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打卡作死【摸鱼】》 第1章 社畜嘎崩脆！ 是夜，天空的郁色浓的跟墨汁打翻了一般，连一颗闪烁的星星也没有。但A市的CBD区依旧灯火通明，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半，但忙碌的身影络绎不绝，被灯光投下一个个黑色的墨点，大概这就是无数打工人为社会发展所写下的注脚吧。 “了了啊，这个文件主任那边要的急，麻烦你加个班努努力，也是公司看中你，想着多磨砺你，你放心，这个案子跟进完了，年终奖肯定会有所体现的。”穆了了的顶头上司赵总笑道。 “好的，我今晚努力赶出来。”穆了了叹了一声。抬眼看着旁边堆积如山的文件，倍感压力。将近三天每天不足五个小时的睡眠，几乎连轴转的工作强度，压的刚毕业的穆了了喘不过来气。 穆了了，996普通社畜一只，普通学校毕业，普通的文科专业，才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面试后，终于入职了这家在外人看起来还不错的公司。只是这个中心酸无人道也。工作节奏太快了，几乎所有的时间全部扑在工作上面，才勉强跟上领导的工作安排。 “老天，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老天爷了，您老人家根本没把我当孙子看！”一只年轻社畜的愤慨，无人回应。哦不，肚子的呼噜声回应了。 算了，泡面去。穆了了转身走进茶水间，加蛋加肠再加水。“自己还是得对自己好一点”穆了了心道。要不再喝一杯咖啡？可是今天已经喝了三杯咖啡了，喝多了容易心悸。不喝就困，算了，最后一杯，喝完干完赶紧回家休息。穆了了想着，脚步也加快了起来。 “这上班的日子久了，苦咖啡喝起来也是甜的，这条命、这口气如今终于由得自己了。”穆了了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比夜色还要重的黑眼圈说道，“我现在明白安陵容这话的意思了，唉，上班跟上坟一样，难熬啊。” 这老人常说，出言避谶，所言非虚。像是应验穆了了说的话一样，这第四杯咖啡一下肚，一开始还好，可是后来反应尤其的强烈，心跳加速，全身冒汗，心神飘忽。穆了了一开始没当回事，以为是咖啡起效提神，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让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文件上面来。直到心悸明显，连敲击键盘的手都开始发抖，她明显意识到不对劲了。身体....不受控制了。这好像是......猝死的前兆！！ 求救!求救！穆了了的第一反应，转头去往赵总办公室，他刚布置完任务，他应该，应该还在。推门的一瞬，一室的漆黑无人回应，极大的恐慌包裹着穆了了，喘不上来气，呼吸不上来，好痛苦，我，好痛苦....一头撞进无边的黑暗里。 A市的CBD依旧灯火通明，在无人在意的公司角落，穆了了倒在地上，那个未完成的文件依旧泛着白光。无数的年轻人依旧捧着咖啡坐在电脑前，时不时浅酌一口再敲击着键盘，抬头，夜色愈浓。 第2章 好好好，老天，好好好 “小姐！小姐！小姐！”张姨轻声呼唤道，医院里刺眼的顶光投在眼皮上，催人苏醒。 “这是....什么鬼？！”穆了了睁开了眼睛，“这年头，医院病房环境这么好啊。老板良心发现了？”入目是干净整洁的房间，窗户PLUS版本加亮的那种，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百合香气。 “阿姨，您是护工吗？我是被谁送到医院来的？吓死了，对了，文件我还没做完，没耽误公司的进程吧”穆了了疯狂投掷社畜夺命问。只是瞧着身边的张姨眼神越来越奇怪，没等她说完，起身快步摁响了床头铃。 随后，两三个医生快步赶到。“医生，您瞧瞧，这个摔倒会导致记忆错乱吗？小姐一醒来就在说些不知所云的话，什么文件啊的，连我都不认识了！” 穆了了有些懵“什么小姐？咱俩不是第一次见面吗，阿姨。我不是在公司加班喝多了咖啡晕倒了吗”面前的赵姨并未回答，只是眼泛泪光地看着穆了了。 医生闻言，“摔倒造成的撞击确实存在使得病人记忆混乱丢失的可能性，但是在详细检查里并未发现明显木小姐记忆混乱的直接诱因，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您记得您是谁吗？或者其他记得的信息？怎么来的医院？” “我...？穆了了啊，穆念慈的穆，了却的了，穆了了，我在公司加班，喝多了咖啡心悸，应该是晕倒了，估计被人发现送到医院来了。”穆了了不解，扭头看看四周的医生和自称是张姨的人，空气安静且滞涩。 “小姐，木是树木的木啊，您在上高中呢，都没有工作过啊，加班就更不可能了。”张姨看着我，泪光里掺着担忧。 一时间，穆了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哈？高中？怎么可能，我大学毕业都快一年了。等等，木了了？！？！树木的木，我叫木了了，您是张姨。”电光石石间，穆了了突然记起大三那年似乎看过一本狗血小说，似乎里面恶毒女配的名字与她重名，所以印象格外深刻，就是树木的木，木了了！张姨....管家，管家叫张姨。 对了，背景..高中，“她就读..南区一中？高二？是高二吗？女主沈渔，是叫沈渔吗。男主，叫啥玩意，一蹬没好像是。什么鬼，老天给我重开了？！！” “对！您在南区一中的高二就读呢。沈渔同学确实是小姐您的同班同学，易登临是您的发小，跟您还有沈渔小姐都是一个班的，小姐您终于想起来了！” “好好好，老天，好好好。玩我呢这是，好好好，重开副本，我是坏人npc，回头家族倾颓，我惨死”穆了了暗自想到，“这是...虚拟世界？小说世界？不行，怎么回去，我得回家。” 千头万绪的想法就如同打结的毛线，纠缠在了一起，引得太阳穴突突地发疼。穆了了深呼了几口气，“冷静，我得冷静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章 社畜重开世界观 “小姐，东西收拾好了。赵叔也把手续办好了，您要没什么事，咱们就能回家了。”张姨站在病房门口说道。 “好嘞张姨，这就走”穆了了高声应道。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天，惊慌-冷静-思考-接受，只能说面对996生不如死的高强度工作压力和各种匪夷所思的社会事件的熏陶下，穿进小说世界这个事实也显地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起来。通过自己之前的对这本小说的印象和张姨的口中，穆了了重新复盘了一下这个身体的原主以及整个小说背景。 一如所有玛丽苏小说的常见套路，原着背景是在北川市的顶级高中—南区一中。 男主家境优渥，是学习好，脸蛋好，身材好的三好男主易登没，啊不是，易登临。女主是家境贫寒但是乐观积极向上的坚韧小草。两个人在阶级差异巨大化的学校里，萌生情愫，携手并进。 完美的前期《一起来看流星雨》体系+后期《我是龙傲天》的虐渣体系，外加什么路人甲，过客乙，坏蛋丙(我)之类的小风小浪的古早玛丽苏文。这些是穆了了残存的记忆，当时连载又赶上期末，俗套的剧情使得她完全没有追下去的兴趣。在贫瘠的海马体里也只能搜刮出这些东西了。 其实张姨口中的信息模糊很多，可能因为穆了了是配角的缘故，作者着墨也比较随意。 大致就是父母双方是以商业联姻为开端，是个不能再纯粹的利益结合，双方事业心都重，观念不合加上感情淡薄导致离异。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后来父母离婚，穆了了不愿意跟随父母其中一方，于是决定回到家族的故土-北川市，转学到南区一中就读高二。 时间线大概是报到转学第一天，回家休息时不慎滚落楼梯摔倒造成的昏迷。被管家张姨发现后，紧急送往医院。醒来时，就是穆了了看到的世界了。 其实穆了了在医院时一开始是思考过通过死亡直接回到原来的世界，只是站上天台跳楼时，眼前赫然出现的“检测到人物世界崩坏的字样！！”使她停下了脚步， “真跟老天对上话了？啊不对，老天祖爷爷。我想回家，祖爷爷。”穆了了双手合十，口中说道。“请遵循指令行事，否则抹杀！警告！否则抹杀！” “好好好，来这套是吧，00后整顿职场听说过没。爷让你见识见识。”穆了了刚准备爬上护栏纵身一跃，钝痛突袭大脑，浑身上下宛若针扎一般的疼，力气被榨干的一丝不剩，甚至连攀附栏杆的力气都没有，疼痛迫使穆了了躺在地上低吟。“我不跳，我不跳了，那你抹杀，抹杀后能送我回去吗？” “否！抹杀即为灵魂消失” “我想回去，祖爷爷，我回去以后年年清明给你烧多多的纸钱行不行？” 魂淡！说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否，请按照指令行事。” “那之后呢？之后我能回去吗？” “是！” “行吧行吧，怕了你了祖爷爷。”应和声落下，疼痛的骤然消失，让穆了了从痛苦的深渊中解放出来。 “不是疼死，就是被抹杀。原着是惨死，等等，按照指令行事的话，我能不能不死，殴打致死也太疼了。” “请按照指令行事。可抽离灵魂回到原世界” “没拒绝就是同意，当代人的潜台词嘛。只要我按你说的做，我就能回家了。对吧？不一定非得惨死” “......” “说实话，这个老天祖爷爷不太聪明的亚子” 一阵寂静凝固在天台上，没有人回应。穆了了被整的有点麻。 思索了一下决定趁笨打铁,直接雪姨上身，经典连招不断输出：“好好好，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听，说话啊！赶紧说话啊！我数三秒钟，不回答默认同意，三....二....” 祖爷爷看起来是没有招架过人间伦理剧的夺命台词， “是” 回答了，这个答案让穆了了非常满意。只要按照指令行事，不去惹是生非，安心做她的恶毒（咸鱼）千金就能回家了。 还行，有种找领导加薪先提个一千块，再拉扯说五百块，最后定下来涨薪七百五十块的套路。罢了，也就欺负祖爷爷不食人间烟火，搁那边， 领导直接；滚 穆了了：好的 天台上的说话声随着商议的尘埃落定消散在风中。黑白相间的蝴蝶因为刚刚穆了了的折腾受惊而展翅飞走，但在这个世界里蝴蝶的翅膀，因为穆了了的到来才刚刚开始扇动。 第4章 恶毒女配初次上线 清晨，鸟鸣声搅拌着阳光在房间里铺满。明亮的大大大落地窗，把朝阳原原本本投在了房间里。 睡眠质量一级棒的究极社畜穆了了也没有拉上窗帘睡觉的习惯。被阳光照的微微苏醒，刚准备翻身接着睡的时候，敲门声响起。门外是张姨，“该起了，小姐。今天去学校了。” “我再睡.....算了，还是起吧。”穆了了闻言，从88平方米卧室的大床上苏醒。是的，你没看错。88平方米，虽然比起8888平方米的霸道总裁的房间还是略逊一筹，但作为一个恶毒千金女配，满足就两个字，我只说一次（划掉，好多次）。 “谢谢你，我最亲爱的老天爷。早安，我今天一定会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的。”穆了了说道。真的很难不爽，作为恶毒的有钱有势女配角，从医院回家一改腹诽老天爷的嘴脸，进行着花式彩虹屁的展示。 88平方米的卧室，豪华的双层洋房外加前后两个大院子，做饭管家有张姨，出行有司机赵叔，花园打理、洋房清洁也有仆人，银行卡上的余额也都是一串看得人眼花缭乱的数字，生活出行一应俱全，力求舒适和便利。 这是穿书吗，不！这是我穆了了天天996的福报啊！ “不作何止是不会死啊~不作我能爽死”穆了了暗道。在张姨慈祥的目光中，优雅地拿起筷子夹起从新西兰进口的烟熏火腿片，送粥喝。 是的，你没看错，有钱真的任性，我就算拿筷子夹非洲大野马，配酸豆角吃，相信管家和仆人也一定会热烈鼓掌夸我好胃口的。 “唉，资本主义腐蚀人心！”吃饱喝足的穆了了坐在车内感叹道。 “小姐，到了，该下车了。”赵叔提醒道。 “好的，好的。谢谢赵叔。”穆了了闻言下车，还没站稳，就看见“请遵照指令行事！”这几个黑体小初，行间距0.5的字体飘在空中。 好好好，还整上KPI了。算了，给钱就是爹，何况给命还给钱，这就是我祖爷爷。 不作停留，穆了了快步进了学校。 虽说是顶尖高中的南区一中跟北区一中区别就跟张学良跟张学友一样，那是半毛钱关系没有哇。 南区一中一般是家境优渥的学生，学费高昂，学校里拉帮结派现象比较严重，但是架不住有钱，师资力量强大、校园活动丰富、设施完备。入学者不是XX董事长的儿子就是XX总经理的女儿。当然考虑到社会影响，每年还是会特招一批成绩优异的寒门学子就读。 而北区一中就是传统的普通学校，成绩优秀者入学，师资虽然不如南区一中，但对比其他学校来说也算是得上顶尖了。 穿过这个回字走廊，就是教室了。但是教室门口似有骚动，人群聚集应该是有什么乱子，穆了了因着人群实在不好挤过去，就在围观群众里听了一耳朵。 大概就是什么王八蛋同学在学校里找茬欺负其他同学。 好熟悉又俗套的校园霸凌，等等，校园霸凌，这不是原着我的活吗，直接煽风点火，然后收复小弟，轻轻松松完成恶毒KPI，然后圆满完成任务，迎娶啊呸摆脱祖爷爷，成功回家，走上人生巅峰。 穆了了观察了一下战况。这黑帽哥跟平头哥对峙呢，站太远听不清具体说啥。这些男们看着不像好人啊~。 平头哥应该是有点黑恶势力在身上的，领着俩个男生把在座位上的黑帽哥圈起来，应该是在说些什么。 (ノ⊙ω⊙)ノ嚯，校园霸凌现实版。 “请加入校园霸凌！”瓜还没吃明白，KPI就来了。纳尼？我说我的活也就是开个玩笑，校园霸凌我哪会啊。 虽说是小说世界，虽说是恶毒人设，穆了了深知校园霸凌真的不可取。穆了了自己也只是想做一个让人讨厌的微恶毒女配。 恶毒程度跟微微辣差不多。 工作嘛，懂得都懂，糊弄过去完成KPI就行。总不能真的为了人设干出什么伤天害理，违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东西，万一打击报复我，还没享受够资本主义的腐蚀呢（划掉），还没回家呢，我人没了。 关键问题是，我穆了了是个文官战斗力为零，上去阻拦劝说跟送人头没啥区别。 哪个都看起来不像是能被穆了了这个女生霸凌的体格啊。 得想个办法，再这样下去，看平头哥那个架势真容易造成暴力事件，万一这小说被河蟹了我就完蛋了啊。总不能真跟着平头哥霸凌弱小吧，负罪感太重了。 有了！穆了了掏出手机直接一个校长电话大滴滴。 “喂~三舅，我想吃鱼了。” 第5章 我就是校园恶势力 “啊？小姐，那让私厨给您做条鱼送过去？”三舅回答道。 这个时候穆了了就十分感谢，原书中为了维持恶毒人设所创造出来的强大背景。 这个三舅也不过是木了了父亲木声同宗的长辈，靠着木家本族的势力，做了南区一中的校长。按照辈分关系尊称一声“三舅”，木了了回国选定南区一中读书也是有这个理由，父亲木家和母亲顾家在北川市的势力盘根错节，豪门之首。 颇有“地头蛇”的感觉，所以原书中的木了了在学校不能说是呼风唤雨吧，跟东叔在塔寨村的地位差不多吧。稳固的势力，加上自身被金钱浸染出来的傲慢与戾气，使得木了了在学校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我刚来学校，有人掘我的场子，给我叫几个能打的人过来。我刚来班上要立立威。”穆了了暗想。 恶毒人设不能毁，不是喜欢搞校园霸凌吗，我穆了了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下恶毒人设不得立的稳稳的，什么杂鱼杂虾估计也被我吓的人五人六的，大家也知道我不好惹，那我岂不是可以安心摸鱼？ 毕竟这种学校，被欺负的不敢还手的，一般是家里势弱怕得罪人一般不敢闹大只能默默忍受。偶尔闹大，学校碍于他们家长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在南区一中，校园霸凌从来不是摆在明面上谈论的话题。盘根错节，污秽丛生。 穆了了这一手属实是有点跌破眼镜，什么？！黑社会头头是政府扫黑打恶办的主任卧底的。 “啊这....这个...”校长犹犹豫豫道。 “你最好搞清楚，南区一中是因为姓木，你才是校长。不是因为你是校长，南区一中才姓木。” “小姐放心，我马上安排人过去。” 点了点赶来的保镖，十五个人，还不错。这我不狠装一下？脑海里快速闪过电视剧里嚣张跋扈的女配，待到保镖帮她清开道路两旁骚乱的同学。穆了了闲庭信步向前。 “诶，就你，那小平头你过来。” 平头哥似乎很不爽别人这么叫他，怒瞪着穆了了。看穆了了这架势也知道估计也是不好惹的头，但来这所学校就读的，谁上面还没点人了。他的脚步仍未挪动分毫。 “啧”穆了了啧了一声，不爽的表情浮上面庞。真要跟顺从指令伙同这种人校园霸凌，真膈应人。 瞌睡了来枕头了，碰到个刺头，治治他，立立人设。眼神示意了一下保镖，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上前抓住小平头的胳膊，直接往穆了了面前拽。 穆了了抬头看着小平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道。“知道我是谁吗？我姓木，木了了。我这个人脾气很不好，也喜欢安静。你很吵知道吗？而且，你搞事给我把路挡了，我很困扰。” 小平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拍脸放狠话，这样的羞辱，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张嘴就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个*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快让你的人把我放开，否则老子收拾死你！” 啪！骂声似乎还没消散，响声啪一下炸开。穆了了直接甩一巴掌过去，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啧，嘴真脏，人也脏，打你一巴掌是让你长长记性，给你上一课。你是谁？我管你是谁，你最好回去问问你爹，我姓木，懂了吗？”木了了嗤笑道，接过旁边递来的东西，擦了擦手。 仿佛小平头真的是什么脏东西，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他似乎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任由保镖拖着他离开教室。原本骚动异常的教室，此刻却格外的安静。在学校公然动手，身后还跟着学校里的保安，打人直接打脸，侮辱性极强，态度傲慢，这位新来的转学生，绝非好相处的对象。 人群也在这般威压下，恢复到原本的平静，只是大家若有若无的视线，让穆了了感到不适。 “我姓木，木了了。别在我眼巴前搞脏东西，掘我的场子，谁才是老大，分分清楚，咱们就能和平相处。”穆了了扬声道。 这下，应该能安心咸鱼了？老是往我面前凑，维持恶毒人设，我很有负罪感的。 转身向小平头的两个马仔说道“你们两个有点挡道。” 这俩人似乎还被刚刚穆了了的一巴掌震的说不过来话，这才反应过来匆匆逃离现场。 “校园霸凌事件完成！”哦豁，我就说黑恶势力绝对是恶毒女配标配。 恶人自有恶人磨，你霸凌别人，我就霸凌你喽。老天祖爷爷也没说清楚宾语。加入校园霸凌？欺凌弱小不是穆了了的风格，我直接一个黑社会头头的帽子高高戴。 穆了了看了一眼戴黑帽的身上的衣服，同一个花色。估摸着应该是同班同学，大概是那种家境平平被同学欺负也不敢吭声的闷葫芦类型。 穆了了抬步向前，但却咬了咬唇。看他平静的模样，不是第一次，估计也不是最后一次，良心发痒，还是转头对他说 “啧，下次报我的名字，上去直接干。”穆了了瞥了一眼，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和脸色。 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穆了了的表情也绝对谈不上什么温情，透露着一种有钱的傲慢。很难让人心生亲近之情。 就像是自家的狗被别人踹了，脸面过不去来说道两句。 第6章 哦豁！主角登场 大概是穆了了之前放话出去不喜欢吵闹的缘故，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整个班级都安静的可怕。 只剩下耳边隐隐约约的窃窃私语。听的也不太真切。教室很大，这就导致了根本没有人敢坐在穆了了附近。 “您好，木同学？” “嗯？”穆了了闻言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白玉一般的温润白皙的肤色，两只杏眼如深秋的日光，看的人心里暖暖的，小巧高挺的驼峰鼻，浓密的睫毛，微微扬起的唇角，唇色像朝霞中含露的蔷薇般娇美。 这般温柔的气质，除了女主—沈渔，怕是小说世界里找不出第二个。穆了了人傻读书少，看见美景也只会一句牛*。总的来说，沈渔长的真牛*。 “我是一班的班长，我叫沈渔。你刚来，如果有什么不了解的，或者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沈渔微微伸出手。 “嗯，木了了” “班上同学都叫我小鱼，你如果不介意，也可以这么叫我，穆同学。” “了了就行。” “好的，了了同学。那个是副班长沈登临，听沈同学说你俩之前认识，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问他。”顺着沈渔手指的方向，穆了了看到了自己传说中的发小，也就是原着里的男主—沈登临。 他似乎有所感应一般，朝这里点了点头。原主的记忆里其实几乎快找不见这个发小的影子了。只是幼时浅浅的在国内待过几年，那时父母感情还不到如今水火不容的地步，也算是勉为其难为了利益不做争吵。和易父做邻居，相见的次数并不多，只是两家父母来往频繁，更谈不上什么发小，说出来好听就是了。 易登临谈不上什么变化，好像只是童年印象里的粉团子变成如今清秀俊朗的少年。眉宇间散发着少年的朝气，高耸的鼻子显得五官更加冷峻。 他天生是笑唇却偏又不苟言笑，他的眼睛很美，褐色的眸子像一汪深潭，又戴了副眼镜。像是男生与男人之间拉扯产生的禁欲肃穆透着点嫩。神色之间并未有重逢的欢愉，甚至眉尾下垂。看起来，似乎是有点不满刚刚穆了了的所作所为。 “好久不见”穆了了点了点头，朝他说道。 “好久不见”易登临的语气淡淡，说完便转了头回去。 但是，穆了了却感受到这具身体的心跳的飞起，脸颊也绯红，心悸？啊不是，是心动。 穆了了暗道“好好好，喝咖啡直接给我整出心悸的PTSD了。她想这可能是木了了的原生反应，原着中的孽缘便是这位千金大小姐对男主的一见钟情。骄纵的性格、恶劣的手段加上原生家庭的并未教给她正确对待感情的方式，使得木了了一步步内心扭曲，踏入原着中的结局。 割裂的是，穆了了本尊的心平静的可怕。像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冰凉。 只能说还好，原身的心动除了肉体的反应并不会造成实质性的操纵行为。也就是说，任凭木了了心里的小鹿都快撞死了，她穆了了照旧回家第一剑先斩一脚蹬，啊易登临，这破小说都什么名字。 第7章 新指令上线！ 高中的生活乏味而平淡，但是对于穆了了来说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好时光。 不用加班，不用996，也没有糟心的文件和乱七八糟的职场关系。 上次那个平头哥，本名李毅，貌似家里是开厂的，是近几年家底日渐殷实起来的。换而言之是暴发户，可能是穷人乍富，平时在学校里伙同几个狐朋狗友没少欺负别人。风评极差。 但他自从上次被穆了了架着甩了一巴掌后，就再也没来过学校。 同学们也都是聪明人，估摸着他是不可能来上学了。果不其然，今天报纸就刊登了李氏食品厂因为食品安全问题遭市场监督管理局查处，勒令停业。 李氏食品集团陷入财务亏空、经营业绩造假、利用空壳公司套现等一系列经济犯罪问题。 所以，虽然穆了了已经上了一个星期的学，在同学关系方面，仍旧不咸不淡。毕竟，比起和老虎做朋友，还是远远看着比较好。 而老虎本人穆了了，日子别提多惬意了。 自从上次平头事件过后，安排人“照顾”了一下平头哥的家里。班上人对她的态度，就是尊敬里带着害怕。大概感觉就像《甄嬛传》里的华妃吧。日子虽然无聊了一些，比如数学课照旧听不懂啊、英语课听着听着打瞌睡啊、物理课上课画猪头这种活动。平静而惬意，老天祖爷爷也没有给出多余的指令。 穆了了是乐得自在的，对她来说，现在的生活不过是小说里的故事，就好像化作纸片人，再同一堆纸片人交流、生活一样。她觉得虽然快乐但不真实，按照设定好的小说情节，走下去就好了，然后安全回家，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里。 日常的学习生活，不过就是摸鱼上课，外加去吃吃饭，在学校里闲逛，放学等着赵叔来接她回家。所以穆了了恍惚觉得可能这就是，老天祖爷爷看她平时工作太辛苦了，给她放个大大大长假。 发散性的思维飘忽着，时间就像社畜的工资一样花的飞快。 摁亮手机一看，已经到了午休的时间了。 摸摸肚子，是的。倒也没有那么像纸片人，毕竟纸片人不需要吃饭，而我穆了了真的需要吃饭。整理了一下随身的书包，也就三本书，外加一些乱七八糟涂涂画画的纸，毕竟哪个恶毒的千金大小姐会好好学习呢？三下五除二塞进书包里，准备去食堂吃饭。 得益于南区一中的生源都是家境优渥的学生。学校基建从来不愁资金来源，因此食堂修的格外豪华别致。 极现代主义设计，主色调采用白色设计，辅以黑灰配色。采用大面积的透明玻璃，阳光可以充分照进食堂，显得明亮大气。分上下两层，食堂中心是巨大的室内喷泉，四周绿化做的十分豪气，仿佛这不是食堂，而是一个微缩版的现代丛林。食堂的窗口呈圆形绕场地分布，中式、西式各个国家、不同流派口味的食物，分列在不同的餐厅里。工作人员头戴厨师帽，服务妥帖，不仅从食欲上满足各位“小姐公子”的不同口味，更从感官体验上享受食物的美好。 “深井桂花烧鹅、白灼菜心、外加一个西湖小炒、还有个五指毛桃雪梨排骨汤。够了，够了。就这些。”穆了了看着菜单说道，虽说现在手握巨款不差钱，但是适量饮食杜绝浪费的原则，穆了了还是坚持的。 菜品刚刚上齐，穆了了举起筷子夹了一块烧鹅，正准备入口。 “请破坏女主的午餐！” 叮~新指令突然下达。 第8章 开掀！ 破坏午餐？！对于深受996荼毒的社畜来说，吃饭是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吃不好真的会严重影响一天的心情。 影响自己的心情也就罢了，还把别人的饭碗给掀了，饿着肚子听下午老师讲的那些天书。 穆了了刚准备讲这块烧鹅塞入嘴里，再去思考如何进行这罪恶的掀饭碗活动。空中的字体竟变成了闪烁的鲜红色。 “警告！警告！检测到违反指令行为。请在三秒内开始行动，惩罚：发烧三天，惩罚倒计时三秒，三...二....” “好好好，我去还不行吗，饭都不让人吃。祖爷爷姓周名扒皮吗”穆了了不满地嘟囔道。放下了筷子，吩咐服务员抓紧打包，领着午餐（外卖版），便走出了这家餐厅。 “啧，上去直接掀算了。掀完吃饭，估计十二点半，下午两点半上课。我还能美美睡上一觉。”穆了了默默在心里盘算着，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沈渔本人。 穆了了眼尖，总算是在偌大的食堂里，找到了两个眼熟的同学，估计是班上的同学。说是在特优生专用的食堂那边。食堂后面有个很大的公园，穿过去就是。 特优生居然还分专门的食堂？穆了了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餐厅里菜品的价格，对于特优生来说，确实是有些艰难了。啊这，这不就是员工食堂和老板经理食堂的差距吗，社畜穆了了暗自垂泪。 特优生食堂打眼一看虽说没有那边食堂那般的豪华，但绝对算得上是中规中矩。主要是这里离教室实在太远，还要穿过那么大一个公园。说的好听是僻静，说的不好听就是犄角旮旯的一块地。 穆了了一进去就看到了沈渔，这倒不是因为女主光环或是美貌实在太太太突出这样的理由。主要是这个食堂坐的好似沈渔和坐在她对面几个女生为中心的圆环，中间空出来许多。环顾一下食堂，穆了了一下子便能注意到。 赶紧掀，掀完收工。打包的菜应该还没凉，还能吃上一口热乎的。找了个干净的空桌子放上打包的袋子。 穆了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就往沈渔身边走去。 背对着穆了了的沈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坐她对面的几个女生，正对着穆了了，看着穆了了走过来的步伐，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低声交流着 “丽姐，怎么办？她好像是朝着我们这边过来的”显得局促不安。 穆了了站定，看着摆在沈渔面前的餐盘，一言不发。要不说点什么吧？好尴尬啊，算了，我是来挑事的，说啥都尴尬。 气氛有些凝固。 坐在沈渔对面，一个梳马尾的同学被同座的短发女生用胳膊鼓捣了两下， 怯怯说道，“穆学姐，这是.......” 只听话还没说完，穆了了直接抬手将沈渔面前的餐盘掀翻在地。噼里啪啦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都在偷偷瞟向这边。 “沈渔，这饭你就别想别吃了！”穆了了沉声道。 第9章 珍惜粮食从我做起 这噼里啪啦的响声回荡在食堂里，还没等穆了了有所动作。只见沈渔对面的几个女生，直接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向食堂出口狂奔。 “这是.....?直接被我吓跑了？” 穆了了低头看向沈渔，只见她肩膀微微抽动，似做哭泣状。 预想中，沈渔作为特优生，虽不敢直接指着穆了了的鼻子骂。但毕竟是砸了你的饭碗，而不是给你个饭碗。应该是怒从心中起的，唉，说不准是因为我立的人设太坏了？直接给吓哭了？ “哪个....这个....我....” 啊这，穆了了摸摸鼻子。穆了了个性本就咸鱼，把女孩子惹哭还是人生第一次。穆了了本就是做了亏心事哪敢再多说什么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怕在这里给沈渔徒留压力。 本来就哭，我还杵在这里，算了算了。准备转身就走。直接快步离开这里。 “唉，人家啥也没做，给我把餐盘一下子掀翻。”穆了了为了拯救自己正在被煎熬的良心，走之前，抓了位食堂工作的阿姨,胡乱塞给了她数张红色现金。 “麻烦重新打一份饭，都要最好的，给那边那个女生。”穆了了手指着沈渔的方向说。 “同学同学，要不了这么多的。这边吃饭可便宜了，最多十五。我去给你找钱，你等着嗷”阿姨连忙摆手道。 “多余剩下的，就直接给她吧。就说不好意思，破坏她的午餐了。”穆了了摇了摇头，快步走出食堂。 —————————————————————————————————————— “谢谢你，穆.....”沈渔抬头说道，似乎是沉浸在情绪中刚刚解脱出来。一愣神，没想到穆了了已经离开。微怔间，阿姨端着食盘走到她的面前。 “同学，你同学让我把重新打一份这个给你。” 沈渔抬头，眼泪还挂在眼角还未散去。惊讶之色显而易见。 “啊？” “还有，她临走塞给我这些钱，让我重新打一份，剩下的都给你。让我跟你道歉，说是破坏你的午餐了。”阿姨将口袋里的现金纸币掏出，放在沈渔的餐盘附近。 她愣了愣，随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对着阿姨微笑道谢，伸手将桌上的纸币收好。 由于，掀翻的餐盘使得地上沾染了污渍。沈渔端起餐盘换了个位置，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哒哒哒声好像作战的鼓点一样。从声音中不难听出，脚步的主人一定心急如焚。 “小鱼！” 沈渔回头，是易登临。 细碎的刘海因为长时间的奔跑经过汗水的浸润变得凌乱，脸色透着激烈奔跑过的绯红，声音间透着沙哑，眼镜也因为跑动从鼻梁上微微下滑，就连平时一丝不苟扣住的纽扣也因为剧烈运动而松动了第一颗。 显然他已经奔跑了许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拽着沈渔站立，左左右右地拉扯观察了一下。 “登临？登临？你怎么了...?”沈渔被他的行为惊的有些不知所措。 易登临没有应她，也可能是长时间的奔跑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在细致观察了沈渔，确认了她没有问题的情况下，他说道 “我有点担心你，我刚参加完竞赛，在校门口遇见了董一浩，他说，穆了了好像在食堂砸了你的餐盘，给我看了别人偷偷拍的照片。所以我就跑过来了。” 沈渔闻言，似乎也被剧烈运动的脸红传染了一下。红霞悄悄爬上脸颊。 “谢....谢你” 从前并没有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感情过，两人的情愫更多的都还是被掩盖在平时的细节里。眼神交织里，平素不敢高声透露的关心在此刻无法无天的汇和。 “我看照片，穆了了摔了你的餐盘。你...没事吧？她如果欺负你，你一定要跟我说，我去.......”易登临言速急促，眼神关切。生怕在和穆了了的相处中，穆了了骄纵傲慢，沈渔受了欺负。 “不，没有，登临，你误会了，穆同学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沈渔笑道，眼神中透露出感激。手伸进口袋攥紧了穆了了留下来的现金。 第10章 好人竟是我自己！？！ “啊？那餐盘的事情是.....”易登临疑惑地说 “那份餐食不是我打的，是许薇丽。她跟朋友说给我打了一份，说什么一定要我吃下。你知道的，我在学生会主要就是负责这次的野游活动。因为预算和活动策划的原因，跟许薇丽闹点了不愉快，所以......我实在是不敢吃，”沈渔答道。 易登临点了点头，扭头去观察刚刚被穆了了打翻在地的餐食。 果不其然，餐食里的米饭因被摔落而四分五裂。那里面藏着的蟑螂，也显露出来。即使在进食的过程中被发现，不会入口。但是将蟑螂藏在米饭里，不仅膈应人卫生状况也堪忧。 “小鱼....你别哭了，我保证有我在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易登临摸摸了沈渔的头，柔声说道。 “啊？你说哭？不是，不是因为被欺负了。”沈渔抬头回 “没事，小鱼，没关系的。有我在，不会有人再欺负你的。” “不是！登临，你误会了。许薇丽在我餐盘里加了半盘生洋葱，熏的。即使了了同学不来，我也不打算吃的。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 “啊？我......那个我以为你是被吓到了...才哭的”易登临面对沈渔的解释显得有些尴尬。 “没有，我当时眼睛辣的很，一直在流泪。根本睁不开，实在太难受了，没法起身离开，只能坐在那里，听许薇丽叽叽喳喳，谁知道了了同学上来就掀翻了盘子，给我解围，让我别吃。不然还要听许薇丽在哪里说来说去。” “穆了了？她帮你？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知道，但是穆同学虽然看着不好相处，但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你看饭都是她让人给我重新打的，还担心我给我现金，估计是怕吓到我先走了。” “穆了了，给你打饭？她不像是这样的人，你别吃，这饭估计也不干净。” “登临，你说什么呢。了了同学不是这样的人，饭是阿姨打的递给我的，了了给钱的。怎么可能不干净，害怕我不够吃，多给了很多钱。你是不是对了了误解太深了？” 两人交谈之际，曲思和吴一然走了过来。 “小鱼，你还好吧？”曲然问道 “我？挺好的。怎么突然这么问。” 吴一然有些放低了声音说道，“刚刚我跟思思在食堂吃饭，穆了了上来就抓着思思问你在哪里。我看她一脸不耐烦，只好告诉她你在食堂。她问到了就走的飞快。我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怕她找你麻烦，我们想来想去，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决定过来找你。” "不是不是，穆了了同学是来替我解围的。"沈渔连忙摆手道，然后细细跟她们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穆同学看着不好惹，还是挺有正义感的。”吴一然说道。 “对啊，一然说她还是特意过来的。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说对吧，登临，别总是误会了了啦。” “嗯” 登临应和道，可那眼神分明就是十成十的不相信。 他不信，他不信一个从幼时就骄纵傲慢的恶毒女人会如沈渔口中说的那般富有正义感。这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还是心血来潮的想法罢了。 她瞒不过他。 第11章 易登临视角——被溺毙的狗（1） 时间回溯到十几年前，彼时的木父和木母刚刚敲定了商业联姻。 北川市，溪园别墅区。 刚刚绑定利益关系的木父和木母为了更好的拓展事业版图，选择居住北川市的顶豪区-溪园。附近最近的邻居恰好就是易父和易母，那时候国内的科技创新型企业刚刚起步，为了获得等多的资金支持和拓展北川市的人脉关系，木父木母特邀溪园的邻居来家做客。 而易登临第一次见到木了了，就是在这样的豪门宴会上。 第一次见她就是骄纵的模样，大概是保姆给她佩戴与礼服相称的王冠时，扯疼了她的头发。她在那里指着保姆辱骂，说到情绪激动时甚至举起手边的茶杯高高摔落。 易登临看不下去，他出言制止了。 “住手！你这样，不好。” “你是谁？” “我是易登临，我爸是易储。你们家今天办晚宴，我是来参加宴会的。你这样砸会伤到别人的。” “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家的保姆。我想怎么样便怎么样。砸伤了花钱治好她就是了，她都没说什么，轮到你说！” “可她是个人，你不能这样砸她。” “这有什么，换个新的就好了。” 是了，心中只有利益的父母，对于利益的结晶——木了了，也只会用金钱堆砌她的童年。钱，只要有钱就可以摆平。 而她木了了，事事顺心，若遇到不顺心的，换个新的？还是扔掉？无所谓，爸爸妈妈并没有时间好好教育她。家里的仆人也只会碍于丰厚的物质回报，不断地顺从她的意思。即使行为出格，即使言语过激，都没关系，因为在家里，没有人敢、也没有人会训斥她。 争执声引来了家长们的注意。 “怎么了？了了，登临。这是闹小矛盾了？登临今天是客人，怎么招待客人的？快跟登临道歉。”木母推了推木了了。 木家的企业刚刚获得易家的首轮融资，在这个关头，我们和易家的关系不能出现任何问题。木母在心里默默盘算，不断朝着木了了使眼色。 木了了不解，侧头看向爸爸，心想。"爸爸，爸爸从来不会怪我的。上次骂了家教老师，他也只是换了一个新的来。" 收到木了了的注视，木父严声道。“还不快道歉！” “？？？为什么？？连爸爸都在凶我。”缺乏关爱的孩子会更想得到父母的关爱，似乎从未被父母这样严厉的训斥。我不喜欢爸爸妈妈这样凶我，只有道歉，我得道歉，爸爸妈妈才会夸我，跟我说说话。木了了想。 “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那样跟你讲话，也不该那样做。”木了了低着头朝易登临小声道歉。 “啊？没事没事。”他摆摆手应了句，易登临似乎没想到木了了态度变化如此大，或许是年纪小不懂事，认识到错误改的也快。 小朋友之间的打闹在家长们的眼里似乎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个小插曲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在父母们交谈着转身向别墅里走去。继续觥筹交错，进行着上流社会虚伪的声色犬马。 木父似乎对木了了的识时务很满意，“了了做的很好，没关系，明天给你换个新的保姆。” “父亲夸我了，他夸我了，他第一次夸我！都跟他说了没关系的，明天，我就有新保姆了。”木了了看着易母携易登临离去的背影想。 易登临走到室内似有感应，回头望去。 他在光里，她在暗处。晦暗不明他看不清她的眼神。 “她应该知道错了吧。毕竟都道歉了。” 第12章 易登临视角——被溺毙的狗（2） 溪园。 溪园的设计之初便是依山傍水，整个别墅区辅以大面积的绿化和数条穿园而过的溪流得名。别墅穿插在林木之间，而别墅区后则是溪流的源头，一汪幽蓝的湖水嵌在林间。 “早啊，易夫人，小登临。”木母主动打招呼。 是清晨，林间的阳光被树叶割成一条又一条落在道路上。鸟叫声，清晨露水和着泥土的芬芳，易母带着登临晨起锻炼，还有易登临的爱宠，一只白底黑花的法国斗牛犬——笨笨。 “早，易阿姨，登临哥哥，小狗狗”木了了应和道。木母摸了摸她的头，似乎对她这样的言行非常满意。木了了报以一个幸福的微笑。 “早，木夫人，了了。你们也来晨练啊。” “是啊，趁着早上空气好，带着了了多锻炼身体，易夫人也是吧。” “最近公司忙，昨晚没休息好。想着带登临出来运动运动，我也散散步，回去好好休息，睡的好点......” "您忙着ERUIO的那个案子吧，我听了了她爸说了。您公司能拿下这个案子可真厉害，是因为GI的问题吧？您如果不介意，我这边正好认识GI的CFO，找个时间我帮您引荐一下？这个事啊，我是这么打算的......" 似乎从一开始的家长里短绕回到了利益场里的勾心斗角。木母拜托易登临带着木了了去遛遛狗，说跟她易母有点事谈。易母点点头，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木了了从来没养过狗，对它显得很好奇。拽着易登临问东问西，易登临本来还因为上次的事心有芥蒂，看着木了了感兴趣的表情。便放下隔阂，对着木了了聊起来笨笨的一些事。 “它叫什么啊？吃的多吗？哇塞，它看起来好可爱啊。它是什么品种的狗啊？你养它多久了啊？......饮食上面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他不穿衣服不会着凉吗？......” 叽里咕噜地问了一堆，易登临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只好左一句右一句的回答起来，问题说了一大堆，木了了看起来却并不在乎答案，盯着笨笨许久，想着伸手摸摸。 笨笨有些怕生，一激动，开始狂吠，两个爪子直接扑在木了了的衣服上。白色的运动服赫然两个狗爪子，由于材质透气清爽，似乎是划破了些。撞的木了了直接瘫坐在地，捂着胸口抽冷气。易登临一时愣住，想到上次保姆因为弄疼他，被她大骂时的情景。 易登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受伤吧？” 木了了刚要发作，又想起妈妈的交代。看向远方与易母交谈甚欢的身影，堆了个满脸笑容。回答道“没事没事，笨笨真活泼。” ———————————————————————————————————— “少爷，笨笨已经不行了。斗牛犬因为鼻腔短，根本就无法长时间游泳，是溺水而亡。” 几天前，笨笨突然消失，平时拴住的绳子也被挣脱。仆人以为是贪玩自己松了绳子，出去偷偷撒欢。便开始着手安排人手寻找，没想到，最后是在溪园后面的湖水里发现的。 笨笨是从小养大的，易登临伤心欲绝，饭也不好好吃，人看着憔悴了许多。 “登临登临，你快出来。你看这是什么！”易母惊喜的声音响起。 "了了抱了只新的狗狗过来。" “阿姨好，我看登临因为笨笨去世太伤心了，送登临只新的。”木了了举着小奶狗对易母说道。 “了了真好，阿姨替登临谢谢你哈。”易母说完，便转身走向餐厅亲自给了了倒水。 易登临抱着小奶狗有点不知所措，望向她。 “你看，我给你换了个新的。” 易登临猛然抬起头，注视她。一时间发愣，他想起来了，在那堆乱七八糟的问题里，他曾告诉木了了。笨笨不能靠近水，它根本就不会游泳！！！ 是她！笨笨的死不是偶然！ “是你？！”易登临质问道。 “它撞的我好疼，不过没关系，我给你换了个新的。”木了了朝他笑了笑，像是示威，眼角眉梢透露着高傲，并未有一丝一毫的伤心难过。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朝餐厅方向扬声道， “水就不喝啦阿姨，辛苦您啦。狗狗送到了，我就回去啦。阿姨再见”木了了说完转身离去。 “好好好，回去慢点。诶呀，了了真懂事。登临你记得好好谢谢人家。” “说起来还得谢谢了了她妈，上次的事要不是她引荐了.....” 易母的声音在耳边一句接一句，登临似乎有些耳鸣，周遭的声音似乎全部消失。 她真的又坏又会演戏。她从来都不知道错，她从一开始就是个恶毒的人。她还害的笨笨去世，甚至抱着新的小狗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好坏！真的好坏！ 我讨厌木了了，不，我恨她！ 第13章 你把它吃了吧 穆了了小小慰藉了一下她的良心便拎着打包袋子走出了食堂。 饿吗？说实话，折腾了这么久，早就饿过劲了。又把沈渔给惹哭了，别的不说，她还是女主，易登临肯定找她不痛快。 “唉，干坏事影响食欲。”穆了了心想，这个时候回班级指不定易登临正带人准备扇她呢。 虽说我穆了了作为恶毒女配背景雄厚，有事直接喊保镖。可是易登临毕竟是男主，万一惹急了，直接给我就地处决，我直接嗝屁杀青大结局就算了，老头祖爷爷看我KPI刷的不够还不让我回去。这已经不是摸鱼了，这是纯纯的旷工啊！ 穆了了正纠结到，随便找了个地方思考思考对策。 “直接跪地求饶？啧，说实话有点丢俩。写个PPT？啊不是检讨书？总不能直接自刎吧。算了，直接陈恳道歉，任凭处置吧。”沉浸在头脑风暴里的穆了了抬头，这才注意到自己坐的亭子对角坐着那个黑帽哥。 他手里拿着个馒头，只剩最后一口。看他的动作，应该是被穆了了打扰到了，塞进嘴里，准备起身离开。 “诶，等等。”穆了了朝他说道。 希望祖爷爷能看在他多做好人好事的情况下，等下被男主揍的时候体面一点，算了，直接求一个体面的死法吧。还是有点于心不忍，被校园霸凌，在特优生食堂附近吃馒头。特优生食堂已经足够平民了，他居然只吃馒头。 穆了了其实本来没想叫他。只是打包都打包了，自己又没有什么食欲而且食物都没动过，他看着沉默，又嚼着馒头。想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利弊还没权衡明白，声音便已经脱口而出。 黑帽哥顿了顿脚步，但仍旧低着头也没回头。 “我没动过，你把它吃了吧。” “？为什么？”低哑又冷淡的声音，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 穆了了第一次听到黑帽哥说话，有个词叫“低音炮”。好像听到现实版了。很特别的声音像是一滴水落入深潭中，深潭给予的回音。 “让你吃就吃，怎么这么多废话。我都没动过，好歹算你救命恩人，关心关心你。”维持了一下恶毒的基本人设。穆了了回嘴道。 黑帽哥似是犹豫了一下，转身打开袋子。拿出穆了了打包好的餐食和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他吃的很快，但是并不粗鲁，感觉应该是馒头不足以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 穆了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就近的售卖机买了两瓶水。自己打开一瓶，小口小口地喝起来，又看了看他的手，拧松瓶盖将另外一瓶放在他旁边。 食物很快就被解决，看他放下了筷子。穆了了忍不住出声问他，“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帽子？吃饭的时候都不摘下来，这不是不方便吗？” 他刚吃完准备喝水，在拧瓶盖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将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他长的真的很牛*。原来穆了了没文化，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真好看。 高挺的鼻子直接将面部的锋利感拉到极致，他的唇色并不红似乎有些苍白，或许是身体不好，也许是营养摄入不够。 覆舟唇，很美的唇形。标准的桃花眼，传说中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眼角微微带红，应该是这里风大，被吹了很久，有种病西子的美感。 睫毛修长，盖着一双阴郁的眸子，他的眼神太特别了。他没有直视穆了了，瞥向旁边。穆了了才敢微微观察，是攻击性极强的眼神，像是在茫茫草原上又或是森森的丛林里被顶级捕食者盯上的恐惧。放在这样的脸上，有种说不出妖艳的美感。 对，像亭台楼阁里妖艳的夹竹桃，美丽魅惑，人们因为它的美丽而忽视它的致命。在触碰，不用在他身上，应该是冒犯，在冒犯他的那一刻，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咽喉。 穆了了有些尴尬，从他摘下帽子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黑帽哥为啥要戴着帽子了。 第14章 你要不跟着我混吧 是疤。 一道从额头中间延伸至左眼角的疤。 细碎的刘海盖到眉毛，但是因为这里风太大，蛮横的风将刘海打散，露出额头的疤。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伤痕，只能大概认识到是个陈年老疤。看样子，伤的极重。 说实话，有些吓人。配上他的眼眸，有种角斗场里厮杀出来的血腥妖冶感。但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整个看着有些瘦弱。很诡异的矛盾感，穆了了不觉，只是感觉，他才是真正的不好惹。 戴着连帽卫衣，外加细碎的刘海。可能就是为了遮盖这道疤，穆了了有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尴尬感。饭已经吃了，食物也没有浪费，黑帽哥看起来沉默寡言。再待下去，穆了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那个.....瓶盖，谢谢你。” 他似乎很少道谢，声音涩的像是第一次学会说话。手指握住瓶身摩挲，垂下眼睛，不敢直视穆了了。 “啊，那个啊。小事，你虎口有伤，不太方便。多喝点水吧，你嗓子有点哑。”穆了了回答道。 他的右手其实伤的很严重，虎口那处只是简单的结了层薄的痂，透着血液的红。看上去，并没有经历过主人细心的照料。手指关节处、手臂背上还有些许伤痕，有的只是血液刚刚凝固的样子。 说完，穆了了向前走去。她咬了咬唇，似乎很纠结。 校园霸凌，馒头，低哑的嗓子，虎口上的伤，.......还有......那道疤。沐浴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下长大的穆了了深叹了一口气，折了回去。 穆了了心里明白，多管闲事并不是一件好事。在小说的世界里，他或许只是一个纸片人，他的悲惨或许来自作者笔下的描述，他只是一个在这个小说世界不太起眼的路人甲乙丙丁罢了。深陷书里她正确做法，应该是远离一切，安心摸鱼做好指令，避免造成蝴蝶效应，影响自己回家的路。 可是，算了。他有点可怜。他好可怜。 黑帽哥见到折回去的穆了了难得流露出了惊讶之色。黑帽哥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疑惑。 穆了了真的有些发怵和他对视，撇开头。问道，“吃饱了吗？”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有些茫然。只能一边问着不咸不淡的问题，一边观察他。 他看着不像是会惹麻烦的样子。安静又沉默，在班级里，都能谈的上，孤僻这两个字。 “嗯。”似乎极少与人交谈，也只是硬生生挤出一个单字。 “你经常吃不饱吗？”穆了了心想，真是尬聊啊。早知道就多跟领导学学怎么说话。听隔壁部门的小张说，我们领导精通高情商发言。淦！早知道，多学学了，也不至于写文件猝死导致这里尬聊。 “嗯。”他低着头，说道。 穆了了没有接着下一个话题。说实话，这个对话可以放进抖*十大尬聊名场面合集。疯狂地进行头脑风暴，说啥说啥呢。 预备铃声响起，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见穆了了沉默不言，黑帽哥朝她微微点头示意，准备离开去教室。 穆了了深吸一口气，“你要不跟我混吧。” 第15章 我会替你打人 似乎有些呆愣住，他站定。转身回望穆了了。 穆了了似乎也是意识到这番话太过冒昧，“那个，我.....” “好。”他没等穆了了再多解释什么，回答道。 啊?这么爽快，真不怕我给他卖了。“行，走吧。”穆了了说道。 不得不说，黑帽哥很有做小弟的天赋。两人同行，他始终落后半步，亦步亦趋。显得穆了了颇有点黑社会老大的风范。 像是想起了什么，穆了了转身问道。“你叫....Cain是吧？”眼神瞥到了他衣服上的胸牌。只有英文名，也没多想。毕竟南区一中，大多都是家境优渥的人，其实大多数都有出国留学深造的计划，所以整体环境比较松散。老师上课，同学私下交流也经常称呼英语名，并不奇怪。但是看他衣服的痕迹，中文名牌应该是被扯掉了。 穆了了揣测，估计又是被欺负了吧。 “是的。”他话很少，一字一句蹦出来的一样，似乎很少与人交谈。 “行，既然你跟着我混了。肯定不会亏待你。”穆了了一掏兜，啊咧，现金刚刚全部给食堂阿姨了。 算了，便将自己在学校的通用卡递给他。为了方便穆了了这类不缺钱的少爷小姐消费，教室的门禁啊，特别开放的电梯啊，都可以刷卡通行，小小餐厅自然不在话下。总归不能再吃馒头了吧。 “我吃饱就行。”他并没直接收下，出言婉拒道。 “给你就拿着，我是老大，你太寒碜了，丢我的人。”穆了了也没顾他的拒绝，直接塞到他的手里说道。 “行，你跟我走吧。咱先不上课。” -------------------------------------------------------------------------------------------------------------------- “进来啊Cain，杵在门口干嘛。今天门神轮休，到你上岗啊。”穆了了回头，拽着他的胳膊微微发力，将他带进医务室。 说是医务室，但其实这样的规格都谈得上是小型规模的私立医院了。 “木小姐。”刚进门，引导小姐朝着穆了了打招呼道。 “嗯，挑个医生给他看看手。诊费、医疗费什么乱七八糟的从我账上划。”穆了了指着他说道。 “你...您不用这么麻烦，过几天就好了。”Cain看向穆了了。 “嗯嗯，好快点，我缺小弟。”穆了了并没有听取他的拒绝，随意敷衍着，把他拽进了诊室，让医生看诊。 “同学平时打架不少吧，伤口其实还好，也没有伤到手上的要害。回去按时涂药，口服消炎药，一日两次，饭前吃。记得少沾水，免得发炎化脓什么的，过个几天结痂脱落就没大事了。”医生一边划拉药单递给旁边的护士，一边说道。 Cain接过护士手中的药物，跟着穆了了走出医院。 “刚刚医生说的话，你听着了吧。既然认了我做老大，我肯定罩着你。以后挨打吱个声。”声音从Cain的前方飘过来。 Cain盯着前面乱晃的马尾辫，有些晃神。攥紧了手里装满药物的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可以替你打人。”他回道。“等我好了，我就可以替你打人。” 第16章 突如其来的感恩 穆了了：？！？！好好好，真把我当黑恶势力。在这里混场子，拜码头呢。想了想，第一次见他的场景，把别人架起来甩巴掌。是的，没错，我就是黑社会。 “不用你动手，我有专业的保镖，比你能打。让你跟着我混，也不是为了打架。你个高站我后面，显得我比较装。害，你不懂，大哥都这样。”穆了了看着他的胳肢窝说。 至于为啥是胳肢窝，Cain至少有一米八九。穆了了的个子平视也就到塔胳肢窝。什么？！为什么不看着他说，拜托!大哥好吗,大哥还要抬头看小弟，很丢人的说。 “嗯，带我看手，谢谢你，老大。”Cain答道，老大从Cain的嘴里说出来，很怪。就跟老虎冲老鼠喊爹一样诡异。 ---------------------------------------------------------------------------------------------------- 带Cain看手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等她们二人回到教室时。数学老师已经开始在讲台上开启天书式的讲解。 一回到教室，穆了了就感受到奇怪的视线。 哦，没关系，是易登临和沈渔。哦，没关系，大不了被打一顿。哦，没关系，大不了就是个死。哦，没关系，回不去的话再也不用996了呢。 穆了了不断给自己心里暗示放松下来，实际上已经在盘算离教室哪个出口最近该怎么逃跑了。如坐针毡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还要伴随着数学老师的天书。谁能告诉他，一堆英文字符写在黑板上加加减减约来约去，为什么最后的结果是1啊！！ “就好像我穆了了，不知所云的人生。一堆书念下来，最后的结果是猝死。”穆了了不断地在心里发射吐槽。 “好，这节课就到这里。我们今天先下课。” 穆了了闻言，蹭地一下从座位站起，向教室出口奔去，书包都没捎上。魂淡啊，这个时候肯定是命更重要，我这么有钱，再买一个不就行了。跑的快不挨打才最重要。 不然怎么说女主是女主呢，沈渔速度更快。抓住了穆了了的手腕。 “了了同学，等一下！” 好好好，鼠鼠我啊不是，穆穆我啊，要死了。 穆了了刚准备喊Cain，又想到他手上的伤。好嘛，两个人叫过来一起死。好歹我是个配角，顶多挨打，他是个路人，喊过来直接成炮灰，渣渣都不剩。 看了他一眼，又撇开了。 “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 "了了你在念叨什么啊，你中午在食堂走的太快。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呢，谢谢你替我解围啊。"沈渔看着她说道。 “我就知道了了同学看起来虽然很凶，但是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呢！” “我？解围？有正义感？”穆了了嘎笑道。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复点什么。 第17章 为什么不喊我 “啊，都小事，都顺手。”穆了了呆愣地听沈渔说完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好人竟是我自己？！ “没事没事，钱不用还给我。我以为我吓到你了。”穆了了讪讪道 “不不不，了了，我不能收，谢谢你哈”，沈渔递回了现金纸币。 “对了，看你刚刚跑那么快。是有什么急事吗？我能帮上忙吗？”沈渔问道。 真不愧是人美心善的女主啊，哪有什么急事，不就是怕挨打吗，逃命算急事吗？总不能说，我是本来打算搞你，怕你报复胖揍一顿着急忙慌逃跑吧。 “额....那个....我闹肚子，我赶着上厕所呢。”穆了了此时无比佩服自己的摸鱼心理学，找到合适的理由糊弄老板。上辈子能用上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跟沈渔胡说八道。 “哦哦，实在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快去吧。”沈渔笑着说。“那我跟登临学生会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嗯，好的好的。”穆了了点头，松了一大口气。可能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谁知刚走两步，易登临折返回来。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周身的气氛阴阴沉沉的，朝着穆了了低声警告道， “别装了，沈渔单纯看不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纯坏。离沈渔远一点，听懂了吗？”他怒目而视，瞪着穆了了。 来了来了，男主英雄护美的霸气发言。穆了了哪敢多言，“听懂了，大佬。” “？”似乎是被穆了了过于温顺的发言整的有点奇怪，设想中穆了了多多少少肯定会回击狠话，或者耀武扬威。这下.....让易登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啊，哦。好，那你下次注意。”易登临想了半天，咬牙切齿说道。 “嗯，好，我下次注意。”穆了了疯狂点头，努力向易登临表现着自己的纯天然无公害。 “登临？”停在远处的沈渔高声叫道，易登临回头应了声。这才走来，还不忘回头用眼刀狠狠警告穆了了一番。 “呼~~这两尊大佛，终于走了。说话是真得避谶，刚说是想上厕所，真来感觉了。”穆了了说道，抬腿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 “啊~浑身轻松。嗯？小弟你也来上厕所？”穆了了洗完手一抬头，送走了男女主角，穆了了神色轻松。黑色连帽卫衣的身影，Cain正靠在洗手间外面。 穆了了见Cain不说话，以为是有事求自己。“你有事直说，是不是有人要干你了，在这里求我罩你？都小事，我让赵叔安排人送你出去。” “为什么？”Cain问道。 "什么为什么？你咋没头没脑的问这一句。下午数学课没听不懂吗？我是学渣，我能教你个啥，你见过哪个黑社会老大好好好学习的，那个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在后面办公楼B栋......"穆了了被这句整的没头没脑，知道他话少，便开始胡乱猜测，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道。 Cain看不懂她。 给我饭吃，给我水喝，带我看手，让我以后在学校吃饱饭，她说代价是我跟着她。可为什么，放学的时候那个眼神明明是叫我出手，最后却撇开眼神没有叫我。他感到困惑，Cain有点害怕，是不是这个交易被穆了了单方面毁约了。 她不再需要他了。 是的，他贪图吃饱饭的满足感，贪图药物上手的舒适，他不敢说，他还贪图......有人因为手伤替他悄悄拧松瓶盖。 “放学，手被抓住了，为什么不喊我出手，你看我了。” 第18章 就着伤口打人，会疼 Cain是真的惜字如金，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穆了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看到了。 “她们如果打你，我可以替你还手。” 啊？这都什么跟什么，纯纯是不想你送人头啊大兄弟。 “你手上有伤，不方便。” “我打得过。” “这是打不打的过的问题吗？你带伤打架，你是木头人啊，就这伤口打人，你手不疼吗？再说了，那时沈渔和易登临，咱俩，路人甲和炮灰乙，不是一个量级的。”穆了了叹了口气，实在不明白Cain看着挺聪明的大脑袋里，装的全是二极管一样的思维。 “不疼。能打。”Cain固执的看着穆了了。 穆了了无奈，不清楚Cain的思维模式。她抓起Cain受伤的手，指尖轻轻抚在虎口结痂处，微微用力摁下去。 “疼吧？”穆了了抬头直视他说道。 “不疼的。” “还犟！我是老大，我让你说疼。”穆了了拧了拧眉毛，瞪着眼睛威胁道。 Cain抬眸看着穆了了，似有触动。 “疼。”他说道。 穆了了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指尖收力，也放下了抓着他的手，开始教育道， “那个Cain啊，现在明白了吧。江湖啊靠的从来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俗话说的好，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对吧，我跟你说Cain.....” 一回头，穆了了见Cain并没有像之前一样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反而是站立在原地。对着自己的手发愣。以为是自己刚刚的“教育”下手太重，便折了回去。 “弄疼你了？不好意思，寻思这样你就不犟嘴来着。我妈以前就是这么教我，不好意思，要不重新给你上个药？这里也不太方便，我给你吹吹吧，这样能好点。” 说完，穆了了抬起他的手俯下身去，慢慢地呼了一口气。微暖的空气淌过虎口，少女的发丝划过他的手臂，有点痒，他想。一呼一吸间，少女的馨香扑向他的鼻子，甜丝丝的，从未跟异性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有点不知所措，尝试着抽出手，挣扎了几下。 “别乱动，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穆了了嗔了他一眼。 “还行，你疼你早说啊，跟老大犟个锤子，怎么做的小弟。不过也赖我，你是个病号，哪能这么搞，回头带你去餐厅吃个猪肝鸭血汤，给你补补血。” “谢谢。”Cain不知道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善意，只能生硬地回复感谢。Cain拉了拉唇角，应该高兴的，却又为自己的言语的笨拙而感到失落，嘴角微微浮起的笑意转瞬又被藏匿。 “害，不谢，都小事。走吧走吧。” 夕阳垂眸，透过走廊尽头的琉璃窗折了进来，两人影子被拉的老长。宽阔的走廊里，只能只听穆了了数着食堂补血益气的菜品，掺杂着Cain的附和声。赤橘色的光包裹着她，连头发丝都在发光，他亦步亦趋得跟着穆了了，站在她的身后，被她身后的阴影所笼罩。 她站在阳光里，他却伫立在身后的暗处。她抬起手扬了扬，让他快些走。 Cain点了点头，快步跟上她。 Cain曾路过教堂，听见教父开解信徒。他说，“神爱世人”。他听到只是觉得好笑。这个世界上痛苦的人太多了，教父的神明可能爱不过来。 在无数个挣扎的雨夜；在巷子里昏暗的灯光下；在地下拳场被对头按在地上狠狠殴打，听着裁判倒计时“十，九，八，七，六，.......”的时候；在喝着血水吞咽着已经发馊的馒头的时候；在被别人堵在学校厕所里用拳头狠狠教训的时候；他有时会偶然想起这句话，然后摇头讥讽自己的可笑，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力想到幼稚童话故事，还是不够累，还能再打一场拳，多挣点钱。 他突然又想到了，“神爱世人”这句话。 我是不是....被神明记起了。 第19章 高中还有期中汇演？ “哈？期中汇演，高中还有期中汇演？”穆了了挣扎着眯着眼睛，抬头对沈渔说道。 为啥眯着眼睛，因为这是每个早八崽的标配——校园困死妆。 穷鬼乍富下场是什么？穆了了完美演绎了出来，没办法，上辈子网购个洗发水，沐浴乳还要等着双十一、六一八比价划不划算的社畜。 突然变成了千金大小姐，谢邀，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什么贵买什么，容量？性价比？谢谢，不要侮辱有钱人这几个字。除了这个，这个，这个，我要之外，剩下的，我还要，我都要，我全要。 过度兴奋+疯狂shopping，带乱穆了了本就不咋正常的生物钟。早八，熬夜人的猝死新方式。 --------------------------------------五分钟前------------------------------------------------------ 当大课间的铃声传到穆了了的耳朵里，宛若天籁。虽说上课睡觉是没人敢指责这位大小姐的不是，可惜穆了了肌肉记忆还在，九年义务教育让她上课根本睡不安稳，一会睡着一惊醒的，精神状态更差了，还不如不打盹。就等着下课铃一响，抛弃心理包袱，光明正大地跟周公幽会。 铃声一响，穆了了双手往课桌上一架，蓄势待发，正准备一头撞死在温暖的臂窝里，美美地眯上一会。 此时沈渔却激动地朝她直愣愣走来，身后还有吴一然和曲思。显然是有事找她。 “了了，周五的期中汇演你来参加吧？你刚来学校，平时看你都没怎么跟班上同学说话。估计是平时忙不方便，周五期中汇演我们不上课，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来熟悉一下？好不好？” 女主不愧是女主，完全没有早八崽的困倦和疲惫。元气满满的声音传来。言语中还透露着兴奋和期待。 “哈？期中汇演，高中还有期中汇演？”于是，便见到了穆了了开头那副鬼样子。 “了了你刚来，不清楚。我们学校可不是那种只知道死读书的学校，非常看重学生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注重学生的素质教育。不止这些，学校老师还有学生会会联手举办好多活动。像什么期中汇演，期末汇演，年终舞会，升学旅游.....毕业旅行，还有平时周末的各种课外小组活动......”沈渔兴奋地向穆了了科普，从高一说到高三，年头说到年尾。 她真的，好温柔，我哭死，啊不是，我困死。 不行了，真的困的不行了，滔滔不绝的言语灌输就好像听和尚念咒一样。穆了了的头又开始小鸡啄米。 沈渔见穆了了这副困的要死要活，神志不清的样子。便用手臂捣了捣身后的吴一然和曲思，疯狂使眼色。 “啊，对，小鱼说的挺对，总的来说我们这次期中汇演就是吃吃喝喝喝玩玩，挺好挺好。”吴一然头如捣蒜说道。 “是的是的，我觉得对木同学来说，特别好。”曲思附和道，还竖起了大拇指。 可惜穆了了根本没有办法抬头看，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只能说，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困的已经进入关机倒计时了，仿佛脑海里已经出现的华为关机的死亡30秒还是60秒的倒计时，CPU已经进入休眠期的边缘，处理器也没法好好工作传达重要的信息到大脑了。 这朦胧间，只听到，好不好，好好好。 诶呀，你是女主，我是配角。你好，我好，大家好。你都好了，我肯定好。好好好。 “好好好。”穆了了实在是撑不下去，头都没抬敷衍道。 “就知道了了你不会拒绝的。那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啊，了了。”沈渔笑着说道，得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和吴一然、曲思一同离去。 走了，走了，能睡觉了。穆了了混沌的脑袋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还来不及的等大脑反馈重要信息，便一头扎进梦里强制关机，开始深度昏迷20分钟。 好吧，但愿是20分钟吧。 第20章 两块钱的消费 今天的阳光不太积极，躲在云层后面，天空阴阴沉沉的不见落雨。吹来的风倒是很凉爽，带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但是被人声淹没了。 嘈杂的人群交谈声将穆了了从周公梦里拉了出来。穆了了被吵的微微转醒，心里估计是上课了。 只觉得眯了一会果然精神好多了，扭头掏出手机摁亮屏幕看了一下时间。 哦，还好，不是上课了，是上午放学到午休时间了。什么？！睡到午休时间了？！算了，也算是维持废物千金富二代的恶劣传统—好吃懒做睡大觉。还好老天祖爷爷也没有给我安排什么成绩KPI的。 等等，沈渔之前是不是来过，渔跟我说啥来着。我想想，大脑疯狂往前拉进度条。 期中汇演的事。 期中汇演，去肯定得去，毕竟迷迷糊糊答应了别人，放女主鸽子，一看就是必死选项。但是这个期中汇演，一看就是老天祖爷爷让我作死的必备场景，不能久留。 要不打个招呼就走吧，就说身体不适，来也来了，就是我穆了了有点闪退。 穆·孔乙己·了了盘算道，害，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放鸽子呢，闪退，闪退罢了。 思考好了对策，穆了了摸了摸肚子，这一个不小心睡了一上午，青年人可不能这么颓废，是时候为国家GDP做点贡献了——去食堂爽吃一顿。 穆了了看了看睡得书本纸张乱七八糟的桌面，还是收拾一下再去吧，抬起手来刚准备整理， 叮咚，手机短信的提示音。穆了了随手抓起一看， “两块钱？我在特优生食堂消费了2元？”穆了了疑惑。 “哦，Cain花的。就花两块钱？拿着尚方宝剑削萝卜皮是吧。”穆了了叹了口气，想到他手上的伤，外加自己下手在伤口上摁了摁。 “也行，我一个人拉动GDP可不够。”穆了了将手机揣进兜里，离开了教室。 ------------------------------------------------------------------------------------------------------ “就猜到你在这里。” Cain扭头，似乎是没想到穆了了会出现在这里，听语气还是来找他的，嘴里因为惊讶停止了咀嚼。 穆了了看着他手上的馒头，身边还放了瓶水。一如上次见到他一样。 摇了摇头，冲他说道。 “老大我有些事要你帮忙，你干不干。” Cain未经思索就点了点头，站立起来，甚至还将未吃完的半个馒头揣进兜里。 “好。”他应道。 “跟我走吧。” Cain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同走进了食堂的粤菜餐厅。穆了了招呼Cain坐下。 服务员极有眼色，一看穆了了的做派。躬身将菜单递给她。谁料穆了了接过菜单递给Cain,朝服务员示意他先点。 “看看吃点啥。有啥忌口记得提前说。”穆了了说道。 “老...大，不用麻烦。直接办事就行，不用这样。”Cain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说出口的时候有点不连贯。 穆了了撇嘴挑了挑眉，没应他。拿起菜单朝着服务员，说起菜名，开始点菜。 “一品猪肝鸭血汤，记得把姜片挑干净。外加一品八宝冬瓜盅。雁南飞茶田鸭，白斩鸡，红烧乳鸽，阿一鲍鱼，上汤焗龙虾再加个客家酿豆腐和白灼菜心。就这些，谢谢。” 将菜单递回给服务员，穆了了抬头，与Cain不解的眸光对视。 “让你过来帮忙吃个饭，一个人吃话，尝不了太多菜，浪费。也算是拉动国家GDP，黑社会也要注意形象好吧。搞搞慈善，亲亲民啥的，电视剧不都这样。” 穆了了看他更加疑惑的神色，一看就知道没理解自己的幽默细胞，解释道，“给你我的卡，不止让你吃饱不挨饿，是吃点好的，你拿去买馒头。上次打李毅那一巴掌，整个南区一中都知道你跟我混，跟我混的报酬是俩馒头，传出去你老大没法混。” “那卡额度很大，别说馒头了。只要你想，这个餐厅你都买的下来，以后敞开吃。别整的我亏待你一样。听懂我的意思没？” 第21章 猪肝鸭血汤 库房里老旧生锈的机械即使重新上了润滑油，也需要一段时间的吭哧吭哧，才能够顺滑运转。 穆了了觉得Cain的大脑就是那台老旧积灰的机械，他反应了一会才能明白穆了了让他敞开吃的意思。 “谢谢。”他咬了咬唇，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上次只会说谢谢，这次也是。Cain为自己的笨拙感到生气，他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应对穆了了给予如此正面的善意，能还给她的，也只有一句生涩的谢谢。甚至连帮她做打手，她都因为手伤出言婉拒。 Cain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他从未如此急切希望自己能够好起来，最起码，能够让自己在她的眼里，还有点点价值。转而抬眼偷偷观察她，还好，她没有因为他的没用而丢下他。 他庆幸，他窃喜，胸口酸胀，陌生的情感在淤积。 穆了了对他的小心思不得而知，只是一张桌子就两个人。他在偷偷观察她，一眼就被她发现。他的小心翼翼太过明显，连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极为生涩的笑意。 穆了了拒绝将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只是因为看不下去而已，她反对将这件事变成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和怜悯，以获得下位者的顶礼膜拜。圣母的伟大行为固然值得人们歌颂，但在这本小说里，我穆了了只是个恶毒女配，不过是处于炮灰对炮灰的惺惺相惜。 说好要罩他，只是在被老天祖爷爷支配的剧情世界里，力所能及的帮他，是我为数不多能够证明自己独立思想，独立存在的痕迹罢了。 即使钱多没烦恼，懒觉睡到饱，我穆了了也只是希望能够做回自己的996社畜。 斩断有些伤春悲秋的思绪，自觉：诶，没到点呢，emo起来了。果然，没饭吃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 穆了了朝他笑了笑， “行了，别看了，知道你对老大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倒也不至于动物园里看狮子一样看我，吃饭吃饭，你不饿我都饿了。” 说完便拿起手边的筷子，准备开始风卷残云地进食。看着桌上的布菜，穆了了还是搁下了筷子，上菜时两人都在天马行空，Cain不善言辞，穆了了在伤春悲秋。服务员也识趣地没有打扰，这布菜就布的有点不合时宜。 “您好。”穆了了抬手示意服务员。 “您好，有什么需要吗？” “他面前的汤和我的位置互换一下，然后鲍鱼和龙虾移到我这边来。谢谢。”穆了了重新规划了一下布局，回应服务员说道。 “好的，小姐。” Cain举着筷子的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停在半空中，闻言刚问准备动筷时，穆了了突然出言说要更换菜品的位置，以为是犯了她什么忌讳，不敢妄动。手一直举在空中，显得有些狼狈。 他猜，那些有钱人看拳的时候都有自己的专属座位，对座次有明确要求。或许穆了了对于吃饭菜品的摆放也是，他得记好。 他一直不敢妄动，怕一个不小心惹她不快。 穆了了看着他垂眸沉默的神色，手却迟迟未曾下筷，心想“难道他以为我把好的都摆在自己这里了？自己吃独食，不给他吃？”。 出言解释道，“啊Cain，你别误会。猪肝鸭血汤是专门给你补血的，我不喝那个，我的八宝冬瓜汤里有海鲜，海鲜是发物你喝不了所以换了换，鲍鱼和龙虾也是发物。你还是少吃点，所以换到我这边，你动筷，别误会，老大哪有吃独食的理。” 说完递给他勺子，说道， “快！尝尝。这个猪肝鸭血汤贼好喝，你没说有啥忌口，我就按我的来了，毕竟大多数人应该都不喜欢吃姜片吧。快快快，趁热喝。” Cain接过她递来的勺子，他看向面前摆放的这一小盅汤品。 薄薄的猪肝和块状的鸭血沉入汤里，只要一搅动便争先恐后往汤面涌，油脂的花开在汤面上散发着肉类独有的荤香气，盅体的温度刚刚好，一看就是掐着时间呈上来的，使得猪肝的嫩和鸭血的滑保留的极好。 内脏与血类，本身带有一定的气味，却被姜味完完全全压制下去了，使得只剩下自身的油润和香气。闻起来却没有生姜的辛辣感，应该穆了了提前告知挑出姜片的功劳。 Cain从未吃过这般精细的食材，举起一勺汤吞咽。肉类的荤香撞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让风刮的有些寒凉的身体感觉到暖意。 Cain想，这是他喝过最好的汤。不，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汤。 第22章 天下真的有免费的午餐 “好喝吗？”穆了了凑近脸问他。 Cain抬头，少女明亮的眼睛里面盛满了他，也只有他。这双眼睛里，没有嫌弃，没有轻蔑，没有畏惧，只有他。亮亮的，泛着光的他。 “好喝。”似乎意识到这么长时间的对视，有些越矩。他垂下眼回答道。又害怕简单的两个字会让对面的女孩感到敷衍， “真的好喝，这是我喝过最好的汤。”他忙着补充。 自己的安利不但被别人接受还大加赞扬。这简直是顶开心的事， “那就好，我就说，猪肝鸭血汤简直不要太鲜。你多喝点，补血的。”穆了了一双上扬妩媚的狐狸眼此刻如稚童般笑的天真烂漫。 Cain看着她，汤里的暖气顺着食道爬上了脸颊。 “诶，虽然好喝，别只喝汤。这个田鸭跟乳鸽味道一级棒，你尝尝。我给挑两块好的。要是腻，就吃几根菜心，解解腻，又脆又嫩。还有白斩鸡，这个得沾着酱油吃，像这样，我给你弄。我跟你讲，酱油才能吃出鸡肉本身的鲜味，隔壁那家沾什么泰式甜辣酱，简直就是邪教不可理喻！明天，明天我就让负责人跟他说，早日整改。但是他家鲍鱼个头很大，做法也很考究，等你手好，我再带你去，那个九天大翅鲍.......” 穆了了有些兴奋，一边说话一边给Cain夹菜。话还没说完，菜就在他的碗里叠成小山。 Cain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穆了了，也被这样跳脱的氛围所感染，认真地听她说着对于食堂各个粤菜厅发表的“高见”，她也会吐槽哪家的食材不好，什么做法不正宗，甚至还有哪家的服务员小姐姐比较漂亮。 Cain偶尔会点头嗯啊两声表示应和，更多的时候则是做个忠实的听众，安静吃着碗里的菜。 “对了对了，今天沈渔，就是班长，她说我们还要举办什么期中汇演。我答应她过去，你去吗？听吴一然说，就是吃吃喝喝玩玩。就在这周五。”穆了了想着一个人也是无聊，要不拉着Cain一起，有个自己人，美滋滋。 “周五？我.....”他周五有事，可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期待。这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不想拒绝，一点也不想。 对面Cain这样的神色,穆了了还有啥看不出来：妥妥的明明周六提前跟小姐妹约好去新开的网红店打卡，但是企业群里通知周六强制团建不得不得去的面露难色，而且Cain看起来像是个社恐。仿佛看见了当初自己那样纠结是神情。 不要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意识到这个要求可能对于Cain有些为难。穆了了开口道， “没事，就是个汇演，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老大的命令。你要有空就来，有事你就忙你的呗。” Cain有些懊恼，“我那天确实有点事，不一定能来。如果来得及，我就过来看看。” 穆了了这还有啥不同意的，这一听便是当代i人的最大让步了。“可以，没问题，都看你。” 结束了这个话题，两人便继续动筷。 其实Cain饭量还挺大的，菜品数量和分量并不少。穆了了也只是每道菜吃个几口，全靠Cain秉承着光盘行动的原则，到最后竟然一点也没浪费。看得穆了了连连追问他，吃饱了没有。 不愧是半拉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 她突然想起来，几次见他也都是在吃馒头。 “你以前能吃饱吗？”刚问出口，便有点后悔，这不是废话吗，哪壶不开提哪壶。穆了了暗骂自己不会说话。 但Cain看起来并不在意，只是摇了摇头，“还好，习惯了。” 穆了了不敢说话，这大概是半夜睡醒起来每每想到这个对话，都会抽自己一巴掌，痛骂自己一句：我真不是人啊！的羞愧程度。 只得讪讪笑了笑，尴尬地拿起旁边的水杯喝水。 “你觉得好吃的话，以后就经常来吃。卡给你就是拿去用的，我不爱收拾桌子，以后你有空替我收拾收拾，顺便给我写个作业，抄个笔记啥的，就当是抵餐费了。这是老大的命令。”穆了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状况，又不愿意花卡的钱，只能这样了。 “好，老大。”Cain点点头。 穆了了：很好，饱受煎熬的良心又看了三十秒广告重获新生。 良心:你清高，你嘴快，让我天天死来死去。 第23章 期中汇演进行时 问：如何快速到周五。 穆了了答：多睡几觉就可以。 对于天天上课小鸡啄米，下课呼呼大睡，休息时哐哐炫饭的恶毒（废物）女配——穆了了来说。周一到周五，不过是多睡几觉的区别罢了。 眼睛一闭，眼睛一睁，周五到了。期中汇演的时间根据学校跟学生会商议结果定在周五放学后的7点到9点。毕竟第二天是周末，学生们可以敞开玩。 这次期中汇演的主要负责人和执行人，就是学生会副会长的沈渔。 穆了了刚一踏进汇演的会场，就在心里默默感叹道：不得不说，沈渔不愧为本书的女主角，办事能力极强。组织开展的时间只有半个月不到，汇演的宣传和布置都是极为用心的。 整个会场以欧洲宫廷风为主要风格，整个会场采用大面积的酒红色短毛羊绒布铺就的地毯。做到了落脚无声，让人们可以更加沉浸于舞台上的表演，不被其他人的声音所干扰。连横幅都是以欧洲宫廷技法的刺绣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参演的人员着装也都是欧洲宫廷的奢华风格，氛围感满满，仿佛这里不是会场而是中世纪的古堡。 又以小型方块饼干双层挽花浮雕白色圆桌作为餐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致小巧的复古糕点。考虑到年龄限制，饮品没有酒精的加入，但都采用有机水果的鲜榨果汁和苏打水复合而成，参加的同学们可以自己勾选喜欢的水果种类和复合饮料口味，复杂的口感+DIY的创意也足够新鲜讨巧了。 本次的期中汇演主要还是沿袭以往的传统，采用晚会的形式，但如何让晚会不落俗套，最大程度迎合最多人的爱好，沈渔显然是花了巧思的。 沈渔正在忙着和现场的活动人员，小声交待着什么。还没等穆了了主动向她走去，她便先看到了穆了了。忙笑着迎上来， “了了，你来了。” 穆了了看着沈渔的满脸笑意，未免生硬，决定先铺垫一下再说。 “小渔同学，这次的策划可真不错。无论是从活动场地布置，还是菜品装饰到服务人员。看得出，小渔你都是为了这次期中汇演煞费苦心，实在是太辛苦了。这次的欧式宫廷的复古风格选定的真是独特又新奇。” 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 更别说了了这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能够出言夸赞对于沈渔来说，本身就是就是最大的赞许了。沈渔闻言更加激动，没等穆了了话风一转，便开始拉着她参观起来。 “原本的地毯采用的是新西兰深冬五年的短尾长毛羊，但是毛质不够软和，踩上去没有松软感。于是，我们在两百多中羊毛料子里又重新挑了一款.......” “这个白色圆桌原定是棕褐色，是欧洲宫廷风格的常用色，但是又担心整个气氛显得沉默不活泼，为了这个桌子在部门内投票商议了好几次，始终商议不下来，浮雕是部门同学一起帮忙雕刻的，虽然我们都是新手，好在我妈学过皮毛，这花纹也是简单的图案，一点点教我们。偶尔调毁，反而更有复古的感觉了。了了，这雕花可有意思了......” “对了，你看那个台阶，是我们用废旧的木料做的。看着不错吧，还节约环保....” “你看那个甜品我们部门也邀请了好多同学一起品尝，挑出大家都比较喜欢吃的，像什么榛子巧克力香草双层啊，草莓蓝莓做的莓莓双层酥啊.......” 穆了了完全没有认真听讲，有种公司开大会小鱼小虾坐地下时不时点头但是心思却早已飞到外太空，想想今天中午点外卖的沉浸感。穆了了只想着赶紧看完，然后借口说身体不适，火速开溜。 沉浸在自己作品里的沈渔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看着穆了了的点头。更有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带着她，在会场里不断穿梭，激情演讲。 “说起来，这次能够这么精彩。还得多谢你的赞助。”沈渔拉着穆了了的手说道。 被突如其来的牵手有些惊到，“我？我赞助了？” “是的，多亏有你。我之前跟许薇丽有点小矛盾，她本来是负责外联的，就是这次期中汇演的主要资金支持。本身我们学生是不能用个人资金直接举办晚会的，要通过许薇丽那边审批，倒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只是她如果有意为难，会让整个策划活动断断续续的，推动起来就麻烦很多。” “谢谢你三舅，啊不是，是校长。说是为了欢迎你来学校，特意走特别审批，手续直接保送他那里，他给我们开快速通道，还特意拨了专项款给我们。了了，你真是太好了。” 沈渔捏了捏穆了了的手，感激之情从力度可见一斑。 “啊，没事，都小事小事。”穆了了只能悻悻回答道。终于反应过来沈渔为何突然带她参加这次期中汇演，还这么积极带她参观，详细介绍。原来是跟领导汇报工作。 终于明白三舅为啥能当上校长了，这借花献佛的本领不要太强。人才啊！ 第24章 Cain的传闻 “忙着跟你道谢，竟然忘记带你看这次晚会的重头戏了。我带你看看表演的后台”沈渔拉着穆了了朝舞台幕后走进去。 刚一进门，就看见易登临在确认钢琴的音准。偶尔弹奏几个片段的音符，修长的手指在钢琴黑白键里飞舞，暖黄色的光打在头上，显得整个人毛茸茸的，少年的侧脸此刻因为音乐的融化变得温柔缱绻。 沈渔看得微微有些发愣，易登临似乎感受她的注视。扭过头，和她对视，投以温暖的微笑。 只是在瞥见沈渔身旁的人时，易登临的表情瞬间僵硬起来。 易登临快步走来，开口问道，“你跟着沈渔做什么？” 沈渔就算是再榆木脑袋，也应该听出易登临这尖锐的敌意。突然就开始这么猛烈的攻击，穆了了回忆以前也没有做过特别出格的事情，难道我小时候得罪他了？ 诶呦，这不就跟你突然被问斩，原因竟是你从小到大的没来往过的倒霉亲戚辱骂皇帝，结果被诛九族，连带你一起死。皇上，奴才冤枉啊！ 还不等狗腿子穆了了向易登临展示自己的无公害属性，沈渔出言 “登临，你别对了了有个人偏见。这次晚会能这么顺利，多亏有她。了了刚一进门就夸我们这次晚会的别出心裁，是我主动带她四处参观了一下，她实在是太懂我的设计了。” 像是不相信我会做出夸人这么匪夷所思的行为，又或许在他的心里对我恶毒女配的认知稳若泰山，易登临奇怪的看着我，他眼神里的戒备却并未消散半分。 随即对着沈渔说道，“小鱼，我们这边整个晚会活动的节目单流程还需要再对一下，你得过来跟进一下？” 沈渔的对待工作的认知无可置疑，听到这番话点点头说着好。 瞌睡了来枕头了。 穆了了刚准备趁这个机会，借口说自己身体不适，先行离开。 那成想沈渔，杀了个回马枪，对穆了了说， “了了我先去忙，待会再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能麻烦你等我会吗？谢谢。” 穆了了刚准备说出身体不适开溜的台词，却被这番话打断了。而沈渔也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说完就走了。 穆了了没有其他办法，只好等着穆了了忙完再过来，这属于领导盛情难却强制加班吗？要不偷偷跑吧，回头再发个短信，或者是第二天再解释一下，想着沈渔这么善解人意，肯定不会怪罪我的。 穆了了转身准备开溜，还没走到门口。便被吴一然和曲思拉住。 怕穆了了一个人待着无聊，吴一然和曲思主动和穆了了攀谈，说是沈渔拜托他们帮忙照顾一下金主大人穆了了。这还开溜个什么？都给我请了两个监护人。左右护法一站，我溜啥溜，上厕所她们都得陪着我。 穆了了有点抓狂，没有办法只好等着沈渔忙完然后再跟她说。 吴一然比曲思是要活泼大胆很多，主动向骄纵·傲慢·黑恶势力穆了了聊起来。她似乎对穆了了旁边的Cain很感兴趣。 八卦是人类第一生产力，吴一然始终觉得：如何快速拉近同学关系？ 讲！八！卦！ “木同学，你跟Cain是怎么认识起来的？”吴一然开口问道。 “就碰到了，然后带上他一起吃饭就认识起来了，”对于吴一然的提问，穆了了显得有些诧异，因为Cain平时在班级里实在是有些边缘化，难得听到有人主动提起他。 “你跟Cain很熟吗？”穆了了问道。 吴一然连忙摆手说道，“怎么可能，班上几乎没有跟他来往的同学，也就是班长偶尔和他多说两句话。不过因为学生会事务太忙，所以其实也只能算得上是熟悉的人，很难想象了了你这样的人为何和Cain同学能够玩到一起去。” “哎，开学的时候不都说了嘛。我是他老大，那是我小弟。这不叫玩到一块去，这叫扩张校园恶势力。” 吴一然被穆了了的发言逗笑了，笑着说，“还以为了了同学，你不好相处，没想到你也挺有幽默细胞的。” 穆了了倒是被吴一然的话惹得有些好奇，开口问她，“只有班长和他走的比较近，他在学校没有什么玩的来的同学吗？” “了了，你知道吧，Cain同学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看着特别吓人，他自己也不爱说话比较沉默，手上和身上还会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伤，像个亡命之徒。我们都不敢和他说话，他曾经在走廊上当众打架，把一个高一的学弟揍到昏迷，险些就揍死，闹出人命。学校将他停学了将近一年。后来不知道怎么发生了什么，才勉为其难地让他重新复学。听说揍的血溅的脸上都是，有人说是因为他是特优生，来到南区一中，贫富差距太大。心里扭曲，看着他太吓人了，都不愿意和他接触。” 哦，这样啊，了解到大概的穆了了点头，似乎没想到看还有这样的故事，看着呆呆傻傻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到他挥舞拳头的样子，甚至险些闹出人命，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事情呢？ 吴一然没有继续这个八卦话题，“不讨论这些吓人的了。这次的糕点是曲思特意找来，听说是什么，英国专门负责皇室点心的师傅。” 曲思显然没有吴一然活泼，在旁边默默补充道，“是英国宫廷皇家工匠高级专用点心师” “对对对，就是这个！”吴一然附和道。 “哇塞，听名字就很装啊不是，强。听名字就很强！”穆了了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卷入嘴中，果然很好吃。 “不愧是你专门请过来的点心师。有这个小蛋糕，我感觉晚会就成功了一半。” 曲思对于了了突如其来的夸奖有点受宠若惊， “如果你喜欢可以打包带着回去吃，师傅做了很多，我拿给你。” 穆·好吃懒做睡大觉·废物了了，对于美食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对于曲思特意打包好的小糕点，火速收下。 在三人闲聊之际，时针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划到了七点，期中汇演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25章 眉目传钢琴 伴随着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致辞开场，流派纷呈的晚会节目，登上舞台。 隔壁班有专修舞蹈的同学展示的芭蕾舞剧《小天鹅》，那个甩鞭腿看的穆了了是啧啧称奇。修长有力，别人的腿是腿，我的腿就是两根木头柱子。 专修歌剧的高年级学长学姐带来了意大利经典歌剧：《今夜无人入睡》，刚一开嗓，高脚杯里的果汁变成了82年拉菲，宽松的长袖外套也变成了剪裁合身的燕尾服。优雅，实在是优雅。 还有主修服装设计的同学安排了一场欧式宫廷复古主题的服装设计走秀。衣服啥的好看是好看，但是服装设计这个事吧，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穆了了看不出啥专业的方面，只是觉得这走秀的模特是真帅啊。 ............ 接受的是九年义务应试教育的穆了了哪里见过这样的期中汇演，还以为是整一群同学搬着小椅子在上面轮流朗诵《爱我中华》《黄河，我的母亲河》，顿时被吸引住了，根本迈不开步子。脑子里都是这特别的期中汇演节目，把寻找沈渔，借口病遁的事情忘得一干净。 下一个节目就是易登临，至于穆了了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报幕的女主持可能因为激动吼得太大声了。 差点把在狂炫第七块小点心的穆了了惊的拿不稳蛋糕，差点打翻在地。 一阵狂蜂浪蝶的尖叫声过后，会场骤然安静下来。 场内的照明灯光全部熄灭，冷白色的追光灯只留一束。被设计成复古城堡般的会场，因着冷月一般的光安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一处，那就是追光灯的焦点，也就是我们今晚的男主角易登临， 他换了身奢华的礼服，白色暗纹的西装闪着波光，仔细一看，是白丝错金线的暗纹。使得原本寡淡的白色透露出贵气的金，漾在舞台中央。冷白色的光柱笼罩着他，像是今夜温柔的月光披在他的身上。他没带领结或是领带，胸口最上面一颗扣子没有系上。就好像雪山之巅的花俯身沾染了人间烟火，少了几分古板，多了几分潇洒。 音符响起，梦中的婚礼，很经典的曲目，直白来说有点无趣。 或许为了保守不出错。也或许是为了迎合今天柔和的晚会基调。 观众们无暇想起其他，帅哥弹琴，本身就是享受。别说弹琴，弹棉花都行。 沈渔一顿，这其实是她没想到的。一开始敲定易登临的钢琴独奏，便不疑有他，全权交给他负责。只是没想会是这首曲子。 两年前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檐下躲雨的少女碰见了白衬衫男孩弹琴。她夸他琴声好听，他被她真挚的笑容打动，一见钟情，暗生情愫。一段完美校园爱情的开端。 观众不知道，小说观看者穆了了能不知道？ 哦豁，暗戳戳示爱。易登临果然是个闷骚男。 沈渔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缓缓走向人群中间。注视着台上那道白色身影，享受着耳边音符的流淌。 穆了了吃着第八块糕点，默默心想， 暗恋故事已经进行到爱意汹涌按耐不住示爱的地步吗？你别说还有点甜啊，我是说糕点，毕竟我一个单身狗甜不甜的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不对，赶紧在一起，我寻思早点回家来着。 一曲完毕，注入了爱情灵魂的弹奏使得这首简单的曲子分外动人，观众的掌声热烈非常。 人群中，易登临和沈渔相互对视，粲然一笑。 哈哈哈，把我杀了给大哥大嫂助助兴，你们甜就好，不用管我们死活。 —— CP粉专业户穆了了 穆了了咽下咽没吃完的第九块糕点。 既然看到了沈渔，那我们就准备跟她说一声开溜。穆了了向身边的两个门神示意去找沈渔。 穿过错落的人群，走到了沈渔身后。轻轻拍了拍沈渔的肩膀，见她回头。穆了了说道， “沈渔，那个..我身体......” 话还没说完，就见刚刚漆黑的会场霎时变得明亮。台上的灯光全部亮起，是校长上台了。 这便宜三舅早不上台晚不上台，他偏偏等我讲正事的时候上台。 回头一定要跟你好好交流，没管他，准备继续对沈渔说话。 穆了了这还没将这未完的台词说完，校长的话筒便开始响起来。音响似乎被调了音量，声音大的有些震耳。沈渔似乎听不清我说什么，我只好默默等着便宜三舅说完他的致辞。 他在台上似乎感受到我的注视，对我报了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微笑。 你在微笑什么，你到底在微笑什么！你已经严重打扰了我的计划好吗？ 你办事，我死心。 估计又是什么校长经典感谢+鼓舞老掉牙的致辞，赶紧说，赶紧说，穆了了恨不得让他开二倍速说。 “大家好，我是南区一中的校长，非常感谢大家能够来参加本次的期中汇演，也非常感谢所有人的努力，这次期中汇演呢，学校方面鼎力支持，增加了四倍的赞助，当然主要让我们感谢一下木小姐的独家赞助，相信这次的晚会的成功离不开她的帮助，所以我们请木了了同学上台跟我们简单讲几句，大家欢迎。” 毕竟平时穆了了很少在同学面前说话交流，刚转来就给李毅抽了一巴掌，显得在同学之间格外淡漠。这种淡漠带来的神秘感总会最激发大家的好奇心，所以当校长说完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穆了了。 穆了了经的瞪着校长，这是干什么？剧本上没有啊，你也没跟我提前说过，好好好，原来你办事我放心，是这个意思。 校长别干了，你去门口干保安吧。 现在算是骑虎难下了，总不能现在当众走开吧，那也太丢人了，穆了了好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接过同学递来的话筒。心想， “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台词比如什么而感谢天感谢地感谢CCTV感谢南区一中感谢各位老师同学，快速说完两句赶紧结束，今晚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话说回来咱们这本小说的中心思想就是出言避谶，显然穆了了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第26章 三舅的语言艺术 穆了了接过话筒尴尬地笑了笑，才发现右手还拿着第十块小点心。 啊这，总不能带着小蛋糕发言吧。别人自由女神拿火炬，我拿奶油蛋糕。 正当穆了了纠结小蛋糕和话筒如何处理时， 叮咚~屋漏偏偏逢连阴雨。 这该死的老天祖爷爷提示音又响起了。公开场合，这又是作大死。 “请使用话筒当众辱骂沈渔。” 什么？！当众辱骂女主角？还是在易登临在的现场，这跟小偷偷东西偷到警察局有什么区别？自杀式送人头吗？想我死直说。 似乎是回应穆了了的抱怨，找死的节奏并未停止。 老天祖爷爷的指令又响起了。 执行时间倒计时十秒钟，现在开始计时，十、九、八、七、...... 还给我搞上限时了？ 简单点，想我死的方式简单点。 穆了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口塞下奶油小蛋糕，拿起话筒，猛地深吸一口气说到， “沈渔，你妈.......” 不好，由于刚刚吸气太猛加上一口吞下的奶油小蛋糕一口没嚼。 噎住了！！！！！ 呼吸急促根本喘不上来气。小蛋糕好像卡在胸腔里，憋得穆了了脸色通红，她眯着眼由于呼吸困难，甚至眼角都逼下了几滴泪水。 为了缓解这种情况，穆了了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拍着桌子借力，用力吞咽。旁边的白色圆桌都被这求生欲望极强的力量震了震，但穆了了依然被噎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校长显然是没有想到这种突发情况的发生，自以为的顶级拍马屁盛宴，总不能因为主人翁情绪激动说不出来话而草草收场。 是的，几乎没有人想到穆了了是被噎住了，泛红的眼角，幅度激烈的肢体动作，在这个发言的重要关头，都显得是穆了了神色激动的佐证。 看着穆了了不停拍桌子和胸口的样子，以及那微微泛红的眼角。校长突然灵机一动，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校长快步走向前，接过穆了了手里攥着的话筒说道 “咱们的了了同学实在太激动了，在得知本次期中汇演的桌子是由沈渔同学的母亲指导下完成的，深表感动。一张张小小的桌子也凝聚了很多同学的辛苦与汗水，是大家自发用课余时间完成的。这样的奉献和团结精神不仅让了了同学，也让作为校长的我深表感动。” 穆了了侧过头望着身侧的校长， “姓木的那么多人，难怪你能当校长！这胡说八道的本领，牛逼他妈给牛逼开门，牛逼到家了。” 面前的沈渔显然没想到穆了了会知道这样细枝末节的事情，更被这样“激动”的反应所感染。本来就视作穆了了为艺术创作道路的伯乐，沈渔更加感动，走进她的面前，轻轻擦去穆了了眼角的泪水。 “不用这么激动，了了同学。我妈妈是个木匠，她能帮上忙，受到大家的喜欢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同学们的帮忙，我不敢一个人居功，但这都是我们学生会部门应该做的。” 食道里卡住的小蛋糕，在这段小插曲的缓冲下终于吞咽了下去。 穆了了显然也没料到这个事情，突如其来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好在总算是完成了老天祖爷爷交代的指令，在校长的阴差阳错下，也没有得罪女主沈渔反而显得穆了了自己情深义重。 穆了了：守护全世界最好的三舅，我决定撤回关于上一章让三舅去门口干保安的话。知我者，三舅也。 有种上课不听课打瞌睡，在课堂上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胡乱说个ABCD却正好被老师误听成正确答案的感觉 一个字——爽！ 好在大家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随着四周的灯光慢慢暗淡，原定的节目又继续在舞台上演。 沈渔显然对刚刚穆了了的行为，大受感动，拉着穆了了说起这张桌子的幕后故事，言语不停。 而此时，易登临正好换下那身矜贵的燕尾服，走了过来。和沈渔一样穿着一中的校服，两人并肩站立，妥妥的校园情侣（情侣装版）。他的脸色却不如刚刚弹奏钢琴时和煦，显然是听到了刚刚穆了了的发言。 易登临可不信校长的发言，他始终觉得穆了了不可能是被这种事情感动到落泪的人。伙同校长一起演戏，放松警惕，获得大家的好感罢了。真是城府极深的女人。 不断地发射眼刀盯着穆了了，气氛随着易登临的加入对穆了了来说有些瘆人。 一边如沐春风，一边风霜刀剑，温差太大，容易感冒。溜！ 于是，穆了了打断了沈渔的滔滔不绝。借口说，突然有点身体不适先走了。沈渔点头，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忙不迭地说道， “好的好的，你要多注意身体，那我们周一再见。” 穆了了同他们告别，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穆了了即将进入车内突然被易登临喊住，他应该是从场所内赶着跑过来的，气息微微有些凌乱，走进，指着穆了了说道 “那奇怪的断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好糊弄吧？串通校长陪你演戏，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能演，那么会装，你最好小心点，收起那些坏心眼！”说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 穆了了甚至都来不及多说两个字，易登临视她为洪水猛兽，半步不肯停留。这就是霸道总裁的处理方式吗？从来不听人把话说完。 算了，好在也没被他抓到什么把柄，今晚的幺蛾子已经够多了，还是赶快回去吧。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能通过这脚步声，听出身体主人步伐的急促和事情的紧急。 穆了了在车门旁边侧身稍微一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向他跑来的身影。 原来是Cain。 穆了了原以为“赶得及就过来”这句话是跟“下次一定”一样的客套话，不愿意参与的托辞罢了，实在是没想到， 他真的赶来赴约了。 第27章 草莓奶油蛋糕 实在惊讶于这个即将结束的尾声，他还会赶来参观这次的期中汇演。毕竟她都已经准备开溜了。 穆了了没有上车，而是向他的方向迎过去， “你来啦，哇塞，你居然是真的赶得及就来。可惜，有点晚，好看的节目结束地七七八八了。” Cain眼神犀利，在街道拐角就一眼看到了，刚刚易登临用手指指着穆了了的画面。混迹地下拳场的Cain对恶意的识别十分敏锐，他听不清他们之间交谈的具体内容，但是易登临绝对充满敌意。 所以Cain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焦急地问她， “老大，你还好吗？” “我好的很啊，汇演上面小点心爽吃。” 这显然不是Cain要的回答，他指着易登临离去的方向。 “我看你们刚刚好像在吵架。” “哦，你是问这个啊，没事，没吵架，他只是在跟我交代一些事情，有点激动。没什么大不了的。” 穆了了撇了撇嘴说道“不过你来的有些太晚了，但是应该晚会还没有结束，你可以过去看看，里面的东西尤其是小点心太好吃了。” Cain看向倚在车门上的穆了了， “你不去吗？” “我得先回去了，我有些累。你快去吧，小点心太受欢迎了，已经补了三次餐盘了，曲思说原材料都快不够了，你去晚了，就吃不到了。”穆了了摇了摇头。 “那老大，我也不去了。我答应过你，有时间就赶过来，你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穆了了笑了笑反应过来， “小弟，你不愧是混社会的好苗子，一诺千金。还特意来找我。”Cain有些太高了，穆了了踮起脚，这才勉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我领你这份心意，但是我今天真的有点水逆，想早点回去，不然肯定陪你逛逛会场。” 手里还抓着的包装袋，那是去曲思见她实在喜欢吃，特意让人给她打包回家的小点心。由于刚刚闹了那么一出，食欲都闹没了，没有心思继续狂炫小点心了。 看着特意赶来的Cain. 如果她先回去了，他自己似乎独自一人也不会去参加汇演，便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说道 “诺，拿着。老大哪能让你白来一趟，曲思特意从英国请来专供皇室糕点的师傅，你尝尝。我一晚上都在吃，觉得好吃得很，不过你这个时候去估计没有了。汇演还是晚会的形式啦，不过整体表演我觉得挺好看的。你如果感兴趣就去看看吧，如果不感兴趣的话回家也行，谢谢你特意跑一趟赴约，还以为你是托辞呢。” Cain接过了那个袋子,面对穆了了的感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少女钻进车里，将车窗摇下伸出头来，向他摆了摆手 “我先走啦，你回家注意安全。小点心记得赶紧吃，奶油怕放坏。周一见。” “周一见。” 真好，周一又能见到她了。 汽车疾驰而去，炽黄色的车尾灯撕破这漆黑的夜色，直逼Cain心里。 他手上拿着少女递给他的袋子，如获至宝。没有选择去会场看看，决定走回家。 额头上还残留着因为刚刚急速地奔跑冒出的汗珠。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刚刚看到那一幕的心情。少女被别人用手指指着，明显的恶意，他来势汹汹。他想冲到他面前，可惜他离的太远，只能不停的奔跑再奔跑。 可惜，还是没赶上。 还好她没事，甚至还给了自己一袋打包好的小点心。 她说谢谢我的赴约，后知后觉，应该回她一句“不用谢”的。 ------------------------------------------------------------------------------------------------------------- Cain穿过漆黑的巷子。狭长，甚至路面都散发着难闻的味道，Cain习以为常，大概又是不知道哪里的醉汉随意呕吐。 回到逼仄的出租屋里，斑驳的墙面，天花板有些地方已经发霉发黑，下雨时还会渗水漏雨。屋子很小，就一张单人床一个桌子，还有一盏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白炽灯。这样的屋子即使打扫干净，看着依旧是脏兮兮的，破烂不堪。 违和的是，桌子上摆放的电脑，在一间破烂廉价的出租屋里显得格格不入。懂行的人都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市面上最好的电脑厂商CVB公司最新推出的顶尖系列——The disrupter。中文译名——颠覆者。 甚至电脑的键盘上面还刻着专属编号001，这居然是内测版本的第一台！ Cain将袋子放在了那张桌子上，白色的纺织布袋，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面料，甚至比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更为昂贵。这样的袋子一看便是高档货，放在这样破烂的环境里，太突兀了。 他突然回想到了少女坐车离去的身影，那么豪华的车，连经常来看黑拳的老板都赢了钱都在念叨说：年底一定要买一辆。他知道她们的阶级差距从来都是天壤之别，她是温室里娇艳的芍药，他是路边腐臭的淤泥。 或许对穆了了来说这一小袋的小点心，只是随手施舍，根本不值一提。但他知道如果要花钱购买，可能需要他打上一个星期的拳都未必能够买得起。 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Cain打开了包装袋。 拿出了一块小蛋糕，草莓奶油小蛋糕，上面缀着点点的巧克力。还掺杂着Cain认不出来的食材，他或许不叫草莓奶油蛋糕，但他只认识这两种食材。 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蛋糕散发着甜蜜的味道。 Cain从来没有吃过蛋糕，也只是在班级上见别的同学吃过。 看着软软又蓬松的样子，他拿小勺挖了一口，放进嘴里。 真甜啊。原来蛋糕这么甜。 他一口一口，慢慢地吃了下去，仿佛是不可多得的珍馐美味。这一小块草莓蛋糕足以让他沉浸于这份甜蜜之中。 今晚忙于赴约，饥饿感被甜蜜的香气勾的在胃里翻江倒海。 他准备打开第二块蛋糕时才发现，这是最后一块了。他合上了盖子，他有点舍不得，他不想将这块蛋糕吃下去。 仅仅是看着这份蛋糕，他就已经感觉到无比满足了。 第28章 我得吃饱，才活下去 今天的故事并没有他和穆了了聊起来那么云淡风轻，甚至谈得上是惊心动魄的血腥故事。 周五的时间其实根本就赶不及。 这次约定地下黑拳场的格斗的时间是晚上的八点到十点，和这场期中汇演的时间完全冲突。 要想赶得上，Cain只有尽快击败对手,结束这场拳赛。 他所面对的对手是最近风头正劲的58号，而他自己的编号是13号。 13号，这其实是个极其晦气的数字。 13在西方被视为不祥的数字，是背叛和死亡的象征。在一些建筑物中，例如酒店和公寓楼，13楼可能被跳过或标记为其他数字，以避免带来厄运的象征。同样，在一些航空公司中，第13排座位可能被跳过或被重新编号。 本来在地下黑拳场这种地方，为了拳手活的更久一点，也理应避开13这个数字取编号。而当初的负责人给他这个编号，也纯粹是看他活不长，根本没时间在他身上多花心思，随便应付他糊弄过去罢了。 第一次踏进这里的时候，Cain才刚满16岁。 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那里对他来说，一个比地下拳场都要黑暗的魔窟罢了。 福利院的院长并不是个如肉眼所见忠厚老实的人。表面上，是关爱孤苦孩子、视如己出的大善人大家长；背地里，不仅通过福利院的孩子们向外界骗取捐向政府单位骗取援助补贴，甚至对于一些大龄没有人领养的孩子偷偷干起了人口贩卖的肮脏勾当。 Cain人生的前十五年，从他记事开始便是院长那丑恶歹毒的嘴脸。通过不断打骂孩子制造身体的伤痕和病痛，鼓吹福利院处境的凄惨，吸引外界的慈善机构捐款，趁机大肆敛财。至于福利院里那些孩子的死活，他并不在意，健康也好生病也罢，除了上学都只是关在福利院里。随便给点什么东西，饿不死就行，等着稍微长大一点，通过见不得光的手段，贩卖出去。 “好冷。” “好饿。” “好痛。” ....... Cain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他听过太多孩子的挣扎与苦痛了。 或许里面也有他自己的声音，但是谁知道呢。 太多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那年初中刚刚毕业，正值暑假。想着初中毕业，Cain就能光明正大走出福利院，外出打工，摆脱这个吸血暗黑的魔窟。 回到院长办公室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院长面色并没什么不对劲，痛快地答应了。 正当拿着院长的签字盖章的单子转身准备离去时，身后的魔鬼一棒子挥下。他被院长敲晕，醒来时在眼睛上裹着布条，世界一片漆黑，通过身体对移速的感知和外面偶尔的喇叭声。他在车里，他被绑到车里了。 他要被卖掉了！ 强烈未知的恐惧包裹着他，他奋力挣扎，将整个车身撞的摇摇晃晃。蒙着眼睛的他，分不清方向，只得凭着求生欲望的本能挣扎冲撞。 一时治不住他，猛的用力一撞，应该是撞击到了驾驶座的靠背。 方向盘瞬间不稳，汽车失控。电光火石间，他听见猛烈的刹车声，还有司机的怒骂声。 “砰——砰”撞击声在耳边响起。 疼 好疼 真的好疼 他醒来时已经在医院，护士告诉他好心人支付了所有的医药费直到他伤愈出院。 原来那天正巧碰上司机送穆了了上课外的乐器课，人贩子在混乱中撞的就是她穆了了的车。所幸，木家舍得，穆了了的座驾安全性能极佳，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损伤。木家夫妇爱女心切，着人仔细调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谁料便查到了那间福利院，那里本就不干净，院长手段粗劣根本不够隐蔽。只是因为孤苦的孩子无人在意才得以隐瞒，在木家牵头调查下，便露了馅。 慈悲为怀，铲奸除恶，解救弱小，杜绝黑暗，坏人被绳之以法。这种正面积极的剧情对于木家刚刚有些起色的事业来说，可是个极好的宣传素材。这可是个塑造良心企业家身份，扩大企业知名度，在上流社会站稳脚跟的好助力，木家父母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或许是为了做戏全套，又或者感谢Cain送来的这个极好的宣传素材，也是见他实在可怜。医院的治疗费，Cain没花一分，由木家全包。 但，现实是冰凉而又残酷的。Cain的人生并没有因此变得平和温馨起来。 一个只有15岁的少年即使治好了病，又有多少出路呢？ 原来的福利院被查封，他年纪较大，其他福利院又不肯收留。一个居无定所身无分文的流浪男孩。天桥的桥洞下，公园的躺椅里，衰败的烂尾楼，公共厕所里的自来水，过期的面包，别人吃剩的饭菜。 他活的就像阴沟里的老鼠。 直到有一天，他走进了地下黑拳场。血腥残忍，弱肉强食。 但是最起码，这一次，挨打，能够还手。 如果打赢了，有饭吃，还能给点钱。 13号，他变成了13号拳手。 地下拳场的所有人笃定他撑不过一个星期，在众人眼里13这样一个晦气的编号，配他这种活不了多久的人正好。 “嘿，我打赌新来的那个小子活不过十天。” “看着太瘦小了，我赌三天。” “带我一个，我赌五天，第五天抽签打24号，那可是个大块头。不论如何也赢不了的。” “你们太乐观，等下打老板的狗都不一定打得过。你看他那个怂样，哈哈哈哈” “不不不，按我说....” 年幼的他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听着那些满脸横肉的人谈论屠宰场的牛羊肉般讨论着自己生命期限。脸上没有复杂的神色，仿佛当事人不是他一样，只是安静吃着发硬脱水的面条。 那是拳场后厨忘记收拾的残羹剩饭，他捡了回来，他没有心力对这些嘈杂的人声做出任何反应。 “我得吃饱，才活下去。” 第29章 不要命的打法 时间线拉回到期中汇演当天晚上的地下黑拳场。 Cain个子虽然高，但是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身形显得有些瘦弱。 反观对面的58号，完全不逊色于他的身高，但块头最起码比他大了整整一圈。力量感极强的肌肉包裹着骨骼，一拳下去，都能听到风声在耳边响起。 Cain上擂台前，感受到观众怜悯又轻蔑的目光，可怜生命的流逝，却又轻视他的自不量力。他并未在意，这些年，轻蔑也好，害怕也罢，丝毫不能使他动容。 他拿着矿泉水，喝了口。润了润喉咙， "嘿，多喝点，小子！等到了下面，底下的孟婆汤可未必这么好喝啊！" 人群中传来嘲笑声，引得大家哈哈哈发笑。 害怕吗？ 不，之前主动要求挑战58号的时候，他就已经仔细观察过很久了。 他知道自己不会输。 58号，风头无两的3场擂主，原来的工作是健身教练。因为滥赌，输光了家里所有的家产，家庭分崩离析，又在外面借了高利贷继续赌博，血本无归。走投无路，才来地下拳场拿命挣快钱。 这地下拳场，只有不要命的人才能站的久。 他有亲人，有顾忌，虽然力量卓绝，下手又狠但不会真的跟他玩命，他输不起，更不敢赌，一个拿命赌钱的人，不敢赌命，就意味着这场擂台赛他已经输了。 因为，我Cain,就是个亡命之徒啊！ --------------------------------------------------------------------------------------------------------- “叮！”尖锐的锣声被敲响。这场拳赛正式拉开血腥的帷幕。 Cain开始攻擂。 正如人们所预料的一样，Cain在58号面前根本讨不了好。58号常年健身，壮硕的肌肉带动拳头。甚至连台下的前排观众都能听到有力的拳风，Cain只能不断防守。 ”58号嗤笑一声说道，“诶，上了台当缩头乌龟。眼瞎的杂种，挑我来打。你早点跪下来认输，再给我磕三个头，喊声祖宗， 我不敢了。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听到了吗？” 观众们闻言，也响起了对Cain的嘘声。 Cain没有说话，眸光却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上，像穿越丛林时森林的巨蟒在暗中观察，树影婆娑间，只能看到毒蛇碧绿竖瞳和尖锐的毒牙。 闷不作声的态度显然激怒了58号。 “聋耳的畜生，给你脸了。”说完便朝着Cain的脸出拳。 Cain侧身一闪，呼吸间都能感受到面前擦过急速的气流。 脸不能受伤，还得赴约！ 前期的防守得以让他了解到58号的搏击路数，进攻有余，防守不足。 出拳狠厉，左右勾拳不断，力量感十足。 但是，身体侧身的幅度两边不一致。 攻击左下盘，他的空档！ 弯腰躲过一记直拳，回身直腰，Cain下腿直踹左边膝盖上方。 58号吃痛屈膝，忙翻滚了一圈重新站立。正视眼前的人，瘦瘦小小，力气倒是不小。 摆好架势，直接一个横腿回击。Cain凌空一跃，横劈，腿风直逼肩膀。 58号侧身闪躲，Cain抓到机会侧身对着他的腰侧直接出拳。 58号腰腹遭击，连连退后几步。 似乎被这样的方式打的有些恼火，58号直接以蛮力正面抗衡。整个人直接朝着Cain冲过来，胸口腰腹直接撞击，双手与他的双手缠斗。 力量对碰，都能听到骨骼的声音。 在拳赛的观众看来，一旦比赛进入力量对碰，这场拳赛的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了。一个瘦弱的小子即使身形灵活有点小聪明，但是论力量，完全不能和对的58号相提并论。底下的有人，都开始讨论58号的下一场该打谁了。 Cain的汗水从额角边滚落，确实有些吃力，但还扛得住。 “这小子看着弱不禁风，不知痛的吗？怎么这么能打？”长久的力量消耗让58号感到不妙，决定速战速决。咬了咬牙，拼着全身一股劲，加注了十足十的力量。 感受到对手骤然加剧的力量，Cain竭力抵抗，闪躲的身侧却因为体力的不支有些滞缓。 想着少女的约定，不行！他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不能输，我一定不能输。 激烈的对撞，身体肯定会有明显的伤痕。这样的方式，即使赢了也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他深呼吸几口，暗下决定。 Cain右腿借着58号搏击的力量，腰腹发力，左腿横空直上，直逼58号的咽喉。 拳拳相击的58号感受到Cain的手上脱力，身体也微微有些退后，以为是他痛意难忍，马上就能击败这个看着不好搞的小子。 完全没有防备到直击而来的右腿，Cain见状，左腿直接跟上。夹住58号的脖子，一个鹞子翻身，身体带动58号翻转360度。 使得58号仰面向上，双手放松之际，牢牢抓住他的双手，左右一用力，喀一声，骨骼错位，力量一泻千里，无力和Cain抗衡。 片刻之间，场上的局势天翻地覆。58号的脖子被Cain紧紧夹住。 鹞子翻身！以脊柱为发力点，腾身的360度，若是力量不够或者翻身角度不够。便是直接脊柱落地，受到重创。很冒险的打法，不对，这分明是不要命的打法！ 58号若想破局，便是直接转客为主。自己身躯的脊柱翻滚的角度一定要比Cain大，保证落地时，Cain的背直顶地面。但是如果失败，翻转角度不够，脊柱侧面本来就十分脆弱，直接触底，轻则瘫痪，重则直接死亡。 他不敢！时机只有一瞬，他也不是第一天来的新人应对的方法自然清楚，半秒的犹豫就已经失去主动权了，他不敢赌。 这分明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众人心里默默感叹，疯子！真不怕死！ 第30章 想靠近她，再靠近一点 赢了。 裁判的倒数声“十、九、八.......一”，被死死夹住咽喉的58号，双手扭曲的程度诡异，显然已经错位，根本就再无还手之力。 叫喊声在台下此起彼伏，整个会所一时间像沸腾的热水顶着盖子。嘈杂声不绝于耳。 Cain对他的命没有兴趣，一般来说，输了就是输了，不过这里是地下拳场，输了之后会怎么样？会被拳场的如何对待？以及这双报废的手能不能再度上台，结果得以见之。 他喘着粗气。根本就无暇多看一眼身后的手下败将。 “应该来得及。”他想。 他只是快速地穿过擂台侧边的通道，将身后的欢呼声抛于脑后。 打开休息室的门，准备拿起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便出门。他动作顿了顿，决定先去浴室清洗一番再过去。少女的身上总有意无意散发着各种甜蜜的馨香，应该是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名贵香水。 激烈的搏击总会产生汗液，地下拳场鱼龙混杂，烟味、血腥味、掺杂着各种腐烂、廉价的味道。打完拳赛的他，看着也显得着实狼狈。 温热的水流流淌过身体，清洗的动作间，伤口被流水刮的生疼，感受到自己的左侧腰腹有些吃痛，应该是出现受损了。 狰狞的伤口盘踞在身体上，他只是看了一眼，确定了一下位置。拿起高浓度的酒精猛烈一倒，似乎都能感受到血液混着酒精飞溅。 连拧眉都没有，只是紧紧咬牙，大口呼吸着。熟练地敷好伤药，拿着绷带裹着。动作行云流水，不难看出这个瘦弱的青年，已经是个在生死之间搏命的老手了。 58号能跟Cain缠斗许久，主要原因是他一直都处在被动的一方，不肯主动出击。那是为了避免身上衣服掩盖不了的地方出现过于明显伤痕的打法和脸部完好的状态，难免有些吃力和保守。 腰腹部的伤痕尤其厉害，在活动间引得Cain冷冷抽冷气。只是庆幸还好，没有伤在明显的地方，看着有些虚弱。 他有些私心，希望在那样的场合，他至少在穆了了面前，看起来体面一点。 会所为了掩人耳目，位置极为偏僻。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到车，Cain拖着伤体，一路小跑。 他很想赶上，很想赴约。 ------------------------------------------------------------------------------------------------------- 收拾小蛋糕的动作，拉扯到了腰腹部的伤口，勾地Cain抽了一大口冷气。 他拉开这张破旧的桌子唯一的一个抽屉，里面赫然安放着，上次穆了了带他去医务室开的伤药。 穆了了突然的大驾光临，让校医们对虎口小小的伤口兴师动众，给Cain开了不少的外伤好药。正好应对这次因为搏击而造成的外伤。 冰凉细密的喷雾给有些灼热的伤口降温，药物起效，痛感慢慢被缓解。拿出袋里放的膏药，揭下一贴，贴在伤患处，让酸胀拉伤的肌肉放松。 从前的伤药都是普通而廉价的，只是确保不发炎不恶化。打完擂台后，多多少少会难熬上三五天的，早就成为家常便饭。疼痛如此快速地被释放，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他握着喷雾的瓶身，眼里晦暗不明。体力早就被今天的拳赛和路上的奔跑消耗的七七八八，肉体叫嚣着休息，可思绪却十分活跃清明。 不知为什么Cain突然想起了，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远远的一眼，两个人，虽然周身的气氛不和谐融洽，看着却十分相配。 矜贵的上流社会，同样都是豪门巨擘的子女，同样的光鲜亮丽，活在追光灯下。他们看起来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自己只是蜗居在这狭窄巷子里不见天日的恶臭老鼠。 记忆又闪回到那天的走廊。 少女的指尖温润，整个手如羊脂白玉光滑细腻，显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经过精心的养护。他低头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能谈得上是干净。遍布伤痕粗糙不堪，掌心和骨节已经出现了难看的淡黄色老茧，只一伸手便知道他们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她的衣服永远妥帖合身，一看便是有专门的裁缝为她而做的特别定制。扬起的棕红色发丝如热可可一般丝滑光泽，必定经过专人的精心打理。而自己呢，横亘在脸上明显而吓人的疤，狰狞吓人，一看就能看透过去十几年的的卑劣人生。 喝下的那碗猪肝鸭血汤，高雅别致的餐厅环境，他第一次去。穆了了点菜如鱼得水轻车熟路，而他只能尴尬地坐在一旁，默默地吃东西。 既没有好看的脸博得她的青眼，更没有舌灿莲花的本事哄得她开心。只能在静坐在一旁，寡淡无趣。 他有些自我厌弃，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的卑微如泥。他希望自己能够再有用一点，再多有用一点点，或许像穆了了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把他扔掉的时间就能再晚一点。 他贪图着为数不多的温暖。 沉默融化，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桌上的电脑屏幕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滴——滴， 有消息传来， “老板，成了！” 今夜的天色有些不好，大面积阴沉沉的乌云团结，在天上相互挤压，随着雷声的一声号令雨点奔腾而下，光听声音就可以知道这场暴雨的力度之强，水混合灰尘的气息飘散空气里。 “知道了。” Cain平静地在键盘上敲击出回应。以命搏钱，不是长久之计。既然有机会，就得乘风而起。 财富和权力，欲壑难平。 时针已经悄然划到了凌晨，那间破旧的出租屋里，老旧白炽灯依然亮着，坐在电脑桌前的少年敲击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看他眼下的乌青，应该是已经工作了很久，却依旧不知疲倦的紧盯着屏幕，指尖不停。 第31章 数学再爱我一次学习小组 唐代着名诗人李白曾经说过，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道道数学题做不出来直挠头。 （李白：谢邀，人在美国刚下飞机，勿cue。） 不是？谁能想到的一群英语符号堆砌在一起开会，最后算出来的却是个数字？ 还有这题：什么已知两个工厂的市场价格需求曲线和消费者消费偏好的模拟函数，请用微积分的轨迹间断方程知识，求出工厂的最大利润具体时间点，并画出线性的哈密顿正则方程模拟消费值变化。 穆了了：我不会，但是我有钱，我管他什么利润，我直接卖就行了。什么小地瓜，抖阳，D站宣传营销统统跟上，请一大堆百万博主测评，什么小羊哥，小猪哥，小狗哥都请上。等等，这好像是花东子的宣传模式。 为什么要让我一个恶毒女配做数学题？你觉得我能有数学题恶毒吗？显然不能。 穆了了抱怨满天飞。 “怎么偏偏在高中重开！别说理科知识了，就连文科知识都忘得一干二净。蜀道难和离骚怎么背来着，反正很难就是了。就像上班好不容易把文件、报表什么写完，结果忘记保存了，直接从头开始，心态崩得想砸键盘。 本来按照这种草根女主逆袭的玛丽苏小说的惯例，穆了了这种恶毒千金大小姐人设，学习好不好没有太大关系，老头祖爷爷也没有硬性指令，只要不影响作妖和嗝屁就行。但是，谁能想到： 穆了了：行！ 老天祖爷爷：行！ 木妈：这怎么能行！ 一通电话强制唤醒在睡梦中的穆了了，一看来电提醒，原来是她的便宜妈。赶紧坐起来装作清醒的样子回话。 “了了啊，刚刚你们校长给我打电话，这次数学考试发挥有点不佳啊，才58分。” “数学考试最近有考过试吗？” 穆了了瞬间头脑风暴了起来，之前是有发过一张卷子，以为是课堂小测来着。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学符号头疼，随便胡编乱造了两题，选择题都蒙C，是个心意，反正也不会就交上去了。 原来是考试啊！ 木妈倒是倒没有开口责怪她，主要也是没时间责怪他，刚说完两句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说着， “木总，最后一个季度的财务预算出来了，您看要不要过一下？大家都在会议室六厅等您。” 八成又是没时间了。 秉承着当代社畜“领导不在就摸鱼”的优良原则，穆了了根本没把这通电话放在心上，挂完就准备接着和周公躲猫猫。 刚睡着没一会儿呢，又听到手机嗡嗡作响。 温馨提示(不怕死版)：想好好睡个觉，请把手机设置到飞行模式。 居然是沈渔的一个电话，好好好，今天中国移动充KPI，都打乐意电话，天塌下来不能发微信跟我说吗？ 女主的电话还是得接一下，睡一觉，还是睡一辈子，穆了了可分得清楚。 “了了，你别太伤心，这次的试卷是有些难度，但是我们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什么伤心？伤谁的心，你伤心了？我什么也没干啊” “不是我伤心，了了，你三舅也就是校长跟我说了，因为你成绩不太好，都不太愿意出门也不爱和同学说话。” 这个便宜三舅到底在干嘛？算了，他还是继续去门口干保安吧。别人是领导心腹，他纯纯领导心腹大患。 “你别担心，之前见你勾选学习小组的那一栏也是空白，我就自作主张把你和我分到了一个学习小组。见你平时不爱说话，有点社恐。我特意拉了易登临，好歹你们小时候就认识。还有Cain同学，看你平时两个交流也算挺多的，这下不社恐了吧。” 天知道，社恐在职场人的心里能遇到一个这么贴心害怕她不习惯的知心大姐姐有多么不容易，还为她着想，特意安排。 她真的，好温柔，我哭死。哦，忘了，这是一本俗套的玛丽苏小说， 她真的，好温柔，我死。 都安排到这个地步了，直白的拒绝有点不礼貌，穆了了只好找个了借口婉言推脱说道， “谢谢你小鱼，但是我数学那是一塌糊涂，反而怕拖累了你自己的学习进度。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嘎嘎有钱，学习好不好无所谓。” 不然说别人怎么惹人爱呢，女主堪称人美心善的标杆。 “了了，可不能这么想。多读点书总归能派上用场，以后理理财都好。没事，我知道你是好意，怕耽误我的学习。带你学习也算是我自己复习，这样的话也算是了了你在帮我学习啊。” 根本没等穆了了再说出拒绝的话，沈渔接着说道， “那就定在周日下午，就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我们正好来一起看看这次的试卷。之前你不是说我们的数学老师上课像唱天书的吗？根本不想听，我们同学之间讨论一下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沈渔颇有大女主风范，做事雷厉风行，说完便挂断电话。 微信随即传来提示音，(ノ⊙ω⊙)ノ嚯，好家伙，居然拉了个群。 群名叫数学再爱了了一次。群里成员有沈渔、易登临、Cain和我自己。 好好好，原来女主角才是真正走沙雕风格的大神。 其实不止数学，还有物理、化学、生物都得再爱我一次，可能爱一次还不够，得多爱几次才能把在不及格道路上狂奔的穆了了拉回来。 “学习小组成立啦，我们第一次的小组互帮互助学习会就定在明天下午的五点钟，我们在学校图书馆见，主要就是为了帮助了了同学的数学，希望大家准时到哦。” “哈哈，辛苦大家了。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送点什么，给大家展示一下人类智商的底线吧。”穆了了回道，发送流泪狗头表情包。 Cain回复的倒挺快，一个OK的手势，看样子应该是一直在忙。 男主就显得冷淡很多，依旧没给牟聊聊什么好颜色。过了十分钟就是平平淡淡的回了个“嗯”还是特意艾特沈渔，差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穆了了叹了口气， 点进Cain的头像给他发消息，“小弟，明天下午四点半我去接你，咱俩一起去，我一个人去怕被暗杀，来个定位。” Cain那边回复的很快，定位在城中村的一个中型超市。 “我家不好找，我就在这里等你就好。” “OK。” 沈渔中立，Cain是我的小弟，易登临就算有想法，二打一肯定打不过我，我还有腿可以逃跑，很好，只要老天祖爷爷不作妖，明天就是美好温馨的同学互帮互助学习时刻外加抱女主大腿时刻。 有没有读者愿意打电话给穆了了电话，“少说点，真的少说点。” 人间乌鸦嘴活体简直是。 至于引得穆了了差点自绝于世的那几道数学题，这是沈渔为了测验一下她的数学基础水平，随便给她单独布置的，说是这样更方便明天针对性地提高她的数学能力。 “不用提高了，小学数学都学过零乘以任何数字都是零。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还是看看阿姨今天晚上给我做啥吧。” 摆烂之王穆了了提不起一点学习的自觉，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吃饭了， 正吃着饭，电视机新闻台的播报充当背景板。播音员提及了天气起，说受什么气旋的影响，十五年一遇的寒潮来袭，整体气温断崖式下降。 第32章 她会喜欢吗 听着播音员的介绍， “预计气温将下降11°~12°左右，希望广大市民朋友及时御寒，保证身体健康。” 穆了了腹诽，“十一二度啊，那不成速冻饺子了？” 这时候张姨也走了过来，对穆了了说道，“了了啊，明天降温而且还刮大风，听你那个木校长说明天要去图书馆学习。出门的时候记得围个围巾，大风都刮到六级了，风钻到衣服了，容易感冒。” 啊这，三舅这都知道？没当校长之前干的是情报处处长吧？ 穆了了突然想到之前工作时的同事，行政部的莉莉，天天能看到她在茶水间讲八卦，之前犯困还是她给了一盒黑咖啡呢，提神醒脑可有用了。 诶，突然有点想她了，好想回家啊。 张姨说完顺手搭了条围巾在穆了了身侧的椅背上，拉回了穆了了发空的脑袋， “小姐，待会吃完，带上去吧，往年你最喜欢的一条，我给翻出来洗干净了。千万不能感冒了。” “没事，您还是叫我了了就行。张姨，我都喊您姨了。” 张姨点点头，笑着让她多吃点。 风声紧俏，赵姨忙关上了露台边上的门。树叶被风刮的七零八落不停掉落，甚至还有细小的树枝。明明是中午，太阳却早显疲态，压在云层后面，即使是撒漏的些许阳光也体会不到半分温暖。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步履不停，有些被突如其来的降温冷的抱臂摩擦，这样的天气还是待在室内比较好。 张姨旋紧门阀，看看天色说道“怕是要进入深秋了。” 风声从未停歇，越刮越嚣张。冷空气趁虚而入，透过破旧的门窗钻进出租屋里，Cain被激的打了个冷战。他朝有些僵硬的掌心哈了哈气，又搓了搓手，僵直的手指恢复了些，便又开始敲击键盘。 他顿了顿，并非是因为冷。而是想起什么，抓起钥匙朝门外走去。 凌冽的风拉扯着脸生疼，他抿了抿唇，加快了脚步。 是这里没错，他曾看23号炫耀自己买的新衣服，全手工制作价格不菲，特意去TUYI商场的旗下高端成衣店LINK M定做的。 可能是因为降温的缘故，也有消费群体本身就小的原因。LINK M里的几乎没有客户，只有位刚刚离开的先生。 导购小姐看着他的穿着打扮，应该还在上学念书不像是潜在消费者，但还是热情地将他迎了进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Cain微微颔首，“最近降温，我想要一身应对这个季节温度，现在可以上身的衣服。” “嗯，好的先生。我们LINK M 主打的是定制系列，您看要不考虑一下？店里的成衣系列可挑选的不多。” “不考虑，定制的时间比较长，我现在等不及。” “哦哦，好的，我明白了。那您跟我往这边走，我为您介绍一下我们这边的成衣系列， 我们秋冬天主打的是以下几个系列：您看到的左手边第一个是perusal系列，主打的纯黑色商务风，适合成熟稳重的商务人士的工作需要； 看您的年纪不大，年轻群体比较推荐的还是第二套athlete系列，主色调是牛仔蓝加白色印花，然后主打的是一个清新靓丽的少年感氛围； 我个人比较推荐您上身的是我们这边的第三套Maple leaf系列，整体以咖啡色和姜黄色为主，夹杂着一些酒红色的枫叶型的丝绸缎面刺绣，在最近降温的秋季，看着柔和温暖一点； 我们这边的最后一套是纯白色white系列，主要推荐的目标人群是亲睐浅色系服装的……” “不用介绍了，第三套拿给我试试吧。” 导购小姐点点头，招呼Cain稍等，取来衣服帮他上身。 “不了，我自己来。” 多年的拳场搏斗使得少年虽然看着瘦弱但肌肉韧而饱满，极富力量感而又不会显得过于夸张，修长的双腿支撑着沟壑分明的上半身。一八九的身高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行走的衣架子。” “您这才是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这套衣服真的太适合您了。”导购小姐在一旁看着止不住的夸奖。 “真是太适合您了，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不知道您看过没？这种柔和的风格，最近在女孩子当中很受欢迎，只不过穿得不好会显得有些呆板老气，不过穿在先生您身上却显得格外合适。” “很受女孩子欢迎？”Cain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导购都是人精，找到了突破点。忙点头说道，“当然了，这可是今年冬天的流行色很火的。尤其讨女生喜欢，您身材条件这么好，不穿这身可惜了。” Cain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换了身衣服罢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变化。还好刘海够长挡住了，他抬手越过刘海抚摸上额头上那个恐怖的疤，转身对说 “就这一套了，帮我包起来刷卡，谢谢。” 从未购买过这样奢侈的衣服，对他来说衣服只需要保暖便足矣，从没想过外观方面的需要。至于口腹之欲就是吃饱就行，其他方面他根本没有不在乎，房子也是只要够遮风挡雨的，什么小区环境、周边商圈的考虑，他根本都没想过。他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就是零，即使在地下拳场赢了钱，只是在维持自己生活的基本需求而已。 见过那么多张的虚伪和丑恶的脸，无数次挣扎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的社会边缘人，哪怕明天死去也没有人会关心，他被打磨地对生活早已没有了期待。 但导购刚刚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希望这一身衣服能够帮助他在穆了了面前稍微体面一点，让她看着稍微舒服一点，就够了。 他接过导购递来的袋子，刚准备离开。 导购小姐深谙推销之道，趁热打铁， “您要不留下您的尺寸大小？下次有什么看中的布料、喜欢的款式或者特殊配饰，我们可以为您特别定制，成衣方面毕竟选择还是少了点，您这样的身材条件穿定制款，肯定更受欢迎。”说完便递上了一张名片。 “那就帮我量个尺寸吧。”他收下了名片。 导购脸上堆满笑意，“好的好的，您这边请。” 拿出软尺，开始认真记录数据。 “好的先生，尺寸我们这边已经记录在册。如果您有任何定制的需要或者有什么我们能帮上您的欢迎再次光临，由于您是第一次来我们LINK M北川分店，方便问一下您的车牌号吗？我们这边为您清除停车费用，还是您是商场的会员，商场那边自动扣除？” Cain透过店内巨大的落地窗看了看外面的天，风似乎停了下来，树叶也安静地立在枝头。 “不用，风停了，我骑共享单车回去。” 导购一愣，看着面的Cain,骑共享单车回去?这就是有钱人的独特消费观？ 吃大饼子上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看着少年拎着袋子远去的背影，导购小姐不禁感叹道， “这身材不去做男模，真可惜了。哪怕1888，我都想攒钱点他。” 回到出租屋的Cain将购物袋放在了桌上，望了许久。又想到明天能和穆了了见面，悄悄红了脸，笑意也蒸腾了上来，浅浅勾唇。 他感觉自己就像渴水的鱼，总要爱人的一点怜悯才能活下去。 第33章 一个撕书的大动作 周日当天， 一如天气预报员提前播报的情况，世界的温度好像骤然降了下来。虽说天气看着挺好的，太阳早早的出来打工，但等到了下午三四的样子也有些摸鱼的迹象，撒下来的阳光温吞的不行，在空气里猛吸两口气甚至都能闻到寒冷的味道。 学习小组群里沈渔规划的预计学习时间是两个小时，大概七点钟左右就能结束。跟张姨说了声，穆了了准备出门。 按照昨天说好的，穆了了得先去接一下他的便宜小弟。 汽车驶进城中村，狭窄的道路和复杂的路况让赵叔不由地放缓了车速。城中村里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由得对穆了了的座驾行注目礼，这么豪华的汽车怎么会开到这里。按照定位的导航提示，穆了了抵达了那间超市。 其中远远地就能一眼看到Cain，他今天的风格和平时穿那身不起眼黑色连帽卫衣角落里男孩大相径庭。穆了了多看了好几眼，才敢确定真的是他。 咖啡色和姜黄色黄色的大衣上身，衬着他整个人暖洋洋的。从前阴郁的气质都消融了许多，有几分清冷的韵味。 车轮滚到在他的面前停下，穆了了看着大变样的Cain，不由得调笑说道， “嗨，帅哥，加个微信？”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穆了了明艳的脸庞，眼里满是肆虐的笑意。不过煞风景的是，Cain显然没有啥幽默细胞。 “啊？你不是已经加过我了吗？” 有种调戏小学鸡的罪恶感，穆了了闻言笑的更灿烂了些。没再多说什么，打开车门让他坐进来。 “赵叔，去学校吧” “好嘞，小姐。” Cain向她道谢，“谢谢你特意来接我。” “都小事，做老大的应该的，主要是找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不用放在心上。” Cain早就习惯了穆了了这样的胡言乱语和天马行空，笑着摇了摇头。 自从穿到这本小说里来，穆了了属于是小人得志，享受着上流社会的精致奢侈。看着车窗外的城中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充满市井气息，就好像自己还在现实世界，住在拐角的出租屋，每天七点半准时在门口的早点铺买早点，赶地铁去上班。 “小弟，明天早上有空帮我带个糯米饭团，我要加烤肠的，卖完了加里脊肉的也行，谢谢。” 他微微有点惊讶，“好，明天给你带。” “哈哈，我看着是每天都吃西班牙进口的切片伊比利亚火腿配现烤法棍片？Chinese food is best food！突然馋了。” “你怎么会想到加入学习小组？看着你也不像热衷这种学习活动的人。” “班长给我发信息说你也在，我就来了。” “那你估计也知道为啥吧？你不会偷摸笑话老大考得差吧！”穆了了斜眼瞥他。 “不会不会的，老大。我考得也一般。” 穆了了闻言心满意足，默默嘟囔。“那就好，不然作为老大的我岂不是很丢脸。” “到了，小姐。” 穆了了和Cain甫一踏进图书馆，就看到易登临和沈渔在说些什么。难得看到易登临笑，应该是沈渔说了什么令人开心的话吧，隔太远完全听不清。可惜他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视线放远一见来人，易登临便开始拉着个脸。 沈渔热情地迎了上来， “你们来啦，我们去里面那个单独的讨论室。校长说给我们特批的。” 沈渔拉着穆了了，热切善良的心透过血肉，温度传递到穆了了的手上。 一张桌子两两相对，沈渔和穆了了并排，坐对面是易登临和Cain。众人拿出相关的试卷和白纸，准备开始这次的学习小组会议。 “人齐了，欢迎大家来加入我们这个学习小组，主要是为了帮助我们穆了了同学提高成绩，同学之间学习心得的相互交流。总之，大家互帮互助啦。” 穆了了看着沈渔严肃的发言，讪讪一笑，“接下来恐怕要让大家见笑了。” “没事的，了了，你先把试卷拿出来，我们看看具体薄弱环节在哪里。还有之前我布置你的几道题目，校长说你这次的成绩有些不理想，我们帮你一起看一看。” 穆了了翻出自己的试卷，奇怪的是上面一个鲜艳的红叉也没有，就是对勾少了点，感谢阅卷老师的贴心看她错的太多，实在不忍心她打叉，只将对的地方补了红勾。 穆了了深感丢脸，挽尊道，“小鱼说这次题目有些难度，那个.....我只考了58分。” 众人安静，纷纷看着穆了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怎么考出58分的？”易登临打破了安静。 “啊，58分很低吗？Cain说他考的也一般啊。” 沈渔在旁边默默的补充道，“cain年级第一他考148分，老师说他差的2分，是因为没写名字特意扣的卷面分。” 穆了了气的嘴角抽搐，你小子当学婊背刺我？？尬笑了两声，问旁边的沈渔说道 “那你考的怎么样啊？易同学呢？” 沈渔有些犹豫，“我138分，登临140分。” 这可能就学霸说的—卷子有点难度？ 看着穆了了的窘迫，沈渔安慰道，“没事的了了，考58分，这说明进步空间很大。” 易登临显然是一点面子不给穆了了，“这哪里是进步空间很大，这都已经触底了，还能怎么低？选择题分那么高，全选C都有五十多分。你不会真全蒙的C吧？” “登临你少说点。”沈渔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嗯，没事儿，可能是那一张试卷考的题目你学的不太扎实。我给你布置的那几道题目怎么样？” “我都不太会。” “额....那我们不着急，从头慢慢学吧。地基打好，然后才能慢慢往上学。学好数学，你去学其他的理科才能更加得心应手。” 易登临插嘴道，“小鱼，你知不知道穆了了，她物理考42分，生物67分。” “我现在知道了。登临你少说点。”沈渔安抚性地拍了拍了了的手臂， “但至少说明咱们了了同学，她不偏科。这样吧，Cain的数学最好由他来教了了的数学，我教物理，你教生物。大家齐心协力，了了的成绩一定能够突飞猛进的。” 她这也没有偏科的余地吧?易登临暗自腹诽。 “那先这样吧，我们稍微检测一下，了了各科的基本水平，然后我们再布置进行针对性的计划。” 大家点点头，着手开始准备。 沈渔显然是有备而来，直接掏出了一份试卷递给了了， “了了，这是我刚在在网上买的一份基础性试卷，今天刚到。你先做一下，我看看你基础怎么样？” 穆了了接了过来，拿起笔开始斟酌第一题。 叮咚~仿佛阎王爷的催命符。老天祖爷爷的指令又来了。 “请撕毁你面前的试卷！” 穆了了都要怀疑自己耳鸣了，撕毁面前的试卷？！ 人家沈渔好心好意的帮你安排学习小组，尽心尽心地帮你提前挑选试卷，现在我当着大家的面前撕毁这份试卷。 我是人啊，老头祖爷爷显然不接受穆了了的心理活动。 “执行倒计时：十、九、八、七、六.........” 第34章 盗版书？！？！ 穆了了的心如打鼓般咚咚直跳，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该死的指令。听着指令的倒计时不断逼近，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四、三、二......” 穆了了狠下心，撂下笔，动作里掺杂着明显的急躁和焦虑，摔的中性笔在桌面上磕出尖锐的声音。 “你怎么了？”沈渔被穆了了突如其来的动作激的一震。 穆了了没有回应，抿着唇。两只手抓住试卷的两端，用力向下撕，扯成片状的碎纸，扔在桌面上。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桌上，闭着眼睛等待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桌面上纸页翻动的声音传入耳朵，穆了了有些奇怪。 该发作了啊？脾气这么好？小说人物掉线了？ 穆了了的眼睛微微眯出了道缝隙，打算看看情况。 只见沈渔正拿着那份试卷仔细观察着，脸上也并未出现穆了了想象之中的愠色。有些奇怪，便凑近看看沈渔到底在干嘛。 看着穆了了靠近过来，沈渔侧脸说道， “了了，我好像买到盗版了。” 对坐的易登临也微微颔首，“纸张的印刷有问题，字体模糊而且题不对版。而且摸起来，纸张也不太对劲。应该是盗版书。” 我撕了个盗版书？ 穆了了如果有前世，估计也是属葫芦的，顺杆爬的一把好手。 “小鱼，对不起啊。我看着是盗版书，一时间有些急躁。你别在意，我脾气向来不好。” 沈渔善解人意，“没事，了了你们家是开科技公司的嘛，对版权这种东西肯定很在意，一时间看到这种侵占知识产权的东西，肯定很生气。也是我，看着商家打折促销的广告实在有点吸引人，谁知道被无良商家卖了本盗版书。” “你不怪我就好了。小鱼，放学我带你去书店吧。随便你挑，肯定正版。” 没等沈渔回话，易登临便接话道，“还是去我家开的书店吧，离你家也近。”神色不明，穆了了一看就知道显然是在防备着她对沈渔不怀好意。 “没事，我下次自己去正规书店买就行了。谢谢你们。”沈渔摆摆头。 “我们继续吧，要不了了你先做几道Cain给你圈出来的题目。我看他速度倒挺快的。” “好。”了了点头，接过Cain递来的白纸。 少年的字迹工整苍劲，下笔极为有力，行云流水，连带着那些平时晦涩难懂的数学字符都生动了起来。 字如其人，穆了了看着对面Cain低下头散落乌黑的碎发，“你字真好看。” “啊？谢谢。” 沈渔闻言偏头道，“是吗，我看看。” 连带着沈登临也伸头观察，出言夸赞道“整体骨骼细腻又刚健、飘逸又沉稳。没看出，你真是写的一手好字。你是师承哪位名家，看起来颇有颜真卿的古韵。” “我没有老师，小时候在福利院里发的字帖，无聊的时候随便跟着练的。我不记得叫什么了。” 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快活的气氛一下的凝固了起来。 “抱歉，我不是有意...” “没事。没关系的。” 穆了了急忙打圆场，点点他面前的书，又拽着Cain的手腕，调笑道“易老师，你自己老师都没当好，还忙着拜师。不给钱，我们Cain可不收你。” 看着Cain神色稍霁，了了弯了弯眼睛。“快备课吧，怎么老师教学生，自己上课还开小差呢。” 人在忙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跑的飞快。两个小时，也不过是几道题的单位。 被题目折磨的欲生欲死的穆了了，看着来之不易的七点钟，说道， “各位老师们，终于可以放学了吧。” 沈渔看见她这副厌学的可怜模样便觉得好笑，拿起笔轻轻敲了她的额头说道，“放学也行，你可别忘了，三位老师可是给你留了家庭作业。” 穆了了急忙点头，“好好好，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四人收拾东西，朝图书馆门口走去。 “我今天和Cain一起来的，他那边路况不好。我老大罩到底，我等下送他回去。易同学，就麻烦当个护花使者，你送小鱼回去啦。”说完便拉着Cain奔跑，留下沈渔和易登临两人。 深秋的氛围催黄了校园里的梧桐树，树叶一层又一层地压在地面上。穆了了拽着Cain的手腕奔跑，脚踩在树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校园的路灯打在穆了了身上，镀了一层嫩黄色的光。 她拽着他，奔向光。 “快走快走，这下易登临可不得好好谢谢我？僚机当的不要太专业。要是她俩早点在一起，我也能早点回家。”穆了了的声音伴着气流传来。 Cain不解，看着被她牢牢拽住的手腕，伴着她的脚步向前跑去。 ------------------------------------------------------------------------------------------------ 留在原地的两人，面面相觑。 易登临挠了挠头，“司机的车坏了，现在是七点晚高峰，你平时搭的那班公交车现在估计人多。你介意.....坐我的自行车后座吗？” 沈渔点点头，“那我可真荣幸，能让易大少爷给我当司机。” “你别这么说我，我才不是什么易大少爷，我喜欢你喊我登临。” “那...辛苦登临，载我回家啦。”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向地下车库走去。并肩而行，交谈着学生会和生活中的琐事。偶尔的肢体碰撞，引得少年人脸红心跳，气氛温柔而暧昧。 沈渔突然问道，“你的自行车怎么会有后座，我看杜子鸣他们的车没有后座。你是不是载过很多女同学啊。” “没有，没有，不可能的事。”易登临着急解释，“我只想载你，没有别人。我特意骑来的今天。”他过于着急，话也说的颠三倒四的。 第一次载人，还是沈渔，他骑的平稳而缓慢，沈渔拉着他的衣角，裙摆飞舞。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很默契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生怕惊扰了这段时光。 第35章 黑社会的私人教师 吃过张姨辛苦准备的“好好学习爱心大餐”， 穆了了准备回屋继续完成三位老师的家庭作业，毕竟如果效果不好，保不准沈渔和易登临给来个“放学了又没放学”的补课。 女主和男主给的压力实在太大，又怕老天祖爷爷的突然袭击，还是老老实实温习一下，把家庭作业写完吧。 人终有一死，或死于数学，或亡于物理，或跪于生物，或葬于化学。 穆了了看着家庭小作业，脸皱成一团。一题不会，诶。掏出手机，准备请求外援。 戳了戳Cain的头像，是张学校里的梧桐大道的照片，看样子是自己随手拍的，还真有点老干部的作风。 穆了了敲击屏幕发送消息，“小弟！江湖救急！！！帮帮我！！” 那边回的很快，“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显然是理解错她的意思了，“我是说作业，我完全不会，你帮帮我。” “好。是哪题呢？” “额.....全部。”+猪猪流泪头 发送！ “没事，我先给你讲数学吧。剩下两科，你把题目拍给我看看。” “好好好。”穆了了随机弹了个语音通话过去，那边接的很快。 “老大，第一题，我们要用到书上34页第六行标红的那个公式，是课后习题第2题的变式。是这样用的，.......” Cain很有耐心，对书本吃的极透，对于用到哪些知识了如指掌，穆了了听的也很认真。只是引用的知识经常超纲，似乎没意识到有些定律是在大学课本上才出现的，让穆了了学习的时候感觉有点绕。 ........ 电脑传来视频会议邀请的系统声， “你是有事吗？你先忙吧”穆了了说道。 “没事，不耽误的。我听一下就好，不需要我发言。” “哦哦，那我快点写。” 视频那头， “boss，第一个项目推进的很顺利，您看我们需不需要扩大市场投入比例？” Cain捂着手机话筒，说道，“先切市场部主管，我要听到完整的市场调研粘稠度和资本运转杠杆比率。先讲市场分析报告吧，让技术主管那边，把速率进行报告准备好。我今晚有些忙。” “宿总，是这样的。我们市场部根据当前的........” ........ 数学，最好的催眠良药。 刚开始，穆了了还会偶尔出声询问题目中的问题，后来越来越安静。等Cain再切回去的时候，就只能听到穆了了浅浅的呼吸声了。 Cain失笑，但是没有挂断电话。抽出两张纸，准备写下她剩余题目的解析。还是得慢慢来，不然一时之间她也吸收不了。 “抱歉。视频会议，稍微暂停十分钟。我做个题。” 做题？！boss还需要做题吗？什么题？研究牛顿第一运动定律吗？ “另外，麻烦Elk帮我预约一位高中教师，教龄20年以上的。我想我该学学怎么当好一个老师。” “啊？boss，我们准备进军智能教育领域吗？”Elk有些懵。 “不，做黑社会的私人教师罢了。” Elk显然没听懂，“好的，马上去办。” Cain将纸张拍照发送过去，顺便发了条消息，然后挂断电话。抬起头说道， “好了，现在继续，市场部刚刚的报告有几个问题，一、你模拟的金融消费者模型出现了......” --------------------------------------------------------------------------------------------------- 闹钟暴力催债了穆了了，这才发现自己被学习催眠了。 摁亮屏幕，电话早就挂断了。只有Cain发来的信息。 两张照片，上面整整齐齐写好题目的答案解析，甚至引用那些知识点、在书上那一页都有注明。 仔细看，每页纸的右下角，都被Cain画了一个小小的微笑。^-^，笨拙地可爱。 “老大，这些知识需要时间，速成不了。我先写下来，你看看能不能看懂。回头我去学校跟你细说。好好休息，晚安。” 办事妥帖有分寸，穆了了越来越觉得Cain实在是当小弟的好料子。回复道， “消息我看到了，太谢谢你了。我今早先交差吧，不然沈渔和易登临讲课，我真的太有压力了。你别走了，我让赵叔接你，我们一起。八点超市门口见。” “好。谢谢。” 回的极快，穆了了寻思他起的也挺早的。估计也是睡觉没拉窗帘被太阳打醒的。 其实Cain一夜未眠，公司发展势头强劲，需要统筹规划的事情许多。只能一件件慢慢来，有点熬人。 在城中村穿行，找到那家卖糯米饭团的商户。 “要烤肠和里脊肉的。”Cain说道。 “好嘞，加不加酸豆角？” “一份加，一份不加吧。”Cain不知道她的口味，只好一样买两份。又买了杯豆浆，拎在手上。这才朝超市的方向走去。 熟悉的车停在面前，“早啊小弟。”穆了了打招呼道， “早，趁热吃。”Cain将早点递给她。穆了了往里一窜，Cain顺势坐了进来。 “哇塞，学习完睡一觉恍如隔世，我都快忘了。谢谢你啊”穆了了接过早点，是早八人熟悉的感觉。 “怎么有两个？” “我不知道你爱不爱吃酸豆角，一份加了一份没加。” “哈哈哈，我不挑嘴的。我都吃，诶，剩下的你吃了吧。不然浪费了。哇塞，还有豆浆。”穆了了看着熟悉的早餐搭配，简直梦回现实世界。 咬了一口，满口的糯米香气配上烤肠和里脊肉的双重享受。 吃的穆了了眯起眼， “太幸福了，还是早点摊的早点最合我的胃口。小弟，你也吃啊，凉了就硬硬的不好吃。” Cain看着穆了了津津有味的样子，咬了一口，可能是因为有她在，平平无奇的早点也显得特别美味。 “是，我也觉得今天的早点，很好吃。” 第36章 新副本：野游？！ “不错不错，了了，你进步很大。”沈渔看着家庭作业的完成情况满意地连连点头。 就连平时看她不顺眼的易登临也在旁边微微点头。 “昨晚是有些困难来着，多亏Cain教我。总算是写了个七七八八。” 还没等穆了了表扬一番Cain的卓越功绩，只想老远就听到有人高声说道，“易哥，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我找半了天了都。” 是杜子鸣，一脸神秘兮兮地跑过来说道，“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啊，难道是知道我要宣布什么惊天大消息了？” “什么消息？”吴一然可是八卦小能手，听到杜子鸣动静的一瞬间就拽着曲思过来了。 “这可是我杜子鸣得到第一手、独家、最新的消息。” “你快说，别卖关子了。急死人了！”吴一然心急，恨不得扒开杜子鸣的嘴看看到底是什么消息。 “咱们这次野游不去坡黎沼泽公园了，定的是刺耘山。” “什么？！不去了？我还特意准备了几身衣服准备去坡黎打卡拍照呢，听说那块的红杉林因为秋冬季节退水，现在正是好看的季节。好好的，去什么刺耘山啊！”吴一然显然气极了，抱怨道。 穆了了一脸的“我不在此群聊”，“什么野游？还有野游？野地游泳啊？不是，你们高中生不学习的吗？” 穆了了：我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老天祖爷爷在挖坑。 沈渔闻言，“哦，了了估计还不知道。我上次跟你提过啊。咱们学校注重全面发展，野游也是啊。对了了来说，好消息就是不用上课？” 铃声响起打断了众人的讨论，就算是愤愤不平的吴一然也只能老老实实回座位。 正印证了杜子鸣的说法，不一会，班级群里，班主任并发布了关于此次野游相关事宜的通知。 穆了了决定了解一下这究竟是个啥，再看看能不能有办法逃过这死亡剧情。 先向小弟求助吧， “中午一起吃饭，有事问你。”发了条信息过去。 “好，老大。注意听，这个是昨晚作业第三题的变式。”Cain真的是位尽忠职守的老师。 一上午的天书在穆了了的醒—困—睡—醒中度过，下课铃一响，并抓着Cain朝食堂走过去。 “您好，您看今天来点什么。”服务员小姐姐殷勤地递上菜单。 “不了不了，时间紧迫。你看着来，有套餐的话，来两份商务双人套餐就行。” “啊？那小姐，我们这边只有情侣双人套餐。” “行行行，都行。Cain你坐，有大事要咨询你。”穆了了根本没心思管这些，通知下上面说周三到周五就要野游了，为期两天。这都火烧眉毛了，还管它吃什么。断头饭吗，这不问清楚，这就是最后一顿了。 “老大，你说。”Cain被穆了了的态度弄得有些紧张。 “野游是啥？上次你们去是干嘛？具体要干啥?危险吗？” 原来是这件事，Cain看她紧张的不成样子，试探地伸了伸手带着强烈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回答道，“野游，就是野外旅行游览。其实就是强度大一点的郊游，活动场地一般在自然环境稍微复杂一点的地方。从前年开始一直定在坡黎沼泽公园，这次去刺耘山估计是因为那边有滑雪场。” “那具体是干嘛？危险吗？” “往年危险性都不高，主要就是游览野外景观。回来写生物老师布置的环境分析报告。” “什么？！我以为单纯出去玩呢，这不就是组织看电影回来还要写1200字的观后感吗?一模一样的手段。” Cain纠正了一下，"环境分析报告是小组模式，两人一组。图表分析加论文模式，字数三千起步，上不封顶。" “什么？！这就写上论文了？还三千起步，上不封顶？合着我们出去做实验了啊。”穆了了脑瓜一转，揶揄地看着Cain露出谄媚的笑容。 “Cain,我的好Cain,我平时对你好不好啊？”穆了了现在的表情就像奸臣看见皇上一样，殷勤中带着讨好，一脸狗腿子样。 “不用担心，我提前给沈渔发过信息，让她将我们两个划为一组。” “太棒了，太棒了。不愧是老大的左膀右臂。”穆了了松了一大口气。 “好。” “什么好？”穆了了歪头问道，没头没脑的一句好。 Cain看着她，神色严肃，“你刚刚问我说，平时对我好不好。好，你平时对我很好。” “害，你给我整的云里雾里的。这都小事，多吃点。这次生物环境分析报告还要靠你帮大忙呢。”穆了了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给他夹菜。 等等？！这菜是怎么回事。 爱心的摆盘，红色玫瑰的餐品装饰，就连上的奶油蘑菇汤的奶油都特意淋了个奶油的样子。餐厅的背景音乐也变的缠绵起来。 “服务员，你上错了吧？”穆了了不解。 “没有啊，这是您刚刚进门点的双人情侣套餐。餐厅内的小提琴曲也是包含在内的，您如果不喜欢，可以让他换一首。” ！！！进门时候说的都行，穆了了这才意识过来。 只不过这缠绵的小提琴是越听越尴尬，惹的Cain都有些微微脸红。 “那个.....换成《团结就是力量吧》。” “啊这，好吧。”顾客就是上帝，这年头有钱人真奇怪。 高昂爱国的曲调响起， “这多得劲，吃吧吃吧。”穆了了终于长舒一口气，安心吃饭。 “你不喜欢那首歌吗？”Cain拧着眉毛问道， “你喜欢？让他再换回来就是了，我也不知道啥曲子好听，只不过刚刚那种黏黏糊糊的音乐确实不喜欢，不过钱都花了不听白不听，你有啥喜欢的？” “《Apres un Reve》。” “那就这个，小姐姐麻烦再换一首。” “你别说，我觉得还真好听。”穆了了感叹Cain的品味极佳。 “是吗？你喜欢就好。” -------------------------------------------------------------------------------------- 小剧场 Cain:她带我吃情侣套餐，她心里有我。 猪肉二斤半:她就是点错了。 Cain:暗杀你！ os:《Apres un Reve》断肠 ——由蒙内创作的表达暗恋的小提琴曲。 第37章 我怕你看不到我 穆了了和Cain一回教室，就能听到人群聚齐，都在聊这次野游的事情。 杜子鸣在人群中间说，“那边的滑雪场好像是新修的，据说才开业没多久。滑雪场的老板之前是南区一中毕业的老学长，这次回国发展，修建了刺耘山那边的滑雪场，然后还附带着度假村。我估计是想着回报一下学校。” 不愧是情报处副处长，连背景故事都调查的极为完善。 八卦小能手吴一然紧随其后，“不是不是，我中午问了我爸。这个滑雪场和度假村计划的消费人群就是企业家和政府官员之类的，明摆着希望我们过去玩一趟，然后给他做免费广告。” “啊？不管那么多了，好玩就行。” 教室里气氛松弛，闹哄哄地，大家显然都在为野游的事情议论纷纷。 从周一到周五，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不同的八卦。辛苦杜子鸣和吴一然这两个活宝了。 周二的时候八卦小分队队长吴一然带来的最新消息， “刺耘山在古时候是座坟山，在修建滑雪场和度假村的时候挖出好多古墓，修建的施工现场也经常闹鬼，特别吓人。大家去的时候，晚上听到有人敲门喊你的声音，一定不要问你是谁，否则就把你的魂勾走啦。” 周三的时候情报处处长杜一鸣说他的独家消息， “什么回国发展，那男的在国外做生意发展不下去了，回国了。家里留给他一座山，说是有什么金矿银矿的，其实呢，是啥也没有。他不想浪费，就改成现在这个了。” 吴一然不甘示弱，周四的消息更加离谱， “这座山原来是滑雪场老板全家的埋骨之处，由于老板早年前跟家族决裂逃到国外去，现在想落叶归根，但是却年年做噩梦，家里祖先托梦给他说是山上阳气不足，难以安神。这才跟我们合作。” 三人成虎，八卦越传越离谱。最后，迫不得已。 周五，官方发言人班主任—严主任闪亮登场！ “鉴于班上的一些留言，我特意澄清一下哈。刺耘山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没有什么鬼故事和传说，就是原来的自然环境景区因为土地财政的原因被买下来了，建成滑雪场和度假村。老板人很好，国外的事业也很好，这次是因为跟我们校长是老同学关系，争取来的。” 严主任特意瞥了吴一然和杜子鸣一眼， “个别同学不要胡思乱想嗷，引起恐慌。不过提前准备好滑雪用具倒是真的。行了，就这样，你们等下好好上课。乱七八糟的讨论就此打住。” 八卦小风波就此平息，因为下周就要野游的缘故。沈渔也在学校小组群里，发了消息说是好好休息，准备野游。 穆了了看着都笑开了花，能够摸鱼，最好不过了。 不过.....滑雪用具，我自己是不担心，Cain呢？他应该买不起吧。想了想他之前说过之前一直在福利院生活，穆了了恻隐之心渐起。 走到Cain的背后，点了点他，“明天下午有空吗？有点事，两点半我去接那边接你？” 穆了了在心里默默盘算，“直接说应该会被拒绝吧，Cain这样独立的人自尊心应该很重，先约出来再说，回头再想个好由头送给他。” Cain点头，“好。” 没有为什么，也没有问干什么，永远点头说好，他的信任如此自然直接。 ---------------------------------------------------------------------------------------------- 周六当天， 张姨的敲门声叫醒了穆了了。 吃完午饭有点食困，而且时间也还早才十二点，想着在床上躺一会去找Cain刚刚好。谁知道，一个不小心就睡过头了，还好张姨看赵叔的车还在，想着穆了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说下午两点要出门。 这才上来看看，叫醒了正在睡觉的穆了了。一看手机，好好好！三点了！！！ 赶忙打电话给Cain， “实在对不住，我不小心睡着了。不好意思，你等很久了吧，我马上过去。” Cain没生气，甚至语气温柔地告诉她，“没事，不久。外面好像下雨了，有点冷你出门多穿点。不用着急我。”不清楚穆了了带他要干什么的他，也只能这样安抚穆了了。 穆了了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围了个围巾就火速下楼，喊上赵叔，驱车赶往。 “怎么突然就下雨了？我记得我睡觉前还好好的。” 赵叔也奇怪，“是啊，这雨说下就下，不过没一会才下几分钟。小姐别急，雨天虽然人多，我是老司机，一会就到了。” 穆了了点点头，给Cain发条信息，如果没带伞的话，找个地方躲躲雨就行。 得益于赵叔精湛的驾驶技术，车辆不一会就到达那间超市门口。 穆了了赶忙下车撑伞，语气有些急，“你站雨里干嘛，去超市里面躲躲雨啊，万一感冒了。” Cain看着穆了了的瞳仁里倒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笑了笑，“我怕你来了不能一下子找到我，会着急。” 穆了了急忙将他带进车里，扯着纸巾，“你自己擦擦身上，我给你擦擦头发。这样的天气，可千万不能感冒了。赵叔，暖风开大些，他身上有点湿。” 他接过纸巾盒，擦了擦身上的水渍。 Cain身高很高，就算坐下来，也显得很大一只。 “你太高了，低头。”穆了了说道 车内的暖风源源不断送来热量，烘干衣物。少女的手抓着纸巾穿过头顶的发丝，细心仔细地替他洗干净发丝的雨水，眼神专注，手心温暖。 Cain突然觉得，我有点嫉妒我自己的头发了。 ------------------------------------------------------------------------------------ 小剧场 Cain的头发：嫉妒我？以后离家出走，让你变秃头。 第38章 别不要他，怎么都好（1） “走吧赵叔，我们去TUYI。” “老大？”Cain侧脸看她，不明白她意欲何为。 穆了了笑着说道，“对，你之前不是帮了我解题嘛。带你逛逛，就算谢谢你。看你都不怎么出门。不是最近要野游了吗？顺便买点滑雪用具。” 谢谢我？应该我谢谢她的。 Cain撇回头去，他自私地希望他们之间，不要分这么清楚。他希望利益不清，他希望晦暗不明，哪怕像藤蔓一样纠葛在一起。拒绝道，“老大，都是小事，你实在不用......” 穆了了怕自己的言行过于施舍，挫伤他的自尊心，连忙说道，“不是不是，那家店打折，两人同行一人免费。只不过，免费的可能就稍微普通一点，我只是不想错过这个占便宜的机会，你不介意吧？” 他并不在乎什么普通不普通的，能和她多待一会。怎么样都好。 “怎么会，谢谢老大。” 说来也巧，据穆了了所说这家因为周年庆搞大活动的店家，正是LINK 旗下的sport系列，和之前的LINK M同属一个公司不同消费线。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们来选购滑雪用具。是特！意！来参加周年庆活动的。” 穆了了疯狂朝接待的柜姐使眼色，早就跟穆了了串通好的柜姐一眼便明白什么意思。回了一个便宜三舅同款“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 因为sport系列也具体分为M（男士）和W（女士）两个大模块。穆了了看Cain平时独来独往惯了，也怕因为有自己一个异性在他会觉得不自在。借机开口道， “我们分开逛吧，模块不同。 “好的”，柜姐Tina便招呼另外一位柜姐Lili，“Lili，你过来接待一下这位先生。” 穆了了看着计划顺利，便回头跟Cain说，“你自己慢慢挑，具体挑选范围柜姐会带你去的。你弄好了，我们休息室见就行。” Cain点头，顺从地服从穆了了的安排。跟着柜姐走向M模块。 “先生，是这样的。本次参加周年庆活动的滑雪用具主要挑选范围主要在这一块，您随便看看。我们是成系列出售的，您看中哪个，我们给您展示一下。” Cain看着陈列着琳琅满目的滑雪用具，从前哪里接触过这些。随手指了一个颜色看着稍微顺眼点的。 柜姐开始了专业而详细的介绍，Cain垂下眼眸安静地听着。 “就这个吧，安全性怎么样？” “您放心，我们采用的国际奥林匹克赛事标准的材质和标准，符合您对安全的所有要求。而且这款是spot系列有史以来研发时长最长、用料最考究的一款。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Cain点点头，“选好了，带我去休息室吧。” 他选滑雪用具的时间明显也太快了些，以至于赶到休息室的时候。碰巧撞到Tina和穆了了在商议着什么，神色严肃。 一见Cain赶来，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又眼见穆了了的脸色如雪后初霁一般，笑着跑了过来对他说， “Cain,你猜怎么着？你简直赚大发了，我们是参加周年庆的第88位顾客，商家为了讨个好彩头，决定再免费赠送我们一套LINK的成装的名额！不过我看了一眼，女装那边我都没有喜欢的，只好便宜你了。” 穆了了生怕自己的演技拙劣被他看出不妥，拉着Cain就往LINK M的区块走。 穆了了指着他，大声对柜姐说道，“就是他，那个中！奖！的男生。” 柜姐回以眼色，示意穆了了听懂。 “你直接带着他去试衣服吧。” 柜姐Juie颔首，“您这边请。我辅助您试一下衣服。” 上次的maple leaves的成衣便是Juie买给Cain的。一进试衣间，Juie便笑弯了眼。 “我真没想到原来是您。” “确实，很巧。你们商量好了？”Cain问道。 Juie有些惊讶，“我们演技这么不好吗？”。特意练习了好久，一开始接到这个需要配合的消息，Juie是八卦又好奇，想知道究竟是哪个“幸运儿”。没想到居然会是上次的帅哥。 “不是，我太熟悉她了。她说周年庆活动时的表情就比较生硬。”Cain微微顿了顿，补充道， “柜姐带我去挑滑雪用具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了。既然是sport系列安全性能最高的款式而且研发时长最久，何谈普通呢？你们专业素养很好，但是放在演戏上面容易露馅。” Juie点头，“确实是，这点确实明显。那您都知道了？” “差不多，后面的中奖就太巧合了，”Cain像是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神色格外温柔，“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听您说说她是怎么安排的，我好.....继续幸运一下？” “了了小姐真的很好，说是不想给你造成负担，早上提前打电话给店长，滑雪用具谎称是附带的普通款。再谎称中奖的事宜，送您一套衣服。”Juie眼神露出羡慕。 “她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Cain的笑愈发灿烂。 这是被提前安排精心布置的幸运，尽力策划好一切，用笨拙的方式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的自尊。头一次，Cain这么强烈感受到被在乎的感觉。 或许，或许，其中掺杂着可怜、同情。 不重要，Cain想，都不重要。同情也好，可怜也罢，哪怕都没有，像他一开始的想象的一样，只有利用，都好。 只要允许他在她身边，都好。 哪怕是施舍路边乞丐冷饭一样，施舍他，哪怕像苟延残喘的狗一样，伏在她的脚边，他都不在乎。只要他别丢下他。就像他固执等在雨里，害怕她丢下他一样。 别不要他，怎么样都好，怎么样都无所谓。 他就像勾栏里的小倌，苍白又媚俗，风尘又脆弱，只需要她的些许眼神，便足够他在腐败枯萎的人生里撑下去。 第40章 别不要他，怎么都好（2） “麻烦您，帮我试试她帮我挑的那套衣服。另外，这件事麻烦您保密，就假装我什么也不知道。”从汹涌情感的中抽出思绪，Cain扭头对身后的柜姐说道。 柜姐应声，引领他到展架前， "就是这套，您之前看过的成衣系列，anthlete。" 清新的少年风，他想这应该是她想他成为的模样。 将衣服穿戴妥帖，Cain走出试衣间，走到穆了了的面前站定。 “你觉得好看吗？”Cain笑着问他。是个极为灿烂阳光的咧嘴笑，穆了了从未见过他这么外放的情绪表露。 他的样貌生的极好，五官硬朗且锋利。平时在旁安安静静地，总有几分郁沉。现在骤然开朗起来，反倒让穆了了想起之前偶然间在洛阳牡丹园里看到的紫色牡丹，在阳光下怒放，浓艳美丽，摄人心魄。 “真好看，你和这身衣服，都好看。”穆了了不由地夸赞起来。直勾勾地凝视着他。不愧是小说里的人物，确实帅。 Cain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觉得，和之前那一身，哪种更好看?” “哦~去图书馆那次啊，都好看的，是不一样的好看。那次呢，是让人想喊ddady的帅，这次呢，是让人想喊学长的帅。总而言之，比你那个黑色连帽卫衣帅翻八条大街。”穆了了思考了片刻，走上去，踮脚拍了拍他的肩， “老大我啊，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啥大不了的。看过《火影忍者》吧？里面那个卡卡西，跟你一样，也有疤。不要太有男人味，我当初追番的时候，迷的不要不要的。” 随手捣了一下Juie，“我自己说不算数，让她说，你说影不影响。” Juie反应很快，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影响，不影响。” “对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放心吧，等我死了，勉强让你继承一下"南区一中第一帅"的称号。一个疤没啥大不了的。” Cain点头示意听进去了，但是重点好像抓错了。“是的，但是你不死。你不会死的。”固执地说了两遍。穆了了也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回复道，“好，不死。” “谢谢老大，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计划顺利进行，结局按着设定的想法发展。这一切都非常符合穆了了的预期，她很满意，说道， “这有啥谢的，主要是你今天运气好。” Cain看着她，那双褐色的桃花眼氤氲着秋波。“是的，我运气真的很好。” “行了，顺利完成shopping任务。对了，你还不会滑雪吧，我也不会。明天找个教练教教我们，我可不想到时候在大家面前丢脸，早上九点，可以吗？这次我肯定不会再睡过头了。” “没事，我等你。”Cain似乎并不在意，答道。 “行，那我们先回家。” “好，我们，回家。”Cain在嘴里咀嚼品味了这句话，声音在他唇齿之间缠绵才吐出来。 ------------------------------------------------------------------------------------------ 小剧场 猪肉二斤半（直言不讳版）：其实我觉得路飞脸上的疤帅一点，在眼角下面，是道横疤。 穆了了：是吗？ Cain:别逼我暗杀你！ 猪肉二斤半（贪生怕死版）：我以前瞎，现在复明了，卡卡西最帅！竖疤最帅！ 第41章 煎饼果子和鸡蛋 深秋的寒意越来越明显，对比之下，被窝的温暖就显得更加吸引人。闹钟已经是第三次响，摁灭，挣扎着起身。嫌弃开空调太干，房间里满是南方冬天独有的湿冷的感觉。 对穆了了来说，冬天主动从被窝里爬起来几乎和打工人主动要求加班一样困难。可惜今天有事，只能乖乖起床。 磨磨蹭蹭又赖床，时间已经耽误了不少。面对张姨准备好的早餐，只能草草拿个鸡蛋，便喊上赵叔出门了。 踩点到达那间超市门口，Cain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眼尾被秋风吹的有些泛红。熟练地拉车门上车，递给穆了了一个杂粮煎饼， “猜你应该喜欢吃，给你买了一个。应该还是热的。” 袋子一打开，谷物的味道和生菜的清香在整个车厢里奔腾， “哇塞，谢谢！”，勾的穆了了咬了一大口。“张姨今早准备了很多，可惜我太磨蹭了。没吃上，感觉又饿又浪费。哦，对了。早上还从桌上顺了个鸡蛋，下车再吃吧。这样不方便。” “给我吧，我帮你剥个壳。”Cain伸出手，示意穆了了将鸡蛋递给他。 “好哦。”指尖相触，Cain接过鸡蛋，拉出车扶手上的小桌板，抽了张纸巾铺在桌面，开始剥起鸡蛋壳。 穆了了这才注意到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指如玉葱，手指瘦长挺直，指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轻轻在小桌板上敲了两下，一点点细致剥开鸡蛋壳，眼神专注。 留了鸡蛋底部一圈小小的壳，手指拿住，递给穆了了。“老大，量力而行。别撑到，等下还要见教练。” 刚刚解决完杂粮煎饼的穆了了摸了摸圆乎的肚子，摇了摇头，“不太行了，再吃一会运动容易岔气。你替我吃。” 说话间握住Cain的手，带着鸡蛋递到他嘴边。 “她在....牵我的手？”狂喜淹没了Cain，哪里顾得了这么多。怔愣着张开嘴，咬了口鸡蛋。穆了了见他已经开吃，便抽回了手。 温暖柔软的手，她的，她握住了我的手，我们牵手了！胡思乱想的情愫从头冲到脚。Cain的脸几乎肉眼可见的染红。 “你脸怎么这么红，热到了？也是，我刚刚吃完杂粮煎饼，也觉得热的紧。你趁热吃，吃完我把这边窗户开点透透气啊。”穆了了准备摁下车窗，“嘿嘿，被我吃个杂粮煎饼吃的有点味，透透气也好。” 冷冽的风通过狭窄的车窗缝隙扑了过来，给车内换了趟清新的空气。Cain乱七八糟的心也随之冷静下来，脸上灼热的温度下降。偷偷看一眼穆了了，见她神色如常，还好，还好，没被发现他的失态。 抿了抿唇，安静地坐着。只是嘴角似有似无的弧度还是暴露了他的心事。 拐过这个红绿灯，前面那个大型体育馆，就是室内滑雪场了。 刚一下车，教练早已在滑雪场门口等候多时。一见来人，赶忙将穆了了迎了进来。闲聊道，“木小姐，贵校是不是组织滑雪。今天上午易公子那边，也跑过来学，没准一会你们在练习场地上就能碰到。” “哈？易登临也来了？我记得他滑雪是从小就开始学的啊，设定里不是精通滑雪啊。也来练习？”穆了了不解， “易少爷这个滑雪技术自然不必多说，这次来主要是为了.......” “了了！” 第42章 滑雪再爱我一次小组？ 这声音可太熟悉了，正是我们的女主沈渔。 “沈渔？”穆了了回头，见身后的沈渔刚刚穿戴好滑雪用具，依靠在场地边的栏杆，兴奋地朝这边挥手。 身后的易登临朝这边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穆了了也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临阵抱佛脚都抱到一块去了。看样子，应该是易登临带沈渔过来提前熟悉一下滑雪。 穆了了快步走道沈渔旁，“没想到小鱼你也来这里了，易同学带你过来提前熟悉一下？” “是的，上周在学生会的时候，登临说他从小练习滑雪，我没学过。正好他带我提前练练。你带Cain练吗？”沈渔看向穆了了身后的Cain问道。 穆了了摇了摇头，笑着答，“谈不上带不带的，我们俩都不会，寻思上新手村提前练练。不然到时候在同学面前摔的四仰八叉的，怪丢人的。” 看了看沈渔身上的装备，“你先去吧，我看你都穿戴好了。你看他，都滑了一圈了。站顶上等着你呢，一会见。” 远处的易登临挥了挥手，沈渔也回应着挥了挥。“那我先去了，一会见。” 穆了了和Cain并跟随教练开始学习滑雪运动的基础知识。 教练开始介绍道，“滑雪主要分为单板滑雪、超短板滑雪、越野滑雪这几大类，听易少爷说，这次贵校是单板滑雪和越野滑雪的自由选择，所以我们这次主要学习这两个方面的一些基础知识和滑雪动作。” “两位先穿戴好滑雪用具，我们到那边的练习场地一边练习动作，一边讲解注意事项。” 穆了了和Cain点头，穿戴完成用具后，到达练习场地。 “好的，两位检查一下。滑雪镜是否和头盔相匹配，头盔是否松动，滑雪靴是否贴合双脚。这是每次滑雪前必须要注意的事项。如果都没什么问题，那我们接下来就开始学习滑雪的基本动作了。”教练说道。 两人重新检查了一遍用具的穿戴，确认符合要求后，朝教练点点头。 “好的，我们先来学习一下，越野滑雪。这个是娱乐滑雪最常用的方式。”教练大步走到两人正前方，开始示范动作。 “双脚与肩同宽，保持腿部放松，膝盖前曲，膝盖骨位于脚背上方。这是滑雪的起手式，需要两位牢牢掌握。起手式之后，我们正常滑雪过程中的姿势，是大臂自然下垂并向两侧略打开，小臂前伸，协助平衡，目视前方。对，二位可以稍微自己来试一下。” 可能是因为穆了了个子娇小，重心偏低的缘故。教练的动作对她来说，显得驾轻就熟。练习个五遍到六遍后，就十分流畅自如了，便在一旁看Cain的练习。 反观一边的Cain，平时看着挺占便宜的高个，现在就显得略微笨拙了一点。教练在一旁，耐心的指导他。 穆了了暗自发笑，原来学霸也有学不会的东西啊。由于他身高原因，膝盖完全的角度需要比正常的更加下沉，这使得体力消耗会更大一些。滑雪用具有些笨重繁琐，即使场馆内部的中央空调带来的冷气源源不断，但是Cain的额头还是微微泛汗。 “我们先歇一会吧教练，让我们自己交流一下，效果说不定会更好。”穆了了出言打断了两人 的练习。 教练点点头，“好的，那我们先休息半个小时。看看动作完成情况，差不多了我们就去滑雪场地，上雪实地滑一下。” 穆了了走到Cain的身边，调侃道，“原来数学148分的人，也会有不擅长的事啊。” Cain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不太会这个。” “平时都是你在教我，你先歇一会，等下我教教你。”穆了了眯眼笑了笑，递给他一瓶水。Cain接过，灌了两口。 “我不累，不用休息。你休息好了，就教教我吧。木老师。” 似乎是很满意他这样特别的称呼，穆了了歪头。“木老师？哈哈，那木老师，现在就教你。” 穆了了向后挪动两步，留给Cain活动的空间，“你先做一遍，我看看。”Cain拿起雪杖，重新做了一遍滑雪动作。 穆了了摸着下巴思考，“是这样的，你屈腿的角度可能要再大一点，不然滑雪直立的时候，重心太高了会导致不稳。过程中，手臂保证雪杖的垂直，不然方向也会偏离。” Cain点点头，重新又做了一遍。穆了了观察，“嗯....好多了，但是还差一点点，你这样......”，没有多犹豫，穆了了直接上手指导。 穆了了轻轻握住Cain的小臂，向上抬起一点。“你看，这样的角度，刚好保证雪杖的垂直。你等下就保持这样的角度，多试两次。” 右手抚上Cain的背，向下压了压，“背部需要再躬身一点。对，就是这个角度，这样的重心，保证你滑雪时不会太累，但是重心又很稳定。你再试试。” Cain的动作比上次进步很大，只是有些细微的问题。穆了了重复刚才的动作，又指导了几次。往复几次，Cain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了。 “数学我没你厉害，不过滑雪你得管我叫老师。”穆了了有些得意朝Cain说。 Cain也很捧场，“你是老大嘛。”，听得穆了了心花怒放，虚荣心不要太满足。 “我们让教练带我们上雪吧，动作都练了好几趟了。我看沈渔和易登临在那边滑，都眼馋死了。” Cain自然没有任何异议，穆了了叫来教练。见两人滑雪动作练习的没有问题，便正式上学滑行。 穆了了一进场便看到易登临如临水之蛟一般的身姿，不愧是从小学到的。跟我们练了一会的三角猫就是不一样。 沈渔倒是没有在滑，眼神专注，欣赏着易登临在滑雪场的身姿。甚至连穆了了走近，才堪堪发现。 “怎么就他一个滑，不带你玩？”穆了了疑问道， “啊，了了啊。你们来了，不是的，他一直在陪我练习，我怕他觉得无聊。让他滑一场，给我看看。”沈渔笑了笑，这才将眼神依依不舍地从易登临身上挪过来。 “教练带我们上雪，让我们试试动作。管他一个人滑的起劲，咱俩一起吧。” 刚说不到两句话，易登临便驾着滑板，直直朝这边过来，真把穆了了当洪水猛兽了。 沈渔看着他渐进，“登临，了了他们刚来。要不咱们一起滑？也算是学习小组的支线任务——滑雪？” 易登临看沈渔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出言阻止，“都行，一会我教穆了了吧。她笨，不好教。” “易登临！你这可看轻我了。我虽然头脑简单，四肢可还是很发达的。我这次学的比Cain都快呢。你作证！”穆了了扭头向Cain求证。 沈渔出来打圆场，“那登临教Cain，我教了了。我跟了了还能聊聊天，你俩要是一个当学生一个当老师，指不定一会就吵起来了。” 穆了了可不给易登临发言的机会，“好好好，就这样，还是小鱼对我好。” 大局已定，易登临也只好勉强同意。 第43章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穆了了可担心易登临在滑雪场收拾她，他滑雪技术高超。万一使点坏，他又是主角，穆了了可真是有苦说不出。还是跟着香香软软的沈渔，更加安全一点。 见易登临没出言，跟教练说了声。穆了了便拉着沈渔，赶紧离开危险源头。 沈渔见她这副有避之而无不及的样子，安抚地说，“了了，登临之前跟我说过，你俩说不准是小时候有点误会。但是，他不是什么恶人，你更不是什么坏蛋，你们俩找个机会说开就好了。你看你，老鼠见了猫一样。” 穆了了可不敢想，解释？解释我不是木了了，那只狗其实不是我淹死的？没办法，小说设定，前面看起来我不就就是妥妥的恶毒坏女人啊。总不能说，我穿书了，其实是书里面的木了了做的坏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那她可以不用在滑雪场待了，直接扭送精神病。 穆了了没接这个话茬，“他说话不好听，我跟他说不到一块去。不聊他，小鱼，你教教我怎么雪地上滑行呗。” 跟沈渔和穆了了这边，叽叽喳喳地姐妹咬耳朵不同。易登临和Cain那边的气氛显得僵硬很多。 Cain弯腰紧了紧滑雪靴，准备等待着易登临的指挥。谁料，头还没有抬起，就听见易登临戒备的声音从上面飘下来，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Cain站立起来看着他，“什么？” “教练教你的动作，你第一遍就会了。我那时在休息，看到了。其实后来穆了了教你的动作，根本就没有你自己练习的，适合你。”易登临的眼神直视着他，似乎要从他的眼底看出答案。 Cain点点头，没有否认。“她愿意教我就好。” “宿雾！”易登临显然不接受这句简单的回答。 Cain挺直了腰，往日收敛着的戾气现在肆无忌惮的释放，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连带着整个都看起来危险而致命，极为冷淡的眼神瞥了易登临一眼。 “我没有恶意，也不会对你和沈渔造成威胁。我知道你看不惯木了了，但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对她下手。” 易登临有些被震住了，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和往日判若两人。从前沉默怯懦跟在穆了了身后，而现在.....易登临只觉得连带着他脸上的那道疤都带着妖冶起来， 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但他神色自如，话语间也没有欺骗的意味。易登临也不知道再问下去该说些什么。好吧，只要不影响他跟沈渔就好。 易登临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走吧，说好了的。我带你练习滑雪。” Cain闻言，似乎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听话沉默的穆了了专属小弟。跟随着易登临前往雪顶上作实地滑雪准备。 沈渔和穆了了这就纯属职场聊天摸鱼了，准确来说，是穆了了在摸鱼。简单滑了两趟，便喊起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躲在一旁休息。只有沈渔在认真地反复练习。穆了了属于对滑雪也谈不上多热爱，刚来的时候图个新鲜劲，抱着学会就行的心态，只求在同学面前不摔的四仰八叉丢脸就行。 看着雪顶上的易登临和Cain勤奋练习的身影，我们的恶毒女配穆了了，瞧着二郎腿，酌一口82年的白开水，感叹一句：摆烂真爽啊~ ---------------------------------------------------------------------------------------------- 易登临侧过脸审视着Cain，他确实很有天赋。 虽然整体实力比不上他，但短短时间的练习结果，足够说明他在滑雪这个事情相当有天赋了。 他的身体协调性非常好，甚至有种恐怖的好，没有常年的锻炼几乎不可能。这就使得他在滑雪过程中的肢体配合异常和谐，能够更快速地上手。 易登临知道Cain家境一般，但是作为从小练习滑雪的他，惜才的感情油然而生。指导起Cain来，也显得格外认真。从动作的精准度，如何定点，如何绕弯，这些年积累的大大小小的经验，几乎倾囊而出。 Cain也很争气，简单的点几乎不用易登临教。自己就能参悟，难解的点，便自己趁易登临休息的时候慢慢练直到掌握。 “你真的很有天赋，比一场？”易登临问道， Cain的回答直接很多，“不用比，我输了。我现在的技术来说，跟你比，是自取其辱。” “不比实力，只比速度。”易登临解释道，“你的基础动作很棒，我知道跟你比绕弯，过坡之类的，是有些为难你了。我的胜负心和好奇心有些重，我想知道速度的话。我们俩相比，如何？” Cain微微点头，示意同意。 以教练的发令枪为准，两人从雪顶的两条滑道向下，保证安全的同时，谁先冲线为准。主要考验的是，追求速度的同时能否保证身体在高速滑行时自身的平衡。 其实不难，基础性的比赛。也就是滑行绕障，去掉障碍的入门版比赛。 Cain和易登临在雪顶站定，随着教练的发令枪响，两道身影直接冲了出去。 易登临的速度非常快，常年的滑雪经历让他对于这种简单的速度比拼看起来得心应手。挥舞雪杖的频率不断加快，耳边的风速也更尖锐。 Cain的起步不差，其实他也没有试过这样的高速滑行。比起经验老道的选手，更仰仗的是自己的对于肌肉恐怖的操控，重心极稳。这样的能力是易登临远比不了的，那是地下拳场经年累月，生死之间厮杀练习出来的，对身体的操控程度直接决定了活下的可能性有几分。 Cain的雪杖速率比不得易登临，轻率地改变滑动速率反而会影响滑行的平稳。全仰仗腿部肌肉的发力带动全身的加速，跟易登临的滑行方式是两个路子。 易登临显然无愧于多年的练习，在滑道过半时，始终领先Cain一个身位。Cain抿了抿唇，下蹲的姿势微微前倾抬高了一些，重心高导致重心下滑，速度加快，但是副作用是对于初学者来说，随意改变身体重心的指点，容易导致重心不稳摔倒。 易登临显然没想到Cain的中途变更重心，这很危险。但是他对肢体掌握的显然极好，从身形可见并没有受到半分影响。易登临暗暗地有些佩服。 两人相继撞线，易登临的身形还是要领先他半个身位，稍微快了一秒撞线。 “你赢了。” 第44章 最好查查PIOO公司的CFO “你赢了”易登临神情似有不甘，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你是在内侧滑雪道滑行，内侧比外侧略长二十五米。你是前端起步，后端加速。我是前端加速，后端滑行。所以，这二十五米足够你超过我。” Cain思索了一会，“谈不上。”摇了摇头，“二十五米的加速雪道，赶上你可以，但我没有把握能够超过你。” “和你滑完这场酣畅淋漓，那我们野游时再比一场？”易登临追问，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Cain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只是说了句，“如果情况方便的话。” 远处的沈渔和穆了了似乎是注意到了这场速度比拼。刚一结束，便朝这边赶过来。笑意盈盈地聊着刚刚的比赛情况。 穆了了似乎咸鱼状态下线，有些激动。有种自家养的傻儿子终于争气的感觉，拿手比划着说道， “差一点！差一点点！你就超过他了。怎么样？我教你的动作不赖吧。”语气里的兴奋和得意似乎要满溢出来了。说完还瞥了眼易登临，仗Cain欺人？ 沈渔倒是笑着摇头，给易登临打圆场，“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易登临从小学到大，赢了半个身位，可算是结结实实赢了。听你这语气，怎么输了比赢了还厉害。” “乱拳打死老师傅，你不懂新手光环。再说了，他的动作是受过我指点的，徒弟赢了师傅多有面。”穆了了乘胜追击，“所以沈渔，我都教出这么好的徒弟，可别再让我多练个几趟了。” 这燕国地图有点短啊，图穷匕首见了属于是。门道在这里， “不行！学习这个事情哪能半途而废。你滑个五分钟，都快休息一个小时了。”沈渔可是个原则的陪练老师， 穆了了无法，只有尿遁。“诶呀，那...等我去个洗手间，去完再练。” 就像小孩子耍赖一样，沈渔可不想放跑她。“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于是，在沈渔的陪同下，穆了了步履维艰地朝洗手间走去，丢下易登临和Cain两人。 刚刚的比赛耗费体力太大，两人坐在场地旁边的长椅上休息。 “你怎么能跟她玩到一起去。”易登临出声， “那我应该跟谁玩到一块去？”Cain倒是少有的言辞锋利，一时间，倒显得易登临有些哑口无言。 缓了缓接着规劝他，“你别信她，她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背地里花花肠子多得是。你跟她认识时间短，被她蒙蔽也很正常。我小时候就认识她了，她恶毒的很，你还是离她远点好。” Cain侧身看了他一眼，满是冷意，“你最好重新用眼睛看一看，你对人的认知不应该单凭回忆。” 易登临似乎还是不甘，“她小时候就不规矩，怎么可能现在突然.....” “我想错了，你不是活在回忆里，你是在逃避现实。如果她真的变好了，那么你这些日子以来对她无端的猜忌和恶意就是无妄之言，多可笑啊，判断错误了。比起她是好人，她现在是个坏人会更符合你的心理预期。你只是不想承认，你错了而已。” 锐利的眼神直勾勾压着易登临，似乎内心的想法被窥视一空。熟悉的危险的感觉又来了，易登临哑声一时无言。 见他这副表情，Cain不愿与他多说。远处沈渔和穆了了回来的身影逼近，Cain不愿意多留。 往前走了两步，回头朝着易登临说道， “你最好仔细查查PIOO的CFO。” “什么？”易登临有些懵。 “算是还你的学费。”Cain不愿与他多说，扔下这句话朝穆了了那边快步走去。 此时的穆了了终于算是说通了沈渔，沈老师决定滑雪小课堂告一段落。 “Cain你来啦，我准备回去了。你是打算再练习一会，还是我们一起走。”穆了了问道，Cain答的很快， “我们一起。” “行，那我们今天就先这样了啊。”看着远处坐在长椅上的易登临，穆了了敬而远之，“那我就不过去跟易同学打声招呼了啊，小鱼你帮忙帮我们跟他说一声。” 沈渔点点头，嘱咐他们路上小心，转身朝易登临那边走去。 易登临被Cain的话整的有点心事重重，也没再继续。决定先送沈渔回家，再来处理这件事。 -------------------------------------------------------------------------------------------- PIOO公司是易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小型房地产公司，规模不大。但现在主要是由易登临来控制内部的决策经营。算是易父给他的提前锻炼。 “你最好仔细查查PIOO的CFO。” Cain的这句话勾的易登临有些焦虑，连晚饭都没吃下多少，便回书房复盘整个项目。 最近PIOO公司正在开发易氏集团在信合市新竞拍下来的一块地皮，整个项目资金投入已经过半，而且整个项目全权由易登临负责决策。 易父强调多次不容有失，这是易登临在家族里崭露头角的好时机。 易登临本人也很重视这次的开发机会，人员布置和资金安排甚至财务报表都事无巨细地一一看过，力求顺利。 项目的决策和安排都由他自己经手，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但看Cain的表情他显然知道这件事对易登临的重要性，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到底什么意思？究竟有没有问题？ 云里雾里的问题惹的易登临心焦，想直接打给Cain问问清楚。但毕竟刚刚还在滑雪场因为穆了了的事情发生了不愉快。 这个时候打电话，易登临显然有些拉不下面子。在书房踱步了两圈的易登临，无法，只好重新再去复盘一下项目，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第45章 大部分资金被转移！ “还是没有问题！” 易登临感到有些无力，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CFO呈上来的财务报表、预算报表和相关资金用途名录，包括现金池、流动资金贷款的账目，所有的账目都复盘过了。 甚至不止一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数据都对的上，没有任何问题。易登临甚至开始怀疑Cain在装神弄鬼，但看他的神色，确实又不像。 这个CFO是从易氏集团下面，易父的亲信调来的，已经为易父效力了十多年，易登临从小就见过，算得上是易登临的自己人。 但Cain哑谜一般的几句话，易登临前前后后忙活到深夜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有点气急败坏，更有点被耍了一样的愤忿感。 喝了冰水，冷静下来，在心里默默分析， 他Cain家境贫寒，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有没有优渥的家境做背景，怎么会知道这些辛秘，易登临开始觉得他只是说出来让他注意资金链单纯的提个醒罢了，又或者， 他跟穆了了关系那么好，还替她说话，他俩是一路货色！就是在演戏，耍他好玩！ 易登临平复了一下心绪，还是决定休息了，不再考虑Cain这句奇奇怪怪的话。他能知道个什么，说不定是穆了了透露给他，让他过来耍我图个开心的。 为这句话找到了自洽的理由，易登临长舒一口气。起身准备洗漱，就寝。 凌晨两点， 万物俱静的深夜，连星星都睡着了。一通打电话打醒了睡梦中的易登临。 “什么？！项目开发资金大部分被转移了？” 刚刚醒来，理智还没有归位的易登临显得有些迷迷糊糊的。骤然间，听到这话，猛的惊醒。 电光火石间，易登临想到了Cain的那句话。急忙打电话给CFO，确认资金情况。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出事了！ 项目已经过半，由于前期的顺利进行，资金链的现金投入和贷款比例增多。CFO的人间蒸发和卷款潜逃无异于对易登临的当头棒喝。 他像做梦一样接收到了这个信息，根本不信。 CFO的人选是他当初亲自钦定的。在易氏集团财务部一组组长，王志伟。工作了数十年稳定，家庭幸福美满而且和谐，怎么可能会突然出问题。 一面让人继续追踪钱款的下落，一面紧急抽调资金增加现金的注入。施工现场是最不能缺钱的，一旦出现财务缺口，工人罢工，机械停转，导致的工期延误。也会影响市场对于这个项目的风评和估值，银行对项目的评级下降，就会要求增加抵押物，造成更大的经济雪球。 钱款的追踪需要时间，CFO的突然消失，甚至人员到底家庭住址的时候发现早已人去楼空，连房子都卖出去了。 这是早有预谋的主动潜逃！绝非临时起意！ 意识到这点的易登临瞬间明白，资金一时半会是无法追回。而目前公司的现金并不充裕，此前已经将大部分投入到了这个项目里面，如今的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易登临有种火烧眉毛的紧张感，没有别的办法，决定向易父求援，请求易氏集团划拨资金。 必须在项目停摆之前，做出挽救措施。不然一旦等资金链缺失这个消息被竞争对手知道，通过社会舆论和银行贷款双方施压。 那这个项目才是真正出大事了。 不疑有他，易登临急忙赶往位于信合市的易氏集团本部。 司机一路上油门踩的飞起，电话中易父得知这个消息甚至顾不上训斥易登临。紧急发布通知早上六点，针对划拨资金事宜召开全体会议。 董事会上，易登临阐述了一下本次事件的整个经过，并表示会继续追查这件事。 易氏内部本身派系复杂，易父虽然作为掌权人，但各位董事的意见不能不顾。显然，已经有几位旁支的董事对这次的资金缺口事件表现出了极为不满。 “易董事长，我知道登临平时很能干，人也很聪明，但是商场如战场。这次的事情，还是经验稍微缺失了一点。”说话的人是易登临的堂哥，易一途。 其他人就没有这样好说话了，易登临的大伯父气势汹汹，“董事长当初把这样的先锋项目交给一个还在念书的毛头小子，我就是第一个不同意的。毕竟父子是父子，集团是集团。如今出了问题了，就回头征求集团的帮助了。” 易登临知道如今场面不好看，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要咬咬牙道，“在这次的项目上，我确实是经验不足，识人不清。资金保险环节没有做好，我知道易董事对这件事意见很大，大家也不放心我的能力。这样，由易董事牵头组织派遣资金监督会对后续项目以及对我这边进行监督审查，我没有异议。” 的确是极大的让步，原本易父打算让易登临憋个大招，如今倒是让敌人打入内部。 想在集团里露个脸，谁能想把屁股露出来了！ 但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易父听到登临的让步，并开始组织起资金划拨的表决。大伯父从一开始绝对反对的态度，听到如今易登临给出的让步，便也同意了。好歹算是拿下了集团的援助。 资金监督会？那不就是安插自己人，本身这个公司就是他们父子搞的先锋部队，以前没有机会，现在光明正大的扎进去，好事一桩。 资金的划拨只是第一步，CFO的出走直接导致原本由他领导运行的财务部瞬间瘫痪。 易登临还得抽调可靠的人过去接任，资金监督会又在从中作梗。安插自己人，还是自己信任的人，没那么简单。资金监督会要求重塑资金管理制度和资金运行标准，易登临虽然拿到了资金支援，但具体运转和实施步步维艰，经常需要向易父求援。 整个项目让易登临是焦头烂额，鸡飞狗跳。连着请了两天的假，扑在信合市处理这个项目，总算是保证项目继续推进下去。 等回过头来一看时间，今天已经是野游的第一天了。 第46章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几乎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易登临从信合市赶往北川市。 易大少爷当然不在乎什么野游不野游的，他想知道的是Cain那天在室内滑雪场临走时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最好仔细查查PIOO公司的CFO。 而在他刚刚说完这句的晚上，手下负责现金调动的人发现现金账号的金额对不上。巧合吗？不，他绝对知道些什么。 诡异的想法在易登临脑海里产生，穆了了经常称呼Cain为小弟，他俩关系走的又那么近，这件事会不会有穆了了的手笔呢？ 易登临不得而知，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只想当面找Cain问个清楚。 --------------------------------------------------------------------------------------------------------- 与易登临连请两天假忙的焦头烂额不同，高二（一）班这边可谓是欢声笑语，因为野游的日子终于来了。 眼见为实，在两位八卦小天才的创作下，整个班级对于刺耘山的期待拉到了最高。大家都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考虑到后面的活动，野游出发的时间定的比较早，深秋的早晨天亮的有点晚，大约是蒙蒙亮的时候就出发了。 大家虽然兴奋，但是还是敌不过生理极限。加上大巴车里的暖气很足，惹的人直犯困。整个班级睡倒了一大片，沈渔和穆了了并排坐，沈渔由于是班长，要清点人数所以就将里面靠窗的位置让给了穆了了，而我们的摆烂小天才穆了了由于起的太早，也就是在点名的时候稍稍清醒了一下。其他时候，都在昏迷。 深秋的温度通过玻璃沁入大巴，似乎是嫌弃玻璃太冷，穆了了拉上了窗帘，才踏实睡过去。靠窗的位置虽然宽敞些，但到底玻璃不是枕头，颠簸之中，穆了了的头偶尔磕上玻璃，引得穆了了在微微嘤咛。 Cain坐在穆了了后面一排，听着前面脆生的头撞玻璃声。在内侧的缝隙中，偷偷伸出左手，垫在穆了了的头和玻璃之间。 有了人工肉垫的帮助，还自带恒温系统。磕磕碰碰再也不会打扰穆了了的美梦。Cain无言，只是勾唇笑了笑，感觉心被填满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似乎大巴车车厢前面的同学“哇”了一声。随后，便传来大家浅浅的交谈声和惊讶声。 补觉完毕的穆了了被声音唤醒，听着大家的讨论声，原来是刺耘山到了。 脸边传来特殊的触感，软软的，热热的，这是什么？Cain的手，就说怎么睡到后来再也没有被磕醒了。穆了了有些不好意思，“啊，谢谢你，你这也太细心了。” Cain弯了弯眼睛，撤回手，“老大，你拉开窗帘看看，我们到刺耘山山脚了。” 穆了了闻言，拉开窗帘， 满目的红，遍山的红，山脚下种满了红色的枫叶，一层压着一层，一层红过一层，是极为张扬的红。日头也才刚刚出来，但是连朝霞的红都好像是朝着满山的枫叶借的。 难怪大家讨论个不停，入眼都是红彤彤的配着树木的褐色，看的人目不转睛。穆了了也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真好看。” 大巴约莫行驶了半个小时，就到达山顶的度假村了。 山脚下的景色是艳极的红，那山顶上便是顶素的白，只偶有灰白色的树干点缀其中。不得不说，山脚浓与山顶淡的碰撞，给人的视觉感受就是不一般。 和吴一然和杜子鸣的八卦版本一点也不一样，这里就是个极为豪华的中式度假村。穆了了摇了摇头，默默感叹：不传谣，不信谣。 南区一中也很大方，安排给学生的房间都是单间，下车过后便各自收拾行李和房间。由于是第一天，时间安排比较宽松，也给了同学们自由活动和熟悉环境的时间。大概就是中午11点半餐厅吃饭，餐厅开放到一点半左右，下午两点半在度假村滑雪场那边正式集合。 易登临是在集合之后才赶到的，沈渔正好在点名，也实在没想到这第一天，他居然能够赶回来，神色有些惊讶， “你回来啦，还以为你得等到明天环境观测呢。我们在点名，一会就准备上滑雪场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易登临都快数不清几个秋天了。见到了沈渔的第一眼，居然生出了重逢的热切。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班长大人，允许我归队吗？” 沈渔听到他的调侃，回道，“不太允许。” “嗯？” “这次是自由滑雪，没有点名。主要是刚来第一天，娱乐放松用的，哪有队给你归。保证安全就行。” “好的，班长大人。”易登临抬手行了个滑稽的礼，“班长大人，想找Cain切磋切磋来着。你知道他在那个滑道吗？” 沈渔被他逗的轻笑了一声，“他？我不太清楚诶。不过了了在滑雪缆车那边偷懒，你找到了了，也就差不多找到他了。” 穆了了其实很好找，毕竟滑雪场那么大。大家多多少少都还图个新鲜上去滑雪，只有穆了了这个咸鱼之王瘫在滑雪缆车附近的休息长椅上偷懒。 易登临站定在穆了了跟前，看了看，果不其然，Cain这个称职的小弟正在给穆了了在缆车休息站里端热水。 “易登临？你回来了？怎么了？”穆了了有些懵，一回来不陪着沈渔，直接往我这里跑是什么意思。 Cain从后面走过来，“没事，找我的。”将手中装满热水的纸杯递给穆了了，“很烫，这边没有凉水可以兑。你放一会再喝吧。” 看向易登临，显然是知道他的来意，“走吧，我们出去说。这里滑雪也不方便。”向外面走去，易登临紧跟其后，留下一头雾水的穆了了。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易登临刚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地询问Cain。Cain没有回答他， “看你的反应，你没找到问题？” 易登临有些激动， “宿雾！”。 比起易登临的心急如焚，Cain的表情几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甚至能谈得上是冷漠。 “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那么你，想知道这个项目出现问题的答案吗？” 第47章 我们做个交易 “你连怎么知道的都不告诉我，会告诉我原因？”易登临显然不信。 Cain嗤笑了一声， “你还有选择吗？除了，问我。 你连王志伟捐款跑了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真的觉得你手底下那群酒囊饭袋查的出来？易登临，你在学校里泡的太久了吗？这点局势都看不清。” 这样的言辞，冷漠又残忍， 惊得易登临直直望向Cain， 他突然感到极为陌生，这个以前在学校里毫不起眼的边缘人物，甚至可能遭受过校园霸凌，一直躲在穆了了身后的怯懦的小弟。什么时候，居然也走到人前了。 Cain和他对视，充满不屑的眼神里都是肃杀。 易登临只觉得熟悉的危险感又来了，像是在森林里被食物链顶端的巨蟒缠上，瘆人的危险感。 “别紧张，我对你们集团内部的争斗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而已。”Cain没有和他继续对视，扭头望向穆了了的方向。 见她像是喝饱了水一般，慵懒地躺着，甚至舒服过头时，还隔着衣服拍了拍肚皮，活像一只小水獭。 心情稍霁了些，轻笑说道，“拖泥带水，机会只有一次，要不要，全在你。我没有白吹冷风的爱好。我只给你三秒。” “三、二、.......” 明明是笑着的说的话，易登临却感受到了实打实的压迫感。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好。” “你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看着易登临如临大敌的样子，Cain也不想煎熬他， “不用摆出这副姿态，小事而已。条件就是：对木了了态度好点，做不到的话，就离她远点。” 易登临：？？？？ “就只有这个？”易登临不解，他以为他会狮子大开口要钱，又或者是提出其他艰难的条件。可是这个，甚至都不能算是条件了，闹着玩吗？ “这个就够了，其他的。我没有兴趣。” Cain垂下眼眸，晦暗不明的眼里萌生着情愫。 如非必要，他不想给穆了了留下干扰她正常社交的坏印象。她与沈渔交好，连带着和易登临接触也变多，可是每次见易登临，她神色都不对。 他不该惹她不开心的。 Cain的目的纯粹的也有些不敢置信，无他，只是为了这个原因而已。 几乎是白送的条件，易登临岂有不答应之理，连忙点头应和。 “我答应你。” 见易登临答应了，Cain也不再拉扯他。 “那个王志伟，你查过吗？” 易登临不解，这是什么话？有问题的第一时间就去调查他的银行流水了，“我们这边的老人了，是遭遇了什么吗，不然怎么突然之间，就卷钱失联。” Cain挑了挑眉，“我的意思是，你查过他，真的是你们这边的吗？” 见易登临呆愣的模样，Cain接着说道， “交给你的报表、数据都没有问题，钱却不见了，人也消失了，你的人连他老婆孩子都没查到，你还觉得突然吗？” “我提醒过你，对人的认知不要单凭回忆。” “动机呢？动机是什么？”易登临显得有些急躁，“他是集团里的老人了，而我们开出的薪资高于行业内百分之30，这次抽调过去又是升职，背叛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还会吃官司。他家庭幸福美满，何必冒这个风险。” “他是个赌徒。” Cain扔下一颗惊雷， 一句话阻断了易登临所有的言语，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充分的理由，充分的动机，易登临沉默几秒，快步转身离去。 Cain看着连背影都透着急不可耐的易登临，他其实说了原因，又没说原因。 王志伟虽然是个赌徒，但是工作能力不差，认真严谨。又好在他始终有老婆孩子的顾虑。之前玩起来，始终顾虑着，玩的也不大。 说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狗屁，欲望的膨胀，小小的赌注已经没有办法给他带来刺激了，赌徒是没有理智的。 疯狂的下注，输和赢几乎占据了他脑子里的全部，赌场里面不分日夜。他过的也极为混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受不了手，回不来头了。 更何况，王志伟事件背后显然还有个更大的推手。 易氏集团的董事，易登临的大伯父易礼。编织好了那么大一张网，就等王志伟上钩。包括王志伟的出逃，绝对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地下拳场的九号包厢，易礼可是里面的常客，前段时间却频繁带王志伟出入，这里面的门道一眼便知。 Cain默了默，至于易礼牵头设立的那个资金监督会。 铃声响起，一通电话打断了Cain的思绪， “Boss，查到了。易礼帮忙藏的人。” “还在境内吧？” “是的，北川市易礼名下的洋房里面。外面经济犯罪的名目已经落实，这段时间易氏那边查的紧，根本走不了。” “我不打算插手，但是人给我盯紧了。” “是。” Cain根本不打算参与易氏集团内部的争斗，派系分化的如此严重。王志伟的事只是个导火索，让资金监督会成立才是真正的大隐患。渗透进易登临的进军点，才是易礼的真正目的。 易登临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因为王志伟这个人不是中途叛变的，一开始，他就是易礼埋好的暗线。那些财务报表、资金数据就像是一堵精心装饰的大墙，把易登临和真实的情况隔绝开来，无论怎么看都是完美的。 这可能就是上位者的弊端，在顶端的位置挥斥方遒久了，会逐渐变成温水里的青蛙。时刻保持警惕，才是立足的根本。 这一点，Cain早就明白了。擂台上的每一分每一秒，但凡因为对手的防守而懈怠，都可能被反扑，因此而被殴打直丧命。 这次的事也算是给他长长记性。至于易礼，以他现在的道行，根本应付不了，强行动手反而会伤了根本。他年轻气盛，万一意气上头，根本讨不了好。 商场如拳场，易登临被保护的太好，易储又在给他保驾护航，这般平静的环境，完全使他放下了警惕。 在黑暗丛林里，谁先放下枪，谁就是猎物。 第48章 我不知道我过敏？！？！ 比起易登临和Cain两人紧张尖锐的状态。长椅上的穆了了显得悠闲而又自在，一会看看远处的同学们滑雪的身影，一会掏出手机看看洋柿子小说刷刷微博。 怎么一个惬意了得，这哪里是野游，度假，纯纯度假。就等着五点半滑雪场关闭，去餐厅吃个饭，美好的一天从摸鱼开始到摸鱼结束。 Cain似乎和易登临聊完了，朝穆了了这边走来，这俩人还说上悄悄话了。 “小弟，不要背叛组织啊。你俩啥时候关系这么好，说上悄悄话了。” “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称职的小弟表忠心是一定的，“易同学刚刚有点滑雪的事情问我，在外面聊方便实地操作。” “可以啊你，他的滑雪是从小学到大的，能问你，你有两下子啊”穆了了满意地点点头，“差不多了，咱俩去餐厅吧等着开饭吧。我都有点饿了。” 应景的是，野游群里度假村的工作人员刚刚发送了今天的菜单——自助大餐（特供龙虾）。附上了几张厨师正在烹饪的照片，看的人那叫一个食欲大开，给穆了了看的眼睛都直了。之前作为月薪不足五千块的打工仔哪有机会吃上这么好的自助，这龙虾都送到嘴边了，岂有不吃之理！ “据说今天是还有海鲜，可好吃了。快快快，我一定要蹲到大龙虾。” 突然反应过来餐厅餐单的穆了了从长椅上窜起来，拽着Cain一路小跑。 “没吃过吧，看照片那龙虾有我胳膊那么大。龙虾肉一定又弹又鲜，我也没吃过，快快快。” 我也没吃过？ 也？ 她是木家大小姐，不应该的。Cain按下不表，跟着穆了了的步伐迈开步子。 穆了了左脚刚迈进餐厅，海鲜的香味扑面而来。一看布置， 啊这，原来是四人一桌，一人一只啊，也对，南区一中这样的贵族高中，吃龙虾怎么能靠少爷公主们抢呢。 果然，有钱人的生活我根本想象不到。 “了了，这里！” 沈渔在远处招手，显然座位已经安排好了。 “小组就餐，四人一桌。不过登临他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今晚就在房间吃，不过来了。所以，就我们仨！” 穆了了不要太开心，谁愿意看守犯人一样盯着吃一晚上的饭啊，而且还是易登临，感觉龙虾都不甜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CCTV最感谢的是他的公司，给我穆了了这个吃饭的机会。 刚一落座，服务人员就开始询问是否可以起菜。 “您好，我们度假村这次为您特别准备了......” 穆了了头如捣蒜，服务员甚至还没说到五个字，就被穆了了打断了，龙虾不等人！ “谢谢你哈，但是快快快，起菜起菜，等不及了。” “也没见你下午去滑雪场上运动运动，怎么饿成这样。”沈渔看着穆了了一副饿了八百年没吃过饭的样子，实在觉得好笑又可爱。 穆了了辩解道，“你不知道，坐着也很累的。我一会忙着刷微博，一会忙着看小说，一会我喜欢的UP主又更新了我得去看看，一会水放凉了我得赶紧喝。” “那你还真的日理万机。” 两人说话间，重头戏——龙虾，第一个登场了！ 先上的第一只，就近上菜的话，应该是分餐给沈渔的，那两条长而笔挺的龙虾触须在穆了了面前荡啊荡的，把穆了了的心都荡走了，龙虾肉看起来鲜美又Q弹。 这餐盘在沈渔面前落地，穆了了正满心期待的等待着自己的大龙虾， 叮~，这熟悉的声音 “请抢夺沈渔的餐品。” 啊不是，怎么就跟吃的干上了。一会掀餐盘，一会抢吃的。怎么？老头祖爷爷业余爱好是看我虎口夺食啊！ 不过还好，龙虾是一人一只，大不了一会上了我的赔给沈渔，再跟她踏踏实实道个歉，姐妹之间饿了先吃很正常吧，应该能摸鱼糊弄过去吧。 “执行倒计时，十、九、八、七.......” 夺命十秒钟啊，这烦人的倒计时。 穆了了没再犹豫，猛然站起来，举起手边的勺子，俯身够沈渔的盘子，舀了一大勺龙虾肉塞进嘴里，犹嫌不足，紧接用力咽下，再狂塞两大勺。 速度之快，表情之狰狞，完全可以看出她挂了之后有做饿死鬼的潜质。 “不好意思啊，沈渔我实在是太饿了，我.....” 没等穆了了话说完，沈渔捏着她的腮帮子，“你在干什么？快吐出来！” 说完便用力拍打着穆了了的背，Cain几乎是同时抓住了沈渔的手， “你饿极了也不能吃龙虾啊，你不是急性海鲜过敏吗？这怎么能吃，快吐！快吐出来！” 穆了了惊讶地抬起头，“什么？”，我过敏？！这设定也没告诉我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Cain便开始大力拍打她的背部，力道之大，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在震动。 “了了，吐出来，你使劲吐。”Cain一手拍着穆了了，一手递来垃圾桶。 这吃下去的东西，又不反胃的。怎么吐啊！ 沈渔见状，急忙跑去寻找随行的医生。 还是吐不出来，Cain没有其他办法， 捏住穆了了的脸，伸出两根手指塞进嘴里，摁压她的喉咙，手指的外部施力，让喉咙产生生理性反应，加上Cain的力气，几乎是瞬间，穆了了就吐了出来。 Cain几乎没有犹豫，将吐的差不多的穆了了拉了起来。再来一次，确保食物吐的干净。在穆了了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时，沈渔带着随行医生赶了过来。 见穆了了将龙虾肉几乎全部吐出的时候长舒一口气， “食物要通过肠道吸收，看样子，已经吐的七七八八了，又是刚刚才吃的，根本没有时间吸收，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这个，预防过敏的特效药，饭后吃两粒就行了。”医生看了看已经被折腾的不行的穆了了，将药物放在餐桌上。 沈渔安下心来，连忙向医生道谢，也疏散围观的同学们。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带了了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看她吐的天昏地暗的，有的都吐你身上了。” Cain点点头，“没事，谢谢你。麻烦你多照看她一点，她刚吐完，脑部供血不足，容易缺氧发晕” 洗手间内，水龙头的热水淌过Cain的指尖，他整个手到现在还在微微发抖。 第50章 不对劲，她怎么会忘了自己过敏。 他甚至到现在还惊魂未定。 他不敢回忆，当时沈渔说她龙虾过敏时，那巨大的恐慌感像是溺水里的人沉浮在海里面， 窒息 他不能失她，哪怕一点点可能性，都不可以。 笃笃笃，门口的服务生轻扣，“先生您好，木小姐让我们送身新衣服给你，” “进来吧。” “您先将就穿，这是我们酒店员工的制服，全新的。”服务员躬身进来，将托盘放在洗手池的台面上， “好的，谢谢。她怎么样？” “木小姐状态很好，已经回餐厅了。您先换，木小姐那边等您吃饭呢。我就先不打扰您了。” “好”Cain点点头，长舒一口气。 再次回到座位上，见到全须全尾、面色无异的穆了了。Cain那被水淹没了般的窒息感才慢慢消失。 “实在对不住，听沈渔说，我还吐到你身上去了。”穆了了尴尬地挠了挠头，Cain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只是在仔细观察她，穆了了忙补充道， “别看了，不用担心。我好的很，医生说我都吐干净了，没什么影响。这次真是麻烦你跟小鱼了。我真的是饿昏了头，你俩都被我吓到了吧。实在对不住。”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饿虎扑食。你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来之前，木校长亲自打招呼说你不能吃海鲜，我特意给你安排的无海鲜套餐，连服务员介绍都没听完，摆手上菜，还抢着吃起来了。这次还好Cain的手快，催吐出来了。下次看你还敢不敢！”沈渔实在是不懂穆了了的小脑袋，怎么有人能饿成这样。 “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太馋了。辛苦你了小鱼”穆了了没有办法，只能一个劲道歉。总不能说，是老头祖爷爷不让你吃，让我吃吧。 等等！复盘一下，抢夺？也未必自己吃吧，抢过来就行了。真是时间紧害死人，小脑袋瓜子一时没转过来，差点出大问题。 “我辛苦什么？我就叫了个医生，你该谢谢你小弟，要不是Cain，你现在就等着进医院急救吧。” “谢谢小弟，不，今天你是我大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等回去，你一年的衣服我全包了！” “你没事就好，先吃饭吧，她待会还要吃药。”Cain中断了穆了了的批斗大会，看她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堵的慌。 这顿饭七折八弯的也总算是吃完了，穆了了也在沈渔和Cain的监督下吃完了药，三人准备回去休息了，毕竟明天才是野游的重头戏——独立野外活动，还是得好好养精蓄锐。 沈渔是班长，见穆了了没什么事，还要跟老师商议一下明天野外活动的事宜，便先行离开了，由Cain负责看护穆了了回房间。 “老大，怎么连这种事都会忘。”Cain开口试探， 穆了了可没个心眼子，“啊？太饿了。哪里见过这么大只的龙虾，忍不住，就先吃了。” “看你扑的那个劲，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啊？”穆了了愕然，“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过敏。就是爸妈管的严，没什么机会见龙虾，怕我过敏嘛，你懂得，所以今天一见就忍不住了。” “哦这样啊，那老大下次你可得小心点。”Cain点头， 爸妈管得严，很完美的理由，也没见过龙虾和扑上去吃龙虾都可以顺理成章的解释。 但Cain还是直觉有些不对劲，或许真的有人命都不要了就为了一口吃的，但绝对不是穆了了这种富家千金。 他没在追问下去，走在前面挡着餐厅开门时凌冽的风，始终站在在外侧，宽大的身躯此刻成为温暖的港湾，送她回到房间。 “今晚如果感觉有任何不对劲，马上打医生电话求助。知道了吗，老大。” 穆了了从顺如流，“好的好的，你放心吧。” 依靠着门框，目送着Cain离去的背影，穆了了头一次发现原来她这个便宜小弟的身影这么高大。 -------------------------------------------------------------------------------- 此刻，刚刚结束工作视频会议的易登临才能稍稍喘口气。 顺着Cain给出的线索，倒查王志伟的活动轨迹，显然有问题。之前，都是私下和朋友之间一起聚聚、打打德州扑克之类的，最多也就是长假时去澳门玩两把，正常的游客行为，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 但自从在北川市的地下拳场逗留了一次后，频率越来愈高，显然是参与了赌拳，不仅如此，通过手底下人实地调查，应该不止赌拳，其他的赌博应该也有参与。越套越牢，出现亏空，越来越大，只好挪用公款。 资金的去向现在还是个未知数，易登临猜测是在他自己手里，赌场那边也在找这个人，恰恰说明这笔钱不在赌场手里。只得暗自庆幸，还好，没给赌场，还有回旋的余地。若真给了赌场，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虽说赌场属于灰色产业，可是一旦把这件事闹大，把赌场的事情捅出来，那时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资金监督委员会能够平息的了，别说PIOO公司，就连整个易氏集团都可能会出问题，还是别轻易树敌。 赌场存在的本身，就是实力的一种说明。 易登临继续加派人手追查王志伟的动向，有了Cain的提醒，又趁此机会重新排查公司可疑人员，从内到外，不论资历。 果不其然，市场一部的张新、人事部的林一还有技术部四组组长吴醒，甚至后勤部的何明明都和他那个好大伯父有着密切的资金往来，显然有问题。 惊的易登临是后背发凉，还好，还好，这次趁王志伟的事情查出来了，不然不知道后续这个易礼会领着他们引发什么祸端。 可是这资金监督委员会，就像横亘在喉咙中间的一根刺，隐隐作痛，拔除不得。 易登临默默叹息，还是得从长计议。这次王志伟的事情，确实是栽了一个大跟头。Cain说的没错，真是学校里泡久了，太天真了。 手机屏幕一亮，是沈渔的信息，向他确认一下明天野外活动是否有时间参加。 “小鱼，我参加的。你今天怎么样？今滑雪开心吗？” 沈渔的短信让易登临的心多云转晴，你一条我一条的信息闲聊着，讨论着明天的野外活动。 第51章 有人在呼救！ 野游活动，可是南区一中的老传统了。 主要目的和军训差不多，一开始的是想着给这群少爷小姐们强健体魄，后来逐渐演变成吴一然眼里的组团旅游打卡，强度就没有那么大了。 所以这次木校长打着生物环境分析报告的幌子进行野外旅行游览，主要就是让学生们独立勘察环境、独立思考，磨练心智罢了。 又因为这次度假村新开发完毕，整个刺耘山的生态环境比较丰富，所以选定了这里。 整个野游的活动章程大致就是，学生们从随机的地点和海拔单人入林，徒步对生物环境进行自行探索，时间为期一天，于日落之前到达山顶，会有相关的工作人员进行接应。为了防止学生们偷懒或在林间滞留，是不允许带手机的。 但毕竟都是学生们，安全措施是肯定要做到位的。学生会随身携带定位手环，确保校方可以随时掌握学生的行动轨迹，上面也附带求救摁钮，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还可以通过摁钮输出的信号在山间确定位置。 另外每位同学的随行背包内还含有一颗烟雾弹，这是为了防止手环遗失或者出现问题无法定位和求救时，烟雾能够帮助工作人员确定位置。 还会随身携带小型药箱，以做应急处理。 整个生物观察范围圈定在刺耘山前部，这边开发程度高，可以最大限度保护学生们的安全。 总体来说，和以前平平无奇的郊游般野游相比，本次刺耘山之行，显然是采纳了沈渔在学生会提议的“特殊”。大部分同学兴致极高，毕竟这样的野游方式可比普普通通的公园旅游有意思多了。 不过咸鱼之王穆了了可没有啥野游的兴趣，秉承着能摸鱼就摸鱼的原则，早点爬上山顶休息才是王道，毕竟环境分析报告什么的有Cain在呢，也没啥好担心的。 ----------------------------------------------------------------------------------------- 时间来到早上七点，深秋的天才微微发亮。刺耘山的林间雾气未散，传来阵阵鸟鸣，学生们早就背好包裹登上大巴，准备出发前往本次野游的指定区域，由于是单人入林，所以同学们需要依次下车入山。 “老大，你记住了没有。”，Cain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跟穆了了确认一遍。 穆了了伸出手指比划着， “记住了，记住了。你一早上都说七遍了，哦，这是第八遍。” 穆了了看着Cain担忧的神情，开口又复述一遍， “抬头看天，朝着指南针指示东的方向一直爬，即使是被分到最底下的区域，最多五个小时就能爬到山顶。如果下午四点之前还没有爬到山顶，直接摁求救摁钮，在林间如果感觉到任何问题，也直接摁求救摁钮。” 穆了了歪了歪头，碎碎念，“我下地直接摁求救摁钮算了，还省的我爬上，直接去山顶喝喝茶休息休息。” 旁边的沈渔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啊，那直接请假好了。在酒店睡大觉，还不用起早。” “对吼，我咋没想到。”穆了了如梦初醒， 沈渔都快被气笑了，“晚啦，好好检查背包，下一个下车就是你了。” “穆了了同学！”领队老师在车门旁喊着她的名字，闲聊间车已经停下了。 “来了来了，老师。”穆了了拿着背包走过去， “了了！”Cain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低呼了声她的名字。 穆了了投以安抚的笑容，“放心吧，背的是熟熟的。实在是累了，我就直接摁求救摁钮，我可是老大，不会有问题的。”说完，朝着领队老师走过去。 领队老师再次强调，“穆了了同学，你看哈，前面那个山坡上面插着红色旗帜有你名字的，那就是你的出发点，你到时候摘下旗子，就意味着正式开始了。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随时摁摁钮。” 穆了了点点头，示意听懂了，颠了两下背包，保证在最合适的位置，抬起步子下车出发了。 大巴合上车门，车轮滚滚离去，穆了了抬头看去，红色的旗子稳稳当当立在山坡上，整个山坡并不陡峭，也就是稍微有点坡度。穆了了三步并作两步把旗子摘下，这次的野游活动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穆了了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听劝，看看了手腕上的指南针，非常听话地朝东向走，偶尔也短暂的休息几分钟，停下脚步看看林间的草草木木之类的。 由于Cain的之前对林间环境的特别提醒，穆了了特意穿上了一身全副武装的衣服，帽子带有细纱面罩，手套也是防水防滑的，包括鞋子都是方便活动的长靴款式。保证在山间行动的时候，不会被蚁虫叮咬。说实话，对于这样难度的野游，这身装备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越往上爬，阳光虽然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加亮堂但温度反而更低，周遭的植被越来越低矮，穆了了暗喜，看来我还挺聪明的，没爬错。 看了眼手表，这一路走走歇歇看看的，都折腾到了十点多，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盘算了一下，出发的时间大概是八点半左右，已经爬了一个半小时。吃完饭休息一下，等到11点半再出发，最晚三点就能到，完美的安排。 找了块看着还算干净的大石头，穆了了一屁股坐了上去。捶了一会腿，松快松快，便打开随行的背包。 好好好，里面塞满了各种速食和饮料、矿泉水之类的，说实话，单看背包里面的东西，足够两个成年人一天野餐的量了。穆了了还真是不亏待自己一点。 从中间挑了个猪肉脯作为午餐的开场，又拿了瓶矿泉水一边休息一边啃起来。 三大口一下肚，穆了了的“饥肠辘辘”得以缓解。穆了了又挑了个肉松大面包，夹热狗的那种，准备狼吞虎咽一番。 等等， 好像有人在呼救， 穆了了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毕竟大家都有手环，再不济还有烟雾弹，怎么会大声求救。准备继续和肉松大面包搏斗之际，又听到声音了， 不对！ 好像真的有人在呼救！ 第52章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沈渔！ 是沈渔的声音， 确认不是幻听的一瞬间，穆了了就马上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 声音里带着明显慌张而惊恐，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来不及多想，穆了了扔掉手里的肉松大面包，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声音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能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穆了了通过音色分辨，判断出来应该不止一个人。 “住手，再动手我就定位报警了。” “别动，你们想坐牢吗？” 穆了了指着他们大声高呼，脚步没有停下来，一路狂奔到近处缓慢移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她一边祈祷引来其他的同学或者主办方人员的注意，一边呵斥着和沈渔拉拉扯扯的两个男子。 黑色帽子下两张陌生的面孔，身穿迷彩服，很容易在林间藏匿。这是明显是朝着沈渔来的蓄谋已久的故意事件。 野游活动区域已经被检查过很多次了，怎么放进来的？目的是什么？会杀害她们吗？还有其他同伙在暗处吗？ 穆了了心乱如麻，顾不得那么多，当务之急怎么让那两个陌生人放开沈渔。那两个人生拉硬拽沈渔往山坡底下推，好在沈渔死死环抱住近处的树干，拖延时间。 这么陡的坡，一旦被推下去，受伤就不必说了，磕到岩石或者是树桩那更是有生命危险的。她或许有主角光环死不掉，但是穆了了不敢赌，这是个小说世界，瞬息万变，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谁都不敢保证。 穆了了放慢脚步靠近，一边试图和那两个匪徒谈判， “我是木家大小姐，木了了。你把手里的人放了，我给你一百万。我说到做到。” 那个高个子匪徒显然有些心动，“真的？” “李炮，你没长脑子啊！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钱，还一百万。道上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怎么能收两家钱，不要命了。”矮子个匪徒不信，朝着穆了了怒目而视，朝着穆了了威胁道， “小姑娘，你自己走你自己的，看见了就装作没看见，道上的事情你别管，我们也不动你。否则，我们连你一块推！” 穆了了知道这个人不好糊弄，趁机装作害怕的样子朝地下一瘫。“啊，我是真的大小姐，那个北川市新开发的维多利亚庄园，就是我们家公司的。我有钱，你别动我，也别动我同学。一百万，不够？我加钱！两百万！两百万！” 那个名叫李炮的劫匪明显有些心动，“虎哥，我知道那个庄园，就在近郊那块。看她打扮，像是个有钱人，两百万诶！” 金虎怒斥道，“蠢货！荒山野岭的，她说多少都不算数，信她？一会就等着进局子里数两百万吧。”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穆了了抓住机会，整个人光速窜了起来，瘫在地上时偷摸抓了满满一手的土，朝两个劫匪的眼睛扬起去。趁他们生理本能眯起眼睛，手部有些脱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掀开限制沈渔的胳膊，抓起沈渔就开始狂奔。 “这个贱人！快追，一个都不能放过。让她们跑了，就是咱俩倒霉了。”金虎揉了两下眼睛，指着穆了了和沈渔的方向怒吼。 喉咙里都能尝到血腥味了带着粗重的喘气声，穆了了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沈渔已经在之前的挣扎中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这样的逃跑，几乎是穆了了生生拽着沈渔在林间奔跑。 她知道这样的办法很冒险，好在，好在救下来了。不能被抓住，千万不能，绝对不能。那两个一看就是混黑道的，被抓住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她还没回家，她不想死。 也许作为恶毒女配，为了推动小说的进程，应该视而不见的，甚至应该推波助澜的。 但，她沈渔是第一个跟穆了了说话的人，是愿意为了帮助穆了了提高成绩特意创建学习小组的人，是在易登临面前维护穆了了的人，她不能有事，最起码，不能在她穆了了的眼前出事。 林间的风在耳边鸣叫，奔跑间根本来不及躲避树枝，还是刺耘山独有的刺槐树，衣服划的有些破破烂烂。 林间的刺槐树一下又一下割着她的手，她不觉得痛，她只知道沈渔的命交在了她的手里，好重。 身后劫匪的声音越来越近，穆了了知道再这么跑下去，迟早会被抓住，脑海里闪过千头万绪。 叮~“请将沈渔交给劫匪。” “执行倒计时，十、九、八、七、.......” 熟悉的声音，这是老天祖爷爷最新的命令。穆了了几乎想骂脏话，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扭过头对沈渔说， “小鱼，这个野游活动一直是你在跟进，具体的区域安排上你比我熟，你能最快找到帮助。你记住，跑步尽量不要发出声音，等到跑远了，再高声求救！” 她没给沈渔回应的时间，摘下自己的细纱帽子朝沈渔头上一扣。两人身形相似，林间的阴影隐隐绰绰看不清身上的衣服，一时间分不出谁是谁。 大声喊叫着， “不管你了，我先跑了！” 猛的把沈渔往斜上方的方向一推，自己朝下方的另一条道路狂奔。身后的两人，分不清谁是谁，只是记得一个戴了帽子一个没戴。 “虎哥，怎么办？”李泡侧脸询问， 金虎快速做出决定，“说是搞沈渔，就搞她。另外一个跑了就跑了，不要多生事端。快追！” 说完便朝着穆了了的方向追去， “还跑！老子抓到你，头给你往岩石上磕烂。” 金虎的辱骂声在身后滔滔不绝，穆了了没空细听，违反了老天祖爷爷的指令，会有什么后果，穆了了不知道，慌的很， 叮~指令未完成惩罚：高烧，时间两天。 执行倒计时十、九、八、七、........ 还好，只要不是回不去，穆了了就觉得值。 惩罚来势汹汹，几乎是在数秒结束的一瞬间，穆了了就感受到头昏脑涨，胃里面开始翻江倒海，连脚步都开始有些沉重了。 不能被抓到！ 我是配角，没有主角光环，死在这个情节都有可能。绝对不能，求生的欲望催使着穆了了用尽了全力奔跑，她分不清方向，只能跑，只想跑。 世界好像慢慢静了下来，只有咚咚的心跳声，辱骂声好像越飘越远。穆了了回头看去，已经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没有那两人追逐的身影，大喜过望。 一旦松懈下来，人体兴奋过后的空虚让高烧的感觉占领上风，排山倒海的困倦涌了上来，裹挟着反胃和晕晕沉沉的脑袋，穆了了甚至来不及看看身边的环境，靠着身后的树干，缓缓倒了下去。 她有点害怕，她真的好想回家。 第53章 哪有什么比她自己更重要呢 穆了了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 像是从第三人称视角看待别人的故事一样，一切都在以三倍速的播放，她在梦里依稀能看见沉稳气派的Cain，他看着成熟年长了些，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杀伐狠辣；一晃就是下一个场景，Cain在酒吧的包厢里将她牢牢抱在怀里，似乎在跟她说些什么，她又似乎看见了易登临和沈渔在办公室里发生争吵，可惜一切都是默剧，她什么都听不到，到最后，画面甚至都有些模糊， 意识陷入一片虚无混沌的黑暗。 “了了，了了！醒醒，喝点水，把药吞下去。” 穆了了依稀间听到有人在呼唤她，挣扎着睁开眼。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堆满担忧和急躁，眼睛里似乎因为情绪的波动太大出现了红血丝，是Cain。 “醒了？喝点水把药吞下去，乖，听话啊。”Cain一手捏着她的脸，一手将水递到嘴边。穆了了被高烧烧的整个人失去了思维能力，顺从地喝了一口水，Cain眼疾手快，将指尖的药物直接塞入穆了了的嘴里， “吞哈，乖乖，吞掉。”Cain柔声规劝着， 穆了了努力将药物咽了下去，喉咙因为刚刚急速的奔跑和高烧，吞咽像刀割一般疼痛。缓了大概两分钟，神智才慢慢回笼。动动了肩膀，才发现Cain将他整个人环抱在怀里，他背靠着当初晕倒的大树。 穆了了在怀里仰面问他，意识还是迷糊的，“你怎么在这里，沈渔！有人要害沈渔！” Cain似乎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会是担心别人的安危，语气有些不快，“她很安全，你在发高烧，少说点话，多休息。” Cain的回答让穆了了宽了宽心，那就好，又说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小弟，你怎么在这里，摁手环上的求救摁钮了吗？”穆了了戳了戳他有些气鼓鼓的脸颊，像个发怒的河豚。 Cain被穆了了戳的没了脾气，缓和了下心情，“我听到沈渔的呼救声了，跑了过去。她说是你引走劫匪的。我便朝她指的方向一路追过来，跑前摁了求救摁钮，让她马上跟领队老师反应，派专人进山。但你晕倒的地方是刺耘山的后山，这里应该是有磁场，再次发送求救信号手环却无法正常运行了。” “那烟雾弹呢？” Cain摇了摇头，“出问题了，拉烟雾弹根本没反应，是个空弹。”， 说话间，将他身旁的随身背包拽近，拿出里面的绷带和药物，就着环抱的姿势，给她上药， “我一路朝着你逃跑留下的痕迹追过来，才发现你晕倒在这里。” 药粉伴随着Cain手腕的抖动，均匀地撒在伤口上，接触的瞬间引起阵阵疼痛，穆了了被激的猛的抽冷气，胸膛里感受到怀中人的反应，Cain眉头打结，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不少， “痕迹？我没留下痕迹啊” “你跑的时候横冲直撞，根本不会躲避刺槐树，一看树就知道你的行迹了。”Cain扫视着她身上一处又一处见血的划痕，言语中的责怪明显， “啊，当时太害怕了。根本没在意那些，你来的时候没碰到那两个人？他们说要把我的头在岩石上磕烂。” “我来的时候，没看见有人。估计是沈渔找到老师那边求助了，闹出动静了，他们不敢再追了。” Cain见药粉上的差不多了，开始给穆了了缠绷带。手背有，胳膊有，背部有，连小腿都有，估计身上还有数不清的淤青和擦伤，通过这大大小小的伤口，Cain都能具象化感受到她的害怕。 那一定很害怕又很无助，她平时偷懒又咸鱼，连多运动几下都不肯。却拖着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一路从前山跑到后山，甚至出现高烧晕倒在这里。 不应该管她的，她不应该管沈渔死活的，哪有什么比她自己更重要呢，Cain有些阴暗地想。 Cain心口发酸，酸酸涩涩的感觉胀满了心口和心疼的感觉搅拌在一起，他甚至觉得呼吸都乏力。垂下眼眸，眼底积聚着将倾的风雨。 穆了了见他许久没说话，以为是和她一起迷失在刺耘山失去信心了，情绪不高。又看他一路辛苦追来，还给她喂药，处理伤口，觉得实在对不住。 慢慢地举起缠着绑带的右手，抚上他的头顶，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丝软软密密地穿过指缝， 头顶是温暖而柔软的触感，Cain甚至还有意伸着脖子蹭了几下她的手，像条乞求怜悯的狗。 日色渐暮，这里是后山，几乎没有人工开发的痕迹。她还发着烧，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校方的人汇合。奇怪的磁场让指南针的指针晃动不停，根本没有办法派上用场。 Cain回忆着进入后山之后行进的方向，心中默默有了决断。 “了了，我们得先出去。林间夜晚不是很安全。”Cain站立起身，慢慢扶着她站起来，说道“你发着烧，行走不方便，我背你。” 穆了了摇了摇头，“背着体力消耗太大了，你扶着我走就行了。我挺不住的时候，会告诉你。” Cain似乎不太同意穆了了的说法，这个样子走路，他实在放心不下。 穆了了态度强硬，“你不听话，老大我就不罩着你了。你搀着我，有什么不对劲，你一定时间一定能发现。这里快天黑了，我真的好害怕，我们一起走，能快些。” 听她这样说，Cain只能点头同意。 穆了了知道目前的状态只是因为药物的压制，老天祖爷爷可不跟你讲科学，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能多走一点是一点。不然等高烧的感觉卷土重来，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恐怕都没有。 “我可是木家大小姐，别担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说不准，走两步就能看到搜救的人呢。”穆了了说道，不知道是安慰Cain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太阳没有加班给穆了了开小灶的想法，渐渐西沉，月亮似乎也不给面子，躲在山崖后面，连点光亮都不肯分享。夜晚的刺耘山，安静的让人害怕，甚至连鸟鸣声都没有，一片死寂。 穆了了紧紧贴在Cain的身上，心如打鼓，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抗由黑暗带来的恐惧还好，还好，还好不是一个人，否则这样的深山，吓怕是也给吓死了。 第54章 别怕，我在，我带你回家 叮~ 该死的！这熟悉的声音，不多说，老天祖爷爷又来活了， 检测到惩罚效果消失， 重塑效果，执行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 穆了了就知道，老天祖爷爷的惩罚不会如此简单就几颗退烧药轻轻松松解决。在烧的六亲不认之前，她伸手拍了拍Cain的手背，Cain俯下身专注地听她说话， “我怕是又要烧起来了，辛苦你背着我走了，或者你要不行了，我们就在这里歇歇等着他们来找我们。” 闻言，Cain伸手摸了摸穆了了的额头，果然温度开始明显升高，暗自可惜当时药品带的并不多。 “没事，上来吧。我一点不累，以前我还扛过沙包，不用担心。”， 他走到穆了了弯腰面前蹲下，穆了了缓缓爬上了他的背，环住了他的脖子。Cain起身，确认了一下这样的姿势牢固且不会颠到她，便继续前行。 数秒结束，熟悉的高烧感阵阵袭来。穆了了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走，整个人瘫在Cain背上。她没有选择闭目养神好好休息，而是有一搭没一搭跟Cain说话， “你真辛苦，以前，扛沙包。”高烧让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说话的语序也变的乱七八糟。 Cain回应道，“还好，有钱赚，不辛苦。我那时候年纪小，做不了其他的，只能去工地打工扛沙包。” 穆了了回道，“没事，老大我有钱，很有钱，我可以资助你。听老大的话，我们不扛了。” “我会很听话的，我不要钱。了了，我现在不抗了。” “那我保你以后也不扛。” “保我一辈子不扛吗？”Cain沉默了一秒，像个小孩子一样追问道， “保。”穆了了没有犹豫回答道， Cain轻笑出声，“木了了，不许反悔。” “了了一言，驷马难追。” 但很快就聊不下去了，高烧带来的反应越来越强烈，烧的穆了了的嗓子开始变得干涩沙哑。穆了了还打算说点什么， “Cain，我跟你说........” Cain这次并没安静听她说完，而是直接出言打断了她，“了了，你嗓子哑了。少说点话，会舒服点。” 穆了了缓了缓，依旧坚持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这里太黑了，你一个人背着我，我怕你偷偷害怕。有我说说话，你就不害怕了。”，穆了了拿脸蹭了蹭他的背，高烧压的人神志不清，了了逐渐失去意识，只留下微微的气音说道， “你别害怕....” 甚至没说完，背上的人便归入沉静。 “了了，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 无人回应，少年的誓言消散在风里，但有清风明月作证。 Cain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穿过这个山崖，这才重新有了月光。他在心里默默盘算当时找到穆了了的道路，在拐过这个山口，应该是前山的边缘地带，那里应该有信号。累倒不累，只是了了还发着烧，高烧不退，Cain的心都快被揪起来了。 背上的人，呼吸间似乎有些呓语， “回家。” “我想回家。” “我真的想回家” “不加班了，我想回家。” “不喝咖啡了，我想回家。” “我不想死，我想回家。” 一遍又一遍，执着且无助，言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执念， Cain的步伐一顿，环在脖子上手温度依旧灼人，放下心中七七八八的想法，他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可是渐渐地，他感受到背部微微有些潮湿，她甚至连做梦都在哭。 他嘴笨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又不知道发烧呓语的人能不能听见声音，只能一遍又一遍笨拙地回应她， “不喝不喝，我带你回家。” “别怕，我一直在，我带你回家。” “你不死，长命百岁，我守着你，带你回家。” 前方是个岔路口，往上笔直地走，拐过这个山口，应该就是前山边缘了。 还没等Cain朝上面走几部，远处传来犬吠声，越来越近。 夜晚的林间，保不齐会出现什么，Cain凝神细听，全身戒备。 “了了~宿雾~” 是沈渔的声音，应该还有其他人的声音，抬头看远处有手电筒射出圆柱形的光柱划过林间，那刚刚的犬吠声应该是搜救犬。 Cain高声回应道，“我们在这里！”。 得到回应的众人，终于有了确切的方向，朝这里奔跑而来，人声和犬吠声逐渐变大。 穆了了似乎是有所感应地微微转醒，激动地拍了拍Cain，眼神却依旧迷迷瞪瞪， “配角也有配角光环啊~” 感叹了一句，便又昏迷在Cain的背上了。 第55章 整个事件背后的真相 熟悉的病房，熟悉的窗户PLUS版，熟悉的百合香气弥漫在空气里。 等穆了了微微转醒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和这四周病房的陈设，穆了了有些思维恍惚。以为是又回到了穿书来的第一天， “又......重开了？”她嘟囔道， 直到坐在病房沙发上的沈渔观察到她似乎有些转转醒，哒哒哒一路小跑着过来，握紧抓住她的手，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获救了。”看到沈渔的脸，穆了了这才安心下来。 一见她醒了，沈渔便着急忙慌地扑在她的床前。还没等她开口说一句话，眼泪便抢先掉了下来，一串串滴在紧紧相握的手上。 半晌，缓了缓，嗓子才能发出声音，却还是词不成句，声音低哑 沈渔啜泣着， “了了你醒了？木了了，你这个大傻子，你知道不知道多危险。他们都是不要命的！” 穆了了一醒来面对满脸泪水的沈渔，有些僵硬。她显然不擅长安慰美人垂泪，只能抽出那只交握的手慢慢地抬起来，轻轻抚上沈渔的脸颊，一点点帮她抹去眼泪，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只能一字一顿地回了一句， “不 哭 啊，我 这 不 是 没 事 嘛” “你知不知道，我们发现你们俩的时候，你.....你当时整个人瘫在Cain的背上，发烧都烧的浑身滚烫。急救的医生都说你烫手，一开始你的烧怎么就退不下来，上药物才好一点，过了一会又在烧，反反复复的，整个人烧的都泛红，熬到今天上午才稍微好一点。你...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你吓死我了。” 沈渔言语哽塞，断断续续地才说完这番话。 “你没事，我也没事。我可是木家大小姐，在北川市我能横着走，谁敢动我。Cain呢？他怎么样了？对了，还有那两个王八蛋呢？抓到没有？” 沈渔抽了抽气，继续说道， “Cain还好，就是没怎么休息。之前你发高烧的时候，一直在病床前面守着你，怎么说也不走。后来你上午烧退了，医生也说你情况稳定了，才刚刚走，我估计是回去休息了吧。” 穆了了点点头，“幸好他找到我了，不然一个人待在林子里真有些害怕。那...那两个王八蛋呢？看他们的样子，明显就是冲你来的，还是蓄谋已久，肯定是有人指使，不解决掉的话后患无穷。” “登临和校方已经在查这件事了，登临刚刚给我回了个消息，初步锁定是许薇丽找人干的。” “许薇丽？她不是说生病了，连这次野游都没来吗？” “是的，我跟她之前就有些不愉快，之前在学生会决议野游的事宜上当面吵了一架，算是彻底闹翻了，只是没想到她这次会这么过分。登临说，人已经带回警局审问了。那两个王八蛋，在那天搜救时准备趁乱下山，被安保人员抓个正着。穷凶极恶的，还试图逃跑，攻击了两名安保人员害的他们受了轻伤。现在已经和许薇丽一起，正关在警察局呢。” 沈渔说完，又抬眼看到穆了了的左胳膊，那只胳膊连带着手伸出被子外面，上面缠满绑带，那是逃跑时被一路的刺槐树划伤，手背上因为要吊水扎针，不方便包扎，伤口便暴露在外。一身的伤，看着便凄惨的紧，她家境又好，想来一辈子没也怎么受伤流血的。 一时触景生情，开口又是哭腔，自责地说道， “了了，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跟许薇丽争执了，害的你满身是伤，我......”我了两句，便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小鱼，这不怪你。她自己非要干出这种事，哪里能算到你头上呢。你也是受害者，幸好有我，那个坡又高又陡，万一真把你推下去了，可不是简简单单发个烧就能解决的。再说了，我平时在学生也就是趴在桌子上睡睡觉，在这里，有床有吃有喝，还能光明正大的睡觉。烧都退了，没大事了。不过，沈老师，这周可不许拉我去学习嗷。” 都病成这样还有心思想着偷懒的事情，沈渔又好气又好笑，“你是病号，你就是在讲台上睡觉。这次我都把被子给你铺好，让老师讲话小点声。但是等你病好之后得补课，没得跑！” 闻言，穆了了把头埋进枕头里，“那我想烧到期末。” “呸呸呸，别乱说话。你别乱滚嗷，小心针歪了，还得重新扎。”沈渔没闲着，端起床头柜上面的水杯往里面插了根吸管，往穆了了嘴边递过去， “来，多喝点水，Cain走之前特意嘱咐的，说你烧的稀里糊涂的还一直说梦话，醒来的时候估计嗓子疼。让我多喂你点水。” “不错，这小弟收的值。” 穆了了是剧情性生病，这来得快去的也快。脑袋一清醒，肚子也清醒了，马上便感到有些饥饿。 “小鱼，有吃的没？睡太久了，肚子抗议了。” “有，你再喝两口。我给你拿去。”沈渔又让她喝了两口水，转身去拿沙发面前茶几上的保温桶，一边拧开盖子一边说， “这是你们家张姨给你煲的青菜粥，是咸口的，很清淡，说刚退烧的人不知饥饱，也不能吃的太荤腥，最适合吃这个。” “她回家给你拿一些换洗的衣服去了，说是再给你煲点雪梨汤，润润你的嗓子。哦，你昏迷的时候，高烧老是不退，想联系你的父母来着。可惜，电话老是占线，打不进去。木校长便找到了张姨。” “他们也忙。我过几天也就好了，就不用告诉他们。” 望向保温桶，里面的青菜粥炖的软软呼呼的，青菜也翠绿的，看着就清香软糯。 穆了了神色有些黯淡，倒不是因为她的便宜爹妈不在。她真的有点想念在她生病的时候，特意给她煲粥的邻居奶奶呢，之前发烧，在附近的诊所里烧的迷迷糊糊，还是她把自己领回去的，也是青菜粥，可香了。 沈渔以为她是因为父母的缺席而暗自神伤，开口说道， “没事，了了，叔叔阿姨可能确实是忙的紧，一时接不到电话，也好，省的他们担心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妈听说了以后，让我一定要等你病好了，请你去我们家吃顿饭，感谢你。本来想来这里看看你，但是想着你刚醒，没什么精神，估计也不习惯陌生人在这里转，等你好了，直接去我们家吧。这可不许推脱，这是班长的命令。” “遵命，班长大人。”穆了了歪了歪头，调笑道， “别贫，班长大人给你喂粥。” “不用喂不用喂，我习惯自己吃。你这样我反而不习惯。我右手拿勺就行。” “那行，你等下，我把床给你摁起来，给你架个小桌子，你自己拿勺，你刚起来可能有点脱力，你先抓个勺子适应一下。” 就着小桌子舀了一勺，温润的粥滑入喉咙，平复了这段时间穆了了的惊吓和虚弱。 穆了了想到了什么，埋在保温桶里的头，抬了起来问道， “对了，你们野游现在怎么样了。” “野游？结束了啊，最后一天是生物分析报告的攥写，现在早就结束了，你可是烧了整整两天啊！” 穆了了这才反应过来，“两天！” 对吼，老天祖爷爷说的惩罚两天，果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沈渔见她发呆，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拉回她的注意力，“别愣着了吧，快吃，一会粥凉了。” 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念叨着， “对了对了，光顾着跟你说话，我得发个信息给他们报个平安说你醒了，老师啊张姨啊还有担心你的同学们，尤其是还有Cain！你是没看他那个样子，这两天熬的眼睛通红，浑身戾气，估计是又急又气，都没怎么休息。” 第56章 血腥地下室 Cain并没如沈渔猜测的一般选择回家休息，而是走进了拳场的地下负二层。 腐败、恶臭的味道在整个地下蔓延，头顶的灯光也隐隐绰绰的，打在Cain的脸上模糊不清，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那双眸子猩红，透露出顶级掠食者的残忍。 他一步一步迈向地下走廊的尽头，身后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是死神扬起的镰刀。 尽头是一间“特殊定制”的囚室，这里关着两名待宰的“羔羊”。 金虎和李豹昏迷在里面，意识不清，两人身上还穿着警局的囚服。 Cain的助理Elk和两名黑衣人显然已经等候多时，听到脚步声，迅速地把牢笼打开，躬身等候Cain的到来， Cain迈步进来，看了一眼被绳子紧紧绑在木桩上昏迷的两个人，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那捆绑的绳子上面密密麻麻嵌着细针，一动，针便扎的越紧，痛苦万分，挣扎不能。 他坐在正中那把黑色皮质的椅子上面，开口朝Elk问道， “警局那边，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那边说这边满意了。到时候人还回去就行。” “许薇丽人抓到没有？” “人还在警局。” Cain没说话，扭头看了Elk一眼。他一向信任他的办事能力，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追问道， “易登临插手了？” “是的，易登临坚持走法律途径，说是法律自有定论。我怕影响您，就没有轻举妄动了。” Cain没说话，掏出手机来，给易登临打个电话，那边接的很快，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Cain语气低沉，声音暗哑，“你出手拦的人？” “原来是你把人弄出去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法律会制裁她们。” “妇人之仁。你不会真信了她在警局说的只是给点教训吧，都雇了身上背着三条人命的烂货了，还指望她反思悔过呢。许家不倒，你猜她出来第一个对付的是谁？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我希望是最后一次。管好你的嘴，在了了还是沈渔面前，我希望你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再敢多事，我不介意给你制造点麻烦。” 易登临沉默，显然在思考Cain说的话，没工夫等他想明白，Cain嗤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扭头对Elk说道，“不用在意他。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病痛，许薇丽要是吃坏了什么东西突发恶疾死了，那可就是她命不好了，轮不到法律制裁她。还有，跟Leo说一声，许家的根，也差不多该拔一拔了。” Elk点点头，回道，“我明白了。” Cain抬了抬手，朝身后的两名黑衣人示意，“弄醒吧。” 两名打手分别端了两盆凉水，哗啦一声，直接浇了过去，金虎和李豹受到刺激，慢慢转醒。 一看到整个房间的环境和正对面坐立的Cain，两个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吓的是开口求饶。 金虎大声说道，“老板，老板，是许薇丽！给了我们一人一百万，说是买她的命。我真的再也不敢了，老板，你放过我们吧。” 李豹也附和道，“老板，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就是领钱办事。后来，后来也没追了啊。警察说我们追错了，后来那个娘们不是跑走了吗，警察说人没死。” Cain啧了一声，微微皱眉， “聒噪。” 低下头把玩着手上中指的戒指，说道，“我不是来听你们求饶的，很吵，拿个东西堵住嘴吧。” 打手将黑布蛮横的塞入两人喉咙，黑布上面不知沾染了什么，腥臭的味道，让两人反胃，一时之间，逼得两人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你们说要把她的头在石头上磕烂。” “来，挑块好石头，给他们磕头。轻点，别死了，一会还有的玩呢。”Cain扯着唇角，勾起血腥又残忍的微笑，像是黄泉路边带血的彼岸花。话语轻佻，甚至还微微带点笑意，整个人隐在囚室的黯淡的灯光下，两人觉得此刻的Cain宛若地狱的恶鬼修罗。 头骨和石头碰撞的声音在这间囚室里响起，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每一个角落，连打手身上都被溅上了血迹。两人的呜咽声也变得大了起来，在木桩上拼命挣扎，可是越挣扎，绳子上的棉针越扎越深，痛苦的泥潭，愈陷愈深。 Cain瞧着差不多，示意让他们住了手。 “磕死了就不好玩了，她左手有六道划伤，你们俩拿着匕首开始割吧。” 黑衣人靠近，匕首入肉一开始还能金虎和李豹还感觉到疼痛的尖锐，后来两人像是放弃了挣扎一样，没了声音。 “Boss，失血过多，都昏过去了。” “泼醒，水里掺点辣椒。给他们提提神，叫声都有气无力的。” “是。” 两盆水下去，哀嚎的呜咽声音响起，两人在强烈的刺激下被迫醒来，面对残酷的现实。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囚室里，昏迷已然是最大的幸运了。 “嗯，声音精神不少，右手八道，继续。” 两人闻言，甚至连挣扎都放弃了，只剩下刀刃割入剩下肉体本能的抽搐，眼神死灰一片，失去了任何光彩。 Elk看着Cain的脸色，递了把匕首，“您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吗？” 或许是觉得自家Boss的反应太过激烈，亲自下手会比较顺心，他一般是不参与这种事情的，居然亲自到场，还亲自指挥下令和观看。 修长的手朝着匕首的方向伸到一半，又撤了回去，Cain说道， “不了，她一会可能会醒。不能染上血腥味。” “背上有两道，左腿三道，右腿五道。开始吧，要是失血过多，昏迷了，就用水泼醒，加点什么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把医生叫进来。” 医生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Cain身后，等待着吩咐。 “看着他们，快死了就医治一下，保证不死就行。” 又抬手指了指再度昏迷的两人，说道， “让他俩，面对面，这样血淌的才有价值。好好看着，才能体会到害怕的感觉。” 话音刚刚落下，口袋里的手机一亮，有信息了，是沈渔报平安的短信，让Cain心情稍霁。 没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他真的等不及想看看她再度生龙活虎的样子。 扭头对Elk说，“许薇丽的事情，做的隐蔽点。最迟今天晚上，我要在明天的新闻上，看到这条报道。” Elk点头示意，“好的。” Cain朝外面走去，想起什么来着，折回来看着Elk，站的有些过于靠近了。Elk不明其意，疑惑地抬眼看着自家Boss, “Boss？” “你闻闻，我身上有血腥味吗？” “难免沾上，您最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Cain点点头，赞同他的想法。没有停留，转身大步离去，身后又是水声和那两人的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Elk觉得空气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第57章 潜意识魇症？ Cain到达的时候，穆了了正在喝张姨煲的雪梨银耳汤，在门口Cain便能闻到清香甜蜜的味道。 “小弟，回来啦？快快快，坐下一起喝一碗。张姨炖的，可好喝了。”退烧的穆了了看起来精神头很好，不显病态，一眼便看到了门口的Cain，忙招呼他进来。 像是等了很多年，吊在悬崖上的心获救。终于见到她这副生机勃勃的样子。眼睛弯弯的，眼神发亮，望着他笑。 他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刚一落定，张姨便捧了碗雪梨汤递给他， “快喝吧，可甜了。张姨手艺都是得过奖的，沈渔见张姨来了，着急回家吃饭去了。不然，可没得你喝。” 穆了了盯着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喝下一口雪梨汤。 “好甜。”Cain笑着回应。 “那你口味可够清淡的，我这碗还特意多加了点蜂蜜。对了，这周周末有空吗？”穆了了又喝了口雪梨汤继续说道， “幸好有你陪着我，荒山野岭的，不然我一个人吓都吓死了。这么算，救命之恩我也想不到怎么报答，张姨说让你周末来我家吃饭。你可不许推辞嗷。” 一旁的正在修剪床头插花花枝的张姨，也走了过来一脸感激地看着Cain说道， “是啊，是啊。您一定要来，我们家小姐这次可真是谢谢您了。” 见Cain似有犹豫，穆了了轻轻摇着他的胳膊，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底含笑看着他，他一时间不敢直视，低下头，做贼心虚般喝了口雪梨汤，低低地说了句“好”。 猜测张姨可能盛错了，他觉得自己这碗才是多加蜂蜜的。 心都被溺毙了。 门外有敲门声响起，是来复查的医生。 重新测量了下穆了了的体温，心率还有伤口的恢复情况。 “木小姐恢复的还行，烧退下去就没什么大碍了。就是伤口要多注意，早晚记得换药，另外注意少沾水。先别吃发物一类的，饮食尽量清淡，多吃些新鲜水果补充维生素，帮助伤口愈合，增强抵抗力。再观察个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又要开口，似有犹豫地说道，“这件事，木总还不知道。要不要通知他们？” 哦，穆了了这意识到，这间医院是木氏集团下的私产。难怪每次生病都是这个医院这间病房，跟回到存档点了一样。 穆了了摆了摆手，毕竟不是她不想通知，而是便宜爹妈太忙，自己现在烧退了也没什么大事，也不想徒增麻烦，“不用，说破天也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回头要问起来，就说换季着个凉发烧了。” Cain没插嘴，只是默默听着，看她如此轻描淡写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 医生点点头，巡查也基本上结束了。 由张姨和Cain起身送医生出门。 “我来送吧，您照看一下了了就好。”Cain拦住了跟随医生步伐的张姨。 张姨点点头，便停下脚步，继续收拾从家带过来的换洗衣物。 Cain陪送医院到门口并没停下脚步，而是开口询问医生更加详细的病因， “医生，这次突发高烧的病因是什么？” 医生对这个问题也感觉很困扰，“我们初步判定是林间长时间奔跑，身体出汗，心率过快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后山温度低，导致的突发性高烧。但一般来说，不会这么突然，也不会这么严重。当然，不排除木小姐本身可能平时身体素质就不太好的原因，另外的话受到惊吓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 Cain点点头，试探性问道，“那了了在高烧不断说胡话。这个属于梦魇吗？后续睡觉还会出现吗？需要针对性进行治疗吗？” 医生倒是感觉很奇怪，“胡话？梦魇？木小姐之前受过惊吓，应该是属于潜意识魇症，精神世界可能会受困于惊吓当时的场面和个人世界印象比较深的事情，做梦产生梦魇应该不至于。但是这方面的话，如果有需要，建议木小姐后续再去专门请精神科的医生诊治一下。需要我这边为木小姐安排一下吗？” Cain摇摇头，回答道，“不用，木小姐也不希望别人知道。那谢谢医生，您慢走。”思索着回到了病房。 见他去了这么久，穆了了调笑道， “送这么久，舍不得医生啊。” “再度跟医生确认了一下你的情况而已，老大。你要恢复不好，我可没人罩。”Cain为了确保穆了了不起疑心，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一番。 “放心吧，我现在生龙活虎，感觉明天就能吃三大碗红烧肉。张姨~” 还没等张姨应声，Cain便抢先开口道， “老大，可不许喊张姨，医生刚刚嘱咐过你，饮食要清淡。”说罢便在床头柜上的水果篮里挑了颗嫩红的苹果，拿起起水果刀，细细地削皮，“医生可说了，多吃水果才能好得快。先吃个苹果，解解馋吧。” 张姨也探出头，附和道，“小同学说的在理。等病好了，张姨天天给你做都没事。现在先委屈委屈肚子里的馋虫吧。” 如果不能吃红烧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生命的意义》穆了了 穆了了垂头丧气地晃着脑袋，引得张姨和Cain哑然失笑。 深秋的午后，慵懒地阳光照进病房，影子投在地上。风透过纱窗把瓶中的百合吹的摆动，整个房间里面，气氛懒洋洋的。 穆了了躺在病床上，跟Cain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水果刀，在谈笑间，不时递过去一块削好的苹果。 午后的气氛和谐而温馨。 看着他眼下浓重的乌青，又想起沈渔说他上午才刚刚回家休息。去而复返，估计没休息多长时间。吃下Cain递过来的最后一块苹果，开口说道 “小鱼说你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上午才刚刚回去，这又来看我。我没关系的，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张姨。放心吧。” “我不累的，看见你没事我才能放心。” “你看你黑眼圈重的，南区一中可不是大熊猫保护基地。今天阳光好，最适合舒舒服服睡觉，你回去休息吧，正好我也困了。”穆了了怕他不信，还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 Cain见她困倦的模样，说道，“那你好好睡觉，我晚点再过来。” 穆了了点点头，身子再度滑入被窝，目送Cain走出病房。 医院的走廊的拐角处， Cain回头看了一眼，掏出手机，拨响了Elk的电话。 “Boss?” “帮我约一个主攻神经科的医生。” 挂断电话抬腿走了两步，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第58章 她说的胡话是真的 Cain是被Elk的电话打醒的，一看时间，睡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 “Boss，约好了。北川市第一人民医院精神科主任祝博平，是目前对于神经系统研究的领军人物。” “可以，时间地点是？” “一个半小时以后，衔暮园的停云馆，都安排好了。需要我来送您过去吗？” “可以。我在城中村这里。” Elk到的很快，应该是打电话的同时就往这边赶了。城中村的路况一如既往的差，颠的后排上的Cain身姿有些摇晃。 “Boss，您不考虑换个住处吗？这边环境不太好，安全性比较低，人也是鱼龙混杂的。”贸贸然的开口，Elk拿不准Cain的想法，只能通过后视镜偷看他的脸色。 后座上的Cain正在闭目养神，“不了，暂时不用。这边离拳场近，这附近我有安排人手，安全性可以保障。我暂时还不想暴露。骊宫的房子怎么样了？” 他对住处向来没有什么要求，一张床，一台电脑，足矣。 “手续已经处理完毕了，您方便时可以过去看看。” Cain没什么兴趣，嗯了一声便继续休息。 驶出城中村，路况便好了很多。开了约一个小时左右，便抵达了衔暮园。Elk为了隐蔽性考虑，直接开到了东侧门，拉开车门，Cain快步下车，衔暮园的老板傅山已经等候多时，引着两人朝里面走去。 衔暮园是最近兴起的金融巨鳄ashes集团旗下出资建立的新兴服务品类囊括餐饮、住宿等，外界猜测ashes集团是国外资本，因此衔暮园被视作ashes资本进入北川市的服务行业的先锋，渗透衣食住行方方面面，进一步搭建自己的商业帝国。 衔暮园，听名字便知道是经典的仿古风格园林。整个衔暮园占地面积大约是溪园的一半，仿宋遗风，整体建筑风格秀丽纤柔。用青瓦以及上等琉璃瓦铺盖房顶，琉璃瓦具有反光功能，在阳光照射下变得更加璀璨耀眼。 以苏州园林为标尺的建筑布局，在内摆设花草树木，堆积岩石，根据风水规律，构架假山，水塘，小型湖跟河渠。一眼看去给人简约疏通清朗的感觉。 还有环溪，专靠近水域修建各种台阁、凉亭、台榭，彰显出溪水流动的生气，又突出动静共存的含义。 Cain一行人沿着道路蜿蜒，一路朝停云馆走去。 “你审美不错。” “多谢宿总出资，不然衔暮园也没有建成之日。” “我是个商人，有利可图而已。” 傅山笑了笑没再说话。 傅山其人，傅家书法的四代传人。祖上都是书法大家，可惜书墨雅韵之家，大多清贵，傅山不擅长经商，对建筑艺术设计却颇有造诣，当初倾尽举家之财修建园林，结果建造到一半，资金困顿，不了了之。 对艺术他触类旁通，可是这人情世故是半点不懂。招商实在困顿，后来还是ashes主动联系上他，才使得衔暮园成功建成。 这名字还是为报知遇之恩，让Cain取的。虽说老板是傅山，但具体的资金管理还是由集团的Leo负责。 “人已经到了，您请。” Cain点点头，跨过门槛，走入室内。Elk和傅山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守在门口。 “祝医生。”Cain点头示意。 一见人来，祝医生连忙站立，“宿总。” “坐吧。今天请您过来做客，是有点事情想请教您一下。”Cain垂了下手，让他坐下，拿出已经复印好的穆了了病历递给祝医生。 祝医生翻看起来，回道，“您请说。” “她之前是受过惊吓，那位医生说是潜意识魇症？不是梦魇吗？” 祝医生开口道，“潜意识魇症，主要是患者在收到刺激时，大脑皮层的神经性反应。跟我们平时做噩梦不太一样，噩梦主要是真假混合，大多超脱现实，不符合逻辑，经过我们大脑加工的。这个潜意识魇症，主要是患者潜意识重现，会不断回放甚至受困于现实场景，或者是印象较深的某个特定时间，这个不涉及到大脑的加工。” 又询问道，“患者的当时的状态稳定吗？梦魇的话，一般情绪激动或者是极端恐惧。” Cain沉思了一回，“挺稳定的，也没有很强烈的反应。只是不停在呓语。” “那很有可能是潜意识魇症，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建议还是让病人面诊一下。我才好确认。” “潜意识魇症的可能性有多少？” “听您的描述的话，八成以上。” Cain一怔，追问道，“我可以理解为潜意识魇症是真实的，而梦魇是真假混合？” 祝医生沉思了一会，“从目前大量的临床病例来说，是这样的。但是人脑是个很复杂的器官，目前我们医学界也没有十足十的定论。但这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会对她的睡眠质量产生影响吗？”Cain有些担忧， “看病历分析的话，这次是由于高烧，意识世界不清导致的。如果患者平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那就不用过度担心，是不会影响的。但是，如果患者平时已经出现呓语的情况，那么这次高烧就是加剧她魇症的催化剂。” Cain点点头，思考了半晌，掏出手机，“我加您个联系方式吧，患者情况不太方便面诊。如果有需要，我手机上联系您。” 祝医生实在是有点受宠若惊，这可是ashes集团掌权者的主动要求。虽然不明就里，但这样的情况无异于天上掉馅饼，能为他所用。手激动的微微有些抖，连着划了两次屏，才把手机解锁。 这边刚加上联系方式，那边穆了了的信息就来了。 “小弟，速来恰饭。”简洁明了，不太像她平时的风格，Cain猜测估计是左手刚换过药，单手打字的。 “好，二十分钟。”Cain回的很快。 抬头看向还在激动的祝医生，“我还有事，今天就先到这里。菜品已经准备好了，您吃过了再回去吧，我让傅山送您。” 祝医生哪敢应承，“不用不用，哪能让您这么兴师动众。我自己回去就好，自己回去就好。” Cain没有再多停留，起身点头示意后便推门而出，吩咐傅山照顾好，带着Elk离开了。 “去医院，离医院还有两百米我提前下车。” Elk点头，发动汽车。流线型的车身，在北川市傍晚的道路上划过。车厢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连广播的声音都没有，但Elk似乎听见他的老板，轻声说了句， “不是胡话。” 第59章 她死的太晚了！ “来了？茶几上是你的，香味一直往我这边飘。真的馋坏我了，你快吃吧，我真的受不了了！”，穆了了有些气愤，指着茶几上的便当盒说道。 “能看不能吃，香味还直往我鼻子里跑。张姨说给你做的。”穆了了说着，便要掀被子下地。 Cain试图快步走上去，摁住躁动的穆了了。 穆了了抬手说道，“没事，医生刚刚来过了，让我活动活动，一天到晚躺着，屁股都坐扁了。” “那你注意点，别磕着碰着你伤口了。”，Cain停了下来，没再制止她。 穆了了趿着拖鞋在房间里晃悠，说道，“放心吧，别管我了，我在房间里走走，你快吃吧。张姨说你估计晚上还来，怕你饿，给你留的。我都闻了一个小时了，香的我把你要来了。你要再来晚一点，我就开始偷吃了。” “等你好了，想吃什么都行。”Cain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穆了了不想打扰他吃饭，没继续闲聊。拿着遥控器，一边晃悠，一边调台。毕竟，张姨拿她当小孩哄，少儿频道的猫和老鼠都看了两小时，有点无聊。 摁了个新闻频道，准备了解一下时事新闻，不做山顶洞人。 得，刚说完无聊，沈渔和易登临就来了。穆了了赶紧招呼他们坐下，好好好，病房打麻将是吧。 “Cain也在啊，看你都下地了，恢复的不错嘛。我跟你易老师来回访一下你。”沈渔歪了歪头，显然对穆了了的康复进程感到满意又惊喜。 穆了了专业捧哏，“呦，两位老师请坐。” 易登临落座在沙发的侧位，沈渔没闲着，给穆了了病房里千年不变的百合花换成了康乃馨，说道，“登临买的，说是空手来不太好。” 女孩子收花哪有不高兴的，穆了了笑着说，“谢谢易老师。” 闻言，易登临偷瞥了一眼正在吃饭的Cain，除了刚刚抬头和沈渔示意外，神色无异，慢了半拍僵硬地回道， “没事没事。” “你俩怎么突然想到今天晚上结伴来看我？也没给我发个信息啥的。”穆了了看向沈渔和易登临，感到有些奇怪。 沈渔侧脸看向易登临说道，“啊，是登临。他不是一直负责和校方一起跟进许薇丽雇凶这件事嘛，说是有事。得及时跟我们说一下。所以，趁着探病时间还没过，就过来了。” 穆了了颔首，转向易登临，“哦，什么事？” 易登临刚准备开口，瞥见穆了了身后电视的新闻频道，指着说道， “就是那个。” 穆了了转身，注意力放到电视上播报的最新新闻， “接下来，我们了解一下南区一中的校园雇凶伤人案件的最新进展。接到市公安局的最新进展，校园雇凶伤人案的始作俑者许某，在今天下午警察依法将其带回警察局进行审讯时，突然袭击警察，畏罪服用氰化物制品，当场死亡。据民警分析，许某的自杀行为可能和最近许氏集团深陷破产风波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后续，我台将持续跟进该事件的进一步发展。特约记者张一报道。” 穆了了有些震惊，“许薇丽死了？” 沈渔也有些惊讶，看向易登临，“这就是你说的事？太突然了吧。” 易登临点点头，“是的。挺.....让人意想不到的。”，又瞥了一眼坐在沙发的Cain，继续说道， “许氏集团几乎在许薇丽被拘役的同时，就被人实名制曝光说资金链断裂，产品造假、涉嫌抄袭，还涉嫌行贿。股价跳水，连带着庄家都跑路了。破产几乎就是一夜间的事情。本来许氏父母还想花重金保许薇丽的，后来公司出事，就带着她弟弟一起跑到国外避难去了。公司都不要了，也没有管许薇丽死活。公司倒了，家里人抛弃她了。估计绝望之下，就自杀了。” 又补充道，“另外，那两个匪徒，下个月1号开庭。考虑到你和Cain都是学生的身份，不太方便，由校方出庭参与审理。” “这事，还挺唏嘘的。”穆了了撇了撇嘴，“这可能就是恶人有恶报吧” 小说世界的报应也来的太快了吧。 穆了了其实没有太大的反应，她跟许薇丽也只有一面之缘。再者，先入为主认定这是小说世界的人物的死亡，就没有太大感触。 转头对沈渔说道，“不过小鱼，这下不用担心她报复你了。” 沈渔只是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高兴或者难过。显然，这个信息冲击的有点大。毕竟是之前还活生生的人和自己作对了两年，虽说实在可恶又可恨，但是突然没了，总归要在心里掀起波澜。 易登临见她兴致不高，上前拍了拍以示安慰，看了眼在一旁静坐沉默不语的Cain，转身开口问穆了了道， “你觉得她死的可惜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穆了了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道， “嗯...，沈渔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吧？她雇凶伤人的时间节点、地点的安排、雇人的选择上面，很熟练而且阴毒，一气呵成。而且她雇佣的那两个匪徒，小弟跟我说他们身上还背着人命，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我和沈渔，肯定都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顿了顿，语气严肃，“迟来的正义在我心里，谈不上正义。不过是受害者聊以慰藉的补偿罢了。” “今天是因为我穆了了有钱有势，而且你易少爷也掺和进来了，换成其他人呢。她敢这么做，肯定是成功过了的。我原本打算出院后回学校再讨论这件事，但今天她死了，再追查下去，没有意义，只是重新撕扯一遍那些同学的伤疤。” 穆了了眼神锐利，直勾勾看着易登临，张扬且自信，“所以，我觉得她死的太晚了！” 沈渔和易登临显然没想到这么多，看向穆了了的目光都带着不可置信。 仔细深思，合理且正确。 之前，校方和易登临的目光都放在这件事本身，但它的发生恰恰说明了它不是一个偶发性事件。 穆了了转开视线，感受到沙发上Cain的注视，露出了个得意的笑。 朝他抬了抬下巴，很穆了了的笑容，灿烂明亮。 Cain点了点头，眼底的赞许和笑意都快满溢出来。 穆了了反问易登临道， “你呢？你觉得她死的很可惜？” 第60章 你有好过一点吗？ 易登临显然没想到回旋镖会扔到自己手上，有些气弱地说道， “我觉得，交给法律处理会更符合公序良俗一点。但是她都已经服毒自杀，现在讨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又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眼时间，补充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再待在这里怕是会打扰你休息。” 沈渔也点了点头，“是的，不聊这些事，都快过去了。你现在是病人，病人还是要多休息，才能好的快。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穆了了准备送送他们，但是在沈渔的盛情之下被拦住了，只能倚在门框旁，在病房门口目送。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穆了了有些纠结的思索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随便找个借口，叫住Cain， “Cain，你的背包落在我这里了。你过来拿一下吧，我手使了不劲。” Cain回头，装模作样地显露出微微惊讶的眼神，“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又朝易登临和沈渔微微颔首说道，“太晚回去不安全，我折回去拿个背包。你俩先回去吧。” 说罢，便转身向病房走去。 把Cain叫回来的穆了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尴尬地先笑笑，看她的这副表情，倒是Cain先开口，眼神温柔， “老大想说什么？特意把我叫回来，皇帝的新背包。” 穆了了有些忐忑，抬眼观察着他的表情，说道， “那个.....你许薇丽的死？你怎么看？” Cain没想到穆了了让他特意留下，是问这个问题。 他的心里闪过无数猜测：易登临说了什么吗？还是了了知道了什么？她会怪我吗？她会害怕我吗？我该....怎么回答？ 见Cain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穆了了有些讨好地看着他憨笑， “抱歉，我是不是不该提这个。之前吴一然跟我说过，那个平头哥啊不是李毅，李毅的爸爸跟许家好像有点亲戚，李毅算许薇丽半个狗腿子，两个蛇鼠一窝，都没什么好东西。” 又眼神飘忽地望着手指， “你以前....被许薇丽欺负过吗？” Cain一怔，看着面前差点把头埋到地上的穆了了，又听见她说， “我不是有意要戳你伤疤的，下午吴一然发信息跟我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个，她跟我说，李毅欺负你的事，其实许薇丽也有份........”，毕竟是背后闲聊别人，穆了了没有什么底气，说话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没什么，都过去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突然问我的看法。”，Cain有些吃不准穆了了现在在想些什么，只是依旧温柔地看着她。 穆了了抬头回望，他望向她的眼神像水一样，温柔包容，眼底含笑，仿佛无论说了多么不合适的话，做了多过分的事，他都依旧会笑着注视你。 这样的眼神给了她行动的勇气，穆了了突破了社交的正常距离，上前一步突然靠的很近，呼吸声都能被听见。用受伤的双手握住了他的手， “你有好过一点吗？她已经死了，现在，你有好过一点吗？” 少女的眼神纯洁，温暖从交握的双手中过渡过来，那双眼里只有对他的关心和在乎，满满的，不加掩饰的，看着他。 Cain粲然一笑，那双眼里的温柔催生出缱绻的爱意，“很好，我现在像做梦一样好。” 穆了了显然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且惊喜，放开握住的双手，整个人将Cain环抱住，头埋在他的胸口， “真好。那就好，其实之前一直犹豫，又怕提了你又不开心。但是不提，我心里老是想着这件事。” 怀里的小脑袋扬起头，满脸溢着笑意， “她都死了。再也不能欺负你了。以后，咱们的日子天天好过。” Cain几乎的是她环抱他的瞬间，双手穿过胳膊下面回抱她，却又像是卑劣的小偷偷得珍宝一样，触碰地小心翼翼，动作僵硬。 他觉得自己似乎抑制不住自己汹涌的爱意了，只能紧紧地抱着她，像是想要骨血相融般，用力地把她凿进自己的怀里。 穆了了有些喘不上来气，拍了拍他，“松一松，松一松，压到我伤口了。” 他猛地抽身，一边说着“抱歉抱歉”，一遍拽着她东看西看，看看自己是不是太过莽撞伤到她了。 “我太...激动了，对不起。很疼吧，对不起，老大。” 过于兴奋的大狗狗在玩闹时不小心伤害到了主人，穆了了甚至都能实体感受到Cain一摇一摇的大尾巴瞬间垂了下来。 “没事没事，没有裂开。话说回来，要是她不死，我还准备带你现场去她的庭审呢。” Cain心一紧，轻声问她，“这么说，你更希望法律制裁她？” “嗯？我不赞同易登临的鬼话，他纯纯是理想主义者。” 穆了了分析道，“许薇丽未成年，估计是送到未成年管教所。许家又在官场颇有人脉，如果许家把整个事情后续的发展全扣在那两个匪徒身上，关系网一铺，量刑估计都不会太重。这样等着法律制裁她？笑话，毁掉别人人生的人，不配重新开始。我恨不得拉她去枪毙。” 她看向Cain的眼神灼灼，“我不在乎她真不真心，我只想带着你看她在庭审台上，痛哭流涕的忏悔，向你忏悔，向我忏悔，向沈渔，向所有受害者忏悔。我可是木了了，木家大小姐！我们木家就我一个宝！然后，再打通关系，关她个天荒地老。可惜，还没等我出手，她自己就自杀了，许家也出事了。” 穆了了摊开手耸耸肩道，“没有惩治坏人的爽感，不过这么一想，我运气倒是挺好，不用我出手，宵小退散。” “是吗，那你的运气会一直这么好的。老大。” 被神明抛弃的这些年岁里，世俗将Cain碾成了一粒沙，只有她不嫌脏，将他捧起来。 今晚的月亮高悬，少年的爱意疯长。 第61章 老大，你对谁都是一言不合都送卡吗？ 其实烧退了也就没什么大事，伤口只需要按时换药和包扎就好。医院实在是无聊，而且也不太方便，穆了了选择趁早出院，回家多舒服。 出院那天的阳光很好，照的人心里暖洋洋的。 穆了了坐在后排有些犯困，想到了上次让Cain来家里吃饭的话题，便说道，“张姨，我打算请Cain吃饭，就是背我回来的那个小伙子，您在医院里见过的。恐怕晚上得辛苦您一下，多做几个菜。” “诶，好。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下家里终于热闹了。”，张姨拍拍主驾驶的靠背又说道， “您看等下要不让张叔去接他？” “也好，我们那边也偏，过来不方便，打车也怪贵的。”，穆了了拿出手机准备给Cain打个电话。 还没等穆了了主动拨给他，Cain的电话倒是主动打了过来。 “你说巧不巧，我刚准备打给你呢。” “是吗？我听医生说，你提前出院了？” “嗯，医院待的实在太无聊了。烧退了，就没什么大事。在家按时换药就行了。跟你们说，你们估计要接我出院，兴师动众的，累人。”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黯淡， “你们......我也不可以吗？” “你嘀嘀咕咕念叨啥呢，刚好有事跟你说。晚上来我家吃饭吧，上次说好的，救命恩人？我晚上让张叔去接你好，大概.....六点？你啥也不用带哦，带张嘴就行。”穆了了看了眼时间，略微估算道。 像是扑不灭的星星之火，又在草原上开花，情绪被拉扯着上下沉浮， “好。那谢谢老大。” “有啥好谢的，应该我谢谢你。你有啥特别想吃的吗，我让张姨给给你做。” “我没吃过什么，按你的来吧。” 穆了了略略思索，“哦，那也行。挂了哈。” 电话那头的Cain嘴角噙着笑，在这间隐隐绰绰的囚室里显得格外荒诞诡谲。对面的两人因为这通电话，得以喘息，但看上去已经变成了两个血肉模糊的肉团了，眼神呆滞且空洞。 “还给警察局那边了，我看也差不多了。”Cain将手上沾满血的鞭子递给Elk，吩咐道。 “好的。” 医院那边的人发来信息说她要提前出院，他满心欢喜地等待她的吩咐差遣。没有，什么都没有，连提前告知的短息都没有，她还说......你们......。 是了，连好用顺手的属下都不够称职。 满心的酸胀因为她的邀约而被抚平。 一颗心，像在北极遇到暖流，冷热交加，煎熬痛苦。又像是，匍匐在低的臣子，一句话，近生近死。 他有些贪心，下次可不可以， 只看到他。 或者只能看到他。 占有欲疯长又被压下，纠缠不清的想法在黑暗中发酵，酿成苦涩的酒。 ＞ 汽车缓缓驶进院子里，车灯划破了傍晚将黑未黑的月色。穆了了听到门外汽车的喇叭声，便知道是他们已经来了。 “张姨开饭吧。”穆了了吩咐了一声。抬腿小跑着去门口开门。 还没等赵叔摁门铃，穆了了在里面就早就把门拉开了。Cain一登上室外玄关，就看到穆了了灿烂的笑意。 “来了来了，快进来。拖鞋张姨给你准备好了，左边那双。” Cain也是第一次受邀去别人家做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和僵硬。机械式地换完拖鞋，跟着穆了了走入大厅。 穆了了引着他来到客卫，“饿了吧，你先洗手。我慢慢跟你说，张姨这次特意做了好多好吃的，清汤燕菜、三丝鱼翅、飞龙汤、红烧肉，还是咸甜口的，总之，好吃的很多。” Cain一边洗手，一边听着她叽叽喳喳。 落座一看，桌上的菜品着实不少。满满当当，最起码有十二个菜，外加甜品和水果还没上。 穆了了倒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拉着Cain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其实主要是穆了了在说，Cain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话说，明天就要去上学了。我还是怀念在医院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啊。” Cain瞅他一眼，悠悠地说道，“你在学校回笼觉也会睡到自然醒。” 穆了了不好意思地吞了一口饭，说道，“嘿嘿，那倒也是。对了，刚刚给沈渔发了条短信，沈渔说为了学校庆祝宿雾什么什么技术什么科学，我也不懂这个，就是英文名老长一串的比赛，拿了金奖。说明天食堂，免费吃一天。” 穆了了看向Cain，追问道，“你说，这个什么奖这么厉害吗？全校请吃一天饭。我那个便宜舅舅还不得开心疯了。” “一般吧，不是很厉害。” “那你说我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还有这号人物呢？” Cain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啊，这个什么比赛，需要成年才能参加。以前他不太符合条件吧。” 穆了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聊这些听不懂的了，吃饭吃饭。” 后面的张姨接了通电话，声音有些尖锐和焦急，似乎连言语都开始变调。有些着急地在厨房来回踱步。 穆了了回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回来走动的身影，连背影似乎都能看出她的着急。 “张姨，出什么事了？”她朝厨房扬声问道。 张姨这次朝外间走了过来，面上带着焦虑和歉意， “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吧，刚刚老家那边来电话，说我女儿上班的时候，不小心被广告牌砸了，现在人在医院。” 穆了了大惊失色，“啊？那情况怎么样。” “不清楚，医院说还在急救。” “那你快，快回信和市看看啊” Cain在一旁冷静地说道，“这个点，北川到信和的高铁已经已经停运了。最早的得是明天早上八点一刻有一班。” 看着张姨焦心的面容，穆了了知道，孩子受伤哪个做母亲能生等到明天早上呢。就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才在厨房心急如焚。 “张姨，我让赵叔送你。三个小时就能到，你就一个人要看护姐姐还要办医院的手续，也不太方便。我让赵叔跟你一起去，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你再回来。” “这.......”张姨似有担忧。 “没有什么这那的，姐姐还在医院呢，您收拾一下。我去喊张叔。”穆了了没给张姨犹豫的时间，从沙发上随手放的包包里抽出一张卡，转身跑到花园，跟正在擦车的赵叔交代。 “赵叔，这个是我的卡。有急用钱的地方，刷这个，张姨孤女寡母的，你多帮忙着点，那边处理好了再回来，我这边就上上学，也没什么事。” 赵叔显然有些没想到，“这.....我替张姨她谢谢小姐你。” 穆了了摇摇头，“你们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哈。” 一阵兵荒马乱的，直到穆了了目送赵叔载着张姨离去，这件事才算是安定下来。穆了了正打算回身走回去， 台阶上，Cain看她的眼神灼灼， “老大，你对谁都是一言不合都送卡吗?” 第62章 刻意制造的同居之夜 穆了了怔了怔，记忆在原本的角色中穿梭，对Cain说道，“粗略算下来，张姨照顾我十五年了。她就是我的妈妈一样。” 又反应了过来Cain这句话的意思，嗔怪地说，“你怎么连张姨的醋都吃啊，小气鬼。赶紧回去吃饭吧，折腾这一回，再不吃，真凉了。” 吃饭中途被打断，再怎么好吃的饭，食欲最终还是会下降。两人虎头蛇尾地解决了这餐，还好，张姨准备的量比较适中。追求菜的小而精致，也算是吃的七七八八了。 窗外的雷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一道霹雳直垂而下，紧接着便是震动的雨声。噼里啪啦砸的窗户作响。 张姨有事，活就只能自己干了。 穆了了招呼Cain去沙发坐下，刚刚准备挽起袖子收拾桌子。被Cain抓住了胳膊说道， “我来吧，老大。你去把各处门窗都关上，免得雨打了进来。” “那好，辛苦你啦。我上去看看，真是不好意思。请你吃饭，还让你干活。” 穆了了点点头，放下袖子将洗碗池的位置，退位让贤。上楼检查一下房子各处的窗户有没有关好，以免雨水将房子弄的湿漉漉的。 过了一会， Cain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转身一看。穆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检查好了房间下楼，倚在厨房的门框那里，看着他笑。 “你啊，忘记系围裙了。” Cain往身上一瞧，果然。当时着急让穆了了不洗碗，以免伤口不小心泡到水，围裙都没有围。可现在要戴上围裙，得把手套摘下来，手上现在满是洗洁精的泡沫，麻烦得紧。 “我来帮你吧。” 穆了了走了过来，摘下一旁挂着的围裙，套过头，轻轻地环绕过来系上。看着他洗碗的样子，又瞧瞧自己系在围裙上的蝴蝶结，配上他这张冷峻的脸。 穆了了感觉有些好笑， “你说咱俩像不像老夫老妻，你洗碗，我系围裙的。” Cain闻言一时手滑，碗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穆了了提醒道，“你小心啊，我现在是伤员。可照顾不了你了。” 说话间，一道惊雷从天空中劈下。吓的穆了了一激灵，穆了了的注意力骤然被窗外愈来愈大的雨吸引了过去，天气预报也说明天台风才登陆啊，看样子，这是提前了？ 穆了了打开手机，看了看最近天气的播报。果然，台风杜苏鲁提前登陆，气象台已经发出了红色预警。提醒广大市民减少极端天气的出门，避免台风造成的不必要伤害。 “还好赵叔送张姨，不然这个到信和市，今天还是台风天，包车加钱都不一定有司机接单。” Cain将碗筷放好，“嗯”了一声。 “等等，那你怎么回去。赵叔不在，没人送你。我赶紧看看哔哔上能不能打到车。这都红色预警了，我估计是难。如果打不到，你晚上就住我家吧，我楼上房间隔壁客房空的。” Cain合上碗橱的盖子，回了一声好。 “我也打车试试。要是打不到，只能麻烦老大你了。” Cain掏出手机作势要一起叫车的样子，实则，偷偷发信息给Elk， “哔哔上屏蔽这两个号码的需求。” 说实话，让Elk干这个，属于有种杀鸡用牛刀的大材小用。不到三十秒，那边的信息就回了过来。 “好的，Boss，已搞定。” 穆了了疑惑的声音随即响起，“小弟啊，我的哔哔好像崩了。我怎么什么都刷不出来了。你的呢？” Cain装作苦恼的样子，朝穆了了亮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屏幕，“老大，我也是。软件崩了，估计是。” “那算了。你就在我这里睡吧。走吧，我带你看看你的房间。”穆了了叹了口气，台风还给软件刮崩了可还行。 走到二楼的客房，穆了了打开房门，“这个是客房，平时都没有什么住。所以东西啊都是干净的，毛巾牙刷什么的，张姨昨天大扫除刚换过，全新的。” 又指着前面那道房门说道，“那是我的房间，咱俩中间那个拱门进去，是公共浴室。哦，对了，换洗的衣服，我给你拿一套。” Cain的声音有些低哑，“你怎么会有男士的衣服？” 穆了了粗大的神经根本没听出来他言语间的锋芒，随口回道， “品牌送的，我们家是UI的第四大股东，UI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老牌的奢侈品店。所以每次他们每次时装周，都会多多少少送点衣服给我们。我爸妈用不上，全都一股脑给我了。” 两人行至穆了了的房间门口，Cain倒是很规矩没有直接进入穆了了的房间，而是在门口等着她。 穆了了走到里面才发现，Cain没跟上来。折回道，门口招了招手， “你站门口干啥，还客气起来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你来看看，自己挑。” Cain这才走了进去。 她的房间又明亮又宽敞，仅仅是左手边的衣帽间就是他之前居住的出租屋的两倍大。整个衣帽间地上铺满了软软的长毛毛毯。一般都是脱鞋踩上去，软软的，温暖的脚感。整个衣帽间是白色主体的木质建构，巨大的镜子和玻璃柜门显得整个空间观感上更为宽阔。 “右手边都是男士的，下面那个抽屉是内衣还有睡衣之类的。你先挑着，我感觉我好像一楼通往花园那边的门没关紧。我去看看。” Cain也没什么要求，就近挑了身衣服和睡衣之类的，抱在怀里。一如她身上的味道，不止是衣物，整个衣帽间都是。 弥漫着，充满着，她的味道。 就好像他抱着她一样，他拥的更紧了。 望梅止渴。 直到穆了了回来才微微回神， “还好我去看了眼，真没关。不然长廊那边绝对跟发大水一样。”穆了了看着他怀中抱着衣服，“那你先去洗澡，我有独卫的。这暴风雨下的，晚上说不准会降温。早点洗以防感冒。” Cain似有犹豫，“那你.....怎么办。伤口不能碰水。” 穆了了这才反应过来，张姨走了，这洗漱的问题......怎么解决? “伤口还好，都结痂了。只要不泡澡，应该就没问题。就是这个洗头......” Cain抢先回答，“我帮你吧。洗头手容易泡水，而且洗发水的泡沫也容易造成伤口感染。” 穆了了点点，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明天还要上学，这头总不能不洗吧。 “那就麻烦你了，我洗好了给你发信息。” 第63章 汹涌且阴暗的爱意疯长 同住......一个屋檐下， 隔壁就是她， Cain的思维发散，活跃的神经让他的脸红的如同火烧云。 和她.....同一个味道。 整个房子里，洗发水、沐浴乳、身体乳都是一样的。 像是她亲密交织，水乳交融，密不可分。 那些黑暗中藏匿着不可言说的占有欲和爱意在此刻得以缓解。 不够， 他贪心渴望， 再多一点点， 我得....再靠近她一点点， 直到手机铃声响了，Cain才从虚幻的兴奋里清醒过来。忙不迭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接通电话， “了了？” “我好了，你洗完澡了吗？” “那我过去帮你洗头。” 笃笃笃，叩响房门的声音规矩地响三声。便没有再响，规矩地等待着房间主人的传唤。他的心跳的飞快，上次这么紧张还是在第三次地下拳场的生死之战。 “你进来吧。”里面传来穆了了的声音。 Cain追随着声音的源头走了进去。干湿分离的浴室，穆了了看起来刚刚洗完澡。整个人嫩的像刚煮熟剥了壳的鸡蛋，整个人又白又粉。 浴缸前面垫了个白色的大浴巾，穆了了在下面倚坐着，头发沿着浴缸的弧度滑进去。显然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洗头师傅Cain上线了。 “麻烦你啦，小弟。”她就坐在地上，穿着浅黄色的睡衣，毫无防备地朝着他笑。 Cain不敢开口， 怕一张嘴，爱意沾满言语，瞒住了嘴巴，逃不过绯红的脸颊。 “看你脸这么红，我把排气扇打开吧，我刚洗完澡，是有闷热。” Cain点点头，心虚地举起旁边的花洒打湿她的头发。她是千娇百贵的小大小姐，连头发都很金贵，像绸缎一样的，红褐色的头发。 他以前从不敢过长时间的直视她，怕冒犯，怕得罪，怕被她看出心底那些不该有的阴暗念头。 趁着现在，足够他在心里好好描画她。 她不似沈渔一样的清纯阳光，倒像是娇憨的芍药。微微上翘的狐狸眼，本该是眉目含情，可是主人少女般的纯真和慵懒的倦怠却使得她看起来有种天真的妩媚。那双明媚的眸子，永远带着上位者的漫不经心。 合该是，最矜贵的公主，值得最好的一切都奉上。 他的动作缓慢而轻柔，均匀地将头发打湿，温柔地抹上泡沫，用指腹按摩头皮。粗粝的指间带来舒适的摩擦，穆了了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小伙汁，手艺不错啊。” “顾客喜欢就好。” 十分配合地演下了这场粗劣的戏。 柔软的毛巾，包裹住头发，在地下拳场呼风唤雨的拳头，如今隔着毛巾笨拙地为她攥干水分。Cain俯下身子，微微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借力站起来。 “我帮你吹干吧。” 舒服到位的服务让穆了了嘴角勾起，温顺乖巧地站在他的身前。得益于Cain优秀的身高，穆了了甚至不需要找个椅子坐下方便吹干头发，就已经有明显的身高差。 Cain拿手试了试吹风机的温度，察觉适宜，才将风口转移到穆了了的头上。五指穿过发丝，拨散，又穿过，又拨散。 他眼神专注，乐此不疲。 或许是指尖的动作太温柔，穆了了生出了几分倦意。打着哈欠，透过镜子与他对视。 有些怔住， 镜子里那双眼睛， 爱意汹涌， 占有欲澎湃。 又像是巨蟒盯住猎物的眼神，阴沉压抑，势在必得。 穆了了被吓到，猛地一下清醒，揉了揉眼睛，再对视，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温柔。我说嘛，小弟就是小弟，洗澡洗太久，我脑子进水了吧可能。 “好了，老大。” 穆了了摸了摸干燥温暖的头发，“好舒服，谢谢你哈。本来打算好好谢谢你，现在你成小工了。” Cain不在意地摇摇头，“下次多给我喝碗猪肝鸭血汤就好。”，惹的穆了了发笑。 “你伤口小心点，我先回去休息了。” 穆了了点点头，笑着和他道别，“晚安。” “晚安。” ＞ 在浴室里，他看到了她再次确认的眼神。 理智告诉他，最合理的办法就是藏好自己的尾巴，做一个伪装好的影子跟在她身后，等待时机合适，再将她，一口吞下。 没关系的，我不听劝，我不信邪，我就是要爱你，我攻破防线，我掀起巨浪，我偏要爱你。 饮鸩止渴，他都认了。 “派人把她家里的电断了。” “好的。十分钟以内，预计时间十一点三十一分。” 他像卑劣的小偷，偷来的时光，瞒着她，与她相爱。 第64章 渎神，偷来的吻。 十一点三十一分，世界骤然黑暗下来。 约莫过了一分钟，脚步声从走廊那头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脚步匆匆。敲门声显然有点急促，看得出来主人有些急躁， “睡了吗小弟，家里好像停电了。” Cain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透出一些刺眼的白光，拉开房门，故作惊讶， “没睡呢，我就奇怪怎么台灯没反应了。估计是台风吹的高压电出现问题了。”，又看看了窗户外漆黑如墨的天色， “不过也说不准，可能是雷劈的。你听，声多响。” “唉，我刚刚打了物业电话。物业说已经报给供电局了，现在极端天气没人来修，等天气好点了，第一时间派人过来。” 说话间，粗壮紫黑色的闪电划破了天空，巨大的雷声吓的穆了了一激灵。停电，打雷，大而空的房子，说实话有点吓人。 穆了了身为老大，倔强地也不愿意在小弟面前下了面子，佯装体贴地问道， “这么黑，你害怕吗？” Cain这次难得没有配合她接着演戏，“我不害怕。” 地下拳场的黑，是一年四季，不见五指的黑，是永远有人在阴暗潮湿的角落悄无声息死去的黑，是实体被角落老鼠啃食的黑，是下一秒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的黑暗与绝望。 没有什么比人性更可怕了。 怕穆了了听不清，Cain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害怕。” 穆了了撇嘴，轻哼了一声说道，“好了好了，不装了，我摊牌了，是我害怕。”，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说道，“看过恐怖电影吗？这可是经典场景，大房子、空房间多、仆人不在而且还暴雨天停电。我有点不敢睡觉了。” 她是真的很害怕，连说话的尾音都略微带着发抖。 穆了了在黑暗中似乎听到了Cain的一声轻笑，他好像是伸出了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一如帮她吹头发时的温柔。 “我陪你睡？” 平地惊雷，他悄无声息地扔下一颗炸弹，没等这颗炸弹把穆了了轰的不知所措时，又补充道， “我可以打地铺，你房间很宽敞。” 哦，这个意思啊。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整吗？还非得留个气口。穆了了腹诽，不过房间里有人，还是看起来人高马大的Cain，绝对是很有安全感的一件事。 “你睡地上？会不会太麻烦你了。”穆了了干笑两声，请他来家里吃饭，活都是他干不说，连床都没得睡，还得睡地上。 看出了她的犹豫和顾忌，Cain扔下一句，“你稍微等我一下。”，便走入房间的内侧的黑暗处，等他再次走到穆了了身边时，客房里的被子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 “走吧。”依旧是那样温温柔柔的语气，即使是在黑暗中，穆了了都能感受到他眼底的笑意。 有点呆愣的了了，转身往前走，带他进入自己的房间。 毛茸茸的地毯只铺了衣帽间，平时为了方便穆了了活动，房间的大部分地方都是灰白拼色的木质地板。现在是深秋，还下着暴雨，又停电，直接睡在地板上谁都遭不住。穆了了从衣柜里抱出一床印花浅粉色的珊瑚绒外罩的厚羊绒被子，铺就在床前的那块空地上， “这个是我之前盖的被子，新西兰进口货，我盖了两天嫌弃太热了后来就没盖了，给你铺在地上最好。” Cain没让她动手，接过被子自己铺了起来。暴雨带来的乌云掩盖了月亮，整个天空连半分月光都没有投下来，整个房间很黑，摸黑铺床还是有点吃力的。 穆了了这才发现，没有枕头，忘记抱枕头过来了。折回去拿有些麻烦，便将自己的枕头递给他， “我有俩，给你一个。睡觉没有枕头，估计睡不好。”，那边应了一声，接了过来。 高度紧张后的松弛总会带来极大的困倦感，穆了了坐在床边，看着忙活的Cain，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眼尾还甚至泛了点泪光。 在打第四个哈欠的时候，Cain开口说道，“你先睡吧，老大，病号还是要多休息才好。” 客人还没忙活好，主人就先睡觉了。这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忍住言语中的倦怠，说道，“没事没事，我不是很困。等你忙活了好了再说。” Cain的动作很快，第五个哈欠还没开始打，床铺的就七七八八了。“好了，睡吧。老大，你看你，困的直掉眼泪。” “是吗？你眼神还挺好。” 穆了了点了点头，掀开被子，滚了进去。舒适的柔软触感，在寒冷的暴雨停电夜，实在是太治愈了。 调整到舒适的姿势，又打了一个哈欠，侧着脸朝向Cain那边说道，“今天折腾死了，你也赶紧睡吧。” Cain应了一声，似乎还没等这声“嗯”落下。他都能在空气中，捕捉到穆了了的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真的是累极，也可能是人在安全的环境下十分松懈，几乎是沾到床就睡。 她的房间，温暖的床铺，她的枕头，她曾经盖过的被子，Cain的呼吸间都是她的味道。甚至于今天还用了和她一样的沐浴乳，连香味都是一样的。 Cain一丝一毫的困意都没有，清醒的可怕。这是偷来的时间，他不敢睡，生怕睡醒，梦就醒了。这是初遇他完全不敢幻想的场景，他能够窝在她的床下休息，像是守卫公主的恶犬，安静乖巧地匍匐脚下。 只可惜，他是狼。 外面的雷声逐渐销声匿迹，雨势也逐渐转小。房间里静了下来，墙上钟表的滴答声，显得格外清脆。乌云似乎在暴雨之后偃旗息鼓，慢慢退了下去。月亮终于肯施舍光亮，透过大面积的落地窗，打到房间里。 床上的被子被穆了了撑起一个弯弯的弧度，头发因为睡觉的翻滚显得有些凌乱蓬松。她呼吸着，柔和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连脸上的绒毛都显得格外可爱。 他试探性地偷偷蹭到她的床边，默默凝视着她的睡颜。 阴暗的想法在看不着的角落膨胀，他自私地希望今夜长一点，再长一点。希望时间永远永远停留在今夜。 趁着夜色模糊朦胧，恨不得将爱意说尽。我怕她醒来，又怕她不醒来，我怕她看我，又怕她不看我。 他甚至发疯式地嫉妒每一个可以和你坦然打招呼，可以和你坦然对视的人。 我想将你的手掌攥到变形变红，我想在你的胸膛上辗转，我渴望弄乱你的头发，我想咬破你的嘴唇，我像个一个不知悔改的罪犯。 窝在你的床前，我在漫无边际的肖想。 你是我无上的神明，我是你最虔诚的信徒，但我仍控制不住臆想你在我怀中的兴奋与疯狂。 Cain站了起来，走到穆了了的床边，坐了下来。 趁着月色朦胧，在额头上留下浅浅一吻。满足感充溢整个胸膛。如果可以，他巴不得在这一刻死去。 哦，忘了。 对于我这种渎神的信徒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点。 第65章 清晨的微甜时光。 没拉窗帘，穆了了的清晨是被阳光强制开机的。 刚醒来时整个人很懵，缓缓在床上坐了起来。思维一点点从周公那里拽了回来：吃饭，张姨，下大雨，洗头，停电，Cain。 嗯？Cain呢？ 朝床前一看，床铺已经被Cain收拾好了。两床被子叠的十分整洁，枕头也规规矩矩的放在上面。看样子，他是已经起床了。穿上拖鞋，穆了了准备去看下Cain在哪里。 刚下二楼，就听到餐厅那边传来碗碟的声音，越靠近鸡蛋的香味和荤食的肉香就愈加浓重。穆了了步步趋近，远远的就看见Cain围着围裙，端着餐盘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回走动。 那张冷峻的脸配上家庭主妇一样温和的动作，有点矛盾的滑稽，像是狗熊穿上了芭蕾舞裙在跳《小天鹅》一样，引穆了了不由的发笑，Cain看了过来。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冰雪遇上北大西洋暖流，Cain那张冷峻的脸逐渐解冻。 “你醒了？快去洗漱吧。早餐我做的七七八八了，等会儿下来就吃。” 穆了了有些惭愧，“明明你是客人，这又做饭，又干活的。” “不碍事，快去吧。我以前还没用过这么好的厨房，再墨迹上学容易迟到的，老大。” 穆了了看了一眼时间，确实，快步走上楼去洗漱。收拾好下来的时候，Cain已经坐在桌前了，但是没有先动筷。看到她来了，起身帮她拉开椅子。 “我看冰箱里有点食材，我就随便做了点，我也是第一次做，你尝尝能不能吃。” 倒是很难得第一次见Cain露出了点这有些纠结的表情，印象里他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果断。穆了了笑着坐了下来，开始品尝一下Cain大厨的成果。 意外的好吃，可能学霸就是学霸，厨艺也不差。 鸡蛋煎的很嫩，蛋清才刚刚微微凝固，蛋黄还是流动的，一口咬下去蛋液四溢。面条很劲道，应该是提前过了凉水，不硬不软的口感裹上咸鲜的肉酱，肉酱的颗粒感很重，用料很足，里面的肉块大小匀称，配菜是细长清爽的黄瓜丝，上面还缀着翠绿的葱花。Cain甚至细心到提前拌好，让肉酱均匀地裹在每一根面条上，方便穆了了入口。 穆了了塞了一大口，张姨平时都是做西式早餐比较多，头一次吃到这么扎实的早餐，穆了了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吃相有些鲁莽，有些酱汁都沾到了鼻子上、嘴角边。像偷喝牛奶的三花猫。 Cain却没有那么饥饿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视线大部分放在对桌的穆了了身上。不雅吗？他只觉得可爱的要命。 “这个...中餐.....好迟，你做的真....好迟。第一次做就这么陈宫，学霸不愧是学霸。”穆了了回应着Cain地视线，面条还没来得及吞下，说话的发音都出现了偏差。 “老大不嫌弃的话，有机会再做给你吃。”Cain笑着回应，手拿着筷子，默不作声地把碗里煎黑了的鸡蛋夹成小块，然后再塞进嘴里。 穆了了从碗里抬起头问道，“对了，我看电恢复了。供电局的人来修好了？” “嗯。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电就没问题了。冒着大雨应该是很辛苦了。” “那确实，对了，赵叔不在。我们今天得从哔哔上面打车去学校，不知道今天软件崩了没。”说着便要掏出手机。 “没有，我已经打好车了。你慢慢吃不着急，二十分钟后，回到门口接我。”Cain阻止了她的动作，转而轻叩她面前的桌子，柔声提醒着她。 穆了了满足地点点头：终于知道为啥黑社会都喜欢领个马仔啊！这种什么事都有人处理的感觉，真好。 另一边的Elk，黑西装白手套运动鞋，外加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再加上一个泡满茶叶的玻璃杯，力求让自己看着像专车司机一样。 哦，对了，车太显眼了，Boss说赶紧换一辆平民一点的。 二十分钟后，两人正式出发。 穆了了倒是没有起疑，这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专车司机老是偷看Cain干什么？他俩认识吗？引的穆了了也有些困惑，侧脸看着Cain。 雨后初霁的阳光洒在他的头上，棱角分明的五官落下不同的阴影，深深浅浅，平日向下的嘴角此刻却若有若无地噙着笑意，那双眼睛一回望你，便不可避免的在深潭一样的温柔中跌落。就连额角的那道疤，此刻屹然带着若有若无的野性美。 抬起头来的Cain确实帅的无可挑剔，但是也不至于让司机用这么奇怪又恐惧的眼神偷看他吧。 可能.....这就是帅哥的吸引力？ Elk胆战心惊地开了半个小时，总算是到学校了，也算是圆满完成假装司机的任务。人畜无害的Boss，他也是第一次见。好奇心膨胀止不住地偷看，碍于专车司机的身份，只能不断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又一眼。 穆了了一下车，踏进学校里，就总感觉若有若无的讨论声在她身后萦绕，甩都甩不掉。还没等她随手拽个班里同学，询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见吴一然的座位周围围了一群乌泱泱的人头，而她本人正在眉飞色舞地八卦， “我跟你们说啊，穆了了，当时上去就是一把土直接把那两个匪徒眼睛迷的是六亲不认，天地不分。看准时间，带着沈渔一路跑。两个女生哪里跑的过穷凶极恶的匪徒。这个时候，穆了了义薄云天，直接自己主动引开匪徒......” 吴一然正说着呢，发现主人公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诶，了了，你来啦啊！” 英雄故事总是在女生群体里特别受欢迎，尤其还是这种黑社会老大舍身为民，力斗匪徒的反转故事。毕竟，学生时代总是枯燥无味的，八卦才是第一生产力。这么大的事，涉及的人物也多多少少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岂有不八卦之理？ 穆了了一到，没有什么比主人翁讲自己的故事更有代入感的事情了。吴一然拨开层层人群，缠着穆了了让她给大家伙讲讲这件事。 同学钦佩又崇拜的目光接二连三的投来，穆了了有些飘飘然，都被拉到人群中间了，也不好拒绝。 便开始讲起了这次野游的惊险故事。 只是，被拉住的不止穆了了一人，在Cain刚一进教室，易登临的目光就立马锁定了他。快步上前， “找个地方，聊聊？” Cain的目光从人群中间的穆了了勉强移到面前的人身上，没有应答。 “她现在正忙。方便的话，我们聊聊?”，易登临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嗯。可以。” Cain没再多言，跟随着易登临的引领，走到了校园围墙下的僻静处。 第66章 是枪！被打烂的围墙。 树影婆娑处的凉亭内，易登临和Cain相对而立。 这是教学楼的西侧方处，纵深的竹林。刚下过暴雨，整个地面还湿漉漉的，平时几乎没有什么学生会来到这边，远处五米就是学校的围墙了。这里的环境都不谈不上是清幽，有些偏僻了。 “说吧，一会还要回去上课。”Cain挑眉，随意在凉亭内找了一个干爽的凳子就坐了下来。 易登临的状态就远没有他那般云淡风轻了，甚至显得像一只狂躁的恶犬。 PIOO公司目前虽然运转状态还算尚可，但是资金链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资金监督委员会的进驻，也是带来集团解渴的鸩酒，完全不能彻底解决问题。而且，因为整个委员会的存在，公司内部的决策推进效率比以往慢了很多，处处受阻。 目前易登临能想到最有效的破局之法，就是—找到王志伟。 只有确定资金流向，才能尽最大可能追回资金。追查的越深，易登临就深感这件事的不简单。就好像前方是已经布置好的重重陷阱，只等着他往里跳。 突然的消失，整个人就像石沉大海。手底下的人，完全没有追查的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而易礼最近也在董事会上步步紧逼，想通过资金监督委员会蚕食他更多的权力。 这个态势发展下去，他于IPOO，就是变成傀儡掌权者，看似公司在他麾下，听他指挥，实际上易礼才是真正的掌舵者，为他所用。甚至他这个好大伯，甚至还可能以这个公司作为棋子，影响他父亲易储在易氏集团的话语权。 他不知道这属不属于病急乱投医，但是为今之计，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这边的Cain入手，他绝对知道点什么！ “王志伟的事.....”，易登临一边犹豫着开口，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反应。 Cain连半分眼神都不想多给，“嗯”了一声。他似乎真的不是很想掺和这件事，毕竟家族内斗，不过是消耗集团内部的资源，他对易氏没兴趣。 “你开个价吧，我目前的确需要迫切地解决这件事。”，不想再进行或虚或实的拉扯，易登临希望Cain的本质是个牟利的商人，或者是投机的情报贩子。这样的话，最起码，做个交易，开出合适的价码，他愿意透露点什么。 “你出不起。” 很嚣张的回应，语气却平静的可怕。 Cain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眼神满是冷漠。那是顶级掠食者的漠视，就像狮子看待狸猫一样。 易登临有些气短，他是易氏集团直系继承人，从小到大哪样不是天之骄子。衣食住行，成绩人品，哪一样不是标杆性人物。 一个边缘人，甚至还是不久前被校园霸凌到头都抬不起来，要靠穆了了才能在这个学校立足下去的人，就坐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朝着他大放厥词。 他真的被激怒了，但这件事，他仍然是突破口。 一时间，血气上头。 “你老大，知道你是这种人吗？”，易登临挑衅地看着他，他肯定他不简单，但平时在穆了了面前那副可怜巴巴、人畜无害的样子，必有所求。 资源？人脉？还是木氏集团？ 易登临不知道，他也在赌，赌这个穆了了筹码足够重要，能够拖Cain下水。 是，这样的手段确实有些卑劣，但他确实无法。挑衅背后掩盖着巨大的恐慌，他不知道激怒他的后果是什么，但是已经没有路了，这是唯一的办法。或许应该悬崖勒马，但已经停不下来了。 Cain终于揭开云淡风轻的面具，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回望着易登临。 说不上来，像是被锁定了目标，恐惧感一点点从心底蔓延开来。他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的危险眼神，让易登临心中有点打鼓。他无法猜测出他下一步的反应，暴怒？妥协？交易？还是什么.....要求.... 那道额角的疤，此刻在他的眼里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认知出错了，他或许从来都不是南区一中的边缘人，他的边缘，就像是得道之人看待凡夫俗子，蝼蚁罢了。不在乎，不值得，不配，这才是他边缘的关键。 而此刻面前的这个男人，终于愿意主动脱下虚伪的外套，露出本质危险的内核。 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拉的无限长。每一分每一秒对易登临来说，都是煎熬。他恐惧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未知，又唾弃于自己交易筹码的卑劣。焦灼让他忍不住开口确认， “宿雾！你也不想穆了了.......” 砰！ 电光火石间，枪声和灼烧感从脸侧掠过。 易登临呆愣在原地， 枪！ 银灰色的枪身隐匿在他的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明晃晃指着他。和死神擦肩而过的巨大恐慌淹没了易登临。几乎是在瞬间，易登临能够感受Cain身上的戾气四散。强大的威压触及到了灵魂深处的恐惧，那是动物性的，对于强者的恐惧。 他似乎是在瞬间熄灭了气焰，称呼换回了他的英文名， “Cain，.....” 他喃喃着，但似乎由于太过恐惧，声音都被卡在喉咙处。 学生，枪支，王志伟的下落，出不起的价格。 一个个单拎出现奇诡的词汇，缠绕在Cain身上。易登临根本不敢多言。 “听话点，你也不想和王志伟一样，开不了口吧。”，Cain平静地将枪收回衣服内，仿佛刚刚的动作就像翻动书页一样稀疏平常。 “我没兴趣跟你小打小闹，我帮你解决这件事，你把溪园那套房子转给我。最重要的是，以后管好你的嘴巴。” 依旧是那种冷漠到不屑的眼神，像看脚边随意可以碾死的蚂蚁一样。 易登临只能安慰自己，最起码，交易成功了。 直觉告诉易登临，惹怒他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最起码，这件事解决了。最起码，他知道了他的逆鳞在哪里。 “找人修修墙。”，Cain没有多言，转身离去。 像是应验了这句话一样，身后的围墙好似被打中了最薄弱的构造，一瞬间，分崩离析。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 风吹过竹叶，带来沙沙的响声和诡异的味道。易登临这才感受到脸颊灼热的疼，伸手一摸。 血！ 血腥味。 那颗子弹划过，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他这才意识到， Cain真的想杀了他！ 第67章 只有死人，才不会成为变数。 脸上的血痕谎称是不小心摔伤的， 围墙的缺口谎称是宿雾同学在竹林这边的凉亭休息时不小心损坏了。为了避免安全隐患，木校长特意重修了整个学校所有的围墙，加高加厚。 易登临似乎都不用特意帮Cain处理那围墙残垣断壁下可能掩埋的弹壳，他几乎可以肯定，在他选择开枪的那一瞬间。 别说弹壳怎么处理，他的尸体怎么处理，他可能都想好了。 易登临那边的动作很快，但是他本人并没有亲自出马，而是派了一个名叫Elk的人和他对接。 处理方法也很是简单粗暴。 以大量充沛的现金流灌入，保证项目百分之两百的顺利进行。至于，王志伟的事情。那边不想参与，只是给了个地址，让易登临自己派人追查。 Elk是以海外CVB资本投资的名目进驻IPOO公司，设定的背景是易登临争取到的海外投资。之前和易氏并无过多交集，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 易登临之前有悄悄问过Elk的行动方针，对方的回答十分公事公办，也是回复了一句Cain的原话， “Boss说，把水搅浑。” 更多的资本注入IPOO，就意味着公司实际的债权人、股东变多，那么就会稀释原本的权力，资金监督会对于易登临的限制就会相对而言变小。再者，资金监督委员设立的名目是易氏集团总部拨款的资金，如今资金来源于海外投资。资金管控的方式不同，而且注资全过程并不透明，委员会根本无从下场。 易登临之前也想过这样的办法，但是这样做，需要的资金量过于庞大。对任何一个风投公司来说，赌注有点太大了。至于其他实业公司，比起投资在一个毛头小子做掌权者的公司，不如投给其他人更加稳妥。 他心里明白，Cain这么做，不是出自于什么对他能力的信任，而是对他自己的自信。他展现自己能够操纵全局的能力，也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警告他，别激怒他，别乱说。 另外，关于王志伟的事情，一得到Elk给的地址，易登临马上派人偷偷潜入，另一边调查这间房子的所有权。他相信自己对于这件事的判断，IPOO的问题绝对是有更大的策划者。 “人不见了？是易礼？” 易登临的声音在听到手下打来的电话时，音量瞬间放大，转而变得沉默起来。是了，他早该想到，他这个好大伯父怎么可能在当初组建IPOO时，不做任何的阻拦呢。整个事情推进的意外的顺利，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编织好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只等着他一头栽进去。 那间房子的是挂在董秘书名下，董秘书是易礼的心腹。王志伟绝对是易礼的人，他又想到了那天Cain说的话， “你也不想和王志伟一样，开不了口吧。” 王志伟根本不是不见了，而是已经被处理掉了。 易礼不会善待没用的棋子，一旦钱到手他就失去价值了。原本的资金肯定是卷入易礼手上，此刻再想追回，不异于鲨鱼肚子里抢食，只能生生把咬碎的牙往肚子里吞。易登临气极，只得默默派遣手下人暗中收集材料，以期未来翻盘使用。 此刻回想起来，Cain的方法虽然简单粗暴，甚至有些明目张胆，但却很好的在威慑易礼和资金监督委员会。 把水搅浑了，视野受阻，水里的脏东西才不敢轻易捕食。 笃笃笃，助理通报门外有客人来访。 Elk？ 他的突然到访，让易登临感到有些惊讶。 毕竟若非必要，Elk几乎是以加密电子邮件的方式进行商议。很少会以投资人的身份直接过来和他见面。 无论Cain态度如何，毕竟没有他出手，现在自己的境遇只怕是会更糟。 吩咐助理将人客客气气迎了进来， 言语谨慎，这个关头，易登临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他亲自过来一趟的，“您这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吗？” “王志伟的事。” “您说。”，易登临屏息以待。 “我只是个传话的，Boss让我给你带几句话。易礼和王志伟的事，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易登临有些愕然，他以为Cain那边给这个线索，要么是帮助追回资金，如今资金已经追不回来了，那为了挽回损失，肯定要尽可能搜集一些他们相互勾结的罪证。却让他不要查了？ 难道Cain也和易礼达成交易，帮他善后？ Elk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难怪Boss对他的评价是一个天真过头的贵公子，所言不虚。他的想法显然过于稚嫩和青涩，没有易储的加持根本玩不过易礼。 只可惜，易储身体不好，再者欧洲那边已经够他忙的了，根本分不出时间精力来帮他这个宝贝儿子一臂之力。 Elk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才开口说道， “你的人之前苦查踪迹查不到，现在却这么轻松查到了王志伟的痕迹，查明了房屋的所有权。怎么？和您一样，求人帮忙了？而且，痕迹不也太明显了吗？藏匿的话，租房子、不相干人的房子。您的好叔叔有千万种方式，掩盖房子的痕迹，偏偏选了董秘书麾下的房子。几乎就是在明着告诉您，这件事就是他干的。目的呢？目的是什么?” Elk放下杯盏，接着说道， “资金委员监督会只能阻碍你，但是如果合谋和CFO私吞资金，属于经济犯罪。那就足够拉下你了。” 巨大的信息量让易登临有些茫然，“所以不让我搜集证据？” “你以为你还能查到什么？这么久的时间足够让易礼把所有的一切都搭建好了，把所有的痕迹都布置好。你以为王志伟为什么会死。” Elk顿了顿， “只有死人，才不会成为变数。” 易登临跟着Elk的提示把事件重新塑造了一遍。 追查越深，我的人陷入这个事件就越深，一直以来外界认为和王志伟穿一条裤子的是他易登临，死亡，证据，再加上资金监督委员会在公司调查，可以做伪证，他的人也未必不可以被收买。 只要这条线一搭上，无论真相如何，爆出丑闻的那一刻，易登临就输的彻底。 只有快速抽身，无论这件事是不是王志伟利欲熏心，它都只能变成一桩利欲熏心的事件。 这是死局，破不了。 第68章 就你TM叫宿雾？ 早上九点一十五，南区一中的围墙外 当代废物学生，本书的究极恶毒女配，穆了了，此刻抓耳挠腮地正准备翻墙。 张姨和赵叔有事不在家，我们的木大小姐，通过一系列低难度操作：赖床，磨磨唧唧上学，不好打车，司机绕路，外加早高峰堵车。 使自己成功地迟到了。 想不迟到，穆了了只能提前研制出能够让人类学会飞行的技术。显然，物理都不及格的废物女配，并没有与之相配的智力。不然区区这堵围墙，怎么可能拦得住她。 迟到倒是无所谓，毕竟她是木了了，没人敢开罪她。就连上课上到一半进去，只要不打扰到其他同学，老师也顶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万一被校门口的摄像头拍到她迟到，整个事件就会非常麻烦起来。上次就是，被人脸识别了出来，特殊的身份让消息直达校长室。惩罚倒是没惩罚她，便宜三舅给拉去校长室苦口婆心地劝导她，好好学习，早睡早起，不要熬夜，最近父母怎么样，公司怎么样，生活怎么样，需要什么帮助，对他的工作有什么建议，认为学校建设方面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穆了了从未如此真切体会到了孙悟空在唐僧念经时感受到的痛苦。 啊！三舅！别念了！ 穆了了叹了口气，决定翻进去。这样不会被拍到，也就不会被念了。她宁愿去听三个小时的清心咒外加三个小时的大悲咒，都不愿意被三舅这样念叨三个小时。 之前一直都还挺顺利的，虽然翻墙累了点，形象不是那么雅观，但总归是进去了，成功躲过了三舅的教育，只不过最近发生了点变数。 前几天学校发了个什么红头文件，穆了了也没注意看。大致意思就是有个叫宿雾的，就是之前那个拿奖学校发福利食堂免费吃的那位壮士，把围墙损坏了。校长那边觉得可能是之前的围墙有质量问题，让人连夜加班加点整修扩建。 其实原本的围墙没有多高，顶多，也就.....两米左右。主打就是一个装饰作用，毕竟这可是南区一中，谁敢上这里造次。 所以这次墙体厚度变厚了不说，高度生生拉高了半米。本来原始外墙的高度，对于穆了了这种身高困难户来说就已经很有难度。这又高了半米， 穆了了：我想死。 在想死和被三舅念叨一上午之间，穆了了选择了向死而生。大不了，看三十秒广告复活我自己。 翻墙！ 手脚并用的爬，有些狼狈不说，主要是没什么用。根本没有有效的抓手支撑，爬个两步就滑下来了。 可能是书包太重了，压的我腰腹力量使不出来。轻一点可能就好爬了。穆了了决定把书包先扔过墙去，再试试人能不能爬上去。 “咚”的一声，书包落地。 整个人负担是松快不少。 一鼓作气，穆了了这次选择再加个助跑，微微站远点，开始小跑两步，脚掌蹬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往前一扑，差一点点就可以够到墙头，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滑了一下来。穆了了不甘心，决定再试几次。 时间来到穆了了尝试翻了四次墙后， 穆了了：我甘心了，我服服的。 靠自己肯定是不行了，穆了了准备呼叫外援。估摸着便宜小弟肯定不会迟到的，掏出手机拍了张周围环境的照片方便他确定位置，顺便让他带根绳子过来帮忙，能够把自己拽上去。 “好。”，简单有力的回答。给穆了了吃了一颗定心丸。 五分钟后， “老大？”，Cain的气息有些不匀称，听起来应该是着急跑过来的。 穆了了忙回答，“这呢，这呢！绳子带了吗？” “不用，我上墙头，你拉着我的手，我带着你过来。抓绳子，手疼。”，这点高度，他都能背着她翻过来。 “你确定你可以吗？”，穆了了质疑的声音没说完，就听见短暂的摩擦声，Cain灵巧的身影就出现在墙头上了。 “老大，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Cain朝围墙下的她伸出双手。 穆了了有些犹豫，迟迟没有伸手。毕竟是个身体健康的十七岁健壮女学生。万一，给Cain手拉脱臼了，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Cain看出了她的担忧，“相信我吗？老大。” 没再犹豫，穆了了递出左手，刚准备递出右手。 身体被一阵蛮横的力量直直拽了起来，直立向上。眨眼之间，穆了了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骑在墙头了。 Cain甚至连呼吸都没变，还细心地给她揉揉了手，以防过度受力造成的拉伤。 “疼吗？” “哇塞，库一下就上来 了。一点不疼。” “我先先去，你跳下来，我接着你。”，见穆了了没事，Cain长腿一迈，落地无声。转身，又张开双臂，示意穆了了往下跳。 有了Cain兜底，穆了了安心至极。学着Cain的样子迈开腿，往下一跃，被Cain稳稳接住。在重力的作用下，微微磕到了Cain的胸膛。 九九八一难，还学会了孙悟空的摇人，总算是进来了。 折腾了这么久，穆了了有点燥，朝着Cain抱怨道，“去他MD，宿王八蛋都能学校把外墙这个弄破了，新修的墙高半米多一点也不好翻，老子见到他狗头都给他踹烂，还好有小弟你拉我一把，不然大哥这次真的是失策啊” “不客气。” 穆了了的视线瞥过Cain，突然发现，他好像一直都只戴英文胸牌。开口问道，“跟我混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大名叫啥，我是穆了了，你应该知道我吧” “嗯，知道。我是宿雾。” 第69章 军事化管理的补习计划。 空气似乎凝固在这一刻，穆了了在寻找地面上有没有缝。不开玩笑，想找个缝钻进去。当着别人面说别人坏话。 “你....那个，.....我.....那什么，也没有听你提过。”，穆了了慌张到开始语无伦次，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宿雾。 宿雾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穆了了。“没事，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来着。开始大家都叫我英文名，后来也就这样了。就是个称呼。” “宿雾？嗯...挺好听的，你为啥会不喜欢。” 宿雾难得在回避这个问题，含糊的说了句，“不顺口。”，搪塞了过去。 穆了了没有追问，大概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转换了一个新的话题，试图改变一下这个诡异的气氛，“那，之前那个获奖的人，是你？” 宿雾点点头，“是的，学校还给了我几张免费的餐券，想问问你，今天中午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不知道为什么，穆了了有种儿子终于长大的欣慰感。 “好啊，好啊。还好我早上吃的不多，到时候中午可以大吃一顿。” “老大，你不是早上吃的不多。你是早上根本没吃吧。”，宿雾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拙劣的谎言。又像变魔法似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肉松饼递给穆了了。 “边走边吃吧。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 宿雾乖巧地跟在身后，连穆了了扔过围墙的书包此刻在他的手里都显得小巧可爱。如同影子一样默默跟在她身后。 距离上次的期中汇演，还有野游活动，时间已经跑过一年的大半了。其实随之而来的就是期末考试了。他俩回到教室不久，老师就走了进来，开始着重复习这次的期末考试。每个人学生时代的主基调好像都是这样，永远是黑板上抄不完的板书，和课桌上写不完的题。即使这只是本小说，同样也不例外。 学习小组的提示音震天响，沈渔又开始为穆了了的期末考试成绩感到担忧。毕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估计穆大小姐也根本没有时间学习。 穆了了其实一直都在尽力回避和沈渔、易登临同屏出现。毕竟你永远也不知道老天祖爷爷还能折腾出什么乱子。 “申请！1V1，专业辅导。有问题可以开组会讨论。你跟易同学都是好苗子，千万不能被我耽误了。宿雾随随便便教教我就好， 他学习应该还可以吧。” 比起男主、女主同框的危险，穆了了觉得还是和小弟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沈渔的回复也很快，“驳回！了了，你基础薄弱，一个人教你恐怕会有些吃力吧。” “小鱼，你是在暗示我羊毛别只薅一个人的吗？（哭哭表情包）” “没有没有，相互配合会比较好。” 宿雾难得对这件事主动发表意见，“我觉得可以。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了了制定一整套学习计划。” 穆了了见宿雾不反对，连忙回应，“对啊对啊，衣服成套的才好看，学习也要成套的才有效啊！” 易登临想起了之前宿雾的条件，觉得还是离穆了了远一点比较简单，也附和道，“我觉得宿同学说的在理，这样确实更适合穆同学的成绩提高。” 民主的社会，总不能沈渔她一个人，剃头的挑子——一头热。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好吧。那就辛苦宿雾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暂时缓缓剧情的推进节奏了。穆了了松了一大口气，天知道她在医院碰到沈渔和易登临同框的时候有多害怕。生怕又出幺蛾子。 摆烂达人穆了了始终相信，无论她出不出手，这男主、女主就像磁铁一样会吸附在一起。这是所有狗血小说的既定结局，时间早晚问题，那么回家也一样是早晚的事情。经历了匪徒事件的穆了了决定，放弃无谓的斗争，开始愉快享受千金大小姐的摆烂生活。 毕竟配角光环也不能保她不死，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嗝屁了，重开之后的事件，以及有没有机会重开可就不好说了。 “老大，我以后是去你家教你吗？还是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是宿雾的信息，应该已经开始安排她的学习计划。 不不不，图书馆这种圣洁的地方，不应该被她这种对学习不感兴趣的学渣所玷污。就将她流放到自己的家里吧，用舒适的环境惩罚她吧。 “我家吧。我不太习惯图书馆。”，翻译一下，就是图书馆不适合摸鱼摆烂。 “那时间我们定一下？” 摆烂时间？天天摆都行，老师都是自己人，怕什么。穆了了毫不在意地回复道， “一三五，二四六，周日我休息。这俩时间你挑一个吧。” “一三五可以吗？具体时间呢，老大。”，清晰的时间给了宿雾极大的弹性空间，他甚至觉得可以趁穆了了学习的时候顺便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放学就去，咱们一起坐。赵叔的车最多两个小时，最少就不学。”，穆了了似乎不满意补充了一句，“学两个小时，会影响我身体健康，最多一个半小时。” 宿雾醉翁之意不在酒，似乎是猜到了穆了了这样摆烂的回复，简单回了句，“好。” “赵叔还没回来嗷，补习时间待定。”，穆了了惊叹于自己的找借口能力。 “OK。”，依旧是简短的同意回复。 十分钟后， 宿雾给穆了了发来一张图片，准确来说是一张自制的补习时间课程表的图片。 详细的时间规划，细致的流程说明，休息时间，散步时间，甚至连当天晚上的偷懒时间都有详细的规划。给穆了了一时之间看的有点呆，这是什么鬼？ 扭头瞪了一眼宿雾，你小子不知道你老大什么德行吗？还跟我玩上心眼子了，整上补习军事化管理了。胳膊肘都不知道往哪里拐。 好好好，随机挑选到一个最难模式是吧。她宁愿选择沈渔，最起码撒娇管用。宿雾这张铁面无私的脸，穆了了心一沉，一看别说撒娇了，就是撒币也不好使啊。 她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未来两周的悲惨补习生活了。 第70章 补习的日常时光。 “宿雾~，宿大神~，小弟~，物理真的太难了。受力分析图我根本不会画！！！”，这应该是穆了了第八次趴在桌子上哀嚎。 一张力学的物理试卷，穆了了已经连做带摸鱼写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了。 反观坐在身侧的宿雾则有耐心多了，缓缓抽出一张空白的草稿纸。提起中性笔，开始书写这题详细的过程和分析，倒也没有强行给穆了了灌输知识的力量。用到不同的知识和不同力的类型甚至还用不同颜色的笔进行书写和批注，宛若一本人形的教材全解（彩色版）。 “你先看看这个，或者歇一会也行。我先下去做饭。”，宿雾书写完毕，将纸张移到穆了了的面前，又摸了摸穆了了的头，转身下楼。 其实一开始穆了了是准备拖到赵叔回来再准备开始学习的，没成想宿雾倒是对当私人教室挺来劲的。主要是昨天物理课的随堂测试穆了了整了个十六分，有点惊天地泣鬼神。成绩被沈渔在群里公开处刑，这下宿雾想护着她都不行了。 不过不得不说，宿雾真的挺有当老师的天赋的。上次图书馆的小组学习，经常因为用到的知识超纲听的穆了了云里雾里的。这次整个人脱胎换骨，不但知识使用恰当、讲课节奏包括给穆了了写的笔记都很清晰明了，像是去师范大学进修学习了一样。 穆了了虽然想偷懒，但是总归不能浪费别人的劳动成果。拿起那张草稿纸对照着题目，细细地查看起来。 而此刻，我们的宿老师正化身为宿大厨师，试图在厨房大显身手。 其实他不太擅长中式菜系，这对火候和调味的要求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之前的西式早餐胜在简单容易上手，宿雾操作起来不难，但中餐可没有那么好糊弄。虽然一定的困难是存在的，但是宿雾也不愿意在穆了了面前失了面子。当手机页面还停留在，西红柿炒鸡蛋是先放鸡蛋还是先放西红柿的搜索页面时，鸡蛋在锅里待的太久了，已经微微有点焦糊味了。 十五分钟后， 宿雾难得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还想再试试。又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穆了了的房间，只怕了了的肚子扛不住，还是放弃了。 忙碌了半个小时的宿师傅最终还是决定点外卖，“傅山，挑五六个招牌菜送到溪园3号。再加一个汤和一道甜品。” 又给Elk补了条信息，“帮我找个教学厨师。时间定在二四六，均可。求速。” Elk:这年头当Boss这么有难度，既学老师又当厨师？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素质教育？默默回了个，“好的”。 宿雾有点泄气，从冰箱里面挑了点水果。毕竟溪园和衔暮园距离不近，送过来需要点时间，还是先给了了整点水果垫巴垫巴。 穆了了刚准备放弃斗争向物理低头的时候，宿雾走了进来。为了防止被发现摸鱼，飞快地拿起草稿纸佯装认真地再看一遍。宿雾在后面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充满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 “看你这个心思也学不进去，老大。先不看了，吃点水果。”，盘子轻轻放在桌面。苹果已经被细心地削去了皮切成一瓣一瓣的，露出浅黄色的嫩肉。可能是怕甜度不够，宿雾在一旁又加上了切成块状的哈密瓜，每块果肉上面都插着牙签方便食用。 “嗯？你回来了。菜这么快就做好了?那我先去洗手。”，宿雾摁住了准备朝洗手间冲锋的穆了了，语气中透露着尴尬， “那个.....还要一会。你先吃点水果吧” 这个表情，穆了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用惊讶中带着戏谑的眼神望着宿雾，语气兴奋，“学霸也会有不拿手的事吗？我以为你们都是无所不能。” 宿雾被她的这个回复整的哑然失笑，“我们只是学习属性点满，又不是全属性点满。” “那我重说一遍，你也会有不拿手的事吗？我以为你无所不能。”，穆了了的眼神里全是对宿雾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崇拜。 “之前你都能在那么大的林子里发现我，还能背着我在黑夜里走一路，教我物理也教的特别好，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多啦A梦呢。” 语言像是淬了糖，一点点渗透话里，甜。 宿雾看着少女的双眸，清澈明亮，只可惜，没有他想要的半分爱意。 希望你可以慢慢开窍。对于你，我的耐心还有很多。 他在努力克制，他害怕不断膨胀的占有欲会吓坏穆了了。毕竟占有欲这玩意一旦过度，就会像温柔如一双柔软的手，却猛地恶狠狠掐住你的喉，在她挣扎喘息空气稀薄即将窒息的时候，耳畔又传出一了句低沉浓烈，想要把她揉进骨子里的：我爱你。 将阴暗的想法压进身体里的角落，他依旧温柔地笑着回复穆了了， “是吗？真希望我能一直这么有用。做你的哆啦A梦。” 举起一块哈密瓜递到穆了了嘴边，她顺势吃下，吐出一句“甜”。是吗？即使是看着，宿雾都知道那一定很甜。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露天电影棚曾经放映过的免费电影——《忠犬八公》。那年因为宿雾初登擂台没多久，拳脚功夫还没有那么厉害，那场拳赛是惨胜，被打到在那间出租屋里发烧昏迷，挣扎着醒来。 宿雾起身出门买点便宜的伤药，回来时看见巷子口人影攒动，听人说是木氏集团搞慈善活动，请低收入人群免费看电影，城中村的地址就选在这里，所以大家都来沾沾光。 他害怕自己上完伤药之后一睡不醒，死在那间不见天日的出租屋，无人知晓，在角落里尸体如同他的人生一样发烂发臭。于是上完药，在人群远处看完了那部电影，生生挨过了那濒死的倦意和疼痛，强撑了下来。 那是他灰暗的人生中，看的第一部电影。 生与死的距离，对于一条狗来说，它无法参透，它只相信，他的主人会回来。它的生命如一注流水，一点一点在车站的青石台上年复一年地流逝。作为一只狗，它有它的原则，不离不弃，不论生老病死。 他撑着脸侧脸看着穆了了被水果塞的撑起来的腮帮子，像只毛茸茸要过冬的仓鼠在储存粮食。 很可爱。 他觉得，如果可以，做她的狗，永远趴在她的脚边，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