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绑定生子系统后好孕被娇宠》 第1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1 深夜,乾清宫寝殿。 皇帝楚瓒忙完宫务走了进来,抬眼间,龙床上斜躺着一位女子。 女子身段婀娜,秀肩玉臂,腰肢纤细,一袭绛紫纱裙半透半遮,异域面容妩媚如花。 楚瓒看着女子含羞带笑的模样,却蹙了眉:“朕的寝殿,朕的龙床,为何会有女子在此?” 许公公吓得腿脚一软,连忙跪了下来:“皇上,此女是太后安排过来给皇上侍寝的,太后说皇上至今不喜女子,便找了一位异域女子来试上一试。” 楚瓒朝那女子一声吼:“滚。” 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下了龙床。 许公公暗自叹气:皇上绝情,皇上无嗣,天下恐要大乱啊! …… 俞锦书悠悠转醒,看着面前身穿古装的小姑娘正抹着眼泪在哭泣。 “大小姐,你可醒了,婢子以为你死了。你要是死了,婢子也不想活了。” 这时俞锦书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机械音。 【宿主,欢迎你被番番书城生子系统选中,成为宫斗小说《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的女主。】 什么玩意儿? 俞锦书愣了。 她不是宫外孕大出血死了吗? 系统似乎能听到她心里的声音,又说了起来。 【为了弥补你前世的遗憾,你接下来可以任由自己的想法生一个孩子,除了自己选择生男生女外,还可以选择单胎、双胎或是多胎,外貌、健康和智商都可以选择。】 俞锦书明白了。 她的身体不好,结婚后一直怀不上孩子,试管婴儿什么的都做过,但都失败了。 直到前不久她终于自然怀上了孩子,却没想到是宫外孕,直接要了她卿卿性命。 许是老天看她太可怜了吧!执念于此,便让她给生子系统选上。 系统:【如果你没有意见,现在就给你绑定系统。】 俞锦书问:“如果完成任务,除了可以生孩子外,还有什么好处吗?” 系统:【这个系统里面有多本宫斗宅斗小说,你攻略一本,便可以多活十年,攻略得越多,就活得越久,并且无上限。】 啊!这是只要能攻略这些宫斗宅斗小说,在里面生孩子,就可以一直活下去了。 俞锦书心动了,想着她只有二十四岁就死了,真是太惨了。 系统:【如果活得久,你甚至能打开天启之门,回到现实世界并身体健康地活下来。】 俞锦书听到这句,毫不犹豫地说:“绑定吧!” 突然她的眼前现出一个面板。 上面顶端中间一行字:番番书城生子系统。 最中间几个大字写着:《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 左上角写着:宿主俞锦书。 右上角写着总积分:0。 系统按着她的意识往下滑,下面出现很多商品,诸如解毒丹、美颜丹等物,这些商品的价格在10到1000积分不等。 可她的积分为零,怎么买这些东西? 就在这时,屏幕显示出一个新手大礼包来。 她只是意识到了这个大礼包上,大礼包就打开了,里面有1000积分。 才1000积分!这也太小气了吧!里面的东西都好贵的。 突然她眼前的面板消失了。 “大小姐,你没事吧!” 俞锦书看着眼前的丫鬟,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清秀可爱,只是脸上哭得都是鼻涕眼泪,楚楚可怜。 她的脑子里窜入一股记忆。 这丫鬟叫小朝,是她的贴身丫鬟。 而她则是侯府嫡长女,因母亲在她出生才一年就疯傻了,父亲另娶了平妻,又生了一个女儿,叫俞云丽。 俞云丽比她小两岁,自出生便备受父母疼爱。 而她这个嫡长女自此受到冷落,带着疯傻的母亲在府中这个小破院生活。 上个月宫里要选嫡女入宫,妹妹俞云丽被选中,可当朝皇帝至今无子嗣,宫里传来的消息是说皇帝不举。 俞云丽不想嫁,便让她母亲邹氏逼着俞锦书代她入宫。 俞锦书不答应,邹氏气不过,让府中婆子将她打了个半死。 这会儿她感觉浑身上下都疼痛无比,特别是屁股那块,怕是打开了花。 “小朝,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小朝听着这话,立马说:“大小姐,婢子这就去。” 俞锦书看着小朝跑了出去,这才用意念进入系统,花了20积分买来一颗伤药吃了下去。 很快她便觉得身体内的痛感减轻,抬起手来看,手臂上的瘀痕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再过一会,屁股上的伤明显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药丸真厉害。 等到小朝来,俞锦书已经下床走到梳妆镜前坐下了。 小朝大吃一惊:“大小姐,你身上有伤,怎么能下床呢?” 她将食盘搁在案几上后,立马跑过来扶着俞锦书。 俞锦书:“我没事,你自己也去吃点东西。还有我娘那里你也去看看,别让她咬着自己舌头。” 她的疯娘由奶妈张嬷嬷照顾着,在另一间屋里。 小朝见大小姐似乎是真的没什么事,这才走出屋去。 俞锦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粗糙,身材宽大,除了五官长得精致些,实在不像个能入宫的美人。 其实她前世就是个美人,在学校被称之为顶级校花。 没想到穿书到这里来,开局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她之所以会皮肤不好,且虎背熊腰,正是因为她父亲娶的平妻邹氏。 邹氏见她自幼就生得貌美,比她亲生女儿要好看许多,便借着关心她的由头,给她送那些又油又腻的食物来吃。 这一吃就是十年,这才使得她从一个精致白瓷娃娃般的人儿,变成了如今这样的丑相。 俞锦书朝案几那方看了过去。 一大碗面,面上厚厚一层油脂,还有卤猪肉。 肉基本都是肥的,几乎看不到了瘦肉,连根青菜都看不到。 俞锦书吃了十来年这样的面,如今看着只想吐。 她用意念进了系统,惊喜地发现里边还有各种食物可以吃,并且很便宜。 一份香煎鸡胸减脂餐,里面还有西兰花,主食是一个贝贝南瓜。 俞锦书的意念转回来时,便见她在系统点的减脂餐放在了案几上。 好在小朝这会儿没来,她赶紧吃,吃完后餐盘直接用意念送回系统,还不用她洗碗。 正在这时,院门哐当一声响。 另一间房那边,俞锦书的疯娘文氏听到声音,已经在嘶吼了,奶妈张嬷嬷和小朝正在安抚。 俞锦书知道,一定是邹氏和妹妹俞云丽来了。 每回这对恶毒母女俩来他们院子,疯娘文氏都会癫狂。 俞锦书躺在了床上,她可是受了重伤的,暂时还不能让邹氏和俞云丽知道她伤势已好转。 邹氏和俞云丽已经进了屋子。 “俞锦书,一个月后你必须替云丽入宫。”邹氏走到床边,恶狠狠道。 俞锦书把玩着自己枯黄的头发,又摸着自己脸,抬眼看向她们:“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进宫,会不会让皇帝生气?天子一怒,天崩地裂,怕是侯府得遭殃。” 邹氏拧起了眉头。 俞云丽表情复杂,她以前总是很得意她长得貌美如花,姐姐却是个又胖又丑的姑娘。 可如今要让姐姐进宫,第一关怕是就过不了,届时岂不是还得让她进宫,那可就白费那么多功夫了。 第2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2 俞锦书自嘲道:“你将我养得这么丑,还将我打伤,你让我如何进宫?” 邹氏觉得俞锦书说话的语气有些怪。 之前俞锦书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丑,只说不想进宫,她这才动了大怒,让婆子打了一顿。 打完其实挺后悔,万一打坏了,不就进不了宫了。 可打都打了,还能怎地?只能逼着她赶紧答应,配合把伤养好了一个月后进宫。 不过听俞锦书这语气,似乎并不那么抗拒了。 邹氏的语气也好了一些:“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在一个月后入宫,我会想办法让你变得漂亮一些,也会把你的伤治好。” 俞锦书面目肃冷:“让我安安分分地入宫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俞云丽一听高兴极了,“你只要答应入宫,我娘一定会答应你的条件。”以前母亲可从来都不会让姐姐得偿所愿。 邹氏道:“好,只要你入宫,我就答应你两个条件。” 俞锦书看向屋外:“第一,说服父亲写和离书,将我母亲的嫁妆归还于她,让我母亲搬出去住。” 邹氏平时就是以欺负文氏为乐,若是文氏搬出去了,可不就没这个乐子了? 不过现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点头:“行,我待会就去说服你父亲写和离书,嫁妆还给你母亲,并买间宅子让你母亲搬出去住。第二个条件呢?” 俞云丽:“第二个条件……黄金一万两,白银两万两。” 侯府有很多不明来路的收入,这个钱虽是大数目,但要拿的话,还是拿得出来的。 邹氏和俞云丽却满面震惊。 俞云丽愤怒地指着她,怒喝道:“你狮子大开口啊!你要这么多,我以后嫁妆怎么办?” 俞锦书唇角勾出一抹笑意:“那可不关我的事,你们要是不给这个数的钱我,我就不去。要不就妹妹去算了,妹妹长得这么漂亮,去了一定能当个贵妃。要是手段厉害点,指不定还能当皇后呢!” “不,我不去。”俞云丽大吼了一声,她转身拉着母亲邹氏的衣袖,“母亲,我不要入宫,我不要嫁给皇帝那个废物。” 邹氏一听这话,吓得脸都泛了白,连忙捂着俞云丽的嘴,“这话可说不得,说了会遭殃的。”辱骂皇帝可是欺君之罪。 俞锦书笑了:“怎么样?如果没有黄金一万两,白银两万两,就别想着让我入宫。” 宫她是一定要入的,但她得先从邹氏身上扒出厚厚一层皮来。 她早就听说过了,邹氏给俞云丽准备了黄金一万两,白银两万两的嫁妆,都放在俞云丽的库房里。 邹氏也怒了,朝俞锦书骂道:“你真是异想天开,侯府哪来那么多钱给你?你以为侯府是开钱庄的吗?” 俞锦书头往里一撇:“那你们走吧!别再来打扰我。” 俞云丽急得哭了:“母亲,姐姐她要这么多钱?我们拿不出来怎么办?我不想进宫。” 邹氏气得头脑发了热,顺手拿起屋里织布机上的梭子就朝俞锦书刺了过去。 俞锦书前世可是练过散打擒拿的,邹氏手刚到,便被她死死扣住手腕,再一扭,邹氏一声痛叫,梭子落地,她将邹氏往外一推,邹氏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俞云丽连忙去扶住邹氏:“母亲,你没事吧!” 邹氏爬起来,指着俞锦书:“你,你竟然殴打我?我可是你的长辈,虽不是你亲母,但如今我是正房夫人。” 在侯夫人文氏生了俞锦书后,有一日邹氏缠着侯爷带她进侯府,她偷偷给文氏吃了药,文氏变得疯傻了,侯爷就将她娶进门,成为平妻。 后来文氏渐渐被人遗忘,她就成了正房侯夫人管着侯府中馈。 俞锦书头微昂:“你算哪门子的正房夫人?我娘才是正房夫人。再说了,我这是正当防卫。” 什么正当防卫? 邹氏没听说过这个词,但从字面上能理解到这是正当的防卫。 俞云丽却在想着,这个嫡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以前俞锦书可是很软弱的,一打就哭,连跑都不会,傻得可笑。 邹氏气不过,对女儿说:“云丽,去撕了她。” 不等俞云丽说话,俞锦书拿起榻上的那把梭子,“谁敢过来我就划花谁的脸。” 俞云丽吓住了,又拉着母亲的手臂说:“娘,我一定要让俞锦书帮我进宫。” 邹氏摔得现在都腚痛,心里窝火,“她要黄金一万两,白银两万两,这么多金子银子,我哪儿去弄了给她。” 门口,张嬷嬷和小朝也是惊讶不已,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敢找邹氏要这么多钱? 小朝把张嬷嬷拉到外边:“嬷嬷,你要不劝劝大小姐,我怕大小姐把夫人逼急了,又得打大小姐。大小姐才挨过打,昨晚烧了一整夜,这才刚刚退烧,身体才好点,如果再打,怕是熬不过去了。” 张嬷嬷却说:“我怎么看大小姐精神好着呢?” 那屋里,文氏许是听到了女儿弄伤了邹氏,正跳着脚在笑呢! 还拍着手说:“我的锦儿长出息了!我的锦儿长出息了!” 俞锦书的屋里,邹氏的脑子又犯残了,“还是要打,不打她不会听话。” 俞云丽却拉着邹氏:“母亲,可别再打了,再打的话,她就没法进宫了。” 邹氏气道:“可她要这么多钱,我哪儿弄给她?” 俞锦书只管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在想着呆会要进系统买一瓶养发膏来养养这枯黄的头发才是。 养发膏30积分,价格还算公道。 俞云丽拉着邹氏的衣袖,急得直跺脚。 邹氏无奈,只得忍着身上的痛楚上前与俞锦书好声说:“锦书,我那里都为你准备了一千两金子,还有两千两银子,另有一抬珠宝首饰,够你在宫里享用的了,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俞锦书头也没抬:“一万两黄金、两万两银子,少一绽都不去。” 邹氏又要抓狂了,却被俞云丽给拉住。 “母亲,可不能打。” 俞云丽就怕母亲把俞锦书给打坏了进不了宫。 邹氏气得带着女儿走了出去。 小朝看着邹氏,瑟瑟发抖。 等邹氏和俞云丽走了,小朝和张嬷嬷这才跑进屋里去。 小朝劝着:“大小姐,你可不能惹恼了二夫人,怕她会打你。” 俞锦书看着小朝:“小朝,不用担心她会打我,她打不过我的,也不敢打我。” 打不过? 小朝实难明白。 这时张嬷嬷看到了食盘上的面,问道:“大小姐,这面你怎么还不吃?凉了吃对身子不好。” 俞锦书看着那碗面:“嬷嬷,你去与厨房说,往后不用再给我准备饭菜,只往我院里送些食材来,食材我会写个单子让给厨房采买。” 张嬷嬷疑惑:“大小姐,这是为何?” 俞锦书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嬷嬷,我要减肥,我要变美。” 第3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3 侯府正院。 邹氏正带着俞云丽在定平侯俞啸元面前哭诉。 “锦书要这么多金子银子,给了她云儿要怎么办?” 俞啸元也觉得大女儿锦书要得太多了,但如今她要入宫,往后少不得要让她从宫里往外边传递消息。 光是传递消息这块,往后都少不得要给宫女内监塞银子。 他看向邹氏:“你不舍得给钱,又要让锦书入宫,你和云儿都知道皇上他是没有子嗣的,往后锦书去了宫里,没有子嗣,又没有钱,还一辈子只能呆在宫里,你说她将来要怎么过下去?” 邹氏着急了:“可若是把钱都给了她,云儿就没什么嫁妆了。” 俞啸元道:“云儿嫁妆虽是少了些,但她将来嫁的人家肯定不会差,将她放府里两年,再为她存些也不是不可以。” 邹氏见俞啸元如此说,也只得妥协了,只是心里那个疼吗?简直跟扒了她一层皮一样。 俞锦书刚用养发膏给自己洗了个头出来,便见俞云丽来了。 俞云丽看着俞锦书一头飘逸的秀发,简直惊呆了,“俞锦书,你头发上用了什么?” 明明是又枯又黄的头发,怎么两个时辰不到,就变得这样柔顺黑亮了? 俞锦书笑看了俞云丽一眼:“自然是秘方,姐姐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俞云丽冷道:“我才不稀罕。” 她暗生了会闷气,这才说起正事,“你娘的嫁妆给你送过来了。母亲已经答应了给你一万两黄金,二万两白银,接下来你好好准备入宫的事情。” 她指着丫鬟手上的一个木匣子,“里面有一张父亲写的和离书,还有一张房契。我还给你拿了几瓶胭脂油膏,你拿着用,可别到时候入宫,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丫鬟将手上的木匣子交给了小朝,也跟着俞云丽离开了。 俞锦书让小朝打开木匣子,最上面一层便是一张和离书。 虽说她是穿书而来,但作为文氏的女儿,情感也是代入进去了的。 还有一张房契,两进的宅子很小,只有三间厢房,两间耳房,再加一间小院,不过对文氏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俞锦书想着等她拿到那一万两黄金和两万两银子,她会给些钱母亲,好保证母亲将来的生活。 母亲的嫁妆还在院子里,俞锦书朝院里那三抬箱子看了一眼,眉眼一沉,走出屋去。 张嬷嬷已经站在嫁妆旁边,看着这三个箱子,苦着脸说:“小姐出嫁时嫁妆有八十抬,可现在只有这三抬。” 俞锦书很明白,这十多年来,母亲的嫁妆早就被继母给挥霍光了,能有这三抬算不错了。 她说:“算了,反正我找他们要了一万两黄金,两万两银子,也算是补偿回来了。” 张嬷嬷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再找她们要,肯定也是要不回来的。” 俞锦书看向扒着窗子傻笑的母亲,想着母亲的疯病一定要好起来才是。 不知道系统里面有没有治疯病的药。 俞锦书让张嬷嬷和小朝将这三抬嫁妆抬进屋里去,她则用意念进入到系统商城。 可别说,还真给她找到了治疯病的药,叫做复智丸。 得一百积分,挺贵的。 她立马就将这瓶药丸买了下来,去了母亲那屋。 母亲文氏原本是大学士之女,书香门弟,自幼便学习琴棋书画,还会作诗吟赋,不仅如此,还长得美貌动人。 这样的女子,当年可是艳冠京城的。 只是文氏命不好,嫁了俞啸元这样的渣男。 俞啸元在文氏怀孕期间,在外遇上了小门小户的邹氏。 邹氏虽没有文氏漂亮,但眉眼间那股子媚气十分勾人,又会揣磨男人的心思,说些男人最爱听的话。 俞啸元就此被邹氏拿捏住,登堂入室,住进了侯府。 邹氏进侯府第一桩事,便是给文氏吃了一种失智的药,这药自西域而来,吃了便无解。 文氏生下俞锦书后没多久就疯癫了。 俞啸元以文氏难当主母大任,娶了邹氏为平妻。 外边的人甚至还在赞扬俞啸元,说文氏疯了,喻啸元都没有休妻,算得上是大义了。 屁个大义! 俞锦书在系统里看着这书的剧情都想要骂娘。 邹氏成了平妻后,就把文氏从主院赶了出去,那会儿俞锦书还是个婴儿,便由张嬷嬷奶着,与文氏住在这小破院里。 十八年来俞锦书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屋里的织布机就是最好的证据。 文氏按规矩每月有二十两的月银,可每月到手上只有五钱不到。 俞锦书原本也是有二两的月银,可别说这二两了,一文都没到过她手上。 张嬷嬷和小朝的月银也要比其他下人的月银要少。 为了能生存下去,最先便是张嬷嬷织布来赚点花销,后来俞锦书五岁,她也开始织布。 现在小朝也织。 屋里这台织布机,三人轮着织,几乎不怎么歇。 就这样,他们才堪堪地活过了十八年。 还有俞锦书的婚事,由于她长得实在是不好看,母亲又是个疯子,便至今也没人来求娶过,耽搁到现在十八岁,成了老姑娘。 邹氏本来想将俞锦书弄到庄子上去,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可正好宫里要选秀女入宫,俞云丽当选。 现在的庄户人家可穷得很,连年不是水灾就是旱灾,若是俞锦书嫁去了庄子上,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邹氏的心有多坏,可想而知。 俞锦书到了母亲的屋里。 母亲文氏的双脚被一条铁链锁着,披头散发,面容痴呆憔悴,看起来可怜至极。 “娘,你把这个吃了。” 俞锦书将药丸放在文氏嘴边。 文氏看着这药丸,傻傻笑着:“糖,我要吃糖。” 俞锦书哄着文氏:“这是糖,很好吃的,您吃下去。” 文氏虽然失智,但她对女儿的感情很深,她知道面前的姑娘是她的女儿。 女儿给的什么东西都是好吃的。 文氏张开嘴,把药丸吃了下去。 俞锦书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文氏。 文氏嘴里的药丸入口既化,药汁入喉,她突然怔住了。 俞锦书便看着文氏的眼睛,从最先的浑浊,慢慢地变得清明。 她笑了:“娘。” 文氏也盯着俞锦书,她的面容变得严肃又慈祥,“锦儿。” 第4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4 俞锦书兴奋不已,这复智丸的药效也太好了吧! 以前文氏喊她时,只会傻傻笑着,而这会她这样的表情,很显然,是真的恢复智商了。 这时张嬷嬷走了进来,见母女俩正在对视,吓了一跳:“大小姐,你可得小心些,别让你母亲抓伤了你。” 偶尔文氏疯病发作得严重,也会不认得俞锦书而伤到她。 文氏看向张嬷嬷,“巧儿。” 张嬷嬷就叫张巧,她是文氏的陪嫁丫鬟,当年文氏嫁人,她就嫁给了一同陪嫁到侯府的小厮,俩人一起怀孕,这才正好成了俞锦书的奶妈。 可文氏自疯了后,就不记得张嬷嬷的名字了,她只记是她的女儿乳名叫锦儿,甚至都不记得俞锦书的全名。 张嬷嬷一愣:“小姐,你怎么记得我的名字了?” 文氏落下泪来:“我记得,你是我的大丫鬟张巧。” 她转脸看着俞锦书,抬手摸着女儿的脸:“锦儿,你是我的女儿锦书。” 俞锦书看着文氏这般,瞬间代入情感,心头一哽,抱着文氏哭了起来,边哭边喊着:“娘,你终于不疯不傻了。” 文氏下巴抵在俞锦书的肩上,哭着点头:“娘不疯不傻了,娘好了。” 张嬷嬷还没弄明白,这疯傻了十八年的人,怎么突然就好了? 小朝听到哭声也跑了过来。 文氏松开女儿,看着小朝:“小朝。” 小朝十四岁,八年前张嬷嬷生了一场病,院里实在缺人,俞锦书便冒着被打的风险去找了父亲,要了这么一个当时才六岁的小丫头来。 小朝是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之前在人贩子手上吃过很多苦头。 她来了这小破院后虽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时常挨打受气,但比起人贩子那里要好上许多。 再加上俞锦书和张嬷嬷都待她好,她从来都没有叫过苦说过累,只用小小的身子一心一意护着大小姐和文氏。 文氏清醒了,她疯傻这十八年的记忆都存在脑海里。 在强大的药效下,她将疯傻前的事情都记了起来。 “都是邹曼妙给我下了毒,才让我疯了这么多年,我要去杀了邹曼妙。” 文氏有点激动,提起脚,脚链子几声脆响她才发现自己还被锁着。 俞锦书忙对张嬷嬷说:“嬷嬷,去拿钥匙来。” 张嬷嬷听文氏说要去杀人,有些不敢:“大小姐,你娘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文氏一会说邹曼妙给她下毒,一会又说要去杀了邹曼妙,张嬷嬷实在摸不准文氏的情况。 俞锦书说:“我娘的疯病好了,嬷嬷你只管去拿钥匙。” 张嬷嬷转身去找钥匙。 这锁着双脚的铁链子偶尔会开锁,好让文氏在院里晒晒太阳,走动走动。 俞锦书等张嬷嬷去找钥匙的空档,又劝文氏:“母亲,邹曼妙的仇让女儿来报,你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让邹曼妙善终。” 文氏摇头,捂着女儿的脸:“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女儿杀人。” 俞锦书微微笑起:“母亲,你放心,我的手是不会沾血的,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去杀邹曼妙,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死太便宜邹氏了,生不如死才是对邹氏最大的惩罚。 文氏看着女儿的眼睛,莫名就觉得女儿的话很可信。 这时张嬷嬷已经拿来了钥匙,小朝帮着一起将文氏双脚上的铁链给解开了。 俞锦书这时出去了一趟,用意念又从系统里花了三十积分买了三颗气血丸来。 回到屋里,俞锦书将这三颗气血丸交给文氏:“母亲,这三颗药丸你一日吃一颗,三日后你的身体就会完全转好。” 她又吩咐小朝,“去将和离书和房契拿来。” 文氏方才就听到了和离书,她很期待。 想当年,她刚嫁进侯府时,与俞啸元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 她曾以为喻啸元会爱她一辈子,可没想到俞啸元竟然在她怀孕期间就跟邹曼妙搞上了,还任由邹曼妙陷害她。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在夫家不如意,能拿到和离书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小朝拿来了和离书,文氏接过,看着上面写的字,还有俞啸元盖的手印,她心情格外激动,也格外兴奋。 她终于自由了。 俞锦书道:“母亲,您今日就搬出去。” 为免生枝节,还是早些让母亲搬出去才好。 小破院也没有什么可拿,只有母亲的三抬嫁妆,张嬷嬷打开看了,只有一些放得快要生虫的布料,还有一些不是很值钱的首饰。 文氏看着她的嫁妆,心里狠得牙痒痒,“八十抬嫁妆,可是我的爹娘耗尽了半数家产给我的依靠。” 文家是清流之家,家底自然是要薄些。 那会儿能凑上八十抬嫁妆,便是文家能给予的最大的疼爱。 俞锦书劝慰道:“娘,您不必忧心,等我将那一万两黄金和两万两银子拿到手,我会给一半您花销。” 文氏却摇头:“锦儿,母亲花不了多少钱,只要能离开侯府,我自己也会找些营生来做。” 回娘家去住,她是没脸了的,能在外边有个小宅院安个小家,已经很满足了。 俞锦书也不多说,她想着等钱到手,便给母亲买几间铺子收租也好,总之一定要将母亲的生活安排好。 “嬷嬷,你在箱子里找点值钱的东西,去找辆马车来,我们现在就带母亲去新家。” 张嬷嬷连忙去了,不一会来了辆马车,还有两个帮忙的小厮。 三抬嫁妆抬上了马车,俞锦书扶着文氏坐进了车厢,张嬷嬷和小朝在旁边跟着走。 到了侯府大门,俞锦书大大方方地出了门。 张嬷嬷和小朝一直不敢问,为何文氏疯病好了?还有大小姐,不是被打得不得动弹了吗?这看起来也跟个没事人一样。 直到去了新家,俞锦书将母亲安顿好,她才与张嬷嬷解释,她被打后睡了一觉,在梦里得了高人指点,是给母亲刺了几个穴位,母亲的疯病就好了。 至于她自己的伤,只说是强忍着的。 这些解释很牵强,但张嬷嬷和小朝都信了。 俞锦书留了张嬷嬷在新家照顾文氏,又让张嬷嬷的丈夫和儿子都到这家里来住着,也好相互照应。 她则带着小朝回了侯府。 接下来,俞锦书关了院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她的目标任务是要变瘦变美。 第5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5 由于不再吃那些肥腻的食物,加上每日两到三个小时锻炼身体,还有系统里买来的瘦身丹,不出十日俞锦书便瘦了下来,身材凹凸有致。 这日俞锦书从系统里花了巨资100积分买来一颗美颜丹,吃下去后,她坐在梳妆镜前,发现自己的皮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细腻光滑。 小朝走进来时,见到俞锦书,顿时惊呆了眼珠子,“大小姐,你的皮肤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俞锦书找了个借口:“许是吃得清淡的缘故吧!” 小朝一脸高兴:“大小姐,您一定是被仙人盯上了,仙人在您身上施了法术。” 俞锦书笑道:“你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小朝就此认定了,一定是仙人在大小姐身上施了法术,大小姐才能在短短这些天从一个丑女变成了一个绝色美人儿。 侯府主院。 俞云丽进了母亲邹氏屋里问安。 “云儿,俞锦书这几日如何了?” “母亲,这几日俞锦书将院门关了,不许外人进去。” 邹氏变了脸色:“连你也不让进吗?” 俞云丽嘟着嘴:“昨日里去看了眼,不给开门,我叫了小厮去破门,结果里面有恶狗在叫。” 邹氏起身:“走,看看去。” 俞云丽挽着邹氏的手前往侯府的破落小院,她们还叫了几位小厮跟着。 小院院门在里面拴住了,邹氏喊了声:“俞锦书,开门。” 小朝听着邹氏的声音就犯怵。 俞锦书正在院里贴面膜,面膜是系统里买的,便宜又好用,贴在脸上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滑。 她对小朝说:“小朝开门。” 小朝怯怯地去将门打开了。 俞锦书对身边的大黄使唤了一声:“大黄,去咬穿绣金衣裳的。” 大黄是在系统买来的,花了巨巨巨资500积分,它要比一般的狗聪明许多,听到俞锦书的话,像是得了令似的,朝着院门那边的邹氏冲了过去,速度快如闪电。 邹氏一个眨眼间便见一只大狗朝她扑来,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张嘴还没有喊出来,大黄就趴在她的身上,朝她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一旁的俞云丽吓得转身就跑,也不顾她的亲生母亲,可三寸金莲任她如何跑也跑不快。 大黄咬了邹氏一口,又去追同样穿着绣金衣裳的俞云丽,将她扑倒在地。 俞云丽被扑咬得大喊大叫。 俞锦书见差不多了,便朝大黄喊了一声:“回来,大黄,可不能咬人。” 她又连忙去扶邹氏,“二夫人,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早说我就将大黄拴绳了。”一副关切的模样。 这时大黄已经跑到她的身边来,将邹氏吓得又摔倒在地,腿软得爬都爬不起来。 邹氏哭喊:“快,快把这只恶狗赶走。” 俞锦书摸着大黄的狗头:“大黄,可不能随便咬人,这可是二夫人,你得记得了。”记得下回来了还咬。 几位小厮这时也找了棍子来,要打大黄。 俞锦书一眼瞪过去:“不许你们打。” 小厮们目光纷纷挪到俞锦书的脸上,瞬间眼珠子都不活了。 “大,大小姐是你吗?” 刚刚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狗和皱氏母女俩身上。 一位小厮看着俞锦书的脸,这也太太太美了吧!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这时邹氏哭着转过脸来,看着俞锦书,“你,你是谁?” 俞云丽一个人在那边大喊大叫:“娘,娘……快来人,痛死我了,我被疯狗咬了,要得疯狗病了。” 邹氏听着女儿的哭喊,便顾不得俞锦书是个什么绝色美人儿了,连忙吩咐婆子丫鬟:“快,快去看看我的云儿,她切不可有事。” 待婆子和丫鬟去扶俞云丽,邹氏又吩咐几位小厮:“把那条黄狗打死,打死了赏你们吃狗肉。” 小厮们提着木棍就要去打大黄。 俞锦书见状一把抱住大黄,朝几位小厮大声喝道:“我可是将来宫里的主子,大黄是要随我入宫的,你们若敢打杀它,我就跟皇上告你们的状。” 小厮们愣着手不敢上前了。 若说以前大小姐要进宫,那肯定是不得皇上宠爱的,可如今的大小姐长得跟个天仙似的,任是男人看了都得发疯似的疼爱。 他们若真打杀了大黄,惹得大小姐在皇帝面前告他们的状,那他们还有命可活吗? 皇权面前,人命不如狗命啊! 一位小厮转脸对邹氏说:“夫人,要不还是先去看大夫吧!这被狗咬了,可还真怕得那疯狗病。” 邹氏惊惧得不行,也顾不得狗了:“快,快送我和云儿去看大夫。” 一位婆子过来扶着邹氏,两位丫鬟去扶着俞云丽。 俞云丽被咬伤了腿,加上惊吓,已经瘫软了。 婆子丫鬟力气小,几位小厮上前帮忙才将俞云丽弄走。 俞锦书看着邹氏和俞云丽狼狈的背影,冷笑了一声:“邹氏你害得我母亲疯了十八年,看我要如何让你生不如死。还有俞云丽,十八年来拿簪子扎过我多少回,我身上有多少处伤疤,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些书里的内容,俞锦书感同身受,似乎就真正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俞云丽变着法儿欺凌她时留下的疤痕因着这几日吃各种丹药已经消失,但那些疤痕都已经烙在她心里的,永远挥之不去。 小朝见大小姐牵着狗绳走回院里,她一脸忧心:“大小姐,你放狗咬了二夫人与二小姐,侯爷会不会怪罪于你啊? ” 俞锦书一脸淡然:“水来土淹,兵来将挡。” 小朝一语成谶,没多久俞啸元便怒气冲天地跑了过来。 俞啸元带了五位护卫,护卫们手上都拿着长剑或是大刀。 俞锦书知道这五位护卫武功高强,大黄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条狗,她连忙让大黄躲进系统里。 大黄很乖地走到俞锦书身后,等俞锦书转过头来再看的时候,大黄已经消失不见。 小朝急得不得了:“大小姐,大黄怕是保不住了。”她转脸一看,却不见了大黄,“大小姐,大黄呢?” 俞锦书:“打不过当然是要逃了。” 小朝觉得不可思议:“大黄也太聪明了吧!”这可不是一般狗。 俞啸元带着护卫们已经进了院子,见到一位身段婀娜的姑娘站在院子中间,样貌清丽绝俗,竟是像极了十九年前的文氏。 第6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6 “你是锦儿?” 俞锦书福身:“爹爹,我不是锦儿又能是谁?” 俞啸元看着眼前的姑娘,是他的大女儿俞锦书没错了,“你,你怎生瘦成这样了?还长得……”这样貌美,比起十九前的文氏还要美上好几分。 “爹爹,你们不是要让我入宫吗?先前我又肥又丑,怕是入宫第一关就过不了吧!到时还是得让妹妹入宫,你岂不是要心疼。” 俞锦书话里话外,尽显嘲讽。 俞啸元听得出大女儿语气里的不平,看着这样美的女儿,他的心也不由得软了几分,“都是我的女儿,你入宫爹爹也是心疼的,只是云儿娇生惯养了的,怕是进了宫日子艰难。” 俞锦书轻笑了一声:“爹爹是觉得我从小就日子艰难,便是去了宫里,再难也没所谓了,反正都是难。” 俞啸元听着这些话,顿时脸色黑到了极点,他想起正事来,朝院子里扫了一眼:“你院里的那条恶狗呢?咬伤了你二娘和你妹妹,得把它打杀了才行,省得往后又要咬人。” 俞锦书装模作样地左右一看:“不知道去哪儿了啊!” 俞啸元一挥手:“把那恶狗找出来打死。” 俞锦书唇角微微一扯,也不阻止,任着几位护卫去找。 她拿了一把椅子来给俞啸元坐。 俞啸元一屁股坐下来,却摔了个四仰八叉,“唉哟!” 俞锦书只觉得好笑,但立马克制住笑意,上前去关心:“爹爹,你没事吧?你看我院里的东西,都是二娘送过来的,她说我这个大小姐只配用这些破桌子烂椅子。” 俞啸元本来还想骂人的,听俞锦书如此一说,实在没脸开口了。 这十几年来,他几乎不管后院之事,这小破院他几乎从不踏足。 其原因便是他不想看到文氏这样的疯女人,觉得疯子给他丢了大脸。 俞锦书又亲自去屋里给俞啸元倒了一盏茶来。 俞啸元接过便往嘴上喝,可嘴上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原来茶盏有个缺口,他嘴里被这锋利的缺口给割伤了。 他气得将茶盏往地上一摔,茶盏被摔得碎成了渣。 正待他要出口骂人,俞锦书忙说:“爹爹,这茶盏用了十八年了,我小时候那么调皮都没舍得摔烂,你这一摔,我屋里就没得茶盏可用了。以前我屋里缺东西,二娘都说我没资格用好东西,送来的都是破的。不过能用也好,反正十八年了,我也习惯了。” 俞啸元要骂人的话顿时噎在嘴边,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嫡长女竟然会过这样的日子。 邹曼妙也做得太过分了。 几位护卫在小小的破院里找了好几圈也没见着狗,纷纷跑了出来。 “侯爷,没看到狗。” “卑职也没看到。” 俞啸元拧着眉头,看着俞锦书:“狗呢?” 俞锦书摇头:“不知道啊!许是跑哪儿玩去了。” 俞啸元不甘心,自己去几间屋子瞄了一眼,看着几间屋子里残破模样,心头莫名难受。 特别是到了文氏先前住的屋子后,他看着地上的铁链,还有这空荡荡的屋子,转脸看向俞锦书:“你母亲如今过得怎么样?” 俞锦书只弯唇一笑:“很好,好多了,不,好得太多了。总而言之我母亲离开侯府后,她就变得很开心了。” 俞啸元冷道:“一个疯子懂什么开心?” 俞锦书只是笑而不语。 俞啸元又看了一眼那两条铁链,心里倒是好奇了,文氏离开侯府,真的会好吗? 按理来说,离开了他,怕是都活不下去了吧! 俞锦书看着俞啸元悻悻地离开了小破院,却没朝着主院走,而是朝着侯府大门那方走了。 莫不是要去找母亲吧? 俞锦书偷偷跟了上去。 东街十里巷,俞锦书看到俞啸元的马车果真在母亲的宅院门前停了下来。 可这时,母亲文氏正在门前与一位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在说话。 “我朝服上的补子你缝补得一丁点都看不出来,这钱你一定要拿着。” “使不得,使不得。将军好意妾身心领了,妾身还有事,要先回了。” 文氏将手中的木匣子推回给将军,便要往家里去,将军却又上前拦住文氏。 俞啸元坐在马车里,看着与文氏说话的男子正是才在北疆打完胜仗回来,得了皇帝重赏的大将军裴怀泫。 裴怀泫五年前夫人病故后,就一直未再续弦,前几日回来,连皇上要给他赐婚一位小姑娘他都拒绝了,说什么心有所属。 看这情形,裴怀泫心中所属,莫不是文氏吧? 还有这文氏,怎生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疯,且看这样貌,似乎也变得好看了,说起来比少女时还多了几分风韵,十分迷人。 “宝珠,你现在一个人日子过得艰难,这一百两的酬劳是我的一份心意。我的心意我府里的嬷嬷也与你说过,你放心,我不会计较你以前是如何。如今你独身一人,我亦是独身一人,我们在一起正合适。” 俞啸元听着这话简直要呕血,当即便掀了帘子,不等马夫拿马凳便跳下了马车,朝着裴怀泫冲过去,一拳招呼了上去。 裴怀泫何等人?他可是上战场杀敌无数的。 不等俞啸元的拳头招呼到他脸上,他便反手一掌,将俞啸元打得往后退开好几步。 俞啸元呕地一声,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这下可好,还真呕血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俞锦书光是看着就为俞啸元感到疼痛。 “是你,俞侯爷。你为何要打人?”裴怀泫怒声质问。 俞啸元指着文氏:“你竟敢对本侯的夫人无礼。” 文氏看着俞啸元:“俞啸元,你我已和离,我不再是你的夫人。” 俞啸元听着文氏说话的语气,还有近看着她的面貌,显然是疯病好了。 他抬袖抹了嘴角的血,走到文氏面前,柔声道:“宝珠,你跟我回家。” 裴怀泫见文氏对俞啸元生了厌意,连忙上前拦在文氏前面,对俞啸元道:“俞侯爷,你与宝珠既然已和离,便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不想让你纠缠,你便不要纠缠于她,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 俞啸元看着文氏:“宝珠,你倒是说说,你想不想跟我回侯府?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便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再一次将你抬回去,让你重新当我的正夫人。” 裴怀泫转脸看向文氏,也问:“宝珠,如今你还有一个选择,我裴怀泫若是娶了你,我便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个女人,永不纳妾。” 第7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7 这一点文氏是知道的。 裴怀泫不论是人品还是战功,那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 他以前娶了夫人后,夫人为他生下一儿一女,未曾纳过妾室,夫人亡故后,身边也一直没有女人。 六日前,裴将军带着战功回京城,他要进宫,无奈身上的官服破了,偏还破的是补子那处。 将军府女人少,府里没有绣工,正好张嬷嬷近日与将军府的一位嬷嬷聊得正好,听说了此事,便说文氏绣工精湛,堪称一绝。 文氏疯了这十八年,别的都不会,但她安静时会拿着针线绣些花样。 平常在小破院,便经常是张嬷嬷、小朝和俞锦书织布,文氏绣花,如此一来,布料往往都能卖个好价钱。 文氏听说后,立马就应允了下来。 将军府的嬷嬷不敢将官服随意拿出去,便请了文氏进府。 文氏一进将军府的大门,就被裴将军看见。 将军府的嬷嬷对文氏有些了解,便与裴将军说了文氏的底细。 待文氏将补子绣得没有一丁点破绽,裴怀泫当即拿了一百两银子给文氏当报酬,可文氏无论如何都不收。 文氏觉得这是件很小的事情,只管裴将军拿了一钱银子。 裴怀泫看着文氏此等妙人,感觉这就是上天送给他的贤妻,这几日接连向文氏示好。 文氏疯傻了十八年,未曾得到男人的疼爱。 而裴怀泫长得英武俊朗,身材高大,全身上下满满的男子气慨,且年纪才三十五,任是小姑娘见着都要动心,更何况是文氏。 可文氏才和离,即使对裴怀泫倾心,也不敢表露出来。 文氏看向俞啸元。 俞啸元顿时一脸兴奋,以为文氏说要选他,跟他回家。 文氏却说:“俞啸元,你走吧!我看着你这张脸就犯恶心。” 俞啸元敛起笑意,一脸黑线。 裴怀泫英武的俊脸上带着笑意,看来文氏是要选他了。 可接着文氏看着裴怀泫,却说:“裴将军,妾身敬重你,可妾身才从大宅院里出来,实在不想再入牢笼,只想清清静静地过些自由日子。” 说罢便转身进了宅门,又赶紧将门给拴上。 裴怀泫着急了,拍着门说:“宝珠,你听我说,如果你成了我的夫人,便不用讲究那些大宅院的规矩,我的将军府绝不会成为你的牢笼,你想如何便如何,你想与我一道离开京城去漠北都是可以的。” 里边文氏犹豫了片刻,说道:“裴将军,请走吧!可别让外人看见了笑话。” 外边俞锦书看着母亲的选择,她很是高兴。 母亲即便喜欢裴怀泫,也不能如此轻易就被裴怀泫给追上。 太轻易得来的东西,往往都不会珍惜。 当然,裴怀泫可能不是这种人。 俞啸元见文氏说见了他就犯恶心,转脸又与裴怀泫说话这样温柔,温柔得要化出水来,他便十分生气,拂袖转身离开,上了马车道:“回府。” 马车行驶在回侯府的路上,俞啸元心里十分不甘心,也十分疑惑。 文宝珠为何离开侯府就不疯了? 又为何会变得如此美貌动人?似乎时光在她那里逆转了一般。 不行,他一定要让文宝珠回府,文宝珠是他俞啸元的女人。 俞锦书深知俞啸元秉性,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母亲。 系统里有一些防身的东西,她用意识进了系统,看到有防狼喷雾,5积分很便宜。 可让俞锦书紧张的是,在她挥霍之下,系统里只有一百多个积分了。 不行,一定得赚积分。 按系统规则,好感值也是能得到积分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得到了小朝、张嬷嬷和母亲文氏的好感值,赚了些积分。 可接下来要赚谁的呢? 系统规则,在通往生子之路的所有正面事件都能赚取积分,包括与男主见面,以及见面后俩人生出好感,还有拥抱、亲密行为等,都能赚取积分。 看来要尽快与男主见面才行。 不过她打算先在裴将军这里赚点好感值,她想花100积分买一个定位器,这样就能知道男主的行踪了。 裴怀泫正站在小宅院门前手足无措,俞锦书款款走了过来。 “裴将军。” 裴怀泫抬脸看着来人,只觉眼前一亮,且一眼就认了出来:“姑娘莫不是文宝珠的女儿俞锦书?” 这姑娘与文宝珠长得很像,定是俞锦书没错。 俞锦书朝裴怀泫福身:“裴将军,小女正是文宝珠的女儿锦书。方才我在一旁看到了裴将军对我母亲的情意。” 裴怀泫试探问道:“那俞姑娘如何看待本将军与你母亲?” 俞锦书微微笑道:“裴将军风度不凡,又英勇善战、大义凛然,且裴将军府中后院之事我也曾耳闻,知晓将军是位感情专一之人。若我母亲能与将军在一起,经后我入皇城,便也宽了心,不必再担忧母亲无人照顾。” 裴怀泫听罢哈哈大笑了两声,心中十分高兴:“得蒙姑娘赞扬,本将军荣幸至极。若姑娘能成全本将军与你母亲,本将军发誓……” 他将右手竖在耳侧,瞬间脸色肃然,“若我裴怀泫对文宝珠不忠不义,定不得好死!” 俞锦书朝裴将军十分恭敬地又福身:“裴将军,若您能好好待我母亲,往后您便是我的父亲,将来我也定会奉您终老。” 俞啸元正好掉转了车头,马车开了过来,便听到自己的大女儿与裴怀泫说这么一句话,顿时火冒三丈,又一脚跳下了车,一脸抓狂道:“锦书,你父亲在此,又怎能叫别人父亲?” 俞锦书转脸看向俞啸元这位生物学上的父亲,唇角勾起淡漠冷笑。 “父亲,自我出生以来,父亲就任由二娘将我和母亲赶到小破院,十八年来从不曾管过我。我与我母亲在侯府过得艰难,父亲并非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如今我母亲好不容易脱离侯府,已与你和离,拜请父亲不要再骚扰母亲,让她余生过点安生日子。” 旁边已有人来围观,听到俞锦书说的这些话,都开始对着俞啸元指指点点开来。 第8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8 “原来定平侯人面兽心啊!宠妾灭妻,把个正牌夫人逼疯了,还连带着亲生女儿都不管。” “就是啊!听说定平侯还逼着这位大小姐替二小姐入宫。” “唉呀!那可不得了,皇上后宫三千,却至今如子,听说是不举。” “这深宫大院,进了就出不来,又没个子嗣,往后岂不是要老死宫中。” “能老死宫中都是有福的,听说后宫三千,个个都是不消停的。” 这些话落到俞啸元耳里,他已是脸色深沉。 这下可好,他定平侯的脸在这一回全被丢光了。 俞啸元压下心头火气,对俞锦书道:“锦书,先回去。” 俞锦书朝门那方看了一眼:“我是来看望母亲的,父亲先回吧!” 她又朝裴怀泫福身,“裴将军,我先进去了。” 裴怀泫笑呵呵道:“锦书,那麻烦你在你母亲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 俞锦书微笑道:“那是自然。” 俞啸元两步并作一步走到俞锦书跟前来:“不行,锦书,你切不能与你母亲说裴怀泫的好话,他就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啊?”裴怀泫脸一横,带着伏尸千里的气势,朝俞啸元一眼杀了过来,“我裴怀泫为人正直,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 围观的百姓有胆子大的也起哄起来。 “就是啊!裴将军英武正直,深得民心,我们都敬重他。” “就是,裴将军数年来一心抗敌,厚待百姓,后宅也干干净净,没那些腌臜事。” 俞啸元被说得脸上实在挂不住,冷哼一声,拂袖朝着马车那方气冲冲地走了过去,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回府。” 马车走了,围观的百姓也散了。 俞锦书敲开了院门。 是文氏开的门,她刚刚一直贴着门在听外边的说话声。 俞锦书刚刚查了一下系统,她已经赚得了裴怀泫的好感值20分。 虽然不多,但比没有要强。 文氏在俞锦书进来时,裴怀泫又透过门缝朝她看了一眼,羞得她红了脸,低着头将门给关了。 俞锦书挽着文氏的手进了厅屋后,将防狼喷雾交给了她,“母亲,这个防狼喷雾你随身带着,若是碰上父亲来强抢你回侯府,你就拿出来用。” 不说明白点,母亲肯定不敢用。 在这个男权社会,女人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文氏又性子柔弱,俞啸元性格霸道,指不定会来硬抢她回侯府。 果真文氏一脸纠结地看着手上的这个奇怪的东西:“锦儿,他可是你父亲,若他真来抢为娘回侯府,为娘也是不能去伤害她的。” 俞锦书听着这话就觉头疼,深呼吸一口气,耐心地来聊渣男的过往:“母亲,他伤害了你十八年,任你被铁链锁在小破院里,从来不闻不问。若不是前些日子他们要让我替俞云丽入宫,他都不记得他还有你这个正牌夫人。” 文氏听到这里,脸色也变得深沉,捏着防狼喷雾的手都渐渐收紧。 俞锦书又劝:“母亲,裴将军是好人,你若是喜欢他,便嫁给他,与他一起过日子,不必顾忌什么。” 文氏听女儿说起裴怀泫,脸色瞬间变得温柔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女儿:“为娘都一把年纪了。” 俞锦书道:“母亲,你才三十四岁,还年轻着呢!你既然与父亲和离了,就得放下过往,重新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我听说裴将军以前就很是痛惜他的夫人,他的夫人亡故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有续娶,方才他也与你做了保证的,不会娶小妾。母亲,这样的男人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啊!” 文氏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里的石头都搬开了似的,浑身上下轻松自在。 她虽与俞啸元和离了,但骨子里的观念,总觉得自己是俞啸元的人,因此面对裴怀泫,总是放不开。 让她没想到的是,女儿竟然会支持她嫁给裴怀泫。 俞锦书又劝了几句后,便离开小宅院。 外边裴怀泫竟然还在等着,见俞锦书出来,忙过来问:“锦书,你母亲如何说?” 俞锦书道:“裴将军,我劝我母亲了,她受了十八年的委屈,再嫁人总是要慎重一些的。但我知道裴将军是好人,若是我母亲选择了您,您一定会善待我母亲。” 裴怀泫忙道:“那是当然的了,我裴怀泫若是娶了你母亲,一定会小心呵护,不会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俞锦书笑道:“那裴将军就得多对我母亲上点心了。我要回家了,告辞。” 裴怀泫将俞锦书送到了马车上,挥手作别,又说让她放心,他一定会好好照看她母亲。 有了裴将军,俞锦书的确是放心了许多。 接下来她便要主动出击,去找男主了。 按照原书的剧情,男主无子,并非男主没有那方面的能力,而是男主天生冷情,对女人不感兴趣。 当然,他对男人也不感兴趣。 书里所说,男主是因为一直没有碰上心仪的女子。 后宫佳丽三千,竟然没有一位心仪的女子,一定不是这些女子有问题,而是男主觉得宫里的女人乏味,他连去看上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她便设法先在宫外制造一场偶遇,看能否让男主对她一见钟情。 要是能直接进入到生子任务中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书里所说,男主明日会出宫微服私访,探查民间疾苦。 这夜回去俞锦书熬了个夜,把这本写得乱七八糟的书给看到完结。 次日俞锦书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洗了香浴,挑了一件月白色的衫子,下边系了一条黛蓝色的齐腰襦裙,长长的青丝飘散在肩头,上面轻巧绾起一个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住。 便是如此素朴的装扮,也丝毫不会影响她的绝美容颜,且只会令她柔美中又带着些野性。 俞锦书趁着小朝不在,在系统花了一百积分买了一个男主定位器。 男主楚瓒,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八,相貌绝世非凡,性情寡淡无情。 今日他将会在京城西市微服私访,以探民情。 西市多为商贾,胡商尤其多,地方鱼龙混杂,楚瓒会在入夜时分遇刺而亡。 第9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9 凶手是宗室子弟楚辰慕,因皇帝无子,他作为宗室最年长且最有作为的子弟,雇了江湖杀手来杀皇帝。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这本书,由于数据不好,系统不给阅读量,而被作者烂尾的书也将会在三章之内完结。 大致内容是男主死后,楚辰慕杀了太后上位为帝,统管了男主的后宫三千,日日销魂,十个月后,后宫每隔几日就有女人生娃。 这本书末尾还加了句,楚辰慕由于过于沉迷女色,两年后卒,幼帝上位,不足半年便被邻国灭国。 按系统所说,俞锦书的任务是拯救男主,开启生子之路,或许未来数据能重启,系统能给很大的阅读量,男主也会有一个非常完美的人生。 俞锦书不紧不慢地吃了一份小朝帮她做的减脂餐,一条清蒸鲈鱼,一碗凉拌青蔬,再加一个杂粮包。 这些天她都在教小朝做减脂餐,不仅营养,味道也算不错。 小朝跟着俞锦书一起吃,一起锻炼身体,她的身材和皮肤也变得很好了。 傍晚时分,俞锦书吩咐小朝:“我要出门一趟,你在院里守着,任谁来了也不要开门,只说我睡了。” 小朝有点担心:“大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啊?” 俞锦书道:“你别管,我晚上会回来。” 这院子虽破,但有一个很大的好处,这院子靠着围墙,方便打洞。 她小时候为了出去卖布料,就在墙上挖了个狗洞,后来洞口随着她的年纪增长,已经能容纳一个成人出入了。 大宅门规矩森严,她平时都从这个小门偷偷出去。 昨日就是从这个门出去的。 好在昨日俞啸元在母亲文氏那边气晕了头,没注意到她随意出入侯府。 俞锦书找了一顶帷帽戴上,从墙洞里钻出来,去了不远处雇了辆马车,前往西市。 到西市时已是入夜。 按书上所说,楚瓒入夜后会在一家酒楼用晚饭,酒楼里的客人有半数都是刺客,且个个武功高强。 男主的武功也很高,但无奈寡不敌众,他只带了两位随从,且一位还是没武功的太监。 俞锦书到西市的祥和酒楼时,酒楼的打斗即将结束。 太监已死,楚瓒和他的侍卫杀了二十几位杀手。 侍卫身上中了几刀,在绝气之前,将腿上受了伤的楚瓒推出酒楼,侍卫将酒楼大门关上,大喝一声,与剩下的两位杀手决一死战。 楚瓒不忍侍卫为他而死,可这时一辆马车经过他的身边。 俞锦书跳下马车,一把拉住楚瓒的手臂,将他推上马车。 可就在这时,酒楼里的侍卫被砍杀而亡,一位刺客冲了出来,手上大刀朝着楚瓒砍了过来。 俞锦书吓得心中一惊,连忙大喊:“大黄,救人。” 一条大黄狗凌空窜了出来,朝着那刺客迎面扑去,刺客仰倒在地,大黄张开狗嘴咬住了刺客的脖子,撕拉一下,刺客毙命。 大黄完成使命跳上马车,直把个马夫看得目瞪口呆。 俞锦书扶着楚瓒,对马夫说:“大叔,赶紧走。” 马夫赶着马车往前奔跑了起来。 车厢里,楚瓒因失血过多眼睛迷糊,昏暗之中,他只知道救他的人是位姑娘。 姑娘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 楚瓒想开口询问,突然脑子一沉,已然陷入混沌之中。 “你醒醒,你醒醒啊!” 俞锦书没想到人直接就死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她还没完成生子任务呢!她还要跟他生好几个孩子呢! 她的积分都没有了,这本书的生子任务完不成,就不够资格进入下一本书去完成生子任务,这样一来,她就没法重生回到现代了。 这意味着她也得挂了。 黑暗中,俞锦书探了下楚瓒的鼻息,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还好还好!人没死,只是昏迷了。 刚才看他腿上中了一刀,应该是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迷。 现在应当是要立即给他止血才是。 俞锦书拿出打火石,借着火苗的光亮找到了楚瓒腿上的刀口处,又撕了自己的裙摆,将伤口包扎压迫止血。 “姑娘,在这里停吗?”马夫问。 俞锦书抬眼看着归来客栈四个大字,连忙说:“就这里。” 她拿出两钱银子递给车夫,让车夫扶着一起将楚瓒扶下去,送进客栈房间。 房间的床榻上,俞锦书看着昏迷的楚瓒,眉如墨画,眼睫很长,鼻梁高挺,嘴唇不厚不薄很是性感,只是整个人看起有一种不拾人间烟火气的冷感。 书上对楚瓒的外貌有过描述,如今看着他的样子,比想象中的还要俊美几分。 俞锦书让伙计打来了热水,且要求盆和面巾一律都得用新的。 面巾沾了热水再拧干一些,俞锦书给楚瓒擦着脸上被溅到的血渍。 楚瓒眼皮动了一动,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奇异的女子气息,让他倍觉温馨。 俞锦书给楚瓒擦了脸后,看着他胸前的衣袍给划破,有血渗出来,看来他身上还有伤口。 她索性坐在床沿,仔细地将楚瓒身上的袍服给解了,露出他一身小麦色的健壮身躯,爆炸性的肌肉配合着他那张俊美得令人难以呼吸的容颜,这简直就是天生的王者。 所有人都说楚瓒不举,这样的身体怎么会不举呢?简直就是瞎说。 反正举不举,等以后试过就知道。 系统里还有十六个积分,俞锦书在里边买了创伤药来,给楚瓒胸前的一处伤口上药,再包扎。 接下来还要处理他腿上的伤口。 腿上的伤口要缝针,不过没关系,她本来就是学医的,这伤口虽然深,但对她来说很容易处理。 待她将楚瓒腿上的伤口缝好针,又上药包扎,她也累得筋疲力尽了。 收拾了一番,她躺在楚瓒身边,打算歇一歇。 这是她的男人,只当是提前预热一下罢了。 只是没想到,她只是想歇一下,却一个不小心睡着了。 楚瓒昏昏迷迷之中,只觉得身边温香暖玉,男人的本能驱使着他探索了过去。 俞锦书正在睡梦之中,梦里俊美的皇帝楚瓒朝他勾了勾手指,她走到楚瓒面前,任他向自己索取,她则迎合着…… 猛然脑子一个激灵,她醒了,发现自己覆在楚瓒身上,昏暗的油灯下,楚瓒俊眸迷离沉醉,一脸渴望。 不如趁着这机会加快生子任务的进度。 俞锦书朝楚瓒吻了下去…… 第10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0 禁欲系男主楚瓒在这一刻深深地怀疑上自己,他以前到底是不喜欢女人?还是说他以前没有遇上她? 俞锦书也深深地知晓了楚瓒的底细,腿上受了伤,还能这样厉害。 次日,俞锦书感觉身上像被车碾过,完全不能动弹。 她的身边,楚瓒正在沉睡。 对了,她能和楚瓒圆房,那相对是得了楚瓒的好感值的,并且圆房也是有积分可以拿的。 她就意念刚进系统,便冒出一个提示消息:恭喜宿主,你已与《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的男主楚瓒圆房,获得好感值50积分,生子任务进阶一级奖励1000积分。 天啦!别人的好感值都只有10积分,男主楚瓒的好感值是50积分。 这个生子任务进阶一级,应当是与楚瓒圆房吧! 说起来这不光是赚了积分,其实她本身也是赚了啊! 想想昨夜,于她来说也是一场很难得的体验。 看着帐户里多出来的积分,她连忙在系统里花了10积分买了一颗修复丸吃了下去。 药丸下喉那一刻,她就感觉到身体不那么痛了,精神也格外好。 她顺便用意念问系统:“嗨,我这次会不会怀上小宝宝?会怀上几个?” 系统:【宿主,很抱歉,你昨晚上是安全期。】 什么?安全期? 俞锦书简直要被气死,辛苦一夜,竟然是安全期? 系统:【宿主别着急,今夜你与男主楚瓒的缘份已缔结,后面机会多的是。】 俞锦书本来想着若是能怀上孩子,那她就等拿到一万两黄金和二万两白银后找机会逃跑,再找个地方躲起来生孩子。 这样她就不必进宫跟一帮女人斗了。 旁边楚瓒还在睡。 俞锦书躺在里边,她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越过楚瓒下了榻,又在榻上收拾着自己的衣裳赶紧穿上。 裙子和抹胸穿妥当,可外衫被楚瓒给压住了。 没办法,她只能慢慢地去拉。 好不容易把上衫给拉出来,她的手腕一紧,被楚瓒给捉住了。 俞锦书目光挪到楚瓒的脸上,见他微咪着眼,盯着她。 楚瓒看着眼前的绝美女子,哑着声问:“你是谁?” 俞锦书心头慌乱,心虚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猛地甩开了他的手,转过身一边穿着衣衫,一边拉开门跑了出去。 楚瓒看着美人要跑,连忙起身,可刚挪动腿,伤口剧烈疼痛,但仍起身追了两步,追不上,只能作罢。 俞锦书从客栈出去后,租了一辆马车回了侯府小破院。 她从小破院院子围墙那边钻进来时,便听到前边有吵闹声。 “开门,小朝你再不开门,我就叫人来把门给砸开。” “二小姐,大小姐真的在休息,她这几日感染了风寒,你若是进来了,怕是会被染上病,婢子劝你还是不要进来得好。“ “你这个贱婢,还不赶紧开门。来人啊!把门给本小姐撞开。” 小朝急得要跳脚,回头一看,却见俞锦书从后边冒了出来,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俞锦书看着小朝:“开门。” 小朝将门打开,可正好碰上两位小厮撞门,这门一开,两位小厮冲了出来,双双摔了个狗吃屎。 俞锦书看着外边的俞云丽,她身边十几位小厮将她包围着,小厮们的手上各执着一把木棍。 俞云丽见着门开,还是有些怵,往后退了一步,生怕那条咬过她的大黄狗又朝她冲过来。 这回她叫来这么多人保护,想必那大黄狗是伤不着她了。 “俞云丽,你还敢来?” 俞锦书冷眼看着俞云丽。 俞云丽没见着大黄狗,她冷哼一声,吩咐身边的小厮:“你们三个人去找狗,剩下的留下来保护我。” 便有三位小厮从包围圈走了出来,朝着院子里走去。 俞锦书挡在门口:“本小姐的院子,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吗?” 俞云丽冷道:“俞锦书,你娘都跟爹爹和离了,你已经不是嫡小姐了。再说了,就算你是嫡小姐,又算得个什么东西。” 俞锦书弯起唇:“俞云丽,你不想让我替你进宫了?” 俞云丽一听这个着急了:“你已经答应过的,你一定要替我进宫。我现在过来只要找到那条疯狗,它咬了我,必须得死。” 她朝小厮们大喝一声:“进去找狗,若是找不到,我就让我娘扣你们的月银。” 三位小厮一听这话,朝着院内冲了进去。 俞锦书没打算硬拦,她用意念使唤出大黄。 三位小厮一跑进院里,便见一条大黄狗从屋里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这大黄狗的气势和速度,哪里是狗?分明就是勇猛凶残的猎豹。 大黄扑在了其中一位小厮身上,没下口咬,只将这小厮吓得小腿肚子发软,爬都爬不起来。 另外两位小厮抡着木棍去打,大黄一双狗眼瞪了过来,吓得两位小厮抡木棍的手都在抖。 被扑倒的小厮连爬带滚地跑出院去。 大黄又要扑另一个,另一个见大黄狗这架式,根本就不敢上前,直接掉转头跑了。 还剩下一个见跑了两个,自然也是跟着跑了。 俞云丽气得不行,刚想喊住他们,却见大黄从里面跑了出来,她瞬间就吓得双腿一软,连路都不能走了,只能颤着声音喊着:“走,走,快扶我走。” 丫鬟和婆子连忙扶着俞云丽走了,十几位小厮护着她们。 小破院恢复了宁静。 俞锦书让小朝关了院门,她进了厨房打算给大黄煎一块牛排奖励它。 昨天大黄可是救了皇帝一条命的,立了大功,刚才又赶跑了俞云丽。 要说大黄可太好了,好得像是她的保护神。 小朝进了厨房,一脸惊慌地问:“大小姐,你昨夜去哪里了?我等了你一整夜,以为你……”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俞锦书这才发觉自己忽视了小朝,忙搁下手上的锅铲对小朝说:“对不起啊!我昨夜本来是想早点回来的,只是没想到有事耽搁了。” 谁能想到她会在楚瓒身边睡着啊!且俩人还类个了。 小朝用帕子拭着眼泪,哽声问:“大小姐,你昨夜是去做什么事了啊!你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姑娘,本来出门便是不好的,还一整夜未归,若是给外人知晓,那别说你入宫,就是嫁都嫁不出去了。” 俞锦书一脸淡然,笑道:“反正这事也只有你知道,你不说便是了。” 其实还有楚瓒知道啊! 这时候宫里的侍卫已经在客栈找到了皇帝楚瓒。 楚瓒带出来的侍卫和内监都死了,他能活着简直就是个奇迹。 当然,昨夜救他的女子功不可没。 可那女子是谁? 楚瓒低头看着手上的帕子,帕子上绣着一个“锦”字。 “锦”一定是这个姑娘的名字。 第11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1 楚瓒回了宫,他腿受了伤,一回寝殿便宣了太医来。 太医看着楚瓒小腿上被缝合的伤口,诧道:“陛下,这伤口缝得这样仔细,那姑娘肯定是懂医术的。” 说起来,比他这个御医还要缝得好。 且这伤药效果甚佳,昨夜皇上受的伤,今日伤口就好成这样,看起来像是快要愈合了似的。 还有皇上胸前受的那一道划伤,现在只剩下一点疤痕了。 御医断定:“陛下,救陛下的姑娘一定是位神医。” 楚瓒听着御医如此夸赞救他的姑娘,心里格外舒服。 等到御医为他重新包扎好伤口,他吩咐内监:“研墨,摆画纸。” 内监立马在桌案边摆好画纸,拿着墨条沾水研墨,研好后,与另一位内监将桌案抬到楚瓒面前。 楚瓒提笔沾墨,凭着脑海里的印象,将那姑娘画了出来。 内监看着这画像,惊道:“陛下,这姑娘相貌倾国倾城啊!” 楚瓒唇角含笑:“确实如此。” 早晨那惊鸿一瞥,惊为天人。 且昨夜十分美妙!令他怀念,向往。 楚瓒将画像递给内监:“照着这相貌去寻找名字带‘锦’的姑娘。” 内监收起画像,又对楚瓒道:“陛下,只有几日就要选秀了,这姑娘相貌如此出奇,指不定就是世家或是官家女子。” 楚瓒却摇头:“不,那姑娘穿着简朴,头上只戴着一根木簪,不会是世家官家的女子。” 内监道:“那奴才去民间寻这女子。” 楚瓒想了想:“选秀一事作罢,只在民间寻这女子即可。” 内监一脸惶恐:“陛下,选秀是太后旨意,若是取消,怕是会惹太后不高兴。” 楚瓒眉心一压:“先作罢,太后那边朕自会去说。” 内监心中戚戚地拿着画像离开,心里在想着,这选秀一事都做了好久准备了,陛下说作罢便作罢,这可如何是好? 楚瓒只怔怔地盯着手上的帕子看,指腹抚着绣得精巧的“锦”字,回想着昨夜的点点滴滴,心里又起了一番涟漪。 选秀作罢一事,很快便惊动了整个京城。 侯府自然也收到了宫里的消息。 俞云丽惊喜不已。 她不用让俞锦书替她入宫选秀,那原本属于她的一万两黄金和两万两白银自然也就不用给俞锦书了。 并且她再也不用顾忌俞锦书的感受,可以像以前那样打压俞锦书了。 这简直太让人高兴了。 邹氏也为这事高兴不已。 早知如此,就不放文氏离开侯府了,得留在侯府慢慢折磨至死才好。 还有俞锦书和那条大黄狗! 邹氏抚着手臂上的伤,气道:“一定要将那条大黄狗杀了才好,不然都没法去找俞锦书的麻烦。” 俞云丽想了个法子:“娘,让爹爹安排些护卫给我们,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杀只狗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邹氏觉得这个办法可取,立马起身去找俞啸元。 可等去到书房,俞啸元竟然出门了,他身边的小厮说是去找文氏了。 邹氏气得不行,叫上女儿要一起出府,去文氏那儿。 俞锦书在小破院里也知道了消息,懊恼了好一阵。 楚瓒为什么要取消选秀?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宿主,你昨夜失算了,男主楚瓒看中了你这才取消选秀。】 俞锦书急了:“那可怎么办?他在宫里,我在宫外,这生子任务岂不是要耽搁了。” 昨夜一夜缠绵,她却是安全期,算是白费了功夫。 系统:【宿主不用着急,男主楚瓒已经安排了宫里的人到民间寻找你,你只要在外面露个面,便能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俞锦书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她得时常在外边晃悠了。 还有俞云丽的一万两黄金和两万两银子,她一定要拿到手。 文氏所住的宅院门口,邹氏和俞云丽刚到之时,正见俞啸元在与文氏示好。 “宝珠,你跟我回府,我以后一定会善待你。” 文氏要关门,俞啸元却按着门不给她关。 “俞啸元,你我已和离,请你离开这里。” “宝珠,你听我说,我真的后悔了,你跟我回侯府。” “不回,我再也不会踏进侯府大门一步。” 俞啸元见说了这么多好话文宝珠都不听,恼羞成怒:“宝珠,你若是不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文氏也恼了,瞪着俞啸元:“怎地?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俞啸元面露凶光:“杀你自然是不会的,总之今日你一定要同我回去。”说罢他抬脚将门一踹,冲到文宝珠面前便要动手抱她。 文宝珠吓了一跳,好在她早有防备,当即拿出防狼喷雾,对着俞啸元的脸上就是一阵乱喷。 俞啸元没料到平时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会拿东西来喷他脸,惹得他双目刺痛,捂着眼睛不停哀嚎。 邹氏见状连忙跑了过来,扶着俞啸元冲文氏大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与我夫君和离了还来勾引他,勾引不成就伤害他,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文氏被骂得莫名其妙:“你,你乱说什么说?明明是他……” 俞云丽指着文氏:“就是你,就是你勾引我爹爹,勾引不成还伤害她。” 文氏最不擅长地就是骂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还击。 好在这时俞锦书赶了过来,见邹氏和俞云丽在欺负她娘,跳下马车便护在了文氏的前面,“邹曼妙,当年若不是你勾引我爹,未婚便与我爹姘居在一起,我和我娘又怎会过这样的苦日子。你口口声声说勾引,说的是你自己吧!” 邹氏当年用尽手段上位,如今成了正牌夫人,最恨有人提及当年这些糗事,顿时气极,指着俞锦书:“你……” 俞锦书看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朝邹氏冷笑一声:“你要是不怕丑,我不会吝啬口舌,在这里跟大家多说几句。” 俞云丽也最听不得母亲的这些黑料,她冷喝一声:“你要是敢说,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便扬手一巴掌打了过来。 俞锦书是学过擒拿的,见状迅速反应,左手格挡,右手一巴掌回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俞云丽冷不防地挨了重重一巴掌。 第12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2 俞云丽捂着脸哭,邹氏又要扶着俞啸元,顾不上她。 方才俞云丽打人时说的那句“你要是敢说,看我不打死你”,恰好证实了邹氏就是靠着未婚姘居才进的侯府。 侯门主母竟是如此卑劣手段上位,着实令人惊讶。 围观的百姓最喜欢看这种热闹了,都对他们指指点点起来。 俞锦书这时注意力放在俞啸元的身上,她转脸问文氏:“娘,方才爹爹对你怎么了?” 文氏指着俞啸元:“你爹非逼着让我回侯府,我不肯,他就来硬的,没办法,我只能拿这个来喷他。” 俞锦书点头,低声道:“娘,喷得对。” 她转脸看着睁不开眼睛的俞啸元:“爹,你与我娘已经和离了,你若是这样强行让她回去,在律法上就叫做强抢民女,是要进衙门吃官司的。” 邹氏听着这话,指着俞锦书说:“俞锦书,他可是你的爹爹,你竟然要让你爹爹进衙门吃官司,好狠的心啊!” 俞云丽捂着脸,又恨又气,骂道:“要让爹爹吃官司,爹爹是白养你了,你这个不孝女,就该将你赶出侯府。” 俞锦书笑了:“爹爹养我了吗?靠着每月给小破院五钱银子?” 她刻意大声说得清楚一些,“我娘是侯府主母,按规矩该有每月二十两的月银,可到我娘手上只有五钱银子。我每月本也该有二两,可一文钱都没见着过。我之所以长得这么大,都是靠着我和嬷嬷还有小朝织布,我娘绣花,若不是这样,怕我早就饿死了。” 俞啸元忍着眼睛的疼痛,怒问:“怎么这样?邹曼妙,她们娘俩的月银怎么会只有五钱银子?” “这,这……”邹氏半天说不出话来。 百姓们自然又是一番议论:“真是可怜啊!堂堂侯府主母竟然住小破院,娘俩也只有五钱银子。” 如今钱也不值钱,若小破院一个月只有五钱银子的话,也只够吃米油了,到了冬日买炭的钱都不够,别说还得添衣买布了。 若是遇上伤寒,连找大夫买药的钱都没有。 自然也有人说:“五钱银子好过我们这些老百姓吃不饱肚子。” 但更多的是为文氏和俞锦书鸣不平,毕竟她们是侯府贵胄,身份不一样。 俞啸元听着围观百姓的取笑声,眼睛也辣得受不了,挥着手道:“别说了,丢人,先回府。” 邹氏受人指点实在难堪,也怕俞啸元瞎了,对俞云丽说:“赶紧送你爹去看大夫。” 这一家三口走了,小宅院门前终于清静了。 文氏还是有点担心:“锦儿,我用这个将你爹的眼睛伤成那样,他不会将气撒在你身上吧?”她不怕自己出事,就怕女儿出事。 俞锦书道:“不会的,爹爹是先对你动的手,你才还手的。如今他也不敢与我撒气,他若是与我撒气了,岂不是更没法把你接回去了。他肯定只会哄着我,不敢伤我。” 文氏听她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 俞锦书想着俞云丽刚刚说的话,对文氏道:“娘,我想搬来跟你一起住。” 如今不再选秀,邹氏肯定不会再让大厨房给小破院送食材,还得时时防着邹氏和俞云丽。 再说楚瓒既然要在民间找她,那她在这边住就会更容易被楚瓒找到。 文氏也担心邹氏会对女儿不利,当即便应下。 俞锦书立马回了一趟侯府小破院。 小破院也没什么东西好拿,只拿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带着小朝到了文氏的小宅院。 俞锦书带着小朝从侯府离开,没与任何人说。 只等俞云丽闲得发慌,不甘心挨了俞锦书一巴掌,便带着爹爹的二十几位武功高强的护卫前来小破院找茬,这才发现小破院没人。 本来是想让护卫们杀了那条大黄狗,再将俞锦书好好地教训一顿解气,可小破院空了。 这都要天黑了,莫不是真离开侯府,去文氏那里住了? 文氏早就在她的小宅院布置了一间房,是要留给女儿住的,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住了进来,她自然是十分高兴。 正要烧晚饭的时候,裴怀泫来敲门,张嬷嬷开门一看,他身后几位带刀小兵,个个手上提着个食盒。 裴怀泫一声大笑:“宝珠,听说锦书搬过来一起住,我特意备了几个好菜来。” 俞锦书扶着文氏走了出来。 文氏一脸羞怯,不知该如何接话。 俞锦书先是福身行礼:“裴将军,快请进。” 裴怀泫吩咐小兵们将饭菜端了进来。 晚饭是不用做了,这些菜一看就是刚刚出锅的,将军府又挨着,拿出来还在冒热气。 裴怀泫一直在军营,性格豪爽习惯了,不像别家的官户人家那样在意规矩。 他这性格正好让文氏不再那样拘谨。 饭菜吃到一半,裴怀泫这才开口说起正事来,“宝珠,我听说今日俞啸元又来骚扰你了,只怪我今日有些军务缠身,没在家,不然看我不将俞啸元打得满地找牙。” 文氏听着这暖心窝的话,心里感动:“妾身多谢将军关心!” 裴怀泫道:“宝珠你放心,我安排了两个小兵在你家门前守着,俞啸元要再敢来,我就让他们把俞啸元给打跑。” 文氏最怕惹事非,忙道:“将军,倒不必这样麻烦。再说了,我不喜欢看到有人在我家门前打打杀杀的。还有,俞啸元毕竟是锦书的父亲。” 裴怀泫道:“你放心,俞啸元是锦书的父亲,我不会让小兵们伤他,只管将他赶跑便是。” 正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 小朝连忙跑出去开门,便见一位公公站在门前。 “咱家是来找裴将军的。” 这时已经有小兵进屋去通传了。 裴怀泫听小兵说是宫里的公公来了,连忙起身出来,文氏和俞锦书也跟着出来了。 “哟,这不是许公公吗?” 裴怀泫知道许公公皇上身边的人。 许公公朝裴怀泫行了礼,拿出一张画像来,“裴将军,皇上命咱家找这位姑娘,可今日找了一日也未曾找到。咱家知道将军手下人多,便请将军帮这个忙,将这位民间姑娘找出来。” 裴怀泫拿起画像,不等他开口,小朝便说了:“这,这不是我家大小姐吗?” 许公公耳尖一动,看着小朝问道:“你家大小姐叫什么?” 小朝去将俞锦书拉上前来。 第13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3 裴怀泫接过话:“她叫锦书。” 许公公看向俞锦书,眼睛一亮,忙问:“你的锦,可是这个锦?”他将画像上写的锦字给俞锦书看。 俞锦书装做不明就里地点头:“正是。” 许公公兴奋不已,看着俞锦书这样一个绝美人儿,笑道:“唉呀呀!这真是,今日咱家累了一日都没找着,偏偏来寻裴将军,却在这小宅子里找着了。你们说这是不是陛下与锦姑娘的缘份啊?哈哈哈……” 裴怀泫一脸莫名:“陛下?” 文氏也很是惊异:“这是怎么一回事?” 俞锦书只管低着头不说话就是了。 许公公笑道:“锦姑娘昨日救了陛下一命,陛下回宫后第一桩事便是让我们去找锦姑娘。” 文氏看向女儿:“锦儿,果真有这事?” 俞锦书轻声道:“娘,昨日我的确在西市救下一位腿上受了伤的公子,又带到客栈去治伤,却不知那位公子是谁。” 许公公听俞锦书如此一说,便确信无疑了,又是哈哈一声大笑:“太巧太妙了,今儿咱家能交差了。” 他对俞锦书躬身道:“锦儿姑娘,皇上命咱家若是寻着你,便带你入宫。” 俞锦书却摇头:“这可怎行?即便我昨日救下的是皇帝陛下,我一个姑娘家,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入宫。” 许公公闻言笑道:“锦姑娘是个有志气的,那就容咱家先回宫一趟再说。” 俞锦书在小宅院里等了一个时辰,楚瓒来了。 楚瓒穿着一身镶金边黑色锦袍,身如玉树,丰姿奇秀,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他身边只带了许公公,另还安排了不少暗卫在暗中保护。 裴怀泫带着文氏在院里正要行礼,楚瓒却说:“今日出门是微服私访,将军和夫人不必行礼。” 楚瓒目光急切地在院里寻找,没见到他想见的姑娘。 文氏第一回见皇帝,怯声道:“陛下,小女在后院屋里,妾身去将她叫过来。” 楚瓒道:“不必,我去寻她。” 他朝后院走去,因腿上有伤,走得有点慢,但他仍是将身子挺得笔直,侍卫要扶他,他也不让。 屋里一灯如豆,半明半暗间,一位容貌绝美,身材婀娜的姑娘立于屋内,昏黄的光线下,她绛唇轻启,盈盈福身:“陛下。” 楚瓒看似冰冷的一双黑眸却暗藏秋波,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玉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浑身上下气血翻涌,心情激动得像是寻了她千千万万年一般。 楚瓒上前一步将俞锦书搂进怀里,唇瓣贴着她的耳尖,轻声道:“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并非冷情,而是以前没有遇上她。 一旦遇上,便是深爱。 “陛下。”俞锦书轻喃。 “锦书,你叫俞锦书,是定平候府的嫡长女。” “是。” “还以为你只是民间女子,朕差点错过你了。” 楚瓒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端详着。 光线昏暗,朦朦胧胧间,眼前的脸庞是他看不够的模样。 “陛下。” “不要叫朕陛下,叫阿瓒。“ 俞锦书被他这一番撩,已然情动。 楚瓒难以克制的吻在了她的唇上,这滋味可真令他留恋,只想将她时时抱在怀里,含在嘴里。 俞锦书被吻得几乎要窒息。 可想着前院还有她母亲,还有裴将军和宫里的人。 俞锦书将情难自禁的楚瓒推开:“陛……” “叫阿瓒。”楚瓒一双染了桃色的眸子细细地盯着她,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一层欲色。 “阿瓒。”俞锦书低声叫唤着。 楚瓒勾唇一笑,竟将她拦腰抱起,直接放在榻上。 “你腿上有伤。” “不碍事。” “可外边那么多人。” “不用管。” 楚瓒已是埋首吻了上去,攻城掠地般一发不可收拾。 可俞锦书还是觉得不妥,奋力将楚瓒推开,“阿瓒,现在不是时候。” 楚瓒将脸从她脖颈处抬起,看着她:“明日我便册立你为皇后。” 俞锦书迎视着他侵略的眸光,却摇了摇头:“不行。若我一进宫便为后,势必难以服众,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那……” “我想请你帮个忙。” “……” 楚瓒回宫了,俞锦书这夜睡在小宅院的榻上,上边似乎还有属于楚瓒的气息。 这男人,堂堂皇帝竟然要让她叫他阿瓒。 俞锦书猛地坐起身来,她惊觉自己沦陷了。 她可是一名穿书者,只能走肾不能走心,怎么能爱上书里的男主呢? 此刻她只想捶胸顿足! 次日,定平侯府。 俞啸元昨日伤到眼了,今日在家里歇着,眼睛上还蒙着布。 邹氏在给俞啸元喂食,嘴里还不停在唠叨着:“文宝珠也真是下得了手,侯爷幸好休了她,不然哪天她得动刀子了。” 俞啸元为文氏辩道:“不是休了她,只是与她和离。” 邹氏:“还有锦书昨日打了云儿,她一个姑娘家家这么能打人,跟她娘一个样,没个好德性。” 俞啸元道:“不是说云儿先动的手吗?” 邹氏狡辩:“云儿不过是吓唬她一下罢了,她竟然下重手打云儿。这样的女儿,就该将她请到祠堂来家法伺候才行。” 俞啸元知道邹氏说任何事情都会往坏里说,以前没太在意,如今心里总是念着文氏,就觉得邹氏好聒噪。 邹氏还有话要说:“侯爷,锦书都十八了,是个老姑娘了,至今也没人来求娶,也实在不能耽搁了。恰好庄子上有一户人家的儿子还不错,挺适合锦书。” “庄子上?” “是,侯爷,锦书都十八了,不好找了,能把她嫁出去就算不错了。” 俞啸元听着这话,简直又要气得呕血。 要说以前的锦书长得又胖又丑,可如今的锦书美得跟个仙女似的。 他能把自己仙女一般的女儿嫁给一个庄户人家? 再说了,即便锦书还像以前那样又胖又丑,年岁也大,可就凭他侯门高户,好歹也能找个四品五品的官户人家嫁过去不是。 第14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4 邹氏又喂了一箸菜来。 俞啸元直接推开:“不吃了。我可跟你说,锦书的婚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邹氏却道:“可我都跟那家人说了,只等……” 俞啸元闻言,气得站起身直接朝邹氏那方踹了过去,也没眼睛能看,直接踹在邹氏的脑门上。 邹氏“唉哟”一声惨叫,手上的青花瓷碗也摔碎在地上。 “侯爷,你为何要踹我?” 俞啸元骂道:“你活该。暂不说锦书的婚事,就说宝珠娘俩十八年来,你每月克扣的银子加起来高达五千两,这十几年你带着云儿也没少去欺负她们娘俩。” 邹氏一听这话也怒了,大吼道:“是,我是和云儿一起欺负文宝珠她们娘俩,可你早就知道,你知道了不管这事,那我也只以为你也看不起她们,任由我们欺负她们。如今倒是好,看着文宝珠不疯了,还恢复了美貌,就后悔了,还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和云儿身上。” 俞啸元顿时被说得无法反驳。 但不论如何,他是侯爷,就算是错了罪责也不是他的,是邹氏的。 他指着邹氏道:“限你今日就将克扣宝珠娘两的五千两银子还给她们,还有宝珠的嫁妆,你也得还。” “什么?你要让我还五千两银子还有嫁妆?” “当然,你若不还,我便休了你。” 邹氏听着这一句,瘫软在地。 正在这时,外边丫鬟来报:“侯爷,夫人,宫里的许公公来了,说让侯府主子们前往前厅听旨。” 俞啸元手抬起,吩咐丫鬟:“来扶我。” 邹氏爬起来要扶,却被俞啸元推开。 俞啸元走前几步,这才对身后的邹氏说:“一起去前厅。” 邹氏在后边戚戚跟着,一起前往前厅。 前厅,许公公见俞啸元蒙着眼睛,好奇问道:“俞侯,你这眼睛是怎地了?” 俞啸元先是拱手与许公公行礼:“是昨日不小心进了尘,伤了眼睛。” 他可不能说是文氏朝他喷了辣水,这也太丢脸了。 许公公一本正经起来:“今日咱家来,是奉陛下口谕,宫里的选秀还是得办,侯府的二小姐俞云丽明日到体元殿参加选秀。” 邹氏闻言愣了:“选秀还是要办啊?” 俞啸元烦邹氏在许公公面前多嘴,恼了她一眼。 邹氏不敢再多言。 许公公又道:“陛下腿上受了伤,挺严重的,往后怕是好不了,明日选秀侯爷得叮嘱二小姐,遇上陛下要小心些,可别冲撞到陛下。陛下心情不好,脾气自然也暴躁一些,万一惹了陛下生气,指不定是要被打死的。” 邹氏一听便心焦了,陛下不仅是不举,竟然还有腿疾,听许公公这语气怕是会残废吧! 且陛下脾气还暴躁,有被打死的风险。 俞啸元拿了一百两金子递给许公公。 许公公笑着收下后,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 邹氏这下可傻眼了,她转脸问身边的丫鬟:“云儿呢?” 丫鬟道:“回夫人的话,二小姐方才便带着府里二十几位护院出去了,说是要为昨日那一巴掌报仇雪恨。” 邹氏闻言,急得一拍大腿:“那可不得了了,快,快备马车,我要去把她找回来。” 俞啸元听罢也是气得不行,“真是愚不可及,她又跑出去丢人现眼了。” 将军府旁边的小宅院。 原本裴将军是安排了小兵在门前守着的,俞锦书特意让两位小兵回了将军府。 果不其然,不甘心被打了一巴掌的俞云丽带着二十几位护院来了。 俞锦书没让大黄狗出来,听到俞云丽叫门后,亲自去开了院门。 前面站着的是两位护卫,俞云丽在护院中间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虽是隔着些人,但一点也不妨碍俞云丽对俞锦书破口大骂:“俞锦书,昨日你打了我,这事我跟你没完。” 俞锦书冷笑一声:“你想要怎么个没完法?” 俞云丽:“要么是自扇耳光一百下,要么我打你耳光两百下。” 俞锦书笑了:“俞云丽,你以为你带了二十几个人来,我就怕了你,还自扇自己耳光一百下,我可不是傻子。有本事,你就让他们对我动手。” 俞云丽吩咐前面的两位护院:“把她抓起来打。” 到底是侯府的大小姐,两位护院怎么敢动手,其中一位护院转脸看向俞云丽:“二小姐,你不是说让我们来打狗的吗?” 俞云丽嚣张道:“不止是打狗,还得打她。你们可得知道,如今她娘已经被我爹休了……” “不是休了,是和离。”俞锦书及时纠正。 俞云丽道:“总之俞锦书现在不是嫡女。” “你又错了。”俞锦书再度纠正,“我娘虽然跟爹爹和离了,但族谱上,我依然是嫡长女。” “你……”俞云丽说不过,指着俞锦书气得指尖都在发抖。 俞锦书看向面前的两位护院:“想必你们也没有那么傻,跑到我这里来打我,我可是侯府的嫡长女,你们来这里,可有请示我爹?” “我们是被二小姐叫过来打狗的,没想要打大小姐您。”护院的语气还是恭敬的,毕竟现在侯爷要将文氏请回去当主母。 俞锦书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便是狗,你们也是打不得的。” 护院一脸为难:“大小姐,可您养的那条大黄狗咬伤了二夫人和二小姐,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俞锦书道:“我的大黄向来只咬恶人,当初是她们自不量力,跑来院子砸门,还恶语相向,让大黄以为来者是恶人,这才咬伤了她们。这是她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大黄。” 这话说得还真是有道理。 护院也不是不讲理的,听着这话,倒是真觉得大黄狗不该打杀。 且这么听话又聪明的狗,若是打杀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俞云丽见护院不听话,气得骂道:“我可是二小姐,俞锦书都被赶出来了,你们竟然听她的不听我的?” 俞锦书笑道:“俞云丽,我可是自己出来的,怎么能说是赶出来的?你这胡编乱造的本事还真是厉害啊!佩服佩服。” 她说着还朝俞云丽拱起手来,惹得旁边的围观百姓都哄堂大笑。 第15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5 俞云丽见又来了这么多围观的人,竟还取笑她,气得她朝围观的人骂道:“你们这些下贱胚子,笑什么笑?” 围观百姓可不全都是地位低贱的庶民和贱民,也有几位士家公子和小姐混在里边看热闹,甚至还有到京城来赶考的举人。 这几位有身份地位的公子小姐们便七嘴八舌地骂起俞云丽来。 那举人更是毒舌的:“我还以为京城的小姐个个都是大家闺秀,谈吐文雅、举止端庄,却不曾想这位侯门小姐竟然言语粗俗,跟那骂街的泼妇一样,不仅粗鄙不堪,还心思歹毒,竟然找这么多男人来嫡长姐门前行凶。这若是哪家不幸娶了,怕是三代尽毁,前程无望。” “就是就是,这样的小姐,谁娶谁倒霉。” 一位世家小姐道:“她不过是大家闺秀中的败类,算不得大家闺秀。” 一位世家公子问:“她是哪家的小姐,我们得规避一些才是。” 一位商人道:“公子,你可得小心点,她是定平侯家的二小姐,听说她自幼便与她生母欺负她的嫡长姐,主母也被逼疯了,只到前不久与定平侯和离了这才好起来。嫡长姐被逼无奈,只能离开侯府与她母亲一同在此居住,这位二小姐还不依不饶的,带着这么多打手来打嫡长姐。” “定平侯府俞家,天啊!今日本公子算是长眼了。” 俞云丽听着这些话,顿时又羞又恼,她还未出阁,听着这些话,难免也担心起自己的婚事来,正想辩解,却见侯府的马车奔驰而来。 邹氏急急地下了马车。 俞云丽见来了救兵,忙跑去邹氏面前哭诉:“娘,俞锦书欺负我。”又指着围观的人,“他们也欺负我。” 这两句话又惹得围观百姓哈哈大笑。 “这当真是奇了,定平侯府二小姐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厉害了。” 邹氏可顾不上这些,她将俞云丽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云儿,宫里来人了,说还是得选秀,你明日就得进宫。还有啊!皇上腿受了伤,以后怕是要残废。还说皇上近来脾气不好,发脾气会杀人。” “啊!”俞云丽傻眼了,“这,这可怎么办?我不要进宫,不要……” “嘘!”邹氏连忙阻止,“云儿,这话切不可在外边乱说。明日就得进宫选秀,时间紧迫。” 俞云丽看向俞锦书那边,一时犯了难,“娘,可俞锦书还愿意帮我入宫吗?” 早知道还是要入宫选秀,她就对俞锦书好些了,如今闹成这样,并且明日就要入宫。 现在她可后悔死了。 邹氏道:“我们先回府,让俞锦书消消气,等下午再来。” 俞云丽上了马车,二十几位护院也撤了,小宅院又安静了下来。 俞锦书看着邹氏娘俩走的方向,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又该热闹了。 果不然,等到午饭后,侯府的马车就来了。 邹氏敲的门,小朝一见是邹氏,吓得连忙跑了进去。 俞锦书挽着文氏的手走了出来。 这一回邹氏完完全全换了一张面孔,笑吟吟地吩咐小厮们往小宅院里抬东西。 文氏冷道:“邹曼妙,你这是作甚?” 邹氏笑着走到文氏面前,指着一个红木箱子道:“这里边是五千两银子。以前都是妹妹我不好,让妹妹在府里受了些委屈,这五千两银子算是补偿给姐姐的。” 俞锦书冷道:“你话是说得很轻巧,我娘只是受了些委屈吗?这五千两银子算什么?是克扣了我娘和我的月银,要还给我和我娘的吧?” 邹氏尴尬笑着:“是是是,就算是吧?” 她心里暗暗在想着,等俞锦书先进宫,只要俞锦书替云儿进宫了,那她再想办法将这些钱啊什么的都拿回来。 俞锦书指着另外十几个大箱子:“那些呢?” 邹氏道:“是你进宫要用的一万两黄金,两万两银子,都整整齐齐地码在里边。” 俞锦书双手抱胸,故意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邹氏:“你这是想让我替你女儿入宫吧?” 邹氏笑着点头:“正是正是,先前都说好的,后来又说不用了,结果今日一大早,宫里又来人了,说要进宫选秀。” 她说着让护院们关了院门,又让小厮们把箱子都打开,阳光照射下,箱子里金灿灿白花花的金子银子简直要闪瞎大家的眼。 俞锦书:“你将这么多金子银子拿到我娘这边的小宅院来,就不怕有人惦记,招来匪徒。” 邹氏笑道:“就是抬来给你看看,请你回府梳妆,明儿一早就要进宫了。” 俞锦书唇角扯出一个笑:“让我进宫也行,但我还有两个条件。” “啊!”邹氏一脸不耐,“上回你说有两个条件,一个是放你娘和离,给你娘买宅子;第二就是要这么多金子银子。我都应了你的,怎的还有条件啊?” 经过上一回,她知道俞锦书的条件肯定不是那么好答应的。 俞锦书将头撇向一边,冷道:“不答应我这两个条件,那就请走!” 邹氏一听这话立马没了脾气,软着声线道:“锦书,那你说,有哪两个条件,看二娘能不能应允你?” “你必须得应允,你也能办得到。” “那你说。” “第一,宝格大街那一排十五间铺子,转到我母亲名下。” 邹氏大吃一惊,“啊!这,这,这怎么行?”这十五间铺子可是她和女儿的靠山,将来也是要留给女儿当嫁妆的。 俞锦书笑了:“邹曼妙,想必你是忘记了吧!你在我娘疯傻的第二年,也就是我两岁那年,你将属于我娘的八十抬嫁妆全都占为己有了,这其中就包括了地契,宝格大街的十五间铺子。” 邹氏一阵心虚,她就怕俞锦书提嫁妆的事,她狡辩道:“那十五间铺子是你爹给我的,上边都写着我的名字。” 俞锦书冷道:“你将我娘的八十抬嫁妆挥霍至尽,我也知道你没办法全部都返还,就只要这十五间铺子。这十五间铺子当年是在谁的名下,又转给谁的,去衙门一查便知。当初可是你趁着我娘疯傻,捉着她的手指按了手印,将十五间铺子过在你的名下,你若是忘记了,我便报官,想必官府一定会公正严明。” 邹氏气道:“俞锦书,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俞锦书:“邹曼妙,你本来就没这命的,你这十八年的福气都是从我娘身上抢来的。十八年了,你也该还了。若不还,我不仅不会替你女儿入宫,更会将你告到官府。到时你不仅要还,还得坐牢受刑。” 听到坐牢受刑这四个字,邹氏还真是怕了。 第16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6 俞锦书扭头朝大厅那处看了过去:“裴将军,还请您出来作个见证。” 裴怀泫身着一袭铠甲走了出来,威风凛凛,杀气逼人。 邹氏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裴怀泫的身后还跟着几位军士。 不用裴怀泫说什么,邹氏已经十分不情愿地点了头:“行,那行,锦书,我将那十五间铺子都转到你娘的名下。” 俞锦书看着邹氏,一脸肃然:“你既然答应了,现在就去办这事,办好了我再说第二个条件。” 邹氏压着心口的恶气,离开了小宅院,坐着马车回侯府拿地契。 侯府离得也不远,很快邹氏便拿着地契来。 俞锦书带着文氏与邹氏一起前往府衙办理地契过户一事。 当年这十五间铺面过到邹氏名上时,邹氏是在衙门塞了钱,在文氏没到场的情况下办理的过户。 有裴将军的面子,衙门非常快速地将十五间铺间过户到文氏名下。 从衙门出来,邹氏问:“锦书,你的第二个条件呢?” 俞锦书道:“早上时候你女儿带着二十几位护院找到我,说要让我自己扇自己一百个巴掌。她这般欺我,我自然是不服气的。且她这般没有教养,不仅是丢了侯府的脸面,丢的更是俞家族人的脸面。我与你现在就回侯府,且将俞家族老请到祠堂来,让她跪在祖宗们的牌位上自扇一百个耳光。” “什么?”邹氏大吃一惊,她只猜到这第二个条件肯定不简单,却没想到如此不简单。 俞锦书冷道:“你若不照做,我便不替俞云丽入宫。” “你……”邹氏气极,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被俞锦书掐着脖子在走。 俞锦书:“你想想清楚吧!若是答应,我便与你一起回侯府。若是不答应,那我就跟我娘回去了。” 邹氏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见俞锦书要走,忙说:“行,我答应你。” 俞锦书道:“那就安排人去请族老,我与你一起回府。” 文氏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样厉害,不仅帮她拿回了属于她的十五间铺子,更是要让俞云丽在俞家祖宗牌位下自扇一百巴掌。 裴将军更是对俞锦书刮目相看,心道这姑娘这样聪明,将来去了宫里,定然是吃不了什么大亏。 且俞锦书行事如此果断,也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俞云丽正在侯府等消息,她在担心俞锦书的第二个条件是不是还想要更多的钱,想把她的嫁妆都搜刮干净。 可等母亲邹氏来到她院子里,与她说了俞锦书的第二个条件时,她气疯了。 “凭什么要让我当着族老们的面自扇一百个耳光,我不要,就不要。” 邹氏无奈道:“你若是不要,那便明日你自己进宫吧!你也知道陛下他不举,将来是没有子嗣的,并且他还是个残废,脾气暴躁。万一你做错了什么事,指不定就要被杀。” 俞云丽吓得瘫软在地。 到底是在族人面前丢脸,还是去宫里跟一个残废暴君相伴? 俞云丽一比较就知道,肯定是前者。 祠堂,族老已就位。 且来的还不止是族老,还来了二十好几人。 侯府的那些阴私事,族人们心里明镜似的,背地里常骂邹氏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把个女儿也教养坏了。 今日族里几家闺女都被退亲,后来问了原因才知道是定平侯府的二小姐在街上跟个泼妇似的打骂人。 都是一个家族,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家族但凡有一个闺女名声坏了,那别的闺女自然也好不了。 本来都商量着要来定平侯府讨要个说法的,就听说侯府要请族老们到祠堂见证俞云丽受罚,便都跟着族老们一起来了。 来的也有几位被退亲的姑娘。 当俞云丽走进祠堂门时,便有几位年长的妇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俞云丽,都是你做的好事,我家小君许给太傅家的嫡子,好好的一门姻亲就这样被你给毁了。” “我家也是啊!我家惠儿许给齐国公府的嫡次子,午时齐国公府拿了退婚书来,说定平侯府俞云丽带了二十几位护院要去打杀嫡长姐,还辱骂路人,实在是有辱女儿形象,不成体统。还说担心我家惠儿也被教养得如此,不敢与我们结亲。” “我家顾儿与徐大学士家的女儿订了亲,也是午时上的门,说要退亲。徐大学士家是清流人家,女儿端庄贤惠,这门亲事是我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才说成的,本来都定了日子,两个月后就要成婚。” 俞啸元也在场,听得这些话,猛地一呕,呕出一口血来。 邹氏忙上前:“侯爷。” 俞云丽脸色惨白,她狡辩道:“我今日只是带着护院去打狗,可没说要打俞锦书。” 被退了亲的惠儿指着俞云丽道:“你说了就是说了,现在京城都在传,说你很能颠倒黑白,正的能说成反的,反的能说成正的。都怪你俞云丽,是你害得俞家的儿女们都成不了婚,成了众矢之的。 来讨伐的人都七嘴八舌地骂起俞云丽来。 俞啸元擦了嘴角的血,厉声开口道:“跪下,按锦书说的,自扇耳光一百下。” 俞云丽朝平常最宠她的爹爹哭喊了一声:“爹。” 俞啸元咬牙切齿,再度厉声道:“跪下。” 俞云丽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了下来。 俞啸元:“打。打得不响不算数。” 俞云丽咬着牙,哭得泪流满面,此刻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俞啸元又吼了一声:“打啊!你若不自己打,那便叫人来打。” 俞云丽知道这句话的份量,若是叫人来打一百下,那这张脸怕是要报废了。 她抬起手,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 俞啸元:“不够响,不算数。” 俞云丽一边哭一边打,重重地“啪啪”声,一下又一下,旁边一帮人在数数,一直数到一百下才停下来。 这时俞云丽的两边脸都肿得像是染了红色的包子,鼻子嘴巴都流了血出来。 邹氏看着心疼,忙去将女儿抱住。 俞啸元听着邹氏的哭声:“邹曼妙,你教女无方,现罚你重打自己耳光两百下。” “啊!”邹氏看向俞啸元,“侯爷,我……” “你若不打,我便叫人来打,打完再休了你。” 邹氏一听要休了她便怕了,连忙跪了下来,朝着自己脸上打去。 一旁的俞锦书看着这热闹,心里十分爽快,她代入了原主的情感,便觉得这十八年来所受的不公不平消解了半数。 邹氏打了一百二十下时,她直接把自己扇晕了过去,俞啸元又让邹氏身边伺候的嬷嬷把剩下的八十下给打完了。 俞锦书满意离开,去了小破院。 今日她在祠堂还赚了不少好感值,系统帐户里又多了不少积分。 俞啸元本来让她去住别的院子,但她不去。 小破院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要进宫了,自然也得从小破院出去。 次日凌晨她便开始梳妆,她要带着她的一万两金子和两万两银子进宫了。 第17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7 皇城慈宁宫。 雍容华贵的太后斜倚在雕花躺椅上。 “皇上,皇后这个空缺本宫早有安排。魏氏一族曾与太祖打天下,说起来这天下之半从魏氏也,如今魏氏男儿皆镇守北疆,这皇后之位,合该给魏家。” 后宫佳丽三千,却一直不曾立后,便是要等着魏家嫡长女及笄。 魏家嫡长女魏如烟去年便及笄,太后本是想将封后一事提上日程,却因魏如烟一直称病便耽搁至今。 近来提起选秀一事,魏家说魏如烟身子养好了,可入宫,太后便打算在这次选秀中,让魏如烟直接入主坤宁宫。 楚瓒在宫里一般不在后宫露面,他多数时候都在乾清宫住着,后宫也一直由太后掌管。 在俞锦书出现之前,楚瓒是觉得谁当皇后都一样,可如今,他却想将皇后之位给俞锦书。 但听太后一言,他知道俞锦书的确没有资格当皇后。 不当皇后也无碍,只要他们在一起厮守便成。 太后又道:“俞锦书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便是皇家的功臣,本宫便省了那些个规矩,直接封她为安嫔。” 楚瓒对此没有异议。 这日俞锦书一路自宫门进入体元殿,却并未见到以前电视里看到的选秀盛况。 体元殿的秀女,连同她只有两人,另一人叫魏如烟。 这魏如烟也是个极其美貌的姑娘,就是觉得她有些盛气凌人,总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所有选秀的程序都没有,俞锦书与魏如烟在大殿直接觐见皇帝和太后。 楚瓒看到她们进来的时候,目光一直锁在俞锦书的脸上,神情满是欢喜。 太监宣旨。 魏如烟被封为皇后,入主坤宁宫,择日将举行封后大典。 俞锦书则被封为安嫔,入住在清竹院。 魏如烟和俞锦书从体元殿离开时,楚瓒当即便要去找俞锦书,却被太后叫住。 缘由是按位分,皇帝应当先去坤宁宫。 太后是楚瓒的生母,楚瓒向来敬重她。 可他真的对魏如烟没什么兴趣,便与太后说:“儿臣还有些奏折未批,先回去了。” 楚瓒打算等晚上时候再去清竹院。 俞锦书被宫人带着走了好远才到清竹院。 小朝忍不住说:“这里好偏啊!这院子好像也很小很破。” 皇城宫廷,可这清竹院也只比侯府的小破院好那么一点点。 俞锦书却不在意,只笑道:“你看到的都是不好的,可我看到的都是好的。” 小朝左右一看,嘟嚷道:“这哪里有好的啊?” 俞锦书指着那些绿油油的树木:“你看那些都是果树,上面都挂果子了。” 又指着一处:“那边还有个桃林,前边是荷塘,里边肯定养了鱼,我现在就想去钓鱼。” 小朝心里满满的怨气,又说:“婢子还以为皇上会封你为皇后呢!结果才是个嫔位。” 俞锦书笑道:“我才入宫就有嫔位,已经很好了。” “可为何魏如烟一进来就是皇后啊?” “或许这是太后的安排吧!不管了,我们在这里有得吃有得住就行。” 俞锦书作为一名穿书者,她只想尽快完成生子任务,才不想自己是个什么地位。 她只想在宫里混吃混喝当条躺平的咸鱼。 内监将俞锦书带到清竹院门前,躬身道:“安嫔娘娘,后宫的宫殿院子都住满了,只有这清竹殿是淇贵人前些日去世了,这才空出来的。” 小朝闻言,汗毛炸起,躺在了俞锦书的身后。 俞锦书却很是淡定,笑着目送内监离开。 里边还有宫女在打扫,一些旧的被褥衣物都在往外搬。 小朝跑去问一位宫女:“先前住这里的贵人是怎么死的?” 宫女道:“是被太后赐了毒酒,就死在这里。” 小朝吓得脸色都白了,又问:“那这位贵人是为何会被太后赐毒酒?” 宫女说:“是因为陷害皇贵妃娘娘。” 俞锦书微蹙了下眉头,看来这宫里的日子不太平啊!果真跟电视里小说里看的一样,十分残酷。 不,现实比演的写的还要残酷。 到底才死过人,小朝不敢呆在清竹殿。 俞锦书倒是不怕,不过她见后院桃林里有一栋小木屋,里边摆着茶桌茶椅,小木屋前就是荷塘,她决定今天带着小朝暂时在这里住着,以免小朝在厢房里会睡不着。 入夜时分,楚瓒来了。 他以前从不管后宫之事,甚至都不知道后宫有哪些人,在来的路上听许公公说了清竹院才死了一位贵人,心里便来了气。 “朕的锦书怎能住在刚死过人的院子?且这里这样偏僻,岂不是薄待了她。” 许公公道:“陛下,后宫没有空余的宫殿院子。要不只能让安嫔找别的妃嫔凑合着住,或是再建一栋。” 楚瓒道:“都不必,朕带她去乾清宫。” “啊!”许公公一脸意外,“陛下是要让安嫔在乾清宫长住吗?” “当然。”楚瓒刚到清竹院门口,便听宫女说俞锦书带着丫鬟在桃林里的小木屋住。 锦书竟然住小木屋,楚瓒是真的怒了,巴不得马上就去跟太后说这个理。 就算是生母,也不能这样欺负他钟爱的姑娘。 俞锦书正在小木屋里带着小朝烤鱼吃,很是惬意,这鱼可是她亲自钓上来的。 楚瓒推门进来时,看着他心爱的姑娘竟然在自己烤鱼,转脸就朝宫人们骂道:“你们怎能让朕的爱妃自己动手做菜吃。” 俞锦书连忙起身解释:“陛下,是臣妾自己要求的,与她们无关。” 楚瓒听她这样说,心里这才好受一些,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喃喃道:“锦书,让你受委屈了,你现在跟朕回乾清宫。” 俞锦书其实还蛮喜欢这里啊!可楚瓒竟然将她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地走出小木屋。 看来楚瓒的腿伤已经好了。 系统的伤药果真非同寻常,如同神药一般。 小朝十分欢喜地跟在了后边。 许公公安排了宫轿来,将皇帝和安嫔送去乾清宫。 太后的慈宁宫里,她已经得到了清竹院的消息。 “皇上这也是奇了怪了,他向来冷情,这些年来本宫为皇上选来这么多嫔妃,他都没办法宠幸她们,莫不是俞锦书能让他立起来?” 以前太后为楚瓒纳妃,楚瓒倒也尽量配合去这些妃嫔的宫里,可每每都待不了一会,他便走了。 妃嫔们都说皇上不举。 这可是她亲生的皇儿,怎么会不举呢?她一直不信,后来又一直召秀女入宫,把个后宫都占满了,可皇儿依然没办法与她们圆房。 后来她就信了,自己生的皇儿,小时候尿尿都能尿好高的皇儿,身体健壮的皇儿,竟然是个不举的。 这一回的选秀,她是想着最后一回了,若是再遇不上一个能让皇上举起来的女子,那她就在宗室里过继一个孩子来继承大统。 目前她看中的是楚辰慕的儿子,看着就乖巧,打算这回皇上不能生,就过继过来。 太后却不知道,楚辰慕已经等不及了,他打算自己当皇帝,前日派了杀手杀皇上,若不是俞锦书,他就得逞了。 这事楚瓒也不知道,只有俞锦书知道。 太后吩咐身边的内监:“你今夜去乾清宫听听动静,看皇上能不能成。” 乾清宫,楚瓒令宫人送来了膳食。 御膳房做出来的饭菜果真是很好吃。 俞锦书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减脂餐,虽然每次都吃得很饱,但到底是吃得简单。 她打算敞开肚皮吃上一顿,看楚瓒那满是欲色的眼神,估摸着今晚的消耗肯定很大。 第18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8 俞锦书好好地吃了一顿宫里的美食后,楚瓒半搂半抱地带着她在乾清宫的花园里走了半个时辰消食。 这会儿夜深人静,唯有盏盏宫灯似天上的星子,将这巍峨宫殿渲染得如同天上宫阙。 回到寝宫,宫女们已经在浴池里备好了花瓣浴汤。 由于楚瓒以前一直不近女色,对女人冷情,乾清宫一直没有宫女,只有内监。 直到今日,楚瓒才让总管安排了几位宫女来。 等宫女们将浴池事宜安排好,楚瓒便让宫女们退下。 楚瓒牵着俞锦书的手走到浴池边,俩人面对着面,他脉脉含情,一声低喃:“锦书。” 俞锦书嫣然一笑,对视着楚瓒这双邪魅的眸子,“阿瓒。” 楚瓒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他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目光落在俞锦书胸前的衣襟上,抬手解着她上衫的系绳,却笨拙地遍寻不到。 这般笨拙,的确是个情场新手。 俞锦书看着楚瓒的窘迫状,忍不住笑了。 笑了的姑娘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楚瓒没耐性了,索性将她衣襟撕开,再捏住裙摆的系绳一拉,将她打横一抱,走下浴池。 俞锦书感受着楚瓒雄伟身躯满满的荷尔蒙气息,紧实的胸膛里,可感觉到他心跳在加速,肌肤相贴之间,似乎俩人已然成为一体。 两两情投如鼓瑟,千金良夜实难消。 半夜,从浴池听到寝殿的内监跑去了慈宁宫。 “太后,成了,太后,成了……” 内监一路兴奋高喊,沿路的侍卫和宫人都听到了。 有宫女问:“什么成了?” 一位内监道:“听说今日才封的安嫔被皇上亲自带去了乾清宫宠幸,莫不是皇上与安嫔成事了?” 宫女疑惑:“陛下不是不能吗?” 不举或是不能,已经不是宫人们忌讳的字眼了。 太后已经睡着,被内监的喊话声惊醒,听着“成了”这两个字,连忙起身下榻。 内监走到太后跟前跪下:“太后,奴婢听着声音了,皇上举了,皇上立起来了。” “真的?”太后还有些不敢相信。 内监道:“奴婢听得真真切切的,若只是陛下出声还算不得什么,奴婢听着安嫔那声音,可见皇上是个厉害的。” 太后大笑道:“本宫就说嘛!皇上自小身体就好,怎么可能不举呢?定是皇上一直没有遇上有眼缘的。这太好了,实在太好了,皇上有了这一回,往后定会子嗣绵延。” 她又吩咐贴身宫女妙珠,“将那支红蓝宝石琉璃簪拿过来备好,明日赏给安嫔。” 妙珠道:“这支红蓝宝在琉璃簪价值连城,太后您不是打算将它赏给皇后的吗?” 太后笑道:“安嫔能让皇上举起来,她是皇家的大功臣,这比在战场上打了胜仗的功劳还要大,自然要将这价值连城的宝贝赏给安嫔了。” 这夜也不止是太后往乾清宫安排了人听动静,三宫六院基本都派了人来。 如今三宫六院基本都知道皇上将今日才封的安嫔宠幸了,且宠幸得似乎还很狂野,听那动静怕是得有好几回。 还不仅仅是宠幸,皇上还说了以后让安嫔住在乾清宫。 乾清宫以前可是连宫女都不能踏足。 以前就有妃子往乾清宫送食物给皇上,以博皇上多看一眼,可皇上直接让侍卫将那妃子赶走了。 还有一桩事,今日是封了皇后与安嫔,可皇上没宠幸皇后,而是宠幸安嫔,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 今夜乾清宫的消息,让三宫六院是既忧也喜。 忧的是皇上竟然宠幸了一个刚入宫的嫔妃,喜的是皇上能举起立起。 各宫各院都开始摩拳擦掌了。 这夜有两个宫殿的主子同时在大发雷霆。 先说与俞锦书一同入宫的魏如烟。 此刻魏如烟只留了她的陪嫁丫鬟在寝殿。 “本宫与俞锦书一同入宫,且本宫是皇后,今日皇上应当在坤宁宫的,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去了清竹院将俞锦书带到了乾清宫。皇上这不是在打本宫的脸吗?明日那些妃嫔都会来与本宫请安,她们指不定要如何嘲笑本宫。” 丫鬟玉影道:“皇后您不要生气。您不是说想要完璧之身吗?届时等辰王登基为皇,您便是辰王的皇后。” 是的,魏如烟喜欢楚辰慕。 可魏如烟并不知道,楚辰慕是在利用她。 去年魏如烟及笄,听说太后想将皇后之位给她,她因得知皇上不举,将来不会有子嗣而吓得不敢要这皇后之位,便一直称病无法入宫。 魏如烟要当皇后的消息楚辰慕自然也知道,自此楚辰慕便将主意打到了魏如烟的身上。 楚辰慕半年前故意制造偶遇结识魏如烟,让魏如烟爱上他,并承诺只要魏如烟去当皇后,助他当上皇帝,往后魏如烟便是他的皇后,俩人会生好几个皇子。 魏如烟便是抱着这个目的入宫成为皇后的。 “是,本宫是想要完璧之身。本宫也想了法子,今夜皇上到坤宁宫来,就先灌醉了他。总之皇上今夜是一定要先来本宫这边的。” 这一夜皇上来了坤宁宫,她才能坐稳这皇后的宝座,后宫三千佳丽也才会服她。 可皇上去了俞锦书那边,且皇上是能举起的。 以前只听说皇上不举,却不知皇上竟然比楚辰慕要俊美数倍。 这样俊美且有王者风度的帝王若是身体正常,她又何必要选楚辰慕? 另一位大发雷霆的主子便是害死了清竹院前任小主谢美人的皇贵妃徐雪落。 皇贵妃的地位仅在皇后之下,皇贵妃徐雪落还是太后的姨侄女,在这之前,都是徐雪落帮着太后打理后宫。 今日魏如烟进宫册封为后,徐雪落就很是伤心了,她一直想当皇后,她是太后的亲侄女,理应当皇后,可太后最终还是选择了魏如烟。 让徐雪落更伤心的是自从她入宫以来,皇上都不与她亲近,没想到今日皇上竟然宠幸了新封的安嫔俞锦书,还听说他们的情事非常浓烈。 皇上既然能人事,为何不宠幸她? 她长得可是十分娇俏动人的。 这时候楚瓒与俞锦书大战了好几个回合后,终于是筋疲力尽了,相拥着在榻上沉沉睡去。 俞锦书早在入水沐浴前便在系统买了双子丸。 第一回怀多胎,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先生两个试一试。 她同时还吃了体力丸和修复丸。 因此这一夜下来,她的精神状态比楚瓒还要好些,睡到早晨醒来时,楚瓒还在睡,她则像个没事人儿一样起来梳妆了。 按规矩,她得去慈宁宫与太后请安。 第19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9 俞锦书一路到慈宁宫,感觉自己像是大熊猫,关注度十二分的高。 慈宁宫外边宫轿成片,都摆满了。 看来后宫佳丽三千不是随便说着玩的,而是真的。 当然,倒也不是说有三千人在这里给太后请安,一般是得上了嫔位才有资格来慈宁宫的。 只能说后宫该有的位份,都有人占着了。 俞锦书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今日俞锦书穿得并不艳丽,但还是很符合嫔位的标准,不张扬,也得体。 可即便是如此,当她进入殿内的时候,无人不惊异于她的容貌。 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绝世美人…… 说的就是安嫔俞锦书啊! 这般花容月貌,妖艳风流,一双媚目秋波似要勾魂夺魄。 俞锦书发现楚瓒似乎可以滋养她似的,昨日第二回与楚瓒恩爱,今早她坐镜梳妆,便见自己的容貌比昨日又美丽了几分。 这种美是发自内里的,她脸上即便不抹胭脂,也是白里透着红,白得莹润,红如桃花。 她甚至觉得涂脂抹粉都是多余,只让小朝帮她绾了发,头上戴了一支金嵌珠宝蝴蝶簪。 在场的佳丽都明白了皇上为何会独宠安嫔。 她们并不知道俞锦书是楚瓒的救命恩人。 楚瓒在宫外遇刺一事,除了皇帝身边的内监和暗卫,只有太后知道。 魏如烟坐在太后的右边,左边坐着的想必就是皇贵妃徐雪落了。 俞锦书朝太后行过礼后,又朝皇后和皇贵妃行礼,再与旁座的各位佳丽打招呼。 太后笑看着俞锦书:“安嫔,昨夜你伺奉皇上辛苦了。”她头微一偏,吩咐宫女,“看赏。” 宫女将雕花宝盒拿了过来,递到了俞锦书的手上。 宝盒是打开的,各位佳丽一看都惊呆了。 皇贵妃徐雪落更是瞪大了双眼:“太后,这支琉璃簪好像是流传了千年的宝物,上边的红宝石和蓝宝石都价值连城,后来在战乱中有所损坏,太后您让工匠修理时,在上边镶了大东珠。” 太后笑道:“皇贵妃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流传了千年的皇室之宝,几经周转才到了本宫手上。难得皇上喜爱安嫔,且破了皇上不举的传闻,本宫便将这支红蓝宝石琉璃簪送给安嫔。” 这样有历史价值的宝物送给一位嫔妃,在座高位者心里都不服气。 特别是皇后魏如烟。 早先楚辰慕便说过,太后手上有一支宝物,是流传了千年的红蓝宝石琉璃簪,到时封后大典便会送给她。 这理应属于她的宝物,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嫔妃给得了。 皇贵妃徐雪落也是气,太后可是她亲姨妈,这样好的东西怎么不给她留着? 接着太后给皇后赏赐,是一对太后祖传的手镯,那也是极好的了。 当然,完全没法与俞锦书的红蓝宝石琉璃簪相比。 太后宫里一番姐妹认亲仪式完成后,俞锦书又随着大部队去了坤宁宫开茶话会。 坤宁宫里,魏如烟一番谦虚言词,这个妹妹,那个妹妹,叫得甚是亲热。 又说头一回相见,不了解对方,让姐妹们都展露下各自的才艺,不仅能增进了解,也能热闹一番。 各位妃嫔都知道魏如烟是太后早年就内定的,便各各都巴结着,使出浑身解数来展露才艺。 多数都是跳舞的,也有奏琴和吟唱的。 皇贵妃徐雪落恨魏如烟,不想巴结魏如烟,但为了不表现得她过于小气,她还是展露了一番绣艺。 “太后最喜绣艺精湛之人,不知安嫔的绣艺如何?”徐雪落趁着这机会,套问俞锦书。 俞锦书还没有展露才艺,她答道:“嫔妾不懂绣艺。” 徐雪落闻言,心中暗喜。 不懂绣艺,那太后迟早也会不喜俞锦书。 魏如烟道:“那安嫔有何才艺?” 俞锦书道:“嫔妾懂医术,还略懂点武艺。” “哈哈哈……” 顿时殿内一大片清亮的哄笑声。 俞锦书看不懂,有这么好笑的吗? 徐雪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一阵才说:“安嫔,作为女人,特别是入宫的女子,绣艺是最起码的。当然绣艺精湛的就不多了。”说的就是她很精湛了。 又道,“琴棋书画起码也得有一两样精通。实在不行,舞艺唱技都可以来凑。可你怎么会懂医术和武艺呢?那可是男人才学的。哈哈哈,可真是笑人。” 小朝在俞锦书身边暗暗生气,却又不敢说。 俞锦书倒是淡定,她只管听,暂不说。 一旁舞艺绝佳的宁妃冷道:“臣妾倒是觉得,安嫔除了男人才学的医术与武艺外,应当还有一门很厉害的技艺。” 众妃嫔都好奇起来。 康妃问:“宁妃倒是说说,安嫔还有何技艺?” 宁妃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那自然是媚术了。后宫佳丽三千,皇上都没有宠幸过,安嫔昨日才进宫,便被皇上亲自接去乾清宫宠幸,还听说仅两个时辰便有三回。” 徐雪落故作惊讶:“竟然这等事!要说我们这些后宫的女人,都是靠着皇上的宠幸才能吃得上一口好饭,也不知道安嫔是如何学来的媚术,竟然勾引得皇上唯独宠幸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俞锦书的脸上。 俞锦书面不改色,面上保持着微笑:“宁妃说得没错,嫔妾的确是懂点媚术,将皇上给勾引住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俞锦书竟然会承认自己使用了媚术,便有人觉得气愤,有人觉得荒唐,大多数人却是羡慕。 魏如烟是觉得荒唐的那个,她摆出一副皇后架势,面目肃冷:“安嫔,能进宫的女子都是正经人,你可倒好,竟然用媚术勾引皇上。来人啊!将安嫔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安嫔才是。 便有两位内监上前来按俞锦书。 俞锦书使出她的武艺来,两三招便反手将这两位内监给按倒在地。 这几招可看呆了众位妃嫔。 俞锦书朝魏如烟抛了个媚眼:“皇后,嫔妾还没展示才艺呢!这才是嫔妾要展示的武艺。皇后看着如何?” 魏如烟指着俞锦书怒道:“你大胆。” 俞锦书拍了拍手,昂然站定:“皇后且不问嫔妾是用了何媚术,却只管要拿嫔妾发落。嫔妾便告诉皇后,嫔妾所用媚术,是教引嬷嬷给嫔妾的宫图。” 教引嬷嬷给的宫图! 一般皇上召人来第一回侍寝,便会有教引嬷嬷给侍寝的人看宫图,以学习如何侍寝。 第20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0 大家都没想到俞锦书竟然将宫图说成媚术。 宫图其实各宫各院都有,她们都会偷偷在看,有的实在受不了了,便会用各种食材等物来解决,更有甚者,会找侍卫。 说起来,楚瓒的绿帽还不少。 俞锦书也没有说谎,昨夜里她与楚瓒在浴池行过事后,再去到龙床,教引嬷嬷拿着一本宫图来,楚瓒便照着宫图的几个姿势又来了几回。 魏如烟倒也是个聪明的,立马转脸为笑:“既然安嫔说的媚术是宫图,那便是误会一场了,还望安嫔妹妹不要计较。” 又往旁看一眼,“秋翠,去将我娘送给我的那对羊脂玉耳珰拿过来。” 秋翠连忙进了里间,不一会捧着个雕花小木匣子出来,递给俞锦书。 俞锦书看着木匣子里的一对耳珰,当真是精巧,玉也是上好的羊脂玉。 魏如烟道:“本宫将这对耳档送给你,只当是向你表示歉意了。” 俞锦书轻轻嗅着一股异香,异香是耳珰里传出来的。 她懂医术,一闻便知里边含有麝香。 她宫斗电视剧看得多,知道这种东西,定是魏如烟早就备好的宫斗武器,是要让她无法怀孕。 不过俞锦书的身体并不怕这种东西,她盖上木匣子,朝魏如烟福身:“嫔妾多谢皇后!” 魏如烟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魏如烟开始给宫里每一位妃嫔赏赐,她才当上皇后,自然得靠着给见面礼的时机拉拢人心。 赏赐从位份最低的嫔位开始,到了皇贵妃徐雪落这里,魏如烟却吃了一记闷棍。 魏如烟赏了徐雪落一对金钑花钏、一对金镶宝石镯,是所有妃嫔中最贵重的见面礼了。 可徐雪落一句不稀罕,狠狠地打了魏如烟的脸。 徐雪落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她有太后这张护身符,是不会害怕魏如烟的。 俞锦书看到了徐雪落第一个离开坤宁宫时,魏如烟那张被气得七窍生烟的脸。 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众妃嫔都从坤宁宫出来。 俞锦书一出来便被众妃嫔给围住了。 “安嫔,皇上的活儿怎么样?” “皇上大不大?” “皇上久不久?” “安嫔,你和皇上昨晚上是不是装出来的?” “安嫔,你和皇上是一起看的宫图吗?” 俞锦书被问得一脸臊,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便见楚瓒来了。 众妃嫔见着能举能立的皇上来了,立马含羞带笑地摆出各种姿态来与皇上请安。 可楚瓒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们一眼,走过来捉住俞锦书的手,牵着她往乾清宫的方向走,一句话也没说,甚至都没让妃嫔们起身。 妃嫔们就这样不甘地目送着皇上牵着安嫔走了,那大手拉小手的亲昵,是在向她们表示,皇上的女人就只有安嫔俞锦书。 坤宁宫宫门前,魏如烟咬牙切齿:“皇上来了坤宁宫,却只是为了来接走俞锦书。” 当皇上阔步走入魏如烟视线时,她兴奋不已,以为皇上是来坤宁宫,准备今日要宠幸她了。 结果却是这么个结果。 皇上竟然是为了俞锦书而来。 可皇上亲自来接俞锦书这举动也太奇怪了。 莫非是皇上担心俞锦书会在坤宁宫受委屈? “哼!”魏如烟气极,拂袖转身回了殿内。 外边,俞锦书被楚瓒小心护着走下坤宁宫的台阶。 “皇上,您不必亲自过来接臣妾的。”俞锦书觉得楚瓒也太没觉悟了,这样跑来,岂不是给她拉仇恨。 她只想在宫里当条咸鱼的啊! 楚瓒道:“朕担忧你,怕你位份低,会遭人欺负。” 俞锦书道:“皇上您不必担心,我不会遭人欺负的。” 虽然是遭了欺负,但她能搞定的事情,就没必要麻烦楚瓒,不然显得她这人小气善妒且不够聪明。 楚瓒问:“那皇后待你可好?” 俞锦书道:“自然是好的,皇后还赏了一对耳珰给臣妾。” 楚瓒听着这话才想起自己还未曾赏赐东西给他的锦书。 回到乾清宫后,楚瓒便令许公公去让银作局的人为安嫔打造一批新的金玉首饰出来,又命针工局的人来乾清宫为安嫔量身,要为她定制一百套宫裙。 俞锦书这会儿在乾清宫闲得无聊,思来想去,都觉得这里不如清竹院好玩。 再说在这里住着着实是太招眼了,也太惹人嫉妒了。 等午时楚瓒来陪她一起用午膳,她便提出要回清竹院之事。 “臣妾很喜欢清竹院,那里有果园有荷塘,还有小木屋,可这里只有宫殿围墙。” 楚瓒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肘子肉:“多吃点,朕今晚便与爱妃一起去清竹院,往后朕也宿在清竹院。” 他立马吩咐内监,让人将清竹院再清洗收拾一番,里面能拆的都拆了换新的,连着前任小主睡过的床榻等家具全部不要,换成新的。 午膳后,楚瓒又批了半个时辰的奏折,他想把平常晚上要做的事情挪到这会儿做了,晚上才能好好陪伴他的锦书。 待奏折批完,楚瓒去到寝殿,便见他的锦书一袭素色纱衣斜倚在躺椅上,未施粉黛的脸上双颊红润,肌肤如温玉细腻光滑,长长的睫毛,挺翘的琼鼻,朱唇微嘟,一头乌亮的秀发铺散在软枕上。 楚瓒的目光落在锦书莹润皙白的颈子上,他抬手轻轻拨弄开她胸前衣襟,露出一片饱满的雪白,实难忍住,埋头而去…… 俞锦书早在楚瓒凑过来时便感知到他的存在,一股浓浓的情愫已然发酵。 不过昨日楚瓒消耗也太大了,这般岂不是太伤身。 待楚瓒将脸从她脖颈下方抬起时,她将手上的一颗药丸放在了嘴里,再亲了上去,将药丸喂给了楚瓒吃。 这是气血丸,补养身体效果绝佳,文氏只吃了三颗身体便康健如初。 气血丸下喉,楚瓒精神大好,似乎昨夜不曾劳作过。 御医都说俞锦书是一位很厉害的医者,她上回给楚瓒用过的伤药,让楚瓒的伤口只有短短两日便愈合。 这回的药丸不用问便知道一定是她做的什么补药,补身子这么强大,若是每日能吃上一颗,岂不是做夜夜郎也不会伤及身体。 第21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1 一场情事过去,楚瓒睡了过去。 俞锦书用意念进入系统:“昨夜里加上这一回,我可有怀上孩子?” 机械音响起:【宿主,这个要等半个月左右才能测出,加油努力哦!】 俞锦书的意念从系统里出来,她买了好孕丸,想必是怀上了的,不过以免有差错,这些日还是要再多多地努力才是,一定要确保半个月后能测出怀孕。 慈宁宫,皇贵妃徐雪落与两位妃嫔在陪太后喝茶闲聊。 当徐雪落说起今日皇上亲自到坤宁宫来接安嫔时,太后眉眼微微皱了一下。 康妃道:“皇上如此宠爱安嫔,即便皇上身子没问题,他也不会多看我们这些人一眼,我们就算想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是十分艰难。” 这话在太后面前说起,就是想让太后去劝劝皇上,不能独宠安嫔。 太后微微颔首:“本宫明白了。” 她吩咐内监,“去让皇上过来一趟。” 内监应下后便去了乾清宫请皇上。 徐雪落与康妃宁妃也各自离开了慈宁宫,回了各自宫殿。 乾清宫,楚瓒刚刚午睡醒来,见不着他的锦书,找到殿外才知道,锦书去清竹院了,说是太无聊,要去小荷塘钓鱼。 “真是只小野猫。”楚瓒想起昨日去清竹院见着俞锦书正在欢快地烤鱼,就觉得十分有趣。 正当他想要前往清竹院时,慈宁宫的内监来了。 “皇上,太后请皇上去慈宁宫一趟。” 楚瓒没说什么,坐着宫轿去了慈宁宫。 已是晚膳时候了,慈宁宫内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菜肴。 太后坐在主位。 楚瓒给太后请了安后,便在太后身边坐下。 太后先是让楚瓒好好地用膳,吃到一半才开口:“皇上啊!如今难得你碰上个喜欢的女子,这不仅对你是大喜事,对楚家,对皇家都是大喜事。不过……” 楚瓒抬脸看向太后:“太后想说什么与儿臣直接说就是。” 太后微微笑道:“不过你独宠安嫔,这可不行。宫里这么多的妃嫔,还有嫔位以下的贵人美人那些,你若是不宠幸她们,她们岂不是要在宫里孤老一生?皇上还是要雨露均沾才不失公道。” 又说,“还有皇后与安嫔同一日进宫,你却不让皇后侍寝,这也有失皇家规矩。” 楚瓒淡淡道:“太后,皇后是您的安排,并不是朕的安排,朕不喜欢她。至于后宫这么多人,朕明白了,会安排妥当的。” 太后听楚瓒不喜皇后,心里不高兴,但又说会对后宫的女人们安排妥当,她转怒为喜。 “行,那皇上便好好安排妥当,切不可独宠安嫔一人,让后宫三千佳丽对皇上望眼欲穿。” 楚瓒陪太后用过晚膳后便回了乾清宫。 他下了一道圣旨,将嫔位以下的所有后宫女子全部发还出宫。 这一举措吓傻了许公公。 “皇上,这些女子可都是太后召进宫里来的。” 楚瓒道:“太后说得对,若朕不宠幸她们,她们在宫里将会孤老一生。倒不如将她们发还回家,让她们好好嫁人,不至于在宫里荒废人生。” 这夜后宫热闹非凡,有人欢喜有人哭。 有些理智些的,知道皇上没有她们的份,倒不如去宫外自由,可以去寻一位如意郎君。 可也有一部分人还梦想着能得到皇上一眼青睐,能得一夜宠爱,便能上位为妃。 楚瓒去到清竹院时,已是夜深。 清竹院已经焕然一新,院内厢房,锦书睡得深沉。 楚瓒宽去了龙袍躺在锦书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想着折腾了她这么多回,该让她好好歇一晚才是。 次日俞锦书醒来时,楚瓒已经走了。 小朝带着几位宫女过来伺候洗漱梳妆,吃过早膳俞锦书又得去慈宁宫和坤宁宫请安。 从清竹院出来,俞锦书看到密密麻麻好多女人拿着包袱在路上走着,好奇问:“她们这是去哪里?” 宫女佑琳道:“回安嫔娘娘,昨夜皇上下旨将嫔位以下的小主们全部都发还出宫。” 小朝笑道:“娘娘,皇上这样做都是为了您。” 俞锦书却是一脸讶然,楚瓒对她如此情深,可她却只想完成生子任务,这让她情何以堪! 慈宁宫的大殿内,太后还没有来,各宫各院的妃嫔来了不少,她们都吵闹开了。 “这下好了,宫里一下少了那么多女人,我们的竞争也小了。” “你别想得太好,听说太后昨日与皇上一起吃晚膳,让皇上雨露均沾,以免后宫这些女人孤老一生,皇上却以不想让这些女人孤老一生为由将她们都放出宫。这一回是嫔位以下,指不定下一回就轮到我们这些嫔位的了。” 在场嫔位娘娘听得如此一说,都吓懵了。 康妃道:“我们这些妃位的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皇贵妃徐雪落听到这里,眉眼拧成一股麻绳似的,咬牙切齿:“俞锦书。” 一旁的皇后魏如烟注意到徐雪落,低声道:“皇贵妃,其实你的敌人不应该是本宫,而是俞锦书。” 这意思便是你我就没必要相互折磨了,先想法子如何对付俞锦书才是。 徐雪落看向魏如烟,明眸微眯,点了点头,“是,俞锦书夺了皇上所有的宠爱,她是我们的敌人。” 魏如烟满意地笑了笑,心里则阴恻恻地在想着,等对付了俞锦书,再对付你徐雪落不迟。 俞锦书来了,她一入殿门便见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 好家伙,这二十几双眼睛,似乎是想要活剐了她似的可怕。 俞锦书倒也不怕,若不是她,这些女人也不会知道皇上是个能举起的,可她们不懂得感恩,只知道她抢了皇上对她们的宠爱。 太后还没来,俞锦书自然是得先去给皇后请安。 “皇后万福!” 魏如烟朝俞锦书笑了笑:“平身。” 俞锦书站直身,转身之时却撞到了魏如烟带进宫的丫鬟秋翠。 秋翠“啊”地一声尖叫,紧接着一声脆响,一对玉镯子掉在了地上,她立马跪在地上看着魏如烟,“皇后请恕罪!都是安嫔撞了奴婢,奴婢才不小心将这对镯子给摔了。” 魏如烟一脸惊恐状地站起身:“这是太后送给本宫的玉镯子。” 徐雪落惊呼:“安嫔,你把太后送给皇后的玉镯子摔坏了,你可知道,这对玉镯是徐家祖传的,太后从十五岁入宫便戴着,戴了三十年了,一直到如今传给皇后。” 俞锦书看着秋翠、魏如烟和徐雪落,这三人的表情都假得厉害,显然这是给她设的一个局。 第22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2 这时各宫妃嫔也开始数落俞锦书。 俞锦书却不争辩,她明白,这个时候争辩也没用。 太后这时悠悠而来,看到殿内闹哄哄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雪落作为太后最亲近的人,自然是第一个上前去与太后说明情况。 “太后,方才安嫔故意把您送给皇后的那对祖传的玉镯子给摔坏了。” 俞锦书蹙起眉,这下倒好,她成故意的了。 魏如烟梨花带雨地走到太后面前,朝太后跪了下去:“太后,都是臣妾不好,臣妾早上起来忘记带玉镯子了,便叫秋翠回坤宁宫拿来臣妾戴上,可……” 她转脸看向俞锦书,一脸委屈巴巴,似乎是受了俞锦书欺负似的。 这时妃嫔们也将矛头对准俞锦书,纷纷向太后述说方才俞锦书的“恶行”,都是俞锦书故意撞了秋翠,这才惹得秋翠手上拿着的玉镯子摔了。 太后看向俞锦书,先前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安嫔,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锦书一脸淡定,甚至唇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她先向太后行礼:“太后万福!” 接着看了一眼皇后、皇贵妃和众妃嫔,这才说,“太后,若臣妾说臣妾并非故意,而是不小心撞到的秋翠,想必太后也不会相信。” 太后微蹙了下眉头。 徐雪落冷道:“安嫔,这大殿内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岂容你狡辩。” 魏如烟拿着帕子抹眼泪。 秋翠跪向太后哭道:“太后,就是安嫔故意撞的奴婢,奴婢这才不小心摔了玉镯子。” 太后看着地上碎成了几段的镯子,心疼得脸部肌肉都抽动了,“这对镯子是徐家祖传之物,传承了两百多年,如今竟然毁在本宫手上了。” 魏如烟听着这话,吓得汗毛都惊起了,她担心事情暴露,但她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看向俞锦书,“安嫔,本宫与你同一日进宫,你得了皇上的宠爱还不够吗?还要如此害本宫?” 她又跪在了太后面前,“太后,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弄坏了您送的镯子。太后您打死臣妾吧!” 俞锦书看着魏如烟,心里只想发笑,这演技若是拿到二十一世纪,都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后了。 徐雪落添油加醋:“皇后,这事儿臣妾可以作个证,不怪你,都怪安嫔。” 太后看向俞锦书:“安嫔,本宫已经将价值连城的红蓝宝石琉璃簪赏赐给你了,皇上也只宠你一人,你为何还要摔了这对镯子?” 俞锦书朝太后福了下身,以示恭敬:“太后,正如您所说,您已经赏了价值连城的琉璃簪给臣妾,皇上如今也独宠臣妾,臣妾又何必要去摔太后送给皇后的镯子呢?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太后眸色一沉,她扎根后宫三十年,哪里不知这后宫的险恶。 俞锦书又一眼剐向秋翠:“作为宫女,从外进来理应是走偏位,可为何秋翠自正中进入,走到臣妾身侧?臣妾与皇后隔着一段距离,且正在与皇后行礼问安,一转身就撞上了秋翠,想必是特意让臣妾撞的。” 太后脸色阴沉得厉害。 不得不说,俞锦书说得句句在理。 秋翠立马朝太后磕头:“太后请明鉴,奴婢才入宫,不懂得宫里规矩,没走偏位,可奴婢已经很小心了,安嫔是看到奴婢后才撞的奴婢。” 俞锦书冷眼盯着秋翠:“想必如何说你都不会承认你是故意走到我身侧的。可凡事都得有个因和果,就拿这个因来说,我又为何非得撞掉你手上的玉镯呢?” 她目光挪到地面上,“且这对玉镯当时是有木盒子装着的,木盒子十分结实,如此珍贵的物件,你一个奴婢却这般心大,仅拿着个木盘子一路端着过来。且不说这宫里台阶多,就这殿里这么多人,你却偏偏还要往人多的地方挤。” 魏如烟心慌了,却到底是年纪小,又心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局面。 徐雪落冷道:“安嫔,你倒是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方才可是所有妃嫔都看到了,你是故意的。” 俞锦书一眼盯上站在后边的那几位嫔位娘娘,走了过去:“你们当时站在后边,前面被康妃宁妃挡住了,莫不是你们有透视眼,能透过康妃宁妃,看到我故意撞了秋翠。” 她再转过身走到太后面前,“太后,若说只有前面几位姐姐看到臣妾和秋翠,那臣妾无话可说,可在场所有人都说看到了,这就有些离谱了,她们如何看得到?还请太后为臣妾作主。臣妾不想因为得到了皇上的独宠而得罪各位姐姐。臣妾接下来也会回去劝说皇上要雨露均沾。” 太后看向几位妃嫔,这几位妃嫔个子都还要矮许多,的确是不可能看得如此仔细。 俞锦书受皇上独宠,的确会遭人妒忌,只是没想到皇后如此不识大体,竟然设计陷害,并且还是拿她祖传的玉镯,这着实让她觉得失望。 可皇后是她一手立上来的,再如何,也不能让皇后承认这事。 太后一眼扫向魏如烟:“皇后,本宫估摸着,是你的婢女在使坏!” 魏如烟看向秋翠,秋翠可是自小伴她长大的。 秋翠听着俞锦书一番辩白,已经明白自己输了,这输的可不是一点点,而是她一条命。 她心一横,:“太后,请您不要怪罪皇后,是奴婢看不得安嫔受皇上独宠,想为皇后出头,这才说是安嫔故意摔的镯子。” 说罢,她一脸决绝地朝殿里那根柱子看了一眼,随即起身朝着那根柱子撞了上去,当场头破而亡。 俞锦书看得一阵心惊,这现实中的宫斗果然跟小说和电视剧里的一样,动不动就用下边的人顶罪。 可怜了一个年轻的姑娘。 这场拙劣的演技最终在太后的维护下结束。 如何说是太后的维护? 当时可是徐雪落一口断定是俞锦书故意撞坏手镯,还有众妃嫔也跟着瞎说。 可太后并未发落她们。 秋翠死了也只有魏如烟掉了几滴眼泪,想必相处多年也是有些情份的。 对于太后来说,可能宫里死人太寻常了,且妃嫔们使坏算计在她眼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并未发落。 俞锦书心中不平是有的,但她并不想计较。 她只是一个穿书者,只想快点完成生子任务了离开这个血腥的地方。 俞锦书回了清竹院爬树钓鱼。 乾清宫,许公公正在与皇上说慈宁宫发生的事情。 楚瓒听到他的锦书在慈宁宫受人排挤陷害,气得怒发冲冠。 第23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3 这日后宫又是热闹非凡,皇上竟然下旨,将二十四位嫔放还出宫。 慈宁宫哭声一片。 这些嫔妃在宫里熬了好几年,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皇上是个能举的,却要被皇上逐出宫去,她们怎能服气,自然是要来找太后想想办法。 皇上只听太后的。 太后很明白,皇上肯定是知道了早上在慈宁宫发生的事情,她让内监去请了皇上来。 “皇上,你作为天下皇帝,除了政事外,更重要的就是开枝散叶,昨日你把嫔位以下的女子都放出宫了,本宫也就没计较,可你竟然还要把二十四嫔放出宫,本宫可不答应。” 楚瓒道:“有安助朕为皇室开枝散叶便可。” 太后一听这话更生气了:“那自然是不行的。安嫔能为你生几个孩子,本宫要的是这宫里到处都是孩子。” 楚瓒脸色很难看:“太后,儿臣实在对别的女子不感兴趣。若您非得让儿臣去宠幸别的女子,儿臣怕也是举不起来的。“ 太后一听这话懵了,“这,这怎能行?” 楚瓒点头:“确实如此!儿臣连看别的女子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儿臣只愿与安嫔亲近。” 太后极力相劝:“皇上,这灯一熄,哪个女子都是一样的。” 楚瓒:“儿臣十年来都没法亲近任何女子,如今儿臣能遇上安嫔,便已经是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太后一脸无奈,叹了一声:“行吧!好歹有个安嫔,但也不知她能否生下孩子,若是不能生下,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若是不能生下孩子,为免皇上因她一人而弃了别的女人,一定要除了她才行。 楚瓒想着锦书身上的滋味,笑道:“一定能的。” 最终二十四位嫔妃未能保住,全部出宫。 十二位妃子开始人心惶惶了。 她们都聚集在皇贵妃徐雪落的宫殿里。 “贵妃姐姐,怕是下一回就得轮到我们了,这可如何是好?” 徐雪落眸底现出一抹阴狠:“你们若是想留在宫里,保住自己的地位,得到皇上,就一定要想办法毁了俞锦书。有她在一天,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话一说开,十二位妃子便都将她们的宫斗小妙招拿了出来。 徐雪落道:“丽妃说去清竹院放蛇这个主意倒是可以一试。” 康妃连忙摆手:“不行不行,皇上晚上会去清竹院,万一咬到皇上了那可怎么办?” 丽妃说:“听说安嫔白日里都呆在果园的小木屋,可以将蛇放在小木屋。” 徐雪落点头:“这个主意不错,那丽妃你先去办这事,若是能办成,本宫定有奖赏。” 丽妃这日便派手底下的宫人去抓蛇,打算等明日去清竹院。 楚瓒从慈宁宫出来后便径直前往清竹院。 清竹院桃林的小木屋前,俞锦书用石块搭了个小灶台,上面架了个铁丝网,网上不仅有鱼,还有鸡翅鸡腿。 俞锦书正挽着袖子在烤肉,见着楚瓒来,忙将手上的竹签递给小朝,她跑去将楚瓒拉了过来。 楚瓒大手捏着锦书的小手,看着铁丝网上的网被烤得滋滋作响,一股浓郁的香味窜入鼻孔,笑道:“这是用什么酱料腌制的,好香。” 俞锦书笑道:“是臣妾秘制的酱料腌制的。” 她松开楚瓒的手,去拿了一只烤熟的鸡腿递给楚瓒,又觉太烫,便嘟起小嘴不停地吹啊吹。 楚瓒看着锦书绝美中又带着些可爱的模样,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欢喜来。 鸡腿肉吃到嘴里,又香又嫩。 原来他的锦书这样能干,还能做出这等美味来。 且在野外烧烤,看着颇有些趣味。 楚瓒也要上前去烤,许公公见着吓了一跳。 “皇上,您九五之尊,怎能做这等事情?” 楚瓒看向许公公,一脸不耐:“这等事情却是最修身养性之事,为何做不得?” 许公公不敢再多话了。 楚瓒觉着这等美味,还得有配上美酒才是,令许公公去御膳房拿菊花酒来。 这夜晚膳,烤肉与酒,身侧还有他的锦书相伴。 “锦书,朕在遇上你之前,从未感受到过快乐。如今有了你,便觉每日每夜都是快乐的。” 楚瓒抱着俞锦书,看着荷塘里倒映的月色,乐以望忧。 俞锦书却在想着生子任务一事,若是她完成了生子任务,是不是和楚瓒的缘份也尽了? 系统似乎是不想打扰他们似的,也不出来说句话。 “锦书,你为何不说话?” 楚瓒没得到回应,便往怀里看了一眼。 木屋屋檐下的灯笼照着俞锦书的脸,亦真亦幻,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子。 楚瓒莫名感受到一丝慌乱,双臂紧了紧,唇贴在锦书额头,喃喃道:“你要一辈子陪着朕,好吗?” 俞锦书心里万千惆怅,但她还是点了头:“好。” 一个好字令楚瓒心底暖意涌入四肢百骸,腹底一股热流涌动,情难自禁将锦书抱了起来,朝着木屋走去。 木屋里收拾得很是干净,里边放了褥子,有时俞锦书会在里边小睡一会。 俞锦书勾着楚瓒的脖子,看着他满脸的欲色,嫣然一笑,却不知为何,她只要与楚瓒在一起,便觉得自己也在期待他的给予。 真真是相爱的人身体是相互吸引的。 楚瓒将俞锦书放在木屋地板的褥子上,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睛。 这个女人,不知为何,似乎永远都看不透她,也看不够她。 两目相视,鼻尖挨着鼻尖。 楚瓒唇角微微泛着笑意,抬手抚着锦书白皙滑腻的脸颊,指腹由于每日练武,有些粗糙,他刻意放轻动作。 这动作却撩得俞锦书心痒难耐。 这男人,以前也没有经验,就与她这几回,越来越会撩了。 俞锦书勾住楚瓒的腰身,眼眸微闭。 楚瓒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小娇精,他俯身吻了上去…… 又是一场酣醇畅快的情事。 外边小朝听得脸红,避得远远的。 这夜俞锦书又从系统里买了一颗气血丸给楚瓒吃。 半夜方休,楚瓒搂着他的锦书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与清竹院隔得最近的春福宫,丽妃正在吩咐内监。 “抄小路到荷塘,那荷塘不深,前不久皇贵妃娘娘掉进河里时,她还能站得住。” 清竹院的前任小主淇贵人正是因为长得太美,绣艺又好,得了太后的欢心,引得皇贵妃徐雪落嫉妒。 徐雪落便设下一计谋,特意到清竹院来找淇贵人。 淇贵人带着徐雪落到荷塘边时,徐雪落故意掉进了荷塘。 徐雪落被救起后,便说是淇贵人将她推下荷塘的,太后因此给淇贵人赐了毒酒。 第24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4 丽妃特意找了一位个子高的内监,可以直接趟过荷塘,去小木屋里放毒蛇。 等明日俞锦书到小木屋时,蛇便会咬到她。 届时俞锦书一死,皇上就能宠幸剩下来的这些妃子了。 丽妃还在想着,等明日得再做几身好衣裳,好让皇上多看她一眼。 这夜月色明亮,丽妃派来的内监顺利完成任务。 两条毒蛇被内监从窗户投放了进去。 小木屋不远处有两位宫女和两位内监在守着,但这会儿已入秋,深更露重的,他们都在亭子里轮班盯着。 值守的宫女似乎听到点动静,走出亭子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便又回了亭子。 丽妃派来的内监并不知小木屋有人,他正好处在荷塘那方的窗户边,待将毒蛇放进去后,便又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睡得正沉的俞锦书身上不着寸缕,只觉得腿上凉飕飕地有东西在爬,她第一感觉是楚瓒,许是他又不老实了,想再来一回,可不对啊!楚瓒的身体是热的,这样凉? 俞锦书猛然睁开眼睛,一声惊叫坐了起来,屋里蜡烛早已烧尽,黑暗中,她看不清东西,但她的手已经摸到是条蛇。 “有蛇。” 楚瓒已经被惊醒,他的腿上已经缠了一条蛇,但他顾不上自己,只往俞锦书身上摸去,摸住蛇头,一把捏住往旁一甩,再去抓他腿上的蛇。 同时,他冷吸了一口气,是被蛇咬了,手背和腿都被蛇咬了。 这时亭子那边的宫女内监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 皇帝身边的内监都是会武功的,他们以为是来了刺客,快步奔来,立马问道:“皇上?” 楚瓒痛苦出声:“有蛇。” 俞锦书懊恼睡着前她想穿好寝衣,可楚瓒非不让她穿,屋里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会儿也不能让内监进来,她赶忙摸着黑用褥子将身体裹住,这才与外边的内监说:“快进来抓蛇。” 内监提着灯笼进来,果真见到两条非常毒的银环蛇。 俞锦书这时从系统里买了一颗解毒丹来喂进了楚瓒的嘴里,接着又从系统里买了一瓶解蛇毒的伤药。 两条毒蛇已经被内监抓住杀死。 两位宫女也进了屋门,见安嫔正裹着褥子在给皇上手背和腿上的伤口抹药粉。 “安嫔娘娘,奴婢去叫太医。” 楚瓒吃过解毒丹,已经明显感觉到身体内的蛇毒被解了。 他道:“不必请太医,安嫔已经给朕解了毒,你们将屋里的烛灯点亮,退出去叫侍卫们过来看还有没有蛇。” 听到蛇两位宫女都很害怕,她们一位提着灯笼点蜡烛,一位跑出去叫侍卫。 去叫侍卫的宫女一路都盯着地面,生怕被蛇窜出来咬上。 两位内监这时已经在屋外查看,他们已经发现端倪。 宫女出了屋门后,将门掩住,以方便俞锦书穿衣。 外边,内监顾来站在门口说话:“皇上,窗户上有水渍,怀疑是有人从荷塘里爬过来放的毒蛇,李慕已在顺着荷塘去追查了。” 楚瓒正在屋里查看俞锦书的身上有没有被蛇咬,他听到外边顾来的话,怒道:“务必查清楚。” 顾来:“遵命。” 俞锦书没有被蛇咬到,楚瓒松了一口气。 不过有一件事情楚瓒非常疑惑,“锦书,你哪来的解蛇毒的药?” 俞锦书一愣,脑子转得飞快:“臣妾一直随身备着啊?” 楚瓒:“可朕并未感觉你身上有解药? 俞锦书指着墙角小朝放的一个针线篓子:“臣妾放在那里边。” 楚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他也不想多作计较,等她穿好衣裙便牵着她往外边走。 这里有过蛇,不说安不安全,起码不干净了。 这时侍卫们也来了,开始在清竹院仔细搜查,以免藏有刺客。 楚瓒带着俞锦书进了清竹院厢房内。 厢房内外都被搜查过了,没有异样。 过了没多久,内监李慕捉来一人,与顾来和几位侍卫一道送到了清竹院大厅。 厅内,楚瓒看着浑身水淋淋的内监,他不认得,便问:“你是哪个宫里的?” 那内监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冻的,浑身直发颤,牙齿也在打颤:“奴,奴婢是,是……” 顾来一脚踢了上去:“好好说话,是哪个宫里的?” “奴,奴婢是,是春福宫的。” 楚瓒又问:“春福宫住的哪位主子?” “是,是丽妃娘娘。” 楚瓒微蹙着俊眉,他不认得丽妃。 顾来和几位侍卫审问内监,内监不敢不招。 “是丽妃让奴婢趟过荷塘往小木屋里放毒蛇,好等安嫔娘娘明日到小木屋玩耍时被毒蛇咬,奴婢不知道皇上和安嫔娘娘今夜就宿在小木屋。” 内监拼命磕头,“皇上请饶命,请饶命啊!” 楚瓒最烦后宫女人斗来斗去,后宫总是有女人莫名其妙就死了,且这些女人都是官户人家出身的贵家小姐,怎能如此娇弱就死了?还不就是各种嫉妒陷害。 顾来一鞭抽在内监身上:“今夜若不是安嫔娘娘是神医,给皇上吃了解毒的药,怕是危及皇上性命,届时给你凌迟三千刀都不够你赎罪。” 楚瓒吩咐:“去将丽妃带过来。” 丽妃陷害安嫔,连累皇上被毒蛇咬伤,这是灭九族的罪了。 丽妃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知道放毒蛇的内监被抓,她第一时间就跑去了皇贵妃的宫殿。 内监肯定会将她供出来,可这是皇贵妃授意的,若她的族人保不了,皇贵妃也不用活。 徐雪落见丽妃慌张而来,便知道事情败露了,朝丽妃骂道:“这时候你跑本宫这里来作甚?” 丽妃猩红着一双眼睛,冷冷地指着徐雪落:“皇贵妃娘娘,是你说让我们想办法弄死安嫔的,我肯定是活不了了,但我的族人你必须给我保住,若是保不住,我便在皇上面前将你供出来。” 徐雪落听得胆颤心惊,连忙走到丽妃面前好声安慰:“你放心,本宫一定会保你的族人,一定会的。” 丽妃冷道:“你说话一定得算话,宫里也不只都是你的人,只要你不保我的族人,我的人便会到皇上那里将你供出来。” 她担心自己死后,徐雪落会不信守承诺。 第25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 徐雪落却在想着,也不知哪个小蹄子是丽妃的人,定是要捉出来乱棍打死才行。 不过这时她必须得稳住丽妃:“妹妹赶紧回宫去,你的族人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求太后,让太后保住你的族人。” 丽妃放下心来,又抹了一把眼泪,想着活不了多久了,心里不甘啊! 徐雪落担心皇上的人会找过来,连忙吩咐宫女和内监,赶紧将丽妃送回春福宫。 快天明了,丽妃在春福宫的寝殿,皇上的人已经来了。 “请容本宫梳妆一番就跟你们去见皇上。”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侍卫们等了丽妃一会,见丽妃穿着华丽的宫裙,头上戴着她被封为妃时的凤冠,身上穿着红色的大衫霞帔,一脸淡定地走了出来。 到了清竹院大厅,丽妃看着皇上,鼻间一声哼笑:“皇上,若你能雨露均沾,想必今夜之事也不会发生。” 楚瓒沉着脸,神情凝重,他刚问清楚了,丽妃是工部尚书的嫡长女,自小受尽宠爱,只可惜到了后宫这吃人的地方,她成为吃人的那个人。 “你的意思,是这后宫的妃子还是太多了,引得你们为了争风吃醋,要去杀人是吧?” 丽妃反正是个死,她什么也不怕了,眼眸收紧,冷道:“杀人又如何?我若不杀人,便要等人杀。” 楚瓒并非暴君,工部尚书是一位好官,他不打算将此事牵连到丽妃的家人身上。 不过丽妃派人放毒蛇,意欲谋害安嫔,且毒蛇咬伤了他,按律法这是死罪。 楚瓒吩咐下去:“将丽妃交由宗人府处理,此事与丽妃的家族无关。” 丽妃听到皇上后面那句,此事与她的家族无关,心头一哽,朝楚瓒跪了下来:“罪妾谢皇上不杀族人之恩!” 两位侍卫将丽妃带去了宗人府。 至于放毒蛇的那位内监,自然是在后宫刑房直接杖毙。 俞锦书在厢房里,因着这事也没睡着,直到皇上来到厢房,说了是丽妃派人放的毒蛇,她心里一阵唏嘘,又得死两个人啊! 这后宫还真是血腥。 楚瓒担心他的锦书受了惊,搂着锦书睡觉时,一直在轻轻地抚着她,拍着她,像哄小宝宝似的。 别说,俞锦书还真被他给拍着哄睡着了,便想着等她生了孩子,楚瓒会不会也如此哄他们的小宝宝。 等俞锦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楚瓒并不在她身边。 小朝过来伺候,“娘娘,皇上又要将妃位的娘娘的发放出宫了。” 俞锦书一脸惊讶看着镜子里的小朝:“这后宫岂不是没几个人了?” 小朝道:“听说太后正在为这事与皇上吵,目前不知道是如何了。” 俞锦书心道:人越是少,她这条咸鱼就越不好当了。 如果那些妃位的都走了,皇后和皇贵妃肯定会担心地位不保而对付她,太后肯定也恨死她了。 俞锦书让小朝再去打听消息,好在太后过于强势,不准皇上放走那些妃子。 慈宁宫,皇上走了,皇贵妃徐雪落过来了。 “太后,丽妃这回出事,臣妾觉得是安嫔算计的。” 徐雪落致力于黑白颠倒,将丽妃这个害人者说成被害者。 太后本来因着皇上要将妃子们都赶走,心下就对安嫔不满,听着侄女这样说,就更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了。 “雪落,你倒是说说,安嫔是如何算计丽妃的。” 徐雪落有模有样地编了起来:“雪落想着,皇上独宠安嫔,定是安嫔有些手段,拿捏住了皇上。安嫔的这些手段,不光是对付皇上,肯定还想要对付后宫的这些妃子。安嫔先说服皇上,把嫔位以下的人赶出宫去,接着又将除她以外的嫔位也放出宫。安嫔想独霸后宫,接着就算计到丽妃身上来了。” 太后道:“可毒蛇一事?” 徐雪落道:“定是安嫔找的那位内监从春福宫里出来下荷塘到小木屋里放毒蛇,再诬陷丽妃。” 太后:“可丽妃都承认了。” 徐雪落冷哼一声:“丽妃知道皇上独宠安嫔,便只会相信安嫔,丽妃斗不过安嫔,只能赴死了。再说了,为何安嫔会在小木屋准备治蛇毒的解药?她一定是早就知道屋里会有毒蛇,这才有所准备,只等皇上被蛇咬了,就给皇上解毒。” 太后心中的天枰本就倾斜了,徐雪落一说,她便相信了,更何况解药的事情的确很蹊跷。 “这个安嫔,果真是厉害。本宫一定要让她好看。” 徐雪落听到太后这话,心里十分高兴,老人家就是好骗,随便说几句就信了。 哼!俞锦书,你就等着让太后收拾你吧! 俞锦书在清竹院安静地呆了几日,楚瓒一到晚膳时候就会过去陪她,与她屋里睡。 这一日,太后宫里的内监来清竹院。 “安嫔娘娘,太后这几晶身子不好,说娘娘您是皇上的福星,想请您到慈宁宫佛堂帮她抄佛经。” 抄佛经? 俞锦书作为一位二十一世纪的新兴女青年,大学毕业后就鲜少提笔写字,如今竟然让她抄佛经。 不过她也不能不答应啊! 太后可是整个皇城的No.1. 俞锦书换了一身庄重素净的衣裳,便带着小朝跟着内监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太后果真是躺在榻上昏睡着。 太后身边的宫女妙珠将俞锦书带去了佛堂。 佛堂就挨着寝殿,妙珠交代了一些抄写佛经的事宜后便走了,她还留了一位宫女在这儿盯着。 俞锦书向来是个乖孩子,即使要抄,自然是要虔诚地抄写。 只是这佛经好长好长,估算一下,A4纸的长宽叠放的话,得有新华字典的厚度。 妙珠还说一日之内得抄完。 这是要命的节奏。 小朝开始研墨,俞锦书提笔写了起来。 可她小时候也没练过书法啊!字虽然写得并不丑,但与古人写的字比起来,那可差得太远了。 俞锦书写了一个时辰就累得手不能动了,小朝在帮她的右手按摩。 “娘娘,要不婢子帮你抄?” 佛堂里的宫女立马说:“安嫔娘娘万万不可,这佛经得娘娘抄写才能显出诚意来,佛祖才会保佑太后娘娘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俞锦书也是很无奈,对小朝道:“没事,我歇一会就来抄。” 第26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6 傍晚,楚瓒办完政事,便去了清竹院,可院里的宫女却说安嫔娘娘被太后叫过去了,一直没有回。 楚瓒心里感觉不太踏实,连忙摆驾前往慈宁宫。 慈宁宫,太后早就等着皇上了。 楚瓒看着太后备好的晚膳,又环视了一圈:“太后,安嫔呢?” 太后笑道:“安嫔是个孝顺的,昨夜里本宫便觉得身子不大舒服,嬷嬷说起安嫔是有福之人,不如让她来本宫这里抄写佛经,本宫便应了。真真没想到这法子还挺灵的,今儿安嫔在佛堂给本宫抄了佛经,本宫就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了。” 楚瓒闻方心疼他的锦书,可面前是他的母后,也是要心疼的,便又关心道:“太后可有请太医?” 太后点头:“请了,也没说有什么病,连药都没给本宫开,本宫就好了许多,想必是安嫔的诚心感动了佛祖,这才让本宫的身子好了些。” 楚瓒道:“既如此,不如让安嫔过来一起用膳。” 太后身边的妙珠接过话:“皇上,抄佛经是不可随意离开的,安嫔得在佛堂抄写七日七夜,为太后祈福。” 楚瓒眉头微蹙:“要七日七夜啊!” 妙珠笑道:“皇上,按说为太后祝福,是要七七四十九日的,但太后知道皇上宠爱安嫔,便只让安嫔在佛堂呆七日。要说安嫔这样有福之人,若是能为太后在佛堂抄经七七四十九日,那太后一定能长命百岁。” 皇上愠怒,一眼瞪向妙珠:“照你这意思,若是安嫔不为太后在佛堂抄经七七四十九日,太后就不能长命百岁了吗?” 妙珠吓得连忙跪了下去:“皇上恕罪,是奴婢口误,说得不对,太后定是能长命百岁的,奴婢只是想说若安嫔能在佛堂抄经七七四十九日,那太后便定会更长寿,身体也更康健一些。” 太后连忙打圆场,看向妙珠:“起来吧!看把你吓得,皇上又不会吃人。” 妙珠起身,但她再也不敢多话了。 太后笑道:“妙珠也是为了本宫好,皇上就不要吓她了。” 皇上自然也不会跟一个宫女过意不去,但他心里沉甸甸的,这顿晚膳吃了没几口他便不吃了,说要去看望安嫔。 可妙珠却又站出来了:“皇上,您不能过去,去了今日安嫔抄的经就白抄了,佛祖就不显灵了。” 好吧!楚瓒忍耐着,他总不能不顾母后的身体,非去见他的锦书一面吧! “佛堂的被褥暖和吧?” 妙珠道:“回皇上,佛堂的寝具一应俱全,都是新的,安嫔在这里一定会吃得好睡得好。” 楚瓒放下心来,转身准备离开慈宁宫。 可正在这时,皇贵妃徐雪落来了。 楚瓒不认得别的妃子,但由于徐雪落是表妹,自然是认得的。 徐雪落每回见着他,都会说:“皇上,您还记得小时候吗?你说要娶臣妾当皇后的。小时候我们多好啊!你总是牵着臣妾的小手,生怕臣妾摔着拌着。” 这一回徐雪落又是如此,先是行了个礼,又提起小时候的事:“皇上,今夜月色不错,臣妾记得皇上小时候最爱与臣妾一起画月亮了,皇上不如到臣妾的宫里去,臣妾准备好了画纸和颜料。” 楚瓒冷道:“朕怎么不记得有这档子事了?” 徐雪落走到楚瓒的身边,试图挽着楚瓒的手臂,却被楚瓒拂开了。 可徐雪落并不气馁,笑着说:“皇上,小时候的事情,您不记得,臣妾可记得一清二楚。” 楚瓒有点不耐:“小时候的事情也没必要记得太清楚,朕还有事,得先走了。” “慢着。”太后适时出现。 徐雪落如遇救星一般走到太后面前:“太后,臣妾想请皇上去臣妾宫里,可皇上他……” 太后朝楚瓒道:“皇上,先前本宫就与你说过的,各宫都得去走一走,坐一坐,要雨露均沾。皇贵妃一番心意,你这个当皇上的,也得懂点风情。” 楚瓒有点怀疑太后是故意让他的锦书在佛堂抄佛经,好让他去宠幸别人。 “太后,儿臣还有折子没批完,儿臣回去了。” 楚瓒说罢转身就走了。 让他去宠幸别的女人,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徐雪落看着皇上决绝的背影,眼泪像豆子一样倒了出来,“皇上,你为何独宠安嫔,却不宠臣妾,你是臣妾的天啊!” 太后叹了一口气:“雪落,本宫尽力了,安嫔被留在佛堂,可皇上宁可孤独过夜也不愿宠幸你。” 徐雪落转脸看向太后,目光突然变得阴狠:“姨妈,杀了安嫔,只有杀了安嫔,皇上才能宠幸我,我可是您的亲侄女啊!” 太后却摇头:“不行。安嫔现在还不能死。” 徐雪落:“那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死?” 太后:“如今皇上能与安嫔同房,已经算是皇室最大的幸事了,本宫还得看看安嫔能不能怀上龙嗣,若是能怀上,那便等安嫔将孩子生下来再说,那是怀不上,那安嫔就留不得了。” 徐雪落垂眸,她心中想着,安嫔一定不能怀上龙嗣,给皇上怀上龙嗣的那个女人,一定得是她。 还有安嫔,一定要死。 俞锦书这会儿正在佛堂打瞌睡。 这会儿守着她的宫女去吃晚饭了,她正好闲一会。 她虽闲着,可系统并未闲。 午时她写得实在受不了了,便进了系统询问,系统说商城里有打印机,可以让她把佛经拿到系统里打印就好,并且打印出来的字体和颜色,可以与写的一模一样,还能与她笔迹一样。 她可高兴坏了,便让小朝时不时地去找那宫女唠嗑,她则偷偷地将佛经在系统里打印。 打印这一份如此厚的佛经得要一百积分,好在她近来与楚瓒关系亲近,在他那里赚了大把的积分。 等宫女吃过晚饭来的时候,小朝立马将她唤醒,让她拿着笔装模作样地抄写佛经。 宫女看着成堆的佛经,有点不敢相信:“安嫔娘娘,这可都是您写的?” 俞锦书一眼恼向宫女:“那你觉得是谁写的?” 宫女看着这字迹如此丑,她道:“是安嫔娘娘自己写的。” 小朝笑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清竹院了?” 宫女却摇头:“不行,太后的吩咐,安嫔娘娘要在佛堂抄经最少七日。” 俞锦书愣了:“最少七日?为何是七日?不是说抄完就可以了吗?” 宫女一脸无奈:“安嫔娘娘,这是太后的安排。” 俞锦书明白了,一定是太后不想让楚瓒宠幸她,且近来她过于受楚瓒宠爱,太后看不惯了,想罚她。 可让她在佛堂待上七日,她肯定受不了,一定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第27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7 这夜俞锦书就在佛堂的厢房里睡觉。 厢房里收拾得倒是干净,加上午膳和晚膳送过来的饭菜,似乎并未亏待她,但对她来说,不能离开佛堂,就跟在拘禁她一样。 也不知皇上有没有来找她,想着就算是来找过她,太后也一定不会让皇上来见她的吧! 这夜俞锦书倒也落得个清静,由于早早就完成了抄经的任务,她也能早早地就睡。 与此同时,各宫都在摩拳擦掌,盛装打扮,期待着今夜皇上会到自己宫里来。 皇上尝到了女人的甜头,指不定就会按捺不住自己的需求,去找女人解决了。 今夜难得安嫔被太皇困在佛堂,皇上到底会去哪座宫殿呢? 徐雪落是没指望了,太后帮着劝皇上,皇上都不去她的宫殿,但她依然是做着准备,想着皇上万一想通了,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想要宠幸她呢! 魏如烟更是觉得皇上会到她的坤宁宫来。 她可是皇后,是皇上的正妻,皇上理应到她这里来。 秋翠死了,现在魏如烟身边最为亲近的宫女叫思宁。 思宁正在往魏如烟发髻上插金镶玉蝶恋花步摇,“娘娘,等皇上来,您记得提一下封后大典的事情。” 魏如烟进宫被下旨封为皇后那日,太后曾吩咐过礼部要算个好日子,到如今好些日了,也不知是为何,一直没有算出来。 “先看皇上会不会来吧?” 魏如烟心里还是很没把握的,毕竟皇上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各宫最终还是失望了,熬到子时正,皇上也没来,更没宣任何人入乾清宫侍寝。 楚瓒在乾清宫睡得翻来覆去,这些日他习惯了俞锦书的陪伴,习惯了抱着她入睡,而今怀里空空,他如何都睡不着。 他心里还很担忧,怕他的锦书在慈宁宫的佛堂会害怕。 终于熬到天亮,楚瓒起来洗漱一番后便去了慈宁宫。 这会儿太后也醒了,但她在寝殿。 楚瓒到慈宁宫后,示意宫人不要惊忧太后,他直接去了佛堂。 俞锦书昨夜里睡得早,今儿一早便早早醒了。 她想趁着宫女还没来,小朝也因为昨晚守夜睡得晚,这会儿还在睡觉,便赶紧进系统里打印佛经。 其实她可以很快便打印完,但为免被宫女怀疑,便只打印了三分之一。 但这也已经很多了,看起来厚厚一摞。 佛堂的门响,俞锦书连忙从系统里出来,提起毛笔沾上墨汁假模假样地写。 俞锦书都没往后看是谁来了,她只以为是宫女。 却不料,她觉得自己的腰上一紧,熟悉的气息传入鼻间。 是楚瓒! 楚瓒从后边将俞锦书抱在怀里。 俞锦书偏过头看着楚瓒,“皇上,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楚瓒在她颈窝亲了一口,这才说:“想你想得一夜睡不着,又担心你在这里会受委屈。对了,朕说过的,私底下你叫我阿瓒。” 俞锦书心头一暖,笑道:“阿瓒,这里是佛堂,可不能卿卿我我的。” 虽然她在佛堂弄虚作假,但也实在是因为太后给的这惩罚不合理。 这经书便不是寻常的经书,是非常非常厚的,且太后还要求一日得抄完一整本,如果按正常来抄,就算不眠不休也抄不完。 太后要整她,她可不能由着被太后整。 皇上对神佛还是很敬畏的,立马松开了俞锦书的腰,他走到桌案边来,看着这厚厚一摞经书,上边还泛着新鲜的墨汁香味。 “这么多,是你今儿一早起来抄写的?” 俞锦书点头:“是,昨晚上睡得早,今儿便早早起来抄。” 皇上蹙起俊眉:“这也太多了。”他翻动着“抄写”的经书,“你抄了这么多,岂不是天还未亮便起了。” 他看出来了,太后并不是真正想让锦书给她祈福,分明是想整锦书。 俞锦书却很淡定:“没事,只要能为太后祈福,辛苦一点不算什么。” 楚瓒心疼地看着俞锦书,绝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处之泰然的神情让她就像是远离宫内纷争与嘈杂的仙子。 “朕带你走。” 楚瓒捏住俞锦书提笔的手。 软软的一双小手竟然写下这么多字,他心疼不已。 俞锦书却道:“不行,皇上若是就这样带臣妾走了,太后定然会生气,届时不仅皇上落下个不孝的名气,臣妾也会被人诟病,说臣妾持宠而娇,连帮太后抄经祈福都不愿意。” 楚瓒思量片刻,颔首道:“你说得有理。” 俞锦书搁下笔,侧过身面对着楚瓒,“皇上,您不用担心臣妾,臣妾能应付得过来。” 楚瓒点头:“那行。” 这时佛堂的门响了起来。 是宫女来了,她见着皇上,吓得连忙跪下:“皇上,太后特意交代过奴婢,皇上不得进入佛堂干扰安嫔抄写经书,以免安嫔被情事所扰,分了心去。” 楚瓒黑着脸道:“朕来佛堂一事,不准你往太后那边去说。” 宫女:“是,皇上。” 楚瓒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出了佛堂门,他在想着要如何才能让锦书不在佛堂抄经书。 似乎没什么好法子。 楚瓒回了乾清宫。 太后并不知皇上到了佛堂,她在寝殿梳妆,问着宫女妙珠:“昨夜里皇上是去了哪间宫殿?” 妙珠道:“太后,昨夜皇上哪儿都没去,就在乾清宫。” 太后微蹙了下眉:“可有召人侍寝?” 妙珠:“回太后,皇上也没召人侍寝。” 太后脸上有了怒意:“看来皇上是真的只宠幸安嫔了。” 妙珠帮太后穿好袍子,笑着道:“太后别着急,这才一晚上呢!皇上这些日,日日宠幸安嫔,只一夜自然也不想宠幸谁,等过多几日,皇上肯定会觉着孤单,指不定就会宠幸别的娘娘了。” 太后听着这话,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皇贵妃的景和宫,徐雪落躺在榻上还未起,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伺候在榻边的宫女素云:“昨夜皇上去哪家了?” 素云道:“娘娘,皇上哪家都没去,也没召人侍寝,就在乾清宫住着。不过听说今儿卯时未到,皇上就去慈宁宫佛堂了。” 徐雪落的脑子瞬时清醒了大半:“皇上竟然这么早就去佛堂,莫不是与安嫔在佛堂行房事,如此可是对佛祖不敬。” 又问,“太后可知此事?” 素云:“太后不知道,是有内监瞧见的,说是皇上去待了一会就出来了,也没去与太后问安。” 徐雪落冷道:“一定要让太后知晓此事。皇上宁可熬着等天亮去佛堂找俞锦书,也不愿意碰别的女人。看来,俞锦书必须得死。” 素云听着这话便觉得渗人。 每回皇贵妃说出这话,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死。 第28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8 徐雪落穿戴梳妆好后,亲自去了库房。 库房里放着的都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嫁妆,还有平时太后给的赏赐。 从进宫至今,她还从未得到过皇上任何的赏赐,想想都觉得悲凉。 女子入宫,皇上就成了女子的天。 可如今她的天是什么? 皇上如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成不了她的天。 她现在是有太后罩着,可太后到底年老了,又能活得了多少年? 若是她还得不到皇上的宠爱,随着她美貌不再,她的后半生将会变得非常凄惨。 或许也能听从皇上的,出宫去,其实出宫已经算得上是宫中不得宠爱的女子最好的结果了。 可她不甘心啊! 皇上二十五岁,她二十岁。 她十五岁便入宫了。 五年的韶华就这样浪费在宫里了吗? 再说若是出宫,二十岁的年纪也难嫁得什么好人,又是从宫里放出来的,估摸着也只能给人当妾了。 她宁可当只孤独的凤凰,也不愿在鸡群中为首。 库房里有一个箱子,徐雪落指着它:“打开。” 素云将箱子打开。 徐雪落道:“把最底层的那个小木匣子拿出来。” 素云帮着徐雪落掌管库房,她知道里面有一个小木匣子,更知道这个小木匣子并未登记在册。 小木匣子拿了出来,素云打开它。 徐雪落看着里面的小药瓶:“这里边的药粉可以致人癫狂,你将它偷偷放进佛堂的香炉里,再找人放出话去,说佛祖显灵,说安嫔是狐妖转世,佛祖要收了她,太后和皇上定然能信。” 素云拿着小木匣子的手有点抖,她很清楚,皇贵妃安排的事情,不论好坏都必须得去做。 不然,她活不成。 皇贵妃以前从家里带来的几位丫鬟都因为各种缘由被秘密处死了,她不想死。 徐雪落见素云有些害怕的模样,笑着安抚:“只要你能完成这个任务,本宫库房里的这些财物,可以分一半给你。” 宫女的眼睛瞬间睁大,这库房里码着五百多个大箱子,里面除了几十万两金子银子外,全是十分珍贵的珠宝香料和布料。 若真的能拥有这库房的一半,那她就算沾不到皇上的边,等到她年满二十五岁,被放出宫,就能凭着这些宝贝嫁一户好人家。 她只是小户人家出身,如果手上没有钱财傍身,加上年纪又大,顶多只能嫁个娶不到老婆的穷光棍,又或是给富人家当妾。 她一定要拿到这库房的一半,届时出宫,她要当大户人家的主母。 “娘娘,奴婢这就去为您办这事。” 徐雪落笑道:“你只管安心去办,办好了,本宫立马就把库房的一半财物给你,若你想出宫嫁人,本宫也会去求太后放你。” 素云朝徐雪落跪了下来:“奴婢多谢娘娘恩典!奴婢定会为娘娘办妥此事。” 早膳过后,徐雪落带着素云前往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这时候皇后魏如烟与一众妃子都已经到了。 太后身体“欠安”,皇后和众位妃子定是要一番好好问候。 徐雪落进殿后,素云便悄悄地溜去了佛堂。 由于徐雪落是太后的亲侄女,便经常呆在慈宁宫,素云与慈宁宫的宫女关系都十分要好。 负责看守佛堂的宫女叫念贞,她正在佛堂入门处的小隔间坐着,听到门响,去将门打开一条缝来,见是皇贵妃的贴身侍女素云,便轻声问道:“素云,是有何事?” 素云低声道:“我亲手做了你爱吃的蜜饯红樱桃,还有茯苓饼,你赶紧去吃吧!”她指着外边廊上,“就那儿搁着。” 念贞道:“这儿还得看着呢!不得闲去吃。”说是这样说,她光是听着就嘴馋了。 素云钻进门缝,“我替你看着,你去吃。” 平时她们之间就会相互帮助,念贞自然也没多想,便出了门,让素云在这里坐着便好,不必去打扰安嫔。 素云等念贞出去,坐在廊上石栏上吃蜜饯饼子,她悄悄地往佛堂那方看去。 俞锦书这会儿正坐在桌案边抄写经书,小朝在一旁研墨。 佛堂大,她们都没注意往这边看。 素云特意备了个很小的香炉。 她将那可致人疯癫的药粉倒入香炉里,再燃了一根线香,将药粉点燃,随即用帕子捂住口鼻,悄悄地走入佛堂,将香炉放在一张案几上,接着快速回到小隔间。 素云一直用湿帕子在隔间捂着口鼻,一直等到佛堂里传来动静,她吓得连忙开门出去。 佛像下边的桌案那处,由于小朝在,俞锦书不想让小朝知道系统的存在,便亲自在抄写佛经。 可这会儿小朝研墨的手一直在抖。 俞锦书的目光顺着小朝的手看向小朝的脸,见小朝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圆,一双瞳仁像是不能聚焦,显得有点吓人。 “小朝,你怎么了?” 小朝不说话,一又眼突然瞪着俞锦书,猛地小朝扔了手上的毛笔,朝俞锦书扑了过去。 俞锦书吓了一跳,还好她学过擒拿散打,几下就将小朝给制住。 可别说,平时柔柔弱弱的小朝,这会儿劲大得很。 小朝像是疯癫了一样,暴力倾向十分严重。 这是怎么了? 小朝的模样很像母亲文氏当初发疯时的样子。 文氏就是被邹氏投了毒才发疯的。 俞锦书这时注意到了鼻子里充斥的异香。 她方才就闻到了这股异香,现在想想,这异香一出现,小朝就这般了,莫不是这股异香有毒。 先不管,赶紧从系统里买两颗解毒丹。 俞锦书等解毒丹到手上,连忙塞了一颗给小朝服下,再自己也吃了一颗。 果真,小朝一吃下解毒丹,她就正常了,眼睛也变得清明起来。 看来真是那股异香有问题。 而她对那股异香没甚反应,是因为她本身有系统护身,本身就特殊一些,再加上之前吃过解毒丹,说起来是百毒不侵了。 就像皇后魏如烟送给她的那对浸过麝香的耳铛,她从来都不惧怕,有时要去与魏如烟见面,还会特意戴着。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吃下了解毒丹。 俞锦书连忙起身去寻那异香的来源处。 并且很奇怪,佛堂里这样大的动静,宫女念贞为何没反应? 第29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9 俞锦书先去小隔间,发现念贞不在。 接着又在佛堂内找了一圈,终于在案几的下边发现了一个小香炉。 异香正是从这小香炉里传出来的。 而这小香炉,很显然,并不是佛堂原先有的。 “小朝,继续装疯,就像方才那样打我。” “啊!娘娘,这可怎行?” “听我的没错。我也装疯,我们打闹一会。” 于是小朝和俞锦书都发起疯来,她们没有互打,先是把佛堂里的东西都砸了。 这动静终于招来了外边的念贞。 方才素云说担心皇贵妃娘娘要找她,便走了,又说佛堂没什么事,可以先吃着。 念贞跑进来的时候,见佛堂的地板上全是物件,抄写的一堆佛经全都在地上。 而小朝和安嫔都在佛堂砸东西。 念贞吓着了,不敢上前,慌忙跑出去喊人。 不一会来了人,跑得最快的是宫女和内监,后边的徐雪落扶着太后,还有皇后和十几位妃子都来了。 就在他们要进佛堂时,一位嬷嬷挡住了他们。 嬷嬷说:“太后,奴婢早前便听说安嫔是狐妖转世,奴婢学过些法术,看安嫔和小朝这模样,倒像是佛祖要收了她,她不愿被佛祖收,因此才被佛祖惩罚,令她癫狂。老奴劝太后不要进去,一来怕惹到佛祖,二来也怕安嫔娘娘伤到您。” 这位嬷嬷收了素云的钱,特意来这里阻拦太后他们进去。 且这位嬷嬷懂些风水和卦术,平时宫女太监们都爱找她算卦。 太后也知道这位嬷嬷的本事,因此嬷嬷一说,她便信了。 康妃一脸惊讶道:“难怪皇上向来不亲近女子,却在遇上她后便独宠她,原来她是狐妖转世。” 宁妃接上话:“既然是狐妖,那还不赶紧打死她。” 这话一出,众妃都附和了起来,说要打死安嫔。 这时候俞锦书已经知道是谁放的毒香了。 方才她在抄写佛经时,徐雪落身边的宫女素云来过。 她当时只用余光瞥过素云一眼,并未在意,现在看来,就是素云放的香炉了。 她现在装疯卖傻,不过是想知道参与这件事情的还有谁。 现在知道了,刚刚说话的费嬷嬷便是了,说什么她是狐妖转世,显然是早就想好的说词。 这时候楚瓒早就得了信,跑了过来。 “怎么一回事?” “臣妾见过皇上。” 外边一众人等都在给皇上行礼,费嬷嬷又将方才说安嫔狐妖转世的话说了。 楚瓒怒道:“荒缪。”他闪身进了佛堂。 徐雪落一看便着急了,想也没想要去拉皇上:“皇上不能进去。” 楚瓒站在佛堂门口看着徐雪落:“为何不能进?” 徐雪落愣了片刻,道:“皇上,臣妾担心狐妖会伤到您的龙体。” 楚瓒冷哼了一声,进了佛堂。 徐雪落感觉不太好。 俞锦书看到楚瓒来,心下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楚瓒在慈宁宫放了人,这里出事,楚瓒一定会过来。 “锦书,怎么了?” 楚瓒这时感觉脑子一阵麻。 俞锦书连忙给楚瓒喂了一颗解毒丹。 楚瓒吃过两回解毒丹了,一吃便知道,他刚才脑子麻木,这是中毒的表现。 “锦书,到底怎么一回事?” 楚瓒见俞锦书和小朝并不像费嬷嬷说的疯癫了。 俞锦书指着墙边一张案几上的小香炉:“皇上,皇贵妃身边的宫女素云来过。” 楚瓒闻着鼻间的异香,看着那小香炉,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应当是徐雪落放的毒香。 他朝门外喊了一声:“皇贵妃进来。” 外边徐雪落听着这声,心中一惊。 不过为何皇上没事? 是不是那毒香已经烧完了?她当时给的毒香的份量可不少。 皇上既然没事,那她肯定也不会有事。 徐雪落款款走进佛堂,瞬时一股异香传入鼻腔内。 佛堂里,俞锦书偎在皇上的怀里,小朝跪在一旁。 这般安静,让徐雪落心中十分不安。 徐雪落朝着楚瓒福身:“皇上。”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开始麻木了起来,渐渐地,身体内的血液像是要在血管里炸开似的。 在她保留最后一丝清醒时,她盯着皇上和俞锦书,还有安静跪着的小朝,为何他们都没事? 可她…… 徐雪落开始疯癫了起来。 她第一时间跑去要打俞锦书,却被楚瓒给推开了。 外边听到动静有人要进来,被楚瓒喝止了。 俞锦书提起桌案上的茶壶,走到小香炉那边,朝小香炉淋了上去。 小朝连忙去将佛堂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 徐雪落被楚瓒一脚踩在地上,不得动弹,只能不停地嘶吼。 这嘶吼声听到外边人的耳朵里,都觉得不寒而栗。 特别是素云和费嬷嬷,站在那儿腿都开始打颤。 太后着急了,徐雪落可是她的亲侄女,“到底发生什么了?雪落她怎么了?” 佛堂里传出皇上的声音。 “你们都可以进来了。” 皇后魏如烟和众妃簇拥着太后走进了佛堂。 平日里紧闭着门窗,幽暗的佛堂这会儿十分敝亮。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上和徐雪落的身上。 徐雪落趴在地上,皇上一脚踩着徐雪落的背。 徐雪落手脚不停地挣扎,嘴里发出嘶吼的声音。 立马便有侍卫过来将徐雪落给控制了下来,皇上的脚从徐雪落的背上拿下,走到俞锦书身边。 太后看着亲侄女这番惨样,转脸看向楚瓒:“皇上,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楚瓒道:“这就要问皇贵妃身边的宫女素云和费嬷嬷了。“ 几位侍卫连忙将素云和费嬷嬷拿下。 素云和费嬷嬷大声哭喊求饶。 楚瓒厉声道:“你们若能将这件事好好交代清楚,朕便留你们个全尸。若不然,你们不仅不得好死,还要累及你们的家族。” 素云架不住皇帝这番恐吓,立马便摞了:“是皇贵妃娘娘,是她让奴婢将毒香放进佛堂,皇贵妃娘娘说这毒香若是给人闻了,便会致人疯癫。奴婢不敢不从。” 费嬷嬷也老实交代了:“都是素云让老奴说安嫔娘娘是狐妖转世,老奴有罪,还请皇上不要累及老奴的族人。” 她虽无子女,却有兄弟姐妹十几人,若是累及族人,她便是家族的罪人。 第30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0 太后听到素云和费嬷嬷的供述,看着亲侄女癫狂的模样,伤心不已。 可她能说什么呢? 这些年徐雪落在后宫残害人性命,她不是不知道,也劝过很多回,但无奈雪落不听,现在好了吧!终是害人害己,丢了自己性命。 众目睽睽之下,她想保也想不住了啊! 俞锦书看着太后伤心的样子,对楚瓒说:“皇上,皇贵妃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女,不如留她一条性命。” 这种致人疯癫的药与母亲文氏当时是一种药,是没有医者能医得好的。 文氏若不是碰上她是穿书来的,有系统里的解药,怕是会疯癫一辈子。 死太轻松了,让人生不如死才是对徐雪落最大的惩罚。 楚瓒答应了她,留徐雪落一条性命,却要将她关押在宗人府大牢度过余生。 而素云和费嬷嬷,还得进一步审问,徐雪落这五年来还残害过谁的性命?审问过后,她们难免一死,只是死法要看她们交代得怎么样。 今日徐雪落败落的事情深深地震慑了在场的众位妃子。 这也让魏如烟明白了,皇上的心里只有安嫔,她这个皇后是永远都没法得到皇上的。 看来她只能按原计划,在楚辰慕身上想办法了。 佛堂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太后自然也不好再留俞锦书在佛堂了。 徐雪落弄成这般,太后心伤,假病成了真病,当夜便发起高热来。 亲生母亲生病,楚瓒作为儿子自然是要在病榻边孝顺。 接连几日,太后省了皇后和妃子们的请安,楚瓒白日里忙政事,夜里到慈宁宫看望。 直到这日太后从徐雪落的阴影中渡过,身体见好,楚瓒才去清竹院。 俞锦书这几日在清竹院过得清闲,近来桃园里的桃子都熟了,很好吃,她安排清竹院里的宫女们做了不少桃子罐头,还熬了好几大坛子桃子果酱放在冰窑里。 她也安排人摘了些鲜果送去给皇后和各位宫妃。 但后来得到的消息,皇后和各位宫妃,没人敢吃她送的桃子。 她们平时想着害人,便以为俞锦书也会下毒害人,殊不知浪费了这样好吃的鲜果。 俞锦书当然也无所谓,她送只是她为人处事的一个习惯,她们吃不吃,就不用去管了。 这夜楚瓒很晚才到清竹院。 小朝说俞锦书已经睡下了,楚瓒去了浴房沐浴。 天气炎热,俞锦书穿着薄透的纱衣躺在榻上,一头柔顺的青丝散落在软枕上,瓷白的肌肤,精致的五官,玲珑有致的身段…… 楚瓒只觉腹底一阵发紧,他宽去身上的袍子,轻轻地上了榻,生怕吵醒他的锦书。 可俞锦书已经感知到他的到来,一个转身便将他抱住了,修长美腿也搭在了他的身上。 真是个可爱至极的小妖精。 前几日佛堂一事,费嬷嬷说俞锦书是狐妖,其实他差点都信了。 话本里总是将狐妖说得极其迷人,那些个书生就算知道她们是狐妖,也甘愿沦陷其中。 于他来说,若他的锦书当真是狐妖,估摸着他也会心甘情愿地沦陷。 几日没在一起,俞锦书也是想念得紧,咬了一口楚瓒的唇瓣,喃喃问道:“太后可好些了?” 她知道楚瓒是因为太后的病这才没来。 若是太后生病,楚瓒还来她这里寻求欢好,是会遭人诟病的。 楚瓒这些天是相当的煎熬,这小妖精还主动抱他亲他,他怎么耐得住。 “太后好些了。”非常敷衍地说了这么一句,双臂一紧,迫不及待地亲吻了上去…… 一夜欢好,不必多提。 次日一早,楚瓒起身,俞锦书帮他把龙袍穿戴好。 “今日宫里来了客人,午时在太后的慈宁宫备宴席,你到时也一直去。” 俞锦书顺口问了句:“是什么样的客人啊?” “是襄王和他的嫡次子。” 俞锦书心一紧,抬脸看着楚瓒:“襄王楚辰慕?” 楚瓒点头:“你知道啊?” 俞锦书道:“宗室还是了解一些的。” 她心里不安,按书上所写,上回楚瓒遇刺,便是楚辰慕所为。 但原书上楚瓒遇刺身亡后,楚辰慕便成皇帝了。 由于她的到来,原书的内容全部改了,今日楚辰慕带他的嫡次子来,是什么目的? 楚辰慕会不会伤害到皇上? 俞锦书打算提醒一下:“阿瓒,你得防着些楚辰慕。” 楚瓒有些意外,他看着俞锦书:“你为何会如此说?” 俞锦书很无奈,她也不能说自己是穿书来的啊!只能随便找了个说辞:“是听说过楚辰慕这人颇有些野心。” 野心两个字,足以让楚瓒警觉了。 楚瓒俊眸微沉,他抬手轻轻地捏了下俞锦书滑嫩如蛋白一样的脸蛋,笑道:“朕明白了,你不用担心。” 俞锦书微微笑了笑,心里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她觉得她得想法子摸清楚辰慕来宫里的真实目的才行。 按书里所述,楚辰慕表面上一定是为了让皇帝过继他的嫡次子而来,可实际上呢? 楚辰慕的野心是自己当皇帝。 俞锦书将楚瓒送到门口,她也该去慈宁宫了。 太后恢复了往昔的请安,就算没有午时的宫宴,早膳后也得去太后宫里。 俞锦安便觉得,自从徐雪落被请进宗人府后,这些妃子们都对她客气了许多。 当然,皇后魏如烟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 她也无须去捉摸。 楚瓒到乾清宫时,襄王楚辰慕已经在殿前候着了。 楚辰慕是三皇叔的嫡长子,三皇叔两年前去世,楚辰慕便承了郡王爵位。 这回楚辰慕带了嫡次子楚环惟过来,便是知道楚瓒有意让楚环惟过继到他膝下。 楚瓒至今无子嗣,大臣们近两年一直都在朝堂上说让楚瓒过继楚环惟为皇子。 只要楚环惟过继到皇帝名下,那楚环惟就是太子。 如今整个朝廷都推荐楚环惟为太子,楚慕辰早就按捺不住,几番找刺客杀楚瓒。 上一回在西市酒楼竟然被楚瓒躲过一劫,楚慕辰愤怒不已。 如今楚瓒也不出宫,楚辰慕明白,他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便是等着楚瓒立他的嫡次子楚环惟为太子。 第二条便是与皇后魏如烟联手杀楚瓒,再他上位当皇帝。 他最想要的是第二条,会更直接一些。 不过现如今他得在楚瓒面前把样子做好看些,做出个臣子该有的恭敬模样来。 第31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1 楚瓒看着面前这位只有六岁的男孩楚环惟,笑道:“听闻你两岁便能沾墨写字,三岁便能画得一手好画,如今能将四书五经都背下来?” 楚环惟看着面前这位英武威严的皇帝,怯怯地躲在楚辰慕身后,不敢回答。 楚辰慕连忙恭敬道:“皇上,犬子的确是两岁便能写字,三岁便能画画,如今六岁,不光是四书五经,还精通九章算术。” 楚瓒颔道:“襄地神童,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他看楚环惟这怯懦的模样,没有半点王者的气度。 从楚环惟跟着楚辰慕进大殿门起,他就非常胆怯,似乎也很怕他的郡父楚辰慕。 子怕父,这很正常。 可是怕是这样,似乎就不太对劲了。 再说了,楚瓒以前没有皇子,是因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从未与女人同过房,可如今他有了俞锦书,这种子有了播种之地,指不定过段时日他的孩子也有了。 既然有了这机会,过继子嗣便不用太着急了。 楚辰慕在等着皇帝提起过继一事,可皇帝迟迟不说,又问起襄地的水患,百姓的疾苦,这让他心生不耐。 到了午时,太后那边便来了人,邀请楚辰慕父子俩去慈宁宫参加宫宴。 这宫宴可是太后特地为楚怀惟准备的。 说起来,楚怀惟和太后可是有些血脉关系的。 楚怀惟的母亲,便是太后的大哥的女儿。 太后先前便是一力主张将楚怀惟过继到皇上名下。 如今皇上有了皇后,这事便得让皇后全力操办了。 今儿个太后心情好,除了皇后和安嫔,将十二位妃子也留了下来。 当楚辰慕到了慈宁宫,参拜了太后和皇后,再看到皇帝的妃嫔时,眼睛都快挪不开了。 特别是那位坐在下首的女子,这世上竟然有如此貌美之人。 她眉目含情,肌肤细腻如温玉,精致完美的五官,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美成这样,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可看她穿着打扮和所坐的位置,应当是位份最低的那位。 近来有传言,向来不举的皇帝有了一位宠爱的嫔妃,为了这位嫔妃不惜将宫里三千佳丽都赶出了宫去。 莫不是说的就是这位? 楚辰慕看俞锦书看得有些呆了。 魏如烟脸上有了怒气,她压下性子笑着与楚环惟问起话来。 楚辰慕听着魏如烟的声音,这才醒转过来,感觉自己失了态,连忙带着儿子在属于他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和儿子的座位正好就在俞锦书的旁边,这也让他兴奋不已。 楚瓒这会走进大殿内,他要坐在主位,主位两边分别是太后和皇后。 他的目光朝下首位置看了过去,俞锦书朝他温柔的笑着,笑得他的心都要化出水来。 他多希望主位上的右侧坐的是他的锦书。 俞锦书见楚瓒迟迟不上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这才走向主位,坐在了太后和皇后中间。 “襄王,环惟的母亲可好。”太后笑着问起楚辰慕。 楚辰慕连忙起身答道:“回太后的话,环惟的母亲很好。” 太后微微颔首,看着楚环惟,满眼都是爱怜,她与楚瓒道:“皇上,你看环惟这孩子可好?” 这意思便是要皇上将环惟过继到他名下当皇子。 楚瓒笑道:“环惟天资聪颖,将来会是个文才。” 文才? 这话落到楚辰慕的耳朵里,他面上开始不悦。 若真的要让他儿子当太子,将来当帝王的话,光是个文才可是不行的,还得有武才。 也不知皇帝这般说,是何意? 今日楚辰慕父子俩进宫,可是太后所为。 太后笑看着楚瓒:“皇上,环惟既然有这等才能,不如……” 不等太后的话说完,楚瓒便接过话:“不如让环惟在宫里玩一段时日,也让好宫里热闹热闹。” 太后还没反应过来,以为皇上没想到这一层,便又说:“本宫是说环惟过……” 皇上又不等太后说完,便笑看着太后阻了她的话:“太后,朕明白,太后孤寂,到时就将让环惟在慈宁宫住上一段日子。” 太后也不傻,她这会儿算明白了,皇上并不想将环惟过继到他名下成为皇子。 俞锦书原本很担心楚瓒会将楚环惟过继到他名下为皇子,但看楚瓒与太后的互动,很显然,楚瓒并没有这个打算。 她也松下一口气来。 这时她关注到楚辰慕的脸色很不好看,眼中隐隐透着一股杀气。 还有楚辰慕似乎与皇后之间有眼神交流。 这种感觉,就好像楚辰慕与皇后魏如烟很相熟,且关系很密切一样。 御膳房的美食一样一样地送了上来,殿内的氛围也稍稍的轻松了一些。 宫宴结束后,宫女们又拿来了果子点心,宫廷的乐师和舞姬也上场。 太后趁着乐声响起,她与旁边的楚瓒说:“皇上,今日不是要将环惟过继到你名下吗?” 楚瓒道:“太后,以前您和大臣们说要将环惟过继到儿臣名下,儿臣没有任何意见。可如今儿臣有了安嫔,儿臣想再等一等,等安嫔怀孕。” 太后道:“这一层本宫也不是没想过,本宫也并非说要将怀惟立为太子,只是本宫听说,若是过继一个孩子来,便会带来子孙福,指不定安嫔很快就能生下一个皇子。” 楚瓒的目光在楚辰慕的身上,先前他的锦书提醒他,让他小心楚辰慕,这回他算是明白了。 楚辰慕胆子好大,竟然觊觎他的锦书,不仅频频看着锦书,还与锦书搭讪。 倒不是楚瓒吃了这闲醋,不准他的锦书与男人说话,而是楚辰慕这番表现实在不太正常。 下首位置,俞锦书趁着楚辰慕与她搭话的机会,逗着楚环惟玩,还送了楚环惟一个很是新奇的吊坠。 这吊坠是铜鎏金镶宝石,上面刻着的一匹马活灵活现。 楚环惟十分喜欢马,但他身子弱,他母亲担心他会拉不住马绳掉下来,从来不让他骑马。 这吊坠也太好看了。 楚辰慕没想到美人儿竟然给他儿子送礼物,虽不说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但就美人儿这番心意,他便心适得很。 “惟儿,赶紧给安嫔娘娘谢恩!” 楚环惟连忙起身给俞锦书行礼:“环惟多谢安嫔娘娘!” 楚辰慕的眼睛像是定住了一样,看着俞锦书弯唇一笑的模样,他完全挪不开眼。 主位上魏如烟的脸上隐隐藏着盛怒。 俞锦书看着楚环惟将吊坠挂在了脖子上,跟个宝贝似的,她就很开心。 这个吊坠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吊坠。 这吊坠里有她在系统里买的一个现代物件,窃听器。 第32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2 宫宴结束,各宫妃子都散了,俞锦书也回了清竹院。 楚瓒则带着外男楚辰慕离开后宫,去了乾清宫。 楚辰慕的儿子楚环惟则被太后留了下来,皇后魏如烟也陪着。 “环惟,难得来一趟京城,你得在宫里陪本宫几日。” “是,太后娘娘。” “环惟真乖!” 皇后魏如烟笑道:“环惟,要不给太后娘娘露一手,看你的字写得如何。” 楚环惟:“好的,皇后娘娘。” 俞锦书在清竹院用接收器仔细听着窃听器里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只可惜,她没办法直接接触到楚辰慕,不然就将窃听器放在楚辰慕身上了。 这夜楚瓒被宫务绊住了没来。 俞锦书将小朝和宫女们都支开了,她想偷偷地听窃听器里的内容。 这会可听到魏如烟将楚环惟带去了坤宁宫,是因担心太后会休息不好,毕竟太后身上还有些病症。 魏如烟倒是好耐性,竟然对一个孩子这样上心。 可俞锦书通过今日宫宴上魏如烟与楚辰慕的眉目传情,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果真是不简单,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窃听器里隐隐听到楚辰慕父子俩的声音。 “父亲,您怎么来了?” “嘘!小心一些,可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为父来过坤宁宫,若是不小心说出去,为父将会人头落地,可知?” “知道了,父亲,您小心一些。” “先前安嫔娘娘送给你的那个吊坠在哪?” “父亲,您要它作甚?” “为父帮你保管。” 楚环惟一阵沉默,最终出声:“父亲,给。”听这声音便是不情愿的。 这边俞锦书有点紧张,楚辰慕为什么把吊坠给拿了。 她不知,楚辰慕在拿到吊坠后,将吊坠放在鼻下仔细闻着,于他来说,这是仙女送的物件,上边会有仙女的味道,看到这吊坠,就好似看到了仙女一样。 “楚瓒,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占你帝位,睡你的女人。” 就算俞锦书看到这本书,书上写着楚瓒死后,楚辰慕当上了皇帝,将后宫三千佳丽占为己,可当她亲耳听到楚辰慕说这种话时,还是觉得很可怕,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还有,后宫宫门守卫森严,楚辰慕是如何进入后宫的,并且还是皇后的坤宁宫。 莫不是皇宫之内有楚辰慕的人? 这也太可怕了。 不过楚辰慕去坤宁宫就是为了找他儿子拿吊坠吗? “真好闻,安嫔娘娘,你迟早会是我楚辰慕的女人,我一定会睡了你。” 俞锦书听到楚辰慕在吸鼻子的声音,再听到他说的这话,觉得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要掉地上了。 这也太恶心了吗? 楚辰慕是在闻吊坠? “王爷。” 魏如烟的声音传了出来。 “如烟。”楚辰慕立马将吊坠藏在荷包里。 “王爷,你终于来了。” 俞锦书听到了一阵不太和谐的声音,是亲嘴亲出的响声,吧唧吧唧。 天啦!魏如烟可是皇后啊!楚瓒你这顶绿帽子盖过天了! 魏如烟一声呻吟,俞锦书凭着自己的经验,能猜出是楚辰慕将魏如烟抱到了床榻上。 “王爷,我害怕。” “别怕,如烟,你是我的女人,将来你会是我的皇后。” “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亲。” “如烟,我们很快就会成亲了,今晚你是属于我的,将来也是,我的皇后。” “可是环惟的生母怎么办?” “环惟的生母不必管,等成事那日,环惟的生母只会给她一个贵妃位,而你,才是我的皇后。” “可我们……” “别说话。”楚辰慕用嘴唇覆住了魏如烟的嘴。 接下来的声音太明显了,魏如烟是第一次,很疼,可楚辰慕似乎并不怎么心疼她,令她的声音叫得有点惨。 这么大声,他们的胆子可真大。 俞锦书都不敢再听了。 不过等他们事完之后,他们的谈话却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这种毒叫七绝,服用后第七日暴毙。这毒无色无味,太医查不到病因,暴毙时会高热,因此太医诊断出来也只会说皇帝是因突发热病而亡。” 魏如烟沉默了一会,这才说:“可是皇上他不来我的宫里,也不与我亲近,我找不到机会给皇上下毒。” “那便去慈宁宫。皇上去慈宁宫的时候,你想想办法。” “辰慕,我好害怕。” “别怕,如烟,有我在,你不用怕。只要楚瓒死了,这个皇宫就是我的了。” “那还要不要将环惟过继到我的名下。” “当然要,环惟过继到皇上和皇后的名下,我襄王才能名正言顺地当皇帝。” “可我怎么感觉皇上并不想将环惟过继到皇家?” “这一块你不用担心,明日我会去找几位大臣商议,他们会给皇上施加压力。” 楚辰慕又想到一事,“听说皇上现如今十分宠爱安嫔娘娘?” 魏如烟道:“王爷放心好了,我送了安嫔一对耳珰,那耳珰用麝香泡过,安嫔天天戴着,是没法生孩子的。 若是安嫔生下皇子,那环惟就没有机会过继了。 楚辰慕其实是在想,让安嫔怀孕的那个人一定得是他。 他问:“皇上一直不举,他是不是并没有睡成安嫔?” 魏如烟以为他是在担心安嫔怀孕,“皇上能举,听说还很厉害,不过王爷不必担心皇上会有皇子,安嫔戴了那对耳珰,肯定怀不上。” 皇上能举,还很厉害! 楚辰慕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他脸色不耐:“好了,不必说了。总而言之,你要赶紧对皇上下手,环惟也尽量将他留在宫中。环惟在宫中,本王才方便入宫,且皇上死后,有大臣和太后支持环惟,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当皇帝。” 俞锦书竖着耳朵听。 楚辰慕接着说了几位大臣的名字,俞锦书都记下来了。 现代的东西放在古代用,就是好用。 楚辰慕离开了坤宁宫,他将吊坠放在了自己身上,时不时地还拿出来亲上一口,许是嘴巴贴着窃听器,他亲得唧唧响时,俞锦书只觉得刺耳朵。 且听楚辰慕与皇城侍卫的说话声,果真宫里一直到宫门都有楚辰慕的人。 太可怕了! 等楚辰慕出了宫门后,俞锦书将睡着的小朝给叫醒,俩人坐着宫轿前往乾清宫。 第33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3 已过子时,楚瓒刚忙完宫务,本想去清竹院的,却又担心会打扰到俞锦书没法睡觉。 他正在龙床上辗转反侧,便听到许公公进了寝殿说:“皇上,安嫔娘娘来了。” 楚瓒闻言,心中大喜,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定是锦书也想念朕想得睡不着,她便来了。快去宣她进来。” 不一会俞锦书进了殿,楚瓒迎到门前去将她打横一抱,走到龙床边,将她放在了床上。 一只不老实的手解开了俞锦书上衫的系带,她连忙捏住楚瓒的手:“等会,臣妾过来是有要事与您说。” 朦胧的烛灯下,楚瓒看着面前这张诱人的脸,俯身亲了一下,这才问:“是有何要事?是不是你家里的事?” 他想着一位女子能有什么事呢?一定是她家里出什么事。 可据他所知,锦书与定平侯府的关系并不好,她甚至自出生便被二娘和妹妹欺负,定平侯也不管他。 近来他总想着要不要教训一下定平侯,可总觉得到底是锦书的亲生父亲,真要教训,还是要征得锦书的同意才是。 “不是臣妾家中的事情,是与楚辰慕有关。” 楚瓒眸色一沉:“楚辰慕。” 俞锦书也不好与楚瓒说楚辰慕与皇后魏如烟有染,因为她拿不出他们通奸的证据,若是说了,反而会让楚瓒觉得她小心眼,甚至会让他以为自己在谋划皇后之位。 “今日宫宴,臣妾发现了楚辰慕不对劲,他似乎对皇上并不恭敬。” 楚瓒心中一颤,连忙问:“是楚辰慕欺负你了吗?”若是,他定会将楚辰慕碎尸万段。 俞锦书想起楚辰慕亲那吊坠时发出的声音,心里便是一阵恶寒。 她摇头:“楚辰慕并未欺负臣妾,是上回皇上在西市遇刺,臣妾见着楚辰慕了,当时能看出是楚辰慕找的杀手对皇上行刺。” 她其实并未看到楚辰慕,却也只能瞎编了。 楚瓒的面色却非常平静:“朕知道这事。” 俞锦书倒是很惊讶:“皇上,您知道是楚辰慕?” 楚瓒点头,他笑着刮了一下俞锦书小巧挺翘的鼻子:“你别以为朕成日呆在宫里,就什么都不知道。近来宫务繁忙,最忙的便是查楚辰慕。这回楚辰慕会入后宫,也是朕特意的安排。” 若说要将楚辰慕的儿子楚环惟过继到皇室,便只让楚环惟入后宫便可。 可楚瓒偏偏请了楚辰慕一起入宫,他想知道楚辰慕若是入了宫,会有何动作? 俞锦书盯着楚瓒如同星辰一样的眸子:“那皇上可知楚辰慕今夜去了哪?” 楚瓒眸色一沉:“坤宁宫。” 俞锦书这下可放轻松了,笑着又问:“那皇上可知楚辰慕入坤宁宫作甚,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楚瓒道:“只知道楚辰慕与魏如烟欢好,却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欢好的声音那么放肆,他它插在坤宁宫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俞锦书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既然皇上知道了皇后与楚辰慕私通,那皇上接下来的饮食便得注意些,楚辰慕给了魏如烟一种毒药,是为皇上您准备的,说是服下后,可让您七日内暴毙。” 楚瓒的牙关咬紧:“好狠毒的一对狗男女。” 俞锦书笑了:“皇上也会说这样粗鄙的话。” 楚瓒看着他的锦书这样甜美的笑容,感觉瞬间被治愈,笑着又刮了一下锦书的鼻子,“朕也是人,生起气来,也会骂得很难听。” 俞锦书“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觉得十分有趣。 她在现代看电视剧,里边的皇上可都是十分严肃,说话都是正儿八经的。 楚瓒看她笑的样子看得痴了,只到她不再笑了,在用一种很渴望的眼神迎视着他的目光。 轮到他笑了,他俯身而下,咬住她那张爱笑的唇,挑开她的衣襟,攻城掠地一般,开始侵占她。 …… 俞锦书送来的几位官员名单于楚瓒来说便是立了大功。 楚辰慕一直做得很隐秘,虽知道他在谋划篡位,却不能完全清楚他在朝中的势力和接下来的动作。 楚瓒有了这一份名单,便能安排锦衣卫密切监视。 只是俞锦书一个深宫女子,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楚瓒问过,俞锦书却只说,她在宫外的时候撞见楚辰慕与这些官员有来往。 楚瓒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但他并未过多计较,因为俞锦书是在帮他,他只需要接受她的这份帮助便好。 次日楚瓒刻意早上与皇后和各宫妃一起到慈宁宫,他要给魏如烟制造给他下毒的机会。 平时皇上从来不会与皇后和妃子们碰到一起,今日也是稀奇了。 楚辰慕给魏如烟的那包毒药,魏如烟一直藏在袖兜里,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机了。 这毒药吃了不会立马就死,要过七天,如果魏如烟今天下给皇上吃,七日后皇上暴毙,肯定也想不到她的头上。 今日安嫔俞锦书称病没来,各位宫妃都没想到今日早上能碰到皇上,个个都恨自己没有打扮的更漂亮一些。 宫女们在偏房泡茶,准备点心。 太后特意吩咐宫女将今春上贡的龙井泡给皇上喝,茶叶要多放一些。 魏如烟将药粉交给她的贴身宫女思宁。 思宁进了茶房。 茶坊里属于皇上的那杯龙井,已经泡好。 晚上吃的茶和点心向来都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妙珠准备的。 今早因为皇上来了,特意又叫了两位宫女进来帮忙。 思宁提着个精致的食盒进来,“各位姐姐,这是坤宁宫的桃子,很好吃呢,皇后让我摘了送来给太后尝尝。” 妙玉道:“还以为只有清竹园才有桃树呢!原来坤宁宫也有。” 思宁早就切好的桃子拿了出来,“姐姐们先尝尝,看好不好吃?” 一位宫女尝了一块:“这桃子的品种,好像没有清竹园的好。” 思宁有点尴尬:“上回清竹院那边,安嫔让人送了桃子到坤宁宫,皇后尝了,还说不够甜呢!” “我来比较一下。”妙玉也来尝一尝。 思宁趁着妙玉去尝桃子的时候,靠近那杯龙井,指甲里面夹了药粉,弹了进去。 第34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4 龙井茶被妙珠小心翼翼地端着送去了大殿,放在了皇上面前的案几上。 楚瓒拿起茶盏,品了一口茶汤,眼神中透露着对茶汤味道的满意。 魏如烟目光紧紧地盯着楚瓒,眼里是慌张和期待。 不过楚辰慕说过,这药粉吃过后,要等七日才会发作,这会儿是看不出皇上有什么反应的。 楚瓒喝过茶后便起身与太后告辞走了。 皇后和众位妃子将皇上送到大殿外边,看着皇上上了宫轿,这才不甘又不舍地离开。 今日皇上与太后说话时,目光游走了几圈。 就这般,众位妃子便觉得来了希望,皇上终于看了她们一眼,指不定接下来就得侍寝了。 众妃回宫后便开始令宫人将宫殿用心打扫,自己也将平时最爱的衣裳和首饰拿了出来。 楚瓒到了乾清宫后没多久,先前在慈宁宫伺候茶水的宫女便来了。 “皇上,奴婢换了的那盏龙井茶的确有毒,太医查过了,这种毒叫七绝,若是服用,第七日将会暴毙。” 一旁的许公公说:“皇上,既如此,那赶紧将皇后抓起来。” 楚瓒抬手:“不必,朕得死上一回,让楚辰慕将他的狐狸尾巴翘起来。” 俞锦书今日在清竹院称病未去给太后请安,其实是在窃听楚辰慕的动静。 约莫午时,楚辰慕得到了皇城坤宁宫的消息,魏如烟得手了。 楚辰慕兴奋不已,他立马飞鸽传书到襄地,让襄地的两万将士着便衣,即刻秘密入京。 接着楚辰慕又与朝中几位大臣会合,密谋等皇帝一死,便逼太后让楚辰慕登基上位。 这几位大臣在京城都颇有些势力,幸好俞锦书通过楚辰慕挂在胸前的吊坠得到了第一手消息。 俞锦书写了信,让人送去裴将军府,她一个处于深宫中的女人,何以与楚瓒说她能知道这些事情? 自然是只能借裴怀泫之口。 如今俞锦书的母亲文氏已答应了裴怀泫的求娶,只无奈俞锦书的父亲俞啸元还在不甘心地想夺回文氏。 当裴怀泫拿到俞锦书的信时,大吃了一惊,连忙秘密派人去查实,果真如俞锦书所言,楚辰慕与这几位大臣这日都有会面,且他们都在秘密行动。 裴将军连夜求见皇上,没让任何人知道。 乾清宫内,裴将军将俞锦书告诉他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都与楚瓒说了。 “楚辰慕已在襄地派了两万精兵着便衣入京,七日后将会在皇城外集结。内阁刘黄两位大学士,以及东厂万总督他们将会在那一日向太后逼宫,让太后宣旨立楚辰慕为皇帝。” 楚瓒好奇问:“裴将军,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裴泫怀道:“皇上,是锦书写信于微臣,让微臣派人盯住楚辰慕。” 楚瓒道:“朕也派了人去盯楚辰慕,却不能知道得如此详细,看来朕的人到底是不如裴将军的人做得细致。” 裴怀泫其实也弄不明白俞锦书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一时之间,竟有点慌,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在楚瓒并未计较这些,他与裴怀泫道:“先不要打草惊蛇,你的兵马先在皇城周围布控,等楚辰慕的那两万人集结起来之时,一网打尽。” 裴怀泫一脸肃然,躬身拱手:“遵命,微臣定会对皇城严防死守,以保皇上安危。” 楚瓒又交代了一些事情给裴怀泫后,便让裴怀泫出了宫。 许公公却有点不放心:“皇上,裴将军真的可信吗?” 裴怀泫手握兵权,本也是最为皇帝忌惮的那一个。 楚瓒却说:“锦书信他,朕便信他。” 许公公道:“皇上,您这是将自己的性命都交给安嫔了啊!” 楚瓒瞪着许公公:“若不是锦书,朕早就死了。若不是锦书,朕也不会知道楚辰慕这么多事情。” 许公公连忙低头认错:“皇上说的是,是奴婢糊涂了。” 楚瓒去了清竹院。 俞锦书监听了楚辰慕一日,也着实是有些累了,这会儿她已沉沉睡着,直到她感觉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 天气炎热,屋里虽是置了冰块,但俞锦书还是热得踢了薄被,保守的寝衣穿得实在难受,她便只穿了件肚兜与薄薄的短裤,线条极美的裸背与两条修长白嫩的美腿着实吸引人眼球。 楚瓒站在榻边,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宽去袍子后便上了榻,自背后将锦书搂住。 俞锦书被楚瓒的小动作给闹醒,倒也不生气,只转过身来习惯性地将大长腿搭在他腰上。 她深睡过一会了,这时精神大好,楚瓒浓浓的荷尔蒙气息刺激着她的神经,令她也更主动了一些。 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楚瓒从前总觉得孤独,因为他爱不上任何女人,一心就扑在宫务上。 可如今有了俞锦书,他觉得每日鼻子里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他甚至觉得老天应当要让他和他的锦书多活五百年,让他们就这样甜甜美?地过一生。 楚辰慕竟敢破坏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等七日那一刻到,他定要将楚辰慕碎尸万段。 接下来几日,楚瓒称病没去上朝,也没去太后宫里,就待在清竹院与他的锦书日日快活。 俞锦书将她的大黄从系统里请了出来。 先前她入宫,独身而来,冒然让大黄出来担心会惹麻烦。 而今宫中不太平,俞锦书想让大黄出来护他们安全,便让大黄出现在母亲的小宅院里。 楚瓒最记得那日正是大黄腾空而出,将那位刺客咬死,因此当俞锦书说想让大黄来宫里陪她之时,他立马便同意了,并当即派了人出宫将大黄带进宫来。 若不是大黄,当时俞锦书肯定救不走他。 俞锦书和大黄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皇帝称病不上朝,这令朝堂上议论纷纷。 而楚辰慕与几位意图谋反的大臣则是兴奋不已。 这是魏如烟给皇帝下的七绝起效果了,等第七日,皇帝定会暴毙。 楚辰慕甚至在秘密命人找绣娘织云锦,绣龙袍。 时间一晃,第七日已到。 这日清竹院满院哀鸣,皇帝在清竹院驾崩的消息传到太后宫里时,太后晕厥了。 第35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5 这日正好魏如烟就在慈宁宫待着。 按照楚辰慕的计划,这日若是皇帝暴毙,魏如烟得守住太后,等楚辰慕带着大臣进入后宫时,好让太后直接宣旨让楚辰慕上位为帝。 “我的皇儿啊!他怎么就突然死了?本宫要去清竹院。” 太后晕了后,醒过来便开始嚎哭,闹着要去清竹院。 魏如烟坐在床榻边,劝慰道:“太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太后挣扎着要起来:“皇上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魏如烟按住太后:“太后,切勿激动,正因为皇上死了,太后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皇上暴毙,还得太后问责清竹院,且要另立新帝继承大统。” 太后听到这话,脑子瞬间清醒了一些,她瞪着魏如烟,双目猩红:“本宫还未见到皇上,皇上是不是真的死了?”她不敢相信她的皇帝说没就没了,觉得一点也不真实。 魏如烟很肯定地说:“太后,皇上的确是死了。太后您一定要挺住,不可伤心过度,如今朝堂大局还需太后来稳住。” 太后冷静了一些,她说:“本宫一定要见到皇上的尸体,本宫才能相信皇上是真的死了。” 魏如烟想了想,吩咐宫人:“皇上的龙体怎能在清竹院那样的地方待着,来人啊!去将皇上的龙体送去乾清宫。” 她还未举行封后大典,可以说她这个皇后还并未正式进入庙堂,朝中诸位大臣是不会信服她的。 按照原计划,太后一定要在慈宁宫或是乾清宫呆着,等楚辰慕一到,便能逼太后立马写懿旨下诏,立楚辰慕为帝。 魏如烟恨极了俞锦书,又吩咐:“还有安嫔俞锦书,将她一并押解到乾清宫。” 俞锦书,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本宫一定要将你那一身好皮肉绫迟三千刀才能解恨。 魏如烟笑了,笑得格外恣意。 她有点得意忘形了,太后还在这里。 太后看着魏如烟,质问:“皇上驾崩了,你这个当皇后的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魏如烟意识到自己大意了,想着这老太婆虽然高傲不了几个时辰了,但还得求着她下诏书,连忙走到太后身边解释。 “太后,您一定是太过悲伤了,才会看错。臣妾方才没有笑,臣妾方才只是在恨安嫔竟然害死了皇上。” 太后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这个时候了,皇后怎么能笑得出来? “本宫的皇儿死在清竹院,安嫔罪该万死。本宫一定要搞清楚,皇上是怎么好端端地就死了的?” 魏如烟吩咐宫人:“备轿,移驾乾清宫。” 可等魏如烟带着太后到乾清宫时,皇上的尸体并未送到乾清宫。 去清竹院抬皇上尸体的几位内监和侍卫都是楚辰慕的人。 “皇后,安嫔不让卑职们将皇上的龙体抬到乾清宫。” 魏如烟冷道:“俞锦书好大的胆子。你们也是一群废物,她不让抬,你们直接去捉人便可,竟然空手而来。” 侍卫一脸恐惧:“皇后娘娘,皇上的龙体在安嫔娘娘的寝房,房门口有一条恶狗守着,卑职们只要上前,那恶狗必定要咬死人。” 这侍卫转脸往后示意,便有六人的尸体抬了上来,有两位内监和四位带刀侍卫,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被咬破了脖子而死。 魏如烟到底是个才十几岁的小女子,看得这般惨状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她只盼着楚辰慕赶紧入宫来。 “这是什么恶狗?竟然如此厉害?你们这么多人,就斗不过一条恶狗吗?” 侍卫道:“皇后娘娘,皇上在寝房内,那窗户和门都被那条恶狗守着,颇有些一狗当道,万夫莫开的架式。” 魏如烟道:“那火枪呢?” 侍卫皱了眉:“宫里不准有火枪。” 魏如烟暗道:看来只有等楚辰慕来了。 太后在乾清宫的大殿内等着皇上的尸体抬过来,久久等不到,便走出门来询问。 魏如烟连忙将太后又请进了大殿内,耐心安抚着:“太后,皇上的龙体很快就抬过来了,太后切勿着急。” 太后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如烟如实说了:“侍卫说是安嫔不让人将皇上的龙体抬走,还让一条恶狗守着门,那恶狗都咬死了六个人。” 太后更加疑惑了:“宫里怎会有恶狗?” 魏如烟道:“臣妾怀疑皇上便是被恶狗咬死的。” 太后听着便心疼不已,又嚎哭得晕了过去。 魏如烟这时也没时间应付太后,她带着几人进了皇上办理宫务的书房,在里边找玉玺,可她将书房翻了个遍也没看到玉玺。 此时此刻,清竹院。 楚瓒正在寝房抱着俞锦书在亲热。 大黄时不时地回头看着他们,狗脸很是委屈。 它似乎在说:你们消停点好吗?当着本狗的面,竟然如此亲昵,难道不清楚本狗是条单身狗吗? 可楚瓒才不管,朝锦书的嘴上又亲了一口,再看着朝他吐舌头的大黄,作了几个鬼脸。 做鬼脸的皇帝! 俞锦书看着觉得好有意思,这也太出戏了吧! 不过他们还得小心些,不能出声,省得被人听见寝房里驾崩的皇帝在里边活蹦乱跳的正调皮。 皇城外,楚辰慕的两万将士已经在宫门处集结。 这处宫门的守卫有楚辰慕的人,不属于他的人都被楚辰慕的人杀了。 “将士们听令,随本王入宫,待本王登基为帝,定会让你们加官进爵。” 楚辰慕的这句话让两万将士都沸腾了起来。 宫门开,前边上千将士领头进入,可还没走进几步,咻咻箭声响起,一支支坚石硬的铁箭刺入他们的身体。 “不好,有埋伏。” 几位大臣顿时慌张了起来。 楚辰慕也意识到不好,连忙拔出长剑,大喝一声:“杀进去。” 可随着一批又一批的将士被铁箭射死,楚辰慕明白了,这宫门根本就进不去。 几位大臣慌得掉转马头。 “快撤,皇帝驾崩是假消息。” 皇帝一定没死,若是死了,又为何宫内会埋伏这么多的射箭手? 可楚辰慕不甘心就这样退出去,一声又一声地“杀进宫去”,让将士们死伤惨重。 一位手下中了箭退下来大喊着:“襄王,宫门进不去,赶紧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话未完,便倒下马去,死绝了。 第36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6 乾清宫。 太后一直在闹着要亲自去清竹院找安嫔,她要见到皇上的尸体才相信皇上是真的死了。 魏如烟劝了许久,太后都不听,她的耐性尽失,猛地朝太后扇了一巴掌。 太后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魏如烟:“皇后,你竟然敢打本宫?” 上一回她被人扇耳光,还是十年前,那时她还只是一位妃子,她的皇儿楚瓒还没有当上皇帝。 她在这宫里二十几年,可也是踏着尸山血海走到太后这个位置的。 真是没想到啊!她煞费苦心地将魏如烟召进皇宫,抬为国母皇后之位,却被魏如烟扇了一个巴掌。 魏如烟这时也觉得自己冲动了,很是后悔。 但打都打了,覆水难收,她索性翻了脸:“太后,实话与你说了吧!皇上死了,马上襄王就会来,你必须得写下懿旨,让襄王上位为帝。” 太后更加懵了,缓了好一会才想明白,“你,你这意思是说,皇上是被你和襄王害死的,襄王马上就要来这乾清宫逼宫上位。” 魏如烟冷笑了一声:“太后,算你聪明了一回。” 这话说得多讽刺,是说太后当初召她入宫为后,是有多愚蠢吗? 太后此刻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她这是招狼入室啊!害死了皇上,害得皇城宫变,朝堂不稳。 “魏如烟,你会遭报应的,本宫待你这样好,你竟然敢勾结外人谋反篡位。” 魏如烟眸色一紧,冷道:“太后,你真的对我好吗?当初外边都传皇上不举,可你还要召我入宫,若不是我假装有病,我便被你召入宫中了。” 太后咬牙切齿:“如此说来,你这次愿意入宫,便是想协助襄王谋反篡位了?” 魏如烟笑了:“你说得没错,我之所以愿意入宫,就是为了协助襄王谋反篡位。” 太后:“可皇上他并非不举,他与安嫔……” 魏如烟听到这里,瞬间怒了,朝太后吼道:“就是因为安嫔。皇上虽然是个能举的,可他不爱我,他只宠安嫔。我也曾经想过站在皇上这一边的,可我在皇上这里看不到一丁点希望,就连封后大典皇上都是一直闭口不提。” 太后苦笑:“所以你还是选择了襄王。” 魏如烟又笑了:“是的,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襄王,他说过,他只要当了皇帝,我照样是皇后。” “哈哈哈……” 太后大笑了起来。 魏如烟敛起笑意:“你笑什么?” 太后笑得止不住,缓了好一会才指着魏如烟说:“你真的好蠢啊!比本宫蠢多了。本宫蠢就蠢在召了你入宫为后,可你呢!竟然相信楚辰慕当上皇帝后会让你当皇后。” 魏如烟:“他当然会让我当皇后。他能当上皇帝,可是我的功劳。” 太后又大笑了起来:“你真是蠢得不知该如何说。 魏如烟,你就想想吧!如果楚辰慕真当上了皇帝,你作为先帝的皇后,他会不顾朝臣非议,让你当皇后吗? 你可别忘记了,楚辰慕是有正妻的,而你是先帝的皇后。 再说了,楚辰慕可是谋反上的帝位,你的存在只会让他时刻谨记着他的帝位名不正言不顺。 最终,死才是你的归宿。” 魏如烟听得心里跟猫爪在抓一样难受。 她摇头:“不可能,楚辰慕说过的,他一定会继续让我当皇后的。” 太后冷笑:“做梦吧!魏如烟,这世间最不能信的话,便是男人的话。” 魏如烟慌了,扬手又要打太后,却听到外边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她转脸为笑,朝外边看去:“太好了,一定是襄王来了。” 可待她迎到门口,却像是见了鬼一样,只因为来人竟然是皇上楚瓒。 有宫人在大喊:“皇上龙体康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顿时在乾清殿的内监宫女们全部都跪拜了下来,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听到这话,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朝着外边跑了出去。 楚瓒一袭龙袍,俊挺威武,他牵着俞锦书的手,一起踏上乾清殿的台阶。 后面跟着数千宫廷侍卫。 太后跑到乾清殿门口,朝楚瓒喜极而泣:“皇上,皇儿,你还活着啊!” 魏如烟吓坏了,惊慌得如乱窜的兔子一样想逃,却被快步跑入殿内的侍卫进去捉住。 还有楚辰慕的人,也被侍卫们全数捉住。 楚瓒看着太后,先行礼:“太后,让您受惊了!” 太后有些莫名其妙:“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看到了俞锦书身边那条大黄狗,“先前魏如烟还说你在清竹院是被恶狗给咬死了。” 大黄朝太后“汪汪”了两声,似乎是在不满意太后说的话。 太后吓得躲在楚瓒的身后。 俞锦书连忙将狗绳拉紧。 楚瓒安抚太后:“太后别怕,大黄它是儿臣的救命恩狗,当初安嫔在宫外救儿臣,正是大黄咬死了要杀儿臣的刺客。” 太后放松了一些:“原来如此!” 她又仔细看着楚瓒:“我的皇儿,那为何有人会说你暴毙了?” 楚瓒面目肃冷,看着殿外:“太后,马上就会给您看一出好戏。” 裴将军亲自将楚辰慕拖了上来。 楚辰慕的手臂和腿上都中了箭,剧痛无比。 殿门口被侍卫押住的魏如烟看着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的楚辰慕,心都碎了。 她到底是选择错了啊!原本以为可以将自己托付给楚辰慕,可最终计划失败。 她不仅当不了楚辰慕的皇后,还要被处死。 楚瓒看着趴在殿前的楚辰慕,冷道:“襄王,朕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反篡位?” 楚辰慕抬起脸来,正好将他挂在脖子上的吊坠露了出来,他看着楚瓒,又看向俞锦书,脸上是满满的不甘。 “楚瓒,你身为男人,可至今无子嗣,你本就不配当皇帝。本王今日之举,不过是为了振兴楚家,本王才是最适合当皇帝的那个人。” 楚瓒冷笑了一声:“你凭什么说朕没有子嗣?朕现在就已经有了子嗣。” 他拥住俞锦书,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朕的安嫔已经怀了龙嗣。” 这句话顿时将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第37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7 俞锦书是五天前系统告知了她怀孕的消息。 她先前吃过双胎丸,肚子里怀了两个宝宝。 这个消息她一直没有说给楚瓒听。 直到今日一大早楚瓒让许公公散布了他暴毙的消息出去。 当时楚瓒与她说:“若朕真的死了,这皇位也不知最终会给谁?唉,朕到如今也没个子嗣。” 俞锦书便趁着这时机,抚着肚子说:“指不定皇上就有子嗣了呢?臣妾近几日不舒服,月事也一直没来,听嬷嬷说这像是怀孕了。” 楚瓒当即惊呆了,立马令许公公安排了太医来为她诊脉。 太医诊脉时也惊呆了,说这的确是怀孕的脉象,且十分明显。 俞锦书由于服用了好孕丹,怀孕的反应不算很大,不过很能吃,不一会就饿了。 楚瓒想着这几日俞锦书这么能吃,竟然是怀孕了,他高兴得抱着锦书转了好几圈,等转完又吓坏了,生怕伤到锦书肚子里的宝宝。 今日楚辰慕谋反,楚瓒的心情却格外好,想着他如今也有子嗣了,走起路来也更显得意气风发。 太后简直要惊喜得晕过去,心情好得似乎方才没挨过魏如烟一巴掌,她也不怕大黄了,直接走到俞锦书身边,拉着俞锦书的手:“安嫔,你当真是怀孕了啊?” 俞锦书笑着朝太后点了点头。 太后虽说是眼瞎,引狼入室,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不管如何说,太后是楚瓒的亲生母亲。 在太后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威胁之前,她都会对太后恭敬。 楚辰慕趴在地上看着俞锦书,他的手上捏着吊坠。 他好恨啊!恨自己壮志未酬,没能得到皇帝之位,没能让俞锦书成为他的女人。 楚瓒看到了楚辰慕盯着俞锦书时那怪异的表情,不高兴了,一挥手:“将楚辰慕和共谋者的五位大臣打入天牢,按谋反罪论处。” 太后这时一眼杀到魏如烟那方:“皇上,皇后方才已与本宫将她所犯共谋之罪一一说了个明白,她与楚辰慕里应外合,谋害皇上,助楚辰慕谋反篡位。” 魏如烟脸色惨白,她后悔极了,若当时能忍住自己的脾气,不打太后那一巴掌,她或许还能独善其身。 她更后悔,在事未成之前,便将她与楚辰慕的谋划全都说了出来,定了自己死罪。 她朝楚瓒跪了下来:“皇上,饶命啊!求皇上看在罪妇的父亲和兄长为皇上杀敌卖命的情份上,饶罪妇一条性命吧!” 楚瓒看向魏如烟,冷道:“魏家有你这样的女儿,实属家门不幸。今日朕便看在你父亲和兄长的面子上,留你一个全尸,不诛你九族。你的父亲教女无方,自然也难当大任,你的家族自今日起,削官为民,永世不得入京。” 女儿谋反,父亲和兄长定然不能再当重用,能留他们性命已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魏如烟想着魏家自太祖皇帝开国起便为国效力,死伤男丁数百人,最终成为世家大族,却因她一己私心,害得家族削官为民,且再不得入京。 她是魏家的罪人,怕是死了也得下十八层地狱。 魏如烟哭晕了过去。 侍卫除去了魏如烟身上的凤冠霞帔,将她如草芥一般拖去了天牢。 俞锦书看着这一幕,只觉唏嘘。 魏如烟自小便生在蜜罐里,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 想着她若是没入宫,怕是会有一个不错的人生吧! 接下来几日便是对楚辰慕的人一番清洗,从宫里到太监,再到侍卫,搜出上千人。 终于,宫里安静了下来。 俞锦书被封为皇后的事情,是许公公宣了圣旨她才知道的。 其实她并不想当什么皇后,她只想当一条躺平的咸鱼,在她的清竹院每日钓鱼赏花,偶尔在小木屋前吃烧烤。 这样的日子太惬意了。 魏如烟一死,后宫剩下的十二位妃子再也不敢对俞锦书不敬了,更何况俞锦书不仅怀有龙嗣,且还封了皇后。 这日俞锦书还呆在清竹院,“皇上,臣妾不想住在坤宁宫,想就住在清竹院,臣妾喜欢这里。” 楚瓒抚着她肚子:“锦书,你不用着急,坤宁宫是你的,清竹院也是你的,你想住哪就住哪。” 俞锦书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楚瓒又道:“朕在准备封后大典一事,一定要隆重一些才行。” 俞锦书又有反对意见,“皇上,等臣妾把皇儿生下来再举行封后大典如何?” 她虽然孕期反应不大,但她实在是个怕麻烦的人。 她又劝,“皇上,臣妾的肚子还没满三个月,并不稳定,臣妾只想安安稳稳生下孩子。别的都可以等以后再说。” 楚瓒一脸宠溺地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全,行,那就依你,等朕的皇儿生下来再举行封后大典。” 先前太后说魏如烟一直在问封后大典一事,可他的锦书却并不想当皇后,说起封后大典还要推到生下皇儿以后。 人与人,真是比不得的。 楚瓒将俞锦书扣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喃喃道:“朕三生有幸,才遇上你。” 俞锦书听着这话,心里有点感动。 莫名的,她希望她与楚瓒长长久久的,永远都不要分开。 楚瓒提起一事:“裴将军与你母亲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你父亲还一直缠着你母亲,想把你母亲接回侯府。” 俞锦书从他怀里出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可不能让我父亲将我母亲接回侯府。” 楚瓒笑道:“放心吧!朕已下旨给裴将军与你母亲赐婚。” 俞锦书闻言,一脸惊喜:“那可太好了,这样我父亲就再也不敢去找我母亲了。” 楚瓒颔首:“你放心好了,你父亲朕将他调去了贵州当知县,特准你二娘和妹妹俞云丽陪着一道去。” 之所以会这样安排,是因为前几日在朝堂上俞啸元特意提起锦书,话里话外,锦书是他的女儿,如今女儿怀有龙嗣,说明俞家的女儿都是会带来福运的,想着将二女儿俞云丽也送入宫中,给皇上生孩子。 楚瓒当时便有些愠怒。 虽然俞锦书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侯府的事情,但他也派人去查过,知道俞锦书自出生便被父亲和二娘赶到小破院跟疯母一起住,能长大成这副好模样,算是个奇迹。 还有那俞云丽,先前让她入宫她不入,想方设法逼着姐姐俞锦书入宫,而今又反悔了,得知皇上身体很好,让姐姐怀了龙嗣,便又想入宫了。 这般弄得好像皇宫是她俞云丽的一样,不想入就不入,想入就入,哪有这样的好事? 第38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8 俞锦书觉得楚瓒的这个安排挺好。 父亲俞啸元在京城可是候爷,去贵州当知县,是贬谪了。 还有二娘邹氏,她是小户人家出身,年轻时好不容易攀上俞啸元,又毒疯了母亲文氏,自己得了个平妻之位,成为了侯府二夫人,风风光光十多年,可如今她将要跟随夫君俞啸元去贵州那种蛮荒之地,当知县夫人。 且俞啸元遭贬谪,都是因为邹氏得罪了他的大女儿俞锦书,他心气不顺,脾气也会大,如此一来,邹氏能有好果子吃吗? 俞锦书太了解父亲的脾性了。 再说俞云丽,她一心要嫁世家大族,成为主母,如今她在京城名声不好,以前侯府的门坎都快为她踩破,可现在侯府再也无人上门提亲。 甚至于以前来提过亲的,看到了俞啸元和邹氏都要绕道走,生怕会被纠缠上。 俞云丽正值婚龄,这若是去了贵州,大概率便要嫁在贵州了,若是嫁在贵州,那大概率这一辈子都得呆在贵州了。 俞锦书很明白,俞云丽肯定死活不想去贵州那种地方。 正如俞锦书所料,俞云丽在定平侯府哭得死去活来。 “娘,我不要去贵州,听说那里都是大山,进去了走都走不出来。” 邹氏抹着眼泪:“云儿,娘也不愿意去贵州,可皇命难违啊!” 俞云丽哭道:“娘,听说贵州那里很多山匪,那些山匪平时就是靠着打劫为生。我还听说很多去贵州做官的,都死在半路了,我不想死。我这样的千金小姐,他们一定会抢了我去山上的。” 俞啸元正心烦得紧,听二女儿一直哭闹,更是受不了,冲她喝道:“哭什么哭,若不是你和你娘平日里苛待锦书,皇上又如何会将本侯贬谪?” 邹氏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近来俞啸元总是看她不顺眼,整日不是喝骂她,就是抽她耳光,几乎是把心里的气都撒在她头上了。 俞云丽向来任性,这会儿也是不消停,完全不顾忌父亲的感受,走到父亲面前哭道:“爹爹总骂我,可您以前也没怪过我和娘苛待俞锦书啊!” 俞啸元近来越发地对过往的事情愧疚,俞云丽提起这茬事,简直就是触了他的逆鳞,恼得他顺手一个耳光抽在俞云丽的脸上。 俞云丽捂得发痛发麻的脸,瞪大了双眼:“爹爹,您打我。” 父亲还是第一回打她,这一打竟然直接打耳光,许是父亲下手太重,她觉得耳朵里都嗡嗡响。 俞啸元打完又后悔,他已经得罪一个女儿了,难道还要得罪一个吗?他就这两个女儿啊! 俞云丽哭着跑了出去,邹氏去追也没追上。 “追什么追?她一个姑娘家,能跑得了多远。” 邹氏说:“可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 俞云丽跑出侯府没多远,便被一位青年男子给挡住了。 她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子,有点惊惧:“你是谁?” 这男子穿着平民的衣裳,但看着他的面容,却带着些贵气,且那眼神还带着些锐气,这番模样看着有点像是家道中落的落魄公子。 “俞二姑娘不用害怕,我叫魏去胡。” 俞云丽瞪大了眼睛:“京城魏家?”她以前最向往最想嫁的世家大族,便是京城魏家。 魏家是开国功臣,当初太后正是因为魏家的荣耀,这才召了魏如烟入宫当皇后。 只可惜魏如烟与襄王合谋篡位,已被正法,魏家也受她连累,虽没有被诛九族,却削官为庶民。 自此,京城再无魏家。 俞云丽看着面前的魏去胡,虽然身上穿的是庶民衣裤,但难掩他俊朗的气度。 其实她曾经幻想过要嫁给魏去胡,魏家也曾上门来侯府提过亲,可后来这事没成。 也幸好没成,就算她喜欢魏去胡,却也不能嫁给一个庶民。 “你来找我做什么?” “俞二姑娘,听说你要去贵州,你若是去了,你就永远只能呆在贵州那样的蛮荒之地了。” 俞云丽盯着魏去胡的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去胡眼睛里透着一股戾气:“我与俞二姑娘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们都想让俞锦书死。” 俞云丽眼睛一亮,语气也温和了一些:“你想为你妹妹魏如烟报仇?” 魏去胡冷道:“我妹妹被你的那个嫡长姐害死是一回事,可我魏家是开国功臣,竟然被削官为民,我受不了这个气。” 曾经的一切都没有了,家族的荣耀和财富,至高无上的权力更没有了。 现如今有的只是被人取笑,被人厌弃,还有贫困潦倒。 他却没有想过,皇上对魏家已经是开恩了,魏皇后谋反,这是诛九族的罪,可只让他们削官为民。 俞云丽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魏去胡道:“皇上明日会出宫陪太后去皇寺为你的嫡长姐祈福,且会在皇寺住上一晚,我可以安排你去皇寺。” 他拿出一包药粉递给俞云丽,“你药粉只要让皇上吃了,皇上定会宠幸你,到时,你肯定会被皇上带入宫中,到那时,你就能对付你的嫡长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俞云丽自小便跟着母亲陷害文氏和俞锦书,面对这种事情,她并不害怕,反而有点兴奋。 若是去了贵州,她就算能活着到县衙,怕是也只能永远留在那个蛮荒之地。 若是那般,真真是生不如死。 倒不如听魏去胡的,明夜试上一试,若是成功了,她不仅能永远待在京城,还能成为皇上的女人。 她本来就应该是皇上的女人,当初若不是因为那个假传闻,说皇上不举,她指不定都封皇后了。 “行,我答应你。” 魏去胡诡异一笑,朝不远处的马车看了一眼:“俞二小姐,请吧!我们现在就先去皇寺做准备。” 俞云丽回头往侯府的方向看了一眼,等会儿父亲和母亲就要启程前往贵州了,她若是这时候选择前往皇寺,这辈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父亲和母亲了。 可不管如何说,她是不会去贵州的,她一定要在明日晚上成为皇上的女人。 第39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9 这日定平侯府闹翻了天。 “云儿,你在哪啊!不就是你爹爹打了你一耳光吗?也不至于离家出走吧!” 邹氏哭得昏天暗地。 俞啸元没哭,他在骂:“真是个逆女,皇上命我们今日必须离开京城,可这都天黑了,云儿她还不回来。” 邹氏憋了好多天的气,这一刻没法憋了,朝着俞啸元冲了过去,两个拳头不停地捶打:“都是你打了我的云儿,如果你不打她,她就不会离家出走。” 俞啸元气极,将邹氏重重推开:“闹什么闹,云儿都是被你给惯坏的,惯得任性跋扈,跟你一个德性。” 邹氏听着夫君骂她,委屈得大声嚎哭了起来:“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夫君不疼,女儿也离家出走了,我的命好苦啊!” 俞啸元听不得这些话,感觉邹氏是个丧门星。 他好好一个侯爷,就因为邹氏对锦书不好,弄到现在成为个小小知县,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笑话他。 说起来女儿是皇后,他理应是国丈,竟然被贬去了蛮荒之地当知县,这辈子能不能活着回京城都不知道。 侯爷当知县,古往今来,怕也就他一人吧! 他大步走了出去,看着在外面寻找俞云丽的护卫们都跑了回来,立马问:“找到人了吗?” 护卫们一个个摇头:“侯爷,整个京城都找遍了,没见到二小姐。” 俞啸元一挥手:“我们动身,不管她了。” 这夜俞啸元带着邹氏和护卫及一些家仆离开了京城。 邹氏一路哭哭泣泣,她不肯离开京城,但无奈俞啸元说她若是不离开便要休了她。 次日一早,皇上和太后准备从宫里动身前往京郊的皇寺。 俞锦书只将皇上送出清竹院,她怀着身孕,不宜走太远。 楚瓒离开前,拉着俞锦书的手:“锦书,太后要去皇寺为你肚子里的皇儿祈福,她担心山路颠簸,不准你去,你便在清竹院好好待着,朕明日便回来,你想吃点宫外的什么,只管与朕说。” 俞锦书担心楚瓒在宫外会出危险,她不敢要求太多,“宫里什么好吃的都有,就不必再去买什么了。” 楚瓒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只不过是要分开一日一夜,他却感觉像是要离开三秋似的。 俞锦书看着楚瓒走到不见人影,这才回了清竹院的小木屋。 近来太后管她管得严,说烧烤不能吃,吃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闹得她嘴馋得紧。 眼下皇上和太后都出去了,今日她要在小木屋好好吃一顿烧烤。 想到这里,她高兴得想要跳起来。 她一点都不用担心有什么吃了对孩子不好,她在系统里花巨资买了优生丹,孩子出生后,不仅身体棒棒,并且智商各方面都很强。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皇上楚瓒。 上一回楚瓒在宫外遇刺,虽说楚辰慕已被正法,但觊觎皇位的肯定不止楚辰慕一人。 昨夜里她就给楚瓒备下了好多的药丸,比如解毒丹、创伤药,甚至还有救心丸等等。 京郊山上皇寺,皇上和太后的马车于午时正到达。 下午皇上陪着太后在佛堂诵经,为俞锦书肚子里的皇嗣祈福。 皇上自十三岁开始纳宫妃,到如今二十五岁,十多年了,一直没有皇嗣。 太后十分虔诚地祈祷着,求佛祖一定要保佑好不容易得来的皇嗣,保佑皇后俞锦书一定要将孩子完完整整地生下来。 楚瓒也是十分虔诚地祈祷,生孩子是九死一生,他更多地是祈祷佛祖一定要让他的锦书安安稳稳渡过生产这一关,一定要母子平安。 诵经一直进行到傍晚,皇上和太后用过斋饭后便各自回了厢房歇息。 亥时刚至,小沙弥送了一碗羹汤到皇上厢房。 楚瓒端起羹汤喝,又看着眼前的沙弥,长得有些女相,也没太在意。 待羹汤喝完,楚瓒将碗递给沙弥,可沙弥还不走。 “你为何不走?” 沙弥低着头,怯怯开口:“皇上,主持让贫僧伺候您。” 这沙弥正是乔装了的俞云丽,刚刚那羹汤里放了毒。 俞云丽在等着皇上毒性发作。 楚瓒看着小沙弥,感觉腹内一阵绞痛。 不好,这是中毒了。 他起身去了床上躺下,并侧身在内,赶紧从袖兜里拿出一颗解毒丸来服下。 俞云丽见皇上躺在了床上,并捂着肚子,她有点好奇。 魏去胡不是给的媚药吗?怎么皇上吃了会肚子疼? 俞云丽忙上前查看:“皇上,皇上。” 皇上竟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俞云丽想着,莫不是这媚药让皇上睡着了。 机会终于来了,俞云丽立马扯掉了套在头上的假皮套,露出她的长发来。 接着她脱了身上沙弥的衣袍,身上一袭半透的纱衣,十分性感。 可就在她往床上爬的时候,门却被人给推开了。 俞云丽心一惊,转过身来看,发现来人是一位侍卫,吓得一惊,仔细一看,却见来人是乔装成侍卫的魏去胡。 “你怎么进来了?”俞云丽不悦,她正要上床与皇上行事,魏去胡跑进来作甚? 魏去胡走到俞云丽面前,脸色阴戾:“皇上吃的不是媚药,而是毒药。” 俞云丽瞪大了眼睛:“你骗我?” 魏去胡笑了:“不骗你,能毒死皇上吗?哈哈哈……”他大声地笑了起来。 “皇上死了?”俞云丽简直不敢相信,她打算将自己的末来押在皇上身上,可皇上死了。 魏去胡看着俞云丽的傻样,冷冷一笑,长剑出鞘,直接没入俞云丽的胸膛。 “你……”俞云丽瞪着魏去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早知道魏去胡是想利用她给皇上下毒,她还不如跟着父母去贵州。 昨日的冲动,却让她赴了这黄泉路。 魏去胡杀了俞云丽,他提着血淋淋的长剑,意欲靠近床边,想看看皇帝是不是真的死了,若是没死绝,就给皇帝再来一剑。 可他刚迈开腿,门轰然一声巨响,一列御前侍卫跑了进来。 魏去胡一脸惊慌地看着侍卫们。 第40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40 这时,床上装死的楚瓒坐了起来,他抬腿朝魏去胡屁股上重重一踢,将魏去胡踢到了侍卫们面前。 两位侍卫上前将魏去胡给压制住。 “放开我,放开我,狗皇帝,你欺人太甚。” 楚瓒看着双手被反压的魏去胡,冷道:“魏去胡,你妹妹与楚辰慕谋反篡位,是诛连九族的重罪,按律你这会儿已经在黄泉道了。不说你妹妹,就说你和你父兄,守边关多年,的确是有赫赫功劳,可你们同时也在私募兵马,暗养死士,楚辰慕花钱请的死士就是你魏家的。” 魏去胡听得汗毛乍起,原来皇帝什么都知道。 难怪京城的消息魏家一丁点都不知道。 妹妹谋反那日,远在几千里外的父兄和他便立马被皇帝安排在军营中的人给擒住,让他们连一丁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楚瓒冷哼了一声:“朕没杀你们,不过是看在魏家前几辈人的面子上,给你们一次活下来的机会。不然,就凭着你们的反心,你们早就死过一遍了。” 魏去胡还是没能明白:“那碗羹汤分明下了毒,你为何?” 楚瓒笑了:“朕吃了解毒丹,任何毒都能解。还有,你以为朕身边的侍卫都是吃素的吗?你混进他们当中,他们会不知道?” 其实羹汤他拿到手上便知道是有毒了,不过他有解毒丹,他不怕,便当着俞云丽的面喝下去,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没想到俞云丽还妄想睡了他,结果被魏去胡算计,真是蠢得可怜。 魏去胡被侍卫带出了门去,可刚出门,魏去胡便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一命呜呼了。 楚瓒走到门口看着魏去胡的尸体,叹了一声:“好好的将军不当,非得起反心,这下可好,魏家完了。” 魏去胡的父兄在训练私募的兵马,意欲起兵谋反,今日白天便被抓了。 魏家彻底完了。 俞云丽的尸体被侍卫抬走,屋里还有血迹。 楚瓒是不能在这间厢房住了。 次日回到皇宫,也是午时。 楚瓒迫不及待地前往清竹院。 经历昨夜那一幕,楚瓒好担心他的锦书也是出状况。 好在当他到清竹院时,他的锦书正在与小朝,还有几位宫女太监有说有笑地在火架上烤鱼吃。 看着旁边的钓杆,显然这鱼是他们刚刚钓上来的。 这妮子,似乎没有他的存在,过得还蛮惬意的。 楚瓒满心的失落。 昨夜他想她想得发疯一样难熬,今儿一早急急地赶回宫来,她却这样无所谓。 本想好好生一回气的,可当他走到锦书的面前,看着她绝美的面容上灿烂的笑容,立马就气不起来了。 “来,皇上,这条鱼最肥,给您吃。” 俞锦书将她亲自烤熟的鱼递到了楚瓒的手上。 楚瓒接过装鱼的盘子,看着盘子里的鱼果真是铁烤盘上最大最肥的,再看着他的锦书,原来他的锦书心里是有他的。 这一刻他感动了。 就这样,楚瓒被一条肥鱼给收卖了。 俞锦书虽然爱楚瓒,但不过就是一个晚上没在一起而已,不至于为了楚瓒想得死去活来。 这条鱼被楚瓒喂给了俞锦书吃,他自己只尝了两口。 等到烤鱼的活动玩完,楚瓒带着满身脏兮兮的俞锦书回了寝房换衣洗漱。 寝房里,楚瓒难以克制自己的冲动,在俞锦书的身上蹭啊蹭的,又怕伤到她肚子里的龙嗣。 “皇上,实在憋得难受,宫里还有十二宫妃等着你去宠幸。”俞锦书逗着他玩,也是在试探他。 都说男人都会在妻子怀孕时出轨,她倒是想看看,这位有着十二宫妃的皇帝会不会熬不住去宠幸她们。 楚瓒听着生气了,不去蹭了,“朕宁可用手,也不会去宠幸她们。” 若不是太后拼死也不让他将这十二宫妃给赶出宫去,她们早就不在这宫里待了。 过了好一会,俞锦书偎在楚瓒怀里,问起父亲的事情。 楚瓒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将俞家的事情说了。 “你父亲带着你二娘昨日晚上离开的京城。你的妹妹俞云丽她……” “她怎么了?” 楚瓒知道俞锦书非常讨厌俞云丽,便如实将俞云丽被魏去胡算计的事情说了。 俞锦书没想到俞云丽就这样被自己给蠢死了,这也太惨了。 还有二娘邹氏,这辈子跟她最爱的女儿骨肉分离,且在那蛮荒之地,估计会过得生不如死。 当真应了那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两个月后,贵州那边传来消息,俞啸元在半道上遇上山匪,带去的上百护卫全军覆没,俞啸元被杀,邹氏被轮后杀,所带财物全部被抢走。 这个消息震惊了京城,楚瓒本来想隐瞒的,但最终还是没能瞒得住,宫里在传的时候,被俞锦书听到。 俞锦书并不会伤心。 俞啸元作为她生理学上的父亲,从她出生就没有管过她,甚至任由邹氏母女俩欺负她和母亲,就凭这一点,俞啸元死不足惜。 次年春末,俞锦书平安生下一对龙凤胎,楚瓒龙颜大悦,大赦天下。 楚瓒给儿子取名楚崇博,女儿取名楚崇素。 俞锦书依然住在清竹院。 清竹院虽偏,但更适合孩子在这里玩耍。 俞锦书给孩子们的教育方式也与常人不同,也因此,太后在对俞锦书的怨言颇多。 这日太后去了乾清宫与皇上抱怨。 “皇上,你得好好管一管皇后,博儿和素儿才两岁,皇后就带着他们下荷塘戏水,这多危险啊!博儿可是要继承大业的,他是太子,若是溺了水,本宫也不想活了。” 太后说到后面,竟然拿帕子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楚瓒则一脸淡然:“太后,您不必忧心博儿素儿。皇后之所以会带他们下荷塘戏水,便是要教会他们万一不小心掉水里了可以自保。上回康妃那事您不记得了吗?” 去年冬日,博儿与素儿才刚刚学会走路,十二宫妃都相约到了清竹院来玩,谁料康妃竟然派了宫人将博儿与素儿带去了荷塘边,将他们给推了下去。 若不是大黄跳下荷塘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叼上岸来,他们早就没命了。 第41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41 俞锦书似乎能听得懂大黄的狗语,当时大黄叫了几声,她便知道是康妃下的黑手。 后楚瓒派人查证此事,果真是康妃。 康妃当即被处死,且诛连九族,以儆效尤。 后来宫里剩下的十一位妃子,楚瓒让她们自己选择去留,她们明白在宫中无法出头,一下就走了十个,只有两个深爱皇上,仍不死心的留在了宫里。 太后不为所动,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这才两岁的孩子,就让他们学泳术,实在太早了。去年康妃那事的确是可怕,但只要我们平时看护得紧些,就不必再担心有人害他们。” 楚瓒劝道:“太后,朕认为皇后的做法是对的,宫里这么多人,若有人想害朕的皇儿们,便是如何都是防不住的。唯有教给他们自救的本领,才能让他们平安长大。” 太后似乎听进去了一些,没再说什么。 如今正值夏日,是让孩子们学们泳术的好时机,俞锦书这些日天天下水亲自教孩子们泳术,孩子们天份高,学得也很快,如今都在水里出入自如了。 “皇妹,皇兄与你比一比,看谁能在水下憋气憋得久。” 楚崇博稚气地喊着浮在水面上的妹妹,说完便一头扎入水里。 粉雕玉琢一样的妹妹楚崇素可不服气了,“我一定会比皇兄要憋得更久一些。”说完也扎进了水里。 太后正朝清竹院过来,远远地瞧着兄妹俩在水里玩耍,可一眨眼,兄妹俩都不见人影了。 皇后俞锦书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吓得太后大叫:“快,快,本宫的皇孙们溺水了,快啊!快救他们。” 宫人们连忙跑去了小荷塘,太后的三寸金莲跟上了马达似的,跑得飞快。 “我的宝贝皇孙儿啊!这可如何得了?你们快下水,快下水。” 宫人们不敢不下,一个个都顾不得自身性命,会水的,不会水的,通通都下了。 这下可好,小荷塘跟下饺子似的,不会水的宫女太监们都尖叫着喊起救命来。 俞锦书闻声赶过来的时候,便见到这般场景,不管太后在责骂她,扑嗵跳下水去,将宫女太监们一个接一个地救了上来。 太后气得抚着额头要晕过去:“先救我的宝贝皇孙儿啊!” 这时一个小脑袋冒出水面,“皇祖母,我在这儿呢!哈哈哈……” 太后听到声音,立马循声看了过去,正见她的宝贝皇孙儿楚崇博手里捏着一条小鱼,满头是水地朝她大笑着,她悬出来的心立马安放了回去,嘴里念叨着:“我的小孙孙,真是吓死我了。” 不过还有一个啊!她的宝贝皇孙女。 “奶奶,我在这儿呢!我比皇兄憋气憋得久一些,我赢了,我赢了。” 太后听到楚崇素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将悬出来的心安放了回去,“我的小孙女儿啊!你们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可千万不能有一丁点儿事。” 俞锦书将最后一位落水的宫女救了上来。 岸边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都在给俞锦书磕头:“多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俞锦书水淋淋地从水里爬了起来,看着他们:“你们不会水还下水,真是胆大包天。” 骂完又想明白了,太后让他们下的水,他们敢不下吗?下与不下都是一个死。 太后一眼杀过俞锦书身上,指着她骂道:“皇后啊皇后,看你把本宫给吓得,若是博儿素儿出了个什么事,还让不让本宫活了。” 俞锦书知道太后也是疼爱博儿素儿,她指着博儿素儿笑道:“太后,您看他们,现在水就像他们的玩具一样,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们。” 博儿素儿都知道太后经常会为了他们调皮而责骂母后,便都从里边爬了出来,朝着太后跑去。 素儿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太后:“皇祖母,您不用担心我和皇兄,我们现在可以在水里憋好久好久的气,我们不会溺水的。” 太后也的确是见识到了这兄妹俩的本领,便也不再责骂了,蹲下身来一脸宠溺地捏着素儿的小脸蛋:“素儿,快去换衣裳,把头发擦干了,皇祖母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素儿连忙拉着哥哥的手跟着他们的母后去换衣裳了。 夜里,楚瓒宿在清竹院。 一场激情交缠过后,愈锦书说起让兄妹俩练武功的事情。 “学武便要从娃娃抓起,他们虽然只有两岁,但看他们那调皮劲儿,完全可以请师父来学了。” 楚瓒笑道:“还用得着请师父吗?往后便让他们每日早上跟着朕一起练武,朕要亲自教他们。” 俞锦书一脸鄙夷:“算了吧!平日里博儿素儿稍微磕着点您都要心疼个大半日,您还舍得让他们跟着您练武,怕到时您缩手缩脚地舍不得与他们对招,怕把他们给打疼了。” 楚瓒想了想,“这话倒是说得没错。要请师父也不难,朕的御前侍卫挑个耐心些的来教他们便是。” 俞锦书点头:“这个主意不错,那明日开始便安排他们习武。” …… 数年过去,等博儿素儿俩兄妹长到十岁,武功大成之时,他们又有了五个弟弟妹妹,分别是一对男双胎,以及一男两女的三胎。 三胎才一岁半,俞锦书便开始教他们泳术了。 中间的那对双胎皇子六岁,学武已经四年,对付一些三角猫功夫的成人不是问题。 俞锦书所生皇子皇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举国上下都知道,当今皇后不仅多子多福,还能协助皇帝打理朝堂。 国家日益安定兴盛,皇后俞锦书功不可没。 而皇帝楚瓒直到晚年七十五去世,也没有宠幸过别的女人。 俞锦书在这一世从十八岁嫁给皇帝楚瓒,一直到楚瓒去世,五十年俩人相濡以沫,她对楚瓒感情十分深厚。 若不是因着她生下的七个儿女,她都想随着去了。 长子楚崇博当了皇帝,朝堂打理得非常得当,在俞锦书的教导下,楚崇博的几个弟弟完全没有夺皇位的想法,各自在封地造福一方。 俞锦书的几个皇女,也个个美丽又端庄,嫁的驸马各个都是良人。 接下来的二十几年里,俞锦书并没有经常呆在皇宫,她不是在这个儿子的封地,就是在那个儿子的封地,偶而游山玩水,直到八十八岁那年在皇宫寿终正寝。 久违的系统机械音响起。 【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一本书《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的生子任务,你在这本书当中赚取的积分很多,但花销也很大,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五万零七百八十六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是二十五岁那年死的,除了可以死而复生外,能多活十年到三十五岁再死。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死而复生后才多活十年,三十五岁还是英年早逝啊! 俞锦书毫不犹豫地问答:“当然要攻略下一本。请问下一本是什么书?” 系统:【宿主,下一本是古言宅斗小说《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你的身份则是男主侯爷仇人之女,你的名字依然叫俞锦书,如果没意见,系统将会清除你上一本书的记忆,要让你的情感沉浸在这本书当中。】 俞锦书:“等等,能换一本书吗?怎么会是男主仇人之女?这好像很难攻略耶!是有什么仇?世仇还是杀父杀母之仇?还是……” 系统:【宿主,具体内容请到下一本书中去了解,记忆清除开始。】 第42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1 俞锦书只觉得脑子一阵空白,等脑子清醒过来之时,她完全没有了上一本书的记忆。 她只记得自己叫俞锦书,因为宫外孕难产而死,接着被番番书城生子系统选中。 她隐隐记得自己已经攻略了一本书,但那本书具体是什么内容?她又如何攻略?她没有一丁点印象。 这时她在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待着。 此刻她坐在梳妆镜前,一袭绣金的红嫁衣,再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脸,还是她以前的样子,五官精致,但显然脸色有些苍白,皮肤也不那么细腻。 “小姐,祁三爷送给您的那根发簪找不到了。” 俞锦书转脸一看,她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她的丫鬟香巧。 属于她的记忆纷沓而来。 她是大将军府的嫡女俞锦书,年方十八,今日将是她嫁给未婚夫祁三爷祁佑煊的日子。 祁佑煊,大理寺右少卿,京中有名的贵公子,不仅相貌英俊,且才华过人。 不过他并非是俞锦书在《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这本书里要攻略的对象。 俞锦书要攻略的是祁佑煊的堂兄泰宁侯祁洛霆。 这是什么无脑剧情? 她要嫁给祁佑煊,竟然要攻略祁佑煊的堂兄祁洛霆,要给祁洛霆生孩子。 如此说来,今日这婚不能结。 按原书设定,俞锦书是非常爱祁佑煊的,她为了今日能嫁给祁佑煊,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丫鬟香巧说的那根发簪,是祁佑煊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明明将发簪放在箱子底下的,可今早找了许久也找不到,这不,她方才让香巧再去找,还是找不到。 “不找了,那发簪不要也罢。” 俞锦书站起身来,开始解身上的嫁衣。 香巧瞧见她这番举动吓坏了:“小姐,您这是作甚?” 俞锦书道:“我不要嫁给祁佑煊。” 香巧闻言大惊失色:“小姐,俞家和祁家的婚礼都准备好了,再说您那么喜欢祁三爷。您这是怎么了?” 她伸手过来摸俞锦书的额头,又摸自己的额头,一脸疑惑,“小姐,您没发热啊?” 眼见着俞锦书就要将嫁衣给脱了,香巧连忙阻止相劝。 “小姐,您冷静一些,您这是怎么了?这刚刚穿好的嫁衣,只等着梳妆了,妆娘马上就要来了。” 俞锦书正要开口,便见门前来了一位姑娘,姑娘手上提着个梳妆的木箱子。 这妆娘脸上还蒙着白纱,也不知道长得个什么模样。 “姑娘,我不梳妆了。”俞锦书对妆娘说。 妆娘好奇问:“俞小姐为何不梳妆了?” 俞锦书还要脱嫁衣,可是被香巧死死抱着。 她不耐道:“我不梳便是不梳了。你走吧!” 这时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锦儿,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之日,为何耍小性子了?” 俞锦书知道这位妇人是她的母亲姜氏,是将军府的主母。 这本书里,俞锦书是大将军府备受宠爱的嫡小姐,俞大将军与姜氏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跟个宝贝疙瘩一样。 俞锦书看着母亲,感觉若是这样闹下去,怕是不成,倒不如先梳妆,等出了将军府她再逃离。 这般想定,她又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梳妆镜前。 香巧见夫人一来,小姐就安静了,她也松了一口气,对妆娘说:“姑娘,请给我家小姐梳妆吧!你可一定要将我家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妆娘点头:“我一定会将俞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俞锦书看着镜子里的妆娘,莫名的,她觉得妆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点诡异。 将军夫人姜氏见女儿安静了下来,她也放下心来,安抚着俞锦书:“锦儿,您这是要成婚了,婚前有些害怕是很正常的,当初娘也会跟你一样。” 俞锦书没说什么,只看着妆娘开始跟自己梳妆。 一头长发散落下来,妆娘拿着梳子开始梳,动作很慢,显得并不利索。 这让俞锦书感觉不太好。 姜氏看向香巧:“香巧你随我来,我屋里有一瓶新的香膏,你拿过来给锦儿用。” 香巧跟着姜氏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俞锦书和妆娘。 俞锦书一直盯着妆娘,看着妆娘脸上的面纱,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位妆娘的气度很不一般,看她眼睛长得也很好看,想必面纱下是一张很漂亮的脸蛋吧! 突然,妆娘眉目一压,眸色阴沉中透着一股狠辣。 等俞锦书意识到不妙之时,妆娘手上的修眉刀忽然朝她脸上一划,一阵刺痛感传来,她快速反应,抬手捏住妆娘的手腕,再一个扭转,妆娘倒下之时,手上锋利的眉刀也掉落在地。 好在俞锦书学过散打擒拿,很轻易便制服了妆娘。 妆娘倒地之时,脸上的面纱散开,露出她美丽的脸蛋。 “你是谁?”俞锦书质问。 妆娘冷道:“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我是祁佑煊的女人,我爱祁佑煊,祁佑煊的妻子只能是我南宫月璃,不该是你。” 她话音刚落,便奋力将俞锦书一推,从腰上摸出一把匕首来,朝着俞锦书的胸口刺了过去。 俞锦书心道完了,这本书的攻略任务还没完成,她还没有见过攻略对象祁洛霆,便要回老家面见系统了。 可在南宫月璃的匕首即将刺入胸口之时,只听得“咻”的一声,是利器穿越空气而来的声音,再听一声惨叫,南宫月璃手中匕首松落在地,她也倒在了地上。 俞锦书抬眼一看,救她的人是她的父亲俞孝安。 南宫月璃背上插着一柄长剑,直接没入心脏,死前她瞪着俞锦书,满眼的恨意和不甘。 俞锦书看着南宫月璃的脸,有些可怕,看着俞孝安拿着剑柄进来,连忙跑了过去。 “爹爹。” 俞孝安看着他的宝贝女儿,“锦儿。你的脸受伤了。” 俞锦书摸着脸颊的伤口,一阵刺痛。 俞孝安看着女儿的脸,满眼的心疼。 女儿的脸被划伤了,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女儿毁容了。 “快,快去找大夫来。” 俞孝安吩咐身后的属下。 毕竟屋里死了人,俞锦安的关注点则在南宫月璃身上。 “爹爹,她怎么办?” 俞孝安走到已经死绝了的南宫月璃面前,还赐了一脚,冷道:“这女子胆大包天,竟然敢假借妆娘之名进将军府行凶。来人啊!将她抬出去,查她的身份和目的。” 俞锦书道:“爹爹,她叫南宫月璃,她说她是祁佑煊的女人,只有她才能当祁佑煊的妻子。” 俞孝安眸色深沉:“竟然是南宫家的女儿。” 第43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2 南宫月璃的父亲是大理寺卿,可前不久因一桩案子被连累,不仅被罢官诛杀,还被抄了家,好在皇上念及旧恩,并没有惩罚南宫一家。 但南宫一家就此没落。 原本祁佑煊在议的亲事便是南宫月璃,可因南宫家出事,祁佑煊的母亲便选择了大将军府的嫡女俞锦书。 原主俞锦书是很爱祁佑煊的,她也知道有个叫做南宫月璃的姑娘也爱着祁佑煊。 南宫月璃因着错失好姻缘,将怒火迁到俞锦书身上,便假扮妆娘,试图杀了俞锦书。 俞锦书汗颜,南宫月璃好凶残。 可俞锦书不明白,这与她将要攻略的男主祁洛霆有什么关系? 她为何会是祁洛霆的仇人? 这会儿母亲和香巧都来了,她也不方便进入系统去查看本书剧情,便只能耐着性子先应付屋里关心她的人。 母亲姜氏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脸竟然就这样毁了,今儿是她大婚的日子啊!” 这时府医也来了,看着俞锦书的脸,摇了摇头:“这可不得了,就算伤口好了,也是要落疤的。” 俞锦书却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她甚至觉得这道疤来得正好。 一位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将军,夫人,姑爷来了。” 姜氏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俞孝安也很着急,但他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若是祁佑煊不愿意要我的女儿,我便叫他好看。” 这时准姑爷祁佑煊已经跑了过来,他一身喜袍,衬着他那张俊朗的面孔,显得格外喜庆。 可当祁佑煊看到俞锦书那张苍白且渗血的脸时,吓得后退了几步。 俞锦书目光紧紧地盯着祁佑煊。 祁佑煊那双退缩的眼睛,很显然,并非她的良配。 这是个很现实的男人。 目前她还未进入系统看到书的剧情,但已经猜到祁佑煊不会要她了。 母亲姜氏连忙上前解释:“佑煊,是南宫月璃伤了锦儿,锦儿的脸一定会治得好的。” 这时祁佑煊的随从跑了过来,在祁佑煊的耳边说道:“三爷,月璃姑娘被杀了。” 祁佑煊的眼睛瞬间瞪大:“你们杀了月璃?” 父亲俞孝安道:“是南宫月璃乔装成妆娘,给锦儿梳妆,南宫月璃拿着眉刀划了锦儿的脸,又拿出匕首要杀锦儿,若不是本将军及时赶到,死的就不是南宫月璃,而是锦儿。” 祁佑煊的眸中闪现出一抹伤感和无奈,他朝俞孝安拱手:“将军,今日本该是我与锦书大婚的日子,可月璃死了,锦儿脸上又受了伤,实属不吉之是。不然,我与锦书的婚事改期?” 俞孝安正要发怒,俞锦书走了过来,“改期没必要了,直接退婚吧!” 在场众人都大吃了一惊,祁佑煊也觉得很意外。 姜氏劝道:“锦儿,这桩婚事可是你一直在期待的?” 俞锦书捂着脸:“就这样吧!退婚,一定要退婚。”她转身走进了门坎,又将门一关,把所有人都关在了外边。 姜氏拍着门:“锦儿,锦儿……” 香巧也喊:“小姐,小姐……” 俞孝安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好,退婚,这桩婚一定要退。祁佑煊,你去将婚书拿来,你家送的聘礼我们现在就来清算。” 他又朝祁佑煊一声冷哼,“哼,本将军的女儿岂容你来欺辱,如今难得锦儿明智,看清你这副势力嘴脸。” 说罢与姜氏道,“去库房将祁家送来的聘礼算个清楚。” 姜氏听得夫君这样一说,也觉得祁佑煊是个势利的,见女儿的脸受了伤,就开始嫌弃了,便也对祁佑煊没了好脸色。 “祁公子,请去大厅候着,待我将你们的礼单拿来,聘礼你拿走。” 本来将军府的陪嫁是要多过聘礼的,这下好了,不用拿热脸去贴这冷屁股了。 俞锦书这会儿正一个人静静地在屋里用意识进入了系统看书。 这下她算是弄明白了南宫月璃与祁佑煊,还有男主祁洛霆的关系。 南宫月璃原本是京城贵女,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且琴棋书画,样样精绝。 她是京城贵公子们心目中的白月光,祁佑煊爱她,她也爱祁佑煊,俩人本来是一对,即将要谈婚论嫁。 可无奈南宫月璃的父亲因为一桩案子而被斩首,南宫家没落。 这桩案子还不是冤案,是江南一位官员不仅贪污受贿,还杀人,案子闹到京城,这位官员便与南宫月璃的父亲行贿一万两银子,结果被人举报查了出来。 说起来,是南宫月璃的父亲罪有应得。 祁佑煊虽然喜欢南宫月璃,但他也很现实,知道不能再娶南宫月璃,便娶了一直爱着他的俞锦书。 再说说南宫月璃与男主祁洛霆的关系。 很简单,南宫月璃一直都是祁洛霆的白月光。 祁洛霆在十五岁那年便由母亲作主娶了一位妻子回来,后来母亲又为祁洛霆纳了八位妾室,就指望着她们能为泰宁侯府繁衍子嗣,传宗接代。 可祁洛霆心中只有南宫月璃,他因性格内敛沉郁,从未向南宫月璃表白过。 南宫月璃至死都不知道祁洛霆喜欢她,甚至为她不与妻妾同房。 由于祁洛霆不与妻妾同房,这让妻妾们都以为祁洛霆不举,身体有毛病。 这般一来,外人也以为祁洛霆不举,不能人事。 祁家的族人们近来都在往侯府跑,期望着他们的孩子能过继到祁洛霆名下,承袭世子之位。 而系统最先所说,俞锦书会是祁洛霆的仇人。 俞锦书明白了,就因为父亲杀了南宫月璃,祁洛霆便恨上了大将军府,恨上了父亲和她。 杀了男主的白月光,这仇似乎还蛮深的。 俞锦书脸上一阵抽痛,这才想起脸上还有伤呢! 她虽然不记得上一本书的内容,但她知道她在上一本书里赚了不少的积分。 系统里有治伤去疤的药膏,可是让她的皮肤恢复如初。 此时此刻,京城西街一间破旧的小宅子门前,祁洛霆脸色沉郁地站在这里。 突然门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你是?” 祁洛霆问:“你是南宫月璃的妹妹,南宫月琴?” 南宫月琴点头:“正是。公子您……” 哇!这位公子长得太俊了,跟个话本里的神仙人儿似的,比姐姐的心上人祁佑煊还要俊上好几分。 祁洛霆沉声道:“我来找南宫月璃。” 这么多年,他第一回走出心门,打算跟南宫月璃表白。 只要南宫月璃能接受他,他会与妻子和离,将府里的妾室都散了。 第44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3 南宫月琴突然哭了起来:“姐姐不见了,今日祁三爷大婚,姐姐不服气,她昨晚就没回来。” 正在这时,来了一队人,看着装是府衙的人。 “这里是南宫月璃的家吗?” 南宫月琴很想说,这里不是他们的家,他们已经没有家了,这是她和姐姐租住的一间小宅子。 不过南宫月琴还是点了头:“是的。” 祁洛霆问:“发生什么事了?” 衙役自然是认识祁洛霆的,连忙躬身道:“侯爷,南宫月璃死了。” 祁洛霆闻言,只觉得心被掏空了似的,沉声问:“怎么回事?月璃怎么会死了?” 衙役道:“是南宫月璃潜入大将军府,意图行凶,刺伤了俞大将军的嫡女俞锦书,后被俞大将军给杀了。” 祁洛霆摇着头,他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南宫月琴听到这里,哭道:“姐姐,你怎么死了啊?如今家里就剩下我一人,你让我怎么活啊!”说罢,突然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大将军府。 俞锦书在房间里用系统里的伤药处理好伤口。 按系统的说明书,这样的伤口大概两天就能完好如初,不过她并不想好得那么快。 起码在遇上祁洛霆的时候,她脸上还得有块疤。 因此她用伤药时将药膏的份量控制得极少,等好得还剩下一点疤时,她就暂且先不用。 不过脸上有疤还是难看的,她得用面纱将脸遮起来。 想到面纱,她就想起了南宫月璃。 南宫月璃为了一个渣男铤而走险,实在是不值得。 不过南宫月璃有杀人之心,也是活该。 如今她和祁佑煊已经解除婚约,接下来就要看如何接近祁洛霆了。 夜深,俞锦书等香巧去睡觉时,又进了系统商城。 男主定位器肯定是要一个的。 还有变美的护肤丹,香体丹,美发丹,还有丰胸丹等。 接下来一个月,俞锦书都呆在闺房里用各种丹药让自己变美,由于她出门就戴面纱,也没人能看得出来她这一个月有变美。 是时候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俞锦书只想赶紧在这本书里完成生子任务,早点拿到十年的寿命。 若是能完成这本书的生子任务,她回到现实世界去就能活到四十五岁。 这日下午俞锦书用了男主定位器。 祁洛霆正在离泰宁侯府不远的永定河的河岸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俞锦书换了一身透着淡淡绿色的衣裙,腰间垂着个小小的香荷包并一件古玉多宝串。 她的发式简约,只用了一只羊脂玉的簪子蓬松松挽于脑后。 出门时,她头上裹了一条白纱,将脸覆住,只露出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她支开了香巧,去马厩牵了一匹白马,独自离了府。 将军府不比别的大宅门,对女孩子的规矩没那么严。 大白马避开了闹市,一路前往永定河祁洛霆所在的河对岸。 等到了目的地,俞锦书在岸边系住马,又租了一条游河的船,让船家送她到对岸。 祁洛霆正在河边钓鱼,看似悠闲,可他眉头紧锁,俊目看向河面上的鱼线,可鱼线时不时地被风吹出河面,线上并无鱼钩。 方才有个钓鱼的老头经过,看着他这般钓鱼,好奇得很,问了一句:“公子,你钓鱼不用钩,又如何能钓得到鱼?” 祁洛霆只浅浅地答了一句:“本公子来此并非钓鱼。” 老头不解,摇着脑袋离开。 祁洛霆其实就是心烦得紧,他爱了几年的南宫月璃死了,死于非命,衙门还说她是杀人未遂,大将军出于保护自己女儿才将她杀死。 他犹记得,五年前与堂弟祁佑煊一起出门,在街上对南宫月璃那惊鸿一瞥,自此他便心系于她,再也无法忘怀。 祁洛霆不信南宫月璃会假装成妆娘去杀俞大将军的嫡女。 一条渔船闯入祁洛霆的视线,一位裹着白纱的姑娘迎着河风站在船尾,姑娘的手上抱着一只白猫。 这画面,很美…… 祁洛霆想着,若是南宫月璃还活着,若是她也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定也很美。 突然船上那姑娘怀里的白猫往河里一窜,姑娘一声惊叫:“小白,我的小白……” 紧接着,那姑娘扑腾一声下了水。 船家大喊着:“姑娘,姑娘……” 祁洛霆看着那姑娘似乎不习水性,将要溺水,他连忙放下手上的鱼竿,脱了身上的袍子和靴子,一跃下了水。 俞锦书被祁洛霆救了上来,她的怀里还抱着那只白猫。 这只白猫是俞锦书在系统里买的,系统商城特意标注了,这只白猫是会游泳的。 正因为会游泳,俞锦书才敢让白猫跳下水。 而俞锦书自己也会游泳,她可没那么傻,万一祁洛霆不救她,她岂不是真溺死了。 没想到祁洛霆是个好男人,真的跳下水去救她。 不过接下来她能让祁洛霆爱上自己吗? 祁洛霆一身水淋淋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姑娘,被水浸透的白纱将姑娘的脸衬得十分精致,只是姑娘脸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着实是有些可惜。 他抬手将俞锦书覆在脸上的白纱给拿了,好让她能呼吸,可她似乎昏迷了。 顾不得姑娘家的清白,如今救活她比什么都要重要。 祁洛霆的双手叠放在俞锦书的胸口,一下接着一下地按压着。 俞锦书闭着眼睛,心道祁洛霆竟然还会人工呼吸,但他似乎并不知道可以嘴对嘴吹气。 祁洛霆按压了十几下,俞锦书吐出一口水来,羽睫微动,双眸缓缓睁开,他看到了姑娘一双明亮得像是要跟他说话的眼睛。 南宫月璃在他眼里便是绝色美人了,可这姑娘,若不是脸上的这道疤,想必是绝色中的绝色了。 祁洛霆并非只看女人的外表,他更多的是看中那种感觉,他的妻妾都属于一等一的美人,可他都没有感觉。 那时南宫月璃给他的感觉就很好。 可现在,祁洛霆与这位姑娘如此亲密的接触,他竟是红了脸,心突突突地跳。 “公子,谢谢你救了我!”俞锦书开口说话,她想着祁洛霆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俊美,狭长的墨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身上还带着些冷傲孤清的气质。 祁洛霆盯着俞锦书的嘴唇,先前有点苍白,现在慢慢有了些血色。 唇形很好看,粉粉的颜色,似乎生出了一股念头要去亲上一口。 祁洛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坏,他先解释方才的行为:“姑娘,并非我故意轻薄,只是你溺了水,若是不给你按压,怕你活不了。” 俞锦书坐了起来,薄薄的丝绸料子因着浸了水的缘故,都紧紧地贴在她的肌肤上,特别是胸前那两团,饱满得似乎呼之欲出。 祁洛霆只觉得心跳加速,连忙挪开了眼睛,又想着姑娘怕是要着凉,连忙去捡了他的锦袍来裹在她的身上。 “公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我不会怪你,还要感谢你。”俞锦书拉了下衣袍,袍子上一股清冽的味道,很好闻。 她捂着脸上的疤痕,故意问:“公子,我的脸一个月前受了刀伤,没吓着您吧?” “没,没吓着。”祁洛霆看着她的脸,心里又是觉得可惜。 不过就算她脸上有这道疤,也掩盖不了她的倾城绝色。 第45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4 俞锦书轻咳了几声。 祁洛霆出于男人天生的保护欲,对俞锦书说:“你得赶紧将身上的湿衣换了,不然着凉了可不好。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俞锦书道:“挺远的。”她故意左右环顾一圈,微嘟着嘴,一脸无奈的表情。 她从地上站起身来,脱下身上的袍子递给祁洛霆,“公子,你的身上也湿了,你不用管我,你先回。” 祁洛霆拿过袍子后又披在了俞锦书的身上:“你穿上吧!若是姑娘不介意,便随我回府,在我府上换一身衣裳再回去。” 这年头,一场伤寒足够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在他眼里,性命是最重要的。 俞锦书垂下眼帘,颇为无奈道:“那也只能如此了,就是怕麻烦了公子。” “不会麻烦。”祁洛霆指着他的马,“我的马在那儿。” 俞锦书心中暗喜:还要一起坐马啊!两人湿漉漉的,坐在一起,这也太亲密了。 祁洛霆长到如今二十七岁,虽家有妻妾,却还从未与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待俞锦书走到他的大黑马边上时,他不得不再次与她来一次肌肤之亲,双手托着她的手臂和腰胯让她上了马去。 这手感也太好了,祁洛霆感觉手掌上一阵酥麻。 接着他也上了马,就坐在俞锦书的身后,他牵着马绳。 如此坐在一起,相当于他将俞锦书抱在怀里。 本来也想牵着马回府,可那样太慢了,会把人家姑娘冻着。 祁洛霆一路回家,心里的那种久违的悸动又出现了。 第一回是初见南宫月璃。 而这一回,似乎比那一回来得更浓烈,更真实。 俞锦书窝在祁洛霆怀里,却在想着要是祁洛霆知道南宫月璃死在她父亲手上,会该如何作想? 她之所以脸上要留点疤痕,还要以非常弱的方式出现在祁洛霆面前,便是要先引起祁洛霆的怜悯之心。 祁洛霆对她若产生了怜悯之心,再想办法证实南宫月璃的狠毒,祁洛霆或许就不恨她了。 一路无话,俩人心里却各有所想。 很快就到了泰宁侯府,祁洛霆将俞锦书又扶下马。 俞锦书看着朱漆大门上匾额上“泰宁侯府”四个漆金大字,故作惊讶:“公子,你是泰宁侯府的人?” 祁洛霆怕吓着她,只道:“姑娘先进府,府里有丫鬟可以安排你换衣裳。你不必害怕。” 俞锦书轻轻地点了头。 祁洛霆带着俞锦书走进了侯府,吩咐门房的小厮:“去叫两位丫鬟来带这位姑娘去换衣。” 小厮连忙去了,很快便来了两位丫鬟。 俞锦书跟着丫鬟去了后院,她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祁洛霆,绝美的脸上露出几分羞怯的模样来。 祁洛霆冷硬的脸上弯出一抹笑,点头朝她示意,让她不必害怕。 旁边的小厮看着祁洛霆,一脸惊讶,原来侯爷会笑啊! 好几年了,侯爷一直冷冰冰的,从未对任何人笑过。 俞锦书跟着丫鬟去了后院客房换衣,一路上看到后院有不少貌美的女子朝她指指点点,像是这府里的妾室。 果真如书上所说,祁洛霆身边美女如云。 俞锦书第一回来侯府,并不想在这里多惹麻烦,换上衣裳后便走了出来。 却没想到,祁洛霆就在客房外边等着她。 本来府里的那些妾室是要来客房问个明白的,祁洛霆见状不放心,将那些妾室都赶走了,亲自到门前守着。 祁洛霆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保护欲,他想定他下水救下了这姑娘,便要帮到底吧!待会他会将这姑娘护送回家。 俞锦书换了一袭绣着百合花的纱裙,少了些素雅,多了几分娇艳。 “公子,不,侯爷,恕小女无知,不知公子是侯爷。” 祁洛霆淡淡道:“无碍!姑娘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俞锦书道:“小女家住康福街。”她没撒谎,大将军府就住康福街。” 刚说完,突然想起她的小白,“咦,小白,小白去哪里了?” 她四处张望。 方才她进屋去换衣裳,小白留在了门外。 祁洛霆连忙吩咐丫鬟小厮和婆子们,“赶紧帮着找,是一只纯白色的猫。” 纯白色的猫很少见,也很打眼,想来应该很好找。 俞锦书作为一位外人,也不方便四处寻找,便等着府里的下人们去找。 她与祁洛霆相对而站,一言不发,只略低着头,时不时地看一眼祁洛霆。 每回看向祁洛霆,都能对上祁洛霆那双深邃的眸子,十分迷人,似乎再多看一眼便能沉沦下去。 由于小白一时找不到,祁洛霆见俞锦书站了许久,便请了俞锦书进了客院大厅去喝茶。 这时已近傍晚,又找了一会,小白还是没找到。 “咕咕咕” 俞锦书的肚子叫了几声。 祁洛霆这才感觉怠慢了姑娘,连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备饭菜来。” 俞锦书客气道:“不必了,侯爷,天色已晚,小女太晚回家恐父母会忧心。” 祁洛霆看着外边的天气,又看着这姑娘是溺了水的,脸色有些苍白,又劝道:“要不姑娘在府上先随便吃点,我再送姑娘回去。” 俞锦书摸了下饿得扁扁的肚子,想了想,点了头。 肚子饿这桩事情她不是装的,出门到现在,好几个时辰了,肚子早就饿了。 小白失踪也不是装的,这么调皮,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显然祁洛霆是个不善言辞的,俩人干坐了好一会,厅里的氛围尴尬又透着一些暧昧。 俞锦书能感觉到,祁洛霆对她不反感,或许有戏。 很快丫鬟就送了丰盛的饭菜来。 小厮搬来了一张圆桌,丫鬟们将菜布布,还备了两个小酒杯,添上酒。 丫鬟说:“侯爷,厨房听闻您和姑娘落了水,便备了这去寒湿的药酒来,说喝了这药酒便不会得伤寒得。” 祁洛霆拿起酒杯向俞锦书示意:“姑娘,那赶紧喝上一杯吧!喝了就不会得伤寒。” 俞锦书微微点头,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却被烈酒的味道给呛得连连咳嗽。 祁洛霆连忙搁下酒杯起身,想帮一下俞锦书,可手刚抬起又放了下来,担心冒犯了她。 俞锦书缓了过来,微笑着对祁洛霆说:“侯爷不必担心,我没事。” 她说罢一口将杯里的酒给抿了,没在被呛咳。 第46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5 药酒烈,俞锦书三杯酒下肚,便觉头晕欲醉,索性趁着这机会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祁洛霆连忙起身,将俞锦书抱了起来,放在了榻上。 俞锦书躺在榻上的时候,嘴里还叨叨有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祁洛霆一时也没了主意,问道:“姑娘,你住康福街哪户人家?” 康福街那一片可住了不少人家,有大户人家,也有世家大族,小门小户都有。 这位姑娘独自出门,身边也没个丫鬟,想必是小门小户出身。 可看这姑娘相貌气度,却不是小户人家能养得出来的。 俞锦书安静了下来,就在祁洛霆准备离开房间时,她又闭着眼睛一脸惊恐地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祁洛霆折返回去,看着榻上的姑娘,眼角还落下泪来,玉手捂着脸上的疤痕,嘴里轻轻地说着:“别杀我,别杀我……” 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也不知道遭遇过什么? 她脸上这道疤痕,想必是遇上了凶手要杀她。 也不知道那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然要将这样一张绝色的脸蛋毁了。 “别杀我。”俞锦书又是惊恐一声喊,恰好祁洛霆的手就在她手边,她顺手便抓住了祁洛霆的手不肯放。 祁洛霆的恻隐之心自从遇上这位溺水的姑娘后就一直没有停过。 他不忍姑娘恐惧,便任姑娘抓着他的手。 深夜,祁洛霆着实是累了,想抽开手,却被醉酒的姑娘一把抱住手臂,将他拉到了床上去。 姑娘嘴里在喊着:“小白。” 祁洛霆蹙眉,这是把他当成那只到如今还没找着的白猫了。 无奈,他只能躺在俞锦书的身边。 可孤男寡女,这若是让人知道这姑娘与他躺在一起过,姑娘怕是不好嫁人了吧? 祁洛霆觉着不妥,为了姑娘声名,正欲抽身离开,这姑娘却将一条修长的大白腿搭在了他的腰上。 这…… 祁洛霆人生第一回,感觉自己很男人,他竟然举了。 他对一位陌生的姑娘举了。 “姑娘,姑娘……” 俞锦书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祁洛霆,红若桃花的美脸又凑近了几分,直接上手搂住了祁洛霆的脖子。 她脑子清醒得很,祁洛霆都对她有反应了,这时候不上手,还待什么时候上手,当然是先睡上了再说,管它什么这个德那个德的,她来的目的就是要给祁洛霆生孩子,她要赚她的十年寿命。 更何况这等美男,她心悦于他! 更何况她本来的目的,便是要在祁洛霆知道她身份之前,知道南宫月璃是被她父亲所杀之前,睡了他。 祁洛霆面对绝色美人投送来的唇,实在无法抵抗,身体的本能战胜了他的理智,他吻了上去。 原来亲吻如此香甜,原来这姑娘的味道这样好闻。 祁洛霆本也有几分微醺,此刻他觉得自己又醉了几分。 他的第一回,虽笨拙,却也十分融洽,到后边,完全放开自我,任性而为…… 次日,祁洛霆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的美人消失了,掀开被褥,看到褥单上的血渍如玫瑰绽放。 他慌得起身裹着袍子便开了门。 外边随从在候着:“侯爷。” 祁洛霆问:“那位姑娘呢?” 随从道:“她离开了。” 祁洛霆觉得不可思议,这姑娘,怎能一声不吭地便离开了? 他们可是在一起睡过的啊! 他要对姑娘负责一辈子,要将姑娘娶回家中。 “那只白猫呢?” “侯爷,白猫昨晚找了一夜也没找到。” 祁洛霆连忙进屋去穿戴整齐,洗漱过后连早饭都没吃便骑着他的大黑马出了门。 大黑马直奔康福街。 俞锦书这会儿已经回到了家里。 她的将军爹爹昨夜里在街上寻了她一晚上,后来在河边找到她的大白马,又找到了船家,船家说她溺水后,被一位公子带走了。 俞孝安差点把整个京城掀个底朝天。 这样一闹,京中便有不少人知道大将军府的嫡女昨日溺了水,被一位公子带走了,怕是名节不保。 这会儿俞锦书完完整整地回了家,俞孝安激动得大哭了起来。 “我的闺女,你昨夜一夜未归,到底是在哪里?” 姜氏也抱着女儿在哭。 俞锦书看着急疯了的将军父亲和母亲,有点自责,“爹,娘,我昨晚没事,就是溺了水后,被一位公子给救了。” 俞孝安:“那后来呢?那位公子是谁?” 俞锦书摇头:“我不认识那位公子。” 又说,“爹,娘,我很累,我想进屋去歇息。” 她径直去了屋里躲避,只因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姜氏很是着急,在门口轻声问着:“锦儿,那昨晚你在哪?” 俞锦书想着若不找个借口,父母定是不放心,“娘,昨晚我迷了路,身上又没钱,只能在一间荒庙过了一晚。” 姜氏听着这些话,是既心疼又安心。 心疼的是女儿独自在荒庙过了一夜,这该多害怕啊!身上又没钱,又冷又饿的。 安心的是没被那位公子欺负。 不过仔细想想,也得亏那位公子救了女儿,不然,女儿怕是都沉到河底喂鱼了。 也不知那位公子是谁?若是能找得到,一定要好生酬谢才是。 祁洛霆已经到了康福街,他牵着马四处寻找了一番,也没有看到那姑娘。 他好后悔,昨日没将这姑娘的姓名问清楚。 这时他走到了一间画摊前,作画的秀才正在执笔画画。 一绽银子放在画纸上,秀才抬脸看着贵气逼人的公子,笑问:“公子,你要哪幅画?” 祁洛霆道:“我要你的笔墨和画纸。” 秀才愣着不明白。 祁洛霆的随从阿佐开口道:“我家侯爷要用你的笔墨和纸,你只管拿一张空白的纸来,将笔给我家侯爷就是。” 秀才一听是个侯爷,立马毕恭毕敬地将笔递给祁洛霆,又拿出一面纸来铺上。 祁洛霆提笔沾墨,凭着记忆将与他共渡了一夜春宵的姑娘画了出来。 秀才看着这位侯爷画的姑娘,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儿,“侯爷,这世上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吗?莫不是画的仙女吧?” 这时一位来看热闹的大娘瞪直了眼睛:“这不是俞大将军的嫡女俞锦书吗?” 第47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6 祁洛霆眸色一沉,连忙问这大娘:“大娘,你可看清了,这是俞大将军家的嫡女俞锦书?” 他还没将画上的姑娘脸上添那道疤。 大娘尴尬笑了笑:“这五官面容的确是像,但好像没有公子你画的这么好看。” 这时旁边一位妇人道:“听说昨日里俞大将军的嫡女俞锦书失踪了,俞大将军派人在京城四处寻找,后来在河边找到俞锦书的大白马,又听船家说是溺了水,被一位公子给救了去。后来一夜未归,也不知那公子是好人还是坏人,怕是俞锦书名节不保,被坏了身子。” 祁洛霆本想着那大娘不确定这姑娘是俞大将军的嫡女,他还松下一口气。 但听这位妇人如此一说,他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莫非,当真是俞大将军家的嫡女俞锦书? 俞大将军可是杀了他思慕了好几年的姑娘南宫月璃。 对了,昨夜那姑娘脸上一道疤,还一直一脸惊恐地说着醉话,说不要杀她。 莫不真是南宫月璃扮成妆娘去杀俞锦书? 这时又有人说开了:“你们不知道吧!俞锦书上个月本来是与祁三爷大婚,结果被南宫月璃给破了相,差点被杀了,好在俞大将军及时赶到,将南宫月璃诛杀,不然俞锦书就没命了。” 另一位知情人道:“听说南宫月璃深爱着祁三爷,她受不了祁三爷娶俞锦书,这才扮成妆娘进入将军府杀俞锦书。” 一位公子叹声道:“唉!南宫月璃是京中才女,多少公子心中的梦想啊!没想到她美丽的外表下,是一副蛇蝎心肠。” “可不是吗?当初为了见她一面,我还在她家门口蹲守了好几日呢!后来还托人去求娶。” 这位公子一说这话,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有人问:“那你求娶了,有结果吗?” 这公子道:“能有什么结果呢?很快她父亲就被抓了。” “幸好你没娶回家,不然哪天把你给割了都不知道。” “这样的妒妇,若真是娶回家,那肯定没法再去娶妾了,不然还真会被割了。” “别说娶妾,就是去花楼那也是去不得了,也会被割的。” 祁洛霆听不下去了,他曾经心目中的白月光竟然是这样一种人,真是让他又羞又恼。 随从阿佐道:“侯爷,俞大将军府就在前边不远,要不去拜访一下?” 祁洛霆想起昨夜的情事,又想着俞锦书脸上受了南宫月璃一刀,他心疼不已。 南宫月璃还差点杀了俞锦书,他想到这里就恨上了南宫月璃。 当然,更恨自己眼瞎,他怎么会爱了南宫月璃这么多年?怕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祁洛霆朝着大将军府走去。 将军府门前,阿佐抱着小白敲开了门。 门房听闻是泰宁侯登门求见,连忙跑去通报。 侯爷位份仅次于王爷,更何况是南疆战神祁洛霆。 祁洛霆曾以五千士兵杀得外敌十万片甲不留,十年来在战场百战百胜。 俞孝安驻守北疆时,最爱打听的就是祁洛霆在南疆的战事。 如今国泰民安,祁洛霆三年前回了京城,俞孝安是去年回的。 俞孝安好几回想约见祁洛霆,可听闻祁洛霆性子清冷,平日里不喜与人结交,至今也只在朝堂上见过几回,却未能坐下一叙。 祁洛霆亲自登门造访,俞孝安不知所为何事,连忙出来迎接。 “泰宁侯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俞孝安躬身作揖。 面对未来的岳父,祁洛霆也躬下了身,拱手道:“俞大将军,未送拜帖便唐突造访,还请勿怪!” 俞孝安笑道:“下官早就想约泰宁侯一叙,今日泰宁侯能来,下官属实高兴。”连忙将祁洛霆请了进来。 到了厅堂,祁洛霆便直说来意:“今日我来,是想证实一桩事情。” 在昨日之前,他多次想过要来大将军府,都是想查清楚南宫月璃一案,却没想到,等他踏入大将军府门坎时,却是为了俞大将军的嫡女俞锦书而来。 俞孝安伸手作请:“泰宁侯请说。” 祁洛霆神色从容:“昨日我在永定河的河岸边垂钓,遇上一位姑娘溺水,后将姑娘救起,又因姑娘浑身湿透,无奈只能带回府去,让丫鬟们伺候她换了衣裳,留了晚饭。”后边的事情暂且不提。 俞孝安闻言,心情复杂无比。 原来救他宝贝女儿的公子是泰宁侯祁洛霆。 男女授受不亲,这水中救人,难免肌肤相触,按理是得嫁了才是。 可京中盛传祁洛霆不举,且家中妻妾成群。 不过若不是祁洛霆,女儿怕是已经没了性命。 俞孝安连忙起身,拱手道:“没想到是泰宁侯救了小女一命,若不是泰宁侯出手,小女恐怕得沉在河底了。下官实在是感激不尽!” 祁洛霆也起身,虚扶了俞孝安一把:“将军不必客气,既然碰上,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俞孝安看着祁洛霆,心里是既感激,又担心。 他看得出来,祁洛霆此番前来,定不是为了讨要救命的功名或是钱财。 若不是,那祁洛霆上门,是为了什么? 虽说祁洛霆一表人才,又是侯门,可他身有缺陷,且妻妾成群,若是要来求娶他的宝贝女儿,那他定是不会答应的。 祁洛霆可还真就是为了求娶俞锦书而来。 不过他并未提起此事,他只道:“今日我上门,便是想证实一下,我昨日所救的女子是不是俞大将军的女儿俞锦书。她有一只白猫昨日在我府上失踪,今日早上才找到,特来归还。” 俞孝安心里盘算着,若是为了一只白猫,祁洛霆派人送来便可,他竟亲自上门,看来是为了求娶而来。 他又看着这只白猫,没见过,但府中有养好几只猫,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儿养的。 “那泰宁侯的意思,是想见上小女一面?” 祁洛霆点头:“正是。” 俞孝安一脸尴尬道:“可来得不巧,小女她……” “爹爹,是何人想见我?” 俞锦书早就安排人在门前看着,她料到祁洛霆会来康福街找她,至于能不能找到将军府,想必祁洛霆并不笨,应该是很轻易便能找到。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这么快便找到了。 俞孝安十分焦急,心道女儿怎地就冒出来了呢? 第48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7 当祁洛霆看到俞锦书那一刻,便断定昨夜的姑娘就是她,就算她用白纱遮了脸,他也能认得出来。 俞锦书看到祁洛霆,假装一脸意外,且故意愣了会神,这才朝祁洛霆福身:“昨日多谢公子搭救!” 祁洛霆心中大喜,姑娘承认了。 他激动地走到俞锦书面前,一把捉住她的手:“姑娘,今儿一早你怎么没打招呼便走了?” 俞锦书一脸尴尬。 俞孝安这时走了过来,一把拉开女儿,又仔细问:“锦儿,你不是说昨夜在荒庙歇了一夜吗?” 祁洛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莽撞了。 一旁的随从阿佐已经确定,他的主子自从昨日碰上俞锦书后,就得了失心疯,性情大变。 俞锦书低着头:“爹爹,我一个女儿家,在别人家里留宿实在不好,我担心名节受损,这才撒了谎。” 她去将阿佐手上的小白抱了过来,修长纤细的手指顺着它背上的毛。 俞孝安只觉得头大,他从方才祁洛霆的举动就已经看了出来,祁洛霆这是看上他的宝贝女儿了。 还有,昨晚上他们会不会发生了什么? “锦儿,昨夜你们……” 俞锦书当然不能承认,连忙撒谎:“爹爹,我们没有睡一起,我们,我们……”这一心虚紧张,舌头都打了结。 俞孝安是谁?他可是大将军。 他除了擅长排兵布阵,也最擅长抓奸细。 敌人一言一行,他只扫一眼便能分辨真假。 他的宝贝女儿说话都不利索,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完了,这下完了!昨晚上他们肯定睡一起了。 不过祁洛霆不是不举吗? 俞孝安一眼瞪上祁洛霆,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恭敬,而是满眼的杀气。 祁洛霆更是一个不会说谎的,面对准岳父咄咄逼人的眼神,他拱手道:“将军,我一定会对锦书负责,今日侯府便会将婚书聘礼送上……” 他话未完,便被气得炸了毛的俞孝安给拦住了,“等等等等,泰宁侯,你可是有妻妾的人,我的女儿可是嫡女,怎能去你家当妾?” 祁洛霆解释道:“将军,我的妻妾都是我母亲做主入侯府的,我并未与他们拜过堂,也未曾与她们同过房。我这就回去先办和离一事,将家中妾室都放出去。” 俞孝安还是觉得不妥,他将祁洛霆拉了起来,又扯到一边低着声音仔细问:“泰宁侯,听说你不举?” 祁洛霆是个实诚的,“将军,我二十七年来,从未与女子同过房,直到昨夜,我才知道,我是可以的。”很可以! 这句话简直要将俞孝安给气死。 俞孝安本来还想着祁洛霆不举,昨夜他们或许只是躺在了一张床上,但并未发生什么实质上的事情。 可祁洛霆说得这样清楚,他们未婚便先同房,可真是要丢了他这张老脸。 俞孝安恼得一拳便朝祁洛霆揍了上去。 武功高强的祁洛霆也不还手,硬生生地挨了俞孝安一拳,瞬间,他的一只眼睛便成了熊猫眼。 俞锦书没料到爹爹会打祁洛霆,就在爹爹要打瞎祁洛霆另一只眼睛时,她连忙冲过去抱住祁洛霆。 “爹爹,你别打他,昨夜的事情不怪他,都怪我,是我喜欢他,情不自禁,这才……” 祁洛霆没想到俞锦书如此袒护他,并且还将责任都推到她自己身上。 他忙道:“锦书,不怪你,都怪我……” 俞孝安一声大吼:“够了,别再说了。既然木已成舟,那我便等着泰宁侯将府里的妻妾都散了,我的女儿只能当妻,绝不可当妾。” 祁洛霆松下一口气,抱着俞锦书,笑得合不拢嘴来。 俞孝安又忙将俩人给扯开,“你们还未成亲,如此成何体统?” 俞锦书连忙松开了祁洛霆。 俞孝安将祁洛霆毫不客气地赶了回去,再三叮嘱,一定要将府里的妻妾都赶走他才会将女儿嫁过去。 祁洛霆走后,俞孝安将夫人姜氏喊了过来,从来对俞锦书舍不得打骂的夫妻俩,这一回是动了真格,俞锦书被骂了个半死。 俞锦书一个现代人,哪里跟两位古代人说得清楚,便站在那里,由着夫妻俩数落一顿。 末了,姜氏又说:“泰宁侯风评一直不错,如果他真能将府里的妻妾都赶走了,还是个身体正常的,那我家锦儿嫁过去,是再好不过了。” 俞孝安也认同,不过他却沉着脸:“怕就怕祁洛霆的母亲刘氏不好对付,侯府的那些妻妾可都是刘氏一手娶进门来的,且刘氏性格强势,怕是祁洛霆拗不过他母亲。” 姜氏冷静了下来,觉得事情的确没那么简单,不光是侯府老夫人,还有正妻杨氏。 正如俞孝安所想,祁洛霆的母亲刘氏非常不赞同将侯府的妻妾都赶走。 特别是正妻杨月娥,她可是吏部尚书的嫡长女。 杨月娥与祁洛霆是指腹为婚。 明媒正娶娶进门的正妻,岂是说和离便能和离的。 更何况杨月娥并不想和离。 杨月娥自幼就知道自己会是祁洛霆的妻子,她自幼接受的教育也是如何当祁洛霆的妻,因此在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她要帮着祁洛霆生儿育女,打理好泰宁侯府。 即便祁洛霆不举,她也不介意,因为她从未想过会离开泰宁侯府。 昨夜里祁洛霆为了俞锦书的名节,勒令客院的两位丫鬟不准将他与俞锦书同房的事情说出去,因此侯府只知道他留宿了一位溺水的姑娘,却不知道他与这位姑娘同过房。 这会儿祁洛霆与母亲商议此事,也只说他看上了俞锦书,且对俞锦书有感觉,指不定可以生儿育女。 刘氏一听儿子对俞锦书有感觉,这意思就是能同房,她顿时心喜不已,“大将军的嫡女,的确是做不得妾的,不如给个平妻的身份。” 祁洛霆道:“将军府能否接受平妻的身份尚且不知道,家中的那些妾室,必须得散了。” 刘氏一脸无奈,方才劝过许久了,说都留着,但儿子死活不答应,好不容易妥协不与正妻杨氏和离,妾室这一块,她也只能妥协了。 “你的八房妾室,为娘可以帮你散了七房,还有一房不能散。” 祁洛霆沉眸:“是哪一房不能散?” 刘氏道:“是周君知。她父亲是你父亲的手下,当年她父亲为了保护你父亲而死,她母亲也不在了,她一个孤女,你让她去哪里?” 祁洛霆道:“不如认她当干妹妹。将来为她再寻一门好亲事。” 刘氏见儿子执意如此,也只能同意,不过她又想起另一位姑娘,“那你接回府的南宫月琴呢?” 第49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8 南宫月琴! 那日祁洛霆鼓足勇气去与南宫月璃表白,结果在见到妹妹南宫月琴时,碰上衙役上门,说南宫月璃杀人未遂被俞大将军反杀。 当时他好伤心,他不敢相信南宫月璃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南宫月琴在门前听到衙役说她姐姐被杀之时,便晕了过去。 后来祁洛霆等到南宫月琴醒来,见南宫月琴意图寻死,他放心不下,只能将她带回侯府照顾。 当时是看在南宫月璃的面子上,才帮助照顾她的妹妹南宫月琴。 可如今,他已经很清楚南宫月璃很坏,竟然乔装成妆娘去杀无辜的俞锦书。 “将南宫月琴送回家去。”祁洛霆眸色清冷。 近来南宫月琴与刘氏走得很近,很是温顺乖巧,一直想方设法讨刘氏欢心。 刘氏十分喜欢这个姑娘,因此她反对,“月琴姑娘人挺不错,为娘也没有女儿,又与她投缘,我想将她留在身边。” 祁洛霆并未多想。 侯府这么多人,多一个南宫月琴也算不得什么。 “那行吧!不过将军府那边,怕是不好说。” 祁洛霆想让母亲出面。 按俞将军的要求,得将他的妻妾都散了。 如今他将妾室都散了,只有一房妾认做干妹妹。 可正妻杨氏她自己不愿和离,他也没有休妻的道理。 让锦书当平妻,往后只与锦书恩爱,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刘氏道:“我这就去将军府,定是要将你和俞家的婚事说成。” 当即刘氏便写了拜帖让人送去,等回帖来,立即带了些见面礼前往俞家。 “俞大将军,我儿洛霆为了锦书,可是将府里的妾室都散了。只是正妻杨氏,也不知大将军有没有听说过,她与洛霆是指腹为婚,且她几年来帮着我打理侯府,孝敬我,实在也找不出理由将她休弃。” 其实姜氏便与丈夫说起过这事,都是京城官户人家,姜氏对杨家女眷是有些了解的,杨月娥的母亲是世家大族出身,在京城都颇有名望,若真让祁洛霆无故将杨氏赶出侯府,那不仅是祁洛霆要遭人骂,她的女儿俞锦书更会被人骂成妒妇。 更何况杨月娥的父亲是吏部尚书,可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俞锦书也表明了立场,她并非要争正妻之位,她只要能嫁给祁洛霆就行,别的她都不在乎。 俞孝安就这样被夫人和女儿说服,他虽心疼女儿,但如今生米都煮成了熟饭,还能怎么着,能有个平妻之位给女儿,泰宁侯府算是很有人性了。 他道:“夫人,若是真让杨氏和离,那显得我们将军府过于霸道了。能让我女儿锦书当平妻,也是可以的。” 刘氏松下一口气,笑道:“大将军深明大义,我与我儿都甚为感激!” 于是祁洛霆与俞锦书的婚事就此谈妥。 俞锦书作为平妻嫁入侯府,时间定在一个月后。 祁洛霆十分重视他与俞锦书的婚事,聘礼一事先由母亲刘氏安排,后又在刘氏安排的六十抬聘礼的基础上再安排了六十抬。 这事令正妻杨月娥十分生气。 先前婆婆刘氏与她说让俞锦书当平妻,她表面上笑吟吟的,说俞锦书是大将军嫡女,可没当妾的道理,自然是要给平妻之位,还保证说将来好以妹妹相待。 可她等回到自己院里,便大哭了一场,心里怨气无处出,使拿身边丫鬟发泄,将个小丫头身上的皮肉用金簪扎得鲜血直流。 杨月娥嫁到侯府五年,嫁进门的那日祁洛霆已于前几日在南疆回来,明明就在京城,却宁可住在军营也不回家与她同房。 同在一个屋檐下,祁洛霆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 不过后来婆婆刘氏给祁洛霆纳了八房妾室,祁洛霆也是如此,她便不再计较了,她想着或许祁洛霆是真的不能人事。 但她也不计较,总之她已经认定自己是泰宁侯府的人。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横空冒出个大将军府的嫡女俞锦书,竟然让祁洛霆如此上心,不仅亲自登门求娶,还亲自安排婚礼。 这是她这个当正妻的从未有过的待遇。 简直要被气死,可她贤良淑德的形象让她即便心中十分委屈也无人可以述说。 祁洛霆这一个月别的事情基本都放下了,专心筹划着他和俞锦书的婚礼,就连家里的布置都要事事操心。 刘氏见儿子对婚事如此上心,她忍不住要数落一番:“你如此偏爱俞锦书,就怕她往后会恃宠而骄。” 祁洛霆想着他与俞锦书的激情一夜,可俞锦书并未对他有任何要求,而是一声不吭地偷偷走了。 想来,这姑娘一定是个好相与的。 “娘,你放心吧!她一定不会恃宠而骄的。” 即便是娇一些又如何了?他喜欢就行。 刘氏一脸无奈,她知道杨月娥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不畅快的。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到了。 这日俞锦书一袭红装,被骑着高头大黑马的祁洛霆用八抬大轿迎回了侯府。 从将军府到泰宁侯府,十里红妆,格外的喜庆热闹。 侯府门前,祁洛霆下了马,挑开了轿帘,将俞锦书抱出花轿,抱着进了府门,一直到喜堂。 俞锦书只用一面扇子遮脸,旁人见着她,都直称她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这世上怎能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如此美,也是因为这一个月内,俞锦书用去疤药将脸上的疤痕给去了,又买了些让自己变美的护肤品和各种丹药,让自己又变得更美了一些。 上回俞锦书来侯府,她用白纱遮了脸,一些丫鬟小厮并未看清她的脸。 这回看到,他们才明白侯爷为何会如此重视俞锦书。 杨月娥看到俞锦书的那一刻,真的是被俞锦书的美貌吓到了。 看来往后祁洛霆更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还有从妾室变为干妹妹的周君知与南宫月璃的妹妹南宫月琴,她们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看。 拜堂过后,祁洛霆与俞锦书双双进入洞房。 合卺酒喝过,祁洛霆扶着俞锦书坐在榻上,拉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如此美丽的一张脸,是如何都看不够的。 第50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9 “锦书,那夜你酒醉,是我轻薄了你,你……” 俞锦书嫣然一笑,抬手用两指贴着祁洛霆的嘴唇:“我虽是酒醉,却也是真的心悦你。” 祁洛霆听得如此动人的情话,心情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将他的新娘揽入怀中,抱了好久,这才将她放倒在榻。 俞锦书看着他费力地解她的衣扣,俊美的脸涨得通红,令他原本冷峻犀利的神情多了几分温柔可爱。 厚重的大红嫁衣褪去,一身丝质红色中衣将新娘完美包里。 祁洛霆浑身气血充盈,似是要满将出来。 俯身而下,唇如雨点坠入池中。 夜半,栖子堂的丫鬟半夏到了桂香园复命。 俞锦书所住院子叫栖子堂。 桂香园是杨月娥的院子。 “大夫人,婢子听了半晌,侯爷好像与二夫人成了。” 烛灯下,半夏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处,她一个年轻姑娘,听着那声音怎能熬得住? 杨月娥猛地摔了手上的茶盏,怒道:“什么好像?我要的是他们到底成了,还是没成。” 半夏被吓得身上的热度瞬间冷却,慌忙跪了下来,“大夫人,婢子还未婚嫁,的确是听不出来。” 杨月娥又问:“那屋里是什么声音,你模仿一遍来听听。” 半夏一愣,这如何模伤得来,岂不是要羞死。 杨月娥不耐,满面怒容:“还不快些模仿。” 半夏无奈,只能清了清嗓子,回想着栖子堂卧房里的声音,哼哼啊啊地叫了起来。 杨月娥虽从未有过闺房之乐,可她娘家哥哥六个,在府里听到的这种声音可不少。 听起来的确像事成了。 她还想再确定一下,让半夏去喊了生过孩子的周嬷嬷来,让周嬷嬷再去栖子堂听墙角。 周嬷嬷在栖子堂卧房的墙角蹲守了两个时辰才回。 “大夫人,侯爷果真是与二夫人成了。侯爷是能人事的。” 杨月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侯爷能人事!她这是白白守了五年活寡啊! 周嬷嬷看着杨月娥哭着去了榻上,泣不成声,她也只能无奈叹气。 栖子堂卧房,俞锦书已累到睡着,可祁洛霆像个没事人儿一样,搂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直到快天亮才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俞锦书才起来,祁洛霆还在睡。 香巧打了水来服侍她在外间梳洗。 “小姐,昨儿个晚上好多人在外边听墙角呢!” “啊!竟有这事?” “可不是嘛!我让他们离开,他们说是主子派她们来的,也不说是哪个主子,来了几波人,估摸着侯府每个院里的主子都派了人来。” 俞锦书有点羞,昨夜是第二回,没有了第一回的疼痛感,感觉更好一些,声音也就难以自抑地大了一些,却没想到,都被别人给听了去。 “下回把院门给关紧些,任何人都别放进来。” “知道了,小姐。” 香巧给俞锦书,又道,“小姐,老夫人派了人来,在外边等了许久了,说是侯爷与小姐醒了,便告知一声,她们要来收拾床铺。” 俞锦书懂得这大宅院的规矩,这是要来看有没有落红。 好在昨日半夜祁洛霆咬破了自己手指,在喜帕上弄了他的血上去。 正好祁洛霆醒了,他从里间走了出来,带着一脸的欲色。 香巧笑了一眼,避开走了出去。 祁洛霆走到梳妆镜前,站在俞锦书身后,搂着她的纤纤细肩,又抚着她的发丝,满眼的宠溺。 “昨夜……可好!” 俞锦书看着镜子里的俊雅男子,羞笑着点了下头:“很好。” 她也问,“你呢?” 祁洛霆笑得勾人,“很好,太好,好得无法描述。” 俞锦书拿着帕子捂唇笑了起来。 连父亲都说祁洛霆性子清冷,可她怎觉得这男人热情似火。 祁洛霆甚至拿起黛笔给她描起尾来,不敢描花了她这张绝美的脸,只轻轻地扫了两下。 窗外香巧在说话:“你是哪个院里的,来看什么?” “没看什么,就是看侯爷和二夫人起了没,起了我好去与主子回话。” “你是哪个院里的?” “不告诉你。” “嗨,你跑什么跑?” 屋里祁洛霆沉了下眉,想出去发火,却被俞锦书拉住。 “我们赶紧收拾了让外边等着的人进来吧!老夫人都派了人来等我们过去请安敬茶。” 祁洛霆看着俞锦书,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颔首:“好。” 不一会,俞锦书与祁洛霆双双出了栖子堂,外边果真等着一群丫鬟婆子。 “侯爷,二夫人。老夫人叫奴婢们过来收拾喜帕。” 祁洛霆道:“进去吧!” 丫鬟婆子们快步走进了栖子堂。 很快她们又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 祁洛霆牵着俞锦书的手已经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院子厅堂,侯老夫人端坐主位,右边下首坐的是大夫人杨月娥,再往下便是干妹妹周君知。 俞锦书看着旁边还有一位姑娘,竟与南宫月璃有几分相像,想起那日遭南宫月璃下手,心里一个突突,有点儿紧张。 侯老夫人刘氏在这厅堂等了许久,新娘没按着时辰来敬茶,心生不耐。 再加上一大早上的杨月娥便在她屋里哭诉了一番,说祁洛霆明明就是可以举起来的,却五年来不与她同房,让她守了足足五年的活寡。 杨月娥是刘氏一手将她接进府的,侯府家族庞大,平日里少不得让杨月娥的父亲吏部尚书在升迁上帮点忙,因此刘氏十分愧对杨月娥。 “锦书,往后的晨昏定醒,可是不能迟了,不然让大家都干等着,着实不妥。” 俞锦书第一回面对这种场面,她有些尴尬,“婆婆,锦书知道了,下回定会早些。” 她拿起丫鬟递来的茶盏,茶盏却十分烫手,她立马将茶盏放下了。 刘氏脸色难看,正要说教,却听祁洛霆厉声骂上了:“这样烫手,你是想烫伤夫人,还是想烫伤老夫人。” 杨月娥听祁洛霆称俞锦书为夫人,她脸色骤变。 丫鬟吓得手在抖:“侯爷,婢子这就去换温的来。”分明就是杨月娥的安排,要让俞锦书吃点亏,可最终受罚的却是丫鬟。 俞锦书觉得这厅里的氛围有些压抑,她只想快点完成这些仪式了好回去歇息。 刘氏唤了另一位丫鬟倒茶来。 俞锦书拿过温度适宜的茶盏递给刘氏。 刘氏喝过茶,又示意俞锦书给杨月娥敬茶。 祁洛霆却道:“这就不必了吧!即是平妻,地位也是一样的。若真要敬,便相互敬一个,算是认识一下。” 杨月娥听着祁洛霆这话,心在泣血。 俞锦书心中感激祁洛霆护她的同时,又在腹诽,祁洛霆这是在给她拉仇恨啊! 第51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0 杨月娥压下心头的恨意,笑吟吟地起身:“妹妹是新人,姐姐先敬妹妹一盏茶。” 俞锦书心道杨月娥这一招好厉害 杨月娥给她这位新人先敬茶,便是在故意示弱。 如今她得侯爷宠爱,势必会引得侯府中人心气不平,且她这个老二,竟然还要让老大先敬她茶,岂不是更遭人嫌话。 “姐姐这可折煞妹妹了,姐姐请坐下,这杯茶该是妹妹敬你才是。” 俞锦书将茶盏奉过去,杨月娥无奈接上,又将先前备好的红包递到俞锦书手上。 杨月娥看着俞锦书,心道这女子好一张伶牙俐齿。 一场简单的敬茶仪式,却是风云暗涌。 好在敬过了。 不过这时候刘氏让祁洛霆去前院招待客人,有些亲戚是外地的,昨夜留宿在侯府。 俞锦书觉得刘氏是在有意支开祁洛霆。 祁洛霆走之前,拉着俞锦书的手问:“能应付得过来吗?” 俞锦书淡淡一笑:“别担心我,我能应付得过来。” 祁洛霆听她如此说,这才放心地去了前院。 后院厅堂又热闹了起来。 杨月娥向俞锦书介绍在座的人。 俞锦书认识了周君知和南宫月琴。 杨月娥以前并不知道祁洛霆一直深爱南宫月璃,是南宫月琴进府后才知道的。 她在介绍南宫月琴时,刻意向俞锦书提到南宫月璃。 南宫月璃扮成妆娘进将军府杀俞锦书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俞锦书对南宫月璃的确有心理阴影,但她自愈能力强,现在她看着南宫月琴,并没有多大感觉。 不过她在南宫月琴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俞锦书见怪不怪,不想理会。 屋里还有五位妇人各自带着半大的男孩。 杨月娥又介绍了起来:“这几位都是祁家的族人,先前因着侯爷没有子嗣,便打算在这五个孩子中选一个来当继子。今儿趁着侯爷与妹妹大婚之日,便都过来与妹妹瞧瞧,看妹妹喜欢哪个,便让哪个当继子。” 俞锦书觉得一个头比两个还要大,杨月娥动不动就把事情往她身上推,这五选一,可是顶得罪人的事情。 选中的那个自然是欢天喜地,指不定将来会有当世子的机会。 那没选中的四个岂不是要将她恨死了,哪日她们想不通拿把刀对她行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杨月娥好阴险! 五个孩子的母亲纷纷将孩子们拉到俞锦书的面前。 让俞锦书觉得夸张的是,这些妇人竟然让孩子们喊她母亲。 俞锦书也不推脱,反而笑着将这五个孩子叫到身边来,借花献佛地在桌上拿了些糖果给他们吃。 “你们个个都长得这样可爱,干脆就别挑了,都到侯府来当继子吧!” 这话一出,在场中人全都一脸意外地盯着俞锦书。 刘氏脸色有点难看,却当着亲戚的面,又不好发作。 杨月娥看着婆婆刘氏对俞锦书不友善的表情,她笑了。 俞锦书接着说:“五个孩子,我一个人也带不了。” 她看着杨月娥,“姐姐,你是姐姐,是府里的大夫人,你便带三个,我带两个,你看如何?” 杨月娥一愣,她没想到将过继一事推给俞锦书,竟是把自己给坑了。 可事到如今,似乎也不好拒绝。 五个孩子的母亲都看着她,在等她点头。 杨月娥是贤妇,遇上这事可不能推脱,只能应下。 她先是看向婆婆刘氏:“老夫人,您看如何?” 刘氏也是一脸无奈,这过继一事是去年提起的,拖到如今,正好定下这个月要商议此事,又遇上儿子娶俞锦书,便索性将这事放在这一日了。 其实刘氏还指望着儿子能举起来,与俞锦书生上几个孩子,如此便不用过继了。 但有人说,若是能过继一个男孩到名下,便能带来子孙运。 刘氏打算过继一个孩子在儿子祁洛霆名下,至于以后会不会让这个继子当世子,那就看儿子会不会有自己的儿子了。 谁能想到,俞锦书几句话下来,便要将五个孩子都收入侯府当继子。 侯府财大气粗,倒也不是养不起这五个孩子,只是这五个孩子毕竟不是自家的,多少有些隔阂。 不过刘氏还是点头答应了,“行,就这样,五个都过继到侯府。月娥是你大夫人,带三个也是应该的,锦书年岁小些,又才进侯府,便带两个。” 杨月娥看着这五个孩子,尬笑了一眼:“那你们谁愿意跟我?” 谁料这五个孩子竟然都往俞锦书那儿凑。 俞锦书忙道:“不如抓阄吧!” 刘氏点头:“我看行。” 屋里的丫鬟连忙准备抓阄事宜,待五个纸团写好,五个孩子各自抓了一个。 分给俞锦书的是最小的才四岁的,还有一个六岁的。 杨月娥的分别是七岁,十岁,十二岁。 俞锦书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年纪越小,可塑性越强。 她也不嫌弃小孩,反正在这侯府,孩子们的吃喝拉撒也不用她管,她只管安排他们学业便可。 可杨月娥是真心不喜欢孩子,不管是年纪小还是年纪大,她都觉得好烦。 到了午时,刘氏的院子摆了两桌,俞锦书与两个孩子坐一块,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那两孩子的母亲见孩子与俞锦书相处得好,也就放下心来。 饭过之后,都散了。 俞锦书将两个孩子安排栖子堂旁边的那个小院里居住。 祁洛霆除了对俞锦书热情似火,对别人都是性子冷清,在前院吃过午饭后立马回了栖子堂。 俞锦书回到栖子堂的卧房准备午歇时,见祁洛霆正在榻上躺着。 祁洛霆一袭红色中衣侧卧于榻,他眼眸轻闭,许是喝了点酒,俊美的面容微微泛着红,连着嘴唇也红了,这般安安静静的模样,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俞锦书在梳妆镜前卸了头上的珠钗,起身宽去衣裳,走到榻边,正寻思着如何才能在不惊醒祁洛霆的情况下进去里边睡,便被祁洛霆抓住了手。 “我走后,她们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不过我要了两个继子来。” “两个继子?” 俞锦书将过继了五个孩子的事情与祁洛霆说了。 第52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1 “这两个孩子你若喜欢便养着,往后他们若是调皮不好管教,就与我说,我自会安排他们离开。” 祁洛霆并未将收养继子的事情当一回事。 俞锦书猫儿似的“嗯”了一声,窝进了他的怀里。 方才小睡过一觉的祁洛霆此刻精神振奋,咬着俞锦书的耳朵说:“有件事情甚是奇怪。” 俞锦书问:“什么事?” 祁洛霆唇角弯起笑意,“与你欢好,似乎上了瘾,时时刻刻都想着要。” 俞锦书听他这句话,笑得直打颤,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盯着他:“你这是憋太久了,一发不可收拾。” 祁洛霆被她绝美又可爱的笑容给打动,腹底一热,双臂将她圈紧,又咬着她的耳朵问:“那你累不累?” 俞锦书知道他在求欢,只装不明白:“什么意思?” 祁洛霆低声道:“你若不累,我想再一回。” 俞锦书昨夜的确被折腾得很累,但她早起后在系统买了气血丹吃,还喂了一颗给祁洛霆,且行事过后又用系统里的修复液洗了一遍身体,这让她立马便恢复如初。 “那便……再一回吧!” 祁洛霆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开启欢好进行时…… 事后,俩人抱在一起睡了足足一个时辰,等他们醒来,又一番穿戴梳洗,出得门来,便见香巧侯在门口。 “侯爷,小姐,前院那边说是有客人来。” 祁洛霆问:“是谁?” 香巧道:“是……”她看了一眼俞锦书,不太敢说。 俞锦书道:“香巧,是谁来了,直说无妨。” 香巧道:“是祁三爷。” 俞锦书微蹙秀眉,祁三爷,也就是她的前任祁佑煊,那日大婚,若不是南宫月璃扮成妆娘进将军府行凶,差点就要嫁给他。 祁洛霆当然知道俞锦书与祁佑煊的关系。 他神情淡淡,牵着俞锦书的手:“走,我们一起去见见他。” 祁佑煊自从那日去将军府接亲,看到俞锦书被南宫月璃划伤了脸后,就离开了京城逃避。 他担心将军府会后悔,又要让他娶俞锦书。 这不,他今儿一早才回家,便听说堂兄泰宁侯祁洛霆娶了俞锦书。 一个破了相的女人,且还是被他抛弃的女人,祁洛霆是脑子犯了什么残,竟然还要娶? 祁佑煊十分想不通,便借着堂兄弟这层关系,带着贺礼登门造访。 顺便也是想羞辱祁洛霆。 祁洛霆不仅是泰宁侯,还有南疆战神的名号,除了不举方面让人唏嘘,别的方面都被人称赞。 祁佑煊一直不服这位堂兄,凭什么祁洛霆样样都比他优秀? 没想到不举的祁洛霆娶了他抛弃的女人,听说祁洛霆还十分重视俞锦书,婚礼都是亲力亲为,聘礼都加多了整整一倍。 还有,祁洛霆不举,那俞锦书岂不是要跟杨月娥一样守活寡。 不过俞锦书都破了相,能嫁人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着能让男人天天与她翻云覆雨吗?岂不是半夜里要被她脸上的那道疤给吓死。 祁佑煊正想着待会要如何来羞辱他们一番,便见祁洛霆牵着他的新娘走进了厅堂。 “她是……” 祁佑煊看着俞锦书,眼睛都瞪直了。 这分明就不是俞锦书。 不,这分明就是俞锦书。 祁佑煊重重地晃了晃脑袋。 这位美到快要亮瞎眼的仙女,到底是不是俞锦书? 祁洛霆看着堂弟祁佑煊这张表情不停变化的吃惊脸,道:“这是你的嫂嫂,俞锦书。” 祁佑煊眼珠子瞪得老圆:“锦书,你,你的脸不是被南宫月璃给划伤了吗?” 祁洛霆眸色一沉,语气不快:“堂弟,你应该唤她一声嫂嫂。” 祁佑煊看着俞锦书绝美得无与伦比的脸,脸上还带着些红潮,像是才被滋润过一般。 他简直不敢相信,但还是恭敬地唤了一声:“嫂嫂。” 俞锦书朝祁佑煊微微一笑,“你说得对,我的脸的确是被南宫月璃划了一刀,不过已经被医治好了。” 祁佑煊心中暗道:这哪是只医治好了脸上的伤,这简直就是换了个人似的,无论是身段,还是肌肤神韵,都与先前大不一样。 他心中开始懊悔,早知道俞锦书脸上的疤会好,早知道她会变得这样美,他肯定不退婚。 如果不退婚,这样的美人早就属于他的了,又如何能轮到祁洛霆。 难怪祁洛霆会如此重视俞锦书,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听说堂弟一个月前急匆匆地出去游山玩水了?” 祁洛霆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带着满满的讥讽。 祁佑煊的脸色有点难看:“堂兄,我又哪里是为了逃婚,我不过是有点事情离开了京城一段时间。今早到家,听到你又新娶了夫人,便赶过来给你送贺礼。只是没想到你的夫人是我的未婚妻。” 祁洛霆冷道:“又如何能说我娶的夫人是你的未婚妻?分明你与锦书已退婚,你们没有了任何关系。说起这事,我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与锦书退婚,我还不知世上会有如此妙人。” 他看向俞锦书,眼神里是满满的宠溺。 俞锦书与他对视,挽着他的手,小鸟依人般将头倚在他身上。 祁佑煊看着自己曾经的女人竟然与祁洛霆如此亲密,一时头脑发热,实难忍住,上前意欲去拉俞锦书的手。 祁洛霆知道这位堂弟的德性,早有防备,待祁佑煊近到身前,猛然提脚一踹,将祁佑煊踹得仰倒在地。 祁佑煊捂着被踹得像是要炸裂的胸口,拧着眉头问:“堂兄,你,你为何要踹我?” 祁洛霆冷道:“你方才对你嫂嫂不敬,自然是要踹你了。” 他盯着厅里的贺礼,冷眼看着祁佑煊,“带着你的东西滚,往后再不准你踏进泰宁侯府半步。” 说罢牵着俞锦书的手走出厅堂,去了后院。 两位护院走到祁佑煊身边,“三爷,我家侯爷让你带着东西离开侯府,请吧!” 祁佑煊捂着胸口起身,让随从拿着贺礼走出前院厅堂。 在经过前院花园时,一道靓影走了过来。 祁佑煊看着面前的姑娘:“月琴。” 南宫月琴朝祁佑煊福身:“三爷。” “月琴,你怎么在泰宁侯府?” “三爷,那日姐姐为你而死,我在家中正好碰上侯爷来找姐姐。” “祁洛霆找你姐姐作甚?” 南宫月琴沉眸:“想必那会儿,侯爷是爱我姐姐的。只是不知为何,后来他在河里救了溺水的俞锦书,便爱上了俞锦书,将我姐姐给忘记了。” 祁佑煊冷道:“竟有这事?” 南宫月琴低声道:“三爷是不是想夺回俞锦书?” 第53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2 祁佑煊听着这句话,眼里闪过一道光,问:“你有办法?” 南宫月琴:“我爱侯爷,你爱俞锦书,你我可以联手将他们分开。” 俩人窝在僻静处,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各自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只纯白可爱的小猫咪就在他们说话的那处,将他们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小白回到栖子堂时,它的主子俞锦书还与祁洛霆抱在一起卿卿我我,难舍难分。 “喵喵喵……” 俞锦书能听得懂小白的猫语,小白在嘲笑她,说她好男色,见侯爷长得帅,跟个粘人精一样。 分明是祁洛霆好她这一口,不舍得离开她好不好! 俞锦书嘟着嘴瞪着小白,一脸的不服气。 “喵……”小白的意思,是有话要与她说。 “侯爷,我想给少华和鸿志请个好些的老师来教导他们的功课。”俞锦书想支开祁洛霆。 “嗯,我认得一位大儒,倒是可以请过来。” “那现在就去请。” “行,我去书房写拜帖。” 祁洛霆离开栖子堂,去了他的书房。 小白等祁洛霆一走,便窜进了俞锦书的怀里,开始“喵喵喵”地说了起来。 原来南宫月琴要联合祁佑煊拆散她和祁洛霆。 祁佑煊之所以会回京城,是因为三日后是他父亲的六十寿辰。 两日后,杨月娥趁着祁洛霆外出,带着丫鬟到了栖子堂。 俞锦书坐在厅里,请了杨月娥上座。 杨月娥看着俞锦书,美丽无比的脸上,气色十分红润,似乎比新婚那日更美了几分。 女子与男子欢好,会被滋润得气色更好一些。 杨月娥虽没有过男女之事,但她时常寂寞难耐,便会搜罗一些相关的话本来看,因此懂得的东西并不少。 看这样子,祁洛霆是很有些能耐的。 只可惜,祁洛霆只滋润俞锦书,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杨月娥将愤怒埋藏在心底,面上挤出笑容来:“妹妹,明日二叔六十大寿,二叔下了帖子,让侯府两位夫人都去,你今日做一些准备,明儿一早我们便一道过去。” 俞锦书点头应下:“好,辛苦姐姐跑来一趟。” 杨月娥笑道:“妹妹无事就该去我院里坐坐,君知妹妹和月琴姑娘就常在我院里坐。” 俞锦书浅浅一笑:“好,有空我就过去姐姐院里坐。” 杨月娥眼睛在这厅里转了一圈,见到属于祁洛霆的几样物件,心伤得很。 俞锦书将杨月娥送出了院门,看着杨月娥走了,小白悄然跟在了杨月娥后边。 杨月娥的院子里,南宫月琴和周君知都等在花园子里嗑瓜子。 南宫月琴见杨月娥回来,立马迎了上去,急急问道:“姐姐来了,怎么样?俞锦书答应明日去参加寿宴了吗?” 杨月娥点头:“答应了。” 南宫月琴松下一口气后,哼笑了一声:“哼,看俞锦书还能得意到几时,侯爷本该就是姐姐你的。”她一脸巴结地看着杨月娥。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先把俞锦书给扳倒了,再来扳倒杨月娥。 侯爷迟早是她南宫月琴的。 杨月娥其实是瞧不上南宫月琴的,因为南宫月琴是罪臣之女,连着姐姐也是杀人未遂后死于非命。 也不知道南宫月琴的嘴巴为何会这样甜,就这样的身份,别人都会避之不及,可她竟然能哄得婆婆将她留在侯府。 前日南宫月琴来寻她,说出想助她得到祁洛霆,她这才对南宫月琴有了好感。 次日一早,侯府各院主子都在做着出府的准备。 俞锦书几乎不用涂脂沫粉,只用了滋润肌肤的护肤霜,再穿了一身得体大方的衣裙,头发用以珠翠稍加点缀。 祁洛霆带着她到前院时,老夫人刘氏,大夫人杨氏,还有干妹妹周君知,都已经到了。 刘氏见儿子与俞锦书这般恩爱,为了让杨月娥心里平衡,便朝俞锦书嗔道:“今日这样的大事,竟也起得这样晚。” 不待俞锦书解释,祁洛霆便帮她说起话来:“母亲,您别责怪锦书,昨夜我们睡得晚了些,今儿便起得晚。” 昨夜睡得晚! 不用想都明白为何会睡得晚,自然是床弟之欢闹得有些晚了,这才没法早起。 刘氏觉得这是好事,过去她常为儿子不举无嗣而长吁短叹,现在能与女子有床弟之欢,便说明儿子是个正常的,将来也可能会有子嗣。 可她又气儿子专宠俞锦书,不能将宠爱分些给杨月娥。 “洛霆,你这般虽是好,但也得悠着些,可不能把身子骨熬坏了。还有,平日里也不能只待在锦书屋里,也得去月娥屋里住一住。” 杨月娥低下了头,心里在期待着祁洛霆会说“好”,可祁洛霆依旧没看她一眼,只拥着俞锦书,朝着马车那方走去。 俞锦书坐进马车,掀开窗布看到到杨月娥阴沉的脸,刘氏还在一旁低声安慰。 “侯爷,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了啊!” 一旁的祁洛霆转脸看着她,不明白:“我如何将你往火坑里推了?” 俞锦书放下帘子,看着祁洛霆:“你这般宠我,却不顾及月娥姐姐的感受,岂不是让我在府里难做人。” 祁洛霆从来没有想过宅门女人间的这些小心思,“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尽快想办法让杨月娥与我和离,从此侯府只有你一个女主人。” 俞锦书听着这话,连忙压着声音说:“侯爷,可别让人听到,不然别人以为是我让你这样做的。” 祁洛霆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祁佑煊的宅邸离侯府不算很远,只隔着五条街,这几条街都是官户人家或是世家大族的宅院,街上人并不多,马车很快便到了。 祁洛霆的二叔祁福星,也就是祁佑煊的父亲,年轻时当过二品大官,后来得罪了皇上,被贬去了外地,在外地又遭当地人欺负,索性辞了官,在京城经营着几家大酒楼,生意还不错。 祁佑煊凭着侯府的关系,在大理寺混了个左寺丞的五品官职。 二叔祁福星在门前迎了泰宁侯府一家人进了宅门。 按着规矩,男宾在前院,女宾在后院。 俞锦书跟随刘氏和杨月娥去了后院看戏,一路来,她收获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由于太过美丽,她甚至听到有人骂她狐狸精。 俞锦书懒得理会,她只想在这里混点吃混点喝,再看两场好戏,吃过午宴后就回侯府。 至于他们的算计,怕是很快就要开场了。 第54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3 戏台上演的是《西厢记》,台下坐的夫人太太小姐们个个眼珠子都在戏台上,情绪都随着剧情在波动。 唯独杨月娥和周君知,虽然是装着在看戏,眼珠子却时不时地落在俞锦书身上。 俞锦书坐在杨月娥和周君知的中间,她也装作在看戏,且是非常专注的样子。 三人前边的桌案上摆着茶果点心。 俞锦书吃着糕点喝着茶,看着戏台上的戏码,很是惬意。 可没过一会,她便觉得头有点沉沉的,扶额欲起身。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杨月娥连忙询问,周君知也在旁边关心着她。 俞锦书心道她们的反应可真够快的。 她说:“我头好晕,好累,想找个地方躺一会儿。” 杨月娥欲起身。 周君知对杨月娥说:“姐姐,你在这里坐着,我带二姐姐去找地方歇息一会。” 杨月娥坐了下来,看着周君知扶着俞锦书离开。 香巧被支开了,周君知带着俞锦书离开花厅,去了离这里不算远的一间院子。 由于今日客人都在前院和后院花厅,内院几乎没人。 这间院子门虚掩着,周君知扶着俞锦书进去后,便见祁佑煊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终于来了。” 祁佑煊看着眼睛都闭起的俞锦书,一脸色眯眯的模样,正要扶住俞锦书,突然一只白猫窜了过来,猫身上带着香粉,没入祁佑煊和周君知的鼻间。 俞锦书睁开了眼睛,看着祁佑煊和周君知双眼迷离,一副情欲满满的模样,笑了。 “小白,我们走。” 祁佑煊脑子不清醒,本还想捉住俞锦书,却扑了个空,转眼,周君知一脸媚笑地朝他靠近。 小白身上的香粉是俞锦书在系统里买的媚药,比一般的媚药可要厉害许多。 而俞锦书之所以假装头晕,是因为她喝的茶里被周君知下了令人昏睡的药。 且这药的药性特别毒,若是吃下,不仅会令她昏睡,还会让她的智商只有三五岁。 若她晕了,被祁佑煊给睡了,就算醒来她也会因为失智而没法说清真相,届时也只能由着祁佑煊去编排。 他们可真够坏的! 不过俞锦书不怕,因为她有系统的解毒丹,再剧烈的毒,解毒丹都可以解。 俞锦书将院门给关了,任由祁佑煊和周君知在这小院里闹,最好声音闹大些,不用进院门便能听见。 小白很开心,“喵喵喵”地叫着,那声音,显然就是猫儿喊春。 “小白,你可真够刻薄的,是在嘲讽他们吗?哈哈哈……” 俞锦书也很开心。 她本来只想当一条咸鱼,能在侯府有吃有喝,还能靠着祁洛霆这个帅哥完成生子任务就可以,可这些人非得算计她。 真是不作不死啊! 俞锦书去了花厅后,板板正正地坐在了杨月娥的身边。 杨月娥看着俞锦书,一脸诧异,眼神中还带着些惊慌,“妹,妹妹,君知呢?” 俞锦书笑着摇头。 她屁股一挪,坐去了婆婆刘氏那边。 刘氏正与这宅子的主母二婶聊得着戏上的角儿。 俞锦书凑到她们面前说:“母亲,二婶,方才我在鲸香院那边看到有贼人。” 二婶一听内院有贼,顿时吓住了,连忙起身吩咐丫鬟去喊护院,还让把老爷和老大老二老三他们都叫过去。 主母这边有动静,客人们自然都坐不住了,纷纷跟着主母和刘氏一起去了鲸香院。 还没有走到鲸香院,众人便听到一阵非常不和谐的声音。 主母恼了:“是谁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我三儿的院子里闹这等丑事。” 这时护院来了,二叔和他的大儿二儿都来了。 天啦!这声音叫得如此欢快,毫无顾忌,也真是胆大包天了。 二叔祁福星气得胡子都炸开了。 今日可是他的六十寿辰,来做客的都是京城的官户人家和世家大族。 没想到有人胆敢在这一日,在他的府邸,干这种丑事。 他大吼一声:“破门。” 就这样的声响,都没将里边疯狂的人给震慑住,依然我行我素地叫唤着。 这院门在俞锦书出来后被小白拴了,小白飞檐走壁跑出来的。 这会儿俞锦书抱着小白在此看热闹。 身边的杨月娥满脸的不安。 轰地一声响,门被护院给踹开。 从院子里开始,男人的袍服,女人的衣裙,一直到卧房门前那双粉色的绣鞋,还有一只男人的长袜。 二叔带着两儿子走进院子里。 里边的动静竟然还没有停。 大儿子看着地上的袍服,满脸震惊:“父亲,这是老三的袍子。” 祁福星一脚勾起地上的袍服,仔细一看,的确是老三的。 外边杨月娥害羞,没进院门,但她已经猜到了,里边的女人是周君知。 院子里的祁福星火冒三丈,几步走到卧房门,对着卧房门便是一踢,门还没拴上,害得祁福星摔了进去。 祁家大儿二儿忙进屋去扶父亲,护院也上前来帮忙,却全部都看到了床榻上极为辣眼且无法描述的一幕…… 祁佑煊和周君知俩人疯了似的,竟还不停止。 祁福星刚被扶起来,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胸口一痛,眼珠子一瞪,便不省人事地昏倒在地了。 二儿与护院连忙将父亲抬了出去。 大儿气得朝着榻边几步走过去,抬脚便是一踢,将三弟祁佑煊一脚踢倒,再拔出一柄剑来,径直朝着周君知给刺了过去。 周君知被刺穿了肩膀,没刺中要害,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脑子醒了过来,她一手捂着伤口,再低头看着自己赤着的身体,还有满屋的男人,“啊”的一声惨叫,顾不得肩上的痛感,拉着被褥将自己裹住。 祁佑煊赤着身刚站了起来,便又被大哥一拳击中脸蛋,被打翻在地。 院子里,二叔祁福星仰躺在地上,祁洛霆正在按压他的胸口,一下两下三下…… 祁福星好歹是醒转了过来。 他一醒便哭着骂了起来:“逆子,逆子啊!” 俞锦书没进院子,她在院外与一帮妇人站在一起,只觉得瑟瑟发抖。 祁佑煊打算伙同杨月娥、周君知来陷害她,她只是想以牙还牙,没想到这事闹得比她想象的还要惨烈。 小白“喵喵喵”的叫声,叫得很欢乐。 二叔的寿宴还没等到开席,便散了。 可泰宁侯府的人都留了下来,因为周君知是泰宁侯府的人。 第55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4 “你父亲的寿宴差一点就成了丧宴,你这个逆子,今日府里这么多贵客,你为何会做出此等事情来?丢祁家的脸,丢你父亲的脸,你自己的前程怕是也得毁了。” 祁佑煊的母亲吴氏对祁佑煊大骂着。 祁福星被气得躺在床上起不来,送去了主院,请了大夫来看。 周君知还在卧房榻上用被褥裹着,她肩上被剑刺伤,到底是侯府的人,吴氏虽巴不得她死,但也担心她死在家里不好与侯府交待,便让杨月娥带了丫鬟进去给她肩上的伤作了简易处理。 杨月娥看着周君知肩上的血洞,只觉得头皮发麻,待丫鬟将周君知的伤口包扎好,她吩咐丫鬟们:“你们先出去,我与她有话要说。” 丫鬟们走了出去,这间卧房只有杨月娥和周君知。 杨月娥环望着屋里的凌乱,看着周君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君知疼得浑身颤抖,“感觉是被下了可以令人思春的药,却不知道是祁佑煊下的,还是俞锦书下的。” 杨月娥道:“为何这种药是下在你身上,而不是俞锦书身上?” 周君知痛苦摇头:“不知道。” 杨月娥沉眸:“我亲眼看着俞锦书吃了那碗茶,她当时说头晕,后来又十分精神地回到花厅,反而将你留在了这里。” 周君知想明白了,她咬牙切齿:“俞锦书太厉害了,我们算计她,反被她给算计了。” 杨月娥看着周君知惨白的脸色,低声道:“君知妹妹,我知道你跟何护卫好,如果今日你不将我供出来,我保证可以让何护卫安安全全地待在侯府。若你敢将我供出来,何护卫必死。” 周君知嫁给祁洛霆当妾室后,一直得不到祁洛霆宠爱,便与侯府的何护卫私通。 这事杨月娥知道,她很聪明,侯府的一些阴私事,她平时都不说,都等到必要的时候再说出来拿捏住对方。 周君知父母都死了,她一个孤女,心里能牵挂的应该就是何护卫了。 果然,周君知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杨月娥,眼神里带着慌张:“你知道我和何护卫?” 杨月娥神情严肃:“知道。” 周君知轻闭了下眼,再睁开眼时,对杨月娥说:“我不会供出你的,你一定不能伤害何护卫。” 杨月娥终于放下心来。 外边祁家主母吴氏和泰宁侯祁洛霆对祁佑煊的质问已经结束。 祁洛霆的随从阿佐从祁佑煊的袍服里找出一包药粉来,且让大夫证实了,这药粉是媚粉。 这媚粉祁佑煊本来是打算用在俞锦书身上的。 祁佑煊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为何这媚药还没使上,他和周君知倒是被媚住了? 且看俞锦书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只白猫,美得跟个玉琢的神女雕像似的。 祁佑煊自然不敢说他本来的目标是泰宁侯府的二夫人俞锦书,因此也就不敢把南宫月琴和周君知给供出来,这事既然已经闹成这样,他也只能说是他给周君知用了媚药。 如此一来,周君知成了受害者,且她还被祁佑煊的大哥一剑刺伤。 祁洛霆冷道:“这事既然已经查明,那自然是要将祁佑煊送去府衙法办了,不然君知妹妹的清誉又当如何?” 吴氏一听祁洛霆要将三儿子送去府衙法办,立马急了,上前跪在祁洛霆的面前:“侯爷,佑煊再不济也是您的堂弟。今日他犯下这等恶事,不仅是毁了周君知的清誉,也毁了我们这个家,还有他自己,也算是有了报应了。既然周君知与佑煊有了夫妻之实,那便让佑煊娶了周君知,这事便算了结。” 刘氏也道:“都是亲戚,便不要过于计较了。今日这等丑事,不光是祁二叔家,我泰宁侯府也是名誉受损。若是再闹到府衙,这事便会越闹越大。” 祁洛霆其实并不想将此事闹到府衙,他就是想逼吴氏让祁佑煊娶周君知。 “既然二婶和母亲都如此说,那便将君知妹妹嫁给祁佑煊为妻。还有,君知妹妹就此留在二叔家吧!” 祁洛霆说罢,揽着俞锦书走出了院子,先行离开了祁府。 剩下的事情他连看都不想再看,更不想让祁佑煊和周君知污了俞锦书的眼。 杨月娥看着祁洛霆在外边也不给她一丁点面子,她可是大夫人,祁洛霆却只带俞锦书这个老二走,她气得发抖,站在院子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俞锦书跟随祁洛霆回到侯府不到一个时辰,刘氏带着杨月娥回来了,她们回来没有多久,祁二叔府上就来了人。 周君知悬梁了。 杨月娥知道这个消息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周君知没有供出她来,今晚她能睡得着了。 俞锦书却只觉得唏嘘。 若是她没有系统,没有小白,那今日她在祁二叔府上又当如何? 周君知若是不与南宫月琴和杨月娥同流合污,便不会枉死。 杨月娥的院子里,南宫月琴被祁佑煊和周君知的事情给吓坏了。 南宫月琴道:“幸好周君知死了,不然我们都得惹上麻烦。” 杨月娥喝了一碗安神汤:“接下来安分些,这个俞锦书不简单,我们得从长计议才是。” 南宫月琴点头:“姐姐说的是,俞锦书很有些手段,她一定得死,要让她给君知姐姐偿命。” 杨月娥没说话,让俞锦书给周君知偿不偿命她不计较,但她一定要让俞锦书死。 周君知死后,俞锦书在侯府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白日里她去书房看看少华和鸿志两位继子的学业,她还请了府里武功最好的护卫来教他们练武,又时常让厨房做些长身体的食物给他们吃。 少华和鸿志都觉得他们的母亲特别好。 相比他们,杨月娥的三位继子可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杨月娥虽然不喜欢这三位继子,但为了她贤妇的人设,还是很用心地为他们请了老师。 可这三个年岁都大了,又都是在家里被惯坏了的,十分难以管教。 杨月娥时常听着老师的抱怨,便经常训他们三个。 孩子大了,记仇不记恩,他们都不喜欢杨月娥。 后来,杨月娥便也不想再去管他们了,任由他们玩闹,不务正业。 这夜祁洛霆早早便到了栖子堂。 俞锦书刚刚从浴房出来,浑身带着水汽,湿发衬着她粉白绝美的脸蛋,勾得祁洛霆气血翻涌。 祁洛霆让俞锦书躺在贵妃椅上,接过香巧递来的干布巾,温柔地帮她擦着湿发。 香巧不敢打扰这对神仙眷侣,默默地退了下去,将门关好。 第56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5 这夜,俞锦书在考虑要不要用生子丹。 先前一直没用,是因为她刚进侯府,对侯府不了解,担心过早怀孩子会没有精力对付侯府里居心不良的人,因此她用的都是避孕丹。 要说现在用生子丹也不是时候,因为杨月娥和南宫月琴还在计划着要谋害她。 祁洛霆搁下擦头发的布巾,将俞锦书从贵妃椅上抱了下来。 俞锦书双臂勾着祁洛霆的脖子,唇角微微含笑,柔声道:“侯爷,你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祁洛霆将她搁在榻上,刮了下她挺直的琼鼻,笑道:“当然想,你想给我生吗?” 她若想,那是再好不过。 她若不想,他不会勉强。 子嗣固然重要,但锦书于他来说,更加重要。 祁洛霆很是熟练地挑开了锦书腰旁的系带,露出绣着葫芦的桔色肚兜来。 俞锦书肌肤很白,却也不是寡白,很润很水的色泽,桔色衬着这样的白,更是诱人万分。 “侯爷,你喜欢女孩吗?” 祁洛霆笑了,笑得温柔,“若你给我生的是女孩,一定要长得像你。” 俞锦书笑道:“女孩像你一定也会好看。” 祁洛霆侧身躺在了俞锦书身边,一脸憧憬,“那便一半像你,一半像我。” 俞锦书听着他这话,看着他期待的表情,她还是决定吃生子丹。 不过这会儿没法去系统买生丹,等明晚吧! 祁洛霆手上的动作不停,撩得俞锦书有了感觉,这厮越发地像个情场老手了。 一夜欢愉…… 次日俞锦书醒来的时候,祁洛霆已经离开了。 近来南疆又有了动静,祁洛霆开始忙了起来。 昨夜他说,或许会去南疆打仗。 洗漱梳妆后,俞锦书前往刘氏院里问安。 进去时,南宫月琴正在与刘氏说笑话,逗得刘氏很是开心。 刘氏常说,她就是喜欢南宫月琴可爱又单纯,这才将南宫月琴留在身边。 俞锦书却想着,南宫月琴单纯吗? 上回祁二叔家的事便是南宫月琴主导,可以说周君知是被南宫月琴给害死的。 “锦书姐姐,你来了啊!”南宫月琴穿着一身粉裙,嫩嫩的,一脸无害的模样,显得可爱又纯情。 俞锦书朝南宫月琴笑了笑,又朝刘氏问安,再与杨月娥问好。 刘氏请了俞锦书坐下,又笑着说:“昨儿个门前来了个算命道士,说侯府将又有喜事,门房报了过来,我便将那道士请进了门。” 她转脸看了南宫月琴一眼,又说,“那道士见到月琴,便说她是我前世的女儿。这话说得真是有些意思,难怪我与月琴如此投缘呢!见着她就喜欢得不行。道士又要了月琴的八字,说她是福命之人,还有子孙缘,我便想着让月琴嫁给洛霆为贵妾,好让她为侯府绵延子嗣。” 杨月娥连忙附和:“母亲,既然如此,那便早早将这事操持起来,好早些让月琴为侯府生个一儿半女。” 南宫月琴一脸羞笑地低着头。 刘氏点头:“是得早些操持起来,月娥,你是家中主母,这事便交由你来办。道士还说了个日子,就在七日之后。” 杨月娥点头应下。 俞锦书看着她们这一唱一和,心道这道士想必是南宫月琴请进侯府来演戏的吧! 杨月娥这样的心计,是想将南宫月琴纳进侯门,再联合一起来对付她。 刘氏天天待在大宅门,没见过江湖险恶,被杨月娥和南宫月琴利用,真是可叹可悲啊! 不过没关系,她倒也想知道,南宫月琴有没有本事勾搭上祁洛霆,怀上孩子。 祁洛霆傍晚回府,先去了母亲那边。 刘氏将昨日道士的话说了一遍,“纳月琴为贵妾,这事你可不能反对。” 祁洛霆气道:“母亲,先前那八位妾室我都不要了,您还给我纳妾,我不会要的。” 刘氏早料到儿子会这样说,她语气严历了几分:“洛霆,你都二十七岁了,至今没有子嗣,侯门无世子,这爵位将无人继承,你这是要让侯府断后吗?” 祁洛霆道:“不是有锦书吗?有她为侯府生子嗣便可。” 刘氏道:“可俞锦书到侯府来了近三个月了,却没有一丁点动静,怕是她光有一副好皮囊,却没个好身子,反而吸干了你的精气,要了你的命。” 她说着后面这话时,目光中露出一丝凶狠。 早上俞锦书在,她没与俞锦书说那道士还说了一段话。 那道士说侯府有千年狐妖,十分厉害,已经缠住了侯爷,若是不把这狐妖给杀了,怕是侯爷被精尽而亡。 刘氏昨夜里吓得一夜没睡,今早上俞锦书来请安,她担心打草惊狐,便装做往常一样,对俞锦书十分客气。 可暗地里,她在与杨月娥和南宫月琴一起商量着要如何除了俞锦书这只千年狐妖。 祁洛霆听着这话,大声道:“母亲,这简直荒唐。锦书心地善良,怎么可能是狐妖?我看母亲是被那道士给妖惑住了。” 刘氏据理力争,站起身来,语气严肃:“洛霆,你就想想你为何会无故在河里遇上俞锦书?我今日派人去打听过了,俞锦书以前并没有这样美丽,是遇上你之后才变美的,她不是狐妖,又怎会有如此手段?” “荒唐。”祁洛霆不想与母亲辩解,“母亲,那道士一定是来骗钱的,你可不能信他。” 刘氏却说:“你说错了,那道士一文钱都没要便走了。” 祁洛霆说不过母亲,愤然离去。 他出门后便吩咐阿佐:“去查查昨日来的那位道士。” 阿佐拱手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祁洛霆被母亲要纳南宫月琴为贵妾一事闹得心烦,再加上母亲非说俞锦书是狐妖,这更让他窝心。 栖子堂,“喵”地一声,小白从外回来,窜进了俞锦书怀里。 小白将刘氏说的话与俞锦书说了。 俞锦书大吃一惊:“南宫月琴好生厉害,竟然让道士污蔑我是千年狐妖。” 但转念一想,她又笑了,“我自带生子系统,可比千年狐妖厉害多了。” 第57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6 祁洛霆到栖子堂时,极力克制着心中的不快。 那臭道士竟然敢说锦书是千年狐妖,等阿佐抓了了那臭道士来,看不给他抽筋扒皮。 卧房内,俞锦书穿着单薄,正在灯架下看书。 祁洛霆看到她的那一刻,便觉得心中的郁气全都一扫而光。 俞锦书已经准备好了生子丹,她想一次性给祁洛霆生个三胞胎,两子一女。 今夜,祁洛霆需要贡献种子。 俞锦书穿着白色的纱裙,袖边和裙边各绣着几朵略带粉色的白莲,万千青丝仅一支白簪,清雅素静,赏心悦目。 祁洛霆的心似化了一般,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 “锦书,过些日我将前往南疆,可我不放心你。” 方才听到母亲那番话,看到母亲眼中的狠冽,他有些担心母亲会对她动手。 俞锦书对祁洛霆将要前往南疆一事早就有心理准备,正因为如此她才打算暂不管杨月娥和南宫月琴,先怀上孩子再说。 “你安心前往南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会在侯府等你回来。” “不,我去南疆,你就回将军府住一段时日。” 俞锦书听着祁洛霆的话,心中格外感动,妩媚一笑,转移话题:“侯爷,我想给你生孩子。” 祁洛霆也笑了,面色带着情欲,将她打横一抱,去了榻上。 俞锦书将生子丹放进了嘴里。 “这是什么?” “这种药丸吃了可以调理我的身体,让我更容易受孕。” 俞锦书从枕下拿出一个小药瓶,从药瓶里拿出一颗药丸喂进祁洛霆嘴里,“你吃了这个,也会容易让我受孕。” 祁洛霆吃着香甜得如同糖果一样的药丸,好奇:“这也是偏方?” 俞锦书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放心吃,吃了保管我们的孩子生出来会健健康康的。” 祁洛霆吃下药丸,看着枕上绝美的人儿,眼神中多了一种对子嗣的期待,埋首吻上,嘴里的香甜浸入她的唇齿,一场交融缓缓开始。 这夜之后,祁洛霆便去了郊外军营,数日未曾回家。 刘氏特意与祁洛霆交待过,一定要与南宫月琴完婚洞房后才能去南疆,好让南宫月琴怀上子嗣。 这几日侯府在为南宫月琴的婚事做准备,她已经没有了娘家,便也没有什么迎亲的仪式,只在府里布置间院子,让她住下去,再做些婚嫁的准备便可。 南宫月琴乖顺,刘氏安排的任何事情她都觉着十分满意。 杨月娥为表大方,还特意给了十抬嫁妆南宫月琴。 俞锦书自然也不好落人口实,也从库房拿了十抬来。 不比杨月娥多,也不比杨月娥少,如此倒也得体。 南宫月琴的父亲以前是高官,原本是给她预备了上百抬嫁妆的,只可惜后来父亲被斩,家里的财产都被抄没了。 还好皇上特赦了家中女眷,没让她和姐姐充当官妓,已经算是隆恩。 可最终姐姐还是死了,死得那样不值,那样惨。 南宫月琴想着自己堂堂嫡小姐,落到如此境地,她定要重塑命运,先入侯府,巴结侯老夫人,再为妾,最后,她一定要成为侯夫人。 “姐姐,你当年可太傻了,没有先认识祁洛霆,而是先认识了祁佑煊这个负心汉。不过姐姐你也算是成全了妹妹我,让我有机会进入侯府,成为祁洛霆的女人。” 南宫月琴看着天上的明月,对着天空自言自语着,她脸上是幸福又期待的表情。 很快便到了南宫月琴嫁给祁洛霆当贵妾的这一日。 可祁洛霆天未亮未从栖子堂出了门,直接去了军营。 本来是可以明日再动身前往南疆的,但祁洛霆打算就在这日走,且他并未与母亲说,只留了一封信,让门房等午时再交给母亲。 午时,军队已经走出几十里路了。 刘氏看到儿子的信后,气得将信给撕了个粉碎。 “不与月琴同房,竟然还要让俞锦书回将军府。” 杨月娥其实早就猜到了,祁洛霆只爱俞锦书,极有可能不会留下来与南宫月琴同房。 “母亲,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杨月娥心情格外好。 祁洛霆如果今晚与南宫月琴同了房,那便说明她在祁洛霆心里什么都不是,还不如一个罪臣之女。 “月娥,我们去栖子堂,我不准俞锦书这只千年狐妖离开将军府,我一定要趁着洛霆不在……”刘氏眸色一厉,“杀了她。她不是人,是妖,若是留在我儿身边,总有一天会将我儿的精气给吸干。” 杨月娥面上难掩兴奋,有婆婆出手,不怕俞锦书不死。 小白悠闲地趴在柜子底下听了一阵,起身出门回了栖子堂。 俞锦书听小白将刘氏的话说了,她道:“我本就没想回将军府。”若是夫君一离开京城,她就回将军府,定是让外人说她不孝敬婆婆,且父母也会很担心她,以为她在侯府与婆婆和杨月娥没法相处。 小白有点着急,“喵喵喵”叫了几声,意思是刘氏要杀她,怎么办? 俞锦书道:“不怕,我们见招拆招。还有……” 她看向香巧,“今日起,大厨房送来的饭菜我们一概不吃,自己想办法做点简单的吃。” 在这深宅大院里,最简单的杀人手段就是下毒,她得提防着饮食这一块。 很快刘氏和杨月娥便来了栖子堂。 俞锦书朝刘氏福身:“母亲。” 刘氏看着美丽无比的俞锦书,想着她是一只千年狐妖,心里难免有点怵得慌,因此她佯装成非常慈祥的模样,笑着说:“锦书,洛霆留下书信说你要回将军府?” 俞锦书道:“母亲,是近日我胃口不好,时常要呕吐,侯爷便让我回娘家,吃吃娘家的饭菜,看会不会好一些。” 她很肯定自己怀孕了,但还得过些日子才能验得出来。 刘氏听着这话,心想着俞锦书不会是怀有身孕了吧?可俞锦书是千年狐妖,若她生下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半人半妖? 俞锦书又道:“母亲,我不用回将军府,打算就在侯府待着等侯爷打胜仗回来。” 刘氏心情复杂,以前她做梦都想着儿子能有个一儿半女,可如今俞锦书极有可能怀有身孕,她却害怕了。 第58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7 “行,锦书,你就在侯府待着,若是身子不舒服,我让大夫来给你看看脉。”刘氏想证实俞锦书是不是真的怀了孕。 “母亲,我打算缓几日再看脉。”俞锦书说着抚起了肚子。 刘氏看着俞锦书这动作,看来俞锦书也怀疑自己是怀孕了,只不过要缓几日再看会准一些。 杨月娥虽没有生过孩子,但她的几个嫂嫂便是如此,婚后没多久便呕吐不喜饮食,后来大夫来诊脉便是怀孕。 不过看婆婆这脸色,估计就算俞锦书怀了孕,婆婆也不想将这“半人半妖”的孩子留下。 刘氏不敢在栖子堂久留,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带着杨月娥走了。 南宫月琴的小院里,她刚刚知道了侯爷出兵前往南疆之事,正趴在桌案上大哭。 “侯爷为什么偏偏在这一日去南疆?难道就不能先与我圆房了再去吗?” 丫鬟在旁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递帕子来给她擦眼泪。 南宫月琴将帕子都哭得能捏出一把水来,这才歇下来,抬起袖子擦了脸上了泪水后,又后悔弄污了这一身嫁衣。 这嫁衣虽不是正妻才穿的大红绣金嫁衣,可也是她这几日精心准备的。 “你去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洗脸。” 丫鬟连忙去了,不一会打了盆水来。 南宫月琴洗了脸,重新上了妆,又与丫鬟说,让去请杨月娥来。 杨月娥来了,将俞锦书极有可能怀孕一事说给了南宫月琴听。 南宫月琴坐在新房的桌案边,冷冷道:“侯爷这一去南疆,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年才能回来,我一定要让俞锦书在侯爷回来之前死。” 杨月娥巴不得呢!她笑着将一个药瓶放在桌上:“这是慢性毒药,若是给俞锦书服用,三个月后她必死。” 死得太快定会遭人怀疑,服用了此药身体开始变差,便可以对外人说俞锦书恩念侯爷成疾,茶饭不思,等不到侯爷回来就死了。 南宫月琴拿着这药瓶,点头:“我知道了。” 她时常会去大厨房给刘氏做一些好吃的哄得刘氏开心,便能接触到俞锦书的饭菜。 栖子堂,阿佐从外边回来,他这几日在查那道士之事。 “二夫人,那道士死了,是被人杀死后丢弃在水沟里。” 俞锦书抚着怀里的小白,一脸淡然:“想必是被人杀人灭口了。” 能将道士杀人灭口的还能有谁?自然是南宫月琴了。 南宫月琴靠着这道士蛊惑刘氏,说俞锦书是千年狐妖,而她是刘氏前世的女儿,这世来报恩的,还说她有子孙福,这些都是让刘氏将她嫁给祁洛霆。 阿佐道:“卑职也怀疑是被杀人灭口。”若是被杀人灭口,那二夫人是千年狐妖一事定然是假,且杀害道士的凶手指不定就在侯府之内。 就算不是亲自杀害道士,那也极有可能是买凶杀人。 俞锦书不说是南宫月琴,可阿佐也能猜得到,凶手是南宫月琴或者是杨月娥。 “阿佐,你赶紧骑快马找侯爷,一定要在他身边好好保护他,让他平安回来。” “二夫人,侯爷说了让卑职在您身边保护您。” 俞锦书指着外边的几位新来的丫鬟:“侯爷不是给我找了几位女护卫吗?她们能保护我,你不用担心。赶紧去追随侯爷吧!” 女人之间的斗争,向来都不会放在明面上的,不会像男人那样打打杀杀,光是有武功并没有什么用。 阿佐也很担心侯爷,他朝俞锦书拱手:“那卑职走了,二夫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俞锦书一挥手:“去吧!” 阿佐走了。 俞锦书让香巧出去帮她看着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小白,我们得想个计谋,让刘氏知道千年狐妖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喵……” 阿佐骑快马很快就在官道追了上祁洛霆。 “锦书让你来你就来了?” “侯爷,您不是说让我在侯府听二夫人的吗?”阿佐一脸无辜。 祁洛霆恼怒道:“那道士死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锦书身边危险重重。你马上回去。” 阿佐拱手:“是。”掉转马头便要走。 “等等。”祁洛霆又喊住了他,“既然你出来了,便暗中保护,不要在侯府露面。” 阿佐:“是,侯爷请放心,卑职一定会让二夫人平平安安。” 祁洛霆相信阿佐,阿佐的武功仅在他之下,又吩咐:“若有状况,便飞鸽传书。” 阿佐应下后走了。 侯府栖子堂。 俞锦书让香巧在不显眼的地方设了个小厨房,平日里让会武功的女护卫去外边偷偷采买一些青蔬和鱼肉之类倒也不是问题。 其实系统里也有非常健康的食物可以吃,但身边人太多,总是从系统里买食物来吃,会引人怀疑。 次日一早,俞锦书便在早饭里用系统里买来的试纸识别出了慢性毒药。 这毒药放在了燕窝汤里,她将试纸放在系统。 系统的机械音很快便有了答复:【宿主,这种毒药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但若是服下它,可以让你身体变得虚弱,若是每日都服用,三个月左右便会气绝而亡。】 阿佐昨日回到栖子堂后,见香巧在小厨房给二夫人做膳食,料想二夫人定是担心府里有人要毒害她。 为了证实府里是否真的有人要毒害二夫人,阿佐今儿卯时不到便守在了大厨房的梁上。 果真,阿佐看到了南宫月琴将一个药瓶里的药粉倒进了一碗燕窝汤里。 后来栖子堂的丫鬟来了,将这碗燕窝汤拿走。 阿佐本来想制止的,但他觉得二夫人这样聪明,想看看二夫人是不是能知道这碗汤有毒,于是暗中跟随到栖子堂,却见二夫人拿着一张奇奇怪怪的小纸片在汤里放着。 那小纸片竟然就变了颜色,他又听二夫人自言自语说着些奇怪的话,隔得有点距离他也听不到。 总而言之,二夫人并未喝下这碗燕窝汤,香巧在小厨房做了一碗牛肉面给二夫人吃,阿佐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南宫月琴给二夫人下毒这桩事情,一定要让侯爷知道。 只是侯爷要去打仗,若是说了,岂不是让侯爷分心。 万一战败,那侯爷命将不保。 第59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8 阿佐决定暂不将栖子堂的事情往侯爷那边报,万一栖子堂真出了事,到时侯爷要责罚,哪怕是打死他,他都认了。 总而言之,一定不能让侯爷在战事上分心。 俞锦书的一日三顿都会去大厨房拿,但拿回来后就倒了。 缓了几日,俞锦书真的有反应了,呕吐、吃不下饭,她知道这是孕初期的反应。 这日早上,俞锦书拖着“虚弱的病体”到刘氏那边请安,当着刘氏的面干呕了几下。 刘氏立马让丫鬟去请了大夫来把脉。 大夫把脉足足一刻多钟,两只手腕都捏过脉。 刘氏问:“大夫,她脉像如何?” 大夫笑着起身,对刘氏躬身一拜:“恭喜老夫人!二夫人这是喜脉,二夫人有喜了。” 刘氏早有心理准备,也没有很吃惊,她干笑了一声,吩咐身边的嬷嬷:“给大夫拿赏钱。” 等大夫拿了赏钱走,俞锦书看着刘氏复杂的表情,知道刘氏不会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母亲,这几日我总觉得身子很虚,难受得紧。” 刘氏道:“那你这几日就在栖子堂养着,不用特意过来请安了。”她知道南宫月琴在给俞锦书下毒,杨月娥给南宫月琴的那包药粉就是她买来的。 她就等着俞锦书三个月后命丧黄泉,这千年狐妖和半人半妖的孩子也就从侯府消失了。 到时就算儿子痛苦,可俞锦书人已不在,儿子也会接受现状,与杨月娥和南宫月琴同房,为侯府延续血脉。 俞锦书等的就是刘氏这句话,她想前三个月好好地待在栖子堂养身子,不想整日看着她们这三张嘴脸,影响自己的心情。 杨月娥和南宫月琴看着香巧扶着身体虚弱的俞锦书走了出去,她们心里都十分高兴。 俞锦书回栖子堂后,趁着香巧不在卧房,便在系统里买了一颗安胎丸,还有一颗好孕丹。 安胎丸可以让孩子们在肚子里更安稳地成长,好孕丹吃了怀孕期间不会那样辛苦。 果真,这好孕丹一吃下去,俞锦书就没有想要呕吐,吃不下饭的感觉了。 许是她怀了三胎的缘由,饿得特别快,每天都要吃很多,有时半夜饿了,还得在系统商城里买些小零食来吃。 偶尔刘氏和杨月娥她们来“好心”探望,俞锦书还得装出几分气若游丝的病弱模样来,躺在床上,大抵跟要死了差不多。 阿佐发现了俞锦书的演技,放心了许多,但还是对俞锦书身边的人严防死守。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刘氏院子里。 “母亲,那只狐妖想必是差不多要死了。”南宫月琴显得有点激动。 刘氏点点头,又叹了一声:“唉!洛霆二十七岁了,至今没有子嗣,府里好不容易有了个子嗣,却是千年狐妖所怀,唉!老天不长眼啊!”心伤至极,拿起帕子抹起眼泪来。 栖子堂,俞锦书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香巧看着俞锦书的肚子,笑道:“第一胎才三个月就显怀,小姐,你不会是怀的双胞胎吧?婢子以前就见过怀双胎的显怀得很早。” 俞锦书只是笑笑没说话。 扮成丫鬟的女护卫红柚端着刚蒸好的鲈鱼走了进来。 俞锦书拿起玉箸便开吃,整一条鲈鱼,一会就被她给干完了,还有一盘青蔬也吃完了。 “还饿,再给我弄点吃的来。” 俞锦书眼巴巴地看着红柚。 红柚是院子里丫鬟中厨艺最好的。 “好,二夫人,婢子再给你做一道酱羊肉。” 俞锦书光是听着就流口水,她可太馋了。 厨房打下手的一位丫鬟听红柚说二夫人吃不饱,一脸认真道:“看二夫人这样,可能怀的真是双胎。” 红柚听着便高兴:“那我给二夫人再多做一道。” 一盘酱羊肉,一钵煨海参。 俞锦书吃得正欢的时候,院门那边守着的丫鬟跑进来说,老夫人和大夫人来了。 “真扫兴。” 俞锦书不高兴了,她还没吃饱呢! 不过也没关系,她不打算装病了。 再装也装不下去了,打算跟她们来斗智斗勇。 “请她们进来吧!” 俞锦书不吃了,捂着肚子起了身,倒也不费力。 香巧打了热水来给她洗手脸。 刘氏带着杨月娥和南宫月琴进门之前,想的是俞锦书躺在床上脸上白无血色,已在弥留之际。 出乎她们意料之外的是,俞锦书站在厅里,快步迎了过来,笑盈盈的模样,脸色红润,美丽绝俗。 这,这,这…… 刘氏仨人都呆了。 俞锦书笑道:“母亲,姐姐,月琴妹妹,你们请坐。” 杨月娥按下心头的愤恨,脸上挤出笑容:“锦书妹妹先前一直缠绵病榻,如今竟是气色大好。” 俞锦书笑道:“可不是吗?可能是前面两个月反应有些大,所以身子不适,这一个月来身子就见好了,能吃能喝,也不呕吐了。” 刘氏尴尬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南宫月琴看着俞锦书,她怀疑俞锦书是不是回光返照,明明她每日在大厨房给俞锦书下药,为何俞锦书会一丁点事都没有? 还有,前两个月俞锦书都很虚弱,完全符合吃了毒药的模样。 刘氏盯着俞锦书的肚子:“锦书,你这才三个月,肚子就这样大了?” 俞锦书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是为何故,听丫鬟们说只有双胎才会如此,又恰好这几日我接连做梦,每回梦里都有两条蛇。” 刘氏眼睛瞬间睁大:“双胎。”她心里一阵阵抽疼。 若俞锦书不是千年狐妖,那侯府便有一对双胎,多好啊! 俞锦书又满面愁容:“不过我梦里的这对可爱的小黑蛇,总是被一只狐狸追着跑,将它们咬得遍体鳞伤。” 刘氏一脸疑惑:“一只狐狸?” 俞锦书就是狐狸,她为何会说在梦里两条黑蛇被一只狐狸咬得遍体鳞伤? 南宫月琴感觉俞锦书不太对劲,狐狸说被狐狸咬,这是要撇清自己不是狐狸吗?可狐狸一事,俞锦书并不知道啊! 她连忙起身:“既然二姐姐夜里睡得不好,那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杨月娥也是心慌慌的,也起身:“锦书妹妹好生歇息,我们先走了。” 刘氏带着疑惑起了身,她听不明白俞锦书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俞锦书将她们送到院门口。 杨月娥和南宫月琴关注着她的步态,很是稳健,看来是真的没有中毒。 等刘氏她们三人走,香巧关了院门,好奇问:“小姐,你为何要说被狐狸咬那两条蛇?” 俞锦书笑道:“刘氏说我是千年狐妖,我倒要让刘氏看看,真正的千年狐妖是个什么样。” 香巧一头雾水。 第60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9 刘氏三人从栖子堂出来后,便开始为俞锦书没有中毒一事吵了起来。 “母亲,莫不是你给你那瓶毒药是假的?”南宫月琴质疑。 “不可能。”刘氏脸色阴沉,“我买来后用那药试着毒死了一只兔子,不可能有假。” 杨月娥质疑南宫月琴:“是不是你投药时投错地方了?” 南宫月琴摇头:“绝对没有,俞锦书的饮食都有记下食谱上的,栖子堂的丫鬟来拿的时候,我都亲自盯着的。再说了,府里也没有毒死别人啊!” 杨月娥见刘氏脸色阴晴不定,她脑子一转:“莫不是俞锦书是千年狐妖,百毒不侵。”反正就是要压死了俞锦书就是千年狐妖,一定不能让婆婆放过俞锦书。 刘氏脑子里还一直在想着双胎一事,她心里很纠结,这会儿甚至有些庆幸俞锦书没有中毒而死。 可听杨月娥这样说,俞锦书的确就是千年狐妖啊! 南宫月琴咬牙切齿:“这样厉害的妖精,一定要让她死。” 各回了各院。 俞锦书等她们走后,睡了会,醒来接着又吃。 栖子堂的几位丫鬟在讨论。 “二夫人天天吃那么多,只长肚子不长肉,真是羡慕啊!若我以后嫁人生子也能这样就好了。” “许是二夫人肚子里的双胎是两个男孩,男孩才吃得多。” “若是两个男孩那可太好了,侯府终于可以延续香火了。” “是啊!侯爷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子嗣,这下二夫人一怀就是两个,还是男孩。真是天佑泰宁侯府,往后侯府就会有小世子了。” 俞锦书吃饱了后,去了院子里散步消食。 走到一间闲置厢房的门口,她朝里唤了一声:“阿佐。” 里边阿佐正在歇息,这会儿栖子堂没有外人,他正好偷个懒,不然晚上还要守夜,他可扛不住。 这会儿听到外边有人唤他,将他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阿佐,我知道你在里边,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阿佐一怔,是二夫人俞锦书。 他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边的香巧一脸疑惑,阿佐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几位女护卫是知道阿佐的存在的,他们都是一路人,负责保护二夫人的安全。 这几个月阿佐的饮食也是靠着这几位女护卫送过来。 俞锦书走进了屋里去,屋里窗户都关得死紧,有些暗。 阿佐疑惑:“二夫人,您怎么知道卑职在这里?” 俞锦书笑道:“你就在我身边晃,怎能不知道?” 其实她是看不到的,是小白看到的,她早就知道了。 “阿佐,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我现在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二夫人请说。” …… 这夜,刘氏像往常那般早早入睡,可因为俞锦书说她肚子里有双胎的事情,一直睡不觉,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让俞锦书生下这对双胎? 纠结到半夜,终于睡着了,却发起梦来。 梦里一只狐狸追着两条小小的黑蛇咬,将那两条可怜的黑蛇咬得遍体鳞伤。 刘氏惊醒了过来。 忽的窗外一道光划过,刘氏疑惑不已,掀开被褥下了榻,喊了隔间睡的嬷嬷。 “老夫人,您这是要去哪?” “我方才见到一道光。” 嬷嬷连忙披了件衣衫跟着刘氏走出门去。 果真,外边接边几道光,很是神奇。 远远的,似乎还有很奇怪的声音。 刘氏在嬷嬷的陪伴下循声而去,觉得声音可怕,还叫了几位丫鬟。 声音来自南宫月琴的小院。 小院上方,一束光竖立在南宫月琴的卧房上面,光里有一道影子,看起来像极了一只狐狸。 一位丫鬟惊呼:“老夫人,南宫姨娘的卧房怎么会有一束光,好像还有一只狐狸。。” 刘氏也被这神奇的一幕给吓到了,眼睛睁得很大,“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看到这样的事情。” 突然那只狐狸随着那束光一冲而出,朝着栖子堂飞奔而去,光束消失。 刘氏不敢进南宫月琴的小院,吩咐丫鬟:“去喊多一些护卫来。” 等护卫们刚到的时候,一位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是栖子堂的香巧。 “老夫人,不好了,二夫人梦魇了,一直醒不来,她很痛苦,好像被什么附了身一样。” 刘氏想着俞锦收肚子里的双胎,拔腿就朝栖子堂跑。 栖子堂的卧房,俞锦书躺在榻上,双眸紧闭,满额大汗,绝美的脸蛋拧在了一团,显然是十分难受,双手还抓着被褥,嘴里念道:“死开,你这只坏狐狸,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刘氏听清了俞锦书嘴里说的话,她越发地觉得疑惑。 俞锦书到底是不是千年狐妖? 还有南宫月琴院子里的那束光和那只狐狸是怎么一回事? “救我,救我的孩子,狐狸,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你要我的命我给你,等我先把孩子生下来。” 俞锦书闭着眼睛挣扎,嘴里一直在说着话。 刘氏不知所措,看着屋里的丫鬟们:“怎么办?怎么办?” 香巧道:“老夫人,小姐自怀孕以来,就时常梦到有狐狸要害她的孩子,今日格外严重一些,总觉得这只狐狸是想在今日害死小一。婢子想着若不将这只狐狸抓住,怕是小姐逃不过今夜这一劫。” 刘氏问:“那只狐狸在哪?” 嬷嬷说:“不会是在南宫姨娘的院子里吧?刚刚南宫姨娘的院子里有狐狸出现,好像到了栖子堂来。” 刘氏心里想的都是俞锦书肚子里的双胎,她一挥手:“走,去南宫月琴的院子里抓狐狸。” 外边护卫们都跟着刘氏前往南宫月琴的小院。 为免打草惊狐,刘氏让大家动静都小一些。 一位丫鬟去敲门,敲了好一会无人来开门。 刘氏索性让护卫翻墙进去。 护卫翻上墙头,将里边的门栓给开了,几位护卫前行开路,刘氏壮着胆子跟了过去。 刘氏进院的那一刻,便见一道光从栖子堂那方过来,光里有狐狸的影子,光束没入南宫月琴的卧房。 第61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0 护卫们到了南宫月琴的卧房门前,听到里边有狐狸的叫声。 丫鬟上前去敲门,里边狐狸的声音立马就停了。 “谁啊!”是南宫月琴。 “南宫姨娘,老夫人来了,您开下门。” 缓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南宫月琴站在门口,看着丫鬟:“这么晚了,老夫人来做什么?”语气不敬。 以往南宫月琴在刘氏面前,说话永远都是轻声轻气,十分恭敬的,这般不耐烦的语气,刘氏听着心里很不爽快。 刘氏壮着胆子从偏角处走了出来,站在南宫月琴的面前。 南宫月琴没料到刘氏已经到了门前,慌得她连忙挤出笑脸来:“母亲,您来了。” 刘氏冷道:“按着规矩,你一个妾室是没有资格叫我母亲的。”平时南宫月琴叫她母亲,她只当南宫月琴是她前世的女儿。 南宫月琴听得出来,刘氏是生气了,一脸委屈地喊了句:“老夫人。” 这时候她也注意到了,门外边站着十几位护卫。 她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老夫人。” 刘氏道:“看到一只狐狸进你屋里了,叫他们把这只狐狸找出来。”说罢示意护卫们进门。 护卫们挤着南宫月琴进了门,南宫月琴慌了。 “我这屋里哪会有狐狸呢?老夫人,您一定是弄错了。” 刘氏冷道:“我亲眼所见,一只狐狸从你屋里去了栖子堂,又从栖子堂回到了你屋里。” 这时外边香巧跑了进来,在刘氏耳边说:“老夫人,方才二夫人她醒了。” 刘氏忙问:“她醒了说什么了吗?” 香巧道:“二夫人说她看到一只狐狸要咬两条两小黑蛇,后来狐狸不知怎么的跑了,她就醒了。” 刘氏看向南宫月琴:“这时辰也太对得上了,最先我亲眼看到你院里一只狐狸去了栖子堂,等我们到栖子堂,就听到锦书被狐狸缠住,我们跑你这里来,便见狐狸窜进你院子里,接着锦书也就醒了。南宫月琴,到底你是千年狐妖?还是锦书是千年狐妖?” 南宫月琴一脸的莫名其妙:“当然俞锦书是千年狐妖啊!那道士都说了,俞锦书是千年狐妖,我是您前世的女儿。” 香巧听着这话,立马不客气地说:“南宫姨娘,你凭什么说我家小姐是千年狐妖?我看你才是千年狐妖吧?至于什么前世的女儿,估摸着是你合计着那道士来骗人的。” 南宫月琴怒了:“你这个贱丫头,敢说我是千年狐妖,敢说我骗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走出来就要撕香巧。 香巧连忙躲到了刘氏的身后,探着头说:“我家小姐单纯善良,只是长得过于美丽,得了侯爷的宠爱,这才让人嫉妒,惹人闲话。可南宫姨娘,你却心思如此狠毒,说我家小姐是千年狐妖,她若是千年狐妖,有这样的道行,又为何挡不住在梦里被一只狐狸欺负?” 她哭了起来,拿起帕子擦着眼泪,又说,“南宫姨娘,你的家族如此不幸,你母亲在生你时难产而死,父亲因贪腐被斩,你的姐姐还假扮成妆娘潜进将军府要杀我家小姐,最终被大将军杀死。你的家人都死于非命。接着你进了侯府,没多久君知小姐就死了,如今你还要来害我家小姐吗?我家小姐的肚子里可是怀了侯爷的两个孩子啊!” 刘氏一听这话,回味着这话里的意思,吓得身上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 这南宫月琴似乎是个丧门星啊! 不,到底是丧门星,还是千年狐妖,这都说不准。 南宫月琴被香巧气得半死,骂道:“香巧,你这个贱婢,乱嚼舌根,胡说八道。” 刘氏见南宫月琴冲她这边而来,吓得拉住身边的护卫,颤着声音说,“快,快把南宫月琴给抓起来。” 护卫们连忙上手,将南宫月琴给抓了起来。 这时几位护卫从屋里跑了出来。 “老夫人,这里有一幅狐狸画像。” “老夫人,这里有一只狐狸簪子。” 刘氏看着那狐狸画像,南宫月琴擅长作画,平日里经常在刘氏屋里画画给她看,这画像一看便是南宫月琴的手笔。 被扣住手臂的南宫月琴看着那幅狐狸画像,她本来是想找机会放去栖子堂的。 这只狐狸簪子也是她前些日找人打制的,想与这副狐狸画像一起放在栖子堂俞锦书的卧房,到时指认俞锦书是狐狸时,也好人赃并获。 可没想到,竟然在这时被护卫给搜了出来。 刘氏指着南宫月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老夫人,这画是我……”南宫月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这时阿佐走了过来,“老夫人。” 刘氏一脸诧异:“阿佐,你不是跟着洛霆去南疆了吗?” 阿佐道:“老夫人,侯爷命小子在京城查那道士一事,后来小子找到道士时,那道士已死。” 刘氏惊道:“阿佐,你说的道士,是那日到侯府来的道士?” 阿佐点头:“是,老夫人,正是被老夫人请进来的那位道士,他说府里有千年狐妖,这让侯爷觉得事情不简单,便留了小子在京城查此事。” 刘氏忙问:“那道士是如何死的?” 阿佐道:“是被人杀死的,当时他身上的财物都没有被人拿走,可见不是劫杀。我找到他时,他身上有一个玉佩。” 他将一枚玉佩递到刘氏的面前。 刘氏接过玉佩,眼睛瞬间瞪大。 这枚玉佩以前总是戴在南宫月琴的身上。 刘氏抬眼看向南宫月琴:“这玉佩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月琴哑口无言,“这,这……” 不用南宫月琴多解释,刘氏已经明白了,“那道士是你拿玉佩收买的,让道士说你是我前世的女儿,还让道士污蔑锦书是千年狐妖,可真正的千年狐妖是你南宫月琴。” 南宫月琴急得满面泪水,摇着头:“不,老夫人,不是那样的。” 可她也没法解释,她被抄了家,没有家底,身上也就这块玉佩值些钱,便拿这块玉佩赌命,收买了那道士,让那道士到府里说她是刘氏前世的女儿,还意指俞锦书是千年狐妖,能吸人精气。 第62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1 不用再多问,刘氏已经断定了南宫月琴的阴谋。 原来南宫月琴根本就不是她前世的女儿,更不是什么有福之人。 当初她怎么那么蠢?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南宫家如此惨,南宫月琴的母亲因她难产而死,父兄被斩,姐姐杀人反被杀。 有福之人,怎会如此凄惨? 南宫月琴还蛊惑她到外边去买毒药杀俞锦书。 天啦!刘氏后怕不已,幸好俞锦书好好活着,没被毒死,若真被她给毒死了,那她就成了泰宁侯府的罪人,也会让儿子恨死她。 刘氏后怕得浑身发颤,指着南宫月琴,嘶声道:“将她拉下去打死。” 阿佐道:“老夫人,若就这样将她打死,怕是会污了老夫人的名声,不如先将她关押起来,等侯爷回来了再行处置。” 刘氏目光惊惧:“可她是千年狐妖?” 阿佐道:“找一位真正的道士来将她镇住便是。” 今日俞锦书进了阿佐住的那间屋子,与阿佐问了那死于非命的道士的情况,阿佐拿了道士身上搜出的玉佩来,俞锦书一眼便认出这是南宫月琴的玉佩。 俞锦书说过,若是南宫月琴伏法,就等侯爷来了再处置。 刘氏挥手道:“那快,快些去找真正的道士来,就祥云观最有本事玄德道长,请他来。” 阿佐知道玄德道长在刘氏眼里的份量,已经将他请来了,“老夫人,玄德道长已经在前厅等候。” 刘氏一听玄德道长来了,立马就不那么怕千年狐妖了,“那她就交给你了,我乏了,得去歇息。” 到底是年纪大了,又受了惊吓,最关键她还因为买毒害俞锦书一事后悔后怕不已,心情十分恶劣,她很担心若是儿子回来知道她差点毒死俞锦书,会不会不认她这个母亲? 阿佐对刘氏身边的嬷嬷说:“嬷嬷,你将老夫人扶回去,这里交给我便可。” 嬷嬷和丫鬟们连忙扶着刘氏走了。 南宫月琴哭着喊道:“老夫人,我不是千年狐妖,我真的不是千年狐妖,我不是啊!老夫人别走。” 阿佐吩咐护卫:“将她押禁闭房,严加看管。” 南宫月琴被两位护卫给拖去了禁闭房。 阿佐去了前厅,请了玄德道长来。 这世上哪有什么妖啊神啊之类的东西,玄德道长听了阿佐的叙述,说狐狸和光束,还有二夫人梦魇肚子里的孩子被狐狸伤害,便想着定是千年狐妖无疑。 禁闭房外边四处都贴着符纸,南宫月琴一直在里边哭叫,这副场景还颇有一番千年狐妖被法术震慑住的感觉。 南宫月琴后悔死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找什么道士说俞锦书是千年狐妖,如今她自己反被说成是千年狐妖,落得如此境地,肯定是活不成了。 栖子堂,香巧一阵感叹:“若南宫月琴能老老实实地呆在侯府,侯府还能赏她一口饭吃,保不定主母收她为义女,还能风光大嫁。可她不作不死,非得害人,还枉想嫁给侯爷,这下可好,自作孽不可活,落得如此下场。” 俞锦书也叹了一声:“唉!都老老实实地过安生日子不好吗?非得害我。” 红柚给俞锦书送来一碗汤,看着这位样貌绝美,又如此聪明的二夫人,心生敬佩。 只是那个可以发出强光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到现在还捉摸不透。 今夜的那道光束和狐狸影子,是俞锦书在系统买了两个很大的电筒,还有两个狐狸模型,让红柚和红桔俩人在南宫月琴的院子和栖子堂的上方打着电筒,照着那狐狸模型,这才让有了千年狐妖从南宫月琴院子跑到栖子堂去害人的场景。 至于那两个大电筒,俞锦书送给红柚了,又说充不了电,电量用完就没有了。 红柚十分宝贵这两个电筒,打算留着等往后紧急时候拿出来使用。 系统里现代化的东西都特别昂贵,俞锦书买这两个电筒将系统里好不容易积攒的积分用了大半。 刘氏在这夜之后就病了,杨月娥作为大儿媳,自然是得在床边伺候。 俞锦书怀有双胎,身子笨重,刘氏心有愧疚,又担心俞锦书被她惹上病气,便不让俞锦书进她屋伺候。 刘氏又听说俞锦书是因为防备着南宫月琴,这才没有吃大厨房的饭菜,而是在栖子堂自己做着吃,便吩咐了账房,直接给钱让俞锦书安排人去外边买食材,自己做饭。 杨月娥在府里,刘氏也是不放心的。 这几日杨月娥一直在劝着刘氏一定要杀了南宫月琴。 “南宫月琴不死,倘若侯爷回来,南宫月琴把我和母亲您给供出来,岂不是会让侯爷怪罪?” 刘氏病得浑身没力气:“我是没那个心思了,要如何,你自己去办吧!” 杨月娥得了刘氏许可,心里便在盘算着要杀了南宫月琴才是,可无奈禁闭房那边守卫森严,她也没法明目张胆地去杀南宫月琴,这事便一直拖着。 南宫月琴数月关在禁闭房,已经疯癫,在里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想死也死不成。 俞锦书的肚子越来越大,大到离谱的境地,后面三个月就算她服用了优生丹,不会那样痛苦,但要行走起来还是很笨重,需要有两个丫鬟扶着。 眼见着俞锦书就要临盆了,可南疆那边来信说是战事还未完,祁洛霆还没有办法回来。 俞锦书虽然没有别人怀孕时那样柔弱,但还是希望在生产时,祁洛霆能回来陪着她。 接连照顾了刘氏大半年的杨月娥,早就对刘氏没有了耐心。 可刘氏是她的依仗,若是刘氏死了,祁洛霆一定会毫无顾忌地休弃她,因此她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 杨月娥趁着空闲时候,在佛堂的菩萨像前跪拜着:“菩萨保佑,侯爷一定要晚些时候回来。菩萨还要保佑俞锦书一定要在生产那日死了,但她的孩子要活下来。” 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更何况俞锦书的肚子大得这样离谱,一看就是不好生的,极有可能活不成。 就算俞锦书侥幸能活下来,她也会想办法让俞锦书死。 生孩子的时候死,最不会惹人怀疑。 俞锦书死了,若生下来的两个孩子是活的,祁洛霆一定会让她照顾这两个孩子。 只要她好好地养着这两个孩子,侯爷一定会对她好,将来指不定她自己也能跟侯爷生孩子。 杨月娥从佛堂离开时,小白懒洋洋地在菩萨像底下起了身,喵了一声后,回了栖子堂。 栖子堂,小白跳到俞锦书的大肚子上,喵喵喵地将杨月娥在佛前许的愿与俞锦书说了。 第63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2 俞锦书听着小白所说,心里有点没底。 杨月娥说要等她难产而死,若她侥幸能活下来,也会害死她。 可杨月娥目前应该还没确定下来要如何害她,她就不知道该如何防范。 更何况,到时她在生产,根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 既然没法自保,那只能找最亲近的人帮忙了。 香巧和红柚她们不一定能防范得了,想来只能将父母叫过来帮忙了。 俞锦书叫来香巧:“你回将军府一趟,与我爹娘说侯爷在南疆征战未归,婆婆久卧病榻,我怀的又不是一个,怕是会出危险,让他们来侯府帮忙,小住上一阵子。” 香巧立马去了。 这事自然也得先与刘氏说一声。 俞锦书拖着个大肚子,去了刘氏那边。 正巧杨月娥也在。 俞锦书被香巧和红柚搀扶着,颇为费劲地去了刘氏屋里。 刘氏头上戴着抹额,形容枯槁,躺在榻上起都起不来,一副时日无多的模样,让人唏嘘。 俞锦书先与刘氏问了一下病情,关心了几句,再将请父母来侯府一事与刘氏说了。 刘氏道:“都怪我病成这样,没法照顾你。你父母要来侯府帮忙,也得侯府派人去请才对。” 她看向杨月娥,“月娥,你是侯府主母,管家之人,你得亲自去将俞大将军和将军夫人请过来。” 刘氏也明白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这个道理,也担心万一俞锦书真的因为难产而死,有俞大将军和将军夫人在这里,也好说理。 毕竟俞大将军就俞锦书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杨月娥本还想着等俞锦书生产的时候,若俞锦书没有难产而死,便得想办法制造难产假象,可若是俞大将军和将军夫人来了,她可就不好下手了。 不论如何,她作为侯府的主母,都得应下此事。 “母亲,您放心,我这就安排马车去将俞大将军和将军夫人接到侯府。” 俞锦书对杨月娥笑道:“多谢姐姐费心了!” 杨月娥看着俞锦书那张虽在孕期,却仍然美得惊心的脸,心里嫉妒得要死,脸上挤出笑意:“妹妹生产是大事,姐姐自然要尽心尽力。”说着便出去了。 俞锦书回了栖子堂。 当晚俞大将军和将军夫人便被杨月娥恭恭敬敬地接到了侯府。 夫妇俩先去看望刘氏不说,杨月娥将他们安排在栖子堂居住,送了好些用度过来。 俞锦书生产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俞孝安和夫人看着女儿这大肚子,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生双胎又更多了几分风险。 他们很担心与女儿只有这几日的情分,常常暗自抹泪。 俞锦书见父亲担心她,便让两个继子来与父亲聊天。 如今这两个继子孝顺得很,每日里都想着法儿逼俞锦书开心。 俞孝安看着这两孩子如此贴心,心生欢喜,便与他们讲着战场上的故事,还教了他们几招杀敌的功夫。 此时此刻,杨月娥也将她的三个继子叫到了自己院里。 “你们来侯府,是为何,你们可知道?” 最大的那位继子叫祁康,十二岁,他说:“为了来侯府当世子。” 杨月娥闻言,口里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汤喷了出来,将茶盏重重地搁下,看着祁康:“你以为你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当世子?” 祁康道:“可我爹娘就是这样与我说的。” 杨月娥看着这蠢笨孩子就心气不顺,不过转念,突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转而又变了脸色,一脸严肃地看着三位继子。 “本来你们三个都是有机会当世子的,可如今你们的二娘要生了,肚子里还是双胎,听说她胃口特别好,肚子里怀的可能就是男孩。若你二娘生了两个男孩,你们觉得还有机会当世子吗?” 三个继子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偶尔会回家一趟,回家后父母总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好好学功课,听主母的话,将来才有机会当世子。 因此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目标,便是当上世子,继承泰宁侯的爵位。 这个叫祁康的年纪大些,甚至为了世子之位时常欺负两个小些的,他的父母也经常会让他找机会把另外几个继子都弄死。 但他年纪太小,没这胆子。 杨月娥道:“今日放你们回家与父母团聚,等明日再回来。” 借刀杀人是杨月娥最擅长的。 这三个继子与她不亲,也不爱读书,不服管教。 不过他们的亲生父母都是有野心的,都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世子。 祁康的父亲祁仲在五城兵马指挥司任指挥一职,正六品。 祁仲这门官职还是靠着泰宁侯府这座大山才有的。 “二夫人如果怀的是双胎男孩,那我家康儿肯定就没有机会当世子了。” 祁仲的妻子忧心忡忡:“康儿是五个继子中最有机会当世子的,这下可好,侯爷有了自己的孩子,又哪能将世子之位给我家康儿。” 她拉着祁仲的手臂摇晃着:“夫君,你想些办法,看能不能让二夫人生不下那对孩子?” 祁仲盯着妻子的脸,眼睛透着一丝凶狠,咬牙道:“为了我家康儿,一定不能让二夫人生下那对孩子。” 他转脸看向祁康,“康儿,明日为父送你回侯府,到时会与你侯府的母亲见上一面。” 祁康点头:“好。” 祁仲起身:“我还要去找祁西望,与他商量一下。” 祁西望是杨月娥的另一位继子的父亲。 次日杨月娥三位继子的父母都送了儿子回侯府,他们借着看望刘氏的机会,被杨月娥请去了她院里密谈。 两日后,夜深,俞锦书正要睡觉,忽地腰部一阵疼痛。 她连忙进了系统,“我这是要生了吗?” 系统机械音说:【恭喜宿主,很快你就要生产了,请宿主到商城去买顺产丹,可保证你顺顺利利地生产。】 俞锦书连忙进了系统商城,买了顺产丹吃了下去。 顺产丹一吃,阵痛便开始,痛感是有,但不会那样强烈。 第64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3 俞锦书喊来了香巧,“快去告诉阿佐,我将要生产了,让他帮我把产婆请来。还有我生产的事情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产婆来了,让她悄悄地进门就是。” 香巧心中是又喜又忧,“行,我让红柚把夫人请来。”她说的夫人,是俞锦书的母亲。 俞锦书看着香巧走了出去,又进系统买了巧克力来吃,让自己身体内多些能量。 母亲姜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我的锦儿。”满面都是担忧。 俞锦书看着姜氏:“娘,爹爹呢?” 姜氏苦着脸说:“晚饭之后,军营里有人找到了侯府,说营中出了些事情,让你爹爹过去处理,你爹爹便去了。可不知为何到这时还没回来?” 俞锦书蹙眉,军营是真的出了事,还是父亲被人给故意支走了? 姜氏又安慰:“锦儿,你别怕啊!指不定你爹爹一会就回来了。” 这里是侯府,也不好安排将军府的护卫来保护女儿,不然有自家的护卫在,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外边阿佐听香巧说马上就要生了,连忙跑出去请产婆。 侯府从来没有生过孩子,也没有专门的产婆在侯府,还是先前他去问了附近的一位产婆,让她在家里随时待命。 可阿佐到产婆家敲门时,里边并没有人应声。 看来产婆不在家。 大意了,当初就该将产婆直接请到侯府待命的,都怪他没有经验。 产婆当初都拿了银子的,答应了在家待命的,为何这时却不在家? 阿佐十分疑惑。 不过为今之计,就是再找产婆,他连忙去各家拍门问,可附近的人都是叫这产婆接生的。 阿佐快马赶回侯府,到门口时,直接跳下马车,将府里的护卫全数喊了出来。 “都跟我去找产婆。” 这夜京城的街道被马蹄声惊扰。 可让阿佐奇怪的是,整个京城的产婆,不是在给别人接生,就是不在家。 甚至有几家也在找产婆,有一位娘子因为找不到产婆,已经一尸两命了。 泰宁侯府,俞锦书吃了顺产丹,很快就要生了。 “不行,母亲,让红柚来帮我接生。” “啊!红柚一个姑娘,她能行吗?”姜氏犹豫着。 俞锦书满额大汗地看着红柚:“我教你接生的方法,你照着做便是。” 红柚虽是个姑娘,但她惯拿刀剑的,也不会像母亲那样晕血,是栖子堂最适合接生的人选。 “二夫人,您知道接生的方法?”红柚不怕血,但她没有接生过,怕出事。 俞锦书闭上眼:“你先等等,我想想该如何接生。” 她用意识进入系统,“我要生产了,可是没有产婆,我要怎么办?”系统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宿包,你有顺产丹,胎儿都是顺位,只需要让红柚帮你把孩子接住,再剪断脐带,当然,一定要消毒。你之前不是在商城买个生产包吗?里面有消毒用品和接生的工具。最后就是将胎盘娩出,再做好清洁护理便可。】 俞锦书睁开了眼睛,指着五斗柜:“那里边有个小箱子,你拿来。” 红柚连忙去五柜斗将小箱子拿了过来。 俞锦书看着这个小木箱子:“打开它,里边有一块消过毒的无纺布,蓝色的那块,再有一瓶酒精,你将里边的剪刀用酒精消毒,备好在一边。” 红柚照着做。 姜氏在一旁看着,手足无措,她好担心女儿会出事。 要说这女人生孩子,没有产婆生出来的也有,但多数都落下了病根。 更何况女儿肚子里是双胎。 若是女儿没了,她可也活不了了。 香巧还在大门那边等阿佐带产婆来,姜氏索性出去看看,产婆来了没有? 俞锦书将接生的过程与红柚说了。 红柚很聪明:“二夫人,婢子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俞锦书知道自己不会难产,也不会生得很辛苦,所以她并没有很紧张,深呼吸一口气后,她躺平,开始按着系统教的呼吸和用力方法来生孩子。 红柚让另两位丫鬟在旁边帮忙,她将手消毒好后,又戴上小木箱子里奇奇怪怪的一双手套开始帮俞锦书接生。 “看到头了。” “二夫人,再使点力……出来了。” 红柚接生出一个孩子,兴奋道,“是男孩。” 屋里的丫鬟们都很惊喜。 红柚剪断脐带后将第一个孩子交给旁边的丫鬟,接着再接生第二个。 “也是男孩。” 另一个丫鬟抱走孩子。 红柚在等着二夫人把胎盘娩出来,可她又看到了毛绒绒的黑头发,兴奋不已:“二夫人,还有一个,您还有一个孩子。” 丫鬟们都激动不已,“二夫人竟然生了三个孩子。” 红柚将第三个孩子给接生了出来,“是个女孩。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侯爷回来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俞锦书将胎盘也娩出后,终于虚脱了。 虽说吃了顺产丹,但到底是生孩子,需要耗费气血。 红柚帮俞锦书处理好身体后,又帮俞锦书换了身中衣,撤下来弄污的褥单。 丫鬟们依然将孩子抱过来给俞锦书看。 红柚笑着说:“三个孩子,个个都跟二夫人一样长得好看。” 这时姜氏哭着跑了进来:“锦儿,竟然找不到产婆。”她跑到里间,却见三个丫鬟各抱着一个孩子。 姜氏愣了,“这,这……” 红柚笑道:“恭喜将军夫人,二夫人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个个都长得十分健康又漂亮。” 姜氏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她以为她的女儿会难产的,可她出去还没有一会,再回来女儿已经生下了三个孩子。 “不是说是两个的吗?怎么是三个?锦儿,你没事吧!”姜氏顾不得看孩子们,先去了床榻边看自己的女儿。 俞锦书笑看着姜氏:“娘,我没事,孩子们争气,没折腾我。” 姜氏高兴得拿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锦儿,你可吓死为娘了,为娘以为与你的母女缘份只在今日了。” 第65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4 杨月娥的院子里,她半夜三更兴奋得睡不着。 “就算计着俞锦书这几日要生了,晚饭后将俞大将军支了出去,产婆也在昨日就都赶出了京城,没想到今夜里俞锦书要生了。” 杨月娥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俞锦书没有产婆给她接生,肚子里还是两个,今晚上肯定会没命了。” 不过她还是得去装装样子的,正好也去看着俞锦书死。 那样美丽的女人,也不知道死的时候会不会很难看? 要是侯爷看到死得那样难看的俞锦书,估摸着会恶心想吐。 杨月娥去了栖子堂。 可等她走进栖子堂的院门时,发现里边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这么安静?”杨月娥疑惑。 她去了俞锦书的卧房,却见卧房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俞锦书去哪了?” 杨月娥有点莫名,栖子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说俞锦书要生产了吗?阿佐满京城地在找产婆,怎么栖子堂一个人都没有? 杨月娥带着丫鬟去了门房。 门房的小厮说:“大夫人,将军夫人带着二夫人去将军府了。” 杨月娥有点不可思议,“怎么突然就回将军府了?你有看到二夫人吗?” 门房小厮道:“是阿佐送将军夫人和二夫人去的,二夫人当时坐在马车里,小的也看不到。” 杨月娥气得破口大骂:“你怎能不看二夫人就将二夫人放走了?” 小厮第一回见大夫人发脾气,吓了一跳:“大夫人,我们这些下人都听阿佐的,阿佐要送将军夫人和二夫人去将军府,小的也不敢去拦,更不敢掀开帘子去看二夫人。” 什么叫做放走了?二夫人来侯府也不是来坐牢的。 杨月娥又问:“那你有没有听到二夫人的声音。” 小厮摇头:“没有。” 杨月娥心头摸不准,俞锦书到底是死了?还是因为难产要去将军府生产?” 可没有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去生产的道理。 “备马车,我要去将军府看望二夫人。”杨月娥一定要看到俞锦书死才行。 可等杨月娥坐着马车到将军府时,却见将军府外边有很多穿着铠甲的士兵,他们不让杨月娥进去。 “将军夫人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将军府。” “我可是泰宁侯的大夫人,二夫人怀着泰宁侯的孩子,我作为侯府主母,责任重大,一定要看着二夫人安安稳稳地将侯爷的孩子生出来才是。” “大夫人请走吧!将军夫人有令,不得任何人进入,我们只能听令行事。” 杨月娥气急了,可也没办法,只能打道回府。 将军府里其乐融融,俞锦书吃过粥后便睡了,三个孩子也已经洗好了身子,正包着棉被在榻上睡觉。 姜氏正在安排找乳母一事。 阿佐守在将军府,今夜之事太过蹊跷,满京城都找不到产婆,还好等他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时,二夫人已经生了。 还生了三个,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二夫人说侯府不能待,要回将军府,阿佐立马安排了马车,连老夫人都没通知,悄悄地带着二夫人到了将军府。 姜氏派了将军府的人去将俞孝安找回来。 俞孝安一夜未睡,说是军营里有敌国的奸细,他正在军营里一个一个地排查。 虽然他疼爱女儿至极,可军务关系国家安危,没有国就没有家,他会把军务放在首要位置。 排查了整整一夜,发现并没有奸细。 这时将军府里来了人,与俞孝安说了俞锦书在侯府生产之事。 俞孝安是既惊喜又后怕。 惊喜的是女儿平安生下三胎,后怕的是全京城竟然没有一个产婆可以到侯府去接生。 “去查,是谁放的谣言,说军营里有奸细。” 俞孝安将京城没有产婆和自己到军营来查奸细一事放在一起,觉得这事不简单,是有人要害他的宝贝女儿生不出孩子而难产至死。 若是查出此事,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俞孝安回了将军府看他的三个宝宝贝小外孙。 不到三日,京城无产婆一事便查清了。 竟然是侯府杨月娥的三个继子的父亲所为。 可这三个继子的父亲都统一了口径,说这事与杨月娥和他们三个孩子无关,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机会当上世子,利用职务之便,将京城的产婆都塞了银子,让她们离开京城去避个七日再回来。 三个继子的父亲都被俞孝安给扣押了起来。 至于三个继子,杨月娥已经将他们赶出了侯府。 早先杨月娥找三个继子的父亲来商量俞锦书生双胎男孩一事时就说过,若此事没办成,露了馅,就得自担责任,不然她若是出事,依着她父亲的官位,三个继子的前程就完了。 杨月娥听说俞锦书生了三个孩子,气了个半死。 俞锦书怎能这样好命?肚子里三个胎儿,没有产婆接生,她竟然还能平安生下来。 老夫人刘氏因着俞锦书生产一事,病得只有一口气吊着了,听到俞锦书生了两儿一女,高兴得病情好转了许多。 但她一想到自己买毒给俞锦书吃,差点害死她的三个孙儿孙女,她就悔恨不已。 杨月娥请了大夫来看,说老夫人时日无多。 俞锦书在将军府坐月子坐了足足四十五日。 她在系统里买了气血丹,还有修复子宫的丹药,不过半个月她的身体就恢复如初了。 等到这时候,她甚至连肚子都平了,由于用了妊娠霜,肚子上一丁点妊娠纹都没有。 这日阿佐兴奋地来了将军府:“二夫人,侯爷打了个大胜仗,他已经启程回京。“ 俞锦书很高兴:“那大概得多久才能到京城?” 阿佐想了想:“最快也得半个月吧!” 俞锦书就在将军府里等着祁洛霆回来。 三个孩子很能吃,各请了一个乳母给孩子喂奶。 俞锦书不用喂奶,孩子们晚上也有丫鬟和乳母照看,她每天好吃好睡,白日里就逗弄着孩子们玩耍。 “小乖乖们,你们的爹爹还有十来天就要回了,你们开不开心啊!” 这夜里,俞锦书睡前在孩子们的卧房逗弄着孩子,看着孩子们咯咯咯的笑声就十分开心。 孩子们睡着,她便也回了卧房睡觉。 半夜,她忽然做起了春梦,梦里祁洛霆远远地朝她跑了过来,抱着她转了好几圈,他们倒在了草地上,祁洛霆亲吻着她,不停地向她索取。 这感觉好真实! 俞锦书猛然睁开了眼睛,黑暗里,她看不清覆在她身上的人的模样,但凭着他的气息,一下就认了出来。 “侯爷,你回来了。” 祁洛霆抱着她,有泪滴在她的脸上,声音哽咽:“我回来了,锦书,我的锦书,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第66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5 俞锦书紧紧地搂着祁洛霆,任他如同馋食的猎豹一样啃着自己的脸和脖颈。 整一夜,她就像条咸鱼,被祁洛霆前前后后煎了个外焦内嫩。 将近天亮,俩人才沉沉睡去。 三个孩子有早起找娘亲的习惯,三位乳母抱着三个孩子到俞锦书的卧房这边时,便见香巧守在门外边。 香巧手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低声对她们说:“侯爷在里边,你们先把孩子抱回去。” 三位乳母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可孩子们却齐齐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十分响亮。 卧房内,祁洛霆猛然睁开眼,脑子瞬间清醒:“我的孩儿。” 五日前战事结束,他一刻都不想歇息,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昨日半夜到了将军府,知道府里的人都睡了,他的三个孩子也睡了,便没有去打扰,而是直接来找他日思夜想的锦书。 这时候听到孩子的哭声,他的心都化成了水,立马轻手轻脚地下了榻。 昨晚他过于激动,把锦书折腾得太厉害,她这会儿是如何都吵不醒了。 祁洛霆拿起袍子快速穿好,轻轻地拉开门,再掩上,快步循着哭声走了出去。 乳母们虽然都不认得祁洛霆,但一看祁洛霆那高大俊挺、气度不凡的模样,便都猜到了他就是孩子们的父亲。 香巧也走了过来,对祁洛霆道:“侯爷,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生的三个孩子,您赶紧去抱一抱吧!” 祁洛霆走到乳母们面前去,眼睛不停地在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婴儿脸上来回看着,怎么都看不够。 锦书太厉害了,一生就是三个,还个个长得健康漂亮,她是泰宁侯府的大功臣,从此泰宁侯府就有小世子了。 祁洛霆伸开手想去抱他们,可又太小了,他不敢抱,生怕伤着他们。 他问:“哪个是妹妹?” 抱妹妹的乳母道:“这个是妹妹。” 祁洛霆伸小心翼翼地将妹妹抱起,软软的小身子,他上战场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香巧说:“侯爷,小姐在等着您回来了给他们取名字呢!” 祁洛霆笑道:“他们的名字可得好好地想一想。”说着忍不住朝怀里的妹妹亲了上去。 妹妹本来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的父亲,可父亲的胡子太扎她的小脸蛋了,小嘴巴一扁,“哇”地一声就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 祁洛霆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数日来未刮胡子,扎到他的小宝贝了。 “不哭不哭,爹爹先去刮胡子,待会再来抱你们。” 祁洛霆平日里说话十分冷肃,此刻的声音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语气里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他把孩子交给乳母,又逗了下两个儿子,看着孩子们离开,这才去找地方刮胡子洗漱。 昨夜里他风尘仆仆地到了将军府,担心弄脏了锦书的身体,只去了井边打了水冲洗了身体,却未刮胡子,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会不会扎坏了锦书的脸? 锦书的脸可也是很娇嫩的。 祁洛霆刮了脸上的胡子,还擦了一层脂膏,这才去了将军府厅里与岳父岳母请安。 俞孝安稍问了下南疆的战事,这才说起女儿在侯府生产之时的艰险。 祁洛霆眸色一沉:“岳父,此事我一定会给锦书,给将军府一个交代。” 阿佐为了他在南疆不分心,侯府的事情只报喜不报忧,直到他将敌军打到溃不成军,可以得胜回京,阿佐才给他去信,简述了锦书在侯府所遭遇的危险,并说为了孩子们的安全,锦书和孩子们都住在将军府。 因此他决定先行独自回京,快马加鞭,马都跑死了两匹,日夜兼程地回了京城。 俞锦书睡到将近午时才醒,梳洗过后,去看孩子们时,便见祁洛霆粗壮的双臂抱着三个孩子,稳稳当当的,孩子们不哭不闹,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样,可爱至极。 祁洛霆见俞锦书来,想着她生孩子们时找不到产婆,而冒险让红柚一个姑娘帮着生产,心里就觉得愧疚。 他满面温柔和痛惜:“锦书,辛苦你了,给我生下三个这么可爱的孩儿。” 俞锦书弯唇一笑,看着祁洛霆怀里的孩子们,似睡似醒的可爱模样,笑道:“你能在南疆安然回来,就是给我最大的安慰。” 她生孩子有系统帮助,祁洛霆在战场上的厮杀与她生孩子相比,才是最危险最辛苦的。 祁洛霆将孩子们抱在怀里哄睡后,便将孩子们交给了乳母。 “锦书,我现在去处理侯府的事务,你暂且在将军府待着,等侯府的事务处理好了,我再来接你回家。” 俞锦书点头:“你去吧!”她就等着他回来后去处理那几个想害死她的人。 不过杨月娥,这回怕是又要躲过去吧! 祁洛霆坐着马车,在回侯府的路上,听阿佐和红柚将侯府这将近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南宫月琴竟然找道士说我的锦书是千年狐妖!南宫一家果真都是心黑至极,都怪我当初心软,把南宫月琴带回了侯府,不然锦书就不会遭南宫月琴陷害。” 祁洛霆自责不已,又说,“阿佐,你将那三个继子的父亲直接送去诏狱,待我回了侯府,再去诏狱亲自审问他们。” 诏狱可是只进不出的,进去了,抽筋扒皮,鞭打火烤,会让人生不如死。 虽是族亲,但胆敢害他的妻儿,便要让他们到地狱都后悔他们所做的一切。 阿佐去了府衙,将关在牢里的那三位父亲送去了诏狱。 祁洛霆回了侯府。 刚下马车,门房便说老夫人快不行了。 虽然阿佐并没有提及锦书在侯府遭到了母亲的加害,但祁洛霆心里还是存疑。 他堂堂泰宁侯的妻子,竟然生下孩子都不敢在侯府居住。 这其中到底有没有母亲的手笔? 还有杨月娥! 那三个继子都是分在杨月娥那边管教的,就算三个继子的父亲说这事杨月娥不知道,可祁洛霆不得不怀疑,这事也有杨月娥的份。 还有南宫月琴,阿佐说她疯了。 就算是疯了,也得好好审一审,看她还有没有同谋。 祁洛霆到了母亲的卧房。 刘氏躺在榻上,已无半点生气,她捏着祁洛霆的手,哭道:“洛霆,母亲对不住你,母亲差点害死锦书和三个孩儿,母亲错了,错得离谱啊!” 当初若不是轻信了南宫月琴和那道士的话,如今的她可能正在含饴弄孙,一家人其乐融融吧! 可时光无法倒流,她如今连看一眼孙儿孙女的要求都不敢提,一世荣华,临了却是这般光景,可悲可叹啊! 第67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6 “儿啊!你将……将……” 刘氏瞪着眼睛,瞳孔慢慢涣散。 她想说让儿子将杨月娥送出侯府,不能留她在家中祸害她的三个孙子孙女,可她话未说出口,身子一僵,竟是咽了气。 祁洛霆看着生他养他的母亲就这样不甘心又怀着对俞书的愧疚死去,心疼无比。 侯府有丧,祁洛霆暂时没有去审问南宫月琴和诏狱的那三位父亲。 他也没让俞锦书和三个孩子回来。 母亲买毒害锦书和三个孩子,她没这个福气享受这等孝心。 三日后,丧事办完,侯府的白布全都撤了,祁洛霆这才与杨月娥面对面坐一起。 杨月娥心有戚戚,她担心祁洛霆知道她做下的恶,开口道:“侯爷,我们和离吧!” 她没有了刘氏的依仗,又不得祁洛霆喜爱,再待在侯府,那叫“蠢”。 祁洛霆却说:“不和离。”说着这话,他眸光里露出几分戾气。 杨月娥没看出他眼眸里的戾气,反而心生欢喜,以为祁洛霆想通了,想与她做一对正常夫妻。 “侯爷,那你……” 祁洛霆心里想的却是不能轻易放杨月娥走。 锦书在侯府受过的委屈,他还没有查清楚。 杨月娥到底有没有参与? 若没有,那便放她离开侯府,他也一定会给予丰厚的补偿。 若有,那杨月娥就得为她所做下的恶付出代价。 “辛苦了几日,你早些歇息吧!”祁洛霆面色依然清冷,以至于话语里的关心也显得格外假。 但杨月娥被他所说的“不和离”三个字而蒙了心,看不出他眼里的绝情。 还有祁洛霆让她早些歇息,体谅她的辛苦,这可是人生头一回。 以前祁洛霆看都不看她一眼,基本上都说不上一句话。 杨月娥目送祁洛霆离开,她被冻住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在消融,侯爷并非对她无情,侯爷说不与她和离,还关心他,一定是她在侯爷的心里有一定的份量。 祁洛霆去了将军府。 自那日离开将军府后,母亲亡故,祁洛霆就一直没有去见俞锦书和孩子们。 他着实是想念他们。 到将军府时,已是晚饭时候。 祁洛霆这几日都没有吃好睡好。 屋子里,祁洛霆与俞锦书在桌案边对坐,俞锦书往他碗里夹着菜。 祁洛霆吃着碗里的菜,享受着妻子带给他的平静与温柔。 俞锦书吃饱后,一边用湿布巾擦着嘴唇,一边将她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想等明日带孩子们回侯府。” 祁洛霆点头:“好。明日回侯府。”若不是府中新丧,按理他得放鞭炮的。 俞锦书回娘家住了这么多天,如今京城有不好的传言,都是对侯府不利的。 传言的缘由就是她生了三个孩子,却不敢住在侯府。 祁洛霆是泰宁侯,名誉于他很是重要。 当然,她也不会不顾及孩儿们的安危。 她回侯府的目的,就是要设局清算杨月娥,永绝后患。 孩子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将军府,只有清算了杨月娥,她的孩儿们才能真正安全。 祁洛霆吃饱后,便去将阿佐喊了过来。 “明日锦书和孩子们要回侯府,栖子堂你得看紧些,锦书和孩子们的一日三餐都由红柚去采买了食材到栖子堂的小厨房做。” “是,卑职这就回侯府。” 祁洛霆看着阿佐离开了将军府,他折返了回去,带着锦书去看孩子们。 这会儿岳父岳母应当都在孩子们的屋里逗乐,正好去拜见他们。 当姜氏听说女儿和三个小外孙明日就要回侯府,万分不舍,但她也明白,这里只是女儿的娘家,属于她自己的家在泰宁侯府。 姜氏当即便安排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做准备,将能收拾的都收拾妥当。 俞孝安让属下找了两个性格好,心思缜密,武功也高强的女子,让她们连夜赶过来,只等明日去侯府保护他的女儿和三个小外孙。 次日早饭过后,祁洛霆带着俞锦书和三个孩子回侯府。 俞锦书感叹着:“回家时,我刚刚才生产完,就两辆马车,我娘、红柚、香巧,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什么也没带,就这样回了娘家。今日要回侯府,我的身体正常了,孩儿们长个子长肉了,你也回来了,齐齐整整的,真好。” 祁洛霆听着却是心酸,他将锦书搂在怀里,哽声道:“锦书,你受苦了。从此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俞锦书在他怀里蹭了蹭:“我知道。” 侯府昨日便全部大扫除了一遍,角角落落,一尘不染。 特别是栖子堂,阿佐令人打扫了三遍,被褥帐幔等物全部都换了新的。 栖子堂的主卧房旁边三间屋子,是三个孩子的卧室,每个孩子除了乳母,还配备了三个丫鬟,都是阿佐精心挑选的人,再让祁洛霆一一过目。 俞锦书的两个继子在她去将军府后,阿佐便让他们的父母将他们给接回了家去。 虽然这两个继子是好孩子,但他们的父母居心不良。 杨月娥作为侯府主母,早早便起来去厨房安顿饭菜,还让大厨房做了好几锅下奶的汤,打算给乳母们吃。 可等大厨房将饭食和汤都送去栖子堂,却都被退了回来。 退饭食的丫鬟对杨月娥说:“侯爷说了,往后栖子堂的饭菜都不用大厨房管。” 杨月娥听着这话,心都凉了一截。 很显然,侯爷信不过她,担心她给俞锦书和孩子们下毒。 看来她在侯爷心里并没有份量,可她自昨日到今日,还眼巴巴地期待着侯爷能对她好,来日能到她卧房里去。 甚至还期待着她也能与侯爷生上几个孩子。 杨月娥几乎是站都站不稳,丫鬟扶着她回了屋里。 这日,南宫月琴在柴房极不安分,不停地疯叫着。 阿佐过来栖子堂与祁佑霆说:“侯爷,要不要将南宫月琴给处置了?” 祁佑霆起身:“我要去亲自审一审她。”审她有没有共谋,比如杨月娥。 俞锦书将祁佑霆拉住:“不要去。”她已有谋划。 第68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7 这夜南宫月琴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侯府。 杨月娥在卧房里听着这声音,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不对,南宫月琴太反常了。” 杨月娥惊得在床榻上坐了起来,额上冷汗直冒。 祁二叔大寿那日周君知死的事情,虽是南宫月琴主导,可她参与了的。 后面给俞锦书下毒,她也是参与了的,给予南宫月琴各种方便。 自从南宫月琴被关在柴房,杨月娥想过很多次办法,都因为柴房有人看守,没能弄死南宫月琴。 后来南宫月琴疯傻了,杨月娥就没在意过。 一个疯子,想必也说不了什么吧! 可为何今日侯爷带俞锦书回来,南宫月琴会如此反常? 难道南宫月琴根本就没疯? 如果没疯,就一定不能让南宫月琴见到侯爷,一定不能。 杨月娥下了榻,在柜子里寻了一身暗色的衣裳穿了,再开门出去,也不打灯笼,一个人穿梭在侯府暗处,到了南宫月琴所在的柴房。 这会儿南宫月琴没再喊了,柴房十分安静。 杨月娥远远看着柴房门前有两位护卫守在那里。 他们坐在门前,都在打瞌睡。 杨月娥摸进了工具房,在里边找出一桶桐油来,再悄悄地去了柴房那边。 门前那两位护卫都睡得打出鼾声来。 其中一位护卫靠在一堆柴禾边。 杨月娥将桐油往柴禾上淋了上去,桐油没过护卫的鞋底,她用打火石将桐油点燃。 等火起,杨月娥提着空的油桶转身就跑了,紧张得脚都打颤,还摔了一跤,爬起来正要准备跑,抬头却见面前一陡人墙,吓得她忍不住惊声一叫。 柴房那边火已经燃烧了起来,那位护卫身上着了火,正满地打滚。 突然两人各提着几桶水来,往那护卫的身上一淋,哗啦两下,火灭了。 接着又来了好多人来灭火。 杨月娥看不清面前的人墙,她爬起要走,却感觉面前又来了几人。 有两人还提着灯笼。 她看清了,那陡人墙是阿佐,后面来的几人,最当中的是祁洛霆,旁边是几位护卫。 灯笼照着杨月娥惨白的脸。 她堂堂主母,平日里养尊处优,端庄大方的人儿,此刻却手上提着个油桶,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祁洛霆看着杨月娥,怒道:“杨月娥,你竟然敢在侯府纵火行凶。” 杨月娥摇着头,想解释却又无法解释。 她扭头看着柴房那边的火已经被灭了,显然,柴房这处不止两位暗卫。 那些人好像都准备好了似的,只等她下手,便要将她擒住。 祁洛霆并没有私自处理这事,毕竟杨月娥的家世背景很不一般,杨家是世家大族,朝中势力深厚,她爹爹还是吏部尚书。 杨月娥与南宫月琴一并送去了府衙。 当杨月娥看着并没有疯傻的南宫月琴时,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 祁洛霆还将杨月娥的三个继子也送去了府衙,让他们在衙门的震慑下,说了实话。 三位继子的父亲最终也抵不过诏狱的严刑拷打,都招了,是杨月娥让他们在俞锦书生产那日,将京城的产婆全部都支走。 栖子堂,香巧很是疑惑地问着:“小姐,南宫月琴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啊?” 俞锦书笑了一下:“当然是真疯了。” 香巧更疑惑了:“可为何她突然就不疯了?” 俞锦书编了个假话:“或许是她深爱侯爷,知道侯爷来了,她就不疯了吧!” 南宫月琴的确是疯傻了。 是俞锦书在回侯府后,找了个机会去了柴房,给南宫月琴吃了一颗她在系统商城花了一百积分买的复智丸。 证据之下,杨月娥和南宫月琴伏法,按律秋后问斩。 可在几日后,她们却双双在牢里服毒而亡。 府衙来的消息说,是杨家派人送了毒药去牢里,保杨月娥一个全尸。 杨月娥不敢一个人服毒,便赠了毒给南宫月琴。 侯府终于清静了。 俞锦书再也不必害怕会有人害她和她的三个孩儿。 这日,府里的管家来栖子堂送账册。 “二夫人,这些账册有些问题。” 祁洛霆正在逗孩子,听着管家的话,一记眼刀杀了过去,“从今往后,府里只有一位夫人。” 管家吓住了,忙改口:“是,侯爷,夫人。” 俞锦书也不介意,她扫了一眼这些账本:“这些账册上的问题,一一罗列清楚,能平的就平了,不能平的也要想办法平了。若是牵扯到府里的人,也要罗列清楚,有问题的一个都不能留。” 账册有问题,那也是杨月娥弄出来的,总不能去地府找杨月娥算账吧! 管家应下后,拿着账册走了。 这夜,孩子们睡着后,祁洛霆与俞锦书到了卧房歇息。 榻上,祁洛霆将俞锦书抱在怀里,说着一桩事情。 “今日我去祁二叔家了,见到祁佑煊,听说他已经不能人事了。” 俞锦书听着这个消息,觉得心里有点舒爽。 不过她挺好奇的:“为何会如此?” 祁洛霆冷笑了一声:“那日祁二叔寿宴,祁佑煊中了媚药,那药太过厉害,加上周君知死了,他又在家里被家人嫌弃,在外边也遭人骂,他便日夜酗酒,慢慢的人就废了。” “活该。” “的确活该。” 祁洛霆将她拖进了被窝,宽了她的衣衫,日常的交融开始,每每都如初次那般激动又兴奋。 这一回,俞锦书服用了双胎丸,次年生下一对龙凤胎。 再缓了两年,俞锦书又生下两女一男。 从此泰宁侯府便成了京城茶馆和坊间巷道的传说。 泰宁侯只有一位夫人,不纳妾。 一位夫人顶得几房小妾,一生便是三个两个。 最为关键的是,泰宁侯的孩子们,个个都相貌绝色,且个个都是人中翘楚。 有传言说泰宁侯夫人是天上的生子娘娘下凡,给泰宁侯府带来了福气,还有子嗣运。 待到孩子们成年,泰宁侯府的门坎都被踩烂了好几回。 俞锦书与祁洛霆因生活无忧,都活到了九十多岁。 祁洛霆九十二岁那年寿终正寝。 俞锦书与祁洛霆感情深厚,祁洛霆死后,她觉得纵然儿孙绕膝,也抵不过有夫君的相伴。 她进了系统:“我什么时候死?” 系统的机械音打了个哈欠:【宿主,我都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呢!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二本书《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十万零六百五十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是二十五岁那年死的,除了可以死而复生外,能多活到四十五岁再死。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四十五岁还是英年早逝。 俞锦书问:“下一本是什么书?” 系统:【宿主,下一本还是古代言情,叫做《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你的身份是一位寡妇,你的名字依然叫俞锦书,如果没意见,系统将会清除你上一本书的记忆,要让你的情感沉浸在这本书当中。】 俞锦书听着头大:“能不能换本容易攻略的书,为什么要是寡妇?难搞啊!” 堂堂城主,会爱上一个寡妇? 系统无视她:【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第69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 汉安城,城宫后院正厅。 “甄神医,孤的病情如何?” 坐在主位的男子相貌极美,长眉若柳,眸如寒星,挺鼻薄唇,一袭绣金龙黑色袍服裹着他高壮挺拔的身躯,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万夫莫敌的气势。 他便是汉安城的城主夜南鲲。 甄神医松开夜南鲲的手腕,起身朝夜南鲲躬身作揖:“城主,您的身体非常强壮,不论是气血还是脏腑,都要比一般人好。” 夜南鲲俊眉微蹙:“可为何孤……”实在有点难以启齿。 不等夜南鲲启齿,甄神医便说:“城主不举,并非身体原因,而是还没有碰上能让你举起来的女子。” 夜南鲲叹了一声:“可孤已经娶了上百位女子在后院,每一位女子孤都试过,仍是没法举起。” 他也不怕说这个“举”字了,反正他不举,在整个九州都不算是秘密。 他如今二十九,十六岁成亲到如今,一直没有女人能让他举起来。 因此他怀疑自己有病,先是让城宫的医官们看了,开了很多药方,吃到他想要吐了,可他还是不举。 无奈,他让随侍去了药王谷请甄神医来为他看诊。 “城主,小人建议您多去外边走走看看,或许能觅到良缘。” …… 俞锦书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榻上。 “夫人,您终于醒了?” 俞锦书看着面前的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样貌清秀。 她发现自己开始沉浸在《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这本书里了。 这是她的陪嫁丫鬟,叫珍珠。 而她,则是汉安城王家的媳妇。 王家是商贾之家,且不是一般的商贾,而是富可敌城的汉安城首富。 她的娘家是清流之家,父亲是汉安城文英殿大学士。 商贾之家再有钱,地位却不高,因此王家的大少爷王保山娶了俞家之女俞锦书,可谓是光宗耀祖。 可王保山并不喜欢俞锦书,成婚三年未曾碰过她,以至于她到如今都是处子之身。 半个月前,王保山在蜀地收生丝,遭遇了山匪,殒命在蜀地,俞锦书成为了寡妇。 俞锦书连忙进系统翻看这本书,发现王保山其实并没有死。 王保山在蜀地养了个外室,俩人相当恩爱。 那外室撺掇着王保山将家产转移至蜀地,再谎称被山匪所杀,从此俩人在蜀地过着富甲一方的甜蜜生活。 仅仅几年,王家原本的富可敌国,到如今却不及以往一半。 王保山还算是有点良心,留了些资产给父母弟妹们。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就算是被王保山掏空了大半,在汉安城,还是非常有钱的人家。 这回俞锦书会躺在榻上,是因为她昨夜里遭了婆婆的辱骂,说她是丧门星,说她克死了王保山,还害得家中生意每况愈下。 原身昨夜里被气得呕了血,晕了过去,还发起了高烧,丫鬟珍珠照顾了一整夜未睡,这会儿才等到换了芯子的俞锦书醒来。 俞锦书看着这狗血剧情就又想呕血了。 这什么恶婆婆,分明是他儿子诈死,在蜀地逍遥快活,家中的生意也是被他儿子给败了的,竟然将这些都怪罪到她头上。 真是气煞人也! 不过俞锦书的头等大事是要与城主相遇,并让城主爱上她,再让城主配合她完成这本书的生子任务。 “珍珠,我饿了,你给我拿早饭来。” “好的小姐,婢子这就去给你拿早饭。” 俞锦书从榻上爬了起来,趿着鞋去了镜子前。 当她看到镜子里的脸时,瞬间了然。 难怪王保山不喜欢她,就她这样脸色暗沉无光,面黄肌瘦的模样,真真是不讨喜的。 不过这五官是真的生得好。 她之所以会有这样不好看的脸色,都是因为她脾胃不好,身上湿寒严重。 看来在去找城主之前,得把身体调养好才行。 趁着珍珠还没来,俞锦书用意识进了系统商城,在中药房找到了调理脾胃的膏方。 脾胃不好,气血也不好,她又买了几颗气血丸配着吃。 身上湿寒严重,也是因为她以前是个书呆子,整日里都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吟诗作赋,不喜欢在外边晒太阳,也不爱运动。 湿寒不着急,等脾胃和气血好了,再到外边多晒点太阳就好了。 不过晒太阳也怕把脸上给晒出斑来,又买了防晒霜,护肤品。 当然少不得可以让肌肤变得白皙滑嫩的美颜丹。 等珍珠拿着早饭来的时候,俞锦书已经吃下了调理脾胃的药膏,并将从系统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柜子里。 珍珠拿的是一个很小的包子,还有半碗燕窝。 俞锦书看着这跟小笼包一样大小的包子,觉得肚子更饿了。 “珍珠,这包子给我再拿五个来,再要一个鸡蛋。” 珍珠看着俞锦书,一脸惊讶:“小姐,你不是早饭都吃不下什么东西吗?” 原身脾胃不好,便也不怎么吃东西,有时早饭什么都不吃,瘦得跟个皮包骨似的。 俞锦书解释:“我想将身体养好一些,便得多吃一些。” 珍珠笑起:“小姐能这样想,可太好了!婢子这就去厨房。” 俞锦书看着珍珠欢快的脚步,她心情莫名大好。 等珍珠拿了五个小包子和一个鸡蛋来,俞锦书对珍珠说:“你一夜未睡,赶紧去补觉吧!今日都不让你伺候了,你只管睡饱就是。” 原身是不太懂得体贴人的,性子清冷。 珍珠听着俞锦书这话,心中有点感动,她总觉得小姐变了个人似的。 “小姐,那婢子找个人来伺候您,婢子去歇息了。” 俞锦书朝珍珠点头,脸上带着笑容。 珍珠回头看了俞锦书两眼,总觉得今日的小姐特别温和可亲。 俞锦书吃过一勺脾胃膏后胃口大开,六个小包子、一个鸡蛋、半碗燕窝,她全都吃光了。 等珍珠叫过来顶班的丫鬟收拾了餐具,俞锦书去了外边晒太阳。 不愧是曾经富可敌国的汉安城首富王家,走出门去,入目的是亭台楼阁,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 这是她的院子,叫怡香院。 这名字是王保山取的,她不喜欢。 仅这院子就有三品官员的一套宅子大,更别说王家人还不少,但凡是当主子的都会有一套院子。 第70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 正当俞锦书在花园里享受着阳光,舒展身体打算做一套广播体操时,便见游廊处的月洞门走进来一位贵妇人,贵夫人被五个丫鬟婆子簇拥着。 贵夫人秦氏是王保山的母亲,俞锦书的婆婆,也是王家最有话语权的女人。 俞锦书站在原地,淡定地等着秦氏来教训她。 秦氏一袭端庄华服,脸上却带着几分尖酸刻薄。 不过今日俞锦书是有些奇怪,平日里俞锦书看到她来,都会马上迎上前来,小心谨慎地上来行礼,再接受她的“说教”。 今日俞锦书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 秦氏气极了,“这丫头莫不是昨晚上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她说这话时,离俞锦书很近了,被俞锦书听了个一清二楚。 俞锦书看着秦氏冷笑一声:“婆婆说得对,昨夜里我烧得厉害,倒是没烧坏,只是把以前坏死的脑子给救活了。” 秦氏站在俞锦书面前:“你这话是何意?” 俞锦书笑道:“母亲,以前我的确是弱了些,不懂得做生意,更不懂得去维护家族的利益。今日早上醒来,我的脑子像开了窍似的,我觉得我一定能让王家恢复到以前的荣光。” 她不打算和秦氏硬杠。 原因是她要嫁给城主,必须要得到秦氏的支持。 另外她若是想出门抛头露面,就要得到经商的权力,这更需要秦氏的支持。 秦氏之所以会讨厌她,除了秦氏为人强势外,原身的性格也的确是不讨喜。 在一个商贾之家,最忌讳的就是软弱无能,且只爱宅家,不懂管事,更不懂为人处事和经商。 原身恰恰就是这样的人,她除了有个清流之家的好名声外,于家族实在无益。 加上秦氏以为俞锦书克死了儿子,就更讨厌她了。 秦氏觉得俞锦书说的是笑话一般,轻蔑地笑了一声:“哈哈,你能让王家恢复到以前?就凭你的这颗只会看话本画画的榆木脑袋。” 俞锦书不生气,她继续一副昂头挺胸,气定神闲的模样:“母亲,你若不信我,便将御窑厂交给我打理,指不定我能在半年之内将它扭亏为盈。” “哈,哈哈哈……”秦氏干笑了好几声,“俞锦书,我说你脑子还是在发热吧!城宫都与御窑厂解除契约了,御窑厂已经半死不活,是个烂摊子,你能让它扭亏为盈?” 俞锦书淡定笑道:“母亲,既然你都认为御窑厂是个烂摊子,你都不想去管它了,那不如就把它交给我,就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我把御窑厂盘活了呢?” 秦氏冷道:“当初御窑厂与城宫解除契约,正是因为御窑厂做不出城主想要的瓷器。你一个只整日待在深闺的女子,也没见识,怎么可能将御窑厂盘活?” 俞锦书道:“母亲不信的话,便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三个月之内,我将御窑厂盘活,能与城宫续约,母亲便将御窑厂的经营权交给我。” 秦氏冷笑:“听你口气,倒是有志气。行吧!这厂子反正也不在意了,你若想拿它来证明自己,你便去试一试。你若能将这烂摊子打理好,我也就信你是个有本事的,能助力于王家。届时别说区区一个御窑厂,就算你再想要几家厂子作坊,我也可以给你经营。” 俞锦书信心满满,朝秦氏福身:“多谢母亲给机会!” 秦氏这才想起,俞锦书只到这个时候才与她行礼。 似乎,挺有个性的。 秦氏走了,没有辱骂俞锦书,更没有为难她。 俞锦书看着秦氏消失在月洞门,兴奋得忍不住跳了起来,双手举起,笑叫了一声:“耶!” 花园里正在葬花的丫鬟们看着她们的主子欢跳叫“耶”的这一幕,都快惊掉了下巴。 这,这还是她们那个整日里唉声叹气,写悲诗奏悲曲的少夫人吗? “这花是不是不用葬了?” “可少夫人说了,凡是落下的花都得葬了,花与人一样,都有它们的归宿。” 俞锦书走了过来,看着这几位葬花的丫鬟,指着丫鬟们手上捡起来的一包落花道:“把这些花都拿去洗了,我要用她们洗香浴。” 才落下的花,都新鲜着,可不能浪费了。 丫鬟们捧着怀里的花,更是吃了一惊,少夫人惜花,还说过用花沐浴,是糟践了花。 今日少夫人怎么就突然转性了? 就看方才少夫人对夫人不恭敬的模样,当时就将她们几个吓出一身的冷汗。 俞锦书转身看着几位丫鬟:“快点啊!我要沐浴更衣了出门去御窑厂。” 丫鬟们连忙抱着装着残花的袋子去了浴房。 王家有钱,每个院里都打造了一个浴池,浴池分两间房,一间是烧水房,一间便是浴池,两间房连通一个水管,烧热的水直接流入浴池。 俞锦书看着丫鬟们到了浴池门口,她对丫鬟们说:“把这些花拿去锅里煮便成,煮好的花捞出来,省得浴池难以清理。” 丫鬟们便又捧着花去了烧水房。 俞锦书去了屋里,自己在柜子里翻找着。 原身的衣裳多是花里胡哨的,她要去御瓷厂,要面对一大帮男人,自然要穿得庄重得体一些。 好在有一身衣裳比较素净庄重,原身不爱穿,将这身衣裳放在最里边。 有丫鬟在旁边伺候,俞锦书拿出这身衣裳:“待会我穿它。” 丫鬟看着少夫人走出卧房,她拿着这身衣裳跟了上去,心里又在疑惑,少夫人怎么要穿这身衣裳了。 俞锦书在浴池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泡走了一身的寒气和郁气,神清气爽的换上那身素净庄重的衣裳,出来又让丫鬟帮她将头发擦干,再简约地盘起一半发量,戴上一对金镶宝玉蝶恋花鬓钗。 “少夫人,今日你这般穿着,好像与以前很不一样。” “婢子也觉得,少夫人的气色好像好看很多了。” 俞锦书笑了笑:“是吗?可能是今日我心里想得开些,又吃得多些。” 她吃的气血丸是一吃就见效的,虽然身上还没有长肉,但脸上没有那种黄气了,看起来白里透着红,加上她五官脸型本来就是一等一的好,自然就好看许多了。 “走,我要去御窑厂,你们几个陪我一道去。” 第71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3 王家的御窑厂距王家大宅有十里路程,倒也算不得很远。 俞锦书在来的路上梳理了一下御窑厂的前世今生。 御窑厂是在王保山的爷爷手上白手起家的,说起来整个王家都是靠着爷爷做到富可敌国。 富不过三代,这话可真是有道理。 王保山的爷爷早年便因劳累过度而去世,他父亲是个能干的,但他父亲在外省收债时,遇上洪水被水给冲走了。 自此王家开始走下坡路。 王保山刚开始还很有志气,为家族生意奔波,但自从在蜀地遇上了那位在妓楼里讨生活的姑娘后,便开始变了,他的心思全在那姑娘身上,整日花天酒地,在妓楼一掷千金。 他花重金给那姑娘赎身,又被那姑娘撺掇着把家产往蜀地转移再诈死。 这话说过,便不再多说。 就说这御窑厂,在王保山的爷爷手上时,便与城宫签下了契约,城宫的所有瓷器都由王家制造,也因此这厂子叫做御窑厂。 可后来新上任的城主他并不喜欢王家御窑厂制造的瓷器,觉得花色俗气,式样老土。 正好碰上御窑厂与城宫的契约到了期限,城主不让宫内总管与王家续约,那会儿恰好王保山的父亲去世,便只能让王保山硬着头皮去城宫面见城主。 城主夜南鲲见了王保山,他给王保山出了一道难题,让御窑厂将全天下能找到的各种釉彩都烧制在一件瓷器上,若能烧制得让他满意,城宫便与王家御窑厂续约。 王保山回去御窑厂后,开始四处寻找懂得各种釉彩制作的匠师,找到后便请到御窑厂。 可无奈釉彩的工艺因为烧制的温度各不一样,稍有不慎便会被烧毁,接连数年,御窑厂也没能做出一件符合城主要求的瓷器来。 后来王保山诈死,那些匠师便接连离开了御窑厂,御窑厂慢慢地就萧条下来,如今只留一些工人烧制一些简单的瓷器,供给一些小客户。 秦氏都有解散御窑厂的打算,因为御窑厂的工人太多了,多是传了两三代的工人,也不好赶走。 俞锦书想着御窑厂的工人们,一旦御窑厂解散,他们便得处于失业的窘迫境地。 若她能造出城主夜南鲲想要的那件瓷器,她不仅能与夜南鲲见上一面,更能养活御窑厂的工人们。 马车到了御窑厂,俞锦书下了马车,看到厂里的工人们都三五成群的坐一起唉声叹气。 “听说夫人要解散御窑厂,我儿子娶妻时花费的聘礼都是找别人借的,若是御窑厂解散了,那这钱就还不上了。” “我母亲每个月都得花费我半个月的工钱拿药,若是没了这份工,我母亲怕是活不了。” “是啊!要说现在找一份工可也不容易,这两年不是水灾就是旱灾,流民都往城内跑,这些流民的工价只有我们一半,各个窑厂都是人满为患。” “那可怎么办?我们这些人除了烧窑,也不会做别的活计啊!若是断了工钱,岂不是得饿死。” 有工人看到了王家的马车来,都吓得散开了,生怕被王家看到他们偷懒,要将他们趁机赶走。 俞锦书看着这些工人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口的难受。 她找到御窑厂的管事王兴。 原身虽然一直宅家不怎么出门,但王兴以前经常会去王家找王保山,因此认得她。 “兴伯,从今日起,御窑厂便由我负责。” 王兴听闻过俞锦书性子十分柔弱,他并没有因为俞锦书的这句话而感到高兴,反而心里有种悲壮之感。 夫人派少夫人来管御窑厂,估摸着就是夫人不好明摆着解散御窑厂,便让不懂行商的少夫人来了结它。 俞锦书见王兴的脸色不好看,也没在意,她将手上一张纸递给王兴:“兴伯,你先看看这个。” 王兴将俞锦书递给他的纸展开,当他看到这纸上所写所画,激动的手一抖,眼睛凑到纸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珐琅彩胭脂紫地缠枝宝相花,低温釉上彩;金彩,低温釉上彩;松石绿釉,低温颜色釉;洋彩松石绿地缠枝莲,低温釉上彩;仿哥釉,高温单色釉;斗彩缠枝宝相花,高温釉下彩与低温釉上彩……” 王兴看着釉彩的精美图案和十分详尽的烧制工艺,他热泪盈眶,“少夫人,您这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些釉彩图案,还有烧制的方法?” 当初王保山也只找到了九种,可少夫人给他的有十七种。 这纸上除了各种釉彩分别画了图以外,另外还画了瓷器的式样,再将这些釉彩分门别类的画在瓷器上。 还有这烧制工艺写得如此详尽,说起来就是各种釉彩的秘方,都不必去各地请工匠了,他们照着这上边所写的烧制方法便可以造出来。 俞锦书道:“兴伯,你今日便按上边的烧制工艺试着烧制一个出来。” 这些釉彩的资料是她在系统里找的,还可以直接打印。 她想盘活御窑厂,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有八九成的把握。 为何不说是十成?是因为她能按城主夜南鲲的要求造出这种瓷器来,可她还没有见过夜南鲲本人,不知道他性格如何,会不会特别刁钻? 因此只能说八九成,万一夜南鲲就是不想与王家续约,那她就只能放弃御窑厂,另辟路径了。 王兴从九岁就开始跟着爹爹在御瓷厂做工,到如今都有四十几个年头了,这些釉彩的烧制工艺说得如此详尽,他一看就会。 他笑着说:“少夫人,这瓷器太美了!您今日先回,我这边将瓷器烧制出来后,自会送到府里去给您过目。” 俞锦书见王兴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她也感到很高兴,笑道:“那行,兴伯,我就在府里等着你把瓷器送过去。” 她带着几位丫鬟又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汉安城可真是繁华,俞锦书一路在街上买了好些东西搁马车上。 王家这么有钱,不花白不花。 花了还能促进汉安城的GDP增长,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糖葫芦嘞!糖葫芦……最后一串糖葫芦……” “糖葫芦!还是小时候吃过糖葫芦的。” 俞锦书循声寻去,找到那位卖糖葫芦的大叔,便提着裙摆跑了过去。 “大叔,这串糖葫芦给我。” 她埋首在荷包里拿钱,再抬头,便见刚刚都插在草耙子上的糖葫芦落在了一个男人手上,“这串糖葫芦是我的。” 俞锦书目光从糖葫芦往上,一直到男人的脸上,瞬间惊呆了。 这男人…… 国色天香啊! 第72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4 “糖葫芦是我先买的。” 长得再国色天香,也不能抢了她的糖葫芦。 俞锦书伸出手去,将那糖葫芦夺了回来。 城主夜南鲲俊眉微动两下,看着这位身材清瘦,五官精致的女子,衣着端庄不凡,看发式像是一位已婚的少妇,可看她手拿糖葫芦的模样,却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有点违和,也有些趣味。 夜南鲲莫名地就想逗逗她,手臂伸出,一把抢回糖葫芦,“我先拿到的,当然是我的。” 俞锦书恼了,两条秀眉一拧,咬着牙走到夜南鲲面前,大眼睛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突然一口扎在糖葫芦上,含了一颗在嘴里,再朝夜南鲲得意一笑。 夜南鲲怎么都想不到这女人竟然来这么一招,有点发愣,看着女人,再看着缺了一颗的糖葫芦。 他愣神间,俞锦书伸长脖子,头一歪,又咬住一颗,避开锋利的竹尖,将第二颗咬了出来,欢快地吃着。 就在俞锦书又伸着脖子,要去吃第三颗时,夜南鲲可不让了,将糖葫芦拿开,他自己去咬,却正逢俞锦书跳起脚来抱住他的手臂也去咬。 于是…… 俩人咬在了一颗糖葫芦上,嘴唇难以避免地接触在一起。 不,不仅是接触在一起,而是俞锦书咬住了夜南鲲的嘴唇。 猛然,夜南鲲心脏突突跳了几下,全然忘记了嘴唇的痛疼,腹底一股温热涌起,一双俊眸瞪得跟个铜铃一样大。 俞锦书连忙松开牙齿,作为一名现代女性,她只是尴尬了一下,趁着夜南鲲愣神的片刻,抬手夺过他手上的半串糖葫芦,迅速地丢了一银钱子给卖糖葫芦的大叔,转身就跑了。 大叔拿着草耙子追了几步:“夫人,您给得多了。” 俞锦书一挥手:“不用找了。”拿着糖葫芦就朝着马车那方走去。 她的几位丫鬟正在马车那方整理买下来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顾不上她。 夜南鲲看着女人的背影,抬手摸着有些酥酥麻麻还泛着痛感的嘴唇,像是千年铁树开了花似的,有点心花怒放。 他看了眼手指上的血渍,“斩七,去查这个女人。” 斩七方才也是被惊住了,他家堂堂城主竟然跟一个少妇抢糖葫芦,还被少妇咬伤了嘴唇,这说出去岂不是要笑掉那些大臣们的大门牙。 “城主,您不会为了区区一根糖葫芦要找这个女人的麻烦吧?” 夜南鲲可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可为了一根糖葫芦,这也显得太太太小气了吧! 就算这少妇咬伤了城主的嘴,但跟一个女人睚眦必报,实在不像是城主以往的作风。 除非城主心情不好,随便逮住人就发脾气。 是的,城主不举,他为这事烦着呢? 这女人是撞枪眼上了。 夜南鲲也不回答,骂了一声:“还不快去。” “是,城主。”斩七拔腿就朝俞锦书的方向跑去。 俞锦书已经坐上了马车,朝着王家大宅的方向行驶过去。 很快斩七便折返回来。 “城主,方才抢您糖葫芦的那位夫人是首富王家的少夫人俞锦书。” 夜南鲲凝眉:“首富王家?他家不是只有一位少夫人吗?” 首富王家,城宫平时多有打交道,他也见过王家人。 斩七道:“是的,她是王保山的妻子,听说王保山前年在蜀地被山匪所杀。” 夜南鲲闻言心中一喜:“如此说来,这位少夫人如今守着寡?” 斩七道:“正是,她是寡妇。” 夜南鲲脸上露出笑容:“走,回城宫。” 斩七疑惑:“城主,甄神医不是让您在外多走走看看,让您找寻良缘吗?” 夜南鲲:“孤已找到。” 斩七愣了一会,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城主,您不会是看上王家的寡妇俞锦书了吧?” 夜南鲲不说话,便算是默认了。 斩七却觉一个头比三个还要大,追着夜南鲲说:“城主,俞锦书可是寡妇,怎能匹配城主您?” 夜南鲲甩下几个字:“孤喜欢便能。” 城宫,夜南鲲让斩七将甄神医请来。 “甄神医,孤请教你一件事。” “城主请说!”甄神医看着夜南鲲的嘴唇有伤,像是齿伤。 夜南鲲抿着薄唇,双眸微眯,回味着在街上与俞锦书唇齿相依时的感觉,唇角不觉微微弯起,“今日孤在街上偶遇了一位女子,当时与她不小心挨了一下,孤竟然……” 他朝自己裆部看了一眼。 甄神医光是看夜南鲲这么一副春风拂面的模样便断定他是碰上了能让他举的女子。 “城主当时可觉得自己有起来?” 甄神医指了一下夜南鲲的裆部。 夜南鲲点了点头,莫名脸有点发热。 甄神医见夜南鲲点了头,顿时大喜,双臂一展,恭敬施礼:“恭喜城主,贺喜城主,您终于觅到良缘,子嗣指日可待。” 一旁的斩七忍不住多了一嘴:“可城主遇上的这女子是位寡妇。” “啊!”甄神医敛住喜色,看着夜南鲲,心底发出一道声音,这是孽缘啊! 堂堂城主,娶一位寡妇,岂不是要遭人笑话。 夜南鲲却毫不在意,他吩咐斩七:“去将王家的底细查清楚,特别是王家产业与城宫有哪些牵扯,都得事无巨细地查出来。” 斩七拱手:“是,城主,微臣这就去办。” 王家大宅,俞锦书在怡香院安然度过了三日。 这三日她每日吃养脾胃的膏方,吃气血丹,一日三餐吃得十分健康。 再加上每日服用美颜丹,不过短短三日,她已经变得非常美丽。 镜子前,俞锦书看着自己的胸:“就是胸部还平了些,还是以前吃得太少的缘故。” 她进系统买了丰胸丹,吃了一颗下去。 突然感觉胸内胀胀的,手放在胸口,明显感觉它们在长大。 这,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小姐,夫人请您去前厅,说是御窑厂的掌事来了。” 珍珠说着这话,眼睛盯着俞锦书,满面的惊讶。 小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她也见怪不怪了。 每日她早起到小姐这屋里来,就觉得小姐比昨一日要漂亮许多。 小姐似乎没变,可似乎变了。 甚是奇怪! 俞锦书听说御窑厂的掌事王兴来了,她连忙去换了一身昨日才送来的衣裙。 这三日她让府里的绣房赶工出几身衣裙来,式样都是她画出来的。 衣裙的袖子由平常妇人爱穿的广袖改成了窄袖,宽大的腰身也改到贴合自己身体,裙摆没那么长。 这样的设计主要是方便她在外行走。 高档的锦锻面料照样可以让这几套衣裙显得得体大方又有气势。 俞锦书去了前厅。 第73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5 前厅秦氏看着面前一个半人高的花瓶,惊喜过后,便是质疑。 “十七种釉彩都烧制在这一个花瓶上,且这些釉彩的图案如此精美绝伦,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俞锦书所画,她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些釉彩的烧制方法?” 王兴摊开一张纸:“夫人,您看看这个,这个上面画着釉彩的图案,还有烧制方法,非常详尽,这就是少夫人给我的。我按这上面所画的去描绘,按上面所说的去烧制,前两次都是因为工人没注意火候失败,后来我让他们算着时间,一瞬的差错都不可有,便烧制成功了。出窑时,我们都欢呼不已,多少年了,从未这样高兴过。” 秦氏仔细看着纸上所写,心中惊叹,怎能有人画出这样漂亮的图案来,颜色搭配可谓到了极致。 还有这烧制方法,俞锦书是从何处得来的? 俞锦书走了进来,她步覆轻快,一袭月牙白色窄袖紧衣,头发简单束起,少了几分婉约,多了几分英气。 秦氏抬眼看着俞锦书,总觉得这姑娘长得都不像她以前那个儿媳妇了。 怎能如此好看? 身段婀娜,胸前鼓起的两团是什么时候有的? 莫不是俞锦书平日里穿得宽松不显,今日这身衣裙恰好将她这一身好架子凸显出来了? 不过再好看也没用,保山死了,俞锦书与她一样都是寡妇。 秦氏指着那张纸看向俞锦书:“这些釉彩的图案和烧制方法是从何而来?” 俞锦书微笑道:“母亲,是我还未嫁进王家时,在我家藏书阁看到的。” 秦氏疑惑:“这么几年了你竟然还能将这些图案画出来?” 俞锦书淡笑一声:“母亲,这么多年,你只能看到我的缺点,却看不到我的优点罢了。” 这句话多少带着些报复性。 秦氏果真是生气,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抬眼看向俞锦书:“那当年我家保山为这事忧愁时你为何不拿出来?” 俞锦书故作一脸无奈的模样:“那时我都不知道御窑厂的事情,保山他从来不进我的院子。” 秦氏想了起来,儿子与俞锦书都不曾圆房,后来是从不进俞锦书的院子。 想到了这里,秦氏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哭了起来:“唉呀!当年若是保山能与你说上这事,这花瓶早就造出来了,御窑厂能续约,保山也就不会去蜀地被山匪劫杀了。唉呀呀!我那苦命的保山啊!” 旁边嬷嬷丫鬟都劝了起来。 秦氏哭了一阵后镇定了下来,拿帕子抹净了脸上的泪水,又站起来走到俞锦书面前。 她还有质疑:“这样的秘方,又如何会记载在书上?” 俞锦书道:“我家有许多前朝宫廷收录的书籍,多是工艺制造这一块的。” 秦氏眼睛一亮,前朝宫廷里收录的东西,可就是他们这些生意人最需要的秘方啊! 真是没想到,自从保山死后,她就一直欺负的儿媳妇,竟然是个福星。 只可惜儿子没那福气,不喜欢俞锦书,害得他自己在蜀地丢了性命。 俞锦书走到那个花瓶面前。 王兴看着俞锦书,在等着她的评说。 俞锦书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花瓶,真的是太精美了。 “就是它,马上将它包装好,我要去城宫见城主。” 王兴笑着点头:“好。”他朝外边候着的工人们一挥手,令他们进来将这个花瓶仔细包装。 想要入城宫,自然先得往宫门送帖子。 俞锦书亲自写了帖子,差了府里的管家送去宫门。 可管家还没有走出大门,便见一列城宫侍卫走到了门口,领前的是一位身着玄衣锦袍的青年。 这青年便是斩七。 管家一愣,暂未出门,收了帖子,朝斩七躬身一拜:“官爷上门?不知所为何事?” 斩七道:“如今王家是谁在掌家?” 管家道:“是我家夫人。” 斩七一脸肃穆:“那便请夫人出来迎接城主圣令。” 不等管家进去,秦氏和俞锦书便走了出来。 斩七一眼落在俞锦书身上,心中一喜,指着俞锦书问:“你便是掌家的夫人?” 俞锦书正要说不是,却被秦氏抢了话去:“是的,官爷,她是我的儿媳妇,如今王家由她掌家。” 秦氏想着,这官爷带着这么多城宫侍卫来,一看便来者不善,她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倒不如让俞锦书来当这个挡箭牌。 俞锦书看着斩七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她朝斩七施礼:“请问官爷是有何事?” 斩七道:“城主有令,有关王家与城宫的一些契约,需要商谈一二。” 俞锦书道:“正好我家御窑厂做出一样瓷器来,想送去给城主过目,刚让管家前往宫门处送拜帖,不曾想官爷便来了。” 斩七侧过身:“那少夫人请吧!” 俞锦书看向王兴:“兴叔,你带着瓷器与我一道前往城宫。” 巍峨的城宫之内,俞锦书一行人被带到了前殿议事厅。 这么快就能见到城主了,俞锦书有点紧张。 按书里所说,城主对女人找不到感觉,城宫里娶进来很多女人,他都没办法在这些女人面前举起来。 也不知道城主会不会对她也举不起来。 俞锦书脑海里将城主夜南鲲想象了千万遍,可等到了议事厅时,只见厅内一面珠帘,珠帘后端坐着一人,只能看到他的身形很是魁梧,却不知他长得个什么样子。 斩七朝珠帘后那人躬身行礼:“城主,王家掌家少夫人俞锦书已带到。” 珠帘后,夜南鲲看着隐隐绰绰的那位少妇,看不太清楚,但感觉就是街上咬了他一嘴的女子。 原本查到的消息,王家掌家的是俞锦书的婆婆秦氏,本打算让秦氏来了,谈一谈城宫与王家织造坊的契约,给予一些压力,让秦氏替她死去的儿子给俞锦书写放妻书,待俞锦书恢复自由身,他便能向俞家提亲。 既然俞锦书直接就来了,原定的计划就不能用了。 第74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6 俞锦书朝夜南鲲行礼:“民妇俞锦书见过城主!城主万福金安!” “俞锦书……” 夜南鲲饶有趣味地念着她的名字,心间似被羽毛划了一下,酥酥痒痒的。 俞锦书不明所以然。 夜南辊又开口:“斩七。” 斩七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夜南鲲低声与斩七说:“让内务府将城宫与王家所有生意往来的账目和货单,以及没问题的和有问题的货物样品全部都搬过来。” “全部?城主,王家与城宫合作有五十多年。” “没错,五十多年的都搬过来。” “是,城主,微臣这就去内务府。” 斩七觉得何必要搞这么麻烦。 夜楠鲲却有他自己的目的,他要留俞锦书在城宫。 “还有……” “……” 俞锦书听不明白里边说什么,只感觉这氛围有点凝重。 好像这城主是要为难王家。 正如她所料,不一会来了一列内侍,领头的是一位官员,内侍们抬着几个大箱子。 还不只是这几个大箱子,陆陆续续有宫女、内侍和侍卫,都搬着箱子来。 大殿都快被摆满箱子。 内务府的官员躬身:“城主,这些都是王家与城宫交易时的往来账目和货单,以及有问题的货物样品和可以用来参照的没问题的样品。” 俞锦书看着这么多的箱子,觉得沉压压地透不过气来,心里骂着这狗城主是想干嘛? 夜南鲲开了口:“俞锦书,你王家与城宫合作已有五十多年,起初是因为你已故夫君的祖父曾救过孤的祖父,孤的祖父便将城宫所需物资都交由王家供应,你王家才得以有富可敌国之名。” 富可敌国这四个字在城主嘴里说出来,难免有点毛骨悚然。 俞锦书忙说:“城主,王家自民妇的夫君去世之后,已大不如前。” 夜南鲲唇角微弯:“并非你夫君去世之后大不如前,而是自从你夫君的父亲去世之后,王家的各个产业就大不如前了。正因此,近些年来送往城宫的货品质量也大不如前。” 俞锦书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城主说的是实话,特别是王家的织造坊,由于王保山将织造坊最厉害的工匠带去了蜀地,导致送往城宫的云锦做工越来越差。 夜南鲲又道:“听说你家的御窑厂造了一件瓷器,是按三年前孤与你夫君所说的,将全天下所有釉彩都集中在一件瓷器上。” 终于提到这桩事情上了,俞锦书忙道:“是,城主,那件瓷器就在大殿外边。” 夜南鲲:“将它拿进来。” 斩七去了殿外,让侍卫们将那件花瓶瓷器抬进了珠帘后。 珠帘后的夜南鲲看到了这件瓷器,一眼上去便惊呆了。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华美精致,却又不显俗气之物? 且每一个图案,都代表着一种釉彩。 他数了数,竟有十七种这么多。 “果真不凡!没想到御窑厂在你夫君手上没将这件瓷器做出来,倒是被你区区一位小女子做出来了。” 虽然俞锦书是少妇,但她只有十八岁的年纪。 这件瓷器得到了肯定,俞锦书松下一口气来。 她道:“三年前城主说过若是御窑厂能做出这样一件瓷器来,就让御窑厂与城宫续约,不知城主是否还能兑现这个承诺?” 夜南鲲还是第一回见女子说话如此大胆的。 他身边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无一例外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生怕得罪了他。 可这位少夫人不一样,从一开始在街头与他抢糖葫芦时就很不一样。 直接用嘴去抢。 有点意思! “孤自然会兑现承诺,可以让城宫与御窑厂续约。不过你们王家与城宫的合作可不止是瓷器。” 俞锦书看着这些箱子,明白这就是王家巨富的源头。 王家供应城宫,不仅能赚到城宫的巨额财富,还能以此为荣耀,在汉安城各地拿到客户,赚到更大的钱。 夜南鲲道:“既然王家是由你当家,今日你便在这里将这些问题一一查出来,问题查出后再一一改过,若能改到孤满意,城宫与王家的供应才能持续下去,若是无法改过,那有问题的货品品类将再也不能供应城宫。” 俞锦书觉得这不是问题:“城主,民妇这就让王家各个厂子作坊的掌事到这边来,协助民妇一起来查出问题所在。” 夜南鲲道:“只准王家的掌家人来查,也算是给王家对城宫这些年来的敷衍做一些惩罚。” 接下来,俞锦书被留了下来,王家其他人等全都被送出了城宫,包括俞锦书的丫鬟们。 俞锦书觉得这不是坏事,她正好要接近城主,色诱城主,只是让她查这些问题所在,实在是很有些难度。 她明白,查问题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在给王家找麻烦,惩罚王家。 可为何单单惩罚她一人? 这很是奇怪。 大殿内,只有夜南鲲和俞锦书。 此刻已是昏时,御膳房送来了晚膳。 俞锦书盘坐在食案边,看来侍女将菜肴一一送上,全是山珍海味,她也不觉稀奇,毕竟王家每日的饭菜都差不多是如此。 不过有一个盘子里放了几串糖葫芦,倒是让她觉得新奇。 第一回在吃饭的时候看到有糖葫芦,这让她想到了前几日在街上跟一个绝美的男人抢糖葫芦吃。 珠帘哗啦一阵脆响,城主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俞锦书一抬眼,惊呆了,她瞬间明白为何这食案上有糖葫芦。 原来前几日与她抢糖葫芦的,就是城主夜南鲲。 夜南鲲英俊无比的五官就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让人有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俞锦书呼吸一窒,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朝夜南鲲行礼:“城主。” 夜南鲲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弯身弯起食案上的一根糖葫芦,递到俞锦书面前:“你可记得我?” 俞锦书目光从夜南鲲被咬伤的嘴唇上移到糖葫芦上,点头:“记得。” 糟了,夜南鲲不会是因为她抢了他的糖葫芦,还咬伤了他,记恨上她了,特地找出这些理由来惩罚她吧! 俞锦书突然有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感。 第75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7 “孤爱吃糖葫芦,你也爱吃糖葫芦,正好你与孤搭个伴,每日来陪孤吃上几串糖葫芦。” 夜南鲲咬下一颗糖葫芦,慢慢品着。 俞锦书仰头看着这狗城主吃糖葫芦的模样,真是带着一股子骚劲,特么太性感了。 狗城主到底是想干嘛? “城主,您方才说让民妇每日都来陪您吃糖葫芦?” 夜南鲲微微颔首:“是,每日都来,也好商忖商忖,王家与城宫的合作,该如何才能维系下去。” 俞锦书盯着夜南鲲的俊脸,总觉得他眼神怪怪的,摸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莫不是这家伙心眼小,特别记仇,打算一点一点地来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吧! 俞锦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吃吧!”夜南鲲在俞锦书对面盘坐了下来。 俞锦书没吃糖葫芦,而是端起了饭碗,拿起玉箸一边夹菜,一边说着:“城主,你我男女授受不亲,若每日来与您搭伴吃糖葫芦,怕是不合适。” 每日相见,她是巴不得的,但她就是要摸清夜南鲲心里想的是什么。 夜南鲲将一串糖葫芦吃完,搁下竹签,端起饭碗来,“这个你倒不必担心,如今你失去了夫君,只有个婆婆管着你,想必你婆婆会为了大局,把你贡献出去。” 俞锦书心道,这狗城主竟然这么了解她婆婆。 正如夜南鲲所说。 王家,秦氏听了王兴等人从城宫中带回来的话,吓得脸都白了。 “幸好我说俞锦书才是掌家人,若不然让我去那大殿里坐着,怕是得晕倒在那里。” 秦氏看向珍珠,“城主有没有说何时放俞锦书回来?” 珍珠摇头:“城主没说,但看城主让内务府搬了那么多东西出来,如今又已经昏时,怕是今夜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秦氏皱着眉头:“可俞锦书一个女子,城主放她一人在那里妥当吗?” 珍珠道:“夫人,大殿里有很多侍女和内侍,只要城主不为了王家的生意为难小姐,就应该没什么大碍。” 秦氏捂着胸口,想着差点就自己进城宫去挨这一遭了,便觉得后怕。 俞锦书没关系,她年轻,经得起折腾。 城宫大殿内,俞锦书吃过晚膳,净了手,正打算去清理着那一堆的货单,便听夜南鲲道:“这些倒不必你亲自动手去查阅比对,孤会安排人过来,你只需在这里候着,若有问题,便与你说明。” 俞锦书转脸看着夜南鲲,不打算在心里暗骂他狗城主了。 她朝夜南鲲行礼:“民妇多谢城主!” 夜南鲲唤了斩七来,安排了些人过来大殿查阅比对。 这般查阅比对有没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合适的借口将俞锦书留下来。 夜南鲲看着面前这位气质出众,容貌绝美的少妇,他心动不已,且发现挨她越近,心跳就会越快。 “孤吃得太饱,不如陪孤去消消食吧!”夜南鲲盯着她,眼底泛出温柔。 俞锦书看着他的眼神,还是有点捉摸不透,她看着大殿外的天色:“城主是想留民妇在城宫过夜吗?” 夜南鲲轻笑一声,看了一眼这大殿内的箱子:“这些问题,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出来吧!怕是得要几日。” 俞锦书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可莫名的,又觉得很兴奋。 若是这几日能吃下这男人,那她的生子任务就有大进展了。 “怎么?你害怕。”夜南鲲探问。 俞锦书淡定摇头:“不害怕。民妇可是王家的掌家人,若是如此胆小怕事,又如何能成事?” 夜南鲲颔首:“说得有理,你夫君死了,庶弟是个痴傻的,两个庶妹是要嫁出去的,王家的那些远房亲戚自从你夫君死后,就一个一个的搬到了京城,又或是买了宅子在你家附近,有几户甚至借住在你家里,怕是都想来吃绝户了。就这一大摊子,还不说王家的那么多产业,若是没点胆量和性子,怕是难以掌好这个家。” 俞锦书笑道:“城主,看来您派人了解过我家的底细了。” 王家地产无数,各地房产都有一千多间,还有茶山数千亩,甚至还有八艘洋船。 王保山舍弃这么大的家业跟一个妓女跑了,真是让人想不通,他的脑子怕是有毛病。 夜幕降临,城宫的宫灯一盏盏亮灯,照着巍峨的宫殿,让白日里显得格外冷肃的氛围显得有些温暖。 俩人行走在一起,挨得有点近,甚至有点儿暧昧。 俞锦书盘算了一下,就是王家人还在大殿时,夜南鲲说话行事有点冷硬,句句话都在说要惩罚王家。 可后来,俞锦书回想起来,夜南鲲似乎表现得很温柔。 莫非夜南鲲对她有意思? 俞锦书想到这里,抬眼看了一下夜南鲲,便见他正看着她,两目相撞,齐齐挪开了眼,宫灯下,俩人的脸上都飞起了红云,只是宫灯下,他们相互看不到罢了。 俩人虽看不到对方脸上的红云,可满天星辰下,宫灯昏黄的光芒照着他们的脸,各自都觉得对方好美。 俞锦书想着,若是给这样好看的男人生孩子,孩子一定也会长得很好看吧! 恰巧夜南鲲也想着这事,这女子如此美丽,若是能让她给自己生下子嗣,一定非常漂亮吧! 俩人都想着生孩子这档事,难免的,都会有点春心荡漾。 特别是夜南鲲,先前的那种反应又来了。 不行,如此实在是下作无耻了,他得去喝杯凉茶才好。 夜南鲲无意冒犯,可他发现自己有些身不由己。 恰好前边不远就是他的寝宫。 “有些渴了,少夫人不如进里边喝盏茶。” 俞锦书行礼:“城主邀请,民妇不敢不从。” 九州分四城,城主便相当于皇帝。 自古以来,便是皇帝让你做什么,你便得做什么。 夜南鲲看着俞锦书恬静绝美的面容,他突然就不想讲究那些男女授受不亲了,他要做个坏男人,这女人他一定要得到手。 “那请吧!” 俞锦书跟着夜南鲲去了寝宫。 第76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8 寝宫内,全是男内侍,没有侍女。 里边的装饰风格也显得庄重肃穆。 夜南鲲一进入寝宫,发现自己的某种想法反而越来越浓烈了。 内侍迎了过来:“城主。” 夜南鲲撩起袍摆,在茶案边盘膝而坐,“上茶,要冷的。” 俞锦书站在边上,有点不知该如何自处。 夜南鲲其实是不敢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冒犯她,余光瞥到她站在那里,便伸手指着他对面的位置,“少夫人请坐。” 俞锦书款款上前盘膝坐了下来。 内侍上了一壶凉茶,给夜南鲲满了一杯,正打算给俞锦书也满一杯时,夜南鲲开口:“给少夫人上热茶。” “是。” 内侍去泡了热茶来,他不明白城主为何要喝冷茶。 但看城主头一回带了女人到他的寝宫来,心道城主一定是想试一试自己能不能举起来。 这女人的确是漂亮得惊人,不过后宫也有两位这等美貌的女子。 且听城主叫这女人为少夫人,看来是别人家的夫人。 城主这是要换口味来试? 夜南鲲见俞锦书面前的茶满上,他扫了一眼内侍:“你们去门外候着。” 内侍们都退了出去。 诺大的寝宫只有夜南鲲和俞锦书,安静得似乎能听见俩人的心跳声。 一时无话。 反而让氛围更显暧昧。 夜南鲲一直在喝凉茶,一杯接着一杯,似乎体内的火气并未降下去,反而越来越紧张。 想不到他堂堂城主,竟会在一位少妇面前紧张得手足无措。 俞锦书看清了夜南鲲的窘迫,以她前世的经验,夜南鲲是喜欢上她了,并且,对她有某种想法,且难以克制。 这正是她所要的。 不过她不得不考虑她如今的身份。 她是王家的寡妇,理应在家中坚守贞节。 即便是要睡了夜南鲲,也得让自己处于一种弱势和被动的境地,得让夜南鲲主动睡了她才行。 俞锦书打算给夜南鲲制造一个机会。 “城主,今日来时没作任何过夜的准备,不知城主今夜安排民妇住在哪里?” 夜南鲲此刻体内气血翻涌,但他仍保留着几分理智:“孤的寝殿有个温泉池,这温泉池温度适宜,泡过后对身体极好,少夫人不如去泡一泡,待会孤让人送衣裳过来给你穿。待你泡好后,再送你去前殿那边。” 俞锦书故意表现得有些犹豫和害怕的模样。 夜南鲲见状忙道:“这温泉池是活水,非常干净,你一个人在里边洗着,我安排两位侍女来伺候你。孤会在外边等着你。” 俞锦书做出一副松下一口气的表情,笑道:“多谢城主!” 夜南鲲朝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方才的内侍躬着身子走了进来:“城主。” “去叫两位侍女过来伺候少夫人去泡温泉,记得让她们为少夫人准备一身换洗的衣裳。” “是,城主。” 很快内侍带了两位侍女过来,两位侍女手上都拿着衣裳。 俞锦书起身,跟着两位侍女去了温泉池那边。 夜南鲲则坐在原位,拿着水壶往自己杯里倒水,整一壶凉水竟然被他给喝完了。 内侍上前问:“城主,您不去浴池与少夫人一道……” 夜南鲲一记眼刀剐过去:“不得无礼。” 内侍闭口不言了,他不明白城主请了别人家的妻子到自己的寝殿来是何目的,城主又为何会让别人的妻子用他的浴池? 那浴池的确非常能滋养身体,后宫的那些女人几番与城主提起过想来这里泡浴,可都被城主拒绝了。 每回城主都说不想让那些女人污了他的温泉池。 温泉池里雾气缥缈,两位侍女看着这位少夫人走进去,如同仙女入了仙地似的,真是太美了。 俞锦书看着两位侍女:“你们出去候着,我不习惯有人伺候沐浴。” 两位侍女搁下衣物后,走了出去。 俞锦书宽去身上的衣裙,又解开了发髻,赤着脚走入温泉池。 看来夜南鲲没骗她,这温泉池真的是很养人,她将整个身体浸入温泉之中,全身便被一股暖意包围,身体内的湿寒似乎都散发了出来,令她身心都感到无比的舒畅。 不过来泡温泉并不是主要目的,她想让夜南鲲进这池子来。 可该如何才能进这池子呢? 俞锦书进了系统,在系统商城里翻找着。 系统商城有个生鲜区,她在里边找到了一条无毒的活蛇。 这个不错。 小活蛇300积分,大活蛇350积分。 没关系,现在她系统里的积分有很多,大活蛇吧! 夜南鲲刚刚排空肚子里满壶的凉茶,便听到温泉池那边传来惊叫声,他闻声立马飞奔了过去。 到了温泉池门口,两位侍女吓得花容失色地跑了出来。 “怎么了?” “城主,里边有条大蛇。” 俞锦书在池子里扑腾惊叫着。 侍女吓得不敢再进去,夜南鲲顾不得什么,想着有大蛇,那定是救命要紧,走进岸边,看着池子里赤身的女人吓得都快沉入水中,连忙脱了靴子,拿起长剑跳入池中,朝着那边大蛇斩去。 可那大蛇灵巧得很,见有凶器过来,连忙顺着温泉口钻了进去。 夜南鲲见俞锦书滑入水中没法站立起来,连忙朝俞锦书游了过去,长臂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托举了起来。 俞锦书猛呛出几口水,都喷在夜南鲲的脸上。 夜南鲲却不嫌弃,反而愣神看着她。 俞锦书终于呼吸顺畅了,她一脸惊恐地喊着:“蛇,蛇……”索性将夜南鲲抱住,颤抖着身子将头埋在他肩上,“蛇,好大的蛇。” 夜南鲲手托着她的腰背,滑滑嫩嫩的,犹豫片刻,将她用力按进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别怕,孤在这。” 俞锦书知道差不多了,猛然“清醒”了过来,将夜南鲲一推,双手抱胸,背转身去,“城主……” 夜南鲲:“对不起!是孤冒犯你了。” 他连忙上了岸,将浴巾拿到了俞锦书身边。 俞锦书转脸看着他那瞬,他眼珠子像是被勾住了一般。 被水浸湿的青丝半遮着她的纤纤秀肩。 脸颊上的水珠在烛灯的渲染下如同一颗颗珍珠,衬得她的脸色愈发的盈润可人。 玉颈之下,凸出的完美曲线半露于水面。 人间尤物,说的便是水下的女子。 夜南鲲感觉鼻间一热,两道鼻血流了下来。 俞锦书惊诧:“城主,您流血了!” “无碍。”夜南鲲从腰间摸出一面湿帕来擦鼻血。 “城主,我的脚受伤了。” 俞锦书想着她这算是遭到报应了吗?算计人果真没什么好下场。 她的脚都要痛死了。 夜南鲲拿着浴巾下了水,尽量避开视线将她的身体裹住,再抱了出来。 第77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9 温泉池岸边的椅子上,俞锦书坐在上边,她用手紧了紧手上湿湿的浴巾。 夜南鲲又给她拿了一面干的浴巾来,背过身去递给她。 俞锦书拿了身上的湿浴巾,重新裹上了干的浴巾。 “好了。” 夜南鲲转过身来,不敢目视她的身体,只蹲在了她的面前,大手握着她的玉足,看着她受伤的脚踝,还好没脱臼,但碰了皮,还渗出血来。 如此白嫩的肌肤,伤口愈发地显得刺目一些。 “孤的寝房里有药,孤抱你过去。” 俞锦书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夜南鲲却已经将她给抱了起来。 走出温泉池,夜南鲲示意两位侍女:“将她的衣裳拿到寝房来。” 说罢抱着俞锦书径直去了寝房。 两位侍女跟了过来。 温泉池离寝房并不算太远,但也隔着几间屋子。 俞锦书两条雪白的玉臂勾着夜南鲲的脖子,低着头,一脸羞涩的模样,显得她格外的楚楚动人。 夜南鲲时不时地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想着方才俩人如此亲密接触,定是要对她负责了。 别说她是个寡妇,就算她的夫君还活在人世,她也是他夜南鲲的女人。 到了寝房,夜南鲲将俞锦书放在毯子上坐下。 俞锦书看着夜南鲲湿辘辘的锦袍,“城主,民妇的伤只是小伤,您还是先把湿衣换了吧!” 跟随过来的侍女听着她的话,立马去为夜南鲲拿换洗的衣袍。 夜南鲲却道:“孤无碍,先将你的伤口处理了,孤再去沐浴换衣。” 他拿起桌案上的一个小瓷瓶打开,倒了点药粉在俞锦书的伤口上。 这时侍女已经拿了纱布过来,夜南鲲拿过纱布把伤口给缠好了,这才起身。 “你赶紧把衣裳穿好。”夜南鲲又吩咐两位侍女,“你们把她的头发给擦干,再让膳房给她送一碗安神的汤过来喝。” “是,城主。” 夜南鲲自己拿了要换洗的衣袍去了温泉池,他还得再去找一找那条大蛇。 这温泉池自他十岁那年便修建好,温泉来自地底天然温泉水,到如今十八年来,从未出现过大蛇。 可等他脱了身上的湿衣,下去水池,却如何都找不到那条大蛇。 看来得为这温泉池的出水口封起来,只弄些出水细孔便可,如此不仅不会有蛇跑出来,也不会妨碍温泉流出来。 夜南鲲洗好出来,穿着宽松的常服到了寝房。 俞锦书正端着碗在喝汤。 夜南鲲站在门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多美好的画面,让他觉得心安,且温馨。 就像是往日里空落落的心终于有了实处。 俞锦书抬眼间看到他,朝他笑了一眼。 这一笑,夜南鲲觉得心都像化了似的,他走到进去,在毯子上盘膝坐下。 俞锦书将碗搁在案几上,撑着身体想起身。 夜南鲲忙将她按住:“你脚受伤了,可不能乱动。” 俞锦书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只是磕伤而已,现在没那么疼了,民妇打扰城主这么久,该回前殿去了。” 夜南鲲唇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孤有话想与你说,你就留在孤这里可好?” “可民妇是有家室之人。” “你夫君已经亡故,你也可以再嫁。孤想娶你为妻,你可愿意?” 夜南鲲有点紧张,他好担心她会说不愿意。 俞锦书眉尾下垂,双眸落下泪来,哽着声楚楚道:“民妇命苦,自十五岁嫁入王家,便不得夫君疼爱,与夫君形同陌路,以至于夫君亡故,也没为夫君留下个一儿半女。” 夜南鲲闻言心中一喜,如此说来,俞锦书没与王保山同房过。 倒不是他迂腐,就算俞锦书与王保山生过孩子,他若喜欢,也不会计较的。 只是若俞锦书没有与王保山同过房,那他等后边要去找王家要人,也有个说法了。 俞锦书接着哭诉:“民妇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孤苦伶仃地呆在王家一辈子,却不曾想今日到了这宫里来,方才在温泉池又不着寸缕与城主相见。若是今夜之事传去了王家,怕是王家得将我浸猪笼。” 说罢嘤嘤哭了起来。 夜南鲲看着心爱的女人哭成这般,心碎了一地,忙将俞锦书给搂进怀里,柔声安抚道:“放心,孤会把你从王家要过来,绝对不会让王家将你浸猪笼。” 俞锦书双手揪着夜南鲲的袍子,头埋进他胸口,接着哭了起来。 夜南鲲像安抚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拍着拍着,俞锦书竟是睡了过去。 这可不是装的,俞锦书太困了啊! 或许是方才那碗安神汤起了作用,让她觉得特别好睡,并且窝在夜南鲲的怀里,也觉得特别的舒服,令她安心,一个不小心就睡着了。 夜南鲲待怀里的女人睡得沉了些,这才抱着她去了床榻上。 他的床榻,宽大得能睡得下好几人,可自从他十四岁开始当城主,这床榻就没有睡过别的女人。 后宫也有很多女人,他甚至也尝试过去与那些女人交欢,但每每衣袍还没脱,就恶心得想要吐出来。 唯有怀里的这个女人,让他第一回有了男人的欲望。 比如此刻,血液在他体内翻腾着,体内像是火山要爆发了似的。 他为俞锦书盖上了被褥,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冲动冒犯她,便要起身,却被女人拉住了手。 “别走。” 俞锦书在梦呓。 梦里,她正缠着夜南鲲要完成生子任务的第一步。 夜南鲲也非常配合她。 “锦书。” 夜南鲲看着俞锦书抱着他的手臂,她的手还在他的胸前探索着,失笑了一声。 他很明白,不止是男人会有欲望,女人也会有的。 更何况她虽已成婚,可从未与她亡夫同过房。 “锦书。” 夜南鲲又唤了她一声。 “嗯。”俞锦书竟还回应了他一声,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你若是想,我便给。” “嗯。” “那你是想了。” “嗯。” 夜南鲲欣喜不已,见她的手探索得有些不耐了,便将自己身上的袍子给解了。 刚脱下袍子,软软的小手便朝他发达的胸肌覆了上去…… 第78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0 这些年,城宫为了能让夜南鲲有子嗣,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放了各种话本图册在他的床榻上。 夜南鲲平日里也不屑于看这些个东西,这会儿临上战场,却毫无经验,连忙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来。 才发现这些东西都是宝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夜南鲲兴奋过度,整整一夜到天光才累瘫了睡下去。 俞锦书刚开始便醒了的,索性顺势而为,间隙时在系统商城买了气血丹和修复丹吃下,到这时她并不累,只是犯困,便任由夜南鲲搂着她,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午后。 夜南鲲醒来的时候,便见俞锦书抱膝坐在榻上,满面泪痕。 俞锦书一醒来就在系统商城买了一瓶眼药水,滴了不少在眼睛里。 再制造出一点动静,果真夜南鲲醒来了,看到她楚楚可怜地在哭。 夜南鲲连忙将俞锦书抱在怀里:“锦书,昨夜都是孤不好,在你不够清醒的状态下,冒犯了你。” 俞锦书扁着嘴,哭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不能完全怪城主您,要怪也只能怪民妇一时没能控制,贪恋城主的温情。可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我担心会被浸猪笼。” 夜南鲲双臂紧紧地抱着她,下巴磕在她的头顶:“放心,今日我便将你从王家要过来,让你当主后。” 后宫虽有不少女人,但都只是侍妾之名。 有些是官宦之家出身的小姐,给予的名份也只是妃位。 俞锦书拿起帕子抹了一把脸上的眼药水,又吸了吸鼻子,这才将她的打算说了出来。 “城主,民妇暂时还不能离开王家。” 夜南鲲一脸意外:“为何?” 俞锦书道:“王家本是汉安城首富,前些年开始没落,正好民妇才掌家,心中有一些打算,想将王家振兴起来。” 夜南鲲道:“王家不过是个商户人家,你若嫁给孤,整个汉安城都是你的。” 俞锦书却摇头:“城主,您想错了。民妇此举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汉安城。” 夜南鲲松开俞锦书,令她与自己相对而坐。 俞锦书面容肃然:“城主,连续几年干旱和水患,汉安城百姓过得并不好,在这种时期,若是能让王家出钱出力,解决百姓们的生计,岂不是能让汉安城越变越好。” 夜南鲲看着面前眼睛哭得跟个小白兔似的女子,柔柔弱弱,似乎无法经历风霜吹打一般,却没想到她心中有如此深厚的家国情怀。 俞锦书接着道:“就拿御窑厂来说吧!在以前,御窑厂养活了数千人。可在三年前,御窑厂与城宫没再续约,加上王家没落,御窑厂的数千人只留下了一百多人。其他被解雇的人,有一些就近找到生计,但多数人只能与妻儿分离,去更远的地方寻找活路。更有甚者,活活饿死。” 夜南鲲听到这一番话,只觉得心里被一记大锤敲了一下似的,大受震撼。 “御窑厂没再续约,是孤的决定,却没想到会让数千百姓生存不下去!孤这是在作孽啊!” 俞锦书看着夜南鲲悔恨的表情,抬手捏了下他的脸,笑道:“城主,您不必自责。您擅长打仗,擅长维护汉安城的稳定。经商是您从未参与过的,自然没法知晓。” 夜南鲲捏住她的手,心里觉得沉压压的,“多谢你给孤的安慰,但孤知道,是孤这个一城之主做得不妥当。” 他盯着面前这张绝美的脸,忽而笑起,“真是没想到,那日一串糖葫芦,竟然让孤捡了个宝。将来你若能助孤一同治理汉安城,汉安城的百姓定能全部安居乐业。” 俞锦书淡然一笑:“民妇想不了那么多,民妇如今只想让王家起死回生。王家如果能回到从前,再让王家来回报整个汉安城,想必让汉安城的百姓都安居乐业,指日可待。” 夜南鲲有点激动:“孤这就让内务府不再进口西洋的瓷器,所有瓷器一概由御窑厂供应。” 他又将俞锦书抱在怀里,哽声道,“锦书,孤何等幸运,今生能遇上你。” 遇上俞锦书,不仅让他知道自己是个男人,更让他明白了自己治理汉安城的缺陷。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俩人下榻洗漱更衣。 夜南鲲在离开寝殿之前,将寝殿所有人等都召集在一起,命他们不准将昨夜一事传出去。 侍者们都想着,城主这是要与人妻偷情啊! 夜南鲲与俞锦书到前殿时,俩人的面容仍然泛着潮红。 大殿内一片繁忙景象。 王家近些年来供应到城宫的货品所出现的问题经内务府所有人通宵达旦的查找,都整理了出来。 夜南鲲让内务府的人将这些问题都交接给俞锦书。 接着又让内务府拟了城宫与御窑厂续约的合约来,他亲自与俞锦书签订续约合同,并比往年增加了供应的货量。 “安排马车,送王少夫人回家。” 夜南鲲说这句话时,心里是万分的不舍。 他巴不得俞锦书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身边待着。 不过没关系,哪怕俞锦书如今的身份还是王家的少夫人,他也会让俞锦书时不时地到城宫来与他相聚。 俞锦书坐着城宫的马车,先去去了御窑厂。 当御窑厂的掌事王兴看到俞锦书拿出来的合约时,高兴得大哭了起来。 俞锦书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御窑厂,“兴叔,赶紧将人都召回来吧!” 她又指着一个木箱子,“这里边是五千两银子,是城宫预先支付的定金,先拿着这钱将御窑厂翻修一下,再造几个火窑,把工人们住的地方也修整一下。往后的午饭和晚饭,都得有肉。钱花完了,再到府里去找我支取。” 王兴抹着眼泪道:“好,好,少夫人体恤我们,我们定会全心全意将御窑厂做起来。” 俞锦书道:“等你把这里翻修好了,工人都找回来了,我就给你画一些图案。” 王兴道:“少夫人所画图案精美绝伦,御窑厂有少夫人的画功,不怕起不来。” 俞锦书笑道:“往后御窑厂定会红红火火。” 城宫的马车启动,俞锦书返回王家大宅。 可此时此刻,王家大宅吵翻了天,秦氏被气得吐了血。 第79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1 “整日来找我要钱,前日才给了一千两,今日又要三千两,你还骗我,把城郊那栋别院给卖了。王富贵,从今日起,不准你再踏进王家大门。” 秦氏手上捏着染血的帕子,指着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骂着。 俞锦书站在门口,正好看到这般场景。 穿着云纹银色锦衣的王富贵却一点也不畏惧,反而笑看着秦氏,冷道:“秦香冬,你口口声声说不准我王富贵再踏进王家大门,可你想过没有,我才是真正的王家人,而你姓秦,不过是个外人。” 秦氏气极,手上染血的帕子甩在了王富贵的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王家的旁支,隔了好几代了。竟然敢说我不是王家人,我可是王保山他爹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 王富贵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如何王保山死了,我虽是隔了三代,可也是王家人。如今王家大宅没个男人,王家这么大的产业,若是给你一个妇道人家去管,早得玩完。如今趁着还有些资产,还不赶紧交给我来打理,指不定还能东山再起,重复以往富贵。” “谁说王家没有男人了?” 俞锦书迈进了门坎,她的身后跟着王保山的庶弟王泽清。 王富贵看向俞锦书,先是惊了一眼,暗道俞锦书数月不见,怎生长得这般貌美了? 且这种美,当真是应了那句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王泽清朝王富贵骂了一句:“王富贵,我嫂嫂哪能容你一个登徒子这样看,小心我戳瞎你的眼睛?” 王富贵回过神来,转眼看向王泽清,冷冷一笑:“泽清啊!你的名字还会写吗?上回叔叔可教了你足足十天半个月也教不会,哈哈哈……” 这屋里还有几位王家的远房亲戚,他们都是想来王家吃绝户的,自然是站在王富贵这边,就等着秦氏把地契什么的都交出来了,他们这些人好瓜分了王家的财产。 这六位王家的远房亲戚都大声哄笑了起来。 其中一位叫王大河逗小孩似的逗着已经十七岁的王泽清:“泽清,上回给你买的酥糖好吃吗?要不要叔叔再去给你买一包来?” 王富贵笑看着俞锦书:“少夫人,这就是你说的王家大宅的男人吗?泽清他可是个傻子。” 俞锦书淡然一笑:“王富贵,泽清他不过是五岁那年发高烧,烧坏了脑子,你难道没发现吗?他现在已经不傻了,不仅不傻,甚至比王保山还要聪明。”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移到王泽清的脸上。 他们都很惊讶的发现,王泽清的脸不歪了,也站得直直的。 还有方才王泽清走进来时与王富贵说的话,说得非常顺溜,他以前说话可是舌头都伸不直的,说出来的话很难听清楚。 秦氏也是大吃了一惊,她虽然不喜欢这位庶子,但这位庶子是夫君的血脉,平时也称她为母亲的,算得上是她的孩子。 “泽清,你怎么好了?” 秦氏走到王泽清的面前,一脸的关切之情。 如果王泽清是个好的,那王家就有救了啊! 王家的产业也不至于会落到这些像苍蝇一样的坏亲戚手上。 王富贵不敢相信王泽清好了,不傻了,他走到王泽清面前,将秦氏一把推开,瞪着眼睛看着王泽清,“泽清,你到底是傻的还是好的?” 最好是傻的,如果是好的,非得把他给弄死不可。 王泽清也没去管摔倒的秦氏,他与秦氏不亲。 他盯着王富贵这张丑恶的脸,冷道:“王富贵,王家大宅可不是没有男丁,我还在呢?你竟然敢上门挑衅,想夺我家的财产,你想得倒是挺美。” 吐词这么清楚,说话如此犀利,哪有半分傻气? 王富贵脑子里心生一计来,指着王泽清:“不,你不是王泽清,你根本就不是王泽清。王泽清脑子烧坏了,是不可能治得好的。” 俞锦书好听的声音响起:“付统领,我家里来了几只蟑螂,还得辛苦付统领帮一帮忙,把他们给撵出去。” “是,少夫人。” 王富贵等人朝门口那方看了过去,便见一位身着蟒袍的带刀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大家心中皆是一惊。 只因此人身上穿的是城宫侍卫的衣装,且这蟒袍,更是城宫侍卫的统领无疑。 少夫人竟然能命令城宫侍卫统领? 付统领身后还跟进来几位侍卫,他们走到了王富贵面前。 俞锦书指着王富贵等人道:“就是他们几个,以为王家没男丁了,想到我家来吃绝户,与苍蝇蟑螂没有二样。” 付统领吩咐侍卫们:“把他们给拿下,送去诏狱问审。” 几位侍卫立马将王富贵等人给拿了下来。 王富贵大喊道:“付统领,我可是王家人,我姓王,王家财产本就该有我一份。” 付统领懒得听这只蟑螂说话,一挥手:“带走。” 王富贵等人嗷嗷叫着被侍卫们给拖了出去。 厅里清静了下来。 秦氏被丫鬟嬷嬷扶着走到了俞锦书的面前。 “锦书,付统领怎么会听你使唤?” 秦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觉如在梦里一般。 她又看向王泽清,“泽清,还不与母亲说说,你的病是何时好的?” 其实王泽清的病,早在俞锦书进城宫之前就给他治好了。 治病的药,当然是在系统商城买的。 现代医学都难以攻克的难题,系统商城如万能一般,什么都能医好。 俞锦书又为何要治好王泽清? 当然是为她在这一世的坦途铺路。 俞锦书是要进城宫与夜南鲲完成生子任务的,那她肯定不会长久地待在王家。 可她若走了,王家该怎么办? 肯定不能指望那个负心汉王保山,因为王保山会被一个女人骗去蜀地,连生养他的母亲不顾,残疾的庶弟不顾,想来就是个愚蠢的。 而秦氏与她不贴心,且秦氏也是个愚笨的,不然又怎会让亲生儿子把王家败落至如此境地。 那只有王泽清这个选项了。 俞锦书在系统商城找到了复智丸,王泽清的脑子烧坏,情况比较严重,吃了六颗才全好。 但当时俞锦书让王泽清继续装傻,让他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冒头出来。 王富贵等人上门吃绝户便是最好的时机。 俞锦书又恰好从城宫回来,且由付统领亲自护送。 在大门外便听门房的人说了王富贵带着族人在厅里与夫人发生争执一事,她便让人去叫了王泽清来。 王泽清一直暗中观察呢!只是他才恢复神智没有多久,凡事没有把握,性子也不够强硬,便躲着不敢出来。 是俞锦书将他治好的,在他眼里,俞锦书就是他最亲最信任的人。 俞锦书看着秦氏刚刚又呕出一口血来,道:“母亲,这事慢慢再与您说,还是先请大夫来给你看看病吧!” 丫鬟连忙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说秦氏是急火攻心所致,可俞锦书却觉得秦氏的病不简单。 秦氏等大夫走了,这才与俞锦书问起她昨夜留宿城宫一事。 第80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2 “昨夜你在城宫睡在何处?” 秦氏盯着俞锦书如若桃花拂面的绝美脸蛋,与平常很不一般。 若是以前,俞锦书去了城市一夜不归,她这个当婆婆的肯定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如今的俞锦书太不一样了,太美了,美得这样勾人。 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见了都会多看几眼。 俞锦书道:“昨夜在前殿随便将就着睡了一夜。” 秦氏又盯着她身上这一袭宫裙:“这是城主给你穿的?” 俞锦书听出了秦氏言语里满满的质疑,“城主既然留了我一个妇人在宫中,肯定会有所安排,不至于让我连身换衣的衣裳都没有。若不然,外人还指不定要说城主如何小气,如何苛待一个妇人了。” 秦氏又要发问,俞锦书连忙拿话拦了她,“母亲,御窑厂续约了。” 秦氏眼睛瞪大,满面欢喜:“真的。” 俞锦书点头:“城主很喜欢御窑厂送去的瓷器,又听我说了御窑厂的工人如何艰苦,他善心大发,取消了与西洋瓷器的合作,从今往后,城宫所有瓷器都由御窑厂供应。签约年限也延长了,这一回签的一百年。” 王保山爷爷当年与城宫是十年一签,这一回一签就是百年。 秦氏高兴至极:“光是御窑厂与城宫的这道契约,就能保王家百年基业不倒。” 俞锦书又道:“城宫还有一些货品与王家的合作,出现了很多问题,都需要去改。特别是织造厂的问题最大。” 秦氏笑着点头:“行,有什么问题,待我睡一会后去一一解决。” 俞锦书脸色严肃了起来:“母亲,你身体不好,还是在家里休养吧!生意上的事情,可以全数交由我来处理。” 秦氏的脸色沉了下来,对视着俞锦书略带犀利的眼神,冷道:“俞锦书,我可是王家大宅的掌家人。” 俞锦书轻笑了一声:“母亲,可昨日你都与城主派来的人说了,王家大宅的掌家人是我俞锦书。今日城主与御窑厂签下了张百年契约,上边写的也是我的名字。” 她将契约递到了秦氏的眼前。 秦氏拿过契约一看,她知道写的一定是俞锦书的名字,不过这张契约所签署的名字竟然是城主夜南鲲,而不是内务府。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她心思转了回来,对俞锦书道:“签的是你的名字又如何,你不过是代替我去城宫罢了,这算不得什么。” 这时有几位身着官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与俞锦书一道回王家大宅的,可不止是城宫统领,还有内务府的总管大臣刘标。 秦氏正卧坐在贵妃躺椅上,见来了城宫的官员,立马起身行礼。 刘标没理会秦氏,他走到俞锦书面前:“少夫人,往后王家与城宫的所有交易,城宫都只认少夫人您的名字。” 秦氏听着刘标说的这话,只觉得脑子一轰。 她不甘心地对刘标说:“刘大人,可我才是王家的掌家人。” 刘标转脸看向秦氏,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夫人,昨日内务府派人来王家大宅,可是你亲自说俞锦书才是掌家人,而今你又说你自己才是掌家人。如此说来,夫人你这是犯了欺君之罪,理应被抓起来。” 秦氏吓得后退了几步,忙说:“不不不,是我这个老婆子脑子糊涂了,我不是掌家人,我的儿媳妇俞锦书才是王家大宅的掌家人。” 刘标冷肃的脸转去俞锦书这边时,脸色立马变得恭敬温和,“少夫人,为了保证王家供应给城宫的货品不再出问题,往后少夫人每五日便得去城宫内务府一趟,参与内务府的货品鉴定。” 让俞锦书每五日去一趟城宫,这是夜南鲲给内务府的交待。 俞锦书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秦氏心中有疑,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俞锦书笑看着刘标,福了一身:“刘大人,民妇定会谨记使命。” 刘标朝俞锦书拱手:“少夫人,告辞!” 说罢带着属下们走了,他们走时连看都不看秦氏一眼,全然没将秦氏放在眼里。 秦氏心中有气,却也明白内务府是嫌弃她昨日不敢入城宫,将掌家人说成儿媳俞锦书。 此刻她后悔不已,早知如此,昨日她就该大着胆子入城宫。 俞锦书将内务府和城宫侍卫们送到了大门前,看着他们坐着马车,又或是骑着马离去,这才返回前厅。 “母亲,你有空便将家中的账本契约钥匙等物都让下人们清理出来,送去我的院子。我乏了,便先去歇息了。” 俞锦书转身就要走。 啪…… 秦氏却将案几一拍,厉声道:“俞锦书,跪下。” 俞锦书转回身,看着秦氏:“为何要跪下?” 秦氏冷道:“俞锦书,你昨夜在城宫,是不是去勾引城主了?才得以让城主亲自与你签下百年契约,还将城宫所有货物都让王家供应。” “哈……”俞锦书笑了。 秦氏气极:“你笑什么?” 俞锦书不紧不慢道:“按母亲这意思,就合该这百年契约签不上,城宫的所有货物也不要让王家供应。” 秦氏急眼了,站起身来:“当然不是。” 俞锦书冷道:“母亲,如若昨日去城宫的是你,你能与城主签下这百年契约吗?你能让城宫所有的货品都同王家供应吗?” “我……”秦氏哑口无言,她有自知之明,她不能,她连与城主见面都不敢,又何况是与城主亲自签下这百年契约,还有城宫所有货品都同王家供应。 俞锦书目光冷厉:“母亲,做生意是要有手段的,且不管是何手段,能让王家恢复以往荣耀,能让王家再现以前的富可敌国,就可以算得上是王家的功臣。” 她头微昂,“我便是王家的功臣,且不管我用了什么手段,我能让王家富可敌国,能保王家百年基业,你就该尊重我,而不是让我在你的面前下跪。” 秦氏无言以对,愣愣地看着俞锦书,觉得俞锦书不是以前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俞锦书了。 俞锦书话未完:“母亲,还有一句话送给你。往后还请你慎言,在没有亲眼目睹的情况下,切不可随意污蔑我和城主。” 她神情肃穆,“污蔑了我,就是污蔑了王家,会令王家声誉受损,在生意场上,往往声誉与生意都是紧密相关的,往后就算有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你也得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还有……” 她冷笑了一下,“你如果污蔑了城主,倘若被城主知道,后果不用我去说,母亲你自己去揣度,想必也能知道是何种可怕的后果。” 第81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3 秦氏身上开始冒寒气,她心中有气,但也十分后怕。 是的,俞锦书和城主,就算俩人有什么,她也不能随意去说。 “母亲,我乏了,去歇息了。”俞锦书转身朝门外走去。 秦氏看着俞锦书的背影,心里寒意阵阵,她很明白,往后她是要被这个儿媳妇拿捏得死死的了。 “快,去把泽清叫来。” 丫鬟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王泽清走了进来,凉凉地唤了一声:“母亲。” 秦氏一改往日对王泽清的嫌弃,一脸亲热的走到王泽清的面前:“泽清,你倒是给母亲说说,你这病是怎么治好的?” 前日都碰上王泽清,都见他傻乎乎的,原来早就治好了,竟然敢瞒着她这个母亲,在家里装疯卖傻。 王泽清按俞锦书教的说了起来:“是嫂嫂以前在书上看到了一个方子,便亲自去药房拿了药来炼制成蜜丸给我吃,我吃下几颗就好了。” 秦氏眯起眼:“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丫头啊!不仅懂得十七种釉彩的制作方法,还能画出那种精美的图案。不仅如此,她比神医还要厉害,能把你烧坏了的脑子给治好。” 王泽清没说话,他在回忆着以前,自从他娘在他十一岁那年死了后,他在这府里就时常被人欺负,哥哥王保山待他也不好,总骂他是傻子,看到他就让他滚,直到三年前哥哥娶了嫂嫂俞锦书回来,俞锦书才对他好一些。 在王家大宅,王泽清觉得只有嫂嫂才是他的亲人,前些日,转了性子的嫂嫂竟然还将他的傻病给治好了,从此不仅不傻,说话走路都利索了。 秦氏问起正事来:“泽清,既然你的病好了,往后王家可就要靠你了。母亲希望你能尽快从俞锦书手上拿到掌家权。” 王泽清抬脸看着秦氏:“嫂嫂早就跟我说好了,这个家得让她先掌着,因为只有她才能让王家起死回生,恢复到以前的富可敌国。嫂嫂让我跟着她学做生意,等我都学会了,她自然会将掌家权交到我手上。” 秦氏听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俞锦书会有这样好心? 王泽清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母亲,你赶紧将账本契约钥匙那些东西都送去嫂嫂那里吧!嫂嫂说她会在她院里隔出个里院和账房来,方便我往后去她那里与她一起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秦氏心里沉压压的,王家这么大个盘子,这些年来一直由她掌控着,现在这些都要交出去了。 她不舍得,更不甘心。 可那又如何,她到底是人老珠黄了,比不得俞锦书年轻貌美,去城宫一趟就能为王家赚得这么产业来。 秦氏已经很肯定俞锦书是勾引了城主。 至于俞锦书和城主到了什么地步,还真不好说,毕竟俞锦书在城宫住了整整一夜。 俞锦书回去怡香院后,睡了一觉,再醒来已是傍晚。 按她先前吩咐珍珠的,若是秦氏送掌家的东西来,便都送去书房。 怡香院这么大,她要将书房和卧房中间隔上一道墙,再开个门。 她虽是个现代的芯子,可不得不顾忌这时代人的思想。 吴泽清已经十七岁了,还是避点嫌会好些。 对了,还得寻思着为王泽清讨一门媳妇。 倒也不着急,先把王家的盘子给理顺了再说。 书房里,王泽清正与几位丫鬟在收拾整理账册等物。 秦氏送的掌家之物,多到堆成了小山。 王泽清一抬眼看到俞锦书,忙笑着迎了过来:“嫂嫂。” 俞锦书笑看着王泽清:“往后别叫我嫂嫂,叫我姐姐吧!” 她打心眼里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王保山的妻子。 王泽清笑道:“好,你只比我大一岁,那往后我便叫你姐姐吧!” 他看着美丽又能干的俞锦书,心里莫名一阵悸动。 不过在他心里,俞锦书就是他的姐姐,即便他喜欢她,也不敢去逾越。 俞锦书点头:“好。对了,把宝君和宝山都叫来帮忙吧!她们往后都是要嫁人的,学点做生意的知识,往后去了婆家也有底气,不会遭人欺负。” 宝君十四岁,宝山十二岁,都是王泽清一娘所生的亲妹妹。 王泽清点头:“好咧!我这就去叫妹妹们来。” 俞锦书看着王泽清跑了出去。 王泽清相貌俊秀,如今脑子不傻了,说话走路都正常了,再加上王家这样大的产业,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才配得上他。 不过她作为一个现代芯子,觉得没什么配不配的,只有合适不合适。 俞锦书这夜里先带着王泽清兄妹仨人理账,发现了不少问题,但也没必要去与秦氏计较了。 生意上还有个很大的问题,王家的诸多生意都由王家的那些远房亲戚打理着。 王富贵他们当初也是安排了他们当掌事的,只是后来王保山将财产转移,他们手上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就游手好闲起来,拿着要重新把生意做起来的借口,整日到王家大宅找秦氏要钱。 俞锦书打算先拿织造厂开刀。 这夜好睡。 城宫,寝殿,夜南鲲躺在床榻上,拿着昨夜里俞锦书落下的一面帕子使劲地闻着。 一旁伺候的斩七看得不耐了:“城主,您闻这帕子都闻了足足一个时辰了,早点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早朝。” 夜南鲲看着斩七:“每五日进一回城宫,时日太久了,孤现在就等不得,想把她接过来。你现在就去与内务府说,将五日改成两日。” 斩七心里暗暗腹诽着,城主这是得了失心疯吗?为了个女子,竟然大半夜的要去找内务府的人。 他道:“城主请三思,她如今还是王家的少夫人,是有夫之妇。” 夜南鲲冷冷地扫了一眼斩七:“她的夫君已经死了,并且她从未与她夫君同过房,算不得什么有夫之妇。” 昨晚上他没在意床上有没有血,今儿等俞锦书离开城宫,他回到寝殿时,侍女拿了褥单给他看,说俞锦书还是处子之身。 第82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4 斩七还是坚持:“城主一定要三思,她作为王家的儿媳妇,五日来一次城宫便已是不妥了,若两日来一次,城主和她一定会被人说道。” 夜南鲲不得不三思了,他倒不怕人说道,但俞锦书一个妇道人家,若是被人说了嫌话去,她是承受不了的。 他忘不了昨夜里俞锦书跟个小兔子似的窝在他怀里哭泣,怕被王家浸猪笼。 有他在,定是不会让王家将她浸猪笼,可人言可畏,口水也是会淹死人的。 “要不然,明日孤去找她。” 夜南鲲想到这里,俊脸泛起笑意,若不是已经深更半夜,他真想现在就去找她。 次日一早,王家大宅。 俞锦书带着王泽清三兄妹出了门。 他们穿着朴素的男装,坐的也是很是破旧的马车。 一路出城,去了京郊的桑田。 马车内,王泽清的二妹王芸香好奇问道:“姐姐,我们为何不直接去织造厂,而是要去郊外桑田?” 俞锦书解释道:“昨日城宫对比了近些年的布料,品质比以前差了许多,品相也不好看,各方面与以往无法相比。我们都对织造厂不了解,便得乔装一下,去从根源上寻找问题。” 王泽清道:“我明白了,先从根源上找出问题,再一一去解决。” 俞锦书笑着点头:“正是。” 她心里想的却是王泽清才恢复智商,与他的两个深闺中的妹妹一样没有风识。 接下来怕是要吓着他们了。 不过做为生意人,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王家的桑田有六千亩,桑农两千多人。 俞锦书带着三兄妹穿行在桑田中,发现这些桑树的叶子并不茂密。 桑田里,稀稀落落有一些桑农正背着竹篓在采桑叶。 小妹王芸雪指着那几位桑农好奇问道:“姐姐,他们怎么不穿丝绸啊?” 俞锦书失笑:“这些桑农是制造丝绸的,可他们是最底层的人,穿不起丝绸。” 说起来也是一阵心酸。 这里是古代,桑农们受到上面的剥削,别说穿丝绸了,怕是连饭都吃不饱。 也不知道王家的桑农们生活条件如何? 俞锦书带着三兄妹到了村子里。 一进村口便能看到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桑农,还有孩子们。 俞锦书看到前边背着桑叶正要归家的一位中年大叔,忙上前去问:“大叔,我们肚子饿了,可以做一顿饭给我们吃吗?” 大叔看着这几位公子,个个细皮嫩肉的,叹声道:“对不住你们啊!我们自己都吃不饱肚子,家中无多余的米粮给四位公子吃。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王泽清愣了,王家织造厂按理来说,应该养活了很多人,可为何这些桑农连肚子都填不饱? 俞锦书又问:“那这村子里哪家的米粮比较多点?” 大叔摇头:“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很穷,隔三差五地就要饿死人,村里的老人一旦不能劳作,就只能去山上早先挖好的坟里活活饿死。你们走吧!别在这里饿坏了肚子。” 王泽清问:“大叔,那管着这桑田的掌事呢?他家在哪?可有饭吃?” 大叔道:“他们都住在城里,定期到村里来收我们手上的鲜茧。” 王泽清疑惑了:“你们有鲜茧卖给他们,你们又为何会吃不饱饭?” 大叔苦笑了一声:“价钱压得太低,够不上我们吃饭的钱。我们的田地又变成了桑田,没有土地可以耕种谷米,当然吃不饱饭,要饿死人了。” 俞锦书道:“大叔,我们可以去你家看看吗?” 大叔看着这几位公子长得好看又面善,点头答应了。 俞锦书带着三兄妹去了这位大叔家,除了养蚕的屋子建得牢靠些,住的屋子简直就是家徒四壁,家里三个孩子个个都营养不良,看着就难受。 辛苦劳作,却得不到应有的报酬。 没有足够的报酬,吃不饱饭,也无法去治理桑树,桑叶都被虫子给吃了大半去,这便导致蚕茧的品质不好。 俞锦书将这些看在眼里后,离开了村子。 回到城里,俞锦书第一时间吩咐小厮们去采购大量的粮食和肉菜往桑田的村庄送。 午后,在城里吃饱了肚子的俞锦书带着三兄妹去了织造厂。 织造厂的掌事叫王胜,是王保山爷爷的堂弟的儿子。 俞锦书没换回女装,假装着客户的名义往织造厂看了一圈,看出许多严重的问题来。 晚上回了王家大宅后,她又偷偷溜去了织造厂,只等深夜才回来睡觉。 次日一大早,俞锦书洗漱一番后坐在梳妆镜前,珍珠为她挽了发,又为她描了点妆容。 “不够。” “小姐,不够什么?” “不够霸气。” 俞锦书拿起口脂,往嘴里抹着。 接着她又拿起黛笔,将眉尾往上一描。 她的这张脸太娇美了,实在没什么气势,便只能在妆容上下点功夫了。 今日她穿的一身霞色绣金衣裙,款式依然是她特定的束腰束袖,显得庄重又干练。 王泽清也是一身庄重打扮,倒也显得有些气势。 俞锦书没让王泽清两个妹妹去,毕竟去到那里会发生什么,谁也没法料到。 昨日去织造厂一探,王胜简直就是个地头蛇,桑田压低桑农价钱不说,在织造厂克扣工人工钱,随意打骂工人是常态。 不仅如此,王胜还侵犯女工,并勒令女工不得往外说。 昨夜里她回王家大宅后又去了织造厂,见到的就是王胜正在侵犯女工,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制造动静吓到了王胜,那位女工怕是就遭了毒手。 王家大宅的马车到织造厂的时候,听到里边传来打骂惨叫的声音。 俞锦书下了马车,守在门前的工人正要进去通报,却被俞锦书带来的城宫侍卫给压制住。 这几位城宫侍卫,是夜南鲲前日安排给俞锦书的,专职保护俞锦书。 昨晚上也是这几位侍卫带着她夜探织造厂,并制止了王胜侵犯女工。 在侍卫们的护送下,俞锦书阔步走进了织造厂。 织造厂的大厅内,王胜正手拿长鞭,一鞭一鞭地抽打着在地上痛得打滚的男工。 第83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5 王胜一边抽一边骂:“敢说老子少算了你五十文工钱,你是不是瞎了眼,还是脑子不好使。” 被打的男工也是个犟的,一边挨着打,一边咬牙说着:“你就是少算了五十文,上个月少算了我八十文,我母亲重病,每日都得吃药,少了这几十文,我母亲就活不下去了。” “你母亲活不活得下去关我何事!你若是不想干,就给老子滚蛋。” 王胜说罢又抡起一鞭又抽在男工的身上,可他鞭子刚扬起来,便听咻的一声,一道飞箭射来,稳准狠地扎在王胜的手腕上。 “啊!”一声痛叫,这下轮到王胜在地上打滚了。 厅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个个拔出刀来准备防范,却见进来几位锦衣侍卫,中间走进来的是一位女子。 女子容貌绝美,她一袭束腰束袖的霞色女裙,配着她挑尾的眉峰,艳丽的红唇,再加上她那昂首阔步而来的走姿,令她有一种女子难有的飒爽英姿。 “你们,你们是何人?” 扶起王胜的一位青年有些胆怯的问道。 看这几位侍卫的衣着,有点像是城宫的侍卫。 织造坊怎么会来城宫的侍卫? 不过城宫的布料都由王家的织造坊供应,莫不是布料出问题,来找麻烦了。 王胜捂着剧痛的手腕,他已经看清了来的女人,虽然这女人与以往非常不一样,但眉眼五官还是认得出,是王家大宅的少夫人俞锦书。 “少夫人。” 俞锦书走到王胜面前,冷眼看着他手上的箭,抬手捏住箭耙,森然一笑,手腕稍用点力,一转…… “啊!”王胜一声惨叫,鲜血滴落在地板上,格外刺目。 他惨叫了好几声这才缓过劲来,扭曲的脸看着俞锦书,痛苦不堪道:“少夫人,我可是织造厂的掌事。” “哼!”俞锦书冷哼了一声,“正因为你是织造厂的掌事,办事不济,数年来交给城宫的布料都是次品,引得城宫内务府要与织造厂解约。” “啊!”王胜理亏,可他看着刺穿了手骨的箭,“少夫人,可这也不至于伤我至此?” 俞锦书指着地上的被鞭打的男工,“你在织造厂为非作歹,吞没工人工钱,恶意打人,欺凌女工。还压低桑农蚕茧的价钱,让桑田经常有人饿死。你所犯下的罪恶,不管拿出哪条来,都足以让你死一千一万遍。” 上来两位侍卫,将王胜给抓了起来。 王胜哭道:“少夫人,求求你了,先处理我的伤口,痛死我了。” 俞锦书冷笑一声:“好啊!我是女人,力气小,不如让他帮你处理吧!”她看向被鞭打的男工。 男工见少夫人来帮他撑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马爬了起来,“我来。” 王胜吓得要后退,两位侍卫却将他的肩膀死死扣住,令他动弹不得半分。 男工一上手便拧那箭耙,箭尖是倒钩,硬拉的话,会连着骨头都带出来。 王胜痛得跟杀猪似的嚎叫。 这时外边跑来不少工人。 织造厂女工偏多数,她们有很多都遭受过王胜的侵犯,又不敢声张,此刻看到王胜受此折磨,个个拍手叫好。 王家主子终于来惩治这个恶人了。 俞锦书让侍卫们把王胜身边的人都给绑了,一个一个地审讯。 她则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织造厂的工人们。 “少夫人,少夫人……” 王胜得到惩治,工人们欢呼不已。 “各位。”俞锦书开了口,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王胜对你们所犯下的罪恶,我经过昨日的探查,已经了解到一部分。你们尽可放心,接下来王胜定会送去大牢法办。平日里你们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或许是受到的侵害,尽管与我说,我一定会一条一条地记在王胜他们这些人的身上,一定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处。” 女工们都低下了头。 她们受到的侵害,无奈不敢拿出来说,以免遭人嫌弃。 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了,更是没法做人。 俞锦书明白这些人的心理,她暂且搁下这事,又说了起来:“接下来织造厂停业整顿,为期一个月。织造厂吞没你们的工钱,我一定会让王胜吐出来,全部交还给你们。受到侵害和伤害的,也会得到相应的赔偿。” 这一番话下来,工人们的眼睛里都有了光。 王泽清在一旁看着嫂嫂一举一动,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心里都觉得特别的激昂和兴奋。 王家有妇如此,还怕不兴旺吗? 这日王泽清在一间屋里专门接受男工们的投诉。 俞锦书则将所有女工都集中在一起,她则坐在厢房里,将女工一个一个地请进去,问询她们的情况,并答应若是说出有侵害一事,一定会为她们保守秘密。 由于每一位女工都进了厢房,所以哪些女工受到侵害,只有俞锦书知道。 俞锦书忙到傍晚,肚子饿得咕咕叫。 从织造厂出来时,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童递了一串糖葫芦给她,“姐姐,朝夕酒楼。” 俞锦书一看这糖葫芦便明白了,她给了小孩一锭银子,小孩高兴地跑了。 “泽清,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去办。” 俞锦书说罢朝着外边走去,随即便有两位侍卫跟在了她的身后。 王泽清看着俞锦书手上拿着糖葫芦,心下好奇,却没去追问。 俞锦书这么能干,肯定还有些事情要办。 王泽清坐马车回去了王家大宅。 俞锦书刚从织造厂出来,便看到了斩七站在一辆马车边,这模样,肯定是在等她无疑了。 朝夕酒楼,三楼雅间。 夜南鲲将整一层都包了下来,整一层只有他和俞锦书俩人。 “城主。” 俞锦书朝夜南鲲行礼。 夜南鲲上前扶住她,顺势将她带入怀中。 “锦书,孤好想你。” “城主,不是五日一见吗?” “傻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觉得孤能熬得了这么久吗?” 俞锦书弯唇一笑,捂着肚子:“我好饿。” 夜南鲲吩咐下去:“上菜。” 早已备好的酒菜一一上了上来。 俞锦书今儿办妥了织造厂的事情,心情大好,看着手边的白玉酒瓶,笑道:“城主,今晚你可得陪我喝到尽兴。” 夜南鲲看着俞锦书化着霸气妆容的脸,觉得这女子似乎又有了另外一番味道,他拿起酒瓶给她满上:“孤在这里,喝多了也不用怕。” 俞锦书扑哧一笑:“怕的就是你。” 夜南鲲抿下一口酒,笑看着她,酒未入喉,人已醉。 第84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6 俞锦书也没喝太多酒,微醺的时候,夜南鲲扣下了她的酒杯。 “喝多伤身。” 夜南鲲可不想靠着把她灌醉了再去冒犯她。 他更关心她的身体。 再说了,他也不是为了下半身的需要而来。 他是真的想她了,就是想见一见她,与她说一说话,看着她笑,听她说王家的事情。 俞锦书与夜南鲲说着桑农们的疾苦,说着织造厂男工和女工们的遭遇。 夜南鲲咬牙道:“他们可都是孤的子民。”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城主做得很好,他将城墙建得很牢固,花了很大精力在军事上,以保百姓安危。 他也会减轻赋税,兴修水利。 可自从遇上俞锦书后,他才知道百姓们会因为失去营生而妻离子散,会因为王胜这样的恶人而惨遭伤害。 “锦书,幸而有你,才让孤看清自己。” 夜南鲲心中已有打算,他要健全法制,要让官员体恤民情,并及时上报。 他还要时常微服私访,多去了解底层老百姓的生活。 俞锦书站起身:“我得回去了,一个妇道人道,太晚回去总归是不好。” 夜南鲲心中虽是不舍,但他还是答应了,“我送你回去。” 俞锦书没拒绝,她知道夜南鲲是个有分寸的人。 从朝夕酒楼出来,夜南鲲却没让俞锦书上马车,“走一下,消消食。” 俞锦书有点犹豫,现在虽是夜晚,可街道上还亮着灯盏。 夜南鲲拿过身边侍卫手上的一盏灯笼,拉起俞锦书的手,径直走入漆黑的巷道。 俞锦书失笑:“城主,我们这般跟偷情似的。” 夜南鲲与她十指相扣:“若不是你说要在王家干出一番天地来,我们也不必如此偷偷摸摸了。” 斩七带着两位侍卫远远地跟在后边,不至于打扰,也能保护到他们。 一路走来小半个时辰,俩人有着说不尽的话。 俞锦书是个现代人,将一些现代的理念灌输给古代的城主,于城主来说,可谓是脑洞大开,闻所未闻,且于国于民,确确实实非常有益。 转眼便到了王家大宅旁边不远的巷道。 灯笼里的蜡烛已烧完,周身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俞锦书怕黑,与夜南鲲靠得更近了一些。 “锦书,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夜南鲲索性扔了手上的灯笼,将俞锦书抱在怀里。 “若能早些认得你就好了。” 俞锦书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我倒觉得如今认识正是时候,等我将王家产业做起来,若到那时城主还爱我的话,那我便与城主做一对欢喜鸳鸯。” 夜南鲲情动:“你我现在就是一对欢喜鸳鸯,只是现在你我不能光明正大罢了。” 他按捺不住,俯首吻在她的额头,再往下,亲亲鼻尖,再亲上她的唇,一发不可收拾。 后边斩七他们还在往前慢慢走着,因为前边的两位走得很慢,慢得将他们的性子都给磨平了。 可不曾想,走着走着,前边传来非常和谐的声响。 斩七脚步顿住,手一拦,往后退开几步,再转过身去。 前边厮磨了半个时辰,这才恢复正常。 出了巷口,一辆很普通的马车早就等候在这里。 夜南鲲直接将俞锦书抱上了马车,俩人依依作别,两位侍卫护送着俞锦书回去了王家大宅。 此刻已是亥时,王家大宅的大门打开,门房的小厮看着俞锦书,恭敬道:“少夫人,夫人说您若是回来,便去后院大厅,她有话要与您说。” 俞锦书道:“我为王家生意从早累到现在,乏了,明日一早还得去织造厂,你去与夫人说一声便好。” 说罢朝着后院怡香院走去。 她知道秦氏的性格,一定是在怪她回来太晚,想要数落她一番。 她可没那么傻,还特意跑去厅里听秦氏啰嗦教训。 回到怡香院,她沐浴后换上一身宽松柔软的中衣,正欲上床睡觉,却听珍珠在外边说,秦氏来了。 烦不烦啊!这时候了竟然还找上门来。 可到底是婆婆,也不好不理会。 俞锦书套上一件披风便走了出来,去了厅里。 怡香院的小厅,秦氏手上握着茶盏,气得手都在抖,见俞锦书出现在门口,当即便将手上的茶盏往俞锦书面前摔了过去。 俞锦书停住脚步,看着地上的碎瓷和茶渍,也不生气,很是淡定。 她避开碎瓷和茶渍走了进去,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摆出一副很是困倦的模样来。 “母亲,你这是为何事发这么大火?” 秦氏气得站了起来,指着俞锦书骂道:“你是明知故问?” 俞锦书一脸无辜摇头:“母亲,我不知道啊!我犯什么错了?我今日卯时便起,去织造厂料理了王胜等人,又给工人们处理他们心中的怨气,以稳定织造厂的人心。忙到现在才回来,听门房说你在大厅等我,可我累得不行,就让门房与你去说了。我又有何错?难不成我累成这样还要去与母亲问安?那岂不是显得母亲你太不人道了,对儿媳妇太过苛刻了。” “你……”秦氏指着俞锦书,气得牙痒,“我还没说你的错处,你反倒说我不人道,对你苛刻?” 俞锦书冷笑一声:“可不是吗?都这么晚了,我为王家忙了一天,现在只想早点歇息,母亲你还要到我这边来,在我面前摔茶盏。” 秦氏顿觉难堪,好像自己真有错处一样,“好你个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我问你一句,你傍晚时候不与泽清一起回来,你去哪里了?” 俞锦书冷道:“累了一日,想休息会,在酒楼点了酒菜吃,只当个消遣。” 秦氏气道:“我掌家多年,可从未与你一样在夜里出门。” “哈哈……”俞锦书笑了两声,“母亲,你得认清一件事情。你掌家多年,正因为从不出门,只盯着各个厂送来的账本,便以为自己对王家的产业了如指掌,从而导致王家日渐没落。” “你……”秦氏又羞又急。 第85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7 俞锦书话未完. “除了御窑厂的掌事兴叔是个好人,别的厂和作坊的掌事,都如同地头蛇。他们喝人血,吃人肉,让王家原本优质的货品变成了次品,这才惹得城宫想要与王家解除契约。若不是我力挽狂澜,王家的织造厂顶多两年就得倒闭。” 她一眼杀向秦氏,“到那时,王家的罪人就是你。” 王家的织造厂可不止城宫这一个客户,王家的布店在汉安城每座城池都有开设分店。 可以说王家最大的产业就是织造业。 若是织造厂倒闭了,那王家可真的就难以为继了。 秦氏听到这里,后退了几步,虚晃了几下,她突然意识到俞锦书说的是真的。 今日晚饭时候王泽清把织造厂的情况都与她说了,还质问她掌家多年,为何织造厂会是这样的情况,又质问她是不是故意放纵王胜行此勾当,残害工人。 她被王泽清气了个半死,又见俞锦书入夜还不回,觉得一个妇道人家,且还是寡妇,此种行为十分不端,便也不去睡觉,在后院大厅等着俞锦书回来了好教训一顿,以发泄心中恶气。 却没想到她还没说俞锦书几句,却被俞锦书给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你若是没有掌家的能力,往后这家你便不要再插手,更不能去管制我。若是管制我,王家倒了,于你并没有好处。” 俞锦书语气一顿,“我乏了,明儿还要早起,织造厂的事情还没有料理完。料理完后,我还得去下边各家布店跑一跑。等织造厂全部都妥当了,还得离开京城去茶山料理茶厂。还有很多很多地方都需要我,接下来别说是晚归,我夜不归宿,又或是几日不回都是常事。” 说罢,她拂袖走人,去了卧房。 秦氏愣了好一会,这才步伐不稳地离开了怡香院。 俞锦书劳累了一日,在巷子里又与夜南鲲一番激情,就夜南鲲那体格,若不是吃了气血丸,一般女子的身体还真是难以支撑。 气血好,她着枕便睡了。 睡梦里,尽是夜南鲲的温情。 两回与夜南鲲在一起,俞锦书没有吃生子丸,而是吃的避子丹。 王家事业未起来之前,她不能怀孕。 将来她入城宫,一定要让王家成为她的助力,这样她才能在这个世界顺遂一生,将来也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益。 接下来几日俞锦书都带着王泽清兄妹仨在织造厂忙活。 俞锦书办事效率高,加上她的公平公正,也让织造厂的工人们十分配合她。 织造厂那些受了伤害的工人们,都得到了赔偿。 俞锦书还特意关照了家中有特殊情况的工人。 比如那位被鞭打的男工,老母亲得了重病,俞锦书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为她看诊,药费都由织造厂出。 这日按内务府的要求,俞锦书要去城宫。 一大早城宫就来马车接。 城宫内务府,俞锦书只是走了一个过场,便被斩七接去夜南鲲的寝宫。 俞锦书一走进寝宫,便发现里面大变样了。 以前色调沉闷的帘布都换成了淡雅的浅色,使得整个寝殿都变得亮堂温馨了起来。 侍女说:“少夫人,城主为您把寝殿重新装饰了一遍。” 俞锦书笑看着侍女:“城主有心了,不过往后还是叫我俞姑娘吧!” 侍女笑道:“好,俞姑娘。” 最先城主将俞锦书带到寝殿来的时候,两位侍女心里其实是很不平衡的,为什么城主会看上别人的妻子? 直到那一夜之后,她们在收拾床榻时,发现了褥单上的血渍,这才知道俞锦书是处子之身。 与城主才是第一次,的确不该叫少夫人了,就该叫俞姑娘。 等城主把俞锦书娶进来,就得叫城主夫人。 侍女又说:“俞姑娘,城主不仅是将这里的装饰都换了,还将后宫的那些女子都放出城宫了。” 俞锦书有点意外,看着侍女:“都放出去了?” 侍女笑着点头:“是的,一个都不剩。” 两位侍女都很庆幸她们只是侍女,而不是城主娶进来试睡的侍妾。 俞锦书本来还想着将来若是入城宫,指不定要被那些女人算计呢!没想到夜南鲲将那些女人都放还出宫了。 两位侍女将俞锦书带到了寝宫的后花园,“俞姑娘,城主在花园等着您。 俞锦书已经看到了那一尊伟岸的身影。 夜南鲲太有魅力了,光是看到他的背影,俞锦书就心跳加速了。 不得不说,她是个颜控。 花园已经布置得很妥当,水果茶点放在石桌上,花园里还有一张很大的贵妃躺椅,躺椅上铺着软软的垫子,上边还搭着条绒绒的毯子。 夜南鲲闻声转过身来,看到俞锦书的那一刻,欢喜的笑容瞬时飞扬在脸上。 他将俞锦书紧紧抱住,一言不发,先是小鸡啄米似地在她脸上亲个不停。 俞锦书笑着缩脖子,“好了好了,痒……” 夜南鲲亲着她的玉颈,痒得她咯咯笑着。 两位侍女退得远远的,不敢打扰。 斩七也在,问她们:“可都准备妥当了。” 侍女道:“准备妥当了,温泉池那边的衣物也都备妥当了。 两位侍女看着斩七,脸都红了。 斩七有点尴尬,离开了寝宫。 花园里。 夜南鲲亲到情动,将俞锦书打横一抱,放在了贵妃躺椅上。 “别,这在外面……”俞锦书捏住他不老实的手。 这天光大亮的,才是早晨呢!并且在花园里。 夜南鲲轻咬了一下她嘟嘟的粉唇,尝了尝甜甜的味道,笑道:“这花园里只有你我二人。” 俞锦书左右一看,果真是不见了那两位侍女。 夜南鲲解开了她颈下的扣子,再将领子往旁一拔,漂亮得不像话的锁骨勾人心肠。 他吻了上去…… 俞锦书软声笑着:“你怎地跟个饿狼似的?” 夜南鲲抬脸对视着她的水翦双眸,“你说得对,你我还是上回在巷子里,到如今孤都饿了好几日了?你可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此刻便是。” 俞锦书咬唇一笑,便懒得去约束他了,任他对自己肆意枉为…… 第86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8 午时,俞锦书离开了城宫。 夜南鲲本想留她过一夜再走,可她还想着要去一趟御窑厂。 这些日都在忙织造厂的事情,御窑厂的修缮已经完工,部分工匠找了回来,还招了不少新手来。 到了御窑厂,不再有先前破败模样,工人们一个个都很有干劲。 俞锦书拿给王兴的图案,王兴赞叹不已。 御窑厂有王兴,俞锦书不用操太多的心,她把精力主要放在织造厂。 一个月来,去了京城及附近城镇的布店了解情况,将一些为非作歹的掌事送去了衙门,在各分店的伙计中提拔了一些有能力的人上来做掌事,且都是与王家没有亲戚关系的。 还要去拜访一些大客户,俞锦书让王泽清去了,并花钱雇了几位武功高强的护院保护王泽清。 在俞锦书眼里,王泽清是王家的独苗苗了,这古代山匪又多,他可一定得好好活着,将来还得靠着他来帮衬自己。 转眼离俞锦书掌家有三个月之久,王家的织造业该清理门户的都清理了,行业焕然一新,王泽清已经可以独自掌管很多事情。 第一批交到城宫的织品,是一等一的优质料子,内务府很满意。 那些以为俞锦书只是个花瓶的内务府官员,如今对她是刮目相看。 这日一大早,俞锦书从王家大宅出发,带着王泽清兄妹仨人准备前往两百里外的茶山。 俞锦书本是不想带着王芸香和王芸雪姐妹俩去的,无奈她们都将她视为偶像,要跟她学做生意。 “我将来不嫁人,就在王家帮着哥哥料理生意,若是碰上不听话的人,我就学着嫂嫂那样对付他们。” 大妹王芸香在马车里激昂地说着,她如今的穿衣和妆容风格都变了,以前都是粉粉嫩嫩的颜色,如今都是十分稳重的装扮,眉尾也故意挑高,唇脂都用的大红色,别说还真是有些气势。 小妹芸雪嘟嘴说:“我也不嫁人,我也要跟嫂嫂学着做生意。” 俞锦书哭笑不得:“若是碰上喜欢的,该嫁还是得嫁。让你们学做生意,也是让你们往后不要被婆家看不起。不过若是你们不想嫁出去,也是可以招赘婿的。” “赘婿……” 王芸雪鼓着腮帮开始幻想了起来。 王家的千亩茶山位于福新镇,那里都是高山,因此一路都很是颠簸。 马车进入山区,王芸香和王芸雪姐妹俩都被颠吐了,不得已只能停下来歇息。 只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是再不加紧赶路,怕是赶不到镇上去投宿。 俞锦书下了马车,看着近在眼前的高山,按地图所画,距王家的茶山还有五十里路程。 算不得很远,但路不好走,又要爬山,今夜是到不了了。 “嫂嫂,怎么办?我实在巅得受不了了。” 王芸香吐得一脸苍白,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还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更从未走过这样的山路。 俞锦书看着太阳已落下山头,“那今夜就在这里露宿一晚。” 十几位护院开始捡柴堆火架,为露宿做准备。 车上有干粮,随便吃点就行,但得煮点热水来喝,且这大山里边,也得多捡些柴好烧火堆驱寒驱野兽。 吃了干粮,喝了热水后,芸香与芸雪都好受了一些。 马车很大很豪华,里面有铺毯子,也有可以盖的毯子。 天色黑了下来,姐妹俩去了马车里睡觉,虽远远不如家里的软床睡得舒服,但坐了一日马车,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一躺下便都睡了。 俞锦书与珍珠睡了一辆马车,王泽清独自睡了一辆。 半夜时分,夜风清寒,俞锦书被芸雪的咳嗽声给闹醒,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对,这声音很奇怪。 似乎还伴着脚步声。 俞锦书起身,掀开马车的帘子下了马车,月色下,猛然看到几十条黑影朝他们悄声走了过来,她连忙扯开嗓门一声大喊:“有山贼。” 护院们一个个被惊醒,很快兵器交接的声音响了起来。 珍珠吓得从马车里出来,俞锦书拉着她便往前面去找王泽清兄妹仨。 王泽清兄妹仨人也从马车上下来,芸雪吓得直发抖,抱着俞锦书喊着:“嫂嫂,我怕。” 俞锦书安抚:“别怕,我们护院多,不会有事的。” 激烈的嘶杀声响彻山际,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倒在了地上,分不清是王家护院还是山贼。 让俞锦书感觉可怕的是山贼比她想象的还要多,远远看去,两边山上都有人像蚂蚁一样下来。 便听到有人喊着:“抓到少夫人俞锦书和王泽清,赏钱一万两白银。” 俞锦书捏住芸香和芸雪的手,对王泽清说:“这帮人不是普通的山贼,他们对我们很了解,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王泽清一脸恐惧:“怎么办?嫂嫂,只怕我们会死在这里了。” 俞锦书很是镇定:“不要怕,我们马车上没有财物,他们不会杀我们,最多就是要绑了我们找王家要钱。” 又道,“若他们来了,别反抗,以免被他们伤害到。” 眼见那些人都靠近了,突然山间响起阵阵马蹄声。 莫非又来了贼人? 就在大家都很惊恐之时,却见来的人朝着山贼们杀去。 俞锦书看到了领前的两个人,正是夜南鲲和斩七。 他们在马背上手起刀落,将山贼杀得惨叫声连连。 就在俞锦书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发现山上又密密麻麻地下来了很多的山贼。 怎么会这么大的阵仗? “泽清,芸香芸雪珍珠,你们都各拿一样趁手的武器防身。” 俞锦书在马车上找了一把剑递给王泽清,本想进系统里买些武器,可发现山贼已经来了,只能顺手抄起一把用来舀汤的大铁勺。 芸香芸雪和珍珠则在地上各捡了两块石头。 “嫂嫂,山贼来了。” 第一个山贼上前时,夜南鲲飞马过来,一剑将那山贼的脖子给割了,头颅滚了下来,吓得芸香芸雪大声尖叫。 可山贼太多了,几十个齐齐朝他们涌了过来,夜南鲲拿着长剑护在俞锦书身边,与这些山贼拼杀着。 有山贼近到俞锦书面前,她拿着手上铁勺朝那山贼头顶一敲,再抬脚一记正踢,将那山贼踢翻在地。 “锦书”夜南鲲击杀一人后,见那躺地的山贼,气极,一剑扫了下去,将他脖子给抹了。 又来两位山贼,要抓芸香她们,俞锦书连忙上前,手脚和铁勺并用,将那两位山贼给打开,等夜南鲲过来,两剑下去便解决了。 芸香和芸雪都看呆了,嫂嫂竟然还懂功夫。 俞锦书是懂些擒拿散打的防身招式,并不高深。 很快山贼被杀得只剩下几个,山贼们眼见不敌,只能落荒而逃。 俞锦书赶紧去查看那些护院,发现死了好几个,还有几个受伤的,她赶紧来救治。 还好出行前她备了一些系统里买的伤药,给伤者们一一做了包扎。 斩七正在审问几个只受了伤,还没有死的山贼。 “是谁派你们来的?” 第87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9 山贼吓尿了,“是,是王驰。” 俞锦书眸色一沉:“王家茶厂的掌事王驰。” 山贼点头:“是,就是他。他说王家大宅的少夫人把织造厂的掌事给送去大牢问斩了,他肯定也逃不了,便找到我们,说王家大宅护院很厉害,让我们带两百多人来抓少夫人和王家唯一的男丁王泽清。” 夜南鲲冷冷道:“王驰,孤要让他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俞锦书却说:“茶山水很深,这事得好好谋划谋划。” 夜南鲲看着他的女人,笑了,这妮子经历了这么大的场面,怎么一点惧意都没有?竟然还想着要好好谋划。 一行车马打着火把在夜路行进,寅时才到镇上歇息。 而俞锦书并未与车马同行,她与夜南鲲直接去往茶山,斩七和几位侍卫同行。 他们还带了那群山贼的头头穿山甲一起前往茶山。 茶山山路险阻,他们天稍亮才上山。 王家的茶厂在半山腰。 这茶厂还是以前王保山的父亲来过,王保山在父亲死后接手家中生意,不是很在意茶厂这一边,便从未来过。 秦氏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王驰每年的年前会送茶厂的盈利到王家大宅。 千亩茶山,盈利却只有区区三五千两。 秦氏也不懂,每回王驰来王家大宅,都会说干旱虫灾,茶叶收成不好。 这一路上山,在茶园里穿过,却发现茶园打理得很不错,并不像收成不好的样子。 他们经过几个村庄,村里的茶叶作坊正在炒制茶叶。 俞锦书来之前是有了解过的,一般茶农会在午时阳光最好的时候采摘茶叶,再回来晾晒两个时辰,到了晚上便开始熬通宵制茶。 茶厂会定期到农户手上收茶,按斤两给予茶农工钱。 成茶到了茶厂后,基本上就是按茶叶的品质进行挑选。 夜南鲲带着俞锦书到了几户茶农家中,与茶农们探听情况。 按茶农们所说,王驰对茶叶种植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要求茶农们一定要每日在茶园做好防虫的工作,并且还特意为茶山修建了水渠,茶山缺水干旱的情况是极少见的。 不过王驰很小气,给茶农的工价很低,仅够他们这些茶农活下去。 说起茶叶赚不赚钱这桩事,茶农们一致认为王驰为王家赚了很多钱,起码一年得有好几万两银子。 从茶农家里出来,夜南鲲却说,这么多的茶山,治理得这么好,按如今贵如油的茶价,起码一年得有几十万两银子吧! 俞锦书乍舌,几十万两银子,可王驰每年只往王家大宅送三五千两银子。 她说:“差不多了,把我和斩七绑起来吧!” 斩七代替王泽清,由几位侍卫扮成穿山甲的手下,将俞锦书和“王泽清”送去给王驰。 王驰每次往王家大宅送银子,都只在前院,他从来没有见过王泽清。 几位侍卫也早在打劫地换了那些山贼的衣衫,戴上了山贼的头巾。 山贼头目穿山甲带着他们到了王驰修建在山中的大宅院。 好个山府别院,修得跟二三品的官邸一般大,且依山而建的小桥流水和花园,比城宫的后花园还要漂亮。 穿山甲说了,王驰娶了十三房妾室养在这宅子里,这些女人给他生了五个儿子还有八个女儿,可真叫个财大气粗、人丁兴旺。 俞锦书先前查过,王驰是王保山爷爷的亲弟弟的儿子,说起来比王富贵要亲一些。 不过再亲也隔了代,算不得嫡亲。 穿山甲将五花大绑的王家大宅少夫人和王家大宅唯一的男丁带到了王驰的面前。 王驰四十多岁,瘦高个子,下巴处留着黑须,一双细眼显得格外的精明。 他穿的一身黄色织金的袍服,这是要当山大王吗? 黄色织金的袍服可只有城主才能穿。 当王驰看到俞锦书时,眼睛都直了,嘴角都流下了口水,“少夫人,如此美丽的少夫人,在王家大宅守活寡岂不是可惜了你的年华。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第二十四房小妾。” 王驰立马吩咐下人,“去准备个院子给少夫人,布置一下红绸红烛,今夜我和与少夫人洞房花烛。” 在大厅房梁上看戏的夜南鲲听着底下的王驰说着这些话,恼得他巴不得立马就跳下来将王驰给活剥了。 敢觊觎城主的女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锦书说了的,不论王驰说什么,做什么,没有她的允许,他都不能现身。 除非王驰危及到她的生命安全。 穿山甲问:“王掌事,两个这么重要的人我给你送来了,你答应的一千两金子呢!” 这样凶恶的山贼,王驰当然是不敢得罪的,他笑呵呵道:“一千两金子,我自然是一绽都不会少给你。你且等一等,我这就去给你拿金子来。” 王驰离开前厅,去了后院。 夜南鲲从梁上悄然下来,一路跟踪。 王驰进入一个院落后,便不允许任何下人跟着,他独自走了进去,并将院门给拴了。 夜南鲲料定这院子里有金库,这就是俞锦书特意将自己送上门的意图。 茶山若真是收成这么好,那茶厂赚的钱肯定都被王驰给吞了。 这时代又没有个银行,没法存钱,那这么多钱,肯定会被王驰给存起来。 万一硬捉王驰,他不肯说出藏钱的地方,这山大地大的,万一找不出,那岂不是要损失好多好多的钱。 因此俞锦书将自己打包送上门,于让穿山甲找王驰拿钱,试着看能不能找到王驰藏钱的地方。 夜南鲲见王驰进了院子后,就进了一间厢房。 这院子没有一个人看守,可见王驰并不相信任何人。 夜南鲲在这间厢房的窗户边,本来戳破窗纸,却发现这窗户在里边上了一层木板,从外完全没办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里面有一些动静,夜南鲲赶紧躲藏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王驰才从厢房里出来,他的肩上扛着一个沉沉的箱子。 很显然,这箱子里就有一千两金子。 且看这王驰,也是有些身手的,不然这一千两金子如此沉重,他却似乎不费什么力气。 夜南鲲不敢小瞧这王驰。 王驰扛着箱子走出了院门,在外边将院门给锁了。 第88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0 夜南鲲等王驰离开这间院子,他一挥手,从围墙上跳下四位身手敏捷的侍卫。 他让暗卫进这屋子,而他则要去关注王驰。 俞锦书在王驰手里,虽有斩七和侍卫在,但他还是觉得要亲自在场比较好。 王驰出院子后便将箱子交给了下人。 两位下人抬着箱子进了前厅。 穿山甲看着下人打开了箱子,里边是金灿灿的黄金,他一个个拿着看了,没有假。 只可惜这一箱金子他享受不了了,助城主让王驰伏法,能保住这条小命就算不错了。 穿山甲没有拿着金子立马走,而是对王驰说:“王掌事,爬了一天山,留我们几个吃顿便饭吧!” 这点小事,王驰自然是要答应,立马吩咐下人,让下人们带穿山甲他们几个去吃饭。 只是穿山甲是山贼,王驰还是很防备的,这宅子里他花钱养了不少护院,他让护院们看着穿山甲。 王驰等穿山甲他们离开厅堂后,便走到王泽清的面前,冷冷笑道:“泽清侄儿啊!叔对不住你了,如今叔不对你们下手,你们就要对叔下手了。” 斩七故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叔,你放了我吧!我可是王家唯一的男丁了,若是我没了,王家可就散了。” “哈哈哈……” 王驰大笑了起来,“怎么会散呢?我是你叔,与你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你没了,往后王家的产业就是我的了。” 他笑过后,面目一冷,显得格外狰狞,“把我的这侄儿关去水牢。” 他又对王泽清笑,“那水牢可是特意为你修建的。” 两位护院过来将斩七押住,往外拖去。 王驰转脸再看向俞锦书,走到俞锦书的面前,瘦马脸笑得猥琐,“少夫人,我王驰这辈子还是第一回看到像你这样美的女人。真是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这样的福气,能让仙女给我生孩子。” 俞锦书冷冷一笑:“王驰,你这一辈子,怕也是要到头了。” 面对如此美人,王驰实在生不起气来,反而笑道:“能与少夫人一起白头到老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俞锦书鄙视道:“王驰,你真的太恶心了。” 藏在暗处的夜南鲲听着王驰这话,忍不住做了个作呕的动作。 真的是很恶心。 王驰看着俞锦书美得不像话的脸,伸出手来想捏一把,可他手刚指手,就被俞锦书抬脚一踢,正当裆下。 “啊!”的一声惨叫,王驰夹着屁股跳起脚来,却还不舍得骂俞锦书,只一脸痛苦的说,“少夫人,你若是把我给踢废了,你就真的要守活寡了。” 梁角处的夜南鲲看着这一幕,暗暗称好,他的锦书太英武了,只是被绑住了手,少了几分力气,加上又是女子,不然让他来踢一脚,直接就能让王驰再也生不出儿子来。 不过俞锦书这一脚,虽没把王驰给踢废,但也能让王驰在十日内没法跟女人同房。 遇上了城主亲自讨账,王驰自今日起就再也没法跟女人同房了,能活几日,全凭俞锦书一句话。 王驰夹着屁股离开了前厅,又吩咐护院,“把少夫人送去新房。” 俞锦书被护院送去了一个院子。 沿路还有不少女人带着孩子走来走去,他们看到俞锦书,一个个没好脸色。 “娘,她是谁啊?长得好美好美啊!” “臭小子,这么小就知道美不美的了,她是你爹新娶的小妾。” 俞锦书被送进一个院子后,就被锁在了里边,有一个嬷嬷负责看守。 夜南鲲从围墙跳进了院子,把个嬷嬷吓得正要大叫,一柄利剑便架在了嬷嬷的脖子上,“别喊,不然你这么老命就该没了。” 嬷嬷摇着头,不敢再喊了。 夜南鲲走到俞锦书的身后,一剑下去,削断了绑着她手腕的绳子,接着拿掉绳子,仔细地查看着她的手腕。 娇嫩的肌肤上勒出两圈红印,当时俞锦书特意让夜南鲲把绳子系紧一些,以免引起王驰怀疑。 “痛不痛?”夜南鲲揉着她的手腕,十分心痛。 “没事,不用担心。”俞锦书一转脸看向那嬷嬷,眼神锋利了起来。 嬷嬷吓得想逃,却被夜南鲲执剑给挡住。 俞锦书走到嬷嬷面前,问道:“你是王驰的什么人?” 嬷嬷道:“我是这里的雇工,采茶时节忙的时候,我去茶园帮着采摘茶叶,不忙的时候,我便在这院里做些洒扫的活计。” 她跪了下来,“少夫人,求您饶了我吧!我是良民,家境贫寒,这才不得已这般年纪了还出来做工,补贴家用。我到这里来看守您,也是迫于无奈,王驰他是我的雇主,不听从他,我便没得这份工钱拿。” 俞锦书道:“我才是你的雇主,你理应听我的。” 嬷嬷连连点头:“是是是,少夫人才是我们真正的雇主。” 俞锦书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只需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与我说了,我不仅不会怪罪你,还会奖励你十两银子。” 这些摘茶的农妇,一年都赚不了二两银,十两银子于她来说是天价了。 嬷嬷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好,少夫人想要知道什么,我一定会一五一十地说了。” 俞锦书盘问得仔细,包括王驰对茶农和采茶工,还有制茶师傅的一些事情。 茶厂不仅将茶山分片给茶农去制茶,也有三百多亩是请的采茶工和制茶师傅。 嬷嬷说她二十五岁就在茶厂做工了,到如今二十二年了。 王驰对做茶一事相当仔细认真,种茶采茶到制茶,每一处都犯不得错处,犯了就得罚钱。 因此茶的产量一直很好,细细算来,亩产鲜叶得五六千斤,成茶千来斤。 俞锦书听到这个数,非常吃惊。 亩产成茶有千来斤的话,按如今的市价,稍好些的茶叶都得五两一斤,贵的十两,甚至五十两百两也是正常。 千亩茶山,以王驰的能力,能赚多少钱? 稍稍一算便能知晓。 可王驰送去给王家大宅的年例却只有三千到五千两左右。 其它的钱都被他吃了。 第89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1 茶叶收成好,若是能让茶农们日子好过些,那王驰也能减轻些罪孽,可茶农们口中的吃饱饭,都是每日喝粥吃咸菜,山里的房子漏风漏雨没钱修缮,碰上个稍重些的病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见王驰是把王家大宅的茶山当成他的私有产业了,他花巨资在山里修大宅,僭越规矩穿黄袍,这是想在大山里当大王。 夜南鲲不得不想得更远一些,“将来若是他势力再大一些,只怕谋反也是有可能的。” 这时两位侍卫翻墙进了院子。 俞锦书让嬷嬷退去了另一边。 侍卫一脸兴奋:“城主,开了,里面是个很大的金库,全是金子,具体有多少不知道,但可知很多很多。” 夜南鲲道:“这是王家大宅的钱。” “不……”俞锦却提出反驳,“不完全是王家大宅的钱。” 她的身体虽然是王家大宅的媳妇,但她的心并不向着王家大宅。 夜南鲲疑惑地看着她:“锦书,你为何如此说?” 俞锦书道:“这些大部分都是茶农们的钱,是受到王驰迫害的那些人的钱。” 夜南鲲笑了:“锦书,你堪称当世奇女子。” 俞锦书道:“先把王驰拿下再说。” 夜南鲲:“拿下他,只凭你一句话便可。” 找到了藏钱的地方,戏也就该收场了。 这时候装成山贼的几位侍卫带着穿山甲还在这宅子里吃饭喝酒,便是拖着时间在等候命令。 俞锦书点头:“动手吧!” 还没露面的侍卫都有二十多个,个个都是绝顶的高手,收拾个王驰绰绰有余。 侍卫将手指放在嘴巴里,一道清亮的鸟叫声响起。 这是在向同伴发信号。 王驰被俞锦书踢伤了子孙根,正在离厅堂最近的一个小妾院子里验伤。 小妾扒了他的裤子帮他看了,“事儿不大,应该还能起来,只是你也太胆大了,王家大宅的少夫人你也敢抢回来。” 王驰道:“我连王泽清都抢来了,等王泽清一死,王家大宅就没人了。秦氏是个没用的,这些年从未来过茶山,每年给个三千五千两银子忽悠一下她,她还很开心。就这位少夫人,听说把王富贵和织造厂的王胜都送大牢里了,估计都保不住命了。这个少夫人行事如此厉害,且没有跟王保山同过房,若是让我与她生米煮成熟饭,她定能安安份份地当我的夫人。” “什么,当你的夫人?”小妾恼了,“你原配死了三年,一直不把我提上来当夫人,原来是打着少夫人的主意,想让少夫人给你续弦。” 王驰恼了小妾一眼:“你什么身份,少夫人什么身份。还有你去照下镜子,你这张脸能与少夫人相比。” 少夫人跟个仙女似的,让她当妾,他觉得心疼。 小妾冷哼了一声,气道:“那你就等着少夫人把你的子孙根给剪了吧!” 王驰幻想着与少夫人缠绵床榻的场景,“若让她尝到男欢女爱的滋味,她一定会不舍得剪我的子孙根。” 外边的两位侍卫听得都要吐了,俩人齐齐向屋内比了个剪刀手,再点头。 轰地一声,门猛然被人给踹了。 王驰捂着裆口起身,看着门口进来两位高大的男人,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 小妾看着俩人手上拿着的大刀,吓得腿都软了,跪行到墙边爬出了门口。 等她出了门没有多远,便听到里边传来王驰的惨叫声。 这样嘶裂的叫声,一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完了,完了……王驰完了。” 王驰的子孙根不是少夫人俞锦书剪的,却与她有着莫大的干系。 还是先前的厅堂,夜南鲲与俞锦书坐在了主位上。 王驰挺尸一样躺在青石地板上,厅里一箱接着一箱的金子都从他的密室里搬了出来。 银子太占地方,王驰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将银子换成金子存在密室里。 他以为他的金子很安全,却没想到被城主给亲眼看到,两位侍卫进去,几番摸索下便找到了密室的机关。 城宫就有很多密室机关,王驰太没见识了。 不,只能说王驰运气太背了,碰上了城主。 俞锦书看着惨哼着的王驰,可气又可叹:“王驰,其实你做茶厂还是很有些能力的,想必王家千亩茶山的收成和品质,比起别人家的茶山要好很多。” 她轻叹了一声,“可惜啊!你太贪心了。若是贪一点也就罢了,可你完全不把王家大宅放在眼里,贪这么多,如今可好,也没法享用了,还得把命也搭上去。” 王驰看着高高在上的少夫人,悔啊!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如今他是废人一个。 他咬牙说着,“千算万算,算来算去,终还是王家大宅的。” 说罢,他猛然起身,朝着柱子撞了过去。 夜南鲲连忙将俞锦书的头给按进了怀里,不让她看。 王驰死了,死得罪有应得。 他花重金买通穿山甲,害得王家大宅的护院死了好几个。 还意图杀害王泽清,强占少夫人。 真是可恶至极。 接下来要料理茶山事宜。 俞锦书让侍卫去将王泽清给带到了茶厂来,与王泽清商量处理这么多金子的事情。 其实她也是想试探一下王泽清底子里是个什么人。 可当她说,打算拿出七成的金子去帮扶山里的茶农和雇工,并为茶山修建山路,兴修水利,王泽清很是赞成。 王泽清还打算在山下的镇上建一座很大型的茶叶售卖点,方便茶商可以直接到镇上来采购茶叶。 俞锦书觉得王泽清很聪明,他的这个想法不仅能让茶厂生意更好,同时也能带动福新镇的经济。 王泽清留在了福新镇,他与王驰手底下的那些人了解到了王驰平时打理茶厂的一些技巧,好的方面,他可以学着,不好的,自然是要改过。 俞锦书将王家的护院都留在了王泽清的身边。 这里是山区,山匪多,多点护院在这里保护王泽清,她也放心一些。 至于京城的织造厂,王芸香可以接手。 王驰藏匿的金子一绽都没有带走,全都交给王泽清用在发展茶厂上面。 回京城的路上,斩七骑着马与马车上夜南鲲说:“城主,这一趟出来,怕是耽搁了不少政事。” 夜南鲲却笑道:“你错了,孤这一趟出来,办的就是政事。” 斩七不解。 夜南鲲道:“孤帮王家找出的这些金子,王家用在了福新县的经世济民上,这便是汉安城的一桩大事。看来孤往后要多出去走一走,找出更多的产业,造福一方乡民。” 他看着枕在他腿上睡得深沉的俞锦书,弯唇笑起,“锦书,你是孤最好的老师。” 回城非常顺利,中途住在驿站,次日午时到京城,却在城门处看到了王家大宅的几位下人。 “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几位下人迎了过来。 俞锦书掀开帘布,看着这几位下人,问道:“什么少爷回来了?” 下人道:“就是少夫人您的夫君王保山。” 车厢内,夜南鲲沉了脸,王保山不是死了吗? 第90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2 王家大宅。 秦氏正与王保山抱头大哭。 “儿啊!你不是死在蜀地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娘,这几年我在蜀地被山匪关押在山洞里面,过得好苦啊!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的,要不是柳花把我救出来,我都没命回来了。” 秦氏看着比三年前胖了一大圈的儿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保山将旁边站着的一个女人拉到了秦氏面前,“娘,她就是柳花,是我的救命恩人。娘,我要柳花成为我的正妻。” 秦氏摇头:“儿啊!你的正妻是俞锦书。” 王保山一脸坚定道:“娘,我可以与俞锦书和离了再娶柳花。” 外边,珍珠站在俞锦书的身边,一脸焦急:“小姐,少爷要与你和离,这可怎么办?” 珍珠并不知道俞锦书成为了城主的女人。 俞锦书淡淡一笑:“在我这里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珍珠眯起眼,她不明白。 厅堂里还在母爱泛滥。 “儿啊!你想与俞锦书和离,那为娘便成全你,等俞锦书回来,我帮你去与她说。” 秦氏想着俞锦书着实是太厉害了,有俞锦书在一天,她就只能被俞锦书压迫着抬不起头来。 她看着这个柳花,长得一脸无害的模样,想必是个性子软的好拿捏。 等儿子保山与俞锦书和离后,她再重新拿回掌家权,保山再像三年前那般打理王家的生意,那王家不用靠俞锦书就能恢复到以前的兴盛了。 至于王泽清,如今她亲生儿子回来了,这个庶子若是老实本份能帮着儿子做些事情还好,若是有异心,定是不能留的。 俞锦书拿出一面白纱蒙在了脸上,走进了厅堂。 “母亲,听说我的夫君活着回来了?” 这么好听的声音,王保山立时转过身来,看着门口款款而入的女子,逆光之下,女子如若仙子下凡。 柳花沉下了眉。 这是谁?身段比她还要好。 王保山问:“母亲,她是谁?” 秦氏道:“保山,三年没回家,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得了。” 王保山盯着俞锦书的胸前,这还是那个干干瘦瘦的俞锦书吗? 俞锦书走到了王保山面前,问道:“你是我的夫君王保山?” 王保山点头:“是。” 他抬起手想要揭俞锦书脸上的白纱,却被俞锦书后退一步给避开了。 “我看你不像是我的夫君王保山,你不会是冒充的吧!” 柳花见王保山的目光在俞锦书的身上扫来扫去,连忙上前拦在了王保山前面,与俞锦书道:“他就是王保山。他从蜀地回到京城,是特地来跟你和离的。” 俞锦书看着柳花,带着好奇心上下打量了一番,的确是个美人,但花楼里像她这样的美人一抓一大把。 “你又是谁?” 柳花道:“我是王保山的女人,他只爱我,这次回来是要与你和离了给我一个名分。” 秦氏觉得柳花太心急了,上前来将柳花拉到一边,“你先少说话。”转脸看向俞锦书,“锦书,你看保山回来了,不如先让保山回去歇一会,他舟车劳顿的。” 俞锦书笑道:“母亲,我也是舟车劳顿,这几日在福清县为了王家的茶山,差点被山贼给杀了,还好有城宫的侍卫一路暗中护送,不然王家的茶山怕是就要成为王驰的个人私产了。” 秦氏皱紧了眉头:“此话怎讲?” 俞锦书淡然一笑:“母亲,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不如先让我回怡香院歇上半日,等明日再来与母亲说说。” 她说罢便转身往外走。 王保山看着俞锦书走路时的姿态,这身段,前凸后翘的,与三年前的干扁平完全不一样。 还有她脸上遮着纱,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了。 柳花见王保山看俞锦书的背影都看得发了呆,她一把拉过王保山,气道:“有什么好看的?你没见她脸上蒙着帕子,定是长得丑,不敢让你看见。” 王保山道:“她以前倒也长得不丑,只是没你那个韵味。这三年不见,她倒是与以前大不一样了。” 秦氏不耐道:“保山,你带柳花去歇息吧!怡香院原本是你住的院子,可也不好现在就把俞锦书给赶走,你就先带柳花去客院歇息,等你和俞锦书和离了,你们再搬去怡香院。” 柳花扁扁嘴,她不想住客院,不过她刚来王家大宅,也不好过多计较。 唉!早知道王家大宅这么大,京城如此繁华,早就该跟王保山来京城的,不然也不至于在蜀地落得那样个田地,差点丢了性命去。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怕。 三年前她其实也想跟着王保山回京城的,只是她是个妓女,知道大户人家最容不下她这样身份的人,担心自己若是跟王保山进了王家大宅,会被王保山的母亲欺压,会被这大宅里的人小看。 真真让她没想到,她跟着王保山在蜀地落了难,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京城,王保山的母亲竟然同意王保山与正妻和离了娶她为正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王家的客院也是十分的奢华,秦氏还让下人们送来了很多衣物,都是十分华丽的衣裙。 柳花欣喜不已,她在等着自己成为这王家大宅的少夫人。 怡香院,俞锦书沐浴更衣后,便去小睡了一觉,接着在屋里看了会书,吃过晚饭后,又睡。 这接连几日的折腾,还是蛮累的。 次日,卯时一到俞锦书就带着芸香前往织造厂。 由于王泽清要在福清县打理茶厂,这边织造厂也就顾不上了,王芸香便主动请缨,说织造厂由她来打理。 俞锦书属于统筹大局,全面负责的那个人。 王芸雪年纪还小,不过这一趟去福清县,也算是长了大见识。 俞锦书今日还要帮王芸雪请一位女先生来教她识字算学,将来也好帮着掌管生意。 之所以要这么早就出来,就是想避开王保山。 昨晚上她进系统看了一下《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这本书,书里由于是她未穿进来的剧情,王保山是与柳花在蜀地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她穿进来了,所有的剧情都改了。 王保山和柳花在蜀地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晓。 第91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3 夜南鲲安排了侍卫去查这桩事情。 俞锦书要等到事情弄清楚了才能想办法对付王保山和柳花。 接下来数日,俞锦书都是白日里在外边忙活,晚上很晚回家,回来即便碰上王保山来找她,也是借着太累的借口回屋去歇息了。 王保山每回碰上俞锦书,俞锦书脸上都戴着面纱。 客院,柳花等了足足七日,不耐烦了,甩着帕子气道:“俞锦书就是不想跟你和离,这才早出晚归,避着你。” 王保山这些日看着家里的生意被打理得这般好,御窑厂也恢复了与城宫的合作,还有织造厂出的织品都比往年要好,他心里开始有了不同的想法。 柳花见王保山在发呆,便摇着他的手臂:“保山,你可答应过我的,要与她和离了娶我为妻,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王保山转脸看向柳花,有些不耐:“知道了。” 柳花听王保山这样说,这才没闹了。 这时秦氏走了进来,“保山,娘有话与你说。” 王保山将秦氏请了进来:“母亲,坐。” 秦氏坐在主位上,柳花十分殷勤地泡了一盏茶来。 “保山啊!你既然想要与俞锦书和离,那你就得与城宫内务府打理好关系。” “母亲,听说如今城宫只认俞锦书,还让俞锦书每五日去一趟城宫?” “是的,保山,为娘不清楚俞锦书是用什么手段拿下了城宫内务府,总之你要与俞锦书和离,就一定要与内务府打好关系,如此一来,等俞锦书离开王家,你便好接手与城宫的合作。” “那我找机会去一趟城宫。” 秦氏走了,王保山便着手进城宫一事。 “研墨,我来写拜帖。” 柳花去帮王保山铺了纸,研了墨汁。 王保山写好了拜帖便吩咐小厮将帖子往宫门送。 可接连送了三日的拜帖,宫门的答复都是内务府只认王家少夫人俞锦书。 柳花疑惑:“保山,你可是王家大宅的嫡子,这整个王家大宅的生意可都是你的,内务府为何不让你进去?” 王保山不耐道:“不是说了吗?内务府只认少夫人俞锦书。” 柳花急了:“那怎么办?” 王保山起身:“俞锦书差不多回来了,我去找她,让她带我入城宫。” 柳花连忙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王保山顿住脚步看着柳花:“你不必去了,万一俞锦书生气不带我入城宫,这事就麻烦了。” 柳花心里酸酸的,看着王保山去了怡香院,她就是担心王保山会变心,爱上自己的妻子俞锦书。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怡香院,俞锦书正在账房。 珍珠走了进来:“小姐,王保山来了,他说他想让你带他去城宫内务府。” 俞锦书抬眸,勾唇一笑:“好啊!你让他明日准备着,我带他进城宫。” 珍珠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想法,不是要丧偶吗?为何还要带王保山入城宫? 明日本就是俞锦书的五日之期。 王保山没法明白,五日之期,内务府只是幌子,这一日是俞锦书和城主约会的日子。 次日一大早王保山就守在了怡香院的门外边,等到将近已时,俞锦书才款款出门。 俞锦书一袭浅紫色绣金长裙,面纱上面那双眸子,明亮动人。 王保山虽然看不到俞锦书的脸,但总感觉俞锦书与三年前的无趣相比,多了一种风情万种的气质。 还有这身材曲线,是男人都爱的弧度。 俞锦书嫁给他时才十五,可能是那时还小,如今才长大成人,女大十八变,变得了他爱的模样。 总之如此,当初又何必将她拒之千里之外,到如今连她的手都没有摸过。 俞锦书上了马车,王保山正要上去,便听她说:“王保山,男女授受不亲,我将来还要嫁人,你便不要与我同坐,以免让人看到,污了我的清白。” 王保山听着这一席话,心里凉凉的,木讷地站到了一边,看着马车启动,他连忙上了后边那一辆。 到了城宫门前,王保山亲眼目睹城宫的侍卫和宫人对俞锦书十分恭敬,而对他,却是冷眼相待。 不仅如此,等到了内务府门外时,俞锦书进去了,他却被拦下了。 “我是俞锦书的夫君。” 侍卫说:“我们只认少夫人,不认她的夫君。你在此等候吧!” 王保山便只能站在太阳底下等着,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这城宫守卫森严,还不能乱跑。 俞锦书径直去了寝宫。 夜南鲲为她备好了茶果点心,见着她来,便上前将她给迎面抱起,一路吻到花园的贵妃躺椅。 吻了好一会儿,夜南鲲这才坐起,给她倒了一杯温茶,“王保山在蜀地一事查清了。” 俞锦书抿了一口茶,看着夜南鲲。 夜南鲲道:“他和柳花在蜀地建了大宅子,包下了上千亩山地种桑养蚕,还买下了当地一家非常有名的绣庄,生意做得还不错。 可蜀地是汉安城的边境地带,那里与木南城接壤,他被木南城的城主给盯上了。 木南城在蜀地有很多奸细,其中一名奸细叫做万德。 万德即是奸细,也是蜀地很有名气的山匪。 万德与柳花勾搭上了,柳花把产业都偷偷低价转卖给了他,他再让手底下的山匪绑架王保山。 万德故意放走王保山,让柳花跟王保山回京城,助他拿到王家大宅的全部产业。” 俞锦书心中一惊:“这事儿可就不简单了。” 一个家族的私事,上升到了国事的层面。 夜南鲲点头:“这事的确不简单,得好好盘算盘算,如何利用王保王与柳花,将木南城给拿下。” 俞锦书勾唇一笑,“那不如现在就好好盘算盘算。” 夜南鲲喂来一块桂花糕,“这事不着急,我们的事儿,才是大事。” 俞锦书是半躺的姿势,桂花糕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全都散落到她颈下胸口处,向来爱干净的她连忙起身,却被夜南鲲给按下。 却见夜南鲲盯着她的唇角,看着她唇角的糕点,笑了一笑,俯身而下,将她唇角的糕点舔了。 他目光往下,看着她玉颈里的糕点,抬手拔开衣襟,顺着下巴往下,一路吃到玉颈处,再往下去,吃了个干净。 第92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4 寝宫后花园正在颠鸾倒凤。 前殿内务府大门外,王保山正饱受着暴晒和饥渴。 “官爷,我能喝口水吗?” 侍卫不耐:“没有。” 王保山有点受不了了,指着宫门处:“那我可以先行离开吗?” 侍卫不理会他。 王保山索性去往宫门处。 守宫门的侍卫厉声喝道:“城宫不可随意出入。” 王保山感觉自己就像是围墙里的困兽,只能焦急地等着俞锦书出来了才能跟着出去。 可俞锦书每每都得用过午膳,再午歇一个时辰才离开。 偶尔还会在城宫过夜。 好在俞锦书午膳后,又歇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出来了。 “锦书,内务府是有何要事,要耽搁这么久?”王保山口干舌燥得直吐舌头。 俞锦书看也不看他,“王家生意这么大,且与城宫的合作多达十几种,自然是有许多事情要商量要处理。” 王保山道:“可我以前与城宫合作时,也未见要到内务府处理这些事情。“ 俞锦书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就是因为你当初对城宫不上心,这才导致御窑厂与城宫没法续约。还有织造厂与城宫的合作,不也是因为你不与城宫沟通联系,导致送往城宫的织品都有问题,却又得不到妥善解决,这才让城主大发雷霆,要断了与王家的契约。” 王保山听俞锦书如此一说,觉得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俞锦书做生意这么厉害,柳花与她一比,完全就不在一个阶层。 柳花只会花钱,还把他那么大的产业都给败光了。 王保山不得不细细思量和离一事了。 到底要不要和离? 可母亲又说俞锦书太厉害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非让他与俞锦书和离。 回到王家大宅,俞锦书去了怡香院,王保山回去客院猛灌了一壶水。 他中午也没吃饭,让丫鬟给他拿了饭菜来,吃得跟个饿死鬼似的。 柳花见状,好奇问道:“你这去一趟城宫,怎么跟受了虐待似的?” 王保山气不打一处来:“可不是吗?到了城宫内务府大门口,侍卫不给我进,只让俞锦书进。也不给我吃喝,不让我离开城宫,我就在内务府大门外边干站着,又渴又饿,一直等到午时过了俞锦书才出来。” 柳花皱眉:“俞锦书也不管你。” 王保山道:“我要与她和离呢!若是给你,你会管我吗?” 柳花点头:“说的也是。不如你快点与她和离吧!只要她走了,失去了王家少夫人的身份,城宫那边就只能让你进去了。” 王保山听着这句话,又开始摇摆了起来。 当真是这样吗?如果俞锦书走了,城宫那边就认他王保山的名字了? 王保山似乎又坚定了要与俞锦书和离的决心。 俞锦书在怡香院休息了一会后,便带着珍珠去了秦氏那边。 秦氏以为俞锦书是为和离一事而来,她料定俞锦书不想和离,如果和离了,那俞锦书就不再是王家大宅的少夫人,也就没办法掌管那么大的家产了。 可俞锦书一上坐便说起王保山来。 “母亲,今日我在外边听到一些消息。” 秦氏低首喝着茶盏里的茶汤,问:“听到什么消息?” 俞锦书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保山三年前被山匪所杀,这事是真的。” 秦氏瞪了俞锦书一眼:“瞎说,保山这不好好地回来了吗?” 俞锦书又压着声音说:“说这事的是蜀地的货商,他们说杀保山的那帮山匪拿了保山的财产后,又打起了京城王家大宅的主意,便找了一个人易容成保山的模样,假装成保山回王家大宅,要将我赶出王家大宅,再把母亲你给杀了,如此一来,王家大宅的所有产业都是那帮山匪的了。” 秦氏听得一愣,慢慢转脸看着俞锦书,“你的意思,保山是假的?” 俞锦书点头。 秦氏摇头:“不可能,我的儿子我还能不认识吗?” 俞锦书盯着秦氏的眼睛:“母亲,你确定那是保山的声音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像?” 秦氏一愣。 俞锦书又说,“还有保山以前很瘦的,看模样也有点不像。” 秦氏又是一愣。 王保山三年前去蜀山是十六岁,还处于变声期的阶段,三年来,现在的王保山十九岁,声音与先前是有些变化的。 还有王保山的容貌,长得胖了些,与之前相比有很大差别。 俞锦书正是考虑到这些,才拿声音和容貌来让秦氏产生疑虑。 果真,秦氏开始深思了起来。 俞锦书趁热打铁:“我记得我嫁进来那年正是夏日,保山热得在院子里脱了衣衫,被我不小心闯了进去,正好看到他后背腰下有一颗半月形状的红痣。” 秦氏盯着俞锦书:“有这颗痣吗?” 王保山自出生后便由乳母带着,平时洗澡换衣什么的都是丫鬟嬷嬷来料理的,秦氏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没有看过王保山不穿衣服的模样,自然也就不知道王保山身上有没有痣了。 十九年了,那些丫鬟嬷嬷,嫁的嫁人了,死的死了,正好一个都没在王家大宅。 俞锦书很了解这一点,于是就编了一个痣出来。 她点头:“有,我记得很清楚的,是一颗这么大的红痣。”她比划了一下,大概就是半个指甲盖大小。 秦氏猛地站起身来:“我去找保山问一问。” 俞锦书连忙拉住秦氏:“母亲,切不可直接去问。” 秦氏疑惑:“为何?” 俞锦书道:“如果这个保山是假的,那说明他是山匪。我听那个蜀地货商说,那帮山匪的头头叫万德,万德的情妇叫柳花。” “柳花。”秦氏拧起眉头,“如此说来,我的保山是被柳花害死的,柳花找了个假的保山,来王家大宅夺家产。” 俞锦书点头:“正是如此!” 终于上道了,好紧张! 秦氏道:“如果这个保山是山匪易容的,那如果我冒然去找他,他指不定就会狗急跳墙跟我翻脸,届时……” 她身上冒出一身的冷汗。 俞锦书道:“届时把我们都杀了也说不定。” 秦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急道:“那,那可怎么办?” 第93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5 俞锦书忙安抚:“母亲,别怕,你只管像往常一样把他当成你的儿子,千万不能去问他,不能表现出你在怀疑他的身份。你找个机会,看看他的腰后有没有那颗痣,如果没有,铁定就是假冒的了。” 秦氏连连点头:“好,好……那,那如果他的后腰没有那颗红痣,我该怎么办?”她害怕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俞锦书道:“那你就先找个借口把柳花赶出去,后面的事情,我会来想办法。” 秦氏又是连连点头。 俞锦书回去了怡香院。 接下来,她就只等着看戏了。 秦氏没法等,她十分着急地想要知道王保山的后腰处是不是有一颗红痣。 正好她赶制了一身衣裳,里边穿的中衣,还有一件织造厂新出的布料做成的袍服。 她让丫鬟把衣裳都拿了过来,去了客院那边。 王保山正在卧房里躺着,柳花闲着没事在嗑瓜子。 秦氏进门前,深呼吸几口气,定了定心神,这才佯装镇定地走了进去。 “柳花,保山呢?” 柳花连忙起身迎了过来:“夫人,保山他今日在城宫受了些罪,方才睡着了。” 秦氏听着这话,对王保山没有了心疼的感觉,反而心里暗骂了一声“活该”。 “我给他做了两身衣裳,你把他叫起来,让他试试,若是穿着不合身,我也好马上叫人改。” 柳花一脸不情愿:“夫人,保山才睡没有一会,要不衣裳先搁这里。” 秦氏恼了柳花一眼:“这大白日的,要睡这么久作甚?还不去将他叫醒了,好让他试衣。” 柳花只得去了卧房,把王保山给叫了起来。 王保山被吵了觉,气呼呼的,忍不住恼了一句:“真的是,睡个觉也要来喊,就不能晚一些再来吗?” 秦氏正偷偷在外边听呢!当她听王保山在责备她,语气里全然没有对她这个母亲的尊重,她越发地认定这个人就是假冒的了。 她没法知道,当初王保山为了柳花这个妓子,连她这个母亲都不要了,直接诈死在蜀山安家,他本质就不是一个孝子。 这次王保山回来本也就不是为了孝敬母亲,而是在外边受了罪,只能回家继承家业。 王保山出来的时候,秦氏已经回到了原位坐下。 “母亲,您来了啊!” 王保山立马换了一张笑脸。 这时候,秦氏看着王保山这张笑脸,就觉得假得很。 这模样,的确是不像她儿子了。 “保山,你来试试为娘为你做的衣裳。” 柳花帮王保山拿起那件外袍。 秦氏忙拿起中衣:“先试里边的。” 王保山开始脱身上的衣袍。 脱了外袍后,秦氏又让他脱中衣。 王保山听话地将中衣给脱了。 秦氏转到王保山身后,看到他腰后并没有什么红痣,心颤颤的。 她已经非常肯定面前这人并非她的亲生儿子王保山。。 秦氏找了个借口走了,一刻也不敢在这里耽搁,她害怕得紧。 从客院出来,她径直去了怡香院,将王保山腰后没痣这事与俞锦书说了。 秦氏哭道:“看来是假冒的无疑了,我的保山啊!就是被他们这帮山匪给害死的。” 俞锦书劝道:“母亲,别伤心了,还是赶紧想办法把柳花给赶走吧!柳花可是山匪头头万德的情妇。” 秦氏拿帕子擦着眼泪,点头道:“是,我得赶紧把柳花赶走。” 若是可以,把柳花这个害人精给杀了才最合她意。 可她也不敢得罪山匪啊! 柳花现在可不能死,俞锦书还要拿她有用途的。 秦氏回到自己院子里后,便叫来几个小厮,让他们把王保山骗出家门。 等王保山走了,柳花被叫到了她面前。 柳花还以为秦氏是有什么好消息与她说呢!是不是说通了俞锦书,要与王保山和离了? 秦氏却说:“柳花,前些日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今日我才打听到,你以前是个妓子。” 柳花心肝一颤,意识到不妙。 秦氏神情冷漠:“我王家虽不是官户人家,却也是商家大族,你一个妓子,是不可能进我王家大宅的大门的。你走吧!我给你一些盘缠,你回你的蜀地去,往后别再来找我家保山。” 丫鬟拿来个小木匣子。 柳花看着小木匣子里区区几百两银子,冷声道:“夫人,我跟了保山三年多,与他感情深厚,你要赶我走,还得看他同不同意。” 索性不解释了,直接撕破脸。 她的确是当过妓子的,解释也没用。 啪…… 秦氏猛一拍桌,腾地站起身来,指着柳花道:“你个娼妇,我家保山是被你给骗了,若不是你,他能被山匪给抓去,能被山匪给弄得钱财尽失。他丢的可是我王家一半的财产,这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个祸种,害得我王家差点没落。你还撺掇着保山要跟锦书和离,若不是锦书,我王家可就真的没落了。” 她早就喊了几十个护院在院门外,一声大喊:“来人啊!” 几十个护院齐刷刷地涌进厅门来。 柳花见着吓了一跳,这是来真格的了。 她一个女子,有必要叫这么多护院吗? 秦氏喝道:“把她给我赶出去,直接赶出城。” 那丫鬟把小木匣子塞到了柳花手上。 可柳花将那小木匣子一摔:“我不要,我不要离开王家,我不要离开保山。保山……保山……” 她扯开嗓门大喊了起来。 王保山被秦氏给支出去了,说勾栏院那边来了个戏班子,让几个下人带着他玩去了,还塞了几百两银子给他。 柳花喊破了喉咙也没喊得王保山来,她被护院拖着离开了王家大宅,上了一辆马车。 秦氏怕得罪这个山匪的情妇,还是将小木匣子放在了马车上,以免柳花走投无路又跑到王家大门前来闹。 马车直奔城门外,在一个无人处,柳花被扔下了马车,她的脚边是那个装着一百两银子的小木匣子,几绽银子都散落了出来。 柳花看着那几锭银子,抹着眼泪:“你个杀千刀的王保山,死哪里去了,竟然让你母亲就这样把我给赶出来了。”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起。 柳花连忙将散落开来的几绽十两的银子捡了起来,塞进了木匣子,又抱在怀里。 当她抬眼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时,这才放下心来。 第94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6 这男人正是山匪的头头万德。 万德一直安排着人守着王家大宅。 柳花刚被人从王家大宅门前拖上马车,这一幕正好被万德的手下看到。 “万德,我被王家那个老女人给赶出来了。怎么办?王家的财产我只怕是拿不到手了。” 万德将柳花扶了起来,再抱在怀里哄着:“让你受委屈了,花儿,我的心肝宝贝。” 柳花捶着万德结实的胸膛:“快想想办法吧!王保山正要跟俞锦书和离,要是我回不了王家大宅,那我们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万德一脸阴狠,恶声道:“索性将秦氏给杀了。” 柳花眼睛一亮:“行啊!还有俞锦书也得杀了。” 万德想起俞锦书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还有那风情万种的身段,“好啊!”嘴上是如此说,实际是不舍得杀的,他要把俞锦书抢来做他的女人。 柳花狠狠道:“等你把秦氏和俞锦书杀了,我再回王家大宅,王保山一定爱惜我,会将我抬为当家夫人。再等我将王家的掌家大权拿到手,把王保山给杀了,整个王家的产业也就是你我二人的了。” 万德勾起柳花的下巴,在她的嘴巴上亲了一口:“花儿,你真聪明,不愧是我万德的女人。” 次日入夜,王家大宅,王保山醉醺醺地回来了。 昨晚上他相中了一位姑娘,为那姑娘一掷千金,俩人欢爱了整整一日一夜才回来。 这会儿,王保山两条腿都是软的。 “柳花,花儿……” 王保山习惯性地喊着柳花的名字,却久久不见柳花过来。 丫鬟过来说:“少爷,柳姑娘走了。” 王保山一脸疑惑:“走了,她怎么走了?” 丫鬟摇头:“不知道。”知道也不说。 王保山双腿发软,又醉得头昏昏的,去了榻上躺下,一觉便睡了过去。 深更夜半。 王家大宅围墙上忽而窜上十几条黑影,黑影往下一跃,进入大宅之内。 秦氏的院子里,她正梦魇中,猛然一醒,却见床边立着一人,一声大叫,那人手举大刀朝她砍下。 紧要关头,却见那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秦氏吓得捂紧了嘴巴。 是谁救了她? 救秦氏的正是城宫侍卫。 怡香院也进来了一个黑衣人。 这黑衣人身材魁梧,他摸进卧房后,并没有持刀杀人,而是走到床榻边,直接扑了上去。 “美人,我的美人……” 这黑衣人正是万德。 万德觊觎俞锦书的绝世容颜,特地将手下都安排在王家大宅别的院子,而他则直接到了怡香院。 王家大宅各个院落的分布地图都是柳花画出来,并标注好的。 万德扑在被褥上,感受着被窝里的人在挣扎,他好声安抚:“美人,别害怕,今夜你成了我的女人,往后你在哪里都不会有人欺负你。” 他的手探进被褥里,朝着美人的胸前摸去。 摸了几把,硬硬的,平的。 “美人,你怎么……” 万德话未完,便觉得背上被一个尖尖的硬物抵住。 一道男声响起:“万德,恭候多时了。” 万德心一惊,知道自己这是被圈套了,他想反抗,可背上被一柄长剑顶着。 被窝里窜出一人,将万德给反手压制住。 万德被轻而易举地抓住了。 灯盏亮起,万德看清了卧房里的人。 原来被窝里的人是个穿着城宫侍卫服的男人。 而举剑对准他的,是一身玄色锦袍的俊美青年。 万德问:“你是谁?” 斩七举着剑冷笑一声:“我是你惹不起的人。”城主的人,自然是惹不起的。 这时两位侍卫进了门,拿着绳子将万德给绑了起来。 其中一位侍卫对斩七说:“斩爷,死了六个,其他人都被抓了。” 斩七问:“府里无人伤亡吧?” 侍卫道:“无人伤亡。“ 斩七放下心来。 俞锦书先前便有交待,府中不得有人伤亡。 秦氏虽然嘴欠讨谦,但没有谋害过俞锦书的性命,不至于让万德的人要了她的命。 还有王保山也是可恶至极,与原主大婚后不理不睬,还诈死,让原主守寡。 但这只是针对原主。 对于俞锦书来说,她还得感谢王保山的不睡之恩。 王保山是一定要赶出王家大宅的,不过可以留他一条狗命。 万德的人也没想过要伤害王保山。 万德还要靠着王保山拿到王家的全部家财。 今夜山匪的目标除了秦氏和俞锦书,还有王芸香和王芸雪。 她们今夜都没在自己院子里,而是与俞锦书在一间偏僻的小院待着。 有侍卫来报,万德已经被抓了,大宅安全了。 俞锦书跟着侍卫们去了前厅。 王保山醉了,还在屋里睡着,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夜大宅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秦氏走出了卧房,她没料到自己家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城宫侍卫。 也幸而是这些城宫侍卫,不然今日便是她的忌日了。 大厅里,俞锦书坐在主位,看着被五花大绑着的万德,满脸凶恶之气,完完全全一副山匪的模样。 斩七一脚踢上万德,冷道:“竟敢觊觎少夫人,你可真有胆子。” 他嘴里说的是少夫人,心里想说的其实是“城主的女人”这几字。 万德朝俞锦书看了过去,心里不甘,这个他日思夜想,想要得到手的女人,竟然栽在她手上了。 他硬声道:“今日既然被你们给抓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斩七冷笑道:“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万德和他的手下们被带离了王家大宅,直接被送去了诏狱严刑审讯。 王家大宅恢复了平静。 可秦氏受惊不小,听到“假”的王保山还在客院,她吩咐了下去:“把他给我扔出去。” 于是王保山在睡梦中,被王家大宅的下人们扔到了大街上。 万德被抓去诏狱后没多久,他在京城租住的小宅院便被破了门,里面藏着的还有十几名山匪,以及柳花都被抓到了诏狱。 接下来数日,王保山都跟个乞丐似的在王家大宅门前闹,说他是王家大宅的少爷,可门房的人见他就打,打得他再也不敢上门。 王保山无奈之下,只能守在织造厂门口,等着俞锦书来。 第95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7 织造厂如今主要是王芸香在管着,由于王保山以前对她这个庶妹不好,她见着王保山一回,便得找工人打他一回。 当然,王芸香也以为这个王保山是假的。 总之,不管是真是假,沾了王保山的名号,就得挨打。 王保山没办法,只能远远地在织造厂附近等着。 离他被赶出王家大宅半个月的这日,他饿得已经要晕厥了,终于看到了俞锦书出现在织造厂的门口。 “锦书。” 王保山几乎是爬着过来的。 俞锦书转脸看着喊她名字的男人,衣衫褴褛,头发散乱,满脸脏污。 王保山看起来瘦了不少,仔细一看,倒与以前的王保山很是相像。 但秦氏不爱出门,这几日突然咳血了,定是看不到了。 王保山走到俞锦书的面前,盯着她的脸,整个人呆住了。 今日俞锦书并未遮面,这张脸倾国倾城,美得不似人间的人儿,倒像是天仙下凡一般。 王保山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可面前的女子是他的妻子,是他曾经嫌弃不喜,还逼着要和离的妻子。 俞锦书看着王保山,实在太惨了。 王保山也没有害过她的性命,她有点于心不忍,本想让珍珠拿点银钱,只当打发了乞丐,可王保山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丢了魂似的,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王保山走得踉踉跄跄的,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在回忆着三年前,连与俞锦书拜堂都是被母亲拖到喜堂去的,更不曾与俞锦书同过房。 后来他为了避开俞锦书,去了蜀地,去找他曾经遇上的一位妓子柳花。 他本以为柳花爱他,可渐渐地发现柳花只爱他的钱,败光了他的钱。 王芸香骂他的时候透露了柳花和万德的关系,还说了柳花进王家大宅的目的。 万德这人他是很清楚的,柳花当初就是把他的产业以各种理由转卖给了万德。 后来他还被万德给绑架了,是柳花把他救出来的。 现在想想,他算是明白了,柳花是万德的人,她故意从万德手里把他救出来,再陪他到京城来,想当他的正妻,再拿到掌家大权。 到那时,山匪万德肯定会把他和庶弟庶妹都给杀了,如此一来,王家大宅的所有产业都将是万德和柳花的了。 他还真是可怜,三年前他娶了俞锦书这样的绝色美人,还是个懂得掌家理财的贤惠女子,可他不珍惜,弃了俞锦书,去了蜀地走上了不归路。 不归路,既然是不归路,那他再也没有资格出现在俞锦书的面前了。 俞锦书看着王保山越走越远,拐了个弯,进了条巷子后,不见了人影。 她叫了个小厮去盯着王保山。 一个时辰后,小厮跑来说:“他出城了,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俞锦书也不管了。 这夜她去了城宫一趟。 夜南鲲近些日很是忙碌。 王保山和柳花牵出了汉安城和木南城之争。 斩七抓了万德之后,易容成万德的模样,带着易容成山匪的十几位城宫侍卫去了木南城的京都。 夜南鲲在等斩七的消息,他让大将军整顿军务,大军已经行军前往木南城边境,只待斩七得手,便能大举进攻木南城,将木南城纳入汉安城版图。 城宫寝殿,俞锦书躺在夜南鲲的怀里,将王保山的事情与他说了。 “王保山不孝不义,他诈死,不赡养母亲,按律法是要杖责八十大棍,再坐牢十年。你放他走,倒是给了他一条生路。” 不说杖责八十大棍能不能活下来,便是被打了八十大棍,还要在牢里呆十年,活下来的概率就很小。 俞锦书道:“不说他了。是时候了,我想给你生孩子。” 夜南鲲一愣,坐直身体双手捧着她的脸:“你方才说什么?” 俞锦书扑哧一笑:“我说,我想给你生孩子。” 夜南鲲笑了起来,一脸激动,将她抱紧在怀里:“不管我们能不能生出孩子,孤光是听着你这句话,便感到十分欣慰。” 俞锦书拿出一颗气血丹喂进他的嘴里:“一定能生出来的,今晚上你努力一些。” 夜南鲲不知道这颗药丸是什么,他乖乖地吃了下去,很快就觉得体内的气血比往常更旺盛一些。 俞锦书也拿出一颗三胎丸吃了下去,吃的是两男一女三胎丸。 到时候两个哥哥护着妹妹,仨个孩子绕膝玩耍,不知道有多幸福。 夜南鲲将她抱上了榻,覆在她身上,咬着她的耳朵说:“明日我去找秦氏,让她放你离开王家,孤要亲迎你到城宫,让你成为孤的夫人。” 俞锦书道:“秦氏那夜被城宫侍卫救了,她早就猜出你我的关系,说要认我当女儿,还说要给我准备一百万两黄金当陪嫁。” “太好了!那孤是往俞家下聘,还是往王家下聘。” “当然是往俞家下聘了。” 俞锦书努力靠着原身的记忆回忆着娘家。 她的父亲本是翰林大学士,母亲是将门嫡女。 一年前她的祖父在老家摔了一跤,腿脚不便,又不愿意到陌生的京城来,无奈之下,父亲就只能向城主申请调离京城,回老家当官。 老家离京城也不算很远,一百多里路程,明日便找人去老家通知父母,让他们回京城。 吃过气血丸的夜南鲲这夜果真是很卖力。 生子丹的作用下,俞锦书比平常也更情动一些。 一夜下来,三颗种子已播入她的体内,她的生子任务终于提上了日程。 次日王泽清骑着快马回来了。 福清县的茶厂慢慢走入了正轨。 茶农们都得到了大量的补偿,他们的房屋也都得到了修缮。 王泽清还请问了制茶的师傅来给他们精进制茶工艺。 山路在挖,县城的茶叶园区也在修建当中。 王家大宅的厅堂内,秦氏捂着帕子咳嗽不断。 她先前便被王富贵气得咳出血来,后来也咳过几次,这些日她咳得越发的严重了。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王泽清并不是很关心秦氏的身体,但他有一桩事情必须经过秦氏的同意,毕竟秦氏是王家大宅的夫人。 俞锦书也坐在这厅堂里。 第96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8 今日一大早,城宫便派人送了信来,是城主亲笔所写,说俞锦书为亡夫守孝已满三年,他将要在近日迎娶俞锦书为城宫夫人。 王泽清已经听说此事。 上回他跟着俞锦书前往福清县,遇上山匪被城主亲自救下,便知道城主深爱俞锦书。 俞锦书在王家大宅三年,守了三年的活寡,王家大宅早就该放了她。 “母亲,嫂嫂虽是要另嫁,可我觉得王家这么大的产业,暂还离不开嫂嫂。” 秦氏又咳了几声,看着帕子上的血,她捏住了帕子,看向王泽清:“你说得对,王家大宅的生意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泽清,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便是。” 经过那一日山匪进她卧房行刺,她一下子想通了许多。 如今亲生儿子没了,她也才四十来岁就得了如此重病,便是平时对儿媳妇太过苛待。 这是上天惩罚她,让她拥有如此巨富,却没有儿女,自己也无福享受。 或许临终前,她该为俞锦书做点什么,以换下辈子的福报。 俞锦书看着王泽清和秦氏,也不说什么,她知道现在王家的确还离不了她,也最好是不要离了她。 若完全脱离了她,城宫的生意就不一定有保障了,因为城宫只与御窑厂签订了百年的契约,织造厂目前还在将以前的次品清理,赔偿新出的织品,还有别的合作都少不得她周旋。 王泽清一脸严肃地看着俞锦书:“听说母亲已经认下嫂嫂当干女儿,我作为王家大宅唯一的男丁,也认嫂嫂当自己的亲姐姐,嫂嫂就还是我王家人。而王家大宅的几项大生意,比如御窑厂、织造厂,还有茶厂,都是靠着姐姐才能起死回生。王家大宅将来是否能完全恢复到以前的兴盛,也还需要依杖姐姐的帮助。我觉得王家大宅的生意,理应分给姐姐一半。” 秦氏将要死了,钱财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她也没个后,便也不在意这些了。 她说:“泽清,你是王家大宅唯一的男丁,只要你愿意分,便分吧!” 俞锦书很是意外,她是想拿到王家大宅理应属于她的那份,但从未想过要一半。 当然,也不能要一半。 王家的产业太大了,若是她一个妇道人家拿去了一半,将来肯定会遭人说道,这于俞家,于城宫来说,都不算好事。 总之,做人不能太贪心,适可而止便好。 她开了口:“泽清,姐姐感谢你把我当成你的亲姐姐,不过我不需要这么多。” 王泽清一脸真诚地看着她:“姐姐,若不是你,王家大宅的产业维系不了几年便得没落下去。你拿王家大宅的一半,是理所应当的。” 俞锦书摇头:“不如我自己来说吧!王家是商贾之家,想必也能明白,没有利益的关系,即使是亲人,也不会长久。” 秦氏和王泽清齐齐点头,的确是如此。 俞锦书接着说:“我需要王家大宅的利益,但我一个妇道人家倒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要分得王家一半的家财。我只需要我参与做起来的产业的两成,这两成的利益,只当是维系我与王家长久的合作关系,并加深我们的亲情关系。” 秦氏没想到俞锦书竟有如此胸襟,且说话不藏不掖,能说出这样一番实在话来。 想起来还真是愧疚,当初她还责怪俞锦书抢了她的掌家权。 她羞愧难当,自己就是个深宅妇人,根本就不懂得做生意,这家当初就该给俞锦书管着。 王泽道:“便三成吧!姐姐不用再推托了。弟弟往后还得依杖你的帮助和指点,王家大宅将来还得指望着你。” 俞锦书没再拒绝,这事便如此定下了。 秦氏又将她百万黄金的私房拿了出来,给俞锦书当嫁妆。 这让俞锦书感到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想让秦氏知道王保山还活着。 次日,俞锦书的父母被城宫的马车接到了京城。 俞锦书回到了娘家与父母团聚,并着手准备婚礼。 夜南鲲一日都不愿意等,但吉日是在八日后,他便只能熬着这八日,每日欢天喜地地亲自操持着大婚一事。 大婚这日,城宫御轿到了俞家大门口,夜南鲲从高头大马上跳了下来。 城主亲迎这可是稀罕事。 从来城主娶亲,都是新娘直接进入宫门。 城主能亲迎新娘,可见城主对俞锦书的爱意有多浓厚。 新婚之夜,夜南鲲和俞锦书虽行房已有很多次了,但仍然与第一次一样,激情满满。 婚后半个月,俞锦书便有了孕吐的反应,夜南鲲找来太医看脉,太医说她有孕的那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有子嗣了。 秦氏三个月后病危。 俞锦书去了王家大宅探望,想着秦氏以前虽苛待她,但最终秦氏对她是掏心掏肺的。 “母亲,保山没死,他还活着。” 秦氏听着这句话,激动得不停咳嗽,咳出不少血来。 “锦书,你是说保山还活着。” 俞锦书点头:“他还活着。他现在在江南开了一家陶器店维持生活,不对他不能回王家大宅,因为他诈死,三年前他的户帖就被销了,若是回来,得挨八十大棍,还要坐十年牢。“ 秦氏哽声道:“他活该啊!丢下家里好好的妻子不要,跑外边作死,落了个如此下场,都是报应啊!” 俞锦书道:“母亲,好歹他还活着,还能养活自己,这于他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秦氏一脸欣慰地笑了起来:“是的,这不是坏事,他这辈子能过平淡或许还能长命。” 在这个时代来说,太过于有钱,是福也是祸。 秦氏死了。 俞锦书并没有把王保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给王家三兄妹。 王保山不是个会掌家的,而王泽清太善良了,若是让他知道王保山还活着,指不定会接王保山回来。 万一王保山仗着嫡长子的身份要掌家,那王家大宅又得完。 过了几日,木南城那边有了好消息。 斩七得手了,杀死了木南城城主,与大将军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木南城京都,木南城的官员全部投降。 让汉安城的将士们意外的是,木南城的百姓竟然站在路边欢迎他们入城。 原来木南城的城主是个暴君,木南城的百姓数十年来,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木南城归属于汉安城,夜南鲲忙了好一阵。 俞锦书十月怀胎,生下三胎,两子一女,可把夜南鲲高兴坏了,他上窜下跳的,都蹦哒到屋顶上去了。 整个汉安城都为城主生下子嗣而欢庆。 俞锦书吃了修复丹,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次年又为夜南鲲生下一对龙凤胎。 这一世,俞锦书共生四回,给夜南鲲生了十三个孩子。 到了俞锦书二十六岁这年,她封肚不生了,靠着各种丹药,她的身体如同少女一般紧致。 夜南鲲不想她过于劳累,也不准她再生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一起料理国事,教导孩儿。 王家大宅的生意早已超越以前。 城宫的国库也是日渐充盈,百姓也实现了安居乐业。 夜南鲲在他四十岁这年,一统九州。 汉安城变成了汉安国,俞锦书成为了国母。 夜南鲲在九十二岁这年寿终正寝。 俞锦书在夜南鲲死后,备感孤独,她不想再通过吃丹药让自己长命,而是进入了系统。 她进了系统:“我什么时候死?”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三本书《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三十万四千六百七十六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是二十五岁那年死的,能多活到五十五岁再死。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问:“下一本是什么书?” 系统:【宿主,下一本是古代真假千金文,叫做《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 俞锦书没多问:“开始吧!” 系统:【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俞锦书睁开眼睛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卧在榻上,低头一眼,身上不着寸缕。 “这么直接的吗?” 就在她惊讶之时,门吱吖一声响起。 门开,一位高大健壮的男子阔步走了进来。 男子玉冠束发,面容俊美非凡,一袭黑色的绣金蟒袍,威严中透着一股冷漠不羁的气质。 系统机械音响起:【宿主,这就是你要攻略的对象,卫王宋世尧。】 第97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 卫王宋世尧。 俞锦书脑子有点懵,她赶紧进系统看《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这本书的剧情。 原来她是总督府的真千金,因出生时被府里的丫鬟给调了包,丫鬟与小厮生的女儿成了总督的嫡女,而她则在庄子上养大,成了丫鬟和小厮的女儿。 原主从小便被丫鬟虐待,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要做很多很多农活,后来她长大成人,丫鬟见她长得一身好皮囊,便将她以一百两银子的价钱卖给了人贩子。 人市上,卫王宋世尧那操心的舅舅一眼便相中了原主,看中原主的骨相和五官,花了五百两银子买到了王府,又让丫鬟们伺候她沐浴,之后直接送到了宋世尧的床榻上。 今日是宋世尧的二十六岁生辰,宴席上,舅舅方鸿宇说送了一样生辰礼物给宋世尧,让宋世尧到卧房去看。 宋世尧推门而入,入目一位赤着身子,裹着被褥,浑身紧张得缩成了一团的姑娘。 “她就是舅舅送给本王的礼物?” 宋世尧这语气,显然对这礼物很是不满意。 甚至有点恼火。 随从阿墨早就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王爷,舅爷他说王爷无嗣,对贵女提不上兴趣,便在外边买了个野猫似的人儿来,看王爷是否能有兴趣。” 宋世尧看着床榻上的姑娘,披散着头发,头发枯草似的,肩颈的肌肤雪白,可脸上却显得有些暗黄,又瘦得皮包骨似的。 宋世尧冷道:“倒还真像是一只野猫,不过本王也不感兴趣。让她赶紧将衣服穿出,滚出本王的卧房。” 俞锦书双手揪着被褥挡在胸前,看着宋世尧要走,她大喊一声:“王爷救我。” 宋世尧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俞锦书:“为何要救你?” 俞锦书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模样,哽声道:“王爷,请王爷将我送去总督府,我是总督大人的亲生女儿。” 宋世尧俊眸微眯:“总督俞兴岳。” 俞锦书点头:“是的,我是总督俞兴岳的亲生女儿,我从出生便被总督府里的丫鬟掉了包,现在总督府的嫡女俞香薇是丫鬟生的,并非俞兴岳的骨血。” 宋世尧冷笑一声:“本王如何信你?” 俞锦书道:“王爷,我听说过您的名号,您虽不喜欢女人,但您是个好王爷,对卫地的老百姓很好。我被卖进这王府,并未奢求得到王爷的垂青,只望王爷能将我当成一个寻常老百姓,让我脱离苦海,与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 宋世尧双眸微眯,他在揣度这丫头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俞锦书见宋世尧不信,索性将自己的纤瘦的右臂从被褥底下拿了出来。 当宋世尧看到俞锦书手臂上一条条触目的血痕时,他蹙了眉。 “在本王的封地,竟然还有这等恶事。” 俞锦书道:“我自出生后被总督府的丫鬟当成自己的女儿带到了庄子上,便没吃过一口奶,我两岁才会走路,那丫鬟便使唤我做农活。我从小就被欺打,一直到前日被卖给了人贩子。” 阿墨疑惑:“你是如何知道自己是总督大人的女儿的?” 俞锦书道:“是去年我在他们的嘴里偷偷听来的。他们恨命运不公,让他们生为人奴,又恰好那丫鬟在我生母生产那日,偷偷产下一女,他们便将他们的女儿与我调换。王爷若是不信,将他们抓来一问便能知晓。” 又摇头,“不,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承认,若是用些手段,他们一定会说的。” 宋世尧看着这楚楚可怜的姑娘,心下动了恻隐之心。 “你先将衣服穿好,再出来。” 俞锦书看着宋世尧走了出去,想着这样冷冰冰的一个人,会不会很难攻略他? 丫鬟给她拿来了一身很是素净的衣裙,她穿上后,拿着一根绸带将头发松松地系好。 从卧房走出来,正见一位中年男人在与宋世尧说话。 “卫王,你可都二十六了啊!一直没有子嗣,这人生苦短,若再缓些个年头,都老了啊!到那时,卫国这封地都后继无人。” “舅舅,可你眼光也太差了。” “那以前给你送了那么多的美女,你一直也看不上,舅舅实在没法了,只能别出心裁,去人市那边给你买个来。还有啊!你可别小看她,舅舅是最会看人了,特别是女人,舅舅一看她那骨相,便知道她若是好好地在王府养一段日子,一定是个大美人。” “舅舅,往后你就别再为本王操这心了。这姑娘的家事你可有了解?” “什么家事?” 阿墨站了出来,“舅爷,这姑娘说她是总督俞兴岳的亲生女儿,是被人调了包的。” “啊!”舅舅方鸿宇一脸惊讶。 阿墨将俞锦书说的话一五一十地与方鸿宇说了。 正巧方鸿宇是总督府的常客,与总督俞兴岳的关系甚好,甚至常笑谈要歃血为盟,结拜成兄弟。 方鸿宇问:“那姑娘呢?” 俞锦书走上前来,朝方鸿宇福身:“大人,小女在此。” 方鸿宇凑到俞锦书的面前来,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越看眉头越紧,“像,是真的像。当时我第一眼看到她,便觉得眼熟。也正是这眼熟,我才将她带到王府来。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她很像当年的卫国第一美人韩有仪。” 宋世尧道:“舅舅,你说是她长得像总督夫人。” 总督夫人便叫韩有仪。 方鸿宇点头:“是,的确是很像。当初我便调侃过俞岳兴的女儿俞香薇,说长得不像他们两口子,他们还生我的气。” 宋世尧听着舅舅这番话,对此事上了心。 “阿墨,你去一趟这姑娘家里,仔细盘问一下当年的事情。” “是,王爷。” 宋世尧对方鸿宇说:“舅舅,等阿墨查实了这桩事,我们再带这姑娘去总督府。” 方鸿宇摇头:“不必等到查实,就凭着这姑娘的一张脸,我便肯定她是总督夫人韩有仪的女儿。走,我们这就带她去总督府。” 阿墨先是安排了马车,宋世尧与舅舅方鸿宇带着俞锦书前往总督府,他则前往俞锦书的假父母家中。 总督府后院,俞兴岳被夫人韩有仪叫了过去。 韩有仪一脸焦急:“翰宝轩的那支紫玉琉璃簪,香薇没买着,这不在屋里哭了好久,非得让我将那支簪子要来。可那支簪子都被人给买走了,我又如何要得来?” 俞兴岳恼道:“都是你平时太骄纵她了,养成这样刁钻的性子。” 说是这样说,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平时也十分宠爱。 夫妻俩进了俞香薇的房间,看着女儿趴在桌案上哭,双双去哄。 正在这时,一位丫鬟跑了过来,“老爷,夫人,卫王与方大人来了。” 俞兴岳疑惑:“卫王怎么会来?” 俞香薇听说卫王来了,她立马就不哭了,拿起帕子擦着眼泪:“爹,我要与你一起去前厅见卫王。” 卫王可是卫地之主,不仅如此,卫王还是卫地长得最为俊美的男人。 都传卫王没有子嗣,是因为卫王看不上任何女子。 俞香薇却总觉得凭着自己的美貌,卫王一定能看上她。 韩有仪道:“那你不再闹着要那支簪子,为娘便准你去。” 俞香薇立马说:“好,我不要那支簪子,我要去见卫王。” 韩有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第98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 总督府前厅。 俞兴岳携夫人韩氏,与爱女俞香薇,齐齐跪见卫王宋世尧。 并将宋世尧请上了首位。 俞锦书并未进来。 这是她的主意,觉得冒然进去,说她是总督的亲生女儿,定会过于突兀,总督和总督夫人肯定接受不了,以为她在骗人。 俞锦书在马车上等。 方鸿宇正欲提起俞锦书一事,宋世尧轻咳了两声。 宋世尧朝俞香薇扫了一眼。 这一眼,让俞香薇的心都跟着跳得老高,以为卫王是看上她了。 方鸿宇明了,便起身将俞兴岳给拉出了前厅。 “方大人,拉我作甚?” “俞总督,我让你见一个人。” “谁啊!” “出去你就知道了。” 方鸿宇将俞兴岳拉到了门外的王府马车边。 俞锦书闻声掀开马车帘子钻了出来。 俞兴岳一眼看向马车上的姑娘,顿时一愣,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这不正是年轻时候的夫人吗? 方鸿宇跟个老顽童似的,凑在俞兴岳面前:“怎么样?俞总督,你看到她,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俞兴岳指着俞锦书:“她是……” 方鸿宇笑了起来:“俞总督,要不我与跟你讲个故事。” 俞兴岳面对几十年的老友,一脸不耐烦:“别跟我卖关子,讲什么故事,不如直接跟我说她是谁。” 方鸿宇笑道:“一定要讲,这个故事就非讲不可。” 俞兴岳一挥手:“罢罢罢,那就快些讲,别墨迹。” 方鸿宇清了清嗓子,看着俞锦书,跟个说书先生一样,手里拿着折扇,一本正经地讲了起来。 “十八年前,一座官邸内,当家夫人正当临盆,府里忙上忙下,可急坏了一众丫鬟婆子。” “其中一位叫翠平的丫鬟是洗衣房的,夫人院里的嬷嬷过来催促她,让她赶紧将早先洗出来晾晒好的小衣衫都备好拿去夫人院子里。” “翠平急慌慌地去收拾小衣衫,却在凳子上摔了下来,顿时腹中剧痛,身下已然见血。” “原来翠平已有九个月的身孕,只是她个子瘦小,又衣着宽松,便没有人看得出来。” “正好翠平的相好来了,相好也是府里的下人,名字叫三升。三升碰到翠平要临盆,就亲自将孩子给接生了下来。” “翠平未婚生子很是害怕,又气恼自己身份低贱,同是女人,夫人却被几十个仆人围着照顾,而她只能将孩子生在地上,连剪脐带的剪子都是生锈了的。” “三升便说,夫人刚生下个女儿,不如将他们的女儿跟夫人的女人换了,让他们的女儿当人上人,让夫人的女儿当贱奴。反正刚生出来的孩子,都长得差不多。” “翠平一听便上了心,忍着刚刚生产的痛苦,将她的女儿穿上为夫人的孩子准备的小衣衫,再抱着一叠衣物去了夫人屋里。” “夫人因为刚生产完,很是虚弱,已经睡着。屋里的丫鬟婆子又很是忙碌。翠平便趁着帮忙打下手的机会,将两个孩子给调了包,将夫人的女儿藏进了一堆脏污的衣物中,带去了洗衣房。” “之后翠平与三升便借故离开了官邸,俩人成了婚,去了庄子上做事,将夫人的女儿也养在了庄子上。” “翠平和三升对夫人的女儿非常不好,天天不是打就是骂,两岁就开始帮着做农活,后来夫人的女儿长大成人,他们便将她给卖给了人贩子。” 这些故事是俞锦书在来总督府的路上讲给方鸿宇听的,是她在书里看到的情节。 俞兴岳听着这个故事,脸色沉了下来,他嘴里喃喃念叨着:“翠平,三升,翠平,三升……” 方鸿宇问:“这两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很熟?” 俞兴岳抬脸看着俞锦书,“那你?” 俞锦书一脸正色:“我就是那位夫人的女儿。” 俞兴岳盯着俞锦书,愣怔了许久,“翠平我不记得,可三升,他以前是帮我赶马的马夫。十八年前,他和府里的一个丫鬟去了庄子上做事,听说他们成了家,还生了个女儿。” 方鸿宇拍着俞兴岳的肩:“俞总督啊!你府上那位被你当成眼珠子疼爱的女儿俞香薇就是翠平和三升的女儿。而这位姑娘,她才是你的女儿。” 俞兴岳摇着头,他看着面前的姑娘,拼命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显然,他是没法接受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竟然是丫鬟和小厮的女儿,而他的亲生女儿则在外面被人欺负虐待。 方鸿宇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声:“俞总督,俞老兄啊!你错了十八年,可不能再犯错了啊!你回去再看看俞香薇,你认真看看她像不像你的夫人。” 俞兴岳盯着俞锦书,不用回去看,的确俞香薇一丁点也不像他的夫人韩有仪,反倒是她与夫人韩有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方鸿宇看不下去了,“俞老兄啊,你还愣着干嘛?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不要了吗?难道还要让她在外边受苦受难。” 俞兴岳看着俞锦书,手足无措,走到俞锦书的面前:“你当真是我的女儿?” 俞锦书点头:“是的。”她有原主的情感,想着过往被虐待时的种种经历,忍不住落下了几滴泪水。 俞兴岳回想着方鸿宇刚刚讲的这个故事,双手握着俞锦书的手臂,终于大哭了起来:“你当真是我的女儿啊!我的亲生女儿啊!” 俞锦书哭着点头:“是的,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老爷。”韩有仪从门内走了出来。 俞兴岳连忙松开俞锦书,对方鸿宇说:“方大人,你听我说,你先帮我安置好我的亲生女儿。这亲女儿和假女儿的事情,得让我慢慢地与夫人去说,不然,我怕她受不了,怕她犯心疼病。” 方鸿宇无法理解,他觉得这个时候就是该让这一对亲生的母女俩相认,他正要去劝俞兴岳,却被俞锦书给制止。 “方大人,不要。” 方鸿宇看着俞锦书。 俞锦书道:“总督夫人养了俞香薇十八年,就算没有血脉关系,但也是一手养大的,感情深厚,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辛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她一定受不了。” 俞兴岳连连点头:“是,是,说得对,这事容我与夫人去慢慢说。” 方鸿宇道:“不如,我们先不说她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只说是我的义女,我带她到你府上来玩。” 俞兴岳想了想,点头:“好,好,如此甚好!” 第99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3 这时韩有仪走了出来,“老爷,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把卫王殿下留在前厅,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该如何招待。” 俞兴岳偷偷拭了眼角的泪水,强装镇定对夫人说道:“走 ,方大人说他收了一位义女,我们是过来接她入府的。” 韩有仪听着夫君的声音有点哽咽,觉得奇怪。 不过方鸿宇的义女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看了过去,这一眼,让她挪不开眼,笑道:“这姑娘是方大人的义女啊!怎地长得跟我的女儿似的?” 方鸿宇笑道:“可不是吗?我就觉得她长得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韩有仪也没在意,这世间长得相像的人真是太多了,她拉着俞锦书的手,热情地将俞锦书迎进了府里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 “夫人,我叫锦书,锦上添花的锦,书本的书。” 其实翠平那时给俞锦书取的名字很普通,就叫小草,就连她的户帖上写的都是张小草。 她的假爹爹三升姓张。 估摸着翠平和三升仇富,觉得总督夫人生下的女儿,就该跟个小草似的任人作贱。 韩有仪看着俞锦书就觉得特别喜欢,拉着她的手道:“锦书,你今年多大啊?” 俞锦书道:“十八岁。” 韩有仪笑道:“那与我女儿香薇同年,那你是什么时候生辰啊?等会你们见面了,也好分个姐姐妹妹的。” 俞锦书道:“二月初八。” 韩有仪瞪大了眼睛:“你也是二月初八啊!” 俞锦书抿着唇点头,轻笑了一下。 “那你是哪个时辰啊?” “亥时。” “你也是亥时。这可真是奇了,你与我女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 方鸿宇趁机道:“夫人,她的父母想必你也是认识的。” 韩有仪看向方鸿宇:“是吗?” 方鸿宇正要开口,便见俞香薇走了出来。 “娘,你们都去哪里了?留我一个人在前厅。” 俞香薇本以为与卫王宋世尧单独在一起,会找到话题来说,当时母亲出去,她还暗自高兴。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宋世尧太高冷了,都不朝她这边看一眼,只目光淡淡地坐那儿喝茶,似乎她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她一个大家闺秀,也不好主动开口说话,如此一来,气氛就非常地尴尬。 韩有仪笑道:“香薇,你看我给你带了一位姑娘,她与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可真是缘份啊!” 俞香薇看着俞锦书这张脸,怎么长得跟娘有点相像啊! 她看过娘年轻时的画像,还以为这姑娘是娘的那张画里走出来的。 她莫名心里有种压迫感,因此也就不喜欢俞锦书。 且母亲还拉着俞锦书的手,她就更是生气了,甚至是有点吃醋,连忙走到母亲和俞锦书中间,将她们分离了开来,并挽着母亲的手说:“娘,快点陪我一起进去,你不在厅里,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卫王殿下。” 方鸿宇时常来总督府,他平时就很不喜欢俞香薇的性子,这会儿他已经知道俞香薇的真实身份,也就更不喜欢了。 若不是怕吓着韩有仪,他真想直接将这事给说穿了。 这时俞兴岳已经在厅里了,“卫王殿下,下官怠慢您了。” 看来卫王殿下是特意送他的亲生女儿过来的。 卫王殿下当真是有心了。 宋世尧却起了身:“总督大人,本王还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方鸿宇了解这位王侄的脾性,今日他能来这一趟,就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 “好,卫王你先回,我在这儿陪总督大人说说话。” 俞兴岳和方鸿宇将宋世尧送到了大门口。 厅堂里,俞香薇却嘟着嘴,气呼呼的。 “娘,怎么能就这样让卫王殿下走了呢?我还没跟他说上一句话呢?” 韩有仪很是尴尬,“香薇,可别瞎说话,你看锦书姑娘在这里,你们同一个时辰出生的,多有缘份,有锦书姑娘陪你一起玩,多好啊!” 俞香薇毫不客气地朝俞锦书瞥了一眼。 韩有仪有点难为难,却见俞锦书很是大度的模样,只淡淡笑着,似乎并没有生气。 俞锦书坐了一会儿,觉得氛围不是很好,便提议要走。 方鸿宇也识趣,亲生的母女俩已经见了面,接下来就让俞兴岳与韩有仪慢慢将这事说一说。 俞锦书起身与韩有仪告辞。 韩有仪拉着俞锦书的手笑道:“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与你特别投缘,锦书,你往后有空就过来找香薇玩。” 俞锦书没点头,只是笑了一笑。 俞香薇看着母亲和俞锦书这样亲昵的样子,很是生气,一转身就走了。 俞锦书跟着方鸿宇走了。 韩有仪与夫君俞兴岳将他们送了出去。 等王府的马车离开,韩有仪往府内看了一眼,叹了一声:“香薇这孩子,真是太不礼貌了。” 俞兴岳心情却格外复杂,见妻子要去找香薇,忙将她一把拉住:“有仪,我有话与你说。” 他们的卧房里,俞兴岳照着方鸿宇所说,将翠平和三升偷换孩子的故事讲给了韩有仪听。 韩有仪听完,肝肠寸断,泪流不尽。 “有仪,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养育了香薇十八年,不曾想她竟然是翠平和三升的女儿,而我们的女儿却被翠平和三升带到了庄子上去虐待。” 俞兴岳也抹起眼泪来,他哭的不是错养了俞香薇,而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十八年来,竟然过得如此凄惨。 韩有仪越想越难过,哭着哭着,竟是直接哭晕了过去。 俞锦书被方鸿宇带回了王府。 这时候阿墨也将翠平和三升给带回了王府。 王府前厅,宋世尧端坐主位,看着面前的一对中年夫妻。 阿墨朝这对夫妻俩喝道:“还不将十八年前你们在总督府偷梁换柱一事与王爷说清楚。” 翠平和三升吓得呜呜哭着。 先前阿墨找到他们,他们本是想打死也不承认的。 当阿墨说要将他们送去诏狱好好严刑审讯之时,他们被吓住了。 诏狱是十八层地狱的存在,在卫国都城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在那里要被火烤鞭打,就是铜铁都受不住,更何况他们只是凡人肉胎。 当即就说了。 翠平牙齿在打颤,阿墨让三升,三升便将十八年前在总督府所行恶事一五一十地在宋世尧的面前说了。 俞锦书和方鸿宇就站在门外边。 方鸿宇听罢,心道果真与俞锦书说的一模一样。 第100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4 总督府。 韩有仪晕了一会儿后,醒了过来。 她也缓过来了,当即便说:“我想见她。” 俞兴岳扶着她:“那香薇?” 韩有仪道:“暂不与她说。就说我们出门有事。” 入夜,俞兴岳带着韩有仪出了总督府,径直前往卫王府。 小厮先行一步送了拜帖,俞兴岳和韩有仪一到卫王府门前,便被请了进去。 夫妻俩在前厅看到了翠平和三升。 翠平和三升跪在地上,将他们作的恶又说了一遍。 “老爷,夫人,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不好。” 韩有仪本还抱着一丝期待,希望这件事情不是真的,毕竟她养了俞香薇十八年,再说她也接受不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过得如此凄惨。 可三升承认了。 她哭道:“我的亲生女儿啊!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血啊!怎么会过得这样凄惨?” 哭着哭着,捂着胸口又昏了过去。 俞兴岳连忙抱住韩有仪,再次掐她的人中穴,不一会,她缓过劲来,看着俞兴岳:“我的亲生女儿在哪?我要见她,我要见锦书。” 外边,方鸿宇对俞锦书说:“进去吧!” 俞锦书走进了厅堂,缓步走到韩有仪的面前。 韩有仪看到俞锦书,立马有了精神。 方鸿宇在一旁说:“夫人,你看看她手臂上的伤。” 韩有仪连忙捉住俞锦书的手,拉开她的袖子,赫然一条条血痕出现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刺目。 “女儿,我的亲生女儿,我的骨肉。” 韩有仪看着这一条条的伤痕,自责不已:“当初都是为娘不好,没有看住你。如果当时我不睡着,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你也就不会被他们给抱走了。” 她抬眼看着俞锦书,“女儿……” 一声大喊,母女俩抱头痛哭。 这场景着实感人,方鸿宇直接哭出声来,哽声道:“好歹母女俩有缘份,今生还能相认。” 俞兴岳一眼杀向翠平和三升,走上前去一脚踢在三升的肩上,将三升给踢翻在地。 宋世尧开了口:“来人啊!翠平和三升所犯是死罪,将他们押去府衙,斩立决。” 翠平和三升被侍卫们拖了下去。 俞锦书看着翠平和三升俩人,想着原主这十八年来在他们手底下所遭受的欺凌,心中也觉得特别解气。 俞兴岳走到俞锦书面前。 “锦书,你这就跟爹爹一起回总督府,往后爹爹一定要让你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给你最好的,以补偿这十八年来你所经受过的苦难。” 俞锦书一脸淡然:“爹爹,这十八年我虽然受了很多苦,但时间已逝,那些事情于我来说就当是人生中的经历。你和娘亲不必为这件事情自责,我也不需要吃最好穿最好,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行,我还能干活,干很多活。” 俞兴岳听着这话,心头一哽,更觉得心酸难过,“锦书,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让你去干活呢?” 宋世尧向来冷硬的心肠,听着这些话,看到这个场景,也不知不觉地有些动容。 俞锦书跟着俞兴岳和韩有仪离开了卫王府。 她在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个很好的身份,总督府嫡小姐。 只不过她很清楚,俞香薇还是个大麻烦,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母亲韩有仪养育了俞香薇十八年,这样的情份,已经不是说俞香薇是个假女儿就能割舍的。 也正如俞锦书所料,在马车上,韩有仪提起了这桩事。 “锦书啊!香薇虽然不是为娘亲生的,但为娘养了她十八年,为娘舍不得将她送走。” 俞锦书淡然笑道:“娘,我能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已经很知足了。香薇与娘的情份,我是知道的,不管娘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韩有仪一脸欣慰地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你们都是为娘的女儿。为娘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俞锦书看着母亲。 韩有仪有点难为情道:“锦书,为娘不想让香薇知道她的身世。” 她想锦书一定会不同意吧!因为这对锦书来说,非常不公平。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锦书笑着点了点头,“娘,我也觉得最好不要让香薇知道她的身世。” 韩有仪听到这句话,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锦书,你真是娘的好女儿。往后娘一定会加倍痛惜你。” 俞锦书笑着点了点头。 韩有仪道:“你比香薇要先小半个时辰出生,那你就是姐姐,往后你和香薇好好相处。” 俞锦书又点了点头,可她却想着,按照俞香薇的性情,只怕很难与她和平相处。 马车到了总督府,俞锦书跟着俞兴岳和韩有仪走了进来。 韩有仪一直半抱着她,好像心有愧疚,觉得要多给一些关爱似的。 作为一名穿书者,俞锦书并不是很在意这些,折腾了一日,她只想赶紧有张床可以睡觉。 “娘。”俞香薇跑了过来。 当她看到母亲抱着俞锦书时,生气又好奇,“娘,她怎么又来了?” 韩有仪松开俞锦书,走到俞香薇面前,将俞香薇拉了过来,“香薇,今儿娘有件大喜事要与你说。” 俞香薇看着俞锦书的脸,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韩有仪笑着说:“香薇,这是你的姐姐,你的亲姐姐。” “什么?”俞香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虽然也怀疑这位姑娘与娘长得这样像,莫不是娘失散的女儿吧? 可娘只生了她一个,也没听说娘在她之前还生过一个。 她想着可能是这姑娘长得像娘,娘觉得投缘便将她带回来。 俞兴岳过来解释:“香薇,你娘当时生了两个女儿,后来被府里的丫鬟抱走了一个,我们都不知道,以为只有你一个。” 俞香薇笑了一声:“爹,这怎么可能?我和她长得一点也不像。” 俞兴岳道:“有的双胞胎就是长得不像的。你表哥家的那一对双胎儿子,长得就不是一个样。” 俞香薇看着俞锦书的脸,很是气愤,也很不愿意接受,她质问:“可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俞兴岳说:“抱走锦书的丫鬟叫翠平,还有一个叫三升,他们并没有离开俞家,而是在俞家的庄子上,前些日他们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被锦书听到了。翠平和三升前日将锦书卖给了人贩子,正好被方大人给买了下来,锦书就将这事与方大人说了。” 俞香薇越听越生气,指着俞锦书说:“爹,她是一个骗子,你怎么能轻而易举地相信她。” 韩有仪道:“香薇,方才我们审问过翠平和三升了,他们承认了,锦书就是你的亲姐姐。” 第101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5 俞香薇完全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上前将俞锦书一推,再转身抱紧韩有仪,哭道:“娘,你只有我一个女儿,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她是骗子,她是个大骗子,你和爹爹不能相信她。” 俞兴岳扶住了被推了一把的俞锦书,看着骄纵无理的俞香薇,心里对俞锦书十分愧疚,也十分生俞香薇的气。 他厉声道:“香薇,不可无理取闹,锦书她就是你的亲姐姐,这一点无须质疑。” 他转脸看向俞锦书,柔声道,“锦书,走,爹爹给你安排一套好些的院子去住,你想要什么,尽管跟爹爹说。” 俞锦书跟着俞兴岳走了。 俞香薇看着平时最疼爱她的爹爹骂了她后,又对俞锦书说话这么温柔,她气得大哭了起来,抱着韩有仪说:“娘,爹爹不要我了,爹爹不爱我了。” 韩有仪心里对亲生女儿十分愧疚,可俞香薇竟还如此不讲理。 她心里也有了气,只是碍于母女情份,更不甘心十八年的养育付之东流,不太好骂,只能哄着。 “香薇,你的亲姐姐十八年来受尽了那一对恶奴的欺凌,二岁起就让她做农活,还时常打骂虐待她。她太可怜了,往后你不可与她去计较,更要让着她,多给她关受。懂吗?” “不懂,娘,我没有这个姐姐。” 俞香薇见母亲也帮着俞锦书说话,她转过身去,气呼呼地抹着眼泪跑了。 韩有仪看着俞香薇的背影,摇着头叹了一声,不想去管,朝着亲生女儿那边追了过去。 俞锦书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啊!她怎能为了恶奴的女儿去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总督府最好的那套院子被俞香薇住了,还有一套比较好的客院,俞兴岳让下人们赶紧收拾出来。 韩有仪来了。 “锦书,今夜跟为娘睡好不好?” 俞锦书看着这客院一时半会儿还收拾不出来,她点了头:“好。” 韩有仪很是高兴,拉着俞锦书去了她的院子。 到了主院卧房,韩有仪牵着女儿的手不想放,仔细问着:“肚子饿吗?我让厨房送碗汤过来。” 俞锦书点头,她是真的饿了。 先前在王府一直在审问翠平和三升,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 韩有仪也还没有吃,便叫了厨房送来了饭食。 这时俞兴岳也来了,厨房便送来了三人的饭食。 韩有仪还让厨房多加了几个硬菜。 一家三口围坐在圆桌边,欢快地吃了起来。 俞锦书的碗被堆得满满的,都是韩有仪和俞兴岳给她夹的菜。 外边,俞香薇不甘心最疼爱她的父母就这样“移情别恋”,便过来找母亲,却正好看到了父母与俞锦书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她气得捂面哭着跑了出去。 俞锦书吃饱后,歇了半个时辰,再去沐浴更衣。 韩有仪为她拿来了几身衣裳,又说明日带她去布庄挑选一些她喜欢的布料,再让府里的绣娘帮她做几身衣裳。 丫鬟也从府医那里拿来了创伤药,韩有仪亲自为亲生女儿给手臂上的伤口抹药,连抹连骂着翠平和三升死有余辜,害得她的亲生女儿受这样在的罪。 这夜里,俞锦书与母亲韩有仪睡在了一床,她这具身子太累了,不一会便睡着了。 韩有仪一夜未眠,想着亲生女儿的凄惨,暗暗地哭湿了枕头。 俞香薇的卧房里,她一直在哭,长这么大,她第一回哭成这样,也是第一回哭了这么久娘亲和爹爹还不来哄她。 哭到丑时的更鼓声响起,她这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丫鬟紫菱说这会儿已经是午时了。 “我娘呢?我睡着的时候,她有没有来过。” 紫菱手上紧捏着帕子,小心翼翼道:“小姐,早晨夫人派人来过一趟,问你要不要陪大小姐一起去逛街,来的时候您正睡着,便没唤你。” 俞香薇一把揪住紫菱胸前的衣襟:“你的意思是我娘没有亲自过来,只派了人过来?” 紫菱吓得身子发抖,点着头:“是,小姐,夫人虽然没有亲自来,但也来问过您,只是您在睡觉……” 啪…… 俞香薇一巴掌扇在紫菱的脸上,“我娘没来就是没来,还说那么多干嘛?” 她捂着脸继续哭了起来,扑在枕头上,“娘不要我了,爹也不要我了,呜呜……’ 外边,紫菱被打得捂着脸,却没有哭,只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俞香薇心情稍不顺就拿身边的丫鬟们撒气,不是打巴掌就是拧人,有时还拿头上的金钗扎人。 夫人是个菩萨心肠,可对俞香薇的这个毛病也是束手无策。 另一位丫鬟荷香走了进来,将紫菱扶了出去。 “紫菱,你也没点眼力见,今日这情况,小姐肯定是要打人的,你就不该在屋里守着她。” 紫菱气道:“若不守着她,她醒来见不着人,岂不是要打得更狠。” 荷香叹了一声:“如今来了一位大小姐,怕是她日日有得脾气发了,我们这些婢子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紫菱眯起眼:“就看那位新来的大小姐性情如何了。如果是个软弱的,怕是会被她给欺死,倘若是个厉害的,指不定能帮我们出出气也是好的。” 屋里传来俞香薇的声音:“死丫头去哪里了,我肚子饿了。” 荷香正要应声,正被紫菱给拉住。 紫菱应了一声:“小姐,我这就去给您拿过来。” 厨房里,紫菱将饭菜放在盘子里,想着方才那一巴掌,偷偷弄了点唾沫惺子在里边。 俞香薇再伤心,饭还是得吃的。 她错过了早饭,肚子早就饿了,拿起玉箸吃了起来。 等到肚子吃饱,她问紫菱:“你去看看我娘回来了没有?还有我爹在哪?” 紫菱出去了,不一会跑了回来,“小姐,夫人和大小姐回来了。老爷去军营了没在府中。” 俞香薇心中如被石头压着,骂道:“往后不许说她是大小姐,就说野丫头。” 紫菱连忙点头:“是,小姐。” 俞香薇问:“我娘带那野丫头买了什么回来?” 紫菱道:“是买了一些料子回来,说是要给大小……野丫头做新衣裳。” 俞香薇眯起眼睛思量了起来。 看来与娘亲撒泼是没用的,娘亲是铁了心要把这野丫头给留在家里当成亲生女儿。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方式,她定是要将这野丫头给赶出去。 第102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6 碧落园。 府里的绣娘正在给俞锦书量身。 韩有仪看着她失而复得的亲生女儿,干干瘦瘦的,头发又干又枯,手也因为经常做农活显得十分粗糙。 说起来府里的丫鬟都要比她养得好些。 韩有仪心疼道:“锦书,近来要吃多些,把身子给养起来。今日给你买的面脂发膏都得用上,看你这模样,若是养得好些,定能比为娘年轻时还要漂亮。” 绣娘也说:“夫人,大小姐骨相好看,只要稍加养一养,定是个美若天仙的人儿。” 俞锦书昨夜里吃了一颗气血丹,她的气色比昨日好了些,精神状态也好了些。 “娘,姐姐。”俞香薇走了进来,满面笑容。 韩有仪十分意外,连忙起身朝俞香薇走过去。 “香薇,你想通了?认你这个亲姐姐了?” 俞香薇笑着点了点头:“娘,昨夜里是我一时接受不了,今日我想通了,姐姐这十八年受了这么大的罪,我这个当妹妹的理应爱护她,与她一起孝敬爹娘。” 韩有仪一脸欣慰地笑道:“香薇,你能这样想真的是太好了。今日早上本来想带你一起去逛街,也好给你姐姐作个参考,可你睡了,我和锦书就出去了,没叫上你。” 俞香薇的脸僵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娘,我昨夜里的确是生您的气,没睡好,今儿起得晚了些。” 韩有仪将俞香薇拉到了桌案边:“香薇,你看看,为娘买了这些料子来,你要是喜欢,也挑个颜色,让绣娘把锦书的衣裳做好了,就给你做。” 俞香薇看着这些料子,心里暗暗想着,这可是买给俞锦书的料子,娘让她在这里边挑,不是要挑俞锦书剩下的吗?哼!她才不要。 更何况挑了,还得让俞锦书的衣裳做完了才做她的,想想就让人生气。 她故意拿手捏了捏料子,这些可都是最上乘的真丝料子,不过颜色都很素净,“娘,这些颜色都不太适合我,我就不挑了。”这话没假。 俞锦书看着俞香薇,她可是将俞香薇的每一个眼神和表情都捕捉了下来。 很明显,俞香薇并不是真心示好,也不知道俞香薇是想作什么妖? 绣娘给俞锦书量好身后,带着绣房的几位丫鬟拿着料子走了。 韩有仪逛了一整上午,有些累了,“锦书,这院子你待得习惯吗?如果不习惯,就到娘那里去住。” 俞锦书微笑道:“我很喜欢这里。娘,你回去睡一会吧!” 韩有仪颔首:“行,那为娘回去了。” 俞香薇道:“我在这里陪姐姐。” 韩有仪看着姐妹俩这样要好,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俞锦书和俞香薇将韩有仪送到了院门口,这才相互看着对方。 “姐姐,你对府里还不熟吧!要不我带你出去逛逛?” 俞锦书笑着点头:“好啊!”她倒要看看俞香薇是想干什么。 俞香薇非常高兴地拉着俞锦书朝外边走,介绍着总督府的角角落落,还有一些奇花异草。 总督府很大,花园也很大,花园里有假山、亭台和小桥流水。 俞香薇拉着俞锦书走到水池边,指着水中的那朵莲花:“姐姐,你喜欢莲花吗?妹妹去帮你摘过来如何?” 她转脸看着俞锦书,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 俞锦书正想着俞香薇这是要做什么妖,便听扑嗵一声,俞香薇跳进了水池里。 天啦!平常小说里的狗血剧情,跳水诬陷女主这样的烂梗居然被她给碰上了。 看来这招是真的好使。 “救命啊!救命啊!” 如今十一月的天气,很有些寒冷了,俞锦书本想着她要不要也往水里跳,这样俞香薇就没法赖她了。 想想还是算了,她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算计让自己受这么大的罪。 这时有丫鬟婆子跑了过来。 她们看着主子落了水,竟然没有一个要下去救的,只摆着手说自己不会水,没法救。 俞锦书心道:这俞香薇的人缘是有多差,来了这么多丫鬟婆子,竟然没有一个见义勇为的。 这池子水不深,但俞香薇在水里竟然抽筋了,半天起不来,眼见着真的要淹死。 若俞香薇淹死了,那就真的说不清了。 俞锦书左右一看,发现有一根平时用来捞水草的竹耙子,连忙跑过去拿了过来,将竹耙子伸进了水里,让俞香薇抓着竹耙子把她给拖上了岸。 几个丫鬟婆婆见状,这才上前来帮忙,个个表现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来。 典型的马后炮。 有丫鬟跑去禀告夫人,很快韩有仪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香薇,香薇,你没事吧!” 俞香薇抱着自己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指着俞锦书哭诉了起来:“娘,是姐姐推我下水的。” 俞锦书笑起:“我如果想让你死,就不会用竹耙子救你了。” 人往往在这个时候都只会相信弱者。 韩有仪看向俞锦书:“锦书,不论如何,你也不该推妹妹下水。” 俞锦书耸了下肩,转身走了。 俞香薇被丫鬟扶着回去她的院里,韩有仪在一旁关心着。 “香薇,你没伤着吧!” 俞香薇经历了一日一夜的失宠,这会儿听到娘亲对她的关爱,感动不已,哽声哭道:“娘,方才姐姐说对府里不熟悉,让我带她到府里好好逛逛。我们逛到这里,她突然就将我推下了水池。” 韩有仪听着这话,心情格外复杂。 锦书被抱走,受了十八年的委屈,心里肯定是非常嫉恨香薇这个妹妹的。 可不论如何,也不能害人性命啊! 俞香薇哭得可怜巴巴:“娘,我是真的很想与姐姐好好相处的,可她竟然如此对我,往后我在这府里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韩有仪忙说:“不会的,娘去与锦书说说,让她下回不要再这样做。” 俞香薇哭道:“娘,您一定要给我作主,您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跟爹爹说,让爹爹帮我作主。” 韩有仪可没想把这事给闹大,她不想让夫君知道这个事情,但此刻她也只能安抚俞香薇:“好,好,先去把湿衣裳都换了,去浴房泡一泡,再喝一碗姜汤,不然得了伤寒可不得了。” 俞香薇听着这番关爱的话,心里极度舒适。 原来母亲还是爱她的啊! 哼!俞锦书那个野丫头,妄想成为总督府的嫡小姐,做梦去吧! 爹爹若是知道俞锦书推她下水,一定会把俞锦书赶出总督府的。 第103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7 整一个下午,韩有仪都在俞香薇的卧房里照顾她。 俞香薇受了寒,到了傍晚时候开始发热,吓得韩有仪忙让丫鬟去喊了府医来。 府医给俞香薇把了脉,又开了药方,这才与韩有仪说:“夫人,小姐本来就畏寒,还掉到了水里,接下来怕是要好好养一养,不然落下病根,可就不得了了。” 韩有仪点头:“是,接下来可不能再让她受冻了。” 俞香薇在床上闭上眼睛哼着:“娘,难受,我好难受。” 韩有仪连忙到了床边抓住俞香薇的手,“香薇,娘在这里,别怕啊!文大夫给你开了药,吃了药就好了。” 俞香薇突然哭了起来:“娘,原来你还是爱我的,我好怕你不爱我了,好怕好怕你会不要我了。” 韩有仪看着俞香薇,这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啊! 十八年来,这孩子就是她的心肝宝贝,平时连骂一句都不舍得的,可如今她找到了亲生女儿,难不成这孩子就不爱她了吗? “香薇,别多想,为娘怎么会不爱你呢?你是为娘的女儿,怎么会不要你呢?” “娘,可是你现在多了一个女儿,姐姐她不喜欢我,她把我推到水里想让我死。” “香薇,这事为娘会与锦书去说的,让她以后不能如此,你们是亲姐妹,一定要相亲相爱。” “娘,姐姐想要让我死,有了这一回,肯定会有下一回,娘,我感觉我活不成了,我肯定会被她给害死的。” 韩有仪心里很难受,好不容易找到的亲生骨血,却要害死她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儿。 如何才能让锦书放下心中的芥蒂,不再伤害香薇? 这时俞兴岳也急冲冲地进了卧房,看到俞香薇满面通红躺在床榻上,一脸关切问道:“香薇,你如何了?” 俞香薇心头一哽,又哭了起来:“爹爹,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俞兴岳抚着俞香薇的头:“傻孩子,爹爹怎么会不要你呢?” 俞香薇哭得止不住:“爹爹,是姐姐把我推下水的,她要害死我。” 俞兴岳看向韩有仪:“当真有这事?” 韩有仪知道香薇一定会跟她爹爹说,这事瞒不住:“当时锦书让香薇带她去花园玩,不知锦书怎么想的,竟然……” 俞兴岳腾地站起身,沉声道:“锦书的确是受了罪,可也不能有害人之心。我去找她问。” “不必去找我,我来了。” 俞锦书走了进来,她神情淡然,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俞兴岳走到俞锦书的面前,质问道:“锦书,你怎能将妹妹推进水里?这都入冬了,水里有多冷。” 俞锦书淡然一笑,盯着俞兴岳的眼睛:“总督大人。” 俞兴岳蹙眉:“锦书,我可是你的爹爹。” 俞锦书轻笑一声:“在这桩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们都不是我的亲人。因为亲人之间,是不会有欺骗和不信任的。” 韩有仪走了过来:“锦书,你想说什么?” 她听着锦书这话,感觉锦书是想要为自己辩解。 莫不是她错怪锦书了? 如果真的是错怪了,那她就真的是罪人了。 受了十八年的罪,好不容易回到父母身边,却还要受到父母的质疑,她该多伤心。 俞锦书不理会韩有仪,她盯着俞兴岳的眼睛:“总督大人,请问你在军营中,如果有士兵犯了错,你会如何?” 俞兴岳疑惑:“锦书,你说这些干嘛?” 俞锦书硬声道:“不如说直接点。如果有士兵跟总督大人告状,说某一位士兵犯了错,请问大人你是直接惩处,还是先去查清楚这桩事。” 俞兴岳脱口而出:“当然是要先查清楚。”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俞锦书冷道:“总督大人既然明白士兵犯错,定要先查清事实,再来论断,可为何总督大人对家中事务不能做到一视同仁?” 韩有仪道:“锦书,你的意思是……” 俞锦书看着床榻上的俞香薇:“你们仅凭俞香薇一面之词,便相信她所说,认为是我将她推下水,这于我来说非常不公平。” 她冷哼了一声,“我的确是受了十八年的罪,心里很难受,很委屈。凭什么恶奴生下的女儿要在我的亲生父母身边享受关受,而我只能忍受屈辱。” 俞香薇听到这句话,她陡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俞锦书。 恶奴的女儿,谁是恶奴的女儿? 俞锦书接着说:“我可并不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十八年来即便所有人对我不好,可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这一点总督大人可以去我生活过的村子查证。再说了,十八年的过错无法重来,那我只能去接受她。” 她看向俞香薇,“即便总督夫人说她养育了俞香薇十八年,这份母女情无法割舍,不想让俞香薇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我也能理解。可俞香薇污蔑我推她下水,这一点让我非常失望,让我觉得我没法与俞香薇相处下去。” 她冷哼一声,“今日俞香薇能污蔑我推她下水,下一回,她是不是就能给自己下毒,又说我毒害了她?” 俞香薇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俞锦书的面前,“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谁是恶奴生的女儿?” 俞锦书看着俞香薇:“听说那一对恶奴今日将要在西市行刑,你若是想去看的话,可以去看看。” 她又指着外面,“还有,你推我下水一事,我已将此事报官,府衙的人在门口等着总督大人的传唤。等他们进来查证,若有证据证明是我推你下水,那要杀要剐,我任凭惩处。如果不是,你便犯了污蔑罪,也该按律法受到惩处。” 她转脸看向俞兴岳,“总督大人,我想卫国的法治一定是严明的。” 说罢她拂袖走出卧房门。 俞兴岳转脸看向俞香薇,厉声询问:“还不说实话,到底是不是锦书将你推下水的?” 俞香薇脸色苍白,她脑子里还盘旋着“恶奴的女儿”这五个字。 还有俞锦书说她报了官,若查出事实来,她便犯了污蔑罪。 犯了罪,她会不会死? 第104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8 韩有仪过来厉声问:“香薇,还不快说,到底是不是锦书推你下水的?不然待会府衙的人来查证此事,你若是说谎的话,这事可就麻烦了。” 俞香薇看着韩有仪,突然觉得很陌生,“娘,是,是她推我下水的。” 俞兴岳大吼一声:“到底是不是?” 俞香薇一脸惊恐地看着俞兴岳,更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她摇头,“不,不是她推我的,是我自己跳下水的。” 俞兴岳闻言,上前抬起手来一巴掌扇在了俞香薇的脸上,“养你十八年,竟然养出这么个种来。” 说罢转身走了。 俞兴岳是总督,自幼练武,到后来进兵营打仗,慢慢成为常胜将军,直到受封为一方总督,他时常在军营亲自带兵训练,那手上的力道可是非常大的。 俞香薇被他一巴掌下去,不仅打得翻在了地上,很快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嘴角都是血。 韩有仪连忙过去抱住她:“香薇,你怎么能这么傻?怎么能自己跳下冰水了污蔑你姐姐?你可知你姐姐受了十八年的委屈,你说她推你下水,我还以为是真的。她现在都不喊我娘了,她叫我总督夫人。” 俞香薇脑子被打得有点懵,看着韩有仪,本以为母亲还是爱她的,却没想到母亲看似在关心她,可话里是满满的责怪。 俞香薇只觉得脑子一阵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俞兴岳这会儿在门口,正在与袁知府周旋着。 “府里的一点点小误会,就不必进去查了,辛苦袁大人过来一趟。” 总督府出事,知府大人肯定是要亲自过来的,总督大人说没事,不用查,袁知府正好落得个轻松。 不然若真查出个什么来,总督府又是他一个知府得罪不起的,届时还真是不好办。 俞锦书也在这里。 袁大人总得征询一下苦主的意见,他看向俞锦书:“这位姑娘……” 俞兴岳忙说:“她是我失散了十八年的女儿。” 袁大人还不知有这事,惊诧过后,连忙朝俞兴岳拱手:“恭喜总督大人能寻回失散的女儿,这可是大喜事啊!” 俞兴岳笑道:“可不是吗?本官还寻思着要不要喊上几个朋友,凑上两桌来庆祝一下呢!” 说罢笑看了俞锦书一眼。 俞锦书眸色淡淡,似乎还在生气父亲对她不公。 袁大人笑着道:“那是一定的,一定的,总督大人找回失散十八年的女儿,这放在整个卫地,可都是一桩大喜事啊!” 总督俞兴岳驻守卫地,守护卫地平安,卫地老百姓都非常敬重他。 俞兴岳忙摆手:“不敢不敢。” 袁大人知道这会儿总督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敢再打扰,说了两句客套话后便拱手告辞,带着手下推官衙役等人离开。 俞兴岳走到俞锦书的面前,一脸愧疚道:“锦书,香薇她承认了,是她自己跳进水池的。都怪爹爹一时糊涂,相信了香薇的一面之词,经后爹爹不会再这样了。” 俞锦书也不矫情,“爹爹,我能理解你和娘亲,你们和香薇相处了十八年,会在第一时间相信她,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还请爹爹明白,我是您和娘亲的骨血,我是什么样的性格,即便没与你们相处这十八年,相必你们也能知道。” 俞兴岳和韩锦书都是明事理的人,行事端方有度,性情善良,从不作恶。 俞锦书如此一说,也更让俞兴岳明白,她的性格是随他们夫妻俩的。 不像俞香薇,性格任性嚣张,不仅苛待下人,还喜欢骗人,像极了翠平和三升那一对恶奴。 俞兴岳见俞锦书不再生气叫他“总督大人”,他松下一口气,“锦书,你能理解爹爹和娘亲,爹爹甚感欣慰。你说得对,你的性情像爹爹和娘亲。香薇她……” 说到这里,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不论如何,他养了香薇十八年,父女情无法磨灭。 但香薇的性情的确不像他和妻子,而是像那一对恶奴,这让他想起来心里便觉得膈应。 俞锦书不想再制造尴尬的氛围,她朝俞兴岳一笑:“爹爹,我们进去吧!” 俞兴岳看着他的亲生女儿,性格沉稳内敛,遇事不惊又有办法,便觉得十分欢喜。 有女如此,何其幸哉! 俞兴岳觉得这比他当上总督还要幸运。 进入府里,丫鬟来说俞香薇昏过去了。 俞兴岳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方才打了香薇一巴掌。 香薇从小到大,任性不好管教,可他从未对香薇动过手。 没想到这一动手,就如此重。 俞兴岳对俞锦书道:“锦书,香薇再不好,她也是我和你娘亲辛苦养大的,在我和你娘的心里,她仍然是我们的女儿,爹爹希望你能理解。” 俞锦书点头:“爹爹,我能理解的。不过方才我实在是太生气,把香薇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您不会怪我吧!” 俞兴岳叹了一声:“这事也瞒不了多久的,爹爹不怪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俞锦书颔首:“爹爹,您赶紧去看看香薇吧!” 其实俞香薇只要不作,她是不会跟俞香薇抢什么的,可俞香薇心眼太小了,容不下她。 俞香薇敢诬陷她,她就敢把俞香薇的真实身份说出来,让俞香薇不敢再那样嚣张。 府医又去给俞香薇医治,这一回治的不光是发热,还有脸上的伤。 俞兴岳去看了一眼俞香薇,既心疼,又生气。 俞香薇这一病就是好几日,她一直不怎么吃喝,还时常哭泣,闹得韩有仪十分辛苦。 俞锦书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去找府医问过。 府医说按理来说,俞香薇的病应该是好了,想来是有心病。 俞锦书很明白,俞香薇的心病就是没法接受自己是恶奴生的孩子,她只能以示弱的方法将韩有仪留在她身边。 却不知,时间一久,韩有仪也有些烦了。 韩有仪本还想去多陪陪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无奈被俞香薇缠着。 这日方鸿宇来总督府作客。 前厅花园石桌边,俞兴岳给方鸿宇泡了一盏茶。 方鸿宇道:“俞老兄,与你说一桩事,皇后下了旨意过来,命卫王要在一个月内选好亲王妃,并配以九位妾室,以传宗接代。” 俞兴岳想起那日卫王殿下亲自送锦书过来认亲,他眼睛一亮,看着方鸿宇:“方老弟,你是想让我把锦书送去参选亲王妃?” 他堂堂总督的嫡女,当然是要当亲王妃的,不可能当妾。 方鸿宇笑道:“由不得你作主,按皇后旨意,卫地七品以上官员之女,未婚,十五岁到二十岁之内,都必须到卫王府参选。” 第105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9 俞兴岳送走了方鸿宇。 后厅,韩有仪看着卫王府参选亲王妃的文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卫王殿下虽是卫国之主,又一表人才,可他性情冷淡,这些年来方大人一直有为他找姑娘入王府,可他都将人家姑娘给赶出来了。” 俞兴岳倒是忘记了这个,也不由得拧了眉:“要是锦书被选了进去,再被赶出来,那锦书往后就不好嫁了。” 韩有仪愁眉道:“可不是吗?这如何是好?” 门口俞锦书走了出来。 “爹爹,娘亲,我去卫王府。” 韩有仪转脸看向女儿,蓦地眼前一亮。 这几天她一直在照顾香薇,没太关注锦书,这一眼看过去,突然就觉得锦书比先前漂亮好多了。 待俞锦书走过来,韩有仪起身拉起锦书的手,发现只有短短些天,锦书的手没那么粗糙了,纤细的手指柔弱无骨似的。 韩有仪抬眼仔细端详着她的亲生女儿,原本干干瘦瘦的模样,如今看起来脸上身上都长了些肉,肌肤也白了许多。 俞兴岳看着女儿:“锦书,卫王殿下这人性情冷淡,你若是被选上,万一无法让卫王殿下喜欢上你,只怕最终也是要被抛弃的命运。” 俞锦书一脸正色:“既然这是皇后的旨意,若父亲违命,定会被问责。至于到了卫王府会如何,我想以我十八年的经历,往后再如何也不会差到以前那样。爹娘尽管放心便是,若我真不讨卫王殿下喜欢,往后我便守在爹娘的身边孝敬你们。” 俞兴岳和韩有仪听着这话,心里都很难过愧疚。 这时丫鬟跑了进来,“夫人,二小姐她吵着要见您。” 韩有仪看向俞锦书,一脸无奈:“锦书,我去看看香薇。” 俞锦书看着母亲去了俞香薇那边,知道俞香薇这又是在争宠了。 十八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心性似的。 不对,说像小孩子,心眼却又坏得很。 俞香薇的卧房内。 “娘,听说卫王府要选亲王妃?” 韩有仪给俞香薇捏了捏被褥,“是的,说是明日就得去初选。” 俞香薇连忙坐了起来:“娘,我要去。” 韩有仪知道俞香薇一直爱慕卫王殿下,可她一直是反对的。 “香薇,娘以前就与你说过,卫王殿下性子冷淡,这十来年,他府里的女人一直进进出出,就没一个他能看上眼的。” 俞香薇嘟着嘴:“娘,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卫王府参选亲王妃。 这些天她装病,也绝口不提“恶奴的女儿”一事,就是她已经确定了自己就是翠平和三升那一对恶奴的女儿。 落水第二日的晚上,她趁着母亲睡着,找到了前厅的丫鬟。 她记得那日俞锦书第一次来,那位丫鬟就在前厅伺候。 丫鬟在她的逼问下,说出了方鸿宇讲的故事。 当时她非常不能接受,她竟然不是总督和总督夫人的亲生女儿,她是身份低贱的恶奴的女儿。 那一夜她都没睡,枕头都给她哭湿了。 如今看起来,母亲虽然对她不似以前那样一心一意,可母亲还是关心爱护她的。 她要趁着她还是总督府嫡小姐的身份去卫王府参选亲王妃。 如果能当上王妃,那她是恶奴的女儿这个身份将不会存在。 她将会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妃。 届时俞锦书这个真千金也只能被她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当上王妃,是俞香薇保持尊荣的唯一机会,她一定要争取,并势在必得。 韩有仪见俞香薇如此坚决地要去参加,也就不再劝了,她这个一手带大的女儿,性格十分固执,认定的事情,是没办法让她去改变的。 只是两姐妹去争一个亲王妃的位置,很让人担心。 担心的是俩人若都被选中,那要么一个为王妃,一个为妾,要么两个都是妾。 无论如何,都不是好事。 韩有仪为此事忧心忡忡。 俞香薇从床上起来,一点也没有生病的样子,精气神十足。 韩有仪看着她这般模样,就有点疑惑,她这几天不是病得怏怏的,一丁点力气都没有吗? 看来是爱情让人意志坚定。 韩有仪回了主院,任由俞香薇自个儿折腾。 俞香薇让紫菱与荷香俩人将她所有的衣裳都摆放出来,她要找一套她认为最好的衣裳,明日参选时穿。 等紫菱与荷香把所有衣裳都拿了出来,俞香薇却一件都看不上。 “去绣房,让绣娘给我重新做一身,今晚务必赶工出来。” 紫菱道:“小姐,绣房这几日在为大小姐赶工。” 她也已经偷偷地打听到了,俞锦书才是嫡小姐,俞香薇是恶奴生的女儿。 可以说现在整个总督府基本都知道了这桩事情,只是无人敢在俞香薇的面前提起。 毕竟夫人还是很宠俞香薇的。 俞香薇起身:“走,去绣房。绣房敢不给本小姐赶工,本小姐就将那些绣娘都赶出总督府。” 紫菱与荷香面面相觑,这恶奴生的女儿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她们也只能跟在俞香薇的身后,一起前往绣房。 绣房的绣娘雁归正在给俞锦书的一件褙子上用金线和珍珠绣缠枝花纹。 远远的脚步声传来,雁归“哧”地一声,她手指被针扎了一下,抬眼一看,便见俞香薇气势汹汹地走进了绣房。 俞香薇对雁归说:“手上的活先放下,马上给我做一套衣裙,今夜赶工做出来,我明儿一早便要穿。” 雁归站起身,指着桌案上的褙子一脸为难道:“二小姐,奴婢手上还有活,大小姐也是明儿要赶着穿的。” 俞香薇低头看着雁归面前的褙子,颜色过于素净了,只是这金线和珍珠绣成的花样很好看,也就让这件褙子也好看了不少。 她想象着俞锦书穿着这褙子的样子,心里十分嫉恨。 俞锦书怎么能穿得比她好看? 俞香薇指着里间说:“先去帮我拿几样好看的料子出来,还有你们平时画的款式也帮我拿出来。” 雁归无奈,只能进里间去拿。 俞香薇又指着紫菱和荷香:“你们也进去帮着看看。” 紫菱和荷香跟着雁归进去了里间。 俞香薇趁着外间无人,拿起手上的剪子,又拿起旁边做好的裙子,在不起眼的地方剪了几处口子。 还有这件正在绣制的褙子,将几处绣得密实的金线也剪了几下,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若是穿在身上久了,肯定会崩开。 等雁归她们拿着料子和图纸出来时,俞香薇已经放下了剪子。 第106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0 “二小姐,这些料子和图样您看看。” 雁归已经能感觉到,今儿晚上整个绣房都要熬通宵了。 原本大小姐与她说,样式简单些,不用那么繁复,可夫人觉得大小姐是嫡女,不能穿得太随便。 雁归也没料到明日大小姐就要去卫王府参选,不然先前便动作快些。 如今二小姐的衣裳还得从头做起,依着二小姐的性子,衣裳上的绣花定是不会少的,也会更加复杂一些。 怕是还得去库房帮二小姐找珠宝,光这点就得耗不少时间。 “就这匹海棠红,还有这个式样,袖子下摆再稍微大一点。”俞香薇挑完布料和式样,又吩咐雁归,“你与紫菱一起去库房帮我找相配的珠宝,记得要拿最贵重的珠宝。” 雁归点头:“好的,二小姐。” 俞香薇道:“珠宝和配色都找好后,到我院里来,我要亲眼看看配得好看不好看。明日亲王妃参选,我一定要穿得最为亮眼。” 最亮眼才能引得卫王殿下关注。 俞香薇指着俞锦书的那件褙子,对刚刚从里间出来的绣娘小怜说:“这件褙子你来做。” 她转脸看向雁归,“我的衣裳雁归你一定要亲手赶制出来。” 雁归无奈答应:“是。” 等雁归跟着紫菱与荷香去了库房找珠宝,俞香薇走到小怜面前,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小怜,指着俞锦书的那件褙子说: “这件褙子不用绣得太上心。还有这一套衣裳上若是看到有坏处,不用去管,明日一早直接送去碧落院就是。” 小怜捧着这一锭银子,没觉得欢喜,反而觉得沉甸甸的让她心里发慌,“是,二小姐。” 俞香薇走了。 小怜连忙将这一锭银子藏了起来,接着检查给大小姐做的衣裳,先看褙子,发现有几处地方的金线直接断了,看这样子是故意剪断的。 再看裙子和衫子,都有破处。 小怜看得心惊胆颤,急得直跺脚,“怎么办?怎么办?” 雁归半个时辰后才来。 小怜思量了半个时辰,看到雁归来,她终于想通了,这件事情不能瞒着雁归。 雁归是绣房的头号绣娘,也管着绣房的六位绣娘,且大小姐的衣裳是由雁归负责的,若是不与雁归说,万一明日大小姐在卫王府出了事,怕是雁归会性命不保。 “雁归姐姐,你看这怎么办?” 雁归看着小怜手上的一锭银子,又看着褙子上被剪坏的金线,她也很害怕。 “这件事情如果不与大小姐说,明日大小姐在卫王府出了丑,我是死路一条。这件事情若是与大小姐说了,二小姐怪罪下来,我也是死路一条。既然都是死,倒不如与大小姐说了。” 小怜很赞成:“我看大小姐这几日在府里风评还不错,都说她待人和善,不如与她说了,看她能不能帮帮我们?” 雁归点头:“我去碧落院一趟,你先将二小姐的料子都配上线。” 她又将库房里找出来的珠宝给小怜,“这几样珠宝都放好,可不能丢了,这一颗算下来就是把绣房里的几个姑娘都卖了也凑不出这钱来。 小怜拿着装珠宝的荷包袋,更是心惊胆颤。 雁归又吩咐:“若是二小姐找过来,你便说我去给花园里摘花做样子了。” 小怜点头:“好,雁归姐姐你小心些。” 雁归拿着俞锦书的那一身还未完工的衣裳去了碧落院。 碧落院,俞锦书并没有俞香薇那样紧张,她正捧着书在挑灯看书。 “大小姐,您可一定要帮帮婢子!”雁归一进门便给俞锦书给跪下了。 俞锦书连忙搁下手上的书,走到雁归面前,将雁归扶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雁归将她手上提着的绣篮给放在桌案上,从里边拿出给俞锦书做的衣裳来。 “大小姐您看。” 俞锦书看着被剪破的衫子和裙子,还有褙子上被剪断的金线,疑惑道:“这好好的衣裳,干嘛给剪坏了?” 这些料子可是拿金子买的。 雁归哭了起来:“大小姐,这是二小姐剪的,她还给了小怜一锭十两的银子,让小怜不要与人说……” 她将俞香薇到绣房来,逼着她今晚上就赶工一身衣裳出来的事情与俞锦书一五一十地说了。 俞锦书听了这些事,觉得俞香薇的心眼真的跟那一对恶奴一样坏。 她思量了片刻,心里便有了主意。 “雁归,你回去赶制二小姐的衣裳。我的这身衣裳就按二小姐说的,让小怜做。还有这些破了便破了,金线断了也不用去管,你只管让小怜把剩下的绣好便是。” 雁归有点不明白:“大小姐,那明日您穿什么?” 俞锦书淡然笑道:“我明日就穿这一身啊!” 雁归更不明白了:“可这一身都成这样了。” 俞锦书拍着雁归的肩:“你放心,我自有主意。你只管按二小姐说的做便是,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雁归又问:“大小姐,那二小姐那边?” 俞锦书知道她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跟二小姐告你状的。待会我会跟碧落院的人说,让她们都不要说你来过。” 雁归闻言便要给俞锦书跪下去,却被俞锦书给扶起。 “雁归,不用跪,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大小姐,您不怪罪婢子,婢子真的太感激了。” 俞锦书笑着说:“快回去吧!记得那一锭银子一定要收着,别还给二小姐。” 雁归哭中带笑:“谢谢大小姐!”说罢转身提着绣篮走了。 俞锦书看着雁归的背影,轻轻地笑了一下。 她进了卧房去睡觉,睡前服用了一颗丰胸丹,还有美颜丹和香体丸。 今夜洗发沐浴时,她便在系统买了润发膏,如今她的头发十分丝滑黑亮,与先前大不一样。 还有她的肌肤也白亮了许多。 次日卯时,俞锦书起床之时,丫鬟兰秋送了一套衣裳过来,正是雁归昨日拿来看的那一身。 这身衣裳几个不起眼的破处还在,不仔细看的话,还看不太出来,兰秋都没看出来。 俞锦书穿着这身衣裳,很是小心。 衣裳是会破的,但不能在总督府破。 第107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1 总督府门前,俞锦书与俞香薇上了同一辆马车。 韩有仪看着姐妹俩去为一个亲王妃的位置相争,心里很不是滋味。 卫王府门前的马车停得满满当当的,门口的姑娘一位接着一位走进门坎。 俞锦书和俞香薇一起走了进去。 俞香薇看着俞锦书穿的这一身衣裳,不由得轻声一笑,她就等着俞锦书在参选的时候出丑。 而她穿的这身海裳红的衣裙,袖边和胸襟处都绣上金线,再配以质地莹润的珍珠和晶莹剔透的各色宝石,令她格外引人注意。 卫王府的前院,方鸿宇与一位身穿宫装的中年女人坐在两把椅子上。 侍女们安排来参选的姑娘依次排好站位。 俞锦书和俞香薇是总督府的千金,自然是要在前排最中间的位置。 参选的姑娘有一百二十八人,能留下来的只有十三人。 再由这十三人来竞选亲王妃。 等姑娘们都排整齐,方鸿宇开了口:“今日的海选,是由本官与皇后派来的杜姑姑一起来评选,现在开始,你们逐一上前来报上姓名家世。” 说是上来报姓名家世,实则是看身高相貌是否达标。 由于是竖着来报的,俞锦书和俞香薇排在了中间差不多的位置。 每一位上前报姓名家世的姑娘,都由杜姑姑点头或是摇头。 杜姑姑点了头的,便留下,摇头的直接送出王府大门,坐马车回家去。 海选很快便刷下去九十人,剩下三十八人,再进行第二轮选拔。 第二轮杜姑姑从椅子上起来,站在这三十八人中,直接按样貌刷下去二十五人。 俞锦书和俞香薇都被留了下来,她们都将成为卫王的女人。 不过亲王妃只有一个,她们姐妹俩要么能有一个当亲王妃,要么就两个都当妾。 选拔亲王妃,得由卫王殿下宋世尧亲自来选。 除了俞锦书以外的十二位姑娘,看到宋世尧走过来的那一瞬,都激动不已。 宋世尧身材高大挺拔,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精致,冰冷孤傲的一双眸子令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温度,可他不怒自威的气度让他有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勾人心魂,让人无法自拔。 其实不光是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会有。 这些姑娘们都想着,若是能让卫王殿下爱上她,她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宋世尧坐在了方鸿宇的旁边,一言不发,目光似有似无地扫向这些姑娘。 由于宋世尧坐了过来,身为宫女的杜姑姑按规矩只能站在一边。 杜姑姑开口道:“接下来请姑娘们展现才艺,最终谁会成为亲王妃,由卫王殿下决定。” 俞香薇认为第一个上前展现才艺的,一定会让卫王殿下铭记于心,便有意地第一个走上前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宋世尧,先是行了礼,接着说:“小女俞香薇,总督府嫡女。为殿下献舞一曲。” 待乐声响起,俞香薇跳起舞来。 俞香薇自小便爱跳舞,韩有仪还请了师傅到府里来教她跳,因此她平日里舞姿是非常优美的。 可这些日她装病在床上躺着,一直不怎么活动,加上心里十分紧张,原本跳得很熟的舞蹈动作,这会儿竟然跳得不太协调,且肢体也显得有些僵硬。 俞香薇越来越紧张,跳得也越来越不像话,一曲还没跳完,便被杜姑姑一挥手喊了停。 “杜姑姑,我这几日感染了风寒,没怎么练舞,所以跳得不好。”俞香薇连忙解释。 杜姑姑一听这话便来了气:“感染了风寒竟然还进王府参选?岂不是要将风寒过给卫王殿下?” 俞香薇连忙摆手:“不,不是,我的风寒已经好了,只是前些天……” 杜姑姑又是一挥手:“够了,下一位。” 俞香薇本想一鸣惊人,在卫王殿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可她出师不捷,竟然在卫王殿下和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委屈得当即便掉下泪来,黯然退场。 俞锦书暗暗走到了最后面。 接下来十一位姑娘先后展现才艺,有抚琴的,有唱歌的,有插花的,有点茶的…… 还有四位姑娘也是展现的舞艺,都要比俞香薇跳得好。 俞香薇在一旁看着,眼圈都红了。 最后轮到俞锦书,她胸有成竹。 前世她三岁开始被父母鸡娃,中国舞和爵士舞她都很精通,还学了点武艺,再加上她从五岁开始练书法,她的字写得也很漂亮。 只是她不会作诗,没关系,她借用一下清代纳兰性德的一首词《画堂春·一生一代一双人》。 俞锦书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朝宋世尧行礼过后,看向杜姑姑:“小女所展示的才艺,是写一首诗词。” 这时代女子会写诗词的人可是极少见的,她一说写诗词,宋世尧便来了兴趣。 且宋世尧发现俞锦书与他先前所见,完全不同了。 先前的俞锦书干干瘦瘦的,除了骨相好看点,实在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可他刚一走过来便注意到,俞锦书再也不是先前干瘦的模样,而是看起来有肉,却又不胖,且胸前十分饱满,腰又很细,臀部有些挺翘。 说起来就是身段迷人。 再说她的肌肤也与先前不同。 先前脸上看着有些暗黄,显然是吃得不好,又经常在太阳底下暴晒。 可现在她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盈白可人。 本就极美的骨相,再养了些肉出来,这样貌是无人可比了。 不过宋世尧并不是个只在意外表的人。 他要找的是那种感觉,心动的感觉。 侍女将先前便备好的一个木架子抬了上来,木架子上镶着一张很大的白纸。 架子旁边摆着一支大毛笔,还有砚台,砚台里已经研好墨汁。 俞锦书上前来,左手将广袖一挡,右手提笔沾墨,龙飞凤舞写下诗词的名字《画堂春·一生一代一双人》。 宋世尧一看这下笔的力道,很是刚劲,倒很有些与众不同。 俞锦书边写边念着诗名,接着舞姿展现了出来,腰间一个力道,旋身过来,再一边念着,一边下笔:“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接着又一个优美中带着力量感的舞姿跳了出来,再下笔,念着:“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又一个转身,后仰,再劈叉,提笔沾墨,念道:“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最后在舞艺中结合武术动作,柔美与刚劲兼并,提笔边写边念:“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舞跳完,毛笔被俞锦书稳稳地搁在毛笔架上,掌声已经响起。 方鸿宇大喊:“我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回看到舞蹈与写字作诗结合,且舞姿与武艺相得益彰,简直精彩绝伦。” 宋世尧唇角微弯,颔首:“这首诗词也作得非常好。” 杜姑姑不懂诗词,但俞锦书这样的表演形式,的确是独树一帜,也相当的精彩。 再加上俞锦书的样貌本就在十二人之上,还有她总督府嫡长女的身份,都能为她加分。 “啊!她的衣裳破了。” “珍珠掉了。” 有两位姑娘惊声喊了起来。 第108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2 俞香薇正期待着这一幕,终于有人发现俞锦书的衣裳破了,她原本沉郁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许多。 俞锦书身子一紧,低头看了下腰际边,抬手一摸,衣裳破了一个洞。 叮叮叮…… 她身上的褙子前边的珍珠由于金线都断了,加上她方才放开手脚跳舞,动作又大,这下可好,珍珠都洒落一地。 杜姑姑拧起了眉头,原来极其看好俞锦书,可没想到俞锦书竟然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厉声道:“俞锦书,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俞锦书缩着身子,一脸无助道:“杜姑姑,这是府里昨夜才做好的新衣裳,不知为何会破?” 杜姑姑看着俞锦书这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再说了,谁人会在选秀的时候弄坏自己的衣裳? 杜姑姑从十二岁入宫,宫里的争斗她亲自历经过的数都数不过来,且回回惊心动魄,要人性命。 肯定是有人嫉妒俞锦书的美貌,故意将她的衣裳剪破。 “俞大姑娘,你这处也是破的。”一位姑娘上前来指着俞锦书袖子上的一处破洞说着。 俞锦书连忙看袖子。 “还有这里也破了。”这姑娘在俞锦书的裙摆处也看到了破洞。 俞锦书看了下裙摆处的破洞,又捂着胸前又要掉下来的半串珍珠,连忙朝宋世尧跪了下来,“卫王殿下,并非小女冒犯殿下,小女并不知晓自己衣裳有破处。” 旁边几位嫉妒俞锦书的姑娘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在卫王殿下面前如此衣冠不整,这是在藐视王权,说严重点该是死罪。” “就是,今日这样正式的场面,她竟然穿着件破衣裳来,这是对卫王殿下的不敬。” 俞香薇在一旁偷着乐,就看俞锦书该如此收场,想必是要被棍子给打出去吧! 宋世尧突然站起身。 姑娘们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心里都想着俞锦书怕是完蛋了。 却见宋世尧走到俞锦书面前,解开了身上的薄披,裹在了俞锦书的身上,又将俞锦书给抱了起来。 卫王殿下这举动让姑娘们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俞锦书却没有很意外。 她知晓宋世尧的为人。 宋世尧是那种会可怜弱者的人,也正因为他这种性格,那日她说出自己的身世,他才会可怜她,将她亲自送到总督府,并让随从阿墨去查证她的身世,且还让那一对恶奴斩立决。 俞香薇看着这一出,着急了,想都没想便上前一步说:“卫王殿下……” 宋世尧转过身看着俞香薇:“有何事?” 俞香薇一时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她脑子转得快,“卫王殿下,姐姐昨日故意剪破了她的衣裳,好吸引您的注意。” 她先前没想到卫王殿下有这一出,不仅没有责罚俞锦书,反而给俞锦书穿了他的披风,还抱起俞锦书。 这会儿她倒是可以顺势而为,说俞锦书是故意剪破自己衣裳的。 俞锦书在宋世尧的怀里摇着头:“不是,卫王殿下,您尽可去总督府的绣房查证,便可知晓我昨日都没有见过这件衣裳,是今儿早上绣房送来的。当时我换上这身衣裳的时候,我娘和几位丫鬟都在我屋里。” 俞香薇一听俞锦书要让卫王殿下去总督府查证,顿时吓得涨红了脸,想开口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 杜姑姑可是个人精,她一眼便瞧出端倪来,“卫王殿下,奴婢认为锦书姑娘是遭了人暗算。” 毕竟俞香薇是总督府的千金。 杜姑姑是个明事理的,不敢轻易将俞香薇说出来,以免让卫王和总督大人关系恶化。 且杜姑姑也知道卫王殿下是个聪明的,定也能看得出来俞香薇有问题。 俞香薇要与姐姐俞锦书一起竞争王妃之位,会使些绊子暗算俞锦书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方鸿宇早先便说了俞锦书和俞香薇的故事,且还说过俞香薇的性子如何骄横不讨喜。 杜姑姑很能明白俞香薇现在的处境。 俞香薇若是当不了亲王妃,将来在总督府可能很难呆下去。 毕竟是恶奴所生,且俞香薇的亲生父母虐待了俞锦书十八年。 这种恨刚开始不明显,但往后俞香薇在总督府有什么错处,总督和总督夫人定会心里膈应,时日一长,便会越来越不喜欢俞香薇。 杜姑姑之所以会将俞香薇选到十三人之列,其实也是有意的。 俞锦书长得太美了,又得方鸿宇抬举,极有可能会被选作亲王妃。 杜姑姑在深宫如此之久,她就看不得女人过得顺风顺水,认为俞锦书得有个人在身边敲打敲打才行。 宋世尧打算给总督大人一回面子,不与俞香薇去计较,他淡然道:“不过是破了一件衣裳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没必要闹到总督府去查证此事。” 他扫了一眼俞香薇,“还有,本王不相信有人会为了吸引本王的注意,去剪破自己的衣裳。” 他又看向众人,“亲王妃人选已经定下,就是俞锦书。” 说罢,抱着俞锦书去了内院。 俞香薇听着卫王殿下说亲王妃人选是俞锦书,又看着卫王殿下抱着俞锦书走了,她气得牙关咬紧,跺了几下脚。 杜姑姑见卫王殿下不打算查证俞香薇陷害俞锦书一事,她也就不为难俞香薇了。 按她原本的想法,便是要留俞香薇来敲打俞锦书。 宋世尧抱着俞锦书,目光时不时地扫向俞锦书的脸。 好美,真的好美。 他见过的美女不少,可像俞锦书这样美得惊心动魄的女人,却是第一回。 还有俞锦书身上的味道好香。 这种香不像是喷酒上去的,也不像是抹了什么香膏,倒是像她与生俱来的。 他不知道这是香体丸的作用。 俞锦书窝在宋世尧的怀里,软着身子道:“殿下,谢谢您没有怪罪于我!” 宋世尧低头看着怀里娇软的美人,软得跟只猫儿似的可爱。 他唇角微弯:“你方才的才艺很得本王的心,会跳舞,还有些武功底子,还能写字作词。” 他脚步稳健,抱着俞锦书进入卧房,又与她说明这次的选秀起因。 “母后非要让本王娶王妃,往年本王找了各种理由将这事推脱,这一回母后说若再推脱,便要将本王的舅舅抓去剥皮抽筋,本王没法子,只能依了母后的安排。”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种想感谢母后的想法。 第109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3 宋世尧将俞锦书放在了床榻边,让她坐下来,又吩咐门外伺候的侍女。 “给王妃拿一套衣裳过来。” 两位侍女应下后,立马去客院那边拿衣裳。 客院会备些衣物,以备有女客造访。 “今日真是奇了,殿下竟然会抱着那位姑娘。” “抱着是一回事,殿下竟然还将那姑娘抱到他的卧房。殿下爱干净,以前他可从来不会把别的女人带到他的卧房。” “莫不是殿下对那位姑娘有好感,不排斥?” “看来这位姑娘就是王妃人选了。不过殿下会不会与这位姑娘同房,还不一定呢!” 卧房内,宋世尧盯着俞锦书看了会,奇怪的是,他并不排斥她。 想想以往,若是让他与一位姑娘相对而站,他心里便厌烦得不行。 可面对俞锦书,他不仅没有厌烦,反而有点怜惜她。 “你在总督府,是不是过得不好?” 宋世尧想着是他亲自把俞锦书送去总督府的,便要对她负责到底。 他的目光落在俞锦书胸前的衣襟处,那些悬在金钱上摇摇欲坠的珍珠,还有三个断裂的金钱,一看就是被人蓄意剪断的。 他的手拨开了披在俞锦书身上的披风。 俞锦书前腰处那个破洞,隐隐可见她腰际的曲线,还有雪白的肌肤。 目光再往下,看着她裙摆处的那个洞,隐隐可见她修长的美腿。 俞锦书故作害羞地缩了缩身子。 宋世尧挪开目光,盯着俞锦书的眼睛,好迷人的一双眼,黑亮的大眼睛里,似乎藏着满满的惆怅,让人见着便心疼。 俞锦书微微地低下了头,心道这男人的目光好灼人。 宋世尧开口:“你先将衣裳换了,再让人送你回家。大婚的日子还得根据你与本王的生辰八字来看。按母后要求,一个月内便得成婚,你回去后好好做些准备。” 俞锦书抿唇点头。 宋世尧转身出了卧房门。 不一会侍女拿了几套衣裙来让俞锦书选,俞锦书选了一套素净些的衣裙换上,接着离开了卧房。 外边方鸿宇和杜姑姑已经候在门口。 俞锦书与他们分别行礼。 杜姑姑也朝她行礼,“恭喜锦书姑娘成为亲王妃!” 俞锦书连忙回了个礼。 方鸿宇笑道:“锦书,本来我还不抱很大希望,以为卫王即便是选下亲王妃,也不会与亲王妃亲近,却没想到卫王竟然如此袒护你,还将你抱到了他的卧房。哈哈哈……”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极度兴奋。 从宋世尧十八岁开始,他就四处为宋世尧张罗姑娘,可宋世尧从来不会动心。 不仅不动心,还十分嫌弃与那些姑娘接触。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个王侄终于与姑娘亲密接触了,这让他如何不兴奋。 俞锦书却只是淡然一笑。 方鸿宇笑道:“当年皇后,也就是我姐姐,她让我什么活也不做,就在卫王身边呆着,帮助卫王找几位心仪的姑娘。可这么多年来,我这个舅舅实在太失职,找了这么多也没找着。这不,这次的选秀,就是皇后对我失望至极,说这次若是选秀不成功,还得把我剥皮抽筋。” 俞锦书笑了:“方大人,您可是皇后的亲弟弟,皇后怎么会将您剥皮抽筋呢?” 杜姑姑也笑着说:“锦书姑娘说得对,皇后就是拿这个来逼卫王殿下选妃。方才锦书姑娘衣裳破了,好在有惊无险,还得了卫王殿下的疼爱。” 俞锦书嗫嗫道:“方才我以为冒犯了卫王殿下,好在卫王殿下心善,并没有怪罪。” 杜姑姑道:“锦书姑娘,我和方大人送你回总督府,还要去总督府报喜,以及商议大婚一事。” 俞锦书一脸淡然地点了点头,跟着方鸿宇和杜姑姑朝大门那方走去。 前院,剩下的十二位姑娘都等着俞锦书。 亲王妃已定,剩下的十二位姑娘都将成为妾室。 按着规矩,她们得跟在亲王妃身后出门。 俞锦书看到了那十二位姑娘眼里的嫉恨,特别是俞香薇。 走出大门,王府的马车停在正门前。 俞锦书与方鸿宇和杜姑姑同坐王府的大马车。 俞香薇独自坐总督府的马车回家。 她们这十二位妾室,将在王爷和王妃大婚那日一同入府,当然,她们这些妾室只能从侧门进入。 杜姑姑还安排了王府的侍女去各位姑娘家中,安排这些姑娘学王府的规矩。 俞锦书则由杜姑姑亲自教规矩。 与杜姑姑同去的还有一位侍女,这位侍女负责教俞香薇。 杜姑姑与俞锦书同坐,而俞香薇则与侍女同坐。 俞香薇脸色难看,对这位侍女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王府派了小厮先行骑快马去总督府报信,等俞锦书到的时候,总督府门前已经挂起了红灯笼,还有小厮在燃放炮竹,十分热闹喜庆。 总督俞兴岳和夫人韩宝仪站在门前,看着亲生嫡女从王府马车上下来,连忙齐齐地跪下朝女儿行礼。 一旁的俞香薇看着这幕,心酸得不行。 如果她能成为王妃,那总督和总督夫人就该向她行礼了。 可她只是王府的一位侍妾,地位比总督府二小姐要低多了。 若是如此,她宁可不嫁。 可想着卫王殿下那俊美的模样,她又不甘心就此放弃。 她想着当个妾室,将来若是能得卫王殿下宠幸,生下个一儿半女来,指不定还能翻身。 想到这里,俞香薇稍稍好受了一些。 俞兴岳携夫人将方鸿宇与杜姑姑迎进府里去。 府里安排了丰盛的午饭。 韩有仪很细心地发现俞锦书穿的衣裳不是总督府绣房所做,她挽着女儿的手,低声问着:“锦书,你怎么将衣裳换了?” 旁边杜姑姑听到了这话,便将俞锦书衣裳被人故意剪破一事给说了。 她说的时候,还有意地朝一旁的俞香薇看了一眼。 韩有仪看明白了,她也很清楚俞香薇从小就是这样。 以前她做为母亲,只一味护短,觉得香薇这般骄纵是太过调皮。 可现在她却觉得香薇这是心眼坏,就跟那对恶奴一样,一肚子的坏水。 韩有仪开始对这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情产生怀疑。 养女如此陷害她可怜的亲生女儿,她往后还要如此爱护这位养女吗? 第110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4 午饭后,方鸿宇走了。 他拿了俞锦书的生辰八字要请大师给卫王和俞锦书看大婚的日子。 下午方鸿宇拿着大师批的日子回了卫王府。 他一进府便找上宋世尧,一脸激动地压着声音说:“卫王,舅舅与你说桩事,你可得沉住气。” 宋世尧看着舅舅这番失常的模样,疑惑问道:“怎么了?” 方鸿宇附在宋世尧耳边说:“方才我拿着俞锦书的八字去找何大师看日子,何大师一看她的生辰八字,就惊得半日都说不上话。” 宋世尧不耐道:“舅舅,有话就直说,她的八字怎么了?天煞孤星吗?” 方鸿宇连忙摆手:“卫王,你得往最好的方面想,何大师说她的生辰八字与你匹配,有国母之命。” 宋世尧蹙眉:“国母?” 方鸿宇笑道:“是啊!何大师又看了你的生辰八字,说你若是娶了她,你将来必定为一国之主。” 宋世尧猛一拍桌:“不可胡说。” 方鸿宇忙道:“这可不是胡说。” 宋世尧起身,一脸严肃:“父皇已定下储君,太子哥哥在京都辅助父皇治理天下,舅舅你切不可胡说。” 方鸿宇连忙点头:“晓得了,晓得了,舅舅不会往外乱说的。” 他将批的日子放在案几上,“日子比较紧,就在六日后。” 宋世尧道:“的确比较紧。既然已经看好日子,那便开始做大婚准备吧!” “好咧!”方鸿宇见宋世尧不似以前那般推托,还开口让赶紧做准备,他便觉得卫王府子嗣有望了。 还有国母和一国之主之说,更让方鸿宇心头雀跃。 六日之期很紧张,好在王府和总督府都有强大的实力,足以为卫王和俞锦书的大婚仪式做好万全的准备。 总督府内,由于有杜姑姑在,俞香薇作不了什么妖。 杜姑姑虽然是打算留俞香薇在俞锦书身边敲打,但是得在她离开卫地之后。 她在卫地一日,王爷的大婚之事便不能受任何人的影响。 这日大婚,吉时已到。 俞锦书在这六日的时间内,每日服用美颜丹等各种让自己变美的丹丸和护肤用品,她较选秀那日又美丽了许多。 这日十二房妾室也从偏门进入王府,她们都穿的粉色,所分到的院子里也没有大红绸布,只屋里点着红烛略显得喜气些。 而俞锦书与宋世尧在喜堂完成了拜堂仪式后,便被送去了新房。 宋世尧要去酒宴上露个面,临去之前,他与俞锦书说:“你在屋里等着,本王很快就回来。” 俞锦书盖着喜帕,“王爷,这个先吃了,吃过后喝酒就不会那么容易醉。” 宋世尧接过俞锦书递过来的一颗药丸,直接放进了嘴巴里。 俞锦书虽然看不到宋世尧,可她听得到宋世尧把药丸给吃了,不由得扑哧一笑:“殿下,你这样信任我?” 宋世尧吃着香甜的药丸,淡淡道:“今日开始,你便是本王的女人,不信你,本王还能信谁?”他说罢走了出去。 其实他以前是不怎么信人的,就算在王府,他最信任的也只有舅舅和阿墨,以及他一手培养的那些侍卫。 这药丸也不知道是什么成份,他吃下去后立马就觉得神清气爽,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时那般舒畅。 新房内,俞锦书等得无聊,一边吃着床上的花生和红枣,一边在系统商城刷屏。 如今她的积分很多,根本就花不完。 生子丹是得买一个的,她最喜欢的就是龙凤胎,一儿一女,多完美啊! 那就龙凤胎吧! 还有优生丹,吃了对孩子好,生下来的孩子智商和身体都会很好,一般吃生子丹的时候,就一起吃下去。 优生丹的旁边还有个多情香。 多情香是什么? 她仔细看着说明,上面写的是,这香无色无味,放在枕头底下,可以让男主对女主更深情。 以前的位面那些男主对她如何,她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自己获取了很多很多的积分,并且都完美地完成了生子任务。 不过这个宋世尧还真是有些摸不准。 目前来看,他对自己是不是真的深情?还有今夜到底能不能完成生子任务的第一步?还尚不可知。 不如先买一个备着吧!倘若宋世尧对她不是很热情,就拿出来用。 宋世尧这会儿在酒宴上,碰上一位官员,他认出这位官员是这次从偏门进来的妾室刘香君的哥哥刘茂。 今日的酒宴,妾室家中也会安排两到三个人的席位到王府来喝喜酒。 刘茂给宋世尧敬酒,“微臣祝殿下与王妃百年好合,早生王嗣!” 这样好的祝愿,这酒宋世尧当然得喝。 一杯酒下肚,宋世尧便不打算再喝下去了,时辰不早,让新妇在屋里久等实在不妥。 刘茂看着宋世尧脚步稳健地去了主院,心下疑惑。 他分明给宋世尧的酒里下了药,按理来说,宋世尧会醉得很厉害,接着他就抚着宋世尧。 等宋世尧意识模糊的时候,就可以将他带去妹妹那间小院。 若今夜宋世尧能与妹妹刘香君洞房花烛夜,想必妹妹在王府的地位也就稳了。 可看宋世尧跟个没事人似的。 刘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世尧走了,还不敢上前去追。 宋世尧之所以会一丁点事都没有,是因为先前在新房,俞锦书给他吃的是解毒丹。 今夜进门的新妇,加上她有十三位,一定会有人想搞些名堂,在王府占得头筹,与王爷第一个洞房。 于是给宋世尧吃下一颗解毒丹。 这解毒丹没有副作用,即便今夜有幸没有吃到毒药,这解毒丹也可以用来解酒,顺便提神醒脑。 总之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世尧回到了新房。 屋里红烛将要烧尽,宋世尧看着倚在床榻边打瞌睡的新娘,头一叩一叩的,着实是有些好笑。 宋世尧拿起桌案上的喜秤,走到床边悄然挑起俞锦书头上的喜帕。 新娘还闭着眼在睡呢! 这模样可太好看了,比选秀那日又好看了好多好多。 宋世尧看着这样的人间绝色,都想即兴作首诗来。 第111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5 俞锦书猛然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宋世尧。 宋世尧刚酝酿出一句诗来,却被眼前的绝色给扰乱了心智,那句诗都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殿下,你来了啊!我,我方才没熬得住,不小心睡着了。” 俞锦书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孩子。 宋世尧觉得心底某处被戳痛了一下似的,柔声安抚道:“没事,该喝合卺酒了。” 他捉住了大红嫁衣广袖下的那双手,将她拉了起来。 俞锦书看着宋世尧眼神里的温柔,她的心都化了。 原来传言中冷漠无情的卫王殿下会有这样的一面。 她还没有用多情香呢!就已经看到了宋世尧藏在眼神里的多情。 宋世尧将玉盏递到她手上,手臂绕过她的手臂,将玉盏搁在唇边,一双好看的墨眸紧紧盯着她。 俞锦书弯唇一笑,红唇轻抿玉盏边缘,将酒液抿入唇间。 宋世尧也将玉盏里的酒一口抿了下去,他拿过俞锦书手上的玉盏,处处尽显温柔体贴。 合卺酒后,该做什么,俩人心知肚明。 宋世尧将俞锦书扶到床榻边坐下。 虽然微醺之下,令他身体有些异样,对身边的绝色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只是他从未与女人行过房,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俞锦书能感受到宋世尧的温情,却久久等不到他来抱她亲她。 看来只能用上多情香了,让宋世尧对她多一些情动。 “殿下,睡吧!” 俞锦书躺了下来,顺便将多情香偷偷塞在了宋世尧的枕头下。 不知如何自处的宋世尧躺了下来,他侧身面向俞锦书。 他也在努力找感觉。 是不是该上手摸摸她? 可该摸哪里?手已经摸过了。 俞锦书仰躺着,眼睛瞌上,装睡。 宋世尧捏住了她的手,正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时,脑子顿时一阵迷离,他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越看越欢喜,心里也多了一丝冲动。 他的手探入被子底下,自她腰间出发,指尖触碰到她腰上的肌肤之时,他像是开了窍一般,一路往上。 不一会,情动令他难以克制,便覆身而上,亲吻了下去…… 一个回合,宋世尧尝到了美妙的滋味。 稍歇片刻,他问:“吃得消吗?本王还……” 俞锦书勾唇一笑双腿勾着他的腰身,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夜到天亮,四个回合。 宋世尧觉得自己是对他的王妃上了瘾。 若不是怕累着她,肯定不止四回。 外边的侍女听到了里边的动静,去告诉了在厅堂喝茶熬夜的方鸿宇和杜姑姑。 “舅老爷,杜姑姑,殿下和王妃第四回了。” 来报喜的侍女面色都潮红了。 听了一夜,任谁能受得住? 方鸿宇起身,笑着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我这舅爷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喽!” 杜姑姑笑道:“皇后在宫里日夜为卫王殿下操心,这么多年来一直担心卫王殿下会没有子嗣,看来接下来不用担心了。” 她又吩咐侍女,“这些日多做些补气血的汤给王妃喝,让她多补补身子。王爷身强力壮,就怕王妃吃不消,受不住,可不能让她被王爷折腾坏了身子。” 侍女应下:“是!” 杜姑姑又对方鸿宇说:“舅老爷,王府还有十二位妾室,还望舅老爷多劝劝卫王殿下,让他雨露均沾,可不能让那些妾室独守空房,如此也能为王室多多的延绵子嗣。” 方鸿宇笑道:“杜姑姑说的是,我会与卫王好好说道说道的。” 这日宋世尧抱着俞锦书睡到了日上三竿。 亲王在封地大婚,皇上皇后都没法到场,倒是省去了很多的繁文缛节,也没有公婆间的矛盾。 可以说,俞锦书嫁给宋世尧,她便成为了卫地最有权势的女人。 除了宋世尧,无人可以约束她,她只需要依着王妃的规矩,自己约束自己便可。 昨夜里卫王殿下与王妃有过四回之事在十二房妾室院里传开了。 原来卫王殿下这么厉害,俞锦书太幸运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她们了? 十二房妾室各自在屋里摩拳擦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卫王殿下到她们屋里来? 主院卧房,俞锦书睡到巳时正才醒,睁开眼睛,宋世尧略带红潮的脸映入她眼帘。 “你醒了。”宋世尧撑着胳膊肘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醒了。”俞锦书迎视着他炙热的眼神,她的声音有点嘶哑。 宋世尧将手从被褥里拿出来,指腹抚着她的脸颊,再轻轻抚着她厚实的睫毛,顺过鼻翼,再到肉嘟嘟的红唇。 俞锦书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情动与纠结。 他是在担心她受不住。 不过俞锦书不想让他过于满足,“我想起床了,杜姑姑应该准备好了茶点,让十二位妹妹与我敬茶呢!” 宋世尧颔首:“嗯,本王抱你去洗。” 俞锦点微微点了下头。 宋世尧朝外面喊了声:“备水给王妃沐浴。” 侍女们在外面应下,很快外间便开了门,有人提了水去了另一间浴房。 里面卧房,不敢有人进来打扰。 “殿下,浴汤已备妥,请问是否要伺候王妃沐浴?” 宋世尧道:“不必,本王亲自来。” 外间两位侍女退了下去,又将门给关好。 宋世尧仅穿着一条大红色的中裤,赤着精壮的身躯将俞锦书从被褥底下捞了出来,用一条大红色锦毯将她身子裹好,抱着她去了浴房。 浴盆足以容纳俩人,宋世尧温柔地将俞锦书洗好,又抱着出来,生怕她着了凉,脚着了地,一直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着她,用薄毯裹着她到了卧房,帮她将衣物一件一件地穿好。 俞锦书感受着来自宋世尧的盛宠,这位褪去了威严的王子,此刻一板一眼地做着一位好丈夫尽做的事情,让她心头备感温暖。 宋世尧帮她戴好王妃才能戴的九翟冠,这才自己穿衣服。 “我来。” 俞锦书也应当尽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拿起宋世尧手上的中衣,帮他穿上。 俩人相对而站。 俞锦书在帮他系中衣的带子时,指尖滑过他鼓起来的腹肌时,想着昨夜的欢愉,不经意唇间溢出笑意来。 宋世尧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唇落下,忍不住又亲了几下。 俞锦书将她推下:“时辰不早了,殿下……” 宋世尧勾唇一笑:“嗯,时辰不早了。” 他们已成夫妻,来日方长! 第112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6 十二位妾室向王爷王妃敬茶的仪式安排在东院花厅。 宋世尧牵着俞锦书的手到花厅的时候,便见里边的人已是满满当当的了。 俞锦书发现宋世尧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她问“怎么了?殿下?” 宋世尧道:“人太多了。” 他的王府,只有王妃足矣,这些女子,他光是远远看着,便有了以前那种让他厌烦的感觉。 俞锦书不好说什么。 花厅那边,方鸿宇迎了过来。 “卫王,茶都换过五遍了。” 俞锦书朝方鸿宇行礼。 方鸿宇手一拦,连忙先躬身朝俞锦书行礼:“下官见过王爷王妃。” 俞锦书笑了一下,觉得这舅爷真是好玩。 她与宋世尧到了花厅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十二位妾室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他们面前。 俞锦书目光先是落在了俞香薇的脸上。 俞香薇似乎安分了许多,她默默地站在最后边,头也低着。 俞锦书却觉得这样不太对劲。 俞香薇是在学她选秀那日。 十二位妾室如今还未分位分,统一都是卫王殿下的姬妾。 将来若是有功劳,比如得了王爷宠爱,又比如为王爷生下子嗣,都可以抬位份。 妾室中最高的位份是次妃,相当于平妻了。 第二高的位份是夫人。 接着是贵妾,剩下的就没有什么位份了。 第一位敬茶的是那位叫刘香君的姬妾。 刘香君端着茶盏,先递给了宋世尧,“王爷请喝茶!妾身刘香君祝愿王爷与王妃心心相印,永浴爱河!” 宋世尧接过了茶盏,却拿起帕子托住了刘香君的手碰过的地方,只稍稍地作了个样子,并未喝下去。 刘香君秀眉微蹙,王爷这是在嫌弃她吗? 她心里很不好受。 昨夜本都与哥哥计划好了的,只等王爷喝了那盏酒,哥哥便会将王爷带去她的卧房。 等王爷宠幸了她,王爷定能知道她的好,便也定能疼她如宝。 可昨夜的计划不知为何失败了,王爷喝了那盏酒,一丁点事都没有。 侍女将第二盏茶递到刘香君手里。 这盏茶该敬俞锦书了。 刘香君压着心头的难受,脸上挤出笑意来,看着俞锦书,将茶盏递了过去,“王妃请喝茶!妾身刘香君将来定会协助王妃伺候王爷,为王妃分忧解难。” 俞锦书并不知昨晚的事情,她只是淡淡一笑,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将早先在总督府便准备好的礼物让侍女拿给刘香君。 刘香君拿着礼物,是一支上好的玉簪,不过她并不在意这样礼物,想着到时寻个出处给卖了,省得放在眼前让她难受。 接下来的是地方知县家的小姐,叫李茹,许是父亲官小的缘故,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看着十分无害。 宋世尧接茶盏时依然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俞锦书方才看着李茹是被几位妾室故意推到前面去的,估摸着是想让李茹探路的做法。 她赏了李茹一对金镶玉的耳铛。 第三位敬茶的妾室是左布政使家的嫡长女白洛雪,在这十二位妾室中,算是最好看的。 俞锦书暂时看不出白洛雪的端倪来,赏了个金玉所制的钿花。 她这次选的礼物,论价值,都差不了多少。 宋世尧接过白洛雪的茶盏后,虽没用帕子隔着,但拿过茶盏后便放在一旁,又拿帕子沾了茶盏里的水,仔细地擦了下手。 俞锦书看得头疼。 宋世尧这一出,倒不如不要去接妾室接的茶盏了,着实是太气人。 果真,白洛雪脸都给气红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下一位就是俞香薇,她拿起茶盏心里十分忐忑地要递给宋世尧时,宋世尧索性起身。 “本王还有事,这里就交给王妃了。” 宋世尧说罢就走了。 一旁“督战”的方鸿宇急了,起身喊道:“卫王……” 可卫王宋世尧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这个多事的舅舅。 俞香薇端着茶盏的手悬在半空,难堪得很。 俞锦书笑道:“妹妹,不如将茶给本宫吧!” 本宫的自称,深深地刺痛了俞香薇。 不过俞香薇已经反思了自己,决定往后不能再这样张扬,得先与姐姐搞好关系,再谋求机会。 俞香薇脸上挤出笑容来,将茶盏递到俞锦书面前:“姐姐请喝茶!妹妹往后定会与姐姐相亲相爱,协助姐姐伺候王爷。” 俞锦书只是淡淡一笑。 个个都说要协助她伺候王爷,那还得看卫王愿不愿意让她们伺候吧! 俞锦书抿了一口俞香薇的茶汤。 她在来的路上吃了一颗解毒丹,就是担心喝这么多情敌的茶,会被她们给毒死。 俞锦书送了一把玉梳。 俞香薇从来不缺这些好东西,不过她拿着玉梳,一副很喜欢的样子,“谢谢姐姐!” 俞锦书看着俞香薇这模样,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肯定是要作妖,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的那种。 往后还是要小心俞香薇才好。 接下来八位都敬了茶,也收了礼物。 这么多妾室,总算是完了。 接下来便由杜姑姑训话,便是将皇后所说,托她之口说了出来,希望十二房妾室,一定要协助王妃打理好王府,并尽快为王室诞下子嗣。 诞下子嗣这四个字,十二房妾室个个都搁在了心头,巴不得马上就实现。 接下来的午宴,吃得倒也和谐。 妾室们多数都十分巴结俞锦书,一个个把她夸到了天上去。 杜姑姑看着这场景,心下却想着,十三个女人,这一台台的戏,一定会很好看。 午宴过后,便都散了,各回各院。 俞锦书回去主院卧房时,便见宋世尧在屋里坐着看书。 “殿下,您可有吃过?” 宋世尧搁下手上的书,起身拉住她的手:“与舅舅一起吃的。” 俞锦书笑问:“那舅舅可有说什么?” 宋世尧沉着脸:“舅舅让本王今夜到刘香君的屋里去睡。” 俞锦书好奇:“为何是刘香君?” 宋世尧道:“十二房妾室都没有分位分,便按年纪从大到小来排。” 俞锦书笑道:“那殿下午时多睡些时辰,夜里好去刘香君屋里。” 宋世尧见俞锦书一脸的淡然,话里全然没有酸意,他倒是酸了,“锦书,你不阻拦,还让本王去别的女人屋里。” 俞锦书故作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殿下,皇后说了,您要雨露均沾,切不可让她们独守空房。” 宋世尧俊眉一拧,突然弯身将她抱了起来,“本王才不管她们会不会独守空房,本王只管让你不要独守空房。” 第113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7 卧房里,俞锦书被宋世尧从背后紧紧抱着。 宋世尧似乎是睡了,可又似乎没睡。 被褥底下似有一条卧龙似的。 俞锦书感觉昨夜里她为宋世尧打开了一道门,从此里面卧睡的龙再也无法安分。 她从枕下摸出一颗气血丸来吃了下去,顿时精气神大好。 宋世尧感受到了她的异动,双眸微开,勾唇一笑。 激情过后,宋世尧抱着俞锦书小睡了一会。 午时过,宋世尧再醒来之时,便见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竟然能睡得如此深沉,倒是神奇,他可是特别惊醒的。 俞锦书吃了气血丸,精神好,睡不了一会儿就醒了,梳妆一番后从主院出来,本想随便走走,却见四处都见不着人。 后来她碰上一位侍女问了才知道,是杜姑姑要启程回京,十二房妾室已经在门口送了,杜姑姑怕是就要动身了。 杜姑姑要回京,并没有人与俞锦书说。 这倒也是奇了。 杜姑姑虽然只是个宫女,但她是皇后身边的人,她要走,理应让她送一送。 大门前,十二房妾室都齐整整地站在门口,一个个地往杜姑姑手上塞东西,那些东西一样比一样要好。 杜姑姑笑意盈盈,一边收着礼物,一边说着让她们早日为王爷诞下王嗣之类的话。 “你们虽然只是妾室,但妾室也是有位份的,如果你们谁能早日怀上王嗣,便有可能会封为次妃或是夫人,还有贵妾也会高人一等。” 十二位妾室听着这话,各自心头都振奋不已。 她们所有人最想当的都是次妃。 次妃相当于平妻啊! 杜姑姑目光朝府里看着,心想王妃怎么不来送送她? 莫不是刚当上王妃,就瞧不起她这个宫女了? 她分明吩咐了侍女,让侍女去主院禀报。 就在杜姑姑上了马车,准备要走的时候,俞锦书出现在大门口。 “杜姑姑。” 杜姑姑连忙让马车停下。 车夫拿了马凳让她下了马车。 俞锦书走到杜姑姑面前,笑道:“杜姑姑,你要走了,怎地不与本宫说一声?” 杜姑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看来是侍女并未将话传到王妃那边,这下她心中的芥蒂也消除了。 “王妃,奴婢是有安排侍女去传话,还以为王妃不在意奴婢了。” 俞锦书笑道:“哪能不在意杜姑姑呢!若不是杜姑姑,本宫也不会嫁给卫王殿下,说起来杜姑姑就是本宫与卫王殿下的媒人呢!” 她朝旁边的两位侍女看了一眼。 两位侍女连忙将两个半大的木匣子送到了马车上。 俞锦书笑道:“杜姑姑,这是本宫给你的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杜姑姑就等着王妃的礼物呢!当然要笑纳了。 “王妃盛情,奴婢却之不恭。” 俞锦书让她的两位侍女扶着杜姑姑上了马车,尽显关心与厚待。 杜姑姑上马车后,打开了王妃送的两个木匣子,里面的东西果真价值不菲,心下十分满意。 方才都想着要在皇后说几句坏话的,这下立马就改变主意了,打算在皇后面前说多些好话。 俞锦书目送杜姑姑的马车离开,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门前乌泱泱的一众妾室和侍女,绝美的脸上微微有了怒气。 “方才杜姑姑让传话的是谁?” 一阵沉默之后,便有一位侍女怯怯地走了出来,跪在了俞锦书面前:“王妃,是奴婢。奴婢方才有去主院禀报,可主院的方知姐姐说王妃在歇息,不可进去打扰。” 方知! 俞锦书看着王府安排给她的侍女,方知。 方知连忙也跪了下来,“王妃,方才的确是王妃在与王爷午歇,奴婢不敢打扰。” 俞锦书冷道:“那本宫早早便起了,在院子里都走了一会,你一直在本宫身边待着,为何不与本宫说?” 若不是碰上那位洒扫的侍女,她都不知道杜姑姑要走。 方知解释道:“王妃,都怪奴婢将这事给忘记了。” 俞锦书拂袖:“这种事情也能忘记,你可也太粗心大意了。” 方才那位酒扫的侍女将杜姑姑要走一事说了出来,也没方知提起这事。 俞锦书觉得方知不应该如此,可一点小事就要惩处下人,倒显得她太刻薄了。 方知哭道:“还请王妃责罚奴婢,奴婢下次不敢再如此粗心大意了。” 俞锦书淡声道:“起来吧!这事便罢了,下次注意一些才是。” 还好赶上了送杜姑姑,不然依着杜姑姑那样的性子,怕是会在皇后面前说她坏话。 虽说卫地天高皇帝远的,但皇后特别关心卫王,与卫地的联络甚多,万一让皇后不喜欢她,她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那么好过。 俞锦书走进了王府大门,后边的十二房妾室也跟着走了进去。 “姐姐。”俞香薇提着裙摆跑到俞锦书身边,满脸笑意。 俞锦书看着俞香薇,“怎么了?” 俞香薇一脸无害地笑道:“姐姐,我们都打算去香君姐姐院里坐坐,香君姐姐很擅长做糕点,你要不要一起去?” 刘香君! 俞锦书想着方才她训方知的时候,刘香君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这时刘香君也走了过来,朝俞锦书行礼:“王妃姐姐,妾身自小便喜欢伺弄些吃的玩意儿,不知王妃姐姐有没有空闲,要不要去妾身院子,一起吃吃聊聊。” 俞锦书朝刘香君嫣然一笑:“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去吧!” 刘香君看着俞锦书的这张脸,还有她的一颦一笑,真的是太美的,美得一丁点也不真实。 难怪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卫王殿下会选俞锦书,洞房花烛夜还能来四个回合,听方知说,中午午歇时又来了一回。 卫王殿下如此宠爱她,全凭着她的这张脸,还有这样傲人的身段。 在俞锦书转过身的那一瞬,刘香君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毁了俞锦书的这张绝美的脸,让卫王殿下看到俞锦书就会犯恶心。 俞锦书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刘香君:“妹妹,你的院子,你来带路。” 这一转脸间,她便看到了刘香君脸上那森然的冷意,令人毛骨悚然。 刘香君连忙转变了脸色,笑盈盈地上前来,为王妃带路。 第114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8 刘香君的院子叫香居,取她名字中的字为院名,这是她自己改的。 俞锦书被请入香居大厅的主位上坐。 刘香君让她院里的丫鬟拿来她花费了一上午时间做好的糕点。 糕点品类繁多,式样好看,可见得刘香君是个能干的。 不过也有人笑话她。 “香君姐姐,你堂堂大小姐,为何要做这下人才做的事情?”是按年龄排第五的妾室白洛雪。 白洛雪父亲的官位是正三品,性格也是很张扬的。 刘香君看向白洛雪,冷冷一笑:“洛雪妹妹,这你就不懂了。这做糕点虽是下人干的活,可也不是说不能将这活当成一门爱好。我就喜欢看着那些平白无奇的东西,做成一样样口味香甜的糕点美食,它能让我开心便好。” 俞香薇笑道:“香君姐姐说得对,我娘就经常下厨为我爹做好吃的。” 俞锦书隔岸观火,她从俞香薇和刘香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俞香薇与刘香君结成了队。 白洛雪听俞香薇如此说,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拿起一块糕点正要吃,却被刘香君捏住了手。 “洛雪妹妹,王妃都没吃呢!你着什么急?” 白洛雪很是生气地将糕点扔在了盘子里。 刘香君一脸嫌弃地看着白洛雪拿过的那块糕点,没再理会,而是拿着另一盘精致的糕点送到了俞锦书的面前。 “王妃姐姐,您尝尝,这是茯苓糕,这是糯枣糕。” 俞锦书微微一笑,拿起一块茯苓糕吃了一口,再与各位妾室说,“都吃吧!” 精通茶道的妾室范滢滢上前来点茶。 这边刘香君再让白洛雪拿她先前拿过的一块糕点吃,白洛雪不要了,一副生气模样。 白洛雪索性走上前来,朝俞锦书行礼:“王妃姐姐,妾身身子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俞锦书颔首:“去吧!” 白洛雪走了。 刘香君只嘲讽了一句:“心眼可真小。” 俞锦书却只当是看戏一般,看着这些妾室们在厅里说来说去。 糕点倒是没毒,可俞锦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们真的这么好心只是邀请她来吃东西吗? 白洛雪离开香院后,看到侍女便让她们去香院伺候。 如今后院的主子全部齐聚在香院,那边自然是得要多些人伺候了。 白洛雪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左看右看,趁着侍女们都去了香院,她偷偷去了主院。 方才她听到侍女们在说王爷出门了,不在主院。 这可是个好机会。 主院的侍女也去了香院,这时候里边没人。 白洛雪溜了进去,径直去了王爷和王妃的卧房。 卧房的床榻已经被侍女收拾干净。 白洛雪在床榻的枕头底下摸了摸,摸出个绣花荷包来,荷包里放着一颗黄色珠子,捏了捏又是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要不等会拿去给香君姐姐看看。” 她自言自语着,将珠子放在了荷包里,接着又在床榻上摸了摸,没摸着什么。 接着她去看了看香炉,闻了闻香炉里的味道,是沉香。 这次刘香君请了俞锦书去香院吃茶点,又与白洛雪闹翻,为的就是让白洛雪到主院来看看俞锦书是不是给王爷吃了什么药,又或是闻了什么媚香,这才让王爷宠幸了俞锦书。 白洛雪还有第二个任务,便是在俞锦书用的胭脂里下毒。 刘香君一定要毁了俞锦书这张绝美的脸。 梳妆镜前,白洛雪找到了一瓶胭脂,将事先备好的红色毒粉倒在上面,再仔细弄均匀。 做完这些,白洛雪偷偷走了,她不知,主院的银杏树上一只小鸟正叽叽喳喳地叫着。 俞锦书在香院待了半个时辰就走了。 不是她不想合群,而是她如今的身份,让她没办法融入到她们中去。 她一个现代芯子,也不想跟一群一心要抢她男人的女人在一起玩。 回到主院,一只小鸟飞到了她的肩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俞锦书闻言脸色大变,连忙进了卧房,先是去床榻边拿开枕头一看,她给宋世尧闻的多情丸被白洛雪给偷了。 接着她去了梳妆镜前,拿起那盒胭脂打开一看,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 平时上妆都是由侍女帮忙,侍女肯定不会去关注这胭脂会不会有问题。 其实这胭脂她用得极少,也就因为是大婚之日才用过一回,今日她都没有用。 只是她由于吃了气血丸,脸上的肌肤白里透着红,看起来就像是上过妆一样。 也不知这胭脂里边掺的是什么毒? 俞锦书弄了点出来,进了系统商城买了个质检服务,检测一看,原来这毒药是可以让脸上的皮肤溃烂,并且无药可医。 白洛雪好狠的心。 不过白洛雪能顺利地到主院卧房来,想必是与刘香君做的局。 刘香君把她留在香院,又与白洛雪翻脸,好让白洛雪来主院偷东西放毒。 今日侍女们都去了香院伺候,主院都没有人。 若不是她多了一个心眼,在系统商城买了只小鸟回来帮她看家,指不定她的脸就要毁了。 至于多情香,丢了也就丢了。 只是白洛雪拿了那多情香,若是身边没个男人,怕是她熬不住。 俞锦书把沾了毒的胭脂收了起来,又让侍女把床上的被褥什么的全换了。 王爷不喜欢碰被别的女人碰过的东西,她也不喜欢。 这夜宋世尧早早地回了卧房,不过他担心起俞锦书的身体,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抱了抱俞锦书后,去了书房睡。 白洛雪还没找着机会去香院,她今日才与刘香君闹翻,总不好今日就去找刘香君,为免被人怀疑,她将那颗装着黄色软珠的荷包放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突然,她做起春梦来。 可梦里只有她一人,急得她热汗涔涔地醒了过来。 这种异样的感觉,自她开始发育时便时常有,可从未如此强烈过。 强烈到她完全没办法靠自己来控制,来解决。 白洛雪起了床,在桌案上找了水来喝,也没办法。 “王爷……” 白洛雪想起了王爷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如果此时王爷在她屋里,那该多好啊! 第115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9 夜深人静。 三更的鼓声刚过,白洛雪迷迷糊糊地从榻上起来,门拉开,熟睡的侍女并未听到动静。 “王爷……” 白洛雪一心想着去主院找王爷,一个不小心却迷了路,打开了后院大门。 守着后院大门的侍卫见着白洛雪从里边出来,连忙制止。 白洛雪看着侍卫,意乱情迷之下,却以为面前的人是王爷,一把抱住他,主动亲了上去。 侍卫惊慌无措,却不知白洛雪手上拿着的多情香已然窜入他的鼻间,仅剩下的一点儿理智,却因白洛雪的疯狂,令他这具血性之躯无法克制,将白洛雪带去了偏僻之地。 片刻之后,另一位方才去了茅房的侍卫过来,却不见守在这里的侍卫,是一脸的疑惑。 次日天方亮,王府的后厨的公鸡鸣叫声响起,惊醒了在柴房里的白洛雪。 当白洛雪醒来,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还有旁边躺着的一位侍卫,吓得瞪大眼睛,想要惊叫却又不敢出声,只能捂着嘴巴,一脚朝着那侍卫踢了过去。 侍卫被踢醒,他连忙爬起来解释:“小主,昨夜里你从后院出来就抱着我,我……” 白洛雪上前来又是一记耳光扇在了侍卫脸上,她十分愤怒。 侍卫只低着头,压着声音道歉:“对不起!小主。我无意冒犯,只是昨夜小主太过主动,我实在……” 昨夜发生的事情,白洛雪并非一丁点儿都不清楚,只是她一直以为遇上的人是王爷。 白洛雪看着窗口的日光,不敢与侍卫计较,她抓起衣裙慌乱地穿了起来,又朝侍卫骂道:“还不赶紧穿好。” 这个时候,哭骂打闹已经无用,白洛雪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清白给了府里的侍卫。 侍卫连忙穿好衣裳,又来给白洛雪清理头发上的杂草枯枝。 好在白洛雪昨夜出门,身上披了一件带帽披风。 白洛雪整理好衣裳后,披上披风,将帽子盖在头上,对侍卫厉声说:“我们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提起。” 她眼睛里透出杀气,“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会杀了你。” 侍卫连忙点头:“是,小主请放心,我一定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的。” 白洛雪走到侍卫面前,一把捏住侍卫的下巴,仔细看了看,还好长得挺俊。 王府侍卫,没有长得丑的。 白洛雪想着昨儿晚上的激情,心里虽不甘,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她吩咐侍卫:“你外边帮我看看,我要回去。” 侍卫系好腰带后,连忙开了条门缝,走出去见没人,便招手让白洛雪出来。 白洛雪出来后,看着侍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道:“赵盾。盾牌的盾。” 白洛雪看着他,鼻间冷哼一声:“好个盾牌。” 赵盾去了后院门前,支开了守门的侍卫,让白洛雪进了后院。 白洛雪进了后院,还好现在天色尚早,这一处暂时没什么人走动,她抄偏僻小路去了自己院里。 可她刚进院,回到卧房,便想起一样东西来。 那颗装着黄色软珠的荷包不见了。 黄色软珠! 白洛雪突然意识到,她昨夜失常,会不会跟这颗黄色软珠有关系? 难道俞锦书就是靠着这颗黄色软珠才让王爷宠幸她的? 先前白洛雪与侍卫赵盾待过的柴房里,厨房的嬷嬷过来抱走一捆柴,她不知这捆柴里夹着个荷包。 厨房烟气滚滚,嬷嬷将柴禾折进灶膛,没注意到,那荷包随着柴禾一并进了灶膛。 白洛雪在屋里沐浴过后,便走出后院,偷偷摸摸地到了柴房,却如何都找不到那个荷包。 本来还想拿那颗黄色软珠做点文章,让大家都知道俞锦书是靠着这种媚惑手段让王爷宠幸她的,可如今找不到黄色软珠,白洛雪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且那黄色软珠若是能让她与王爷一起用上,是不是往后王爷也会常常宠幸她了? 白洛雪找不到那个黄色软珠,心里很是失落着急,却又不好去问,只能悻悻地回后院。 她在后院大门那里看到了侍卫赵盾,想着昨夜的事情,她埋头走了。 赵盾看着白洛雪,很是激动,可有另外一位侍卫在,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热情地帮白洛雪打开后院大门,看着她离开。 白洛雪刚回到自己院子,便见到刘香君走了过来。 刘香君凑上前,低声问:“昨日去主院卧房,可有发现什么?” 白洛雪本想说那黄色软珠,但想着找不到了,且昨夜因为它而与侍卫私通,担心这事被人发现,便不打算将黄色软珠说出来。 她摇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 刘香君又问:“那我给你的毒粉,可有渗进胭脂里?” 白洛雪点头:“有。” 刘香君笑了起来:“那我们就等着俞锦书的脸被那毒粉给毁了吧!” 白洛雪也很期待。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时窗台一只喜鹊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主院卧房,俞锦书听着肩头上的喜鹊说的话,笑道:“她们既然如此希望我的脸毁容,不如给她们一些希望。” 她拿起一张白色面纱将脸给罩了起来,朝着外边走去。 侍女方知在卧房门前看着俞锦书,惊问:“王妃,您怎么了?” 俞锦书淡淡道:“今儿个不知怎么了,脸上有点泛红,便拿面罩给罩了,省得人看到不好。” 她去了花园子里闲逛。 方知却悄悄地出了门。 喜鹊跟着方知飞了出去。 方知在去香院的半道上便碰上了刘香君和白洛雪。 刘香君一见方知便拿出一支金钗来递到方知手上,“王妃如今可好?” 方知早就被刘香君给收买了,当时杜姑姑要走,就是刘香君故意让方知不要告诉俞锦书的,好让杜姑姑对俞锦书印象不好。 如此杜姑姑去了京城,在皇宫一定会在皇后面前说王妃的不好。 方知道:“王妃说她今日脸上有点红,戴了面纱,也不知脸上如何了?” 刘香君闻言心中大喜,与白洛雪对视一眼,俩人心里都想着,王妃这张脸定是保不住了。 第116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0 这日王妃谢绝来客,在屋里休养着。 夜里宋世尧回到主院卧房时,俞锦书已躺在床上歇下了。 俞锦书听着宋世尧窸窸窣窣的声响,心里在揣度着,如今没有了多情香,宋世尧会不会对她没那么热情了? 其实系统商城里的多情香还有不少,她想买的话,很容易就能买到。 但她不想一直靠着多情香让宋世尧贪恋她的身体。 宋世尧钻进了被窝,他赤着上身,进去就将俞锦书从背后给抱住了。 俞锦书是多虑了, 这男人完全不需要多情香便有着十二万分的多情。 接连几日,俞锦书在外边都戴着面纱,只在卧房才露出真容来。 除了宋世尧,连方知都以为她的脸是毁容了。 又缓了几日,方知来香院说,王爷帮王妃清退了主院的人,还叫了位女大夫到卧房,谁人都不能进。 “俞锦书的脸都毁了,为何王爷不嫌弃她?”白洛雪一脸疑惑。 刘香君道:“王爷即便是嫌弃,应当也不会表现得这么决绝吧!肯定还需要些时间。王爷还指望着大夫能将俞锦书的脸给治好。” 白洛君看着刘香君:“香君姐姐,你不是说这毒粉无药可医吗?” 刘香君点头:“这可是西域的药,的确是无药可医,我们只需安静等待,王爷一旦见俞锦书的脸好不了,自然就会冷落她了。” 主院的卧房,女大夫给俞锦书把过脉后,连忙起身躬身对宋世尧与俞锦书行恭贺礼:“恭喜卫王殿下,王妃是有喜了。” “有喜?”宋世尧惊呆了。 “是的,卫王殿下,王爷这是喜脉。”女大夫非常肯定。 宋世尧兴奋至极,看着俞锦书,又捉住她的手:“锦书,你肚子里有本王的子嗣了。” 俞锦书笑着朝他点头。 她也很肯定自己是怀上了,并且是一对龙凤胎。 等生下来,一个是王世子,一个是郡主。 宋世尧太开心了,起身将俞锦书抱了起来,完全不顾还有女大夫在场。 俞锦书等宋世尧将她放下来,她一脸认真道:“王爷,臣妾暂时不想将有孕这件事让别人知道,就连这院里伺候的人都不能知道。” 宋世尧不明白女人间的那些小心思,他道:“若不让下人知道,她们如何伺候你?” 俞锦书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盒胭脂出来。 宋世尧不明白,她这时候拿一副胭脂出来是想做什么? 俞锦书将这盒胭脂递给女大夫:“你帮本宫看看,这胭脂会不会有问题?” 宋世尧预感不太好。 女大夫接过胭脂,打开瓶盖后,放在鼻间闻了起来,眉间微微蹙起,又用指腹沾取了些抹在手背上,顿时,女大夫的手背处开始发红发痒刺痛。 “有毒?” 俞锦书连忙拿帕子沾了茶水给女大夫擦手背上的毒粉。 宋世尧看到这里,脸色大变:“有人要害你?” 俞锦书点头:“是的,正是臣妾怀疑有人要害臣妾,臣妾才说暂时不能让人知道臣妾有孕这桩事。” 宋世尧看着那盒胭脂,问女大夫:“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女大夫道:“看这毒性,有点像是西域的摧花散,这种毒渗在胭脂里,是想让王妃毁容。” 宋世尧闻言,手握成拳,一拳下去击碎了桌案一角,怒道:“是谁胆子这般大?竟然敢毒害王妃?若是给本王抓到,本王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俞锦书知道是白洛雪和刘香君所为,但她不能说出她们来,只能让宋世尧自己去查。 不过她会给宋世尧制造机会。 刘香君的父亲是知府,虽然官阶只有四品,还不如白洛雪的父亲官阶高,可刘香君的母亲是卫地豪强之女,在卫地很有些势力。 即便是白洛雪的父亲,都要对刘香君的母族礼让三分。 俞锦书不敢自己来对付她们,只能让宋世尧出手。 “王爷,这事不着急,这些日臣妾总戴着面纱,便是要让下黑手的人以为我脸上已经毁容。” 宋世尧一脸心疼地捏着她的手:“你想让本王如何配合你?” 俞锦书道:“让臣妾毁容之人,一定是想让王爷厌弃臣妾,不如王爷您就如了那人的愿,配合臣妾演一出戏来。” 宋世尧颔首:“可。” 可他一会又担忧了起来,“你如今有了身孕,还不能让下人们知道这事,岂不是薄待了本王的王儿。” 俞锦书微笑道:“王爷,臣妾吃得好睡得好,下人们顾念着臣妾王妃的身份,也不敢在臣妾面前莽撞造次。” 宋世尧颔首:“行,那就依着你。” 他又吩咐女大夫,让她去查这毒药的来处。 这夜开始,宋世尧睡在了书房。 女大夫再三叮嘱,前三个月不可行房,以免动了胎气。 且方知发现,王爷对王妃的态度似乎也冷淡了许多。 方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刘香君与白洛雪。 俩人兴奋至极,看来王爷是觉得王妃的脸治不好了,看着都恶心,对王妃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白洛雪私底下想着那黄色软珠的事情。 黄色软珠她后来又去找过几回,确定是找不到了。 不过没关系,黄色软珠的替品多的是,她能想办法弄到。 王爷再也不进王妃的卧房,可王爷还是有需要的。 白洛雪这日在外边买来一种药丸,备在卧房里。 这些日她时常偷偷约见赵盾,向赵盾打听王爷的事情,比如王爷平日里做些什么,有哪些习惯等等。 别说还真让她摸索出一个空子来,可以让她去钻。 王爷每日傍晚时分都会在王府的练武场练武,练完后,会在练武场的茶室里喝茶。 有时就在那里把晚饭吃了,再回主院去歇息。 白洛雪如今有了赵盾的帮助,她很容易就不知不觉地离开后院,去到练武场。 这日午后,白洛雪一番梳妆打扮,选了一身她觉得最好看的衣裙,又去厨房拿了她亲自煲的汤,前往练武场。 赵盾一路护送,看着心爱的女人将要奔赴到王爷的怀里,他内心五味杂陈。 不过白洛雪本来就是王爷的女人,他不过是一名小小侍卫,又有什么资格跟王爷抢女人? 第117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1 练武场。 宋世尧正如游龙一般矫健地挥舞着长剑,一招一式,稳健有力,动作难度极高,且出其不意。 很显然,他是一位武艺精湛的王者。 白洛雪躲在弯角处,看着心花怒放,眼神儿都痴了。 一地之王,且如此孔武有力,还貌如天神。 这样的男人,哪位女子会不爱? 白洛雪只恨她的初夜给了侍卫赵盾,这是她心里的隐痛,更是难以启齿的屈辱。 待到宋世尧练完,去到茶室歇息,白洛雪这才走了过去。 平时都是阿墨陪着宋世尧在此练武,赵盾想了个法子把阿墨支走了。 这会儿只有宋世尧独自一人在茶室。 宋世尧只穿着一身干练的劲服,袖子也挽起,露出他一截肌肉明显的手小臂。 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淌到下巴,滴落在衣料上,染湿了裤腿。 白洛雪走进来时,看着宋世尧,便被他身上强大的雄性气息给笼罩,心跳开始加速,身体开始发热。 “王爷。”她双眸含情,糯糯地唤了宋世尧一声。 宋世尧抬眸,看着白洛雪,俊眉微蹙:“你是谁?” 白洛雪狂热的心瞬间拔凉。 她好几次在王爷眼皮子底下,王爷竟然不认识她? 这也太无视她了吧! 她走到宋世尧面前,先将食盒搁在一旁,再躬身行礼:“妾身白洛雪,左布政使的嫡女。” 她今儿穿着一件领口略大些的衫子,便特意躬得低一些,好将自己胸前的风光完美在展露在王爷的眼睛里。 宋世尧却将目光落在茶盏上,冷声道:“可是有事?” 白洛雪连忙去将食盒打开:“王爷,妾身的库房有一支千年人参,今日正好拿它来煲了汤,特意送来给王爷补身子。” 宋世尧头也不抬,凉凉道:“本王不需要补身子,也不爱在这时候喝汤。” 白洛雪愣住,这下可怎么办? 王爷不要补身子,也不爱喝汤,可她已经在汤里放了那颗药丸。 如果王爷不喝,这药丸浪费是一回事,关键是她将要错失最好的机会。 “这个送给你,省得你白跑一趟。”宋世尧递给白洛雪一个胭脂盒。 白洛雪连忙走到案几边,接过胭脂盒。 可当她目光落在这胭脂盒上时,却大惊失色。 宋世尧终于将目光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像是要将她看透。 白洛雪看着这胭脂盒,分明就是她给王妃下毒的那个胭脂盒,打开瓶盖,里面还有用过的痕迹,且是她下毒粉后的样子。 她抬起脸来看着宋世尧,脸上挤出笑来,躬身:“妾身多谢王爷?” 宋世尧看着白洛雪惨白的脸,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说:“要不你现在就将这胭脂抹在脸上,指不定会更好看些。” “啊!”白洛雪盯着宋世尧,又低首看着这盒胭脂,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王爷为何偏偏送这盒胭脂给她? 王爷为何要让她现在就抹胭脂? 难道她给王妃的胭脂里下毒粉的事情,被王爷知晓了? “怎么?不敢抹?”宋世尧的目光变得森冷。 “不是,王爷,是妾身本就抹过胭脂,再抹担心太过厚重。”白洛雪连忙解释。 宋世尧没勉强,淡声道:“既如此,那你走吧!” 白洛雪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拿起食盒道:“妾身告退!”转身连忙走了。 宋世尧等白洛雪离开,他起身慢步走出茶室。 白洛雪从练武场出来,便见赵盾守在门口。 赵盾见白洛雪脸色不太好,连忙将白洛雪拉到旁边一间小屋里,又合上了门,这才仔细问道:“怎么了?有见到王爷吗?” 白洛雪低声道:“见到了。”她提着的食盒有点重,便将食盒递给赵盾。 赵盾接过食盒,掂着里面的重量,“王爷没吃你煲的汤?” 白洛雪无力摇头:“没吃。” 赵盾道:“千年人参啊!千金难买。” 白洛雪道:“你喝了吧!别浪费了。” 赵盾想着白洛雪没有与卫王殿下发生什么,他心里正高兴着,如今又有千年人参可吃。 白洛雪此刻她心里想的都是王爷给她的这盒胭脂。 她心里惊恐得全身都在发抖。 赵盾这时已经将汤拿了出来,一口气就给喝了下去。 可这汤一下喉,他便全身燥热了起来。 “不愧为千年人参,这一喝下去身子就热了。”赵盾笑着脱了身上厚重的袍子,他此刻只是想解除一下燥热。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衣袍脱了后,并没有解除燥热,反而燥热感越来越强烈了。 慢慢地,他感觉到了某种渴求,不由自主地,他将目光投到了白洛雪的身上。 “小主……” 白洛雪听着赵盾的低唤,她朝赵盾看了过去。 这一看才想起,这汤里被她下了药的啊! 再看赵盾,他满脸通红,且已经耐不住内心的冲动,疯狂地在解自己的腰带了。 “小主,这汤里有什么?”赵盾很明白,这汤不简单,“小主,你想用这汤迷惑王爷?” 白洛雪吓得摇头:“没,没有。” 赵盾扯着自己的衣襟,恨不得马上将身上的衣物全都剥了。 他尚存有一丝理智,对白洛雪说,“小主,你出去,你出去啊!” 他不敢再轻薄白洛雪,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 白洛雪想离开,却不敢立马开门,而是到窗边去察看外边的情况,却发现有一列侍卫经过,吓得她又缩了回来。 赵盾已然控制不住。 先前的多情香虽然也有这效果,但没有这么霸道。 这种药丸不同,毒性成分很高,若是没有人帮忙解毒,最终的结果就是死。 白洛雪看着赵盾,这个样貌长得不错,且一心为她着想的男子,心下动了恻隐之心。 且她想着王爷那张冷漠的脸,心里又生出了一丝报复的欲望。 赵盾压着声音在说:“你走啊!” 白洛雪见赵盾如此尊重自己,她心下更是打定了主意,以极低的声音说:“如果没人帮你解毒,你会死的。” 说罢上前抱住了赵盾。 赵盾泪流满面,将白洛雪抱紧在怀里,心里想着,今日有她,便是为她去死也是愿意的。 第118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2 不知道过了许久,待赵盾终于毒消,白洛雪也心满意足,他们各自穿好了衣裳袍服,整理妥当。 赵盾去窗户那边看了,外边漆黑一片,这处没有掌灯。 他上前去打开了门,拉着白洛雪走了出去。 可刚走出几步,俩人便撞到了一堵肉墙,顿时心惊肉跳。 灯盏突然亮起,紧接着又有几盏灯笼亮起。 赵盾看着面前的人,直接吓跪了,“卫王殿下。” 白洛雪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后退了好几步,转身就想跑,却被一位侍卫拿着剑给挡住。 宋世尧藐视着他们:“你们倒是快活,且毫无顾忌,在本王的府邸行苟且之事。” 赵盾朝宋世尧磕头,一下又一下,砰砰作响,额头都磕出了血来:“卫王殿下,都是卑职的错,不怪小主,是卑职强行对待她的。” 宋世尧冷哼了一声:“强行对待?可本王听着里边的动静,她倒是蛮享受的嘛!” 白洛雪忽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宋世尧,“卫王,这都怪你。我们这些姑娘,原本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到了你这里,却只能做个低等的妾室。” 她发了疯似地瞪着眼珠子,“这倒也罢了,我们都爱你,爱你爱到骨血里,可你呢!你可曾看过我们一眼。分明我在你面前出现过好多次,报过好几次的姓名,可当我走到你的面前时,你却不知道我是谁。” 宋世尧冷道:“这是你们自找的。” 白洛雪恼得上前就要撕宋世尧,却被侍卫给拦住,“什么叫我们自找的,分明卫王府要让所有官家都出一位小姐来参选,是卫王府招惹我们的。” 宋世尧对此竟是无话可说。 他拿出一瓶胭脂,正是有毒粉的那瓶胭脂,厉声问道:“这盒胭脂是你往里边渗的毒粉?” 白洛雪看着宋世尧手上的胭脂,又摸了下荷包里先前宋世尧给的胭脂,惊道:“原来你方才给我的胭脂并没有毒?” 宋世尧听着白洛雪这话,便确信了,就是白洛雪下的毒。 他冷冷道:“其实本王对你们早作了打算,已经在安排媒人为你们操劳亲事,只待匹配好,便风风光光地把你们嫁出王府,除了你们原本从娘家带来的嫁妆,王府还会另外给你们各安排一百抬嫁妆,并且会厚待娶你们的男人。” 白洛雪听着这话,只觉脑子一轰。 宋世尧道:“本王对你与赵盾一事,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你给王妃下毒,这是死罪。” 白洛雪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世尧看了赵盾一眼,又看着白洛雪,“赵盾曾多次为本王挡刀,本王器重他,相信他,才让他守后院大门。” 后院大门,直接关乎宋世尧和他的女人们的安危,将后院大门交给赵盾,相当于把后背交给了赵盾。 可见得宋世尧对赵盾的信任。 赵盾哭了起来,他想起为卫王殿下出生入死的时候,他心里只有卫王殿下的安危。 哭过几声后,他又朝宋世尧磕头:“卫王殿下,是卑职辜负了您的信任,是卑职做了辱没您的事情,您赐卑职死罪,卑职心服口服。” 宋世尧看着赵盾:“你救过本王几回,本王不会罚你死罪,但活罪不可免,即时起,你不再是本王的人。” 赵盾看向白洛雪,“可王爷若是要赐死小主,卑职会陪她一道下黄泉。” 宋世尧冷道:“万幸白洛雪没有害到王妃,不然本王定会将她凌迟处死。” 赵盾看着宋世尧,“那殿下的意思?” 宋世尧目光又挪到白洛雪的脸上,“本王先问你,你可有同谋?” 白洛雪想着自己落得如此田地,刘香君岂能过得逍遥,便道:“这毒粉是刘香君的主意,她让她哥哥找西域人买来的,再找到我,让我与她合谋给王妃下毒。当日刘香君将王妃请入香院,我与刘香君在王妃面前闹翻,都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能趁着王妃在香院,我则假装生气离开香院,前往主院王妃的卧房将毒粉渗入胭脂内。” 宋世尧想着这些女人们的算计,恨得咬牙切齿。 他将手中有毒的胭脂丢在白洛雪的面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将这胭脂抹在脸上,再收拾东西,离开王府。” 说罢,留下了阿墨在此盯着白洛雪,他拂袖而去。 白洛雪捡起了面前的毒胭脂,泪水浸湿了她的脸颊。 她打开瓶盖,灯笼里透出来的光芒染在这漂亮的胭脂上,却如渗了血似的可怕。 阿墨地剑尖指向她。 她吓得一缩,只能乖乖地将胭脂一点一点地抹在脸上。 阿墨拿过她手上的胭脂,又看向赵盾,“赵盾,等她的东西收拾出来,由你护送她离开王府。且你的东西一并会给你收拾出来,从此往后,不得再踏入王府大门半步。” 赵盾牙根咬得死紧,他悔啊!悔不当初,不该起了那样的心思,对后院的小主动了邪念。 白洛雪突然狂叫了起来,她抓着自己的脸,一边叫一边抓。 那些侍卫看着这一幕都被吓着了。 阿墨道:“白洛雪,你可曾想象过,若不是王妃警觉,发现了这胭脂有毒,那王妃就会与你一样。你这是活该,咎由自取。” 他拿着毒胭脂去了后院,王爷这会儿肯定在刘香君的院子里。 果然,宋世尧此刻就在香院。 恰好刘香君与几位妾室在打马吊,俞香薇也在这里。 当宋世尧一脚踏进门坎的时候,刘香君还以为她的春天来了,喜滋滋地迎上去,却被宋世尧一脚给踢翻在地。 随即刘香君被随行的两位侍卫给押跪在地。 “王爷,您为何要打妾身?” 宋世尧冷道:“本王不仅要打你,还要杀了你。” 刘香君已经意识到是不是那毒胭脂将王妃的脸给毒坏了,而卫王殿下查到了她的身上。 可她如何都不能承认,又故意装傻:“王爷,妾身还是不明白,您为何要打杀我?” 这时阿墨拿了毒胭脂来,“刘香君,白洛雪已经交代了,是你给你王妃的胭脂下毒粉。” 刘香君连忙摇头:“没,妾身没有给王妃的胭脂下毒粉。” 她心下骇然,卫王殿下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还有白洛雪如何了? 会不会已经被卫王殿下给杀了? 第119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3 宋世尧吩咐阿墨:“去抓刘香君的哥哥刘崇肖,查清这胭脂里毒粉的出处。” 阿墨拱手:“是。” 刘香君一听要去抓她哥哥,顿时急了,“不,这事与我哥哥没关系。” 宋世尧眸色森冷地盯着刘香君:“看来你是承认了。” 他看向押着刘香君的侍卫,“将她捆起来,带去地牢好生审问。” 刘香君被两位侍卫给拖走了,吓得屋里另外几位妾室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宋世尧回了主院。 俞锦书刚沐浴好,正要去睡。 今夜练武场那边的事情,还有香院的事情,她知道了一些。 宋世尧脱下身上的披风,一见到俞锦书便将她抱紧在怀里。 他的唇挨着她的耳垂,声音哽咽,“锦书,原本以为你在本王的身边会很安全,并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恶毒。” 俞锦书问:“查出是谁了?” 宋世尧道:“是白洛雪和刘香君,白洛雪已经让她毁了脸,这事是刘香君主导的,毒药也是她让她哥哥买的,这会阿墨去查了,只等查实,本王会让刘香君和她哥哥死。” 女大夫已经查出那毒粉的成分了,这毒粉若是用得过多,一旦浸入肌肤之内,便会损坏肌肤,且无法医治。 即便是解了毒,被腐蚀的肌肤也无法再恢复到以前。 白洛雪的脸毁了,再也治不好了。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只怕是比死还要难过吧! 方知送了温茶来,听到了宋世尧的话,手一抖,茶壶掉在了桌案上,响声惊动了宋世尧和俞锦书。 宋世尧松开俞锦书,转脸看了过来。 方知吓得连忙跪下,颤巍巍道:“殿下,是奴婢不小心摔了茶壶。” 宋世尧蹙眉,不过是摔了茶壶而已,怎地吓成这样?他有这么可怕吗? 只要不害他的王妃,旁人犯点小错他一般都不会去计较。 俞锦书看着方知那副惊恐的模样,心里很明白,方知是担心白洛雪和刘香君会供出她来。 当然,她们一定会供出方知的。 果真,阿墨来了。 宋世尧走出卧房门。 阿墨指着屋内的方知说:“殿下,她也是共谋者。” 宋世尧眸中似乎迸出了一道寒光一般,扫向方知,厉声道:“将她拿下。” 阿墨一挥手,两位侍卫进屋去,将方知给拖了出来。 方知不停地大喊着:“殿下请饶命,请饶了婢子吧!” 宋世尧冷道:“敢伤王妃者,皆不可饶恕。” 屋里,俞锦书听着宋世尧的话,心里暖暖的,这个男人,真好! 宋世尧进了屋里,搂着俞锦书安抚:“锦书,都是本王不好,不知道方知也是坏人,还将她安排过来照顾你起居,差点就酿成大错。” 俞锦书淡然道:“王爷,臣妾不怪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相处着,也不知道她们是好还是坏。” 宋世尧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坐在床沿轻抚着她目前还很平坦的小腹,“本王要将剩下的十房妾室都送出去,一个都不留。” 俞锦书却道:“不如将我妹妹留给我吧!” 宋世尧沉眉:“俞香薇?” 俞锦书点头:“是。” 宋世尧摇头:“舅舅说过,俞香薇性格跋扈,再说她也不是你亲妹妹。” 俞锦书道:“她虽不是亲妹妹,可臣妾的爹娘都将她视为己出。再说她自从当上妾室后,性格也转变了许多。” 俞香薇一旦离开王府,父亲一定会为她另许配个好人家。 这样坏的人,且俞香薇与刘香君也是一伙的,怎能让她好过? 宋世尧听俞锦书这样说,也只得同意,“既然她有变好,那便将她留在王府陪伴你。” 这夜里,除俞香薇以外的九位妾室都收到了卫王殿下的命令,今夜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离开王府,各自归家。 九位妾室都将得到相应的赔偿。 白洛雪和刘香君的事情这九位妾室都知道了,她们也都吓坏了,各个彻夜不眠,收拾自己的嫁妆和物品。 次日一早,九位妾室便上了王府安排的马车。 地牢里,经过一夜的审问,刘香君交代了她拉白洛雪入伙谋害王妃的事实。 刘香君与哥哥刘崇肖被处死,他们的父亲官职被撤,全族抄家问罪。 当然,白洛雪不仅是毁了脸,她的家族也因她而获罪,父亲官职被撤,同样被抄家问罪。 俞锦书后来听阿墨打听到的消息,赵盾带走了白洛雪,没有嫌弃白洛雪毁了脸。 只是白洛雪受不了自己毁容,几番要轻生,都被赵盾救了下来。 王府后院,俞香薇也是被吓坏了,老实本份了四个月,每日就在她的院子地待着,孤寂无奈。 这日俞香薇听侍女说,俞锦书怀了身孕,可把她给惊呆了。 这四个月她偶尔也会去主院跟俞锦书请安,联络下感情,顺便试探王爷能不能对她有点意思,可她从来都没有发现俞锦书有怀孕的迹象。 俞锦书怀的双胎,三个月不到肚子就大了些,只是衣着宽松,不太能看得出来。 再加上她吃了好孕丹,怀了孩子也不会那么辛苦,因此她不说,旁人都不会知道。 这是肚子实在大了起来,一眼便能瞧见,她才将这事给公布出去。 四个月的时间,足以磨平一个人对未知事件的恐惧。 俞香薇知道了俞锦书怀孕,她再一次地动了念头。 她从小就知道,女子怀孕十分艰难,最终能不能平安将孩子生下,并保住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 还有人说,怀孕的女人,十人中能活下来六七个就算不错了。 这对于俞香薇来说是绝佳的机会,一旦错过,她就很难再对付俞锦书了。 俞香薇苦想了好几日,一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对付俞锦书,只到这一日,宋世尧要骑快马回京城去探望生病的母后。 宋世尧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俞锦书的,可孝道也得遵循,他不能不去。 在离开之前,宋世尧将总督夫人韩有仪接到了王府照顾俞锦书。 俞香薇可是韩有仪一手带大的,在她的心里,韩有仪才是她的母亲。 且有了母亲在,她也好常常去主院陪伴母亲和俞锦书。 第120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4 韩有仪知道亲生女儿有了身孕,特意将总督府那些好吃的都带了过来。 她每日很多时间都待在厨房,亲自料理女儿的饮食。 俞香薇来了主院,没有先去找俞锦书,而是到厨房找母亲。 “娘。”她还像以前那样在韩有仪面前撒娇。 韩有仪转脸看着俞香薇,连忙将汤锅给盖好,“香薇。” 俞香薇将头依在韩有仪的肩上,韩有仪抚着她的前,心里却有些警惕。 王府有两位妾室给锦书下毒一事,韩有仪已经听说过了,后来宋世尧来请她到王府,她也求证过,吓得她心肝胆都快跳出来了。 而她的养女香薇还在总督府时,就几番陷害锦书。 想着香薇那样的性子,她还真担心香薇会对锦书不利。 十八年的母女情分啊! 韩有仪很纠结,不知道该如何与香薇相处了。 此刻香薇依在她的身上,她都没觉得有以前那样亲密了,总觉得隔着厚厚一层似的。 俞香薇的目光落在汤锅上,笑着伸手去揭盖,“娘,您这是给姐姐煲的汤吧?” 韩有仪一看吓得第一反应便是去阻拦,将俞香薇给推开,“别动这汤。” 俞香薇推得差点摔倒,她看着韩有仪,一脸不可置信:“娘,你推我作甚?” 韩有仪这才感觉自己方才是失态了,她是担心香薇会害锦书,给汤里下毒。 可万一香薇并没有这想法呢! 她有点后悔,连忙去安抚:“香薇,娘是担心你烫着手,你可是从来都不进厨房的。” 俞香薇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能感受得出来,方才母亲并不是在担心她怕烫,而是在担心她会往锅里下毒。 看来母亲是真的不再爱她了,她心里泛着一丝绝望。 她在王府得不到王爷的宠爱,王爷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而今她又失去了母亲的疼爱。 方才母亲的这个举动,如同一根刺一样插在她心里,让她难受至极。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归属在哪里。 而导致这个结果的元凶就是俞锦书。 这一刻,俞香薇心里对俞锦书涌起了很浓烈的杀意。 她旋即转换脸色,笑着对韩有仪说:“娘,原来你还是爱我的,心疼我的。” 韩有仪尴尬地笑了笑:“当然了,你可是为娘一手养大的女儿,怎么会不爱你不心疼你呢?” 俞香薇内心却再也不想信韩有仪的这种话了。 接下来她若是想让俞锦书死的话,一定要与韩有仪和俞锦书搞好关系,就像真正的母女仨一样,相亲相爱。 俞香薇笑着与韩有仪说:“娘,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我去姐姐屋里找她聊天。” 韩有仪笑着点了点头,却莫名有点担心。 这汤是要盯着的,她担心会有人下毒,可香薇去锦书屋里,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她吩咐从总督府带来的丫鬟兰秋,让兰秋去主院那边盯着香薇。 主院,俞锦书正在与王府的绣娘一起给未出生的孩子挑选料子。 按绣娘的说话,孩子用的尿布都得是真丝的。 俞锦书觉得太浪费了,纯棉的也就行了,要不真丝的碎布也行。 绣娘笑道:“王妃可真是位勤俭的王妃,卫地百姓有福了。” 俞锦书笑道:“孩子长得快,更何况棉布也是很柔软的。” 这时俞香薇走了过来。 绣娘将挑好的布料收拾好,再吩咐绣房的人将这些布料都拿走。 俞锦书看着绣娘们离开,这才看着俞香薇,淡声说:“妹妹是从厨房过来的吧!” 她倒是有点担心俞香薇会给她下毒,不过她主动将俞香薇留在王府,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不会拿自己和孩子们的性命作赌注。 俞香薇点头:“嗯,娘在给你煲汤,闻着可香了。” 俞锦书起身,“要不妹妹陪我走走?” 俞香薇连忙扶住俞锦书:“姐姐要去哪?” 俞锦书微微一笑:“就在府里四处走走。” 姐妹俩在后院花院逛了大半圈,逛到了水池边,俞锦书停了下来。 俞香薇不明白俞锦书为何要在这里停下? 这让她想起了在总督府时,她故意跳下水,再诬陷俞锦书。 而现在,俞锦书就这样站在水池边,若是能让她这样摔下去,只怕会死的吧! 俞香薇心里起了邪恶的念头。 可她设想了一下,如果她把俞锦书推下水去了,而她又一路跟随在旁边,到时王爷回来一定会杀了她。 不行不行,不能推俞锦书下水,得另想他法。 俞锦书就是在给机会俞香薇,可俞香薇似乎变聪明了一些,并没有推她下水,也没有自己跳下水。 俞香薇拉住俞锦书的胳膊:“姐姐,还是不要在水池边待着,太危险了。” 俞锦书朝俞香薇笑了一眼:“谢谢妹妹关心!” 后边一直偷偷跟随的兰秋一直在盯着俞香薇,见俞香薇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总算是将心放了下来。 回到主院,韩有仪已经将煲好的汤送了过来。 俞锦书吃过一碗,味道比王府的厨娘做得要好吃多了。 接连数日,俞香薇都表现得十分好,与俞锦书就像是一对亲姐妹一样。 韩有仪看着变得温柔又懂事的俞香薇,心里感到很欣慰,同时也放下了对俞香薇的戒心。 这日晚饭过后,韩有仪站在中间,两个女儿一左一右,仨人在花园里逛着聊着,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高高的台阶上。 韩有仪怕锦书会摔着,便道:“回去吧!” 可就在韩有仪转身之时,两条眼镜蛇突然朝她们滑了过来。 韩有仪和俞香薇吓得同时跳了脚,俞香薇朝着韩有仪重重一撞,韩有仪便撞在了俞锦书的身上。 俞锦书身形不稳,随即便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韩有仪吓得慌了神,惊声喊着:“锦书,锦书……” 她朝台阶下跑了下去,将俞锦书半抱起,惊慌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很快便有侍女跑过来帮忙。 俞香薇也一脸惊慌地跑到了俞锦书的身边,大喊着:“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俞锦书却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她的身子底下竟有血流了出来。 俞香薇看着这血,心中暗自兴奋。 俞锦书,这一回就算你不死,你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并且是母亲撞的你,可不是我啊! 第121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5 俞锦书被赶来的几位侍卫抬回了主院卧房。 女大夫吴滢一入主院便清退了院里的闲杂人等,包括韩有仪和俞香薇。 俞锦书睁开了眼睛,瞳仁炯炯有神。 吴滢正捏着俞锦书的脉,这会儿她也是松开一口气。 侍女管月有点疑惑:“王妃,您没事?” 俞锦书朝管月笑了:“本宫怎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她坐起身来,拿出绑在大腿处的血浆袋,再脱了身上的外衫和衣裙,拆了绑在肚子上护体的垫子。 她一直在等着俞香薇出手,每次与俞香薇出去散步,都会备上这些。 并且她还在系统买了保胎丸,以保证即便是在严重摔倒的状态下,也能让孩子安然无恙。 管月道:“王妃先前说俞香薇会对您动手,后来过了这么些日俞香薇也没动手,奴婢还以为王妃想多了。没想到俞香薇果真是会对王妃动手。” 俞锦书看着管月:“可有查到那两条眼镜蛇的来处?” 管月道:“俞香薇很谨慎,王爷一直有安排暗卫盯着她,她近来也一直很安分。不过她前几日出门去元安寺上香,说是给王妃您祈福,后来回程,又在路上收留了一个落难的小姑娘,并将那小姑娘带回了她院里当贴身侍女。” 俞锦书凝眉:“可有去查?” 管月点头:“已经安排人去查了。” 吴滢问:“王妃,接下来要如何安排?” 俞锦书想了想:“接下来,你对外宣称本宫已陷入昏迷状态,时日无多。且不准任何人探望,包括本宫的父母。” 她想着母亲当时撞到自己,又道,“一定要看护好本宫的母亲,不能让她过多自责,以免伤了身体。” 是俞香薇撞的母亲,母亲再撞到她,但依着母亲的性子,一定会将责任怪在她自己身上,定会伤心难过。 这是俞锦书最为担心的。 吴滢应下后,走了出去。 主院院门口,韩有仪和俞香薇守在这里,她们看到王府的女大夫出来,连忙上前去问。 “大夫,我女儿……不,王妃她伤情如何?还有她肚子里的王嗣?”韩有仪的唇都在颤抖,泪水湿了满面。 吴滢道:“夫人,王妃昏迷不醒,她肚子里的王嗣暂时无法取出,看脉相她……” 韩有仪紧张地抓住吴滢的手臂:“王妃她如何?” 吴滢沉下脸色:“看脉相她时日无多,王嗣也保不住。” 韩有仪一听这话,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兰秋连忙扶住了韩有仪,吴滢蹲身掐住她的人中。 俞香薇听吴滢说俞锦书时日无多,她心中暗自高兴,唇角不经意间弯起,让一旁暗中观察的管月给看到。 韩有仪已经醒来,她看着吴滢:“大夫,我要去看看王妃,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啊!” 此刻她说话也不会去顾忌俞香薇了。 方才若不是俞香薇撞到她,她又怎么会去撞到锦书? 吴滢道:“夫人,王妃暂不可去打扰。”说罢吩咐侍女,“将夫人送去客院歇息。” 韩有仪拉着吴滢的手,祈求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让我在她身边亲自照顾,好吗?我想她这个时候,最需要我在身边陪伴。十八年来,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却只是昙花一现。” 吴滢道:“夫人,王妃身上都是血,我还要为王妃处理。您要明日才能去探望王妃。” 韩有仪有点着急:“那她会不会熬不过今晚?” 吴滢:“还有个三五日吧!” 韩有仪心痛到无法呼吸,泪水如何擦也擦不干净。 “夫人。”兰秋和一位王府侍女扶着韩有仪走了。 俞香薇上前拉住吴滢:“我可以去看看我姐姐吗?” 吴滢摇头:“不可以。” 俞香薇本想确证一下,不过从那么高的台阶摔下来,还大个肚子,肯定是活不成的。 她跟着母亲那边去了。 吴滢和管月齐齐看着俞香薇的背影,等俞香薇消失在拐角处,她们才回了主院。 俞香薇的院子里,一位侍女急步走了进来,她叫宛凌,正是俞香薇前几日在外边收留的一位姑娘。 这时她身边传来异响,低头一看,竟是两条眼镜蛇。 可宛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反而朝眼镜蛇走近。 眼镜蛇不咬她,只往她身上滑。 宛凌抚了抚两条蛇的脑袋,笑起:“你们今日立大功了,只等王妃死了,我就能拿到五千两银子。到时候带着你们回去,就在村里建个大宅子,也找几个下人照顾我们。哼,到时看村里那些人还会不会看不起我。” 突然一道身影自屋梁上跳了下来,落在宛凌的面前,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是……” “哼!我是卫王殿下的随从阿墨。” 宛凌一听此言,顿感不妙。 两条眼镜蛇见主人被吓着,立马掉转蛇头,盯住阿墨,猛然吐出信子,张开蛇嘴,朝阿墨扑咬了过去。 阿墨手中长剑一个横劈,两条眼镜蛇顿时齐齐被斩了蛇头,软在了地上。 宛凌看着她的宠物,惊大了眼睛:“大宝小宝……” 她情绪激动地趴在地上,抱住两条断了头的蛇,大声哭泣了起来。 阿墨手中滴血的长剑指向宛凌的头,这时院门被踢开,一列侍卫跑了进来。 宛凌被侍卫给抓了起来,带去了主院。 主院厅堂,端坐在主位的不止是俞锦书,还有卫王宋世尧。 宋世尧的确去了京城,但他骑着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到了京城皇宫后,看到母后病情好转,他只住了一夜便启程回到了王府。 这几日他一直在王府练武场的茶室住着,除了阿墨和管月,以及王府的暗卫,无人知晓。 是管月说的,王妃感觉俞香薇会对她出手。 宋世尧便打算不露面,甚至连俞锦书都不知道。 方才俞锦书看到宋世尧出现在卧房,她都惊呆了。 宋世尧责怪她太冒险,又责怪府里的暗卫看护得不紧。 可那台阶处四周都很开阔,实在不好藏人。 俞锦书又不让管月在身边保护,她想要给俞香薇机会,定不能让身边有外人。 第122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6 阿墨将俞香薇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与俞锦书和宋世尧说了。 宋世尧盯着宛凌,眸光森冷:“你到底是谁?” 宛凌咬着牙,趴在地上哭诉了起来:“卫王殿下,小女家中是猎户,母亲在我出生时就死了,父亲将我拉扯长大。可父亲在我六岁那年上山打猎,在山中被豹子给咬死了。从此往后,村里的人都说我命硬,克死了父母。去年我满了十五岁,我叔本想将我给嫁出去,可没人敢娶我。我叔担心我会克死他,便将我和我养的两条蛇赶出了村子。” 她看了眼旁边没有头的蛇,“我便带着两条蛇在城里卖艺为生。” 她抬脸看着宋世尧和俞锦书,“前几日,有个人让我在元安寺山下的路边候着,说有贵人将要收留我和我的两条蛇。那日在路边,俞香薇下了马车,是她收留了我。我跟着她回到王府,她才与我说,让我用两条蛇帮她害王妃,说事成之后,她会给我五千两银子。” 宋世尧问:“让你在元安寺山下等的人是谁?” 宛凌低着头:“是王府的马夫大壮。” 宋世尧看向阿墨:“去将俞香薇和大壮都带过来。” 阿墨拱手应下后转身而去,他带了一列侍卫,让六位侍卫去马厮去抓大壮,而他则带了两位侍卫去抓俞香薇。 此刻俞香薇还在客院里沾沾自喜,不顾母亲哭昏在榻上,躲在花园一处角落寻思着接下来该如何做。 过两日俞锦书死了,卫王殿下回来,肯定会伤心几日的。 届时王府就只有她一个妾室。 卫王殿下一伤心,她便可趁虚而入,关心卫王殿下。 卫王殿下肯定会念着她是俞锦书的妹妹,而对她动心。 等那时,只要她主动一些,卫王殿下这头雄狮一定会宠幸她。 往后她就会被卫王殿下抬为王妃。 她要与卫王殿下生最少三个孩子,最好都是男孩。 “把她给捉起来。” 突然后方一道男声响起,吓得俞香薇一个激灵,连忙转过身来。 是王爷的随从阿墨,且有两位侍卫朝她跑来。 气势汹汹的样子,好渗人。 俞香薇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真两位侍卫冲上来便扣住了她的两条手臂。 “你们干什么?” 阿墨走到她的面前,冷冷道:“俞香薇,你陷害王妃,罪该万死。” 他一挥手,“把她给带走。” 屋内,韩有仪听到声音跑了出来,便见俞香薇被侍卫给抓了。 “怎么回事?” 阿墨朝韩有仪供手:“夫人,是俞香薇弄来两条眼镜蛇,意图害死王妃。王爷来了,正在主院大厅,要亲自审问俞香薇。” 他再一挥手,“将她带走。” 俞香薇听着阿墨所说,便知道自己这是暴露了。 可为何这么容易就暴露呢?她可是做得很隐秘的。 她被侍卫带去了主院,韩有仪也急急地跟在了后面。 韩有仪听着阿墨所说,对俞香薇已经没有了半分的母爱,她心里对俞香薇只有怨恨,恨俞香薇是那一对夺走了她亲生女儿的恶奴所生。 那一对恶奴虐待她的骨血,而她并未因此嫌弃香薇,可香薇竟然跟那一对恶奴一样,甚至杀死她的骨血。 韩有仪恨香薇,更恨自己。 若不是她心慈,顾念着香薇是自己一手养大,又如何会让香薇来到王府害她的锦书。 到了主院大厅。 当俞香薇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俞锦书时,顿时呆了。 她指着俞锦书,疯了似地喊:“鬼,你是鬼,鬼啊!” 两位侍卫上前,又押住她的胳膊,让她跪在地上。 俞香薇又看到了宛凌,地上还有两条血淋淋的蛇身,吓得她惊恐大叫。 韩有仪来了,当她看到主位上的俞锦书时,一脸的惊异,“锦书。” 俞锦书捂着肚子起身,管月扶住了她。 “娘。” 韩有仪冲过来抱住俞锦书,左看右看,“锦书,你不是从台阶上摔下去了吗?你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俞锦书安慰韩有仪:“娘,我没事。先前我从台阶上摔下来是真的,但我在肚子上做了防护,那血也是假的。我这样做,就是想让大家都看到俞香薇的真面目。” 她目光扫向俞香薇,冷道:“香薇,其实只要你对我保有善意,我是不会计较你是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我也一定会将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对待。可是很遗憾,我们还没有嫁到王府来时,你就几番陷害我。到了王府,你仍是不想罢手,一直在寻找机会谋害我。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机会,让王爷将你留下陪伴我。” 俞香薇听着这话,脑子只觉得要炸开,“原来你一直在防备我,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让你死。” 宛凌和大壮在这里,两条蛇也在这里,她没必要再狡辩了,倒不如承认来得痛快。 韩有仪听着俞香薇这话,气得冲到俞香薇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香薇,你怎么能害锦书?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从锦书回来那一刻起,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抛弃你。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可你自作孽不可活,做下这等恶事。从此往后,你再也不姓俞,再也不是我的女儿。” 俞香薇听着这话,心里只觉得无限的绝望。 王爷的爱她从来都未曾得到过。 可母亲的爱是自她出生就存在的。 她习惯了母亲浓厚的爱,可到现在,这种爱已经没有了。 俞香薇目光扫向厅里的柱子,猛然起身朝着那柱子撞了过去。 可阿墨上前一脚将她给踢了开,导致她没有被撞死,而是被踢中腰部,痛得她嗷嗷直叫。 韩有仪看不得这一幕,转过了身去。 这可是她养大的女儿啊!说再狠的话,也是她一手养大的。 宋世尧开了口:“将她拉下去,送去府衙,斩立决。” 韩有仪心痛得大哭了起来,却明白,香薇不是她的女儿,香薇身上流着那一对恶奴的血。 俞锦书看着母亲心痛的模样,她道:“王爷,俞香薇是我父母一手养大的,这一回她也没有伤到我,不如留她一条命,将她赶出王府便可。” 宋世尧冷眼看着俞香薇:“敢加害王妃,赶她出王府太便宜她了。” 第123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7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宋世尧,都在等着宋世尧对俞香薇的宣判。 宋世尧鼻间冷哼一声:“她既然是恶奴所生,便贬她为贱籍,发卖为奴。” 俞香薇抬眼看着对她冷漠无情的宋世尧,这一刻她才明白,这个男人是除了俞锦书之外所有女人的噩梦。 她就不该来王府的,如果不来,那她还是总督府的千金。 她出生便含着金钥匙,而今却要变成贱籍,变成跟她亲生父母一样的身份。 她悔啊! 悔当初不该与俞锦书作对,不该时时想要害俞锦书。 宋世尧又看向宛凌和大壮:“将他们送去府衙,按律法处置。” 侍卫上前来将俞香薇、宛凌和大壮三人给拖了下去。 俞香薇还一直朝韩有仪喊着:“娘,娘,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不管我……” 韩有仪背着身,不敢面对俞香薇。 俞香薇要害死她的亲生女儿,即便是有十八年的养育之情,也没法去原谅。 能免俞香薇一死,成为贱籍,还是亲生女儿心善,顾及她与俞香薇的十八年母女情分。 俞香薇的院里,侍女只将她的户帖找了出来,其它财物一应留在王府充公。 三位罪人送到府衙,府衙会为俞香薇将户帖改为贱籍,再发卖为奴。 宛凌和大壮得各打八十板子,再将牢底坐穿,八十板子下来就得废了。 王府主院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韩有仪已经被送回了总督府。 如今王府再没有妾室争风吃醋陷害王妃,卫王殿下也从京城回来了,韩有仪也就觉得没必要再待在王府了。 往后时常来看看女儿便是。 主院卧房里,宋世尧抱着俞锦书,又担心抱得太紧会压着锦书肚子里的孩子。 “锦书,从此往后,本王只就你一个王妃,永不纳妾室。” “嗯,臣妾往后一定会给您多生几个孩子。” “傻女人,生多了孩子太伤身,有两个就好了。” “两个太少,我就喜欢孩子多,最少得生五个。” 五个月后,正是春天开始暖和之时,俞锦书生了一对龙凤胎,可高兴坏了宋世尧。 哥哥还未满月便被封为王世子。 两年过去,俞锦书服下三胎丸,为宋世尧生下两子一女。 就在俞锦书生下这三胞胎后的次年,皇帝驾崩,太子上位为皇。 再过去三年,俞锦书尝试着服下四胎丸,平安生下两儿两女四个健康的孩子。 自此,俞锦书封肚不生,陪伴宋世尧治理卫地,给宋世尧提了很多治理一方的建议,卫地百姓安居乐业,日子一日比一日过得要红火。 俞锦书三十岁这年,太子驾崩,太子无子嗣可继承大统,大臣们主张让子嗣最多的卫王殿下入京为皇。 先前因卫王娶上了王妃而完全使命,去外面做官的舅舅方鸿宇回了趟卫王府。 当年方鸿宇给宋世尧和俞锦书找先生合八字时,那先生便说过俞锦书有国母之命。 这下可好,先生算的八字应命了,方鸿宇兴奋至极,在宋世尧和俞锦书面前高兴得跳起脚来,跟个老顽童似的。 这一年,俞锦书带着孩子们跟随宋世尧入京,她成为一国之母,她的孩子们也成为了皇子。 宋世尧八十六岁寿终正寝。 俞锦书在宋世尧死后,想着她早已完成生子任务,甚至陪宋世尧白头到老,是时候该离开进入下一个世界了。 她进了系统。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四本书《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五十万八千四百零九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是二十五岁那年死的,能多活到六十五岁再死。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下一本是什么书?” 系统:【宿主,下一本是《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 男主有白月光啊! 俞锦书不想问攻略男主难不难,再难也得上。 她说:“开始吧!” 系统:【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俞锦书的脑子一片空白。 忽地眼前场景一变,发现自己在一间卧房里。 红帐红绸红蜡烛。 低首一看,她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床榻上。 砰…… 门被人给打开。 不,是被人给踹开的。 进来一位身着喜袍的男子。 男子样貌十分俊美,只是一双墨眸像是含了霜一样冰冷。 说霜还轻了些,该说是满眼都含着杀气。 “俞锦书,你这辈子都休想让我碰你。”男子恶声道。 系统机械音响起:【宿主,这便是你要攻略的男主魏宥擎。】 俞锦书说:“什么剧情啊?我杀了他的白月光吗?他这么恨我?” 系统:【宿主,具体剧情,可自行查看。】 俞锦书用意识快速在系统里找到这本书的剧情,稍微看了下。 原来她的父亲前些日因得罪了皇上而被获罪,一家人都被流放漠地。 她是罪臣之女,按说也要被流放到漠地的。 可男主魏宥擎的父亲魏楚风与她的父亲是世交,关系十分要好。 在大牢里,她的父亲拜托魏宥擎,一定要救下她。 因为前往漠地三千里,女子多数都是要被欺辱的,父亲不想让她被害,只能找好友魏楚风帮忙了。 魏楚风是个好人,他当即便写下婚书,拿去给皇上,说儿子与她有婚约在先,求皇上将她留在京城,与儿子完婚。 皇上感念魏楚风往昔的功劳,便答应了这个请求。 魏楚风为防夜长梦多,便安排了今日儿子魏宥擎与她的大婚之礼。 而魏宥擎原本是有意中人的,是一位小商户的女儿,先前他便向父亲提起要娶这位姑娘,可父亲却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一直没有同意。 如今魏宥擎被父亲所迫娶了她,魏宥擎恨死了她,觉得她占了他心中白月光的正妻之位,让他无法与白月光交待。 俞锦书看着这个狗血剧情,还真是差点要吐血。 开局就得罪了男主,这如何才能让男主爱上她,配合她完成生子任务? 第124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 魏宥擎面色阴郁。 他看着面前的俞锦书盯着他发呆,毫无反应,反而让他怒气更盛,“俞锦书,你听明白了,今日你我的大婚,是因为我父亲要救你。等往后风头过去,你就走,永远离开这里。” 俞锦书看着面前的男人,怒得有些可爱。 她站起身来,先是朝魏宥擎行了一个大礼:“锦书今日多谢将军和魏伯伯的救命之恩,将军尽可放心,只待风头过去,我定会与将军和离,绝不会让将军为难。” 她打算以退为进,先顺从魏宥擎的心意,让魏宥擎不要太讨厌她。 魏宥擎有些意外,这女人竟然同意了等风头过了就和离,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似乎这两日堵在心口的郁气转瞬间便消逝了一样。 俞锦书一脸轻松:“将军,接下来的合卺酒就不必喝了,你在这里住,我去客院找间房睡下便是。” 她说罢就要出门。 可她刚擦过魏宥擎的衣料,纤细的手腕便被一只大手给抓住。 是魏宥擎。 “我爹娘说了,今夜我们必须同房。” 俞锦书一脸惊讶地看着魏宥擎,“将军,将来我可是要与你和离的,若是与你同房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你可不能这样欺负我?” 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 魏宥擎的脸色从阴郁变得紧张了起来,似乎完全换了一张面孔。 “不,不是这意思。” “那将军是什么意思?” 魏宥擎沉下脸:“我爹说了,如若今夜不与你同房,我爹会去杀了阿凝。” 方才他一进门便说不会碰她,可现在想想,如果不碰她,爹爹要是杀了阿凝那可怎么办? 俞锦书知道,阿凝是魏宥擎的那位白月光。 看这剧情发展,莫不是要先将生子任务的进展提前? 只完成生子任务,不谈恋爱。 这可不行。 没有感情的同房,那简直就是在受辱。 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和欺辱。 她甩开手,走到魏宥擎的面前:“将军,我觉得我们可以假装同房。” 魏宥擎拧起俊眉:“如何假装同房?” 俞锦书问:“将军,你有与女子同过房吗?” 魏宥擎摇头。 俞锦书没想到这样好看的青壮年将军,竟然没与女子同过房。 她道:“我听教习嬷嬷说过,男女第一次同房时会有血迹。” 她走到床榻边,在大红锦被上拿出一块白色的喜布来,走到魏宥擎的面前,猛地捉起魏寡擎的手,捏住他一个手指,猛然一口扎了下去。 魏宥擎手指指尖一阵疼痛,接着便见俞锦书松开口,又将他的手指上挤出血来滴在这白色的喜布上。 俞锦书一边挤,一边说:“原本是该女子流血的,但我怕疼,就只能让你流点血了。” 就目前她和魏宥擎的关系,能让魏宥擎吃亏的,就一定不能让自己吃亏。 魏宥擎吃疼地拧着眉头,看着自己指尖的血一滴一滴地染在白色的喜布上,再抬眼看着认认真真在给他手指头挤血的俞锦书,莫名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也很聪明。 “哧……”挤得刺疼,魏宥擎冷嗤了一声。 “好了。”俞锦书欢快的语气让先前新房里充满了郁气的氛围显得轻松了许多。 她用身上的帕子给魏宥擎的手包扎妥当,再将染了血的帕子放回到床榻上,再将被褥都拉开,弄成很凌乱的样子。 做完这些,她看着魏宥擎:“将军,看来今夜你不能离开这间屋子里,不如你打地铺吧!” 她抱了两床被褥择了个合适打地铺的地方放好,再回到床榻上,躺了下来。 突然背铬得很疼,这才想起床上有不少红枣花生。 正好肚子饿了,便又起身,将床上的红枣花生捧到了桌案上。 等床上铬背的红枣花生都被她收拾到桌案上,她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地吃了起来。 吃过一些,又看中了桌上的两盏合卺酒,索性拿起一盏喝下,这酒不辣,还蛮好喝的。 魏宥擎就这样看着她把床榻上的红枣花生都吃光了,又把两盏合卺酒给吃了。 俞锦书先前在牢里关过几日,还受过打,如今脸上还有点伤痕,今日脸上虽是上了妆,但伤痕仍可见。 魏宥擎看着她这副模样,像是饿了好些天似的,难免心里也动了恻隐之心。 俞锦书吃完,还将桌上的红枣核和花生壳都收拾好,这才喝了杯温茶,漱了下口,去了床上躺着了。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直接躺在床上,头上的发饰都没拆,连鞋也没脱,头一着枕便没了动静。 不会是睡着了吧! 这么快? 魏宥擎忍不住好奇,走到床榻边,看着榻上的姑娘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他准备去地铺那边睡,可想着她连被褥都不盖,难免嫌弃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好心肠作祟,去给她拉了一床被褥盖在身上。 给她掖被角时,看着她的脸,魏宥擎觉得这张脸倒是不让人讨厌,长得还挺好看。 只是他已经有阿凝了,绝对不会再接受别的女人。 魏宥擎去了地铺那里,将被褥都展开,躺了上去。 方才他在酒宴上给逼着喝了几盏酒,这会儿头昏昏沉沉的,没一会便睡着了。 次日魏宥擎被摇晃醒来,看着眼前的俞锦书,一脸警觉地坐起:“你是谁?” 俞锦书推着他:“将军,你得赶紧起来,这被褥若是不收了,定会被人瞧见。” 魏宥擎的神智已经清醒了过来,他这才想起,昨日他大婚,洞房花烛夜,睡在地铺上。 他起身站了起来,俞锦书帮他收拾了被褥,放在了柜子里。 门开,便有嬷嬷带着一众丫鬟进来收拾。 染血的白布被嬷嬷给收拾走了,嬷嬷笑盈盈的,还说这么多血,新娘子来日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魏宥擎没有在屋里多留,洗漱过后便离开了将军府。 俞锦书猜到,魏宥擎一定是要去找他的白月光阿凝。 也不知道那个阿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俞锦书打算跟着出去看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第125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 俞锦书刚出去,便被婆婆身边的李嬷嬷给拦住了。 “少夫人,该去夫人屋里敬茶了。” 俞锦书看着院门:“可将军他出门了。” 李嬷嬷笑道:“老爷已经将他给拦住了,正在夫人面前说话呢!” 俞锦书跟着李嬷嬷去了公公婆婆所住的北院。 到了北院大厅门外边,便听到公公在训斥魏宥擎。 “你既然与锦书成婚了,就该踏踏实实地与她过日子。那个叫阿凝的,不要再去招惹。” “爹,我喜欢阿凝在先,也承诺过要给她正妻之名。如今正妻给不了,可我想给她一个平妻的名分。” “不可。阿凝她一个商户之女,不配嫁到将军府。” “爹,您嫌弃阿凝是商户之女,可俞锦书她是罪臣之女,你为何又不嫌弃了?” 魏楚风沉默片刻,“锦书她虽是罪臣之女,但我知道,她爹并未犯下多大过错,此罪不过是无中生有罢了。更何况,锦书是我拿着几十年征战沙场的功劳向皇上争取来的。我当年几番被人陷害诬告,甚至差点战死沙场,都是锦书的爹爹帮助我,派人去救我。如果没有锦书的爹爹,我早就被诬告获罪,也不会有你当上将军,成为战神的机会。” 如果没有俞锦书的爹爹,魏宥擎都没法出生。 魏宥擎被父亲说得无话可说,但他想着阿凝,心里又放不下,“可阿凝怎么办?” 魏楚风道:“如果你非要阿凝进将军府,就只能走偏门,成为你的妾室。” 魏宥擎摇头:“不行,她性子刚烈,定是不会走偏门做妾室的。” 魏楚风一声吼:“那便斩断情丝,一心一意与锦书过日子。” 魏宥擎摇头:“不,我不能负了阿凝。” 就在魏楚风抡起拳头要发飙之时,俞锦书踏进了门坎。 厅里的一场硝烟瞬间消散。 魏楚风收了拳头,愤怒的脸也旋即换成了一张柔和的笑脸,他看向俞锦书:“锦书,你来了!”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 如果俞锦书不进来,铁定要挨老子揍了,且还不能躲闪,只能硬扛。 俞锦书上前与魏楚风行礼:“公公。” 魏楚风一脸怜惜地看着俞锦书:“锦书,看你前几日在牢里遭罪了,这样消瘦,脸上还有伤,这些日可得好好养着。” 俞锦书朝魏楚风跪了下来:“锦书多谢公公救命之恩!” 她虽是现代芯子,可代入了原主的感情,一见魏楚风,她心中便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婆母张氏走了过来,笑道:“不如就将茶敬了,也好让锦书早早去歇息。” 旁边的丫鬟立马端了茶盏过来。 俞锦书便拿起茶,敬了公婆。 魏宥擎在一旁老老实实的,一声都不敢吭。 敬茶仪式结束,俞锦书起身,看着公公婆婆:“公公,婆母,我想去街上逛逛。” 魏楚风以为俞锦书是想回被抄没的娘家看看,立即点头:“去吧!去吧!你如今是大将军府的儿媳,没人敢为难你。” 俞锦书福身:“锦书多谢公公!” 张氏看着儿子:“宥擎,你陪锦书一起去。” 魏宥擎正想出门找阿凝呢!立时答应了下来。 俞锦书与魏宥擎一起出了门。 俩人坐在马车上,俞锦书可以感觉到魏宥擎对她的冷漠和心不在焉。 到了繁华地段,俞锦书让马车停了下来,又对魏宥擎说:“将军不必陪我,你若有事,便去忙。” 她指着一家茶馆,“一个时辰后,我会在这家茶馆等着你。”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原本紧绷的心顿时松弛了下来,也颇为意外。 他吩咐外边的两位随从:“程书,今畅,你们保护少夫人。” 外边程书和今畅齐齐应声。 俞锦书下了马车,看着马车往前走去。 有随从在身边,也不好跟踪魏宥擎。 不过没关系,她在系统商城买了个定位器,放在了马车上。 逛了一会,也就买了些好吃的解解口腹之欲,接着便去了她自己的家。 原主的记忆都在,她知道往哪条街哪条巷道走。 她家离这条街并不是很远。 到了家门口,看着门上贴着的封条,门前有两位衙役在站守。 她的父亲叫俞德,先前任兵部尚书,因边疆军费吃紧,可皇帝还在修建宫殿,便多说了几嘴,因此激怒皇帝,被狗皇帝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抄家问罪。 她母亲已过世,上有两位兄长,下有弟弟十三岁。 兄长都有娶妻生子,好在皇帝还保有那么一丁点良知,准许两位兄长的妻子儿女返回娘家。 这家门倒也没必要进去了。 俞锦书想着,她一定要给父亲平反,让父亲兄弟从漠地回家。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二个任务。 生子任务和为父亲平反,目前来说,似乎都没有头绪。 不过不着急,她一定会找到突破口的。 时间差不多了,俞锦书前往茶馆等候魏宥擎,却见魏宥擎已经在茶馆候着。 俞锦书没有多问什么,与魏宥擎回去将军府。 马车上,魏宥擎脸色很难看,俊眉锁得死紧,似乎打了个死结一样。 看来魏宥擎在他的白月光那里闹了不愉快。 不愉快也是正常。 如果是她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成亲了,她也会找对方一通大骂。 不过她大骂一顿后,铁定会潇洒转身。 世间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不过话说回来,魏宥擎是真爱那个叫阿凝的姑娘,有爱在,阿凝铁定不会放弃。 俞锦书手摸到了她的定位器,用意识进入系统查看阿凝的住处。 是在棋路街的香料铺。 卖香料的女人! 魏宥擎看上的女人,肯定不会差的吧! 回到将军府后,魏宥擎去了北院,不一会他便又出了将军府。 丫鬟采青打听了消息来说,魏宥擎有军务在身,得去郊外军营呆上几日,这几日都不会回家。 采青抱怨道:“少夫人,您和将军昨日才成亲,他今日就离家去军营,这也太不合适了。” 俞锦书却觉得很合适。 她得有个空间来做足万全的准备,魏宥擎不在,才方便她行动。 第126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3 次日,俞锦书出了门。 这一回她只带了采青。 采青是她以前在娘家的丫鬟,当初她与父亲兄弟被抓入大牢之前,她将死契撕了,让采青离开,还把闺房里的金银玉器,但凡是值钱的都让采青拿走。 前日她被魏楚风救下,在回将军府的路上,采青冒了出来,说还要追随她。 采青陪伴原主长大,跟亲姐妹似的,感情深厚。 棋路街只有一家香料铺,叫黄记香铺。 看来魏宥擎的白月光阿凝姓黄。 “采青,你去旁边铺子打听一下黄记香铺的情况。”俞锦书打算先了解一下。 采青去了隔着两家的金铺去打听。 过了一会,采青过来,将黄记香铺的情况说了。 说是黄记香铺的老板黄胜祖上五代便做香,祖上发达时,香铺有好几十家。 到了黄胜这一代,黄记香铺就没落了,是因黄胜好赌,生了两个儿子也不成器,一个好赌,一个好色。 黄家那点产业都被三父子败得没有了,只剩下这一间铺子维持生计。 黄胜父子仨也不怎么打理铺子,全靠着他闺女黄凝香撑着这铺子。 黄凝香也争气,这一间铺子被她打理得很好,养着她的父亲和两个兄长。 黄记香铺有个最大的客户,是大将军府的少将军魏宥擎,说是魏宥擎与黄凝香相互爱慕,却无奈大将军魏楚风看不上黄家小门小户,且家中还有三个不争气的男丁,因此魏宥擎没法将黄凝香娶回家。 昨日还见少将军魏宥擎来了黄记香铺,他们都出来看热闹,说是俩人在铺子里闹。 去门前听了热闹才明白,原来是魏宥擎娶了新妇,黄凝香已经没有正妻的位分了,大将军魏楚风还不肯给黄凝香平妻的位分。 黄凝香气不过,说如何也不能去做妾,还说她只与少将军一生一世一双人。 采青说到后面,重重地“呸”了一声,叽笑道:“还想跟少将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还真是想得美。就她家那三个败家子男丁,便是让她当妾都不成的,不然会败到将军府去。” 俞锦书连忙竖起手指在嘴边:“嘘。别在这里说她。” 采青连忙住了嘴,问:“小姐,那接下来怎么办?你要进去吗?” 俞锦书看着那香木所刻的招幌,下边还坠着个铃铛,微风起,铃铛叮呤作响。 “走,我们进去看看。” 黄记香铺。 未进香铺门,便闻浓郁香味,沁人心脾。 俞锦书经过那招幌下,带动了那铃铛作响,便有人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姑娘,长得十分貌美,只是脸上带着沉沉郁色,想必就是黄凝香无疑了。 姑娘长眉大眼,瓜子脸儿,皮肤皙白,穿着一身绿色的衣裙。 衣裙是锦缎的料子,上边的刺绣细致精美,可见华贵不输世家小姐。 魏宥擎的眼光不错,这样的姑娘,肯定很多公子都爱。 还有黄家的没落,家中三个男丁全靠一个未嫁的姑娘撑着,这般家世显得她楚楚可怜,招人心疼怜惜。 魏宥擎对她爱而不得,就更加深爱她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 俞锦书看着柜子里的香罐, 黄凝香看了眼俞锦书的发式,显然是已婚的女子,客气道:“夫人,这是上品的沉香。” 俞锦书:“就这个,给我包一斤。” 黄凝香点头:“好的,夫人。” 她拿了个漂亮的漆盒,称了一斤沉香放盒子里,再将盖子盖好,递给采青。 “夫人,两贯二百文。” 采青从她随身带的绣花包里拿了两贯钱出来,再在小荷包里数出二百文。 俞锦书朝黄凝香淡淡一笑,带着采青走了。 采青疑惑:“小姐,她可是你的情敌耶,你还给她做生意,送钱?” 俞锦书抬眼笑看着采青:“我现在只是她的客人,当然得买点东西了。” 采青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会对情敌这么好,如果是她,肯定上去直接撕了。 俞锦书回去了将军府。 魏宥擎不在,她正好利用这些日子来改变自己。 俞锦书端坐在镜子前,端看着这张脸。 无疑,骨相是极美的。 只是原主不擅保养,加上气血不好,皮肤底子有点差,毛孔也有点大。 前几日在牢里待过,脸上受了点伤,是摔在地上磕到了,磨破了点皮,周围也有点红。 再看这身材,比例是很好的,只是背有点驼,显得人没什么气质。 胸也有点平,得加点料才行。 由于驼背,平时她走路也不怎么好看。 诊断完毕,俞锦书开始进入系统买东西。 气血丸从来都是排第一的。 人的面相,气血充盈,面相就好看。 再就是美肤丹、护肤霜、身体乳、养发丹、护发精华、丰胸丸。 至于驼背这一点有点麻烦,得靠她自己每日去练。 系统里有专门针对驼背的瑜伽课程,也付了会员费。 接下来十来日她都不出门,除了每日早上会去北院给公公婆婆请安,都呆在自己院里。 这日早上,俞锦书去北院给公公婆婆请安离开,张氏与魏楚风说了起来。 “老爷,你可有发现,锦书一日比一日漂亮了。” 魏楚风摸着下巴处的一摄胡须:“的确是如此,前几日她去逛街,想必是买了些好东西回来用,最近又吃得好些了。” 张氏笑道:“看来锦书是个有心的,想把宥擎的心给抓到手。” 魏楚风颔首:“今日再派人去军营把宥擎叫回来,若是再找借口不回,我会亲自去把他给捉回来。” 张氏嗔了魏楚风一眼:“你就是对宥擎太强硬了,他才不喜欢在家里呆,总在外面跑,还结识了那个叫阿凝的姑娘。” 魏楚风冷冷道:“黄家的底子我去了解过,他家三个男丁全是败家子,有我在一日,我便不会让黄凝香进我大将军府的大门。” 张氏重重地叹了一声:“只怕难啊!宥擎这孩子我知道,他死心眼,认准了阿凝,将来肯定会让她进门的。” 魏楚风猛一拍桌,把张氏吓了一跳。 “让黄凝香进门,除非我死了。” 第127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4 魏宥擎被召唤回了将军府。 “少将军,老将军在北院厅堂,让您过去。”随从程书看着魏宥擎,暗暗为主子捏了一把汗。 堂堂漠北战神魏宥擎,漠北人光是闻其名都吓得不敢出声。 可谁人能知,战神魏宥擎,一回到父亲魏楚风面前就怂了。 程书知道,魏宥擎是个大孝子,老将军魏楚风又曾在战场上受过重伤,如今身体动不得大气,魏宥擎怕把老子爹给气死了,也只能认怂。 凡事老子爹说一句,他不敢说第二句,只能听从命令。 魏宥擎显然已经做好了去北院挨训的准备,可他还是没想好该如何与父亲说黄凝香的事情。 他一定不能辜负阿凝,当初他承诺过阿凝,一定会娶她进门的,并且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堂堂正正地从大门进。 如今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可能了,但他得为阿凝争取一个平妻之位。 阿凝太可怜了! 她一个十多岁的姑娘家家撑着整个黄家。 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太令他心疼了。 魏宥擎觉得他的阿凝生活在泥潭之中,他一定要尽快将她解救出来才行。 北院大厅,魏楚风背着手,沧桑的脸紧紧拧着,在厅里来回踱步。 魏宥擎走进来,朝魏楚风行礼:“爹。” 魏楚风转脸看向儿子,眸色一厉,骂道:“为父几番让人叫你回来,你总是借故推托,若不是为父发了狠话,怕是你还不想回家吧!” 魏宥擎阴沉着脸:“爹,军中的确是有事务。” 魏楚风冷道:“近来边境太平,根本就没什么事务缠身,只是你心不在这家中,不想对锦书负责,这才找借口罢了。” 被戳中心思的魏宥擎低着头,一言不发。 魏楚风骂过之后,开始苦口婆心地相劝,“锦书很不容易,她如今父亲兄弟都被发配去了三千里之外,她一个人来到我们家,如果得不到你的疼爱,就会与寄人篱下没有两样,你们既然有了夫妻之实,就该好好相处,不能对她不闻不问。” 魏宥擎凝眉道:“阿凝也很不容易,爹爹您若是让阿凝以平妻之位进入将军府,我便会与俞锦书好好相处。” 魏楚风闻言,一双眼睛瞪得跟个铜锣一样大,气道:“你竟然还想着要让黄凝香进家门,你这个逆子……” 他突然捂着胸口,一动不动。 魏宥擎抬眼一看,吓坏了,连忙扶着父亲:“爹爹,爹爹……” 这时俞锦书跑了进来,查看了下魏楚风的情况后,立马从身边采青的腰上摸出一个针线包,在里边拿出一根针来。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拿起针便要扎父亲的手指,大声喝问:“你这是要做甚?” 采青也不明白自家小姐这是要做甚,但感觉小姐是在救人。 俞锦书一边扎魏楚风的手指,一边说:“公公这是高血压,也就是大夫说的肝阳上亢,我用放血疗法,可以活血化瘀、减轻血管压力,不然,公公会有性命之忧。” 又说,“你赶紧帮着挤血,每个指头都挤出血来。” 魏宥擎连忙帮着父亲的手指头挤血。 采青很是疑惑,小姐什么时候懂治病的? 魏楚风在被放过血后,很快就醒转了过来。 俞锦书松下一口气,一脸认真地看着魏楚风:“公公,您现在怎么样?” 魏楚风抬手摸着头:“头疼,头好疼。” 俞锦书看向魏宥擎:“公公的脑部血管有轻微出血,得好好休养,如果有厉害些的大夫可以治,便叫出来看看,如果没有,那我来给公公治。” 魏宥擎虽然吃惊俞锦书采用放血疗法让父亲醒转过来,但他知道俞锦书并不是大夫,他信不过俞锦书。 “程书,快去找单大夫来。” 俞锦书也没介意,她对魏宥擎说:“帮着一起把公公送到他的卧房去,他这会儿可能走不了路。” 魏楚风试图想站起来,果真是站不起来,吓得他连忙问:“锦书,我为何会站不起来?” 魏宥擎看着父亲这样,心里很难受,也很自责。 都怪他,明知道父亲生不得气,却还是又一次在父亲面前提起要娶阿凝为平妻。 俞锦书安抚道:“公公,您不必担心,您的大脑里有轻微出血,这会儿走不得路是很正常的,等接下来让大夫看看,治好了便可以重新走路了。”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面对父亲的病情,非常无助。 而俞锦书在这里,似乎她才是主心骨一样。 听着她这样说,魏宥擎心里也稍稍好受了一些。 若父亲因为他而再也走不了路,那他真的会觉得自己很该死。 他会因为方才所说的话而悔恨一辈子。 魏宥擎将父亲背去了父亲的卧房。 母亲张氏闻讯赶来,吓坏了,哭得很厉害。 申大夫来了。 他为魏楚风把了脉,又听说了少夫人给老将军放血一事,心中不由敬佩。 “若不是少夫人为老将军的十指放血,怕是老将军大脑内会大量出血而性命不保。” 申大夫特意起身,朝俞锦书行了个大礼:“少夫人医术,老夫敬佩。” 俞锦书忙还礼:“不敢当。” 她感觉这个申大夫是个有本事的。 这个时代,懂放血疗法的医者并不多。 接下来就得看申大夫如何开药方了。 张氏从床榻边起身,走到俞锦书面前,接着她的手,一脸感激道:“锦书,若不是你,老爷他就没了,你可是老爷的救命恩人啊!我将军府娶了你,可真是上天赐予的恩德。”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后怕之余,便是对俞锦书的感激之情。 申大夫开了药方,还特意给俞锦书看:“少夫人既然懂医术,便看看这药方。” 俞锦书颔首:“申大夫,那我得去给公公诊个脉。” 申大夫摸着胡须笑着点头。 俞锦书去给魏楚风诊脉:“痰热腑实,该用涤痰汤。” 申大夫哈哈一笑:“少夫人诊断十分准确。” 魏宥擎没想到俞锦书竟然还懂诊脉和药方,他还真是小看了俞锦书。 俞锦书起身,再拿过申大夫的药方看了眼:“得加一味枳实,可以破气消积。” 申大夫念叨着:“积实,破气消积……”他心中暗自考量了一番后,连连点头,“少夫人说得很对,加上一味积实,可以破气消积,加快疗效。” 俞锦书将药方递还给申大夫,看着申大夫在药方上写了积实,又写了用量,与她所想一致。 第128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5 魏宥擎因愧疚,夜里要在北院卧房照顾。 魏楚风却生气了,骂他:“如果不想让我死,就回去陪锦书,我这里有你娘就可以了,你别在我面前让我生烦。” 魏宸擎只得离开北院,去了南院。 南院,俞锦书正在挑灯翻看医书,一脸认真的模样,吸引了魏宸擎的眼球。 先前魏宥擎的注意力一直在父亲身上,这会儿他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姑娘似乎比先前美丽了许多。 她应是才洗头沐浴过,一头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肩头,身上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衫,静静地坐在灯下捧着书本在看,时不时地提笔沾墨在纸上写着。 这般专注的模样为她添了几分内敛沉静的气质。 魏宥擎想着今日父亲被他气得差点没命时,若不是她救了父亲,他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心安,都要生活在自责痛苦之中。 俞锦书此刻翻看的医书是申大夫让人送过来的。 申大夫在开完药方后,与俞锦书聊了下与医术相关的一些话题,很是投缘,他回去后便让徒弟送来几本古医书。 这种古老的医书,可是在现代失传的医学古籍,在系统商城都买不到。 俞锦书看得如饥如渴,碰上好的医案和药方,就拿笔写下来。 魏宥擎走了进来。 俞锦书抬眼看着他,一脸诧异:“将军。” 魏宥擎柔声道:“今晚我在屋里睡。” 俞锦书搁下书本,“我去给你把被褥拿来打地铺。” 魏宥擎没说什么,看着俞锦书去将被褥抱在了先前打地铺的地方。 俞锦书在桌案上整理了下医书,打算歇息了。 她脱去了身上的长罩衫,身上穿的白色中衣虽是中规中矩,却让人感觉她浑身上下带着一种足以让男人流连忘返的曲线美。 俞锦书钻进被褥:“将军,你睡之前将灯熄了。” 魏宥擎朝她点了下头,看着她带着几分冷漠疏离的模样,莫名就觉得自己遭到了忽视。 灯灭,魏宥擎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出现最多的就是俞锦书从外边冲进来,冷静地从丫鬟腰上取下个针线包,从里边抽出根针来,扎破父亲手指,又让他帮着一起挤血。 俞锦书似乎一直都很冷静睿智。 从洞房花烛夜时,她捉住他的手指头,放在嘴里便是一咬,咬出血来就挤在白布上。 接着又拿出被褥让他睡在地上。 很显然,这姑娘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少了那么几分柔弱,却更显得有智慧。 阿凝呢! 她十分柔弱,每每在他面前,都是在哭诉爹爹与兄长拿了她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去赌去嫖。 弱得让人心疼。 他每回都受不住,要拿些钱来补贴她。 他的小金库都补贴得差不多了。 榻上的姑娘翻了一个身,很快又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屋里的香味萦绕在鼻间很舒心,惹得魏宥擎觉得这间屋子很温馨。 次日,俞锦书醒来的时候,发现魏宥擎离开了房间,地上的被褥也收拾进了柜子。 她还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被子上多了一条薄毯,显然是魏宥擎帮她盖的。 半夜起了风,气温降了些,昨夜里入睡时盖的被褥的确是薄了些。 俞锦书起床,穿衣梳洗过后去了北院。 魏宥擎正在父亲的床榻边守着。 母亲张氏熬了一宿未眠,魏宥擎让她去睡了。 魏楚风正醒着,看着俞锦书来,他立马笑了起来。 “锦书,昨夜里吃了汤药,今早上感觉腿脚能弯曲了,我是不是过几日就会好起来,能走路了?” 俞锦书笑道:“公公,您的脑出血比较轻微,吃过汤药活血化瘀后,缓几日就能走路了。” 魏楚风高兴道:“锦书,你这样一说我便安心了。你说我若是就这样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这可如何是好?将来还如何上战场打仗?” 俞锦书道:“公公,有少将军在,您大可安享晚年。” 魏楚风摆手:“那可不行,若真是边关有战事,只要我能站得起来,肯定是还要去的。人吗?活着就该做点正事,而不是扯那些不切实际无用的。” 这话里的隐喻和嫌弃,俞锦书听得明白,魏宥擎更听得明白。 说的就是让魏宥擎不要去跟黄凝香来往。 张氏没睡一会便醒了过来,到卧房见俞锦书在,又拉着她的手说着感激她的话。 俞锦书却在关心张氏:“婆婆,你若是不容易入睡,那我给你开个安神的方子,保管你一着枕头就能睡觉。” 张氏笑道:“好啊!没想到大将军府娶了个神医回来。神医可是老百姓的福星啊!如今落在我大将军府,更是我大将军府的福星。” 魏宥擎心里还是有些为阿凝难受,他默默地走了出去。 经过昨日那一遭,阿凝要进大将军府的大门,那是更不可能了。 接下来该如何办才好? “将军。” 俞锦书的声音从后边响起,魏宥擎转过身来。 “锦书。” 魏宥擎自己都没发觉,以前他都是叫“俞锦书”,可他突然就改了口,语气柔和地叫“锦书”。 俞锦书拿出一个香包来,亮在魏宥擎的眼前,“将军,这香包里的沉香是我昨日去找阿凝姑娘买的。” 魏宥擎有点意外,却因为是俞锦书主动说出来的,他并没第一时间发怒。 他只问:“这是何意?”心里的警觉还是有的。 俞锦书微笑道:“将军不必担忧,我知道将军心有所属,是我鸠占鹊巢,占了阿凝姑娘的正妻之位。” 她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昨日我就是想着那阿凝姑娘定是个特别好的,抱着好奇心去看了一眼,顺便买了点香来。的确,她一个姑娘家在铺子里守着,着实不容易。我还听说她家中父兄很是不好。我在想,或许你和阿凝姑娘,也不是不能在一起。” 魏宥擎问:“此话怎讲?” 俞锦书道:“让阿凝姑娘再耐心等些日子。另外,将军先得解开公公对阿凝姑娘的心结才行。” 魏宥擎沉眉:“爹爹对阿凝的心结,是她的父兄都是败家之人。” 俞锦书点头:“将军说的是。你得让阿凝姑娘与她的父兄脱离关系,以保证经后将军娶了阿凝姑娘为妻,大将军府不会受阿凝姑娘的父兄所累,如此一来,公公才有可能答应让阿凝姑娘成为你的妻子。” 家中两个赌鬼一个色鬼,败光了自己家后,定然是会将手伸到将军府的。 第129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6 魏宥擎听着俞锦书的话,原本揪成了一团乱麻的心情瞬时顺畅了起来。 这女子似乎有种可以治愈人心的力量。 不过听她话里的语气,总觉得她大度得有点过分。 “你愿意接受阿凝成为平妻?” 俞锦书却摇头:“不愿意。” 魏宥胸口猛地一堵,俊眉蹙起:“为何?” 俞锦书依然表情轻松:“将军,公公让我与你成亲,是为了救我。我想等风头过去,便与你和离。届时你就可以娶阿凝为正妻。” 魏宥擎眉眼蹙得更深了些:“你要与我和离?” 俞锦书抿唇一笑:“将军,你忘记了洞房花烛夜时,你与我说过了,这辈子都不会碰我。” 她耸了下肩,“可我想做个正常的女人,找个合心意的男子,与他成婚生子,将来恩爱到老。很显然,你不是。” 魏宥擎莫名有点失落。 她说得没错,当他被父亲安排与她成婚时,他心里对她是满满的恶意,只想将她赶出去,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 当时更是不想碰她一下。 可不知为何,他现在有点犹豫了。 甚至听着她这一番话,脑子里就有一幅画面,画面上是她与别的男子相拥相抱,身边还有几个漂亮孩子,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心里突然溢出满满的酸意。 这时北院的丫鬟跑了过来:“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 俞锦书转身跟着丫鬟走了。 魏宥擎以为父亲是出了什么事,也慌忙跟着走过去。 张氏没在卧房,而是在厅堂候着。 俞锦书方才也以为是公公出什么事了,见是要到厅堂,她和魏宥擎都松下一口气。 张氏见俞锦书和儿子走进来,上前去拉住俞锦书的手。 “锦书,我年纪大了,中馈之事,料理起来日益繁累。我想将它交到你的手上,往后我便陪着老爷,安享天伦。” 张氏又看向魏宥擎,笑道,“你们得抓紧些要个孩子,趁着我身子骨还行,能帮着一起带。” 俞锦书故作一脸为难地看向魏宥擎。 魏宥擎明白俞锦书心中所想。 她现在就想着等风头过了便和离,哪有什么心思掌中馈?更别提生孩子了。 张氏见俞锦书犹豫,以为她是没做过当家主母,会觉得这些难做,便好生说道:“锦书,你也不必担心做不来,前期我会慢慢地教你,还有管家和我身边的嬷嬷都可以帮你。” 俞锦书还是不敢答应。 魏宥擎见母亲诚意至此,便开口说:“锦书,你不如试着做一下。” 俞锦书看着张氏:“婆婆,我是担心我年纪小,难当大任。不过婆婆说前期能帮我,那我便试一试,若是实在做不来,再交还给婆婆也行。” 这后边一句话,其实是说给魏宥擎听的。 张氏见俞锦书答应了,十分高兴,忙让丫鬟喊了管家来,又让嬷嬷去将帐房的账本地契房契人契和钥匙什么的一概拿过来。 俞锦书这日主要便是与张氏了解大将军府的中馈一事。 到了夜里,俞锦书沐浴过后,回到卧房,便见魏宥擎在屋里坐着。 在父亲不能行走之前,魏宥擎是不敢出门去见黄凝香的,不然父亲若是知晓,那真真是会被气死的。 俞锦书坐在梳妆镜前,拆了头上的发簪和耳饰。 接着又起身去香炉里弄了沉香进去点燃。 她边伺弄着香炉,边与魏宥擎说:“将军,你不必担心,中馈之事待我与将军和离之前,我便会交回到婆婆手上。如今婆婆让我帮她分担,我也不好拒绝。” 魏宥擎没说话,看着她默默地将香炉伺弄好,便去了床榻上,钻进被窝躺下。 这夜他又打了一夜的地铺,却因为天气变寒,半夜里睡得缩成了一团。 次日,俞锦书开始正式接手中馈一事,非常忙碌。 过了五日,魏楚风真的能起来行走了,心情大好。 他心情好,主要是看到了儿子日夜呆在家中,且每夜都与锦书在一个屋里睡。 魏宥擎陪着父亲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后,便去了前院。 大将军府门前的侍卫,接连三日都会收到一位童子送来的书信,是要交给魏宥擎的。 魏宥擎知道,这是阿凝写给他的信。 他在门前侍卫手中拿到了阿凝写的信,急急地打开信一看,气疯了。 阿凝在信里说,这个月香铺赚了三百两零五两银子,父亲一来便拿走了二百两,大哥拿去六十两,剩下的都被二哥拿去花楼了。 魏宥擎想起了俞锦书说的话,如果要娶阿凝进门,必须要让阿凝与她的父兄断了联系。 阿凝自十岁便帮着家里打理香铺,七年了,阿凝聪明能干,这些年香铺的生意被她打理得很好,赚了不少钱。 只不过赚的钱都被父兄给败光了。 说起来,黄家对阿凝的养育之恩,也算是还清了,若要让她断了与父兄的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可要如何才能断呢? 魏宥擎动起脑子盘算了起来。 得先拿到阿凝父兄的把柄,再逼他们写下断绝书,从此往后不能再找阿凝,如此才有用。 魏宥擎想出门,可父亲才刚刚能走,他若是出去找阿凝,父亲肯定会生气。 怎么办? 看来只能找俞锦书帮忙了。 俞锦书正在账房与管家核对账目。 大将军府的田庄昨日才送来年例,得将年例入库。 还有二十几间铺面的租金有几家欠了几年的租了,也得去讨要一下,得与管家想想办法,先弄清欠租的原因,再酌情处理。 魏宥擎在门口看着俞锦书与管家说着铺面的事情,觉得她处理事情非常得当,比起母亲要强多了。 不知往后若是他与俞锦书和离,迎了阿凝进门,阿凝会不会跟她一样聪明豁达。 阿凝是个会做生意的,想必也会如此吧! 他走了进去,“锦书。” 俞锦书抬眼看着了他一会,心里明白他此刻的想法,定是想要去找阿凝,却又担心父亲生气。 她对管家说:“五叔,你先按我刚说的去做,记得一定要先让人暗中弄清原委。” 管家五叔起身:“好的,少夫人。” 又看向魏宥擎,“少将军,老奴先走了。” 魏宥擎微微颔首,目送五叔出去。 俞锦书走到魏宥擎面前:“将军,正好我午饭后要出门一趟,要去我嫂嫂那里看下我的小侄儿和小侄女,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 魏宥擎心中一喜:“好。” 这姑娘,好像能洞穿人心似的。 第130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7 北院,魏楚风听儿子说要陪锦书去看望她的嫂嫂,立马就同意了。 张氏还连忙去拿了好些人参等补品,还在库房找了些能给孩子做衣裳的料子来塞在马车上。 马车离开大将军府,到了棋路街,俞锦书让马车停了下来。 “将军,你若是忙完,便雇辆车去先前的茶馆等我。若是我先忙完,也会去茶馆等你。” 魏宥擎没说话,只盯着俞锦书,看着她放下竹帘,马车行驶起来,这才往黄记香铺走去。 黄记香铺门前有几个壮汉在那里,情况有些不对劲。 魏宥擎眉眼一沉,手握长剑,快步走了过去。 “你大哥欠了我一千两银子,今日你若拿不出来,我们就将这铺子里的货给拿走。” 一位壮汉手拿棍棒,对着门内大声喊着。 香铺的门被黄凝香给拴了,她隔着门说:“一千两银子我这里没有,货也不会给你拿走,你们赶紧离开,不然我就要报官了。” 另一位壮汉冷冷笑道:“小娘子,你还敢报官,跟你说实话吧!你大哥说了,如果你不肯给钱,也不肯给货的话,就让我们把你扛走抵债。” 旁边的同伙打趣道:“我看那货也没什么好要的,倒不如就把这小娘子给收回去当小妾,就抵了这一千两……啊……” 他话没说完,便被人给踹翻在地,嘴里还吐出血来。 魏宥擎提着剑,又提脚拍了拍靴面,冷声道:“本将军的女人,你们谁敢说抵债。” 众位壮汉看到魏宥擎,都吓得个个后退了好几步。 战神魏宥擎,稍有点眼力见的都认识。 在赌场时,黄致深,也就是黄凝香的大哥,他时常与人说他妹妹与战神魏宥擎是相好,他们就从未相信过,只道黄致深是想攀附大将军府想疯了,才会说出那些话。 如今他们亲眼在黄记香铺门前看到魏宥擎,还听到魏宥擎说黄凝香是他的女人,他们这才相信。 黄凝香看到魏宥擎来,顿时从惊吓变成惊喜,忙将门给打开了,扑进了魏宥擎的怀里。 “将军,你终于来了。呜呜……” 她一脸惊恐地大哭了起来。 魏宥擎扬着剑,朝这些人嘶吼一声:“还不快滚。” 即便是当地的豪强,也害怕大将军府,更何况他们这些赌场的小混混,一个个脚底抹了油似的,撒丫子跑得一会就没了人影。 魏宥擎扶着黄凝香进了香铺,仔细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黄凝香哭道:“方才将军想必也听到了吧!昨日我大哥才从铺子里偷拿了六十两银子去,今日他们就说大哥输了一千两银子,大哥让他们来香铺找我拿,还说我若是拿不出来,就要把里边的货都搬了,又说是要把我给抵了。” 嘭…… 魏宥擎一掌下去,震碎了手边的圆凳,将黄凝香吓得都不哭了。 黄凝香看着如此刚猛的俊美将军,只觉得心里满满地都是安全感。 她拉着魏宥擎的衣袖:“将军,这些日子你都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有了夫人,将我这旧人给忘了。” 魏宥擎听着这话,顿时心软成一摊水,看着她,“阿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爹他生病了,是被我……” 黄凝香眼睛瞪大:“是你打的?” 魏宥擎忙摇头:“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我的父亲?” 他又低下头去,“可我也确确实实是伤了他的心,这才惹得他脑出血,不能行走,直到今日才好些。” 黄凝香心一沉,“是你与老将军说了想娶我进门的事情,把老将军气着了,是吗?” 魏宥擎点头:“是的。” 黄凝香瘫坐在凳子上:“如此一来,我是更没法与将军你在一起了。” 魏宥擎想起俞锦书与他说的,他看着黄凝香:“阿凝,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嫁给我。” 黄凝香抬脸盯着魏宥擎,心中一喜,笑了起来:“什么办法?” 魏宥擎一脸正色道:“让你父兄写下断绝书,你不再是黄家的女儿,让你父兄再也不来找你。如此一来,我爹他肯定会同意你嫁给我。” 黄凝香刚高兴起来的心情瞬时又沉了下去。 她摇头:“我父兄不会与我断绝关系的,我可是他们的摇钱树。” 魏宥擎道:“只要你愿意与你父兄脱离关系,其它的你不用管,我会想办法。” 黄凝香惊道:“你想杀了我父兄?那可不行,我父兄虽然人品不好,可我如果没有了他们,那我就是个孤女了。” 魏宥擎笑道:“傻妮子,我怎么会杀他们呢?” 他又将脸色一肃,“除非他们犯了死罪,那保不定我会让衙门将他们法办。” 黄凝香松下一口气:“那将军打算用什么办法?” 魏宥擎道:“这个你不用管。” 黄凝香又问:“那你新娶的夫人呢?她会让我进大将军府的大门,成为你的平妻吗?” 魏宥擎摇头。 黄凝香瞪大了眼睛:“将军,那她?” 魏宥擎道:“我之所以会娶她,是为了救下她,她说等风头过去,会与我和离。”说这些话时,他声音有点低沉。 黄凝香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将军你这般好,她竟然要与你和离?” 魏宥擎回想着卧房里时,俞锦书对他的疏离,还是她说过的,想找个人生孩子,将来要恩爱到老。 他莫名心头一窒。 “或许她有意中人吧!” 说罢,他起身,“我先走了,这些天我会安排人在这里保护你,你不用害怕,只管做生意便是。你父兄的事情,我自会去安排,你只管等着你父兄与你签下断绝书。” 黄凝香点了点头,看着魏宥擎走出了香铺。 她不明白魏宥擎要如何对付父兄,可想着她有机会成为将军的正妻,心里就满是期待,似乎她的未来一片光明。 不久的将来,她会入主将军府,成为大将军府的主母。 想着想着,她脸上溢出笑来。 俞锦书的大嫂许氏娘家是世家大族,但受俞家的牵连,嫂嫂在娘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住的院子也是个偏院。 平日里许氏和一对儿女还要受她自己嫂嫂和弟媳的排挤。 俞锦书看着大嫂的日子这样艰难,她心中越发地想要快些为父亲平反。 不过为父亲平反之前,一定要先拿下魏宥擎。 俞锦书从许家出来,正要离开,却见一位俊朗青年朝她跑来,气喘吁吁的模样,脸上还扬着笑意。 “锦书,听说你来了,我跟匹马儿一样狂奔而来。” 第131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8 俞锦书看着这青年,立马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出这个人来。 是许成怀。 大嫂许氏的堂弟,比俞锦书大一岁,前些天科考新晋的举子。 许成怀仪表堂堂,满腹经纶,很得许氏一族重视。 “怎么?锦书,发什么呆啊?是不是有了新郎官,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许成怀笑意满满。 俞锦书快速在系统里搜索着许成怀与她的关系,原主不知道,许成怀是喜欢她的。 按书里所说,许成怀一直暗恋她,本来是想等自己中举后再向她表白,没想到俞家被抄家问罪,而她被魏老将军从牢里捞出来,成了魏老将军的儿媳妇。 许成怀因此心里很难受,这些日子把自己关在书房,每日写字,写的都是“俞锦书”三个字,这事没人知道。 俞锦书如果不看剧情,都不会知道这事。 方才许成怀听丫鬟说俞锦书来探望堂姐,他换了衣袍,收拾了下自己的形象,拔腿就跑了过来,差点没赶得上。 他来,就是为了能见上她一面。 俞锦书还真在许成怀的眼睛里看出了端倪来。 许成怀的眼睛有点红,显然哭过,脸色也憔悴,胡子好像是刚刚才剃的。 俞锦书笑起:“成怀哥哥,好久不见你,你还好吗?” 许成怀听到心爱姑娘的问候,心里极度兴奋,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好,我很好。” 大嫂许氏扑哧一笑,开口道:“一点都不好。” 许成怀连忙拉住堂姐:“姐,你可别乱说,我很好。” 许氏点头:“是是是,你很好。”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不好就是不好,再说好,也好不了。 俞锦书看了下太阳的方位:“有点晚了,我得回了。” 她看着许成怀,“成怀哥哥,要不你送我去古玩街的一心茶馆,我们边走边聊。” 许成怀闻言更是兴奋不已,连连点头:“好,我送你去。” 俞锦书与许成怀并肩走在了一起。 许成怀本来心里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去说,可不知为何,与她在一起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俞锦书找了话题来说,问了他中举的事情。 话匣子一打开,许成怀就来了兴趣,说他寒窗苦读十几载,终有所成。 又说如今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读书,打算会试考个状元给许家光宗耀祖。 这话题说完,许成怀问她:“你如今在大将军府,过得可好?魏少将军对你可好?” 俞锦书微笑道:“很好。” 她当然不会当着许成怀的面,说魏宥擎的不好。 毕竟她是要攻略魏宥擎,为魏宥擎生孩子的。 这时候她让许成怀送她,不过是想借用一下许成怀。 说来是利用许成怀,可她也是想让许成怀知道,她已经嫁人了。 她想让许成怀振作起来,重新去爱上别的姑娘。 许成怀听着俞锦书讲魏老将军对她的救命之恩,还有魏少将军对她的爱护,他心里既难受,又欣慰。 难受他已经没有机会。 欣慰俞锦书现在过得很好。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古玩街的一心茶馆门前。 魏宥擎刚刚才坐下来,手上端着伙计刚送上来的一盏热茶,茶汤还未入喉,便透过窗户看到了俞锦书与一位锦衣公子并肩走在一起。 他们俩人有说有笑。 魏宥擎深深地蹙起眉头来,心里已然拧巴成了一团。 原来俞锦书的心上人是这个人。 看着面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他看向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程书,“待会你查一查这个人。” 程书应下后,将杯盏里的茶一口喝了,再起身走出了茶馆。 俞锦书看到了魏宥擎坐里边,她刻意与许成怀多说了几句,笑得很是开心。 说得差不多,她道:“我夫君在茶馆里边等我,你要不要过去认识一下?” 许成怀的目光扫向茶馆里边,桌边正在喝茶的俊美男子也在盯着他看,眼神里透着一股敌意。 “不必了,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回去读书。” 俞锦书朝许成怀微微一笑,抬起手来摆了摆:“成怀哥哥,再会!” 许成怀恋恋不舍地看着俞锦书:“再会!” 魏宥擎看着许成怀的眼神,这太明显了,这人喜欢俞锦书。 俞锦书看着许成怀走得不见了人影,这才转身进了茶馆。 “将军,让你久等了。”她话说得很客气。 魏宥擎问:“可要喝茶?” 俞锦书点头:“口很渴,得喝一盏茶才行。” 魏宥擎心道:是话说得太多了,才口渴的吧! 他招来了伙计,让伙计泡一盏茶来。 魏宥擎没问许成怀的事情,俞锦书也不说,喝过一盏茶后,起身走了出去。 俩人一路无话。 回到将军府后,俩人去了北院,俞锦书与魏楚风和张氏说了下大嫂如今在娘家的情况。 她说的是真实情况,大嫂过得不好,很担心大哥的安危。 父亲的案子,只有魏楚风能帮得上忙。 魏楚风感叹道:“唉!可怜你父亲两袖清风,一心为官。还有你的大哥,在都察院也是人人夸赞,年轻有为,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魏宥擎道:“爹,我已写信去漠城,让那边的人关照一下他们。” 魏楚风颔首:“如此甚好!不过还是要想办法帮锦书的爹爹平反才是。” 俞锦书听着这句话,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魏楚风道:“你们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魏宥擎与俞锦书离开北院。 俞锦书去了南院,魏宥擎则去了前院处理事情。 处理的就是黄凝香的事情。 魏宥擎招来了几位手下,交代他们查实黄家父子仨的所有事情,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破绽,拿捏他们。 接下来近一个月,魏宥擎都在盯黄家的事情。 俞锦书日子过得很充实,掌管中馈,每日要做的事情很多。 那几日收不到租的铺面,弄清楚了原因,都是租铺面的人不太会做生意,亏了钱,做不下去,因此铺租也交不起。 俞锦书并没有打压他们,反而是去了这几家店,出手借了些钱给他们,又给他们出主意,教他们如何将生意做起来。 还别说,她出的招数很管用。 这几家店又有了本钱,再加上她的招数,生意果真好了起来。 这桩事情让大将军府的所有人都对俞锦书刮目相看。 魏宥擎虽然嘴上没说过,但他心里不得不承认,俞锦书很有智慧,比他所认识的任何人都有智慧。 不。 俞锦书甚至比他还要有智慧。 这日负责查黄家的手下查出了些事情,跑来与魏宥擎汇报。 第132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9 黄凝香的父亲黄胜,大哥黄霄贯,二哥黄丙良。 查到他们与几桩凶案有牵连。 三年前,一位专门与外邦人做生意的商人,叫唐秀宣,他从海外带回来大量的香料,却在京城溺死在水沟里。 黄记香铺与这位商人合作二十多年。 三年前府衙断这个案子时,只查到唐秀宣临死之前,是住在黄家。 可府衙查不到黄家父子仨与唐秀宣的死有关。 因唐秀宣死前有喝醉,便认定为醉后摔进水沟导致溺亡。 这只是其中一桩案子。 接下来还有几桩案子,都与黄家有关。 就在唐秀宣死后没有多久,一位外地的富商孟顺义来京城看铺子,打算开拓京城的生意。 孟顺义在来京城不到五日,便横死在他刚买的宅子里。 他从外省家中所带的财物全部被盗,看起来是入室抢劫杀人。 府衙查到,他死前,曾买下了黄家的两间铺面。 可查不到孟顺义的死与黄家父子仨有关。 再过去一个月,一位入京参加会试的富家公子,他在会试前一日惨死他租住的一间宅子里。 府衙查到他死前曾去过赌场,在赌场赢了黄凝香的父亲黄胜的二百两银子。 府衙也是查不到这位公子的死与黄家父子仨有关。 但奇怪的是,这三桩案子案发时间相隔很短,且三位死者都与黄家有关联。 “将军,他们的死会不会与黄家也有关?” 魏宥擎脸色很沉:“这三桩案子的死者虽然都与黄家有关连,但没有证据,就无法证明他们的遇害与黄家有关。你们去请个厉害些的仵作来,重新验尸。再想办法接近他们父子仨个,看能不能套出些话来。” 手下拱手:“是,将军,卑职这就去办。” 魏宥擎看着几位手下走了出去,他心里沉压压的。 他起身朝将军府门外走去,却在半道遇上采青。 采青火急火燎地从外边跑了进来,与魏宥擎行了个礼后,皱巴着脸,急急道:“将军,少夫人不见了。” 魏宥擎闻言心中一紧:“如何不见的?” “方才婢子与少夫人一起去了祥和布行,在布行少夫人与老板说了会话,我们就出来了。少夫人说让婢子去给夫人买些枣泥酥,婢子便去了,可等婢子回来,就不见了少夫人的踪影。” 采青喘了口气,接着又说,“我去问了车夫,车夫也说没瞧见。方才我们回来,问了门房,门房说少夫人没回家。” 魏宥擎看向一旁的程书:“多带些人,一起去街上寻找少夫人。” 程书拱手:“是。” 他立马将府里的护卫士兵小厮都召集了起来,跟着魏宥擎一起去寻找少夫人。 俞锦书被人绑了,她双手双脚都被反手缚住,嘴里塞着布。 方才她站在大街上,突然后颈遭了一击,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在这间破庙里。 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年纪看起来二十多岁,长得不丑,可一脸凶恶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恐惧。 “你是谁?” 男人冷冷笑着,朝她走近:“俞锦书,你马上就要殒在这儿了,我也不怕与你说,都是因为你,我妹妹才没办法嫁到大将军府,要怪只能怪你挡了我黄家的财路。” 俞锦书问:“你是黄凝香的大哥还是二哥?” 男人冷道:“看来你对我黄家还很了解啊!我是阿凝的二哥。” 俞锦书冷冷地盯着他:“天天泡花楼的败家子黄丙良。” 黄丙良看着俞锦书绝美的脸蛋,“你提起花楼,我倒是有了另外的打算。” 俞锦书很是淡定,问:“你想如何?” 黄丙良冷冷一笑:“说实话,你这般样貌,实在是我在万花丛中从未见过的绝世大美人,如果直接把你给杀了,那太可惜了。倒不如先玩玩你,再把你卖去偏远些的花楼,以你的美貌,卖个万两银子都是可以的。” 俞锦书很镇定:“你就不怕我逃出来,到时把你送进大牢去斩首。” “哈哈……”黄丙良大笑了一声,“俞锦书,你以为花楼那么多被卖进去的姑娘,她们都不想逃吗?还不是因为她们一个个都被看护得紧紧的,根本就逃不掉。” 黄丙良已经在解衣袍了,俞锦书用意识进入系统商城,买下了她曾经攻略第一本书时,买下的大黄狗。 不过她已经忘记大黄了,只是一见着大黄,就觉得大黄很亲切,感觉能救她。 俞锦书看着黄丙良身后的大黄,又将目光移到黄丙良的脸上,她神情冷静得很异常,让黄丙良有点疑惑。 “黄丙良,我想问你,今日你绑了我来,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是你妹妹黄凝香的主意。” 黄丙良不想正面回答:“只等你被我给卖了,我妹妹就要成为将军夫人。” 俞锦书:“看来是你妹妹的主意了。你妹妹明明知道我将会与魏宥擎和离,还要让你来绑我?” 黄丙良笑道:“我妹妹那叫冰雪聪明,她一眼就识破了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你是想先顺着魏宥擎,以博取魏宥擎的好感。” 他看着俞锦书的脸,目光又落在她胸前,“你长得这样美,又日夜与魏宥擎在一起,魏宥擎迟早有一天会爱上你。” 他脸色冷了下来,“一旦魏宥擎爱上你,那他肯定就不会要阿凝了。” 这些话,完全说明了这一场绑架,是黄凝香的谋划。 俞锦书当初让魏宥擎去查黄凝香的父兄,就是在剧情里看到了三年前的三个案子,并在剧情的结尾看到了黄凝香才是黄家最坏的那一个。 黄丙良一脸淫笑,“是时候了,你只要把我伺候好了,指不定我会把你卖到没那么折磨人的花楼,你也可以少受点罪。” 说罢就朝俞锦书扑了过来。 汪汪…… 猛然一道狗叫声从黄丙良身后传来,把他吓了一跳,一个转身,看着比他还要凶恶的大狗,心中疑惑,这狗什么时候进来的? “大黄,咬他。”俞锦书一声大喊。 大黄如一道闪电朝黄丙良扑了过去,一嘴就咬住了黄丙良的脖子。 “大黄,不要把他咬死了,留他一条命。” 大黄听话地松开了牙齿,狗嘴朝着黄丙良的肩上咬去。 第133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0 黄丙良痛得惨叫,死命挣扎着,可他不知这大黄狗与一般狗不一样,更凶猛一些,咬住了就不还口。 外边,魏宥擎骑着马,带着一队人正经过这间破庙前。 “将军,有叫声。” 魏宥擎想着是男人的惨叫,应当与锦书无关,不过既然听到了,那便去看一看。 门被手下给踹开,手下看着里边的俞锦书,朝魏宥擎大喊:“将军,是少夫人。” 魏宥擎一脚跳下马,快步跑了进来。 “锦书。” 俞锦书看着魏宥擎,故意将身子缩了缩,浑身颤抖了起来。 她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演技。 魏宥擎跑到俞锦书面前,一剑劈下,准确无误地劈断了绑着俞锦书的绳子。 他蹲身下去将俞锦书身上的绳索拿了,再将俞锦书给打横抱起。 这时他才注意到,被大黄狗嘶咬的男人,竟然是阿凝的二哥黄丙良。 他怒道:“把他给拿下。”说罢抱着俞锦书走出破庙。 俞锦书勾着魏宥擎的脖子,感受着他有力的臂膀,稳健的脚步,心道这男人亲自出来找她,怕是她在他的心里,已经侵占出一点点位置来。 随着黄丙良一声惨叫,大黄生生地从他肩头撕出一块肉来。 于大黄来说,这就是此贼人敢绑架主人要付出的代价。 魏宥擎是骑马来的,他将俞锦书放在前面,自己跨上马,拉动缰绳,朝将军府跑去。 这还是俩人第一回如此亲密。 一路上魏宥擎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将军府门前,魏宥擎将俞锦书抱下来,直接抱进府内前厅。 魏宥擎将俞锦书放在椅子上坐下,这才仔细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俞锦书深呼吸一口气,这才说:“当时我在街道边,让采青去买点吃的,突然就被人给打晕了,再醒来就在破庙。那人说他要杀了我,后来又说要先把我……” 她微低了下头,脸上带着惊惧,“后来他又说要把我给卖去偏远的花楼。对了,他说他是阿凝姑娘的二哥。” 刚刚走到门口的魏楚风听到后边这一句,顿时怒起,一脚要走进来,走得太急,险些摔着,幸好张氏及时扶住了他。 魏宥擎和俞锦书齐齐朝门口看去,俩人脸色皆是一变。 俞锦书连忙起身跑了过来搀扶:“公公。” 魏宥擎也走了过来,看着父亲:“爹爹,你没事吧!” 魏楚风瞪着魏宥擎,猛地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怒道:“逆子,看你招惹的都是什么人,把锦书给绑了,还差点就要杀了。” 张氏也哭了起来,看着俞锦书:“锦书多好个姑娘啊!如果不是她,你爹就没命了。她若真是被黄家那黑心肝的人给害了,我也不想活了。” 俞锦书一脸尴尬地看着魏宥擎:“将军,我不是故意的。” 魏楚风看着俞锦书,眼色立马变得柔和起来:“锦书,你不必帮着他。黄家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就不会让黄凝香进门。” 俞锦书道:“公公,绑我的是阿凝姑娘的哥哥,并不是她。” 魏楚风道:“锦书,你太善良了。你想想黄丙良如何会知道你的存在?肯定是黄凝香说的。” 张氏皱起眉头想了想:“不会是黄凝香让她哥哥害锦书的吧?” 俞锦书很肯定就是,但这件事不能由她嘴里说出来。 魏宥擎忙说:“阿凝不是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害锦书的。” 魏楚风朝魏宥擎骂道:“我看你就是被黄凝香给冲昏了头,不知好歹,愚蠢至极。” 魏宥擎看向母亲:“娘,您帮我照顾一下锦书,我去审问黄丙良。”说罢走出了门坎。 黄丙良被押送至衙门,由于是大将军府家的案子,府衙大人非常重视,正在严审拷问。 等魏宥擎到堂,程书说:“黄丙良说是他一时晕了头,担心将军不娶妹妹,便自作主张绑了少夫人。” 魏宥擎走到黄丙良的面前,看着他手上的夹棍,冷道:“到底是你自作主张,还是有同谋?” 黄丙良看着魏宥擎,哭道:“将军,是我自作主张,这事与阿凝无关,是我担心你不娶阿凝,这才绑了俞锦书。” 魏宥擎又问:“那你是如何去绑的?” 黄丙良道:“我是在将军府附近守着,再跟踪,当时是见少夫人一个人站在那里,便下了黑手。” 魏宥擎听到后面一句,抬腿便是一脚直踹黄丙良的胸口,将黄丙良踹倒在地上,嘴里呕出血来。 “敢动本将军的夫人,你胆子大得很。” 黄丙良连忙爬起来跪地求饶:“将军,求求你看在阿凝的份上,放过我吧!” 魏宥擎冷道:“放过你是不可能的,你绑架官家妇人,且杀人未遂,这些都是死罪。” 知府刘大人走到魏宥擎的面前:“将军,该如何处罪?”毕竟是将军心爱女人的二哥,他还是要问一问才好。 魏宥擎一脸肃然:“按律法处置。” 刘大人点头:“是。” 魏宥擎走出法堂。 黄丙良跪行了几步大声喊着:“将军,求您看在阿凝的份上,留我一条小命吧!将军,我可是阿凝的亲哥啊!将军……” 可魏宥擎并未搭理他。 黄丙良这样的人渣,活在世上除了害人,并无用处。 这些年阿凝被他害得可惨了。 只是阿凝,她会怎么想,血脉相连,她肯定会很伤心的吧! 阿凝心底那样善良,即便是父兄如此待她,她心里肯定也不愿意让他们死。 魏宥擎去了棋路街黄记香铺。 黄记香铺门前,黄凝香正在锁门。 “阿凝。” 黄凝香听着声音,吓得心头一惊,她手里拿着个包袱,正准备逃命。 她转过身去,看着只有魏宥擎一个人来了,稍稍松下一口气,又将手上的包袱藏在了身后。 魏宥擎走到黄凝香面前:“你这是要去哪里?” 黄凝香转了转眼珠子:“我,我想去找将军您。” 魏宥擎看着她手上的包袱,这包袱看起来很沉。 “你拿着包袱作甚?” 第134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1 黄凝香将包袱往里一收。 “里边是一些姑娘家家用的东西,店里货太多了,放不下,就收拾了准备放家里。” 她盯着魏宥擎,目光带着试探。 魏宥擎想着姑娘家家的东西都是很复杂的,也没在意。 他又问:“那你找我作甚?” 黄凝香的眉眼沉了下来:“先前我二哥来我店里,套问了一些关于你夫人的事情,等我二哥走后,我总感觉心里不安,便想去与你说一说。我担心我二哥会对你夫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这话说出,她也镇定了下来。 魏宥擎沉下脸:“你二哥绑架了锦书。” 黄凝香故作惊讶,瞪大了眼睛:“将军,我二哥当真做出这等蠢事来?” 魏宥擎沉默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黄凝香急问:“那将军如何处置我二哥?” 魏宥擎:“按律当斩。” 黄凝香秀眉微锁:“我二哥竟然敢绑将军的夫人,罪不可恕啊!” 魏宥擎盯着黄凝香,眉心一压,“你觉得你二哥该死?” 黄凝香叹声道:“毕竟是亲哥哥,怎么会舍得他死?可是他罪恶滔天。” 魏宥擎看着门:“那你还出去吗?” 黄凝香摇头:“不出去了,我这就开门。” 这时正好有一位衣着华贵的贵妇人走了过来,想必是来买香料的。 黄凝香连忙开了门,将贵妇人迎了进去,将手中的包袱放进柜子里后,耐心为贵妇人介绍香料。 魏宥擎站在外边,看着铺子里的黄凝香,对贵妇人有说有笑,似乎按律当斩的黄丙良与她没有半毫的关系。 这让他心生疑惑。 他转身走了。 平时他走都会与黄凝香打招呼的,可这回他直接就走了。 黄凝香等贵妇人买了五贯钱的香料离开后,再去外边找魏宥擎,才见他不见了。 不过黄凝香并没有太在意。 此刻她心里的波动太大了。 她将铺子门给关上,又上拴,再从柜子里拿出她的包袱来。 她的包袱里全部都是她这几年积攒下来的钱财和珠宝首饰。 这些财物除了她平时赚的,更多的是魏宥擎给的。 每每她与魏宥擎哭穷,说店里赚的钱都被父兄给拿了,还说接下来要维持香铺的生意都很难,会没钱进货,魏宥擎总会给些钱她,平时也会送些珠宝首饰给她。 父兄仨人的确经常在她店里拿钱,可她这香料的生意利润高,她每一笔生意赚的净利润,都会攒一半藏起来,以免被父兄仨个给败光。 这些财物都被她埋在香铺仓库的地底下,无人知晓。 至于二哥去绑架俞锦书,是她出的主意。 魏宥擎说他以后会与俞锦书和离,可她前两日偷偷去将军府门前看俞锦书,发现俞锦书很眼熟。 眼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俞锦书长得太美了,那容貌,那身段,是个男人都得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魏宥擎说让她等,等着他想办法让父亲和两个哥哥给她签断绝书。 这让她很害怕,害怕魏宥擎要细查父亲和两个哥哥。 万一魏宥擎查到了什么,那她以前做下的那些事情也就会暴露。 唯今之计,便只能让俞锦书赶紧死,再她自己来让父亲和两个哥哥与她签上断绝书。 如此,魏宥擎肯定会娶她进将军府的大门,那她便能安安心心地做少将军夫人了。 今日二哥绑架俞锦书时,她就在暗处观望,没想到运气如此差,二哥遭到狗咬,引来了魏宥擎。 她担心二哥会供出她来,便第一时间雇车回了香铺,从地下将她的钱财都拿出来,打算跑路。 可刚到门口就遇上魏宥擎。 好在她探魏宥擎的语气,二哥并没有供出她,想必是二哥独自承受了。 二哥还算是有点良心,不然到了阴间,她都要把二哥扒皮抽筋。 不过接下来她还是得谨慎一些才是,万一二哥在牢里扛不住打,还是把她给供出来,那她就完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又有点慌乱。 魏宥擎此刻回去了府衙,程书留在府衙大牢里继续审问黄丙良,审了两桩事情。 第一桩,是黄丙良总共在黄记香铺拿了多少钱,何时拿的都要说得一清二楚。 第二桩,便是三年前的三桩案子。 这会儿才审完第一桩,第二桩黄丙良只说不记得了,很多事情说得含糊不清。 程书见魏宥擎来,将第一桩事情的审问记录递给了魏宥擎。 魏宥擎让程书审问这桩事情,不过是想为阿凝出气,可当他看到审问笔录里所写的,其中有很多都与阿凝平时与他说的有出入。 “第二桩事暂不审,再审问第一桩,数目是不是对的,与他说我会去与阿凝核对,若数目不对,便会将斩首改成凌迟三千刀。” 程书去重新审问黄丙良,黄丙良很肯定这些数目绝大多数都是对的,偶尔有几回记不太清,也是因为他喝醉了酒。 魏宥擎拿着这份笔录,心里对阿凝生了疑。 这个钱数,黄丙良不可能,也没必要去说谎。 阿凝为什么会骗他? “程书,去将阿凝的父亲和大哥一并押过来,以重查三年前三桩命案一事,审问他们,顺伸审问他们从阿凝那里拿的钱数。” 程书应下后,立马带着侍卫去赌场拿人。 黄胜和黄霄贯父子俩还不知道黄丙良绑架俞锦书一事。 他们在牢里看到了被打得很惨的黄丙良。 程书让狱卒给他们上了刑架,鞭子还没有抽过来,他们便一五一十将在黄凝香那里拿取的钱数说了出来。 魏宥擎看了,依然有很大差别。 这让他想到了先前在香铺门前看到的包袱。 当时他听到的脆响,很像是金银相碰撞的声音。 他在意的并不是那些钱财,而是阿凝在骗他。 骗他的钱吗? 骗钱可是十分下作的。 阿凝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很单纯善良的姑娘,怎么会行如此下作之事? 程书开始审问三年前的三桩案子,一个个分开审。 可他们的口径一致,毫无破绽。 看来三年前的三桩案子与黄家并没有什么关系,死者与黄家有关联,也只是凑巧而已。 可也太凑巧了。 魏宥擎在夜深之时才回大将军府南院。 牢里脏污,魏宥擎先去沐浴之后再进的卧房。 第135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2 卧房内烛光摇曳。 还未拆的红绸红帐衬着这暖色光芒,给室内多添了几分温馨。 俞锦书侧卧在床榻上,面向外边,头枕着手,娇美的面容上,一双秀眉微微蹙着,莫不是白日遭受的惊吓,到了这会儿还未消散。 这一刻,魏宥擎对俞锦书产生了浓烈的怜惜之情,若不是他,黄丙良也不会绑架她。 同时,这一刻他那紧绷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突然想到,似乎每夜里与她睡在一个屋里,便觉得睡得很是安稳。 俞锦书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旁边有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果真床边有人,吓得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别害怕,是我。” 俞锦书看清了,是魏宥擎,不由得嘟着嘴嗔道:“你为何要站在床边?吓死我了。” “对不起!”魏宥擎看了眼已经铺好在地上的被褥,先是吹灭了烛灯,接着走过去躺了下来。 俞锦书也重新睡下,想起今日的事,她向魏宥擎道歉,“今日你将我救回来,我不该说出是阿凝姑娘的哥哥,如此惹得你和阿凝姑娘越发地难了。” 魏宥擎瞌上眼:“没关系,当时你也不知道我爹娘在门外。” 提起阿凝,他的心又乱了。 他在想着,阿凝为何要骗他? 还有阿凝今天拿着的那个包袱,里边真的只是姑娘家家的用物吗? 阿凝为何会对她二哥如此绝情? 说起她二哥将要被斩首,她却一点不在意,反而觉得她二哥该死。 她二哥的确该死,但站在伦理上来说,她这般绝情,还是有些不对劲。 好在屋里的温馨让他很快就安然入睡。 一觉到天明。 魏宥擎起来时,见俞锦书还在睡,只是她一条光洁白皙的大长腿露在外边,怕是冷得很。 这姑娘怎么这么爱踢被子。 可她的被褥被她压在底下了,魏宥擎只能将自己盖的被褥盖了上去。 帮她盖被褥时,还被他不小心看到了一小块袒露的酥胸,孤度很大,美得让人心惊。 魏宥擎连忙挪开了眼睛,心里默念着,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了被褥,开门走了出去。 俞锦书醒来时,看着魏宥擎盖在自己腿上的被褥,笑了。 这男人,还是很温柔体贴的。 她也得起床了,黄家的事情,该她亲自来操心了。 魏宥擎在外间洗漱时,看到了窝在墙角的一只大黄狗。 他记得昨日正是这只大黄狗救了锦书,没想到跟着一起过来了。 魏宥擎朝大黄招了招手,大黄摇着眉头朝他走来。 “昨日你立了大功,从今往后我都会让厨房给你准备带肉的骨头给你吃。” 大黄轻轻地“汪汪”两声,摇着尾巴,似乎是听懂了。 魏宥擎没想到这大黄狗这样聪明,摸着大黄的狗头:“走,现在就带你去吃。” 他带着大黄直奔厨房。 厨房这种地方,他还是小时候淘气的时候去偷吃过,如今是好些年没进去过了。 正好厨房在炖大骨汤,汤用来煮面烧菜什么的,里边的大骨正好可以给大黄吃。 厨子将大骨捞了出来。 魏宥擎又让厨子将里边一大块瘦肉也捞了出来。 大黄这一顿吃得可香,比在系统里吃狗粮要有滋味多了。 “牙口真锋利。”魏宥擎看着大黄吃骨头的样子,想起昨日大黄咬掉了黄丙良肩上的一块肉。 这时程书找了过来。 “将军,黄丙良昨晚上死在牢里了。” 魏宥擎还在逗弄着大黄,“如何死的?” 程书道:“应当是昨日被这只狗给咬伤了,又挨了打,没挺过去就死了。” 魏宥擎冷道:“死得好,死得活该。” 程书多说了一句:“就他那样夜夜在花楼逍魂,人早就废了,会受不住也是理所当然。” 魏宥擎想起阿凝来,起身走了出去。 程书追上:“将军去哪?” 魏宥擎:“我去棋路街,若是我爹问起来,就说我去军营了。” 这意思是他要一个人去,不必程书跟着。 棋路街黄记香铺。 魏宥擎走进铺子,见黄凝香神色忧伤。 “将军,你来了。” “嗯,你二哥的事情,你可知道?” 黄凝香走到魏宥擎跟前,拿帕子抹着眼泪:“知道,我爹和我大哥今早去收尸了。” 她心里其实并不忧伤,反而很高兴。 二哥死了,那她谋划绑架俞锦书一事便无人知晓了。 魏宥擎探问:“昨日我说你二哥犯了死罪,也没见你难过半分?” 黄凝香正是想着昨日她太紧张了,才忘了形,没在魏宥擎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 因此她见着魏宥擎来,立马挤出眼泪来。 “昨日我是气我二哥,他怎能做那样的恶事?可今日得知他死了,心里难免难过。不论如何说,他是我亲二哥,我们一块儿长大的。” 说着索性扑进了魏宥擎的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魏宥擎因她骗他一事,心里有了隔阂,不再似以往那般心疼她。 “军中还有事情,我得走了。” 魏宥擎将她推开,转身离去。 黄凝香感受到了魏宥擎对自己的疏离,看着他的背影,心慌了。 魏宥擎的确是去了军营。 俞锦书此刻在前厅,与程书说黄家的事情。 “黄丙良毕竟是阿凝姑娘的哥哥,将军又深爱阿凝姑娘,不知将军是否会恨我。” 程书却道:“少夫人,其实卑职觉得您比阿凝姑娘要好多了,只是将军先认识阿凝姑娘罢了。昨日黄丙良绑架少夫人,万幸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将军心里肯定会自责一辈子。黄丙良本就是死罪,死不足惜,今早卑职与将军说这事时,将军还说黄丙良是活该,想来将军是不会怪少夫人的。” 其实这些俞锦书都知道,大黄都与她说了。 她只是想借这件事情来说黄家的事情,好给那三桩案子指条明路。 这三桩案子在剧情里都有写着的,她很了解这三桩案子,因此便能找到突破口。 “听说三年前有三桩案子与黄家有关联?” “少夫人,的确是有此事,但查不出这三桩案子是黄家人所为。” 第136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3 俞锦书盯着程书的眼睛,“那你凭直觉,是不是黄家人所为?” 程书点头:“卑职觉得这太凑巧了,直觉就是黄家人所为。” 俞锦书道:“三年前这三桩案子我有听我爹说过,当时我爹只说这三桩案子办得不妥,说当时在任的知府大人并不擅长断案。” 程书听着这话,立马来了兴趣,“少夫人,你说得太对了。当时在任的知府大人不擅长断案,还很嫌麻烦,遇到案子随随便便就结案了。这也导致当时很多的物证都找不到了。” 俞锦书问:“听说将军让你们把坟墓给挖开了,请了仵作来重新验尸。” 程书点头:“仵作验了尸,可他验出的结果也与案卷上的出入不大。” 俞锦书心里想着,如果让她去验尸,凭着她学医的经验,还有系统的帮助,是一定能验出个结果来的。 不过她知道真相,也就没必要去验尸了。 “既然从尸体这边没有突破口,不如从黄家这边入手。” 程书听她这意思,是有主意要告诉他,连忙问:“少夫人,您请说!” 俞锦书招了程书到跟前来,仔细将她的想法给说了,程书觉得这方法很妙。 黄家的败家父子仨,少了一人,剩下父亲黄胜,大哥黄霄贯,父子俩在家中老实了两三日,没有出去赌。 这日闲不住,俩人正要出门,便见门前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朝他们走来。 锦衣公子一身的书卷气,手上拿着一把折扇,与他们问道:“请问俩位,这附近可有房子可以租住。” 黄胜和黄霄贯互相一眼,再齐齐看着锦衣公子身上背着的沉沉的箱笼。 黄霄贯问:“你是从何处来的?是做什么营生?” 锦衣公子道:“我家在邺州,因父母皆已过逝,家中又无兄弟姐妹,便想来京城看看,想寻个营生来做。只是初到京城,对此地还不熟悉,便想先租间屋子住着,等找着营生了,安定了下来,再买间宅子,找个女子过日子。” 黄霄贯笑道:“那正巧了,我家正好空出一间屋子来,可以租给你住。” 以前的黄家大宅那可是很大的,这附近的屋子基本都是黄家的。 只是后来父子仨个败家,慢慢地将家中的宅子一点一点地输给了别人,最后就剩下四间房,一间院子,一间厅屋。 老二黄丙良死了,正好他那间屋子空了出来。 也正好这两日黄胜和黄霄贯父子俩将这间屋子清理了出来,把黄丙房的遗物都拿出去烧了,屋里只剩下一张床榻,一张桌案,一个斗柜。 锦衣公子一听这话,很是高兴:“那可真是巧了,不如你们现在就带我进去看看,也好让我歇歇脚。” 父子俩忙将锦衣公子迎了进去,又问其姓名,得知锦衣公子叫陆益,字平建。 黄家大宅以前是大商户,建的宅子都是很宽敞,屋子很大,还分有里间与外间。 陆益一眼便相中了,便问起租钱,一个月三百文,当即便将箱笼搁在了斗柜旁,说要在这间屋子里住下来。 黄胜父子俩眼神中透着诡异,陆益却没看出来。 陆益走出屋子,看着旁边那间,问道:“这间是谁在住?” 黄胜道:“我家还有个女儿,她平日里多数都在铺子里,鲜少回来住。” 黄记香铺其实也是一套小宅子,前面铺面,后面两间屋子,一间院子。 陆益笑道:“难怪你们愿意将这间空屋租给我,原来你女儿没在这里住。” 若是家里有闺女的,可也不好随意收留租客了,不然损了清誉,可不好嫁人了。 陆益就此住下,他打开箱笼,露出了上面一层的银元宝来。 可他突然似乎又警觉了起来,将箱笼合上,看向黄胜父子,尴尬笑道:“你们可以去外边等一会我,我待会就会把租金拿给你们。” 黄胜父子走了出去,他们又相互看一眼,心里都在想着,这人的箱笼里,看起来全部都装的银元宝。 陆益等他们走出去,便将门给关了。 里边银锭碰得“叮叮”响,外边的父子俩听得十分清楚。 陆益走了出来,直接塞了一两银子给黄胜:“我手头零钱不够,索性一次性多付两个月的。” 黄胜拿着这一两银子笑着连连点头:“行行行。” 黄霄贯留了父亲在家守着,他则去了香铺找妹妹。 黄记香铺。 当黄凝香听着哥哥说又招了一个租客时,她猛一拍桌站起身来:“不行,今日不同往昔,三年前我们做下的那些事情,现在不能再做了。” 黄霄贯一听就恼了:“如何不能做了?” 黄凝香感觉俩人声音都有点大,连忙去门口看了看,见没人,这才走到哥哥面前说道:“三年前,你和父亲输得身无分文,那时我才十五岁,为了生计,无奈之下才挺而走险,杀了那三人。可如今,我得魏将军爱慕,虽魏将军已娶妻,可他说过的,他会和俞锦书和离,将来我是要嫁到将军府去的。” 黄霄贯一脸哀求模样:“妹妹,就做这一单,好不好?” 黄凝香劝道:“哥哥,切莫再行这种恶事了。二哥这才犯了事,闹得我名声不好了,将军府的人都瞧不起我。若是你和父亲再行这等恶事,怕是被抓了,我也就毁了。” 黄霄贯道:“不会被抓的,有你出主意,我们一丁点证据都没留下来。那三桩案子都过了三年了,也不知为何府衙又查起这三桩案子,可他们根本就查不出来是我们做下的。” 黄凝香还是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黄霄贯接着劝:“妹妹,我们都做了三次了,也不怕多这一次。我看了他那个箱笼,上边一整层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他的箱笼沉得很,搁在地上都得把地板给震碎了,估摸着里边都是银子。” 黄凝香听着这话,又有些心动了起来。 她思量了片刻:“他这才住进来,切不可动他,等后面看看再说。” 黄霄贯见妹妹终于松口了,他兴奋不已,又张开手,手心朝上:“妹妹,给我拿三两银子,哥哥手上没钱了。” 第137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4 黄凝香一巴掌把哥哥的手给打开了,“没钱,不能再拿了,接下来老实点,要是再去赌,你的下场会跟二哥一样。” 黄霄贯嬉皮笑脸:“那就一两银子。” 黄凝香这回是下了决心,绝对不能再惯着大哥和父亲去赌,硬声道:“别说一两银子,一文钱都不会给你。” 黄霄贯苦巴着脸:“可我手上没钱,得拿钱去填肚子啊!” 黄凝香冷道:“二哥死了,这该是你们一个教训。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给钱你们,这香铺接下来赚的钱,我会攒着给你娶媳妇,爹爹年纪也大了,要是有个病痛什么的,都得要钱花。还有你们如果想让我帮你们做这最后一单,就得听我的,去找个活儿干,管自己温饱就成。” 黄霄贯一脸为难:“我一个富家公子,怎么出去找活干呢?岂不是丢死人。” 黄凝香瞪了大哥一眼:“你还有脸说你是富家公子,你顶多就算个没落的富家公子。还有,去赌钱败家才丢人,若不是你们这般败家,我早就嫁到大将军府了。你们如果再不戒赌,将军会使手段让你们跟我断绝关系,到那时候,你就是去哭都没用。” 其实她是很想与父亲和大哥断绝关系的,可她担心魏宥擎会去查父亲和大哥的底细,万一查到三年前的三桩子案子是他们做的,那她也就完了。 可以说,她和父亲大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谁都脱不了干系。 “啊!”黄霄贯听到这个,简直气炸了,拍案而起,“他一个外人,凭什么要分离我们一家人,凭什么要让我们与你断绝关系。” 黄凝香也站了起来,怒道:“就凭你们好赌败家,大将军府之所以不让我嫁给将军,就是担心你们败光了黄家,又会败光将军府。” 黄霄贯瞪着眼,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他的确是想让妹妹嫁到大将军府,好让妹妹拿大将军府的钱来养他。 黄凝香看着铺子里的动静惊呆了外边的人,冲大哥骂了一声:“给我安静些,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黄霄贯垂头丧气地走了,心里还在想着魏宥擎让他和爹爹与妹妹断绝关系一事。 黄凝香看着大哥离开,总算松下一口气,又盘算起那位叫陆益的租客来。 这时,魏宥擎进了铺子门,黄凝香一抬眼,吓得一颤。 “怎么了?”魏宥擎见她似是受了惊一般。 黄凝香看向门外:“我是以为我大哥又来了。” 魏宥擎坐了下来:“你大哥又来找你要钱了?” 黄凝香秀眉一拧,拿起帕子擦了眼泪来,“又拿了五两去,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都想将这铺子给关了,我去山上当姑子去。” 魏宥擎从怀里掏出个十两的银绽来放在桌上:“这个你拿着。” 黄凝香心中暗喜,可她依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将军,这如何使得?” 魏宥擎站起身:“收着吧!日子还是要过的。军营还有事情,我得走了。” 说罢转身离去。 黄凝香送他到门口,看他不见人影了,这才回去收了那十两银子,又将这十两银子藏在了仓库的地底下。 魏宥擎离开黄记香铺后,顺着黄霄贯离开的那条路追了过去,不一会便追上了黄霄贯。 黄霄贯正好站在赌场门口,想着要不要进去玩一把,可他刚提步,便觉肩头一震,人瞬时矮了半截,转脸一看,却是魏宥擎那张冷肃的脸。 “将军”两字刚说出口,他便被魏宥擎从后面勒住了脖子。 魏宥擎冷冷发声:“方才你从你妹妹那里拿了多少钱?” 黄霄贯“啊啊”叫着不能说话。 魏宥擎将胳膊稍微松了点。 黄霄贯喉咙终于能出气,忙说:“没拿,一文钱都没拿。” 魏宥擎:“是拿了三两,还是五两?” 黄霄贯摇着头:“将军,我真的没拿,说了一文钱都没拿。不信你搜我的身,我刚从香铺来,还没有进赌场。” 魏宥擎松开了黄霄贯,在他身上仔细搜了起来,果真他身上没有钱。 “将军,我的确是有找妹妹拿钱,可她没给我钱。” 魏宥擎眉眼紧蹙,朝黄霄贯吼了一声:“滚……” 黄霄贯转过身麻溜地跑了,头都不敢回。 “阿凝,你为何要骗我?” 魏宥擎死死地捏紧了拳头。 他为了黄凝香,差点害得父亲丢了性命,可黄凝香竟然为了区区些银两骗他。 他本来想去香铺质问黄凝香,可走了几步,他还是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大将军府,俞锦书正在前厅处理田庄上的一些事务。 “今年天气不好,收成减半,佃户的租子理应也得减半,不然他们活不下去,往后谁来给庄子上种地。” “是是是,少夫人说得有理。” “听说庄子上的孩子都没有念书,得在庄子上建一所学堂,请两个先生过去教书,这些花销算在将军府。” “少夫人大义!” “你今日就在府里歇一晚,明日一早我会与你一起去庄上看看建学堂该如何建。” 魏宥擎听着这些话,原本被黄凝香刺痛的心,似乎被疗愈了一样,心里升出一股暖意来。 俞锦书从厅里走出来,看到魏宥擎,“将军,你何时来的?” 魏宥擎道:“来了一会了,方才听你说明日要去庄子上,我陪你一起去。” 俞锦书笑起:“好啊!将军平时公务繁忙,正好趁这个机会对家里的事情稍作了解。” 张氏平时虽管着家,但她是娇养出来的大小姐,对庄子上的事情不是很擅长打理,因此庄子上的事情一应让庄头作主,如此一来,佃户的日子肯定不是那么好过。 就凭往年年成不好也不减租就能看得出来。 俞锦书觉得魏宥擎是个善良的人,如果去看了,定然也会多关注一些底层的老百姓。 想想魏宥擎为黄凝香花费的那些钱吧! 若是将那些钱给佃户们,都不知道要养活多少人了。 魏宥擎去了南院。 俞锦书看着魏宥擎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貌似心情不太好。 看这样子,是在黄凝香那里吃了亏。 这日傍晚下了一场雨,空气里湿漉漉的。 入夜,魏宥擎进了卧房,见俞锦书正在挑灯看书,他走到柜子前,打算去拿被褥打地铺。 “将军,今夜湿气大,就不要睡地上了。” 魏宥擎转脸看着俞锦书,昏黄的灯光衬着她绝美的脸,令她更显妩媚动人。 “那我……” 俞锦书搁下书,走到床榻边,整理出属于他的位置,“与将军同在一间屋子睡了这么些时日,我知道将军是个稳重的。这床榻很大,你我各睡一边,互不干扰便是。” 魏宥擎看着这床榻,又看了俞锦书,心里莫名有种期待。 是与俞锦书好好过日子的期待,就像俞锦书说的,她想做个正常的女人,想得到丈夫的疼爱,想与丈夫生孩子,还想与丈夫白头到老。 第138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5 俞锦书睡在了里边,魏宥擎睡在了外边。 是因俞锦书考虑到魏宥擎平日里都起得比她要早。 床很宽,魏宥擎见俞锦书睡在最里边,而他也只能睡在最外边。 这样的距离虽不远,他却有种隔着千山万水的感觉。 俞锦书很快便睡着了,她睡着的样子很美很美,眉眼鼻唇和下巴的孤度恰到好处。 整个人完美得如同匠人精心雕琢出来的一样。 蜡烛烧完了,卧房内一片漆黑,魏宥擎闭上了眼,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的第一声鸡鸣,魏宥擎便醒了,睁开眼睛,入目一对漂亮的羽睫,精致的琼鼻和粉嘟嘟的嘴唇。 是他的妻子俞锦书! 让他感到震惊的是,他越了线,钻出了被窝紧紧地挨着她,俩人脸对着脸,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 他连忙将手臂轻轻抬起,再慢慢地挪进自己被窝,完完全全一副做贱贼心虚的模样。 昨夜他是如何越的线? 怎么会抱着她? 她会不会知道这事? 魏宥擎又朝俞锦书看了一眼,见她睡得正沉,只是被褥又踢掉了,修长的腿露了出来,露出她一双极其好看的天足。 她的皮肤真白,白得透光。 魏宥擎悄悄地掀开被褥下了床,将自己的被褥盖在了她的腿上。 俞锦书在魏宥擎出门后没有一会便起了床,看到腿上的被褥,她笑了。 昨日半夜魏宥擎越过线来将手搭在她的身上时,她醒了过来,本想推开他的,可想着让他醒来的时候也不知他会是个什么德性,便没将他推开。 只是早上睡得沉,他醒来时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估摸着很尴尬吧! 今儿个还得去庄子上,俞锦书起床后,喊了采青进来伺候梳洗。 魏宥擎此刻正在前院练剑,今儿早上他从屋里出来后,心情莫名十分的舒畅,练起剑来也比前几日更有精气神一些。 练得差不多,他去了北院陪同父母吃早饭,顺便看看父亲的病。 魏楚风如今好多了,特别是吃了几帖俞锦书开的药方,气血也比先前要足了,差不多再过两日就能在院子里耍他的长枪。 俞锦书在南院吃过早饭后,到北院来问安,听婆婆在问魏宥擎这几日有没有与她同房,婆婆让魏宥擎努力些,早日让她抱上孙子。 魏宥擎竟然说他有与她同房,她险些笑出声。 同一间房睡是有的,可并没有同房行为。 俞锦书走了进去。 张氏连忙拉着她的手,仔细问道:“锦书,厨房里为你准备的燕窝枣汤可有喝了?” 俞锦书笑着点头:“喝了的,有劳婆婆费心!” 张氏又从桌案上拿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厚披风来扣在俞锦书的肩上:“你们要去庄子上,这两日天气不好,可不能冻着了。” 魏宥擎看着母亲这般模样,忍不住开起玩笑来,“娘,我也怕冷。” 张氏嗔了儿子一眼:“你一个男子汉,又是在军营里混的,怕什么冷?怕冷自个儿去屋里找披风去。” 魏宥擎笑了:“娘,我不怕冷。” 张氏牵着俞锦书的手,特意走到儿子面前,又拉住儿子的手来,将俞锦书的手交给儿子的手上,叮嘱道:“锦书好好个人儿,我就交你手上了,她第一回去庄子上,路又不好走,你可得小心着她,不能颠着她了。” 魏宥擎捏着俞锦书软弱无骨的手,心似乎也跟着软了。 张氏看着儿子拉着儿媳妇的手走了,笑得嘴都合不拢,等他们走得不见人影了,这才转身去与魏楚风说:“我看宥擎如今对锦书的态度大不一样了,想来他们很快就能怀上孩子。” 魏楚风点着头,颇觉欣慰:“宥擎应该是看到了黄家人的不善,这才把心思放在了锦书的身上。” 他这几日派了人偷偷跟着儿子呢!儿子与黄凝香的那点儿事情,他都知道。 魏宥擎与俞锦书在门前上了同一辆马车,带着护卫与庄头一起前往庄子上。 马车才动身,大黄便从府里跑了出来,直接窜进马车里。 大黄朝俞锦书叫了几声,这意思是,要出去玩怎能不带上我? 俞锦书摸着大黄的狗头,笑道:“谁叫你跑去厨房偷大骨吃,我都找不着你。” 魏宥擎不敢看俞锦书,就是他把大黄惯坏了,接连几日早上起床都先把大黄带去厨房找大肉骨头吃。 这没几日的功夫,大黄就胖了几斤。 怕是一日三顿的,顿顿都大吃大喝。 大黄嗷嗷叫唤了两声,老老实实地躺在了俞锦书的脚边。 魏宥擎看着大黄,心下好奇这大黄那日为何会在破庙救下锦书,还与锦书这样亲昵? 可他不想让锦书想起那日被绑一事,也只能将这个疑问给憋进了肚子里。 到了田庄上,空气格外清新,俞锦书看着远远的青山,便觉心情舒适。 如今已是深秋的季节,粮食都收割了,庄头说佃户们都在做着入冬的准备。 俞锦书总觉得庄头有些心虚,昨日故意将庄头留在府里,还不准他使唤人出去,便是想来此看个真实情况。 “你回去 ,我与将军在村子里随便逛逛。”她吩咐庄头。 庄头忙道:“少夫人,还是我带着您和少将军去吧!” 魏宥擎明白俞锦书的用意,他对庄头说:“不必了,你就在家里待着。” 他朝程书使了个眼色。 程书立马拦住了庄头。 魏宥擎没有坐马车,直接走在泥地上,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今日没下雨,但昨日下过一场雨,路算不得泥泞,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俞锦书知道田庄上比不得城里,特意穿了一身简便的紧衣,脚上也穿着着一双羊皮做的靴子。 只是走到半道,前边一个水坑有些大,她犹豫了一下,提起裙摆准备迈过去,却觉身子一轻,魏宥擎竟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长腿往前一迈,成功避过水坑。 魏宥擎将俞锦书放了下来。 俞锦书看着他,唇间带着浅浅的笑意:“谢谢你!” 魏宥擎朝她温柔一笑:“你我是夫妻,又何必言谢?” 俞锦书道:“你我毕竟并非真正的夫妻,并且往后也会和离。” 魏宥擎的脸色沉了下来。 第139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6 俩人带着大黄去了村子里。 村子里的房子多是茅草屋,偶有几间夯土房子。 村民们都穿得破破烂烂的,天气这样冷了,他们衣衫单薄,并且都不穿鞋。 连小孩子都穿得很少衣,不穿鞋袜,一双双小脚踩在泥地里,冻得通红。 可他们似乎也习惯了。 俞锦书想象过很多种佃户们过得不好,可过得如此不好,还真是让她没有料到。 魏宥擎看着这一切,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他和俞锦书俩人长得跟个神仙似的,孩子们都朝他们围了过来。 俞锦书蹲身拉着一个女孩儿的手,她的手冻得跟块冰似的,“小姑娘,你们穿这么少,不冷吗?” 她当然知道他们冷,这话不过是说给魏宥擎听的。 小女孩盯着俞锦书身上的衣裳,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目光:“姐姐,我们没有好衣裳穿。” 魏宥擎也蹲了下来,看着小女孩:“鞋子呢?你们为什么不穿鞋?” 小女孩看着魏宥擎和俞锦书脚上的皮靴,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鞋穿,只有下雪才穿草鞋。” 魏宥擎的心里像是有一口气给堵住了一般,他有点后悔昨日为了试探黄凝香,还给了她十两银子。 若是拿十两银子给他们买衣裳鞋子,不知道能买多少了。 魏宥擎带着俞锦书去了佃户家里看了,吃的粥汤,粥里面捞不出什么米来,更别提肉了。 他们还问了些庄子上的事情,得知庄头在此克扣他们的粮食,这才让他们食不裹腹,衣不蔽体,魏宥擎气极了。 去了庄头家中,便命人将庄头拿下。 接下来几日,魏宥擎没去军营,他与俞锦书齐心处理庄子上的事情。 给佃户们置办衣裳鞋帽,买被褥,修房屋。 俞锦书则在操心建学堂的事情。 庄子上的孩子有上百人,都没有念过书。 这些日黄凝香在香铺没等到魏宥擎来,心急了。 恰好这时大哥黄霄贯来店里要钱。 黄凝香心情不好:“将军六日未曾来找过我,怕是已经将我给忘了。” 黄霄贯想起七日前的事,便提了一嘴:“上回我从香铺出来,碰上魏宥擎把我给锁了候,逼问我在你这里拿了多少钱。” 黄凝香闻言吓了一大跳,腾地站了起来:“大哥,你说什么?” 黄霄贯道:“就上回,我找你要几两银子你不是没给吗?我就走了,走了没有多远就撞上了魏宥擎,他一上来就勒住了我的脖子,好大的手劲,差点把我给勒死了。” 黄凝香急问:“你刚刚说他问你什么?” 黄霄贯道:“问我在你这里拿了多少钱。” 黄凝香急得跳脚:“那你怎么说的?” 黄霄贯:“我没拿啊!我就与他说我没拿。” 黄凝香一屁股跌坐了下来,急得眼泪也冒了出来,“难怪将军接连六日都不找我,原来是因为这个。” 黄霄贯听不懂,歪过头问:“因为什么啊?” 黄凝香自然是不能与大哥说她拿了魏宥擎十两银子的事,不然这十两银子铁定保不定。 “没,没有什么。我和将军的事情你不懂,你走吧!我没钱给你。” 黄霄贯满脸失望,又问:“那租客的事情。” 黄凝香嗔道:“急什么?人家刚住进来就出事,那不是直接告诉人家是我们做的。” 黄霄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便走了。 黄凝香心里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挽回魏宥擎。 “不行,将军不来,我就去找他。” 她去关了铺子门,前往魏宥擎要去军营的那条路上蹲守,结果守了两日也没守着。 看来只能去将军府门前蹲守了。 如今这样的情况,她是更不敢去将军府门前,可她没办法,已经八日不见将军了。 这日到了傍晚,将军府的马车才徐徐行驶而来。 黄凝香躲在巷子里,远远地看到魏宥擎下了马车,立马冲了过去。 “将军……” 可这时魏宥擎正扶着俞锦书下马车,动作温柔。 黄凝香看到这一幕,简直气炸了,脑子一热,上去便推了俞锦书一把。 俞锦书重心不稳,正要摔倒,却将魏宥擎捞进了怀里。 黄凝香更是气极,哭道:“将军,你是先认识我的,你是先爱上我的,你怎么能抱她?你不是说过要与她和离吗?” 魏宥擎担心惊动父亲,看了程书一眼:“把少夫人护送进府内。” 程书横在了黄凝香面前,由采青扶着俞锦书,护送着进了府内。 俞锦书看魏宥擎这架式,是想与黄凝香做个了断了。 魏宥擎在看清黄凝香的为人后,能立马收住心,看来并不是个恋爱脑,行事还算果决。 等俞锦书进了大门,魏宥擎盯着黄凝香,冷冷道:“阿凝,我以前的确爱过你,爱你的纯真和善良,可你太让我失望。从此往后,我们结束了,不必再来往。” “将军,你不能不爱我,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 黄凝香上前一步想拉住魏宥擎的手,却被魏宥擎避开了。 魏宥擎冷道:“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你有足够的钱财便可以了。” 他从怀里掏出两张刑讯笔录摔在黄凝香的手上,转身大步走进了大门。 这一刻,他的心情莫名的轻松。 这时候他才发觉,自从与黄凝香在一起,他的弦都是绷着的。 那时候他时刻担心黄凝香会被她的父亲和两个哥哥抢了钱去,担心她的生活没有着落。 平时在家里还要受到父亲的训斥。 朋友也常常劝他要远离黄家女。 可那时他认定了黄凝香,觉得她是个可怜的,他一定要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黄家就是一个火炕,黄凝香自己就是火炕里的火,谁去了都会像飞娥一样。 好在他看清了黄凝香的真面目。 黄凝香看着将军府的大门合上,急得忙上前去拍门,可任她如何拍,魏宥擎也不会再出来了。 门口的护卫将黄凝香驱离。 黄凝香站在路边,拿着手上的几页纸,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越看心越凉。 父亲和大哥竟然被魏宥擎叫去府衙审问过他们找她拿钱一事,一笔一笔地,写得这么清楚。 可黄凝香每每都会在这一笔笔钱上都多报一些数,魏宥擎也必然会补贴给她。 “将军,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黄凝香瘫坐在路上,凄惨可怜。 可都怪她贪图眼前利益,活该将军弃了她。 “俞锦书,一定是你在将军面前耍了手段,将军才不要我的,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第140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7 黄凝香没回香铺,她全然没有心思开铺子,只想回家去找父亲和大哥商量对策。 回到家中,黄凝香见到了那位租客陆益。 陆益猛然一见黄凝香,眼前一亮,这姑娘长得好生标致。 只是看着眼底泛红,眼皮子也有些肿,像是哭过一场。 黄霄贯见陆益盯着妹妹看,他拍了下陆益的肩:“我妹可是魏少将军的未婚妻,你就别眼馋了。” 陆益眯起眼:“魏少将军我听说过啊!他不是前不久成婚了吗?坊里巷间关于他的传闻可不少。” 黄霄贯得意一笑:“那你可有听说过,魏少将军并不爱他新娶的夫人,他爱的是我的妹妹阿凝。” 陆益点了点头:“是听说过魏少将军心中有人,却不知是令妹。” 黄霄贯一脸自豪得瑟模样。 黄凝香却黑着脸,瞪了大哥一眼,又问:“爹爹在家吗?” 黄霄贯:“爹爹出去了。” 黄凝香明白,一定是出去赌了。 她想到爹爹大哥赌性如此大,完全无可救药,加上她情场失意,气得她要发疯。 可有外人在,她忍下了,拉着黄霄贯进了父亲的厢房。 只因父亲厢房离陆益那间比较远些,方便他们说话。 黄凝香拴了门,与黄霄贯低声道:“将军不要我了,他是真的不要我了,怎么办?”说到最后三个字,压着声音哭了起来。 黄霄贯听着有点懵:“将军如此爱你,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了?” 黄凝香还是不敢说出她私藏钱财的事情,只将责任往俞锦书身上推,“都是俞锦书,是她让将军不要我的。大哥,你一定要想办法杀了俞锦书。” 黄霄贯闻言吓了一跳:“杀,杀了俞锦书。” “嘘!”黄凝香手指放在唇间,“小声点。俞锦书不死,将军就不会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不能和将军在一起,我们黄家这点薄底,就你们这德性,很快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黄霄贯拧起眉头:“阿凝,大哥倒不怕杀人,只是你二哥他才因为绑架俞锦书死在大牢里。俞锦书可不是一般人,魏老将军很是看重她,听说是亲自到皇上那里把她要回来当他儿媳妇。如果我没得手,或是被查出来,那我就会跟二哥一样。” 黄凝香冷道:“大哥,这些年我为你和爹做牛做马,赚了这么多钱给你们去赌,如今也是你来还这笔账的时候了。” 黄霄贯苦巴着脸:“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一家人。” 黄凝香拉住黄霄贯的手:“正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你才要帮我。你帮我杀了俞锦书,往后我嫁到大将军府,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黄霄贯听着这话,心动了,可想着人家是少将军夫人,又犯了难,“俞锦书身边经常有人保护,可不是那么容易动手的。” 黄凝香道:“我来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这夜,大将军府南院。 俞锦书在浴房沐浴后回到卧房,见魏宥擎在屋里看书。 她方才在浴房沐浴时,在系统商城又买了美颜丸吃下去。 魏宥擎抬眼看着她,总觉得这姑娘一日比一日要美丽几分。 每回都觉得她这容颜怕是世上最美了吧!可到第二日,又觉得她比前一日要美几分。 具体也不知道美在哪里,总之是越看越觉得挪不开眼睛。 俞锦书的头发还是湿的,魏宥擎起身拿过挂在木架子上的大面巾,走到她身边。 “天气凉,头发得干些才能睡。”他拿起大面巾帮她仔细擦起头发来。 俞锦书没拒绝。 这些日俩人的相处是既亲密又疏离。 亲密的是俩人睡在了一张榻上,魏宥擎常常会很关心她,比如去田庄上遇上路不好走,会抱着她,或是背着她。 疏离的是俞锦书一言一行,都在摆明立场,她将来是要与他和离的。 魏宥擎想俞锦书一定是在介意他曾对她说过那样重的话。 新婚夜那日,他曾说这辈子都不会碰她。 魏宥擎擦头发的动作有些慢,当他掀开俞锦书浓密的青丝时,看着她颈下那一片雪白,立时挪开了眼。 他虽对俞锦书动了心思,却也明白,自己是个君子。 俞锦书拿过他手上的面巾,“我自己来吧!” 魏宥擎将面巾递给她,去了榻上躺着,却是躺在她的位置。 俞锦书擦了头发去到床榻边,便见他挪开了位置。 这几日他都会先给她把被褥暖一暖,再让她上床睡。 俞锦书上了榻,不得不说,魏宥擎只躺了一会,被褥里边便暖暖的。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不是没动过歪心思。 只是她觉得如果随随便便就让魏宥擎得到她,魏宥擎不一定会珍惜她。 她还得花点时间来磨磨魏宥擎。 一夜好睡。 魏宥擎自从第一次与她同床而卧的那日清晨不小心抱了她,之后他便极力克制自己,尽量让自己成为一个正人君子。 俞锦书醒来时,发现魏宥擎正侧着身子盯着她看,见她睁开眼睛,又连忙一本正经地躺平。 “你醒了,今日还去田庄上吗?”魏宥擎问。 俞锦书双手伸出被窝,伸了个懒腰,“我今天得去了一趟许家找我嫂子。她昨日托了信来,说是想找人打听我哥在漠北的情况。” 魏宥擎:“我帮你打听便是,快马加鞭,尽快给你消息。” 俞锦书侧首看着他,嫣然一笑:“谢谢你!” 魏宥擎侧过头来,看着她绝美的脸,心跳开始加速:“不必言谢,你我是夫妻。” 俞锦书没回应他这句,坐起身来:“起吧!” 俩人起床,洗漱吃早饭,又一起坐马车出门,亲密得跟正常小夫妻一样。 可他们还不是正常小夫妻。 到了许家,魏宥擎见到了许成怀。 许成怀知道俞锦书要来,早早就来他堂姐这边了。 俞锦书给魏宥擎与许成怀做了介绍,许成怀还无官职,碰上有将军官职在身的魏宥擎,自然是得先行礼。 行礼过后,许成怀目光看向了俞锦书。 以前许成怀就喜欢俞锦书,可那时的俞锦书长得没有这样美。 也不知为何,俞锦书自从嫁人后,就越来越美了。 许成怀听人说过,刚成婚的姑娘,得了男人的滋润,会越来越美。 想到这些,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第141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8 “锦书,听说你最近在找教书先生?” 俞锦书点头:“正是呢!成怀哥哥,你可有认得的先生,愿意去庄子上的。” 许成怀拍着自己胸脯:“我就可以。” 俞锦书摇头:“那可不行,你是要去考状元的,可不能把时间花在孩子们身上。” 去了庄子上教书,那心思便得在孩子们身上了。 许成怀道:“我一个人是不成的,可我有位友人,是位穷秀才,如今正想找个教书先生的活计。他人很不错,你若是请了他,往后我便安排时间每月去庄子上给孩子们上几堂课。” 他哪里愿意去庄子上给孩子们上课,还不是为了俞锦书。 一旁的魏宥擎默不作声,可他看得出来,许成怀是在寻机与俞锦书见面。 他正欲开口,却听俞锦书道:“成怀哥哥,那便多谢你了!你那友人住在哪里,我亲自去拜访一下。” 许成怀说了那位秀才的住处,还说要一起去。 魏宥擎微蹙了下俊眉,没说什么。 站在庄子上孩子们的立场,这是件好事。 俞锦书与嫂子说了魏宥擎会安排人打听哥哥在漠北的情况,嫂子许氏心里好受了一些。 从许家出来,俞锦书便在许成怀的带领下,前往那位秀才家中。 这一日魏宥擎都陪着俞锦书在为庄子上的孩子们请先生而忙碌,而在他们身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 是黄凝香。 她穿了一身男子的衣袍,戴着帷帽,紧紧跟着他们。 她甚至看出了许成怀喜欢俞锦书。 俞锦书怎么长得这么美了,她心里是满满的嫉恨。 如果不是俞锦书,她可能都与将军成婚了。 只后悔当初就不该装矜持,应该早些将生米煮成熟饭,甚至怀个孩子,如此一来,将军就再也甩不开她。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在黄凝香心里,俞锦书是后来者,是插足了她与将军的那个女人。 这一刻,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日俞锦书见了那位秀才,秀才姓范,她称之为范先生。 范先生是个没落的贵族,说起来与俞锦书差不多。 如今范先生连个房子也没有,全靠许成怀资助。 范先生听说能去庄子上教孩子念书,很是高兴。 次日魏宥擎和俞锦书便带着范先生和许成怀去了庄子上。 范先生就此在庄子上住了下来,俞锦书支取了五百两纹银给他,让他买课桌椅,还有书本以及笔墨纸砚等。 至于他的饮食,俞锦书也安排了庄子上的一位农户来负责。 接连几日,俞锦书都往庄子上去,都是魏宥擎陪着。 这日一大早,军营来了人报信,说军营一间库房被人为放火,怀疑是有细作。 魏宥擎听到这个消息,带着府里的兵士们都去了军营。 俞锦书听着这情况也有些着急,便不打算去庄子上,就在家里等候消息。 魏宥擎走了一个时辰后,采青拿着一封信进了俞锦书的屋子。 “小姐,外边有人送了信来。” 俞锦书拿过信,打开一看,是许成怀写的。 许成怀说他买了一箱子的书籍,就在沽南街范秀才住的那套小宅子里,要让她一起去看看,合适便送去庄子上给孩子们看。 范秀才住的小宅子是许成怀的。 俞锦书看过后,将信纸往鼻子前闻了一闻,这香味有点熟悉。 “小姐,将军今日不在家中,你要去吗?” 俞锦书眯起眼,起身:“当然要去。” 半个时辰后。 沽南街。 俞锦书带着采青到了范秀才住的那套小宅子门前。 采青去敲门,却见门虚掩着,她将门给推开。 “采青,你在外边守着便成。”俞锦书走了过来,带着大黄进了门。 大黄溜进去后藏了起来。 俞锦书走到院子中间,看着左右各两间厢房,门都开着。 “锦书……” 是许成怀的声音。 俞锦书循着声音走进一间屋子,一股异香迎面而来。 屋子内窗户紧紧闭着,光线有些暗,但可见许成怀在床上躺着,一直在喊“锦书”这两个字。 俞锦书感觉到身体的异样,立马拿出早就备好的解毒丸吃了下去。 许成怀看到了俞锦书来,欢喜地从床上爬了下来,一把抱住俞锦书的腿。 “锦书,你来了,你我青梅竹马,我从小就喜欢你,你知道吗?” 俞锦书没管许成怀胡说八道,她蹲下身,塞了一颗药丸在许成怀嘴里。 解毒丸入口即化,见效极快。 许成怀脑子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抱着俞锦书的腿,吓得连忙松开。 “锦书,我方才轻薄你了?” 俞锦书将许成怀扶了起来,“成怀哥哥,你没有,你只是被这屋里的香给迷住了,方才我给你吃的是可以解百毒的解药,你现在没事了。” 许成怀摸着自己的额头:“方才我就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脑子很乱……” 其实他对自己被药迷后所产生的幻觉是有记忆的,但他实在说不出口,他的幻觉全是他青梅竹马的锦书妹妹。 俞锦书道:“成怀哥哥,我们到院子里去说话。” 许成怀跟着俞锦书走了出来。 俞锦书朝大黄喊了一声:“去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人?” 大黄去了各个屋子:“成怀哥哥,你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成怀看向门那方:“今儿一大早,有个人挑着一担书走到门前,问我要不要买书,我看了那人担子里的书,都挺好的,便打算买来送去庄子上。” 他猛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就是那些书有问题。” 这时外边传来声音。 “将军,您来了,少夫人在里边。”是采青。 魏宥擎迈进门坎便见到了俞锦书和许成怀相对而站。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一脸担心地走到俞锦书面前:“锦书,你没事吧?” 俞锦书沉着眉眼:“险着有事。”她看向许成怀。 许成怀忙向魏宥擎行礼。 魏宥擎看着许成怀,见许成怀的脸有些红。 他不知道的是,这种红是中了毒后还未能完全褪去的潮红。 第142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9 魏宥擎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俞锦书收到信后,便将这封信让府里的护卫送去军营。 俞锦书闻到了这信上的香味,是她曾在魏宥擎身上闻到过的。 那时候,魏宥擎还与黄凝香有来往,每回魏宥擎从黄凝香那里回来,身上都有这股香味。 上回俞锦书去黄记香铺,也从黄凝香的身上闻到了这股香味。 可见得,这信是黄凝香所写。 黄凝香写信让俞锦书去许成怀的那套小宅子里,这意味着什么? 这肯定是个圈套。 俞锦书要往套里钻,肯定得叫魏宥擎来。 不然她秘会外男,被人抓住,岂不是她名声就此毁了。 许成怀看着魏宥擎,面露愧色:“将军,今儿一早我在门前买了一担书来,那卖书的人将书挑进屋里后,就走了。接着我进屋里去翻那些书,可翻了没一会便觉得自己被迷了心智。好在锦书赶来,给我吃了解药。” 他说罢又好奇,看向俞锦书,“锦书,你为何会来?” 魏宥擎将信递给了许成怀。 许成怀看着信上的内容,气极:“这字虽然有些像是我写的,但并非我写。” 他看着俞锦书,“锦书,我就算是想见你,也只会在许家大宅,不会在这小宅子。” 在这小宅与已经嫁作他人妇的锦书见面,这算什么? 这算是他色胆包天,不成体统了。 魏宥擎已经明白些什么了,是有人想设计锦书与许成怀。 他怒道:“那书在哪里?” 许成怀指着那间屋子:“就那间。” 魏宥擎拔腿就跑了进去。 俞锦书连忙喊他:“等等。” 谁料魏宥擎腿长,没几步就跑进去了。 俞锦书连忙追了过去。 许成怀太明白里边的药性如何了,这个时候他若是进去,怕是不太恰当。 想必俞锦书有解药,魏宥擎会没事的。 魏宥擎一进屋子便被迷住了。 俞锦书过来扶着他:“将军,这屋子不能进。” 魏宥擎猛地将她抱住,脸埋进她颈窝里亲着:“锦书……” 俞锦书顿觉头大,现在不是时候啊! 不行,赶紧进系统买解药。 可魏宥擎将她抱得很紧,亲得她几乎呼吸不过来,只差扯开她衣衫了。 好在俞锦书用意识进了系统商城。 可让她意外的是,解毒丸缺货,正在加急生产中! 她忍不住将系统客服给呼唤了出来:“你是故意的吧!嫌我生子任务进程太慢?” 系统机械音回答:【宿主,或许……是凑巧。】 凑巧好好,故意也罢,买不到解药是事实了。 俞锦书只能从系统商城里退了出来。 魏宥擎在解她衣衫了,不行,这里可是许成怀的宅子,若真要成事,也绝不能在这里。 俞锦书使出力来,一个刀手将魏宥擎给劈晕了过去。 “来人啊!” 程书在外边本来还不知道该如是好,听到少夫人在里边喊,他连忙带着两位护卫走了进去。 俞锦书指着地上的魏宥擎:“把他抬回家去。” 程书一招手,让两位护卫把魏宥擎抬起来放他背上,他背着昏迷的魏宥擎走出了宅子。 许成怀看着俞锦书:“锦书,你把他打晕的?” 俞锦书点头:“嗯!你先回许家大宅,别在这里呆着。等明儿我再来找你。” 说罢跟着程书他们走了出去。 魏宥擎被放在了俞锦书所坐的马车上。 俞锦书扶着他,回了将军府。 魏宥擎身体底子好,被打晕了,很容易便能醒过来。 最好不要现在醒来,可俞锦书发现魏宥擎的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在她腿上摸来摸去,跟个流氓似的。 而在这套小宅子对面的那条路上,黄凝香看着小宅子门前的情况,气得踢了大哥黄霄贯一脚。 “你不是说事情一定能成的吗?” 黄霄贯摸着被踢疼的脚踝,一脸委屈道:“本来是该成的啊!你混进军营放了那把火,魏宥擎去了军营。我再挑了一担书去给许成怀,许成怀闻了书里的春香药,肯定会发作得厉害。俞锦书收到信肯定得来,她来了,按说她进了那屋,肯定也会中春香毒,等她和许成怀睡在一起,便可叫人进去抓奸。可为何她和许成怀都好好的?又为何魏宥擎跑了来?” 黄凝香思来想去,觉得这个计划很是周密,她甚至不惜冒险进入军营放火。 进军营放火若被抓到,那可是死罪。 昨夜能混进军营,也是因为有一回魏宥擎不小心落下一块军营士兵的令牌在她香铺,她才得以混进军营。 “走,别在这里呆着,省得被将军府的人看到。”黄凝香走进了巷子。 她换的一身男装,脸上贴着胡子。 黄霄贯则戴着黑色帷帽。 魏宥擎到了将军府,俞锦书让程书将他直接背去南院卧房。 还吩咐不要惊动北院那边。 魏宥擎被送到卧房后,程书很妥贴地把他身上的袍子和靴子给脱了再放在床榻上。 俞锦书看着程书带着护卫出了门后,便命采青去打了一盆水来。 这时候魏宥擎已经半醒,勾着手在喊:“锦书,锦书……” 采青有点着急:“小姐,将军他没事吧?” 俞锦书从盆里捞出面巾来,看着采青:“他中毒了,如果不治的话,会死的。” 采青更急了:“啊!小姐,那你要如何给将军解毒。” 俞锦书一本正经:“以身喂毒。” “以身喂毒?”采青没听明白。 俞锦书将面巾拧干了亲自给魏宥擎擦脸,想让他稍微清醒些。 可魏宥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 采青看着这一幕,算是明白了。 小姐的以身喂毒,怕是要与将军同房,才能给将军解了这情毒。 采青连忙去将窗户都关了,又去将窗帘都放了下来,这才走出门去,将门给关了,守在外边。 屋子里,俞锦书挣扎着从魏宥擎怀里起来,好不容易给他擦了一把脸,果真,他清醒了些。 可他的清醒并非是神智的清醒,而是他越发地知道自己身体的需求,因此手上的劲也更大了一些。 他的手将俞锦书的腰身给圈住,猛地一个翻身,将她整个人卷进怀里。 第143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0 俞锦书感受到魏宥擎擦枪走火式的热烈。 她揪着他的耳朵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回答是阿凝,那她肯定不会给他以身喂毒。 魏宥擎呼吸粗重,唇厮磨着她的玉颈,“锦书,你是锦书。” 俞锦书松下一口气,看来这男人的心里如今爱着的是她,并不是黄凝香。 不过她还是得多问一句,“那阿凝呢?” 魏宥擎的手越发的放肆,“别提她,扫兴。” 俞锦书唇角一弯,笑道:“好,不提她。” 这会儿她已经撩起劲来,便抛开所有,轻闭着眼,迎合了起来…… …… 足足一个半时辰,放现代是三个小时。 俞锦书半途吃了颗气血丸。 不过她担心魏宥擎中了毒,对孩子不好,因此没有吃生子丹,而是吃的避子丹。 魏宥擎清醒了过来。 整个过程,他是一半疯癫一半清醒,他很清楚自己是中了毒,并且很清楚毒性之大,若是没人给他解毒,他肯定会疯癫至死。 “对不起!” 魏宥擎紧紧抱着她,唯有咬着她的耳朵说下这三个字。 他从未想过,他竟会以这种方式得到她。 虽说这种方式并非他本意,可仍让他觉得自己卑劣不堪,让他对锦书愧疚不已。 “不怪你。”俞锦书窝在魏宥擎怀里,声音轻柔。 “锦书,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真的吗?”俞锦书探问。 “真的。”魏宥擎很能明白自己的心,此刻他说的是真心话。 俞锦书玩笑了起来,“洞房花烛夜那日,你还口口声声说这辈子都不会碰我。” 魏宥擎想起这个,有些懊恼,“那时的我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 俞锦书心里想着,如果黄凝香是个好姑娘,想必魏宥擎会一直深爱,也不会有此刻他们的缠绵。 她倒也没必要总把黄凝香挂在嘴上,如此便显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 人这一辈子,总是要碰上个渣渣才能认清自己。 折腾了这么久,俞锦书觉得该起床了。 她裹着件薄被起了身,朝外边喊道:“采青,备浴汤。” 采青在外边回应了一句:“好咧!”声音轻快。 俩人一起洗了个鸳鸯浴,浴盆里,魏宥擎帮锦书用布巾擦洗着她的身体,越发地觉得她好美。 他能拥有她,怕是老天赐给他的最大的福气吧! 沐浴后出来,采青帮俞锦书梳头。 采青突然想起一事:“小姐,方才夫人过来过一趟。” 俞锦书吓了一跳,忙问:“什么时候?” 采青道:“就……就是小姐你和将军在屋里的时候。” 她说这话,都觉得有些害臊。 俞锦书也被臊到了,“那她进来了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声?” 采青道:“小姐,你和将军动静太大了,夫人多多少少听到了些,她也没说什么,笑笑就走了。” 俞锦书听罢,捧着自己的脸假哭了一番:“啊啊啊!真的是羞死了。” 采青笑道:“小姐,这可是好事,没什么可羞的。” 俞锦书看着锦子里的自己,满面潮红,跟桃花盛开似的。 刚在浴盆里,魏宥擎一个劲儿地捧着她的脸亲,亲不够似的,弄得她脸更红了些。 采青看着镜子,“小姐,你真美,将军往后一定会非常宠爱你。” 俞锦书嘟着嘴,想着方才在浴盆里魏宥擎与她说的那些情话,神秘一笑:“他如果一直宠爱我,他会走好运的。” 如果魏宥擎一直宠爱她,她就会给他生很多孩子,最少得五个吧!八个九个也是没问题的。 并且她还会给他带来好运。 这时魏宥擎走了进来。 采青不敢打扰,走了出去。 俞锦书见魏宥擎此刻的脸色有些严肃,便知道他的脑回路到了许成怀那套小宅子里。 “锦书,今日在许成怀那间宅子的屋子里,我还没见着那一担书便被迷住了,也不知是谁在陷害你与许成怀?” 魏宥擎说着这些话,心里恨得牙痒痒,巴不得立马去撕碎了那贼人。 俞锦书将桌上那封信拿给魏宥擎,“将军,先前你便拿到了这封信,就没闻出这信上的香味来吗?” 这封信正是通知她去许成怀的那套宅子,说有书想送去庄子上,让她去看看。 魏宥擎接过信,“当时我在军营那边风大,只看着信上写的字便急急忙忙地回了城。” 他将信放在鼻间,一股淡淡的香味窜入鼻间,他的眉眼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黄凝香特地为她自己调的香,且她为显得自己与众不同,这种香她鲜少卖给别人。 “是她?” 俞锦书道:“将军说的是谁?” 魏宥擎:“是黄凝香。” 俞锦书听他这称呼,不再叫“阿凝”,而是直呼其姓名,可见他是真的对黄凝香不爱了。 “她竟然会算计你和许成怀?” 魏宥擎气极。 黄凝香骗他的钱也就算了,本来是不想与黄凝香去计较,可黄凝香竟然敢算计锦书。 “我去找她。” 魏宥擎说罢便转身要出门。 俞锦书忙跑去拦住他:“不行。” 魏宥擎一脸疑惑:“为何?” 俞锦书道:“再等一等。” 魏宥擎不明白:“为何要等?她算计了你和许成怀,是想破坏你的名声。如果今日你没有派人去送信给我,指不定你就上了她的套。” 后果如何,光是想想便觉得后怕。 俞锦书耐心道:“将军,你不想知道军营为何会失火吗?” 魏宥擎的表情越来越沉。 是啊!信是黄凝香写的,那谁去挑了一担书卖给许成怀?肯定是黄凝香的父亲或是大哥。 还有他当时不在锦书身边,是因为军营失火。 莫非军营失火是黄凝香所为? 怎么可能呢?黄凝香是贪图钱财,可她也不至于大胆至此吧! 如果真是黄凝香,那她真的是疯魔了。 “锦书,你的意思是?” 俞锦书道:“总之,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便再等等。你不要去找她,如果碰上她,也不要让她觉察到你已经怀疑上她。” 她让程书安排的那个陆益,这出戏还没有开场呢! 第144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1 黄凝香回去了铺子。 她设计俞锦书与许成怀不成,反而让魏宥擎中了春香毒,魏宥擎事后一定会严重此事。 这个时候,她恰恰不能有任何异动,就该在铺子里守着店,赚点养家钱。 只是一想到魏宥擎中了此事,定是俞锦书帮他解了这毒性,她心里就像是深扎了一根刺,痛得难受,且拔不出来。 想得多了,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满。 只是接下来她暂时不敢再对俞锦书动手。 也不知为何,香铺的生意越来越差,差到一天都没几个人上门。 其实是自从她二哥死后,生意就变差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二哥绑架大将军府少夫人一事早在京城传开了。 大家买东西都图个心情好,买香更图个心情舒畅。 黄家惹下这祸事,还死了人,谁人都不愿沾这晦气。 接连半月都没什么生意上门,黄凝香坐不住了。 父亲大哥还天天来找她要钱,她更是烦得透透的。 这日大哥又来了,他在一个新开的赌场找了个打手的活,工钱还没领到一分,结果打人时,被人反杀把手臂给打折了。 黄凝香看着大哥缠着白布的手,气恼得抓起一个小香炉便朝大哥砸了过去,却忘记香炉刚被她点燃了,里边的燃烧的香灰烫到了她的手背,不一会便起了一串泡来,疼得她大哭了起来。 大哥黄霄贯倒没什么事,只是被香灰烫坏了身上的袍子,扑打了几下,又把手给伤着了,痛得“嗷嗷”叫了几声。 黄凝香握着手扑在桌案上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摊上这样的父亲和哥哥,将军也不要我了,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啊?” 黄霄贯见妹妹哭得这样,不敢再多说话。 黄凝香哭着哭着,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她抬脸看着大哥,又看着这冷清清的香铺,心道她如果还想活下去,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路便是挽回将军的心。 可她骗了将军这么多钱,想必恨死她了,没找她把这些钱要回去就算好了。 再说她如今很自卑。 之所以会自卑,都是因为俞锦书。 俞锦书太美了,还得老将军的喜爱。 她没法跟俞锦书比。 因此这条路不太能走得通,除非俞锦书死。 可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杀死俞锦书,现在俞锦书身边总有人保护。 特别是在许怀安的宅子里闹了那么一场,估计她往后出门会有更多人保护了。 这时候这条路行不通,就只能第二条路。 第二条路就是弄死陆益,拿着陆益的钱离开京城,还得卖掉京城的所有房子和这间香铺,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去了别的地方,父亲和大哥或许就不会赌了。 她也能重新开始,积累人脉,积累财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一定会回京城的,回京城找俞锦书报夺夫之仇。 她很清楚,这辈子她再也找不到比魏宥擎更好的男人了。 她抬眼看着黄霄贯:“大哥,是时候对陆益下手了。” 黄霄贯脸上立马溢出笑来,这正是他来此的意图。 黄家宅子。 陆益正与黄胜在喝酒聊天。 黄胜今日把闺女给他吃饭的钱都输光了,便盯上了陆益的菜盘子。 陆益平时都在外边的小酒馆打包两个菜来吃。 一份肉一份青菜,再配一碗酒。 陆益大方,见黄胜说输了吃饭的钱,便请了黄胜一起来吃,还使唤了门口玩耍的小孩儿去小酒馆又送来两个下酒菜,并一坛子酒。 “陆小兄弟,你来京城这些日子,可有找到合适的营生?” 黄胜套起陆益的话来。 陆益叹起气来:“唉!我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还真不知道该找什么营生才合适。这些日天天在街上逛着,也没见着合适的铺面,有铺面的又觉得地段不好。” 黄胜道:“京城地段好的铺面,肯定营生做得好,哪里又会将店盘出去。能盘出去的,肯定不是好地段。你找不到合适的也是正常。” 陆益又叹了一声:“唉!若再寻不到,怕是只能回老家了。” 黄胜听着这话,忙又劝了起来:“可别这么早就灰心了,还是得看,指不定会地段好,可人家生意做得不好的,就会把铺子给盘了。” “爹爹……”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黄胜和陆益都朝门口看了过去,却是黄凝香回来了。 “阿凝姑娘。”陆益看着黄凝香,眼里冒出光来。 黄凝香朝陆益稍稍施了个礼,作出一脸矜持害羞的少女模样来。 “阿凝,你如何回来了?”黄胜问起,他担心女儿又会问起他的饭钱来。 黄凝香却满脸笑意,“爹爹,刚刚在听你们说找铺面的事情?” 黄胜指着陆益:“就是陆小兄弟要找个营生来做,却愁着找不到好地段的铺面。” 黄凝香看向陆益:“陆大哥,你要找铺面,正好我要将我的香铺盘出去。” 陆益一脸惊讶:“阿凝姑娘,你香铺做得好好的,为何要盘出去?” 黄凝香敛起笑意,看了父亲和大哥一眼,又看着陆益,“陆大哥,你在这里住了也有些日子了,想必你也清楚,我爹和我大哥是个好赌的,我那香铺赚再多的钱也养不活这个家。我想着索性把铺子卖了,这宅子也卖了,我带着我爹和我大哥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找营生,指不定我爹和我大哥就不会再赌了。” 陆益笑了起来:“阿凝姑娘,你看我一个外乡人,想着法儿背井离乡到京城来找营生。你倒是与反着来了,你要离开京城,背井离乡地去外地找营生。” 黄凝香一脸无奈:“还不是因为我爹和我大哥好赌,想给他们换个地儿,最好是能换个没有赌场的地儿,哪怕是穷乡僻壤也行。” 陆益点了点头:“阿凝姑娘说的也是有道理。” 他默了片刻,“黄记香铺那地段的确是个好地段,人多,好钱人也多。阿凝姑娘若真是想要把铺子卖了,那便卖给我,我也可以做你的香料生意,你索性把铺子里的货也一并盘给我便是。” 黄凝香闻言,脸露笑意:“那太好了。我正愁我铺子里那么多金贵的香料没个去处呢!” 第145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2 陆益当即便跟随黄凝香去了香铺。 他不仅要买下香铺,还有连着香铺的那间小宅院,连带货物,一共两千两银子。 黄凝香见自己提出的两千两,陆益连个价也不讨还,心下思量着,这人放在二哥屋里的箱子里肯定是金子。 这铺面加上那小宅院当年黄凝香的祖父买下来时,不过六十两银子,铺子里的货物大概价值四百两左右。 这些年,年成不好,京城的房价也没涨出多少来。 黄凝香能将这铺子和宅院连带货物卖出两千两来,是赚大发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与陆益谈价不过是个套路罢了。 她的目的是要看陆益那上了锁的箱子里有多少钱。 果真,等陆益回到黄家,从屋里把箱子打开时,里边一锭锭金灿灿的黄金,十分扎眼。 这时候陆益也不避讳黄家人,他以一两黄金换十两白银,数了两百个金锭子出来。 黄凝香看着箱子里的金锭,里面还有四五百锭金子。 真是没想到,这陆益背着一箱子金锭从外乡到京城,竟然安然无恙,没遇上山匪。 不过山匪也料不到他的箱子里装的是金子吧!许是以为里边装的是书。 黄胜和黄霄贯看着这么多金子,杀心已起。 黄凝香看出父亲和大哥的脸色,眉头一紧,朝他们摇了摇头。 陆益是要杀的,可不能在家里。 黄凝香收下了陆益的两百个金锭子,她也不含糊,拿出房契与货单来。 “陆大哥,这会儿也到晚饭时候了,房契过户一事只能等到明日。不如我们先找个地儿吃顿饭,顺便庆祝一下你找到了营生,我也得到了解脱。” 陆益爽快答应:“如此甚好!” 黄霄贯忙接过话:“我知道有个新开的酒馆,做出的肘子肉特别好吃。” 陆益笑道:“那便去呗!我请客。” 四人同坐一辆马车前往黄霄贯所说的酒馆。 饭馆就在护城河边。 陆益进去看着饭馆很是简陋,也没有食客,不过一进里边便闻到了一股酱肉的香味。 四人围坐在一起,黄胜让老板娘拿出一坛子酒来。 黄霄贯打开酒坛子,先是给陆益倒上满满一碗酒。 酒气扑鼻,陆益闻着便知这是烈性酒,当即便抿下一口,笑道:“没想到这小酒馆的酒还很不错咧!” 黄霄贯也应景地喝下一口:“可不是吗!不然也不会跑这么远来吃。” 酱肘子上桌,味道的确不错。 黄胜首先动了箸,吃下一口,连连点头:“味道不错。” 黄凝香拿着未吃过的木箸,亲自给陆益夹了一块肘子肉到陆益碗中,“陆大哥。” 陆益朝黄凝香笑着问道:“阿凝姑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京城?” 黄凝香道:“等过户了,缓几日就离开吧!” 陆益又问:“可有想好去哪?” 黄凝香道:“打算去沧州看看,找个小地方安顿下来。” 陆益没再多问,举杯敬向黄家三口人。 接下来黄霄贯一碗接着一碗地敬陆益的酒,陆益来者不拒,一直喝到趴下。 黄霄贯并没有喝多少酒,他喝的时候,偷偷吐了。 黄胜也是如此。 黄凝香叫来酒馆的老板和老板娘,往桌上搁下四锭十两的银子,“表哥表嫂,我们走后,把这里的东西都拆了搬走,不得留下任何痕迹。” 这小酒馆是黄凝香临时搭建起来,去乡下请了远房表哥表嫂来这里扮演老板和老板娘的角色。 酱肘子其实是在城里的大酒楼买的,这一坛子烈性酒也是在大酒楼买来的。 表哥表嫂捧着银子,高兴地点头应下。 这时候天已尽黑。 黄胜与黄霄贯扶着陆益上了马车。 黄凝香上车后便搜陆益的身,在陆益身上搜出了一个钱袋子,把里边的金子银子拿了出来,只留了几文钱在里边。 马车行驶到护城何边,父子俩把陆益拖下马车,往护城河里一扔了事。 黄凝香听着陆益扑嗵入水的声音,她松下一口气。 马车回到黄家宅子。 他们去了陆益的房间,翻开箱子数了一数,加上那两百个金锭,里边还有六百多个金绽。 “我黄家要翻身了。”黄霄贯兴奋不已,把箱子里的金子都倒了出来。 黄凝香也很高兴,上前拿起金子一个接一个地数着,俨然一个财迷。 她又对父亲与大哥说:“往后你们可不能再去赌了,我们拿着这些钱,多开几家香铺。” 黄霄贯正要开口说话,便感觉院子里有脚步声,吓得他提着灯笼走到屋门前,却被门前立着的一具人影吓得后退几步。 “是谁?” 黄胜与黄凝香也警觉了起来,双双起身。 门口的人走进了屋内,黄凝香看着来人,只觉胸口一堵,瞪大了眼睛:“将军!” 魏宥擎沉着眉眼,看着黄凝香:“真是没想到,你除了骗我的钱外,还会杀人取财。真是没想到,我魏宥擎瞎了眼,以前竟然会喜欢上你这样的毒妇。” 黄凝香流下泪来,摇着头:“不,将军,不……” 魏宥擎一挥手:“把他们抓起来,送去衙门法办。” 一列士兵跑了进来,将黄家三口人押下。 黄凝香凄声大叫着:“将军,你不能这样对我,将军……” 魏宥擎此刻听到黄凝香的声音,只觉得嫌恶。 黄凝香犹不想放弃,她大声说着:“将军,你忘记了两年前那夜上元节吗?你我初遇便是一见钟情,你爱我,我也爱你。如果不是俞锦书,我们已经成婚了,我也不至于此。” 魏宥擎气得咬牙齿:“住嘴,你没有资格提锦书的名字,你不配。” “你不配”三个字,听在黄凝香的耳朵里如同一记炸雷。 是的,她不配,她不配啊! 这夜,魏宥擎在府衙监审。 果真,三年前的三桩案子都是黄家人所为,并且黄凝香都有参与其中。 三年前,那位与外帮人做生意的商人唐秀宣,是醉后溺死在水沟里。 而实际上,这桩案子与今日的陆益案做案手法十分相似。 当时唐秀宣从海外带回来大量的珍稀香料,可那时黄家已经没有什么钱了。 黄凝香想拿下唐秀宣手上的全部珍稀香料,无奈没钱,便萌生了杀心。 第146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3 黄凝香当即便去乡下找了表哥表嫂来,让他们在夜里搭了个小酒馆,又从大酒楼买了些菜和烈酒来,与大哥和二哥一起把唐秀宣骗去吃酒。 唐秀宣酒醉后,黄霄贯与黄丙良将唐秀宣扔进了水沟溺亡。 当时唐秀宣就住在黄家,他带来的香料也寄放在黄家的仓库里,他死后,这些香料自然也是成为黄家的了。 接着没过多久,一位外地的富商孟顺义来京城看铺子,正好黄家父子仨输了一大笔钱,黄家没有现银,只有香料,无奈只能卖两家铺面用来还赌债。 这两间铺面便卖给了孟顺义。 那时黄家兄弟俩不甘心铺面被卖,便惦记上孟顺义手上的钱财,又拉着妹妹去勾引孟顺义。 那一夜,黄凝香也没想到孟顺义是个力气大的,她赔了自己的身子。 半夜两个哥哥来,黄凝香去开了门,两个哥哥杀了正在熟睡的孟顺义。 黄凝香是个仔细的,她抹去了她在屋里的痕迹,又弄坏了门窗,制造出入室抢劫杀人的现场。 一个月后,入京参加会试的富家公子江满湖,他在会试前一日去赌场赢了黄胜二百两银子,黄胜气不过,又让女儿去勾引他,父子仨在那夜杀了他。 黄家宅子和香铺被将军府的人和府衙的人一起搜了。 黄凝香藏在香铺的那块军营令牌被翻找了出来,一并找出来的还有那一身军服。 军营放火一案,黄凝香招供了。 到此刻,魏宥擎只觉得汗毛竖了起来。 如果没有锦书,他或许就娶了黄凝香这个毒妇。 而黄凝香与父母不和,指不定会将毒手伸向父母。 魏宥擎不寒而栗。 早晨,府衙外。 陆益站在门前,看着魏宥擎出来,忙拱手:“将军。” 此刻陆益穿着一身军服,手持长剑,很是威武。 陆益是军营里的百户,当时俞锦书与程书密谋找一个人去黄家,程书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陆益。 俞锦书除了给陆益一箱金子外,还给了一些解毒丹。 每回陆益与黄家人一起吃酒菜,都会提前吃下一颗解毒丹。 方才在那间临时搭建的小酒馆,陆益只不过是装醉。 只是被黄家父子给扔进河里受了些冻,他会游水,程书又安排了人一直暗中守护,因此他很快便从河里爬了起来。 魏宥擎先前并不知道陆益之事,直到他中了春香毒,意外与俞锦书圆房,俞锦书才告诉他。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陆益道:“将军,卑职不辛苦。” 魏宥擎道:“能破获三年前三桩悬案,还有军营失火案,你功不可没。” 陆益:“少将军,最大的功劳是少夫人。少夫人听说了三年前的三桩案子后,让程千户安排我去黄家卧底。” 魏宥擎颔首:“她用心良苦,想让我早日认清这世间险恶。真是没想到,我一个大男人,倒不如她一个女子聪明。” 这日大将军府北院,魏楚风与张氏知道了黄家所犯下的桩桩大案,心惊不已,又听程书说了是少夫人的谋划才得以让黄家人伏法,更是对这儿媳又多了几分喜爱。 魏楚风感叹道:“如果不是锦书,怕是那黄家女就进了我魏家的门,届时闹得家宅不宁,我们甚至还有可能成为那黄家女的刀下鬼。” 张氏点头道:“说起来都是锦书旺我们魏家,魏家有了锦书这福星才不至于遭这等灾祸。” 魏楚风捏着下巴的胡须,沉着眉:“锦书救了我们一家子,我得好好报答她才是。” 张氏疑惑:“该如何报答?” 魏楚风道:“在朝堂上再去周旋,联合几位朝臣为锦书的父亲翻案,向皇上求情,让皇上把俞家人都放回京城。如果能让锦书的父亲官复原职,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氏道:“锦书的父亲也不过是说了几句不敬的话,过了这么些时日,想必皇上的气也该消了,你联合些人去朝堂上说说,指不定皇上就会松口,放俞家人回京。” 黄家仨人在西市斩首那日,魏宥擎带着俞锦书去了军营附近的一处山地郊游。 山水间,俩人划船戏水,累了便躺进营帐。 毯子上,俞锦书仰躺着,看着帐顶,突然就想起与魏宥擎大婚那日的场景,禁不住笑出声来。 魏宥擎的手探进她衣内,非常不老实,他听她笑了,便问:“锦书,你笑什么?” 他可没有挠她胳肢窝。 俞锦书笑道:“我犹记得我们俩大婚那日,你对我很凶。你指着我说,俞锦书,你听明白了,今日你与我大婚,是因为我父亲要救你。” 魏宥擎手顿住,蹙起眉头:“我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俞锦书恼了他一眼,“你故意不记得的吧!你还很凶地对我说,等风头过去,就让我走,让我离开你。” 魏宥擎一个翻身覆在她身上,唇落下,堵住她的唇,吻了一会才抬起脸,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锦书,以前的话是混账话,你别放心上。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要一辈子陪着我,不准离开。” 俞锦书迎视着他灼人的墨眸,弯唇一笑:“当然了,你得到了我的人,便也得到了我的心,只要你对我好,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 魏宥擎听着这话,心里很是感动,盯着她的眼看了许久,这才将唇再度落下。 终是情难自禁,他的吻越来越热烈,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额上,鼻尖,嘴唇,再顺着脖颈往下…… 衣带已宽,俞锦书吃下了生子丸,双胎,一儿一女。 远处,采青与程书坐在一起,听着那边的声响,相视一笑,双双都红了脸。 魏楚风这些日在外奔波,在朝堂上周旋,终是有了好消息。 皇上念及俞家父子往昔功劳,令俞家人返京待命。 俞锦书得知这个消息,兴奋不已。 魏宥擎这日骑上快马,亲自前往漠北接俞家人回京。 俞锦书为此很是感激魏宥擎。 有了魏宥擎去接家人回京,千里之路,她就不用担心家人安危。 第147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4 一个月后。 俞家人回到了京城。 这些日俞锦书每日回娘家收拾,仆人也请回来了,大嫂是京城人,早早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 二嫂娘家离京城两百里,俞锦书早些日便将二嫂与才一周岁的小侄女接回来。 俞锦书看到了父亲俞德,还有两位哥哥,以及才刚满十四岁的弟弟。 他们经历漠北之苦,脸上多了些沧桑。 可对哥哥与弟弟来说,不得不说这是他们人生中难能可贵的经历。 俞锦书为父亲与兄弟接风洗尘,并没有很张扬,只请了公公与婆母过来,一起吃了顿饭。 魏宥擎一路风尘仆仆。 他去漠北一趟,一个月的时间,每日每夜都在思念锦书。 当他看到锦书的那一刻,便想第一时间将她拥入怀中。 只是锦书的注意力都在家人身上,他也不敢去打扰,只等岳父和舅子哥们都各去屋里沐浴更衣,这才走到锦书面前,把她拉到她的闺房,一把将她抱住。 “锦书,我好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俞锦书抱着他紧实的腰身,头抵在他胸前,柔声笑道:“我也是。辛苦你了,一去一回,连夜奔波,很累吧!” 魏宥擎下巴蹭着她的头顶,“不累,待会我稍睡一个时辰,便能与雄狮一样了。” 俞锦书哪能听不懂他的话,他这是馋她的身子了,“那你是回将军府睡,还是在这里睡。” 魏宥擎唇间染上笑意:“这些日你理应在家中好好陪伴家人,我便陪你住在这里。” 俞锦书正是如此打算,“我给你备了些衣裳过来,浴汤都准备好了,你去沐浴更衣,再到我屋里来睡。” 魏宥擎松开了她,手指触及她脸上的肌肤,又觉自己手上茧子太多,便放了下来。 俞锦书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去了浴房。 浴房里早就为他备好了浴汤,她去拴了门。 魏宥擎有点意外,看着她留在了浴房,心里多了几分欣喜。 俞锦书走到他面前,帮他解开腰带,解开他的衣襟,又帮他宽去了身上带着尘土的袍服。 魏宥擎看着身上的脏袍子,笑道:“方才未换衣就抱了你,把你身上也染脏了。” 俞锦书嘟了下嘴:“待会你得洗两遍,第二遍时我陪你一块洗。” 算是他为她家人劳累奔波的福利吧! 魏宥擎闻言,高兴地将她抱了起来转了好个圈。 “晕,头晕……”俞锦书笑着道。 魏宥擎将她放了下来,大长腿迈进浴盆,水也跟着漫了上来。 俞锦书在浴盆边上拿起布巾沾上水,亲自为他擦背。 这第一遍是清水,洗净身上的脏污,接着放掉盆里的脏水。 第二遍浴汤是下了药材煮出来的,去寒去湿效果非常好。 这浴汤从早上就开始煮了,父亲他们都用的这浴汤。 “真舒服。”魏宥擎泡在浴汤里,鼻间充斥着浓郁的药香味,顿觉身体的疲累感瞬间消散,精神也好了百倍。 似乎…… 似乎不用去睡一个时辰也能跟头雄狮一样勇猛有力了。 俞锦书打趣道:“很舒服吧!” 魏宥擎笑:“有夫人伺候就更舒服了。” 俞锦书抿着唇笑,开始解自己的衣裳,再踏入浴盆中来。 浴房升腾起的雾气将她笼罩,这般绝色,这般场景,魏宥擎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他的夫人似是仙画中出来的美人儿,美得如此勾人心欲。 药汤中,魏宥擎抱住了俞锦书。 哪能等到睡一个时辰,此刻他雄风已展,等不及了…… 魏宥擎陪着俞锦书在娘家住了十几日才回大将军府。 这时候俞锦书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是一个半月前在山野间便怀下了,这时候才让系统检测出来。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魏宥擎时,他高兴坏了。 接下来的日子,魏宥擎将俞锦书当块宝贝似的护着,夜夜陪着她睡觉,即便再渴望也不敢碰她。 十月怀胎,次年生下一对龙凤胎,公公婆婆兴奋得几夜睡不着觉。 福星降临,头胎便为魏家生下一对儿女,这可是魏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福运啊! 十年间,俞锦书给魏宥擎生下六子五女,除了第一次是双胎,后边三次都是三胎。 且回回生得顺顺当当,孩子生出来也十分健壮,几乎不怎么生病。 魏楚风与张氏这后半辈子含饴弄孙,都活到了九十多岁才寿终正寝。 魏宥擎在之后打过四十多次仗,屡屡胜仗,被称之为常胜将军。 俞锦书的福妻之名,直至她与魏宥擎百岁后都被世人称赞。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的时候,俞锦书知道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离开等于新的开始。 【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五本书《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八十万九千二百零一分,你在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能活到七十五岁。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当然要。” 系统:【宿主,下一本是《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宿主,这回你的身份有点低,是炮灰女配,一位卑微的小宫婢。】 俞锦书有点头大:“意思这是一副烂牌喽!” 系统:【差不多吧!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灶膛里的火苗渐渐燃起,火星四闪。 火光映照着灶膛口少女灰扑扑的脸,猛然一记扫帚朝少女打了过来。 俞锦书的脑子一个激灵,捂着头,看着拿着扫帚打她的妇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倒入她的脑海。 这里是皇城,御膳房的灶房,而她则是在灶房专门负责砍柴烧火的小宫婢。 打她的妇人是御膳房的掌膳女官李姑姑。 “今日后宫来了新主子,皇上会到后宫与新主子用膳,你这死丫头今日是怎么回事,柴禾才砍了这么一点,根本就不够烧。” 李姑姑说罢又是一扫帚扑了过来,俞锦书抬手捏住了扫帚杆。 “哟嗬,竟然还敢拦我,看我不打死你。” 李姑姑扯着扫帚,无奈却拉扯不开。 这丫头怕是平日里砍柴砍多了,手劲儿也大了。 第148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 “俞锦书,你是不想活了吗?” 俞锦书站了起来,粗糙纤瘦的手松开扫帚杆,一脸正色地对视着李姑姑凶恶的眼睛。 “姑姑,我想活,我当然想活了,可您别再打我了好吗?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就是担心姑姑生气多了脸上会长褶子。生气多了还容易生病,容易变老。不仅如此,听说生气多了寿命还会变短。” 她一本正经地摆出一副傻白甜的模样来。 “往后姑姑别再生我气了,若是我做错了,姑姑就与我好好说,说了我就改。我一定会改的,因为我希望姑姑能长命百岁,更希望姑姑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 李姑姑还以为这丫头反了天了,要与她对骂,结果说出这么一番让她哭笑不得的话来。 一时拿着扫帚,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俞锦书弯身拿过李姑姑手上的扫帚,甜甜一笑:“姑姑,您可是有品级的女官,手上怎么能沾染这样的脏物呢!这扫帚还是我来拿比较好。” 李姑姑看着这丫头,平日里木讷得很,一骂就愣着,一打就哭,从来也不敢反驳一声。 今日是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俞锦书将扫帚搁好在一边,忙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又站起身与李姑姑说:“姑姑您放心,今日我肚子有点疼,的确是偷了些懒,少劈了些柴,不过这里的柴禾还是够烧的,待会等晚膳忙活完,我就去劈,熬一个通宵也得把那些柴给劈出来。” 李姑姑听着这些话就觉得心里舒适,也不好再打骂她了,指着灶膛说:“赶紧把火候给看好,别把锅给烧了。” 说罢便走了。 李姑姑走出门外,想着俞锦书脑子开了窍,说的那些话还真是中听,正好见着一位宫婢闲着,指着堆成小山一样的木柴说:“你去把那一堆柴给劈了。” 宫婢一脸不情愿。 李姑姑火气上头,抬手就想扇她一耳光,可又想起俞锦书说的,生气多了脸上会长褶子之类的话,她平息下心头的火气,与这宫婢说:“我说了让你去劈,你便得去劈,若是不听话,板子伺候。” 宫婢连忙躬身:“是。” 她心里想着,那可是俞锦书的活,怎么要轮到她来做了? 灶房里,俞锦书看着李姑姑离开,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拿了一手烂牌,就得慢慢地将它给打出一副好牌了。 作为皇城最底层的小宫婢,胆子太小是不行的,只会遭人欺负。 胆子太大也不行,太招眼会遭人嫉恨。 最合适的就是先学会忍耐。 对付李姑姑这种小官头,适当地溜须拍马,说点好听的话来,与她搞好关系是首要。 俞锦书对这本书的内容还不算很了解,她一边烧着柴火,一边进系统里查看。 她如今代入原主的情感,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 她是安宁伯府家的庶女,三年前与嫡姐俞美莲一起入宫选秀。 当时她本是选上要当妃嫔的,可嫡姐欺负她,那夜拉了个得了伤寒的姑娘来与她一起睡,她被染上了伤寒,结果被淘汰落选。 原本她是要被送回家的,可原主还一心惦记着能被皇帝宠幸,塞了银子给内监,才得以留下来当个宫婢。 她的嫡姐则被选中成为宁妃,而她则是宁妃宫中的宫婢。 嫡姐十分厌恶她,觉得她不该留在宫中,便找了大总管的关系,把她送到了御膳房灶房当差。 至于她的攻略对象,至高无上的皇帝,他叫浦鲲。 浦鲲年纪二十八,八岁登基为帝,十四岁太后为他选了皇后与妃子,可他一直对后宫的女人们提不起兴趣,至今无皇嗣。 太后为了皇嗣可谓是操碎了心,每年都得选拔一批女子入宫,可依然打动不了浦鲲的心。 今日入宫的新主,听说是太后亲自去民间选的绝色美人,今日晚膳太后让皇上务必到美人宫中用晚膳。 皇上是太后亲生,向来听太后的话。 俞锦书思量着,她该如何才能见到皇帝? 她借着火光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轻笑出声,就她如今这副模样,即便皇帝见了,也只会对她避而远之吧! 看来接下来她得先把自己变美才行。 晚膳过后,俞锦书本想去劈柴的,结果却见衣容在劈,劈得她手都生了水泡,却还不敢停。 这劈柴的活计本来是太监干的。 当时俞锦书被送进御膳房时,她的嫡姐俞美莲便与大总管说了,要让她在御膳房做最粗重的活。 大总管便将劈柴的太监支去了别的地儿,这劈柴的活就给了她。 刚开始几日她边劈边骂,后来被打骂了几回,也不敢哭了,默默地劈,倒是把原本病弱的小身板给练好了,力气也大了。 衣容也是大户人家的庶女,也是没被选上妃嫔,不甘心而留下来当了宫女,平日里在家中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结果到了这宫中,天天干活。 要说这宫女有什么好当的,不如回去找个婆家嫁了才好,或是在家里当老姑娘也行,可都偏生想着要当凤凰,来这里吃这些苦。 衣容看见了俞锦书,恼得瞪了她一眼,“俞锦书,这本该是你的活,都怪你偷懒,把这活赖到了我身上。” 她把斧头扔在了俞锦书的脚边,转身就走了。 俞锦书看着衣容的背影,她知道衣容是嫡姐俞美莲派来盯着她的,这会儿衣容定是去俞美莲那里报信去了。 宁纪的景安宫。 衣容跪在宁妃俞美莲的面前痛哭着:“娘娘,您看奴婢的手,都成这样了。今日也不知道俞锦书与李姑姑说了什么,李姑姑本来是提着扫帚进去打她的,结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李姑姑在笑。可李姑姑看到奴婢后,让奴婢去做俞锦书劈柴的活。” 俞美莲满脸疑惑:“李姑姑那人脾气可不好,平日里待下边的人都是非打即骂的,俞锦书脑子笨,平日里还打骂得最多。李姑姑这是怎么了?竟然还让你做俞锦书的活?” 衣容摇头:“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今日李姑姑是怎么了。” 俞美莲道:“你回去御膳房好好盯着俞锦书,她的一言一行都得来这里向本宫禀报。” 衣容躬身:“是。” 俞美莲赏了些金豆子给衣容,让衣容走了。 第149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2 (上一章章尾中午十一点有修,衣容的人设改了) 御膳房柴房。 到了半夜,柴终于劈完,俞锦书累瘫了,去了住处准备沐浴睡觉,却发现浴房的热水没有了。 平时可都备着的。 进到六人一间的厢房,里面一片漆黑。 俞锦书躺在了大通铺上,发现被褥是湿的。 很显然,这是衣容干的。 衣容就睡在她旁边。 暗夜里,俞锦书勾唇一笑,把自己被褥给掀了,拉过衣容的被褥,盖在了自己身上。 早晨,衣容被冻醒,睁开一看,旁边俞锦书裹着她的被褥,睡得沉沉的,气得她抬手便朝俞锦书身上一拍。 “你怎么拉我被子了?害得我没得被褥盖。啊嚏……” 衣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俞锦书睁开眼睛,她早就料到衣容会发脾气,装作毫不知情地说道:“昨晚上我回来,被褥被人打湿了,刚好挨着你睡,这不就不小心拉了你的被褥。” 衣容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旁边睡着的宫婢连忙避开。 俞锦书不紧不慢地起了床,对衣容没有半分的愧疚感。 衣容受了寒,这时肚子也疼了起来,没空与俞锦书讨伐,连忙下床去了茅房。 俞锦书昨夜都没洗便睡下了,这会儿才寅时正,算下来她睡了不到三个时辰。 好在系统商城有气血丸,她吃过后精力充沛,昨夜里劈柴的辛劳也得到了缓解。 皇上卯时便要早朝,御膳房一般这个时辰便得起来上工,预备皇上的早膳。 俞锦书起床后没去管衣容的被褥,只将自己的被褥拿去外边晒了,洗漱过后,便去了御膳房。 方才梳头时,她在镜子里看了自己的脸,骨相是极美的,只是皮肤被灶膛里的火给熏得十分干燥粗糙。 由于她是庶女,娘亲又早逝,平时她在伯府就很不受宠,手上没什么银钱,攒下的那点银子就花在了打点这一块。 因此她没有擦脸的脂膏,皮肤得不到滋养,自然就难看了。 方才梳头时,她在系统商城买了美颜丹吃了一颗,还有护肤的膏脂,用过后便藏在系统,不必带在身上,以免被衣容发现。 衣容经常翻她的东西。 气血丹与美颜丹一吃下去容貌便能产生变化,脸色会显得红润,眼睛更有神,皮肤也开始变得细腻。 俞锦书目前还不想让人发现她变美,低着头去了灶房后,赶紧抓了一把灶灰扑了些在脸上。 这时一位宫婢从库房送了调料过来送给御厨,她顺便到灶前找俞锦书。 这位宫婢是与俞锦书在一个屋里住的,叫碧青。 “锦书,昨夜我们都看到了衣容拿水盆泼湿了你的被褥,是不是你也知道了,你才抢她被褥盖的?” 俞锦书看着碧青,“我不知道,被褥湿了,我没盖,可能半夜冷,这才抢了她的被褥。” 她还不能明着与衣容叫板,再说了,她还是装装傻比较好。 衣容平时便有点跋扈,不得屋里同伴喜欢。 碧青笑道:“衣容上吐下泄的,怕是冻出了风寒,李姑姑责罚她在小黑屋住,还要扣她工钱。” 俞锦书暗骂了声“活该”。 没有衣容盯她,她接下来几日便得好好盘算盘算。 灶房有监官在,碧青不敢逗留太久,赶忙出去了。 俞锦书看着总厨拿着菜单愁眉不展,她计上心头。 太后寿宴只有半个月了,总厨做出的菜单送去太后那里看过几回,太后都觉得这些菜肴都吃腻了,没有新意。 她起身走到总厨身边,歪着脑袋问:“总厨,可是在为太后寿宴烦恼?” 这总厨是个好人,对御膳房的宫婢都很和善。 他点了下头,又叹了一声:“唉!太后看过几回了,却不知太后是想吃什么。” 俞锦书道:“太后肯定是想吃些新鲜的,您没有做过的。” 总厨看着俞锦书:“你一个小宫婢,莫不是还有主意不成?” 俞锦书笑道:“总厨,这可太巧了,我以前在家中便爱研究菜肴,不如待会我做上几道菜给您尝尝。” 许是俞锦书的笑容太甜,心头郁闷的总厨虽然没指望俞锦书,但他还是点了头:“行吧,你想做便做。” 俞锦书心头十分高兴,一边看着灶火,一边进系统去查询。 她对御膳房的菜很了解,系统里找了菜谱,挑了几样御膳房没有的菜出来。 再加上西冷牛排和生日蛋糕,差不多了。 早膳准备妥当,她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赶忙去准备食材。 这些做出来没有什么难度,系统里都有制作的步骤,又恰好食材这里都有。 等总厨睡了个回笼觉到了灶房,便见俞锦书正守在门口。 “总厨,我做了几样菜来,请您尝一尝!” 她躬着身,伸出右手作请,一副服务周到的模样。 总厨看着桌案上那些摆盘精致的菜肴,眼珠子都定住了。 他指着蛋糕:“这是什么?” 俞锦书介绍:“寿辰蛋糕。” 总厨盯着那方方正正的牛排,色泽很是好看,上边还淋着一层酱。 俞锦书拿出一把解食刀来,将牛排切出一块来递给总厨,“总厨您尝尝。” 总厨尝了牛排,牛肉鲜嫩,上面沾着的酱料很好吃。 这酱料可是系统提供的,比现代西餐厅的那些酱料都要好吃一些。 “这味道绝了。”总厨喜出望外,他又尝了几道菜,味道都非常不错。 还有蛋糕,这白白的一层叫“奶油”的东西,真的是软甜滑腻,太好吃了。 “锦书,快,快,你快些把这些菜都列出菜名来。” 总厨说罢又吩咐传菜的太监,让他们把这些做好的菜肴都送去给太后品尝。 俞锦书连忙提笔写菜名,字迹娟秀。 这边太监将菜都放进了食盒,包括那蛋糕,也找出一个很大的食盒来装妥当,送去太后的慈宁宫。 没过多久,太监们拿着空的食盒来,给了总厨一个好消息,方才送过去的菜肴全部过关。 这时候李姑姑也来了,方才总厨与她说了,送去太后那里的菜肴都是俞锦书做出来的。 若是以前,李姑姑肯定不会给俞锦书好脸色的,但经过昨日晚膳时候俞锦书对她溜须拍马,她对俞锦书的印象好极了。 “既如此,那便让俞锦书给总厨打下手,把这些菜都做出来,若是寿宴没出差错,便向内务府禀报,看能不能提点俞锦书为御厨。” 总厨笑道:“如此甚好!” 俞锦书朝总厨福身:“锦书多谢总厨给了我这个机会!” 接着她又朝李姑姑福身,“锦书多谢李姑姑提点!” 第150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3 李姑姑调了人手过来烧灶火,砍柴的活儿也重新安排给了太监。 俞锦书整日跟着总厨做菜,她又做出几道菜来,都是总厨没见过,味道极好的。 系统里还有几个做酱料的秘方,她拿来讨好总厨。 总厨高兴坏了,对她特别好。 衣容得了伤寒,在小黑屋关了半个月才稍稍好一些,但还是有些咳嗽,不能进御膳房做活,只能在外边做些洒扫的活。 宁妃俞美莲迟迟得不到俞锦书的消息,派了人到御善房问才知道衣容感染了伤寒被关了小黑屋。 让俞美莲震惊的是,俞锦书没有在灶房烧火砍柴,竟然跟着总厨在为太后寿宴做准备。 俞锦书这些日每日吃美颜丹,用顶好的护肤品,她的容貌已经变得非常好看了,但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每日早上都会往脸上扑一层黄色的脂粉。 这脂粉也有养颜的作用。 没有人知道,这黄色脂粉下,是一张日渐绝色的脸蛋。 这日太后寿宴,俞锦书一通宵没睡,可她吃过气血丸,精神特别好。 太后寿宴不仅各宫主子们会聚集在一起,皇城外还会有大臣命妇们过来。 皇上浦鲲就不用说了,他肯定会到场。 而这日,也是诸多宫女能见到皇上的日子。 衣容原本就等着寿宴这一日能在皇上面前晃一晃,她都打点好了,届时送点心,她就送皇上那一桌。 可无奈她感染了风寒,李姑姑责令她待在外院洒扫,不准她接近膳食,以免将伤寒传染给宫里的主子们。 早知如此,就不要故意打水泼湿俞锦书的被褥了,真是没有好报应。 不过俞锦书也没有机会去见皇上,她得在御膳房随时待命。 庆寿殿。 各宫主子,以及大臣命妇等人都已到场。 皇上与太后在大殿主位端坐着。 坐在皇上旁边的还有皇后安氏。 各位上前祝寿送礼,之后便上坐用膳。 在座各位都对案几上的菜肴抱有几分好奇心。 那些新奇的菜肴味道很好,最有新意的就属这圆形双层的糕点。 皇上浦鲲吃着牛排,点了点头,又尝了几道菜,都很不错。 这糕点制作得如此精美,他甚至都舍不得吃动它。 后来尝了一口,真是好吃。 太后笑道:“听御膳房说,这几道菜是御膳房的一位宫婢做出来的。” 宫里的宫婢除了是民间选来的,也有一部分是官家女子。 能做出这样的菜肴来,想必一定是官家女子出身。 官家女子虽然多数都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也有天生喜爱做菜的。 皇上好奇了,看着太后问道:“母后,不知是哪位宫婢?竟生出这么一双巧手。” 太后看向李姑姑:“你去将那小宫婢叫过来给大家看看。” 李姑姑应下后,连忙小跑着去了御膳房。 俞锦书正在御膳房做果盘,一样样平日里看着普普通通的果子,到了她手上就拼成了寿星公,可爱极了。 李姑姑惊奇道:“俞锦书,以前可没见你有这手艺?” 俞锦书这才注意到李姑姑来了,连忙朝李姑姑行礼。 李姑姑道:“赶紧去庆寿殿吧!太后有旨,让你过去。” 俞锦书有点惊讶:“姑姑,为何要让我过去?” 李姑姑笑道:“自然是你做的这些美食得到了阖宫主子们的喜爱,太后说起这些都是御膳房的一位宫婢做的,皇上便好奇了,想见一见你。” 俞锦书倒没料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皇上,幸好她这些日都有吃美颜丹,都有打理自己,不然就先前那个模样儿,定是要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男女之间,往往第一印象极其重要。 俞锦书指着自己的脸:“姑姑,你看我这副模样,若是去了怕是对皇上与太后不敬,请容我去洗把脸再过去。” 李姑姑爽快道:“快去洗脸吧!换身干净些的衣裳,脸上抹点脂粉唇脂。” 既然是她手底下的人,就得给她长点脸。 俞锦书得了李姑姑许可,心下一松,立马去了屋里换衣裳,又洗去了脸上的黄色脂粉。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似乎不用抹脂粉就够白了,唇色也很红润,也无须去涂唇脂了,她只抹了些润肤的霜,显得肌肤水一些。 李姑姑看着厨房里俞锦书做好的果盘,吩咐宫婢与太监们都将果盘拿好。 待到俞锦书来,便让俞锦书也端了一个果盘。 上菜的人都得在脸上戴上白色面纱,以免口沫沾染到食物上。 俞锦书在屋里便戴好了,李姑姑并未看到俞锦书“焕然一新”的绝色脸蛋。 李姑姑让俞锦书站在了前面第一个,当俞锦书往前走时,李姑姑忽然觉察到,俞锦书的身段似乎与先前不一般了。 莫不是这半个月来跟着总厨做膳食,吃得好些了,身子长了些肉,身段也变好了? 庆寿殿,各宫主子与客人们都在猜测做出此等美食的宫婢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有几位命妇争相说着,定是他们家的姑娘,只因他们家的姑娘恰好都爱在家伺弄食材。 这时李姑姑带着一列宫婢太监端着盘子来,待盘子搁在案几上,大臣与命妇们看着这水果做成的寿星公,直呼神奇。 有大臣看着这寿星公,起身朝太后行礼:“太后,这水果做成寿星公的寓意可太好了,微臣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大臣与命妇顺势齐齐起身,朝太后再次行礼:“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笑道:“却没想到御膳房还有这新意。嗯,这寿星公做得极好。” 她看向李姑姑,“这寿星公是出自何人之手?” 李姑姑看向站在身边的俞锦书,朝太后行礼:“太后,这寿星公果盘是御膳房的宫婢俞锦书所做,今日新出的菜肴都出自她之手。” 安宁伯府的安宁伯与夫人听到庶女俞锦书的名字,十分吃惊。 俞美莲早就知道这些菜肴是俞锦书所做,她本来还等着看俞锦书笑话的,却没想到俞锦书做出来的菜肴这样好吃。 她一双杏目盯着俞锦书,像是要将俞锦书生吞活剥了似的。 第151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4 殿前俞锦书朝太后行礼:“奴婢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看着这宫婢,个子似乎比别的宫婢都要高挑些,身段也很好,看着气质便出众几分,只是不知这张脸长得个什么样? “俞锦书,你将脸上的白纱取下看看。” 俞锦书抬手取下白纱,却没有抬头。 太后又道:“将脸抬起来。” 她最近对美人总是很上心。 俞锦书缓缓将脸抬起。 顿时殿内一阵阵惊呼之声。 “竟有如此美丽的宫婢。” “太美了,让她做宫婢有些可惜了。” 各宫主子们看着俞锦书这张脸,心里是满满的酸意。 更有甚者,巴不得要毁了这张脸才是。 特别是俞美莲,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她的庶妹俞锦书吗? 以前总觉得俞锦书底子太好,骨相太美,在家里便联合母亲欺负她,不给她吃好的,也不给她穿好的,还总让她干粗活,例银也苛扣,这才让她看起来平平无奇。 却不曾想,俞锦书竟然在御膳房养得这般好。 可为何先前衣容总说俞锦书灰头土脸的,莫不是故意这般。 看来是她小看了这庶妹,竟是个如此有心计之人。 早知如此,就该把她放在身边,压得死死的。 太后看着俞锦书,十分吃惊:“宫里何时有这等美人,你定是选秀进来的,当时为何没能选上?” 俞锦书道:“回禀太后,当时我感染了风寒,便没有被选上。” 这时俞美莲有些坐不起了,看太后这模样,是看上俞锦书了。 当时俞锦书感染风寒,可是她做下的手脚。 太后颔首:“原来如此!那你是哪家的闺女?” 俞锦书道:“安宁伯府的庶女。” 安宁伯俞恒清与夫人章氏立马起身。 俞恒清拱手道:“禀太后,锦书乃微臣爱女。” 俞锦女听着“爱女”这两个字,就有点想吐,如果是爱女,她又怎会自小被俞美莲欺负? 俞美莲听着“爱女”这两字,很是生气,怒视着父亲,觉得父亲这是见俞锦书得了势,想巴结着俞锦书。 太后微微点头:“原来是安宁伯的女儿,难怪气度不凡。” 皇上浦鲲开了口,他指着案几上的食物,问俞锦书:“这些菜肴你从哪里学得?” 即便是绝色美人,他依然不为所动,只是对俞锦书所做的食物感兴趣。 俞锦书看着皇上,眸色淡淡:“回皇上话,奴婢以前在家中便爱做些美食,后来有幸到了御膳房,每日看着总厨做菜,便有了些灵感。” 浦鲲颔首:“看来还是个心思慧巧之人。” 这话一出,各宫主子难免心中担忧,生怕皇上看上俞锦书。 俞锦书这是第一次见到男主浦鲲。 书里便写着,皇上浦鲲,身姿挺拔健硕,一双剑眉下细长的眸子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整个人犹如天造之物,笑时温柔多情,肃时冷峻逼人。 真人与书里写的一模一样,看着便养眼。 俞锦书只看了皇上一眼,便将眉眼垂了下来。 太后想着上回从民间搜罗来的美人苏丹雪竟也入不了皇上的眼,那日皇上只在苏丹雪那里坐了一坐,随便应付着吃了几口菜便走了。 她想着难得皇上开口夸赞一位宫婢,倒不如让这宫婢试一试,看能不能入了皇上的眼。 她笑道:“既是如此心思慧巧之人,那往后你就专门负责皇上的膳食。” 这话一出,又惊呆了各宫主子。 俞锦书也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太后一眼将她相中,给皇上做膳食。 “不过……”太后的脸色又严肃了起来,“不过皇上近些日政事繁忙,总是过了饭时才吃,往后皇上的饮食既然交给了你,你便是盯着皇上用膳的时辰,不能让皇上饿肚子。” 俞锦书躬身:“是,太后。” 皇上对此倒也没多想,只想着母后应当是操心他的身体。 太后让俞锦书退下。 当俞锦书往殿外走之时,安宁伯俞恒清低声唤着她。 “锦书,锦书。” 俞锦书却像没听见似的,眼睛也没朝父亲看一样,径直走了。 俞恒清当场变了脸色,与夫人相视一眼。 夫人章氏低声道:“怕是白养了她。” 这话落在俞锦书耳里,她心中暗道,他们有养过她吗? 她出生在安宁伯府,小小的时候便跟个婢子一样在府里干活,吃不好穿不暖的,有养过吗? 怕是还不如府里长得壮壮的小猫小狗吧! 李姑姑带着俞锦书回了御膳房,一路上都在与俞锦书说着自己的功劳。 这意思就是到了皇上那儿,可得想着她一点。 俞锦书自然是得答应着,毕竟她还是要呆在御膳房,还得靠着李姑姑。 不然得罪了李姑姑,李姑姑随便使点坏都得够她受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俞锦书专门给皇上做膳食,这事儿在宫里算是个大新闻了。 李姑姑为了让俞锦书能好好伺候皇上,且得皇上欢心,特意单独给俞锦书安排了一间屋子住。 衣容为了这事,气得哭了好几日。 许是有太后与众人说皇上吃饭不应时,皇上这几日都是到了饭点就吃。 俞锦书做出来的饭食送过去,都是吃得干干净净的。 皇上那里没出什么差错的话,俞锦书也没什么见皇上的机会,毕竟送膳食给皇上的不是她。 再说了,皇上似乎也不是个贪色之人,她都如此绝色了,落在皇上眼里,却仍然激不出火花。 好在等了几日,皇上因政务繁忙,又开始不应时用膳。 太后可说过,一定得保证皇上按时用膳,不然就是她的责任。 皇上伺候得不好,责任可大了,搞不好死罪。 俞锦书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这日傍晚,俞锦书做好晚膳,随着送膳的太监一并去了前殿政和宫。 平日里皇上都吃住在政和宫。 到了政和宫,皇上并不在他平时用膳的地方,而是在议事厅与几位大臣议事。 俞锦书看着菜都要凉了,皇上还不来,她索性起身去问宫里的侍卫。 侍卫却极不耐烦:“皇上与几位大人有事在议,你不得前去。” 第152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5 俞锦书一脸严肃地盯着这位侍卫:“太后寿宴那日想必你在当值的吧!“ 侍卫点头:“那又如何?” “既然在当值,那太后所叮嘱你可有听到?” 侍卫:“……” “太后特地安排我负责皇上的饮食,便是不能让皇上过了饭时才用膳。皇上本就政事繁忙,长期过膳时才吃,势必伤了身体。太后还责令我务必要让皇上按时用膳,不然得拿我是问。如若太后问起责来,我是不是得与太后说,你挡着我,不让我去劝皇上?” 俞锦书义正辞严。 侍卫侧身一让:“请吧!” 俞锦书朝侍卫福身:“多谢!” 她朝着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 皇上正与几位大臣在讨论蝗虫灾害一事。 一位大臣道:“连年蝗虫肆虐,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朝廷发过去的百万赈灾银已经在路上,但有钱无粮,也是无济于事。” 浦鲲紧蹙着眉心:“即日起,皇城带头节俭粮食,各衙门都照办,各城城门打开,开仓放粮。” 另位大臣道:“连年都开仓放粮,可连年蝗灾,仓库里的粮食根本就不够那么多百姓吃。” 浦鲲道:“还是要从根源上消灭那些蝗虫才是。” 大臣道:“蝗虫可是天灾,又岂是我们可以消灭的。” “皇上……”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声,打破了议事厅令人窒息的氛围。 浦鲲看向来的宫婢,觉得眼熟。 俞锦书上前行礼:“皇上,百姓如今正值苦难,更需要皇上殚精竭虑为他们谋划,可如果皇上饮食不节,将身子饿坏了,那百姓们可要怎么办?” 她没有直接劝皇上去用膳,而是从老百姓的角度出发去劝说皇上及时用膳。 皇上倒没想到一个小小宫婢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几位大臣听着俞锦书所言,也劝起皇上来。 “皇上,龙体为重,皇上还是要按时用膳才好。” “是啊!那些受灾的老百姓可还等着皇上为他们想法子。” 浦鲲本是觉得这宫婢打扰到他与大臣讨论政事,可听这宫婢一番言词,还有大臣们的劝说,他也觉得是这么一个理。 近来他总过饭时才用膳,胃开始疼了。 若是他身体有恙,而他又没有子嗣,加上百姓受灾,恐会有人趁虚而入,谋反作乱。 “好,那你们先按朕方才说的行事,还有,向民间寻求治理蝗虫的法子,若有人能想出治理蝗虫的法子,朕将有重赏。” “臣遵旨!” 几位大臣离去,浦鲲朝俞锦书看了过去。 当他仔细端详这位宫婢的面容时,才想起是太后寿宴那日在御膳房做出新奇菜式的宫婢。 “用膳吧!” 浦鲲单手负后,走出议事厅。 俞锦书快步跟随在后。 到了书房,太监们忙将膳食布置在桌案上。 浦鲲看着桌案上的这些菜肴,想起方才大臣们说的饿殍遍野,开口道:“往后只准做两道菜,各宫主子们的饮食都如此,只管吃饱,不可铺张浪费。” 太监们面面相觑,唯独俞锦书应声:“遵旨!” 浦鲲伸过手去拿了两道小菜,再一道面点在自己面前,又指着剩下的十来个菜说:“听说宫里常有人吃不上饭,将这些拿下去,给他们吃。” 掌事太监上前道:“皇上,您九王之尊,怎能只吃这两道素菜?” 浦鲲眼神一厉:“朕何时还需要你来调教了?” 掌事太监吓得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一位太监上前来试毒,拿起金玉箸,将两道菜以及面点一一试过,再让皇上来吃。 浦鲲饿极了,拿起金玉箸开始吃了起来。 太监们将多余的菜都拿走,离开了政和殿。 这里只留了俞锦书在一旁伺候。 俞锦书一声不吭,看着浦鲲吃得很欢快,看来她做的这两道菜,很合他胃口。 浦鲲吃完,他看向俞锦书:“朕打算出宫微服私访,你随朕一道去。” 他总觉得这宫婢是个机灵的,说话行事也很是得体,再说做菜的手艺如此精绝,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 俞锦书心下一喜,但面不改色,“遵旨!奴婢这就去收拾行装。” 浦鲲道:“宫里的东西就不必要带了,在外面买几身寻常百姓穿的便成。” 他起身,“走吧!” 俞锦书心道:说走就走啊!太阳都下山了。 她连忙跟在了浦鲲的身后。 浦鲲只带了两位御前侍卫,再就是俞锦书。 俞锦书换上了一身男袍,袍子是普通的棉布料子,她走在浦鲲的身后,扮成浦鲲的书童。 待离开皇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俞锦书看得出浦鲲为蝗灾一事心急如焚。 马车直奔城门,可见城门处到处都是灾民。 有官兵在城门口施粥,浦鲲看着稀得看不到米的粥汤,心头有点上火。 当即进入城内,让御前侍卫找到负责此事的官员,重新煮粥,一定不能让城门口的灾民饿死。 晚上不宜赶路,浦鲲找了家客栈暂住,他给俞锦书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 次日卯时不到,俞锦书醒来出了屋门,便见浦鲲已经穿戴整齐。 在客栈简单的早饭过后,俞锦书跟着浦鲲出城前往农庄察看灾情。 正如大臣所说,饿殍遍野。 俞锦书看着心都碎了。 到了村子里,看着好多屋子都空了,多数都出去避灾了。 没出去的,也好几日没吃饭,就快要饿死了。 俞锦书跟随浦鲲到了田庄上,可见得密密麻麻的蝗虫飞来飞去。 俞锦书看着它们,心头便有了主意。 浦鲲四处察看,俞锦书并没有跟上,她去村民屋前找了个带盖的竹篓,抓了满满一篓子的蝗虫。 午时已到,浦鲲见不到俞锦书,以为她累了,在村子里歇脚。 待回到村口,却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味。 “村子里的人都快要饿死了,哪来的肉香味?”浦鲲很是好奇。 侍卫张礼道:“不会是在吃人肉吧!” 另一位侍卫杜建功一脸紧张:“俞锦书一个人留在村子里,怕是遭到不测了。” 浦鲲眸色一沉,加快了脚步。 第153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6 到了俞锦书所在的那户人家,可见一大群村民围在火堆前,火烧得大,肉香味越来越浓。 “糟了糟了,好好一个姑娘,竟然就这样被他们给吃了。” 张礼边跑边拔剑,朝那一群村民大吼一声:“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吃人。” 村民们朝这边看了过来,便见三位俊美青年手持长剑,朝他们跑了过来。 尤其中间那位长得最英武的,脸上的表情寒厉得吓人。 村民们四散而逃。 他们还以为碰上了来跟他们抢吃的。 待村民们散开,浦鲲才看清,火堆边,俞锦书正妥妥当当地坐在地上,手上一支竹签串着一串什么东西在烤。 张礼与杜建功齐齐松下一口气,他们几步走到火堆边,看着俞锦书竟然用竹签将那些煌虫串成了一串,放在火上烧。 “张大哥,杜大哥,来,你们尝一尝。” 张礼和杜建功齐齐摇头。 “不尝。”“我也不尝。” 俞锦书又转脸寻找那些村民们,看着他们躺在屋里冒出头来探望,挥手招呼他们:“快来吃啊!干嘛跑了?” 她又看向张礼与杜建功,“你们拔剑干嘛?把他们都吓跑了。” 张礼一脸尴尬:“我们以为他们把你给烤着吃掉了。” 他与杜建功将长剑收进剑鞘。 俞锦书噗嗤一笑:“你们竟然以为他们会把我烤着吃了?” 杜建功说:“路上他们烤人肉吃,你也看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他们又不认识你,看着你白白嫩嫩的把你给烤着吃了,也不奇怪。” 俞锦书吃下一口烤蝗虫:“放心好了,我给他们烤了这个,他们就不会吃我了。” 张礼与杜建功看着这么个绝色美人吃着蝗虫的模样,实在有些违和,但看她吃的样子好像不难吃啊! 浦鲲走了过来。 俞锦书将手上的烤串拿到浦鲲面前递给他:“公子您尝一尝,味道可香了,村里有颗花椒树,我摘了一些。刚好我带了一小罐脂膏,还有盐巴。这味道可不差。” 浦鲲接过烤串,有点不敢吃。 俞锦书在他面前吃了起来,津津有味的模样,似乎这蝗虫真的很好吃。 她边吃边说:“公子,您想想,现在百姓们流离失所,没有东西可吃,若他们将这些蝗虫都吃了,既能解决了饿肚子的问题,还能消除这些害人的蝗虫。” 浦鲲墨眸一亮,唇角勾起笑意,眼睛不敢看这恶心的蝗虫,只盯着俞锦书吃蝗虫的样子,忍着恶心一口咬住一只蝗虫,慢慢地嚼了起来。 咦!这味道不错啊! 他越嚼越快,加了脂膏和盐巴还有花椒的蝗虫,俨然就是一道美食啊! “公子,好吃吗?”张礼看得稀奇。 杜建功不耐地对张礼说:“公子都吃了,我们还犹豫什么?”他从俞锦书手上接过一串烧蝗虫,吃了起来。 蝗虫一入口,杜建功笑着赞道,“好吃,真好吃。” 张礼也从俞锦书手上拿过一串吃了起来,一脸惊喜地狂吃了起来。 俞锦书忙朝村民们招着手,先是几个小孩子跑了过来。 方才他们还没有尝到蝗虫的味道,张礼他们就提着长剑来了。 俞锦书手上还有八串,先是给几个孩子们吃了。 大人们看着孩子们爱吃,想必这害人的蝗虫是可以吃了。 俞锦书招呼着村民们一起来烤蝗虫,只不过她带的脂膏不多,盐巴倒是够,花椒整棵树上都是。 她一边烤着,一边与村民们科普:“这蝗虫你们别看它害人不浅,你们吃了它,对身体可是很好的。“ 一位大婶问:“姑娘,这蝗虫害死了好多人,我们都以为它有毒呢!没想到还能吃。姑娘你说这蝗虫吃了对身体好,是如何个好法?” 俞锦书道:“这蝗虫很补身子的,女人吃了能长漂亮,孩子吃了能长个子。不仅如此,它还能止咳平喘。” “这害人的蝗虫竟然还能治病啊!”有位老人惊讶道。 旁边的浦鲲看着俞锦书与村民们打得火热,他不由得多看了俞锦书几眼。 这姑娘,果真是心思慧巧,竟能想出吃蝗虫的法子,既能解决百姓们的肚子,又能治理蝗虫。 她可是为国家立了大功啊! 浦鲲看向张礼与杜建功:“你们过来。” 张礼与杜建功跟着浦鲲到了一边。 浦鲲道:“你们俩一路到京城,赶紧将吃蝗虫这件事散布出去,让百姓们去吃蝗虫。到了京城后,将此事告诉六部,让他们立即将此消息通报各郡县,务必让百姓们都去吃蝗虫。” 张礼却道:“皇上,可您的安危……” 浦鲲不耐地抬手拦住他的话:“朕的安危你们不用担心,朕在这里再察看一日后,会尽快回京。” 张礼与杜建功知道这吃蝗虫一事兹事体大,务必马上让百姓们去吃蝗虫,早一刻钟让百姓们知道,就能少死一些人。 他们连忙骑上大马,朝着京城的方向去,路上但凡遇上人,都得下马来与人说蝗虫可以吃。 村子里,浦鲲与俞锦书一起给村民们烤蝗虫。 有一部分村民们去抓蝗虫了。 由于蝗虫实在太多,一会就能抓到好多。 有村民去召集隔壁几个村子里的人吃蝗虫。 浦鲲以前也微服私访过,可唯独这一回,他觉得微服私访可以这样有意义。 一位小小宫婢,竟然能帮他解决这么大的一个麻烦,能救活数万万人。 入夜,火堆越烧越旺,肉香味越来越浓。 俞锦书与村民们有说有笑,她的笑容那样甜,那样美,那样打动人心。 浦鲲看着火光映照着俞锦书的脸,第一回觉得她竟生得这样好看,绝色又亲和的模样,让他微微有些心动。 村民们好久都没有吃饱肚子了,之前他们对未来一丁点希望都没有,可如今,他们终于觉得自己和家人们可以安然活下来。 夜深,村民们给浦鲲与俞锦书安排了一间屋子住。 村里有些屋子都上了锁,也不好进去,留守在村子里的村民们,房子都只有一间。 给他们腾出的这一间,还是这家人与另一家人去挤着睡。 村里没有灯油,黑夜里,俞锦书靠着火石的光亮进了屋。 她看着屋里只有一张床榻,转过身去,却不小心撞上了浦鲲。 第154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7 男人的雄性气息四散而来。 俞锦书连忙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绊倒了杌子。 她一声惊叫,只觉腰后一紧,身子紧紧贴住了浦鲲紧实的身躯。 浦鲲抱着她。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回挨女人这么近。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心跳在加速。 俞锦书手上的火折子方才掉在了地上,熄灭了,狭小的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公子。”俞锦书被浦鲲抱得有点紧。 浦鲲松开了她纤细的腰肢。 俞锦书蹲下身去找那根火石,却怎么都摸不到。 “别找了。”浦鲲摸着黑触碰到她的肩,顺着她的肩摸到她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俞锦书道:“公子,这屋里只有一张床榻,您在上边睡,我在地上睡。” “这里是泥地,也不能在地上睡,便一起在榻上挤挤。” 浦鲲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朝那张床榻走过去。 说那是床榻,倒不如说那是一张木板。 俞锦书想着浦鲲九五之尊,竟然不嫌弃住在这里,看来浦鲲是个很随和的人。 可真是太黑,又不是熟悉的环境,浦鲲小心翼翼,却也在床榻边绊着了,连带着俞锦书一起倒在了床榻上。 俞锦书整个人被浦鲲拉着趴在了他的身上。 “啊!公子。” 俞锦书想从浦鲲身上下来,却被浦鲲圈住了腰身。 “别动。”浦鲲突然有了一种想要临幸她的冲动,他的手尝试着去摸她的后背。 俞锦书感受着浦鲲笨拙的手法,简直想笑,她索性将脸埋进了浦鲲的怀里。 或是她这个举动让浦鲲找到了些感觉,他一个翻身,将她覆在身下。 浦鲲低身去亲她,亲她的脸颊,亲她的唇。 莫名的,感觉她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很好闻,很诱人。 他试着去解她的衣襟,却被她抓住了手。 “皇上……” “如何?” “不妥。” 浦鲲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摁在了她头顶,俯身亲上她的唇,不想让她说话。 人生第一回有这种感觉,他不想被破坏。 俞锦书被他亲得有点想窒息,将他给推开,“皇上,这是别人家里,按规矩,不得如此。” 浦鲲此刻有点“色令智昏”:“朕是皇帝,皇帝在此临幸宫女,这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俞锦书沉默。 她只是觉得自己目前在浦鲲面前立的人设是智慧与厨艺并存,若今夜她轻易就让浦鲲给睡了,只怕浦鲲会觉得她与后宫的那些女人一样,估摸着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趣。 浦鲲渐渐清醒过来,“除非你不愿意?” 俞锦书依然沉默。 说不愿意,便是将他直接拒了。 唯有沉默,可以让他自由发挥想象。 浦鲲松开了她的手,并从她身上撤了下来,躺在了一边。 床板太小,俞锦书便窝在他的身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这屋里太黑,村里又太安静,再加上她累了一整日,也还没来得及进系统买气血丸。 算了,不买了,睡一觉便能补过来。 俞锦书没一会便睡沉了。 可浦鲲睡不着,他挨着俞锦书,见她缩成一团,显得是有些冷,便将她给搂在了怀里。 白日里有些热,可夜里还是有些清寒。 这榻上就一层薄薄的褥单,方才俞锦书把它盖在了他的身上。 浦鲲还以为她是装睡呢!可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便知道她是真睡了。 看来今日是累着她了。 浦鲲第一回与女人一起睡觉,睡不着,身上像是有股劲头,却又发泄不出来。 以前他可是最不屑于与女人一起睡的。 每每母后让他与后宫的妃子们一起睡,他心里都是满满的排斥感。 可这回很不一样。 或许是这姑娘与众不同吧! 她做菜这样好吃,总能做出新花样来。 千千万的百姓受了蝗灾,可他们从未想到过蝗灾是能吃的。 不仅能吃,还是道美食。 唯有她能想得到。 她还与他说出吃了蝗虫既能解决饿肚子的问题,又能解决虫灾的问题,这么一番足以震惊朝堂的言论来。 此刻她窝在他怀里,柔弱得跟一只可怜的小猫似的。 可她似乎又很强大。 强大到她能想到一些别人不能想的东西。 浦鲲在这个黑夜里,一直在思量着怀里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才将将睡了过去。 次日天明,村里听不到鸡鸣声,是因为村里已经没有鸡了。 村民们睡得早,便也醒得早。 他们一出来便去捉蝗虫。 小小的屋子里,俞锦书睁开了眼睛,发现瑞浦鲲在抱着她睡。 浦鲲睡得很沉,她不敢动,只能默默地盯着他的脸,看他什么时候醒来。 他长得可真好看,眼线很长,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得想去亲一口。 外边孩子们跑动欢闹的声音把浦鲲给吵醒。 他半睁开眼睛,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猛地迎上女人一双绝美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 他瞬间便觉得沦陷了。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又翻身覆在她的身上。 俞锦书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瞪着他,一声不吭。 浦鲲性感的嘴唇微动:“昨夜里,你是真的觉得要守规矩,还是不愿意。” 俞锦书闭嘴不说话。 浦鲲微蹙了下眉头:“你为什么不回答朕的话?” 俞锦书最终还是开了口:“皇上您九五之尊,全天下的女子,只要您能看得上的,都是您的女人。” 这话像是回答了他,却又好像并没有回答。 浦鲲将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上,本想要加深这个吻,可外边孩子们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他放过了她,起身,整理衣袍。 昨夜他们都是和衣而卧。 俞锦书也下了床。 她走到浦鲲面前,帮他整理衣袍。 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浦鲲双手展开,任她帮自己将松动的腰带解开,又重新系上。 这一刻,他莫名又有些冲动。 他坐了下来,让她帮自己束发。 俞锦书并不会帮男人束发,她把浦鲲头上束发的带子解开,拿出荷包里备着的小梳子,帮他梳着头,再将墨发束起,戴上束带,再左看右看,总觉得这头发束得有点歪。 第155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8 浦鲲能感觉到头发束得并不好,微微蹙眉:“你这双手,只会伺弄食材吗?” 俞锦书打算低头认错:“皇……” “叫公子。”浦鲲打断了她,又说,“算了。” 他解开发带,自己重新束好。 他虽是皇帝,却并非无法自理。 束好后,他将发带递给俞锦书。 俞锦书站在他身后,帮他将发带束上。 浦鲲平日里都是太监近身伺候,今日让这小宫婢伺候他,心里总是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接下来俞锦书也得梳头了。 她女扮男装,这里又没得镜子,只能随意地将头发往上梳起,再束了起来。 可浦鲲看着她束出来的头发,难看得紧,忍不住拿过她手上的梳子,帮她梳了起来。 俞锦书一脸惊讶:“公子……” 浦鲲拿着梳子温柔地将她的满头青丝往上束起,“我最看不得身边的人衣冠不整。” 俞锦书心中暗道:这皇帝还能给身边的小宫婢梳头?怕是说出去都没人敢相信吧! 外边一股肉香味扑鼻。 浦鲲将俞锦书的头发束好后,将梳子递给她,再去开门走了出去。 村民们都盯着这间屋子呢! 他们见那位俊美公子带着俊美书童出来,连忙拿着烤蝗虫送过来。 浦鲲早起都是要洗漱的,但显然,在这里没这条件。 他接过烤蝗虫,开始吃了起来。 村民们还是觉得公子的书童更和善可亲一些,也是因为这书童想出了吃蝗虫果腹的法子,心里对书童是满满的感激。 “俞小哥,昨日吃蝗虫的消息散布出去后,田里都是捉蝗虫的人,我们去的时候,蝗虫都被捉得没剩下多少了。” 俞锦书笑道:“那等来年,蝗虫就会少许多,庄稼也就会长势好,那便再也不会闹饥荒了。” 村民咧出一排不齐整的牙齿,笑道:“总之往后碰到蝗虫就吃,还能治病长个呢!” 早上吃的这顿蝗虫没有了脂膏与盐巴,味道欠缺了许多。 若是平时,浦鲲是吃不下的,可他看到俞锦书与百姓们都吃得很开心,便觉得自己肯定也能吃得下。 吃过一顿后,浦鲲带着俞锦书返回京城。 浦鲲入皇城第一桩事情,便是将朝臣都召集到太和殿。 俞锦书原本想直接去御膳房的,却被浦鲲勒令留在太和殿偏殿。 大臣们到太和殿大殿时,看着皇帝穿着一身平民的衣袍,都惊呆了。 皇帝竟然去民间微服私访。 难怪两日没有早朝。 浦鲲先是将全国有蝗灾之地鼓励百姓去吃蝗虫之事宣布了下去,接着便说起俞锦书的功劳来。 “吃蝗虫不仅能让百姓暂时渡过饥荒,还能消灭掉那些蝗虫。来年蝗虫少一些,收成必定会好一些。先前朕曾说过,若能能想出治理蝗虫的法子,便有重赏。” 浦鲲看向内监:“让安宁伯府庶女俞锦书到大殿来。” 朝堂下议论纷纷。 “是安宁伯府的庶女俞锦书吗?” “不正是太后寿宴那日,做出新奇花样来的宫婢吗?” 俞锦书被带进了大殿,她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一袭灰色男袍,绝色的容颜下,透着一股英气。 她到御前,行了个男儿礼。 浦鲲看着俞锦书,“俞锦书,你虽是女子,却比男子更有才德。是你想出吃蝗虫的法子,一举两得,解决蝗灾之患。” 他看着俞锦书,愈看愈喜欢,“朕曾说过,谁能想出办法治理蝗灾,会有重赏。朕问你,你想要什么赏赐?” 俞锦书也不谦虚,简明扼要:“奴婢想要晋升为女官。” 朝臣们议论纷纷 有人说此女颇有志气,毛遂自荐,有些女官风度。 也有人说,虽说女官,可依然还是奴婢的位分,如此绝色,应当与皇上要个妃嫔的位分。 浦鲲一脸严肃:“既如此,朕便晋升你为从二品御侍,在政和殿当值,除了每日负责朕的饮食,还要在书房伺候。” 皇帝身边可从来都没有女御侍,俞锦书是第一个。 且政和殿书房是皇上批阅奏折的地方,听皇上这意思,是想让俞锦书协助处理政事了。 如此一来,俞锦书可就不是一般的女官,而是皇上的心腹,且她的一举一动,都极有可能影响整个朝堂,甚至国运。 且俞锦书样貌如此绝色,皇上若是宠幸,怕往后还会是皇上的心尖宠。 浦鲲又道:“当女官算不得重赏,另赐俞锦书免死金牌一块,另加黄金三千两,云锦两百匹。” 俞锦书闻言,立马躬身道,“皇上,如今正值饥荒,钱应当用在刀刃上,奴婢万万不能受这些钱财。” 此言一出,震惊了所有朝臣。 若是一般女子,遇上皇上赏赐的三千两黄金,以及要用金子才能买到的云锦,怕是立马跪地谢恩了。 可这女子偏生不要,还说出“如今正值饥荒,钱应当用在刀刃上”这番话来。 原本有些朝臣担心女子入殿协助皇上处理政事会误国,可听她这番话,便觉得是多虑了。 这女子非一般女子! 浦鲲看着俞锦书,心里也是暗自高兴,看来自己没看错人。 他心里虽是暗喜,面上却依然严肃:“俞锦书,你既然不要这笔钱,那便将这笔钱以你之名发放下去,以助灾民早日返乡。” 俞锦书拱手谢恩。 浦鲲宣布退朝。 俞锦书则去了御膳房收拾自己的行装。 她马上就要搬到政和殿来住。 当她收拾好东西过来的时候,属于她的授印等物都已经送了过来。 她住的房间就在浦鲲的寝殿隔壁。 俞锦书成为从二品御侍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后宫。 各宫主子,个个激愤不已。 俞锦书的嫡姐俞美莲甚至摔了她最爱的花瓶和琉璃杯。 “凭什么?凭什么俞锦书她一个卑贱的庶女能到政和殿与皇上日夜相守?” 来报信的衣容凑到俞美莲面前:“娘娘,听说俞锦书到了政和殿书房当值,往后整个朝廷都能掌控在她手心。” “哈哈……”俞美莲大笑了两声,“就俞锦书那个自小就没人教养的庶女,还能掌控整个朝廷?真是笑话,本宫看她掌勺还差不多,还意图掌控朝廷。哼,本宫就等着她办砸了事情,惹怒了朝臣,到最后她不得好死。” 说到最后四个字,她咬牙切齿,满脸的嫉恨。 第156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9 坤宁宫。 皇后徐婳手上的绣帕都要被她给绞烂了。 “本宫嫁给皇上十四年,十四年来本宫从未踏进政和殿一步。而今皇上竟然让一个宫婢在政和殿书房重地伺候,皇上可曾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竟然连一个宫婢都不如。” 皇后身边的女侍婉月道:“娘娘,您可有打算。” 徐婳狠狠道:“此女不能留,一定要想办法除了她。若不然,假以时日,本宫这宝座就该由着她来当了。” 十多年来,她在后宫苦等,等着皇上临幸她。 她与皇上可是夫妻啊! 后宫这么多女人,她们都是妾。 每每太后给皇上选了美人来,她都得紧张好久。 幸而皇上对这些女人也没有兴趣,后宫因此一直安宁,她甚至都没对任何人使过手段,除了每夜寂寞难耐,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倒也自在。 可今日传出这惊破天的消息,皇上竟然破天荒让一个宫婢到政和殿伺候,还封为从二品御侍。 徐婳不得不防备,不然他日坤宁宫易主,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夜深,俞锦书穿着一袭女官衣袍,在政和殿书房当值。 浦鲲还在批折子。 俞锦书连打了几个哈欠,见浦鲲精力旺盛,毫无搁笔歇息之意,便进了系统买了提神的丹药来吃。 提神的丹药效果相当显着,她一吃便精神百倍。 可当她精神刚好的时候,浦鲲却打起了哈欠,笔也搁了下来。 俞锦书看着他这般样子,有些气恼。 “朕要沐浴。”浦鲲起身,朝着浴房走去。 俞锦书连忙跟上,到了门口,又对外边候着的内监道:“皇上要沐浴。” 内监上前道:“皇上,浴汤已备妥。” 浦鲲转脸看着俞锦后没跟上来,脸上有些不快:“俞御侍,朕要沐浴,你得前去伺候。” 他很气昨夜他想临幸她,却被她给拒了,定是要好好给些颜色她看才是。 他可是九五之尊,有生以来第一回想要临幸一个女人,竟然还被拒了,这让他龙颜何在? 俞锦书有点意外,她这御侍竟然还要伺候浦鲲沐浴? 她本来就是带着生子任务来的,自然不会拒绝这等好机会。 不过为了立人设,她还是得矜持一些,略带害羞地走上前去,一副不是十分情愿的模样。 浦鲲看着她的表情,微微蹙了下眉。 到了浴房,内监很识趣地留在外边。 政和殿的浴房并不奢华,并不像传说中的有温泉什么,只简简单单一个浴盆,盆里放好了热水。 宫里花销虽大,但浦鲲个人很是勤俭,今日在宫里,他又让她只做了两道菜。 浦鲲说,饥荒未解除之前,他都只吃两道菜。 如今后宫听说皇上只吃两道菜,后宫的各位主子们也不敢奢侈了,个个效仿皇上,只吃两道菜。 像皇后更加苛刻自己,只吃一道素菜,加一碗米饭。 各位小主都知道皇后吃得如此俭朴,各个都不知该如何吃了。 有的明面上只吃一道或是两道菜,私底下又去寻些吃的来填填贪吃的嘴。 浴房里,浦鲲将手展开,这意思很明显,是让俞锦书伺候他宽衣解带。 俞锦书上前去,将浦鲲的腰带给解开,帮他脱去龙袍,接着又解开他身上的黄色中衣。 一具肌肉饱满的躯体慢慢地展现在俞锦书的眼前,让她暗暗地吞了吞口水。 待上外衣都脱完,浦鲲身上只着一件遮羞的内裤,她不知道还要不要帮他脱。 浦鲲朝着浴盆走去。 俞锦书松了一口气。 浦鲲没入水中,水珠溅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沿着他完美的肌肤线条顺延而下。 不得不说,后宫那些女人为浦鲲苦守十几年都不想出宫,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男人太完美了,完美到她都想提前完成生子任务。 “俞御侍,给朕擦背。”浦鲲的语气颇为不耐。 俞锦书连忙上前蹲在浦鲲的身后,又拎起布干来给他擦洗背部。 好硬实的肌肉,看来这男人平日里没少操练武术。 “俞御侍,今日是不是饭给你吃得太少了些。”浦鲲的语气更不耐了。 他一想到昨夜都快憋出内伤来,就气恼不已。 俞锦书的手便多了几分力气,挽起袖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使力帮他擦洗着。 不一会,便擦出得他背上泛了红。 “俞御侍,你是想谋杀朕吗?”浦鲲转过脸,看着她那张绝色的小脸氤氲在腾腾热气里,更显得她美得惊心动魄。 俞锦书顿住手上的布巾,她感觉到了浦鲲这是在给他找茬,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皇上,奴婢第一回给男人擦背,没有经验。” 浦鲲看着她小脸上这般无害的模样,可爱可怜得想要伸出手去捏上一把来。 他想笑,却又将笑意给压了下去,故作生气道:“既然没有经验,那往后每夜都给朕擦背。” “哦!”俞锦书沉着脸,接着又擦。 浦鲲转过脸,是她看不到的方向,唇角不经意间往上扬起。 这一回她擦得不轻不重,挺舒服。 浦鲲将两条长臂伸出水面,示意她帮他擦手臂。 俞锦书很是卖力,一下又一下。 好在她吃了提神的丹药,不然这活儿这般费力气,还真不好干。 浦鲲自十四岁那年醒事过后,便没再叫人帮他沐浴过,都是自己来。 这么多年,第一回让一个女人帮他擦身子,他竟然觉得很是享受。 俞锦书将他的手臂擦完,本想问还要不要擦哪里,便见浦鲲将两条腿伸了出来。 腿也要让她擦? 俞锦书觉得这男人是在整她。 不过她不生气,反而觉得浦鲲这是上她套了。 她弯起身子帮浦鲲擦腿,擦擦小腿还好,擦到大腿时,浦鲲突然将两条长腿往水里一收。 “皇上。” “你避开。” 浦鲲语气有些紧张,俊美的脸瞪着她,可见得他脸色微微发红。 俞锦书将布巾搁浴盆里,起身走到了屏风外。 浦鲲拧着眉头,轻吟了一声。 这女人,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他在水里运用内功,让自己体内翻腾的气血平息了下来,这才喊了她过来帮他穿衣。 第157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0 俞锦书过来的时候,见浦鲲已经穿上裤子。 他双臂展开,神情冷漠。 俞锦书拿起中衣给他穿上。 这样的男人,妥妥的衣架子,若是放在现代模特界,那可是极度耀眼的存在。 待帮他穿上一件柔软的直裰常服,还得拿上布巾给他擦他那一头墨发。 擦到最后完事,浦鲲竟还一脸嫌弃:“看来你这双手,还是只有做膳食才做得细致。” 俞锦书暗暗地扁扁嘴,她知道刚刚帮他擦头发时,扯到他头皮了。 她探问:“皇上,要不往后还是换个人来浴房伺候?” 浦鲲懒懒道:“倒不必,熟能生巧。” 俞锦书表面上不乐意,心里却是很高兴。 只是从早到晚伺候他,还真是有点累。 从浴房出来,浦鲲道:“俞御侍,准你休息半个时辰。” “啊!”俞锦书一脸无措,“皇上,您是晚上还要看奏折吗?” 浦鲲道:“不是,你作为御侍,得等朕睡着了,你才能去休息。” 俞锦书明白了,这是要她去寝房伺候了。 这,这有点危险。 浦鲲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以为她不愿意,声音凉凉道:“你以为从二品女官是那么好做的吗?既然想当女官,便得付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 俞锦书咧嘴一笑:“皇上,您放心,我会好好干的。” 她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像苛刻的老板在剥削自己的员工。 这半个时辰,也不是拿来休息的,而是她得赶紧去沐浴更衣。 回了她的厢房,打了水来沐浴,更衣好后,往脸上擦着系统商城买的护肤品,又吃了一颗美颜丹。 先前在系统商城买的香体丸也一并吃了下去。 这香体丸吃下后,身上会散发出一股非常好闻的香味,淡淡的,要靠近才能闻得到,且会让人觉得这是来自身体的体香,并非是用了香料。 俞锦书在柜子里拿出一身女官正装穿好,又梳好头,戴上从二品女官的宝钿金花。 脸上并未抹脂粉,连口脂都省了。 她到皇上的寝房时,浦鲲正在灯架下挑灯看书。 这会儿的帝王,少了几分庄重,多了几分文雅恬静。 浦鲲抬起眼来,慢条斯理地看着没入光影的女子,一身碧蓝宫装,肌肤如雪,面容秀丽绝俗,眉目间带着一种书卷的清气,仿若从画上而来。 “皇上。” 俞锦书走到浦鲲跟前,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浦鲲起身,走上龙床边坐了下来,“头目昏沉,你帮朕捏捏。” “是。”俞锦书走过去。 浦鲲仰躺了下来。 俞锦书站在他后面,侧坐在床沿帮他按着太阳穴。 没有按摩的经验,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给他太阳穴按了几下,再轻轻按着他的头。 浦鲲许是有些劳累过度,按了没一会便睡了。 俞锦书停了下来,走到侧边拉起被褥给浦鲲盖上。 未料浦鲲伸出手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给带进了怀里。 “别动,朕只抱着你,不会碰你。” 俞锦书窝进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浦鲲竟还很贴心地拉了被褥覆在她的身上,许是怕她冻着,还给她掖了掖被角。 他这是想要宠幸她吗? 俩人面对着面,鼻尖碰着鼻尖。 浦鲲许是感受到怀里的姑娘在盯着他看,唇齿微动:“闭上眼,睡。” 俞锦书乖乖地闭上了眼。 浦鲲的心却在胸腔内翻腾着。 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身子好软好软,软到想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可她似乎并不愿意让他宠幸。 这是为何? 是害怕,还是因为别的? 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 不急,不急,慢慢来。 浦鲲稍稍将她搂紧了一些,看着她轻柔的呼吸声响彻在耳边,他这才睁开了眼。 她的眉眼真美,眉毛细长,眼睫如羽扇一般撩着他的心扉。 她的脸颊如染了桃色,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粉嘟嘟的嘴唇,看着便想去咬上一口。 想必里边的味道很香甜吧! 浦鲲感觉气血在翻涌,连忙闭上了眼,尽力平息着自己的冲动。 暗夜深沉,烛灯已尽。 浦鲲终是陷入了睡梦中,只是梦里的自己,太不老实。 俞锦书被浦鲲给弄醒,发现他在发梦,一双手覆在她胸前,非常不老实。 次日,浦鲲醒来时不见枕边人,眉眼一蹙,坐了起来。 “俞锦书。”声音厉厉。 外边内监走了进来:“皇上,俞御侍去为皇上做早膳了。” 浦鲲心里憋着一股气,吩咐道:“往后早膳不必她做,让御膳房送过来。” 内监:“遵旨。” 俞锦书将早膳备好送到书房时,见浦鲲的脸色不太好看。 “皇上,您是为何事忧心?” 作为御侍,还得关注皇上的心情,要及时排解。 浦鲲吃着小笼包,一口一个,真好吃。 其实看到俞锦书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就好了一些,只是想着她不想让他宠幸,便觉得心里有气。 他假装嗔怒:“往后早晨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你离开。” 俞锦书已经知道往后不用她做早膳,她本来还以为是她早膳做得不好吃,听得浦鲲这般一说,怕是浦鲲不想让她擅自离开寝房。 她微微点头:“是。” 浦鲲吃着小笼包,心里在纠结着。 她做的东西这么好吃,若是不让她做早膳,早膳便少了几分味道。 可他又有些贪恋抱着她在龙床上的感觉。 相较了一番,还是觉得早膳可以将就,可抱着她的感觉不能将就。 这会儿,后宫里边,各宫都闹翻了天。 皇上果真宠幸俞锦书了。 政和殿的龙床,是各宫主子们都魂牵梦萦的地方。 平时皇上哪个女人都不宠幸也就罢了,可如今皇上竟然宠幸一个宫婢。 皇上放着现成的妃嫔不喜欢,竟然喜欢一个宫婢? 这时候正是各宫妃嫔要去给太后皇后请安的时候。 皇后徐婳趁着妃嫔们来之前,与太后哭诉了一番。 “太后,儿臣嫁给皇上十四年,皇上连看都不看儿臣一眼,而今皇上第一个宠幸的,竟然是一个宫婢。” 太后却是暗中欢喜。 毕竟在她眼里,皇嗣为大。 不过还是得安抚皇后,太后压下心头的欢喜,一脸肃然与皇后道:“等皇上来,本宫定是要与皇上好好说说,让他与你圆房,也好为皇室生下嫡嗣。” 徐婳听着太后这话,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 可她明白,皇上是不会听从的。 看来得尽早除掉俞锦书才是。 第158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1 妃嫔们陆续到了慈宁宫。 她们叽叽喳喳说着昨夜里皇上宠幸了宫婢俞锦书的事情。 在各宫宫内,她们都骂着俞锦书。 可到了慈宁宫,为了显得自己大度,各各都在夸赞着俞锦书有能耐,竟能得了皇上的宠幸。 今儿个天气好,太后心情也好,便让宫婢们将各宫主子都请到御花园。 御花园摆放着茶果点心,无聊的女人们便能在此待上整个上午。 “太后,皇上既然宠幸了俞御侍,便该将俞御侍封为后妃。”端妃笑着说着。 “是啊!太后,皇上终于有了心爱的女子,便该让她成为皇上的妃子。” 这话是宁妃俞美莲说的。 俞锦书呆在政和殿,她们这些人想伸手也够不着啊!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俞锦书到后宫来。 后宫虽然都是女人,但女人狠起心来,个个都跟虎狼一样,还怕俞锦书不被这些虎狼给撕咬死。 太后笑着点头:“嗯,你们说得很对,本宫待午后便去与皇上说说这事。” 皇后听着这话,鼻间冷哼一声。 她方才与太后哭诉一番,原本以为太后是向着自己的,可见太后从不会向着她这个皇后,太后只会向着那个被皇上宠幸的女人。 既如此,她就等着太后把俞锦书召到后宫来。 将近午时,皇后与妃嫔们都各回各宫。 太后吃过午饭,又午歇了一会,这才让宫婢唤了太监来,要让皇上到她这儿来一趟。 政和殿书房。 浦鲲正在批阅奏折。 俞锦书盘坐在席上给他研墨。 浦鲲看着折子,眉心紧锁,似乎这折子里解不开的麻团。 他将折子搁在桌案上,沉声道:“这边蝗灾还未过去,北边旱灾又来。” 这些奏折都是俞锦书先看过一遍的,由她将奏折的轻重缓急分出来,这道奏折正是非常紧急的。 俞锦书是现代人,时看到这道奏折,心里便有些想法。 她起身为浦鲲沏上一盏茶,“皇上,您可有打算?” 浦鲲道:“旱至五谷伤、民众亡。为今之计也只能在灾区免赋税,拨钱粮振灾了。” 俞锦书很能理解浦鲲的说法。 这时代交通不发达,水利设施十分有限,只能采取拨发赈灾钱粮的法子来赈灾抚民。 可实际上,钱粮从京城到了灾区,官员一级又一级的盘剥,这些钱粮还不一定能花在灾民的身上。 俞锦书去拿了地图来,铺在了浦鲲的面前,又指着有灾情的几个郡县。 “皇上,以钱粮振灾是必要的,可钱粮不足以养活那么多人。奴婢觉得可以让一部分百姓暂时到这里去避灾。” 她指着离灾区最近的几个郡县,那里都是大山与江河,不会缺水。 并且前往那里,车马也就两三日,徒步的话,六七日便能到。 她指着地图上的官道:“沿路设粥点,以保证他们能活着到达有水的地方。” 浦鲲的目光从地图上挪到俞锦书的脸上。 这个姑娘,长得跟个精心雕琢出来的瓷物似的,可她极度聪明,总能想出让人意料不到的办法。 俞锦书又道:“这个方法也只是一时之计,以免百姓们因旱灾而饿死。长久之计,便是要花钱修保引水,修建水库,如此来年便不怕旱灾了。” 浦鲲抿唇点头:“嗯,你说得很对。” 他朝外边唤了一声,“来人啊!” 外边伺候着的内监走了进来,“皇上。” 浦鲲让内监将负责此事的朝臣们都叫过来。 内监刚走,便有慈宁宫的内监来了。 “皇上,太后娘娘让您过去一趟。” 浦鲲问:“太后是有何事?” 内监道:“太后娘娘听说皇上昨夜宠幸了俞御侍,想让皇上立俞御侍为妃。” 宠幸! 浦鲲与俞锦书相视一眼,又双双错开了目光。 俞锦书心道:若是成为妃子了,是不是就该待在皇宫,不得到前殿来。 若是那样,她暂时还不能当妃子。 并且她如今受皇上信耐,在皇上身边侍候,势必会引得后宫那些女人争风吃醋。 怕是她去了后宫,等着她的不是福分,而是灾祸。 浦鲲心里有些发苦,他倒是想宠幸俞御侍,可俞御侍似乎并不想让他宠幸。 不过,他一定会宠幸她的。 “你去与太后说,朕召了大臣们过来政和殿,暂时无法前去。” “是,皇上。” 太后宫里的内监走了。 浦鲲起身,朝议事厅走去。 俞锦书跟在后边:“皇上,您并未宠幸奴婢。您得与太后说清楚。” 浦鲲顿住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眉心一压,沉声问:“你可是在宫外有情郎?” 俞锦书瞪大眼睛,连连摇头:“皇上,奴婢没有情郎。” 浦鲲听到这个回答,心头暗喜。 他走前一步,与俞锦书近在近在咫尺,伸出手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说:“你为何不想被朕宠幸?朕不好吗?” 俞锦书窝在他怀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浦鲲道:“你务必要给朕一个回答。” 俞锦书咬了咬牙:“皇上,您是天下人的皇上,您更是后宫那些主子们的皇上。可奴婢……” 浦鲲:“你如何?” 俞锦书低首:“奴婢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因此,皇上并非奴婢的良配。” 浦鲲失笑:“你野心还挺大。一个宫婢,竟然还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俞锦书道:“是,奴婢便是如此想的。若是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奴婢情愿孤老终身。” 其实此刻浦鲲的心里是很开心的。 原来这姑娘并非不喜欢他,而是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浦鲲将她抱在怀里,“也是凑巧了,朕这一辈子,也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俞锦书心里极度舒适。 浦鲲将脸埋进她颈窝,温声道:“朕都如此说了,那你可愿被朕宠幸。” 俞锦书不知该如何说,她看向议事厅,“皇上,您不是要去议事厅吗?” 浦鲲心中暗恼,嗔了她一眼,气得转身快步走了。 俞锦书还没有去过议事厅,想着那种地方她还是不要去了,便折返回去。 可浦鲲走了没几步又顿住了脚步,侧过身看着她:“你为何不去?” 俞锦书一愣:“皇上,那可是议事厅,奴婢一个女子。” 浦鲲恼得走到她面前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朝议事厅走去。 第159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2 议事厅,大臣们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 俞锦书趁着这时机默默地去研了点墨汁,铺开一张很大的白纸,提笔沾墨,回想着在现代时学的知识,画了蓄水库的草图来。 浦鲲坐在主位,看着她婀娜的背影,还以为她闲得无事,兴致起来,在那画画呢!也没过去看。 这水库可不好画,更何况她以前是学医的,并不是学建筑的。 她以前就生活在水库边,时常在那里玩耍。 为了能画得更有作用一些,她趁着浦鲲没来打扰她,赶紧进了系统,去搜了水库建设用图。 当她找到水库的图纸后,简直高兴坏了。 她提着笔,按着图纸一笔一笔地将水库各个细节都画了出来。 第一位大臣到的时候,俞锦书已经画得差不多了,她正在看系统里的图纸,不敢断了思路,便没去行礼。 这位张大人看着俞锦书,脸色颇为不悦。 虽是皇上身边的女御侍,可也不能如此在桌案上提笔画画玩儿。 怕是近来得了些风水,变得傲慢无礼了起来。 接连又来了几位大臣,皆是看不惯俞锦书此番行为。 “好了。”俞锦书在意识里关闭了系统商城,她搁下毛笔,又吹了吹纸上的墨汁,再小心翼翼地将画好的水库图纸拿了起来。 浦鲲微微蹙眉,心道俞锦书这是在干嘛? 不是想给大臣们显摆一下自己的画作吧? 若是如此,那他该对她失去兴趣了。 她可得知道,他看上她的并非她的美貌,而是她过人的智慧。 俞锦书拿着图纸,先是微微屈身向各位大臣行礼,这才走到浦鲲的面前,“皇上,请您过目。” 大臣们各个一脸鄙夷。 这可是议事厅,是讨论国事的地方,这女御侍进入此事便是不妥,竟然画了画,还先拿出来给皇上显摆。 若是皇上不处置她,他们定会联合起来奏请皇上杀了她才是。 可当浦鲲看到俞锦书所画的画时,顿时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激动地起身一把拿过俞锦书手上的画,又看了俞锦书一眼,接着目光落在画纸上,从上看到下,从远看到近,似乎画上的每一个细节都不想错过。 “好,太好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各个想着皇上莫不是被这女子迷得昏了头。 就算是画得好又如何,这时候他们是来讨论国事的,不是来讨论风雅的。 “妙,简直太妙了。”浦鲲看着俞锦书,激动得想抱起她亲嘴了,“俞御侍,你是如何懂得修建水库的?” 修建水库? 大臣们又是面面相觑? 这画画跟修建水库又如何扯上关系了? 俞锦书道:“|皇上,奴婢以前还未进宫时,便喜欢搜罗一些奇书来看,看多了,自己心里也有了些想法,在这里修修改改,就成这样了。” 浦鲲盯着俞锦书,激动一双墨眸都溢出水花来,“俞御侍,你虽是女子,却比朕所见过的男子都要有才能。你是国之栋梁,不该为奴为婢。” 几位大臣听出端倪来,纷纷走到皇上这边来看俞锦书所画的画。 “俞御侍所画竟然是水库图。”一位大臣惊呼。 “果真是妙,果真是妙啊!若是此水库建成,就再也不怕干旱了。”另一位大臣惊叹。 俞锦书说道:“此水库可以储存雨水与雪水,以对抗干旱。不仅如此,此水库还能对抗洪水。” 几位大臣闻言,纷纷后退了几步,齐齐与俞锦书行礼。 “皇上所言极是,俞御侍是国之栋梁,不该为奴为婢。” 浦鲲看着几位大臣:“俞御侍先前便说出了暂时缓解旱灾的法子。” 奴婢觉得可以让一部分百姓暂时到这里去避灾。” 她指着离灾区最近的几个郡县,那里都是大山与江河,不会缺水。 并且前往那里,车马也就两三日,徒步的话,六七日便能到。 她指着地图上的官道:“沿路设粥点,以保证他们能活着到达有水的地方 他拿出地图来,指着受灾的郡县,“将这里的受灾百姓转移到这里,这里有山有水,可保他们能活下来。沿路让各郡县布粥,以保百姓能活着到达避灾点。” 一位大臣惊问:“这法子可都是俞御侍想出来的?” 浦鲲点头:“正是。”他看向俞锦书,眸中尽是赞赏。 其中一位大臣又对皇上行礼:“皇上,俞御侍解决了蝗灾,如今又有了对抗大旱与水患的法子,堪称为皇上的智囊,该破例让俞御侍入朝为女官才是。” 浦鲲颔首,他看向俞锦书,“俞御侍听旨。” 俞锦书连忙躬身拱手。 浦鲲正色道:“俞御侍虽是女儿身,却有男儿之志,更有男儿之才,先是治理蝗灾有功劳在身,现又画出详尽的水库图,以抵抗大旱与水患,现破例封为三品女大学士,入内阁助朕处理政务,出谋划策,并入朝堂参政。” 俞锦书:“谢主隆恩!” 几位大臣齐齐躬身:“皇上英明。” 实在是这水库图纸画得太详尽了,任是全国都找不出能画出这样图纸的人才来。 还有这避灾的法子,如此简单,却没有人能想得到。 几位大臣算是对俞锦书心服口服了。 浦鲲道:“抗灾的法子出来了,你们便安排下去。” 几位大臣告退。 浦鲲又让内监去招工部尚书过来。 另让内监去为俞锦书特制女大学士官袍冠帽,以及授印等物。 工部尚书陈大人到了政和殿议事厅,当他看到俞锦书所画的水库图纸时,连声称赞。 “神奇!” “太神奇了!” “原来水库还能如此建造!” 浦鲲道:“这水库的位置也选好了,不过朕还是得亲自去看一看,以免差错。” 陈大人问:“皇上,何时动身?” 浦鲲:“明日。” 陈大人走后,浦鲲便带着俞锦书离开了议事厅。 “晚膳不用你准备了,你这双画图纸的手,不该去掌勺。” 俞锦书探问:“那去浴房伺候的事?” 浦鲲眸色一沉:“于外,你是女大学士,于内,你还是朕的御侍。朕减免你做膳食的活,可伺候朕沐浴与睡觉,这两样少不得。” 若是少了,岂不是人生少了许多趣味了。 第160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3 俞锦书看着浦鲲,心道:也不知道是我上了你的套,还是你上我的套。 这夜晚膳从御膳房送来。 俞锦书先前给了食谱给总厨,御膳房添了不少的新菜,因此晚膳御膳房送来的菜,浦鲲吃得很满足。 特别是浦鲲如今只吃两道菜,各宫主子也如此,大大减少了御膳房的工作量,御膳房做的菜也就更加味美了一些。 今日晚膳,浦鲲让俞锦书陪她一起吃的,便多了两道菜。 晚膳刚结束,太后便亲自过来政和殿,正见俞锦书陪着浦鲲在殿外散步消食。 俞锦书见到太后,连忙躬身行礼。 浦鲲拱手:“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看着亲儿子与俞锦书如此亲近,这可是她第一回见到,心里高兴不已。 “皇上,你既然喜欢俞御侍,便将她封为后妃,如此有名有分,于她也好。” 浦鲲道:“母后,俞御待今日在各位大臣的奏请下,已破例封为女大学士,可入朝堂听政。” “啊!”太后满脸惊讶,“女大学士?还能入朝堂听政?” 浦鲲点头,他将俞锦书的功劳又拿出来说了一番。 太后连连点头:“原来如此!俞御侍果真是天下奇女,竟能让朝中重臣们为她请命,女大学士之位,也是实至名归。” 她又沉下眉来,“可是皇上,你已经宠幸了俞大学士,那又该如何才好?” 宠幸了,可就不能在外边乱跑了,得安安分分地呆在后宫,为皇上延绵皇嗣。 俞锦书忙躬身道:“太后,皇上并未宠幸奴婢。” 太后一脸震惊,看着俞锦书,又看着浦鲲,“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宫听说你与俞大学士都睡在一床被褥下?” 浦鲲先是看了俞锦书一眼:“俞大学士,你就不必再自称奴婢了,你现在是可以入朝听政的大学士。” 他转脸看向太后,“母后,朕只是让俞大学士近身伺候,并未宠幸她。” “啊!”太后一脸失望,她将儿子从头看到脚,忍不住问,“皇上,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本宫去叫一名太医来帮你看看。” 浦鲲蹙眉:“母后,儿臣身子骨好得很,无须请太医。” 俞锦书却听出了太后话里的意思。 太后这是担心浦鲲不行。 “皇上,太医一定要请的,还是特别擅长治那种病的太医,本宫现在就叫人将他请来。” 太后转身就要走。 “母后。”浦鲲喊住了太后,“母后,儿臣无病,不需要请太医。” 太后以为儿子是害羞,便将他拉到一旁,“皇上,你若是在床上对女人不行,便得去医治,若是治不好,你没有皇嗣,将来朝廷必将大乱。” 浦鲲这下明白了,不由得失笑:“母后,儿臣并没有对女人不行。” 太后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喜,忙问:“那你与她共睡一床被褥,为何不去宠幸她?” 浦鲲想着俞锦书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道:“母后,是她不想让儿臣宠幸,儿臣不想为难她。” “什么?”太后一听便怒了,看向俞锦书,“俞锦书,天下女人,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谁,谁便得给他,你为何不想让皇上宠幸?” 浦鲲感觉这事闹大了,连忙替俞锦书回答:“是她怕痛。”他虽没经历过让女人第一次疼痛,可他在十四岁与皇后大婚之前,便被教习嬷嬷说教过,也看过些图册。 太后听到这话,心里快要冲破天的气立时消下来大半,心道这姑娘估摸着在情事上是个傻愣的,不懂得疼过一次后,便是享受。 她压了压脾气,走到俞锦书面前,拉着她的手仔细说道:“锦书,第一次是有些痛,可也只会痛那么一阵,后边就不会再痛了的。” 俞锦书低着头,一脸害羞的模样。 太后怕吓着了她,又道:“待会本宫会让教习嬷嬷来,你便能知道。” 她立即吩咐身边的宫婢,“去将教习嬷嬷请来。” 浦鲲忙道:“母后,不必了。明日朕要带她出宫办事,得有十来天不在宫中。” 太后惊道:“又要出宫?” 每回儿子出宫,她都担惊受怕得睡不着觉。 浦鲲点头:“是,水库一事,得朕亲自去察看。再说水库的图纸是俞大学士画出来的,也得让她去才行,以免出差错。” 太后又将浦鲲拉到一旁:“那你宠幸她的事情?” 浦鲲微微笑道,凑在太后耳边说:“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宠幸她的,您就等着皇嗣出生吧!” 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只要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肯定就会让他宠幸。 太后脸色严肃了起来,低声道:“你可是皇上,九五之尊,哪有她怕痛不答应的道理?” 浦鲲只是浅浅一笑,不再说这事。 太后又去敲打了俞锦书几句,“锦书,皇上二十年来第一回让女人睡他的龙床,你如此幸运,定要好好珍惜,争取早日怀上皇嗣。” 她可不管俞锦书是妃嫔还是女大学士,只要能与皇上睡觉,能怀上皇嗣便行。 俞锦书躬身:“是,太后。” 太后得了俞锦书的答复,这才满意地离开。 浦鲲转身前往寝房,俞锦书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到了浴房,俞锦书跟着走了进去。 有了昨夜的经验,今夜里俞锦书手顺了一些,帮着浦鲲宽衣解带。 浦鲲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问起:“太后所言,你可有听在心里?” 俞锦书低着头,红了脸,两条手臂圈着他的腰身,将他的袍子拉了下来。 浦鲲看着她,已是情动,顺势将她抱住,将她按压在墙板上。 俞锦书惊慌失惜:“皇上……唔……” 浦鲲吻住了她。 俞锦书猝不及防,但她很快便缴械投降,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她不想再作了,该如何就如何吧! 浦鲲本是试探,却没想到她竟然没拒绝。 他将唇挪到她耳边,轻声探问:“朕许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宠幸你,你可愿意?” 俞锦书微微地点了下头。 浦鲲心中大喜,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盆。 这一回,不是俞锦书伺候浦鲲,而是浦鲲扯开她的腰带,宽去了她身上的女官袍服,只留了她身上的纱质薄衫。 第161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4 浴盆里,水漫了出来。 俞锦书的三千青丝被水浸湿,胜雪的肌肤凝上水珠,鬓边两缕湿发垂下,落在润泽如玉的锁骨上。 锁骨下,漂亮的曲线沉没一半于水中,若隐若现。 浦鲲看着她,眼神有点发痴,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大手握紧她的纤臂,将她拉入怀里,手掌掌着她的后颈,唇齿磕碰间,神智渐渐迷糊起来。 这一刻,他们如嬉戏的鱼儿,如水中的鸳鸯。 大半个时辰后,浦鲲将俞锦书从水里捞出来,用浴巾裹上,自己只披了件袍子,将她抱去寝房龙床。 说是要早早入睡,明日好早些动身的。 可浦鲲过于激情了些。 困了他二十八年的情愫在这一刻得以释放,哪是一时半刻能消解的。 一夜折腾,俞锦书被他反复煎炒一般,终于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工部尚书陈大人在政和殿外等了一上午,这才等到皇上与俞大学士已经起床梳洗的消息。 寝房外间小厅,浦鲲看着俞锦书端着碗里的粥汤一个劲儿地在喝,像是饿坏了似的。 这泛着潮红的绝美小脸蛋埋进粥碗,可爱又有趣,浦鲲百看不厌,却又有些心疼她。 “昨夜里累坏了吧!” 俞锦书把脸从粥碗里抬出来,看着脸色同样潮红,满脸笑意的浦鲲,反问了一句:“皇上,昨夜您累坏了没?” “没有,朕身体强壮。” 俞锦书将嘴里包着的一口粥吞下去,看着浦鲲:“皇上,微臣就是有些饿。” 浦鲲将自己面前的一碗羹汤推到她面前:“这个也吃下去。” 俞锦书搁下粥碗,摇头:“不必了,饱了。” 浦鲲看着她这模样,少了几分大家闺秀的优雅,可率真的模样更讨他喜欢,让他觉得真实且温馨。 昨夜里政和殿寝房的动静已经被后宫的女人们知晓。 她们且知道了俞锦书没被封为后妃,而是成为了可以进入朝堂听政的女大学士。 这让她们更加地有了危机感。 女人可以进入朝堂听政,这可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皇后徐婳今日一早便将各宫小主们都召集到坤宁宫。 “昨夜太后还说皇上并未宠幸俞锦书,却没想到到了深夜,就真正宠幸了。” “俞锦书这是在欲擒故纵,使手段啊!” “她这手段也太高明了,后宫这么多妃嫔,皇上不喜欢,偏生喜欢她一个宫婢。” “敬妃,这话可不能再说了,俞锦书如今不是宫婢,她是可以出入朝堂的女大学士。” 宁妃俞美莲听着众妃嫔们对庶妹俞锦书的漫骂,心里窝着的火稍稍消了些。 皇后徐婳听了一阵妃嫔们的抱怨,手上的茶盏往案几上重重一搁:“够了。” 殿内都安静了下来。 徐婳道:“听闻皇上今日会带俞锦书离宫,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赶紧说一说,不然等到皇上再带俞锦书回宫,只怕俞锦书的肚子里都有皇上的野种了。” 在她眼里,没有成为皇上的妃嫔,生下的孩子就是野种。 端妃道:“皇后,皇上要带俞锦书出宫,我们这些后宫女人也阻止不了啊!” 敬妃道:“皇后,想必您是有所打算了吧!” 徐婳笑了起来:“敬妃你说得对,本宫是有所打算,但得你们齐心协力才是。” 众妃眼珠子都瞪大了,纷纷问起:“皇后,是何打算?我们一定会齐心协力的。” 徐婳道:“我们马上回宫更衣,换寻常的衣物,前往政和殿找皇上,请求与皇上一起拌驾出宫。” 端妃拧起眉头:“皇后,如此怕是不妥当吧!万一皇上生气,责罚我们那可怎么办?” 徐婳信心满满:“本宫嫁给皇上十四年,虽从未被皇上宠幸,却也知晓皇上是个心地善良的,他即便是责罚,也不会去伤害我们。” 她目光一历,看向众人,“难道你们不想抓住机会吗?我们在后宫这么多年,皇上从来都不看我们一眼,这说明什么?说明后宫这地方,皇上是排斥的。听说皇上是在外面与俞锦书动了情,如果皇上让我们随他出宫,这一路上指不定皇上就会宠幸谁。” 关键在于,这一路上若是俞锦书犯个“头痛脑热”什么的,指不定就死了。 这话一出,众妃嫔心头雀跃。 敬妃率先站起身:“臣妾听从皇后所言,与您一起前往政和殿。” 有了人带头,所有妃嫔都起了身,附和着要与皇后一起前往政和殿。 皇后起身:“那你们便随本宫去。” 端妃问:“不用回去带些什么在路上吗?”她觉得这一趟去了政和殿,皇上定能同意她们一起离宫。 康妃道:“臣妾还想回去带些好看的衣裳首饰。” 徐婳道:“不必了,皇上指不定就要离宫了,再拖延下去,就没时间了。再说了,皇上出行,定是准备周到,各州府郡县难道还能少了我们的吃穿? ” 说罢她走下台阶,朝着殿外走去。 妃嫔们紧随在后面,出了坤宁宫,纷纷朝政和殿走去。 远远看去,颇有一番气势。 她们不知道的是,宁妃俞美莲走到半途,却拐了个弯,躲了起来。 慈宁宫,太后正在用早膳,小太监急步跑了过来。 “太后,不好了,太后。” 太后看着慌慌张张的小太监,拧起眉头:“出什么事了?看把你慌得。” 小太监道:“太后,皇后带着后宫妃嫔们前往政和殿了。” 太后一脸意外:“你说什么?” “皇后带着后宫妃嫔们前往政和殿,说是要去请求皇上带她们一起离宫游玩。” “荒唐。”太后拍案而起,“皇后平时这般识大体,顾大局,今日是怎么了?” 小太监道:“听说昨夜里皇上宠幸了俞大学士,皇后说皇上在后宫从不看她们一眼,定是皇上觉得外边有情趣些,便让妃嫔们跟着她一道去请求皇上,带她们离宫。” 太后脸色阴沉:“皇后有没有弄明白,皇上带俞大学士离宫,是为了建造水库,解决百姓大旱水患之灾,并非是出宫游玩。” 太监道:“许是皇后以为皇上要带俞大学士离宫游玩。” 太后提步便往外边走:“走,去政和殿。” 第162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5 政和殿,浦鲲与俞锦书各穿着一身便装,正准备与工部尚书陈法良一起离开宫中,便见不远处乌压压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五颜六色,花团锦簇,不正是后宫的那一群妃嫔吗? 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皇后。 浦鲲本就觉得今日时间耽搁了,竟然来了这么多女人,她们是想作甚? 皇后徐婳带着妃嫔走到浦鲲面前,齐齐行礼问安。 之后徐婳开口道:“皇上,听闻您今日要离宫,臣妾想与您一起离宫。” “一起离宫?” 浦鲲蹙起俊眉:“你们为何想要离宫?” 徐婳表情放松,温柔如水:“皇上,臣妾与皇上成婚十四年,从未与皇上一起离宫。臣妾与众位妹妹们就是想陪着皇上,以免皇上路上孤寂。” 浦鲲看着这一帮女人,他想着昨夜承诺给俞锦书的,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原本他是想着等水库一事办完后,回宫便遣散了她们。 如今看来,这事可以提前了。 一旁站着的俞锦书看得出来,定是昨夜皇上宠幸她的事情传到后宫去了,她们想要得到皇上的宠幸,因而来此争取与皇上一起离宫的机会。 徐婳作为后宫之主,如此行为非常不妥。 但俞锦书也能理解,一个女人在后宫苦守了十四年,如今看到皇上宠幸了别的女人,肯定会坐不住,会做出一些不够理智的事情来,也是正常。 不过他们这一趟离宫并非去游玩,而是为国事,估摸着浦鲲不会同意。 可让她意外的是,浦鲲竟然点了头:“行,那你们便一起跟着朕离宫。” 徐婳都预备好了,若是皇上不同意,她便算了。 又若是皇上要责罚,她便跪下将这十四年的委屈一并哭诉出来,想必皇上能动恻隐之心。 没想到皇上真的同意了。 徐婳兴奋不已,妃嫔们也是个个高兴得手舞足蹈。 浦鲲带着俞锦书朝前走去。 徐婳看着俞锦书与皇上并肩,很是不服气。 她是皇后,是皇上的正妻,与皇上并肩的该是她,而不是俞锦书。 她快步了几步,赶在皇上身边,从皇上与俞锦书中间插了上去。 俞锦书被皇后给挤开,她倒也不生气,只在一旁默默走着。 浦鲲侧首看了一眼,心里不太爽快,却也没说什么。 走下台阶,十几位便装侍卫各骑一匹马在候着,另有三匹马在等着骑它的主人。 浦鲲是打算带俞锦书与陈法良一起骑马去的。 用膳时俞锦书说了,她会骑马。 已有太监向前跑去安排马车。 这么三十多位后宫娘娘,得安排不少马车。 到了大马前,浦鲲对徐婳说:“我们先行一步,你们等马车来了再离宫。” 不等徐婳反应过来,他便走到俞锦书身边,双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身,托着她上了马背。 众目睽睽之下,皇上不顾及他娶进宫的女人,竟然当着她们的面去抱俞锦书。 徐婳都有些傻眼了。 浦鲲上了大黑马,双腿一夹马腹,又仔细看了俞锦书一眼,双双朝宫前那方奔去。 陈法良及随行侍卫们紧随其后。 大日头下,等了小半个时辰八辆马车才赶了过来。 徐婳脸上有了怒容,冲太监发火:“怎地要这么久?怕是都赶不上皇上了。” 对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皇上要去哪,只知道皇上要带俞锦书离宫。 徐婳又问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皇上向前走了,谁给本宫带路?” 掌事太监道:“皇后娘娘,皇上命奴婢给您和各位小主带路。” 徐婳上了马车。 四五人一辆,都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皇城,皇后看着身后厚厚的朱色宫门,心里莫名舒坦。 这皇城,她待了十四年。 当时太后将她选为皇后时,洞房花烛夜,皇上便对她说,他不喜欢她,若是她想离宫,他会写一份和离书。 她可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又怎么可能会离宫呢? 今日她离宫了,是皇上允了她随行游玩,此刻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过皇上带着俞锦书早就没了踪影,也不知会在哪个地儿等她们。 她还在盘算着,到了半路,该如何寻机会来毒杀俞锦书。 她今儿一大早得知皇上宠幸了俞锦书后,便去拿了她私藏的毒药。 这毒药无色无味,服下后会腹泄,会泄到精气神都没了,人也就没了。 且药石无医。 若是人死了,也只会以为是水土不服又或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腹泄而死,不会想到是吃了毒。 她还备了一种药,是情药。 这药是近两年才备下的。 可皇上每回来后宫,也只往太后宫里跑,从不去她的坤宁宫,她一丁点机会都没有。 这一回,指不定就会有机会。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大街上,妃嫔们个个兴奋不已。 以前在宫外的时候,宫内的荣耀是她们的梦想。 后来真到了宫内,却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着宫外的繁华与热闹。 八辆马车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巷道。 徐婳撩起帘布问起坐在前面的掌事太监:“这是要到何处?” 掌事太监转过头来道:“皇后娘娘,皇上的意思,是让奴婢把你们带到长公主府。” 徐婳凝起眉头:“长公主府?皇上是打算先在长公主府那里等本宫吗?” 掌事太监道:“皇上没说,只说让奴婢带皇后娘娘与小主们到长公主府。。” 徐婳想着定是皇上要在长公主府准备一番,歇歇脚,便也没多想。 待到了公主府门前,便见府门大开,长公主浦蓝烟盈盈走了出来。 伴随着浦蓝烟一道出来的,还有十几位年轻男子。 长公主府养着十几位男宠,这事人人皆知。 徐婳与众妃嫔站在门前,看着长公主浦蓝烟身边的十几位男宠,个个都长得俊美非常。 在后宫,她们每日能看到的就是男人基本都是没了根的太监。 至于皇上,她们时常两三年都见不到。 如今这么多血气方刚的俊美男子站在她们面前,她们个个眼睛都直了。 长公主这日子过得也太洒脱了,不必计较那些个伦理纲常,收这么多男人在府里。 第163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6 浦蓝烟走到徐婳面前行了个礼。 “皇后,皇上命本宫招待您,只是时间仓促,府里也没甚准备,还望别见怪才是。” 她侧身将徐婳及三十几位妃嫔请进门来。 徐婳问道:“长公主,皇上可也有在里边?” 浦蓝烟微微笑道:“皇上带着两位大臣离开京城了,这会儿怕是上了官道了。” 徐婳顿住脚步,盯着浦蓝烟,一脸的不敢置信:“什么?皇上离开京城了?他说过要带我们一道离宫的?” 各位嫔妃亦是满脸吃惊。 浦蓝烟依然保持着微笑:“这个本宫就不清楚了,皇上只说皇后带着众妃嫔离宫玩耍,让本宫好好招待安排。” 她看向三十几位妃嫔,“本宫已命人向京城各府下了帖子,不多时便会有不少人来本宫府上喝茶吃酒。各位姐姐们既然来了,便在府中好好玩一玩,省得回去了宫里,想出来又是不易了。” 这可是她的皇帝弟弟交待的,要让她找些人来好好陪陪这些深宫中孤寂的妃嫔。 徐婳却道:“不行,本宫要去找皇上。” 她转身就要走。 “皇后。”浦蓝烟喊住了徐婳。 徐婳转回身,看着浦蓝烟。 浦蓝烟走到徐婳身边,一把挽住她的手臂:“皇后,皇上让本宫带话给你们。”她看向众位妃嫔。 众位妃嫔纷纷看了过来。 浦蓝烟道:“当初你们被太后选入宫中,皇上都是不同意的,他不爱你们,你们也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众位妃嫔一听这话,便知心中的期待已然成空。 皇上竟然把她们给骗出来,独自带着俞锦书离开京城。 浦蓝烟听着这些哭声,又只好劝慰:“皇上不想让你们在宫里蹉跎岁月,希望你们能另择良人,这才允你们离宫,到本宫府上消遣几日。等这几日过了,你们若是还想回宫蹉跎岁月,那皇上也只能由着你们去,总之皇上是不会宠幸你们的。你们若是再嫁,皇上会在你们出嫁那日送上丰厚嫁妆,也算是这些年来的补偿。” 有一位妃嫔开口道:“皇上既然无意宠幸我们,那我们也没有再回宫的道理了。那便听从长公主的安排,在府上叨扰几日。” 这话一出,这些妃嫔也就都无话可说了。 能离开深宫出来一趟,本就不易,哪能立马就回宫中去?那样岂不是很傻! 徐婳此刻心疼如刀绞,她咬着牙,心道自己可是皇后。 要问这世间谁能成为皇后?也只能是她。 她岂能就这样放弃,将皇后宝座拱手让给俞锦书。 徐婳没有硬抗,而是与浦蓝烟道:“长公主,既然皇上不让本宫追随,那本宫就回一趟娘家。八年没回过娘家,怕是家里人好些都不认得了。” 浦蓝烟道:“那也好。” 徐婳坐马车离开了长公主府。 那些妃嫔们都留在了长公主府。 半个时辰不到,便陆陆续续有名门公子受邀进入长公主府。 深宫之中,太后迟了一步,她到政和殿时,皇后带着妃嫔们刚走。 此刻她在慈宁宫,全然不知她精心挑选入宫的妃嫔们正在长公主府中与诸多的名门公子品酒喝茶作诗画画,玩得甚欢。 离京城数十里外的官道上,十六匹壮马歇了下来。 浦鲲带着俞锦书席坐在地,侍卫们忙活着架炉煮茶水,吃点干粮稍作歇息。 俞锦书发现浦鲲这位帝王还是暖男属性,自从昨夜里被他宠幸,她便从伺候他,成为了他伺候她。 这会儿浦鲲将刚煮开的茶汤吹了一阵,待到温度适宜,这才递给俞锦书。 俞锦书捧着茶盏喝,却仍时不时地蹙起秀眉来。 “怎么了?肚子痛?”浦鲲见她不对劲,关心问题。 俞锦书摇了摇头。 浦鲲想着昨夜里的疯狂,目光朝她腹下看去:“莫不是昨夜里第一次,今日又骑马,伤着了?” 这时他们俩人独坐在一边,陈法良与侍卫们远远地在一边待着,说话也不用担心被他们听到。 俞锦书看着他,眸中含羞,“的确是如此,不过太久未骑过马,大腿两侧很痛。” 浦鲲闻言,立马看向侍卫们:“搭营帐。” 侍卫们还以为皇上这是来了兴致,连忙从马背上拿出营帐搭了起来。 不一会,营帐搭好,浦鲲抱着俞锦书走了进去。 营帐内,浦鲲解下了俞锦书腰上的系带,褪去她的衣裙,露出她洁白修长的两条大腿来。 果真,大腿两侧都泛了红,被磨破了皮。 浦鲲深蹙俊眉:“早该坐马车的。” 俞锦书收起两条腿,有点羞怯:“皇上,没事,我身上带了药,抹上很容易就好了。” 她说着拿出一个药瓶来。 这是她从系统里买的药膏,效果非常好。 浦鲲拿过她手上的药瓶,又将她两腿拉开,亲自帮她抹起药膏来。 只是抹药的时候,俞锦书痛得忍不住呻吟两声。 外边,陈法良与十几位侍卫相互看着,他低声道:“大喜啊!皇嗣有望了。” 侍卫们个个都点着头,很是高兴。 皇上无嗣,极易引起朝堂动乱,这是他们都不想看到的。 可如今,皇上喜欢上了俞大学士,昨夜宠幸了一夜,今日这才走了几十里便又来了兴致,看来十个月过后,皇嗣便能出生了。 营帐内,浦鲲道:“朕派他们去找辆马车来。” 俞锦书忙阻止:“不必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能因为我而影响行程。” 浦鲲道:“那你与朕共骑。” 俞锦书又摇头:“不行,马本就跑了几十里,很累了,再坐两个人,马会死的。” 浦鲲撩开自己衣袍,将自己穿在里边的中袍摆给撕了两条下来,用这两条柔软的布仔仔细细地缠在了俞锦书的两条大腿处。 俞锦书笑道:“这下可好了,缠得这么好,不会再被磨了。” 其实药一抹上,她就没那么痛了。 只是磨破的皮肤还没那么快修复好,直接骑上去肯定是不行的,缠得如此厚实,便也不怕了。 她起身:“走吧!” 她可不想显得自己太娇弱。 京城,国公府徐家。 这是徐婳的娘家。 此刻徐婳在家中正与父亲说着皇上与俞锦书的事情。 徐国公听罢女儿一番哭诉,一拳头捶在案几上:“俞锦书必须得死。” 第164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7 入夜前,浦鲲与俞锦书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城里投宿。 他们身着便装,没人能看出他们是皇家人,只以为他们是富家子弟带着府里的护卫出门办事。 而俞锦书戴着帷帽,没人知道她长得什么样。 她太美了,不想在外边惹麻烦。 虽然她身边都是御前侍卫,不必害怕,但为了行程顺利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会儿她躺在床榻上,跟瘫了似的。 原主是庶女,母亲死后常遭俞美莲欺负,会去马厩喂马,时不时就骑着玩。 但那只是骑着马,她是第一回骑马上官道,并且一骑就是大半日。 浦鲲是心疼她的,一路来都在想办法找马车,可这一路都是荒凉之地。 “明日坐马车。”浦鲲走到床榻边,撩起了她的裙摆,手探进她的裤腰带处,将系带拉开,又扯了下来。 动作娴熟了不少。 俞锦书也不害羞了,任他解开了系在大腿处的布带,两条大白腿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眼底。 浦鲲的目光只紧紧盯着她大腿内侧的伤口处,任是绑了布带,可如此高强度的骑马,还是伤着了,如今看着都渗出血来。 “痛不痛?” “没那么痛。”俞锦书没骗他,虽说是伤口未好,但系统买的创伤药,擦了后痛感少了许多,只有微微痛。 只是擦了药后一直还在骑马,伤口并未见好,都渗出血来。 “你这肌肤也太嫩了。”浦鲲轻轻抚着她伤口的周边处,“明日不骑马,坐马车虽慢些,可我们也没必要那么着急。 这修水库,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修好,便不差这么一两日。 俞锦书将伤药拿了出来,让浦鲲帮她抹药。 浦鲲打开药瓶,指腹沾了些药膏,轻轻地抹在她的伤口处,痛得她将腿微微收了收。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他抬眼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秀眉,格外心疼。 待抹好药,他让伙计打来热水,亲自帮她擦脸擦身。 俞锦书看着浦鲲这般体贴的模样,故作难为情道:“公子,你可是九五之尊,帮我擦身,实在是……” 浦鲲将唇凑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唇,吻了好一会儿,这才说:“自昨夜起,我许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我今年便要相互扶持照顾,不分男女尊卑。” 俞锦书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听着他这番话,心都感动得要化了。 这夜浦鲲纵使再有欲望,也克制了下来,他体谅她大腿内侧有伤,更体谅她昨夜第一次。 现在想想,他还是不够懂女人,不知道女人那一夜有多疼,竟然今日还让她骑马。 想到这里,他都后悔死了。 骑马大半日,他也累了,抱着她没一会便睡沉了。 俞锦书也累了,很快就睡着。 一觉到天亮,俞锦书醒来时,见浦鲲正睁着眼看着她。 她喃喃道:“皇上,你看着我作甚?” 浦鲲:“叫公子。” 俞锦书弯唇一笑,漂亮的双眸也跟着弯起,跟弯月似的,“公子早安。” 浦鲲笑了,朝她唇上亲了一口,又问她:“你腿上还痛吗?我来帮你看看。” 俞锦书“嗯”了一声。 浦鲲坐起身,掀开被褥,又解开她的裤带,褪去她的裤子,仔细查看她大腿内侧的伤。 “这么快就好了?” 他颇感神奇,昨夜都破了皮呢!按说最快也得两三日吧! 俞锦书解释:“昨日擦的那药很好用,很快便能好。” 她又从枕下摸出荷包,从里边掏出两颗药丸来,先是喂了一颗在他嘴里,“这是气血丸,吃了你精神会很好。” 她自己也吃下一颗。 浦鲲吃着甜甜的药丸,感觉药丸一入喉,精神便振作了起来,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而这也导致他身体内本就在沸腾的气血,快要溢出来了。 “锦书,你还痛不痛?” “不痛啊!”俞锦书不明白他为何又要问这个。 浦鲲躺了下来,覆在她的身上,“若是不痛,那便再……”后面的不用说,他直接用行动来告诉她自己想做什么。 俞锦书被他亲着肩颈处,有点痒,忍不住咯咯笑出两声,很快便经不住他这般撩,败下阵来。 还得着急赶路,可不能像在宫里那样随便。 半个多时辰后,浦鲲带着俞锦书走出房间。 陈法良与侍卫们都在楼下等着他们吃早饭。 浦鲲看着他们都没吃,说道:“在外边不必讲究,你们先起床便先吃,不用等我。” 陈法良及侍卫首领应下,又让伙计赶紧把早饭送过来。 浦鲲平时便不是很讲究,到了外边就更不讲究了,一人一碗牛肉面,便是最好的伙食。 客栈外边已经买下一辆非常结实耐用的马车。 马儿就用的浦鲲与俞锦书的两匹马。 有了马车,俞锦书今日好受了一些,她坐在马车里,一直被浦鲲抱着。 俩人当真是爱得如胶似漆。 午时到了饭点,马车在大山下停了下来。 侍卫们生火,俞锦书腿不痛了,便想着要亲自掌勺做些好吃的慰劳一下陈大人与侍卫们。 早上侍卫们有在集市采买一些肉食生鲜。 俞锦书看着两条肥硕的青鱼,侍卫们剖杀后又在小溪里洗干净,她将鱼下锅煮了,调了味。 又在灶旁采了些野菜洗净后放了下去。 青鱼火锅,看似一般,吃起来味道就是不同。 陈法良与侍卫们赞不绝口。 主食便是早上买的现成的烧饼,当地的风味,味道也非常不错。 咻…… 一道声音响起,一支铁箭准准地朝着俞锦书的胸口射了过来。 浦鲲见状,来不及拔剑,拿起佩剑将铁箭挡开,救下俞锦书一命。 侍卫首领张礼大喊一声:“不好,有埋伏。” 侍卫们立马背着身,将浦鲲与俞锦书围成一个圈保护了起来。 陈法良也被围在圈内,拔出了剑来。 他们朝四周看着,隐隐可见高山上有不少人冒出头来,慢慢地一支接着一支铁箭朝他们射杀了过来。 大家纷纷拿剑将铁箭一支支给拦下。 浦鲲护着俞锦书,拔出剑来,与侍卫们一起挥剑抵挡。 俞锦书想着方才第一支箭,是朝她射过来的,她隐隐觉得这些刺客是冲着她而来。 刺客们在高处,他们在低处,且这一处并无一物可遮拦。 看来刺客们是有意埋伏在此。 第165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8 由于上方占据有利条件,有三位侍卫中箭受伤。 侍卫们护着皇上与俞锦书避到了马车那方,又让皇上与俞锦书,还有陈法良一起上了马车。 一位侍卫拉起缰绳,另有两位侍卫在马车上帮助挥挡铁箭。 马车朝前跑去,刺客们停止射杀。 马车一路前行,跑出二十多里,到了一处空阔的平原处歇了下来。 这会儿侍卫受伤四人,好在他们没被抛下,都被救了过来。 俞锦书受伤不小,她如何都想不到他们一路便装,竟然有人会来行刺。 看来是她大意了。 不论是她,还是浦鲲,只要出宫,都会面临危险。 方才那些铁箭都是朝她杀过来的。 而对她有杀心的,只会是后宫的那些女人。 后宫那些人,多数都是官家女子。 位份越高,背后的势力也就越大。 “锦书,你没事吧!”浦鲲正在四处查看她的身体,生怕她哪里有被铁箭给擦伤。 俞锦书道:“我没事。” 她掏出方才在马车里从系统买的伤药与救心丸来,开始救助那四位受伤的侍卫。 其中一位伤到了心脉,奄奄一息。 她将救心丸喂进了这位侍卫的嘴里,等他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吃下去后,接着又给他吃下麻沸丸,让他沉睡了过去。 侍卫身上的袍子已经被解开,只是扎到身上的铁箭还没有被拔出来。 俞锦书拿出一把匕首来,用一瓶买来的酒精给匕首消了毒,又将酒精淋在侍卫的伤口处,这才用匕首划开伤口,将铁箭慢慢地拔了出来,再用准备好的医用敷料压迫住伤口止血。 等血止住,俞锦书拿出针线来帮侍卫一层一层地缝合伤口。 旁边的侍卫们看着俞大学士如此熟练地帮他们的同伴治疗伤口,直呼神奇。 俞大学士无所不能啊! 不仅做得了一手好菜,还能治理蝗灭,又有对抗水旱的法子。 没想到还能救治伤患。 俞锦书将这位病危的侍卫救治好后,又去处理其他三位。 这三位都不严重,很容易就处理妥当。 陈法良问起侍卫统领张礼:“那些刺客会是谁?” 张礼看向俞锦书:“那些铁箭好像是冲着俞大学士来的。” 浦鲲眸色深沉:“这事得严查。” 俞锦书却显得很淡定,她将缝合伤口所用的针消毒,又收进她的荷包里。 浦鲲环望四周,这里过于空阔,那些刺客不敢明目张胆地冲过来。 可刺客们一直在附近。 浦鲲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我们分两路,朕带俞大学士与陈爱卿先行离开,你们给出两人假扮朕与俞大学士。” 张礼道:“刚好伤了四位,那再安排一位侍卫保护皇上和俞大学士。由杜建功来假扮俞大学士,我来假扮皇上。” 杜建功个子瘦小些,正合适扮俞锦书。 张礼个子高个,正好扮皇上。 安排好此事,便开始换衣。 浦鲲带着俞锦书进了马车,换下了身上的衣袍。 俞锦书穿上的侍卫的紧袍,头发也束了起来。 浦鲲也穿着侍卫服。 接着便是陈法良去换侍卫服。 浦鲲带着俞锦书与陈法良离开,张礼安排了一位侍卫跟随保护。 接着张礼和杜建功进马车去换衣。 浦鲲他们一路往前,仔细观察,并没有刺客追上来。 后边张礼与杜建功换好装后,在外边晃了几晃,又坐上了马车。 马车朝前走去。 走了十多里,又是一处山道,便见十几位黑衣刺客朝马车袭来。 御前侍卫个个武功绝顶。 可这些刺客也是武中高手,且他们要多出几人。 一番激战,打得不可开交。 可当刺客们发现马车里坐着并不是皇上和俞锦书时,为时已晚。 浦鲲并没有离开,他藏在了暗处,从一棵大树上一跃而下,落地之时,便已斩杀两位刺客。 刺客们反应过来,与浦鲲杀了过来,可浦鲲自两岁便开始练武,且由武林绝顶高手授武,功夫比侍卫们都要高。 他的剑快到刺客看不到,便已倒在地上。 先前那战,若不是顾及着俞锦书和陈法良,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此时没有了负担,自然是放开手腿去击杀刺客。 有了皇上参战,侍卫们斗志更勇猛了一些。 刺客一个个被斩杀,只剩下一人,浦鲲剑下留了他一命。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可那刺客盯着浦鲲,只是阴沉一笑,牙关一咬,头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张礼跑过来,看着死绝的刺客:“他们是死士。” 死士,战败便得咬破嘴里的毒药而死。 浦鲲拿着剑,将剑上的血迹一下又一下地在已死绝的刺客身上擦干净,他眸中冒出阵阵寒意:“先查这些死士的身份。” 张礼带着侍卫们在刺客们身上仔细搜寻,发现刺客们的身上都有一个扇形的刺青。 浦鲲看着这些刺青:“是七扇阁的人。” 他看向张礼,“你安排人回京城查寻此事,昨日后宫中出来的那些妃嫔,她们谁回了家,又去了哪里?再查她们谁家与七扇阁的人有过接触。” 张礼拱手:“是。” 这时俞锦书走了过来。 她方才听到了浦鲲所说,看来浦鲲很聪明,看到刺客们的目标是她,便能想到刺客可能是后宫那些女人安排来的。 刀剑无情,侍卫们虽然杀死了这些刺客,但难免被刀剑刺伤。 俞锦书又开始处理侍卫们身上的伤口。 待处理好,她又慷慨地拿出一堆药瓶来。 “这是创伤药,如果受了伤,抹在上面很快就能好。还有这是救心丸,若是被伤出心脉,能救命。” 浦鲲见证过伤药的厉害,一夜之间,俞锦书大腿两侧的肌肤便完好如初。 还有先前心脉受伤差点就要死了的侍卫,吃了救心丸后便活了下来。 他对侍卫们说:“你们收好这些药,药效非常好。” 侍卫们连忙对俞锦书道谢。 张礼安排了一位受了轻伤的侍卫回京城查刺客一事。 待到处理了刺客们的尸体,他们接着赶路。 京城,国公府。 徐婳正在等俞锦书被刺客杀死的好消息。 结果等来的,却是刺客阵亡的消息。 “俞锦书没死,那我这皇后之位怕是不保了。” “爹爹,您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杀了俞锦书。” 徐国公安抚女儿:“放心,爹爹留了后手,俞锦书这回没死,下回一定会死的。” 第166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9 接下来浦鲲带着俞锦书一路都非常顺利。 到了目的地达州后,他们先是去了水库所选的地址查探情况。 俞锦书介绍了这一处的地势,说明了这处为何适宜建水库。 她其实都不懂的,但在系统里做了功课,自然是说得头头是道。 浦鲲越发地看重俞锦书的能力,觉得她简直就是位天才。 陈法良更是觉得俞锦书不像是一般人,“皇上,俞大学士从未来过达州,只看过地图,便能根据地形画出水库图纸,俞大学士堪称为大智者啊!” 自己爱的女人被大臣如此夸赞,浦鲲十分高兴,看着俞锦书,眼眸中尽是温柔。 俞锦书则有点不好意思,她这可是作弊。 就好比一堂考试,老师在上边监考,她则在下边查书开卷考。 “皇上,您看。” 张礼指着来时的路。 浦鲲与俞锦书站在河岸,转过身去,看到远处乌泱泱来了好多人。 估摸着有成千上万的人。 浦鲲沉下眉:“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侍卫们都警觉了起来。 浦鲲将俞锦书护在怀中,“走,此地不宜留。” 陈法良道:“皇上,三面都有人。他们像是平民百姓,莫不是听说了皇上您在这里,纷纷来看龙颜的?” 浦鲲沉下眉。 他出宫时本是秘密出行。 可离京时,宫里的妃嫔都出了宫,动静这么大,还闹出刺客来,达州是他们的目的地,这里的人想必是听到了风声。 一传十,十传百,便都知道了。 俞锦书看着这么多人,蹙起秀眉:“如果他们只是来看龙颜,那还正常。倘若是被人利用,那可能就麻烦了。” 很显然,即使是来看龙颜,这人群也不可能分布的这般均匀。 这些百姓倒像是有人刻意组织的一般,将他们三面包围了起来。 而后面,便是滔滔江水,想必这大江是深不见底,十分危险。 浦鲲道:“走。” 他拉着俞锦书,打算从人群中冲过去。 张礼带着侍卫们在前,护着皇上和俞锦书,迎着百姓们走去。 走的是最中间。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百姓中,最前边的竟然都是半大的孩子们。 孩子们都被妇女,又或是老人们牵着手,快步朝他们围拢过来。 很快包围圈便缩小,有个男人起头喊道,“你们看,后面中间的那位肯定就是皇上。我看过皇上的画像,就是他。” 便有些人在暗中怂恿着妇女和老人们。 “你们还不赶紧上前去,如果能见到龙颜,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你们的孩子得到皇上的赏识,或是被赐了什么宝物,那你们家就飞黄腾达了。” 没见识的妇人和老人们听罢,纷纷朝着浦鲲迎了过来,包围圈缩小,人挤人挤得密不透风。 侍卫们想挤出去,却发现根本就挤不出去,甚至又将他们挤回到河岸边。 人挤人的力量真的很大。 前边的妇人老人和孩子们想停下来,朝皇上磕头,却被后边的人挤着。 俞锦书深知这种人墙的力量,很容易踩踏死人。 可人太多了,声音很闹,任是她想说话百姓们也听不到。 看来真的是有人在搞鬼了。 一定是派刺客来的那个人。 那人到底是谁? 俞美莲吗?还是宫里的妃嫔? 她们大多数人都很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们谁人都有这个可能。 俞锦书没时间想这些了,她得想办法让他们散开才行。 特别是前面的小孩像是顶不住了,随时都会被后面的大人给踩踏。 是谁这么心狠?为了杀她,拿这些小孩来当耙子。 “皇上,怎么办?”张礼对此也没了办法。 前面的都是小孩和妇人老人,没法动武。 俞锦书看着后边推波助澜的那些人,大声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他们想把我挤进江里,只有我跳下江去,这些孩子们才能脱离危险。” 中间的那些孩子们已经受不了开始大声哭喊了起来。 俞锦书没法再犹豫,她顾不得讲究自己是女儿身,开始脱身上厚重的袍子。 浦鲲一把拉住她,“你不能跳,下边的水太急了,跳下去就没命了。” 俞锦书甩开他的手:“如果我不跳,后面的人就会将这些孩子给踩死。” 浦鲲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除了她跳水,别无选择。 到底是要选择她? 还是选择这么多的老百姓,特别是这么多的孩子? 他似乎别无选择。 这里的孩子们太多了,绝对不能让他们死。 如果俞锦书这一回死在了江里,那他一定会在铲除掉害死她的人后,再下去陪她。 人世间的路也好,黄泉路也罢,他们得一起走。 俞锦书完全想不到浦鲲竟是个情种,心里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她敢跳水,一方面是她不能不顾及这些孩子,另一方面也是她有办法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她与浦鲲道:“皇上,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游水,我不会死的。您就在岸上等着我,我一定会上岸。” 她又与侍卫们说:“你们不会跳下去,一定要在岸上保护好皇上,等百姓们都散了,你们再到下游去寻我。可不能跳下去了,谁都顾不上谁,反而都得丢命。” 说罢,她将外袍给脱了,只剩下一身中衣,纵身往江水里跳了下去。 “俞大学士……”陈法良大声喊着。 浦鲲在脱袍子。 陈法良连忙相劝:“皇上,您九五之尊,切不能跳。” 浦鲲道:“朕水性好,力气大,不用担心。” 他看向张礼他们,“你们往下游去寻朕与俞大学士。俞大学士是智者,有她在,百姓安,你们务必优先救她。” 张礼还是很担忧:“皇上,您九五之尊,您不能下去。卑职水性也很好,卑职下去救。” 浦鲲沉了脸:“朕的女人,怎容得你去救?” 张礼这下倒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皇上。” 陈法良一声惊呼,浦鲲已经跳入水中。 “皇上……” 张礼亦是一声惊呼。 他转脸看向挤过来的百姓们,发现俞锦书跳下去后,后边那些壮实的男人们果真没有再往前挤了。 看来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 第167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20 俞锦书落入滚滚江水那一刻,没想到浦鲲也跟着她跳了下来。 这一刻,她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只是水流太急,她被冲往下游方向。 浦鲲也被冲了下来,奋力朝她这边游着。 俞锦书会游泳,却也挡不住这水流,她呛了好几口水,赶紧进系统商城。 她记得系统商城的应急物品里有一样东西很适合这个时候拿出来,就是羊皮筏子。 只是当着浦鲲的面,实在不好把这羊皮筏子拿出来。 若是浦鲲不跳下来,她便可以直接拿出来用了。 如今只能奋力朝着河岸边游,趁着拐弯处,脱离了浦鲲的视线,她便将羊皮筏子拿了出来。 浦鲲在拐弯处不见了俞锦书,被吓住了。 好在拐过弯后,便见俞锦书抱着个羊皮筏子。 他力气大,很快就游到了俞锦书的身边,一手抓住羊皮筏子,一手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托上了羊皮筏子。 俞锦书爬上了羊皮筏子后,便将浦鲲也给拉了上来。 浦鲲没想到这姑娘手劲儿还挺大。 岸边上,张礼带着侍卫们在岸边追赶着,看着皇上和俞锦书上了一个羊皮筏子,都高兴了起来。 羊皮筏子过了那一段急流后,江面的水流变得平和了起来。 筏子上有绳子绑着铁钩,还有个木桨。 浦鲲拿着木桨将船划到岸边,再将铁钩抛上了岸边。 张礼抓住了铁钩,拉着绳子帮助羊皮筏子靠岸。 浦鲲拉着俞锦书的手,将她拉到了岸上。 又见她赤着腿,一上岸,他把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张礼见皇上上岸,连忙将皇上和俞锦书的衣袍递了过来,又拉着所有侍卫都转过身去,避开俞锦书的身体。 俞锦书只穿着一身丝绸的白色中衣,衣料入了水后,全都贴在了她婀娜有致的身体上,更显得她身段格外诱人。 浦鲲拿过她先前穿的袍服先裹在她身上,再亲手将她身上的湿衣给解了,脱了下来。 虽是在野外,倒也没人能看得见。 如今正是初冬天气,如果不将湿衣服马上脱下来,肯定会生重病。 浦鲲将袍服给她穿好后,这才自己将湿衣脱了下来,换上干的袍服。 接着他将俞锦书抱起,让张礼在前面带路。 走了没多远,陈法良带着一位侍卫也赶了过来。 他们看到皇上和俞大学士没事,都松下一口气。 陈法良走到浦鲲的身侧:“皇上,那些闹事的人都跑了,不过杜建功带着两个人去追了,若是能抓到一两个怂恿者,或许能问过幕后之人来。” 百姓们看到皇上掉到水里,个个都吓蒙了,生怕会惹上杀头之罪,一个个落荒而逃。 自然也是踩伤了一些人,好在那些孩子们跑回去的时候是在后边,反而没事。 前边来了一列身着官服之人,还有三顶山轿。 待这些人快步走到浦鲲面前时,都齐齐俯身跪地。 领头的是达州知府戚涛,“微臣参见皇上,皇上大驾光临达州,微臣不知晓,来迟了一步,以致皇上落水,微臣罪该万死。” 俞锦书从浦鲲的怀里下来。 浦鲲看着山轿,凉凉道:“知道罪该万死,便赶紧将功补过,让轿子过来。” 戚涛连忙起身让道,对后边的轿夫说:“赶紧过来。” 等轿子过来,浦鲲将俞锦书扶上了轿子,接着他上了轿,又让陈法良上轿。 陈法良五十多岁,腿骨不太好。 这里又多是小山丘,道路崎岖。 到了府衙,浦鲲与俞锦书被安排沐浴更衣,又用过膳后,这才到了府衙大堂,责问百姓到江边来围堵一事。 戚涛与大小官员跪在堂下,看着端坐高位的皇帝,都吓得直打哆嗦。 杜建功与几位侍卫联合府衙衙役抓了八个人来,正是先前在人群后边推波助澜之人。 一顿大刑伺候上,这几人交待了。 是有人出钱让他们在城里散布皇上到了达州江边的消息,并让他们将俞大学士逼到江里去。 只是此人当时脸上蒙着布,也看不清他长得什么样。 此事最终也没什么结果,只能知道这一回也是冲着俞锦书而来。 这八个人敢胆敢收钱逼死俞大学士,连累皇上掉进江里,自然是活不成了。 还有一些人,仍在抓捕之中。 浦鲲感觉到宫外的危险,他想带俞锦书尽快将水库的事情办妥了,早日回京。 京城那边,先前回京的人调了几十位暗卫秘密到达州来暗中保护皇上及俞大学士。 且京城的消息也一并送了过来,那日皇后与妃嫔们出宫,唯有皇后回了国公府。 另有查到,国公府与七扇阁的人有来往。 浦鲲听到这个消息,明白了,是皇后想置俞锦书于死地。 他气极,咬牙道:“捉拿皇后,国公府满门抄家问罪。” “皇上。”俞锦书走了过来,“微臣觉得目前还未完全拿到皇上的证据,不宜打草惊蛇。” 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捉拿皇后,并国公府满门抄家问罪,铁定会有人质疑皇上此举不妥,届时怕是会有祸患。 浦鲲看着俞锦书,心疼至极,皇后差点就害死了她。 俞锦书道:“不打草惊蛇,皇后一定还会再下手。若是能直接拿捏到皇后谋害微臣的证据,再将皇后与国公府治罪,才能以法服人。” “直接拿捏到皇后的证据!”浦鲲蹙眉,他心下已然有了主意。 接下来三五日,都是在为水库一事忙碌。 一切安排妥当,陈法良留在达州,浦鲲带着俞锦书回京城。 这一路,也碰上了几回七扇阁的刺杀,但有暗卫在,七扇阁的死士都被杀死。 在距京城还有四十里时,浦鲲带着俞锦书歇在了此地,并派了信去国公府,请皇后与妃嫔们到此游玩,也算全了先前对她们的承诺。 国公府,皇后徐婳一直忧心忡忡,好几回都杀不死俞锦书,她这个皇后怕是当不成了。 若是当不成,那国公府颜面何在? 这时有皇上近侍送了信来,邀请皇后去京郊的丽水山庄游玩,徐婳便觉得机会来了。 既然刺客们都杀不死俞锦书,那她亲自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