要来寻找? 而且为了救夫人,督主大人自己的手臂上也被林菀的珠钗给划了一道血痕。 这可是督主第一次被女人给伤。 要不然按照督主大人的能耐和他的武艺,他根本就不可能让女人近身,这一次,他再次为了救夫人受伤,就这样的感情如果不是重要的,那么安杰还真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是重要的。 江停云倒是真的有那么一分害怕,不过她情绪冷静下来得很快,不是那种碰见一点儿危险就会大哭大闹的人。 她已经被殷灼牢牢的护在怀里,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当然,她的心情与以往的许多次都不一样。 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好好的感受这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在殷灼的怀里,是有资格害怕的。 “干什么来这儿?” 殷灼冷冰冰硬邦邦的开口,这话听着是有那么几分质问的味道。 毕竟在这宅子里面,这一切都太过于复杂了,林菀与傅云深没有穿衣裳,而林菀又杀了傅云深,还想着杀江停云。 殷灼一下子也看不清他们两个人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也知道,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那肯定是直接问江停云是最简单的办法。 白天,他刚刚因为傅云深的事儿,两人还闹了不愉快,这么快,又是因为傅云深。 殷灼也不是一个圣人,再一次碰见关于傅云深的事儿,他不可能像以往那样表现得云淡风轻。 “夫君可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与那傅云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妾身刚才来的时候还打了傅云深好几个巴掌,大家可都看见了,而且傅云深与我的感情都是假的,要不然,傅云深怎么会与那林姑娘在一起厮混?我打他那几巴掌,是见不得他这样的人在。” 江停云低声说着,倒把自己给说委屈了。 殷灼扫了一眼,立马有人来禀报。 “夫人说得一点儿错都没有,属下们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林姑娘与傅云深厮混在一起。而且傅云深还亲口承认,自己喜欢的是林姑娘,对夫人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夫人也说了,受不了他这样道貌岸然的人,夫人也狠狠教训了这个虚伪的男人。 等到林姑娘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的时候,林姑娘自然是受不住的,她一个姑娘家竟然还会如此?而且为了一个男人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但是且没有得到他的善待,这种事情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林姑娘就发癫要了傅云深的命,现在傅云深已经没有气了。林姑娘依旧觉得这种事情不解气,她二话不说就直接冲向夫人,虽然说不知道林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还好督主你来了,要不然事情的结果将不可预料。” 衙役们把事情的经过说得一清二楚。 当然他们这么说也是为了能够让大人不要怪罪他们,毕竟这件事情他们也是有错在身上的。 要是真的惹怒了大人生气的话,大人真的责罚他们,那么他们肯定以后是死定了,别说能不能保住他们的官位,他们以后能不能在京城继续混下去,都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问题,所以。他们把所有的话都说的十分的好听,就是为了让大人不要责罚。 “知道了,只不过你今天怎么出去的时间这么久,而且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对男女在这个地方?” 殷灼不是一个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的人更多的时候他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而不愿意自己听到的那些。 毕竟所有的话从别人的嘴巴里面说出来,那肯定是带着一些掺假的成分的,而且你也不知道对方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目的,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做事情全部都只用耳朵听的话,那么肯定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耍得团团转。 殷灼之所以可以爬到如今这个位置,那也是吃得非常多的苦头,也时实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就比如说这件事,他其实是十分在意的,那么他就不可能活稀泥,而是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查清楚了以后再说。 “相信大人应该也是听到了一点风声,所以才来找妾身的吧。今天我出门只不过是为了看一场花灯而已,你看京城这么热闹,我以前根本就没有机会来看,这部终于自由了一点也终于有机会可以出来了,那么我肯定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只不过说我的运气有一点差。 不过是在街上走了一会儿,竟然就碰见了绑匪把我带去了一个地方,我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成功从他们的手里面逃脱出来的。后来经过这条街的时候,听到了热闹的声响,说是可以看戏,你也知道我十分的好奇,我自然就是来看戏,没想到这个戏倒是跟我有一点关系。 我之前就知道傅云深对我不是真心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背着这么多人在外面做这种事情,现在所有的真相都已经大白,那么大人应该也相信我所说的我和傅云深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吧?” 第134章 丢人 “你说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是谁把你给绑走的?又是哪一家得绑匪这么好说话,轻轻松松就把你给放了?” 殷灼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听她说了一堆,从一段话里面自然找到了重点。 他早先就得到消息,今晚傅云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其实是等着瓮中捉鳖。 捉的就是傅云深与江停云之间的奸情。 就算江停云在他面前已经变了个性子,行事说话也一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的模样。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清醒,明白她这么做极有可能是伪装,他千辛万苦到到了如今的位置,又怎么能被一个女子戏耍得团团转? 而这女人,身上疑点重重,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女子怎么可能会那么霸气侧漏的狂草?一个闺阁女子又如何能够缝制得出来一件所有利剑都没有办法刺穿的软甲? 这种事情,想想都明白不可思议。 如此多的疑点摆在他的面前,他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他这人的性子便是如此,愈是对什么事情怀疑,那么一定要找到答案,不可能让她糊弄过去。 本来是想要捉江停云与傅云深之间的奸情,可没有想到,看到的一幕是傅云深与林菀的。 而本来应该是主角的江停云反而也成了看戏的人。 那么殷灼感兴趣的事儿就变成与绑匪有关。 江停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而关于绑匪的事儿,她没有必要隐瞒。 以殷灼的能耐,他想要知道什么事儿,只有时间问题,没有他自己找不到的,那么江停云的隐瞒,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会加重他的疑心。 像殷灼这样的人,要是对谁起了疑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绑匪其实督主大人也认识。” 江停云卖了个关子,语调听上去倒不轻松。 “认识?”殷灼扬唇一笑,他认识的人可不多,那么会是谁呢? “就是誉王府的人,他们直接把妾身掳走了,妾身可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江停云相信那些跟着自己的侍卫应该是已经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诉殷灼了。 那么她要是隐瞒,反而是吃力不讨好。 殷灼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英挺的眉毛皱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誉王府可是你的娘家,你的娘家人直接把你抓走了,你不觉得可笑?还是说,你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哄本座,本座就会信?” 殷灼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寒光,他还以为江停云会编出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来,没想到江停云竟然说是誉王府的人抓了她。 怎么可能会有亲哥哥把亲妹妹给掳走? “妾身知道这么说,夫君肯定不会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夫君若是不信的话,不如看看这个。” 江停云从发髻上拿下一朵娇嫩的还沾着露水的蔷薇,新鲜得就像是刚刚从枝头摘下来的。 “夫君,你看这蔷薇新鲜吧?你也知道蔷薇这东西,在京城,可是只有誉王府一家重了,其他地方都没有。如果妾身不是去了誉王府,又怎么可能能拥有如此鲜妍的蔷薇?” 江停云离开誉王府的时候,顺手从九姨娘的院子里摘走了一朵蔷薇,就是为了与殷灼证明自己的清白。 殷灼接过蔷薇,放在掌心把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么他们抓走你是为了什么?” 江停云的眉眼低垂下来,放在脸颊旁边的蔷薇花倒是把她衬得十分柔弱无助。 “早就与夫君说了,只不过夫君记不住妾身的话罢了,曾经妾身就说过,妾身与誉王府的关系并不像是看上去的那么好。只不过是夫君不愿意相信,如果誉王府真的与妾身关系那么好的话,那么誉王府怎么可能会派人把妾身给掳走?妾身何错之有?” 江停云一边说,一边直接投入殷灼的怀中,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看得令人心疼。 “还好有夫君在,妾身才可以成功从誉王府逃脱。” 殷灼见她如此,自然是信了她的话,心底深处还升腾起一丝愧疚之意。 是他逼问得太多,江停云已经在誉王府过得十分难过了,她还怎么问,的确是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看来他一开始的猜测全部都是假的,江停云对他的确是一片真心,而且她与誉王府的关系非常的一般,可见她是细作的可能性不大。 她要是真细作的话,那么怎么可能会与誉王府的关系不好? 誉王府要是真的能用得上江停云的话,又怎么舍得用这种方式把她给抓了? 殷灼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行了,这些话不用说了,等下送你回去。” 殷灼转身,打算把现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处理了。 在场看戏的人不仅看了一场渣男渣女的戏,还看了一场督主与督主夫人伉俪情深的戏码。 不是世人都说督主夫人在督主府不受宠么?怎么两人又这般如胶似漆的? 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错误的,其实督主夫人与督主的关系好得很,还是好的旁人都羡慕的那种程度。 江停云老老实实的在他的怀里待着,笑看林菀。 她的笑自然是真心的,因为没有林菀的话,那么她还没有机会让殷灼心疼的。 只能说,正好林菀的出现,误打误撞让殷灼再次救了她。 而林菀攻击没有成功之后,她逐渐冷静下来,衣裳都已经被汗湿了,她的身子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不是旁人,而是督主殷灼。 她刚才捅的可是督主夫人,而且还没有成功,江停云被督主大人救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该死,督主夫人也是你可以碰的?” 安杰轻松的把林菀制服,让她跪下来给江停云磕头道歉。 当然,这些并不是江停云要求的,却是安杰识时务自己领悟到的。 江停云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安杰与贺卿两兄弟,还真是不一样,贺卿蠢成那般样子,还是安杰懂得识时务。 林菀“噗通”一声就跪在江停云的面前,她被强迫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第135章 救兵 林菀难受得不停扭动着,她从未如此屈辱过,但被人控住着,她根本无法从男人的手底下逃脱。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么对我的话,我爹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嘴硬得很,在她眼里,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反正是有她爹爹会帮她善后的。 就算是她把天捅出来一个窟窿,那么爹爹也会帮她。 一个小小的督主夫人,她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也就殷灼看着吓人的很,但殷灼吓人又如何?她爹爹也不是吃素的。 殷灼扫了她一眼,安杰得到眼神示意,立马一巴掌就甩在她的脸上。 “林姑娘请自重,你对督主夫人下杀手,难道你还有理不成?难道林姑娘当真把自己当什么可以把天给捅破的人?” 安杰蔑视的眼神仿佛在嘲弄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未免把自己想得太过于重要。 “可你们不能对我动手,我爹爹会教训你们的。” 林菀太过于害怕,那殷灼的目光透着很强的威慑力,就算没有安杰控制住她,她也会自然而然的跪下且低头。 “为何伤我?” 江停云轻羞蔷薇花的花香,她喜欢蔷薇上带刺的模样,既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刺伤摘花之人。 林菀话不过脑的说道:“你早就知道傅云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为什么事先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是为了看我落得现在这幅惨状?我不杀你还还能杀谁?” 林菀把自己所受到的所有苦痛都算在江停云身上。 “与我何干?难道不是你自己没有脑子么?有脑子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傅云深是个贱人,但你自己偏偏不信,现在知道他是个贱人了,你倒是怪起旁人来了。 可明明当时你说得是,让别人不要抢你的心上人,因为这心上人可是你最爱的,明明是你自己当宝儿,你还怪别人?你最应该怪的是你的脑子不好。” 江停云声音轻柔婉转,旁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江停云在督主大人怀里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柔弱。 说出来的每一个都像是猫儿在叫一样,挠得人心痒痒,话虽是这么说的,气势是一点儿没有输,让人听得心里一紧,不得不说,督主夫人说话不需要多大声音,就可以把林菀气得吐血。 林菀听完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事实的确是如此的,如果可以怪旁人的话,那么倒是一件好事儿,至少心里能好受不少,怕得不就是怪不了任何人,最后能怪的只有自己么? 林菀寻思着,如果当初自己可以聪明一点,而不是被傅云深简单的几句话给骗了,现在她是不是不会过得这么惨? 她的眼中现出几分迷茫来,如果不是怪江停云的话,那么她可以怪谁呢? 谁都不能怪…… “可你明明知道傅云深不是一个好人,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这样心肠狠毒之人,怎么配在督主大人身边?” 林菀受不了这刺激,开始胡言乱语,她寻思着,督主大人是护着江停云的。 如果她可以把江停云的真面目给撕碎的话,那么让督主大人与江停云两个人反目成仇,那也是好的,不是么? “孽障,谁让你这么都会督主夫人的?老夫生了你这么一个赔钱货!” 说操操曹操就到。 林大人听说林菀闯出这么大的祸来,那肯定是不能姑息的。 他路上听人把林菀的所作所为说了以后,他差点当场就晕了过去。 这林菀的脑子被炉踢了不成?怎么能在督主大人面前丢人现眼,那督主大人是她可以招惹的么? 他虽然是个侍郎,但是也不是多大的官,与督主大人站在一起都是不够格的。 而林菀倒好,竟然去挑衅督主夫人。 如果说督主夫人不受宠也就算了,那么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没有什么伤亡,他觉得自己是可以摆平的。 可惜,督主夫人与督主的关系好像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好上许多,以至于他除了赔礼道歉还能如何? 可能还会因此不小心把自己的性命也得搭上。 思及此,林大人便痛苦不已。 进屋以后,他第一眼看得便是林菀,见她衣衫不整,身上还有血迹,这般狼狈的模样,他都不想认这个人。 认了有什么用呢?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林菀,听到父亲的声音以后,她立马来了精神,立马哄着林大人。 “爹爹,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的话,女儿的命可就搭在这儿了。他们所有人都要女儿的命,女儿好惨啊,女儿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明明伤人的是林菀,但她倒是先哭了起来,仿佛她自己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而碰见的所有人都是在伤害她的。 这也是林菀和林大人相处长久以后得出来的结论,反正她是林大人的掌上明珠,那么她想要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只需要与爹爹哭诉一番就好了。 就像是现在这个时候,她闹上一场,那么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起来,爹爹会帮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平的。 不过是一个江停云,她不信自己没有能耐把江停云给处理了。 只要她这一次逃脱,来日方长,她不信自己找不到机会对付江停云。 当然,她早就已经把自己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江停云的身上。 如果江停云不死的话,她觉得自己所有的苦都白受了。 “林森,你说说看,你要怎么处理此事?” 殷灼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当然,这冷冰冰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跪下。 “督主大人恕罪,这件事下官肯定会好好处理。” 林森是真的为难得很,一边是殷灼给的压力,一边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都已经宠了这么久了,那么他怎么可能看着她出事。 但这件事总不能不处理,要是林菀只是杀了傅云深,那么这件事也不短多么难,但她竟然脑子不好伤了督主夫人,那么这件事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过去? 第136章 要命 “爹爹,你可一定要救救我,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的。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我不仅是最可怜的那一个,我还是被他们所有人给陷害的。你可一定要站在我这边。” 林菀急切的挣扎起来,她身上的衣裳本来就单薄,这么一扭动,几乎春光乍现。 周围看热闹的人还一饱眼福,个个都看得目不转睛的。 这可是千金大小姐,他们平常最多只能够去花楼里面看看姑娘,但是花楼里面的姑娘和千金大小姐肯定是不一样的。 千金大小姐的肌肤可是用多少补品娇养出来的? 看着肌肤如雪的模样,他们个个都想上手看看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只不过这种想法他们只能够藏在心里,而不是真的表现出来,要是真的表现出来那还得了? 林森还有话要说,一扭头,就看见林菀这幅模样,他更是无法接受。 “死丫头,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在说什么玩意儿?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丢人得很么?你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自己背着老子在外面和其他的野男人苟且。 老子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给野男人睡的是吗?那野男人刚从牢里面放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么的吸引你,让你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样,喜欢的无法自拔,而且还偷偷背着老子? 我倒是听人说了,他就是给你写了几首情诗,然后你就让自己爱的没有任何的理智。不过是几首情诗而已,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请十个人给你写上几百首,怎么一个男人写几首情诗就让你迷得不行?” 林大人是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跟他说的,看着他这副样子,他真的恨不得亲手直接把他给掐死,但是他是自己最宝贝的女儿,他当然是不忍心这么做的,但是现在他女儿的所作所为让他非常的失望,他巴不得直接把他掐死算了,这样一来他就不需要。为了他善后也不需要和督主大人各种掰扯,这样一来他的纱帽也可以保住。 要是这只是一个他不宠爱的庶女也就算了,但是这个女儿是他最宠爱的,他能怎么办?都已经养这么大了,要是他真的死了的话,那么他这么多年养育这个孩子所付出的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打水漂了,他喜欢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应该都是不愿意的吧?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他真的出事的话,那么他以后该怎么办呢?他的脑子不停的转动着,自然是想要好好护着这个孩子要是能够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护着的话,那么自然是最好的,可是现在看督主大人的神情和督促大人的态度来看,这件事情应该是好不了的。 “爹爹事情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骂我,你为什么不能够为我考虑一下呢?如果你平常对我多关心一点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被一个男人骗了,再说这件事情也不完全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傅云深这个人太过于奸诈,而且江停云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那么我怎么可能会走上这一步呢?” 林菀倒是最先不乐意起来,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子,总是分不清楚好坏,也分不清楚轻重缓急,总是把自己的脾气放得最大,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他的想法来他不乐意的话,那么其他人也别想乐意。 就比如说现在他都已经被压制在这了,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歉意,他觉得这是所有人都欠他的,所有人都应该要补偿他他的清白,因此没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比他更惨,更加可怜的?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说督主夫人的不是?你就不能想想自己为什么那么脑子不好被别人骗吗?你要是能够聪明一点的话,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平常又是怎么教你的,难道我平常教你是要做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吗?难道我平常教你要出去跟野男人勾搭在一起吗? 你明明还没有开始成婚,但是你现在都已经没了清白,你说说看你以后该怎么办,你说说看以后还有什么人要你呢,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自己还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吧,你也不会以为你爹我真的有通天的本事,不论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帮你兜底?” 林森气的差点晕过去,毕竟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他觉得自己的女儿要是聪明一点的话,那么他给一个台阶,他就应该好好的下,并且老老实实的跟督主夫人道歉,毕竟督主夫人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他偏偏什么都听不进去,依然把自己看作一个公主一般也正是如此让林大人愈发的难办。 “爹,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的女儿啊,你要是不帮我的话,还有什么人帮我呢?你要是不为我考虑的话,那么还有什么人为我考虑,而且这件事情我是受害者,在场的这么多人还有什么人比我更加可怜的,我也是被人骗的,我根本就不想这个样子,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性,可是爹爹你张口闭口都说是我的错,难道爹爹你也是想要看我过得不好,你才开心吗?” 林菀还以为林大人来了以后自己就有了靠山,那么所有的气都可以出了,可是。林大人来了以后,不仅没有站在他这一边,还各种责怪他,怪他不懂事,怪他被一个野男人骗,怪他没有好好的尊重督主夫人。 可是江停云是个什么样子的货色,他不就是一个庶女吗?京城这么多人都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为什么偏偏要求他把她看在眼里呢? 他就是不想在江停云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他已经在男人这方面已经输过一次,不想在其他方面还要输。 “既然林姑娘都已经这么说了,看来已经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那还不如直接关押到大理寺去,那么事情也就让大理寺卿好好的查一查。” 江停云笑着说道。 第137章 不甘 大理寺? 那地方肯定不是人待的,像菀菀这样娇生惯养的女子进那地方,不得脱一层皮? “江停云,你还是想弄死我?你的心肠还不歹毒么?督主大人,你可看清楚了,这样的女人你可以让她留在身边?这样的女人能是什么简单的人?” 林菀猩红着一双眼,事到如今,她也豁出去了,事情既然已经成了这幅模样,那她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 爹爹还在呢,以往无论她做什么爹爹都会护着她,那么这一次也应该是如此。 无论她做什么,爹爹都会保护她。 大理寺,爹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去的。 林森听到这话,头皮发麻,转头就给了林菀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打落了她一颗牙齿。 林菀可怜兮兮的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最为依赖的亲人。 以前爹爹连她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这般打她,难道她的脸面不重要么? 这让她以后怎么在江停云的面前,怎么在京城抬起头来? “爹,你怎么会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女儿,你这般打我,难道是不认我这个女儿了么?” “闭嘴,我不让你说了,你竟然还有话要说?督主夫人是你可以随便诋毁的不成?” 林森怒火中烧,这不就是养了一个孽子么?林菀这么说,怕是会拖累他。 “你还是不是我爹爹,你不仅不帮我,你还帮着外人,我都已经这般可怜了,你还这么说……” 林菀委屈的哭了起来,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对江停云的怨气,分了一些到林森的身上。 “闭嘴,你有什么话那就等到大理寺去说,与我说有什么用?” 林森彻底放弃了林菀,这丫头惹了督主大人,要是来日督主大人生气,最后把所有的气都记在他的头上,又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他的头上该如何是好? 到时候他怕是连自己的乌纱帽都留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后,双手交叠,弓着身与殷灼道不视。 “督主大人与督主夫人莫要生气,不过是个口无遮拦的丫头罢了,大人也不要往心里去,都怪在下管教无方。” 林森脸上陪着不是,可算是把所有的好话都说尽了。 “夫人其实也没有受什么伤,不过是受到了一点儿惊吓,还请夫人看在下官的面子上,就饶了我们林家这一回,来日下官一定去府上赔礼道歉。” 看热闹的百姓眼珠子转来转去,试图将目光落在殷灼身上,但殷灼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足了,以至于旁人不敢直视。 而江停云长得太美了,也不是他们那些人可以随便看的。 于是他们的目光转来转去,最后落在林森身上。 再听这对话,就回过味儿来,不对劲,真要是真的按照林森那么做的话,那岂不是让督主大人包庇林菀杀人一事么? 那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随便杀人都可以轻飘飘的两句话揭过? 就在众人惊奇不定之时,江停云莞尔一笑,她笑起来的时候娇媚可人,但她的眼神又像是蔷薇花上的刺一般扎人。 已经融化的眼神又冷厉了几分。 “林大人说得什么话?你这么说的话,是想要说督主大人与你有什么私相授受么?” “不敢,那必然是不敢的,下官怎么与督主大人有这一层关系?下官只不过是怕夫人受到惊吓,这才想着给夫人赔礼道歉。” 林森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这种事儿哪儿能承认,那么大一顶帽子下来的话,那么他的林府势必得被查收。 其实他是想要许诺督主大人一点儿好处,看看能不能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事与愿违,还以为江停云是个花瓶,只是个空有美貌的女子,没想到她这般的有计谋,不是个好忽悠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倒是让他下不来台。 “可你的女儿犯得可是杀人之罪,牵扯到的可不小,不是想要随便翻篇就可以翻篇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件事是督主大人包庇的呢。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公事公办,不需要来送什么了,只需要大理寺的人好好查查便是。” 江停云三言两语就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件事圆滑的打了回去。 林森干笑一声,挠了挠头,回头瞪了林菀一眼,要不是这死丫头,他也不必如此卑躬屈膝。 林菀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连爹爹在督主面前都必须得点头哈腰,那么是不是证明,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眼看着大理寺的人来了,要抓她去审问,她担惊受怕的情况之下,不小心滑了一跤,头又重重的磕在了桌上,昏迷不醒。 林森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激动的冲上前将她搂抱在怀中,名字胡乱的喊着,可林菀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众人哪儿能想到闹剧成了这副模样。 反而是大理寺的人上前来,探了探林菀的鼻息,发现早就已经没气了,这才劝着林森看开点。 “林姑娘受到惊吓,又撞上了桌角,已经没气了,大人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林深眼含热泪,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女儿就成了这幅冰凉的模样。 他望着江停云的时候,眼里含着一股恨意。 要是江停云没有那么难说话的话,那么这件事他打点一下就是了,女儿也不用牺牲。 如今他最宝贝的女儿没了,他的心就像是空了一块。 他的视线没有避着旁人,那么江停云也是敏锐的捕捉到,捕捉到以后,江停云在心底冷笑。 果然是有其父自有其女,林菀这性子也不是凭空来的,是和林森一样的。 林森也是个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反思,反而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旁人身上的那样一个人。 就拿这件事来说,林森如果不是那么惯着林菀,把林菀惯出来一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她也不会拿刀杀人。 也不会把所有的利刃对准无辜的人。 江停云的目光变得游离,她回忆起前世,得知傅云深与林菀在一起以后,她痛不欲生了很长一段时间。 第138章 眼中钉肉中刺 这一段时间让江停云愈发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没有办法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傅云深为了不放她走,自然是想方设法的哄着她办事儿,在殷灼身边,她做了不少对殷灼不利的事儿。 而殷灼对她是有不一样的感情,所以才护着她,没有对她如何。 但这不是她刻意伤害殷灼的理由。 林菀成了傅云深的夫人以后,对傅云深的控制欲愈发的强,不管傅云深在外面做什么,林菀都必须要查得清楚。 而其中江停云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林菀觉得傅云深所有的不真诚可都是江停云导致的。 背着她的时间里,傅云深肯定早就已经和江停云勾搭在一起了。 于是林菀没有任何理由的想方设法的折磨江停云,而江停云也深受其害。 重活一世,看着上辈子折磨自己的人已经双双赴死。 她倒是觉得这对于傅云深与林菀来说是个不错的结局,这两人不是深爱么?不是想要一辈子都做一对鸳鸯么? 如今这样,不就是顺了他们所有人的意? 不过,这只是她复仇计划的刚开始呢,来日,誉王府的人,她个个都不会放过。 当她想起上辈子的仇恨,寒意从脚底往上爬,爬到她的脊背上,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神情有多么的漠然与无助。 直到一顶温暖的斗篷盖在她的肩上,她被熟悉的味道所包裹,驱散身上所有的寒意。 她立马抬头望去,正巧与殷灼略带心疼的视线对上。 “大人……” “回府。” 殷灼没有多言,而是带着她回府,这个血腥又人多眼杂的地方他不喜欢。 江停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知晓殷灼对她应该是放下所有的戒心。 那么以后她的路也会更加好走一些。 两人回府后,殷灼便去了书房,没有多言,看来是对她的事儿没有其他的兴趣,因为不想再问。 但江停云还是贴心的去厨房给他熬了一碗鸡汤,这样他喝着也能抵御寒气。 安杰回来以后就去见了贺卿一面。 贺卿刚从刑场上下来,腿是已经瘸了一条,但好在性命无忧。 即便都已经如此,贺卿还是拄着拐杖,一步一瘸的往外走,安杰正巧看到这一幕,立马抬手将他拦下,不解他都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这个时候还在往外走做什么? 于是贺卿一个不注意就扑在他的怀中。 安杰牢牢的把他扶住,一开口,话语之中就带着责怪。 “天色已晚,你还受着这么重的伤,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你去什么地方都不利于你身上的伤口。” 安杰开口已经算是极为关心了。 要是旁人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兄弟之情。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现在就要去找傅云深那小子,我倒要从他手里拿到真正可以证明我所说的那些的证据。” 他就是不甘心,他觉得江停云是细作,那么就一定是。 无风不起浪,要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证据呢? 他是无比的清楚,也明白江停云一定是有事情瞒着大人。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竟然还在想着这件事,这件事对你来说到底是有什么好处?你就算是知道了,你又可以改变什么?” 安杰一脸的无奈,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兄弟是不是魔怔了,怎么会如此执着。 这件事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都因此付出一条腿了,难道他也要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去么? “我怎么不可以改变?我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查清楚,那么不就可以把真相带给所有人?这一次你可不要拦着我,要不然你就不是我的兄弟。” 贺卿扶着瘸着的那条腿,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安杰的鼻尖,让他不要耽误自己的事儿。 安杰深吸一口气,反身将他扯了回来,一字一顿道:“我看你是疯了才是,那傅云深已经死了,你上哪儿找人去?” 贺卿一开始还是气势汹汹的往外走,走了两步以后,他听到这句话,就愣在当场,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安杰。 突然有些不理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傅云深已经死了? 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可能会死? 要是傅云深死了,那么他应该去找谁算账? 贺卿激动的拉扯着安杰的衣领,激动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傅云深已经死了?昨天还是我把他从地牢里面带出来,一切都好好的,今天怎么会出事儿?” “今日是花灯节,夫人独自一人去了街上看花灯。” 安杰耐着性子说道。 贺卿一听这话,冷笑一声,讥讽道:“独自一人上街?我看她是会情郎去了吧,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人上街?这不是笑掉大牙么?” 在贺卿的认知里面,一个大家闺秀,不会在晚上一个人上街,毕竟这种事情听上去就不靠谱。 肯定是去见什么情郎才会如此,情郎? 那么不就是去见傅云深么? 贺卿想明白这一切以后,瞬间就笑个不停,但他笑得太过于张扬,以至于身上好不容易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那么不就是说江停云是去找傅云深么?你还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昨天傅云深刚从地牢里面出来,今日江停云就一个人去街上见自己的情郎,就这样一个人,难道你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么?” 贺卿笑着笑着就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不过他倒在地上不见丝毫的狼狈,反而是激动得很。 “深信不疑?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夫人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去街上走走罢了。而那傅云深要偷情的人是林家的大小姐,林大小姐与傅云深的奸情被发现以后,两人就殉情了,而且是当着我的面殉情了。 你还想说夫人与傅云深之间有关系,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两人能有什么关系?那么林大姑娘又是如何呢?” 安杰垂眸看他。 第139章 完璧之身 安杰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贺卿这般执迷不悟。 其实夫人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反而夫人是个十分明事理的人。 就比如说他,他往常也没有做什么,那么夫人也不会专门来对付他。 可贺卿是个不明事理之人,一直在夫人的事情上搅和,这才会如此。 都已经吃了那么多的教训了,贺卿难道还不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么? “殉情?那林大姑娘是什么回事?傅云深竟然可以和林大姑娘在外面做什么苟且之事,那么岂不是说明,夫人也已经与傅云深做过苟且之事了?那么大人知道这件事么?” 贺卿想得是,傅云深这个书生,倒是有那么一点儿能耐,可以把话说得天花乱坠的。 女人其实也没有多么复杂,碰上这样说话的男人,其实很难分辨,不仅很难分辨,还会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林大姑娘可是个了不得的聪明女子,就连她都被哄成这般,那么江停云又是有什么能耐不被骗呢? 或许很早以前江停云就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而大人就已经成了被骗之人。 安杰立马捂住他的嘴,还四下看了两眼,生怕他诋毁的话被旁人给听见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玩意儿?你这么说的话,你信不信会惹来祸端?那夫人到底清白不清白,大人难道会不知道么?还轮得到你来说?” 安杰还真不知道如何说他,已经在同样的事情上面吃了这么多次亏了,怎么还是不懂得见好就收,还在一个劲儿的与夫人作对。 这么多次都没有办法让夫人出糗,而且还让夫人处处利用他们获得大人的信任。 难道这一次贺卿还是要去做炮灰么? 贺卿不爽的赶紧把他的手甩开,让他不要阻止自己。 “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件事只和我自己有关系,我也不会把你牵连进来,所以,你也不要阻止我的想法。再说,你难道不觉得我说得十分的有道理么? 你说按照夫人和傅云深之间的感情,难道两个人只是单纯的谈论感情,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吗林大姑娘都已经和傅云深做了这种事情了,那么夫人和傅云深做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也非常的大,所以我们只要能够查出来夫人人其实已经不是完璧之身,那么就可以和大人证明夫人和傅云深有一腿。” 贺卿激动的说道,就像是一个已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这件事情听起来十分的荒唐,但是从他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话,那么是一点都不荒唐的,而且他认定的事情就自然而然的笃定这件事是真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或者是证据不足的情况之下,他依旧认为他们是有一腿的。 安杰看着他这副一点都不清醒的模样,抬起手就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直到如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东西,你这么说你难道是想要去地下问一问傅云深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想要去地下陪着傅云深一起那个男人都已经死了,你还一直抓着夫人的事情不放做什么?而且你的判断一点依据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最后害的人反而是你自己?” 安杰紧紧的盯着他,是想要让他认同自己的观点,但是如果对方不认同的话,那么他另外一巴掌也会打在他的脸上。 贺卿被他打懵了,“你小子,我早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了,你是不是早就已经被江廷玉那个女人给策反了,现在你也是和大人做对的什么事,大人可是一个太监,大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江停云到底是不是完璧之身,那么这样子岂不是让这个女人钻了空子,我们只要有办法能够证明这个女人不是个清白的人,那么大人自然而然就不会再相信这个女人所说的话了。 难道你不愿意这么试一下吗?难道你不愿意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吗?这是我最后一次不相信他,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能成的话,那么就可以洗刷我过去的所有冤屈,但是如果这件事情根本就成不了的话,那么我也就死心了。” “验证夫人到底是不是清白的,也就只有你这种人能够想得出来,这么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而且这样子验证的话对谁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吗?” 安杰是个有理智的人,他不可能会同意对方这么做,因为这么做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到时候结果应该是变成什么样的,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住。 “我也不需要你帮我我只需要你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就好了,那么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行了,我现在在这地上冷得很,你赶紧把我拉起来,你还要我坐在这坐多久?” 贺卿心里已经有了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现在还不能和自己的兄弟讲,因为他怕他最终会泄露风声。 对这个计划有任何变动的地方,他是不会讲出来的,反正到时候直接看结果就是了。 安杰甩开他的手冷眼看着他,“我看你是真的昏了头,劝你最好打消这个计划,因为夫人是大人心目中非常重要的人,你不管怎么做对你都没有任何的好处。你正好在这地上好好的冷静冷静,也想明白你到底要的是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兄弟?行,你不愿意帮我我自己也有办法,而且我都已经废了一条腿了,你想要让我放弃这件事情的话,那么是不可能的,你就拭目以待吧,我一定会证明所有的真相的。” 贺卿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同时他联系了自己一个好兄弟,想要从他那边弄来一些厉害的药物。 到时候有这个药物就可以非常简单的检测出来,江停云到底是不是一个清白的人。 到时候结果出来,大人也自然会相信他所说的所有的话。 第140章 商量 安杰望着黑夜之中一瘸一拐离开的身影,他眉头狠狠的皱起,这贺卿的性子为何越来越疯?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安杰顿时觉得头疼欲裂,为何都到了这个份上,贺卿还如此执迷不悟?如今不过是断了一条腿罢了,到时候怕是连命都要搭上。 他追着他的背影往前走了两步,可刚走两步,他便停了下来。 若是再追上去,也于事无补。 贺卿要是真的可以听劝的话,那么也不会做出这么多的荒唐事儿来。 她还是少费那么多的唇舌。 另外一边,江停云不知贺卿与安杰的闹剧,她将煮好的补品送到书房。 殷灼正在看文书,似乎是在为什么事儿头疼,有几个人急匆匆的进进出出。 他在谈论公事儿,那么江停云就识时务的在外面候着,来来往往的大臣嘴里时不时的冒出来几个字。 要么是吏部,要么是誉王…… 江停云寻思着,那么这件事就很简单了,殷灼讨论的便是誉王一案。 此案有了吏部尚书的状纸,其实已经简单许多。 可单纯的简单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想要扳倒誉王,还得费不少功夫。 夜里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一开始只不过是沾染了她的发髻与睫毛,肩膀上也湿了小小一片。 最多脸上感受到有几分寒凉,其实还受得住。 飞鸢看得一脸焦急,好几次想要开口,但又怕夫人不乐意。 她动来动去连带着手腕上银铃响个不停,虽说声音不大,但在静谧的夜中听起来是有那么几分刺耳。 江停云幽幽开口,不过她话语之中是带着那么几分笑意,开口反而驱散了几分寒意。 “你要是在这儿站着觉得冷的话,那么你先去屋檐下避一避。” 飞鸢惊诧的低呼一声,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就算是让她跪在池子里也是正常之事。 可如今竟然要让夫人在这雨中淋着,她一个下人还得去躲雨,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可还得了? 她匆忙跪下,惶恐不安道:“夫人赎罪,可是奴婢做了什么事儿惹得夫人不快,夫人可以直接指出,奴婢都会改好,还请夫人不要嫌弃奴婢。” 江停云没想到她是这反应,轻轻叹息一声。 “地上这般凉,你跪着做什么?还嫌在誉王府的时候跪的时间不够长不成?” “夫人要是不原谅奴婢,那么奴婢就不起来。” 虽说飞鸢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做错了,但她觉得夫人这般反常,那么肯定是自己的问题。 为了能够留在夫人身边,她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不是你的错,是我想在这儿等着大人,你没有必要跟着我一起淋雨。你去屋檐下等着就是。” 这雨并不大,淋在身上还有一种清凉之感。 飞鸢想了一会儿,这才战战兢兢的起来,就怕江停云说的是哄她的。 “那么夫人可是有什么心事儿?被雨淋了以后可是会得风寒的,夫人还是去避避雨吧。” 江停云轻轻摇头,她倒是觉得在外面畅快得很,她也不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服。 若是太舒服,那么就会忘记前世的苦楚。 这般细小的雨,感受起来倒是清凉得很,一点儿都不觉得难受,如果前世也能感受到如此温柔的对待,她又怎么可能吃那么多的苦? “不必。” 她怀里抱着的是食盒,里面是温热的汤,为了不让汤在雨夜之中凉了,她用斗篷把食盒罩着,自己的双手反倒是被淋湿了。 不过她毫不在意,她在雨夜之中,幽静的发光。 既然夫人在这儿站着,飞鸢那肯定也是要好好站着才行,不过她倒是想要给夫人拿一把油纸伞来。 但看夫人的样子,应该也是不需要的。 她想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要自己虐待自己,转念一想,她不过是个丫鬟,也不是夫人,没有夫人那么聪明,自然也不明白夫人这么做的深意。 可她知道,夫人这么做肯定是要夫人的用意,她只需要听话便是。 书房里外反差极大。 屋内灯火通明,暖气熏人,而屋外,细雨绵绵,寒气逼人。 殷灼本是和手下讨论吏部一案,可讨论多了,还是毫无进展。 “大人,属下觉得这件事既然和誉王息息相关,那么就从誉王府中人入手。就比如说督主夫人不就是誉王的血脉么?从她的嘴里好好的问,那么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 有人以为自己十分的聪明,还想出来这么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把自己的脑袋给想破头了,还是没有办法从誉王的口中套到有用的东西。 “人家誉王既然敢把人送来,那么督主夫人的话那么是那么好套的?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找到对我们自己有利的证据吧。” 也有属下见殷灼的脸色不太好,就赶紧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这可真是个不懂得看脸色行事的人,督主大人脸色都已经这般差了,他竟然还不管不顾的往下说。 难道没有听说过督主大人与督主夫人的关系极好么? 只不过到底是有多好,或者是好到哪一种程度,他是不了解。 反正就避着点督主大人不喜欢的不就行了? 可那人根本就没有读懂她的暗示,还越说越来劲,根本就停不下来。 “怎么可能?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没有用?督主夫人总归是誉王府的人,既然是誉王府的人,那么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儿秘密。如果好好的与她说,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么就不能怪我们了,我们总得是要用一点儿办法的不是么?” 那人说得办法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可能是动用私刑一类的。 殷灼眉头紧皱,“闭嘴,你们自己想找到解决办法,还把问题推到一个女人身上,你们还是男人么?” 几个属下吓得立马闭嘴了。 “行了,事已至此,不要再吵了,下去!” 殷灼让他们所有人都滚,一抬头,正巧看见屋外等候的江停云。 第141章 雨夜 一门之隔。 江停云也在屋外,距离不远,可以听到所有的话语。 再加上那两个大臣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小,江停云全部都听得明白。 飞鸢浑身发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在寒风之中冷的。 “夫人,他们未免欺人太甚,他们虽说是朝堂中人,但也不能这么说夫人你吧?他们自己要找誉王的证据,怎么可以把所有的主意打到夫人的头上? 夫人你不过是一个后宅之人罢了,还能了解他们朝堂的争斗不成?再说,誉王不过是把夫人你当做一个棋子罢了,既然是一个棋子,又怎么可能对夫人是真心实意的?又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夫人? 最可气的还是那位大人竟然说要对夫人动私刑,要是夫人做不到的话,那么夫人可怎么办?难道真的任由他们宰割么?” 飞鸢就是气不过,夫人都已经这么哭了,这些与夫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还在想着怎么对付夫人。 夫人何错之有? 就因为一个誉王庶女的身份?还是因为夫人是督主夫人的身份? 就因为夹在这双方之间就得受这样的苦楚? 江停云含笑看了她一眼,理解她的义愤填膺,也知晓她这么气愤,不过是心疼自己罢了。 所以说,一开始誉王就是给了她一个死局。 她被夹在双方势力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那殷灼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而她偏偏要活下来,她不仅要活下来,她还要伤害过她的人因此付出代价。 不得好死。 傅云深与林菀已经没了,那么很快,御王府的其他人也会遭殃。 “不急,且等等。” 江停云一开口,飞鸢便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她再说其他的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也就夫人性子好,要不然谁能忍这样的事情?既然夫人都已经做到督主夫人的位置,怎么可能还处处忍让? 当然,这些话都是她自己心里想想,她不会拿出来说。 这儿人多嘴杂,她要是胡乱说话惹了督主大人不高兴。 她自己怎么样,她倒是无所谓,就是夫人可能会因此受到牵连。 若是那样的话,那么她会愧疚不已。 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还是管家见江停云已经淋了一身的雨,依然站着,也不进来,也不离开。 他将手挡在头顶,小跑到江停云面前,陪着笑脸,语气真挚道:“夫人,您看这么大的雨,大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把事情说好,你看……您是不是要先回去歇息?在这儿淋着雨也不是事儿。” 江停云柔声道:“无碍,我在这儿站一会儿,等等大人,而且我是给大人做了点吃的,都已经做好了,就这么拿回去不好。” 管家看了眼她怀中抱着的东西,脱口而出道:“那么小的帮夫人将吃食送进去,夫人觉得如何?这样一来,夫人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江停云不松口,“不好,既然是我自己做的,又是我亲自送来的,那么自然是要亲自送到督主大人的怀里,而不是其他,要是你送进去的话,那么情意可就不好了。” 管家觉得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江停云还不同意,那么他也不会纠结,反正都听她的就是了。 “既然夫人坚持,那么小的还是帮夫人问问,看看大人是什么意思。” 管家可不敢招惹江停云,这可是督主大人放在心尖上的人。 要是他把人给得罪了,那么他以后在府中还如何生存? 管家说到做到,他话音一落,立马回头就找殷灼去了。 他进屋以后,就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与殷灼禀报。 “大人是这样的,夫人在外面等了许久,外面还下着大雨呢,大人是不是要让夫人进屋来等着?” 他刚说完,还没有等到殷灼的回答,就有人不乐意了。 他们也是一群心直口快的武将,那么他们说话自然如此。 “进屋来等着做什么?我们可是和大人商量大事儿,要一个妇人在一旁守着是什么意思?大人肯定不会同意。” “再说,她是誉王的女儿,我们的人因为誉王死伤无数,让一个仇人的女儿在一旁听着,难道你不怕她把所有的事儿告诉誉王?” “下官倒是觉得她在这儿等着肯定是有阴谋诡计,不然呢?不就是在想办法救她爹么?要不然怎么可能宁愿淋雨还要在外面等着?这不是可笑么?” 大家本来是没有把江停云放在眼里的,毕竟她只是个空有其表的女人。 一个女人罢了,要不是她爹的话,那么她什么都不是。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在外面等着,还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还坚持不走。 真以为在外面被雨淋了就可以为她爹求情不成?把督主大人当什么了? 殷灼看了眼屋外不小心晃了晃的身影,哪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在外面能站得住。 他不知道江停云这是要做什么,但又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在外面候着,又不走。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他回答的时候,殷灼自己开口道:“让她进来。” 真以为她自己的身子是有多好?可以在外面候这么久? 到时候要是病了,麻烦得不还是他?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惊诧起来,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大人真的让她进来了?让她进来做什么?难道让她在一旁听着? 不过底下的人不敢说什么。 管家应了一声,立马出门去把江停云给请进来。 “夫人,大人同意让您进来了,你也不要在外面候着了,快些进来。” 江停云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刚抬脚,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给绊到,因为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以至于她腿麻了都没有发现。 “夫人小心。” 飞鸢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夫人怎么这般执拗? 要是督主大人真的因为誉王的身份,对夫人不好,那么夫人为督主大人做了这么多,要是还是没有办法打动大人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 第142章 目的 “没事,走吧。” 江停云脸上还是带着笑,不过这笑倒是比往常多了几分真挚。 她大多时候的笑都是敷衍和伪装,就像是带着一个假面。 如此一来,就没有人可以看得出来她真实的想法。 不过,这一次的笑,倒是真挚得很,她在这儿等着,不过是为了让殷灼知道她的决心。 更多的,她是想要逼殷灼给一个态度。 她做了这么多,看看殷灼是不是真的把她当自己人来对待,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防着她。 其实,如果殷灼不把她当回事,亦或者殷灼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看她,那么殷灼肯定不会让她进屋。 就算她真的在屋外淋雨晕倒,那么殷灼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只会觉得,这是她自找的,既然是自找的,那么与殷灼何关? 飞鸢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江停云进屋后,一堆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有探究,有打趣,有厌恶,有看戏。 反正就没有一道不错的眼神。 每个人都想要让她痛苦。 “大人,妾身给您带了一碗鸡汤,不过妾身护着鸡汤在怀中,没有凉,大人请享用。” 江停云从怀中拿出鸡汤摆在他的面前,动作轻柔温柔,这话是她真心的。 前世对她好的只要殷灼一人,只不过两人因为重重误会,以至于她到死才会知晓。 现在她做得一切都是真心的,她是真心的想要让殷灼好。 就像是现在,给他一碗高汤,也是想着他能用得舒心。 殷灼抬手,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她的手凉得就像是冰块,冷到他心里去。 而那高汤,竟然还是温热的,入口的温度刚好。 也就是说,她宁愿自己的手被冻成冰块,也要让她的鸡汤好好的。 殷灼索性抓住她的手,让那些碍眼的属下滚出去。 属下们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不过殷灼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机会。 “大人,属下们还有一堆事情没有与你说完,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去?” “是啊,大人,你可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误了大事儿。” “大人,大人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属下们可是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而且手下既然这么尖了,那肯定是为了大人好大人一定要听进去,暑假不可能说为了一己私欲而这么做的。” 属下们几乎都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惊掉了,因为能够让女人进来,已经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大人不仅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还要把他们所有人都赶出去,难道大人已经被这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了,其他事情都不管了吗? 这样可不行呀,他们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大人身上。 色字头上一把刀,还希望大人能够清醒一点,不要在这种事情上面耽误了自己。 “闭嘴滚出去,本大人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殷灼。不想和这群男人们说一堆有的没得的东西,因为这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现在眼里只有江停云一个人,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这个女人在对付别人的时候总是心狠手辣,而且一点错处都没有,不仅能够做得滴水不漏,还能够让对手一点把柄都抓不到,就是这样子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人呢? 但是就像是这样,一个女人做好的鸡汤之后,在门口等了一个时辰,明明知道他现在有事情要谈,可他还是坚持不懈的在门口等着,仿佛要这样地老天荒的等下去。 殷灼知道这个女人平常不会随便出手,要是出手的话肯定是会有一定的目的的,他不知道他现在在门口等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也是让他十分烦躁的一个点,难道说他做了这么多为他好的事情,最后的目的只是为了把他爹救出去?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因为他希望对方对自己好,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好,而不是为了得到什么东西,或者是为了达成什么样子的目的,如果说江停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誉王的话,那么什么事情都不必说,他以后也不会再相信她。 属下们虽然经常见大人发火,但是大人发火都是因为一些潮滩上面的事情,这还是第1次大人因为一个女人冲着他们发火,他们也知道大人发火的话,那是一件很要紧的事情。 他们也不敢多嘴什么东西,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他们既然是赶紧要走的,要是再留下来的话,不仅没有办法劝说大人,恐怕连自己的小命都要没有了,他们还是非常珍惜自己的性命的,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荒唐的事情来。 江停云低声道:“其实我来只不过是为了给大人送一点吃的,大人如果要寝室要搬的话,还是先处理这些事情,我就先行离开了。” “慢着本座什么时候让你走了,本座让你好好呆着,那么你就好好的在这待着,没有本座的允许,你哪都不许去。” 殷灼冷哼一声,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这个女人难道还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吗?真以为他这么做自己看不出来? 既然都已经到他的面前来了,难道还只是为了送一个东西之后就走了,他肯定是有话要说的,只不过这些话没有办法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说出来,那么他就把所有人都赶出去,让他好好的把所有的话都说得清清楚楚。 “既然大人要让我留下来,那么我自然是要留下来的,只不过我的确是没有什么话要与大人说的,反倒是大人这副态度会让我觉得大人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的。” 江停云笑了笑,安静的在他身边坐下,等待着他开口。 “你这么做到底使用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想要用这种办法来打动本座,然后让本座同意放你爹出去?” 殷灼可以想到的理由就只有这一条。 “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对着大人开口呢?再说我现在已经是大人的人了,誉王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为了他们做到这种程度。” 第143章 真心 殷灼的手已经攀上她的脖颈,她的脖颈一如既往的纤细,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掐断。 江停云被掐着脖子依旧浅笑盈盈,虽说经常被掐脖子,但被掐脖子的次数多了以后,她也就习惯了。 反正此次殷灼都舍不得对她动手。 而且此次,殷灼也没有用力,不过是吓唬她一下,与第一次差距很大。 殷灼本是带着怒火,可一见她浑身湿透,轻薄的单衣也透出她雪白的肌肤,怒火消了大半,呼吸之间尽是她的馨香气味。 两人对视的时间有点长,长到就连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殷灼不满的扯过斗篷盖在她的身上,让她不至于受冷风吹。 “所以你来,只是为了送一碗高汤?” 殷灼等了半响,没有等到她提出其他的要求,他自己倒有些按捺不住。 “给你一个机会,说说看,你来找本座除了送吃食还为了什么?” 殷灼心里已有答案,她来肯定是为了誉王之事,要不然她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今夜誉王府之人将她掳走有两个时辰之久,这两个时辰的时间江家的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而江家人大费周章的将其掳走,自然不是为了叙旧。 稍稍动脑一想,就知道江家人要的是什么,唯一的解释不就是那誉王么? 殷灼一开始倒是想等她自己开口说,可等了半响,她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那还不如直接发问。 “为了什么?” 江停云脸上露出讶异,似乎根本就没有猜到他会这么问,那懵懂纯欲的眼神看得人口干舌燥。 “话说回来,妾身倒还真是想要为了点什么。” 殷灼听前半句,还以为她真的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可听到后面那句的时候,他眼底的冷笑根本就藏不住了。 原来,还是有目的的接近。 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也不是这一刻才明了。 可真的听到这个答案之时,周遭气压陡然都低了几分。 敏锐的江停云自然已经察觉到此变化,可她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而是娇笑着靠近殷灼,她的身子娇小,几乎一整个身子都陷入了他的怀中。 她扯开身上的斗篷,纤细白皙的双手绕过他的腰,身子轻轻贴了上去。 潮湿单薄的衣裳几乎无物,殷灼几乎完完全全的感受到她的存在,身子陡然一僵。 “做什么?” 江停云在他怀中仰首,纤细卷翘的睫毛轻颤,“与大人成婚已经不短一段时间,夫君还没有与妾身圆房。如果说妾身冒着大雨在屋外等这么久是为了什么?那么自然是为了成为大人真正的女人。” 有了前世的记忆,她知晓殷灼不是真太监,他是个真男人。 既是真男人,怎么可能对女人不感兴趣? 不过她如今不能在殷灼面前表现出来罢了,若是被殷灼知晓她已经明白了他的秘密,按照殷灼的性子,他必然会多想,还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可她不信,自己这般姿色,殷灼还能无动于衷不成? 伴随着她的接近,殷灼没有撤退,抬手直接掐住她的腰肢,强迫她贴在自己的身上。 “你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挑衅本座的后果?” 江停云依旧用那懵懂无知的目光望着他,柔声道:“大人不是很厉害么?再说,大人叫妾身一声夫人,那么有名无实可不行。” 殷灼被一个这样的女人缠着,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动容,可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 他一把将其推开,“本座看你是真的疯了。你来难道不是为了你爹的事儿?你既是为了他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还是说,你想要等到什么合适的时机再说?” 殷灼笃定她投怀送抱是为了誉王。 若不是为了誉王,还能是为了什么? 江停云惊诧道:“为何夫君会觉得妾身是为了誉王?妾身既然已经出嫁了,那么自然是与夫君在一起,我们的心也是在一起的,妾身为何要胳膊肘往外拐?” 殷灼盯着她的脸,似乎是在猜测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思前想后,那么看来她所说的应该是真的。 “你当真那么寂寞?那么本座便满足你。” 殷灼双眸猩红,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又不是一个真太监,怎么可能对她的投怀送抱无动于衷? 江停云还没明白满足是什么意思,殷灼的手便伸到了她的裙底。 烛火灭掉以后,书房之中时不时的响起几声低喘。 在书房外等候的飞鸢一开始是担心夫人有命进去没有命出来。 毕竟与督主大人在一起那几乎是与虎谋皮的交易,希望夫人能在督主大人的手下讨到好。 可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屋里的烛火就灭了。 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谈话,为什么大人会把烛火给灭了?把烛火给灭了是怎么个意思? 直到书房里传来细细的低沉的喘息声,有男有女,听起来倒是令人面红耳赤。 还没有嫁人的飞鸢也知道书房里这是发生了什么,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而且不知道要怎么办,她就焦急的在门口踱步。 不过,这对于夫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夫人要是能得督主大人的恩宠,那么夫人以后的地位也就稳妥了。 这是,管家来了,似乎是要看看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飞鸢一伸手,一把就将管家给扯了回来,还让管家不要多管闲事。 “你这是做什么去?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不好?” “你可知大人上哪儿去了?明明刚才还在书房,怎么现在人又不见了?书房里的烛火都灭了,但就是看不见人。” 管家是来找殷灼的,但看来看去,愣是没有看到。 “你小点声,督主大人和夫人可都在书房里呢,你要是坏了大人的好事儿,到时候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你说的可是真的?” 管家大惊失色,但想了想这种事儿也是正常,毕竟督主大人可是个男人,再说夫人那样的美人儿在怀中,怎么可能不心动? 第144章 温情 管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还好自己没有得罪夫人,要不然以如今夫人的地位,他要是真的做出对夫人不利的事情来的话,那么他可就完了。 “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么?再说,夫人刚才进了书房你也是有目共睹的,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我还骗你有什么意义么?你再仔细听听,听听看到底是有什么声音。既然大人都愿意这么做了,那么肯定是真的把夫人放在心尖上。” 飞鸢是为夫人高兴的,毕竟夫人的确是不容易,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管家都不需要仔细听,那面红耳赤的声音谁听不见啊? 没想到大人在这种事儿上也一如既往的勇猛,还以为大人只是在战场上那般勇猛。 这让他一个男人倒自愧不如。 “行了,你也别说了,你在这儿也实在是煞风景得很,赶紧走吧,不要耽误大人与夫人之间办大事。” 翌日,江停云醒来就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在熟悉的锦被中苏醒,她看到熟悉的景致,四下看了看,还以为自己在书房的没有回来,没想到竟然是在自己的屋中。 “飞鸢?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一开口,声音是有些沙哑的,回想昨晚的荒唐,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殷灼的秘密没有暴露,但两人的感情倒是又进了一步。 而殷灼发现她还是完璧之身,对她自然又软了几分。 看来,她与傅云深的事情就是不攻自破的。 “夫人,您终于醒了?您是大人在天快亮的时候把你送回来的。那个时候,夫人你已经累得睡过去,奴婢那个时候不敢把你吵醒,因为大人说夫人你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而且累得精疲力尽,那么奴婢自然是不敢将你吵醒的大人将你送回屋子之后,大人便去上朝了。 估摸着时间这个时候大人应该也快回来了,如果夫人有什么话想要和大人说的话,那么夫人你只需要告诉奴婢,奴婢会将夫人所有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大人。” 飞鸢掀开珠帘,乖巧的看着她,自己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毕竟对于夫人来说能够和大人关系更进一步,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他们在夜里去了誉王府这件事情,反倒因为他十分的担心,他还以为大人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至少是要折磨夫人一段时间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大人不仅没有折磨夫人,而且还与夫人更加的亲密。 “没关系,你不必紧张,我倒是没有什么话要说的,醒了我也怪累的,我再休息一段时间吧,等我睡够了我再醒过来。” 江停云没有没想到大人那么会折腾,昨天晚上他就有些受不住,他都不知道,如果到时候他真男人的身份曝光的话,那么自己是该有多么的无法承受他的掠夺。 想到这些,她的脸就微微红了。 “那么奴婢再把吃食去热一热,等到夫人什么时候想吃了,奴婢再把这些拿出来交给夫人。” 飞鸢还拿了一些药物来。 江停云看着她忙忙碌碌,不知道他这进进出出的到底是在干什么,然后手里拿着又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还在忙前忙后的,我既然没有起来,那么你就没有必要伺候我,你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江停云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其实一开始回到王府的时候,他是不需要身边有人伺候的,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也没有需要别人来伺候他的必要。 但是既然是在王府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人伺候呢?要是身边没有跟着什么人的话,那么她的面子肯定也是挂不住的。 于是他身边就只有飞渊这么一个人伺候,而且飞鸢是一个胆大心细的,虽然有的时候会显得有些蠢笨,但是他毕竟是真诚的,在做许多事情的时候,他是无比的认真又把江停云放在心上。 无论是大大小小的事情,飞鸢都可以帮他处理的妥当和到位。 这样相处下来,江停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所以在他自己休息的时候,他是希望费用也可以跟着去休息的,他天天跟在自己的身边担惊受怕,那也是十分累人的事情。 “夫人难道不知道奴婢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奴婢手里拿着的就是大人送来的东西。其实就是大人担心夫人不太舒服,所以送了一些清凉消炎的药物来夫人用一下的话,那么就可以尽快好了。” 江停云听她这么说,虽然还没有看到药物,但是大概也知道这药物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个时候她的脸微微红了,“知道了,你放下吧,这些药我会用的。” “既然夫人知晓的话,那么奴婢就不多言了,奴婢把这药就放在这里了。” 飞鸢轻笑着退了下去,不过不得不说,大人是个十分心细的人,就连女子的这种细节都能够关注的,还能够亲自把药给送过来,就是怕夫人难受。 皇宫。 太后的脸依旧没有好,但是该上朝的时间他也没有拖拉。 她还是十分关心天下大事和掌握在自己手里面的权利。 这一段时间他心情十分的不好,是小皇帝陪在他的身边,但是他更需要的反而是殷灼陪在她的身边。 要是没有殷灼的话,那么他和他的儿子在这个位置上面只能是那些大臣的傀儡,他们手里面一点实权都没有,他们说的话一点用都没有,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的话更不会有人相信他的决定。 所以说殷灼才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无论如何太后也一定要把殷灼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说今日殷灼上朝,她也没有放过与他相处的时机。 林大人的事儿传到了朝堂之上,而且出事的还是傅云深。 这种事情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但就是听个趣闻罢了。 林大人在根本抬不起头来,毕竟生了这么一个丢人的女儿,在被人指指点点之后,他终于羞愧。不堪地提出,要么就解甲归田。 第145章 嫉妒 太后自己是没有什么做决定的必要的,因为他想要让殷灼来决定。 “不知道督主大人是怎么想的,觉得林大人这个决定如何?” 殷灼看了林大人一眼,想到他的女人昨天差点伤害了他的女人,那么他自然是没有办法,让他逍遥快活的继续过以前的生活。 “既然林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没有拒绝的道理,林大人你说是不是?” 林大人感受到来自于他的压迫性极强的目光,他只对上了一眼,就匆忙的把所有的视线转开。 其实他这么说只不过是故意的,想要以退为进罢了,但是没有想到多主大人竟然顺着他的话说,那么他接下来应该要说什么话呢? “大人,我知道你心里面对我有怨气,但是昨天刺杀舵主夫人也不是我下的命令,更不是我怂恿的是我那女儿动的手。可是他都已经离开了,那么这笔恩怨是不是就此一笔勾销?” 林大人虽然说心疼他的女儿,但是不过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心里面并没有真的那样想一个女人嘛,而且是一个女儿,到时候总归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于他来说其实就是养了一个赔钱货。 既然是一个赔钱货,那自然是轮不到他花费那么多的心思去考虑这件事情的。 反正孩子嘛,他的女人这么多总是会有人愿意给他生孩子的,那么就是说孩子以后有的是,但是他的官职还有他的乌纱帽,可不是时时刻刻都可以保得住的。 可是面子上又过不去,他就想出来了,这么一招以退为进,想着自己这么说的话,那么其他人肯定能够接受的。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为了哄他,然后让他留下来,并且告诉他女儿做的荒唐事,跟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他一开始的计划自然是这样的,但是没有想到殷灼不按套路出牌。 这感觉就像是让他骑虎难下,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太后听到江停云的消息,整个人都坐直了身子,并且心情非常的不愉快。 难道说殷灼这样对付林大人其实是为了江停云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好的,能够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在这种事情上面也要站在那个女人那一边? “林大人你可知道祸从口出这件事情都还没有个定数呢,你竟然就这么说,哀家倒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这件事情和督主夫人有关?” 太后对别人的事情是不感兴趣的,但是这件事情要是牵扯到殷灼的话,那么他肯定是要听一听的。 林旦人声泪俱下的述说了昨天的事情说完以后并且表示自己教子无方,竟然能够让这个女人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只能这般,他是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其他人想要卸甲归田了,但是都已经在朝廷做了这么多事情,付出了这么多,就这么卸甲归田实在是舍不得。 太后明白林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只好和殷灼说。 “大人既然人家林大人都已经这么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要么就算了吧,反正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走了,不是么?” 一开始太后也没有任何想要跟他作对的打算,但是一想到他竟然站在江停鱼那个女人那边,那么他所有的脾气都忍不住了,也完全忘记了,作为一个太后,最应该要做的是理性。 “大人教出来的女儿昨天差点伤害了夫人的性命,要不是本座去的及时,现在夫人恐怕已经没有了性命,难道这件事情林大人也想着轻飘飘的接过去吗?能够留林大人一条命,已经算是极好的事情了,林大人竟然不能见好就收,还想着要其他的。” 殷灼冷笑一声,他看了太后一眼也知道太后之所以这么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只不过因为什么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大人,林大人也好歹是我们的重臣,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看这件事情,要么就算了吧。” 太后之所以如此坚持,还不是因为他就是见不得殷灼为了江停云这么生气?而且这个女人现在不是没事吗?他倒是期待这个女人,昨天出点什么事儿才好。 “不是太后问本座到底是要怎么做吗?现在本座已经说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太后还要出尔反尔,要是太后是想要出尔反尔的话,以后也不要再问本座关于任何事情的意见了,反正他以后自己心里面有数。” 殷灼不想再说话,甩袖离开。 林大人一会儿看看,太后一会儿看看殷灼,他现在只好哄着太后,看看太后能不能保住他。 “太后娘娘微臣这么多年鞠躬尽瘁,可没有任何的私心,为了陛下做了许多事,这件事情虽然有些伤风败俗吧,但是也没有危害到大家我实在是舍不得,太后娘娘与陛下微臣也想着能够再为你们效力。” 太后根本就没有把林大人的话听进去,因为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殷灼身上。 他这个时候突然离开,倒是让他有些看不懂,而且他心里没多少有些心虚,因为他最不想惹怒的就是殷灼。 “林大人,既然你都已经想要卸甲归田了,那么就顺着你的心意卸甲固定就好了,你不是培养了不少门生吗?你走了自然有人能够替代你的位置现在朝廷上面的人,可比位置多得多。” 太后突然有些后悔,为了这么一个人得罪了殷灼。 殷灼离开以后,太后就让退朝了。 她想要把人拦下来,但是他已经离开皇宫了,如果还想要见面的话,就只能等下次了。 太后失魂落魄的回到寝殿,他不知道现在他们双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关系,他立马就召唤来戏做,想要问一问江停云与殷灼的关系。 细作自然是把昨天晚上他们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十分的恩爱,是外人都能够看出来的关系好一点都不像是演的,看来督主大人是真的有把夫人放在心上。 第146章 办法 “放心上?那哀家是什么?” 太后拍桌而起,珠钗乱颤,回荡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听起来瘆人得很。 细作即刻跪下,片刻不敢耽误,就怕被太后娘娘迁怒。 太后正在气头上,这话也是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的思考。 说出口以后,她才有了些许后悔,她对殷灼的心意都藏得很好,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怕是要做文章。 “行了,你在督主府这么长时间也就查到这么点东西?” 太后稳稳坐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刚才的话也不过是个气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太后都已经不追究了,那么细作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督主大人性子多疑,在府上小的也是外门人,知晓的并不多,若是太后娘娘想要知晓更多,那么小的也无能为力。” 细作田华五体投地,连头都不敢随意抬,生怕太后娘娘怪罪到他的身上。 不过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若是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必然会引起督主大人的怀疑。 等到那个时候,他怕是连督主府都待不下去。 “那么哀家养你有何用?你连这么点事儿都做不好?昨日那傅云深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江停云是如何迷惑督主的?” 太后猩红眼中带着狠厉嗜血,仿佛下一刻就会把田华当做江停云要了性命。 田华神情一凛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晓的全盘托出。 “傅云深与江停云有过一段,这一段感情知晓得人不多,但仔细探查未必一点儿查不到。不过就是比较隐晦罢了。小的知晓江停云对傅云深爱得热烈,他入狱以后,江停云一直在四下走动,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可惜,誉王要江停云嫁给督主大人,也正是因为此,让两个苦命的鸳鸯被迫拆散。还以为两人这感情应该是断了,但傅云深不死心,拿着他过去写过的酸诗哄着江停云,想旧情复燃,可不知怎么的,那江停云那是不上当。当时督主大人身边的左膀右臂贺卿将一切揭露之时,那江停云竟然还有办法把自己的过错洗脱。 督主大人也就不再追究,那贺卿因为污蔑江停云还因此断了一条腿。” 听到这儿,太后已经眯起了眼,手中卷着帕子不撒手。 看来,这江停云不是一般人,就连这种必死的局也能力挽狂澜,看来之前她着实太过于小瞧这死丫头了。 “那贺卿可不是个普通人,他跟在督主身边已有十年之久,就连这样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对付江停云不成?” 太后一片心惊,那贺卿对于殷灼来说可不是一般的下人,竟然因为江停云而如此……那贺卿以后岂不是废了? “而且昨夜,督主大人是与江停云在书房圆房,那动静可不小,反正在府邸的人可是听得清楚,小的自然也听见了。” 田华不理解的是,督主大人是个太监,怎么也会对女色感兴趣? 一开始人人都嘲讽江停云坐不稳那位置,也知道她在督主府里是个什么样尴尬的身份。 虽说是个夫人,可是个名不副实的夫人,作为太监的夫人,那不比要了她的命更难受? 可如今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么可见两人的关系非常的不一般,正是如此,也是令田华理不清的一点。 “听见又如何?她不过就是督主大人的玩物罢了,一个泄欲的工具,还妄想成为督主大人心尖上的人不成?” 太后声音尖细,可见气得不轻。 “太后娘娘说得是,小的也是这般认为的,要不然小的也不敢这么说。督主大人可是人中龙凤,可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女人而有所改变,这女人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田华隐约看出来太后的心意,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他不得不顺着太后的话说。 太后明白这道理,听了这话心里总算是舒服一点儿。 可一想到殷灼和江停云做那档子事儿,她心里便膈应不已。 她知道殷灼不是个真太监,她才愿意把自己的芳心交到殷灼的手中,可殷灼不仅没有看上她的心意,还对她爱答不理的。 殷灼反而看上了江停云那贱女人,真不知道殷灼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如此没有品味,喜欢上一个庶女? “那你再去盯着点,有什么新的消息,记得尽快回来禀报哀家。” 太后深吸一口气,她如今是有些坐不住的,她恨不得立即就把江停云处死,这样的女人留在殷灼身边就是个极大的祸害。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处理。” 田华庆幸自己捡回来一条命。 就在田华离开之际,张嬷嬷进殿来,还在太后耳边耳语了两句。 太后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你说得可是真的?当时在秋猎刺杀哀家与殿下的背后的人已经找到了?” “大理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那些此刻可能是与誉王府有关,其实这么想来也是有道理了。誉王狼子野心许久,要是陛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这个皇位便是誉王的。那么誉王为了能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必然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也想了不少的办法,派人来刺杀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张嬷嬷看得十分透彻,自然是把这件事看明白了。 “既然都已经怀疑到誉王府的头上,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那自然是把人抓来便是。” 太后说完这句话后,心里那股郁结的气也就顺畅了。 这么久以来,可算是听到一个不错的事儿。 张嬷嬷倒有了几分犹豫,“太后娘娘这么想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可万一抓错了人,那么事情可就不好办了。以太后娘娘如今的地位,想要扳倒誉王不是简单的事儿。” 朝中大部分兵马是在江庭轩手上,而许多实权是在誉王手上,而且誉王的门生遍布一整个朝廷。 太后若是真的动了誉王的人,那么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怕是会自取灭亡。 第147章 “那能如何?难道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成?那我们皇室的面子要放在哪儿?” 太后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她心中明明是有一大团火气,可她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 这种犹如溺水一般的感觉让她心神不宁。 她明明是尊贵的太后,可惜什么都做不了。 “太后娘娘息怒,这件事或许还有其他的出路也不一定。”张嬷嬷眼珠子一转,暗示太后娘娘想想其他的办法,而不是局限在这唯一的想法里面。 “其他出路……” 太后沉吟片刻,读懂了张嬷嬷眼中的深意。 “那哀家懂了,近来天气不错,那不如明日就邀请大家来参加个赏花宴,哀家要在赏花宴上,给江停云送一份大礼。” 在太后的眼中,她已经完全容不下江停云,自然是得想方设法的让江停云永远消失。 “老奴这就下去办。” 张嬷嬷转身离开,立马给京中各大姑娘发了请帖,说是明日来皇宫赏花。 当江若云收到请帖的时候,她还在与自己的二哥哥江庭钰诉苦。 “太后娘娘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的请我们去赏花?请我们去赏花是为了什么?” 江若云捏着请帖,一时之间有些看不透太后娘娘在想什么。 江庭钰正在烦躁的给池塘里的鲤鱼喂食,听到这话,扭头看了他们一眼,随意道:“太后?也就她自己把自己当太后而已,根本就没有人真的把他当一回事。妹妹要是嫌她烦人得很,不去就是了。等到时候爹爹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以后,你可是尊贵的公主。谁还认她这哪门子的太后?” 太后要是识时务的话,就自己退位,让那个不配的小皇帝赶紧下来。 可要是太后不识时务的话,那么可就不能怪他们不念情意了。 江若云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她知道二哥说的是实情,而且还是她想了许久的心里话。 她也想要当长公主,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太后娘娘突然请我们去赏花,这不就是司马昭之心么?” 江若云看不出来太后是要做什么,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肯定是要做点什么才会让他们去。 “都说了,妹妹要是不想去的话,那么就不去。不过就是个无实权的太后的要求,去了做什么?给她脸了?” 江庭钰的性子与江庭轩不同,江庭轩还是在乎三纲五常,而江庭钰的性子十分的张扬,只有他命令别人的份,从来没有别人命令他的份儿。 江若云倒是无所谓去不去,与侍女说道:“回太后娘娘,明日我一定到。” 江庭钰扭头看了她一眼,轻笑着说道:“看来妹妹你还是喜欢热闹,那你想去的话就去好了,不过,我可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吓一吓这太后,未免太不识时务了,看看把你的身子打成什么样了?” 江若云佯装着四下看了两眼,生怕这话会被有心人听了去,也怕这些话被那些人听到以后,四处乱传。 岂不是对誉王府极其不好。 “二哥以后这种话与妹妹说就是了,可不要被外人听见了,要是被外人听到的话,保不齐是说我们怎么个狼子野心呢,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 江庭钰一把就把她抱过来,还拍了拍她的头,“什么时候你也像大哥一样说话?老气横秋的,听起来更是不得了。你既是我的妹妹,你自然知道我不喜欢听这种话,以后你可不要说了。” 江若云笑着说道:“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二哥你?不管是谁听到了,都会在意的。” “我就知道妹妹你对我最好,不过你也不必紧张,等爹爹出来以后,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再加上那江停云制衡着殷灼,我们以后的日子好得很呢。” 江庭钰气了一天,很快就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在府内生这闷气没什么意义。 反正大哥让他禁足,那么他就禁足好了,到时候一定会把他放出去的。 而且还有妹妹陪着他,这日子他觉得也是挺惬意的。 “那江停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几次办事儿都出其不意的,就连我们也猜不透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若云近来最在乎的便是江停云的动向,若是以前,她无论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正眼看一眼。 不过是个逃不出他们手掌心的废物罢了,可如今,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都没有办法让她吃瘪,他们一肚子的气都没地方发泄。 真是令人无奈。 “像她那样的人做什么?等她帮我们把事情做完,我们找一个时间把她给办了不就成了?” 江庭钰说起要江停云的命就像是说弄死一只鱼一样轻松随意。 “这……二哥,不是我心软,其实江停云才是你们的亲妹妹,二哥你这么做的话,难道心里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么?” 江若云说这话时,显得自己无比的委屈,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总是喜欢以退为进。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但她还是喜欢再问一遍,再哄着他们把话说出来。 江庭钰听到这话眼睛都看直了,勾着江若云的脖颈,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我的好妹妹,我们可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你与我说这种话合适么?那江停云就算是全身上下都流着我们江家的血那又怎么样?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东西可以比得上你一根头发丝。” 江庭钰愈发的厌恶江停云,这女人以前是个透明人的时候,他就讨厌她。 如今还敢反抗,那么江庭钰愈发的不能容忍,这女人是要翻天不成? 可见江庭钰对她愈发的厌恶和恶心,如今就连听到她的名字就令人作呕。 江若云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心情终于好了几分,她嗔怪的拍了江庭钰一下。 “那么哥哥可得牢牢的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可不能最后意识到江停云与你们的血缘一致,就不要妹妹我了。” “瞎说什么傻话?哥哥我就算是不要任何人也不会不要你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好了。实在不行,明日我陪你进宫,你看如何?” 第148章 玩具 “那倒是不必了,太后娘娘着重在请帖里面说了,只能女眷去。” 江若云看着池塘里面为了一口吃食不停翻腾的鱼儿,她勾唇一笑,看来这世上许多人就像是这池塘里的鱼一样。 为了一口吃的,不停的翻腾着,取悦着主子。 而不知道,他们的生死不过是看主子的心情。 主子心情不好,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江若云抓了一把鱼饵丢掷在池塘里面,一下就被鱼儿哄抢光了。 就是这么一群畜生,都给了他们那么多吃的,畜生们不仅没有好好的珍惜,竟然把水翻腾得到处都是,还把江若云的裙摆给沾湿了。 江若云眉头狠狠的皱起,这可是她刚做好的衣裳,还没有穿到其他千金小姐面前显摆,竟然就被这群畜生弄脏了。 她可是好心喂这些畜生东西吃,可畜生们不仅不感激,竟然还妄想争抢! 江庭钰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眉头竟然皱起,自然是心疼的询问。 “怎么了这是?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江若云委屈的指着自己的裙摆。 “裙摆脏了,这件刚做好的衣裳不能穿了。” “这些鱼干的是吧?” 江庭钰脸上划过一抹狠厉,他命人抓一把砒霜来,毫不犹豫的全部都洒在池子里。 那些还在为了鱼食不停扑腾的鱼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都不动了,然后漂浮在湖面上。 江庭钰慢条斯理的拿起帕子擦拭着掌心,又将帕子丢到湖水里,“来人,把这些畜生给处理了。” 事已至此,江若云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来几分笑意。 “多谢二哥,二哥对妹妹可真好,果然是什么都念着妹妹,那么妹妹就去换一身衣裳。” 江庭钰倒是觉得没那么畅快,“不过是折腾几条畜生而已,还真是一点儿乐趣都没有。” “二哥想要什么乐趣?” 江若云大多时候没有自己的想法,她都是让哥哥几个去办事。 反正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反正哥哥们会帮她处理。 “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到,要是可以出去的话,那么去哪儿玩都成,可惜我出不去,你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你说这府邸我们已经住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腻了,还能去哪儿玩?” 江庭钰绞尽脑汁想了一圈,还是想不出来应该去哪儿玩。 府邸里面的东西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一点儿乐趣都没有,最多打骂一下下人。 不过最近大哥管得严,就连打骂下人都不行了。 江若云眼珠子一转,倒是有了一点儿主意。 “其实也不是真的什么乐趣都没有,昨天我们不是还抓了一个细作么?二哥要是想玩的话,那么就找那细作玩,这种事情就算是被大哥知道了,那么大哥也不会真的当一回事的。” 她为了哄二哥开心,自然是尽心竭力。 江庭钰一拍腿站了起来,奸笑道:“你说得是有那么一点儿道理,那九姨娘口口声声说是爹爹的人,但其实就是个半老徐娘,要不是她的话,那么爹爹早就已经出来了。我们现在就去找这娘们儿。” 要是对付下人,大哥肯定会唠叨,说他心中没有仁义。 仁义那玩意儿有什么用?仁义那玩意儿要是有用的话,那么这世上过得最好的人不得是最为仁义的人? 他不支持大哥所说的那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少一点麻烦罢了。 但他要想玩,只能背着大哥悄悄的玩,这不,九姨娘自己送上门? 两人一同到了水牢,那九姨娘已经被水牢折磨的昏死过去。 可江庭钰还没有玩够,怎么可能让九姨娘就这么昏睡过去?要是九姨娘不醒过来,他们怎么玩? “在水里加点东西,让这娘们儿赶快醒过来。” 江庭钰吩咐手下去办。 下人在水里加了几条蝎子,很快,九姨娘就被疼得醒过来。 毒蝎的毒素没有那么高,不会让九姨娘就这么没命,但会让她不舒服就是。 九姨娘醒过来以后,第一眼就看见江庭钰和江若云。 “少爷小姐,你们来了?你们来了是为了救我的么?那件事真的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一定是江停云搞的,你们可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求求少爷小姐把我救出去吧。” “证据都摆在我们面前了,我们又不是瞎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们还不知道不成?我劝你最好是老实一点。” 江庭钰拿出不少自己的刑具,打算一样一样的用在九姨娘的身上。 九姨娘看到他拿出这些东西立马就慌了神,还以为这些东西就是用来救她命的,没想到是来要命。 如今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她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若云身上。 “大小姐,你是最为善良了,求求你救救我吧,你要是不救我的话,我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江若云无辜的看着她,“我如何救你啊?你要是不做那些事情的话,那么我们自然不会对你这么做的。但是你是个心机的人,你害了我们誉王府,我们誉王府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让你快活呢?” “可是那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一颗心向着誉王的,又怎么可能对着誉王做这种事情呢?我若是对誉王这么做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显然是什么好处都没有的。” 九姨娘痛苦不已的为自己解释,但是她知道,他们未必愿意听得进去。 “可是你对尚书大人可是一片真心,不然呢?不然能有那么多事情么?随便打听一下都知道,你对尚书大人可是一片真心不管什么人都没有办法改变你们青梅竹马的情意。你对爹爹能有多少真心?你难道不是装的么?” “大小姐为何这么说?那么大小姐让我帮忙对付江停云的事情,怎么不说了?要不是我帮忙的话,那么大小姐可以说的这么轻巧么?都说大小姐是好心人,没想到大小姐只不过是一个口是心非之人。” 九姨娘被逼急,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第149章 反咬 江若云还没有说话,江庭钰立马一鞭子抽在她的身上。 九姨娘疼得哀嚎出声,可她正被绑在石柱上,脏污的水淹到她的胸口,就连她惊叫的声音都轻了不少。 她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喘过气来。 “贱婢!妹妹也是你一个贱人可以诋毁的?” 江若云轻轻喘息着,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件事二哥会追究,没有想到二哥二话不说就站在她这边。 那么关于江停云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追究与解释。 九姨娘也知晓自己怕是没有机会见到明天的的太阳,那么她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势必要把江若云的一切给抖出来。 “二少爷,你怕是还不知道你纯良的好妹妹在背后做了多少事情吧?人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小白兔,可没人知晓,她其实是一条毒蛇。她为了对付江停云,可以把江停云的所有功劳都抢到自己的身上,再欺骗你们那一切都是她付出的。轻轻松松就可以抢走所有的功劳,二少爷,你能想到?” 九姨娘就是见识过江若云的私心,也知道她这么做是骗过所有人。 “妹妹……” 江庭钰本来是要抽第二鞭子下去的,不过听到这儿,他倒是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这九姨娘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怎么说得头头是道的,难道说得是真的? 可是,妹妹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江若云不知道为什么二哥第二鞭子没有打下去,要是这鞭子抽下去的话,那么九姨娘就可以闭嘴了。 她恨不得直接从江庭钰手中抢过鞭子,狠狠的教训九姨娘一场。 让她明白,祸从口出是个什么意思。 “是啊,我说的就是二少爷您的妹妹,您的妹妹可比你狠多了。让我做了那么多事,还可以倒打一耙。” 九姨娘的视线如毒蛇一样缠绕在江若云身上,不是要她过得不好么?那么就一起堕落! 谁都别想好过! “妹妹怎么可能……” 江庭钰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出来妹妹会做这种事儿的画面。 毕竟在他的心里面,妹妹可是一个柔软又心善的女子,这辈子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人的事情,就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怎么可能会做伤害人的事情?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江若云急不可耐的晕倒在地,江庭钰紧张的扶住她,“妹妹怎么了?” 江若云做捧心状,“二哥,妹妹就是受不了有人诋毁,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于难听,妹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要被这般诋毁。妹妹便觉得头晕目眩,一下子竟然连气都没有办法喘过来。” “这女人可真该死,你要是有个什么差错,她就算是十条命都抵不上。” 江庭钰将江若云的所有痛苦都算在九姨娘身上,她回眸,恶狠狠的瞪了回去,就是为了让自己所有的怒火都算在九姨娘身上。 九姨娘不但没有被吓得闭嘴,反而更加畅快的说了起来。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从这暗无天日的地牢离开,那么江若云你也别想好过。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儿以为真的可以瞒天过海不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江停云也不是个善茬,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还能真的容忍你这么做不成?别天真了。” 九姨娘不知江停云手中的状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就是江若云的计谋也说不定。 毕竟江停云与江若云比起来,可差太远。 真正的蛇蝎心肠还得是江若云,这不就是咬人的狗不叫么? 江若云的气息又重了几分,她愈发的喘不过气来,泪眼婆娑道:“二哥,妹妹还从未被人如此诋毁过,若是她不信,那么妹妹不要命了也成。” 为了扰乱江庭钰的思绪,她以退为进。 “胡说什么?你怎么能出事?我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你要是有事儿了,谁赔我一个妹妹?你放心好了,那九姨娘就是个外人,二哥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外人所说的?” 江庭钰转身就和下人吩咐:“把那九姨娘的舌头割下来,不住让她再发出一点儿声音。” 九姨娘看着朝着她围过来的下人,她惊恐的叫道:“二少爷,你这么做可是会后悔的。都已经到这个份上,我没有必要撒谎。” “滚!” 江庭钰不准任何人诋毁自己的妹妹,就算证据摆在自己的面前,他必然不会信。 九姨娘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江若云的心肠才舒畅几分。 所有想要她露出真面目的人,只有四人。 本来江庭钰只是想着小小教训一下九姨娘,让自己畅快几分。 可没想到九姨娘痛哭流涕,这消息也不小心传了出去,因九姨娘是重要证人,不能没了性命。 江庭轩知晓此事之时,一脸怒容,叫来江庭钰与江若云教训。 “怎么一回事?不是让你在府中老实一些,不要乱来,你把九姨娘怎么了?” “哪儿是乱来,大哥你总是这样,你总是喜欢想着外人,这件事可不是我的错,是那九姨娘非要诋毁妹妹不好,妹妹还因此受了惊吓,差点晕了过去。 大哥你向来是最护着妹妹的,这一次都是外人的错,妹妹受了这么大的苦,大哥你不想着妹妹也就算了,为了那个贱女人说话做什么?” “刑部大牢爹爹传来消息,说是那九姨娘的确是他照顾的女人,这么多年虽然是留在尚书大人的身边,但她其实是爹爹安插在尚书大人身边之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就搞不懂?爹爹已经说了,让我们把这个女人放走,他对九姨娘是有感情的。 我不过是出去一趟,一回来竟然连人都见不着!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儿!” 江庭轩还从未如此头疼过,那九姨娘在水牢里面关一关也就算了,这才一天,九姨娘竟然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江庭钰这才感受到害怕,他抬头挺胸道:“那也是哥哥你不早点说,你要是早点说的话也不会如此,不是么?” 第150章 什么都听她的 江若云依旧捧着自己的心口,但她不过是佯装出来的心疼罢了,目的是为了让两个哥哥怜惜自己,什么都听她的。 可她也听得很认真和仔细,大哥说了什么,她都听得明明白白。 但她卓实没有想过那九姨娘竟然真的是爹爹的女人,如今连爹爹都要护着她,那么她该怎么办? 事已至此,只能寻思着想办法解决了,不能让爹爹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她的身上。 因为她深知,爹爹对她好不过是利用她,而她终究不是江家人的血脉,所以她做什么都比不上三个哥哥。 就算是真的做错了什么,那么爹爹也会严厉的处罚她。 而不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亲骨肉一般对待。 所以,她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每一步都走得谨小慎微。 她从小就知道,女子与男子不同,她得为自己小心谨慎的规划,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卸出去。他们已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说是你下令割了九姨娘的舌头,还把她折磨成这幅样子。我不让你出去祸害别人,你就在府里祸害自己人是吧?” 江庭轩去看过九姨娘了,而只看了一眼他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就算是真的请御医来,那也是无济于事。 不过面子上也得过得去,把人请来就是了,剩下来的一切就交给御医。 到时候爹爹要人,他根本就叫不出来,这才是令她最为难受之事。 “大哥,我这怎么能算是祸害?我这不是为了大家出气么?当时不是大哥你同意让我们把人送进水牢里面去?怎么现在又成了都是我们的问题?我们能有什么问题?要不是大哥你非要把九姨娘送进去,那么我们哪儿有机会?” 江庭钰死不承认自己有问题,就算是有问题的话,那也是大哥的问题。 以前有一些小事儿的话,那么他可以为了兄弟之情低头,可如今难道也要他次此低头么? 真以为他是个没脾气的? “你真以为我不敢教训你不成?爹爹不在,那么我做大哥的我一定要把你给打服。” 江庭轩随手抄起一根棍子就要追着江庭钰打。 “大哥你就懂得打我,那九姨娘都已经这样了,你打我有什么用?反正爹爹有的是女人,又不差九姨娘这么一个。” 江庭钰心里多少是有点没底的,爹爹那什么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等爹爹出来以后发现他做的这些荒唐事儿的话,那么他怕是得被扒一层皮。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现在先把自己的性命保下来再说,总不能真的被大哥给打死了。 “你还敢狡辩?我如今是管不了你不成?你自己做了这种事儿,还妄想算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现在就替爹爹好好的管教你,要不然来日你必然会愈发的无法无天。” 江庭轩满腔的怒火没地方发泄,江庭钰这么说,简直就是往他的枪口上撞。 “可那九姨娘诋毁妹妹怎么不说?难道大哥你一点儿都不想着妹妹?纵容那贱人诋毁妹妹?” 江庭钰被打得嗷嗷叫,绕着江若云转。 江若云根本就不知道那九姨娘竟然是爹爹护着的人,但事已至此,难道她装作不知道就有用么? “大哥,你别骂二哥了,的确是那九姨娘说我不好,我气得差点晕过去,二哥一气之下才会对九姨娘动手的。你可千万不要怪二哥。” 江若云一脸委屈可怜样望着江庭轩,那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就像是被逼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这一次事关重大,江庭轩不可能轻拿轻放,他势必要让江庭钰长一点儿教训。 最后,不管江若云怎么说,怎么劝,江庭轩还是将江庭钰吊起来打了一顿。 本来只是禁足,如今倒是连人都打得半死。 最后,江庭轩直接将带血的棍子直接丢在江庭钰的身上,“这一次饶你一条命,下一次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么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教训一下就是了。在你眼中人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人命是你可以随便践踏的不成?那九姨娘就算是有罪,那也是要留到大理寺去审问,而不是让你去审。你想审你就好好的审,怎么把她的命都给搭进去了?” 江庭轩打完依旧不觉得解气,又狠狠骂了一顿。 江若云跪在一旁哭个不停,“大哥,你就放过二哥吧,这一次之后,二哥肯定是知道错了,那九姨娘已经如此,那么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到时候只能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全部告诉爹爹。但爹爹也是个明事理之人,知晓九姨娘一事的来龙去脉,那么一定不会再把此事放在心上。 不管怎么说,二哥也是大哥你的亲人,你不能用教训你手底下的兵的态度来对待二哥。二哥又受了不少的打骂,大哥您还是算了吧。” 江庭轩也不想真的把这个弟弟给打死了,但这弟弟实在是太过于荒唐,养这么大,脑子里只想着吃喝玩乐。 若只是一个纨绔也就算了,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也还好。 这偌大的誉王府还养不起一个纨绔还是怎么的? 但江庭钰草菅人命,就是他根本看不下去的事儿。 这人胆子要是再大一点,到时候保不齐会做出来什么冲动又无法挽回的事情。 “算了?看在妹妹的面子上,那么下回你自己要胡闹你就胡闹去,可不要拉着你妹妹一起。你妹妹可受不了这种刺激,要是因为你的荒唐事,导致妹妹日日夜夜做噩梦,那你可就完了。” 江庭轩离开之前还不忘郑重的警告他一顿,扯住江若云的胳膊便将她拽了起来。 “走,其他的东西都别说了,我带你妹妹走。若云,我的话你可得记住,以后不能跟着你二哥瞎胡闹,他胡闹是她的事儿,你可得谨记教训。” 江庭轩不想让江庭钰把江若云带坏了,只想把她带走,免得看太多不好的东西,夜里天天做噩梦。 第151章 暗算 江若云不敢忤逆江庭轩的命令,她回头看了江庭钰一眼,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任由大哥将她带走。 江庭钰骂骂咧咧了一天,等到夜里的时候,江若云才找到机会见江庭钰一面。 其实今日看着江若云离开,江庭钰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自己是为了若云才会受罚,为何若云还跟着大哥离开?最后丢下她一个人。 弄得到最后好像都是他一个人的错一样。 从未对妹妹有过怨气的江庭钰不由的恼火起来,即便已经听见了江若云来的脚步声,他躺在床上逗着蛐蛐不为所动。 江若云逐渐逼近的脚步声轻了不少,不等对方开口,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二哥可是生妹妹的气?” 江庭钰不想说话,倒是轻哼了一声。 “你还知道来?我还以为你真的听大哥的话再也不来了。” 江若云轻轻的在她身旁坐下,挽着他的胳膊,低声道:“二哥可不能这么说妹妹我,妹妹可不是那种人,大哥的命令没有人会不听的。我的心自然是向着二哥你的,可妹妹我要是不听大哥的,那么大哥也不会那么简单就善罢甘休,到时候受苦的不还是二哥你么?” 她一脸真挚的看着江庭钰,担心之情几乎要溢出来。 江庭钰也舍不得真的怪罪她,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的气也跟着消了。 “我就知道妹妹你是向着我的,也知道妹妹你不会什么都听大哥的。不过那九姨娘的事儿还真是烦,谁知道那个女人真的是爹爹的女人?不过我不明白的是,爹爹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喜欢上一个已经嫁做人妇的女人?那九姨娘就连孩子都已经生了,为何爹爹还要喜欢这样的女人?爹爹要是想要女人,害怕没有女人么?” 江庭钰都不会多看九姨娘一眼,但爹爹倒是被她迷得不行。 “九姨娘的事儿已经这样,我们自然是没有办法了,再说,到时候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还是得让大哥帮我们说说话,不是么?” “谁要他帮忙说话?让大哥说话还不如让我被打一顿。” 江庭钰越想越不甘心,一拳砸在床榻上。 江若云继续哄着,“二哥难道没觉得奇怪么?” “奇怪?你是说什么奇怪?是说大哥的性子为什么变得如此奇怪?” 江庭钰一时半会儿还听不懂江若云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自然不是大哥,大哥的性子一如既往都是如此,妹妹说的可是另有其人。就比如九姨娘这件事,二哥难道不觉得奇怪么?一开始我们为什么会觉得九姨娘背叛了我们?” 江若云回去想了一天,终于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 “一开始……” 江庭钰被打得脑子都有些记不清事儿了,被江若云这么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一开始不就是和江停云那贱人有关么?江停云说有证据证明是九姨娘出卖了爹爹,看了状纸以后我们所有人都相信了江停云那贱人的话,觉得背叛爹爹的是九姨娘。事实证明,整件事和九姨娘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就是江停云的一个计谋?其实真正背叛爹爹的人是江停云?” 江庭钰越说越激动,等他说完以后,他再次一拳砸在床上,差点把床榻都要弄塌了。 江若云心疼的拉起他的手,把他手掌上细小的伤口处理好。 “二哥生气归生气,可千万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要是弄伤了手,妹妹可是会难过的。”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谁还顾得上手?你难道要说的不是江停云那个贱人么?你想想看,这件事难道不是江停云害的么?她一开始就背叛了我们,还借着我们的手对付了九姨娘。以前我就看出来九姨娘与他的关系不好。” 江庭钰越说越坚定战场的想法,他还想把自己全部的想法都告诉江若云,让她不要再被蒙在鼓里。 江若云自然是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她不想用自己的嘴说出口,她就是要引导江庭钰自己想到。 “二哥这么说,妹妹倒有些听不懂了,妹妹怎么会这么做呢?妹妹不是心向着我们么?” 江若云把自己的懵懂无知伪装到极致,好像自己对这件事一点儿都不知情一样,还以为那江停云还是自己的好妹妹一样。 江庭钰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幅受欺负的姿态。 “妹妹,你可清醒一点吧,江停云那个女人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说一个普通的女人怎么可能想得出来如此缜密又心机的办法?也只有江停云这个贱人能想得出来。我们现在这幅模样,都是拜江停云那个女人所赐。早知如此,昨夜就不应该放这个贱女人离开。” 等江庭钰把一切都想明白以后,他痛哭不已,没想到他一世英名,竟然被这种女人给耍了。 “二哥说得有道理,所以说,我们是被妹妹给陷害了。那么怎么办?我们要么把这件事告诉大哥?不行,要是告诉大哥的话,那么大哥是不会相信我们的。毕竟昨夜大哥就没有选择相信我们,那么这一次,大哥还是不会相信我们。” 江若云贝齿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望着江庭钰,“二哥,那该怎么办?如果妹妹早就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那么我们要如何做才行?只要有妹妹在,那么妹妹就会无时无刻的对付我们。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妹妹这么做,那是要我们的命。” “谁说不是呢?看来我们得好好地想办法才行,这件事可不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告诉大哥,大哥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到时候大哥只会认为这件事是我们想多了。” 江庭钰眨了眨眼,有了想法,“命题不是太后的赏花宴么?我们在赏花宴上动点手脚,那么江停云也就必死无疑了。” “二哥是想要用什么办法?这样做安全么?要是被大哥知道的话,或者是被督主大人知晓的话,我们都不会好过。” 第152章 不安 江若云看上去有点惶惶不安,其实不管是什么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显得特别的不安。 江庭钰看出来妹妹的恐惧与抗拒,当然,这样的情况他也猜到了。 江庭钰握着她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不让她躲避,也不让她拒绝。 “弄死江停云以后,我们就可以永绝后患了,难道妹妹你不想么?” 他迫切的望着她,希望得到她的肯定。 若是以前他定然做不出来如此决绝的事情,毕竟弄死一个人本来就挺麻烦的,更何况是江停云。 还是他名义上的妹妹,江停云与殷灼的关系暧昧不清,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进展到什么层面。 弄死江停云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麻烦。 可他现在已经毫无理智,他只想着有没有办法把她弄死算了,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不用再看见这贱人,还能免得被她报复。 其实,江若云为了等这句话已经很长的时间,明面上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她心里已经笑出了声儿,面上依旧是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样,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自己不过是被迫的那个。 “以前妹妹就说过只要是二哥的决定,妹妹都会答应,只是,这件事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事儿,要是真杀了江停云的话,会不会害得二哥有危险?若是对二哥来说有危险的事儿,那么妹妹自然是不愿哥哥去做。要么这件事还是算了?” 江若云心疼的望着他,犹犹豫豫道:“要是大哥知道的话,自然是又要教训二哥了,妹妹不愿看到哥哥受那样的痛楚。” 她越是这样说,江庭钰越是咽不下这口气,越是恨不得江停云赶紧消失。 “你想的太多了,这个女人要是不死的话,对于我们来说的麻烦才是特别大。你放心好了,明日我陪着你一起进宫,到时候我一定会想办法狠狠的教训江停云,这一次一定要让她有命来,没命回。” 江庭钰心中已有了一个雏形,她拉过江若云与她耳语。 “我们就这么做,到时候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个女人给除了。” 江若云听得热血沸腾,见二哥如此迫切,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那好,就听二哥的,希望这一次以后,二哥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明明是江若云想要杀人,可最后竟然都成了江庭钰的想法。 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什么事儿,肯定是江庭钰来担责任,这也是江若云所奢望的。 反正不管是能成还是不成,最后都与她无关。 “何止是不会受到伤害?要是想过好日子,这江停云必须死,没有第二种情况。妹妹,你可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哥哥是十分信任你才与你说的,你要是说出去的话,那么注定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江庭钰不怕什么,就怕到时候东窗事发,大哥又缠着他不放,到时候万一是真的要了他的命该怎么办? “二哥你放心好了,我的心自然是向着你的,既然二哥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自然觉得没问题。就是二哥你千万要小心,可千万不要露出马脚,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江若云轻叹一口气,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这些,还要有江庭钰帮自己摆平一切。 “不会的,江停云最后就是一个死人,你说,死人怎么可能开口说话呢?最后,她肯定是必死无疑的。你放心好了,等到明日过后,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起来。” 江庭钰已经开始无比期待未来的日子,未来那没有江停云的日子。 江若云含笑点了点头,其实心里无比的畅快,这么多天以来,她从江停云那里可是吃了不少瘪,也付出许多的代价。 她倒是想要为自己报仇,可是根本就没有机会。 她恨不得江停云马上从这世上消失,那么就没有人能看她的笑话。 这不,江停云马上就消失了。 以后,就没有人再拿江停云与她比。 誉王府的一切也都是她的,等到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人说她是个假千金,而江停云才是真正誉王府的血脉。 “二哥,你的心意妹妹都是懂的,就是不知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妹妹还是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了吧,处理完以后就会好上许多。” 江若云温柔的从墨玉的手中拿过药膏,仔仔细细的擦拭着他的伤口,动作轻柔的仿佛一片羽毛,让江庭钰根本就感受不到疼痛。 身上的疼是暂时的,伤口总会有结痂的一天,可心理上的伤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忘记。 “妹妹你有心了,你可比大哥看中我得多。” 江庭钰以前可是十分在乎自己的大哥,把大哥当做自己的榜样,可如今他已经把一切都看清了,大哥对他也不过如此。 而且一直有大哥在的话,那么他永远会被大哥压一头。 既然会被大哥压一头,那么他以后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要是可以的话,他肯定得想办法越过大哥去,这样一来,以后就不用事事都听大哥的。 “二哥你这么说岂不是说笑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的,互相帮衬什么的不是应该的么?” 江若云装作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深意,手上的动作不停,还给他上了不少的药。 “可是大哥不是这么想的,毕竟大哥并不觉得我们之间应该要互相帮衬,你看看,我不过是做错了一点儿事儿,大哥就这么教训我,根本就爱没有把我当亲弟弟来对待。你说,以后爹爹的位置传给他以后,那么我还有什么好过的?” 江庭钰也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没脑子,有的时候,吊儿郎当不过是他的一种伪装罢了。 谁也梦回的时候,他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江若云吓得手里的瓷瓶没有拿稳,“哐当”一声,那瓷瓶就跌落在地。 她匆忙的要去收拾,墨玉的动作更快一步,抢过瓷片,“姑娘小心,这些东西交给奴婢就好了,有奴婢在,奴婢不会让姑娘干这种脏活累活。” 第153章 不准任何人接近 江若云深吸一口气,看着地上的瓷瓶,眼里划过一抹狠厉。 “那你赶快把东西收拾就拿出去,顺便将房门关上,不准任何人接近。” 她明白接下来江庭钰要说的是什么话,自然不能让外人在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传出去的话,那么谁都别想好过。 墨玉识时务的赶紧离开,而江若云这才抬眸妄想江庭钰。 “二哥,谨言慎行,关于大哥的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怎么?你这么怕大哥?你不是说我是你最好的哥哥么?我也是对你一片真心,也是对你最好的,你也知道的。不过,以后那个位置到底是谁坐,谁都说不准。” 江庭钰吊儿郎当的转着折扇,世上的事情都是变幻无常的,他排行老二,也不是完全的没有机会。 “那是自然,没有人知道以后会是怎么样的。好了二哥,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记得这几天都不要碰水,还有,不要惹大哥生气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明日我们一起入宫。” 江若云开始期待明天的事儿了,只要江停云出事儿了,那么她自然是有好日子的。 而江庭钰在乎的反而是江庭轩的态度,因为他对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愈发的渴望。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互相道别以后,都没有再说话。 督主府。 江停云睡醒以后,天色已黑。 这可是几个月以来,江停云头一次睡了这么久,而且中途也没有做噩梦。 屋外的飞鸢听到动静,赶忙进来伺候。 “夫人可是饿了?奴婢这就让厨房的人重新做一桌子菜给夫人。” 夫人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肯定是饿了,要不是看夫人睡得那么香,那么她肯定会早早的将夫人叫醒。 “嗯,大人回来了?” 江停云第一时间记挂的是殷灼,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了,她心里倒是因此空落落的。 “督主大人还在忙,不过宫里倒是传来一封信。” “什么信?” “是太后娘娘给的。” 飞鸢立马将那信件交了出来。 江停云拿过信扫了一眼,是赏花宴的邀请,时间就定在明日。 飞鸢好奇的扫了一眼,略带惊讶道:“太后娘娘怎么会邀请夫人去参加赏花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不久夫人就与太后娘娘的关系岌岌可危,两人已经到了见面不掐架就已经算是好的地步。 可如今太后娘娘竟然一反常态,要亲自邀请夫人去参加赏花宴,这种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毕竟太后娘娘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对夫人又是什么样子的态度,大家都有目共睹。 双方的关系都已经到了如此紧张的情况之下,太后娘娘竟然还要把邀请函送给夫人,那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后悔这么做。 “对呀,他都已经对我是这样子的态度了,为什么还会邀请我去参加赏花宴呢?所以这个宴会一看就是个鸿门宴。” 江停云扯了扯嘴角,他对太后的操作已经熟知于心,根本就不会被她的几句话所糊弄。 “那么既然是鸿门宴的话,奴婢觉得夫人还是不要去的好,夫人还是保护好自己,等到明天的时候宫里来人了,奴婢就找一个借口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那么太后娘娘就不会再找夫人的麻烦了,等过了这一阵风头再说。” 飞鸢已经把事情想得非常的远,也已经帮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打点好。 “要是不去的话,那岂不是没有机会看戏了,他都已经邀请了,那么就是说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既然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么我要是不去的话,岂不是相当于主角没有到场?” 江停云从来不会害怕任何人的挑衅别人,越是挑衅他越是自信,毕竟这世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也没有他处理不了的人。 而且到时候他会让太后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上一次太后就已经在夫人的手底下吃亏了,那么这一次太后,怎么可能还会在夫人的手底下吃亏呢?可见太后之所以敢邀请夫人,肯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肯定是已经想好了办法,夫人这么去的话,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觉得夫人不应该如此的冲动,其实夫人都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努力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告诉大人,让大人来定夺。” 飞鸢倒是想要把太后的所有小心机都告诉大人,这样一来有大人保护夫人的话,那么夫人就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那倒是不必,这件事情其实也没有多么的严重,也不是一件大事,反而是一件挺小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告诉大人的话,那么未免有些兴师动众,其实真的到不了那个份上。” 江停云想的是,这件事情要是带上大人的话,那么太后肯定会有所顾忌。 其实就是一种打草惊蛇,他就是想要自己去看一看太后的计划,这样子他对付太后的时候才有可能出其不意。 “但是奴婢是担心夫人因此受到任何的伤害,毕竟大人现在也十分在护夫人,要是夫人真的有点什么事儿的话,那么大人肯定会心里难受的,奴婢也是担心夫人你的安危罢了。” 飞鸢紧张的看着江停云,期待她可以好起来。 “你也不必担心,之前太后都已经不是我的对手,那么现在太后更不可能会是我的对手了,我们就走着瞧就是了,而且他会把时间定的这么急,可见他是胸有成竹的,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想出了什么样子的计划来。” 江停云知晓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把柄在太后的手上,但是太后如此着急,可见是太后误会了什么东西,既然是太后误会的,那么可不要怪他不客气。 “既然夫人都已经想明白了,那么奴婢知晓了,奴婢到时候就把夫人的意思告诉宫里的人,说夫人明天一定会去参加的。” 飞鸢虽说不支持,但是还是听夫人的。 第154章 提前 翌日。 江停云离开之前本来是想要和殷灼打个招呼,但是她根本就没有看见他的人。 最后没有办法,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前往皇宫。 看来要和他说点什么的话,也要等到回来以后才可以了。 赏花宴十分的热闹。 不过在去的路上,他倒是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呢,就是关于九姨娘的事。 他以前好歹也是在王府住过的,在王府也是有几个自己的亲信。 这几个亲信也是拿钱办事,对他倒是忠心耿耿的,王府里面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事情都会来告诉她。 这不,关于九姨娘的事情,他们知晓了以后,立马来他的面前禀报,也是为了要功。 马车掀开,走上来的是一个妇人。 妇人一直都低着头,而且左顾右盼的,生怕自己上了江停云的马车会被王府的人看见,要不然的话他是没有办法在王府里面继续行事。 “夫人,奴婢在王府得到一些消息,现在就来禀报给夫人。夫人让奴婢一直盯着九姨娘,终于有消息了,那个九姨娘被关押在水牢里面,昨天二少爷和大小姐去找这旧姨娘的麻烦,不小心要了她的命。 大少爷知道以后非常的生气,因为大少爷已经得知九姨娘并没有背叛王爷,最后大少爷教训了二少爷一顿。” 江停云早就料到这一刻,“所以说大哥探查消息的速度还是非常的快的,这么快就可以重新不知道消息可见刑部,还有王爷的人在呢。” 江停云微微一笑,看来他得找机会把刑部里面的眼线给铲除了,这样子一来王爷就没有办法吧,在地牢里面的消息往外面传送,就没有办法里应外合。 “知道了,你说的非常有道理,那么这是给你的赏赐,你就继续盯着二少爷就好了,要是二少爷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那就告诉我。” 江停云给了她一锭金子可见出手是有多么的大方。 “多谢夫人,如果是二少爷的话,倒是有一件事情,奴婢觉得挺稀奇的。” 妇人脸上浮现出来几分犹豫的神色,他似乎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然后他又偷偷看了江停云一眼,就是在考虑这件事情说了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好了,在我的面前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要是说的好的话,我再给你五个金子。” 虽说他手上的赢钱也不是多么的富足,但是为了得到他们的消息,下这个血本也是应该的。 妇人是个见钱眼开的,他在王府里面老老实实干了三十年,但是这三十年赚的钱还没有一个金子多。 他为了王府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是没有办法得到尊重,就因此也没有办法得到,她怎么可能那么心安理得? 而且他的孩子已经大了,正是要到娶媳妇儿的年纪,里里外外都需要银子,那么他要是再赚不到银子的话,那么孩子未来的口粮应该在什么地方? 帮江停云干活就可以帮她解决不少的问题,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影子呢,这可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他在王府里面也曾经帮几个少爷小姐办过事儿,但是少爷小姐手头上就算是有赢钱也不可能给他,所以他也从来没有获得过什么赏赐。 江停云一出手就这么大方,她心里非常的感激,那么就是特别愿意为夫人,因为为夫人做事可以获得不少的报酬,没有一个人会不愿意除非那个人是傻子。 “就是太后娘娘本来是要邀请大小姐去参加宴会的,当时二少爷因为身上有伤,所以不打算去,而且一个小小的宴会,他一个男人跟着去也不太合适,可是最后二少爷一定要跟着小姐一起进宫,这倒是,让奴婢觉得十分的奇怪。” 妇人使劲的回忆这件事情,“而且奴婢看见少爷好像是带了一点什么工具,这个工具我倒是熟悉的很,好像是改良马车的工具,因为以前我的儿子就是干这个的,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奴婢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像少爷那样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干修理马车的活呢? 当然这件事情到底对夫人有没有用,还是要看夫人您的态度,奴婢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所以才这么说的。” 江停云挑眉,她自然是觉得这件事情有意思。 那江庭钰可是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之下是不会行动的,而且专门请女眷的赏花艳她一个男子去做什么,难道他自己不觉得尴尬吗? 而且他手上还拿着修理马车的工具,难道说王府的马车坏了,还需要他一个少爷去修? 当然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但是如果说他本来就是去陷害别人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而且他陷害的是什么人呢?竟然能够手动他去行动? 不就是她吗? 妇人说完以后悄悄的看着夫人的脸色,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对还是错,他也不知道自己看到这一幕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真的对夫人有用。 “飞鸢,把那五个金子给她。” 江停云对他说的这句话显然是十分满意的,所以出手也非常的大方,之前承诺过的东西也全都给她。 妇人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得到这么多。 “多谢夫人,以后夫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奴婢肯定上刀山下火海,一定会帮夫人的。” “你只需要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外面说就行了,你就当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然后你赶紧回去吧,不要被旁人给看见了。” 她自然是会在王府里面安插自己的眼线,也是为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过这一次她还是发现了这件事情对自己的用处。 至少她知道了,二少爷这一次肯定会对他出手的,而且会在他的马车上动手脚。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傻的,他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让对方得逞呢,他想要做的事情他偏偏不让。 而且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他该付出的。 第155章 有数 江停云听完妇人说完,心里已经有数。 妇人拿了金子就走,不过离开之前还给江停云狠狠的磕了好几个头。 “多谢夫人,夫人可真是活菩萨,若是没有夫人的话,那么奴婢的日子可是难过得很。” 妇人说这话时眼泛泪花,她想方设法的就是为了在江停云的心里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如此一来,到时候她就可以继续帮江停云做事儿。 她不是个傻的,也精明得很,知晓自己要是在王府的后院干一辈子的粗活,那么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可她并不想如此,要是只是这样的话,那么以后呢? 当时,江停云找到她,她没有旁人以为的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 毕竟江停云在众人的眼中可是个不会出头的主子,既然永远没有出头之日,那么跟着做什么? 到时候被少爷和大小姐知道的话,肯定免不了一顿责罚。 要是运气差的话,那么就会被赶出府去。 这样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那自然是把江停云当做不存在,自然也不会对江停云多么上心,对她的要求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但妇人不是这么想的,妇人认为富贵险中求,自己要是想要泼天的富贵,那么就不能走寻常路,若是走了寻常路,那富贵可就轮不到自己。 这不,她就偷偷的当起了江停云的眼线,给夫人提供了有用的消息以后,夫人竟然给了她六锭金子。 这几个金子可够她吃一辈子的,她惶恐不安的在金子上咬了咬,心满意足的将它们收入怀中。 “夫人以后还有什么要吩咐的都与奴婢说,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妇人对着江停云磕了好几个头以后才离开,她行色匆匆,不让旁人看出来她的身份。 马车再次在大路上飞奔起来,飞鸢小声询问:“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那二少爷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难道他是要做出来伤害夫人的事情不成?” “还真让你猜对了。” 江停云一听就知晓江庭钰肯定是不老实,手里拿着工具,不就是想要对她的马车动手脚么? 飞鸢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忿忿不平道:“夫人既然已经知晓了,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做?是和督主大人说二少爷的所作所为吗?还是和大少爷说?” 她刚说完就后悔得很,这两种办法听上去好像可以,其实没有一个办法是能用的。 督主大人日理万机,今日夫人就连督主大人的人影都没有瞧见,在这种情况之下,和督主大人说这么小的事情,督主大人怎么可能会上心? 另一种情况就是把事情捅到大少爷面前,当然,这件事更是无稽之谈。 大少爷是什么人?那可是一心向着江家人的,怎么可能会愿意相信夫人而教训二少爷? 看来,这两种办法都走不通。 江停云看了她一眼,哑然失笑道:“我觉得这两种都没用。那江庭钰来势汹汹,不过太后的赏花宴是突然宴请的,那么他的计划应该也是临时起意,正是因为是临时起意的,计划不完美,那么很容易让我们找到应有的漏洞。” 听到这儿,飞鸢自然是豁然开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夫人说得是,那么漏洞应该是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了。” “到时候你就这么做。” 江停云朝着她招了招手,与她耳语。 飞鸢重重的点头,“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 当马车稳妥的停在宫门之时,已经有不少莺莺燕燕在了。 她们围在江若云身边,夸赞着江若云身上的一切。 “若云姐姐这穿的是什么衣裳?可是水云纱?听说一匹得千金呢,也就若云姐姐有条件可以将水云纱穿在身上。” 户部侍郎的千金林媛媛满脸的羡慕,水云纱行走之间犹如烟雾缭绕,仔细一看,又像是洒满了碎金。 瞧着美艳动人的很,没有一个姑娘家见了不心动的。 “瞧你这话说的,这可是若云姐姐,身份比公主还要尊贵,不就是一件水云纱么?就算是十件水云纱,若云姐姐越是穿得的。” 荣国公府的姑娘叶少怡笑得清甜,她倒是一直想要找机会与江若云说话,但一直找不到机会。 终于找到机会,那么不得抓住机会狠狠的拍江若云的马屁? 林媛媛斜了她一眼,不甘心道:“那是自然,水云纱不就是江家铺子做的么?我们要是想要的话,就只能找若云姐姐买了。” 江若云被她们哄得飘飘然,心情甚好,“不就是水云纱的衣裳么?也不是多要紧的东西,姐妹们要是喜欢的话,那就送你们一人一件,不打紧。” 她们几人立马来了精神,送什么?那可是水云纱! “我就知道若云姐姐最是大方,看见我们喜欢的东西,就恨不得马上送给我们,那么我们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若云姐姐可真好,不像某一些浑身上下都是土味儿的某人。” 林媛媛说话的时候看得是刚刚到场的江停云。 她的出现自然是不能被任何人无视的,她美得比任何人都突出,是个只要是出现就没有办法被任何人忽视的存在。 而江停云一来,就听见一堆人吹捧江若云。 水云纱?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一间铺子本来是她的嫁妆,不过是被江若云抢了。 如今江若云想要用水云纱来为自己做人情,用的还是她的东西。 不得不说,借花献佛这一招竟然是被江若云给玩明白了。 林媛媛专门点了土味儿这几个字,而眼神是落在江停云的身上,明白人都知道她说得是刚来的江停云。 姑娘们上上下下看了江停云一眼,发现她穿得也是价值不菲的锦缎,而且是比江若云身上的水云纱还要昂贵。 而比那衣裳还要出众的是江停云的脸,她长得倾国倾城,一颦一笑都勾人。 女子们几乎要把自己的帕子给绞烂了,可还是得不到像江停云一样的美貌。 第156章 画师 姑娘们转念一想,寻思着这江停云有什么厉害的?就算是长了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到最后还不是嫁给一个死太监。 就算那太监是个督主又怎么样? 难道是一个督主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不成? 再说,那督主厉害又不是江停云厉害,督主是督主,江停云是江停云,双方没有什么关系。 她们教训江停云,督主大人又怎么可能会管后宅的事儿? “可不是么?有些人就是如此,就算是穿上了上等的布料,也没有那种高贵的气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似的。” “不像若云姐姐,不仅长得美,气质佳,迷人得很。” 突然传来的一阵琴声吸引走他们所有的注意力。 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着琴声处望去,琴声响起的位置是在八角凉亭之中,稳坐中央的是骆辉。 正是近来声名鹊起的画师,他画技得天独厚,通常一幅画千金难求。 而太后专门请他来给百花宴作画,也是为了将这满园的景色给留住。 骆辉年轻俊朗,身上有一股子干净清澈的书生气,特别是姑娘们见了以后,心花怒放,春心萌动。 年纪轻轻就已经才高八斗,前途不可限量,以后不知道能厉害成什么样。 再加上姑娘家什么的最喜欢的就是有人能把他们的美貌与身姿可以刻画下来,那么骆辉完完全全就满足了她们的喜好。 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骆辉,她们个个都十分的激动,只有江若云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意,显得十分的矜持。 “若云姐姐快看,那可是骆辉公子,太后娘娘竟然连骆辉公子都请来了,可见这一次的赏花宴十分的有看头。” “嗯,我也瞧见骆辉公子了,不过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骆辉公子,没想到他比传言之中的还要多几分飘逸的风姿。” “是啊,以往都没什么机会见到骆辉公子,这一次竟然瞧见本人了,听说他的画千金难求,那么这一次瞧见本人,是不是意味着骆辉公子可以帮我们画几幅画?如果骆辉公子真的帮我们画了画,那么我必然会将这画挂在大堂,让所有人都来看。” 林媛媛双手合十,企盼的望着琴声传来的方向,好似那人不是旁人,而是她的情郎。 “那怎么可能?要是骆辉公子的画作有那么简单得到的话,那么也不会有如此高的呼声,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你懂不懂?” 叶少怡听了她的话,悄悄的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显然是对她的这种想法十分的瞧不上。 “行,那我不懂,你比我懂是吧?你要是这么能懂,你有没有本事让骆辉公子给你画一副美人图?而且只给你画。你有那能耐么?” 林媛媛被讽刺心中不爽,同样翻了一个白眼。 就拿骆辉公子来说,他最擅长的就是画美人,不仅能把美人的神韵画出来,还可以把美人画得栩栩如生,就像是活在画作中一般。 年华总会老去,每一个姑娘都会日渐衰老,若是能把自己最美的模样留在画中,供人欣赏,那是每一个姑娘的梦想。 “我的确是没那能耐,毕竟我知道我自己姿色平平,但在场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若云姐姐在,哪儿有我说话的份?难不成你是觉得自己美若天仙,可以让骆辉公子帮你画一幅美人图?我觉得你这人还是见好就收,可不要说这些玩意儿。” 叶少怡冷笑着反驳,扭头笑吟吟的望着江若云,“若云姐姐可是国色天香,长得这般美,要是不留下一副美人图未免太可惜了。难得碰见骆辉公子一趟,不如我陪着姐姐过去?正好我可以看看那惊世的美人图。” 江若云本来就觉得自己是所有姑娘里面最美的,听她们这么说,愈发的笃定自己的想法,也觉得自己如果去找骆辉的话,那么骆辉一定会答应给她画美人图的。 不过,这骆辉还真是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既然都已经瞧见她了,那么不应该主动过来示好?主动提出要给她作画么?怎么还要她去寻人? “这……不是几位妹妹喜欢的么?其实几位妹妹长得也美,要是去和骆辉公子说的话,那么骆辉公子也一定会给你们作画的。” 江若云委婉了一下。 “若云姐姐可不要再打趣我们了,我们哪儿有你那般绝色?我们也不敢真的和你比,反正在若云姐姐面前,我们就是陪衬罢了。” 叶少怡说了好几句好话哄着江若云。 江若云听得眉开眼笑,“既然妹妹们都这么说了,大家又那么想见骆辉公子,那么我们也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现在就去问问骆辉公子的意见。” “还问什么骆辉公子的意见?有若云姐姐在,那骆辉公子已经得感恩戴德,还有什么想法呀?” 林媛媛抓紧时间拍马屁,生怕自己慢了叶少怡一步,就成不了江若云最好的妹妹了。 “说得也是,那我们过去吧。” 几个少女说说笑笑的从江停云的身边走过,还不忘鄙视她一番。 “真不知道太后娘娘是怎么想的,明明是邀请我们的赏花宴,怎么会邀请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是丢人现眼得很。” “是啊,大家都知道若云姐姐是个天仙,心地善良平易近人,而那不知道从哪儿来得庶女,虽说也性江,但是终究是差得天差地别的。” “这种事情谁不知道啊?听说那庶女木讷得很,一看这种性子的人,就是心肠不好的。以后我们看到这种人,可一定要绕路走,可不要被这样的人骗了。” “也就若云姐姐人好,才让她在自己眼前蹦跶,我要是若云姐姐的话,怕不是得被她恶心死了。” 几个女人为了讨江若云欢心,把江停云说得不堪,而且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就是为了让江停云听见。 只听说过被人背后议论,还没有听过被人当面议论的,这要是寻常人的话,早就羞愧的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第157章 千金 “你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同样都是王府的千金,哪儿还有什么贵贱之分?如果真的要分出个高下的话,你们不如问问江家大小姐,看看她是不是真千金。” 飞鸢怒气冲冲的面对着江若云等人,而他们也嚣张跋扈得很,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好脸。 江若云脸色微变,她可不想自己真实的身份被人捅出去,要不然她在大庆哪儿还有脸活? 众人都以为她是天之娇女,才这般厚待她,到时候要是发现江停云才是真千金,那么她该怎么办? 她万万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她委屈的望着自己的好姐妹,想要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痛苦与难过。 林媛媛自然见不得有人欺负江若云,反手就在飞鸢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打完以后还不解气,又想再踹上一脚。 “贱人,这儿哪儿有你说话的份,你也不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是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若云姐姐说话的?” 林媛媛就连江停云都没有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把一个小小的婢女放在眼里? 不过是一个欠打的婢女罢了,她一定会狠狠的教训她。 谁让她对若云姐姐不敬?她是若云姐姐最好的妹妹,自然是要帮若云姐姐狠狠的教训她。 虽说她打得是飞鸢的巴掌,但是她其实打得是江停云的巴掌。 而飞鸢就是气不过,也自然想要为江停云出头,怎么可能忍受这种事情? 她也知道自己开口的话肯定是免不了一顿教训,可那又怎么样?她为了夫人出头是应该的。 要不然偌大的皇宫就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为夫人说话。 “你不如好好问问江若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江停云本来是看戏的,她见自己的侍女被打了,立马一把将飞鸢扯到自己的身后,反手在林媛媛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而叶少怡也被她的举动吓到,开口就要说她的不是。 而江停云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义无反顾的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老实一点,这儿还没有你开口的机会。你以为你是谁?你要不要睁大眼看看我是什么身份,是你可以随便诋毁的?” 江停云自然不是以前那种可以随便打骂的性子。 林媛媛和叶少怡以前自然也是认识江停云的,这样的话以前也经常说,胆小怯弱的江停云总是躲到一旁去,不敢与她们正面冲突。 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发生的次数多了,她们自然就无所畏惧了。 以前是怎么说的,那么现在也是这么说的,反正江停云肯定会接受。 不过,这一次江停云倒是变了性子,怎么会如此?不仅不会忍气吞声,竟然还敢和他们作对。 她是嫁给督主大人以后飘了不成? “江停云,你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们?你不过是一个庶女,你哪儿来得脸这么做?” 叶少怡可以忍受江若云给她的气,但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忍受江停云给她的气。 这江停云算什么东西,怎么敢的? 如今她脸上火辣辣得疼,痛苦不已。 而且还这么多人看着,她难道不要面子了?以后可怎么办? 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一个女人,要是今天不教训的话,以后这个消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她是个可以被一个淑女随意对待的女人。 江停云很快把目标转到江若云身上,“我的好姐姐,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你难道没有一句话要说的吗?他们可是为了你出头的,现在你一言不发的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们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你沉默不语是默认的吗?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你心里不是有数吗?” 江停云笃定江若云。就是一个特别喜欢躲在别人身后,拿别人当刀子使的一个人。 就比如说现在这两个和他称呼为好姐妹的人就是这样。 他们是为了江若云出头,但是真正的人却躲在背后一句话都不说,等着别人帮他处理,这种行为就是江停云十分嫌弃的。 “妹妹你这么说我干什么呀?刚才说你那些话也不是我说的,这件事情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不高兴的话,你可以和我好好的说,我又不是听不进去,你如果愿意和我好好说的话,我又怎么可能,真的无视你说的话呢。 但是你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实在是让我难受的很,而且也是你的侍女先对我们不敬,所以他们才会对你的侍女动手,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你自己觉得是什么样就什么样。而且你还打了人家,人家只不过是教训你一个侍女也不是教训你呀,你竟然把人家给打了,这样子的话大家都难办啊?” 江若云说话一如既往的冠冕堂皇,反正说来说去,所有的错处都在江停云身上。 言里言外说的也就是一件事,如果江停云不追究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也就没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 为什么江停云非要揪着这么一件事情不放呢?这样搞得大家都非常的尴尬,而且都下不来台,况且大家都是在皇宫之中这么做的话,传出去多么难听,岂不是大家脸上都没有面子? “妹妹你都已经这么大了,你就应该懂事一点,不要让别人为了你操心。” 江若云还是一脸十分关心的模样,看着他的脸。 众人见他这么说十分的感动,同样也觉得江停云这个人非常的过分,在面对自己姐姐的时候,在面对自己姐姐朋友的时候,总是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且脾气暴躁,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那么他们说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讲呢?他们说我的时候你不是一声不吭吗?那么对于你来说岂不是默认的意思?你要是真的把我当妹妹的话,你也不可能说在他们诋毁我的时候你默不作声。” 第158章 可怜 江若云面色微红,眼中已有泪花,她可是大名鼎鼎的王府千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林媛媛与叶少怡为了哄江若云开心,再加上脸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直接打江若云一顿。 但为了自己淑女的形象,这才不动手,而是与她讨论出来个高低。 “若云姐姐,你还和这种跋扈的村姑费什么口舌?她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竟然敢如此诋毁若云姐姐你,王府之中能让她有瓦遮顶已经极好,她不但不满足,还各种说若云姐姐的不是,这世上哪儿有这种道理?” “若云姐姐何必与她客气?只要若云姐姐想,我们就有办法狠狠的教训她。” 林媛媛与叶少怡难得阵营一致,一致对外,都想让江停云吃不了兜着走。 “道理?本姑娘的道理就是道理。你倒是问问她,敢不敢。” 江停云也不想主动说出自己是真的千金,而江若云是个假货的事情,她就是要如此,她要把这件事当做一把刺穿她心口的刀。 她越是害怕,那么江停云就越不能那么容易让她如愿。 她就不说,她还得次次拿出来威胁她一番,让她吃不下睡不着,茶不思饭不想。 让江若云感受什么叫做万般折磨。 一下子,林媛媛与叶少怡的目光都落在江若云的脸上。 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敢不敢,行不行? 这怎么可能不敢,怎么可能不行呢? 江停云区区一个庶女,江若云好歹是个嫡女,嫡姐对付庶妹,不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为何若云姐姐要不敢? 不得不说,江停云这人实在是太会故弄玄虚了,每一次说话都只说一半,也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江若云看了两个姐妹一眼,又看了肆无忌惮的江停云一眼,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她的确是怕江停云真的把她的事情给捅出去。 如果是以前的江停云,那么以她的性子,她肯定不会把什么事儿都说出去的。 可如今的江停云就没那么简单,她自己也不清楚江停云到底是在做什么,以至于她的心一直提着,难受得很。 就像是心口长时间都悬着一把刀,而那把刀迟迟没有落下来,让人一直提心吊胆。 “妹妹,我对你如何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再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什么两家话,这一次是你的侍女做得不对,而两位姑娘教训你的侍女也是应该的。再说,教训的又不是你,你也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其次就是,两位姑娘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可是你却打了他们一顿,这是非常不好的事儿,你要么听话,好好的与她们道歉,她们不是那种抓着一件事不放的人,她们是个很和善柔软的人,也就是说,只要你道歉的话,她们一定会原谅你的。” 江若云还是在做着和事佬,她想着能不能平和的把这件事给处理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麻烦了。 她心里也觉得非常的累,一方面要护着两个表面姐妹,一方面还得防着江停云这人发疯。 “原谅?你说的倒是轻巧,她们诋毁的那些话也不是扎在你的心上,你可以轻飘飘的说一句原谅,如果我也这样对你,你说你能不能原谅?” 江停云气场全开,直接在她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当然这一巴掌他用了全部的力气,势必打在另外两个人身上还要重两倍。 旧人在不远处弹琴的琴师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以至于弹奏的乐曲乱了一个音节。 不过他的反应非常的快,他知道自己弹错了一个音节,他收拾好心情之后,又继续接着往下弹,一点点错处都没有。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世家千金非常的多,他们本来是扎堆在一起赏花听乐的,但是听到这个动静的时候,他们纷纷转头看了过来,都像是在看一出非常大的好戏,每个人都非常期待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你们别说话了,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让我都没有办法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东西,你说这算不算进攻来的福利,竟然能够看到这么一出大戏。” 有姑娘用帕子打了打小姐妹,让她不要再说话,要不然声音太大,她都要听不见江若云与江停云之间的戏了。 一开始她们只不过是在讨论那个帅气的琴师,想着应该要用什么样子的办法才可以到琴师的面前和他说上两句话,要是能够让他帮忙画上一幅画的话,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他们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走出那一步,不过是在意自己的脸面,不想在陌生男人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 但是另外一边传来的争执声和巴掌声,一下子吸引走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她们就连琴师也不看了。 虽说琴师很好看,但是也不能一直看,还是这般打架更有意思一点。 “本来还以为进攻来是为了当其他姑娘家的陪衬的,毕竟我们再怎么出众也比不上江若云对吧,再说太后娘娘也只是想要和那几个姑娘说话,怎么着也轮不到我们,但是我没有想到王府的两个小姐竟然打起来了,而且打的还非常的激烈,我之前就听说过他们之间关系不合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不合到这种程度,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也能打起来。” 说话的小姑娘,话里话外根本就藏不住自己的兴奋,因为这种情况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可见这一次的运气非常的好,想让自己在这么简单轻松的情况之下,就能够看到这一出大戏,这可比家里面请了一个草台班子来唱戏,还是很热闹的,她还是十分期待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 “自从江停云嫁给大人以后,他的气焰就十分的嚣张,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既然那么多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只是一个姐姐呢?” 她们倒是开始正眼看江停云了,以前这丫头就是一个背景,根本就没有人把她放在心上。 第159章 佩服 “你们说的这么激烈,难道你们什么都没有听见吗?我在这里离的太远了,我怎么着都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东西,我现在实在是非常的好奇,他们为什么会打了起来。” 说话的是几个庶女,其实他们的身世就和江停云差不多,也是在府邸里面从来不会被别人所优待的那一部分人,他们在自己府邸里面的日子过得就和下人丫鬟差不多,其实如果要真的是下人,丫鬟也就算了,至少也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可惜的是他们在名义上也是小姐,但是在待遇上根本就没有人是真心对待她们的。 就比如说在这个赏花宴会上面,他们自然而然也是在太后娘娘邀请的名单之中。 但是她们来了以后,根本就没有人是真心对待她们的,也只是把她们当做陪衬而已。 这些事情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知道了也没有用,他们只能够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以此来麻痹自己的内心。 但是看到江停云能够为了自己的利益勇敢的对付嫡姐,这对于她们来说,就像是照进来了一道光。 毕竟他们在自己的府邸过的日子已经非常的压抑痛苦,而在他们之上还有亲姐姐,那些趾高气扬的嫡亲姐姐们对他的态度非常的差,但是她们不敢反抗。 就算是遭受了非常多的诋毁和不公平的待遇,他们只能够回去忍气吞声把所有的痛苦都咽了下去,不能够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要是真的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自己的痛苦,他们不仅没有人真的会对待他们好,还会讥讽他们的所作所为。 “还能是因为什么事情,这种事情我们经历的不都很多吗?其实说出来的话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是么?江家二姑娘作为她的妹妹。而且都已经出嫁了,按理说两个人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是总有人跟姜家二姑娘过不去,刚才双方碰面的时候,他们就私底下说了非常多,江家二姑娘的坏话,要是以前的话,江家二姑娘听到这种话,肯定是避开他们回去自己独自伤心,就像是我们以前一样。 可是这一次姜家二姑娘并没有让他们的计谋得逞,他在听见对方诋毁自己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上前狠狠的打了他们两巴掌,而且打完之后他还不服气,还打了他的姐姐一巴掌,这才闹了起来。” “我的天哪,竟然连江家大姑娘都敢打,这江家二姑娘难不成是不想在京城混了吗?他这次要如何收场呢?” “这有什么不好收场的,他现在都已经嫁给督主大人了,你难道没有听说最近督促大人对他非常的好吗?就是有督主大人给他撑腰,他才敢这么做的,要不然换做以前的话他肯定不敢的,那江家大姑娘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他就算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他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有人早就看江若云不顺眼了,看江若云这幅样子就不爽,话里话外都是帮着江停云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江若云的名声不是很好么?江家二姑娘这么做的话就不怕惹上非议么?难道就不怕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吗?” “我们又不是他,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不过我们可以等一等,你们说是吧?他们那边不是正在闹吗?我们可以看看最后到底是姜家的二姑娘赢了还是他的姐姐赢了,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支持的可是江家的二姑娘,也就是说,我觉得最后他的姐姐只能和他低头。” 他们看得激动,眼里闪着光。 “我倒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我觉得到最后应该是姜家的二姑娘应该要低头,毕竟他得罪了的是三个人,那三个人可都不是个好招惹的,他既然这么做,到时候肯定会被这三个姑娘给暴富的,姜家二姑娘只有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们呢?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姐姐会赢,看着二姑娘应该要受罚了,我心里倒不是很舒服。” “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呢,到底会怎么样?我们都没有一个定数,所以我们就等着瞧就好了,不是吗?” 他们看戏的看的十分的热闹,而另外一边自然也是吵的不可开交。 林媛媛和叶少怡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江停云竟然疯到这种程度,竟然一个不高兴,就连自己的姐姐也打了,他难道以后都不想当王府的人了吗?还是说他打算打完以后就去自尽? 谁不知道,若云姐姐可是王府的心尖,她的三个哥哥疼爱她,几乎把她当做自己的眼珠子一样来对待。 谁要是骂他一句,他的三个哥哥都能够把对方挫骨扬灰了,这次竟然碰上这样子的事情,那么他的三个哥哥岂不是会炸毛? 而且江停云也不是什么外人,他也是王府里面的人,到时候他总归是要回娘家的,总不可能说嫁出去之后和自己的娘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吧,虽然说现在王爷还在地牢里面,可是他总有一天会从地牢里面出来的,等到王爷出来以后发现自己的女儿碰上这种事情,还遭受了这样子的对待,那么肯定让江停云吃不了兜着走,他觉得江停云应该不会说蠢笨到这种程度,就连这一层都没有想到吧? 林媛媛和叶少怡震惊之余,还不忘讽刺道:“我们看你是真的疯了,若隐姐姐又做错了什么事情,你竟然这样子对待自己的亲姐姐,你的眼中到底有没有尊卑长幼之分,你果然就是乡野里面长大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做出如此粗鲁不讲道理的事情。” “若云姐姐你还好吧?你看你的脸都已经肿了,应该非常的疼吧,要么我们现在还是让太一过来给你看一看,你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可千万不要留下疤痕之类的才好。” 林媛媛觉张她的脸比自己的还在乎。 第160章 没有办法想象 江若云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江田云竟然真的会在她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这种事情可是之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这个女人如今怎么会疯成这种程度? 其实她现在恨不得同样也在江停云的脸上打几个耳光,这样子才能够解开她心里面的怨气。 但是这里不是在家里,这里可是在皇宫的御花园周围看戏的人没有几百个也有几十个,其十双眼睛都盯着她,就是为了看她会不会出错,她为了自己的名声和自己的仪态付出了这么多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允许有人说她半个字不好的,所以她现在就算是非常想要打江停云一巴掌,她也不能真的这么做,只能够把怨气吞回去,然后委屈的看着对方。 “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是说我以前对你不好吗?你在王府的时候过得不好,可都是我对你好的,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忘恩负义,而且这么多人看着你也不会为你自己以后打算吗?难道说你以后再也不想回王府了?” 江若云恨的牙痒痒,可还是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我既然都已经出嫁了,而且还是你们亲自把我送出来的,现在反到张口闭口都是王府的事了,王府什么时候把我当过自己人了? 难道你现在把王府搬出来,我就能够忘记你们以前的所作所为了吗?难道你现在说,我是王府的人,你们对待我的那些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你既然教训我的侍女,那么我自然也会教训你,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把这一巴掌打回来,但是我赌你肯定不敢。” 江停云都不需要关注她的行为,因为她了解江若云到底是个怎么样道貌岸然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势必要让对方付出代价,只不过她的所有的小心思都不会在脸上出现,她也不可能会让别人知道,其实她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妹妹,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误会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对王赋有这么大的怨气,如果是因为以前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代替几个哥哥和你道歉,几个哥哥只不过是心疼我罢了,所以有的时候对你说话是难听的一点,我也希望你不要往心里面,却因为大家毕竟你都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都说家和万事兴,现在爹爹还在地牢里面,我们全家都非常的着急,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的话,那么到时候只会让爹爹更加担心我们的情况,而且几个哥哥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我劝你还是清醒一点,不要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江若云故意提了自己的哥哥还有王爷,就是为了让自己这么说,也是让对方害怕。 她也是在换另外一种方式告诉对方,她自己不是一个人,她背后还有哥哥,还有自己的爹爹,如果说江婷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的话,那么就只能够接受。 “你还真是会倒打一耙,现在把这些人搬出来有什么用呢?现在是我和你的事情,你既然是我的姐姐,而且还说把我当做一家人,那么当你身边的这两个好姐妹开始说我坏话和诋毁我的时候,你竟然无动于衷,你真的。把我当做姐妹吗?你既然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姐妹,那么我不把你当做姐妹有什么问题吗?” 江停云冷笑一声,她已经不是上辈子的自己了,她已经把所有人的谎言都看得清清二楚,不会再那么容易被她们所糊弄。 她也根本就不怕江家的这些人,因为到时候她可是要让江家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如果是因为她们说了什么话让你觉得不高兴了,那么我现在代替她们和你道歉,你说这样子可以吗?她们毕竟是我的好姐妹,我自然心里面是向着她们的,但是你又是我的亲妹妹,我自然也不能够做什么对你不好的事情,如果你实在觉得难受,那么我代替她们来和你道歉,你看这样子可以吗?” 江若云又装了起来,假装自己是个十分善良和友好的人,不愿意看到任何的冲突。 她越是这样子,另外两个姐妹就越是痛苦,就越是见不得她这个样子。 “若云姐姐,你可就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的人,这辈子我可没有见过哪一个姑娘比你还要好心眼的,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错呢,何必要道歉呢?你看这个女人嚣张跋扈的样子,不可一世的模样,根本就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就算是真的和她道歉了又怎么样呢?她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做出任何的改变,她竟然连你。都要打我看她是要反了天了,既然如此,那你可不要拦着我,我一定要替你教训这个人。” 林媛媛气得火冒三丈,她知道这件事情的确是因为自己多嘴说了江停云两句而已,但是这样子的事情以前经常发生,今天又不是第一次,以前江停云都能够忍,为什么这一次江停云不能够忍呢? 既然以前都是这个样子的,那么今天这副模样也不是多么的突兀,她倒是觉得都是因为江停云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于矫情了,只不过是说了她两句话而已,就要死要活的。 她自己的脸还疼的很,还有若云姐姐也被打了,还被骂的这么惨,她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她一定要哦。和江停云打上一架,让对方老实一点。 眼看着林媛媛被刺激的要冲上来,江停云直接一脚踹上去,还把她踹到了湖里面去。 不过这个湖就是很浅而已,其实掉下去也根本没有任何的事儿。 她在水里面挣扎了两下,尖叫的声音刺穿几乎所有人的耳朵。 “你竟然敢把我踢到水里面去,你以为你是谁呀?你竟然敢这样子的对我。我看你是要谋害我的性命。” 第161章 哄 林媛媛本来是想着教训江停云一顿,不仅能将自己的面子找回来,还可以出一口气。 可那江停云不仅不示弱,还把她揣入水中,简直无法无天,根本不把皇宫看在眼里。 “江停云,你未免太过分了一些,你眼中可还有王法?你这般对人,难道就不怕被太后娘娘责罚?” 叶少怡吓得花容失色,嘴里说着哄林媛媛的话,但步子倒是往后迈了一步,她可不想也被江停云这疯子踢到水池里面去。 那面子可就丢完了,以后还怎么在京城贵女圈子里混? 当然,看着林媛媛狼狈至极,也没有办法从水池里爬出来的模样,她心里倒是挺畅快,心想还好不是自己。 不过她一个转头的功夫,江停云也没有闲着,直接在叶少怡的肚子上踹了一脚,打完以后,她还笑着看着两只落汤鸡。 叶少怡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离得那么远,还能够被江停云被踢下湖。 这下吓坏的是江若云,江若云惊恐的往后退,她怕自己也被这发疯的江停云踢到湖水里头去。 “停云妹妹,你这是何必呢?我们之间有话可以好好说的,你要是动手的话,到时候很难收场,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你还想不想以后在京城好好过了?” 江停云含笑一步步逼近,冷声道:“我的好姐姐,你这是在威胁我不成?你以为我会怕么?再说,都已经踢了一个下去,那么再踢一个下去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吧?姐姐你不是和她们是好姐妹么?既然是好姐妹,那么你也下去陪陪她们,这样才能证明你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好,而不是虚伪的好。” 江若云吓得不行,一步步的往后退,她惊恐道:“停云妹妹,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知晓自己不是江停云的对手,要是这么闹下去的话,江停云发疯起来要了她的命该怎么办? “以前?你还有脸提以前?你是觉得以前的我是个懦夫,不管你们怎么欺负我都可以无动于衷,你想着让我和以前一样,温顺听话任由你摆布,你多大的脸?还是说,你这个千金装得时间有点久了,你真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府千金?你从我这儿抢走的一切,是不是要好好合算一番?” 江停云每一个字都扎在她的心上。 江若云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她最心虚的一点就是这身份是她偷来的,可她十分的不甘心,她又没有什么错,她从一出生就知晓自己是王府千金,是至高无上的人。 凭什么到嘴后告诉她,她是个低贱的身份? 反正她觉得自己是王府千金,那么她自然就是王府千金,不管多少人说她不是,都不作数。 “江停云,你不要太过分,你要是这么做的话,你会因此付出代价的。” 江若云思前想后,就想出来这么一句话。 打架,她肯定不是江停云的对手,但是她又不想狼狈的被踢到那湖水里面去。 要不然她的面子往哪儿放? 林媛媛还有叶少怡那丢人现眼的东西落下水去也就算了,她可不做那么丢人的事情,周围还有几十双眼睛盯着看呢。 “好啊,那你让我看看什么才是代价。” 江停云早就想要教训江若云这道貌岸然的贱婢,要是在什么小地方教训她可没什么意思,要的就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颜面扫地。 “江停云,你竟然真的敢?你要是这么做的话,你信不信你要没命?” 江若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眼前这个人,但昨夜她已经和二哥谈好了,江停云今日肯定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她万万没想到,在江停云即将没命之际,她还得受这样的苦。 “我的命我自己说得算,你算什么东西,你可以对我的命运指手画脚?” 江停云已经听见有人逼近的脚步声,她的余光瞥见太后等人的身影,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在水池里还没有爬起来的林媛媛和叶少怡还没有站稳,被一个庞然大物砸下来,她们三人一同砸在水池里面,半天翻不过身。 就像是三只乌龟一样可笑至极。 江若云的尖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自己倒是已经先飞了出去。 她倒是想要爬起来,可在水池里折腾了一下,连站都没有办法站稳,刚站起身又摔了下去,反反复复好几次。 直到周围看戏的人忍不住发出爆笑声。 “你们快看,那江若云的模样是不是很滑稽?往日里见她都是一副端着的模样,我觉得假得很,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滑稽的一幕。” “可不是么?所有人都说江若云多好多好,我看只有那些看不清真相的男人们才会这样觉得。我们姑娘家哪儿看不懂她的所作所为?不过那些肤浅的男人便是如此,什么都看不懂,只知道矫揉造作的女人他们很喜欢。” “那江家二姑娘的所作所为,可让我开心得很,我要是有她那魄力,我也能把瞧不起我的狠狠教训一顿。” 几个姑娘七嘴八舌的说着,直到带着面纱的太后出现,她们立马闭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这种话她们姐妹几个背地里偷偷说也就算了,要是说给外人听到,那可是要人性命的。 “大胆,你们在做什么?”太后怒气冲冲而来,她好好的一场赏花宴竟然成了这样的闹剧。 三个姑娘也齐齐的落入水中,即便秋日的衣裳已经不轻薄了,可落入水中折腾了一番,那衣裳早就已经贴身,就连瓷白的肌肤也能瞧见。 好几个侍卫的眼睛往她们的身上瞟。 飞鸢吓得抖了一下,她担忧得望着江停云。 “夫人,太后娘娘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如果夫人不是为了她出头的话,那么夫人也不会如此,千错万错可可都是她的错。 还望夫人能够免受责罚。 “你为了我出头,怎么能算是你的错?” 第162章 忤逆 “可是,奴婢只是一条贱命,不值得夫人如此,夫人这样做,怕是要惹上麻烦了。” 飞鸢回眸扫了水池里还在挣扎的三人一眼,这三人可都不是善茬,以往也经常欺负夫人。 不过过去的夫人从来不会正面回应,因为夫人没有任何的背景和靠山,夫人这么做的话,只会招来更加猛烈的报复。 夫人自然是不敢的。 虽说如今夫人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惊叹,但的确是很好的保护自己的手段,可直接对付这几个世家的姑娘,肯定会导致不可挽回的结果。 “你以为我是个会怕麻烦之人?”江停云微微笑着,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不怕她们。 先不说林媛媛与叶少怡根本不敢与督主府作对,江若云可是从来都没有掩饰过对她的杀心。 难道今天她心软没有把她踢到湖水中,来日江若云就会对她心软么?根本不会如此。 那么她有什么好客气的?自然是找到机会就狠狠的教训她一顿。 人可不会因为仁慈而收敛,只会因为恐惧而畏惧。 上辈子她就知晓,自己的好是换不来誉王府一家的善待,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路。 思及此,她扫了江若云一眼,而在江若云的眼中不仅有恨意,还有显而易见的惧怕。 是一种掌控不住局面的恐惧与不知未来如何的惧怕。 她如今已经完全弄不懂江停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的行事作风非常的诡异,以至于江若云开始捉摸不透而担忧。 “奴婢自然是知道夫人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人,奴婢担心的是因为自己而耽误夫人,那么奴婢就罪该万死了。” 飞鸢生怕因为自己而耽误夫人,夫人对她那般好,要是因为她害得夫人受罚,那么她会恨自己。 “可你一开始本就是为了我出头,我还得谢谢你。那她们教训你,那就是在打我的脸,我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放心好了,她们奈何不了我。” 江停云朝着她微微一笑,让她放下心来,不要担心这种小事儿。 这种事儿要是她都没有办法处理,来日要如何对付誉王府? “奴婢明白。” 飞鸢感动的吸了吸鼻子,还以为自己完蛋了,这一次害得夫人受罚,没想到夫人不仅没有怪她,还觉得她做得好。 那么以后要是还有一样的事情发生,还有人说夫人半个字不好,那么她也不会忍着,更不会忍气吞声。 “以后奴婢势必一如既往的维护夫人,不允许任何人对夫人不利。” 就算是世家的小姐又怎么样?夫人也是世家小姐,身份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尊贵。 两人说话之间,太后已经急忙到了几人面前。 她不过是耽搁了一会儿从后宫出来,没想到她们就闹出来这一场大戏。 湖水里的三个女人还在挣扎,谁都没办法爬上来。 太后看得两眼一黑,刚才这几个人还好好的,本来她就是想教训江停云的,没想到江若云还有林媛媛与叶少怡都落水了,这件事要是追究起来,那可真的麻烦。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是要几个姑娘在湖水里面被冻得得了风寒,你们几个人才满意是不是?” 侍卫们哪儿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不过他们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也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出手。 几个姑娘都不是他们能碰的,他们要是敢随便触碰的话,岂不是到时候更加的麻烦? 那么只好什么都不做,那么就是最好的事情。 侍卫们立马下水把江若云等人给救了出来,又给她们披了一个毯子。 江若云刚想开口说话,眼睛就红了。 “太后娘娘可一定要为臣女做主,臣女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妹妹给踹到水中。” 林媛媛与叶少怡已经不太敢惹怒江停云了,毕竟这个女人疯起来的话,是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江停云就连江若云都不怕,又怎么可能会怕她们两个? 但见太后来了以后,林媛媛与叶少怡自然是有了胆子,那肯定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反正有什么麻烦的话,就让太后娘娘去处理。 再说,太后娘娘都来给她们撑腰了,怎么可能会对她们的事情置之不理呢? “太后娘娘明鉴,江停云这女人实在过分,目无王法,直接将我们揣入湖水之中,简直就是杀人未遂。” “要不是姐妹几个命大,根本就没有办法从湖水里面爬上来,太后娘娘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三个女子哭成一团,委屈得很。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江停云根本就没在乎他们在说什么,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仿佛他们指控的人并不是自己,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太后被气得脑瓜子嗡嗡的疼,今日她是鸿门宴宴请了江停云来,是为了让江停云有来无回的。 但她还没有开口,江停云就已经送了她这么大一份礼。 怎么能让她不生气? 好歹也是一场好好的赏花宴,闹得这么大,成何体统? “江停云,你怎可这么做?那可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把人直接踹到湖里去?” 太后正打算借用这个办法狠狠的惩治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那太后怎么不问问臣女为何这么做?臣女自然是受了委屈,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江停云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要是真的承认了,那么她们诋毁自己的话岂不是一笔勾销? 凭什么? “迫不得已?你打人的事儿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你还有理了不成?” 太后狠辣的瞪着江停云,那恨意十分的明显,不过她的恨意可不是为了江若云出头,而是因为殷灼。 “她们说话不好听,诋毁我,那么我教训她们也是应该的,谁让她们家里的长辈没有好好的教她们就让她们出来了呢?她们应该好好的感激我才是,我教了她们规矩,这样一来,她们以后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第163章 证人 太后见江停云一副千错万错不可能是自己的错的模样,心里有无名的火但不知道如何发泄。 “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姑娘,你好好的说说。” 太后好几次都吃了江停云的闷亏,这一次,她可不会再在同样的事情上跌倒两次。 她打算问清楚事情的来历,再对江停云定罪。 林媛媛捂着自己的脸,声音还带着颤抖,可怜兮兮道:“还请太后娘娘明鉴,我们不过是随口闲聊了几句,也没有说多么过分的话,但江停云就跳出来打了我们,又侮辱了我们,还把我们踢到水里面去,我们根本就没有做错任何事儿,但在江停云的眼中,我们就十恶不赦。 可这世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凭什么江停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皇宫之中难道是她自己一个人说的算不成?” “这皇宫还轮不到你来说得算。” 太后说这话时看着的是江停云,“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你还有什么疑惑?如果没有什么疑惑的话,那么就按照大庆的律法,鞭打十棍子。” 说完这句话后,太后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来些许笑意,就连眉眼都舒展开了。 她之前好几次都想方设法的让江停云受罚,可次次都是只差一点儿,这一次,可万万不能如此。 这一次都已经证据确凿了,她肯定能让江停云受罚。 “太后娘娘难道觉得在皇宫之中,被人诋毁侮辱,就没有过错么?” 江停云据理力争,才不会因为她们所有人都说自己错,自己就得认。 “诋毁……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林姑娘年纪小,说话什么的嘴上没有把门,你倒是太把这些东西当一回事儿了。可人家说话不好听,你也没有必要真的动手,你动手了,那么就是你的错。” 太后为了让江停云付出代价,自然是站在林媛媛那一边的。 林媛媛本来是在抽泣的,心里堵得慌,恨不得直接上去把江停云也直接推到水里头去。 可她不能这么做,她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都咽到肚子里,等着太后为她讨回公道。 “太后娘娘难道觉得被人诋毁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儿?” 江停云冷笑一声,她早就料到太后阳奉阴违的私心,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嘲讽。 她从始至终就没有把希望放在太后的身上,她也不奢望太后会秉持公正。 要是他们所有人都能公正的话,那么上辈子她也不会受那么多的委屈。 “可那嘴皮子功夫的事儿,能是什么大事儿?除非,你可以证明,他们说得有多么得过分,可惜的是,你没有任何办法证明。” 太后微微一笑,已经抬手让人去把刑具拿上来,她笃定这一次江停云无法逃脱。 在场的人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出来为江停云作证。 那么她所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证实是真的,那么江停云不就只能乖乖就范了么? 飞鸢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水来,她焦急的环顾一周,低声询问道:“你们应该都看见这一场闹剧了吧?当时林姑娘与叶姑娘说话的时候,声音也不轻,你们应该都听见了。这个时候还请几位姑娘能站出来为我家夫人说一句公道话。” 她迫切渴望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想要让他们开口为夫人说两句话。 只要有人能够证明夫人是被人欺辱的,那么夫人就不用受到这不讲理的责罚。 刚才还讨论得十分热烈的几个姑娘在看到她的视线时,立马低头,扯着衣袖,或者是轻抚花叶,就是不敢与她对视。 其实她们不说话也已经证实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不会出来帮助江停云,就算是她们听到了一切,也不可能出来得罪三个世家小姐。 当然,她们知道这是公道,这是事实。 可这又能如何呢? 她们今天为了公道帮了江停云,让江停云免于责罚,可江若云还有叶少怡又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性子,她们受了委屈,来日必然要对方千倍百倍的偿还。 她们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权利地位都不如江若云等人,哪儿是她们的对手? 她们不可能为了公道站出来,她们要是为了公道站出来的话,那么谁为了公道护着她们? 都已经到了这种情况之下,她们只能先护着自己。 不管怎么说,肯定是自己最重要。 于是飞鸢问了半天,依旧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所回应。 飞鸢心里觉得委屈,但一想到夫人还在,她要是委屈的话,那么夫人可就更难了。 “各位姑娘也是女子,同样也会经历这一切,如果你们今天为了自己而不愿意说出真相,那么来日同样的事情也会降临在你们的身上,等到那个时候,你们的心情也能好么?” 飞鸢无法理解她们现在躲避的姿态,她们这么做才是真正的长了江若云等人无理的气焰。 “既然你们找不到任何的证人,那就不要再说了。” 太后不想再给她们机会,她也怕时间拖得长了,反而让江若云不高兴。 到时候江若云和她的哥哥们告状,那么太后的日子又变得不好过。 “来人,把江停云拉下去好好的责罚一番,可不要放水,这件事很重要,也是给大家一个警告,在皇宫之中可不能随便胡闹,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都要有规矩。” 太后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的是江停云,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江停云的错。 那么就以责罚江停云为结束。 “是啊,太后娘娘说得对,这件事可都是江停云的错,太后娘娘可不能如此简单的就放过她。” 林媛媛疼得龇牙咧嘴的,但一想到可以责罚江停云,她的心情可算是好了起来。 “谁说我没有证人的?太后娘娘着急什么呢?难道说,他当做娘娘也不想知道真相,只想着赶紧责罚我?” 江停云看了她们的闹剧,也不想陪着她们闹下去。 “证人?那儿有证人?” 第164章 众人 “证人?江停云你不是开玩笑吧?刚才你的侍女就像是个笑话一样的喊了半天,根本就没有人搭理她,你说还有什么证人能够证明你所说的话?” 太后满脸嘲讽,她并不认为江停云真的可以找到证人,她只会认为江停云这是狗急了跳墙,没有办法接受当下的一切,就开始胡言乱语。 “她们不愿意站出来为我证明,无所谓,反正有人能为我证明。” 江停云自信一笑,往前走去。 在路过林媛媛等人身边时,她们浑身汗毛竖起,生怕江停云又发疯的把人丢到湖里去。 林媛媛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以前从来不把江停云放在眼里的,可这一次,她非但不敢直视她,也害怕她接近。 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偏偏没有办法说出口。 为何一个年轻的女子会有她这么强的威慑力?为何一个年轻的女人竟然可以散发出来来自深渊的恐怖气息? 林媛媛这辈子还没有接触过这种情况,自然不愿意往下深想,要不然她会觉得害怕。 太后不明所以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就不信真的有人愿意为她作证。 “江停云,你就不要继续再故弄玄虚了,你在御花园做出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事情来,你还妄想着有人给你作证不是你的错?你未免想得太好了。” 太后拔高音量,就是为了狠狠惩治她。 想着上一次她也是如此做的,只不过半路杀出来一个殷灼,让她无可奈何。 这一次殷灼还在为粮草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功夫想这些事儿,这一次他更不可能会出现在皇宫之中。 那么也就没有人为江停云撑腰,那么太后自然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对付她。 “太后娘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想着我会抵赖不成?”江停云停下脚步,寒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眼中丝毫没有恐惧与敬畏。 太后深吸一口气才稳住自己的心绪,这女人的眼神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如此狠辣? 她心里也开始打鼓,想要扯出一抹笑来证明自己不心虚,可扯了扯嘴角,愣是没有办法扯出一抹笑来。 “哀家可没这么想,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哀家可得好好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谎,你倒是让证人出来看看,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如果你没有办法找到能够证明你清白的证人,那么你的责罚就加倍。” 太后恨不得狠狠的教训她一顿,不如多给她一盏茶的功夫,让她看看自己多么像一个笑话,无论她多么的努力,都没有办法在人群之中找到一个可以证明她清白的人。 因为人就是如此……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出来证明。 每个人都得明哲保身,怎么可能会站出来为了江停云而得罪世家千金? 江若云神情多了几分畅快,她已经笃定江停云这一次一定会被打得很惨。 江停云的视线在在场的所有人面前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不远处还在凉亭之中弹琴的骆辉。 骆辉不愧是君子,御花园都已经乱成一团了,他竟然还能够在凉亭之中心无旁骛的演奏。 他指尖轻轻拨弄,就流泻出来一串动人的音符,听得人心旷神怡。 不过众人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吸引走,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他到底在弹奏的是什么样的乐曲。 可骆辉就是与一般人不一样,外人都已经闹成那样了,他还是不闻不问,仿佛旁人的事儿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在乎的只有曲子优不优美。 当江停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乐声稍稍停顿了半响,不过很快,他就接着奏乐,丝毫没有因为眼前站着的是谁而有所改变。 江停云心里轻笑了声,不愧是可以在御花园弹奏的乐师,的确是与旁人不一样。 周围谈论的声音骤然响起,窃窃私语的讨论竟然比刚才落水的时候还要响亮。 “我的天,江停云是疯了吗?她这是在做什么?那不是普通人,而是骆辉公子,她难道是想要让骆辉公子为她作证?” “或许她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么想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人家骆辉公子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她竟然想要让骆辉公子帮她,她多大脸?” “可不是么?骆辉公子可不会那么容易答应这个女人的要求,她把骆辉公子当成什么了?人家骆辉公子可是人中龙凤。” “我怎么觉得如此恶心?骆辉公子都要被她给恶心坏了。” 几个爱慕骆辉的姑娘们凑在一起诋毁江停云,就是因为她们觉得骆辉是宝藏一样的存在,所以她们才不允许任何人染指骆辉公子。 “江停云肯定是想要让骆辉公子作为她的证人,人家骆辉公子专心的弹奏自己的曲子,哪儿有功夫搭理她,她未免太在自己的脸上贴金了,真恶心,希望太后娘娘能够赶快把她给惩治了。” 几个姑娘立马不乐意了,就不想看江停云站在骆辉面前,还和她说话的姿态。 另外一边,江若云也一直在观察江停云的去向,很快,她发现江停云在和骆辉公子说话,她眉头微微皱起,嘀咕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若云姐姐还不明白么?江停云是打算找骆辉公子当她的证人,来证明她说得那些话是真的。我觉得她这是在白日做梦,那骆辉公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随便她摆布?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她想要让骆辉公子当她的证人,那么骆辉公子就一定要当她的证人不成?” 林媛媛瞧见江停云这幅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气鼓鼓的一巴掌拍在地上,然后又吃痛的把手收回来。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上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全是被地上的石子给划破的。 “可不是么?若云姐姐你别怕,那骆辉公子可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浅薄之人,也就是说骆辉公子不会因为江停云长得不错就相信江停云的话,也不会因为江停云长得不错,骆辉公子就站出来颠倒黑白。江停云到最后肯定是没有办法找任何一个人为她证明的。” 第165章 说服 叶少怡也说着同样的话哄着江若云,她可不想所有的名头都被林媛媛给抢了,也不想自己获得的一切最后都进了林媛媛的口袋,她只能如此。 林媛媛意识到叶少怡的所作所为,轻嗤一声,别过脸去。 “真的么?那骆辉公子看上去就是个不错的人,万一到时候真的为她说什么话呢?” 江若云心里没底,她总觉得江停云这人不会那么简单就罢休。 再说,如果不是什么事儿她胸有成竹的话,那么她也不会如此。 “那骆辉公子又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子,刚才发生争执的时间里,骆辉公子可是都在弹奏,肯定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既然什么都没有听见,又怎么可能帮江停云作证?若云姐姐,你就是被吓着了,所以才会一惊一乍的。” “是啊,若云姐姐,如果江停云找的是别人也就算了,毕竟旁人或许会真的把自己知道的说出去,可江停云找的可是骆辉公子,那骆辉公子可不是一个多言的人。我听说,之前有人花重金请骆辉公子画一幅画,骆辉公子还是拒绝了,一点儿情面都没有留。 这样的骆辉公子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自然不会答应江停云那无礼的要求。” 林媛媛与叶少怡说完,江若云才松了一口气,的确是,骆辉公子可不是什么寻常人,他不会那么轻松的就答应江停云的要求。 所以,骆辉公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掺和这件事的。 而江停云已经走进凉亭,没有开口,而是等骆辉公子把一首曲子给弹完。 但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就算他想忽略自己的身边停着人,他都做不到。 “江姑娘?” 反倒是骆辉自己弹奏不下去,琴音戛然而止,他抬头望着江停云,脸上带着疏离又客气的笑意。 既不会让人觉得疏远也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让人不敢与他离得太近,也不敢与他提什么无理的要求。 “骆辉公子好,既然骆辉公子知道我是谁,那么我就不用过多的介绍。其实我来找公子,是为了让公子帮我作证,证明那林媛媛和叶少怡对我说了极过分的话。骆辉公子如果愿意帮忙的话,那么我就欠公子一个人情。” 江停云柔声道,她说话的声音不大,那些离得远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听得见的。 林媛媛等人把脖子伸得特别长,还是没有办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那江停云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她和骆辉公子到底是什么东系?那骆辉公子怎么不狠狠教训她呢?骆辉公子怎么不狠狠的把她赶走呢?” 林媛媛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东西,但她又看不懂唇语,只能够通过观察他们的脸色,看看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 骆辉公子脸色如往常一般,一点改变都没有。而江停云也神色如常,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种情况之下,两人倒像是认识很久的老友,相谈甚欢,一点儿都不像是会吵闹的模样。 这两人怎么可能相谈甚欢?要是两人真的聊得那么好,那么也就是说,骆辉公子是真的打算帮江停云了不成? “那骆辉公子可不是什么一般人,骆辉公子可是个极有风度,他对待女子可从来没有说过半个字的重话,就算是拒绝旁人也是温温柔柔,这个时候骆辉公子不过是在考虑如何拒绝她罢了,不会真的当一回事。” 叶少怡倒是看得明白,肯定是这样的,骆辉公子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她的所有要求。 江若云一边听着她们说话,一边盯着凉亭,她要看着江停云吃瘪的被赶出来。 骆辉公子望向别处,没有看着她的脸,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一个容易被美色所诱惑的人,就算江停云这样的大美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本心。 而江停云也没有被他的拒绝所影响,而是安静的在一旁站着,等着他的反应。 骆辉喝了一杯茶,回头一看,江停云竟然还在自己的身后,没有动弹一下。 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他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特别的冷漠,一些姑娘家的脸皮薄的,看见他这幅姿态的,肯定早就已经吓跑了。 不仅吓跑了,根本就没有脸再面对他了,更不用说像江停云这样若无其事的在这儿站着。 骆辉抬头又看了她一眼,当双方的眼神对视的时候,骆辉心里震了下,这姑娘还真是有毅力。 他是听说过江停云的名声的,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 像他这样清高的画师,是肯定不会给江停云这样名声的人作画,要不然就是他画作上的一个污点。 “江姑娘还是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儿好了,你想要让我帮你作证,但是我并不想掺和进和我没任何关系的事儿里面。那么多人都无人帮江姑娘作证,有的时候,江姑娘得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骆辉拒绝江停云是毫不留情的,毕竟一个姑娘家的人情他要来干什么?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真不知道江停云是怎么想的,竟然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也当做自己的一个许诺。 这算是哪门子的许诺呢? “人们皆是如此,个个都捧高踩低,从不会站在正义的一方。就算是我是对的,也没有人愿意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人人都知道真相是什么,但人人都想着如何让我受罚。这怎么能是我的错?就算是有错,那也是他们那些道貌岸然的人错,不是么?” 江停云没有因为骆辉的话不满,她倒是挺欣赏骆辉的坦诚,能说出这种话的总比那些藏着掖着的好一点。 骆辉还以为江停云听了这句话就会走,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他这才拿正眼看她。 “江姑娘好像是和传言之中的不太一样,人人在这种时候,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而江姑娘竟然坚定的认为是旁人错了?还真是特别。” “对与错一直都清楚明了。” 第166章 弹琴 “既然骆辉公子明白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想站在正义的一方么?” 江停云笑着看他,两人说话轻松的氛围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太后只给了她一盏茶的时间,如今时间已经过半了,两人竟然还在闲聊。 飞鸢为此竟然紧张得不行,时间不多了,而夫人还没有办法说服骆辉公子。 难道说,夫人只能去找旁人来作证? 她环视一周,看着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人,知晓他们巴不得夫人受到责罚,根本就不可能站出来为夫人说话。 那么看来,的确是只剩下骆辉一个人可以帮夫人了。 可骆辉公子这么难接触,还这么难说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夫人出头? 飞鸢深吸一口气,估算是时间,想着时间差不了,要不要提醒夫人。 但想到夫人事先说过的,要完全的信任她,无论如何,都要信任夫人可以把这件事给解决。 因此,飞鸢还是没有开口打扰夫人。 张嬷嬷得了太后娘娘的命令前来,趾高气扬道:“怎么?还没有把话说完不成?时间差不多了。” “张嬷嬷,你急什么?时间不是还没有到?夫人还有一些话要和骆辉公子说,你要是在这儿的话,岂不是纯纯的捣乱么?你要是为了夫人好的话,那么就不要开口。” “这可是太后娘娘的命令,你一个小贱婢还敢顶嘴?” 张嬷嬷的确是提前来了,她就是提前来看江停云的笑话的。 虽说太后娘娘给了她一盏茶的时间,看着好像是十分的仁慈,太后倒知晓,江停云肯定是没有办法在一盏茶的时间里说服骆辉。 要是骆辉能那么容易被说服的话,那么他就不会是大庆最难相处的画师了。 太后倒是觉得可笑,江停云竟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骆辉的身上,骆辉哪儿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别说是一盏茶的时间,就算是给她十倍的时间,她也不可能说服骆辉。 “既然说是一盏茶的时间那么就是一盏茶的时间,时间没到,娘娘那么着急做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大家都在算着时间,要是太后娘娘这个时候要夫人放弃的话,那么不就是打太后娘娘自己的脸么?” 飞鸢在面对欺辱江停云的人时就一点儿都不会客气。 “这……那行,既然说是一盏茶的时间,那么就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张嬷嬷也不走了,就在凉亭外面待着,她已经料定江停云什么都做不到,那么在外面再待一段时间也不是问题。 等一下肯定要让江停云好看。 “江姑娘,我看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所说的正义,但我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我不过是来弹奏曲子的,不是来帮你作证的。” 骆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他没有关系的事儿,他根本就不会开口。 这件事牵扯也多,到时候旁人以为他与江停云之间有什么该如何是好? “我看是骆辉公子不明白事情是如何的,难道骆辉公子不愿意欠我一个人情?” 江停云依旧自信的笑着,就像是看着他一步步的跳进自己的陷阱,然后让他无法反抗。 “江姑娘,你未免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了,欠你的人情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一个人情罢了,想要让我欠人情的人很多,但江姑娘为什么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难道就因为江姑娘有一点姿色?还是因为江姑娘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 骆辉说完这句话就摇了摇头,这句话刚说出口,他就没有办法认可这句话? 要是真要那么聪明的话,怎么可能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的姐姐踢到湖里去? 他要是真的那么聪明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这么多人,最后闹到太后那边去,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骆辉虽说不是特别的聪明,但是也不是多么愚笨的人,他知道自己如果掺和进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以后也没有办法脱身了。 不论江停云的多么的天花乱坠,他都不可能会听,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跟对方讲,只想让对方赶紧离开自己的眼前,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继续弹琴。 在自己的天地之间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外面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也不愿意费那么多的心神去管别人的事情。 “我到底聪不聪明,公子其实并不了解的不是吗?既然公子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我自然是要表现出来我聪明的那一面,而我聪明的那一面并没有多么的难以理解,我刚才听公子弹曲子这么久,我已经发现公子弹奏的曲子其实……并没有那么的准确,不知道公子自己发现了没有?” 江停云没有再说让他做证的事情,而是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 张嬷嬷听到嗤笑一声,“我可真没有想到,夫人竟然是用这种方式来和其他人说的。竟然和公子谈论起来了弹奏曲子的事儿,看来他是已经别无他法,找不到任何有用的办法,只能够和公子说这种事情。” “夫人怎么做事还是要和你说不成,再说夫人做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夫人怎么做也不是你一个奴才能够理解的,要是你一个奴才可以理解夫人怎么做事的话,那么这个主子让你来当行不行?” 飞鸢听见她这么说,心里就不舒服,他就是见不得任何一个人说自己的夫人不好。 反正在他的眼中,夫人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不论夫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是对的,就算现在看起来有点奇怪的事情,到最后大家都会发现,夫人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他的那些话骗骗你这种人也就算了,你还真以为她说的是多么厉害的东西啊?到时候你也得和他一样经受这么多责罚,你也逃不掉。” 骆辉惊讶的抬头,他没有想到江停云竟然这么说,正是他的软肋。 第167章 攻心 骆辉抬手还想在古琴上弹奏一曲,但不知为何,他的指尖在琴弦上拨动后发现自己怎么弹都不对劲。 仿佛他苦苦支撑的秘密被人一眼看穿,他想要掩饰,但越掩饰只会越彰显他的可笑与心虚。 “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以为自己的秘密藏得很好,这也是他第一次与江停云见面,而几句话竟然真的让对方察觉出来他的隐疾。 这倒是令他十分的恐慌。 “我不仅知晓公子的手有疾,我还知晓公子的手疾已经严重到影响自己的画作,每一次公子在作画的时候,手都疼得如同针扎一般,不知道这么说,公子可认同?” 江停云是个医者,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的疾病,这病是长时间的作画导致的,而且是不可逆的,就算是寻遍世上的所有大夫,都没有办法让他的手恢复如初。 这也是骆辉的心病,对于一个画师来说,他的手从今以后没有办法再握画笔,那么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和要了他的命一样痛苦。 他以后可是要靠作画赖以为生,若是不能画画,那么他是谁?他什么都不是。 为了这双手,他付出了不少的努力去找寻神医,可每一个神医都告诉他,没办法,这伤是积劳成疾,不可能再好起来的。 每一天他的手都疼得发麻,可他不甘心,还是不停的画画,但握笔成了问题,画出来的画根本达不到他的审美。 他越是焦急的想要画画,却越是没有办法将画画好,反而手疼得很,痛苦不已。 他进宫也是太后三请四请的,既然都已经请了,那么他来弹琴就是了,不管是什么人让他作画,他都不会答应。 那么他如今作画能耐差了,也没没有人能看出来。 可没想到被江停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么他的名声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会知道?你认识我的大夫?” 骆辉重重的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刺耳的声音,显然是生气了。 “我就是京城最厉害的大夫,我何必去认识你的大夫?” 江停云自信道,她的医术在京城认第二,可没有人认第一。 “这……” 骆辉的确是挺相信她的话,毕竟他的大夫他早早就给了封口费,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的话,那么他的大夫是不会把他的事儿给捅出去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江停云本来就是一个大夫,而且还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夫,以至于她只需要看他弹琴的姿势,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手疾。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手疾有人可以帮他治愈? 想到这一种可能他身子激动的颤抖起来,“你可以治愈我的手疾?让它恢复如初?” 所有的大夫都说,不可能可以治愈,除非用一些办法可以让他缓解,但缓解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 为了让他恢复得更好一点,以后最好再也不要再作画。 但骆辉爱画如命,如果不让他作画的话,那么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 他近来心情低落得很,不管谁和他说什么,他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刚才他弹奏曲子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直到江停云与江若云等人发生争执,他赶巧是听到的。 而他不愿意掺和江停云与江若云之间的纷争,就算江停云已经找到他跟前,他也不愿意开口帮这个没有意义的忙。 可若是江停云有办法帮他治好手疾,那么他自然是不介意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 “我能不能帮公子治愈手疾,那就要看公子到底有没有诚意了。” 江停云要的就是他站出来为自己证明。 “诚意,那自然是有诚意的,江姑娘放心好了,如果江姑娘真的有把握治愈我的手疾,那么我自然是可以做你的证人。” 骆辉说这话的时候可不是被强迫的,而是心甘情愿。 江停云点了点头,这时张嬷嬷掐着嗓子道:“一盏茶的时间到了,不知道江姑娘说完了没有,也不知道江姑娘找到自己的证人了没有?” 太后逼问道:“既然江姑娘还没有找到证人证明她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只能上刑罚,来人,把江停云抓起来。” 林媛媛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道:“还好骆辉公子没有答应她当什么证人,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然能把主意打到骆辉公子身上,骆辉公子那样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帮助她那样粗鄙的一个人?那不是给骆辉公子的名声抹黑么?” “说得是这么个道理,话说回来,江停云有什么厉害的?她不过就是个女子,就算是她巧舌如簧,怎么可能劝说只见过一面,况且特别清冷的骆辉公子帮她?她要是真有那么厉害的话,又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太监?” 叶少怡认为自己是最为清醒的人,像江停云这样的女人,她可见多了,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若云姐姐,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么?” 林媛媛时刻关注江若云的情绪,见她心情不好,自然是关切的询问,生怕自己错过了她的情绪,最后导致自己好姐妹的位置被叶少怡给抢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要看看太后娘娘是如何处置她的,又是如何还我们一个公道。” “若云姐姐你且看着吧,等一下江停云就会成为大庆最大的笑话。” 林媛媛已经摩拳擦掌的等着看好戏。 就在太后已经把御林军给带出来后,有一道男声响起,而那男声清冷得很,大家都被这清冷磁性的声音所吸引。 “太后娘娘稍等,江姑娘并不是没有证人,我就是她的证人,当时她们几个姑娘在湖边争执的声音,我一五一十全部听见,现在小的愿意把听到的一切都告诉太后娘娘,事实到底如何,还是请娘娘定夺。” 骆辉说得十分的诚恳,如今江停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自然得护着她。 他以后的作画生涯可都系在江停云的身上,可见江停云万万不能受罚。 “什么?你要给她当证人?” 第168章 得逞 听到这句话,众人哗然,没有一个人能想到骆辉公子竟然真的要给江停云当证人。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而江停云也不是什么好名声的人,能对着亲姐姐做出那么残暴的事情来,可见不是个好人。 像骆辉公子那样在乎名声的人,肯定是不会被江停云的三言两语给迷惑的。 毕竟骆辉公子多年来十分在乎名声,也从来不会做逾越的事情,可见人人都相信骆辉公子所说的话。 太后脸色骤变,她本是要责罚江停云的,也坚信她肯定是没有办法找到证人,这才给了她一盏茶的功夫。 到最后,一盏茶的功夫倒真的让她找来了证人,这不就是弄巧成拙么? 众人更是惊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骆辉公子刚才说的可是愿意当江停云的证人?这简直是不可理喻之人,怎么能如此呢?那江停云打人骂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骆辉公子可是个极其在意名声的人,他如今竟然站出来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说话,难道骆辉公子是不想要名声了不成?还是说骆辉公子变得和寻常的男人一样肤浅,只看到江停云的脸,所以就答应了这个女人睁眼说瞎话?” “别胡说,骆辉公子根本就不可能是那种人,骆辉公子可是个清高的人,就是个高岭之花,他只对文雅的东西感兴趣,比如弹琴,比如作画,不会对美色感兴趣的。所以这件事肯定是有蹊跷,或许是我们所有人都听错了也不一定。” “骆辉公子怎么就对美人儿不感兴趣?要是骆辉公子真的对美人儿不感兴趣的话,那么骆辉公子为什么要画美人图呢?而且只会给美人画图,那么岂不是说明,骆辉公子也是个喜欢看人容貌的人?” 几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最为激动的当属林媛媛等人。 “怎么会?骆辉公子怎么会为了江停云作证?江停云哪儿有那样的资格?” 林媛媛气得被自己给呛到,咳嗽了半天,拍自己的胸口半响才让自己把气给弄顺的。 “若云姐姐,你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那骆辉公子要是真的说出什么的话,那我们岂不是麻烦大了?” 江若云现在比她们两个当茫然,她以为骆辉公子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可骆辉公子还是答应了。 那么她们所说的话就会公布于众,那么她的两个姐妹肯定是要遭殃了。 “你们放心,要是真的坐实了,那么我会和太后娘娘为你们求情的。” 江若云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办法,不过现在骆辉公子还没有接着往下说,那么也就是说,未必真的会是那样。 “太后娘娘?那我们岂不是……真的得被责罚?” 林媛媛瑟瑟发抖的看了一眼侍卫手中的木棍,那可是有她的一条腿粗。 这样的棍子打下去的话,她哪儿还有命离开皇宫? “若云姐姐,我进宫不过是来赏花的,根本不是为了教训江停云那个女人。当时不过是碰见她,所以才说了两句不好听的。不过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那太后娘娘却要兴师动众,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林媛媛还没有被打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江若云瞥了她一眼,极其嫌弃她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有我呢,那江停云也不会真的那么厉害,听听骆辉公子怎么说,再看看太后娘娘是什么态度。” 江若云已经烦得很,她不知道江停云是用了什么办法哄得骆辉公子答应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办法,她都觉得烦得很。 “哦?骆辉公子是觉得有办法证明江停云所言非虚?那行,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你倒是说说看。” 太后几乎把自己的后槽牙给咬碎了。 她以为江停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没想到江停云倒是给她玩了一把大的。 “回禀太后娘酿,小的当时是听见林姑娘与叶姑娘先诋毁江姑娘的,一开始江姑娘的确是忍让了,可那两人变本加厉的说了更多难听的话,是个人听了都会忍不住生气。 小的觉得江姑娘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每一个人来都是为了赏花,也是为了给太后娘娘面子,但来了以后,还得被人诋毁,不管是哪一个人都会受不了的。再说,江若云姑娘是江姑娘的姐姐,既然是姐姐,可她根本就没有站在江姑娘这儿,这才导致江姑娘会想方设法的为自己讨回公道。小的觉得,江姑娘这么做是正确的。” 太后气得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她可不是要听这种话。 她要听的可是江停云不堪的那一面,而不是要听江停云为了维护自己付出的努力。 “太后娘娘为何不说话?难道是不相信小的的话么?小的可从来不撒谎,这些话,在湖边的人肯定是听得清楚明白,只不过各位姑娘有自己的顾虑没有办法站出来,小的既然站出来了,那么就不会让江姑娘受委屈。”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看来是我们肤浅了,就连骆辉公子都可以为了公正做到这一步,而我们却还躲在后面。” “我们的确是听到了,可无可奈何之下从没有站出来。那么我们没有站出来,是不是会被骆辉公子认为胆小怯弱?那么从今以后,骆辉公子是不是再也不会说我们好了?那我们岂不是更加没有办法见到骆辉公子了?” “所言极是,我可不要这样,我宁愿受到责罚也要见到骆辉公子!骆辉公子肯定喜欢实话实说的人,那么我就实话实说好了。” “又不是只有你能实话实说,我也能说实话,我现在就去和太后娘娘把心里话说清楚。” 姑娘们争先恐后的要把真相说出口。 “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太后捏了捏额头。 “我们可以证明骆辉公子说得都是真话,诋毁的话我们听见了。” 第169章 姐妹 “你们一个一个的好好说,要不然的话,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太后被几个人吵得头疼,她们一个两个都是要说话,可是堆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各自说得是什么玩意儿。 只知道吵吵闹闹的,听起来难受得很。 刚才问她们一句话不说,现在个个都争先抢后的说,生怕旁人听不见。 “太后娘娘,臣女可以为骆辉公子作证,骆辉公子说得都是对的,当时江家姑娘在湖边的争辩,其实臣女也全部都听见了。” “就你长了顺风耳不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听见了?其实小女子也听见了,小女子可以证明骆辉公子所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那林家姑娘与叶家姑娘说话着实难听,那江姑娘可是受了不少的委屈,骆辉公子可真是正直,为了江姑娘可以站出来说实话,这种精神勇气可嘉。” “太后娘娘,我们都是江姑娘与骆辉公子的证人。” 几个姑娘为了引起骆辉的注意力,七嘴八舌的说着违背内心的话。 听到这儿,江停云满足的笑了,“太后娘娘可听清了?既然我都已经找到证人,那么太后娘娘是不是应该责罚犯错的人?” 太后哪儿能想到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一个人站出来为江停云说话也就算了,竟然这么多人站出来为江停云说话。 那么事实已然如此,根本就不可能转变了。 太后只好把所有的怨气咽回去,更在心中感慨看来想要对付一个江停云真不容易,不过这也不要紧,这只是一件事罢了,等下江停云可没有办法完全摆脱责罚。 “是啊,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已经水落石出了,林姑娘与叶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太后扭头望着那几个湿漉漉且无比狼狈的女人,灼热的目光似乎要在她们的身上烫出来一个洞。 林媛媛惊恐万分的摇头,抖若筛糠,“太后娘娘,臣女没有……” “还敢说没有?你是想说骆辉公子与这么多小姐都在撒谎不成?” 江停云抬手往她的方向指了一下,那一下就像是已经给她判了刑。 几个侍卫已经上前把林媛媛与叶少怡给钳制住,她们拼命的挣扎,根本不相信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是在做什么? 把她们推下水的是江停云,害她们这般狼狈的也是江停云,为什么最后受罚的是她们? 侍卫已经拿着大棍子逼近,等着太后娘娘一声令下就动刑。 他们可是一群没有任何感情,只懂得动手之人,不管是谁对谁错,他们也只听太后的,只要太后下令,那么他们就会照做。 “太后娘娘,就算我们真的说了点什么不中听的,那也是我们嘴上没把门,不是故意的,那应该罪不至此,而江停云可是把我们踢到水里去,这罪名难道不应该比我们的大得多么?”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有先来后到,因果之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嘴碎,我又怎么可能动手?所以说,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要挑事儿,也不会如此,不是么?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如果不责罚的话,难道作为世家小姐,也是可以随便辱骂人的么? 你被我踢了一脚觉得疼,那么难道被你们诋毁的人心里就不疼么?再说,那湖水不就到你们膝盖的高度么?还能把你们淹死不成?” 江停云一听林媛媛等人反驳的话语就觉得可笑,自然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林媛媛虽说没有被打,但听了江停云的话以后,她们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这辈子都没有这般被羞辱过。 旁人指指点点的话语让林媛媛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林媛媛看着气势威严的侍卫,生怕自己被打得脱下一层皮,立马高声道:“若云姐姐,你怎么一句话不说?我们之所以开口诋毁江停云,难道不是为了你么?你怎么可以一言不发?你不是我们的好姐妹么?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受罚不成?” 林媛媛明白自己与太后没什么关系,就算是她喊破了喉咙找太后娘娘帮她说话,对方也不会开口。 而江若云不一样,她与江若云可是好姐妹,两人相处这么久的时间,她还帮了江若云那么多,像江若云那么温柔善良的姑娘,不可能不帮她的。 所以,林媛媛把自己全部的希望都赌在江若云的身上。 而江若云哪儿面对过这种情况,她自己都快要被烦得很,还得小心不能中了江停云的计谋。 哪儿有什么闲工夫分出来给林媛媛和叶少怡? 江停云似笑非笑的望着江若云,就是不想看她一句话不说,妄想逃脱的姿态。 周遭窃窃私语响了起来。 “林姑娘说得不错,难道不是这样的么?那若云姑娘不是个最为心善的人么?自己的姐妹为了自己出头最后受罚,若云姑娘难道不应该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么?要是没有办法说公道话的话,那也得想办法救人家林姑娘与叶姑娘的啊?” “不会那若云姑娘的善良是装的吧?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一言不发,那可真是瞎了眼的看错了人。还好我不是若云姑娘的姐妹,要不然我碰上这样的事情,我可得气死。” “以前觉得没办法和若云姑娘搭上话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情,如今一看,还好不是她的姐妹,嘴上说得多么的善良,其实根本就没有用心,就连受到责罚都可以一言不发,在她的心目中,恐怕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她自己重要。” 江若云听到这些话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难受。 她气愤的瞪了江停云一眼,不过这一眼很快,她就把所有的视线都收回来了。 生怕看得时间长了就被其他人瞧见,到时候又说她不好。 她深吸一口气后调整好心情,委屈的看着林媛媛与叶少怡。 “我也不想这样的,你们应该明白的。” 第170章 向着我 “我知道你们心里是向着我的,我也明白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我也没有办法,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要是真把我当姐妹,那就好好记得今日,是谁让你受到责罚的,来日……你们可一定要把今日之仇给报了。” 江若云一句不提自己的忘恩负义,只怪江停云太过于狡猾。 林媛媛如今也清醒了几分,知道自己听这种话对自己一点儿用都没有,她当下需要的是可以免除责罚的办法。 “若云姐姐,你不是把我们当亲姐妹来对待么?你和太后娘娘求情,或者是你和江停云求求情,这件事因你而起,那么肯定是要姐姐你帮大家解决。” 林媛媛已经被吓得哭不出声了,她渴望江若云能与江若云谈和,毕竟两人可是姐妹,既是亲姐妹,那么有什么不好说的? 这件事要是江停云不追究了的话,那么太后娘娘必然也不会再追究。 江若云脸色煞白,自然是听不得她这种话。 “妹妹说的是什么话?你看江停云连我都能踹进湖中,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不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要是她会听的话,那么也不会有这么多难办的事情了,不是么?是我对不起两个妹妹,等离了皇宫,到时候我一定给妹妹赔礼道歉。” 江若云算是婉拒了林媛媛的提议。 林媛媛的脸色面如死灰,她万万没有想到,给她最为沉重一击的是江若云。 林媛媛不敢置信的盯着江若云的脸,那张脸看起来那么的柔媚,那么的可怜,是个人都会怜惜。 为何从她的嘴里竟然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若云姐姐,你确定你说的话是真心的?你难道真的见死不救?放任我们不管?凭什么?” 林媛媛觉得自己的责罚可都是因江若云而起。 江若云搀着墨玉的手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悲悯的说道:“媛媛,我们是好姐妹,有什么话我肯定是直说的,一开始我也没有逼你们这么说不是么?是你们自己没有管好自己的嘴,才导致这样的后果。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也不算是完全没有任何的益处,以后,你们可得离那疯子江停云远一点,要不然,这个女人保不齐会做出什么样的发疯事情来。 其实,你们也不是最可怜的,被牵连的我才是最无辜的,本来我与这件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就因为你们说话不中听,惹怒了江停云,你看,我也被她踢到了湖水之中,惹了一身的腥,我还没有因为你们的莽撞而生气呢,你们竟然还因我的无礼而生气?” 她说话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温温柔柔,可说出来的话竟比深秋湖水还要冷上几分。 “什么?” 林媛媛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种话怎么能从一个温和善良的人口中说出。 “侍卫来了,我也不能和你说太多的话,以后的路,你可要自己好好的走。” 江若云与林媛媛和叶少怡道别以后,就坐在石凳上抹眼泪。 看得人心疼得很,林媛媛与叶少怡心里只划过两个字,完了。 太后心中有火,责罚的时候也没有避着旁人,而是就在湖旁站打二十大板。 还没有打完,两个姑娘就已经昏死过去。 侍卫茫然的望向太后,寻求她的指示,“太后娘娘,两个姑娘已经晕过去了,剩下的是否还要打?” 太后本是想松口,但江停云提前一步出声:“太后娘娘可是言出法随之人,既然已经下令责罚这么多,怎么可能会中途喊停?这样可就没有杀鸡儆猴的效果,要是太后娘娘开了这个先河,那么以后旁人也撞晕过去,那么还如何责罚,太后娘娘,你说是吧?” 她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看的正是太后。 太后被她的目光烫了一下,明明有许多话,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点头答应。 这是她这辈子最为恶心的事情,那就是被推着往前,一句想要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许多他不愿意答应的事情最后都得被迫答应。 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竟然在做许多决定的时候,自己是一点儿决定权都没有的。 “江姑娘说得是有那么点道理,那就等林姑娘与叶姑娘醒了以后,再继续行刑。好好的赏花宴,倒因此闹得不太愉快,大家收拾一下就去前厅吧。” 太后深深的看了狼狈的现场一眼,扭头就走,既然这件事没有办法让江停云吃瘪,那么还有后招。 众人心有戚戚,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和这件事沾染上,看着林媛媛与叶少怡带血的可怜模样,她们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林媛媛。 江若云坐在石凳上,长时间没有起身,她定定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遭的人越来越少,江若云孤零零的坐着,衣裳与发饰湿哒哒的,看上去可怜得很。 等得时间太长了,以至于长到墨玉都有些看不下去。 “姑娘你在这儿坐着可是会受冻的,奴婢那儿还有一套衣裳,可以给姑娘换上,姑娘等下必然会技惊四座。” 墨玉担心姑娘在这儿长时间的坐着是因为担心这幅狼狈的模样在众人面前出丑,所以才不愿意去前厅。 “不是衣裳的事儿。” 江若云还没有那么脆弱,其实她恰到好处的柔弱更好,这样才能引起旁人的怜惜。 而此刻她思考的是为何江停云变得如此厉害?这性子可不好控制。 这女人是疯了不成? “那么姑娘是在烦什么?如果是姑娘不想参加赏花宴的话,那么奴婢送姑娘回去,不过是一个赏花宴而已,姑娘以身子抱恙离开,就算是传到太后娘娘的耳中,她也不会说什么。” 江若云偏头,狠狠的瞥了她一眼,墨玉立马老实的不敢说话。 “你的意思是让本姑娘落荒而逃?本姑娘是那种性子的人么?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本姑娘怕了江停云那个庶女。” 她故意把庶女两个字咬的很重。 第171章 鄙视 墨玉扯了扯袖子,让袖子落下来遮挡住自己手腕上还没有消的伤口。 世人都说江若云是个最为良善的女子,能在她身边肯定是当做亲姐妹来对待。 而墨玉的苦就只有自己知道。 姑娘在外人面前装一副极其温柔可人的姿态需要耗费不少的心力,回来以后自然是什么都不想装了。 伺候的下人稍微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合心意就是非打即骂。 就比如说墨玉哪儿没做好,那么姑娘自然是不客气的一顿打。 打完以后,姑娘还会送上昂贵的药膏,哄着她,说自己是最好的主子,要不然不会见她受伤还会送药。 去问问别人家的姑娘是不是这样,会不会在她受伤以后送上伤药? 墨玉瑟瑟发抖的接过伤药,自然是说若云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 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 就是江若云经常做的事情,她这么做她还无力反抗。 说来可笑,她一个下人有什么好反抗的?下人哪儿有什么资格说话? 再说,她把这件事说出去,哪儿有什么人信?众人只会觉得是她自己魔怔了,才会觉得若云姑娘不好。 她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才在若云姑娘身边伺候,她要是不想在姑娘身边好好的伺候的话,那么不如把这伺候的活给旁人。 一堆人恨不得成为若云姑娘的贴身侍女。 “奴婢知错,既然夫人喜欢在这儿坐着,那么奴婢就在这儿陪着姑娘,等姑娘什么时候想去了再去。” 墨玉痛苦的闭了闭眼,她知晓刚才自己说错了话,回去以后肯定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她要是再聪明一点儿,那么就不会再犯这种莫名的错误。 “那还用你说?” 江若云又坐了一会儿,直到有几个姑娘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她才柔柔弱弱的起身,可她坐的时间太长,以至于一起身就眼前发黑,当她快要摔倒的时候,她就伸出手,试图抓住身旁经过的几个姑娘。 那几个姑娘与她距离近,稍稍伸手就可以扶起她。 她也是想得理所当然,要是以前的话,她这么一伸手,身旁一堆见风使舵的人,恨不得马上扶起她。 那可不是扶住了一个人,那扶住的可是自己的荣华富贵与往后余生的幸福。 于是江若云的想当然,没有料到其他的情况。 “噗通”一声,江若云以一个极为狼狈的姿势摔在泥地上。 她根本就没有料到自己会如此,那一下摔得她骨头差点就断了。 墨玉吓得惊叫一声,赶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姑娘?姑娘你可有伤着什么地方?” 那几个姑娘立马往后退了好几步,仿佛那江若云是什么可怕的玩意儿,不能随随便便的沾上,要是沾上的话,肯定是人性命的。 墨玉见江若云半天没有说话,眼眶含泪的瞪着那几个没有伸手帮忙的姑娘。 “你们未免太过分了,心肠怎能如此狠毒?没有看见姑娘站不稳吗?姑娘都已经站不稳了,你们从旁边路过,为什么不伸手扶一下呢?怎么就这么见不得人好?” 墨玉急得要死,姑娘还半天不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大碍。 这要是被府中几个公子瞧见,肯定是要拨她一层皮,她以后也别想好过了。 毕竟是让她贴身伺候姑娘的,不过是进宫一趟,还把姑娘伺候成这样,简直是要命。 她自己的十条命都没有办法来赔姑娘的。 “见不得人好?你这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心肠倒是狠呢,我与这江姑娘无亲无故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刚才突然有个东西砸过来,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本姑娘自然是不敢伸手的,万一碰上什么脏东西怎么办?而你作为江姑娘的贴身侍女,你的职责不就是照顾好你家小姐么?你自己都没有办法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拦住,倒是怪上我们了?” 说话的瓜子脸姑娘也不是什么庶女,身份倒是挺高的,自然是受不了什么气的。 她的地位虽不如江若云,但也不是林媛媛那种人,需要依附人才行的。 再说,她好歹是个小姐,既是个小姐,那么自然是受不了旁人的指责,更不用说被一个侍女指指点点。 “是啊,我们做事儿什么时候要你一个下人来教的?还是说你们誉王府就是这样教人的?你们誉王府还真是一点儿教养都没有,从上到下都没有。” 另一个粉衣裳的姑娘赶紧补了一句,那句从上到下都没有教养,说得自然是江若云与墨玉。 “可姑娘明明是离你们更近的,你们就在一旁,伸个手怎么了?” 墨玉颤抖的手不知道应该要落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搀扶起江若云。 “离我们近怎么了?难道离我们近我们就一定要搀扶?你家姑娘是什么性子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么?以前还以为是个多么好说话的人,可那林媛媛与叶少怡,与你家姑娘关系好吧?就因为嘴碎说了两句,现在没了半条命,以后还能不能下床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们想成为下一个林媛媛与叶少怡么?我们可想着好好的离开皇宫,不想被困在这个地方。” 粉衣姑娘对墨玉的话嗤之以鼻,她自然是看见江若云倒下来的姿态,当时如果她伸手的话,那么肯定是可以把人给扶住。 可是为什么啊? 她又不需要求那江若云做什么事儿,为什么要帮她? 那林媛媛与叶少怡不就是本着一颗要帮她的心么?到最后哪儿落得什么好? 那么这几个姑娘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自然不愿意出手。 几个姑娘冷笑了一声,不想再多添事端,提步离开。 江若云被墨玉扶起来以后,小腿疼得厉害,额头上都沁出冷汗了。 “姑娘,要么奴婢送姑娘回去,奴婢去请御医来。” 墨玉紧张不已。 “不必。” 江若云脸色黑沉,那几个姑娘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也是她都没有办法接受的点。 如今连扶她的人都没有了,她在宫中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不成? 第172章 伤口 令江若云想不明白的点是,明明她只是来参加一个赏花宴,为何到最后,竟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江停云! 不过没事儿,很快江停云就会没命。 等到那个时候,也就没有任何人能拿她怎么样。 突然,一双白皙的手落在江若云的面前。 她好奇的抬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江停云。 这女人这个时候又在装什么假慈悲?又在演什么戏? “哟,怎么摔了?你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可能和旁人一样视而不见呢?妹妹我现在就扶你起来。” 江停云温和的笑着,可周身的气势是令人无法忽视的。 墨玉没想到第一个对江若云伸出手的竟然是江停云,不过她知晓,这个女人出手,不是为了什么姐妹情深,不过是为了讽刺罢了。 江若云明明恶心她恶心得很,但在明面上根本就没有办法露出来一点儿。 要不然又让这个女人抓到把柄可以诟病。 “你来做什么?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 江若云眼中满是警惕,这个女人刚才还把她踢到水里去,如今又来扶她起来? “这种事情不是姐姐最经常做的么?这么快就忘了?以前姐姐经常命人责罚我,可每一次打完以后,姐姐就和没事儿人一样出现,维护我,可那些责罚可都是姐姐你命人打的,怎么到最后,你还可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呢?” 江停云上辈子就是被她这幅模样给欺骗了。 还以为最后会出现安慰自己的就是好人,可没想到,这一切的风雨可都是江若云带来的。 江若云脸色极难看,她想把江停云的手打掉,可她不能这么做,她强忍着才没有冲动。 “以前的事情,我以为你不记得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有什么好说的?” “瞧你这么说,什么事情都可以过去,那么刚才我踢姐姐那一脚,姐姐也不要和我计较如何?” 江停云紧盯着她,她就喜欢看江若云从不染纤尘的云端跌落,就想看她在泥潭中挣扎的模样。 本来,她就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她从始至终就是一滩烂泥,还想把自己包装成白莲花不成?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不过,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到时候哥哥们知道了,哥哥们会定夺的。” 江若云委屈得很,进宫以后,就没有一刻是舒服的。 “哥哥?你多大了,怎么一点儿事儿都处理不了?稍微有点儿事儿,你就喜欢找哥哥,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孩子不成?碰见什么都找哥哥?难道哥哥们就是给你擦屁股的?” 江停云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 “你!你竟然敢对哥哥不敬,你对我不好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说哥哥不好?” 江若云激动得面色泛红,一副势死要保护几个哥哥的姿态。 江停云冷笑一声,无情道:“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可笑,这里也没什么其他人,你这幅做作的模样是想要在谁的面前演?你连个看客都没有。” 她视线转了一圈,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人,她不由的在心里感慨不怪江若云演得好,就算是周围没有看客,她也能演得十分亮眼。 不得不说,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装。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刻,都是那么的装。 “二小姐,你虽说已经嫁出去了,但好歹也是王府的人,王府也是你的娘家,你这么说,是真的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你这么做,有些不太好吧?” 墨玉见自家的姑娘脸都气青了,自然是会见风使舵的为江若云说话。 “本姑娘做的好不好,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开口?你家主子怎么了?连口都开不了?难道说她摔了一跤,倒是摔得没办法说话?” 江停云居高临下的蔑视他们。 江若云被气得心口疼,她捂住自己的心口,小声道:“你如此嚣张,就不怕以后有报应?” “你都还没有报应,那报应怎么就到我身上来了?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江停云可不信什么报应,要是真的要报应的话,为什么上辈子那般可怜的是她? 要是有报应的话,那么死的为什么是她喜爱之人,为什么痛苦的是她? 江若云机关算尽,坏事做绝,为何还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宠爱? 江停云可不会再守着自己那愚蠢的善良。 墨玉吓得瞪大眼,“二姑娘怎么能这么说?姑娘她心地善良,可是做了许多的好事儿,与人为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报应?二姑娘可别听了什么话就觉得所有都是如此。” 这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 “哦?你自己这么说,你看看你自己相信吗?” 江停云扯过她的手,然后掀开她的袖子,把上面的所有伤口都公之于众。 墨玉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收回来,自己的力气没有江停云大,无论她费多大的劲儿,自己都没有办法摆脱。 “二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她使劲的挣扎,但依旧无济于事。 江若云也被这个举动所吸引,她的目光就落在墨玉新旧伤疤交替的手臂上。 “你这伤怎么回事?不就是你的好主子打的么?你说你的主子做的都是好事儿,既然做的都是好事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骂你?你这些伤很疼吧?既然这么疼,你难道就没有怨过你的主子,你还在我的面前说那么多违心的话,我都不信,你倒是信了。” 江停云扯过她的手给江若云看,“你看,这手你喜欢么?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下人的,你还敢说自己是多么的心地善良么?” 江若云没想到江停云在次这么多事儿。 墨玉是她的侍女,她侍女的事儿怎么可能被外人知道?除非是这个侍女嘴巴不牢,什么话都往外说。 “墨玉,你把我们的事情和旁人说了?” 墨玉委屈得很,“怎么会?奴婢怎么敢这么做?姑娘你不要多心,奴婢什么都没有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173章 哄人 江停云拉着墨玉的手,明晃晃的摆在她的面前,让她无法躲避。 “看清楚了,这是你命人打的,作为你的贴身侍女,命还真是不是一般的苦,你那副做作的姿态装给别人看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没有立马甩开侍女的手,这墨玉虽说可怜,也不是什么好人。 以前没少欺负人,江停云也没有任何想要帮她平反的兴趣。这两主仆有意思得很,那就一直在一起互相折磨才是最好的。 “江停云,你到底要怎么样?这是我的侍女,也是我的事儿,与你无关。” 江若云觉得自己已经被两个名义上的好姐妹抛弃了,如今侍女也和她不是一起的是么? 江若云这辈子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无力过,当她伪装了多年的假面直接被拆穿时,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做。 “只是你的事儿么?看来你还是从始至终从来都没有把你的侍女当做人来看,难道这件事和你的侍女一点关系都没有么?不过,到底怎么样,我还是得问问你的侍女是个什么意思。” 江停云之所以没有去内厅,还在这儿与她废话的原因,自然是她为了扎江若云的心。 墨玉被她扣着手,又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侍女,而江停云是主子,一个侍女怎么能对主子做什么呢? 换言之,她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分毫,她最多只敢在私底下,姑娘的面前说点什么。 但当着江停云的面,她肯定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算是手已经被她累得青紫,她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江停云,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发疯你也得换一个地方发疯,而不是在皇宫。这么多人看着,你想要让我们两个都沦为京城的笑话么?你自己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想要让我也被人指指点点不成?” “你要脸?你要是真的要脸的话,你应该是做不出来这种事儿,你既然都已经做了,还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做什么?骗骗你自己也就算了,还试图骗别人做什么?” 江停云冷笑一声,扯过墨玉到自己跟前,和煦道:“都是做丫鬟,你难道不觉得你这丫鬟做得特别憋屈?不仅伺候不好你的主子,还被打得一塌糊涂。现下我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想要活命,亦或是想要改善现在的情况,你不如就跟在我的身边,我从江若云手里把你要过来。” 她面对江若云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的好脸色,但面对墨玉的时候,仿佛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不论是谁听了心都跟着软了几分。 但墨玉并不觉得暖,她还感受到一股从没有感受过的寒意从足底往上爬,爬上她的四肢百骸。 “使不得……” 墨玉连听都没有听清,根本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即刻拒绝,她拒绝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生怕姑娘会误会。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往江若云的方向看了一眼,生怕她多想。 “使不得是因为不想,还是因为不敢?我话放这儿了,你要是想脱离苦海的话,只需要点点头,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以后跟在我的身边当侍女。你看飞鸢,跟在我身边还没多长的时间,已经胖了不少,面色也红润的很,你难道不想离开江若云,在我的身边过个好点的日子么?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应该不知道什么叫做好日子吧?你看上去也十分的年轻,你应该也不想一辈子都耽误在她的手里吧?你留在他的身边,那么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痛苦,而且他一点都不会念着你的好,你就算是付出再多,他也会觉得是理所应当,或者是你做的还不够好。 但是留在我的身边就会完全不同,至少我不会随便打骂我的手下,那些普通小姐们有的,那么我也不会委屈了我的侍女。” 江停云说得情真意切,眼角眉梢都是关怀。 墨玉连连摇头,“不可……” 其实她所说的这种情况,她以前也是考虑过的,但是考虑只是考虑,根本就不敢真实的做出来。 江若云是什么性子的人?她可是个。看上去好像是风好说话的样子,其实掌控欲特别强的人,只要是他不愿意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能够强迫他,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那么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 既然作为他的侍女,那么留在她身边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他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人到别人的身边去呢?这无异于是抢走她的东西,亦或是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墨玉很早就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只能留在江若云的身边,如果他胆敢动一点想要离开的心思的话,那么她绝对是没有办法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所以她即便知道留在他的身边非常的痛苦,非常的艰难,她也从来没有真的离开过。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江停云竟然什么都说了,而且还是当着她的主子的面这么说的。 她根本就无法想象江若云会多么的生气,以至于她根本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 “你说来说去就这么两句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是你是想要跟在我的身边的,但是你害怕这件事情会影响到你?你害怕江若云报复你?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想,只要你开口留在我的身边,那么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你弄过来,你说呢?” 江停云依旧哄着墨玉。 飞鸢在一旁看得,已经不高兴的低下头,要不是她和夫人之间有默契,知道夫人这么说肯定是有自己的计划,她不能够随便开口打扰主子,但是她心里面已经默默的开始记恨上墨玉,她讨厌墨玉能够得到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还这么的不知好歹。 “二姑娘还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说这种话对谁都不太好,我对姑娘可是忠心耿耿,我是不会离开姑娘身边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姑娘的。” 墨玉斩钉截铁开口。 第174章 背叛 “你可是要想清楚再说哦,我这一次给了你机会,可不是次次都会给你机会的,你一定要想明白。既然你都已经决定要留在原来的主子身边的话,那么我也不愿意勉强,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而且我也喜欢我现在身边的侍女,也不太愿意换人,那就先这样吧。如果你以后突然改变主意的话,那么就写一封信给我,我随时都会看的。” 江停云甩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以后就带着飞鸢离开。 墨玉还没有从她的话语之中回过神来,江若云就不客气的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小贱人,你还真的打算吃里扒外是吧?本姑娘对你不够好吗?你竟然想着换一个主子,那么多次你任务都没有办好,是不是因为你早就和江停云这个贱人勾搭上了?” 江若云气得不行,她就说近来就像是倒霉一样,许多事情总是不顺心,那江停云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不管他们做什么样子的事情,江停云能够知晓的一清二楚。 不管他和哥哥想什么样子的办法来对付这个女人,总是成功不了。 原来是因为身边出了一个这么大的叛徒。 “你刚才和江停云这个贱人眉来眼去的是在打什么暗号?你是不是在心里面偷偷的笑本姑娘?我万万是没有想到你会背叛我的,你跟在我的身边最差,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那江停云算个什么东西,你竟然吃里扒外。” 江若云打她的脸依然觉得不解气,直接上手拧,而且拧的还是她受伤还没有愈合的位置。 她的下手又快又狠,墨玉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不敢大声喧哗,这可是她从小到大就学习的技能。 而且这里可是皇宫,要是他的声音招了来了什么人,到时候他只会受到更重的责罚,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所熟知的。 “你什么时候背叛的我们?你到底和他说的什么东西?” 江若云猩红的眼盯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没有的事儿,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奴婢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儿?那江停云第一次与奴婢说话,卢比根本什么就不知道,卢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和我说,这一番话,他的心机可是非常深的,他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奴婢与姑娘之间的关系,还请姑娘明察。” 墨玉仔细思考后发现江停云竟然打得是这种主意,只不过她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姑娘已经笃定他和江停云之间有点什么,而且还笃定他和江停云之间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这也是他第1次和江停云说话而已,他和江辰云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这些东西都是姑娘一个人瞎猜的而已,但是他又没有办法把这番话告诉姑娘。 她急得直落泪,很多话想说出口,但怎么都说不出来。 “哭什么?你一个下贱的婢女,倒是还哭上了?你忘记当初你在人牙子手里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子的惨状么?如果不是本姑娘救了你,让你在本姑娘身边呆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现在还有没有命还是两说,你现在倒是会做出来背叛人的事情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呢?” 江若云狠狠的瞪着她,想要听听她怎么说。 “奴婢怎么敢背叛姑娘,奴婢一点都没有想要背叛姑娘的心思,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姑娘会突然这么说,可能二姑娘就是故意折腾奴婢,所以才这么说的,其实奴婢对姑娘是忠心耿耿的奴婢,这条命都是姑娘的,我怎么可能会想着去其他人那儿呢?” 墨玉紧张的为自己解释,他现在非常的慌张,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对方才能够完全相信他的话,他肯定是和江停云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这些年来他一心一意都在为了姑娘做规划,又怎么可能会背叛姑娘呢? “也就我在这,所以你才不敢说自己的心里话,你刚才还偷偷看了他好几眼,那副可怜巴巴委屈的样子装给谁看呢?不就是想要告诉别人,你在我这里过得不好吗?你要是真的觉得在我这里过得不好的话,那你倒是去旁人那儿过。” 江若云冷笑一声,她又不是一个瞎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 “张庭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应该也十分的清楚吧,他这个人就是无利不起早对他没有用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做,你只是一个婢女而已,他为什么要和你说那么多话,他为什么要对你伸出橄榄枝? 如果说你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而且没有任何的勾结,我是一点都不信的。你说这样子的话是想要骗谁呢?我要是你的话,我肯定一有一时的把自己做过的那些所有的事情都招供出来。” 江若云倒是要听听,这个她一直都留在身边的侍女,到底是要做什么。 “还请姑娘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那些话是二姑娘故意说的,二姑娘这么说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姑娘与牛逼之间的关系,奴婢都已经跟在姑娘身边这么长时间,已经为姑娘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姑娘还不愿意相信奴婢的忠心吗?” 墨玉委屈得很,她不仅被打,还要被误会,可是这些事儿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不过是一个小侍女,既然只是一个侍女,那么重要的事情肯定就没有她知道的份。 也就是说,她如果真的能够和江停云勾结的话,那么也没有什么能耐的。 “你想要让我相信你的忠心,你要是真的是忠心的话,你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吗?” 江若云扯了扯嘴脸,“我看你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看本姑娘的笑话吧,这一次要不是和江停云说漏了嘴,我还真不知道你和江停云之间有苟且,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到时候我就一点都查不到了吗?” 第175章 出头 “奴婢真的没有那样子的心思,奴婢跟在姑娘身边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一心一意照顾姑娘,而且在奴婢的心中,姑娘就是最重要的,面对姑娘,奴婢又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墨玉觉得自己把嘴皮子磨破了,都未必能够说服江若云,她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十来年她为江若云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到头来,只是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她就得被怀疑。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江停云为什么和你说话?还对你那么客气?” 江若云怀疑的一直都是江停云的态度,自从江停云出嫁以后,她的性格就只能用诡异来说明,她每一次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这让江若云痛苦不已。 江若云还以为江停云永远不会好好说话,只会说那些污言秽语,但她对墨玉的态度出奇的好和出奇的温柔。 这让她不得不相信,她们之间有点什么。 “这一点奴婢也不知道,如果姑娘想要知道的话,那么只能去问候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卢比觉得二姑娘这么做就是为了挑拨离间我们主仆之间的关系,姑娘可千万不要中了她的阴谋诡计。” 墨玉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 江若云秉持着怀疑的态度,她是个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人。 墨玉已经引起她的怀疑,她如果还把墨玉留在身边,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万一这墨玉真的与江停云勾结,那么她岂不是把自己的后背给敌人? 周围有路过的宫女,看见两人就不姿态纷纷,往这边看来他们还在窃窃私语。 江若云担心自己最后仅剩的一点点名声,全部都毁在这个侍女的手里,只好气愤道:“这件事情等回去以后我再好好的教训你,现在先参加完宫宴。” 墨玉倒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姑娘这么说肯定是非常的生气,那么姑娘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过去,到时候他回去以后肯定也是免不了一顿责罚的,他身上的旧伤都还没有好,这一次又要添上新伤。 江若云走了两步,发现身上哪儿都疼,疼得她烦躁不已。 她本是开心的来参加宴会,没想到心情非常的差,还惹了一身伤。 她走了两步,发现墨玉没有跟上,她烦躁的皱眉,“你现在这是什么姿态?是在怨恨我对你用刑这件事还是心思已经飞到江停云那儿去了?你要是真的那么想在他身边当侍女的话,刚才他开口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走,你还留在我身边做什么?” 墨玉摇头,拼命的哭,“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奴婢没有任何想要背叛姑娘的心思,奴婢现在就与姑娘一起。” 他刚才不过走神了一会儿又被教训了一顿,现在他再也不敢走神了,只能把所有的注意都放在姑娘的身上。 这个时候她不由得想起江停云的话,如果真的能够留在她的身边的话,是不是待遇就会好上许多了? 她听说飞鸢的待遇非常的好,不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吃的穿的用的也是和小姐差不多,这些他是一点都不敢肖想的,但是他觉得自己只要不被打,就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了,只不过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奢望。 “你现在又装什么忠心耿耿?我看你刚才走神就是在想你未来的主子吧?既然你这么想在她的身边,那么也好,等回去以后我就把你送到她身边去,你看怎么样?正好圆了你的梦不是?” 江若云瞥了她一眼,心道:又不是看不透她的心思? 另外一边,江停云已经带着飞鸢走出去很远。 飞鸢忍不住问道:“夫人难道真的缺侍女吗?难道夫人觉得奴婢一个人照顾不来,要是夫人真的缺侍女的话,那么奴婢可以为夫人再挑选几个聪明伶俐的丫鬟带在身边,但奴婢觉得那个墨玉不好,夫人还是不要与她过多接触的好。” 在飞鸢的想法里,江若云和她的侍女一样,都是蛇蝎心肠。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江若云这个女人是个疯子,教训自己讨厌的人也就算了,在他身边当差的,她也要全部都教训一遍。 只要是心情不好,对着身边的人就是非打即骂,而且作为他的侍女是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的,在王府里面不还是他说了算。 每一次到这种时候,飞鸢都十分的感慨,并且十分庆幸自己是留在夫人的身边夫人不仅对他犹如亲姐妹,而且从来不会对她非打即骂的。 “江若云的侍女我可没有任何的兴趣。” 江停云分花拂柳的往前走。 “既然夫人对这些事你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么奴婢就更加的不明白了,为什么夫人还要如此呢?” 既然不喜欢墨玉,那么夫人为什么要和墨玉说那种话? 不过,她知道夫人不喜欢墨玉,她倒是挺开心的。 “我说那些话竟然是要说给江若云听的,现在看来,她应该正在对着她的侍女发火,而那墨玉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江停云本来要看的就是他们的内斗,他们两个人真值得越发的凶狠,那么她自然是越发的高兴,这样子能够坐受渔翁之利的机会可不多。 “做他的侍女可真是惨,不仅要经受他的脾气,而且还得非打即骂,就因为一两句话,他就开始怀疑自己身边的人,恐怕回去以后墨玉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飞鸢感慨了一句,但是并没有心疼,她觉得这是墨玉自己找的,这是墨玉活该。 而江若云身边从来也不配有什么好的侍女。 “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好,听说以前墨玉就经常欺负你,现在也算是班里报了一个仇,那么你心中的那恶气应该也出了吧?” 江停云笑着说道。 “奴婢就知道夫人心里是挂念着奴婢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夫人竟然还记得这一次竟然还找机会帮奴婢出了头,奴婢对夫人感激不尽。” 第176章 要人 “你也说了,我们是亲如姐妹,那么没什么好说的,也别把什么谢不谢的挂在嘴上,听起来很见外。” 江停云见她要跪下,立马将她搀扶住,不让她继续往下动作。 飞鸢吸了吸鼻子,“奴婢身份卑贱,不敢与夫人称为姐妹。”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我说是那就是。” 江停云不想与飞鸢之间有那么多的虚礼,两人能走到今日已经很不容易,君君臣臣那一套在她的神色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如今已经不看重身份,反而看重的是那一刻赤忱的真心。 “夫人如此看重奴婢,奴婢不敢不从,但奴婢愿意为了夫人上刀山下火海。” 飞鸢目光坚定,既然夫人这般看中她,那么她自然是不能做出那些伤害夫人的事儿,以后一定要誓死维护夫人,不管夫人要什么,她都得帮夫人争取到手。 “行了,我们现在好得很,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入宴就是。” 江停云轻笑一声,笑她时时刻刻都紧张得很,一点儿都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轻松简单。 “夫人休要怪奴婢多嘴,此次入宫是太后娘娘强迫夫人来的,那么就是一场鸿门宴,太后还没有发难,奴婢可不敢就此松懈。” 飞鸢的小脸皱着,不知道太后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发难。 这宴会看着热闹得很,但她倒是一点都看不进去,生怕宴会上会有什么变故。 江停云不过是笑笑,没有接下她的话。 “你也忙了一天,坐下休息一下,等下还有更加精彩的戏要看,你也不要错过。” “看戏?” 飞鸢眼中浮现困惑,上一次夫人说看戏,倒是看了一场好戏,把那令人厌恶的傅云深付出代价。 这一次看戏,看的又是什么人的戏呢? 众人落座以后,姗姗来迟的是已经换好衣裳,收拾好仪容的江若云。 江若云立在前厅中央,温婉行礼,“太后娘娘,是臣女来迟了。” “不算迟,正巧宴会还没有开始,落座吧。” 太后看见江若云时,她脸上的笑多了几分不自然。 本是为了江停云设立的宴会,没想到倒是让江若云出丑了,希望她离开以后,不要和几个哥哥提及此事,要不然,那几个人可是会在朝堂之上向她发难。 江若云正巧在江停云的身旁落座,墨玉眼眶发红,眼睛肿得和核桃一样,而她的脸更是肿得不能看。 但江若云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淡然的喝茶。 江停云给墨玉递了一块帕子,“这才多长时间没见,怎么脸就肿成这般?疼么?” 墨玉哪儿敢接,她如今听见江停云的声音就觉得脊背发寒。 她连忙往旁边退了好几步,用手挡住自己肿胀的半张脸,“多谢二姑娘的好心,奴婢不需要。” 江若云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道:“妹妹就这么喜欢照顾外人?” 江停云单手撑着脸,帕子就垂在一旁,平添了几分妩媚。 “都是王府的婢女,怎么能算是外人?我见墨玉能把姐姐照顾得这么好,那么我自然也想要让墨玉来我的身边,可惜她忠心耿耿得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江停云满眼的可惜,可惜江若云不放人,要是江若云肯放人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儿。 江停云要是不说这句话,江若云还会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但江停云非要这么说,江若云心里更是疑心重重。 这墨玉肯定和江停云有点勾连。 就是不知道双方是在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妹妹难道就这么喜欢强人所难?不是你的东西也要抢?” 江若云就不喜欢江停云这么不懂事的样子,不明白规矩。 “不是我的东西?这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可笑,什么东西不是我的?整个王府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就连你的身份也是我的,那么墨玉……是我的有什么问题?” 江停云在前厅,堂而皇之的说出这句话。 江若云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又瞥了墨玉一眼。 “瞧妹妹这话说的,你的身份的事儿也不是姐姐我说得算,难道不是爹爹说的么?我是根本就没有想过妹妹会如此在意这个身份,我要是知道妹妹在意这个身份的话,那么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抢着霸占着这个身份,肯定是要把身份还给妹妹你的。” 江若云轻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但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多么用心的说。 “哦?我还以为姐姐贪慕虚荣,霸占着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份,死活不撒手。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么大家都真诚一点,今日在宴会之上人也挺多,正好,你可以当着她们的面直接宣布了这件事,你看如何?” 江停云丝毫没有要和她商量的意思,她这么说就是要求江若云必须这么做。 江若云错愕的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厌烦,她不过是随口说说,心里想的与嘴上说的根本就是两码事儿。 她哪儿舍得这千金的身份?拱手让给江停云? 江若云拿帕子捂住嘴,重重的咳嗽好几声,每一声都扎在人心上,是个人听了都不忍心。 “妹妹说什么呢?这种事情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之下宣布?怎么着也得和爹爹说才行。你要是想要把身份拿回去,也不必急于一时,到时候等爹爹出来以后,姐姐我再把这件事告诉爹爹,然后让爹爹定夺,你看如何?” 江若云本意就是舍不得自己的身份,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故意膈应江停云,让江停云知道,誉王府还是誉王说得算,而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他还有机会出来么?” 江停云对江若云的提议嗤之以鼻,她知道誉王一时半会没有办法从地牢出来,江若云就是想要靠这事拖着。 拖到没有办法再说。 江若云惊诧的看着江停云,“妹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想爹爹出来与我们团聚不成?” “可御王在地牢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见你进张,也不见你为了他做点什么,你难道不心虚?” 第177章 好奇 江停云把玩着帕子,漫不经心的说着。 在外人看来,两个姐妹交头接耳的说话,还以为感情有多好呢。 不过经历过刚才一事,众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双方这个时候是在做什么。 她们只会好奇的猜测:“这两姐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刚才那江停云可是直接把人都踹到了湖里面去,这么快的时间就可以握手言和不成?” “我们要是能想明白她们在做什么,我们也不会在这个位置坐着。不过江家姐妹难得没有吵起来,还是特别得很。” “太后还在上头坐着,她们就算是心里有不满,怎么可能会真的表妹出来?我觉得是你想得太多了,两人毕竟也是姐妹,怎么着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有一点。” “我看你们说得不对,那江停云要是个看面子的性子,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她之所以如此安静,肯定是事出有因。” 几人一开始是好奇江若云的,人人都想见一见这京城风评最好的姑娘。 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可以担得起闭月羞花,贤良淑德的名声。 她们见了江若云以后,的确是觉得这姑娘美得很,端庄得很,就是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好得不太正常。 让人觉得有点假,让人不太舒服,就像是心口被包裹住一个冷冰冰的布一样,喘不上气又甩不掉寒凉的感觉。 而江停云美得如蔷薇,她所在的地方,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忽略她的存在。 她美得张扬又艳丽,听说以前她的性子还和现在不太一样,以前的她就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和人说话声若蚊蝇,就连人站在她的面前,她都没有办法直视对方的眼睛。 这样性子的姑娘,就算是长得的确是漂亮得很,但很难让人生出一点儿喜爱之情,所以大家都避着她,不爱与她玩。 时间长了,江停云的性子就愈发的孤僻,不管是在人多还是人少的地方,从来不说话。 这一次她的举动,倒是令所有人惊叹,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 这一看,才发现江停云比江若云好看的可不止几倍,而是许多倍。 只要有江停云的地方,那么江若云毫无疑问就成了陪衬。 就算江若云衣着光鲜,就连搭配的饰品也是价值千金,可比不上江停云的一颦一笑。 而江若云也不是个瞎子,这么明显的事情她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可看出来有什么用?难道可以把江停云的脸抢过来不成? 江若云明白这一点,就只能各种贬低江停云的性子不好。 这一次入宫来,江停云性子不好的事儿可算是坐实了。 她可以一言不合的就直接把人踹到湖里去的,要是不小心推人下去也就算了,竟然还一次就推了三个人下去。 看来是根本就没有把她们的身份放在心上,惹自己不高兴了,那么就都到湖里面去喂鱼。 此事一出,所有人对江停云的性子也有了很大的改观。 所有人都说江停云是个性子木讷,胆小怕事的人,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刚,根本不怕任何人。 众人一开始都是被她的容貌所吸引,此次以后,不由自主的被她的性子所吸引。 “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出有因。” 几个姑娘看似在喝茶,其实眼睛总是忍不住往江停云两人身上瞟。 而江若云已经被江停云怼得无话可说。 “妹妹怎么这般说?我自然是希望爹爹可以早些离开地牢。倒是妹妹,妹妹你是督主大人的人,与督主大人说两句不是很简单的事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不能帮一帮我们誉王府?难道说你想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誉王府衰败下去?” 江若云三言两语就把一个大帽子扣在她的头上。 这么多人看着,她说话也放肆大胆起来,因为她笃定江停云是不会再做出来那么失礼的事情来。 江若云的安全一旦有了保障,那么在江停云的面前,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誉王府如何,和你一个假货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你觉得在督主大人身边轻松得很,要么你跟本我回去,看看和督主大人说话轻不轻松?” 江停云也是有了上一辈的记忆才对殷灼的恐惧淡了几分。 即便是如今,她还是可以感受到来自殷灼身上的肃杀之气。 要不是知道上辈子只有殷灼护着她,她也不敢那般对督主大人。 而她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从江若云的口中说出来反倒成了轻松愉悦。 江若云轻咳一声,讪讪一笑,“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又不是我嫁给督主,既然你都已经是督主大人的夫人,你为爹爹说上两句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吧?” “你想借这个机会来给我扣上一个大帽子,你配吗?” 江停云可不喜欢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然后来教她做事情,她做事儿从来都是自己乐意。 而不是让旁人对着她指手画脚,她又不是旁人的奴隶,为何要对旁人的话言听计从?江若云更是没有身份,她算什么东西?她就连在誉王府都是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江若云气得眼前一黑,她就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和江停云说话,这女人把人气坏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可此刻她要是什么话都不说的话,那么在外人的眼中,岂不是她是个好欺负的? 她也受不了在江停云的身上受气。 “你……” “报告太后娘娘,属下有要事禀报。” 宴会正要开始,正要进入歌舞升平的时刻,突然有一个人闯了进来,仔细一看,正是大理寺卿。 这可是后宫,大理寺卿没有任何的资格来。 这个时候突然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儿? 众人不再说话,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想要听听大理寺卿是说什么不好。 “大理寺卿怎么来了?来得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上一次秋猎的凶手查出来了。” 第178章 大理寺 大理寺卿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至少在太后开口以后,她立马就回答了。 回答的速度快得就像是事先就编排好的。 江停云扭了扭脖子,坐得时间长了,珠钗又压着难受。 飞鸢心领神会的伸手帮她按摩,里里外外的都好好的按摩。 “夫人,这样可舒服一点?” 江停云轻哼了一声,“嗯,就这个力道。” “大理寺的人怎么来了,难道这个就是夫人所说的戏?” 飞鸢还记得不久前夫人说的等下就可以看戏,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要看一场大戏的。 只不过进了前厅以后,夫人只和大姑娘说过几句话,可见和大姑娘说话根本不算是什么戏。 反正在夫人的眼中,只要那些坏人得付出代价,亦或者没了性命什么的才算是大戏。 大理寺是审案子的地方,那的确是和人命有关系。 “你且看着就是了。” 江停云还不想一开始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那么就没有任何的期待感,没有那种惊喜揭开时的痛快。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好好的看戏。”飞鸢听话的不再开口。 江若云心里也打鼓,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赏花宴,大理寺的人怎么可能会来? 大理寺都是什么人她清楚的很,如果和命案无关的话,那么大理寺的人不会出现。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江若云好奇是好奇,不过也不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身上,因为他明白,大理寺的事情肯定是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太后坐直了身子,严厉的问道:“大人也不要卖关子了,不如好好说说当日刺杀哀家与陛下的是谁?” 虽说秋猎已经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可过去再长的时间,这件事还没有处理,那么就是一个梗在心口的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会扎一下人,让人没有办法好好的安睡。 大理寺一查到真相就来了,片刻都没有耽误。 就算是在赏花宴,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要把这所有的真相公之于众。 “秋猎时候的事儿?那不是已经挺久的么?可见大理寺的人查案没有多认真,这么长时间才查出来。” 有姑娘小声的嘀咕,是不满自己好好的赏花宴被人给破坏了。 要是不破坏的话,她们可以好好的参加完宴会。 “话可不能这么说,大理寺卿也是日理万机,忙碌得很,再说查案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那么的简单,不能随随便便就可以查出来的,肯定是要很长一段时间,估摸着这一段时间也不算是太长,等大理寺的人把犯人说了,那么也就走了,根本就不会耽误多长的时间。” 旁人姑娘哄着她,让她不要那么不高兴,而且这可是办的大事儿,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心情不好,就这么说。 还是大事儿要紧。 “不过,大理寺的事儿在朝堂之上处理就好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难道大理寺不知道太后娘娘正在办赏花宴么?既然都知道太后娘娘在办赏花宴,大人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有人觉得与理不符,疑惑开口。 “那就不是我们可以猜到的事儿,我们不如等等看,看看大人是怎么说的。我们可是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的,自然也不知道大人要说的是什么事儿,既然我们根本就猜不到,与其在这里讨论,不如好好的听大人是怎么说的,也算是解答了我们心中的一个困惑。” 几个姑娘都是这么想的。 “各位姐姐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奇怪的一点就是这个时候大人来后宫,有没有可能跟那个犯人有关系的人,其实就在我们之间,所以大人就直接来了,到时候大理寺的人就会直接把人带走。” 有一个姑娘的想法倒是和旁人不太一样,他觉得这件事情如此的反常肯定是有原因的,那么原因就在众人之间。 可见大人需要找的人,其实就是在座的某一个。 “我的好妹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西,你这句话如果藏到一些有心人的耳朵里面的话,你恐怕是连命都保不住。大理寺查的,可是当时自杀太后娘娘和陛下的凶手,难道你是想说刺杀太后娘娘和陛下的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之间?” 圆脸的姑娘惊恐的四下看了两眼,看来看去大家都是姑娘家,既然都是姑娘,怎么可能能够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既然都是姑娘,怎么可能会做出谋害人性命的事情? “姐姐你先不要着急,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我只不过是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古怪。而已,如果姐姐们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那么就当做没有听到这句话好了,妹妹只是觉得大人这个世间来有点奇怪罢了,那么与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定的关系才会如此。” “那照着你这么说的话,大理寺的人要抓的就是我们之间的某一个,那么你倒是说说看做的是你呀,还是他呢?” “姐姐你先不要着急,我这么说也只不过是一个猜测而已,并不代表我这么说就一定是真的。大理寺的人肯定不会随便乱抓人的,他手里肯定是有非常多的证据才可以来和太后娘娘禀报。” 几人争执了起来,谁都不服气谁。 这几句话自然都落到了江若云的耳朵里。 江若云心里突然又多了一个想法,他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是可以看得出来,太后娘娘和江停云之间不对付的关系。 那么太后娘娘这一次非常着急的设立了这一场宴会,那么也就是说她和娘娘本来就是为了江停云。 那么是不是可以证明大理寺来找的人也是她呢? 难道是说江停云的胆子这么大,她竟然和刺杀的凶手有关系? 难道他从始至终都在为了督主卖命,所以才会动手伤害太后娘娘和陛下? 要不然的话,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要这么做。 只是这样子的猜测,已经令她十分的兴奋了,要是真是她想的那样就好。 第179章 查明 当江若云全神贯注的看着大理寺卿时,太后娘娘终于开口。 “可是查到了什么?既然都已经查到了,那么就把你查到的事儿说出来。” 太后没有意识到此刻正是赏花宴,还有许多与此事无关的姑娘们,焦急的逼问大理寺卿,到底谁是凶手? 大理寺卿也不含糊,开口之前还往江停云的方向瞟了一眼。 飞鸢的精神一直都高度紧张,这一眼倒是引起她的注意,她咽了口口水,心里有点慌乱,为何大理寺卿会突然看了夫人一眼? 这一眼是什么含义?在场如此多人,为何独独只看了夫人一眼?难道夫人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飞鸢本来是看戏的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太后与这大理寺卿到底要搞什么东西? 当然,她的担忧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夫人说过,我们是来看戏的,既然是看戏,那么这些烦人的事儿就与自己无关。 到时候只需要看旁人的戏便是。 大理寺卿收回视线,一字一顿、义正言辞道:“属下查到当日在秋猎之时刺杀太后娘娘、陛下的是督主夫人江停云姑娘。” 众人屏吸听着,都想听听看是什么人敢在背后做这种事,就连弑君的事情都敢做。 当大理寺卿说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和江停云有关系。 难道真的是江停云在背后雇佣杀手刺杀太后娘娘? 只不过,江停云不过是一个姑娘家,既然是个姑娘,怎么可能会做如此凶残的事情?会不会是大理寺的人查错了? “天哪,怎么会是江停云姑娘?我怎么觉得她不是做那种事的人?” 有个挺喜欢江停云的千金说道,她之前就与林媛媛不对付,她见江停云对付了林媛媛,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一口气可算是出了。 今日刑罚之后,林媛媛有没有命还两说,丢了这么大的脸,以后她怕是不会再出现在众人面前,除非她一点儿脸面都不要。 她可不想江停云有事,要不然以后谁教训林媛媛等人? “怎么不会是?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再说,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她都可以把几个姑娘家推到湖水里去,她雇人杀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另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得意的接了一句,好像是在说,这件事就是她所期待的,她早就料到了,不过没有说而已。 “怎么哪儿都有你?你是大理寺的人么?你要是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你这个时候开这个口做什么?大理寺的人还没有决断,你倒是已经判断上了,倒是能得你这么着急得幸灾乐祸是什么意思?你和那林媛媛是一伙儿的?” 当下林媛媛和叶少怡丢了这么大的脸,就算是以前和她们是姐妹的,如今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就是怕这不好听的名声找上她们,最后害得她们也没有办法在京城立足。 被质问的人立马反驳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才不是那种人,这话又不是我的,是大理寺卿大人说的,可见大理寺卿大人手里是有证据才会如此。要不然人家大人怎么可能会胡言乱语?亦或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之下诋毁旁人呢?再说江停云也不是什么身份低贱的人,她的背后可是誉王府和督主大人,这两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得起的。那么大理寺卿也不会随便招惹江停云。 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大人应该是不会胡说,那么这件事就是八九不离十了,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为江停云说话么?” “我可不是为任何人说话,我不过是站在公正的这一边,要不然你以为呢?我不过是觉得江停云姑娘不是这种人而已,她看上去倒是一个不错的人,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可是要和她当姐妹的。” 一开始开口的姑娘轻哼了一声,反正她觉得江停云不是那种人,这件事肯定是大理寺的人弄错了。 “难道是有人诬陷的不成?你觉得谁会那么闲诬陷一个姑娘家?” “我倒不是说什么诬陷,我就是觉得任何事情你不能保证不出错,也就是说,大理寺的人查案也是有可能出纰漏的,当下八字还没有一撇,你怎么就笃定?” 两个姑娘家就着江停云到底是不是和这件刺杀有关争论不休。 旁人看不下去,小声的提醒道:“行了,这是江家的事情,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与其你们两个争得面红耳赤,为什么不听听江姑娘是怎么说的?毕竟江停云可是江姑娘的妹妹。” 一句话,成功让两个争论不休的姑娘闭嘴,她们纷纷望向江若云,期待江若云会怎么说。 这可是她的妹妹,而且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很不好,那么碰上这样的事情,江若云会怎么想呢? 江若云心中自然是暗自窃喜,这对于她来说可是好事。 她正愁没有办法对付江停云,没想到江停云自己倒撞上来。 牵扯的还是不小的事。 “这……这种消息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过。江停云这个妹妹从小就长在乡下,也没有学习过什么好的礼仪,肯定是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大家闺秀。她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大家应该是有目共睹。其实她做出刺杀这样的事情来,我是不太惊讶的,因为按照她的性子,她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 我其实更多的是愤怒,我没有想到爹爹竟然会教出来她这么个性子,简直是无法无天,就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江若云说话带着淡淡的哽咽,明明是江停云的事情,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仿佛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还有好几个姑娘真的与她感同身受。 “江姑娘,你可真不容易,这件事如果真的是江停云做的话,那么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株连九族。” “你不是在开什么玩笑吧?株连九族的话,那么朝堂岂不是乱?” 第180章 嘲弄 说这话的人可不是胡乱说的。 江停云既和誉王是九族,和督主大人殷灼也是九族。 要是因为这件事诛九族,那么朝堂一大半的人都得抓起来。 众人骤然安静下来,意识到事情有那么的严重。 “这件事太后娘娘与陛下应该会有定夺,我们就不要再随便猜测了。” 江若云倒不怕什么诛九族,毕竟太后娘娘手中的实权也没有多少,大多时候是要看爹爹的脸色行事。 此事如果落实的话,那么必然是只与江停云一个人有关。 飞鸢听到大理寺卿的话立马没忍住反驳道:“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手里没有任何的证据,你凭什么说这件事与夫人有关?明明当日夫人在秋猎之时还是救了太后娘娘与陛下的。” 太后娘娘不满的瞥了飞鸢一眼,“这儿轮得到你来说话。” 飞鸢为了夫人只好闭嘴,但不代表她就这么算了。 “其实飞鸢说得不错,当日是我提醒了督主大人,才抓捕到此刻,怎么到头来,这件事反而成了我的错过?难道说,我的提醒也有问题不成?” 江停云神色不变,继续淡然的喝茶,不过她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寒凉,冷得人脊背发寒。 太后娘娘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一脸为江停云好的模样。 “江姑娘先不要急,大理寺卿哀家最是了解,是一个极为稳妥认真的人,如果不是找到了什么证据,也不会这么直白的说。不知大人可是找到了什么证物?” “的确,是有证物可以证明那此刻与江姑娘有联系。” 大理寺卿直言不讳,他本来就是太后娘娘的人,说起这些话来肆无忌惮,太后娘娘说什么,他也不需要费什么心思,只需要顺着太后娘娘的话往下便是。 他来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江停云定罪。 “证据?能有什么证据?我看大理寺的人查案就是靠着胡说。” 飞鸢气不过,再次开口。 这大理寺卿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证据?当时夫人可是差点受伤,夫人怎么可能与凶手有勾结? “江姑娘,你还是管好你的侍女,在大殿之上,可不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太后不满飞鸢这一套,但又不能拿江停云怎么样。 想着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把江停云给关起来,那么飞鸢的聒噪也就接受了。 “太后娘娘未免有一些太过于草木皆兵,飞鸢是我的贴身侍女,那么肯定是说出了我的疑虑,但太后娘娘不让说,那么倒是让我开始怀疑,这件事是有什么样别样的目的?” 江停云锐利的视线落在太后的身上,就是想要一眼看穿她的把戏。 太后握着杯盏的手轻轻颤抖,她立马用帕子遮住,就是担心江停云会发现她的紧张。 太后的语气软了下来,“瞧江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哀家与陛下一直在查当日的凶手,只不过一直都没有眉目,被刺杀到今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一段时间哀家与陛下都茶不思饭不想的。试问一句,要是有这样的凶手在暗处,哀家与陛下怎么可能安寝?好在大理寺的人办事儿的效率不慢,这么快就已经有了眉目,哀家才会心急了一些。既然大理寺的人都已经查出来,事情和江姑娘有关系,那么就让大理寺卿把江姑娘带下去看看吧。” 江停云冷笑一声,眼里满是讥讽。 带下去看看?说得倒是轻巧,她一个姑娘家进了地牢那还能出来吗? 进去以后再出来,就算查明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在京城的名声也就坏了。 “太后娘娘也是如此断案的么?明明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瞧见,就因为娘娘的一句话,就要把夫人关起来,凭什么?至少也要让大家看看证据不是么?看看大理寺卿是不是在撒谎,故意把夫人关到地牢去。” 飞鸢不服气,就算太后不让她说,她也一定要找到机会开口。 赏花宴上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就这么把人带走了? 飞鸢明白夫人是一个聪明的人,夫人肯定是已经料到了今日会如此,可见夫人已经想到了对付的办法。 可作为夫人的侍女,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忍受有人如此对待夫人,什么证据都没有,一声不吭的,难道就可以把人带走吗? 什么时候大庆的王法是这样了? 那么下一次太后想要对付其他人,难道也要用这种办法? “你这丫头,未免太不懂事儿了,那不是寻常人,而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卿怎么可能会断错案呢?而且太后娘娘都已经这么说了,你一个下人还掺和做什么?这里有你什么说话的份?” 江若云巴不得江停云这个时候被带走,自然是不愿听飞鸢说那么多。 要是说着说着,事情僵持住了,亦或者等到殷灼来了,和上一次一样,岂不是又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江姑娘说得倒是轻巧,只是因为这件事与你无关,所以你才如此是么?如果开了这种情况的先河,那么下一次呢?下一次要是还是大理寺卿胡说八道,难道被他提到过的姑娘都得去大牢里面走一趟?江姑娘说得如此随意,难道说,到时候大理寺卿依旧如此,被抓的是姑娘你,那么你也不可以为自己辩解,只能跟着他们走,你说如何?” 飞鸢恶心坏了江若云这一副慷他人之慨的模样,事情在别人身上时,她就一副好心人的模样,但是落到她自己身上时,她从来不会是这幅姿态。 如今她做作的姿态,果真是恶心人得很。 江若云被她说得脸色青白交加,她好歹是一个千金小姐,哪儿能被人这么说? 要是往常,这个时候墨玉肯定是出来唱黑脸,为江若云说几句话,或者是打飞鸢几巴掌。 可今日墨玉整个人都是魂不守舍的,她都没怎么认真听她们说话,因为她全部的注意力可都在自己的身上,她担心回去以后会被江若云教训一顿。 第181章 不解 江若云被一个侍女劈头盖脸的说了一番以后,她错愕不已,等着墨玉帮她说话,可惜墨玉也没有听。 于是众人都以为江若云被飞鸢戳中了心事儿,所以才不开口。 太后娘娘见场面僵持不下,心道:自己也不是诬赖,真的有证据。 既然有证据,她倒是不怕把证据亮出来给人看。 “江姑娘不就是想要看证据吗?那大理寺卿你把证据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只要有了证据,那么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太后微微一笑,那笑容是胜利者的微笑,明明事情还没有一个定数,但她已经笃定自己是赢家。 就算江停云看到证据又怎么样? 还不是更加笃定她的所作所为? 大理寺卿微愣,毕竟一开始,太后娘娘也没有说要把证据拿出来。 他自然是没有把证据带在身边。 他认真的看着太后的脸色,发现太后的确是需要证据,那么他片刻不犹豫,立马让身边人去把证据拿来。 这一段时间之内,江若云怎么可能会放过冷嘲热讽江停云的机会。 “妹妹,这个时候,你还可以狂得起来么?之前听你说什么,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你就已经被太后娘娘盯上了。进了地牢以后,你可不能再如此的狂妄了,听到了么?” 江若云神情尽量关怀悲伤,但心里却对她是止不住的嘲弄。 还以为多厉害呢?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弑君。 这样的罪名一扣下来,就算是殷灼力保,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江停云闲适的喝茶,是为了润一润自己的嗓子,她今日说了太多的话,嗓子的确是干哑得很。 “太早?等下大理寺的人就会把证据送来,都已经有证据了,那么这么说怎么可能算早呢?是妹妹你的态度太过于无所谓,不是么?” 江若云紧盯着她,似乎这一次就可以让自己扬眉吐气。 “证据?那你知道大理寺的证据是什么么?” 江停云自然知道那证据是什么,不知道的反而是江若云。 “那肯定是可以指认你证据,不然你以为?” 江若云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难道你想不认?但这种情况之下,你就算不认又能如何?你不认也没有办法,太后娘娘会想办法惩治你的。哎,我是真不知道,同样都是江家的姑娘,为什么你就这么招人讨厌呢?你看,太后娘娘也不喜欢你,想方设法的也要把你弄到地牢里头去。要是有下辈子的话,你下辈子可一定要记得做个好人。”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些话是送给你的,而你,你没有机会有下辈子。” 江停云对于她的讽刺依旧是不为所动。 也就只有江若云这样的人才会觉得,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会让她伤心难过。 可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有什么好担心? 而飞鸢是没有办法忽视一切,她凑近江停云道:“夫人,要么奴婢去请督主大人吧?这件事看上去有点棘手,要是督主大人在的话,那么就会好很多。” 上一次也是这样,当夫人没有办法对付这么多人的时候,夫人就让她去把督主大人请来。 太后娘娘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那么督主大人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不必,这件事我们自己可以处理而且总不能次次都让大人来处理我们这些女人之间的事情吧?” 江停云对自己非常的有信心,这么小的事情他肯定能处理的过来,不需要请督主大人来。 “奴婢是觉得这一次的事情还牵扯到了大理寺,那么这件事情就不可能上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最后如果真的和富人扯上关系的话,那么富人是没有办法脱身。” 飞鸢考虑的也很周到。 “这件事倒没有必要那么早着急,因为大理寺的人还没有回来,也就是说他们的证据还没有完全的拿到,等到证据真的展示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再看看到底是我要紧张还是其他人要紧张。” 江停云自信一笑。 骆辉本是自顾自的喝茶,他对旁人的事情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的兴趣,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江停云的身上,那么他自然是会分出去一点心思听听。 一开始只不过是姑娘家之间的吵闹而已,他倒是没有多么的放在心上,女孩子之间就是这么麻烦,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就没个结束。 说的没完没了的,他听得烦躁的很,他就关注在自己的事情上面。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江停云竟然成了弑君的幕后黑手。 他没有想到,江天宇竟然有能耐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姑娘而已,只不过是一个姑娘,怎么能够如此心狠手辣? 他坐在离江停云不远的位置,如今大殿都是乱成一锅粥,他走到江停云身边坐下,语气带着几分诧异。 “大理寺说的事情是真的,你真的做出来雇佣杀手,刺杀陛下与太后娘娘的事情来?” 他上上下下的看了江停云好几眼,这些皇权争斗的事情和他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有什么关系?再说他自己的身份本来就尴尬,他有必要去做这种事情? “公子是觉得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呢?还是和我没有关系?” 江停云微微一笑,她没有急着回复他的消息,既没有说这件事情是她做的,也没有说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 骆辉看不懂,“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太后娘娘也不可能说平白无故的诬陷人,他的手上肯定是有证据的,既然有证据,那么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脱? 看来是我太过于单纯,我之前还以为回去以后你就可以帮我治好我的手,但是你要是真的去了地牢里面的话,那么我的手应该找谁来治?” 骆辉突然觉得自己亏了,他卷入到漩涡里,可是江停云没有办法帮他,那么说再多也没用。 第182章 淡然 骆辉紧盯着江停云,实在无法相信,如此无法无天的姑娘,竟然连弑君都做得出来。 她还有什么事儿不干? 可偏偏这世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可能治好他的手疾。 骆辉恨不得利用这个时间,让她帮忙把手疾给治了,要不然到时候岂不是要去牢里找她? 不过,他已经牵扯进权力的角逐中一次了,那么就不会再牵扯进第二次。 去地牢里?那么岂不是潜移默化的告诉旁人,他与江停云有关系,那么弑君的事,旁人也会怀疑和他脱不了干系。 可他不过是个身份简单、志存高远的画师罢了,皇权之间的争斗与他又有何干系? 他不过是想要把自己的手治好而已,能有什么错? 江停云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示意他喝点茶水缓一缓心情。 骆辉只不过是瞥了一眼,没有动手。 “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喝茶?看来你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 骆辉直直的盯着她,不过只看了一眼就立马把视线转开。 两人之间有一臂的距离,不算太近,但也算亲密。 而江停云的容貌艳丽,骆辉不过是这么简单的盯着,就已经感受到心跳加速,而他匆忙别开自己的脸,就是担心被江停云听到心跳之声。 他端起茶盏,掩饰的喝了一口,就是生怕自己的慌乱被姑娘看出来,那么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又不是一个容易被美色迷惑之人,而且江停云还摊上这么大的事儿,她的男人还是督主大人。 这三条叠加在一起,就算是她拥有天仙一般的容貌也是寻常人不敢随便染指的。 “不喝茶还能做什么?” 江停云闲适的给自己倒茶,反而成了在场的所有人之中最为悠闲的。 与江若云交好的姐妹窃窃私语。 “这江停云真有意思,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喝茶,还有功夫与骆辉公子调情,看来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怕,那大理寺的人都已经来抓人了,难道她是在等督主大人来救人不成?” “督主大人不过把她当个玩物罢了,需要的时候放在身边哄一哄,拿来玩一玩,刚新婚燕尔,还没有腻,这才有功夫来救人。如今都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就算是对着一张天仙似的脸,看得久了,不还是一样腻得很。这一次她还奢望督主大人来救她,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也是,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督主大人还没有来,可见督主大人是不会来了。我们就等着看戏好了。” “可怜骆辉公子还陪着她一起,难道就不怕被她所牵连么?不怪骆辉公子心地善良,还出来为她作证,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有人对她好。” 姑娘们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有嫉妒江停云貌美,但不得督主大人深爱的。 又心疼骆辉公子,觉得他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的。 江若云在一旁听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一下,江停云还没有抵赖? 另外一边,骆辉公子已经把一盏茶喝完,心情也平复许多,但依然牵挂自己的事情。 “你答应过我会帮我治手疾的,难道你是想要言而无信?” 骆辉公子温润的话语带着几分埋怨。 既都已经答应的事情,怎么可以反悔? 他问完以后就有些后悔,事实都已经摆在自己的面前,就算他不愿相信又怎么样?难道可以阻止江停云被大理寺带走不成? “算了,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是我多言了。” 骆辉喝完茶以后的确是冷静了不少,但也看清楚了局面。 江停云势必会被带走,那么他们之间已经承诺过的事情也就不作数了。 看来,是他太过于轻信旁人,事已至此,他只能接受。 “江姑娘的茶的确是不错,以后我们后会无期。” “急什么?骆辉公子这么着急是一点儿都不想治了?看来骆辉公子是不想要以后还能继续画画。既然公子都已经这么决定了,那么我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那就按照公子的想法来就是。” 江停云认真听他说完,也不劝说,就随他,反正答应是已经答应了,是他自己想要放弃的。 骆辉本来已经起身离开,但听到她这句话,他本来已经死寂的心因为她的触动起来。 那已经失去全部的希望,突然又燃起了一点儿希望。 “什么?难道你还是可以治疗我的手疾?” 骆辉眼睛都跟着亮了几分,他是无比期待自己的手可以治好,江停云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是不是证明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机会? “那是自然,既然都已经答应公子的事情,那么没有不做的道理,你的手疾也不是多么难的病,大概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 江停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她既然都已经答应了,那么就一定会照做。 而且治病对于她来说,更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儿,根本不需要多么的费心思。 “三个月……是我,我等你从地牢里面出来以后?你怎么就笃定你可以从地牢里面出来?弑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罪。” 骆辉望着她,连眼睛都忘记眨了。 他不信都已经到了这样的绝境之中,江停云还可以想得出来对付的办法。 江停云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骆辉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是看懂了她眼神之中的含义。 什么意思?怎么这么看他?他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惹了她不开心?这些话里面,有哪一个字错了么? 他倒是觉得自己说得十分的中肯,没有一个字说错。 “江姑娘怎么这般看着在下?难道是在下说错了?那可是弑君的罪名,不是什么普通的恩怨。” 骆辉心道,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了解律法,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局。 “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不是有能耐从地牢里面出来,而是,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第183章 不是凶手 江停云直说了,她之所以如此的淡然,就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凶手。 既然她不是凶手,那么这件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事情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该紧张的应该是凶手才是。 骆辉听到这句话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怎么会如此? 江姑娘和弑君的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太后娘娘为什么这么说?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诬陷。 骆辉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他缓了半响才开口道:“既然江姑娘与此事没有关系,为什么不直接与太后娘娘说,反而是等那证据?” 江停云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还是觉得他是个傻子。 “如果不拿证据来,如何证明我的清白?公子的手疾放心好了,我会帮公子处理好。” 江停云轻笑一声,继续悠然的等着。 骆辉对江停云的话半信半疑,他要相信她所说的吗?那证据和她没有关系? 他决定当下谁的话都不信,而是等着大理寺的人将证据拿来,有了证据以后,也就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看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江停云有关系。 太后娘娘也在等着,不过她已经认定江停云就是幕后凶手,这可不是她故意陷害而是那凶手手里就有誉王府的信物。 太后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江停云的身上。 如果不是她还能是谁?誉王府中的其他几个人可不是什么傻子。 也就只有江停云会被指使做这种事情。 太后娘娘还欣慰得很,一下就可以把江停云给收拾了,不需要费其他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大理寺的人就回来了。 他手中拿着木盒,盒子里装的就是所谓的证据。 “太后娘娘,属下已经将证据拿来,是否现在打开?” “大家都已经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看看证据是什么东西,这样也好给哀家和陛下一个好的交代,那你现在就把那证据打开就是。” 太后娘娘坐直身子,满眼的期待。 当有了证据以后,看江停云还如何狡辩,那个时候,她再怎么狡辩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江若云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快了几下,她也期待那证据。 当木盒打开,里面拿出来的是一块成色上好的和田玉,玉佩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才能拥有的。 “回禀太后娘娘,玉佩就是杀手身上的,属下已经查过,玉佩属于誉王府的二小姐江停云。” 大理寺卿有理有据的说着。 太后满意的点头,得意的望着江停云,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不知道看到证据以后,江停云你是不是满意了?既然都已经看完证据了,那么就直接把人带走就是。大理寺的人也不要再耽误功夫。” 太后迫不及待的要把江停云带走,就是怕到时候殷灼出现不好处理。 尽快把江停云带走,再尽快给她论罪,先斩后奏就是太后的计划。 无人在意的角落,江若云缓缓皱起眉头,她的脸色也跟着煞白一片。 江停云瞪了大理寺的人一眼,“瞪大你们的狗眼看看,看看那个玉佩上面雕刻的是什么字。” “字?什么字?属下并没有看到什么字迹,但是属下知道这玉佩属于誉王府的姑娘。太后娘娘就笃定是江停云姑娘。” 他们笃定这玉佩是江停云的,想都没有想过江若云。 是啊,谁可以想到江若云会是弑君的人呢? 江若云可是一个看上去就十分的柔弱,就连一只鸡都没有办法杀的人,又怎么可能弑君? 太后娘娘也先入为主的认为,这罪名肯定是和江停云有关系,他们也没有再仔细的检查一番,就已经笃定是她。 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场闹剧。 “怎么?誉王府就只有我一个姑娘不成?你们这一番行为难道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 江停云转身,看的是江若云。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江若云的身上,他们意识到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江停云咬定这件事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难道是和江若云有关系? 可江若云看着不像是那种人,那么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最后,所有人的视线又从江若云的脸上转到玉佩上。 那么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块玉佩了。 太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什么叫做是誉王府另外一个姑娘? 不是江停云,而是江若云? 那根本不可能,江若云不是那种人,又怎么可能会弑君? 如果说这件事都是誉王的命令,那么以誉王的性子来看,誉王不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背负杀人的罪名。 “江停云,你不要再狡辩了,是你说的想要看看证据是什么,你想要的证据也已经拿出来了,你也看到了,这不就是你的玉佩么?你还想要把这个罪名扣在你姐姐的头上?” 太后想让江停云适可而止一些,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而不是她颠倒黑白的几句话就有用。 “是啊,怎么可能是若云姐姐呢?若云姐姐不可能会做那种事情,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还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江停云搞的鬼么?你们之前不就看到江停云的性子非常的恶劣,既然如此的恶劣,那么雇佣杀手这种事情也是她可以做得出来的事。再看若云姐姐,是个只会受了委屈就自己憋着的人,平常说话都不会大声的人,又怎么可能弑君?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肯定是和若云姐姐没有任何关系的。” “江停云太过分了,竟然处处针对若云姐姐,真以为她说玉佩是若云姐姐的就一定是若云姐姐的么?” 几个姑娘为了江若云忿忿不平。 而有一个姑娘倒是觉得那玉佩眼熟得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这玉佩我怎么觉得那么的眼熟?之前好像是看若云姐姐戴过。” “你眼睛不好还是去治治吧,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你还说这种话?” 第184章 姐姐 “我可没有胡说,要是我真的没有见过的话,那么我就不会提这件事情,可是我真的见过,所以我才这么说的,我真的觉得那个玉佩和若云姐姐的玉佩非常的像,我才这么开口的。” 那个被指责的姑娘觉得自己没有看错,而且莫名其妙的被别人给叫醒了,他心里也觉得非常的不满,就愈发笃定自己的想法,把自己认为的全都说了出来。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难道你比大理寺的人还会查案不成?可能誉王府的玉佩本来就长得比较像吧,所以你才会认错了太后。娘娘说玉佩是谁的那就是谁的,轮不到你来说话。” 另一个在他身边比较高个的姑娘就直接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了。 被捂住嘴的姑娘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如果他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么他就会被卷入到这件事情里面,而且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非要这么说,那么只会给他和他的家族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这个时候最聪明的做法,那就是什么都不说,保持沉默。 就算他依然觉得那个玉佩真的像是若云姐姐的,但是他不会再开口这么说。 江停云早就料到了太后会有这么一副嘴脸,但是太后越是着急他越是笑的可人,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把他所说的话放在心上,也不会完全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 “我已经说过了,玉佩上面有名字,到底是谁的名字你们看一看不就很清楚了,玉佩也在你们的手上,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动手脚不是么?那玉佩上面的名字是谁的玉佩也就属于谁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们?不成大理寺的人都是吃白饭的?” 江停云站在人群中间,她一个人就可以抵抗这么多人,而且丝毫不胆怯。 因为江停云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灼热,而且他的态度非常的笃定,丝毫没有任何的迟疑。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开始思考江停云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纷纷开始思考江若云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太后狠狠皱起眉头,怎么回事?难道这玉佩不是江停云的? 大理寺的人只听太后的差遣,太后要是不发话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会去查看玉佩上面到底是谁的名字。 这个时候太后要是什么话都不说的话,反而会导致事情越发的麻烦起来。 要不然反而显得太后娘娘心虚。 “大理寺的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看一看那玉佩上面到底是什么名字,这样子也好还给若云姑娘一个清白。” 太后深吸一口气,等着那结果。 听到太后命令,大理寺卿立马开始查看玉佩上面的名字,上面的雕刻工艺十分的好,以至于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那花纹其实是一个名字,当玉佩对着日光仔细看的时候,上面就会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若云两个字。 一开始大理寺卿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所以没有看清楚上面雕刻的字是什么,毕竟誉王府的两个姐妹的名字非常的像。 到底是停云还是若云,需要仔细看才能发现差别。 太后等得着急,催促道:“你查看完玉佩上面的名字了没有?到底是哪个姑娘的?” 大理寺卿不敢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立马回复道:“回禀太后娘娘玉佩上面雕刻的两个字是若云,也就是说这玉佩其实是属于江若云姑娘的,而不是江停云姑娘。” 他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可升到了一个非常大的乌龙,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他们大理寺的人也就没了任何的面子,大家也不会再相信他们查案的结果。 一开始他都已经信誓旦旦的说了,这个玉佩是属于江停云的,而且他都已经开始抓人了,最后发现玉佩并不是江停云的,而是江若云的,也就是说一开始他是有栽赃陷害的嫌疑的。 江停云冷笑道:“太和娘娘还有众人听明白了吗?这个玉佩并不属于我,是属于我的好姐姐,但你四清都已经这么说了,你们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 江若云吓得腿软立马跪下来,“这个玉佩虽然是我的,但是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凶手,也不知道什么杀害太后娘娘与陛下的事情,我可是一心都向着太后娘娘与陛下的我怎么可能会去雇用杀手做这种事情?” 她都不知道那块玉佩是怎么回事? 太后头疼得很,他本来是想要拿这件事情把江廷云给套住的,把江停云关到地牢里面去,让她没有办法和督促大人眉来眼去恩恩爱爱。 这样子一来多久,大人可就是她的人了,那么就没有任何人来和她抢人。 而且这个罪责是没有任何抵消的。 就算是督主大人来求情,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太后娘娘一开始就想的特别的好,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会有第二种情况的发生。 最后竟然没有办法把江停云给解决了,反而让江若昀牵扯进这件事情里面,江若云可不是一般的人,但是他招惹了江若云,也就是招惹了整个誉王府,到时候应该要怎么和誉王府的人交代? 但是这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么大了,还这么多人看到了,为了公平公正,他只能够把江若云带走。 “若云姑娘,哀家没有想到你竟然私底下做了这样子的事情,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和你有关系的话,那么玉佩怎么可能会在凶手的手上?” 太后只好谴责江若云。 “太后娘娘这件事情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块玉佩虽然是我的,但是之前被江停云给偷走了,所以这一切都是江停云的陷害罢了,太后娘娘可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 “偷走?”江停云冷笑,“证据都已经摆在大家的面前了,你要是再不承认的话,那么就实在少无赖了,你的玉佩我偷走做什么?你贴身带着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人随随便便偷走?” 第185章 合理 众人沉默不语,毕竟人人心里都清楚,江停云说得没有任何的问题。 江若云的玉佩随身戴着,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丢了?就算是丢了,哪儿有那么巧的被杀手给捡到? 唯一的解释便是,江若云其实是和杀手勾结在一起,表面上表现得人畜无害,其实背地里早就起了弑君的想法。 而江若云一个姑娘家想着弑君,怎么可能? 但再想想江若云的身份,所有不合理的一切也就全部都合理起来。 而江若云的身后可是誉王,誉王的心思不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 他如今权势滔天,而太后娘娘与陛下孤儿寡母,手上也没有实权,对于誉王来说,太后娘娘与陛下简直就是香饽饽,让人一口吞入腹。 一时间,所有人望着江若云的目光都带着几分鄙夷。 怎么能如此呢? 这可是萧家的天下,和誉王有什么关系?还把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江若云跪倒在地,她无助的盯着那块玉佩,脑中闪过一些画面,终于让她想起来那块玉佩是在什么地方丢的。 “太后娘娘明鉴,那玉佩与我无关,当时江停云可是用珍珠膏换了玉佩,玉佩已经交到江停云的手中了,后来为什么我的玉佩会在杀手的手中,臣女也不知为何,臣女猜测,那玉佩肯定是被江停云交给杀手,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 江若云死死盯着江停云,要不是自己手脚瘫软的倒在地上,没有什么力道起身,他肯定是要狠狠的打江停云一巴掌,教教她做人的规矩。 竟然如此的会算计人,还算计到她的头上来,看来她是一点儿不怕死的。 珍珠膏? 太后一听这三个字就眉头狂跳,为何又扯到珍珠膏上?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么?竟然又扯了出来。 “江停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太后怒问江停云,反正这是誉王府的玉佩,不是江停云的那就是江若云的。 这两姐妹一定要把事情给掰扯清楚才是。 “姐姐可不要再诬赖我了,什么用玉佩换珍珠膏,有谁可以证明你说得是真的?你不过是看着事情发生了,又想找个人来顶罪,想来想去,最后就把所有的主意打到妹妹我的头上罢了。” 江停云自然不会认换玉佩的事儿。 不过她丝毫不介意江若云把这件事想起来,这样一来,江若云还能如何?只能自认倒霉呗。 太后深深的看了江停云一眼,又看了江若云一眼,事实到底如何她也没有办法左右。 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如果她表现得和这件事牵扯太深的话,到时候免不了更加的麻烦。 本来太后是想着顺水推舟的,可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控制事情的发展。 赏花宴上这么多人盯着看,她就算是想要偏袒也是无从下手,那还不如就看着事情如何的发展好了。 “就让大理寺卿看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吧。” 太后这么说,显然是不想管太多,这件事是因大理寺而起,那么就由大理寺结束。 大理寺卿还在一头雾水之中,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笃定的人竟然会发生错误。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他还是少说为妙,免得到时候事情愈发的复杂难以收场。 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只能听太后娘娘的。 “大理寺办案一向看得都是证据,既然证据是若云姑娘的,那么就只能让若云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大理寺卿实话虽说,要是以前的话,他可能就想办法把江停云给带走。 因为她不过是一个庶女,她最后如何,也无人在乎。 可如今江停云的靠山是督主大人,试问朝堂之中,谁敢惹督主大人?是不想活了不成? 他只好秉公办理。 江若云死活不同意,扯过墨玉高声开口:“你们不就是想要知道证人在哪儿么?证人不就是我的侍女?当时我的侍女可是亲眼目睹了我把玉佩交给江停云的过程。所以说,这件事肯定是和江停云有关系,肯定是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墨玉终于回过神来,不敢再走神,跪在太后的面前一字一顿道:“的确如此,奴婢当时就是瞧见姑娘把玉佩交给二姑娘。” “世人都知道,我与姐姐的关系不好,而姐姐的玉佩价值连城,更是难得一见的和田玉。既然如此,姐姐怎么可能会把玉佩给我这个关系不好的妹妹?如此简单的道理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既然大家什么都懂,那么多余的话就不需要我多说。” 江停云不承认当时交换了她的玉佩,就算墨玉为她作证,那么又能如何呢?作证难道就可以证明她所说的是真的? 毕竟是她自己的侍女,怎么可能证明什么都是真的? 既然是她自己的侍女,那么肯定是说什么都向着她的,哪儿有什么真话可言? 众人再次讨论起来。 “的确,江家两姐妹关系的确是不好,而且还是连装都懒得装的不好。那么江若云怎么可能会把如此贵重的玉佩给妹妹?听说当时江停云就连出嫁的时候,嫁妆都没有多好。可见她们的关系有多差,那么玉佩肯定就是江若云的。” “不管怎么说,太后娘娘与大理寺卿可是要公平公正才行。不能因为江若云是嫡女就这般吧?既然是江若云犯的事儿,那么就让江若云一个人解决,哪儿能让无辜的妹妹来背锅?” “我看就是江若云做的,不是说了么?那种背后搞小动作的人都是这种性子的人,表面上看好像是人畜无害,其实心思比谁都多。” 太后也知道大家说得是什么意思,那么这件事只能这么办。 要是誉王府的人追究起来,那么她就只能暂时躲避一下。 “那行,赏花宴继续,大理寺卿还是把人带走吧。” 太后没有对付成功江停云,心里还是不满的,可是面上还是要装一下。 第186章 地牢 江若云拼命挣扎,“你们不能就这么把我带走,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玉佩的事儿真的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什么你们不信我呢?你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给我定罪,凭什么把我带到地牢里面去?” 最后几个字江若云几乎是扯着嗓子说的,那声音听起来都已经有点尖锐,刺耳得很。 可大理寺的人根本就不听她说什么,只能按照规矩办事儿。 “不好意思了江姑娘,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不过是听上头的意思。下回要是可以的话,还请姑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玉佩,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把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给出去。” 大理寺的人叹了一口气,还能如何呢?只能委屈江若云去地牢里面走一趟。 “不行,我根本就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们凭什么抓我?就因为这些话是江停云说的,所以你们就这么对我?明明是江停云勾结杀手要刺杀陛下的,最后怎么倒成了我的事儿?” 这事要是真的是江若云做的,那么江若云倒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就连做事儿都没有想好对策,竟然还被人发现。 可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她做的,江停云简直就是在栽赃陷害,那么与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把她关起来? 而且那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而是地牢。 地牢那种地方,是一个姑娘家可以随便去的吗? “江姑娘,你有什么想说的,到时候等到三堂会审的时候再说吧,现下所有的证据下官还得继续查。”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简单的事儿都查不出来?你们要是真的把我带走的话,那么我的哥哥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江若云挣扎着,可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姑娘真的做这种事,那么就算是江家的几位公子来了,也是没有用的。” 大理寺卿说话还是保守了,哪儿是没有用?到时候可能是牵扯进江家的人。 到时候江庭轩等人可能还得怨她做事不周到,最后连誉王府也得牵扯进来。 “为什么没有用?你们不能就这么把我带走,你们要等我的哥哥来,我的哥哥们会救我的。” 江若云不停的摇头,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被送到地牢里去。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江姑娘我们大理寺办事儿,可不是来与你商量的。” 大理寺卿觉得自己已经好声好气的与她说了不少,那么是时候把人带走了,要不然拉扯下去,不知道还得多费多少的功夫。 “江停云,你竟然敢坑害我?” 江若云被带走时,路过江停云的身边,扯住她的裙摆,怎么样都不撒手。 江停云垂眸扫了她一眼,冷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丢了我们江家的脸,或许,我们江家还要被你牵连呢,如果你还是好心的话,那么就趁早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到自己的头上,那么就不会牵连其他无辜的人,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最爱的就是自己的几个哥哥么?那么你应该也不想你的哥哥因为你而有事儿吧?” 为了让江若云更加的难受,她就把江庭轩等人搬出来。 江若云气红了眼,“你竟然敢说这种话?玉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你比我清楚得多么?怎么到头来,反而成了我的问题?我没想到你的心肠如此的歹毒,竟然这般陷害我?” 她之前还是把江停云想得太过于简单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用起计谋来,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就连太后娘娘与大理寺卿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心计?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江若云不寒而栗,脊背上的寒毛根根竖起。 “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姐姐你说的话,你自己做错了事,怎么能怪罪我呢?你只能提醒自己,以后可不要再做出弑君的事情来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然这么做,那肯定是要受到责罚的。” 江停云自然不会上她的套,也不会被她套话。 那杀手背后的人还在查,但并不影响江停云把所有的过错都往江家人的身上引。 江家人狼子野心,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不过是还没有下手罢了。 前世,小皇帝就死在江家人的手中。 “可那事不是我做的,玉佩是被你拿走的!玉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么?你和那杀手是怎么勾结的?你倒是说是看,你和那杀手到底是怎么勾结的?为何最后都落到我的身上?” 江若云不甘心,事已至此,她在所有人面前也装不下去。 她不要去地牢那种地方! 她可是天之娇女,她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江停云漠然的把自己的裙摆扯了回来,转过身去,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大理寺卿,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太后娘娘已经下令,把人带走,你却拖拖拉拉的一直不把人带下去,难道说,你是连自己的乌纱帽都不想要了?也是,作为大理寺的人,怎么能连玉佩是谁的都弄不明白?回去以后,我倒是要去好好的问一问督主大人,看看大理寺的人是不是都是这么办事的。” 大理寺卿本来是不把江停云当回事的,见江若云有话要和江停云说,那么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既然江若云要说,那么就让她说个够就是,免得到时候大小姐不高兴,和誉王告状,说是所有问题都是因为他引起的。 可没想到江停云会那他的乌纱帽来威胁他,听他的意思,江停云很快就会和督主大人告状,那么他岂不是更惨? “督主夫人别恼,下官这就把人带走,不会惹夫人不高兴。” 大理寺卿赶紧识时务的把人带走,片刻不敢耽误。 江若云还有许多话要说,已经没有机会说出口。 墨玉茫然的望着江若云的方向,她是侍女,被留了下来。 第187章 宴会 墨玉从始至终都没有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那玉佩她可以作证,真的不在江若云的身上,那玉佩已经给了江停云。 可她在大殿之上说了实话,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会在乎她一个下人说的是什么。 可就算是她反反复复的说,也不会有人相信姑娘与弑君的事儿无关。 如今江若云已经被带走,她被留了下来,她还能去什么地方?她回王府去的话,以二少爷的性子,肯定会要了她的命。 以往的时候,姑娘要是有一点不高兴,那么受罚的必然是她。 如果姑娘不小心手上划伤了一个小口子,那么她就得被打十个板子。 如今姑娘已经被带到了地牢里去,那么她就算是有十条命,也是没有办法让二少爷息怒的。 江停云扫了她一眼,那一眼自然是意味深长的。 要是过去的话,墨玉也会跟着阴阳二姑娘两句,但今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之中回荡,她是一点儿不敢这么做了。 同时,她还无比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招惹二姑娘?二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可是一个狠人。 她如今有了督主大人做靠山,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反而是姑娘轻敌,被带走了。 宴会如常进行,大家都知道江若云被带走意味着什么。 到时候誉王可是会被卷入到弑君一案中,朝堂岂不是会大变天? 几个姑娘们虽然对朝堂的事情不了解,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回府的宴会上,父兄长辈还是会提起这些朝堂之事,她们听过以后,自然就记在心里。 父兄们说,小皇帝年幼,手里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可见实权都在誉王和督主的手上。 只不过双方在相互制衡,最后到底是谁会赢,没有人知晓。 而太后娘娘与陛下就是傀儡罢了。 誉王如果动手对付陛下,那是不是说明,朝堂之上维持的安宁很快就要被打破? 几个姑娘们本来是很多话要说的,这个时候,他们所有人都识时务的安静下来,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那么这个时候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不过,有几个心思活络的姑娘倒是有了其他的想法,她们靠近江停云,在她身边献殷勤。 “江姑娘,你用的是什么脂粉,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美?” “随便用的。” 江停云嘴角含笑,随意回答。 “江姑娘,你这衣裳也好看得紧,这布料我家也有一块,但是我穿在身上可土得很,根本就没有像姑娘一样穿在身上的感觉。” 几个姑娘换着花样的奉承江停云。 之前是觉得江若云更有用,如今江若云都去地牢了,还有什么有用不有用的? 江停云看着更加的聪明,还有督主大人护着她,她们自然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江停云笑笑不说话,她们几个人殷勤得把飞鸢都挤了出去。 飞鸢一脸诧异,但见几个都是世家小姐,也没有什么恶意。 既然是对姑娘好的,那么飞鸢的确是没什么话说。 而同样被挤走的还有骆辉,骆辉如今的神情十分的复杂,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本来是以为自己的手没有办法救治,想着破罐子破摔了。 可没想到,江停云竟然如此有能耐,把江若云都送到了地牢里面去。 那么还有什么事儿是江停云做不出来的。 飞鸢踮着脚尖看,所有的心情都跟随着江停云。 “这些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也不见他们如此的殷勤,怎么等到大小姐被送走以后,这几个姑娘突然就变得如此殷勤起来,果然女人就是善变的。” 飞鸢怎么都想不明白,刚才还对着自家姑娘炒了粉的人,突然就开始变得如此的热情。 不过他都是看夫人的态度,如果夫人无所谓的话,那么她也不能说什么。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些人都是在巴结你家夫人吗?” 骆辉嘴角抽了抽,他就是不喜欢皇宫之中的这一种趋炎附势,所以他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作画上,但是作为一个画家,他也是要吃饭的,为了能够把自己的画作卖出一个高的价钱,他只能和宫里的人打交道。 其实他也非常厌恶自己这副心态,一边想要完成自己的想法,一边又得和不喜欢的人接触。 这么一番接触下来,他倒是对江停有了改观,他觉得这个姑娘和其他的姑娘很不一样,至少江停云做事都摆在明面上,从来都不装。 江停云不喜欢江若云,没有像其他姑娘家一样,明面上保持着一片祥和,不敢撕破脸,但是背地里那些阴谋诡计和手段其实比谁都脏,只不过掩饰的特别好而已。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江停云的身上,不过江停云可不惯着别人的性子,他想到怎么做了也就怎么做了,一言不合就直接把江若云踹到湖水里面去,如果江若云还敢反抗的话,转头就把她送到地牢里。 这一番举动和这种魄力,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就能够做到。 骆辉。倒是挺庆幸自己没有招惹江停云,要不然的话被江停云盯上对付,那么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他们现在巴结我们夫人有什么用,以前对着我们夫人都是冷嘲热讽的,现在突然变了脸色,夫人也肯定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的。” 飞鸢可没有忘记以前夫人的日子可是不太好过,以前夫人都是被人排挤,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而且经常被旁人诬陷,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自从夫人嫁给督主大人,以后日子可算是好过了一点,但是这些千金小姐们依然想方设法的来教训夫人,飞鸢看得十分的心疼。 她不理解这些世家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夫人没有做任何伤害人的事情,偏偏这些人一点都不愿意放过夫人。 “不一定,许多人就是被别人这样捧着,然后就飘飘然了。” 骆辉也想看看江停云是不是这种庸俗的人。 “我家的宴会也想请江姑娘去。” 第188章 打赌 “姑娘应该是有时间吧?” 圆脸粉衣的姑娘期盼的望着江停云,眼里还带着几分谄媚,若是誉王府因此倒了,那么督主府就成了最大赢家。 之前她们观望不敢有所行动,就是怕站错了队,才时候反而是牵连了自己的家族。 那么她们可就得为自己的愚蠢买单,家族中人万万不会原谅她们。 于是在宫中,她们大多都是在观望,不敢有任何的多余举动,就是怕自己会卷入到争斗之中,那么她们就连哭诉都没有地方哭去。 如今江停云与江若云的角逐,看上去是两姐妹关系不好。 但事实上却是,誉王与督主的角逐,可见督主稳赢,誉王已经落了下风。 她们要是再不机灵一点,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也就是说,如果还在犹豫,等着关系明朗以后再与江停云交好,那么双方的关系可没有办法达到预料之中的好,岂不是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圆脸姑娘就大着胆子上前,坐在江停云的身边,压下心底的恐惧与其交谈。 话里话外就是表明自己快要过生辰了,想要请江停云去参加,到时候肯定十分的热闹。 有江停云这般出众的姑娘在的话,那么必然让她的生辰宴蓬荜生辉。 骆辉与飞鸢窃窃私语。 “其实你家夫人也还年轻,正是喜欢与人交谈相处的年纪,督主府又闷得慌,想要在督主府里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年轻的姑娘,不就正好可以与你家夫人一起游玩么?” 骆辉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不过他在提到督主府的时候,语气明显停顿了一下,看来是有一些话不方便说。 他为了不得罪殷灼,已经说得十分客气。 其实哪儿是在督主府里闷得慌,其实是督主府根本就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一个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个是杀伐果断的太监,两人之间能有什么话好说的? 这两人还能聊得起来不成? 他之前远远的见过殷灼两次,每一次都被他身上的杀气所震慑,就连他这样的男人在面对殷灼之事都十分的不自在,更别说是江停云了。 江停云一个姑娘家,最喜欢做的肯定是和几个姑娘一起聊点胭脂水粉什么的,再不济就是一起出去逛街买衣裳。 “谁说的,夫人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么你只能说你自己,你不能这么说夫人。” 飞鸢一听就不高兴了,这说得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夫人就喜欢和这些姑娘家玩? 这些姑娘家心里只有男人和胭脂水粉,还有哪儿的东西好吃,而夫人可不是那样的,至少夫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夫人还有许多要事得做,哪儿是那些姑娘家能比的? 骆辉本来神情闲适,想要与飞鸢随便聊聊,可一开口,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飞鸢给呛了一通。 他又没做错什么? 不过迎上飞鸢的眼,他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算了,这个时候和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争的? 他本来就不擅长和女孩子夹斗嘴,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要是肚子赢了,那么就显得他非常的尖酸刻薄,一点都不让着人家姑娘。 他要是输了,那么就更丢脸,好歹也是一个男人,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所以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那么还不如到现在就闭嘴。 不过他好歹是一个男人被人这么说,肯定是心里有气的,只不过能够让他心平气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江停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一开始江停云愿意和那三个千金作对就是为了护着这个小丫头,虽然不知道他们主仆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有多么的深厚,但是以他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他们的关系绝对是非常不一般。 那么这个小丫头也不是普通的人物,他也不能够随便开口顶嘴,最后惹了这个小丫头不高兴。 “行,你说的都对。” 飞鸢也不是什么不依不饶的人,只不过他在对于这个事情上面总是格外的谨慎和敏感,“你只不过是认识富人的时间比较短而已,所以你不知道富人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如果你跟夫人相处的时间比较长,等你真的了解了夫人以后,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是有多么的浅薄。” 骆辉无所谓的耸肩,“你家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在刚才的相处之中,我多少也是能够感受出来的,我觉得嘛,不管她心里面多么的坚强,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姑娘,既然她是一个姑娘家,那么喜欢和其他姑娘玩在一起,然后喜欢参加聚会,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的家族之中也有一些表妹堂妹之类的,那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他都十分的了解,再加上他是一个画师的缘故,他的周围认识的所有姑娘大差不差,都是这种类型,所以他觉得江停云也是这样。 “那么我们这样吧,不如打一个赌。” 飞鸢学习了江停云的说话技巧,既然和对方说话,没有办法改变对方的想法,那么不如就直接打赌好了,这样只需要等待结果,也不需要多费多少口舌。 “什么?你想要跟我打什么赌?” 骆辉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他也是分的大方,既然对方要和他打赌,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如果我家夫人没有答应这些姑娘们的请求,那么公子你就为我家夫人画一幅美人图。” “要是输了呢?” 对于骆辉来说,不过是画一幅美人图而已,对他来说非常的简单,再加上他和江停云之间特殊的关系,为江停云画上一幅美人图,也是无可厚非。 “要是输了的话,我就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到时候你想要提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 飞鸢总不能把自己的夫人当做赌注,只能够拿自己当做赌注,不过他认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会输,所以他在提出这个赌注的时候,内心也是十分的轻松。 第189章 邀请 骆辉在这件事情上面也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还是那个道理,他觉得江停云不一般,而且如今有事求于江停云,那么连带着他身边的侍女也得小心护着,而不是随随便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反正千万不能够再像从前一样对姑娘家爱搭不理的,这样反而显得他十分的尖酸刻薄与难以相处。 他怎么能够在江停云的面前表现出来自己这副姿态? 他未来作画的所有生涯,可是都系在江停云的身上,他怎么敢惹怒他们。 赌注对于他来说的不是多么新奇的事情,可见他不是非要这个东西,他只不过是不想要让自己输了而已。 只能说,胜负欲上来了就是这般,一点都不想让自己输。 “那么公子可就说定了,不能够出尔反尔,那么我们就要看看到底夫人会不会怎么做,我觉得夫人的所有反应是不可能让你失望。” 飞鸢对夫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夫人要是那么肤浅的人的话,那么就做不成那么多事,也不可能到达今天这个高度。 圆脸姑娘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江。停云的回答还以为是因为人生嘈杂,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了,以至于他没有听见,所以他就微微拔高自己的音量,然后让自己的声音能够听起来明显些,重新说了起来。 “不知道这件事情姑娘是怎么想的,我的宴会倒是挺热闹的,到时候京城里面许多有头有脸的姑娘都会去,不过我最想要邀请的就是江姑娘你,如果见姑娘能够去的话,那么我们所有人都会很开心。” 有人对她的言行嗤之以鼻。 “果然呀,心机还得是孙姑娘有计谋,在大家还在观望的时候都不敢行动,他倒是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们椅子都还没有坐热呢,他就上赶着去和江姑娘说话,生怕我们不知道他是多么见风使舵的人。” “其实我也想要邀请江姑娘去我的府上坐坐,可是以前我就知道江姑娘是一个不太喜欢外出的人,他要是答应了孙姑娘的话,那么必然不会答应我的邀请。我要是早知道如此的话,刚才我就得第一个坐到江姑娘的身边,他说了一番话,现在反倒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可不是么?我们只能吃一堑长一智,记住下一回可不能心这么大,错过了这么好的时机。以前我们就和江姑娘的关系非常的一般和普通,现在要是不抓紧一点机会好好的与江姑娘说说话,缓和一下关系的话,那么以后我们的路就会更加的艰难。” 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呢? 以后皇室要是督主大人说得算,那么江姑娘肯定是个香饽饽。 “关我什么事。” 江停云含笑看着孙姑娘,其实这些身上脂粉气很重的姑娘们,她倒是觉得眼熟,可是一个名字都喊不出来。 或许对于以前的江停云来说,能够进入世家千金的圈子里,并且和他们成为闺中密友,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这也就表明了他的身份是可以被世家千金们所接纳,也就证明着他这么长时间来的努力都是有用的。 可是重活一世的江停云对于这种肤浅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 什么世家千金的圈子? 这些女的脑子里面全部都是风花雪月,根本就不会想着如何提高自己或者是让自己过得更好,把所有的希望都系在男人的身上。 除此之外,他们其实也是一些墙头草,内心根本就没有任何真实的情感。 在朝堂之上或者是后宅之中,他们耍尽了所有的阴谋诡计,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高人一等,亦或是获得更多的好处。 谁对他们有用,他们就对谁笑脸相迎。 这样子的人就是江停云所看不上的,那么江田云为什么要在乎他们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来和他们相处在一起? “什么?” 孙姑娘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要不然这种话怎么可能会从江姑娘的嘴里说出来? “江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没有办法来,其实江姑娘不愿意来,直接说一句话就好了,我们都是可以理解,但是江姑娘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姑娘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平常都是别人哄着她,他要不要搭理别人还得是看心情的,这一次他主动和江停云说话,已经非常给江停云面子。 其实他是觉得按照江停云的性格那么一定会来的,毕竟江廷玉以前也想着和他们一起游玩,只不过他们不给机会而已,这一次他主动给的机会,那么江停云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可是这世界上的所有的事情就是如此的荒唐,在他以为江停云不会拒绝的时候,江停云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没有任何礼貌的话。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但是面对对方默然的眼神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听错对方的确就是这么说的。 “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字面上面的意思么?难不成你长得不好看,耳朵也不太好,就连这么几个字都听不清楚?” 江停云根本没有必要给她们面子,和她们关系没有必要维持,不仅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的益处,还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烦恼,他又不是一个傻子,她为什么要让对方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呢? 再说孙姑娘是什么不能招惹的人吗?江停云就连江若云都能够教训,还会怕她一个小小的姑娘不成? 人群之中一开始是十分安静的,但是也不知道是谁突然笑了一声,接连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到底是谁好笑,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孙姑娘一开始还能够维持得住自己脸上的笑意,但是当周围的笑声骤然响起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再也没有办法维持下去,她的眼眶都红了。 “江姑娘要是不愿意去的话,那就不去好了,没有什么关系。” 第190章 非同凡响 一开始还羡慕孙姑娘的人,现在都只剩下了庆幸。 个个都在庆幸自己没有去邀请江停云,要不然此刻丢脸的就是她们。 他们的脸皮可没有像孙姑娘这么厚,自然也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飞鸢自信的扭头看着骆辉,“刚才夫人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我和你说过,夫人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简单浅薄的人,夫人可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那么他就不会和这些蠢笨的人为伍。” 骆辉嘴脸抽了抽,眼睛瞪大,他其实心里面也设想过江停云会怎么样子的,回答心里倒是有几个答案,只不过不知道江停云会怎么说而已,其实江停云会拒绝他也是想过的,但是没有想到会拒绝的如此彻底,就连一点面子也不给对方留。 不仅是面子没有给对方留,他也没有给其他的人留下任何的面子,今天他这句话传出去的话,那么以后也就再也没有人会邀请她到自己的府上做客。 他心里实在是好奇,江停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么做的话,难道就不怕人麻烦上身吗?她是嫌自己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前脚刚把三个千金踹到了湖水里面去,如今两个千金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他们家里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把江停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转眼又下了几个千金的脸,其实这几个千金示好态度也是不错的,如果能够跟几个千金之间的关系破冰的话,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江停云并没有这样选。 “你们家的夫人性格的确是和旁人不太一样,如果我和你夫人的事情我还记得,我也不是那种赖账的人,赌注不就是为你家夫人画一副美人图么?你就放心好了,画图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这可是我非常熟悉的东西,肯定会把你家夫人画的十分的美丽。” 周围几个姑娘立马散了,每一个人都不敢再和江停云说话,生怕姜田鱼又说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但是江停云说话如此的难听,倒是没有一个人真的敢和他针锋相对。 毕竟她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放在眼里,那么他还会把什么人放在眼里? 这件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骆辉好奇的坐在她的身边,“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其实那几个姑娘和你示好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对于京城里面大多数的人来说,大家的选择也都是一样的。 如果有人示好,大家也都会顺着台阶下,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你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难道你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刚才所说的话就是我的心里话,他们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管?他的生辰邀请我去,难道我就一定要去吗?我和他又不熟悉,根本就不认识他的想法那么多,难道每一件事情都要满足吗?那么我的生活到底是给我自己过的还是给他人过?” 这时,江停云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坐在他旁边的人,是感受到从她身上冒出来的阵阵寒意。 骆辉听了他的话之后,久久都没有办法回神,毕竟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实在是惊奇的很。 毕竟任何人在意的事情都是,要和所有人都保护好良好的关系,怕人的面子要反而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江廷宇的想法竟然和这种说法完全的相反,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姑娘脑子里面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怕自己被报复? “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如果都按照你这么做的话,那么的确能够省去非常多的麻烦,只不过我不理解的是,你这么说的话得罪了这么多人,难道就不怕到时候墙倒众人推吗?” 骆辉眨了眨眼,其实江停云提出的这种生活方式倒是他十分向往的,只不过还再怎么向往又有什么用?他既然是在这些所有人中间,但是要按照自己所遵循的规则来办事,他就算是名满天下的画师,也没有办法免俗,就只能按照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则来做。 虽说他这种生活方式,他觉得不习惯,也觉得痛苦,但是他只能够妥协,因为他没有办法做到像停云那么洒脱和肆意,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不把任何人的话放在眼里。 “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难道你以为和他们这些人维护好关系了,到时候他们就不会那种消失了吗?你为什么想的太可笑了一点。 远的也就不说了,就说江若云,他不是一直都和这些情侣小杰关系非常好吗?但是如今他落难了,可有一个人为他说一句话,那些千金小姐们都是怎么做的,你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江停云冷笑一声,早就已经把这些人全都看透。 骆辉回忆了下,的确是这个样子,这些千金小姐以前都是和江若云关系好,他们关系非常的好,但是这一次江若云被带走,他们不仅没有为江若云说过一句话,他们还巴结江停云。 “那些千金小姐们的确适合墙头草,这样子的人没有必要接触,但是难道你不愿意维持一下表面上面的和谐吗?” “表面的和谐有什么用呢?反而会让自己非常的辛苦,为了别人这么辛苦,可不是我所想要的生活。” 上辈子江停云就是为了他们做了非常多的事情,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一件事,到最后落的什么样的下场? 这一辈子他肯定是不可能再重蹈覆辙了,她做的任何决定都跟自己有关,她做的任何事业都是为了自己,她没有必要再为了旁人委曲求全,在说以她现在的实力和地位,她连江若云都没有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把一个小小的孙姑娘放在眼里。 “果然姜姑娘和你的侍女说的一样,是个非常不同方向的人,以后我要是能和你一样,那么就好了。” 第191章 画作 骆辉自己都没有察觉,但与江停云说话就是舒心。 没有其他姑娘家那种拐弯抹角,反而十分的直率和坦诚,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心里什么想法就直接说。 而江停云这几句话无疑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因为她所说的那种话,所描绘的这种感情,就是他所期待的。 只不过那种生活,只是他在梦里想过的,从来没有觉得可以发生在现实之中。 “听江姑娘这么说,我倒是有了点想法,没想到江姑娘如此通透,是我肤浅了。不过,江姑娘所过的生活就是我期待的。只不过,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变得像江姑娘那样洒脱?” 骆辉自嘲一笑,端起一杯酒喝了,这个时候只能借酒消愁。 不过,借酒消愁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借酒消愁愁更愁。 “难道过上我这样的生活很难么?” 江停云轻笑一声,觉得他这么说倒是有点掩耳盗铃之感,过什么样的生活,难道不是自己说得算么?怎么就成了被旁人逼的。 骆辉一杯酒下肚,那胆子自然是大了不少,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难道不难么?” 骆辉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是江姑娘你过得太过于肆意了,所以才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自然是羡慕你这种生活方式,我感觉你不会被那些世俗所拖累。而我呢?我为了能够在这京城苟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 “如果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话,那么你的确是过得很累,因为你一方面是想要过自由的生活,公子选择当一个画师,而不是去考取功名就可以看得出来。 公子是一个喜欢自由不喜欢束缚的人,但为了让自己成名,又得和那些人虚与蛇委,可这种做法,难道不是违背了自己的想法么?正是因为违背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你并不开心。那么公子可有想过,换一种生活,换一种活法,或许能够让你过得更好,也可以让你画得很好?” 江停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他难受的地方在哪儿。 他没有任何的背景,想要过得好一点,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在皇城之下,所有人都逃脱不了,每个人都被束缚着,不能随心所欲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江停云望着院子外的红墙,那红墙那么高,几乎是把一半的天光都要遮挡住了。 这可不仅仅是抵挡住了天光,抵挡住的还有众人自由的心。 皇城便是如此,把所有人都培养成一样的战战兢兢,上辈子的江停云就特别渴望年轻之时在乡野的那些时光,因为在乡野的时候,有秦伯陪在身边,她觉得怎么样都自由自在。 可后来,她把自己困在了后宅,又把自己困在了那些恶人的圈套里面,既然多活了一世,上天应该也不想看着她再过上辈子一样的日子吧? 那么她为何不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呢?怕什么?反正结果不可能会比过去还要差。 “画得更好。” 骆辉喃喃道,他倒是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画作,他为了能够让自己的画更好,什么都愿意尝试。 而江停云所说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于诱人了,他也想让自己画得更好,但灵感又不是那种想要就能有的东西,他也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也不是想要画得更好就可以画得更好。 但江停云说,如果他可以过得自由起来,那么是不是未来就可以画得更好。 还记得他的师父曾经说过,他的画已经被束缚住,没有年幼时的自由洒脱。 这句话他思考了很久,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没有自由洒脱,他倒是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可师父都这么多了,他总不能去反驳师父。 后来师父离开,他倒是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但没有了机会。 而江停云一句话倒是把他给点醒,是这样,他的确是没有了自由和洒脱,他年轻的时候少年心性,想着一切都得顺着自己的心意。 可后来与权贵接触,他的心业务逐渐变了,变得浮躁起来,也不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作画之上,那么他的画技自然是再也没有精进的,难怪师父说他已经找不到本心了。 听了江停云的一番话,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是本心,也知道自己以后应该要怎么走,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多谢江姑娘的提点,在下以后会明白如何走接下来的路。” 骆辉又喝了两杯酒,不过这两杯酒下肚,他觉得豪情万丈。 江停云看看不说话,终于熬到了宴会结束。 太后脸色已经被气得铁青,可再怎么生气又有什么用?根本改变不了现实。 宴会散了以后,本来还想上前来与江停云说话的人,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脚底抹油的赶紧溜了。 不被江停云当面怼已经算很好的事,她们哪儿还敢奢望其他。 旁人走得快,而江停云不与她们同行,自然落在在了最后。 飞鸢见她神情困倦,想到夫人这一番来回的确累,就提议:“夫人要是不想与她们碰面,又不想耽误那么多的时间在等待上,那么奴婢还知道一条小路,从那儿也可以出宫,而且更加的幽静没有人打扰。” 飞鸢明白自己的提议只是提议,夫人要不要答应,那是夫人的事儿。 “那就走你说的那条路。” 江停云精神不太好,在宫中令她觉得憋闷得慌,也想着早点离开,早点可以回去歇息。 要不然等到江若云的事情闹起来,她又得抽时间出来应付,可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兴趣去应付。 那就是江若云自作自受的,与她有何干系? 飞鸢欢喜的应下,带着江停云走了另外一条曲径通幽的路。 骆辉本是与她同行,见她突然换了方向,他自然也跟着她走。 飞鸢顿住脚步,拦下他,“骆辉公子没有什么其他事儿么?为什么跟着夫人?” 她话语之中全是警惕与审视,好端端的跟着夫人做什么? 第192章 同行 骆辉很自然的跟在江停云身边,都没想到飞鸢会这么问他。 既这么问,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这……我与江姑娘是一行的,那么江姑娘往这儿走,那么在下自然也是往这儿走。” 骆辉被飞鸢盯着有些不好意思,这路都在脚下,哪儿有什么能走不能走的? 再说,他帮了江姑娘证明,与江姑娘同行没什么问题吧? 飞鸢不满道:“你一个外男与夫人同行不好。” 她多少是顾及着夫人的名声的,督主大人可是个醋王,不能让大人知晓夫人与外男走得太近。 “不过是从宫里离开的一条路罢了,以后可不好找这样通行的机会,你就开开恩。” 骆辉好言哄着飞鸢,他明白,与姑娘说话就得好好说话,不能平白无故的惹怒姑娘,要不然不舒服的可是他。 为了能治好自己的手,他以后可是要长时间的与江停云接触,那么大多时候也是和飞鸢往来,那更是不能影响双方的感情。 与飞鸢相处好才是上上之策。 飞鸢本来是有不少话要说,到时候就把他赶走,免得在夫人面前碍眼。 但他都这么说了,听起来也十分的有诚意,那些反驳他的话在口中没有机会说出口。 “那……还是问下夫人的意思吧。” 江停云无所谓骆辉跟着,笑道:“既然公子也觉得那条路拥挤,那就一同走吧。” “多谢。” 骆辉终于可以舒坦的与他们一起走。 这条路幽静,以前是一个宠妃的宫殿,不过随着宠妃失宠,宫殿也就荒废,荒废以后没了人打理,显得格外的冷清,不过在压抑的后宫,多了几分放松。 几人刚往前走,偏门里走出来一个人,她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去,目标正是枯井。 江停云眯了眯眼,这人还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熟人墨玉。 墨玉已经笃定自己是没有办法回去了,回去以后也是逃不出江家人的魔爪。 与其到时候被折磨致死,那还不如现在就尽快了结,好歹有一个痛快。 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着直接跳到这枯井之中,反正这儿偏僻的很,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反正安静得很。 以后也不会有人来打搅她。 飞鸢定睛一看,也看清了她,当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的时候,飞鸢吓得捂住自己的嘴。 “天哪,这是在做什么?那墨玉不出宫,在这儿守着干嘛?她怎么往那枯井走去?” 难道是好端端的想不开,想要不活了?可为何如此呢? 她作为一个小丫鬟,肯定是没有任何做决定的资格,她偏头望着江停云,是想着让江停云做决定。 到底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还是把她送到誉王府去? 墨玉是誉王府的人,生是在御王府,那么死也是在誉王府,是没有资格随随便便结束自己的性命。 江停云站立不动,没有多余的表态,既然夫人没有表态,那么飞鸢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在墨玉即将要跳下去的时候,她膝盖突然感受到一股刺痛,她被砸了以后,身子一偏,本是要跳到枯井里面去,但因为这么一偏,她就摔在枯井旁。 她想快速的爬起来,可身子不允许。 她低头一看,脚边是一块小石子,那块小石子就是刺痛她的罪魁祸首,也是让她跳井没有成功的原因。 身旁响起脚步声,她立马抬头去看,瞧见的正是江停云等人。 “你们……” 她如今看见江停云比自己去跳井还要令人胆颤。 “怎么不跳了?你要是这么有能耐的话,那么你就跳下去,不敢?” 江停云缓步向她走去,仿佛是在看一个笑话。 飞鸢还以为夫人出手是为了救下她,其实像墨玉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资格得到夫人的救助。 江若云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而墨玉是她的人,为了江若云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情,那么像墨玉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可以活下来呢? 她应该要罪有应得才是。 墨玉紧咬着唇不说话,她双手攀在枯井的边缘,她浑身上下用力,使劲的爬起来。 多了三双眼睛盯着她,她站在枯井旁的时候,突然开始犹豫。 一开始有那勇气,很快,她的勇气竟然消失殆尽。 再一次面对枯井的时候,再也没有胆量跳下去。 “求姑娘救命。” 墨玉二话不说,就直直跪下,对着她狠狠的磕头。 每一声都特别的响亮,在空旷的宫道上听起来刺耳得很。 墨玉想到之前江停云与她说的那些好话,在这个时候,那些话无疑成了她的新的救命稻草。 二姑娘说得是真的么?二姑娘说的怎么可能不是真的? 二姑娘都那么诚心诚意的邀请她,她当时就不应该多想,就应该直接留在江停云的身边。 “不是你自己想死的么?让旁人救你是什么意思?” 江停云缓缓开口,想死是墨玉自己说的,可怨不得旁人。 墨玉含泪摇头,想要开口,但喉咙哽咽,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好继续磕头。 “姑娘被送进地牢,再加上之前的事情,王府的几个公子知道以后,肯定不会放过奴婢,奴婢只想要活命罢了,还请二姑娘成全。” 墨玉拼命的磕头,想要让江停云可以高抬贵手,记得以前二姑娘就是个良善的人,那么二姑娘应该是会心软的? “让你活命?你和你家主子做了什么事情,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吧?你都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救你?凭什么?你觉得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对伤害过自己的人高抬贵手么?” 江停云不是一个会被旁人道德绑架的性子,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道德绑架她。 墨玉再次陷入沉默,如果是她的话,她不在一旁笑出声都已经算是好的了,怎么可能会出手帮助? “二姑娘是想要奴婢做什么?只要二姑娘可以救奴婢一命,那么奴婢就可以为二姑娘做事儿。” 墨玉豁出去了,这是她唯一可以走的路。 第193章 做事 “这话可是你说的,那么本姑娘让你背叛江若云,这样的事情你也可以做么?” 江停云也不和她客气,既然双方都已经有缘分碰到了,那么就把这件事说清楚,要是说不清楚的话,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要是连她想要的东西都没有办法说清楚,那么双方就没有必要继续聊下去。 那只会是浪费时间。 “背叛姑娘……” 墨玉多少是有些犹豫的,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奴婢,作为奴婢,怎么可以做背叛主子的事情呢? 那她岂不是得被千刀万剐。 “二姑娘,能不能是出了背叛姑娘的事儿?” 墨玉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良知,就比如说,她可以帮江停云,但是前提是不能背叛江若云。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那么她心里也会跟着舒坦一些。 飞鸢冷哼一声,讽刺道:“你长得也不美,你怎么就想得那么美,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都已经性命攸关了,想着找办法让夫人救你,你这个是救人的态度么?你不会以为你是有什么可以谈判的条件吧?你不如拿盆水照照,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的货色。” 飞鸢被她这幅模样气得不行,这都是什么事儿?她如果不求夫人帮助的话,到时候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活,她难道觉得自己无比的重要么? 夫人给她一个机会都算是给她脸了。 可她万万不能这样,给脸不要脸。 墨玉不敢说话,她这个时候就像是飞鸢说的那样,哪儿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二姑娘……” “你作为江若云的丫鬟,难道她平常都没有教你,做人不能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能既要又要么?你怎么能既要又要?你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本姑娘收回刚才的话,你要是想跳你就跳吧,随便你,没有人拦着你。” 江停云的神情比刚才还要漠然几分。 她早就已经看惯了旁人的生死,就算是墨玉当着他的面跳下去,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可是墨玉自己选的,她自然没有必要费这份心。 墨玉已经不想死了,她是想要留在江停云身边的,明显二姑娘比江若云更加聪明和厉害。 能和聪明和厉害的人相处,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眼看着江停云就要离开,骆辉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像这种机会可不是次次都有的。 他无比庆幸自己跟着江停云,才有这机会,要不是跟着江停云,那么肯定是没有这个机会。 “求求二姑娘高抬贵手,恳请二姑娘救奴婢,不论二姑娘让奴婢做什么事儿,奴婢都愿意,绝对不会再拒绝。” 墨玉也认清,江停云愿意帮她就已经是极好的事情,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她也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要求江停云怎么做。 良禽择木而栖,她为了活命,肯定是要留在江停云的身边,而放弃江若云的。 而且江若云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既对她有了怀疑,就算姑娘可以从地牢里面出来,那么她和姑娘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办法恢复到过去。 她以后也会过得很辛苦,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选一个新的主子呢? 决定以后,她就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而是想要留在江停云的身边,不管江停云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那行,当日玉佩的事儿你也知道吧?你应该知道在大理寺的人面前应该怎么说的。” 江停云脸上终于多了一分笑意,她还让飞鸢把墨玉扶起来,好歹也是一张年轻漂亮的脸,一直跪着哭像什么样子? 墨玉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停云,没想到这么容易自己就获救了。 “那么,奴婢应该做什么?大理寺那边,奴婢明白怎么说的。” 墨玉脑子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样清醒,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可以讨江停云的欢心。 如果只是在大理寺的时候改说法,那么是一件挺简单的事情。 难道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可以成为投名状?他觉得未免太过于简单了一点。 “的确,还有一件事要让你去做,如果你做得好的话,那么我可以把你从誉王府接出来。” 江停云微微一笑,那笑意是志在必得。 不过是从誉王府弄一个丫鬟出来罢了,那肯定是简单得很。 “如果誉王府的人不愿意放人怎么办?” 墨玉觉得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誉王府的人心眼多得很,姑娘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想想就知道很困难。 如果不困难的话,那么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去跳井,打算一了百了算了。 但出现了江停云,也就是说她的未来有了转机。 既然是有了转机,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是一个废物也就算了,你的主子也是个脑子不好的。你怎么能把夫人也想成那样的人?” 飞鸢气不过墨玉这句话,她这么说,摆明是不相信夫人。 夫人的能耐大得很,哪儿是她一个小小的丫头就可以质疑的。 墨玉吓得再次要跪下去。 “不是的,奴婢没有任何要质疑二姑娘的心思,奴婢是担心罢了。” 墨玉担心自己做了那么多,最后反而没有办法从那个地方逃脱。 “你放心好了,本姑娘说到的肯定是可以做到。” 江停云随意说了一句,也不想再解释自己的想法,解释那么多有什么用? 难道解释的越多,就可以打消墨玉的想法不成? “还是那句话,如果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合作,那么就得互相信任,如果你不信我,那么随便你。” 江停云也不是非要用到她,不过是有了她事情会进展的更加顺利。 但不是非她不可。 “奴婢多言了,奴婢一定可以完成二姑娘所说的事儿。” 墨玉不敢再多说什么,江停云比看上去的还要不好说话,她为了以后可以少点麻烦,自然不会惹怒江停云。 第194章 谈和 “那就起来吧,你看看你这样,哭成一个泪人似的。” 江停云嘴角含笑,语气也多了几分和煦,她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人家墨玉都这么说了,那么她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毕竟墨玉还得跟她一段时间,还得用到她,那么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必要闹得太僵。 很多事情便是如此,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也是应该的。 墨玉的手搭上江停云的手时,她的身体忍不住剧烈的颤抖,她的确是恐惧江停云的,但见她突然又如此的温和,她心底的恐惧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还重了几分。 毕竟见过江停云凶狠的一面,她这幅模样才是真正的反常得很,她要更加的小心行事才是,不能真的把江停云给惹怒了。 那样对谁都不好,她可以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那自然是要珍惜自己的性命,江停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要不然到时候肯定麻烦得很,她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奴婢明白二姑娘的意思,奴婢自然是要帮二姑娘的,不管二姑娘要什么,奴婢一定会帮二姑娘完成。” 几句话就让墨玉对江停云死心塌地,她除了死心塌地可以拿得出手,那么就没有其他的可以拿得出手的。 “那你记住你说的,除了刚才我和你说的那件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做,因为只有你做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江停云自信一笑,开始期待江家人的反应了。 “只有我……”墨玉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江停云说的是什么,但她已经感受到了压力,但话都已经说出口,她无论如何都得帮江停云做到,“二姑娘请说。” “事情很简单,你只需要……” 江停云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墨玉认真的听着,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手已经莫名的握紧拳头。 骆辉在一旁看着,他倒是懂得避嫌,知道江停云是有要紧事和墨玉说。 内宅之间的争斗的确是如此,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倒不会觉得江停云这么做是狠辣,毕竟对敌人仁慈那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看着就不是一个会对自己特别残忍的人,那么就只有对敌人狠辣。 就拿大殿之上所做的那些事儿来看,如果不成玉佩的确是江若云的,那么被带走的就是江停云。 还好江停云是料到了这一点,如果她没有料到的话,那么她的结局会如何呢?根本就没有人能看得懂。 对于骆辉来说,他觉得江停云的未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么救下墨玉,对于江停云来说,也不过是自保的手段罢了。 墨玉听完江停云所说,深吸一口气,坚定道:“奴婢明白夫人要奴婢做的事儿,奴婢这就去。”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以后,我会把你从誉王府救出来。” 江停云从誉王府要一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两人分开后,骆辉才识时务的靠近,不过他没有多嘴的询问,这种事情哪里是他可以过问的? 人家江停云愿意救治她的手就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事儿了。 宫外,许多姑娘都已经散了。 江庭钰潇洒的站在门口,随意的望着从他眼前走过的姑娘,这些庸俗的姑娘他没有任何的兴趣,他只想见到他的宝贝妹妹。 那可是他最为疼爱的妹妹,不过是几个时辰没有见罢了,他倒是有那么几分想念。 等路过的人多了,他还是没有瞧见自己的妹妹,他倒是有几分惊诧。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出来? 直到他看到林媛媛的家丁,这人他倒是认识,所以觉得是有那么几分眼熟的。 他大步上前,用扇子拦下林家的家丁。 “你家姑娘呢?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我不喜欢听废话。” 以前他就知道林媛媛和妹妹是形影不离的,只要看到林媛媛那么就可以找到江若云。 林家的家丁在这儿,那么意味着妹妹也在附近。 家丁一看江庭钰就神情变得复杂起来,“公子,小的也不知道江姑娘是在什么地方,小的要是知道的话,那么一定会和公子说的。” 江庭钰又不是傻子,看他神色如此不自然,自然是知道他这小子是知道点什么东西,不过是碍于什么所以才没有开口。 他是个急性子,最讨厌说话做事磨磨唧唧的人,都已经拦下他来问了,怎么还是一副什么都不说的模样。 “不说?你是不想活了不成?” 江庭钰不满的抓起江庭钰的脖子,差点当场掐死了他。 “公子,小的真的不知道江姑娘在什么地方,小的要是知道江姑娘在什么地方的话,那么小的肯定直接说,没有必要赌上自己的命。” 家庭早就知道了,江家的人都是这副姓词一言不合就要人姓名,他已经非常的小心,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会碰上江家的人。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是,明明这件事情都是江姑娘有错在先,她家的小姐就是被江姑娘所陷害的,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们林家还没有找对方索赔呢,怎么江家的少爷反倒是要了他们的性命? 江家人可不能仗着自己身份地位高,就如此的肆无忌惮。 江家人更不能如此不讲道理,他们邻家人还没有药对方的道歉和忏悔呢,这江家少爷竟然还想要他的命,简直是不可理喻。 江庭钰不满的皱起眉头,他看着这个家丁说话的确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毕竟他很快就要没了姓名,如果他知道妹妹在什么地方的话,那么直接说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 他缓缓松开自己的手,给了家丁一个喘息的机会,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善良的人,也不会如此简单就善罢甘休,因为他心里面有火,还没有发泄完,他的视线扫了一周,正在寻找可以让他发现怒火的东西。 随后他定睛一看,看见家丁后面抬着个什么东西,看着人家的人好像是十分宝贝的样子,那么就拿这个出气好了。 第195章 动手 江庭钰冷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家丁的方向而去,只不过这一次他绕过的家丁直接走向那副担架,然后一脚踹向那担架。 于是担架上面的东西就这么滚了下去。 几个抬着担架的家丁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他们带着自家小姐好好的在后面走着,小姐都已经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他们都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和老爷交代,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把他们的小姐踢倒在地,这人的心肠是有多么的狠毒? “江公子,你到底要干什么事情?我们家小姐招你惹你了,而且我们小姐都已经受了重伤了,我们正打算把小姐带回去呢,你突然把我们小姐从担架上面踢下去,你让小的怎么回去和林家的人交代?” 另一个家丁看见这副模样吓得直接尖叫,他的脑子十分的混乱,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前,就揪住江庭钰的衣服。 他的这个动作就像是在说江庭钰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如果对方没有办法给一个交代和说法的话,那么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放手,因为江家的公子需要为他家姑娘负责。 江庭钰不过是随便踢的一个东西,他以为单价上面放着的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东西,正好可以让他发泄自己的情绪和怒火,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担架上面躺着的就是林媛媛。 那个事情就是变得有意思起来了,林媛媛好歹也是林家的千金小姐,平常与妹妹的关系也非常的好,两人经常约着一起玩,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有什么人能够把林媛媛弄成重伤呢?如果是普通的受伤的话,那么至少人还是有那么点意识的。 但是看着林媛媛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已经一点意识都没有,不过是进攻参加一个宴会而已,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到底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过他到底在宫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毕竟林媛媛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更不会被他放在心上,他担心的是他的妹妹会不会因此也会受到牵连? 江庭钰烦躁的把家丁推开,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衣裳。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本少爷这件衣裳多少价钱,本少爷一件衣裳就可以买十个你,你有钱来赔吗?还有你们自己把自家姑娘放在担架上面,谁会知道担架上面放的是一个人呢?而且谁会知道那个人是你家小姐姐,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庭钰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突然被人这么指责,他只会觉得是对方的错误,根本就不可能会反思自己的行为。 家丁也就一开始被这些想法给冲昏了头,所以才有胆子来和江庭钰说这种话。 现在被他责怪了一下,他的所有的胆子都消失了,他自己也不想要惹上麻烦,毕竟小姐的事情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责罚的人是太后娘娘,但是如果他不小心把姜家的少爷给招惹了,那么江家少爷肯定是会要他命的,并且不死不休。 于是家丁的态度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恭敬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跟少爷说清楚的,现在小姐未在担心,我们必须得把小姐送回去医治,多余的话我们就不能说了,还请公子能够让路。” 江庭钰不满的皱起眉头,他好多人站在这里,为什么要让路呢?而且这只是一个家丁而已,家庭的想法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所有要求他都要答应和接受不成? 从来都是他去要求别人,也不存在什么别人来要求他这种事情。 “让什么路?你给我讲清楚我妹妹去了什么地方,你要是说不清楚的话,你就想把你的小姐带走。” 江庭钰隐隐的觉得林家人应该是知道点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因为某一种原因,他们没有办法直接说出口而已,再加上他们这幅遮遮掩掩的状态和这间奇怪的事情,他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有一些问题的。 “我们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呀,反倒是我们家小姐,就是因为江姑娘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们护住自己家小姐都已经来不及了,哪里有那么多功夫去管别人? 他们是提前离开宴会的,后面的事情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他是觉得江家的人小题大做,他们只需要好好的等着就行了,到时候不就出来了?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家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要全部都赖在我妹妹的身上,我妹妹是个无比善良的人,他对旁人只有所有的好心,只想着盼着别人好你说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害了你家小姐呢? 而且你的小姐是什么身份能够和我妹妹做朋友,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了,你们邻家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把自己碰见的倒霉事儿怪在我的妹妹身上,那么你们这么说,我可是记住了之后我会和我的妹妹好好说,你们邻家到底是怎么一群白眼狼。 以后等你家小姐好了,想要和我妹妹做朋友,那么我根本就不可能会给你们任何的机会。” 之前他就看林家的人不太顺眼了,觉得他们不过就是些见风使舵的玩意儿罢了,见他们林家身份高,所以他们就眼巴巴的凑上来。 现在反倒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他们的身上,那么他肯定是不会惯着对方的脾气。 家丁一开始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但是听到对方这么说,他也忍不住了。 “因为我家姑娘所有的责罚都是因为为了若云姑娘说了两句话,所以才会被太后娘娘责罚的,而被太后娘娘责罚之后,就被打成这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那么这样说来,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江家吗?” “什么?那么我的妹妹有没有受到惩罚?”江庭钰紧张道。 第196章 妹妹 对于江庭钰来说,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说别人受到什么样子的责罚,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他一点都不愿意上心,也不会浪费那个心思,他就算是听到了,那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关系,就比如说林媛媛到底什么样了,他根本就没有仔细的听,也不打算管他到底为什么会受到责罚。 只不过在这件事情里面,他听到了妹妹的名字,他才注意听了一会儿。 林媛媛莫名其妙的受到惩罚,那么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会不会莫名其妙的受到责罚,要是太厚胆了教训他的妹妹的话,那么他觉得这个皇室也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公子,当时我们离开的时候,若云姑娘是没有受到责罚的,所以公子放心就好。” 家丁意识到不管和他怎么说都说不通,那还不如不说。 “好端端的怎么会受到惩罚呢?你不如详细的说一说。” 江庭钰反正也是在等人,再等待一段时间总是无聊的,那还不如听一听宫女到底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他也能够了解关于妹妹的事情,反正关于妹妹的所有的事情,他肯定是都要知道的,一点都不愿意错过。 “当时若云姑娘和停云姑娘在御花园吵了起来,我家姑娘和若与姑娘是好姐妹,那么两人既然吵起来的话,那么我家姑娘就没有不帮忙的道理,就是因为这么一帮忙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起来。 我家姑娘的性子就是比较直接很豪爽,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也不会太拐弯抹角,更不会有太多的花花心思,也正是因为说了这句话不小心惹怒了停云姑娘。停云姑娘把我家姑娘踹到了湖水里面去,然后还和太后娘娘告状,倒打一耙。” 家丁说这件事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哀怨,他哀怨的看着江庭钰,心想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姜家人的事情,为什么会牵扯到他家的姑娘呢?反而把事情闹得如此的僵硬,到最后谁都没有办法收场。 既然是娘家姐妹之间的争斗,那么他们不能够在家里面关上门,以后把这些所有的事情都处理清楚嘛,他们不仅没有把事情处理清楚,还闹成这副模样,简直是令人发指。 明明是江家人应该丢脸的事情,到最后怎么反而是他们林家的人受了这么大的麻烦? 江庭钰听到江停云的名字就觉得头大,这都什么事儿?不过是进宫一趟,怎么事情变得如此的复杂? 江停云那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少的心机和心思,她是见识过的,好几次在他手上都没有讨到任何好处,他就担心自己的妹妹在江停云那儿吃亏。 “知道了,江停云就是这样子一个人,你回去跟你家老爷说,以后可得好好想想办法教训一下江停云,也算是帮你家小姐出出口气。” 江庭钰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就没有任何的兴趣。 不过多一个人跟江停云作对对他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好事,反正他看着江停云吃瘪,那么他的心情也会无比的开心。 不过他也是有自己的计划,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非常的完美,所以说江停云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还另说。 周围的人就喜欢看热闹,他们瞥见江庭钰和林家的人有冲突,虽然他们没有直接的看,但是其实都在窃窃私语。 “你们说这到底是什么样子一回事呢?为什么林家的人会和江家的人起冲突?” “其实他们之间起冲突也是见怪不怪了,你都不知道在宫里的时候他们闹得有多么的大有多么的难看,人家也不是吃素的,只不过是比江家低人一等罢了。 他们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那么自然所有的怒火都会发泄在江家人的身上,只不过那江家的二少爷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就是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他只要听见任何人说他的妹妹不好,那么就会发脾气。 我们这些人还是避着他一点吧,要不然什么时候怒火烧到了我们身上,我们都不知道了,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多么的亏呀,你看看我们小胳膊小腿的,哪里是他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几个姑娘家看了看江庭钰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自然是希望不要卷入到这件事情的纷争之中,要不然对谁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可是你这样子说的话,那么江若云已经被大理寺的人带到地牢去了,那么要是江庭钰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岂不是会非常的生气?难道他要怒火中烧的去找太后娘娘的麻烦? 好歹人家太后娘娘是皇室的人,江家就算是再怎么厉害,那也不能够越过皇室去,那么江家人只能够咽下这口气,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们出来的时间晚,也就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这件事情让他们心有戚戚,既不敢随便招惹江家人,也不敢把这件事情到处说,要不然的话只会惹祸上身。 “那你知道江若云为什么会被带走吗?他之所以会被带走,不就是因为请了杀手来刺杀。太后娘娘和陛下吗?他们江家人都已经到了如此无法无天的地步,那你们觉得他们江家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们还是少讨论这种事情吧。 要不然被他听到的话,我们只会惹上更大的麻烦,还是可能是要变天了,但是和我们肯定是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几个姑娘还是胆怯的很,而且也不愿意和这件事情纠葛太过于深。 江庭钰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但是他等了许久以后,心里烦躁感越来越深,因为从宫里出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为什么还是没有见到他的妹妹? 直到他从人群之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墨玉急匆匆的从宫里往外走,而且她的眼眶都是红的,看上去憔悴的很,即便什么都没有问也知道,肯定是有一些什么事情发生了,所以她才会是这副样子。 “墨玉,妹妹呢?” 第197章 告知 “姑娘她……” 墨玉才说了三个字,就已经站不稳,直直往下倒,根本站不住。 江庭钰见不得她这幅柔弱委屈的模样,嫌弃的伸手扶住她。 “做什么?我问你妹妹在哪儿,你说一半就哭是什么意思?你就那么喜欢哭?我们誉王府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废物!” 江庭钰烦躁得很,他不过是想要找到妹妹的下落而已,怎么如此困难? 和这丫头几句话也说不明白。 墨玉抽噎了一阵,哭哭啼啼道:“二公子,姑娘她,她被大理寺卿抓走了。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只能来找二公子,问问二公子是否有办法可以将姑娘救出来。” 一番简短的话她说了半天,可见紧张与失落。 江庭钰听到这话,一时半会儿的反应不过来,就连她都差点没扶住。 墨玉直直跌倒在地,不过她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跌倒在地以后,她又快速的爬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江庭钰。 “二公子,你说怎么办呀?姑娘那样娇弱的人,可是被人说一句重话就会难受许久,如今被关在了地牢里,那岂不是要了姑娘的命?二公子素来是最疼爱姑娘的,碰上这样的事情,二公子肯定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二公子可一定要好好的想想办法。” 墨玉急不可耐的拉着江庭钰的衣裳,表现得无比着急。 江庭钰心里本来就烦躁,还被她这么一拉车,心里更是难受,一把甩开她,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裳。 “干什么呢?你这幅样子装给谁看呢?你不是妹妹的侍女么?你既是妹妹的侍女,你不好好的护在妹妹的身边,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大理寺卿带走,你是怎么办事儿的?” 怒火在江庭钰的心中滋长,江庭钰二话不说,就直接打了墨玉一巴掌。 墨玉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她趴在地上好一会儿,等缓过来以后,她快速的爬起来,又跪倒在江庭钰的面前。 “求求二少爷了,二少爷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姑娘,要是二少爷都没有办法救姑娘的话,那么姑娘可就得一直在地牢之中。如今老爷也在地牢里,而姑娘也在地牢里,这是要誉王府散了的意思么?” 墨玉也顾不上身上的疼,她如今就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尽快把姑娘救出来,要是姑娘一刻不来,那么她就一刻都不得安宁。 江庭钰怒吼:“为什么妹妹会被大理寺卿带走?大理寺的人都已经到了这种无法无天的地步?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一个良家姑娘带走?” 江若云作为誉王府最宝贝的人,可是一个不干净的地方都没有去过,更别说像地牢一样的地方,那可是地牢,不是什么赏风景的。 他要是事先知晓江若云会碰上这样的麻烦,他昨天可就不让江若云来参加什么没有意识的赏花宴。 这话看还是不看都没有任何的意思。 反而把妹妹给搭进去了,这对于他来说,肯定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这件事有点复杂,再说太后娘娘下的命令,也不是奴婢三言两语就可以把人给拦下的。相信二公子也是明事理的人,也知晓奴婢只是一个低贱的人,在那宫殿之上,可是没有丝毫的话语权。” 墨玉做小伏低,她楚楚可怜的说着,虽说有一部分是演的,但也算是真情流露,就当做最后一次为江若云哭诉好了。 江庭钰只想着见到自己的妹妹,他一听墨玉这么哭,心情愈发的差。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哭有什么用?你以为你哭得再大声就可以让妹妹回来?赶紧的,说说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奴婢就知道二少爷肯定是有办法救姑娘出来的,长此以往,都是二少爷最为疼爱姑娘那么奴婢认为,二少爷不如去大理寺问一问,看看大理寺卿是怎么说的,怎么可以无端的把人带走?或许二少爷去了以后,就可以把姑娘从地牢里面带出来。” 墨玉擦了擦眼泪,可算是有了一点理智,把自己想的全部都告诉他。 江庭钰如今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况且那浆糊黏糊糊的在脑子里面,让他不知道要如何想。 不过墨玉给了他一个选择,他稍微一想,觉得这个选择可以,倒是可以接受的。 那还等什么? 他转身就走,他现在就去大理寺,他倒要会会这个大理寺卿,看看这个男人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敢把他的妹妹带走。 等他到了大理寺,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大理寺给端了。 真以为誉王不在府邸,他们大理寺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成? “那太后怕不是做局就是故意把妹妹带走?这太后胆子未免太大了,真的不把我们江家放在眼里。” 江庭钰本来就厌烦皇室之人,不过大家相安无事罢了,那么只要井水不犯河水,那么大家就不会有太多的牵扯。 可偏偏太后不守规矩,竟然动了他的妹妹,那么就不要怪他不守规矩。 江庭钰一边往马车的方向而去,一边这样想着,他不是有意要对皇室动手,实在是皇室的人太没长眼。 墨玉领着他走,上了一辆马车,墨玉本来是跟着一起上马车的,但意外发现把姑娘的帕子弄丢了。 “奴婢将姑娘的帕子弄丢了,那可是姑娘最喜欢的一块冰丝帕子,要是姑娘回来以后找不到帕子怕是更加的难过。奴婢没有办法与二公子一同去大理寺,奴婢可能得折返回去找那块帕子。” 江庭钰烦躁得很,他恨不得直接飞到大理寺去,但墨玉偏偏耽误功夫,他烦躁的摆手,“你怎么办事儿的?妹妹的东西也能乱丢?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把妹妹的东西找回来?” 他把帘子放下,让马车夫赶紧走,不要和侍女浪费时间。 “那么奴婢这就去把姑娘的冰丝手帕找回来,等奴婢把东西找到以后,奴婢就去接二公子和姑娘。” 墨玉站在马车旁,连话都没有说完,马车就绝尘而去。 第198章 生机 墨玉立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深深吐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自己做不到,没想到自己还是可以做到。 看来人的潜力就是无限的,本来以为完全做不到的事情,在逼迫以后,就是可以毫无破绽的做到。 她深吸一口气,身上疼得厉害,但她一点儿都感受不到疼,她的心口有那么一团火,她如今好像是看到另外一种选择。 马车声逐渐远去,她也明白自己做了这个选择就不可能回头了。 但江若云给不了她的东西,江停云可以给她,她很难不心动。 这世上,她虽说是为奴为婢,但难道不能为了自己的生活而选择么? 谁一出生就想着当奴婢呢?谁能一辈子都被人压一头? 她也想我自己选择一条看上去还算是不错的路。 而江停云就是一个明主。 这时,一个马车夫冲了出来,他四下看看,愣是没有看到自家标记的马车。 “咦,老子的马车呢?哪个杀千刀的,怎么能把老子的马车弄没了?知不知道那可是督主府的马车?督主府不可能没听过?难道不知道督主府的东西不能碰?哪个家的连个马车都没有?” 马车夫头大的很,他肚子不太舒服,不过就是去方便了一下,怎么回来马车就不见了? 不过在宫门口徘徊的这些人,难道都是傻的?难不成个个都不知道哪个是督主府的标记? 还是说哪家的马车夫眼睛瞎了,竟然连督主府的马车都可以弄走? 他烦得很,督主大人是一个不好说话的,要是督主大人知道他做这种纰漏,肯定是麻烦得很。 而督主夫人不知道好不好说话,要是督主夫人好说话的话,那么是不是会为他说上几句好话? 但是督主夫人会不会说好话,那还得找一下夫人才行。 然后,他看到在自己原来马车的位置上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姑娘,看上去还挺好说话的模样,那么问一问,应该可以知晓马车的去向。 那马车也不是什么小玩意儿,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那么大一个东西,肯定会有人瞧见。虽说不知这位姑娘已经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但真的看到马车去什么地方也说不准。 “姑娘,不知道怎么称呼?不知道姑娘有没有看到督主府的马车?” 车夫在墨玉面前蹦蹦跳跳的,还比划了好几下,就想问问马车去什么地方。 墨玉擦了擦脸,摇头,“不知道。” 这时,江停云从宫内出来,缓缓而至,墨玉余光瞥见她后,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帕子,匆匆离开。 马车夫挠头,“真是的,这姑娘怎么回事?” 他觉得奇怪,这姑娘在这儿站着,怎么会瞧不见马车?难不成是这姑娘将马车驾走? 马车夫怀疑的往前追了两步,还想再问问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为何会如此? 此刻身后响起一阵低呼声。 “李伯,干什么呢?没看见夫人吗?你在这儿守着不就是为了夫人么?你不好好等夫人也就算了,怎么还往外走呀?” 飞鸢叫住要去追人的李伯。 而誉王府的马车夫迟迟没有等到人,只看到一个熟人也就是墨玉。 “墨玉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姑娘呢?” 誉王府的马车夫是真的迷茫了,怎么一个人都没瞧见。 墨玉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走,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马车夫还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以至于墨玉都没有听见。 “墨玉姑娘?墨玉姑娘!” 他把声音又加大了几分,就是为了让她听清,而不是只顾着往前走。 墨玉其实是听到了,不过听到了又怎么样?难道必须得停下么?难道必须得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去么? 誉王府那种地方,谁要待着那就待着好了。 反正她是不会再回去的。 但马车夫的声音太急,她终究是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 马车夫被她的眼神弄得心底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墨玉姑娘可看见二公子?怎么姑娘没有与墨玉姑娘一起?” “姑娘被抓去大理市了,二姑娘去找姑娘,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 墨玉漠然的回答,以最简洁的方式。 “这……姑娘被带去大理寺,而二公子去找,那么他们还会去么?” 马车夫哪儿能想到自己会听到这种消息?他来的时候把人送来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这样了? 那么他肯定是要把主子给接回去才行的。 不过他在宫门等着已经无用,那么是要去大理寺接人? 那么他要是不去的话,岂不是属于失职,那么她以后如何在御王府混下去? 思前想后,他还是去接人好了。 “墨玉姑娘可要上来?我带你一起去。” “去那地方做什么?” 墨玉古怪一笑,见与大伯认识的时间长了后,提醒了一句。 “我劝你还不如逃命去了,你觉得呢?” “什么?墨玉姑娘在说什么东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扯上逃命什么的。” 真不是马车夫想得多,他不知道墨玉为什么这么说。 “还能是为什么?不过是要变天了,你不觉得冷么?” 墨玉点到为止,没有上马车,而是离开。 马车夫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说,这么说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不过这句莫名的提点,倒是进了他心,他打算去大理寺看看,如果情况真的不对的话,那么不如就逃了好了。 飞鸢将李伯喊了回来,李伯看见江停云立马就把自己的事儿说了。 “夫人,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是离开走神了一会儿,再回来发现马车没了。小的不是故意的,还请夫人恕罪。” “那就再去弄一辆马车好了,不是什么事儿。” 李伯还以为自己完了,没想到江停云只是说这件事不重要,没有什么关系。 李伯如获新生,赶紧再去找了一辆马车,送夫人回府。 不过飞鸢提了一句,“回府的时候往大理寺的那条路走,夫人想看看那儿的风景。” 第199章 凶手 “小的明白。” 李伯驾车很稳,不过是转变了一个方向,马车之内的江停云丝毫感受不到颠簸。 不过他困惑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夫人到底是要看大理寺的什么风景呢? 那个地方杀气重的很,许多人都不爱往那儿走,也不知道夫人的喜好为何与寻常人不一样。 但他很快就收起心思,毕竟夫人不一样的爱好才没有怪罪他把马车弄丢的事,要不然他小命不保。 而被带走的江若云,不停的挣扎着,说了不少狠话,可每一句话狠话都让她的心愈发的往下坠。 “你们要把我抓到什么地方去?你们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们没有把事情查清楚之前,凭什么抓我?再说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好歹是大理寺的人,你们查了一辈子的案子,难道不知道是谁拿走了我的玉佩?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话,那么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信物交出去?这样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江若云拼命的挣扎,不过她再怎么用力的挣扎,还是没有办法摆脱他们。 她的白皙柔弱的手腕已经被勒出青紫的痕迹。 “江姑娘,你还是省点力,当时在宫中是什么样一个情况你比我们都清楚,并不是我们非要抓姑娘你,而是太后娘娘下令如此。我们不过是普通办事的人,哪儿有那么大的能耐?” 狱卒一脸的公事公办,不过江若云的待遇肯定是和普通阶下囚不一样。 直到她可以享受到和誉王一样的对待,不会太过于难受。 江若云根本就听不进去他所说的话,歇斯底里道:“那玉佩是江停云拿走了,你们要是想要追杀凶手,那么就找江停云去,反正和我没有任何的干系。” 她奋力的挣扎,看着脏污的地牢满脸的嫌弃。 她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呢?这是什么玩意儿?凭什么如此对她?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他们怎么可以把她关在地牢里面? 她恨极了,她恨不得现在二哥可以出现,狠狠的教训这些人。 “江姑娘还是不要再说了,具体会怎么样,到时候大人会查清楚的。” 他们几个被吵得头疼,疼得烦躁得很。 “查清楚什么?你们要是真的可以查清楚的话,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你们要是真的可以查清楚的话,怎么不把江停云那个罪魁祸首抓起来?你们不把江停云抓起来,来缠着我做什么?” 江若云反反复复就说这么一句话,这件事如此的清楚,没道理这些人会不明白。 可这些人就是听不懂人话,她都已经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得清楚明白,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把真正的罪人抓起来? “江姑娘冷静一点,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们就是听上头的意思办事,哪儿有什么主动权,但是他们已经尽量不伤着江若云,可她根本不满足。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么?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的哥哥是谁?我的爹爹是谁?你们这么对我的话,就不怕我哥哥和我爹爹找你们的麻烦?” 江若云看着恐怖的监牢,她一步都不想往前继续走。 他们几人就这个停滞住。 江若云见他们不动,以为是自己有机会,“你们是明白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了么?那你们一个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江停云给抓回来?” 真正的真凶江停云他们不抓,反而是抓着她不放,这群人是怎么办事的。 很快,狱卒掏出来一块汗巾,直接塞到她的嘴里,让她老实一点,而不是什么话都说。 江若云还有一大堆话没有说完,这么一块汗巾直接塞到她的嘴巴,她恶心的当场就要吐了。 越来这几个人不是觉得可以把江停云抓回来,而是想要让她闭嘴不要再继续说话。 男人的汗巾臭得几乎可以把人给熏晕过去。 她恶心得想吐,可那恶心的感觉刚上来,她意识到不对劲,嘴被堵住的话,那么她恶心想吐的东西还能怎么办?只能咽回去? 她不过是想一想,就已经觉得足够恶心了,她只好把那恶心的感觉咽回去。 狱卒们倒没考虑那么多,他们不过是觉得耳边终于清静许多,那么挺好的。 他们不过是赚那么点微薄的银两,把手头上的事儿做了就好,其他的不是他们要管的。 江若云不愿意走动,那么他们几个直接把江若云给拽到地牢里面,等她已经被拽进去以后,他们拍了拍手,走了,片刻都不愿意停留。 “你们胆敢如此对本姑娘,本姑娘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江若云赶紧把那臭汗巾给摘下来,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疯狂的嘶吼。 可她叫的再大声也没有人搭理她。 她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既然是阶下囚,旁人与她能有什么好说的。 已经睡得正香的誉王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睁开眼,他嫌聒噪,扭头一看看,聒噪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江若云。 “若云?”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地牢里见到若云。 不过,如果若云是来看他的,那么应该是在地牢外面,可她明显是在地牢里面。 怎么回事?誉王府就这么废了不成,就连若云都被抓起来? 江若云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就潸然泪下。 “爹爹,你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女儿可被江停云害惨了。” “怎么又是江停云?” 誉王在地牢之中,怎么处处和那江停云有关系?这丫头为何如此的不消停? “女儿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太后娘娘非要以我的玉佩当做证据,说女儿是当时秋猎刺杀太后与陛下的凶手,女儿什么都没有做,肯定是江停云故意栽赃陷害,爹爹可一定要为女儿出这口气。” 江若云委屈得很,明明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为何还会被陷害? 听完她所说的,誉王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那秋猎刺杀的人很真的和他有关系,不过他做得天衣无缝。 第200章 碰面 誉王是对皇室动了杀心,也的确是派人去打皇室之人,不过任务失败。 当他得到消息之时,其实他心里早已有答案,想要刺杀太后与陛下是有几分难度,但要是得手就更好。 如果实在是不能得手,那么要了殷灼的命也是好。 可惜这两件事最终都没有达成,反而让江停云那丫头领功。 怎么?整个秋猎场,他把几乎可以救人的侍卫都调走,为得就是让自己的计会可以顺利进行。 可惜,半路杀出个江停云。 怎么?就江停云能显摆是吧?那么多人都没有救人,偏偏她自己要跳出来自寻死路。 可惜的是,还真的让她给显摆上了。 那殷灼本是厌恶她至极,如今因为她的毛遂自荐,反倒是在督主府立足。 如今就连誉王都没有办法使唤她,她倒是把自己看得很重,已经几次三番的挑衅,可江停云愣是不听话,和以前判若两人。 要不是江停云还是长着那张脸,依旧是那声音,誉王会误以为是自己的女儿被人掉包了。 可事实证明,自己的女儿没有被掉包,那就是江停云,不过只能证明江停云实在是太能装了。 那么多次她都伪装的那么好,只有嫁到督主府以后,才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这种情况,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普通人? 誉王已经隐隐感受到,自己是控住不住江停云的,而他的三个孩子和一个女儿,好像个个在心计上都不是江停云的对手。 如果他的孩子能有江停云一半的心计,那么也不会被江停云给耍得团团转,也不会把江若云给设计进地牢。 而府里剩下的几个人都有勇无谋,个个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办法把他从地牢里面捞出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爹爹,我现在要怎么办?女儿根本就受不了这个地方,多待一刻,女儿都受不了。” 江若云无助的哭着,她哪儿见识过这种场面?以前所有人都哄着她捧着她,处处帮她,她就只需要笑笑就可以了。 如今她被困在地牢之中,要如何才能离开?要是爹爹在外面的话,她自然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毕竟以爹爹的能耐和能力,肯定是可以把她救出去的。 可惜,爹爹就在她身边,除了大理寺的人可以把事情的始末查清楚,要么他们就只能一直被困在这个地方,没有机会离开。 好在爹爹也在,她的心情能好一点,至少心里能有一个依靠。 “那江停云还真是心机深沉,她既能做出这种事情,看来是与我们江家决裂。” 誉王还无比后悔一件事,那就是当初为什么要把她接回来,她不就像是白眼狼一样。 从始至终就没有养在自己的身边,那么自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难怪会做出这种违背常伦的事情来。 “女儿一直觉得妹妹是这样的人,看来她的确是没有把江家还有爹爹与我们放在眼里。既然她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么我们自然是不能把她当做亲人一样来对待。就是我们被困在地牢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重见天日,在这里面,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谋划。” 江若云一边说,脚边就肆无忌惮的跑过去一只老鼠。 她吓得惊叫,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正在喝酒的老头嫌弃的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这幽静的地牢本来就没什么声音,她这么一声尖叫,听起来就咋咋呼呼。 “放心,爹爹有办法。” 誉王招呼让牢头去把大理寺卿张大人喊来。 而牢头是有那么几分不乐意的,他是刚被换来的,他是殷灼特意换来,就是因为他不属于誉王一派,那么就是不管誉王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所有的事情都公事公办,要是誉王威胁他,那么他自然是没什么好怕。 有督主大人当他的后盾,誉王还能如何? “大人,你说的事情我们真的很难办,这是地牢,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又不是什么客栈酒楼,也不是什么大人你想要做什么事情就可以做的。能进地牢的是什么身份?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不需要我一个狱卒来提醒王爷你吧?既然都已经进了这种地方,那么没有办法,像是在王府里面那样随心所欲。” 牢头挠了挠自己的脸,吊儿郎当的曲着一条腿,说话听上去十分的不客气。 誉王和江若云本来就是心气极高的两个人,从小到大他们受到的全部都是追捧,再加上他们的身份本来就不低,以至于也没有受过多少的苦,已经习惯了对人忽来忽去和高高在上的姿态。 特别是像牢头这样的人,要是以前的话,他们根本就连一个正眼都不会看,更不用说能够与他们说一句话了,对于王爷来说,与他们说上一句话就已经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更是能够让牢头感恩戴德,可是这个牢头十分的不识时务。 “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谁允许你这样子和爹爹说话了,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爹爹能够对你提要求,就已经是你莫大的荣幸,你竟然还这么说?” 江若云对他的亲爹都是一副百依百顺极其听话的姿态,以至于听到牢头这么说,他立马就受不了了,一定要狠狠的斥责这个牢头不懂事才行。 而且往常他也是这副样子,他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在王爷的面前长张脸,毕竟他和王爷之间是没有任何血缘的关系,他可以通过这种技巧达到一定的高度,能够让王爷更加的依赖她。 这种方式也是在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常用的一种方式,而且也特别的有用,至少在爹爹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好女儿,但是妹妹却不是一个好女儿,爹爹对妹妹自然是没有多么的好。 本来那些属于江停云的好,最后都属于她。 誉王还是挺享受有人为他出头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曾经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女儿不愧是贴心小棉袄,如此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