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裁天天要和我贴贴》 第1章 这法器是用我的血开光，认主 宁千夜开着车穿梭在城市大大小小街道上，嘴里念叨着：“黑白无常不看门，阳间执事跑断腿。” 她把车停在闹市区路边，拿出一部绝版古董的老人机：“喂，说话，我今天格外暴躁，你最好别触我眉头。” “宁姐，黑白无常昨夜又偷跑去喝酒了，那啥，就。” 宁千夜听着他支支吾吾就来火：“又把一间房的鬼放出来了？上次的抓没抓完都摸不清。” “宁姐，这次比你想的还要严重，他们两个把阎王殿的鬼全放了。” 宁千夜乍一听，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整个阎王殿。”他不敢太大声，就怕宁姐发飙，他继续解释：“不过宁姐，这次放出去的都是小喽啰，不是什么大鬼。” “你确定？”宁千夜确认一遍。 “十八层底倒是有间房开了，我们还在排查，说不定只是在阎王殿逛着。” 宁千夜彻底发飙：“黑白无常这都多少次了，改天你请阎王喝酒，该考虑换人守门了。” 十八层地狱结构，越猛的鬼越靠后，离阎王殿越远，五层以上都是些小鬼，不会伤人，只是在人间游荡吸收人阳气，很好处理，这次如果底层的鬼跑出来，人间估计会死人。 “宁姐，这事我们晚点说，现在最重要是找鬼。” “你们可真会来事儿。” 宁千夜推开车门，拿出熟悉的工具，引魂铃、铁链，追踪鬼踪迹的罗盘。 她今天黑色工装衣，上衣有些短，露出她马甲线，很酷帅。 宁千夜左手捧着罗盘，跨间别着铁链，引魂铃，就这样走在马路上。 路上酒鬼看到有女的，立马扑上去：“美女，这是今年流行款吗？” 宁千夜巴掌呼过去：“喝醉就回家睡，别打扰老娘做事。” 酒醉被呼的头晕晕倒在地上睡过去，宁千夜继续往前走，罗盘开始晃动不已，目标直指富人区。 她立马上车，她因为生来就有双阴阳眼，被选为阳间执事，阎王主管生死簿，黑白无常管理十八层地狱，偶尔有些枉死鬼，不肯就范会流落人间。 这时候就需要阳间执事插手，负责把这些枉死鬼带回阎王殿，维持人间秩序。 宁千夜车子停在一栋破旧的别墅外，她推开车门打量满墙的蔷薇花开得还挺艳丽，这鬼可真会挑地方，挑了个风景最好的。 像这种地方，即便没人住，也会定期有人护理，大门肯定是落锁的，她挑了个地方，身体跳起抓住墙头，动作熟练翻墙过。 她脚平稳站在草坪上，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四肢不全的鬼在院子飘荡，这女鬼应该是出车祸或者跳楼死的。 宁千夜拿出引魂铃摇晃，女鬼瞬间停下脚步，身体呆呆站在原地。 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嗓音：“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宁千夜扭头，男人坐在轮椅上，神色有些疲倦，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俊美魅惑，眉宇间清冷孤傲，可能是因为长期生病缘故，他看上去比平常男人瘦弱。 但这大长腿在普通的轮椅里显得憋屈，要是能站起来肯定能迷倒一片女生，宁千夜见他魂魄涣散，随时会出躯体的架势，可惜了，是个短命鬼。 宁千夜见他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引魂铃，一般人是听不到铃声的，只有鬼才能听到。 引魂铃是由孟婆汤浸泡而成，鬼听到铃声，会短暂失去记忆，如果不作处理，鬼反应过来，能力会大增，她抽出腰间的铁链扔到地上。 “麻溜的，自觉绑上。” 女鬼按照她的话捡起地上的铁链，将手捆绑住，任由她拿捏。 程墨盯着落在草坪上的铁链，很快消失于视线中，他不敢相信，以为自己病入膏肓出现幻觉。 可铃铛响起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身体舒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墨拿出对讲机：“找点人，家里进贼了。” 此时宁千夜忙着抓鬼，她把铁链上锁，牵着铁链准备带女鬼回去，屋里突然窜出一群人，把她包围住。 “先生，就是误入，别那么较真，我现在就走。” 保镖得到老板指令，拥上去，宁千夜握紧拳头，打倒一个，又来一个，她虽然练过，但体力还是有所欠缺。 她有些累了，四肢无力起来，保镖看到，两人钳制她手臂，把她摁在地上。 宁千夜双膝跪在草坪上，她这辈子没在鬼上面吃过亏，先在人身上吃亏了。 “先生，既然你这么蛮不讲理，不如报警吧。”宁千夜开口。 程墨揪住领口，经常性喘不上气的毛病又犯了，他指着宁千夜：“把她身上的铃铛拿过来。” 保镖抢走她手上的引魂铃交给老板，宁千夜说道：“这铃铛在你手里没有用，你摇不响。” 程墨尝试摇了下，真的不出声音，无法喘气的感觉今日似乎更加严重，他身体往后仰，准备昏厥过去。 保镖立马拿来氧气瓶，给他插上，有了氧气，身体的难受有所减退，但终归治标不治本。 “为什么我摇不响。”程墨质问，见她不接话。 程墨从口袋掏出把手枪，对准她脑袋：“你要是不说，我就杀了你。” 宁千夜看着他身后：“别动，这里怎么还有鬼，罗盘怎么不显示呢？” 程墨见她神神叨叨的：“说，还是不说。” 宁千夜暴躁的推开钳制她的手，站起来：“你后面有只鬼，就挂在你的身上，她是寄生鬼，借助你身体的阳气，继续留在人间，难怪我查不到她。” 程墨见她不像说假话，他回头看了眼，什么都没有。 宁千夜看到女鬼身体佝偻，只剩骷髅架，她在世的时候，经受过多大的折磨。 程墨扣动扳机：“为什么，我摇不响它？” 宁千夜回过神：“这法器是用我的血开光，认主，所以你没办法摇响它。” “摇响它，赶紧的。”程墨感觉今夜连呼吸机都不管用了。 宁千夜摇响铃铛，挂在他身上的鬼眨眼间消失，沾了阳气的鬼，很大概率会逃过追查，这就不好办了。 第2章 大鬼跑了 只要铃铛响起，他身体就会舒服很多，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他拔掉氧气管，从轮椅上站起来。 一米九的身高优势，黑影直接压倒她，她抬头不可思议：“你双腿是好的。” 宁千夜打量他，他坐在轮椅上病娇又暴戾，站起来反倒是个翩翩公子，果然男人的颜值是极具欺骗性的。 程墨走近一步：“你刚才说了一堆，说点我能听懂的。” “我有阴阳眼能看到鬼，刚才已经把实力展示给你看，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站在他身边的保镖先开口：“先生出生的时候还好好的，直到两岁时夫人去世，先生就变成这样了。” 在她地盘出现鬼，她就不能不管：“带我去看你家夫人的墓。” “这。”保镖看向先生。 程墨就当她说的是真的：“我不知道我母亲的墓在哪里。” “那就等她再来，我得回去拿点工具。” 宁千夜往角落走，牵起被绑住的鬼，打算先送她回去。 女鬼已经恢复记忆，朝她龇牙咧嘴，想把她活生生撕碎。 她拿起罗盘敲女鬼的脑袋：“安静点。” 罗盘是由十八层地狱猛鬼的骨头所制，根据大鬼克小鬼的理念，小鬼看到她手里的罗盘都会害怕。 女鬼乖乖垂着脑袋跟她走，她走到大门，保镖将她困住。 “我们怎么知道，你走了还会不会回来？” “我乃阳间执事，人不归我管，鬼我是管定了，说话算话。” 程墨缓缓开口：“你想要什么，可以让我手下去拿，你必须留在这里。” 万一她再来，没有这个铃铛，他会随时没命，他不可能会放她离开。 宁千夜牵着鬼坐在沙发上，身后一堆保镖守着，她面前放着一张纸，和一支笔，给她列物体清单。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保镖，要不是打不过，她不至于这么憋屈。 反正也要留在这里收拾这鬼，既来之则安之，她写下东西，和地址交给他们。 宁千夜见桌上有苹果，拿起往衣服上擦了擦咬大口，身体往后靠，和程墨对视。 他不是能站起来吗，怎么还是要坐轮椅啊，家里缺凳子？ 保镖拿着视频电话走过来：“先生，太太打来的。” 他母亲不是死了吗，这个是后妈？！ 程墨点头，视频打开，轻微咳嗽，身体无力的靠坐轮椅上，脆弱不堪的模样，看得人揪心。 “程墨，你今天身体怎么样？” “老样子。” 保镖拿着氧气管给他，他戴上面对镜头。 “你这身体，今年老爷子的寿宴又来不了了，老爷子昨天还提起你，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怎么就摊上这个病，连医生都查不出原因。”她难过的哭出来。 宁千夜坐在沙发上，蹙眉，这哭得一听就假。 程墨顺着她话说：“嗯，去不了。” “你记得打电话跟老爷子说声，还有，你弟弟考上大学，学的是音乐，家里准备腾一个房间给他练琴，你房间光线好，空间大，我想着挪一挪先给他用，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动。” “我在这边养病，房间用不着，你们拿去。” “诶，你好好养病，身体好早点回来。”王梅关心的说。 程墨眼神讽刺，病好了回去，还有他的位置吗，挂断电话，把氧气瓶放到一边，站起来。 “为什么要去看我母亲的墓？” “因为你是在你母亲去世之后得病，很大关系和你母亲有关，但也不一定，得抓到这鬼才知道。”宁千夜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她身体往后仰，靠在沙发上，刚才这人还病恹恹的，挂完电话之后，精神抖擞啊，真能装。 一小时后，保镖扛着东西过来，放在桌上摊开，她拿起坛子，打开，确实是这东西，立马盖上。 “它肯定还会来找你，把这个抹到你身上。”她掌心托着坛底递到他面前。 程墨打开，一股味道扑鼻而来，难闻至极，他快速把盖子盖上，眼神紧盯她，怀疑她是趁机报复。 宁千夜回盯，即便她是打击报复，他也得受着不是。 “你别看这味道臭，但很管用，人有讨厌的气味，鬼也有，你靠这个撑一撑，我得把这家伙送回去。”她拍拍身旁的位置。 在场所有人盯紧她身旁空的位置，没，没人啊？！ 程墨眯了眯眼睛：“你不能离开。” “你们送她走？牵着这个，我给你们写个地址。”她把拉着铁链的手伸过去。 这铁链是玄冰所制，专门吸收阴气，夏天绑在身上天然空调，铁链只有一点不好，沾染阴气之后，凡人之眼看不见，摸不到。 他们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脚步后退，人他们不怕，但鬼……这工作是不是有点超纲了。 程墨扫了眼她身边的位置，玩皇帝新衣的把戏，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找你送你去。” “有免费司机，我很乐意。”宁千夜牵着铁链走在前面。 司机把她送到郊外坟地，穿着教父套装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她牵着鬼过去。 “黑白无常换人没？” 他转身讨好的说：“阎王说，毕竟共事那么久，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大鬼抓回来。” “什么背景？”宁千夜先听听，再决定要不要卖命。 丁锐手沾了下口水，翻着手里的本本：“有，有资料的，他叫肖业，一年前他在娱乐圈发展的很好，突遭陷害，后遇女友背叛，郁抑症自杀死了。” “他肯定去找前女友了，你们带人去抓就行。”像这种纠纷，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会去报复这些人。 “宁姐，我们的人的确找到他，但执念太重，加上自身能力不弱，我们的人，就，就。” “全军覆没了？” 丁锐讨好说：“宁姐，你怎么知道，你真太厉害了。” 宁千夜整个很暴躁：“平时让你们多运动，没事只知道玩牌，现在知道厉害了，这鬼那么厉害，勿cue。” 丁锐娇柔的给她捶捶肩：“宁姐，我也知道你辛苦，但这大鬼一天不回家，我们日子也不好过啊。” 第3章 它气你们找了帮手 “最近我没时间。”宁千夜无视他讨好的嘴脸。 丁锐拍拍胸脯：“宁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做，你只要安心把大鬼带回来就好。” “我遇到了个很特别的鬼，靠吸收人阳气存活，罗盘感应不到。” 丁锐一听吸人阳气，立马打退堂鼓：“宁姐，其实这大鬼，他还没躁动，不着急收，你可以先照顾寄生鬼。” 这寄生鬼最麻烦，看中谁就会扒在那人身上不下来。 宁千夜睨了眼：“德性，最近有事没事别烦我，有需要我会来找你。” “明白宁姐，我就在这儿，哪都不去，等你来找。”丁锐笑眯眯的送她离开。 宁千夜往回走，看到程墨的保镖瑟瑟发抖，她戏谑几句。 “刚才不是挺能打的，这就怂了？” 保镖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立马给她打开车门，心里碎碎念，哪个正经人大晚上来墓地的。 宁千夜回到别墅，开始收拾自己东西，程墨盯着打过补丁，破破烂烂类似睡袋的物品，这也是什么法器？ 程墨询问：“你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除了那个坛子里的东西，剩下是我的生活用品，我会待在这里收鬼。”宁千夜拿着东西往外走。 程墨紧盯：“去哪里？” “睡袋都拿来了，这才是我的床，我睡大门，不打扰你们。” 程墨缓慢开口：“这里客房很多，不至于委屈你，挑一间。” 他们这些阳间执事，就是负责清除阳间的鬼，从业这么多年，也不是每个鬼都好对付，但现在的人都觉得她在骗人骗鬼，不待见她，拿着睡袋到处睡是常有的事。 宁千夜乍听到他的话还有些不适应，回过神，把睡袋往袋子里塞了塞，拎起扛肩。 “那我就不客气了。” 宁千夜走进房间，整栋别墅恢复以往死一般的寂静，程墨洗完澡，穿着丝滑睡衣坐在椅子上，腿上竖着本书，手指时不时翻页。 贴身保镖叶睿白捧着坛子进来：“听她的建议，往身上抹点这个。” 程墨对这个味儿还是不太能接受：“你什么时候对自己医术这么没信心了？” 叶睿白没成为他的贴身保镖前，是很有名的医生，后来父亲高薪聘请叶睿白照顾他，这些年他们相互陪伴，感情超过雇佣关系，他们更像是可以互相调侃的朋友。 “我有信心，但医术没能治好你不是吗？有时候信信玄学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叶睿白把坛子推到他面前。 程墨忍不住皱起眉头，叶睿白知道他这人有点洁癖，但现在不是讲究这个的时候，活着才最重要。 叶睿白打开盖子，拿出粉末往他身上洒，怕用完没了，他还很节省。 这个味道发散开，真的让人无法忍受，程墨咬牙强忍着：“开窗。” 叶睿白立马跑过去开窗，其实他心里清楚程墨的身体好得很，这么多年，身体情况好的时候，程墨都有在锻炼身体，他几乎很少正常生病。 身为医生的他，除了提供氧气，其他的药物根本用不上，这开药单的手，都有些生疏了。 为了记住自己还是个医生，他承包了整栋别墅，所有人的身体检查。 叶睿白恭敬站在他身边提醒：“你该上床睡觉了。” 程墨瞪着他，这么恶心的东西，往床上躺，他认为，能睡得着觉？！ 他指着手腕上的手表：“到点了。” 每天雷打不动这个点睡觉，不熬夜是对生命的最大尊重，他现在必须睡。 程墨撑着脑袋：“我今晚就在这里睡。” 他窝在单人沙发里，闭上眼睛，想着明天就把这沙发丢出去。 夜渐渐深了，凉风穿过窗户，把窗帘飞速卷起，吹得人瘆得慌。 程墨突然喘不上来气，瞪大瞳孔，在沙发上大口喘息。 叶睿白看到，打开抽屉抽出里面的氧气瓶，给他插上。 氧气似乎对他不管用，症状压根得不到缓解，程墨指着门口。 叶睿白撒腿就往客房跑，他顾不上礼仪，直接推开门，把她从床上拽下来。 “不是说抹那个臭东西，鬼就不敢靠近吗？为什么还是不行？” 宁千夜瞬间清醒，蹙眉：“你确定坛子里的东西撒到他身上了？” 她用的是最凶勇的黑狗血，把血弄成粉末装坛封好，具有驱邪作用，效果很猛，一般鬼都不敢靠近。 宁千夜带上工具跑进程墨房间，看到他仰在沙发上奄奄一息。 那只鬼扒在他脑袋上朝她龇牙，现在可以确定，这鬼是名女子，长期靠吸人阳气，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轮廓。 宁千夜摇晃手里的铃铛，寄生鬼听着铃铛声，肢体有些松动，她看准时机，拿着铁链甩过去。 寄生鬼很快反应过来，翻窗逃跑，叶睿白见他没那么难受，走过去，蹲在地上帮他顺气。 “还好吗？以往晚上都是犯一次病，今晚怎么那么频繁？” 宁千夜把铁链绑在腰上，坐在他对面椅子上：“那鬼明显生气，气你们找了帮手，报复你们。” 程墨手按着脖子，松动颈间：“不是说这个管用，你耍我！” 他的眼神变得很锋利，暗藏杀意，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别轻易惹怒他，否则他会亲自送她一程。 “一般的鬼看到这个都会避让，可你身上这鬼太特殊，这些似乎对它不管用。” 程墨见她这样子，不像在说假话，但太多人真假难辨。 “你最好不是在耍我。” 程墨去洗手间洗了个澡，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让佣人把房间里的东西换了个遍，还喷了空气清新剂，他心里才变好些。 宁千夜坐在地毯上：“今晚我守着，你睡吧。” 程墨掀开被子躺，视线往下移，看到房间里有个女人，觉得很别扭，于是转过身背对着她，这样才能入睡。 天渐渐亮了，宁千夜打了下哈欠，伸着懒腰：“我回去补觉，有事叫我。” 叶睿白见她要走，着急的说：“你，你不管了吗？” “大哥，哪个鬼白天出没的？我是人，我不睡觉会猝死的。”宁千夜头也不回往外走。 第4章 准备东西 叶睿白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鬼怕阳光。 宁千夜回到房间，打了通电话给丁锐：“查下典籍，寄生鬼为什么不怕黑狗血。” “什么，还有不躲黑狗血的鬼。” 宁千夜把手机拿远些：“是我抓鬼，你吼什么？” “不，宁姐，我就是替你担心，我现在就去查。” 丁锐心里想着，这寄生鬼还不怕黑狗血，那么难搞，宁姐估计腾不出身帮他们收拾大鬼了，那他们怎么办？！ “宁姐，会不会大鬼比这好弄多？” “你们出动那么多人，抓到他了？” “每次要抓的时候，人跑了，像在我们身上开了天眼。”丁锐诚实回答。 “你们真是会给我找事。” 丁锐讨好着说：“宁姐，这事不关我们的事，主要是黑白无常，宁姐说实话，这件事还得你出手，你是我们这儿业绩最好的，你不能不管我们，喂，宁姐，你别挂我电话啊。” 他拿着手机碎碎念：“宁姐，实在不行还可以讲道理，不用挂电话那么极端。” 丁锐拿出钥匙打开图书馆，人间的图书馆摆放各类书籍贯穿古今，他们这边的图书馆，跨越阴阳两界，记录各类大鬼，还有术法，种类齐全。 宁千夜躺在床上，卷了卷被子秒睡，常年捉鬼生活，已经让她作息彻底乱掉，但凡腾出时间，她最想干的事就是睡觉。 午饭，管家端着菜出来，精致的菜盘倾向同一个方向，程墨手里拿着镀金边的筷子，夹了一小块放碗里，小口品尝，举手投足矜贵又优雅。 叶睿白在旁边询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叫宁小姐吃饭？” 程墨毫不客气怼：“她饿了，不知道找东西吃？” “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叶睿白没忍住说了实话。 “你有女朋友？”程墨询问。 他低头吃了口饭，他也没有，不过他一个事业为重的人，要什么女朋友。 程墨吃过午饭，到地下室，换上拳击手套，击打着沙包，动作敏捷，出拳果断，眼神一股子无法压抑的杀气，完全无法和坐在轮椅上病恹恹的男人联系上。 天渐渐黑了，叶睿白靠近他，突然拳头的黑影划过脸庞，叶睿白反应极快往后仰躲过。 程墨把拳击手套扔给他：“打一场。” 叶睿白担心他的身体：“天就快黑了，赶紧上去。”这里可没有氧气瓶。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程墨不以为意。 “一局，结束就上去。”叶睿白先跟他说好。 他带上拳击手套和程墨打起来，程墨身手灵敏且快，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在他身后，程墨撞击他颈部，他整个人弹开。 叶睿白也是较真的人，见他来真的，自己也认真对待。 宁千夜伸了伸懒腰下楼，见客厅没人，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到有剩菜，直接拿出微波炉热。 管家听到声音，急忙走进厨房：“宁小姐，你想吃什么，跟我们说就行，不用亲自动手。” “您忙，我吃东西不讲究，能填饱肚子就行。”宁千夜倒了杯水，端着饭菜出去。 “您是少爷请来的贵客，以后需要什么吩咐一声就行。” 她点头，主要是饿到不想说话，她算哪门子贵客，要不是他来硬的，她干不过，她不可能留下。 等他们从地下室出来，她已经收拾好桌面，洗干净餐盘，坐在院子的躺椅上吹风。 她以前就挺羡慕有钱人的生活，奈何没有富贵命，二十几年只剩吃苦耐劳。 管家把新鲜的饭菜端上桌，程墨拿起筷子，叶睿白给他使了下眼色，他愣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叶睿白只能靠自己，这之后都得靠她缓解病情，他冷着张脸给谁看，她要是彻底摆烂，他可真是束手无策，只能现在态度好些，争取点情分。 “宁小姐，一起吃饭吧。”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宁千夜闭上眼睛，感受院子里吹来的风。 一阵冷风吹来，宁千夜警惕睁开眼，抽出腰间的铁链甩过去，寄生鬼被打中，疼痛嘶吼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跟着跑出大门，守在门口的保镖将她拦住：“没有先生的吩咐，你不能出门。” 宁千夜往回走，心想再这么被动不是办法，必须主动出击，才能抓住她。 她回到客厅，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刚才甩铁链那动作一气呵成，简直太帅了。 宁千夜解释：“她跑了，我去打个电话。” “丁锐，我需要荧光粉，还有……” “宁姐，这些东西保证给你准备齐全。” 深夜，宁千夜抱着枕头被子走进他房间，昨晚那样睡很不舒服，所以今晚家伙准备齐全。 她把枕头放在地毯上，盖上被子：“今晚我守着，你安心睡。” 程墨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看着天花板，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被鬼缠身。 “你真的有阴阳眼？” “嗯，我小时候就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后来道士路过我家门口，说我是阴阳眼。” “纠缠我的鬼？”他欲言又止。 “放心，我会抓住它的。” “你想要什么？”程墨询问。 “我入了这个坑，清理阳间的鬼，维持阳间秩序是我的责任，我不要什么。”宁千夜翻身背对着床。 今夜不知道是伤了寄生鬼的原因，还是什么，风平浪静，他们安稳睡了一夜。 次日，叶睿白拿着包裹走进来：“宁小姐，有你的快递。” 宁千夜坐起来，揉着披肩短发，扎好，她伸手接过，徒手撕开快递，里面是些瓶瓶罐罐。 这些叶睿白熟：“这些都是药吗？” 宁千夜清点，没缺东西：“是药，但不是给人吃的，今晚开始布局，抓鬼。” 程墨洗漱完，坐在椅子上，叶睿白拿着手机过去：“爷爷的电话。” 他看了眼保镖，保镖立马推来轮椅，氧气瓶准备好。 程墨坐过去，接听视频电话，虚弱地喊了声：“爷爷。” “你身体好点没？怎么看你脸色还是那么差？”程老爷担心地说着。 第5章 有我在，你肯定能长命百岁 程墨大喘口气缓缓说道：“今年还是不能去您的寿宴。” 程老爷子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没事，你多注意身体。” 程老爷子身后传来王梅的声音：“爸，你怎么还在这里，大家都在等你呢，程放说，给你准备惊喜。” 他听到面露欣喜，大孙子身体不行，还有小孙子，这个家还能撑得住。 他的转变全被程墨看在眼里，这些年的关心，担心，不过全在表面，根本没有任何人把他放在心上，更没有人在意他。 程墨挂断电话，脸色犹如化不开的寒冰，整个人透着冰霜般的冷漠。 叶睿白把手放在他肩上：“还好吗？” 管家看了眼，眼里满是心疼，这些人的资历没他老，他可是见证过大少爷众星捧月的时候，他默默走进厨房捣鼓，没让厨娘插手。 宁千夜感觉他们气氛有些怪异，但没细究，她只管鬼的事，人事不归她管。 午饭，佣人端菜上桌，管家把一碗面放到他面前：“大少爷，你生日不喜欢吃蛋糕，好歹吃碗长寿面。” 管家沉默叹了口气，大少爷从出生，生日就是和老爷子寿宴一起举办，场面特别热闹，自从生病之后，都跟老爷子疏远了。 宁千夜想起刚才那通电话，这些人嘴里说着关心的话，却从未把他放在心上。 程墨拿起筷子，小口吃着长寿面。 认识的时候，觉得他病娇又暴戾，现在发现他其实没人关心，没人心疼。 她小时候最喜欢过生日，有蛋糕，有肉吃，生活在农村，这些平时很难满足的。 宁千夜快速吃完站起来：“我要出去一趟，你可以派人跟着我。” 程墨应了声，允许了。 宁千夜用手机搜索附近的蛋糕店，没想到人那么多，拿到蛋糕天都快黑了。 她赶回别墅，撞见保镖跑出来，看到她着急地说：“宁小姐，先生又犯病了。” 宁千夜把蛋糕交给保镖，今天女鬼似乎来得格外早，她跑进屋里，摇起铃铛，女鬼听到魂魄晃动成虚影，停在原地。 女鬼猛地冲过来，想要把她撕碎，她脖子上挂着的黄符形成屏障，隔绝女鬼的靠近。 宁千夜拍拍锁骨位置，那道士有两下子，不是江湖骗子。 小时候因为阴阳眼，经常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夜里总是哭，哭到邻居都睡不着，后来村子里来了个道士，看出她的问题，给她一张符让她贴身带着可保一世平安。 反正没要钱，宁可信其有的思想下，她挂在脖子上十几年。 女鬼不依不饶，一副势必要冲过来的模样，鬼风震到她五脏六腑很难受，她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宁千夜拿出铁链，女鬼看到铁链，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身体滑落，跌跪在地上，叶睿白看到，立马上前搀扶：“你怎么样？” 宁千夜伸手擦过嘴角上的血渍：“我没事。” 叶睿白看到病人就亲切：“我扶你坐沙发，给你检查下。” 他拿出听诊器，要放在她胸口上，听心音。 宁千夜推开他：“被鬼伤到，是检查不出什么的，我今天去买了点东西。” 她拎过保镖手里的蛋糕，走到程墨面前：“过生日，蛋糕是标配。” 程墨缓过劲，身体还是有些虚，靠着椅子看着她：“你出去就是为了买蛋糕？” “嗯，这家店蛋糕味道最好，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队，你必须给我吃。” 这家蛋糕打出的广告是低脂低糖，应该适合他这种不爱吃甜食的人。 程墨自从生病之后，更讨厌甜腻腻的东西，因为食物的甜缓解不了他心里的苦。 宁千夜把蛋糕摆在餐桌上点燃蜡烛：“不知道你今天几岁，所以给你订了十八，快来许愿。”她挥手示意。 程墨看着她无动于衷，来到这里之后，他对这些活动不感兴趣，甚至讨厌。 宁千夜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你想长命百岁，你放心，有我在，你肯定能长命百岁。” 程墨瞳孔有些晃动，暗涌着道不明的情绪。 “你技术马马虎虎，还能保我长命百岁。” “今天只是小失误。” 本来今晚就要布局抓鬼，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就先给他过生日吧，抓鬼的事不急。 宁千夜切了一块蛋糕给他：“尝尝。” “我不吃甜食，唔。” 宁千夜趁他说话，直接塞一口：“这蛋糕可贵了，好歹你尝一口。” 程墨抿了下，感觉不是特别甜，是他能接受的味道。 宁千夜见他吃了，把整块蛋糕给他，她订的蛋糕很大，分给了别墅每个人。 吃完蛋糕，她拽着他上天台，点燃仙女棒塞进他手里：“这个点放烟花太扰民，我们就点个仙女棒意思下。” 叶睿白跟到半路，看到他们相处挺和谐的，就没再跟上去。 程墨盯着手里璨若星辰的仙女棒：“为什么要给我准备这些？” “没人心疼，就多心疼自己一点，一个人也能过好。”宁千夜觉得胸口有些难受，伸手揉了揉。 以往抓鬼她不是没受过伤，但只要睡一觉就好，到点该睡了。 程墨走到她身后：“你真的能保我长命百岁？” 胸口突然被撞击一下，他低头，看到宁千夜靠在怀里，他顿时心跳加快，呼吸不畅，但这种感觉不难受。 宁千夜无力地说：“我想睡觉。” 说完，她闭上眼睛，程墨接住她身体，轻轻摇晃，见她不醒，只好抱着她下楼。 叶睿白看着，这两人关系突飞猛进，已经到这步了吗。 程墨把她抱进客房床上，他顺着床沿坐在地毯上：“还是头一次让女生保护。” 他只在她房间停留一会儿就离开，在门口碰到偷窥的叶睿白：“你在这里做什么，装鬼啊？” “你们就没再进一步发展？” “想什么？”程墨质问。 “你对她没意思，那我可下手了。”叶睿白随口说。 “你敢。”他几乎脱口而出，完全不过脑。 “看看，人下意识的反应才是最可靠的，你就是对她有意思。”叶睿白骄傲地说。 第6章 他突然很配合 程墨毫不犹豫上怼：“最近太闲了？” 叶睿白见他真动怒了，立马追上他：“我就是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睡着了。” “你今晚不跟她一起睡吗？万一那女鬼又来怎么办？” “你有事？”程墨站在房间门口质问。 “没有啊。”叶睿白回答的理直气壮，每天照顾他就是头等大事。 “今晚不用你守着，你放假。”程墨率先走进，把门关好。 叶睿白将门把手往下压，发现门从里面锁死，他拍着门。 “你开门，至少让我守着，你要是犯病怎么办？” 任凭门被拍的多响，程墨坐在椅子上淡定翻书，在楼顶那刻，他的心确实乱了，但他不清楚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他需要好好思考。 这天晚上风平浪静，大清早，程墨打开房间门，一个身影滚进来，叶睿白倒在地上，睁开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样？” “挺好的，走，去跑步。”程墨邀请。 叶睿白从地板上站起来：“昨晚我没睡好，回去补觉了。” 最近这两年早晚都守着他，叶睿白真的快精神衰弱了，听到宁千夜的说法，白天不会有事，叶睿白就放肆起来。 程墨走出去，沿着山顶的路跑，这栋别墅是程家老宅，母亲曾在这里生活过。 两年前他得了怪病，王梅找来的道士，提议他到老宅养病，开始父亲和爷爷都不同意，他就有些怀疑，后来还是屈于道士忽悠人的话，让他来了。 他正好也想知道母亲的下落，哪怕死了，总要有墓碑，可这些年，他找人跟踪过父亲，父亲一次都没去见过母亲。 程墨满身汗回来，进门就看到宁千夜坐在那里吃早餐，她不似外面那些浓妆艳抹，长相精致的女人，她是耐看型，他看着很舒服。 宁千夜感觉到视线，抬头，正正撞上：“吃早餐？！正好有事跟你说。” 程墨洗完澡换身衣服下来，坐在她对面，宁千夜用不惯刀叉，让管家拿了双筷子。 于是，餐桌上同样的早餐，吃饭工具不同，两人都在各自用餐工具上发挥的很好。 宁千夜把早餐陆续吃完，拿起奶一口喝完，嘴唇上形成奶圈。 程墨看着她这样子，心里竟觉得有些可爱，不自觉抽了张纸巾，身体往前倾，手伸向她嘴唇。 就快够到的时候，宁千夜伸出手，扯过他手里的纸巾，快速擦拭嘴巴。 “谢谢。” 程墨缓解尴尬，坐回原位：“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 “对，今晚我打算抓鬼，你必须配合。” “没问题。” 宁千夜盯着他，这男人怎么突然答应的这么爽快，前天不还当她是骗子吗？！ 她再确定一遍：“你真的会配合？” “嗯。”程墨不想跟她废话，无效聊天。 宁千夜还是不敢相信，这人突然就转性了，但见他真没什么反常点，就去做自己的事。 她在房子外四个点插上树枝，这是阎王殿上数千年生长的阴木，它能克鬼。 阎王那人抠搜的紧，这阴木平时压根拿不到，丁锐这次是下血本了，抓到鬼之后，可以给他加鸡腿。 布置完屋外，她拿出一张符，折成三角形递给他：“这个随身携带，洗澡都不能放远。” 程墨拿过塞进口袋里，宁千夜见他配合的很，想着这男人刚开始看着挺暴戾的，动不动就拿枪抵着别人的脑袋，但是顺毛之后，还挺可爱的。 宁千夜搞完就回房间睡觉，今天定了闹钟，赶在太阳下山前醒来。 她伸着懒腰下楼，看到程墨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眉头蹙起，像是进展的不顺利。 程墨拿起手机：“这个方案不行，重做，要是再没有好的方案，整个组可以大换血，我以高新聘请，绝不是找这种只会混工作时长的垃圾。”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没有给对方任何解释的机会。 他平时不管员工，他们可以放飞自我，但需要他们的时候，就不能掉链子。 宁千夜坐在沙发上扒香蕉吃，顺便看一眼他电脑，看不懂。 还以为病秧子每天都在想办法续命，没想到他也有事情做。 程墨坐回原位，把电脑合上，方案不行，工作没办法继续。 她从口袋掏出小瓷瓶：“我要在你身上撒点粉末，中途你不能换衣服，更不能洗澡。” “嗯。”他坐直身体，把后背留给她。 真是怪事，都一天了，他还这么配合，宁千夜打开瓶塞，往他身上倒。 程墨闻着没什么味道：“这次不用恶臭的东西报复我？” “抓鬼我是专业的，用在你身上的东西，都属于我珍藏，别的人我还不拿出来呢。”要不是这鬼难对付，这点东西，都能成为她传家宝。 程墨却把意思听岔了，眼眸微亮，真诚的问她：“为什么只对我用？” “你心里没数？”宁千夜坐回位置上，继续吃香蕉。 刚才怕他变卦，刚扒好的香蕉都来不及吃，先给他撒上。 程墨听着她的话，心里有了巨大波动，昨晚的事，加上刚才，难道她对他有非分之想？！ 他还是头一次处理这种事，没什么经验，他拿起手机，正儿八经搜索：如何应对女生的喜欢。 如果两情相悦，当然是亲亲抱抱举高高，确定关系。 要是不喜欢，就说你很好，值得更好的人。 程墨看着这些答案，眉头微皱，都什么乱七八糟。 “你挺好的。”他取了个中间值，觉得问题不大的回答。 她挺好的，他也很好，她可以不用顾忌，继续对他好。 宁千夜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说的什么玩意？ “一直很好。”她负责任，又是阳间执事部扛把子，给他抓鬼还不收分毫，上哪找她这么好的人。 程墨觉得她得到了回应，内心前所未有的高兴和激动。 风涌进来了，宁千夜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他噤声鬼来了。 程墨很快感受到窒息，宁千夜摇起铃铛，鬼魂晃荡，她抽出腰间铁链，甩向女鬼。 第7章 夜闯无名墓 她没想到吸了阳气的鬼火力会这么猛，吹的鬼风差点没把她魂魄撕碎，这次她不会让女鬼靠近自己。 程墨艰难地喘了口气，只要她摇响铃铛，他就会舒服许多。 叶睿白见他发病，立马拿出氧气瓶给他吸。 女鬼不自量力伸手接铁链，却被铁链烫到皮肤，她疼痛哀嚎，松开手。 宁千夜乘胜追击，不打算给她喘息机会，她拽起铁链，喊道：“收。” 女鬼见她不好对付，立马逃跑，宁千夜不紧不慢把铁链挂在腰间走出去。 女鬼被银木困住，她还是要硬闯，拼尽全力离开。 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还真是，为了抓你费不少劲，打不过就跑，想法不错，乖乖跟我回去，别伤人了。” 女鬼嘶吼，院子里突然狂风大作，刮得人都站不稳，宁千夜小身板也扛不住这大风，脚步有些虚浮。 程墨站在她身后，及时扶住她，风持续刮，她支撑不住，倒进他怀里，他抱了个满怀。 因为长期抓鬼，上蹿下跳，她浑身都是腱子肉，没有少女柔弱无骨的触感。 程墨手碰到她的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有些恍惚，忘记此刻的危险，忽略周围一切事物。 插在别墅四个角的树枝有些松动，下一秒，被风卷到天上，女鬼趁此机会逃跑。 伴随着她的离开，狂风渐渐消停，宁千夜站稳脚，看着女鬼消失的方向，一天不抓住她，一天不安心。 叶睿白就刚才的环境，对她的话是深信不疑：“鬼是不是走了？” 宁千夜点头：“你们躲在屋里别出来，剩下的事交给我。” 她朝门口走去，想到什么扭头，那女鬼竟然无视从阎王殿出来的驱邪避凶黄符，有点东西。 “程墨，你可以洗澡了。” 说完，宁千夜跳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宁千夜知道他有洁癖，她要是出去一整晚，他真按照她说的话，整晚不洗澡，回来指不定多记恨她，女鬼还没抓到，他们得和平共处。 叶睿白没明白她这什么操作，回头就为了跟他说这句话。 “她连你洗澡都照顾到了，你们这进度可以啊。”叶睿白轻撞他肩膀。 程墨挑了下眉，眼角自带笑意，暗示着他心情不错。 宁千夜跟着荧光粉到郊外乱葬岗，乱葬岗下面墓碑写着，这里埋的人大多无家可归可怜人，不知道姓名，不知道遭遇，特此在这里给他们死后安个家。 荒郊野岭，突然发出手机铃声，把保镖吓了个哆嗦，这份工作有点超负荷了。 宁千夜见一米八的大汉在她身边瑟瑟发抖，真要出点什么事，也不知道抓鬼还是保护他们。 “你们到车里等我，没事别出来。” “谢谢宁小姐。”他们立马跑得没影。 宁千夜拿出手机，看到是丁锐打来的：“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说。” “我查过你给的女鬼信息，她那么猛，连黑狗血都不怕，应该是中了一种术法。” 宁千夜光听他介绍术法历史就过去一两分钟，忍无可忍：“说重点。” “有人把程墨的胎毛，胎牙葬进坟墓，和女鬼怨气朝夕相处，女鬼记住他的味道，和他签订生契，他们彼此需要，缺一不可，比一般的寄生还要难搞。” 宁千夜总算听到重点：“什么叫缺一不可？” “他们两个彼此需要，彼此折磨才能活得更久，但程墨长期被吸阳气会折寿，一般活不了多长。” “所以还不能抓走女鬼。” “宁姐，其实如果难对付，完全可以让他们彼此折磨，程墨一死，女鬼也会消散，像这种沾了术法的寄生鬼，不会伤害别人。”丁锐自认为想了个不错的法子。 宁千夜气愤地说：“在你看来阳间执事是份什么工作？” “宁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程墨的命也是命，我不会任由寄生鬼将他耗死。”宁千夜挂断电话。 丁锐还想说话，见宁姐又挂他电话，他给她发信息：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找到施展术法的人，也许可以破解寄生的宿命。 他看着信息旁边发送不停转圈圈：“我靠，没信号，大哥，别这时候玩我啊。” 丁锐把手尽量举高，想着够点信号，同事走到他身边：“老大，附近信号站被雷劈了，这一段都没信号。” 搁这玩呢，非得等他发这么重要信息的时候没信号，算了，宁姐是个很理智的人，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宁千夜收起手机，拿出罗盘往前走，指针不停地转动，预示这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她警惕看向四周。 她在一座无名碑上发现了荧光粉，她抽出铁链。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的坟墓扒了？” 墓碑上方冒出个披头散发的鬼影，她朝宁千夜龇牙咧嘴，宁千夜拿着罗盘敲她脑袋。 女鬼明显懵了下，而后呼朋唤友，把周围的好伙伴都叫出来，宁千夜后退，挥动着手里的铁链。 被砸到的鬼嗷嗷叫，缩回自己老巢不敢出来，宁千夜冷眼横扫四周，起到震慑作用。 还没上前的野鬼都退回去，她面对着女鬼：“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女鬼见她在靠近，奋力嘶吼，吹来的鬼风凌厉像把刀子，想要撕碎她身体。 宁千夜开口稳住她情绪：“我知道你和程墨的寄生关系，你们彼此需要，谁离开谁，另一个都活不了。” 女鬼出奇地安静下来，她嗓音凄冷苦寒：“你不能把我们分开。” “你吸了阳气，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我能够帮你。” “你帮不了我。” 宁千夜认真地说：“你认为我帮不了你，可你这几天吸他阳气，让他就快窒息死了，他死了，你也会没命。” “这是最好的结果。”女鬼阴恻恻地说着。 “你已经死了，你在折磨活生生的人，实际上，他很想要活着，不想和你同归于尽，你告诉我，谁要害程墨，我说不定能帮到你们。” 第8章 你那氧气瓶，有跟没有差不多 女鬼看着她靠近，了解她迫切想救程墨的心，对她的恶意暂时降低。 她回顾半生信错人，嫁错人，那样的人家，岂是她这种小辈能质疑的，终是害人害己，倒不如带走一切不舍愤恨。 女鬼说话，气息阴冷，再加上这块地方常年没有光照，异常潮湿腐烂，味道很难闻。 “你帮不了我，你回去吧。” 她看得出宁千夜是真的想救程墨，算是个好人，她不想杀宁千夜。 宁千夜见她要离开，立马开口：“如果你不肯说，那我们就聊点别的，我看过研究寄生鬼的书，你们每天都要和寄主接触，但吸一点就可以，手法上我们是不是可以温柔些？” 她不太相信：“吸一点就可以？” “是的。”宁千夜肯定点头，但想着有些话，不说她也肯定会感觉到，既然是寄生关系，大家就得和平共处。 “但只吸一点，会削弱你的能力，如果你伤人，我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你，维护人间秩序。” 她陷入沉默，只是削弱她的能力，不会对他身体造成危害？！ “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如果你一旦觉得我在说假话，随时都能杀了我。”宁千夜坚定地说。 人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但愿丁锐在查找资料时靠谱，这些都是真材实料。 “好，我就信你这次。” 宁千夜和她谈妥，回到停车地方，见保镖把车窗锁死，也不知道他几个大男人在里面干什么。 她伸手敲了下玻璃，保镖看到是她，降下车窗：“宁小姐，快，快上车啊。” “你把车窗都锁死了，怎么上？窗户开大点，我也能钻。”这件事她不是没干过。 保镖检查一遍，立马解锁，下去亲自给她开门。 宁千夜刚上车，还没等系上安全带，保镖就开车走人，经过石碑那小段路，车速恨不得加到底。 她看着前面的路都有些心跳加速，伸手抓住扶手，到了大马路，保镖才把车速降下来，一路很稳。 他们回到别墅，天空已经有些泛白，宁千夜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 程墨最先看到她回来，伸腿踹向身旁的男人。 叶睿白一激灵急忙站起来：“你又不舒服吗，我去给你拿氧气瓶。” 宁千夜见他们一直守在客厅，笑着说：“一起吃早餐吗？” 管家端着热乎乎刚出锅的小笼包，还有小米粥出来，宁千夜拿起筷子开吃。 叶睿白拉开她身旁的位置，程墨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今天他倒是挺有眼力见的。 他刚要过去坐，就看到叶睿白比他先快一步坐下，他脸色有些不好，绕过去，坐在他们对面。 叶睿白询问：“宁小姐，那鬼抓住了吗？” “还不能抓，不过和她约法三章，以后他的夜晚就不会那么难受。” “真的吗？我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守夜了？” 宁千夜犹豫着说：“操作起来可能需要时间适应，今晚我会亲自盯现场。” 叶睿白眼神在他们身上打转，轻咳声：“我明白，都明白。” 他这反常行为，倒是引起宁千夜的注意：“你明白什么？你今晚要是想守，可以一起。” 就想给他放个假，他要想在老板面前表忠心，她没理由阻止。 叶睿白识趣地说：“我就不去你们面前，当电灯泡了。” 程墨盯着他，知道自己是个电灯泡就好，今晚尽量别来刷存在感。 他光想着怎么撮合他们，制造机会，忘记最根本问题：“哎呀，不行哦，程墨犯病的时候要吸氧，必须要有专业医生在场才行。” 程墨现在就想踹他一脚，看着真是欠。 “你那氧气瓶，有跟没有差不多。” “你还别不承认，是不是这氧气瓶吊着你的命，撑到现在。”现在嫌弃他这个医生，不带这样的。 宁千夜见这两人突然吵起来：“那就一起待着。” 话一出，两人才彻底歇战，安静吃早餐，叶睿白去检查各处医疗设备，氧气充不充足，有没有需要更换的。 程墨去书房处理点事情，宁千夜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到了晚上，大家警惕聚在一起，窗外风徐徐吹来，稍微带着冷意，她就知道女鬼来了。 这次女鬼站在他身后，没有急着去吸阳气，视线看着她，像在询问该怎么做。 宁千夜怕说出来他会害怕，于是手势教她怎么做，她按照宁千夜的指示靠近他。 触碰到他的身体，他瞬间呼吸上不来，叶睿白看到，急忙从柜子里掏出氧气瓶，宁千夜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叶睿白刚要给他插管，他又不喘了，动作停住，宁千夜指挥女鬼再试一次。 程墨呼吸又上不来，仰着身体看着她，眼底充满信任。 宁千夜告诉他，一个人也能过好，这样的人是不会要他命的。 已经两次，宁千夜觉得差不多：“你可以离开了，以后就按照这节奏，找到和平共处的频率。” 女鬼有些信任点头，消失于黑夜，没有足够的阳气，她身体明显虚弱无力，她强撑着回自己的老窝。 叶睿白听到她和女鬼说的话，后背阴凉：“你不是专业抓鬼吗，为什么不把她抓了？” “这件事有些复杂，暂时还不能动她，我之后会想办法的。”宁千夜开口说道。 “什么叫不能动她？”叶睿白着急地问。 “这件事很复杂，等我捋清楚再跟你们解释。”宁千夜打了下哈欠，现在该睡觉了。 叶睿白不想看着他这么难受下去，必须要问个清楚，冲上去拦住她的路。 “再复杂都好，我们都会很耐心地听完。” 宁千夜刚想说话，就接到总部打来电话：“肖业插手娱乐圈了，你必须尽快把肖业抓回来。” “明白。” 注定今晚是个不眠夜，宁千夜拿出手机，搜索最近的新闻，音乐鬼才程放演出事故，假唱，弹错音，不专业。 程放和嫩模齐小雪出入酒店照，齐小雪和娱乐圈多位大佬有不正当关系，被拍到落地窗啪啪照，尺度很大。 第9章 救人 这个齐小雪，名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她从邮箱调出肖业个人资料。 齐小雪是他的前女友，在他被陷害的时候，落井下石，肖业才一蹶不振。 而程放就是陷害他，顶替他位置成为顶流，有时候真想报警，但这个世道是不会站鬼的冤情，他们向来信奉人死如云烟飘散。 不管什么罪孽，什么冤情，最后都能以轻描淡写的方式过去。 叶睿白站在她面前，无意间看到她手机里资料：“这个肖业……” “你认识？” “他不是死了吗？” “我只管死人。”宁千夜开口说道。 “他回来了？”叶睿白看向四周，忍不住抱住手臂：“他割腕自杀是我接的急诊，当时止住血了，可送去病房，不知道怎么了，最后没救活。” 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肖业不应该死的。 “喂，我们现在说的是两件事，程墨这边为什么不能一次性解决。” 宁千夜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天天被人监视，我也想把事情一次性解决回家睡觉，解决不了，别烦，信不信我把你丢进鬼窝，让你知道他们有多难相处。” 叶睿白有被吓到，退到程墨身旁，她连这么损的招都想到了。 程墨一步步走向她：“在你心里，留在这里，这么不情愿？” 宁千夜看着他认真在意的表情，心口突然抽动了下，但她还是嘴比心快，回答他。 “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 之前是他一厢情愿了：“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 “你的事还没解决，我还是会来的。”宁千夜负责任地说。 “你没来这之前，我一样活得很好，什么时候死，看个人造化，睿白，送她离开。”程墨冰封着脸说着。 宁千夜见他又生气，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收到信息，是总部发来的地址和视频。 她点开，程放站在天台，行为很不正常，很可能被肖业控制了，她现在还真的必须要走。 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程墨看着心里那团怒火怎么都消散不下，他倒了杯酒，拿起抿一口，厚重的玻璃却在他手心碎裂。 细碎的玻璃扎进他细嫩的手背，混着酒水，伤口火辣辣地疼。 叶睿白看到，立马拿出药箱处理他伤口：“你这人口是心非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明明就不想她离开，非得说这种话。” “是她不想留下。”他还能强留？！ “她这段时间为了你的事忙前忙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不定是一时气话。”叶睿白忍不住为她说话。 程墨睨了眼：“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撮合你们的那边人。”叶睿白给他缠上纱布，收拾东西出去。 宁千夜开车到橙子影视公司楼下，她仰头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起码三十层，还是坐电梯。 电梯停在顶层，她跑出阳台，看到肖业拿着指挥棒，手臂高速挥舞，仿佛这里就是他的舞台。 程放看着指挥棒，肢体会摆出各种姿势，脚踩在阳台上，摇摇欲坠。 每次程放快掉下去的时候，肖业总会指挥他回来点，要掉不掉，最是能折磨人。 紧接着，警察那边来人，身后跟着个穿着华丽，珠光宝气的贵妇，她哭丧着。 “儿子，有什么话你下来说，你这样会吓死妈的，我求你快下来。” 宁千夜看向警察那边，碰到老熟人，走过去：“覃队长，又见面了。” 覃天立看到她，右眼皮直跳：“今天这事不会又是鬼干的吧？” “是的。” “要是鬼就交给你解决了，不过按照规矩，天台还得留点人手。” 宁千夜点头，覃天立清点人，都是些跟着他见过世面，像刚来报道的新手，他可不敢留，就怕待会儿把人吓晕，还得想办法把人扛回去。 覃天立站在程太面前：“您这样在这里，我们没办法开展工作，要不然出去等着。” 程太用力握住覃天立的手：“覃队长，我儿子的命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救他。” “放心，我们会尽力救人的。” 他招呼新手，把程太拉出去，关上阳台门后，天台就剩下一点人。 宁千夜手拿着铃铛往前走，肖业却率先开口：“你就想用这个对付我？” 他也有人类思维，硬来是不行了，宁千夜把铃铛收起：“我知道他对你做的事很可恶，可你现在死了，不应该在阳间伤人。” “都说老天爷好人没好报，鬼伤人，人还能被保护，鬼呢？” “我知道你恨他，你要是杀了他，以后可就不能投胎了，你这一生，只是沧海一粟，只要你放过他，愿意跟我回去，我可以跟阎王求情，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 肖业指挥棒往前倾，程放身体往后仰，在场的人吓得屏住呼吸，还以为程放会摔下去，他肢体却在空中停住，放肆的笑声在黑夜显得渗人。 宁千夜看到他能平衡自己身体，松了口气，到底是唱跳选手，柔韧度没得说。 肖业指挥棒向上挑，程放身体回到原地，他缓缓开口：“我只知道今世的仇今世报，他陷害我，拿走我的一切，可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宁千夜见他要杀程放的决心，抽出腰间的铁链甩向他，肖业身体一闪，躲过攻击。 肖业凑近程放，指挥棒指着他胸口：“你身为阳间执事，可有为鬼做过什么，你抓鬼，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宁千夜挥手示意：“你冷静点，杀人解决不了问题。” 此时的肖业管不了那么多，活着的时候讨不回公道，现在死了，能拿回一点是一点。 “我准备了个很有意思的游戏，这样吧，你要是能救他，我就稍微给你透露些细节。” 肖业指挥棒往下压，程放身体往下仰，仰到极限，身体直直往下坠。 这个点消防员还没到，摔下去能活的概率很低，宁千夜毫不犹豫扑过去，只抓到他手，她身体整个往下滑，冲出栏杆。 第10章 我不是故意的 程墨坐在她身边，叶睿白在前面开车。 在给的那份资料里，并没有写程放还有个哥，他能为程放照顾她这个病号，说明他和程放关系还不错吧。 有人给她做饭吃，她巴不得呢，回家只能点外卖。 宁千夜接到程太电话：“你怎么不在病房啊？” “程太，我没什么事，不用住院。” “是谁接你出院吗？”她想起刚才的画面，越想越堵心。 要真是程墨，他能站着和正常人一样，那不是自己儿子的地位有威胁。 宁千夜平时是忙着捉鬼，但人情世故也不是全然不通，这个后妈对他没多好，可能他只是和弟弟关系比较好。 “是，我家里人接我出院。” 程墨听到‘家里人’三个字，内心晃动，眼神有些欣喜，他们是家人！ “哦，下次来家里吃饭。”程太笑着说。 “好的，程太。”结束通话，她打量程墨。 她为他隐瞒去医院的事，他应该不生气了吧，她这人平时只要脾气一上来，说话就不管不顾的。 她其实没觉得在别墅待的不好，就是夜晚不睡觉有工作，挺恼火的。 程墨缓缓开口：“饿了吗？” 宁千夜应下：“救人太消耗体力了。” “睿白，去宵夜。” 叶睿白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点就别吃什么宵夜，吃早餐吧，去你喜欢的那家蟹黄包。” 看着他们和好，他也很高兴，他这当月老当的起劲，这两人也得争点气。 这家早点，雷打不动六点开店，专门服务于附近养老院的叔叔阿姨生物钟，他们这些晚起的，压根买不到。 宁千夜站在店门口，歪着脑袋看着他，这家店就是小巷里的苍蝇馆，不像是他这种身份会来吃的。 “你真的吃过？” 程墨点头：“嗯，味道还不错。” 他看着她犹豫的神色，想着是不是她不喜欢这种环境，电视剧上的女生，约会什么的，都在咖啡厅，吃着法餐、西餐，高档正式点的地方。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换地方。” 宁千夜率先走进去，丝毫不介意直接坐下：“我只是不相信，你会来这里吃饭。” 叶睿白自己去拿蟹黄包，放桌面上摆好：“你可以认为有钱人吃多了山珍海味，偶尔也会找些清粥小菜。” 程墨拿起筷子，夹起蟹黄包放进她碗里，她笑着说：“谢谢。” 他们三人吃完早餐，一起回别墅，车子停稳，程墨俯身进车里，手伸向她。 “我可以自己走，我是你弟弟救命恩人，又不是你的，感觉你还挺上心。” 程墨瞳孔骤冷，他对她好，跟程放没有半点关系。 叶睿白怕他自己把台阶给拆了，急忙说：“他跟程家小少爷好的像一个人，对你好是应该的。” 宁千夜没太在意，径直走进屋里，屋子里的佣人在打扫屋子里卫生。 管家看到她回来，高兴的说：“宁小姐，你中午想吃什么，告诉我去做。” 她和大少爷吵得那么凶，还以为宁小姐不会来了，还是大少爷有办法。 宁千夜打着哈欠：“中午不用做我的，我要去补觉了。” 管家看向大少爷，程墨一晚上光气她，也没怎么睡，他也要上去补个觉。 他盯着三人上楼回各自房间，行，中午没人吃饭，他不用忙活了。 夜渐渐来临，叶睿白几乎是反射惊醒，他推开宁千夜的房间门，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天黑了，赶紧去看程墨。” 宁千夜打着哈欠，跟在他身后走进程墨房间，他们进去，见程墨好好睡着，她盘腿坐在地毯上，守着他。 叶睿白时不时看时间，宁千夜看着趴在床头的女鬼，尝试接触，小心翼翼的。 忽然觉得这个女鬼也许不想程墨死，之前是不懂得相处，才会看着想和程墨同归于尽。 程墨从一阵窒息中惊醒，他大口喘着气，叶睿白看着，打开柜子，拿出氧气瓶，给他插上管。 女鬼看到他难受，立马离开，宁千夜透过房间窗户，看着她慢慢穿过别墅的墙，往无名墓方向走去。 这两天阳气吸不够，女鬼身体明显虚弱不少，做不到像以前瞬间消失。 程墨吸了会儿氧，觉得没那么难受，摘掉管子，坐起来。 “我没事。” 叶睿白虚惊一场：“刚才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程墨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为什么一直看着窗外？！ 他放松下来，眼神在他们身上打转，既然没事，那他就不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了，他出了房间，关上门。 程墨询问：“你在看什么？” “她以后每天晚上只会来一次，你没事，我先回去了。”宁千夜要站起来，发现脚麻了。 她强行把腿伸直，手揉着特麻的位置，程墨看着她还不起来，朝她伸出手。 宁千夜觉得站起来缓解可能更有效，抓住他的手，他手心拽紧，她借力站起来，身体不稳往前倒。 程墨眼疾手快，把她往回拉，她身体翻转，朝他倒下。 他掌心撑着她手臂，后脑勺缓缓倒向床，四目相对，他突感四肢无力。 程墨手稍微松开，她身体往下坠，就要撞向他怀里，他撑住她身体。 他们近到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两个大脑空白，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这时，房间门打开，叶睿白走进来：“管家让我催你们下去吃……饭。” 他们默契扭头看向门口，宁千夜挣扎着要起来，程墨反应过来，用力把她顶起来。 叶睿白眼睛看着天花板：“程墨，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哈。” 宁千夜站好，捋了把披肩的长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吧？” “没，没有。”宁千夜顾不上残腿，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程墨看着她逃跑的背影，不知道下次能不能抱她。 晚饭的时候，他们三人面对面坐，气氛很尴尬。 叶睿白给他打了碗鸡汤赔罪：“喝汤补补。” 早知道他们在里面擦出爱的火花，他不会作死进去的，就当他对不住了。 第11章 怕你犯罪，我就没有医生了 在关键时刻，宁千夜脚踝勾住铁栏，稳住身体。 程放在剧烈晃动中恢复清醒，他往下看，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抓住她的手。 他动作幅度有点大，她腿不受负荷打颤，勾不住栏杆。 程放瞧着他们身体往下降，着急喊着：“你快救我上去，快救我，我有好多钱，我可以给你钱。” 宁千夜吃力咬牙，和他面对面，见他那么多废话，真想撒手。 她脚踝和栏杆连接处不停摩擦，开始渗出血，就在坚持不住的时候，覃天立抓住她脚踝，使劲把她往上拉。 剩余手下看到，急忙上前帮忙，宁千夜手臂有些发酸，快拉不住他了。 程放看着身体慢慢往上升，她的手有了松动，害怕地说：“你救我，救我，我会报答你，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宁千夜咬牙，两只手稍微松了下，用力握住，将他往上提。 众人合作，他们原本下坠的身体，回到阳台边上，程放被提了上去。 宁千夜脱险，整个人虚脱地倒在地上，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覃天立走到她面前：“受伤了？赶紧去医院处理下。” 宁千夜是恍惚的，她大口喘气，不太想动。 医生抬着担架上来，把她和程放都带下去，去医院做检查。 到了楼下，闪光灯聚集，闪得她睁不开眼睛，意识到这些是记者，她立马伸手挡住脸。 还有记者直接堵住程放的路：“程少，你在天台行为举动，是否跟XD有关。” “前段时间我们收到你聚众XD的消息，你及时澄清，现在的行为是否自爆？” 程放刚脱险，没心情应付记者：“具体事宜，我的律师会跟你们说的。” 记者还是不肯放过他，追着问：“程少，你不多说几句吗，用律师打发我们，就能掩盖你做过的事？” 程放气急坐起来：“来，你跟我说说，我做了什么事。” 程太见这些人，哪里是什么记者，都是一群逼死人的鬼。 她上前拦住他们：“我儿子受了伤，你们拦在这里，万一我儿子有什么问题，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程少看上去不是挺好的，这锅他们可不背，他们陆续后退，给他们让出条路。 程放被送上救护车，程太跟着上去，覃天立收尾出来，记者围住他们。 “覃队长，救人过程中，可有发现对方奇怪，比如嗑药之类的。” “具体还是听程家律师发布的内容为准。” 覃天立的话暗示着，他只负责救人，不掺和豪门那点事儿。 记者不敢拦住警察，要是给他们安个罪名，还得进去蹲几天，耽误不少事。 虽然在他们这里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光凭他们拍的照片，足够编不少事，他们回去连夜赶工，凌晨发布。 郊外荒凉的别墅 程墨被她气得怎么都睡不着，叶睿白拿着手机跑进他房间：“程墨，她今晚是去救人，这人跟你关系还不小。” 他懒懒地抬了下眼皮，看到手机里的新闻：程小少爷深夜在公司天台行为怪异，疑似嗑药，跳楼，被一名女子救下，具体情况，我们将会跟进。 叶睿白手指触碰到手机屏幕，往旁边滑：“我查了现场记者的照片，就这张能看出是宁小姐。” 程墨见她躺在病床上，被医生送上救护车，他抬头看了眼叶睿白。 叶睿白轻咳，视线看着天花板，好吧，他是故意让程墨看到这张照片。 “宁小姐为救你弟弟受伤，多好的理由。” “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程墨警告。 叶睿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我个人觉得他是不配当你弟弟，我现在说的是，你去医院看望宁小姐的借口。” 他知道程墨需要一个台阶，这台阶不就来了？！ 程墨想起她说的话，既然待在他身边，让她这么委屈，还是算了。 “不去。” “真不去？” 程墨盯着他，别废话，出去！ 叶睿白收起手机朝门口走，站在门边回头：“你不去，我去了，这个时候女生心最软，说不定我一表白，她就答应了。” 程墨拿起抱枕扔向他：“你敢。” “你又不追，总不能身边放着个这么特别的妹纸，光看不碰吧。” 程墨站起来，跟在他身后：“怕你犯罪，我就没医生了。” 叶睿白一副看透的模样，小样，还拿捏住。 他们来到医院，找到她病房，看到她要下床。 叶睿白上前：“宁小姐，这伤筋动骨的，还得好好养着。” “这就是小伤，没什么事。”宁千夜无意间看到他身后的程墨。 出来前他生气的程度，还以为他不想再见到她，他怎么来了？ 叶睿白管她大伤小伤，现在必须是重伤：“宁小姐，我知道你伤得挺重，在这里强撑，身边也没个家里人照顾。” 宁千夜觉得他越说越离谱：“我就是划破点皮，打个破伤风就没事了，医生刚才都通知我可以走了。” 要不是程放的妈妈要求她做检查，她早就回家了，有钱人做事真是墨迹。 叶睿白心里喊着她不上道，这时候装病就好了，他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是说，她压根对程墨没意思。 又是送蛋糕，又是一起过夜，不可能对程墨没意思啊，可能是打开方式不对。 宁千夜套上拖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程墨突然上前，将她抱起。 她下意识抱住他脖子：“你，你干嘛？” “感谢你，救了我弟弟，你伤好之前，就住在我那里，叶睿白会照顾你。”程墨抱着她往外走。 宁千夜看到四周投来的视线，晃着腿：“喂，你放我下去，我能自己走。” 别看程墨平时病恹恹的，关键时刻力气真不小，她都这么折腾了，他还是很稳。 程太从病房出来，眼神一晃看到程墨抱着人走，她再看，人就不见了。 她嘟囔着：“怎么可能是程墨那个短命鬼。” 程墨把她放进车里，叶睿白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这才开窍，就是要这样。 他为自己的机智骄傲，宁小姐救的是他名义上的弟弟，这独处机会不是说来就来。 第12章 家宴 程墨起身把汤放到她面前：“你受了伤，多喝汤补补。” 宁千夜拿起勺子，见汤碗就手掌大，用勺子有点多余，直接端碗喝。 叶睿白忍不住说：“宁姐真是豪爽，再来一碗。” 宁千夜觉得他没话找话的样子真的很尬：“你以为喝酒呢。” “酒，是个好东西啊，宁姐，你要是想喝，程墨这里有私藏酒。” 平时他讨不到一杯，不过要是宁姐开口，说不定有口福。 程墨看着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需要些酒精压一下：“管家，拿瓶酒来。” 管家根据今天的菜色，特地搭配一款酒，醒酒后，拿着来给每人倒上。 程墨拿起酒杯抿了口，浑身放松不少，继续吃饭。 叶睿白喝了点酒，整个人有点飘：“程墨，平时想喝你点酒太难了，今天宁姐在，你就给整上，来，以后你就是我宁姐，亲姐。” 宁千夜拿起杯子和他碰杯：“才几个菜啊，就喝醉了？” 叶睿白看了眼他，手立马撑住脑袋：“对，我醉了，管家送我回房间。” 管家看破不说破上前搀扶，两人上楼，管家做戏做全套，送他进房间。 “叶先生，你晚饭没吃多少，需不需要我给你额外送上来？” 叶睿白点头：“要送，但晚点送，不要打扰他们，管家，你也把屋内的佣人撤了吧，这两人脸皮薄。” “谢谢叶先生这么关心我家少爷终身大事。”管家代表程家感谢他，要是正好有孩子，程家会重重答谢。 “应该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住在这里这么久，总要做点事情。” “给你煎份牛排。”管家就爱听这话。 程墨平时对材料不挑，但对口感巨挑，这里的牛排都是空运过来，口感那是没的说，管家大气啊！ 管家下楼后，支走屋里所有佣人，把空间留给他们。 宁千夜本来没察觉到什么，突然别墅里的灯熄灭，一片黑，管家拿着蜡烛托，手挡着风一路走来。 “少爷，电路跳闸，先用蜡烛，我现在就找人去修。” 蜡烛放到桌面上，宁千夜盯着他的影子：“不用这么麻烦，像我这样。” 宁千夜站起来，往碗里夹菜，端着碗走出门口，还不忘喊程墨一起：“来啊。” 程墨学着她夹菜，端着碗出去，他们坐在门外阶梯上，宁千夜开口：“屋里灯跳闸，院子里的灯还亮着，我们在这里吃。” 管家见烛光晚餐没人享受，两人出去喂蚊子了，到底是老了，看不懂年轻人的浪漫，他把手背在身后回房间。 次日，宁千夜接到程太电话：“程放今天出院，要不是有你在，他指不定出什么事，今晚来我家吃饭，我也好当面谢谢你。” “程太，你太客气了，真的不用。” “你住在哪里，我派司机去接你吧。”程太的嗓音细细软软的，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不用了，程太，真的不用客气，我是见义勇为，不求回报。” “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我丈夫特地吩咐我，要好好感谢你，这是挽救了一个家庭。” “那好吧，地址发我，我打车去。” “好，那就等你来，对了，你有什么忌口的。” “没忌口。” 宁千夜和她结束通话，程墨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备注，面无表情接听。 程太温柔地说：“程墨啊，今晚来家里吃个饭，你父亲想见你。” 程家所有人想见他，都不会来这里，而是让他去，他不稀罕这样的想。 程墨咳嗽：“我身体不太好，就不去了。” “程墨，你是不是还在怪阿姨，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你爸也老怪我，不该把你送走，再加上，你弟出这样的事，我现在这个家里外不是人。” 程墨脸色阴冷，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他算什么。 “程墨，你要是不回家吃饭，跟你爸说声，别让他担心你的病。” 程墨见她好说歹说执着让他回去，事情肯定不简单，还是在医院，她看到了什么，事后他已经让人删了监控，她应该发现不了。 王梅就是查过医生监控，发现被人删了，心里不安被放大，要是在医院看到的人是程墨，他已经没事了，那程放肯定会失宠。 这次让他来家里吃饭，目的就想看看他身体情况，要是很好，那就得变得不好。 他继续待在老房子，才是最好的结局，谁也不能阻碍程放。 她见程墨不说话，继续说：“程墨，这些年，阿姨真得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你和程放在我心里是一样重要的。” 程墨缓缓开口：“阿姨，今晚我会准时到。” “诶，我吩咐厨房，多做些你爱吃的菜，你这孩子，在外面那么久，也没回过家，也不知道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程墨剧烈咳嗽起来，叶睿白看到，伸手接过手机：“不好意思程大，他病发了，说不了话。” “我等他晚上回家。”王梅率先挂断。 叶睿白盯着屏幕确定挂断，开口：“你真的要回去？” “这么多年，她无非就是想确认我身体情况会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这次去，正好让她死心。” “刚开始见到这个女人，慈眉善目，话里话间也是处处为你着想，谁能想到是个擅长下软刀子的女人，这种女人最阴了，你小心点。” 叶睿白想了想：“我还是跟你一起去，有什么情况人多好应对。” “是需要你这个专业医生在场。”程墨开口。 宁千夜走过去：“晚上程太约我吃饭，我不在家，看着点，有什么情况及时打电话给我。” 他们对视了眼，王梅还约了她去家宴，安得是什么心思。 程墨开口：“不能在她面前透露你认识我，程家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机灵点。” 不让她说出去他们认识，是因为王梅知道他们有关系，一定会盯死她。 宁千夜看着他突然那么认真：“哦，我知道了。” 下午，程墨换上西装，坐着轮椅，由叶睿白推上车。 第13章 人分三六九等 宁千夜见他穿得这么正式，一看要出门，担心他晚上状况，寄生鬼是闻着他味道去的，如果换了环境，说不定会受到刺激。 “你要出门，去哪里？” “回家吃饭。”程墨缓慢开口。 宁千夜琢磨他这话，回家吃饭，不是也要回程家，他们顺路啊。 程墨猜出她想法：“既然不认识，就不能送你。” “好吧。” 这栋别墅在郊外，比较偏僻，这地方很难打车，宁千夜从口袋掏出车钥匙，圈在手指打转，她也有车。 宁千夜跟在他身后到市中心别墅区，这里的地寸土寸金，她平时进都进不去，今天倒是能一饱眼福有钱人的生活。 大门的保安将她拦住：“你好，请出示身份证证件，来这里做什么？” “吃饭。” 保安打量她，开的是破破烂烂的面包车，穿着朴素，一看就是穷鬼，住在这里的人怎么可能会请这种人吃饭，躲着都来不及。 保安不客气地说：“走走走，来这里混饭吃。” 宁千夜这暴脾气：“怎么，看不起穷人啊，你爸妈但凡有点钱，你也不能给人当保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穷人应该最懂穷人才对，怎么还能看不起呢。 保安看到后面有车过来，催促她：“快点走，耽误我事儿，我饶不了你，穷鬼。” 宁千夜把车停到一边，下车看到保安对后面那辆车，点头哈腰，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见这些人比见爹妈还要亲切。 保安一路护送那辆劳斯莱斯进去，回头看到她还在，嫌弃地说：“赶紧走，要是让其他业主看到，降低这里档次。” 宁千夜对着电话说：“不好意思程太，我进不去，要不吃饭还是改天吧。” 程太斥责的声音从手机传来：“你怎么办事的，把我客人拦住。” 保安吓得扶稳头顶上帽子：“不好意思程太，她没说是您的客人，我现在就放行。” “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程太发话。 这里的保安可是油差，有钱人但凡心情好，会在大门口撒钱，他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保安看着她挂断电话，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讨好地说：“刚才真是对不住，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能不能和程太说声，别辞退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我呢。” 宁千夜从包里拿出罗盘，测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确定风平浪静，她看了他一眼。 “知道我是干嘛的吗，我刚才掐指一算，你有失业风险，特地下车为你化解，没想到你的失业原因在我。” 保安看到她装备齐全，说得头头是道，信了她是风水师。 “大师，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份工作不适合你，我走了，吃饭要迟到。”宁千夜上车，按了按喇叭。 保安立马打开栏杆，看着她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开进别墅区，挠了挠头，她说他不适合这份工作，没说化解之法啊。 宁千夜把车停在一众豪车里，拔下钥匙下车，管家领着她走进别墅，入门是个小花园，小路弯弯绕绕，没人带路，还真容易找不到大门。 管家把她带到客厅就去忙自己的事了，程太穿着黑色荷叶边露肩长裙，伴随着她下楼的动作，她胸前的布料晃动，整条裙子显得灵动。 程太看到她笑着说：“你来啦，坐。” 程放随后下楼，吊儿郎当地坐在旁边，翘起腿，坐没坐相。 程太给她倒了杯花茶：“你父母做什么的？家在哪里？” “我家在北方，一个小村子里，父母是地地道道农民，现在都不在了。” “哦。”程太抿了口花茶，瞬间对她失去打探的兴趣。 她家世不好，赖上他们就有可能是奔着他们家钱去的，以后还是少来往好。 气氛陷入安静，宁千夜感觉很不自在，挪动身体想出去走走，抬眸看到程墨被推出来。 跟在他身旁的，是个中年男人，他们眉宇间极其相似，应该就是他父亲。 程太看到老公出来，立马迎上去：“老公，和程墨聊得怎么样？” 他们父子两聊的内容，怎么可能会告诉她，程先生开口：“吃饭吧。” 大家沿着餐桌陆续坐下，宁千夜在最后面，看着餐桌两边，一边是程墨，一边是程太和程放，不知道该往哪里坐。 菜集中在餐桌中间，她要是坐最远的地方，应该夹不到吧，这豪门吃饭，总觉得是门技术活。 程先生发现家里有陌生面孔：“她是？” 程放拉开身边的椅子：“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来，坐这里。” 程太担心她会因此赖上自己儿子，程放以后可是会娶个门当户对，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女生，而不是她这样的。 她开口：“这里坐不下了，宁小姐还是坐那边吧。” 宁千夜毫不犹豫拉开程墨身边的椅子坐下，还是坐他这边没那么紧张。 程太拿起筷子给丈夫夹菜：“今天难得程墨回来，不如喝点酒。” 程先生脸色沉下：“他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程墨重重咳嗽：“我喝水就行，你们可以喝酒。” 程太起身要去拿酒，程放抓住母亲的手：“妈，拿酒的事让佣人去就行。” 她现在是程太太，干嘛搞得自己像程家佣人，什么事亲力亲为。 程太拍了拍他的手：“佣人不清楚你爸喜欢哪瓶酒，我去拿就行。” 她很快拿着酒回来，给他们一家三口倒上，餐桌另一边，宁千夜面前连酒杯都没有。 程太责备自己：“瞧我这记性，家里来客人了，宁小姐喝酒吗？” 宁千夜盯着程太，明明就不想让她尝这个酒，非得装出样子。 她微笑着说：“我开车来的，不喝酒。” 程太见她识趣，把酒收起来，这酒很贵，她平时都舍不得喝，只在他们父子俩在的时候，她才稍微跟着喝点，这东西不能便宜外人。 程太拿起酒杯：“来，庆祝程墨回家。” 他们一家三口默契碰杯，宁千夜不想扫兴拿起酒杯，发现杯子里空的，连水都没有。 第14章 明明是主人，却只能睡客房 她尴尬地放下杯子，不倒酒，好歹也倒杯水吧，他们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程先生视线看向程墨，等着他一起碰杯，程墨拿起水杯喝了口，没有给他们面子，继续吃菜。 程太默默放下水杯：“程墨是不是不喜欢我在这里，我现在就回房间。” 佣人在厨房里偷瞄着外面，都在看戏，资历老点的佣人都知道她是怎么上位的。 大少爷生母去世，她作为同乡来帮忙处理后事，住进程家后，用尽一切手段爬上程先生的床，顺利当上程太太。 平时她话里话外看不起人，在他们眼里，她不过是农村来的土女人。 他们看到这女人又在演，手里就差把瓜子了。 程放看他一直不顺眼：“我妈做什么了，吃饭都得回房间。” 程先生看到这两人又没个消停：“程墨，王梅对你不错，你最近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我成年就被送去养病，我那里可没这么多规矩。” 他们一家人喝酒，他就必须陪着？凭什么！ 程先生沉下脸：“你既然这么不想吃这餐饭，你可以不来，谁让你来的。” 程太接话：“是我让程墨来的，你明明就很想见程墨，干嘛说这种话，程墨，来，这是你最喜欢的白斩鸡，你爸特别吩咐做的。” 她拿起筷子夹着一块鸡肉要放他碗里，程墨脸色骤冷，抗拒的意思丝毫不掩藏。 程放看着，端起碗，直接截胡：“妈，他有手，自己会夹。” 程先生夹了鸡腿放进程墨碗里：“吃吧。” 程墨盯着碗里的鸡腿有些动容，他白斩鸡只吃鸡腿，没想到父亲还记得，他端起碗优雅地吃着鸡腿。 宁千夜在旁边看着，这家人刚才都快打起来，这会儿就消停，还挺神奇的。 程先生以前最喜欢大儿子，他聪明有经商的天赋，可惜后来身体就不行了，他只能把目标转移，毕竟公司总裁的位置不能交给个病秧子，股东也不放心。 “程墨，今晚留在家里住吧。” 程太没想到丈夫会突然说这个，主动交代：“程墨的房间我改成训练室，程放最近需要练琴，这件事我事先问过程墨的，他同意我才动。” 程先生眉头微微皱起，对她很不满，程放要练琴可以再买套房，怎么能动孩子的房间。 程太收到丈夫不满的情绪，她承认这件事她确实冲动了，他本来就不赞成儿子进娱乐圈。 “程放，你说要进娱乐圈，我让你进，你给我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爸，网上那些都是胡说八道，我没做过。” 程放着急澄清，这件事出来的时候，他明明第一时间花钱摆平，没想到还是传到父亲那里。 程先生是把他当成接班人培养：“你以后想要进公司，就得夹着尾巴低调做人，免得以后开会，大家都在议论你丰富的私生活。” 程放认错态度良好：“知道了父亲，我以后一定低调。” 他以前也是这么玩，谁知道最近是不是水逆，开房的照片都被狗仔拍到，处理个没完。 程放能感觉到最近有人在搞他，他视线落在对面的程墨身上。 程先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他年纪大了，就想一家人和和睦睦，不想搞窝里斗。 “收拾下客房，程墨，今晚在家里住。” 家人感情是需要维系的，像他常年不回家，在外面养病，有时间更得多回家。 程墨心里很讽刺，明明是一家人，这里却没有他的房间，只能住客房将就。 他在程家，从众星捧月到众人放弃，似乎只是一个晚上的事情，既然都放弃了，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 程墨重重咳嗽：“父亲，我身体不好，得回去养病。” 他这话一出，大家脑海里都有他犯病的样子，很吓人，程先生不敢强留他在家里住。 吃完饭程墨就打算回去，程太站起来，抓住轮椅：“我送程墨出去。” 程先生见王梅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搞好家里的事，让他很省心，心里依赖她的程度又加深些。 门口有台阶，王梅往停车库那个坡推去，这坡角度不垂直，但延展性很远，王梅把轮椅推到最顶点松开手。 她看着轮椅下去，才开始喊人：“来人啊，快来人。” 叶睿白一直跟在身后，看到她放手了，她对上他视线，眼神警告，别忘了，他现在拿的是程家的工资，但凡她心里有些不高兴，随时可以炒了他。 叶睿白跑下坡追轮椅去，轮椅快速滑动，根本刹不住车，他计算好速度和角度，怎么摔不会伤到自己。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宁千夜脚踩稳地面，身体往前倾，双手顶住轮椅，强行停下轮椅。 叶睿白和程太先后赶到，宁千夜气急败坏地说：“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 她看到身后相继赶来的人，差点就说出他明明没事，却装病的事情，看到程太，及时止住嘴。 叶睿白蹲在他面前，摁着他手和腿关节，担心地问：“有没有受伤？” “没事。” 程太瞪着她，本想着今天借这机会看看他病好了没，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绝不能让程墨毁了。 如果程墨试出病好了，他也得继续病下去，谁知道突然出现多管闲事的人，错过这次，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程先生听到声音赶来：“发生什么事？” 程太内疚得当场哭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我推着轮椅到停车那个坡，手突然打滑，还好程墨没有事。” 叶睿白敢怒不敢言，明明是害命，她还想扭曲事实。 程先生安慰她：“这不没事，下次这种事情让佣人来就好。” 程放漫不经心最后赶来，看到场面，心里想着怎么没把他摔死。 程太想起宁千夜刚才说话的语气，他们两人之前就认识？ “宁小姐，你认识我家程墨？” 程墨冷着脸，她为了对付他，可真是不放过一点细节。 宁千夜笑着说：“刚才吃饭认识了一下。” 第15章 你好歹帮帮我 程先生盯着她背影，程墨摔下来的事情，不是简单的松手吧。 他喜欢女人有点野心，但是过头，就有些不可爱了。 程太留意到身后的视线，急忙说：“刚才看你救程墨，我以为你们之前就认识。” “我和程放先生之前也不认识，我还是救了。”宁千夜就是不接她的话。 程放视线落在她身上，有点意思。 宁千夜微笑着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程放舔了下嘴唇：“妈，我出去一趟。” 程太拉住他的手，给他使眼色，今晚他还到处乱跑，在饭桌上刚保证过，转头就忘了？! “妈，我公司有点事，很快回来。” 程太听到他公司有事，他现在代言费随便都上百万，她月底零花钱得靠儿子孝顺，也不好拦着。 别看她是光鲜亮丽的程太，可身上哪一处不要钱，她丈夫每个月只给她一百万生活费，她全用在身上了。 她开始回想以前在村子里，一分钱能掰成两份花，十块都能用一天，以为当了有钱人就不愁钱，结果还是差不多。 程太小声说：“你必须在你爸睡觉前回来，让他知道你做出改变。” 程放嫌亲妈啰嗦：“知道了妈。” 叶睿白见他们没话说，推着轮椅往外走，宁千夜开车冲在前面，保安看到破烂的面包车，就知道是她出来了。 保安上前敲着车窗：“大师，说说破解之法呗？” 她从车里随手拿出面镜子，扔给他：“没事多照照。” 保安挠挠头，拿着镜子左看右看，这就是破解之法？ 宁千夜打开车窗，让城市的风吹进来，多了丝凉快，程墨的车和她并排，她朝他挥手。 程墨打开车窗，露出侧脸，宁千夜知道他心情不痛快：“要不要比赛，看谁先回去。” “你脚还有伤。” “只是小伤，不碍事，要不要比？”宁千夜转着方向盘：“你别看我这车破，跑起来，不输你这上百万的车子。” 叶睿白见他们专心聊天，都没注意身后，他提醒程墨。 “后面有两辆车跟踪我们，要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和宁小姐认识，注意点。” 程墨关上车窗，宁千夜一脸疑惑，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比就不比嘛。 宁千夜接到他电话：“怎么了？” “后面有人跟踪我们，分开走，你先找地方待好，剩下我处理。” 宁千夜透过后视镜看后面的车，还真有车跟踪他们，刚才出保安亭的时候，她见过蓝色法拉利，是程放的车。 到下一个十字路口，他们车默契分开，程放和保镖的车也分开。 宁千夜看向后面，程放怎么跟着她？ 她点开手机，看到肖业以前住的别墅就在这附近，就凭这两人的关系，吓不死他。 宁千夜拐进肖业独栋别墅，自从肖业死后，这里也荒废了，门口倒是有些祭奠的白菊和酒。 她看着程放车停下来，她推开车门下去，走进屋里。 从外面看这屋子破破烂烂的，但里面挺整洁，应该是有人定时来搞卫生。 肖业还活着的时候粉丝就不少，没想到死了，还有人记得他。 宁千夜上楼，推开房间门，看到肖业坐在沙发上，吓了她一跳。 “你躲在这里啊。” 坏事了，程放不会跟着上来了吧，肖业要是看到，肯定不会放过程放。 楼梯传来脚步声，肖业看着她：“你干得不错，把他带来了。” “你要是敢伤人，我就在这里收了你。”宁千夜拽紧腰间铁链。 一阵风迎面吹来，肖业站在她面前，她看着他的脸，不愧是娱乐圈扛把子，这模样长得还挺好看。 “你以为就凭你能收我？”肖业不屑地说。 身后有个不怕死的走进来，程放看着她背影，她紧身背心外加格子外套，下身紧身牛仔裤，进来的时候没发现，她身材这么好。 宁千夜看着肖业要过去，伸手拦住，她动作幅度大了些，外套溜肩，露出精致的蝴蝶骨。 尽管她常年昼伏夜出，还是改变不了小时候的黄皮肤色。 程放看着她后背，顿时精虫上头，冲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你带我来这里，就想勾引我？好刺激，我喜欢。”他动情地在她耳边喘。 肖业看着他猥琐的样子，双手交叉摆在胸前：“你看看，这就是你要救的人，你救他的命，可他想要你的命，这样你还要救他吗？” 宁千夜抓住他手用力一掰，程放疼得嗷嗷叫，她快速转身：“程少爷，还是放尊重点比较好。” 程放揉着发疼的手：“你引我来这里不就是想跟我好，现在装什么清高。” 宁千夜盯着他，他们真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吗，程墨虽然有些暴戾，但好歹是翩翩君子，不会做这种揩油下作的事。 程放缓解疼痛，趁她不注意，从口袋掏出喷雾，朝她脸上喷。 宁千夜吸入味道，浑身发软倒在地上，程放露出真实面目，他把她外套脱了，蹲下身打量她。 他白皙的手抚摸着她的肌肤：“有健过身？手感不错。” 宁千夜感觉身体异常燥热：“你这一看就是老手了，砸在你手里的姑娘挺多吧？” “事后我可是给钱的。”只能算银货两讫。 宁千夜身体使不出半点力气，目光转向肖业，他两手翘起，一副见死不救的模样。 “你要是不救他，他那天晚上就死了，这种人死了算是为社会除害，你这是活该。” “喂，我都这样了，你不是愤世嫉俗吗，你好歹帮帮我。”宁千夜虚弱无力的说，额头汗水顺着她脸颊落进背心领口。 程放很迷恋她的身体，听到她说话，恍然抬头：“你在跟我说话？” 宁千夜拿起伸手够地上的木板，吃力地拿起砸他，可惜动作慢半拍，被程放察觉，一手抢过。 程放把她压在身下：“都这样了，你还要挣扎。” 宁千夜力气再微弱，也不想被他这种人糟蹋：“放开我。” 程放解开她牛仔裤纽扣，宁千夜反抗动作更频繁，但还是敌不过他力气。 第16章 你要不从了吧 程放摁住她手臂，陷入痴狂：“你不知道，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想得到你。” 他埋头亲她，她脑袋别过，就是不让他得逞，肖业站在一旁看不下去，他靠近程放，却被平安符弹开。 程放身体闪着金光，他微愣，心里很清楚，一般的符对他不起作用，程放身上这道，必是高人给的。 肖业伸手指挥书架上的东西悬空，落在他安全距离外，鬼的任何法术在他身上不起作用，但能吓到他就可以。 程放见药效起得差不多了，站起来脱衣服，无意间看到悬浮的东西，上上下下，飘着靠近他。 他被吓到：“这是什么鬼东西？” 肖业指挥东西继续靠近，程放看到连连后退，他掏出脖子红绳拴住的平安符对准这些东西。 “我告诉你，我可是有佛祖开光的平安符，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离我远远的。” 只要他往后退，东西就会跟着走，程放都有些怀疑脖子上的平安符，嘴里碎碎念。 “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妈竟然还信这些，也不知道这些人招摇撞骗，良心会不会痛。” 程放光顾着看这些悬在半空中的东西，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空，整个摔下楼。 宁千夜听到尖叫声，随后就没声了，她看向肖业，他这个大鬼也不完全良心磨灭。 “谢谢你。” 肖业冷冷地说：“要不是他身上有道符，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他停顿住，仔细想了想：“你要想谢我，就把他脖子上的平安符给我摘了带走。” “这是原则问题，我不会让你在我地盘上杀人。” “他这样的人，你还要救？”肖业生气了，周围的风阴冷，窗户被风吹得发出‘咚咚’有节奏的声音。 宁千夜强撑着清醒意识，拿出手机，她不知道要打给谁，在看到程墨名字的时候，她毫不犹豫按下。 她还不忘回答他：“我说了，这是原则问题。” 肖业气愤地说：“冥顽不灵，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救你。” “人鬼殊途，最多下次抓你，我温柔点。”宁千夜听到电话接通，及时住了嘴。 宁千夜趴在电话上，虚弱无力说着：“你能来找我吗，我在肖业的家。” 程墨强忍着身体难受，拔掉氧气管，出门。 叶睿白看到他难受的额头冒冷汗：“你都这样了，还要出门，我去就可以。” “不行。”他大口喘气，听宁千夜的声音，她应该是受到危险，他把宁千夜交给别人不放心。 叶睿白看着他实在难受，今晚女鬼是不是太过了，这么久还不走。 她生气他今天去了程家，所以在折磨他。 叶睿白看着他真的很难受，双手合十，向着他哀求：“鬼爷爷，鬼奶奶，你就行行好，别折磨程墨了，他现在还要赶去救宁姐，你们做鬼的不是经常和宁姐打交道吗，她人应该还挺不错的吧。” 趴在他肩膀上的女鬼停住，宁千夜出事了？！她吸够阳气，下车回到自己的地方。 程墨呼吸渐渐平稳，已经没有那么难受，叶睿白见这个法子管用，再次为自己机智点赞。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没想到，宁姐不仅对我们好，对鬼也挺好的。” 程墨缓了口气：“去肖业家里。” 叶睿白用最快速度把车停在肖业别墅，他以前来过这里做肖业的出诊医生，赚了不少。 程墨下车跑进屋里，看到程放躺在一楼，他立马跑上二楼：“宁千夜，宁千夜。” 他站在走廊喊着她的名字，没得到回应，开始一间间房间找。 在书房找到她，她此时躺在地上撕扯着衣服，肖业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他们。 肖业缓缓开口：“可惜了，你是个病秧子，不然哪还有程放什么事。” 商业圈里，到处都是他的传闻，大多事可惜，在他们眼里，程放就是个小丑，偶尔上蹿下跳，做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程墨抱起她：“我带你回去。” 叶睿白跟在他身边，初步查看她的状况，欲言又止。 程墨看着：“说话啊，她怎么了？” “就，肯定是被程放那小子下C药了，他可是这方面老手。”叶睿白气急败坏地说。 程墨询问：“你能不能解？”不能他就把人送医院去。 “都是先打镇定剂，让药效随着时间排出来就好，但如果遇到。” 程墨根本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 上了车，宁千夜活动空间大了点，贴着他身体实在太舒服，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她跨坐着他大腿，上嘴，程墨脑袋往后仰，没让她得逞。 什么都没碰到，她委屈极了，脑袋往下垂，触碰到他喉结，他身上冰冰凉凉的，好像能止她体内的燥热。 她不停蹭着他颈部肌肤，程墨摁住她身体，控制她过火的动作。 程墨咬牙：“什么时候能到？” “宁姐那么难受，你要不从了吧！” “叶睿白！！”他低吼。 “你吼我干嘛，又不是我给她下的药，冤有头债有主，这锅我不背。”叶睿白理直气壮。 叶睿白看着她难得主动，他估计也忍不住多久，最好两人在路上修成正果。 他一边专心和叶睿白说话，一边钳制她，她挑准机会，腰挺直吻上他嘴唇。 程墨身体绷紧，呼吸乱了分寸，他手放到她腰上，迫不及待想品尝这番滋味。 他很快清醒过来，她现在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能趁人之危。 程墨抓住她的手，控制在椅子上：“忍着点，很快就到了。” 宁千夜呼吸急促，身体热得快爆炸了：“好难受。” “知道。”程墨呼吸重了几分。 他对她很有感觉，刚才的接触，让他身体肿胀得难受。 车子开进别墅，程墨松了口气，抱着她进去，叶睿白拿出药箱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程墨在床边守着她，这镇定剂药效就一小时，很多这种药一小时就能排出。 但程放搞来的药，药效很强，镇定剂药效过了，她又开始发作。 第17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 程墨把睡梦中的叶睿白提起来：“你不是说一般药物，打镇定剂就会没事吗，她怎么还那么难受？” 叶睿白清醒过来：“但还有特效药，药效很强，必须靠男人才能排出。” 程墨想到程放竟然在外面做这种事，恨不得现在剐了他。 叶睿白瞧着他脸色不太好：“你要是不愿意，你等我些时间，我去配置解药。” “必须要用男人？” “那不然女人？”叶睿白试探性地说着。 程墨在心里做了决定，无措地擦着手心的汗水：“你不用去了。” 他起身往外走，回到宁千夜房间，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她手能动，又不老实了。 程墨抓住她的手，宁千夜药效随着汗水出了点，身体恢复些许力气，体内的燥热让她几近崩溃，她手臂用力收紧，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程墨没想到她会使劲，两人跌倒在床上，宁千夜翻身坐在他身上，扯着他衣服。 他抓住她的手，声音没底气软下来：“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我接下来要对你做的事。” 宁千夜眼角涌出泪水：“好难受。” 程墨眼底心疼，低头，吻上她眼角，堵住眼泪的出口，声音低低的。 “叶睿白说，你这是特效药，必须靠人为发泄。” 程墨松开她的手：“如果你不愿意……唔。” 宁千夜双手钩住他脖子吻上去，不给他推开的机会，抱得很紧。 程墨见她主动，也不再压抑内心的欲望，手紧紧抱住她。 这一夜，她在药效加持下不停索取，他无师自通变换动作，带领她探索新的快乐，两人畅快淋漓。 窗外天渐渐泛白，他们身体面对面侧着，宁千夜手抱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他以为还不够，低头亲着她发顶，发现她睡着了。 她窝在怀里小小一只，身材没有一丝赘肉，他有些爱不释手，他拥着她缓缓入睡。 叶睿白醒来，路过他们房间，想看看你有没有闹出人命，但想着要是他们还在运动，他这是去送死。 想想还是算了，反正出人命坐牢的也不是他，程墨心里应该有点数吧。 管家看你到他下来：“少爷和宁小姐？” “他们还在睡呢，别上楼吵他们。”叶睿白提醒。 程墨睡到中午起来，这些年病痛折磨，他的睡眠一再压缩，每天睡四个小时就觉得够了。 房间里到处充满欢愉味道，他看着怀里的人儿，眼神软得不像话。 程墨亲吻她脸颊：“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收拾完自己，去她房间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整齐放到床上叠好留给她。 程墨下楼，叶睿白听到脚步声，仰头：“看你这精神焕发的样子，昨晚过得不错。” “嗯，她要是醒来有什么不舒服，看着点。”程墨开口。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叶睿白不放心他身体独自出门。 “白天我不会有事的。”程墨把他摁回沙发上。 他说的也没问题，鬼白天休息，晚上才会出动：“行，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程墨拿着车钥匙开车离开别墅，他打开手机查看程放最新动态，有粉丝在医院门口，和程放应援牌合照。 配文：最近哥哥总和医院过不去，风筝等你好起来。 程放很快在这位粉丝下面，发了张穿病服照片，回复：真想快点好起来，唱歌给你们听。 程放的粉丝叫风筝，寓意他不管在前面跑多远，线始终在粉丝手里。 程墨找到医院地址，开车过去，他直奔顶层VIP病房，门口保镖看到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之前的出场都是坐轮椅，站着还是第一次。 他没有给保镖质疑的时间，直接撂倒。 程墨推开门进去，此时程放正坐在床上，啃着苹果，看着平板，和粉丝联络感情。 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程墨走进来，他眼睛微眯：“程墨，你果然在装病。” 程墨走过去，揪住他领口，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过去。 “如果不是我装病，你在家会是什么地位。” 程放听到他的话顿时不高兴：“即便你在，我也会想办法取代你，程墨，你别太自信。” 程墨对着他那张臭嘴就是一拳：“你以为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有你妈给你兜底，你是不知道什么叫怕。” 程放用力推开他：“程墨，你终于承认，网上那些是你爆的料。” “我要是爆料者，会让你这么好过，来，看看这个。”程墨打开手机，摆在他面前。 程放看到手机播放的视频，是他早些年YJ拍下来做纪念的，他发现进娱乐圈干这件事太方便，才不顾家人反对，这些年一直平安无事，视频怎么到他这里？！ 程墨关闭手机，拿在手里把玩：“你很好奇，这段视频怎么到我手里，那女孩怀孕，你为了息事宁人，拿这段视频要挟。” “你找到那个女孩了？” 他不是给钱让她有多远走多远，怎么可能还会让程墨找到，还让程墨拿到这段视频。 所有人都要和他作对是吧，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我根本就不在乎娱乐圈什么地位，这不过是我泡妞的一种手段，你想把视频发出去，随便你。” 程墨点头，把录音放给他听：“正好让爸知道你有多不靠谱。” 程放听到，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豪门里的少爷哪个不玩女人，即便爆出来，还不是一堆人想嫁，他压根不当回事。 要是让父亲知道他进娱乐圈真正目的，肯定会骂他胸无大志。 “你想怎样。” 他知道，程墨今天来找他谈这件事，而不是直接把视频公开，肯定另有目的。 程墨把他从床上拽下来打一顿，他蜷缩在地上，爆几句粗口：“程墨，你疯了。” “以后动手之前，想好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程墨揪着他领口提醒。 程放暴躁地说：“你在说什么。” “你再敢动宁千夜，我会掰断你的手喂狗。”程墨表情冷漠说着每一个字。 第18章 你以后得对我负责 “是她让你来揍我的？”程放被打的有点傻，反应过来。 程墨是什么人，谁能请得动他，他可是连亲爸都不给面子的人。 “你和她有奸情，吃饭的时候还故意装作不认识。”藏得还挺深。 程墨蹲下身，眼神像在审视可怜人：“程放，你动谁我管不着，手别伸过来，小心断了，接不回去。” 他抓住程放两只手臂，用力一掰，房间响起骨头脱臼的声音，程放倒在地上嗷嗷痛叫。 他躺在地上，看着程墨离开，他吼着：“程墨，还以为你有多正经，不也难过女人关。” 程放眼神不甘心，他那时候意气风发，母亲找了多少女人接近他，但都没一个成功的，还以为他不行，才拒绝那些女人。 他现在暴露出弱点，哪能让他有安生日子过，宁千夜是他的女人，这就更加有意思了。 中午到点程太拎着保温壶到医院看儿子，发现门口的保镖晕了，她急忙跑进病房，看到儿子拍广告要上镜的脸被打了，医生拉起他的手检查。 她急忙放下保温壶：“儿子，你这是怎么了？谁动的手啊？” 昨晚送进医院，看着还没那么严重，怎么一个早上就变成这样了。 “我没事。” 医生确定他两只手臂只是脱臼，拿起按回原位，程放手握紧拳头，确定手没什么问题，就让医生先出去。 程太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儿子，你告诉我到底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妈，你就别问了。” 这件事他打算自己动手，他才不是妈保男，他要让程墨看看，没有妈妈的保护，他照样能成事。 程太觉得她和儿子间有秘密，失去掌控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儿子，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你是嫌弃妈没用吗。” “妈，你想哪里去了。”程放烦躁的说。 “那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程太非得逼他说出来。 “是程墨把我打成这样的。” 程太沉下脸：“是那个病秧子。” 程放嘲讽：“他压根就不是什么病秧子，他一直都在我们面前装。” 程太瞧着他脸上的伤，心里有了主意：“儿子，他不是病秧子的事恐怕也快瞒不住你爸，你爸现在最想看到家庭和睦，如果搞事的是程墨呢。” 程放急忙拉住亲妈的手：“妈，他手上有我YJ视频，能乱来。” 程太恨铁不成钢是掌心拍着他肩膀：“让你在外面疯玩，现在栽了吧。” “妈，你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这件事不能让爸知道。” “瞒不了多久的，你的事自己处理好，别再让别人抓住你把柄。”程太看着儿子满脸伤，心疼的说：“也不知道你这伤什么时候能好，耽不耽误后面拍戏和拍广告。” 程放从钱包拿出一张卡给她：“里面有一千万，最近的广告费。” 程太看到钱，立马笑的见牙不见眼：“还是儿子对我好，我让佣人给你炖了鸡汤，喝点。” 程放舒服的靠在枕头上，等着被投喂，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对付程墨。 程墨回到别墅，看到叶睿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醒了？” “还在房间没出来，我怎么好意思进去看啊。” 程墨想到昨晚，可能是太累了睡到现在，他打算上楼看一眼。 叶睿白拉过他的手，从口袋拿出药包装盒，放到他手里。 “你们要是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就做好措施，给她吃的。” 程墨拿着药上楼，此时宁千夜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发呆，门口传来脚步声，她回过神来。 拉起被子看里面，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听到开门声，脑袋立马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程墨看到她睡觉的姿势变了，就猜到她已经醒来，他把被子往下拉，看到她紧闭双眼，五官皱成包子，难道她不知道，她装睡的样子有多假。 “我们的事也要解决。” 宁千夜眉头皱的更深了，想着死就死吧，捂着被子坐起来。 程墨觉得他是男人，负责任的事情，他来开口比较好。 “昨晚的事，我会对你负责。” 宁千夜急忙伸手拒绝：“就是成年人你情我愿，你不用觉得有负担，非得对我负责，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 程墨看着她，这种事不用负责吗？还是她不想要他负责。 他轻咳：“我需要你负责。” “啊？”宁千夜一脸懵，这件事上他有吃亏吗？ “你以后得对我负责。”程墨认真的说。 “我觉得这种事，双方都不需要有负担，成年人游戏嘛。” “我是被迫的那方，昨晚是你霸王硬上弓，玷污我清白。” 宁千夜眨巴眼睛看着他，这题她不会啊，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她承认昨晚药效挺猛的，他们也挺激烈，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你，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嫁给我先不急，但你得做我女朋友，随叫随到，我有任何要求，你不能拒绝。” 什么玩意？结婚的事他都想到了，他们确实不适合结婚，女朋友她没想过。 程墨见她不说话：“你要是不答应，这件事只能交给警察，我相信警察应该会站在我这边。” “不行，绝对不行。”她裹着被子激动的站起来，身高直接盖过他。 要是让警察介入他们的事，她岂不是名声在外，那些人肯定会笑话她的，她以后还怎么当宁姐，还怎么对他们发号施令。 “你想怎么解决？”程墨盯着她。 “就当女朋友吧。”宁千夜坐回床上。 程墨伸手勾住她后脑勺，亲了下她额头，宁千夜睫毛剧烈颤动，身体绷紧。 他喉结翻滚，压抑住内心更过分举动：“你要提前适应，我们以后会经常这样。” “好。”宁千夜有种被强迫应下的感觉。 程墨看着她：“需要我抱你去洗澡吗？” “不用，我自己来。”宁千夜抓过衣服，跑进洗手间。 她手捂着胸口深呼吸，有被吓到，洗手间门被敲响，程墨站门口说：“我不懂得怎么照顾人，你要是有需要，你可以告诉我。” 第19章 你就不怕我卷钱跑路？ 宁千夜听到他的声音再次被吓一跳，好不容易缓过劲，她偏头看着门口。 “我没什么需要。” 宁千夜洗了个热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捋清楚整件事，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程放这个人手段太黑，不给些教训不行。 她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拿出手机打给丁锐：“帮我看看程放的寿命。” “宁姐，这是高度机密，凡人之躯怎么能知道?” "最近没少喝黑白无常喝酒？我出点酒钱。"宁千夜开口。 想要干好阳间执事，和黑白无常打交道是必不可少的，他平时就经常和黑白无常喝酒，也没少和阎王喝。 "宁姐，这不合规矩，要是让人知道，我乌纱不保。" “那大鬼你自己抓。”宁千夜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丁锐一下被人掐住命运的喉咙，但凡他这儿的人，有她一半能干，他不至于过得像孙子。 “宁姐，我这不是话还没说完，最近阎王和老婆吵架，经常来我这儿喝酒，到时候我再稍微打听下，这不就有消息了。”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前面非得那么多废话，吃咸了?”用话多来分泌口水。 “宁姐，瞧你脾气还是这么火爆，我喜欢。”丁锐像个傻子一样嘿嘿笑着。 丁锐想起什么：“宁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喂，喂，宁姐，你别把说话就自己挂电话啊。” 他点开软件，把未发送的消息打算发出去，他已经找到解决寄生鬼的办法。 丁锐看着那个圈不停转，心有点悬，手下的人跑进来：“丁老大，信号塔又被雷劈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办公？”老没网，他还怎么跟网上妹妹聊天？！ 丁锐拿起桌上文件砸他，见他躲开，气就不打一处来：“卖墓地不住在这里，住哪里？就凭你那业绩，拿什么交房租？吃喝拉撒不要钱是吗？” 手下的人弱弱地说：“我看别人卖墓地赚得盆满钵满，我们怎么连个好地方都住不起？” “养你们这些废物不用钱？你一天到黑给我干活了吗，知不知道现在阎王那边按鬼给我们提成，老子现在就快穷得叮当响了。” “挖槽，阎王怎么也学会黑心资本家那套？” “你不干活，你还有理了，给我滚，滚。”丁锐指着门口。 他见老大发火，麻溜地跑出去，顺带上门。 丁锐坐回椅子上，举起手机，看着信息还是没发出去，他嘟囔着：“最近是不是水逆，刚开始不还能打电话吗，怎么这会儿信号又不行了。” 宁千夜打开门出去，看到他还站在门口，愣了下：“你怎么还在这里？” 程墨做了个请的姿势，她坐在他对面，他拿出一份文件给她。 宁千夜翻看了眼，是他的财产明细：“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谈恋爱，男方应该主动上交财务。” 宁千夜虽然没谈过，但听鬼说过，这貌似应该是快结婚的男女才会做这种事，他们才刚谈犯不上，犯不上。 “你就不怕我卷钱跑路？” “你可以试试。”程墨看着她。 拿了他的东西就想跑，不管跑到哪里，他都会把她抓回来，腿打断。 宁千夜看着几页纸，上面涉及上亿家产：“我有个疑问，你住在这里，还这么有钱？” “身体好的时候最喜欢投资，这些都是攒下来的家底。”程墨开口。 宁千夜把文件推回到他面前：“这些我不能要，我们都没怎样，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你不想对我负责？”程墨语气有些急了。 不收他的东西，就表示她对这份关系没那么认真，玩票心态？ “不是不是。”宁千夜怕把他惹急了，真报警处理他们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你对我太信任了。” 程墨把卡放到她手里：“非常信任。” 宁千夜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就像个骗钱的，而且还不止骗钱。 她手一抖，银行卡落在桌面上，她伸手拿在手里：“这个我收下了。” 程墨满意勾唇：“好好休息，”说完，起身往外走。 宁千夜看着门关上松了口气，她走过去扑倒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脑袋。 程墨站在走廊，叶睿白走过去：“你把全部财产都给她了？” “一小部分。”怕一下告诉她太多，她会有心理压力。 文件上写的，都是他一些不太值钱的财产，真正之前的他没拿出来。 “吓得我真以为你恋爱脑，万一她跟你玩玩而已，你岂不是失心失钱？” “你觉得我有这么蠢？” “你如果是恋爱脑，一切皆有可能。”他认真点头。 程墨推开他，下楼，他慵懒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天色暗沉，他突然呼吸上不来。 叶睿白看到，冲到电视柜打开，拿出里面的氧气瓶，给他插上管子。 程墨难受依旧不减，叶睿白像上次双手合十求饶：“鬼爷爷，鬼奶奶，你就放过程墨吧，他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叶睿白见这个方法不管用，他急忙跑上楼，过程磕了下，他无视疼痛，爬起来继续跑。 他冲进宁千夜房间，把她拉出来：“快去看，程墨很不舒服。” 宁千夜立马下楼，看到女鬼趴在他肩上，不停吸着阳气，程墨脸色铁青十分难受。 她走过去：“你不是答应过我，和平相处吗？” 女鬼声音阴冷：“你们为什么要去程家，以为这样，就能躲开我吗？” “你在说什么，我们去程家是因为程太太邀请。” “我不相信你的话，为什么要去程家，为什么。” “你那么在意程家，是不是你和程家有关系？”宁千夜找到关于她身份的一点有用的信息。 女鬼面目狰狞，发出‘撕拉’声：“你们都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宁千夜摇起铃铛，抽出铁链捆住她身体，连续几天阳气不够，另她身体虚弱，压根挣脱不开铁链。 她把女鬼从他身上硬扒下来，扔到地上：“你再这么搞事，你死，他死，是最好的办法。” 第20章 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女鬼看着她，她不是最想程墨活着吗，怎么突然这么说。 宁千夜见女鬼情绪冷静下来，果然没猜错，程墨就是她的软肋，女鬼嘴上说着想让程墨死，可经过几番试探，宁千夜心里却有不同的答案，这女鬼也许比任何人都想程墨活着。 空气突然透着阵阵阴凉，叶睿白下意识抱住手臂：“宁姐，你怎么突然不说话，那女鬼走了？” “没呢，在地板上。” 叶睿白顺着她视线看向地板，想像那里躺了个鬼，那块地他当场就想刨了。 宁千夜询问：“你没事吧？” 程墨长长呼出口气，确定呼吸通畅没什么事了，才缓缓开口：“没事。” 宁千夜盯着地板上躺着扭成蛆的女鬼：“把屋里所有窗帘拉上。” 叶睿白不解：“宁姐，什么个意思？” “我要在屋里养鬼。”宁千夜坐在沙发，懒懒抬了下眼皮。 “宁姐，不用玩得那么刺激吧？”叶睿白光想有点心梗塞。 “赶紧的。”宁千夜催促，这种事还需要她动手？ 程墨开口：“管家，把一楼所有窗帘关上，不要让光透进来。” 宁千夜看着女鬼：“我倒要看看，把你捆住一天会发生什么。” 女鬼彻底慌了：“你把我放开，放开，我不能离开他，他会死的。” 宁千夜冷声说道：“大不了你死，他死，我怕什么？” 她翘起二郎腿，主打就是她不害怕，怕的只有别人。 叶睿白听着她的言论，心口莫名很慌：“宁姐，不用玩这么大吧？” 宁千夜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眼上面的时间：“不早了，你们上去睡觉，这里有我守着。” 程墨牵过她的手：“女朋友熬夜，我得陪着。” “真不用，这里我盯着就行，我和这女鬼杠上了。” 叶睿白见女鬼被抓住，这里应该没他什么事，那他就先上楼睡觉。 程墨还是坚持要陪她，死活不肯走，宁千夜只好随他。 女鬼听到他的话，仔细打量宁千夜，他有女朋友了。 程墨手指穿插进她指缝，和她十指紧扣，她有点受刺激，抬头看向他。 他刚经历过窒息，额头的汗还没有干，发尖湿湿的，头发垂下来，青涩又小乖。 程墨五官比较像父亲，深邃，线条锋利，无形中透着股威严，他身上仿佛有两种气质，一种矜贵优雅，一种病娇暴戾。 宁千夜手指忍不住整理他翘起的头发：“很晚了，你真的不需要休息吗？” “陪女朋友是最重要的事。”程墨缓缓开口。 他们就这样在客厅坚持一晚上，直到外面天亮，她伸了伸懒腰：“该睡觉了。” 程墨跟着她上楼，叶睿白刚醒，撞见他们：“宁姐，鬼走了吗？” “还在地上躺着呢，提醒他们别把窗帘打开，要是她有点什么事，算你的。” 叶睿白看着她要走，伸手抓住：“宁姐，不是，你就这么放着鬼和人相处吗？” “她只针对程墨，就你们，她压根看不上。” 宁千夜抽出手臂，发现抽不出，动作停住，看着他，还有什么问题？ 叶睿白说了老半天，就是不说自己害怕：“宁姐，这鬼万一跑了怎么办？” “外面大白天，你能出去晒太阳，鬼能？” 叶睿白愣了下，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但跟鬼在同一个客厅，不知道还好，知道之后，压根没办法忽视。 “宁姐，你说你管鬼，身上有没有什么符，能专门控制鬼靠近的？” “我需要这种东西？”宁千夜困得很，不想跟他废话：“你要实在害怕，可以躲在房间里，光线必须充足。” “宁姐，我听你的。”叶睿白真诚的说着。 宁千夜推开着自己房间门，要关上的时候，发现程墨手抵着门，他有什么事，这两人到底能不能让人睡觉了？！ 程墨开口：“你要是喜欢这间房，以后我搬来这里。” “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为什么非得要和她挤一间？ “男女朋友不能分开睡。” “那是对结婚的人说辞，我们不合适。” 程墨无辜又真诚的眼神：“难道你不想对我负责，和我进一步发展?” 宁千夜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自己不仅骗钱还骗感情。 她松开手，径直走进去：“来吧。” 程墨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他躺在床上，宁千夜侧身背对着他，手抓住床边，他们中间距离很宽。 他扭头看着她，有点嫌弃这床有两米，要是再小点就好，当初是谁把客房床订那么大的？ 宁千夜打着哈欠，明明已经很困，但感觉到身旁有别人的体温，就怎么都睡不着。 程墨尽量减少自身存在感，生怕控制不住举动会吓到他。 如果说之前他们的关系是试探，克制，现在他无时无刻不想和她贴贴。 宁千夜稍微动一下身体，不小心摔下去，程墨即便再眼疾手快也拉不住他，他靠近床边，看着床底下的她。 她撑着地面，坚强地站起来：“这床太小了。” 程墨见她睡在这么小的地方，摔下去是正常的：“你放心，你让我碰你，我肯定不碰。” 宁千夜重新躺回床上，程墨搭上她腰，把她拉到床中间。 她动了下身体：“我，我睡那边就行。” 程墨下巴抵着她发顶，温柔说着：“你要是再动，可能会出事。” 宁千夜抬着眼皮，他真是用最温柔的嗓音，说出最有威胁性的话，她立刻不敢动了。 程墨见这效果立竿见影，原来她吃这套。 她鼻尖充斥着他体香，薄荷混杂着青草味道，闻着很舒服，可能还带点催眠作用。 程墨胸口传来均匀呼吸气息，他低头看了眼，见她睡着，手才敢放肆动一动。 他嘴唇印上她眉心，深吻，随后松开，不敢再得寸进尺。 程墨手搭在她腰上，本以为睡不着，没想到出奇的好睡，两人睡姿很好，保持着这个动作到天黑。 外面天一黑，他们房间敲门声不断，程墨率先醒来，宁千夜嫌烦，拉起被子盖住脑袋继续睡，一副谁也不能打扰她睡觉的架势。 第21章 你以后都是我 程墨打开门，看到来人：“有事？” “当然有事。”叶睿白着急进去，这事跟他说不管用。 程墨见状，挡住门口，谁也不能影响她睡觉的架势，她平时已经很累了。 叶睿白着急到跳脚：“这外面天都黑了，天黑了，说明现在又是鬼的专场，躺地板上那个，万一逃了怎么办，我们又看不见。” “逃了也只会找我，你害怕什么？”程墨一脸淡定。 这鬼是冲着他来的，他都不着急，叶睿白干着急。 “话是这么说，我担心你身体。”他是不会说出自己害怕的。 作为一个医生最不相信就是神鬼言论，医生手上的刀才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但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天降巴掌，啪啪打脸，谁能懂他的感受。 以前一到晚上他就慌，怕程墨哪天就噶了，他得重新找工作，现在晚上不看到宁姐，他心慌手抖。 宁千夜听着他们站在门口聊上了，从床上坐起来：“你看程墨不难受，说明她就没跑掉。” “宁姐，我这不是叫你俩吃晚饭吗，管家做了酸甜排骨，凉了就不好吃了。” “程墨不是不爱吃甜的吗？”宁千夜伸着懒腰下床，无意识说出来。 叶睿白像是套出什么大秘密，手肘轻轻推着他：“宁姐对你的了解可以啊。” 程墨挑了下眉，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她很不错。 宁千夜清醒过来，看到他们用眼神交流：“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吗？” 叶睿白认真地说：“宁姐，我就是来催你们吃饭的，能有什么事。” 夜幕降临，管家让人把窗帘拉开，让屋子看起来亮堂些，宁千夜坐在餐椅上吃完饭，视线落在地板上的女鬼。 女鬼注意到她的视线，不停吼着：“把我松开，松开。” “现在还有力气，不错。” 餐桌上的两男人还以为她在跟他们说话，抬头看向她，见她视线在地面上，顿时明白了。 叶睿白小声地说：“诶，你以后家里有个捉鬼师，不和人聊天，偏爱跟鬼唠嗑，什么感想？” 程墨看着她，眼神宠溺：“只要是她，什么样我都接受。” 叶睿白抖了抖身体：“我说，这餐饭还没结束呢，能不能别给我加餐，我吃不消啊，宁姐，你听到了吗，某人对你沦陷了。” 他本想告诉她，程墨对她是很认真的，并不是玩玩而已。 宁千夜听到有人喊她，回头：“怎么了？” 叶睿白笑着说：“真好，白说。” 宁姐不仅偏爱跟鬼唠嗑，还特别专注，就是听不进去人话。 她见他不说了，连忙说：“我刚才在想事情，你说什么？” 叶睿白看了眼程墨，宁姐有烦恼，他的表现机会来了，笑眯眯地说：“宁姐，你有什么烦恼尽管说。” 宁千夜摇头：“没什么。” 吃饭全程，她都在想怎么查女鬼和程家的关系，女鬼要是不说，这就跟无头苍蝇一样，还得想办法。 宁千夜坐在沙发上，看着女鬼，她挣扎得更加厉害：“你松开我，松开我。” 她摇摇头：“我们本来谈好条件的，是你不守规矩，我倒要看看会有什么后果。” 时间很快到十一点，她看向两个男人：“你们去睡吧，这里我守着。” 叶睿白站起来：“宁姐，我去睡了。” 程墨握住她的手：“我留在这里陪你。” 知道他这人也赶不走索性答应了，到了凌晨不是夜猫子很难熬，她从口袋掏出薄荷味口香糖，递给他一片。 “嚼这个会精神点，你去睡吧，不用陪我熬，我都习惯了。” 要想抓住鬼，那就得比鬼能熬夜，天亮就抓不到他们了。 “陪你。”程墨从不吃这种东西，晚上他习惯喝咖啡，他起身去厨房煮咖啡，倒了杯给她。 宁千夜接过：“谢谢。” “熬夜，咖啡比这个管用。”程墨把她手里的口香糖丢进垃圾桶。 她端起抿了口：“我们抓鬼的，工资很少的，根本没资金每晚消费咖啡。” 鬼不用生活，可他们要啊，阳间执事说出去挺高大上的工作，他们平时也就是靠卖墓地赚点钱，补贴生活的苦，房租水电费，吃喝拉撒。 “你跟着我，我的就是你的。”程墨认真地说。 既然这份工作辛苦又不赚钱，倒不如辞掉，他赚的钱足够他们生活了。 “你以为我这份工作说辞就辞，我和阴间用血绑定了，过程挺复杂的，反正就是不管我到哪里，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找到我，如果事情办不好，还得有惩罚。” “没有解决的办法？” 宁千夜摇头：“我这辈子就是给阎王卖命的，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没想过以后。” 程墨和她十指紧扣：“你以后都是我。” 他掌心温温的，被他这么握着，她心都是暖的。 他们一起抵抗黑夜的清冷，天渐渐亮了，宁千夜伸了伸懒腰，又熬过一夜。 管家询问：“宁小姐，还需要关窗帘吗？” “要。” 宁千夜盯着躺在地上的女鬼，嘴里只能哼哼唧出点声音，已经不能朝她龇牙咧嘴。 她这人就是不信邪：“你看，一晚上，你们不都好好的。” 程墨突然觉得身体无力，有种命不久矣的病重感，他站起来想走到她身边，刚挪步，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女鬼看着他，气息奄奄，也命不久矣。 宁千夜把他扶起平躺在沙发上，她摸着他脉搏，没有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朝楼上喊：“叶睿白，叶睿白。” 叶睿白听到宁姐催命叫着，拖鞋一只穿了，另一只没来得及找，匆忙跑下楼。 “宁姐，怎么了？” “程墨。” 叶睿白看到他脸色苍白，拿起听诊器，却听不到他的心跳声，立马给他做急救，插上氧气管，调整氧气。 还是听不到他的心跳声，再微弱都没有，叶睿白拿出家庭版除颤仪，尝试几次，他还是救不回来。 叶睿白把除颤仪扔到地板上，双手抱住膝盖：“程墨，我想过无数次你离开的画面，可没想到这刻来得这么快。” 一米八的大汉，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不停抹着眼泪。 第22章 但人家命比你长 宁千夜询问：“你也救不活吗？” 叶睿白哽咽的说：“我是什么屁专家，我连程墨都救不活。” 宁千夜看他哭得，像下一秒要殉情的样子，程墨用医生的流程救不活，那就说明不是病理性的猝死，和女鬼一定有关系。 她拉开茶几，拽着铁链，硬把女鬼拽过来，此时女鬼奄奄一息，魂魄一点点变透明，就快消散了。 她拿过程墨的手，放到女鬼身上，他们触碰的地方，瞬间形成光，女鬼魂魄开始凝聚，恢复以往的生机。 程墨脸色开始红润起来，胸口有了起伏，叶睿白拿出听诊器，听着他心跳，在一分钟时间里默数。 叶睿白见他活过来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还以为你死了，你他妈就是个假死。” 程墨虚弱的吼了句：“吵死了。” 宁千夜见他醒来，立马断开他和女鬼的联系，女鬼被甩到一边，还是很虚弱，没精力起来龇牙咧嘴。 “感觉怎么样？” 程墨看着她微笑，他刚才还以为大限将至，没想到活过来了，还能看到她真好。 宁千夜坐在他身边，头一回觉得捉鬼这么棘手：“我跟你说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程墨脸色凝重，她这是嫌弃他的病，不想跟他在一起吗，他能理解的，但他不想放手。 宁千夜沉重开口：“之前说要抓鬼，但这个鬼和你的命格连在一起，意思就是，如果她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吸你的阳气，你们两个都会没命。” 这比一般的寄生鬼还要麻烦，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如果他们这样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准他什么时候阳气会被吸干。 程墨打心底松了口气，还以为她会说出分手的话，这比他命不久矣还要难以接受。 叶睿白看电视懂点：“要是阳气被吸尽，是不是就。” ‘死’这个字，对于医生来说，已经看淡了，但面对最好的朋友，他还是说不出口。 宁千夜应了声：“我会尽力救他的。” 她把铁链收回，绑在腰间，对女鬼说：“如果你不守规矩，我会继续折磨你们。” 叶睿白听到，急忙说：“宁姐，我再经历一次，会精神衰弱的。” “我说到做到，天黑你就离开。” 女鬼蜷缩着身体，有点害怕她的手段，不敢再像以前得罪她。 叶睿白见宁姐压根不想搭理他，难道他的意见不重要吗？ 在宁千夜回过头来时，叶睿白眼神真诚，写着：求宁姐翻牌。 宁千夜伸着懒腰：“该睡觉了。” 程墨抬腿感觉力气恢复了，他跟在宁千夜身后，走到她房间门口，她进去后，下意识就要关门，看到程墨站在那里。 “你是不是该回自己房间睡？”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更应该遵从内心。”程墨说得理所当然。 “有我在，你不会命不久矣的，我就是你长命百岁。”宁千夜认真地说。 他们两个躺在床上，程墨见她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忍不住问：“你刚才说她和普通的寄生鬼不同？” “普通的寄生鬼，寄生在某个人身上吸食阳气，沾了阳气的鬼具有人类的智慧和逻辑行为，一般查不到，运气不好被我们抓住，也会随着时间，和寄生者的联系浅淡，直至这层关系消失。 人死后魂魄离体，在人间游荡，会逐渐失去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宁千夜跟他科普。 “我死后，也会忘记你，不需要进行喝孟婆汤的环节吗？” 宁千夜认真地说：“进了阎王殿，每个人的生平都会决定下一世的投胎质量，多做善事下辈子就会投胎好人家，算是好人有好报，进行投胎环节，孟婆才会出手。” “如果真有那天，你会来找我吗？” “你死，我也差不多了。” 宁千夜想着，谁找谁还不一定呢，她现在那么熬夜，说不定老了身体特别不好，走在他前面。 程墨握住她手，表情特别认真：“我认真的，如果我死了，投胎，你会来找我吗？” “阎王爷是个很小气的老头，估计不会告诉我，你投胎到哪户人家，估计找不到。” 程墨还想说点什么，宁千夜翻身背对着他：“都折腾一夜了，累死了，睡觉。” 他欲言又止，经历过死后重生，他有很多话想告诉她，见她睡觉，他憋着。 没过多久，他们两个睡着了，天渐渐黑了，房间门用力敲打发出声音。 程墨打开门，看到叶睿白：“做什么？” “喊你和宁姐吃饭，吃饭。” 宁千夜从房间坐起来：“不吃，我要睡到明天。” 叶睿白从他腋下溜进去，趴在床边，像只可爱，等人宠幸的狗狗：“宁姐，你去看看，那鬼走了没。” “不走，还想我收拾她？”宁千夜质问。 “万一她不肯走呢？宁姐，要不，你还是去看一眼，就一眼。”叶睿白笑着说。 宁千夜掀开被子下床，愣是找不到拖鞋，气急败坏，直接光脚走出去，站在走廊往下看，看不到女鬼。 “她走了。” 叶睿白听到鬼已经走了，步伐都开始嚣张起来，宁千夜仰着脑袋走进房间，一头栽进床里蒙头睡觉。 过了会儿，叶睿白上来：“宁姐，门口有个人说认识你，你要见一见吗？” 她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她认识的鬼多过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找她。 宁千夜下床：“你确定是人？” 叶睿白惊慌的咽了下口水：“宁姐，应该是人吧。”他看到的不能是鬼啊。 宁千夜看到床底下拖鞋摆的整齐，她套上出去，看到丁锐站在车子旁。 “你怎么来了？” 叶睿白见他们是老相识，立马跑进去：“程墨，那男人和宁姐认识，你不去看看，万一他们关系不一般？” “他比我有钱，比我帅？” “钱和颜，你全世界都难逢敌手，但人家命比你长。”叶睿白分析着，不小心说出大实话。 程墨一个刀眼过去：“最近给我当医生太闲了？” 第23章 一起常规检查 “看看，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你得面对现实不是。”叶睿白认真的口吻。 程墨时不时看向门外，内心计算时间，她是不是出去很久了，是不是该回来了？ 叶睿白拿捏住他的小眼神：“我想出去看，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我夜晚离不开医生。”程墨开口。 叶睿白秒懂，推出轮椅：“请坐，你的装逼时刻到了。” 家里来陌生人情况下，轮椅是标配，他没病的事还不能让老宅的人知道。 程墨从容的坐在轮椅上，叶睿白推着他往外走，门口两人聊得很专注，压根没注意到他们出来。 宁千夜脸色凝重：“程放坏事做尽，不知道多少女生折在他手里，这样他还能活到七十，我说，这些填寿命的，是不是也喝酒了？” 丁锐压低声音：“宁姐，我还帮你看了程墨的，但程墨的寿命是空的。” 宁千夜觉得她又抓到了个漏洞：“干嘛，漏填啊？” 丁锐觉得宁姐哪都好，就是太不相信他们专业度：“管理寿命的人员，要是忘记填，问题很大的，但程墨寿命应该不是漏填。” “就什么个意思？”他倒是把话说清楚，跑来我这里分析。 “改天阎王找我喝酒，我去问问，昨晚管寿命那小厮，醉的不省人事，压根问不出来，对了宁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墓地里总是断信号，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来着。” 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剧烈咳嗽声，他们讨论的高度机密，绝对不能让旁人说了句，他及时住嘴。 宁千夜看着他：“你怎么出来了？” 叶睿白笑着说：“这不，今晚夜色正好，我推他出来晒晒月亮。” 程墨盯着他，这鬼话说出来，他信吗？ 他挑了下眉，管他呢，晒月亮晒太阳对程墨来说，不都一样没用。 程墨选用这么扯的理由，只会降低自己智商，他缓缓开口：“你朋友来了，我应该认识一下。” 宁千夜现在暂时不想公开他们的关系，见他坚持站在门口，有点逼迫的意思，她很不喜欢。 丁锐主动拿出名片递给他：“家里如果有需要订墓地，尽管找我，看在你是宁姐的朋友份上，我给你打七折。” 程墨面无表情，盯着他名片，一个卖墓地的？ 叶睿白看到墓地推销，有点刺激到他：“谁上门推销墓地的。” 程墨要是买墓地，估计家里的人一个轮不上，他自己先住了，这可是不好的征兆。 丁锐认真解释：“现在的人不忌讳生死话题，反正都会走那么一遭，说不定到了阎王殿，我们还能做朋友。” 对于他们这些捉鬼师而言，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 程墨浑身散发寒意，这是提醒他寿命不足，提前选好墓地。 即便他死，宁千夜也会被打上程墨女朋友的烙印，他拿着名片的手垂在轮椅上，抬头：“我是宁千夜的男朋友。” 丁锐激动地说：“宁姐，这这这这。” 宁千夜烦躁地说：“惊讶什么，我就不能找男人？” “也不是，之前以为你留在这里是处理鬼的事，原来是悄咪咪脱单，这么大件事，怎么不跟我们说，是不是得请喝酒。”丁锐狗腿地说着。 这么多年，能喝到宁姐的酒真是不容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鬼很难处理，你刚才想要跟我说什么？” 丁锐看了眼程墨，拽着她衣角往后面走点，程墨眯起眼睛看着他们亲密举动，他都没这么拉过她衣服。 “宁千夜，我很不舒服。”程墨靠在轮椅上。 宁千夜担心他身体跑过去：“你怎么样？” “难受。”程墨装出喘不上来气。 宁千夜关心则乱：“丁锐，你先回去。” 丁锐张了张嘴：“宁姐，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电话联系。”宁千夜喊着。 程墨顺利把她拐进屋，心情不错，宁千夜走进屋里，看着他后背，没有鬼影，他这不舒服跟她没关系。 宁千夜双手交叉放胸前：“你这不舒服，应该让叶睿白检查吧，别有什么隐性疾病。” 叶睿白本来都想离场了，听到宁姐喊他，又不敢动，老实巴交站在原地，等着他两发难。 听到她在质疑身体不好，程墨忍不住说：“我身体有没有别的隐疾，你不知道？” 叶睿白挺直身板，不是这话，不是他能往下听的吧。 宁千夜见他进屋就恢复精神状态的模样，更加确信，他就是装的。 “谁知道呢，还是检查过后才放心，叶睿白，赶紧把你工具拿出来，要是查不出任何问题，你就是庸医。” 不是，这不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非得让他诊出个病嘛，他就不应该站在这里，妈妈，他想回家，这里生存太难了。 叶睿白看了眼程墨，要按照宁姐说的做吗？ 程墨淡淡的说：“刚好你可以告诉他，我身体很好。” 这又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有病也得说没病呗，这种游戏杀头的游戏，能不能别算上他。 宁千夜盯着原地不动的叶睿白：“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啊，给他好好检查。” “去啊。”程墨催促。 叶睿白拿起箱子走到他们面前，打开拿出听诊器：“反正我时间多，要不然给你们做常规检查。” 两人最后坐在地毯上，手里绑着量血压的仪器，最后的检查，程墨没啥大问题，有问题的是宁千夜。 “宁姐，你平时经常熬夜，你这心跳，平时有没有心慌感觉？你还有低血糖。” 宁千夜烦躁地说：“叶睿白，你这个庸医，怎么检查出我身体那么多毛病。” “宁姐，我可是良心大大的好医生，你这身体真要好好调养了。” “屁话，我身体好得很。” 叶睿白得着病人，就像个小老太，啰里啰嗦，生怕病人不注意身体情况，把症状熬严重了。 “宁姐，我先给你开点维生素。” “什么维生素，都比不上一碗饭，一碗肉。”她这人只吃五谷杂粮，不吃药。 叶睿白跟程墨告状：“你看她，不听医嘱。” 第24章 晚上再有事，别敲我房间门 程墨开口：“是你说要检查身体，检查出有问题，又不愿意承认？” “他这个庸医连你都治不好，确定他能发现我身体毛病，而不是全靠一张嘴胡诌？”宁千夜话里话外就是看不上他，也不愿意吃药。 叶睿白听着他们一句句质疑他医生资格证：“喂，这医生资格证很难考的，特别是握手术刀的。” 宁千夜打马虎：“管家，我肚子饿了，给我下碗面吧。” 程墨走过去：“我也要一碗。” 管家见少爷今天食欲不错，他很欣慰，似乎宁小姐的到来，让整个房子都有了温度。 叶睿白坐在他们对面：“管家，我也要。” 宁千夜见他们这是要左右夹击：“你们不是吃过晚饭吗，别浪费食物。” “吃不进的叫浪费。”叶睿白倒了杯水喝，坐好长时间劝她的准备。 就凭他这三寸不烂之舌，他就不相信宁姐最后不肯配合。 “宁姐，你这身体情况，首先戒掉的就是熬夜。”叶睿白语重心长。 “晚上再有事，别敲我房间门。” 叶睿白话音一转：“宁姐，其实咱俩身体情况差不多，但也不能不熬夜，没事，有我陪着你呢。” 宁千夜觉得他还有得救：“嗯，以后熬夜叫上你。” 叶睿白乐呵呵的，能得到宁姐的赏识那是他的荣幸。 管家端着面上来，叶睿白高兴的拿起筷子，吃了大口，被烫得差点灵魂出窍。 他拿起冷水喝了口，被烫这么一下，脑子清醒过来，才想起自己来是干嘛的。 他是来劝宁姐治病的，怎么反被宁姐劝说呢，不过能得宁姐赏识，熬夜也是心甘情愿的。 宁千夜正吃着晚饭，接到总部电话：“程氏集团出事了，你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宁千夜挂断电话，快速刨了几口，拿起车钥匙出门。 程墨问出口：“你去哪里？” “程氏集团。”宁千夜脱口而出，想到程氏集团不就是他家公司。 程墨拿起餐巾擦拭嘴巴：“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 他们坐在后座，叶睿白在前面开车，她想到什么：“这个肖业和程家有什么关系吗？” 程墨平时忙于工作，家里的事他很少管，也不在意，肖业这个名字，还是头一回听到。 “宁姐，八卦这种事，你应该问我。”叶睿白嘚瑟：“肖业跟程家没关系，但跟程放关系不小，起初程放进娱乐圈，那时的肖业就已经是顶流。 程放这人手脚不干净，进娱乐圈之后，跟很多女生有一腿，其中就有肖业的女朋友，肖业的女朋友叫什么来着。”叶睿白停顿思考。 宁千夜补充：“齐小雪。” “对，齐小雪和肖业是同一批偶像出来的，只是发展各不同，肖业靠着自己成为顶流，齐小雪一直不温不火，公司不同意他们炒作绯闻，怕肖业的流量下降。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肖业一夜之间被实锤XD，齐小雪拍到和程放开房照片，简直杀人诛心，肖业从此患上郁抑症，光割腕自杀，我就去过他家两回，我挺同情他的。” 宁千夜觉得他知道的，比丁锐给的资料还要细，他可以啊。 “之前你怎么不说？”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议论的，万一他来找我怎么办，宁姐，你身上就没有驱鬼符吗？给我张保命。” 宁千夜身体往后靠摆烂：“没有，你这人大概率是不会招鬼恨的，你怕什么？”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万一翻车，还有个保命的，宁姐，你给我张呗。” 宁千夜见他这么真诚求符，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给他：“随身携带，一般的鬼不敢近你身。” 叶睿白把车靠边停，拿过符，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宁姐，你人真好，对我就像亲人一样。” 宁千夜推开门下车，看到公司的旋转门转动得像个绞肉机，所有人堵在大厅出不来，警察也出动了。 覃天立看到她，主动走过来：“每次看到你，就知道没好事，这门没有机器控制，不能人为停止，我们叫来挖掘机，打算把门直接撬掉。” “这次这个鬼叫肖业，你可以回去调查他的背景资料，想要解决肖业，只有程放。” 覃天立听到这个名字头就开始痛：“你是不知道，我陆陆续续收到程放QJ案有多少，可每次要立案调查的时候，这些女生突然改口供，像这样的大少爷请他出面解决事情不太可能。” 别给他们添麻烦，占社会公共资源就不错了，不能有太高要求。 宁千夜拿出罗盘定方位，她抬头看着天台：“有办法让我上天台吗？” “那只能吊机，这里有三十多层高。”覃天立让下属叫来吊车。 宁千夜系上安全带，被吊车缓慢拉上楼。 程墨和叶睿白在车里看着她工作方式，叶睿白忍不住说：“宁姐这份是高危职业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叶睿白已经习惯自己和自己聊天：“程墨，你说你，钱挣了不少，怎么能让女朋友这么劳累，以后结婚，干脆实话实说，让她在家里想干嘛干嘛。” 程墨难得开口：“她这份工作，不是说辞就能辞的。” “总不能这辈子，你们就日夜颠倒过吧？” “有问题？”程墨睨了眼。 “没，你们的生活，你们说了算，我算什么东西。”叶睿白对自己有深刻的认知。 宁千夜上到天台，看到肖业漂浮在栏杆外，盘腿屈坐对着她。 “大晚上想找我唠嗑？” “得罪你的是程放，拿他们出什么气？”她解开安全带，翻身进栏杆里。 肖业盯着她：“你不肯帮我拿掉程放身上的符，我只好拿这些人出气，我是个鬼，做什么不受人间法律约束，当人太累了，还是当鬼自在。” “鬼也有鬼的规则，你在人间的每次行动，都会被总部记录在案的，以后你还想不想投胎个好人家，重新开始？” 宁千夜恨铁不成钢，为了这么个人渣，他还得搭上自己下辈子，值得吗。 第25章 非得杵我跟前来 肖业眼神满是讽刺：“我这辈子都没过明白，哪里管得了下辈子的事。” “肖业住手吧，你对付不了程放的。” 肖业无所谓地说：“我回到人间，只有一件事，我要让程放付出应有的代价，让他尝尝被人诬陷的滋味，他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话音刚落，肖业的魂魄突然猛冲楼下，宁千夜身体垂下，楼层太高看不真切。 宁千夜坐电梯直达一楼大厅，只见肖业靠近的黑色车子，下来程先生一家。 肖业不停绕着他们转，一旦靠近，就会被他们身上的平安符弹开，他很生气，很愤怒。 四周的风肆意刮着，台风级别，程先生一家在原地有些站不稳，程太窝在自家丈夫怀里，手拉住儿子。 “刚才还挺好的，怎么突然刮起风？”程太疑惑不解。 程先生看这风一直这么刮着寸步难行：“先回车里。” 他们为了保命暂时先回车里，程太忍不住说：“看这情况有点撞邪，要不请个大师看看？” 程先生本来不信这些神鬼言论，在程墨十八岁的时候，本来想昭告他以后是公司接班人，家里却突然出了诡异的事，直到老婆找来大师做法，送走了程墨，换来家里五年太平日子。 经历这件事后，他有点信，有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找大师可以。 “现在联系大师过来，多少钱都可以，尽快解决这里的事。” 被困在大堂的员工，感觉到事情的诡异，开始议论纷纷：“公司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这门怎么突然会自己旋转了。” 主管收到老板的消息，站出来稳住员工：“各位，这就是普通的门失控，别胡思乱想，一个个加班都累懵了，等警察把门修好，回去好好睡一觉。” 加班疲惫，再加困在大厅，大家的心情逐渐浮躁：“这都多久了，门还没修好，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宁千夜抽出腰间的铁链，甩向不停旋转的大门，手用力拽紧，把门转到出口位置。 “快。” 他们见门固定住，也没管看她是谁，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留命回家。 肖业见又是她在搞破坏，当时就不应该救她，就该看着程放糟蹋她。 程先生一家子在车里看到宁千夜的行为，程先生开始注意到她：“她不是上次来家里吃饭的那个女生。” “对，救过程放。” 没想到她这么厉害，程太太见状，觉得上次忽略她了。 宁千夜确定所有人都离开，边卡门边出去，程先生下车，走到她面前：“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当保安？” “程先生，我平时挺忙的，没什么时间，今天就是恰好路过。” 程太上前：“宁小姐，谢谢你这次解围，上次没招待好，宁小姐改天来家里吃饭。” 去程家吃饭，经历一次就好，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程太太，我平时真挺忙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肖业目的就是想逼这一家子出现，现在他也知道近不了这家人的身，自然就不会再有下步。 程太见她客气话都不带说一下，这么不给面子，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不过就是个穷鬼，在她面前摆什么架子，她压根看不上农村家世。 程先生能把程氏集团发展成现在的规模，归根结底还是惜才，知道什么钉子该往哪放。 他从口袋掏出名片递给她：“你要是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宁千夜双手接过，礼貌性点头，然后离开。 程太看到丈夫给的是私人联系方式，一般他不轻易给出去的，未免太看得起她。 “老公，还要让大师过来看一眼吗？” “明天再说吧。” 程放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这女人有点手段，把程墨牢牢捏在手里。 上次没好好说说话，他指腹摩擦过嘴唇：“爸，妈，我等下自己回去。” 程太还来不及阻止，就见他跑走了，而且离开的方向和宁千夜一致，她眯了眯眼睛，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儿子真不会看上宁千夜了吧。 像宁千夜这种没家世的女生，是进不了程家门的，看来最近要给儿子张罗相亲的事，尽快定下来才行。 程先生不满地说：“一天到晚就知道胡乱跑，家里的事一点不上心。” “程放还小，我会好好教育他的，今天也累了，回去我给你泡个脚，好好睡一觉。” 程放追上她：“宁小姐，我们聊聊。” 宁千夜下意识后退，离他一米远，就怕他又从口袋掏出喷雾。 “干什么，离我远点。” 程放伸起手：“我们之前有误会，这次来，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有话站在那里说，别靠太近。”宁千夜就是不相信他。 “你和程墨在一起了？” 宁千夜冷声说：“跟你有关系吗？” “程墨这人平时不近女色，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既然你不想跟我聊，那我走。” 他双手插兜，无所谓地走过她身边，突然停下脚步，靠近她压低声线：“那晚，我还是很想念……你身上的味道，令人沉迷。” 现在女粉就爱死他这低音炮，他不信她不上钩。 叶睿白看到，激动的说：“卧槽，公然动手动脚，程墨，我现在就过去，把他摁死在路边。” 他边说边解开安全带，后座的男人比他速度更快下车。 宁千夜咬牙，抓住他手臂，直接来个过肩摔：“本来你不提那晚的事，我都能强忍着不揍你，非得杵我跟前来，你这人不是贱的慌。” 程放不敢相信，她竟然没被他声音蛊惑，这届粉丝就喜欢他这种声音撩她们。 程墨活动拳头，看到她已经出手，他松开径直走向她：“程放，最近好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是吗。” 程放不喜欢躺着跟他说话，这种姿势更像是手下败将，他撑着地面要站起来。 他看到，崭新的皮鞋踩住程放的手，但没有用力，他警告道：“靠着这双手招摇撞骗，下一次我就废了你的手。” 第26章 他是什么来头 程放看着他的脚，心里生出恐惧。 以往见程墨，都是病恹恹坐在轮椅上，在他眼里不足为惧，不过就是个要死不死的病秧子，可现在程墨就好好站在他面前，脸色冷冽地警告他。 程墨瞧出他瞳孔里的害怕，慢慢把脚收回，程放全程不敢动，生怕他一个不稳，他的手得废。 宁千夜疑惑地看着程墨，他和程放感情不是挺好的吗，之前为了程放还照顾她来着，可是今天看到，好像不是那回事儿。 叶睿白等他松开脚，立马蹲下身检查他的手，生怕有什么伤口，到时候回去告状，又得算在程墨头上。 程放踹他一脚，知道他是程墨身边的狗，特地找他撒气。 “你是什么东西，敢碰我。” 叶睿白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骂骂咧咧。 “你这人不识好歹，疼死活该。” 程墨掐住程放脖子，单手将他拎起来：“我的人，你敢动一下，就要想到后果。” 程放呼吸上不来，整张脸憋得涨红，他手扣着程墨的指缝，试图挣脱。 常年流连在娱乐圈酒水圈里，他的手除了弹琴，做不了别的事，难以挣脱。 他想活着，吃力地念着每个字：“你要是杀了我，我妈不会放过你。” “程家的一切，是我不稀罕，而不是我争不过，如果我认真，你觉得你和王梅还有出路吗。” 宁千夜在旁边算是看明白了，虽然一个姓，但他们的关系形同水火。 她握住他的手：“程墨，杀了他，你也要负法律责任的，不值得。” 本来她就是看在程墨面子上，才没第一时间揍他，现在知道他们的关系，以后下手不用顾虑。 程墨听着她的话，冷静下来，松开手，程放从他掌心滑落，瘫坐在地上喘气。 叶睿白瞧着他这副样子，什么气都消了，他们回到车里。 叶睿白率先开口：“程墨，你刚才那一下真的太解气了，要不是看在这份工资，我早就想动手了。” 宁千夜靠着椅背：“你们是不是应该解释？” 程墨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出生后不久，我妈就去世了，王梅就在那时候趁虚而入，在她没怀孕之前，我是程家的中心，所有人都让着我，王梅不敢对我下手。 她生下孩子后，经常挑拨我和父亲的关系，那时候小，做了不少她教唆的事，等到长大后，才意识到那是王梅的阴谋，我开始自己谋划，脱离她的控制。 直到十八岁那年，父亲本想当众宣布，我为下一任接班人，结果当晚我像被鬼附身，拿着把刀冲进父亲房间，要杀父亲，后来王梅请了大师过来，把就被赶出程家。” 宁千夜听着他的遭遇特别心疼他，才十八岁就要经历这些，她握住他的手。 “我刚开始还对他们抱有希望，最疼爱我的爷爷，开始远离我，我的父亲依旧忙碌，我在这里一个人过了六年，中途他们谁也没来过。” 她语气软下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刚才我就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叶睿白往后看，确认宁姐说的是真话吗，刚才那一下看着挺狠的，还不是宁姐的全部实力。 程墨反握住她的手，以后的生活有她在，他就有家人了。 宁千夜想想：“不对啊，那你之前为什么骗我，让我觉得你和程放感情不错？” 叶睿白见他不好意思说，直接戳破他的伪装：“你们之前吵架太凶，他找不到理由去找你，只能用那种烂借口。” 程墨刀眼过去，劝他做个人，这个法子不是他提出的吗。 他接收程墨所有眼神耸耸肩，他事后觉得这个理由太过扯淡，想吐槽几句不行吗，反正事情又不是他做的。 “借口确实挺烂的，以后我希望这种事，你不要瞒我。” 程墨见她不生气，爽快答应：“好。” 他们回到别墅，洗漱睡觉，宁千夜换上睡衣走出洗手间，看到被子隆起。 “情侣也不一定每天睡一张床，距离产生美。”关键她还是不习惯身旁睡着人。 程墨认真地和她细数：“情侣的亲密动作，我们要逐渐适应，比如接吻、拥抱，情到深处……” 宁千夜伸手制止：“我们仅限于一张床，一人占一半的关系。” 程墨躺平身体，尽量不触碰她的领域：“那我们就先适应这个关系。” 宁千夜反应过来，仰头看着他，怎么感觉被他下套了？！ 程墨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闭上眼睛佯装睡着，没有回应她的视线。 次日，宁千夜起了个大早，绕着别墅跑了一圈，回来看会儿电视，程家找大师作法，直接上新闻。 一个身着灰色黑白卦袍的道士，拿着罗盘对着公司大门转，在门口放了两尊木头雕刻的童子，震角，在角落贴上黄符。 宁千夜拿出手机，把现场拍摄的照片放大，看着两尊木童子，这木头，黑、透明，是阎王殿里的阴木。 这材质她绝对不会认错，可是阎王那吝啬的性子，这个道士怎么会有阴木。 她找了记者对道士的采访：“封大师，传言您不轻易出山，这次是因为什么出山呢？” “我和程先生、程太太认识，他们让我帮忙看风水，我就来了。” “门口的两位木童子是有什么风水说法吗？” 宁千夜盯着画面里的人，屏蔽了所有声音，总觉得他很面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截图把照片发给丁锐，让他帮忙找找这人信息，但凡是正经道士，图书馆都会有他们资料。 丁锐那边此时信号在恢复中，压根收不到她的消息。 宁千夜在网上搜索封木资料，想看他到底什么来路，但网上那些除了片面介绍，也没什么可有的信息。 封木做好法打算离开，临走接到程先生电话约吃饭，他来到餐厅。 程先生询问：“这次做法，公司不会再出事吧？” “一般不会有问题，除非很棘手。”封木停顿了下：“程先生要是不放心，我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封大师的能力我是相信的，公司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第27章 过二十四小时了吗？ “是我应该做的。”封木拿起水杯喝了口。 经历过程墨的事，她丈夫对封大师是非常信任，她顿时心生一计，可以借此机会。 午饭过后，她主动提出：“老公，封大师从那么远来，现在肯定累了，我亲自送他去酒店休息。” 程先生没有多想，封大师是他们请下山的，理应尽地主之谊，他拿出手机给她转了笔钱。 “好好招待封大师，有任何需要及时告诉我。” 她看了眼金额，笑着说：“放心吧，我肯定会招待好封大师，封大师这边请。”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亲自开车，没让人跟着，封木坐在后座，手握一串佛珠，早已清心。 程太把车停到一边，脸色严肃：“我希望你帮我做件事。” “不违背原则的事，我可以考虑。”封木直白的说。 “我想你跟我丈夫说，让我儿子进入公司，他能保公司平安。” 封木手指转动着佛珠，有愧于心的说：“你应该明白，命里无时莫强求的道理。” “我不管这些命不命里的东西，我只知道东西得牢牢拽在手里才是自己的。” “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封木毫不犹豫拒绝。 她转身面对他：“别忘了二十二年前，你自己做过什么，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做过的事，恐怕你晚节不保。” 封木动作停止，知道该来的会迟，但一定会到。 这么多年，他归隐山林，无时无刻不再赎罪，可她并未透露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是不是活不到成年。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你帮我做这件事，我就告诉你他的下落，怎么样？这笔买卖很划算，你以后睡觉肯定会睡得踏实。” 封木这么多年从未放弃寻找那有问题的孩子，但一直没什么消息传回来，他不知道，是她截住了消息。 他想着程放也是程氏集团少爷，而且最近放出消息，程先生有意培养他成为接班人，早进公司，晚进公司都没有差别。 他再次违背原则，对人撒谎：“好，这是最后一次，做完这次，你必须告诉我，他是谁，现在在哪里。” “没问题。”把事情谈妥，她继续开车。 下午，他联系程先生：“我临时算了一卦，程放的命格能保公司平安，要是让他进公司，相当于对公司上双重保险。” 程先生对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好，我现在就安排他进公司。” 程放要进程氏集团，是大新闻，所有媒体都争相报道。 程墨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今天的新闻，叶睿白和宁千夜一直在留意他的情绪。 宁千夜拿出手机，看到是覃天立打来的，起身走远点接听。 “覃队长，找我有事?” “我查了肖业的资料，他的死和程放有很大关系，这次程放进程氏集团，肖业会不会伤害公司里面的人？” 覃天立知道他这问题，问了也没用，警察只保护人，管不了鬼，肖业要想做点什么，他们也阻止不了，但身为警察，肩上那份责任，不允许他对此不闻不问。 宁千夜认真说：“已经请了大师作法，公司的人不会有事。” “那就好。”覃天立信她的话：“那我还能做什么？” “覃队长，人的事归你管，鬼的事归我管。” 覃天立听到她的话，明白她什么意思：“那我等你消息。” 叶睿白看了眼时间，见他沉默很久了：“程墨，进公司的人应该是你，不应该是程放，就他这精虫上脑的人，程氏集团迟早得破产。” “跟我有关系吗？”程墨表情很冷漠。 “程墨，你有什么计划别憋在心里，还要我呢，再不行，宁姐上，我们都站你这边。”叶睿白拍拍胸口，很靠谱的模样。 “没有计划，程氏集团从头到尾都不在我计划内。” “这么大间公司，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上百亿呢。”他就这么看不上？ 果然有钱的人选择性多，哪像他，他什么都想要。 宁千夜坐回原位，扭头看着他：“程放在这个时候进入公司，对你来说，真的没关系吗？” “你是怕我养不起你？”程墨询问。 宁千夜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看到他眼里的深情，她扭头看着电视屏幕。 “我可是工资四千的人，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她可不是怕这个。 叶睿白没想到她这高危的工作，工资才这么点：“宁姐，要不你来给程墨打工，一个月想要多少工资，还不是你手填的事儿。” “辞不了工。”这工作她早就厌倦了，她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是怎么入坑的。 程墨突然呼吸急促，仰面躺在沙发上，叶睿白立马掏出氧气瓶给他供氧。 宁千夜看着趴在他肩膀上的女鬼，女鬼在吸氧的同时，会时不时注意她脸色，小心翼翼的，也不敢龇牙咧嘴。 吸了会阳气，她就松开，乖乖离开，不敢再硬碰硬。 宁千夜忍不住吐槽：“这鬼啊，也学会吃软怕硬了。” 叶睿白见他不难受，立马撤走氧气瓶，把他扶正顺气：“怎么样？” 程墨深呼吸，那股窒息感消失了：“没事。” 他拿起手机，看到是程放打开的，他按扩音，把手机，随手放到桌面上。 程放不怕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程墨，我现在拥有的，本该属于你，你现在什么感想？愤怒，不甘，想杀了我？” “你这位置能不能坐久，那得看你本事，不过我看，最多一个月。”程墨平淡的说。 “程墨，你少看不起人，公司在我手上，肯定会蒸蒸日上。”程放不服。 “等你的业绩。”程墨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挂断电话。 宁千夜暴脾气上来：“这人昨晚还求饶，今晚就打电话挑衅，过二十四小时了吗？” 叶睿白拿出手机认真计算时间：“宁姐，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呢，我支持你打爆他。” “要是不犯法的话。”宁千夜睨了眼。 “宁姐，你这么多办法，就没个打人验不出伤的？”他就想看到程放躺在医院嗷嗷的样子。 第28章 你有没有觉得今晚被子横向有点短 宁千夜认真的神色吸引着叶睿白靠近，没想到宁姐无所不能，还知道这种办法。 她缓缓张嘴：“我要是有这种法子，首先在你身上试验。” “那不能，我可是一名人见人爱的医生，没了我，程墨可怎么办。” 坐在旁边的程墨补刀：“你，没你想的那么重要。” 宁千夜伸着懒腰：“你们都不困吗？我可是困了，我要上去睡觉。” 程墨见她起身，乖乖跟在身后，叶睿白视线跟着他们身影挪动，目送他们进同一个房间。 程墨自从谈了女朋友，连睡觉都准时了，就是不知道最近他的睡眠质量怎么样。 宁千夜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眼，丁锐给她发了值班表。 总部那边来消息，最近人间不太平，让我们轮流巡街。 此时丁锐坐在椅子上，纠结那条还是发不出的信息，他新发的信息都发出去了。 他长按信息删除，再发一次，宁姐电话打进来。 “喂，宁姐，我正要找你，我有事跟你说，我查到。” 宁千夜打断他的话：“你跟总部说，我那条街换个人，我不用睡觉啊，哪天我猝死，你们能赔多少钱？” 丁锐被她带偏，完全忘记要说啥事：“宁姐，所有人都派出去，一人一条街刚刚好。” “你不是还闲着吗，你巡逻我那条街。” “宁姐，你不能总压榨我，我好歹是你上司。”被那些小鬼看到他这么卑微，他还怎么带队。 “我要是想坐你的位置，分分钟能把你挤掉，我们分部纯看业绩，你看看你自己的，还不做点事，准备好退休了？” “宁姐，我替你巡逻，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喂，宁姐，你能不能别每次说话就挂断电话，我真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也不能怪她把话说完就立刻挂电话，谁让他这张嘴，十句九句都是废话，她一直听电话，他们能聊一宿。 丁锐一字一字打着：宁姐，我查到，程墨身上的寄生咒，只有找到当时下咒的人，才能破解。 他准备发出去，下属冲进来：“老大，总部让我们今晚去巡街，车子已经租好了。” “嗯，走吧。” 为了节省经费，他们分部都是租车，穷得只剩张脸，偏偏丁锐还不停给他们打鸡血，说他们干的是充满正义的活。 丁锐手点了下手机屏幕，立马起身：“走。” 手下疑问：“老大，你也要去巡街吗？” “我这不得替宁姐去，最近她辛苦了。”丁锐表示自己是个体谅下属的好上司。 在他们心里看破不说破，肯定是宁姐不买账，老大负责收尾，要是让总部知道，少一条街没巡逻，又得记过，全员处罚。 宁千夜把手机放到一边，拉起被子，只能盖住一半的身体，她仰起头，盯着被子，没问题啊，怎么感觉今晚的被子格外短。 她不信邪用力拽了下，程墨背部压着的被子晃动，他咬紧牙关，撑住。 宁千夜扯了几次没扯过，放弃了：“你有没有感觉今晚被子横向有点短？” “是吗，你靠近些，被子还是够用的。” 宁千夜躺在床边，盖住半边身体，还有半边露在外面，她呢喃：“就这样睡吧，没多久就天黑了。” 别墅在郊区，半夜还是有点凉，她身体缩进被子里，感觉到暖和，就想要更多。 程墨睡着，突然感觉有个香软的身体贴着他，他立刻睁开眼睛，眼神有些呆，看着她挪动。 宁千夜在他怀里找到舒服的姿势就不动了，睡得格外香，程墨喉结翻滚，低头就能吻上她额头。 他像是被下蛊了，吻着她停不下来，宁千夜感觉什么东西打扰她睡觉，一巴掌过去。 ‘啪’声音很轻，却让程墨清醒过来，他脑袋往后仰，看着天花板，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次日，宁千夜醒来，打开手机，浏览器不停给她推送程放的新闻，她点进去看了眼。 是个视频，程放在民宿和女生开房，正运动的时候，窗帘拉开，埋伏在外面的记者，一分不差录到里面画面。 她对程放用什么姿势不感兴趣，觉得弹幕挺有意思的，她点开评论。 这视频要是无剪辑，他时间也太短了，不知道那女生爽了没。 要什么爽，我就想知道事后给多少钱。 程放在娱乐圈一直走绅士路线，没想到背地里姿势还挺多，一看就是老手。 之前不是有新闻放出说他QJ未成年，导致人怀孕，当时这新闻很快就压下，公司还及时澄清了，现在结合他的行为，风筝们，追星得擦亮眼睛。 坐等程放澄清，说不定他们就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这拍视频的人肯定是心理变态。 程放在民宿睡得天昏地暗，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程先生去往公司公司，在门口就被记者堵住，询问程放情况。 程先生脸色极其难看，在保安保护下顺利进入公司，他拿出手机打给程放，手机不通，他直接打给王梅。 “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让他低调些，现在记者都堵公司门口了。” 程太在做全套美容，压根还没时间看手机，她看了最近的新闻，急忙解释。 “老公，这肯定是误会，我最近听儿子说，他交了女朋友。” 这视频把女生的脸拍得太清晰，临时找人替是不可能了，只能便宜这女的，当几天程放女朋友。 程先生听到她还要给儿子当掩护，更加生气：“程放什么德性，我们都清楚，什么女朋友，这次的事，要是不解决好，就让他退出公司。” “老公，大师说他是公司福星，不能让他退出公司。” 程先生气急败坏：“我还没等到他这个福星发挥作用，就先被记者盯死了，每天跑来公司问东问西，我还要不要工作了。” 好不容易让老公松口，儿子顺利进入公司，她绝不会让他轻易出来。 她哄好老公，立马打给儿子，儿子一直不接电话，她担心出事，找人问了他地址。 第29章 肯定是他陷害我 她开车到民宿，找来工作人员，直接开门进去，坐在客厅的女人，看到她神色慌张。 程太本来没注意到，但顺着她视线偏头，对上她样貌，有点印象。 这人是程墨刚招的助理，他进公司第一天就把部门大换血，刚开始还以为他长进了，知道自己人用的才顺手，没想到是打这主意。 她阴沉着脸走进房间，一把拉下他身上的被子，程放以为是助理拉的，劲儿还挺大。 他蔫坏地说：“这么着急吗，来，我还能跟你换个花样。” 他全程闭着眼睛，明显昨晚费力，还没缓过来，但他的骄傲不允许和女人示弱。 他伸手想把站在床边的女人拉到怀里，他抓住手腕，正要用力，一个重力落到他脑袋上。 程放气坏了：“你干嘛。” 坐起来时，和自己亲妈四目相对，而昨晚和他厮混的女人，正弯腰捡地上的衣服，溜走的心思特别明显。 程放来不及找她算账：“妈，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被你爸清出公司了。” “妈，我今天调休，没有旷工。” 程太见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恨铁不成钢，拿出手机，点开视频放到他面前。 程放全程看着姿势，自我欣赏起来：“妈，我这完全可以拿去拍电影了，简直是教科书级别。” 他瞥见弹幕说他时间短，他不服气，骂骂咧咧：“哪里看到我时间短，他就没拍出我全部实力，哪家记者？我找他去。” 程太拿走手机：“现在你爸因为这件事很不高兴，必须解决好。” “妈，我们像以前那样，把视频压下就好。” “视频传播得太快，而且她的脸露了，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程太视线落在她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程太，我叫田霜。”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儿子的女朋友，过段时间你们就分手，事情办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程太直白地说。 田霜看向程放，确定这件事是不是认真的。 程放习惯不玩重复的，起初招她做助理，就是因为她漂亮，活好，他不满足办公室调情，这才心痒带她来开房，体验过后，觉得就一般，哪里能当他女朋友。 “妈，这件事我不同意。” 要是向外界宣布他有女朋友，以后还怎么泡妞，再被拍到，他名声岂不是臭了。 “这件事轮不到你不同意，现在稳住你爸，稳住媒体更重要，你说吧，有什么条件。”她看向田霜。 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她知道，现在只要管好这女人的嘴就行。 “可是程太，我结婚了，要是宣布我是程少的女朋友不太好。” 程太听到，脸色阴沉朝她走去：“你有老公，还勾引我儿子，好大的胆子。” 田霜害怕地后退：“程太，我，我。” “你家那边自己处理好，总之你必须当我儿子一段时间的女朋友。” 田霜点头：“是，程太。” 程太见自己儿子光在床上，这女人穿着浴袍，现场都乱套了，转身走出去。 “你们两个，把衣服穿好给我出来。” 程太走出去，顺带把门关上，空间只剩他们，程放看着她：“手段不错，想用这种方式要挟我？” 田霜无辜地说：“程少，我什么都没干，这件事你可以去查。” “你被炒了，这件事结束后，拿钱走人，明白？” “程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那你就应该明白，我，不是那么好拿捏。”程放捡起衣服穿上，一点情面都不讲。 田霜盯着他背影，不管怎样都不听她的解释，他早就有辞退她的心思吧，果然男人得到之后就是不珍惜。 他们穿好衣服，坐在程太对面：“先公开你们的关系，再调查这件事是谁干的。” 敢阴她儿子，她看着像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程放拿出手机，跟她拍了张合照发到WB，配图发文：女朋友，好！ 田霜新注册号码，配合转发：哈喽，男朋友！ 官宣出来，程放粉丝群就炸了，公司买了水军，把风向扭转，保住程放的深情人设。 他们就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交往，一时间发出视频的人联系方式沦陷，程放的粉丝就差把记者祖坟刨了。 程太为了营造她支持儿子找女朋友好婆婆形象，下午拉着田霜去逛街，买的都是奢侈品。 记者拍下照片，实时更新他们一家子情况，她们逛累找了家咖啡厅坐。 田霜拿起咖啡不安地抿了口：“程太，这些都给我吗？” 程太睨了眼地面上的东西，这点东西就让她高兴成这样，真是没见过世面。 “你这段时间要是听话，不止这点东西。” 田霜笑着点头，这些东西对有钱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即将失业的她，这些都是生活费，肯定越多越好。 程太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半，她丈夫下班回家了，她也该回去伺候着。 她打电话给程放，让他开车来接她，他们回到别墅，程先生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们。 程放态度很好，想让父亲消气：“爸，事情已经解决好。” “进公司之前就让你小心，刚上班第一天你就给我整出这种事。” “爸，这件事肯定有人陷害我。” “谁陷害你？”程先生质问。 程放透过父亲的眼神，觉得父亲在认为他撒谎，他不服气，想也没想，几乎脱口而出。 “程墨，肯定是程墨陷害我。” 程先生听到他的话气急了：“程墨身体不好，怎么陷害你？” 程放见父亲这么相信程墨，激动地说：“程墨在装病，他身体没有问题，这件事肯定是他陷害我，我现在就要报警。” 程太走过去拽住他：“老公，孩子口无遮拦，程墨是你哥，怎么会陷害你，还有，程墨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待在别墅养病，门都不曾出过，怎么是装的。” 程放还想说什么，被程太强行压下，不让他继续说。 “老公，孩子都在外面忙一天了，早就肚子饿，吃饭吧。”程太开口。 第30章 你们什么关系？ 程先生看到他们这样的反应，觉得程放说的事有可能是真的，可这孩子为什么要装病？ 他每天都在外面忙碌，很少管家里的事，但仔细想想是有迹可循，程墨刚从家里搬出去，王梅就要重新装修屋子，最近更是把程墨的房间整没了。 背地里王梅是不是对程墨不好，他又很少过问家里的事，程墨才不想回家。 程先生视线落在她身上，当初娶她是觉得她听话懂事。 她被丈夫的眼神盯得发毛，讨好地夹菜进他碗里：“老公，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出去一趟。”他放下筷子，饭菜一口没动，拿着车钥匙走出去，没让任何人跟着。 她看着丈夫出去，重重放下筷子：“明知道他喜欢程墨，你在他面前这么说，你让他怎么看我们。” “妈，我说的事实，爸总不能偏袒程墨吧。” 她盯着他：“你就这么确定这件事是程墨做的？” 程放抿住嘴唇，虽然他没亲眼看到程墨动手，但他肯定就是程墨干的。 “妈，就是程墨。” 她见亲儿子那么笃定，狠下心：“报警，让警察去查程墨。” “好，我现在就报警。”程放拿出手机。 程先生开车到老宅，看着入口，无数的画面涌上心头，她是他最满意的一任妻子。 他走到门口，保镖看到他，张了张嘴，却被他制止发声。 程先生慢慢走进去，听到屋内传出叶睿白的声音：“程墨，舒服些了吗？” 程墨额头全是汗水，点了点头，难受的劲儿缓过去了。 程先生站在门口观望，他的身体还是不好，他低头失望离开。 他走后，保镖走进屋子：“先生，程总来过。” 叶睿白激动的站起来，往门口看，六年都不曾踏进这里的人，竟然来了。 他看着空荡荡门口：“人呢？” “已经走了。”保镖开口。 “他来做什么？人都没见着，他就走了。”叶睿白替他打抱不平。 什么父亲做的那么差劲，六年来对他不闻不问，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进门就走。 程墨怎么了？！程墨在他心里是最好的，比那个程放好一千倍，一万倍。 宁千夜拿起手机接听：“覃队，找我有事？” “程放报警了，说是程墨陷害他，我调来民宿的走廊监控，很诡异，你有时间过来看一眼吗？” “好，我现在马上去。”宁千夜挂断电话。 她站起来，看到四只眼睛看着她，她解释：“我应该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回来，程放报警，说你陷害他。” 叶睿白气急败坏：“这年头是比谁不要脸吗？” 程墨眼眸垂下，敛去受伤神色，原来父亲来这里是在怀疑他，离开那个家，还是不能让王梅放下戒心。 宁千夜上楼拿起车钥匙：“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覃队是上次在场的那名警官？”程墨询问。 “对。” 她承认后，程墨危机感瞬间上来，他看上去三十几岁，成熟稳重，充满正义感，小姑娘无法拒绝的类型。 “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好好休息。” 宁千夜是觉得他刚才那么难受，没事就别来回折腾，怪累的。 “叶睿白，开车。” 宁千夜见他坚持，有人当司机，她还是挺乐意的。 到了警察局，程墨跟在她身后进去覃天立办公室，他抬头看了眼，她带人来了，没仔细瞧，阔气地说。 “随便坐，千夜，你过来看。” 程墨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矜贵优雅，气宇非凡。 叶睿白靠近他小声地说：“他叫宁姐，千夜耶。” 程墨一个刀眼过去，就他话多，没聋，听到了。 他双腿交叠身体往后仰，眼神打量他们，他们好像还挺熟的。 覃天立指着电脑：“你看这个……” 宁千夜把视频放慢速度，从记者拍摄角度看到，这窗帘是自己拉开的，房间里没出现任何人。 “这窗帘是用遥控开关，遥控距离上，有要求，关上门是不可能操控的。” “所以覃队认为，这可能不是人为。” “对，我干这行之前是不相信神鬼之说，是你后来让我相信。” 宁千夜沉默下来，鬼的确能控制磁场，肖业那天埋伏在酒店房间，知道外面有记者，就把窗帘打开，这么说也合理。 覃天立知道她在想什么：“程太那边施压得厉害，我总不能用鬼糊弄过去。” 关键程太也不可能相信，如果不糊弄，就得找个替罪羊，总不能给程家大公子安上莫须有罪名。 宁千夜明白他的难处：“能不能说酒店窗帘故障？” 这时，叶睿白拎着东西插进他们中间：“两位，时间不早，吃点宵夜，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覃天立看着他：“千夜，他是你朋友？” 宁千夜开口：“我来介绍下，他是程墨，这个是叶睿白，程墨的私人医生。” 覃天立一晚上都在说这个程墨，没想到本人就在现场，尴尬了。 他轻咳压低声音：“你怎么不提前介绍。”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你不认识程墨这张脸？”宁千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照片肯定见过，但没仔细看。”覃天立把电脑关了，毕竟涉及机密。 他们随便拉来椅子坐着吃宵夜，程墨把外卖盒放到她手里，一群人陆续打开盖子，其他人都是炒粉，炒饭。 宁千夜见到自己手里的宵夜和别人不一样，她的是水晶包：“你点给自己的？” 她知道程墨这人不挑环境，但嘴挺挑的，味道不过关，他是绝不会点这家。 “这个好吃，你尝尝。” “你吃吧，我和他们吃一样的就行。”宁千夜糙惯了，对吃的不讲究。 “我们吃一盒就行。” 覃天立见他们都能一盒宵夜：“千夜，你们什么关系？” 程墨率先说话：“被覃队看出来了，我是千夜的男朋友。” 覃天立靠近她小声地说：“程家水很深，玩不过，劝你别一头扎进去。” 她也不想扎进去啊，那不是被逼无奈嘛，要是有别的更好选择，她不至于走到这步。 第31章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网吧 程墨轻咳，这算什么悄悄话，他都听到了。 “覃队可以放心，我和程家没关系。” 身为队长他不好议论别人家的家事，稍微被人扭曲一下，就是他针对。 但千夜和他一起破过案，算得上是朋友，他们是私下闲聊，不算挑事。 他靠近宁千夜说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说没关系，程家一出事，不还是想到他。” 程墨拽着她手腕，把她拉回身边：“别人的想法管不着，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犯不着用这种手段对付程放，我一般都很直接。” 宁千夜想起，在大马路他揍程放的画面，连忙说：“这点我可以作证，他的确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程放。” 覃天立语重心长地说：“反正千万别做错事，不然你们就能见到我。” 宁千夜觉得他说的是不是太严重了：“覃队，你还吃着他的宵夜，嘴还那么硬。” 覃天立盯着已经刨了个洞的炒饭，这吃进去的东西，也不能吐出来。 “吃完宵夜你就回去吧。” “好咧，有事你叫我。”宁千夜咀嚼水晶包。 叶睿白在旁边看着，明明这水晶包还有很多，他偏偏就买一份，用这种方式公开关系，手段真是厉害啊。 吃完宵夜，他们直接就回去了，在车里，宁千夜打给丁锐：“谁负责巡逻西街？” “我啊。” “注意些，程放经常在那带活动，肖业肯定也在。”宁千夜开口。 “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面对大鬼？” 宁千夜知道他害怕，别人家的老大都是带着队伍冲锋陷阵，他们的老大终日泡在分部，做尽打杂的事，把自己变成了文职人员，毫无斗志。 “我和肖业见过两次，他不是会滥杀无辜的人，你只要不去招惹他，他不会伤害你。” “宁姐，你还是快点来吧，我有点害怕，整个分部，就只有你能看到鬼，我们都得用荧光粉。” 丁锐想到肖业很可能就在他附近，他声音就开始发颤，腿都软了，他真的不行。 “你可是我们老大，你能不能行。”宁千夜恨铁不成钢。 丁锐这时候还要什么老大的威严，保命最重要：“你不也想篡位。” “你盯紧程放，他只要不出现，肖业不会在那附近的。” 此刻肖业就坐在副驾驶，看着他们两个闲聊，可惜这人看不到他，不然可就精彩喽。 宁千夜挂断电话，现在只想回去睡觉，谁都不能打扰她睡觉。 “喂，宁姐，你别挂我电话啊，我还没说完呢，我要是被肖业盯上，你可就没老大了。” 丁锐突然感觉身前刮过一阵冷风，他下意识抱住手臂，瞳孔放大，动作僵住。 肖业进入他身体，操控着他的手脚：“能找到一个和自己灵魂契合的人类很难得。” 丁锐意识休眠，完全被肖业操控，他启动车子，到了附近的网吧，开了台电脑，登录论坛。 次日，宁千夜醒来，下楼找水喝，经过沙发，叶睿白突然激动大叫：“卧槽，卧槽，是哪个田螺在做好事。” 宁千夜被吓了一跳：“干嘛，干嘛，大早上叫魂啊。”她拿起抱枕扔过去。 叶睿白接过抱枕，走到她面前：“宁姐，你看这个。” 宁千夜拿过手机，看到有人在论坛引战，说出程放部门大换血，清一色全是各类型美女，她们每天任务就是怎么伺候他。 这个论坛下面很多人回复：我是这部门前员工，我在公司兢兢业业十几年，程小少爷上位，直接就把我开了，我以为他找到更有能力的人，结果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工作经验压根没有。 我是个二胎宝妈，非常需要这份工作，程小少爷直接把我炒鱿鱼，一个合适的理由都没有，现在我才明白，我输在不够年轻，身材不够好。 我是这个部门业绩最好的，每次公司裁员，我都觉得自己稳妥，没想到这次轮到我，程小少爷这是嫌弃我是男的。 最近看到程小少爷公开女朋友，在职人员说一句，那就是他自己招的助理，婚姻那栏，填的还是已婚。 论坛怒气冲天，有人截图论坛，直接把这件事送上热搜。 宁千夜皱起眉头，覃队那边本就焦头烂额，现在又出这件事。 她看向屋里的两个男人：“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程墨视线落在叶睿白身上，他立马举手投降：“这件事没有你发话，我是不会动手的，我现在还拿着程太的钱，犯不着这么对他。” 宁千夜手机响起，是覃队打来的：“论坛首发抓到了，你可能要来一趟。” “我现在马上就去。” 宁千夜指着他们：“安生点，别搞事啊，我出去一趟。” 程墨紧盯他，他冤枉的说：“这件事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发誓。” 她开着面包车到警察局门口，看到丁锐在审讯室里坐着，她跟覃队了解情况。 覃天立给她看了网吧监控，监控里丁锐注册论坛，手敲打着键盘，把内容发送出去。 “现在程太那边告他诬陷，已经请好律师，这个罪名成立，怎么也得蹲几天。” “我想见一下丁锐。” “跟我来。”覃天立推开审讯室的门。 宁千夜走进去：“你和程放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在论坛发那样的东西。” 丁锐光解释口水都干了：“宁姐，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网吧，我本来巡街好好的，我真的没离开过。” “你的意思是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你？长得一模一样，穿着打扮也像。”宁千夜质问。 现在可不只有这个解释能通，他委屈巴巴的：“宁姐，你要相信我，我跟那个程放无冤无仇，我干嘛要去搞他。” “而且我一个穷了吧搜的人，犯得着跟有钱人作对吗，我这不是自寻死路。” 宁千夜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干这种事：“监控拍到你整张脸，这怎么蒙混过去？” 丁锐现在都想给她跪下了：“宁姐，你救我，我不想进去。” 第32章 万一我运气就这么衰呢 宁千夜冷静地说：“你与其求我救你，不如想想怎么自救，你怎么证明你没去过网吧。” 丁锐安静下来，认真回想前后的事，能记得住的：“我当时面前刮过一阵阴风，我肯定，那是鬼风，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找到一个灵魂契合的人类，相当于大海捞针。”宁千夜提醒他。 “万一我运气就这么衰呢。”丁锐除了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洗脱自己的罪名。 宁千夜想到最想程放出事的只有肖业，她现在就去找肖业。 她开车到肖业别墅，直奔二楼书房，房间窗帘被拉死，密不透风，光都透不进来。 宁千夜打开手机灯，对准房子中间的椅子：“肖业，这件事是你干的？” “我也没想到我的灵魂和他这么契合，事实上老天爷都在帮我。”有了人类的身体干什么事就方便多了。 宁千夜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程家注意力会放在丁锐身上。” 肖业无所谓：“那又怎样，如果不是你们一再坏我好事，我早就杀了程放。” 宁千夜拿出手机看到叶睿白打来的，她直接挂断，她今天非得跟他好好掰扯。 挂断的号码，又重新打回来，宁千夜接听：“你最好有最重要的事，否则劝你今晚睡觉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叶睿白已经很久没看到宁姐火气那么大了，出去一趟，是谁惹着她了？？ “宁姐，程太和程放带人来别墅闹事，急需你在场。” 屋子里的保镖是程先生花钱请的，虽说平时不会爆他们料，但终归不敢对程家任何人动手，他就更卑微了，程太直接发工资，他稍微表现抗议，都得失业。 这件事还得有个和程家无关的人来，宁千夜想到他们一家子的事，头都大了。 “我现在马上回来。”宁千夜挂断电话，盯着他：“别太过分了，你白天躲在这里，就不怕我也给你拉窗帘！” “我好歹救过你，你想置我于死地？恩将仇报？”肖业声声质问，在控诉自己遭遇不公对待。 在这件事上，宁千夜理亏，要不是看在他救过她份上，她早就和他拼命了。 “我现在没功夫和你闲扯，我会再来找你的。”宁千夜打开车门坐进去，开回程墨别墅。 她走进屋里，听到程太哀求声：“程墨，他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程墨脸色泛冷：“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我做的？” 宁千夜见也没动手，那么着急喊她回来做什么，紧接着门口停了辆车，程先生西装革履，从车上走下来。 “程墨，你是要我跪下求你，你才肯放过我儿子吗，你自出生，我从来没虐待过你，视如己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眼睛泛着泪光，真情流露。 当初她肚子一直没反应，她是真想把程墨养熟，当成自己亲儿子，可后来她怀上程放，觉得始终亲生比抱来的强，这才偏心。 程墨冷眼看着她演戏，心里在想，她就靠这演技，稳坐程太太位置。 程先生走进屋子，看到自己妻子跪在地上哀求自己儿子，程墨还无动于衷。 “程墨，你想干什么？” 程太抬头看着他，眼底闪着精光，这一切就像她精心算计好的，丈夫出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程墨看到父亲出现，短暂意外，而后恢复平静，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是她突然出现，说我针对程放，却又拿不出证据。” 程太乖乖站在丈夫身后，那人已经交给程放，他会说出是程墨指使。 程先生转身面对妻子：“这件事不是程墨做的。” 他身体还是很不好，上次看着都快断气了，怎么可能针对程放。 程太见他一口笃定不是程墨做的，委屈的哭起来：“儿子受委屈你不管，行，这件事就算是程墨做的，我也会装作不知道。” 程先生听到她这么说，脸色变得不好，说得好像他偏心程墨，不管程放死活。 现在谁不知道程放得宠，老爷子待见，他重视，反倒程墨，这么多年他就没怎么管过。 “要是拿出证据，我不会偏私。” 程太低头看了眼手机，按照事情发展，现在她就该确认警察局那人招出是程墨指使，然后钉死程墨。 现在手机安安静静，没有收到程放的信息，她不敢说话。 此时程放坐在他对面：“你这人怎么那么轴呢，你还要承认这件事是程墨指使，你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丁锐只是害怕，但不傻：“我要是承认，不也认自己有罪，这件事我没做过。” 程放跟他说的口都干了，他还是不上道，觉得是不是自己把话说得太模糊。 他离丁锐近些：“你只要承认这件事是程墨指使，你不仅能从这里走出去，还能拿到一笔钱。” 覃天立在旁边提醒他：“程小少爷，做假口供是违法的。” 程放扭头见哪来多事的人：“这件事本来就是程墨针对我，除了他，没有别人。” “据我调查，这件事和程大少爷没有关系。” 程放觉得他也听不懂人话吗：“我说和程墨有关系，就是和程墨有关系。” 覃天立年轻时候就是个刺头，岁数上来，才被磨平棱角，但对于正义的事情，一直坚定立场。 “查案子是我的事，我只看证据。” 程放警告他们：“我不管证据怎么样，这件事必须是程墨做的。” 隔壁刚好有个犯事出去的记者看见隔壁那么热闹，职业病犯了，拿出手机偷拍。 覃天立手下看到，本想制止，却看到老大眼色，就没管。 敢叫嚣到警察局，是得好好教育一番，记者拍到视频立马发上网，一时间靠转发上头条。 最近程放事情不断，宁千夜特地关注程放新闻，视频上网，她立马收到信息。 她点开看到，走进屋里：“程太这次来，是想把罪名死扣在程墨身上吧？” 程先生眼眸泛着冷意，他们家的事，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第33章 好歹他是正经谈女朋友 程太眼眸掀起泪花：“我把你当我儿子救命恩人，掏心掏肺对你好，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程太口中的好，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有什么实际行动？” 程太没想过她会接话，短时间大脑卡壳，没想到这话怎么接。 “说不出来了？那我替程太说，有人在警察局录了这段视频。”她点开，加大音量。 程放声音出来，程氏夫妻瞬间不淡定了，程先生拿过手机，看着视频里的程放，威胁人都威胁到警察局，真是丢人现眼。 程太也是没想到这么点事交给他，他竟然办成这样。 程先生眼神犀利：“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看在过去她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份上，他给她这次解释的机会，只要理由让他足够相信，而不是眼前看到的，她容不下程墨。 程太咽了下口水，有点慌，但常年以往和豪门圈里的人打交道，她已经训练的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冷静下来。 “老公，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程放跟我说，程墨针对他，我才会，我才会来这里。” 她心里很清楚，姓程的永远是一家人，而她终归可有可无，他心情不好，说不定一脚把她踹了，扶别的女人上位。 所以她只能明哲保身，把自己儿子推出去，现在儿子是程家下一任总裁，他即便再生气，也不会拿儿子怎样。 “你身为长辈，这种事能不调查清楚前，就来这里兴师问罪！” 她见老公真的生气，她挽住他手臂：“老公，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调查清楚，我就是太紧张儿子，太在意这个家，不想闹分裂。” 叶睿白站在门口白眼都翻上天了，闹分裂搞事的人，明明就是她，他不相信程先生看不出来。 常年在商场打拼，程先生看出来了，但这些年他十分依赖她，已经离不开，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件事没有下次。” “老公，我知道了，今天那么人齐，不如一起吃个饭，我叫上程放。” 程先生想着，大儿子虽然身体不好，但有经商头脑，能够帮程放几年，足够程放站稳脚跟，他不希望他们两兄弟闹成这样。 “把程放叫来。” 程太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程放还在为他们油盐不进僵持着，口渴就喝水，继续和他们唠。 警察局的人都很烦他，想让他赶紧走，覃天立开口：“程小少爷，你与其在这里跟我们耗，不如去找找证据，证明是程墨干的。” 程放气愤拍桌子：“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人证。” 他还想说些什么，接到亲妈的电话：“妈，别催，我现在正做事呢。” “你威胁警察的视频被人拍下放网上了，你现在赶紧来程墨这边。” “妈，我差一点就能让人证改口了。” “现在是人证的事吗，现在稳住你爸最重要，赶紧的，今天，看你把脸色行事，不管让你干什么，你都得干。” 程太先跟他打好预防针，今天这件事，可能要委屈他些，才能彻底过去。 “知道了妈，我现在就过去。” 程放开车到别墅，推开车门，不情不愿的走进屋里。 程太冷着脸说：“程放，这次的事，你做的太不对了，和程墨道歉。” “妈。”他不服的喊了声，但看到亲妈的眼色，强忍下来，他为什么要和程墨道歉，这件事明明就是他干的。 也不知道程墨用了什么法子，收买了那个人，那个人对程墨死心塌地，怎么都不肯说出是程墨指使。 “还不赶紧道歉，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对。” 程墨坐在沙发上，神色平静，看着他们努力在演：“不想道歉，就不道歉，你们大早上给我的惊喜不少。” 又是下跪，又是道歉，这戏路，他也看够了。 程太摁着他肩膀，用力往下压，非得让他道歉。 程放心不甘情不愿：“对不起。” 程太见他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些年真把他惯坏：“对不起谁？” 程放看了眼亲妈，咬紧牙关发出声音：“对不起，哥。” 程墨不在意的说：“都过去了，下次别这样。” 他知道他们不是真心道歉，他们只需要他配合演完这场戏，他不想惹这些麻烦，只想赶紧送走他们。 程先生在旁边对比他们的行为举止，觉得程放还是差点火候，公司交给他，还是不放心。 程墨待人处事方面很不错，只可惜身体差，他估计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到那时候，再挑选合适的人，太着急了。 程墨身体歪向一侧咳嗽起来：“我今天不是很舒服，想休息了。” 他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跟他们吃这顿饭，正好他们母子也不是那么情愿，他们三人很有默契。 程太连忙说：“你身体要紧，我最近找了很多中医，找来调理身体的方子，下次再来看你。” 叶睿白推着轮椅到他面前，扶着他坐上去，他奄奄一息靠在轮椅上，浑身散发厌世、颓丧。 叶睿白把轮椅转了个方向，推开一扇雕花木门，里面是电梯。 宁千夜看着他们这操作，她一直以为雕花木门是装饰，没想到内有乾坤。 程太挽着他手臂，往外走：“老公，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程墨休息了。” “嗯，回去吧。”程先生同意。 宁千夜目送他们离开，转头对管家说：“给我来大份面，我快饿死了。” “稍等。” 程先生往外走，中途回头看了眼，见宁千夜坐在餐椅上，好像和这里很熟。 “这个宁千夜和程墨什么关系？” 程放开口说：“男女朋友关系呗，一男一女住一屋，还能是什么关系。” 程先生眼神锋利落在他身上：“好歹他是正经谈女朋友，你呢，你的事还没跟你谈。” “爸，我错了，我这次真的收敛了，保证不在外面疯玩。” 程先生看着他认真悔改的样子，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明天你跟我出趟差，谈份合同。” 第34章 被鬼上身了 程太听到他要带儿子去见世面，这对于程放来说，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机会。 “程放，你这次必须好好表现。” 程放收到亲妈的眼色：“爸，我这次一定会认真做事。” 叶睿白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推着他从房间出来， 程墨站起来，优雅下楼，叶睿白把轮椅收起来，提着跟后。 宁千夜扭头看着他们：“戏演得挺好各位。” 管家用家里的汤锅盛了碗面出来，宁千夜拿起筷子，夹起面晃动，手动摊凉。 叶睿白也忙活一早上了，现在肚子也饿：“管家，中午就一个面吗？” “这是宁小姐的面。”管家怕她不够吃，才做多些。 叶睿白从厨房拿出两个小碗，不带客气地坐在她对面：“一起吃。” 程墨刚坐下，手机铃声就响起，他拿起接听：“程总，内部消息，程氏集团打算购买周氏作坊。” 周氏作坊是做传统刺绣的，这个周以见是第三代老板，他们一直有合作往来，这人和东西都挺不错的，他们一直有来往。 程墨十八岁来到这里养伤，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坐等父亲发生活费，他在外面搞加工，赚了不少，现在有转行做投资打算。 但因为他不方便露面，公司的事一直交给展宇负责。 “你感兴趣？”程墨询问。 “我们接触过几次，觉得这人不错，昨晚跟他喝酒，他说程氏集团想要购买他作坊，是看中他传统刺绣工艺，程氏集团想要把这个打造成明星产品。 如果打造成明星产品，很可能这门传统工艺就失去原本的颜色，程总，我想买下来，可以与时俱进，把刺绣融入进各类产品中。” “有具体方案吗？发给我。” 展宇没想到程总就听他这么说就要方案，他之前没想太多，这也是一时冲动才打出电话。 “程总，我现在就去准备方案。” 程墨应了声，挂断电话，专心吃面。 程家别墅 程先生脱下西装，程太立马接过衣服挂好，她给他倒了杯花茶：“老公，这次去哪里出差？” “一个小镇，我看过这个作坊，是个传统刺绣，如果能发展成明星产品，身价翻一翻，能赚不少。” 程放听到是个小镇，这种地方能有什么赚头：“爸，要想收购，我们在附近找家大公司不好吗？” 程太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程先生看着他，他还是太浮躁了。 “你要是不想去，就待在家里。”程先生发话。 程放听到父亲这么说，张口就想接，他本来就不想去。 程太立马说道：“去，程放想跟着去学习做生意，是吧，程放。” 程放收到亲妈眼色，不情愿开口：“是，我想去学习。” 程先生抬眸，程放立马挺直腰杆，态度认真。 看到他是真的想去，程先生脸色才稍微好些，上楼回书房。 他拿起手机：“查下宁千夜是什么来头。” 宁千夜坐在院子躺椅上打了下喷嚏，她揉揉鼻子，把衣服拢紧。 这还没入冬呢，不会要感冒了吧，宁千夜进屋拿了杯热水喝。 入夜，宁千夜拿着车钥匙下楼：“我今晚要去巡街，你，早点睡。” “去哪里巡街？”程墨询问。 “你家附近，叶睿白，叶睿白？这玩意要找你的时候，压根不见人是吧？”宁千夜沿着走廊喊。 叶睿白从房间出来，换了身衣服：“宁姐，我在洗澡呢，找我有什么事？” “女鬼差不多来了，照顾好程墨。” 叶睿白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出去，念叨着：“宁姐，你去照顾别的鬼了，那我怎么办，我也害怕啊。” 程墨站在门口，突然感觉呼吸上不来，身体往后退，倒在沙发上。 叶睿白立马打开柜子拖出氧气瓶，给他插上管子，不停给他顺气。 “舒服点没？” 女鬼触碰到他身体，很快就松开了，难得今晚宁千夜不在，她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程墨觉得呼吸顺畅了，可是心口堵得慌：“我的心还是不舒服。” 叶睿白挠挠头：“不是，这还多出症状了？” 他拿起听诊器仔细听他心音，没有任何问题啊，他还是不放心：“要不去医院拍个片？” “我要去见她。”程墨开口。 叶睿白看着他能站起来往外走，这步伐稳，一点病没有，就是见不到老婆闹的，破案了。 “你等等我啊。” 宁千夜开车到程家别墅外，看到封木在外面作法，和程太聊上了，可惜距离太远，她听不见内容。 封木边作法，边质问她：“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你什么时候告诉我，那孩子的下落？” 程太安抚他：“那孩子还活着，照片已经发你了。” 封木收起桃木剑，拿出手机看到，小孩站在三层蛋糕前许愿，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看过这孩子的生辰八字，算算时间这孩子现在也有二十三岁了：“我要他现在照片。” 程太突然变了脸色：“我答应你的事也办了，你孩子平安，目前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你要想赎罪，还得帮我。”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会再帮你，这次之后，我不会再下山。” 这次的事他答应过程先生，这段时间他会守护公司安全，之后他不会再下山。 程太听着，那他留下的这段时间可得好好利用：“行，你好好作法，我进去了。” 宁千夜在车里看着他们脸色变幻，看上去聊得不是很好，丁锐这货还没查出他什么来头呢。 电话铃声响起，宁千夜低头看到放在后座的老人机，这还是丁锐方便他们干活统一配制的，这抠搜的老大，但愿他这次能没事。 她看到是覃天立打开的视频通话：“怎么了？” “丁锐不正常。” 他把镜头对准丁锐，只见一向懦弱的丁锐今晚力大无穷，一手拎起两个人甩到旁边。 警察拿着枪对准他，警告他别再反抗，丁锐像是听不见继续往前走，警察朝他开了一枪。 丁锐手臂中弹，不停流血，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痛，继续往前走。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被鬼上身了。 第35章 我现在就去把他给你抓来 丁锐手臂流着血，不停向他们靠近，警察拿着枪对准他，见他这样还不倒，撞邪那样，都不敢再开枪。 他就在警察视线下，慢悠悠走出去，覃天立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拍摄他离开的方向。 “失血量达到八百毫升，就会有休克危险，他不能再这么走下去。” 宁千夜想着如果丁锐身体里的灵魂是肖业，他肯定会来程家别墅。 她启动车子，开往警察局路上，左右看他在哪儿。 在十字路口，她发现了丁锐，下车：“肖业，是你吗？” “是我，这次你还要拦我的路？” “你现在当鬼，不能连人的常识都丢了，人失血过多是会死的，我现在要送丁锐去医院。” 肖业喃喃道：“会死吗？” 他从口袋掏出小刀，对准丁锐的身体：“把程放叫出来，五分钟没见到人，我就往他身体刺一刀，我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死。” “肖业，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没必要为了程放毁了自己下一世。” “快点去。” 宁千夜看着刀子已经扎进衣服里，立马拿出手机：“我现在联系。” 她按照资料上的号码拨过去，直到铃声结束，程放都没有接。 宁千夜放下手机，肖业转动角度，刀垂直抵着他胸口。 她亮起屏幕，举起给他看：“不是我没联系他，是他不接我电话，我也没办法，我们先去医院，止血。” 肖业冷漠地说：“我今天必须看到程放，不然他死。” 宁千夜双手叉腰，这人怎么那么轴，她撸起衣袖：“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程放给你抓来。” 肖业见她那么虎，有些怔住，他坐在路边，撕下衣服布料，简单给丁锐身体止血。 子弹打来的时候，他无法适应这具身体，肩膀只能稍微侧一点，没打中要害，但看着也坚持不了太久。 宁千夜开车到程家别墅，朝保安亭摁着喇叭，保安走出来：“你好，你不是这里的业主，请问来找谁？” “我找程太。” 保安用座机打给程太，确定是认识的人，才放她进去，她来过这里一次，记住这些弯弯绕绕的路，在没人带领下，进入客厅。 此时一家三口和封木坐在餐桌喝糖水，她走过去，抓住程放：“那你现在跟我走。” 程放见她这么着急，是想通，跟他比跟着程墨有前途，他握住她的手，反复抚摸。 “这么着急也不是不行。” 程太见她这么没礼貌，眉头皱起：“宁小姐，这么晚来我家有事吗？” 宁千夜用力抽出手，往衣服上擦了擦：“今天主要是找程少爷，有事找他帮忙。” “已经不早了，我儿子得休息。” 程太想着这么晚找自己儿子，肯定没什么好事，她不能让儿子出门，万一出点什么事，她都没地方哭。 程放见她着急得很，心想一定是要和他抓紧时间确定关系：“妈，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程放，很晚了，你明天还要出差。” 她这儿子哪都好，唯独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了，真是有钱人的通病，她视线落在丈夫身上。 程放想到今天惹父亲不高兴，是得在家装个乖儿子，他双手插兜，自认为很帅看着她。 “我们还是下次再约。” “下次约，人都没了，要你有什么用，你今天必须跟我走。”她揪住他衣服往外拖。 程太见她强行把人拖走，立马喊来门口保镖，保镖把她困在院子里，她抽出铁链，甩落地面，发出铃铛声。 玄冰铁链，封木走出门口：“姑娘，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宁千夜看着他，他能拿到阎王殿的阴木，背景肯定不简单，说不定他能派上用场。 “鬼上身你能不能解？”宁千夜询问。 “我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行，你跟我走。”宁千夜把程放推到他身边，甩开铁链勾住最近那人的脖子。 保镖皮肤接触过铁链，只觉得浑身发冷，控制不住的哆嗦，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倒地。 宁千夜把挡门口的保镖干倒，推着他们往外走，拉开车门，推着他们上去，立马跳上车。 程太追出去：“保安，快拦住他们。” 保安朝她吹着哨子，她无视保安直接加速，连续撞击铁栏杆，歪出个口子，她最后一下，直接把铁栏杆撞飞。 程太看到，着急地喊：“愣着干嘛，赶紧的，报警，报警啊。” 院子里的下人反应过来，立马拿起座机报警，宁千夜把他们带到马路边，看到丁锐坐在那里。 她拉开车门，把程放拽下车，程放看到丁锐，才知道压根就不是想和他谈感情，算账来的。 程放下车，掸了下身上的灰尘：“敢动我，你们得掂量下后果。” 宁千夜在他后面推了把，他身体踉跄，差点扑进肖业怀里。 肖业拿起刀扎进他胸口，快得手的时候，护身符跑出来碍事。 他两只手握住刀用力下压，护身符此时就像个屏障，把程放牢牢护着。 肖业气愤不已：“把他身上那个破符给我丢了，快点。” 宁千夜见封木还没下手：“喂，你到底行不行？” 封木拔出桃木剑，刺穿符，贴在丁锐身上，肖业顿时动不了，而且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在被什么抽离。 肖业瞪着他：“死老头，别多管闲事。” 封木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肖业听着脑瓜疼，他突然大喊：“破。” 肖业魂魄从丁锐身体出去，没了肖业支撑，丁锐身体垂落到地上。 宁千夜扶住他身体，做到地面上，丁锐看着她：“宁姐，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还有力气跟我贫，不会死的，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宁姐，我死后成了鬼，记得常来找我喝酒，我等你啊。” 肖业还不死心，仇人就在眼前，差一点就能杀了，他把怒火转移到宁千夜身上，三番五次坏他好事。 封木看到，脱下黑白卦袍朝他扔过去，他看到，立马逃走。 他走过去捡起袍子，拍拍上面的灰尘：“这里有两张符，放在身上可保平安。” 第36章 出来转转 宁千夜看到救护车往这里开，开始打量手里的黄符，觉得有点眼熟。 她拿出脖子上的符做对比，材质很像，她举起红绳：“这个不会也是你给我吧？” 封木看着，确实是他的东西，他开始打量起她：“你是，当年那个站在村口那个小姑娘？” “你就是当年路过村子讨水喝的神棍。” 救护车停在他们面前，医生拉出担架，直奔浑身染血的丁锐，却被程放截胡。 程放看到救护车，自觉往上面一躺：“我刚才被吓着了，需要去医院做检查，你们来得刚好。” 医生只会优先考虑病重的病人：“先生，救护车只能接待一个病人，您看，要不你打辆车去医院。” 程放开口说道：“你们这行，不就是要服务于病人，我现在难受，你们让我打辆车去医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投诉你们。” “先生，你身后有个流血的，他看上去很不好。” “他的命哪里有我值钱。”程放调整舒服的姿势，赖在担架上不下去。 宁千夜把丁锐轻轻放到地面，走过去，抓住他领口，把他从担架上揪下来。 “你给我下来，自己的罪人那么多，丁锐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程放底气十足：“你不能乱诬陷人，我又不认识他，他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 “肖业，你总该认识吧。” 程放抿住嘴唇，死去的记忆突然涌上脑门，肖业不是死了吗，是这种人活该，不自量力要和他作对。 宁千夜见他说不出话，知道他想起来了：“医生，麻烦你一定救我朋友。” 医生把丁锐抬到担架上：“需要家属陪同。” 宁千夜拿出车钥匙：“我开车来的，你们在前面，我后面跟着。” 医生立马关上救护车门，宁千夜拿出手机，把二维码递到封木面前：“加个联系方式，今天多谢你搭救，改天请你吃饭。” 封木爽快通过，宁千夜看着程放：“麻烦您老人家把他送回去，免得少根头发，没完没了的。” 封木明白她意思：“我会送他回去，解释今晚的事情。” 宁千夜启动车子跟上救护车，透过后视镜，她看到后面有辆车跟着，看车牌号有点眼熟。 她停在医院门口，朝后面的车子挥手走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叶睿白回头看了眼，眼神询问后座的人，这件事要他解释吗？ 程墨现在知道谈恋爱得靠自己，助攻再好，也有靠不住的时候。 “吃过宵夜没事干，出来转转。” 宁千夜看着他，还挺能转的，从他家到程家别墅绕了一个大圈：“是你叫的救护车？” “恩，我看到他受伤了。” 不过他还没那么好，把潜在情敌亲自送去医院，他不喜欢车里染上血腥味。 “我今晚要守着他，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我陪你。” “不用了。”宁千夜接到医院催促电话，她得赶紧过去在手术单上签字。 叶睿白看到她头也不回的跑了：“程墨，我们现在回去，还是？” “明天来送早餐。” 今晚丁锐做了手术，肯定处于昏睡状态，干不了什么，他明早再来。 手术完，丁锐送进普通病房，他除了有点缺血，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麻醉药过后，丁锐被疼醒，睁开眼就看到宁姐坐在床边：“我这到底走什么狗屎运，才能让宁姐在我病床守夜。” “少贫，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丁锐强撑着坐起来，看着点滴抱怨：“没有富贵命，却得富贵病，我哪里住的起医院啊。” “你都这样了，还在心疼钱，下次我还是直接让你死路边好了。” “宁姐，你对我不能这么心狠，宁姐，你什么时候换手机了？” 宁千夜盯着他：“就你发的老人机，除了接电话发信息顶什么用？现在都刷二维码付钱。” “宁姐，自从你来到这里，人飘了，都改用智能机了。” “我花的可是我工资，我还没找你报销呢。” 丁锐一听要报销，直接装死：“宁姐，你也知道，我们账上没钱，千以内的数目没办法报销。” “你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觉了，有事打我电话。” “真有件事，你让我查封木，我在图书馆查不到他任何信息，按道理这么厉害的道士不可能没记录啊。” 难怪他会找那么久，宁千夜还觉得奇怪呢，原来是找不着。 她拿起手机：“我加了他，改天叫他出来，问一问就知道了，对了，这个他让我给你，随身携带，洗澡也别脱，能保你命。” 丁锐握住黄符：“宁姐，这个是不是特管用？” “带着吧，我走了。”宁千夜伸着懒腰走出病房。 她通知其他同时，让他们来守丁锐，她走出医院，看到程墨的车就停在路边。 她靠近，车窗降下，她探头进去：“你怎么还没回去？” “准备回去，不守夜了？” “他没什么事，我准备回去睡觉。”宁千夜懒懒趴在窗口。 “一起回去。” “我车还停在那里呢。”宁千夜再困也得把车开回去。 程墨看着她那辆破旧面包车，身为他女朋友，怎么也得有辆体面的代步车。 “叶睿白，把车开回去。” “就带了一个司机，你让他开我车回去？” 程墨推开车门，下车：“我来做你的司机，你看可不可以。” 宁千夜笑了下：“必须可以啊。” 他靠近叶睿白压低声音说话，叶睿白给他比划了个‘OK’手势，这件事必须办妥。 车子启动后，宁千夜靠在椅背上睡着，他把车平稳开进别墅，回头静静看着她睡觉。 他感觉眼睛有些酸涩，把车椅降下，靠着睡觉。 天渐渐泛白，宁千夜被太阳光线照得睁开眼，她晃动酸胀的脖子，怎么就天亮了？ 她身体往前倾，贴近他额头，看到他也睡在车里，自然光下，他是冷白皮，也许是常年身体问题，让他眉宇间多了丝病态的疲倦。 阳光下能看到他脸上的绒毛，皮肤还挺好的，她看得入迷，躺在上面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时间静止在这刻。 第37章 怎么，想包养我？ 她还没反应过来，程墨伸出手，压低她脑袋，仰起脖子吻上她嘴唇。 他滚烫的呼吸洒落在她颈部周围，黑润的发丝蹭着她喉咙位置，她回过神来。 唔，伸手用力推开他，她眼里惊乱又无辜。 程墨咽了下口水，知道自己的举动吓到她了，他是情不自禁。 转念一想，他们是男女朋友，这种亲密举动很正常：“以后你要多习惯这种接触。” “我们不是说，仅限于同床同被，各睡各的接触。” 程墨满脸认真：“那是多久之前说的？一天一个样。” 这就有点无赖了，貌似说了也没多久啊。 宁千夜不想跟他在车里掰扯这件事，下车，走进客厅，管家看到她进来。 “宁小姐，早餐煮好了。” 她上楼洗漱，程墨硬是挤进来，跟她同频挤牙膏刷牙，他手撑着台面，一边刷牙，一边凝望她。 宁千夜就快被他的眼神烤熟了，她抬头回视：“你就不能回你房间刷牙吗？” “我睡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你说要对我负责，难道是骗我的？” “不是，你不觉得有点挤吗？” 程墨手捧着清水洗脸，发尖打湿，抬头瞬间，眼眸骤亮，他身体前倾靠近她。 “我觉得挺宽的。” 小点才能才好，能和女朋友贴贴，那是他一天的动力。 他身上的衬衫开了两颗扣子，伴随着他俯身的动作，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搭配他磁性的嗓音，不要太蛊惑。 宁千夜捂着他胸口，推着他往外走：“穿衣服就好好穿。” 程墨抓住她的手，转身逼近她，她脚步往后退，脚后跟撞向床边，控制不住跌倒在床上。 他俯身，领口敞开，她看着他锁骨，视线往下，很快他反应过来，色字头上一把刀，非礼勿视。 宁千夜只能仰头，不经意对上他视线，洗漱过后，他嘴唇看着挺Q弹，像水蜜桃味的果冻。 程墨缓缓开口：“女朋友现在要管我的穿着？” “没有，就是觉得你衣服穿得，有点过于开放了。”宁千夜有些结巴。 “你喜欢吗，只给你看。” 程墨见她羞涩的模样，没忍住，低头亲着她颈部，他身体温度直线上升。 那晚的滋味，他到现在还是会想起，很美好，很深刻，有点想重温。 程墨见她没躲，大胆了些，吻上她嘴唇，唇齿撕磨。 宁千夜身体很有感觉，手抬起放到他腰间，程墨掌心抚摸她腰侧，把衣服往上捋。 房间响起敲门声，叶睿白在门外说着话：“都扛一夜了，你们不饿吗。” 他主要就是提醒程墨，昨晚说的惊喜，今天是不是该告诉宁姐了。 宁千夜瞳孔恢复清澈，立马推开他：“我，我去吃早餐。” 她‘蹬蹬’跑下楼，像是被鬼追，程墨舔了下嘴唇，咬牙切齿：“叶睿白，好样的。” 叶睿白抬头，看到程墨的脸很黑，很臭，他开始反思，昨晚为了惊喜，他忙活很久，图片发给程墨，程墨也是同意的，他没招惹谁吧。 “宁姐，家里的米没了，你去买一下。”他把车钥匙给她。 她把玩着车钥匙上的挂坠，完全没发现任何异样。 “你怎么不去买？” 叶睿白理直气壮：“我是拿工资办事，我干的是医生的活，只有你没交生活费。” 宁千夜指着他，欺负她穷，下次再有鬼，她就不救他了。 她喝完一碗粥，出去开车，拿起车钥匙，才发现不一样，她按解锁，角落里盖着灰色布的车发出声音。 宁千夜走过去掀开，是一辆粉色的车，她坐进去试了下手感。 她朝程墨走过去：“这车改装过的吧，原价肯定不低，怎么，想包养我？” 叶睿白得意地说：“宁姐，这份惊喜，我也有份的，程墨只提供思路。” 程墨知道她不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所以就把平价车改装了，性能都是顶配，这样就看不出这车子原先的价格。 “我的钱都在你身上，是我买东西哄你高兴。” 宁千夜点头，这话，她还挺爱听的。 “车子我很喜欢，收下了，还要买米吗？” 叶睿白狗腿地说：“宁姐，这活哪能让你干啊，我来，我来。” 宁千夜坐进驾驶位置：“带你去兜一圈。” 程墨打开副驾驶坐进去，她开出别墅，沿着这片区域开一圈，天空突然下起雨，地面全是积攒的泥水坑，车子开过，车身留下污垢。 宁千夜往回开，半小时后开进别墅，雨竟然停了，她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竟然是个过路雨，” 程墨坐在她身边：“这车感觉还需要哪里改进吗？” “挺好的，我还没开过这么好的车。”宁千夜扭头看向他，发现他头顶有道彩虹。 宁千夜眼神示意：“你看，彩虹。” 她身体往后靠眯起眼睛，在这里生活的这段时间太舒服了，醒来就有饭吃，还有帅哥养眼，人生足矣。 程墨回头，看到确实有彩虹，有她在，彩虹都格外好看。 宁千夜看叶睿白路过：“诶，你那么有空帮我洗洗车。” 叶睿白停下脚步，确定宁姐是在叫他：“宁姐，这种专业的事，应该交给专业人士，我知道有家店洗车特别干净，保证像新车。” “有免费劳动力不用，我干嘛花冤枉钱，我这本来就新车，你，赶紧的。” 叶睿白迫于她的淫威，拿起草坪上的水管，对准她的车，冲洗车身的泥巴。 宁千夜坐在那里当监工：“那里没洗干净，叶睿白，你做事认真点。” “宁姐，要不你打个样？” 宁千夜盯着他：“我这是给你改行的机会，你这庸医要是混不下去，还能有个一技之长，帮人洗洗车什么的。” “程墨，她说我庸医。”他可是程家重金聘请过来的医生。 程墨这会儿，肯定帮女朋友，兄弟是什么，就是用来卖的。 “医术确实不怎么样。” 叶睿白气得跳脚：“得，现在翻脸不认人是吧。” 他拿着水管对准程墨喷，程墨脸色突然阴沉，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第38章 今晚得累死 叶睿白仗着自己有凶器，有恃无恐起来：“怎么，不服气啊，我早看你不爽了，你不是重色轻友吗，你不说我是庸医吗。” 他每说一句话，水龙头就对准程墨一次，挑衅的意味很浓。 程墨把湿掉垂落在额前的头发往后捋，眉眼锋利，准备反击。 宁千夜坐在椅子上被误伤，衣角湿了点，她拍拍：“叶睿白，你眼神不太好，别误伤啊。” 叶睿白仰起水管对准宁姐的方向轻轻抬起，程墨反应更快挡在她身前，水顺着他手臂线条溅在她椅子扶手上。 宁千夜整理披肩的短发，用发圈扎起：“叶睿白，你不想做人了是不是。” 他们朝他跑过去，叶睿白拿着水管对准他们，他们迎着水艰难往前，叶睿白见这都挡不住他们，脚步发软后退。 他们对视了眼，默契地分开，左右包抄，把他困在角落。 叶睿白扔下水管：“宁姐，程墨，我错了，错了。” 程墨摁着他蹲下，拿起水管往他头顶浇，叶睿白想站起来跑路，程墨死死摁住。 宁千夜看着他不停吐水的样子，有点可怜：“程墨，差不多行了。” “他能在水里憋气一分钟。”这才哪到哪，程墨觉得还不够。 叶睿白听到电话铃声，下意识从口袋掏出手机，看到号码，手机就黑屏了。 “卧槽，我手机烧掉了。” 程墨把水管拿远，宁千夜跑去把水关掉，叶睿白抖着耳朵，把里面的水弄出来，然后再看手机能不能救活。 三个人在院子不要命地玩水，洗完热水澡，齐排坐在餐椅上喝着管家安心牌姜汤。 宁千夜和程墨好好的，没什么问题，叶睿白在对面喷嚏打个不停，她看着有点嫌弃。 “大男人身体那么弱。” 叶睿白不服地说：“我整个人泡在水里，我现在感觉我耳朵和鼻子都是水。” “下次不想做人提前说声，我好走开，免得误伤。”宁千夜开口说道。 程墨眼神阴恻恻，敢对他女朋友动手，叶睿白是活够了。 入夜，他们在吃饭，一阵阴风吹进屋里，女鬼出现在程墨身后，她眼眸轻轻扫过。 “你一天天也没什么事，打扰人吃饭是件很没礼貌的事，你在旁边待着，等我们吃完。” 叶睿白端着碗出来，刚要坐，就听到她的话，动作僵住。 “宁姐，上午就是开个玩笑，你不能晚饭都不让人吃。” “我不是跟你说话，跟她。” 叶睿白回头看了眼，女鬼和他视线对上，他咽了下口水，他后面没人啊。 他端着碗拉开她身旁的椅子，还是挨着宁姐坐有安全感。 程墨盯着：“叶睿白，起开。” “程墨，我今晚得挨着宁姐吃饭，不然我害怕。” 叶睿白害怕关他什么事，不许挨着她女朋友吃饭。 叶睿白迫于他威胁的眼神，端着碗起来，走到宁姐身后吃。 程墨坐在她身边，优雅地吃着晚饭，宁千夜时不时盯着女鬼，见她就乖乖站在那里，早这么配合不是挺好吗。 吃过晚饭，程墨坐在沙发上，突然呼吸上不来，他难受地往后仰，大喘气。 叶睿白蹲在地上，给他顺气，宁千夜接到丁锐电话：“宁姐，我才刚好点，警察就要把我带走，宁姐，你救救我。” “我去问问情况。” 她打给覃天立：“覃队长，丁锐失血过多，才过一天就把人押回去不太好吧，好歹也得等他把伤养好。” “程放大闹警局视频上传到网上，引起上头重视，我要是结案上面写丁锐被鬼上身，才闹这么一出，上头会相信吗。” 如果不能这样写结案，那岂不是丁锐不配合警察办案，这罪名又加重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警察局这边，我们可以不起诉，但程放那边必须走和解途径。” 宁千夜气急败坏：“这个肖业，死了也不消停，我会跟丁锐好好说的。” 她打给丁锐：“你去网吧那件事，得和程放和解，没别的办法。” “宁姐，我没有做过，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即便我道歉，程家的人愿意放过我吗？” “慢慢来吧。”宁千夜安慰他。 丁锐坐在床上，突然感觉一阵风刮过，怪冷的，他抱紧被子：“宁姐，我听你的。” 肖业在他身边绕着圈，就在准备进入他身体时，他身体突然出现一层金光，阻挡他们。 他不信邪，再试一次，还是这样，他看到丁锐拿出一张黄符。 他气愤地说：“又是平安符，宁千夜，你总是坏我好事。” 肖业离开医院，到了郊外，召集很多恶鬼，指挥他们做事。 夜晚的街道，突然出现一批人，得着路人就咬，空气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宁千夜洗完澡坐在床上，拿出手机，不经意刷到这个视频，这些人走路姿势形同傀儡，嗜血。 她穿上拖鞋往外走，程墨从洗手间出来：“这么晚，你去哪里？” “街上出现一批鬼上身的人搞事，我要去处理，你先睡不用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程墨抓住她的手。 “你根本不会对付鬼，还是留在这里。” “我是你男朋友，你想做的事，就是我想做的事。”他坚持要跟着。 宁千夜开车到闹事的街道：“你待在车里不要乱跑，我去解决那些人。” 她下车，扯出腰间的铁链，铁链砸在地面发出铃铛响声，吸引了所有鬼的视线。 他们脖子僵硬的回转，继续撕咬路人的血肉，宁千夜甩开铁链勾住鬼的脖子，拉近，往他嘴里塞着木片。 那鬼瞬间发出凄厉的叫声，化为白烟，宁千夜叉腰，看着人头，有点头疼。 “关键时刻谁都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今晚得累死。” 这些鬼闻到人类的味道，她的血肉闻着更加香甜，他们眼里瞬间只有她一个目标。 所有鬼朝她走近，宁千夜摇晃着铃铛，他们恍惚了下，继续闻着味道靠近。 程墨推开车门，抓住一人肩膀，身体腾空，踹向另一个人，只见踹倒地的那人，身体缓慢起来，根本打不死。 第39章 我在云镇有工作 宁千夜回头看向他：“你下车做什么?” “帮你。” 刚才看他身手不错，这个时候有帮手好过没，宁千夜点头：“嗯，你小心点。” 她从包里掏出一片阴木给他：“想办法把这个塞进这些人嘴里。” 她身上只有两片得省着点花，宁千夜上前捏住那人的嘴，把阴木塞进去，那人的身体冒起白烟，瞬间倒地。 越来越多的鬼加入，宁千夜体力经受超负荷，累到不行，反应也慢了些。 鬼突然从后面抱住她脖子，看着她脖子上的血管，想咬下去，宁千夜伸手抵住他的嘴。 程墨看到，把手里的阴木甩过去，正中那人的嘴，他发出凄厉的叫声，倒地失去意识，他从那人嘴里抽出木片，留着给下一个。 他托住她晃动的身体：“还好吗？” “没问题。”宁千夜看着街道转角处挤着一堆人，密密麻麻的，根本杀不完。 她得找帮手才行，再这样下去，她得累死。 宁千夜拿出手机，打给同事：“街道这边有鬼上身闹事，你们快点来帮忙。” “宁姐，你都搞不定，我们更没办法了，我们去了也是送死。”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宁千夜盯着手机，这些人平时叫吃的，一个比一个积极，要他们干点工作，各个装死，好样的，靠自己吧。 这时，一块布飘在空中，盖住四五只鬼，封木往布条上贴着符。 有他的加入，这些鬼很快不敢动，宁千夜走向他，差点忘记他这个有用的道士。 “谢谢。” “维护人间秩序不仅仅是你们阳间执事的工作，也是我们道士的，把这些符贴在他们身上。” 宁千夜主动向他们走去，挥动着手招呼这些鬼过来，他们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疯狂往前扑。 她拿起符‘啪’贴到那人额头上，他动作瞬间暂停，他们把这些鬼沿着圈贴上符，后面的鬼看到符都不敢靠近。 他们用这些鬼弄了个保护圈，宁千夜席地而坐，累坏的模样，程墨递给她一瓶水。 “你哪来的？” 程墨看向封木：“他给的。” 宁千夜询问：“封道士，你怎么随身带水啊？” “捉鬼的环境不是太好，我常年自带干粮。”封木坐在她身边，打开布包，在里面拿出两个馒头。 宁千夜看着，可以啊，有备而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人来人往皆是过客，何必在意出处？” 宁千夜听着他的话，忽然觉得有点道理，她只要确定这道士不会做伤害人间的事，管他从哪里来。 “以后需要你的时候去哪里找你？” “西山的一片竹林里，那里有间木屋，四季飘着茶香。”封木笑着说。 “好，有需要我找你。”宁千夜微笑。 他们在这个圈子里待到天空泛白，这些鬼感应到太阳快升起，立马跑路。 这些人经历过一晚上的折腾，体力殆尽，在马路上齐齐倒一堆昏睡过去。 宁千夜靠在他身上：“好累，回去睡觉吧。” 程墨搂着她的腰往停车方向走去，封木看着他们的背影，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们回到别墅，宁千夜倒头就睡，程墨特地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换身衣服，他站在镜子前，把新长出来的胡子剃干净。 他把自己收拾干净后，才走出洗手间，他看到她趴在床单上睡着了，脸上很是无奈。 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看了眼，走出去接听：“什么事？” 展宇开口：“程总，周以见那边出了点事，和你家里有关。” 程墨通过手机知道个大概：“你去处理吧。” 展宇之前还担心，周以见和程家闹上，程总会打消购买作坊的意愿，是他多虑了。 入夜，宁千夜接到总部电话：“这次街道暴乱，你处理得很好，我们检测到肖业去了云镇，你去把他带回来。” “肖业心中怨气太大，我只有一个人，要么你们给我增加人手，要么再给我时间。” “那好，给你时间，希望你尽快把肖业带回来。” “……” 这总部怎么一听到增加人手，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宁千夜盘腿坐起来，查了下云镇在哪，她不高兴地说：“鬼能飞，我只能坐车走路，这肖业没事干跑那么远做什么，明知道靠近不了程放。” 她穿上拖鞋，坐在餐桌上，倒了杯水喝：“我要去云镇几天，你们好好待在家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程墨再次确认：“去哪里？” “云镇，肖业跟着程放去那里，真会给我找事，我处理完他就回来。” “宁姐，你不打算要我们了吗？”叶睿白可怜兮兮地说。 “我去云镇，有点远，你们就待在家里好好的。”宁千夜解释。 叶睿白哭丧着脸，不能留他一个人面对鬼，他会害怕的。 程墨开口：“我在云镇有工作，正好一起去。” 要不说开了窍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呢，追老婆脑子就是灵活，连工作这种事都张口就来。 宁千夜盯着他：“住在这里那么久，才知道你有工作，还以为你只是纯养病呢。” 叶睿白帮忙解释：“养病是主要，工作是次要，毕竟养病途中也要吃喝拉撒，用钱嘛。” 她张了张嘴，想说程家不给他钱吗，还好及时住了嘴，按照程先生这么区别对待，不给钱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些年他一定过得很辛苦，病痛的折磨，还没有钱用，他才二十三岁。 她十八岁就出来干活，到现在二十二岁，这些年拼命攒钱，就想以后能过好。 “那我们一起去，我上网买车票。” 叶睿白见程墨没点表示，就他每年赚那么多，对自己女朋友抠抠搜搜，真打算做车去啊。 程墨发话：“自己开车去。” 本来他要安排直升机，但想到他父亲在那里，不想那么高调，还是坐车好。 “长途很累的，还是买车票舒服些。” “叶睿白开车很稳。” 叶睿白看着他，做个人好吧，他们两个在后面谈情说爱，他得在前面苦哈哈当个吃狗粮司机。 第40章 你给我的东西，还要回去？ 有人在前面开车，宁千夜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那就辛苦叶睿白了。” 叶睿白摊开手，掌心向着自己：“就没人问我的意见吗？” 程墨认真说着：“那你看上去很不情愿，那算了，我也不去，不给你添麻烦。” “别啊，我开车很稳，很稳的，保证把你们安全送到。”叶睿白在很认真地推销自己。 开玩笑，那鬼就是闻着程墨味儿来的，程墨要是留在家里，岂不是他得跟鬼同屋，想想都瘆人。 宁千夜满意地说：“我对你车技还是很有信心的，就这么说定，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出发。” 女鬼特地错开他们吃完饭时间来，宁千夜开口：“你现在身体没以前好，明天我们要去云镇，你有力气一来一回吗？” “为什么要去云镇。”她声音凄冷。 “不是为了躲你，有事儿，你就说要不要带上你。” 她现在回墓地都比以前费力，再远点的地方，可能不太行。 “我跟你们一起去。” “行，那就今晚出发。”宁千夜决定下来。 叶睿白去厨房倒了杯果汁出来就听到宁姐说的话：“怎么就今晚出发，通知我了吗？” 宁千夜回头：“现在通知你，女鬼也要跟我们一起去，晚上出发最好。” “什么，我，我不去，我不开车，我害怕。”叶睿白一想到要载鬼腿就发软。 “出息，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我反正不开车。”说什么都不管用，载鬼免谈。 她从口袋拿出一道符给程墨：“你把这个带着，洗澡都别摘下，可以保你平安。” 程墨见这符和她脖子上那个很像，这算是情侣信物吗，他跟着她戴到脖子上，调整位置。 女鬼死死盯着符，这符是为了防她的？！ 宁千夜主动解释：“你们之间是寄生关系，之前我就试过，任何驱鬼的东西，对你都不管用。” 女鬼不相信她说的话，伸手去碰程墨，她手像是被针扎，立马收回来。 宁千夜看到她的反应：“你对这道符有感觉？” 在此之前她试过很多驱鬼的东西，都对这女鬼不管用，女鬼竟然对封木给的符有反应。 宁千夜打电话给丁锐，接电话的是覃天立：“千夜，怎么了？” “我有急事要找丁锐，你让他接个电话。” “他人现在在拘留所，这不合规矩。”覃天立为难地说。 宁千夜给他打包票：“他在里面也待不久了，我这次去云镇，会搞定他的事。” 覃天立听到她的话，立马拿手机去招待所：“这个丁锐吃饱就在里面嗷嗷叫，说自己冤枉，烦都烦死了，你这次能解决这件事是最好的。” “他也的确是被冤枉，你不能剥夺人家喊冤的权利吧。” 覃天立隔着栏杆，把手机递进去：“丁锐，有人找你。” 他看到备注，犹如看到再生父母：“宁姐，你可一定要救我，我真没做过，我不想待在这里。” “问你件事儿，你之前说有个寄生术法，就是把婴儿的胎毛和乳牙放进怨气鬼的坟墓里，经过长时间的吸收，就会和他绑定寄生关系，互相折磨。 但一般寄生鬼多少会忌惮驱鬼的东西，什么情况下，会对其他驱鬼的东西没反应？” “道士对这些东西做过法，鬼熟悉道士的味道，就会有所忌惮，就像鬼的再生父母，能给予生命，就能毁掉的原理。” 宁千夜想到封木，不会这么巧，封木对程墨的胎毛和乳牙做过法。 道士不能出手害人，否则会被驱逐出道士界，难怪丁锐找不到他任何资料。 丁锐继续说道：“宁姐，你没收到我信息吗，我跟你说了，这个术法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怎么不早说。” “宁姐，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前几次他都想说来着，她说完话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他去哪里喊冤。 “行了，没什么事儿。” 丁锐见她又要挂断电话，连忙说：“宁姐，你救救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程放在云镇，我现在就去和他谈谈，你的事，等我回来后就能解决了。” “宁姐，等我出去，我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好听的话别说了，你这几天吃饱就在拘留所嗷嗷叫，吵到别人了，安分点。”宁千夜提醒他。 “这不是冤枉嘛，我听宁姐的。” 宁千夜挂断电话：“程墨，你把符给我。” 程墨摁住：“你给我的东西，还要回去？” “这东西你带在身上，女鬼没办法靠近你，你们现在每天都要接触。” 程墨明显不高兴：“做你男朋友，头一次收到你的礼物，还当场要回去。” 宁千夜上楼，把包拿下来，从包里找到小木盒，像个小号的魔方。 “这个送你，这是我父母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我爸以前是个木工，经常帮村子里的人打家具，这个是他一刀刀刻出的花纹。” 她手轻轻推，把木盒上面的盖子打开：“这里面可以放些香草，常带在身边。” “把你父母给你的东西，送给我，算不算定亲信物？” “什么定亲信物，不是你要我送的吗，我身上只有这个还稍微拿得出手，你不要还我。”宁千夜伸手去抢。 程墨把木盒牢牢握在手心：“你送我的东西，怎么能拿回去？” 宁千夜看着他耍无赖的样子：“那你得好好收着，这是我最宝贝的东西。” “我会好好保管，以后作为我求婚的证物。” 宁千夜抿紧嘴唇，他们会结婚吗，她没想得那么远，她似乎渐渐喜欢这种状态。 程墨见她沉默，脸色凝滞，她从未想过和他结婚，现在的关系不过也是忽悠他而已。 叶睿白没察觉客厅气氛诡异，拎着包下来：“出发了，走。” 宁千夜拿起背包：“出发。” 他们上车，叶睿白特地选了六人座椅，叶睿白调好导航，启动车子。 车子开了六个小时，进入云镇，此时天空有些泛白，太阳就快出来了，他们找了落脚地方，宁千夜把窗帘拉上，房间里很黑，她把灯打开。 第41章 放轻松，我很好相处的 叶睿白打了下哈欠：“我刚看到街口那家早餐店不错，我去打包回来，吃完得补觉了。” 宁千夜进洗手间洗漱，十分钟后，叶睿白回来，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撕塑料动作有点大，不小心掀开了下窗帘。 刚升起的太阳光线照进来，女鬼的皮肤被烧开一个窟窿冒着白烟，她在原地动弹不得，凄厉地哀嚎着。 宁千夜走出来看到，立马拉紧窗帘：“你还好吗？” 女鬼托起伤口，躲在角落里，即便拉开窗帘，太阳也照不到的角落。 叶睿白听到她的话才反应过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下次小心点，她见不得光。”宁千夜提醒。 “明白，我，我还是回房间吃了，我这脑子迷迷糊糊，怕又忘了。”他端起早餐往外跑。 这外面天那么亮，屋里那么黑，他这手控制不住扒拉，还是回自己房间安全。 吃过东西，宁千夜和程墨躺在床上补觉，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她拿起手机打给封木：“封道士，你能不能等我回去，我有件事要当面跟你说。” 昨晚走得太匆忙，而且觉得大晚上打给他不是那么礼貌，想着今早打，睡醒觉又过点了，这件事不能再拖。 “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喂，喂。”宁千夜拿开手机，发现没信号。 窗外刮起台风下暴雨，树都刮歪向一边，叶睿白拎着外卖进来。 “外面下暴雨了，他们说信号停一晚，明天才会有人修，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们买吃的。” 宁千夜看着窗外的雨，也不知道封木听清楚了没，程墨的事情只有他能解决。 封木盯着被挂断的号码，再回拨过去，已经打不通。 他正在出神中，程太的电话打进来：“你该离开了。” “我还有事，不能走。”封木想知道宁千夜有什么要跟他说。 程太担心他在这里待太久，会查到那个孩子下落，他必须要离开。 “你最好还是听我的，否则你不会再知道那个孩子的消息。” “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别太绝。”封木动怒。 “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二十二年前干的事，早就双手沾满血，比绝，我还是输给你了。” 封木一听她提起这件事，心就揪着：“好，我离开这里，希望你遵守承诺，告诉我那个孩子的下落。” “行。”程太应下挂断电话。 封木买了车票，上车前给她发了信息，让她放心，他是真的走了。 他坐在长途巴士上，发信息给宁千夜：家中有事，先回去。 宁千夜吃过晚饭，坐在窗边看雨，程墨继续每日份难受。 这场雨下到后半夜停了，次日清晨，展宇早早就来酒店：“程总，你这次来是视察工作的吗？” 程墨看了眼宁千夜，也不能说是陪女朋友来转一圈，还得有点事业心。 “对，现在什么情况了？” “程放QJ了一个绣女，那名绣女是周以见的女朋友，周以见报警，一定要程放坐牢，收购可能要晚点，得等这件事结束，我会跟进的。” 程墨应了声：“放手去做。” 宁千夜在旁边看着，明显程墨是他的上司，一个足不出户的人，能把生意做到这里，本事不小。 谈个恋爱抱住金主爸爸，以后她是不是就不愁钱花了。 “程放这人真是走到哪儿，事儿到哪儿，希望这次这个叫周以见的，能把他送进牢里。” 展宇听到女生的声音，视线放远些，叶睿白介绍：“这位是宁姐，程墨的女朋友，准备结婚的那种。” 展宇面对她，态度恭敬：“宁小姐。” 宁千夜见他那么拘束，忍不住说：“放轻松，我很好相处的。” 叶睿白压低声音：“宁小姐脾气一点就炸，没事别招惹。” 她睨了眼：“叶睿白，说我坏话别以为我听不见。” “哪能是坏话，我宁姐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温柔体贴，贤惠咳咳。”叶睿柏战略性咳嗽。 宁千夜开口：“编不下去就别编了，怪干的。” “总之，宁姐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叶睿白拍拍胸口。 “马屁别拍了，程放住哪里？” 宁千夜来这里有正事，只有找到程放，才能找到肖业。 展宇疑问：“宁小姐，找程放是？” “有事。” 展宇点头，他没有要打探宁小姐隐私的意思，但程总为了避免和他们遇见，这酒店是一南一北，这里去程方住处还挺远的。 程墨示意他说，他说道：“程放住在街尾的酒店里。” 这里是旅游区，镇上的人为了振兴，同样的店会错开地方开，以免抢生意。 程放住的是镇上最好的酒店，程总住得稍微次点，但两家风景都还算不错。 宁千夜起身：“这间房不能见光，听明白了吗叶睿白，我出去一趟。” 程墨想到程放对她的心思，脸色不太好：“我陪你去。” “你不怕被你父亲看到？你这有点钱也不容易，待着吧。” 如果让程先生知道，这个病殃殃的儿子能赚钱，指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毕竟在程先生心里，程放才是那个香饽饽，她这是为他好。 程墨握住她的手：“你在关心我？” 宁千夜看着房间里的人，往回抽手，这还有人呢，能不能收敛些。 叶睿白搭上展宇肩膀，转身背对着他们，有些东西要装看不到。 宁千夜见他们这么识趣，放弃挣扎：“你有钱受益的是我，我能跟着你吃香喝辣不好吗。” “就只是这样，没点别的？”程墨想知道她对待这份感情同样认真。 “啊，不然呢？”宁千夜见他怪怪的。 程墨眼眸垂下，收敛失落：“展宇，送她去。” 宁千夜跟着他去酒店停车场，看到他的车，觉得太显眼了。 “我扫码骑自行车就行，这小路开车不方便。” “宁小姐，程总让我送你去。” “没事，你去忙自己的事吧。”宁千夜走出停车场，在旁边扫了辆车，往街尾方向骑。 她回头，后面跟着辆车，正以龟速行驶。 第42章 我不告他了 宁千夜脚尖点地，把自行车停下，她掉转头伸手瞧着车窗。 “你不用跟着我，你去做自己的事。” “程总吩咐，要送你过去。” 宁千夜骑着自行车加快速度，卷起的风肆意吹着她额前的发丝，她穿着黑色小背心搭配衬衫外套，紧身牛仔裤，外加小白鞋。 很普通的穿着，和这个小镇融为一体，她停在酒店门口，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展宇确定她安全到达，掉转车头离开，宁千夜从布挎包里拿出罗盘定位。 保安远远看到，过来：“诶，看风水的，别在这里挡路。” “好的，马上走。” 宁千夜确定方位，骑着自行车前去，到了一片拆迁区，她停好自行车，拿着罗盘上前，指针停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 她以为这附近没人居住，直接用力推门进去，里面干净整洁，桌上放着水壶，有人住的样子。 肖业坐在椅子上：“没想到你还是找来了。” “你明知道靠近不了程放，为什么还要来？” “万一有机会呢。”肖业认真地说着。 这时，阿姨骂骂咧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天杀的，哪个来我家了？我说了，房子我不卖，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 宁千夜慌乱地站起来：“阿姨，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以为这里没人住，进来遮阳，外面天太热了。” 她随手拿起扫把，砸向宁千夜，宁千夜躲过，身体往外撤。 阿姨双手叉腰：“我不管你们这次又玩什么把戏，我绝对不搬，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宁千夜安抚她情绪：“阿姨，我真不是拆迁公司的，我就是挡个太阳。” 阿姨看着她不像撒谎的样子，停下动作：“我不管你什么目的，赶紧走。” 宁千夜想到肖业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是给自己找了个免费保镖，有这阿姨在，她是不能靠近他。 但也别小瞧她，她拿出罗盘：“阿姨，其实我是个风水先生，你这房子地处偏僻，屋内光线暗，容易招邪祟，这样我给你张符，一张贴在门口，一张带在身上，能保你平安。” 阿姨半信半疑：“免费的？” “对，免费的，不收钱。”宁千夜把符叠好给她戴在脖子上。 阿姨见她包里有做法的铃铛，真是个道士，态度好些：“路过我家门口，口渴了吧，进来喝杯水。” 宁千夜就当自己是名道士，跟着她进屋，坐在肖业身边，挑衅地看着他。 以为他找了帮手，她就进不来这屋了？！ 肖业开口：“算你狠。” 宁千夜双手接过阿姨倒的水，嘴角上扬：“阿姨，这周围都是拆迁房，你怎么不搬走？” “那些都是见钱眼开的人，老板来到我们这里，说给我们多少钱，还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让我们搬走，他们住的地方我去看过了，就和我现在住的地方差不多大。 原先我家还有个院子，这里只是我男人临时建的厨房，几十年了。”她抬头看着头顶的一砖一瓦都是回忆：“后来老板强行弄塌我家，我只能住在这里。” “阿姨，你丈夫呢？” “出去做工十年，再也没回来，我也没生下一儿半女，我要是走了，他就不知道回家路了，我必须在这里等他。” 宁千夜抿住嘴唇，十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希望阿姨是个有福之人。 “阿姨，谢谢你的水，我先走了。”宁千夜笑着说。 “诶，好久没人陪我聊天了，你要是还在镇上，多来我家。” “行，我忙完就来看你。”宁千夜开口。 宁千夜骑着自行车往回走，路过酒店，看到程放鬼鬼祟祟在角落里讲电话。 “我不是让你给她塞钱吗，多少钱都可以，让他撤案。” “小程总，对方给多少钱都不干，一定要告你，女方身体提取到您的精液，恐怕对你不利。” 程放要挟：“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把这件事给我摆平。” “是，小程总。” 程放收起手机上了车，宁千夜盯着他：“坏人命就是长。” 程先生沉着脸教训他：“让你收敛些，你竟然得罪周以见，你碰什么女人不行，非得碰他女朋友。” “爸，是那个女人水性杨花，主动往我身上扑，我哪知道她是什么周以见的女朋友，这件事我会摆平的，不会影响我们的收购计划。”程放信誓旦旦地说。 程先生听到他这么说，脸色稍微好些，是那个女人主动扑上来，可见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 程放聘请的律师到周以见家里：“周先生，这件事搞大了，对谁都不好，特别是对您未婚妻，小程总说了，可以给钱补偿。” 屋内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周以见情绪激动地说：“谁要他的臭钱，他做出那样的事，还希望我们不报警，我必须要他坐牢。” 律师见他油盐不进，语言犀利：“说白了，这就是逢场作戏，以小程总的地位，谁会相信是小程总QJ你未婚妻，只会觉得是你未婚妻主动，想要麻雀变凤凰。” 周以见忍受不了他说话难听程度，揪住他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事情没必要搞得那么难堪，有了钱，你们婚礼能够大办，她可以是所有人羡慕的新娘。” 房间门打开，肖蕊光着脚走出来：“我不告他了。” 周以见激动地说：“小蕊，你在说什么。” “我不想告他了，我已经遭遇了这一切，我不想在异样的眼光下活着，你还愿意娶我吗？” “小蕊，我这辈子只想你做我的新娘。” 肖蕊感动地点头：“我们结婚吧。” “好。”周以见点头。 律师把和解书摆在桌面上：“这个文件你们看一下，没问题就可以签字，另外警察那边尽快销案，事情拖久了，对谁都不好。” 周以见开口：“我会尽快撤案。” 律师整理了下衣服，拿起公文包离开，在电梯里念叨一句：“这年头还有不要钱的傻子。” 第43章 她呵呵了 周以见等他走后，仔细看了文件，发现上面有一小行特别备注，整份文件是以他把刺绣坊卖给程家为前提才会生效。 肖蕊见他拿着笔迟迟不签字，走过去：“是有什么问题吗？” 周以见怕她多想，合上文件：“没什么事，我去打个电话。” 他去书房的时候，顺便带走文件，他坐在椅子上考虑很久，才拿起手机。 “喂，展宇，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展宇特别理解：“你家里发生这种事，收购的事情不着急，等你处理好，我们再谈。” “我已经决定把刺绣坊卖给程家。” “程放威胁你了？” 展宇除了这个理由，压根想象不了，他为什么把刺绣坊卖给程家，程放做过的事，在周以见那里，当真能过去？ “程放留了照片，我不能让肖蕊出事，抱歉。”周以见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展宇想了下，拨通老板电话：：“程总，周以见已经决定把刺绣坊卖给程家。” 程墨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嗯。” “程总，我真是不甘心，程放那种人，凭什么最后好事都让他占尽。” 程墨心里始终相信一个真理：“过犹不及。必遭反噬。” “程总，您的意思是？” “我不方便出面，很多事情得你去处理。”程墨说完挂断电话。 宁千夜擦拭着头发走出来：“怎么了？” “没事。”程墨并不关心这件事最后走向，他只是来陪她的。 宁千夜坐在椅子上：“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程放和律师打电话，好像是想用钱，摆平事情，不过进展得不太顺利。” 比起程放，他更关心她的事：“你的事进展得怎么样？” “肖业留在人间怨气太重，必须要化解，才会心甘情愿跟我回去。” “不能用硬手段？” “大鬼很难对付的，他们能力很强，具有人的思维逻辑，除非心甘情愿。” 就以肖业的性子，要是她强行把他带回去，恐怕会两败俱伤，他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她还不愿意当鬼呢。 宁千夜也不想想那么多，打着哈欠：“我去睡下午觉。” 程墨跟着躺到床上，女鬼下意识跟进去，看着两人睡觉，又撤出房间，给足他们隐私空间。 他听到她呼吸均匀，睡相很好，等了老半天都没有等到投怀送抱，他微微蹙眉。 最近他在看偶像剧，能增加感情，还真的需要一个睡相不好的人。 如果她做不到，那就只能他来，他扑进她怀里，在她颈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睡梦中，宁千夜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她怀里，她摸了把，手感还挺好的，直接把他抱进怀里。 他们两个相拥一觉睡到下午，宁千夜迷糊睁开眼睛，他那张放大的脸映入瞳孔。 他五官很精致，但可能经历的事情比较多，显得冷漠又锋利，拒人于千里。 他睡着之后，头发凌乱，倒是有些小奶狗的潜质。 程墨感觉头顶呼吸滚烫，动了下身体，宁千夜瞬间回过神来，她在干什么，犯花痴吗。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份感情在她心里渐渐脱离了强买强卖模式。 她也有点心甘情愿了。 程墨蹭了蹭她肩部，她心狂跳不止，这是在对她撒娇吗，真是受不了。 他刚睡醒的嗓音，丝丝沙哑，声线又低：“醒了？” 宁千夜的心被狠狠揪住，她推开他坐起来：“我，我口渴。” 程墨看着她的反应，这是害羞了吗？ 这招还是有点用的，他手托着脑袋，看着房间门，嘴角上扬，再接再厉。 入夜，肖业想要出去，门口的黄符禁锢住他，他有些生气：“宁千夜，好样的。” 他观测天象，这两天应该有雨，到时候黄符沾不住，看还怎么禁锢他。 程放走出房间，正要去嗨皮，在走廊就被亲爸逮住。 “去哪里？” “我，下去夜跑。” 程先生看了眼，穿得这么光鲜亮丽去夜跑？！他看破不说破。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程放得意地说：“爸，那个周以见已经把和解书送到警察那里，收购可以如期推进，不过我觉得，我们给的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程先生想着，那女人主动勾引他，她又和周以见不清不楚，摆明就是设了个局，价格确实不值。 “嗯，这件事还没完，消停点。” “爸。”他就想出去放松下，不想干什么。 “要是再惹出事端，我会把你踢出公司。”程先生放话。 程放想到亲妈恨铁不成钢的嘴脸，他要是被踢出公司，亲妈肯定天天在他耳边念叨。 他转身乖乖回自己房间，程先生信不过他，让保镖守在他房间门口，今晚不让他出门。 程先生回到房间，开始调整金额，让手下安排下去。 周以见看到金额，烦躁地出去喝酒，这段时间肖蕊情绪不稳，他不能把负面情绪留在家里。 展宇在酒吧遇见他：“不是已经决定把刺绣坊卖给程家，怎么是这个样子。” “他们把原先的价格下调了三分之一，我原本就想拿着这钱给肖蕊一个难忘的婚礼，可是现在。” 周以见在镇上有很多产业，但大多不动产，林子，地什么的。 这些一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就指望卖刺绣坊这笔钱能给肖蕊体面的婚礼。 “这不是在趁火打劫吗，你就没任何意见？” “为了肖蕊，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掀起任何风波。” 周以见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他光想就觉得自己窝囊，他怎么能任由这些人欺负肖蕊。 展宇回到车里，有点明白老板说的过犹不及的话，程家做事真的太绝了。 他打电话给老板：“程总，他们把收购价格下调三分之一。” 程墨开口：“我知道了。” 宁千夜听到电话里的内容：“程放又整什么幺蛾子？” “你关心他？” 她呵呵了，她巴不得他栽好吧，在肖业别墅那次，是她从业生涯奇耻大辱，她连鬼都不怕，却栽在人身上。 “我就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坐牢。” 第44章 你能为你这话负责吗？ 程墨看着她恨得牙痒痒的模样，这才对劲，不过也得告诉她事实。 “他现在是程家的重心，无论如何，我的父亲都会保他。” 宁千夜却觉得这问题很好破解：“如果程家的重心是你，程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程墨听到她的话，眼眸闪烁着亮光：“你就觉得我能成为程家重心？” “你比程放好太多了，他就是个败家子，庞大的产业交到他手里，迟早得玩完。” 她觉得他们明明是亲兄弟，这做人做事方面，相差太大，很难不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一个不是亲生的。 程墨讽刺地说：“可惜我身体太差，撑不起程家，股东更愿意接受程放。” 程氏是集团的根，只要姓程的坐镇，不管有没有能力，他们照样会扶持，这就是家族企业。 “等我解决你的问题，你就能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宁千夜承诺。 她忽然很期待看着他发光发热的样子，肯定特别迷人。 程墨握住她的手，此时更在意的是：“在此期间，你会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吗？” “我会。”宁千夜眼神坚定。 等到他发光发热，众人拥簇，也许就不需要她了。 宁千夜自我认识还是挺真实的，像她这么普通的女生，大街上到处都是，她哪里有能力抓住程墨这种优秀的男人。 程墨有被哄道，情不自禁凑前吻上她额头，以后他会毫无保留地宠她。 这时，叶睿白拎着晚饭进来，又忘记敲门，看到这幕，他们听到动静，往门口看，动作停住。 叶睿白转身往外走：“什么情况，最近视力那么差劲，我得抽空去看下眼科医生了。” 宁千夜看着他这拙劣的演技：“叶睿白，你的职场生涯又得灭掉一项，演技不行。” 叶睿白气得：“我只拿手术刀，别的行业勿cue我。” 他见这两人分开，把饭菜放到桌面上：“再说宁姐，我在程墨这边失业，你可以聘请我给你调理身体啊，你别不信，你这身体再放任不管，以后会影响生育。” 宁千夜瞪着他，管得还挺宽，连她生不生孩子都要照顾到。 她随口开一句：“又不是和你生，你管得着吗，我就是不吃药。” 程墨在心里认定她，以后他们会有个家，还会有他们的孩子，貌似这种生活还不错。 “不吃药可以食补，叶睿白，安排下去。” 叶睿白回复她：“不跟我生，跟程墨生啊。” 宁千夜一副要打人的模样，忽然想到，上次他们好像没有做防护措施。 她低头看了眼肚子，不会这么走运吧。 “你刚才说，我身体影响生育？” “你目前身体状况，外强内虚，不容易怀孕。” 宁千夜揪住他衣领：“你能为你这话负责吗？” “能，吧。”叶睿白看着他们两人，感觉事情不简单。 程墨见她这反应想起上次，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叶睿白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宁千夜见两大男人看她肚子，她下意识捂住：“干嘛，你们很没礼貌。” 程墨开口：“有了就生下来。” 宁千夜结巴地说：“生什么生，压根就没有，他说的，不容易怀孕。” 叶睿白想起上次他明明给程墨药了，程墨没有给她吃，这锅他不背。 程墨眼神示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好说，他两眼翻白，摸索着路线出房间。 “奇怪了，你说我年纪轻轻怎么就眼瞎了。” 宁千夜摊摊手，这话叶睿白都没法接。 程墨不高兴说：“这次没有，我再努力。”总会有的。 “我们目前只是同床同被的关系。” “目前只是？”程墨反问：“这句话的意思，我能不能理解为，我们的关系还能进一步。” “这个得看双方自愿吧。”宁千夜往旁边挪动。 “你不愿意？”程墨凑近。 宁千夜手抵着他胸口：“那个，要不要一起逛夜市？这边的夜市还挺热闹的。” 程墨微微蹙眉，他的身份不方便出门，他父亲这次带的保镖肯定很多。 宁千夜从口袋里拿出未开封的一次性口罩：“这样不就行了。” 程墨戴上口罩，被她强行拉到大街上，旅游区一般晚上热闹，买东西的人也多。 她对那些装饰品不感兴趣，她坐在小摊位前，要了两碗豆花。 应该是哪里都能吃到豆花，所以这摊位并不热闹，显得格外冷清。 他们两个人享受了一把包场的快乐，程墨瞧着别家情侣，女生都在前面买买买，男朋友跟在后面付钱拎东西。 轮到他这儿，两手空空的，完全没有花钱的快乐。 “你要不要去买点东西？” 宁千夜摇头：“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要是有驱邪避凶，专克倒霉的东西，她还会考虑逛逛。 这时，守在摊前的两位大妈唠嗑起来：“听说了没，周家未来儿媳妇被人搞了，警察都去周家好几趟。” “真哒，我陆续听到有人说，还以为他们胡说八道。” “周家那儿媳妇看着挺水灵的，可惜了。” “也是，被人搞过那就是二手货，不值钱。” “周老太太最近也没个动静，不会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宁千夜听着，忍不住说：“我给她们买一斤瓜子，估计能聊到第二天。” 任由旁边多热闹，他的眼中只有她：“你要瓜子，我现在就去买。” “我不磕。”她才没有她们那么八卦。 两妇女突然做出禁声的动作：“别说了，周老太太过来。” 宁千夜看向街道，一位穿着旗袍，头上别着根金簪的太太走过来，优雅从容，富态逼人。 她小声地说：“这老太太一看就很难搞。” 行头越讲究的老人，越难相处，这是多少儿媳流传下来的总结。 周老太太直奔公寓，找自己儿子，现在街上都传遍了，这事她再不管，儿子还要不要名声。 她进门坐在椅子上，不管屋里有没有其他人，直接说：“儿子，你和肖蕊的事怎么样了？” “妈，我打算和肖蕊结婚。”他态度坚决。 第45章 这是你的新宠？ 周老太太脸色垮下：“儿子，我们现在虽然没落，但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之前就不同意你找个绣女，但你喜欢我没办法。 我想着好歹她家世也算清白，谈个恋爱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她和那程家不清不楚，你要是娶了她，以后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 周以见不高兴地说：“妈，我哪管得着那么多人的嘴，我只在意肖蕊。” “是，你不在意，可我已经是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你有为我想过吗。” “妈，我下定决心必须要娶肖蕊，婚礼日期很快就确定，到时候你想来就来。”周以见坚定想法。 他自己的媳妇，没有硬逼着母亲接受的道理，所以他的婚礼，母亲可以来，也可以不来。 周老太太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坚决：“那个肖蕊给你下蛊了？” 印象中她儿子很乖，很少忤逆她的意思，但是现在，一而再地不听话，这都是为了那个叫肖蕊的。 “妈，你能不能别对肖蕊有偏见，这次的事，她也是受害者。”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程家为什么偏偏选中她。” 周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很难听，肖蕊在房间里听到，心里特别难受。 肖蕊冲动地走出房间：“我从来没有给程少爷发出什么信号，是他跟我说，他请了以见和我一起吃个饭，我才去的，我就只喝了一杯酒……一杯酒。” 她神情恍惚，她酒量没那么差，可是那天，的确一杯酒就倒了，后面发生的事，她完全不知道。 周老太太盯着她：“你发现不对劲，就该打电话给以见，或者报警，而不是等到事情发生后，用这件事逼着我儿子娶你。” 肖蕊抱住双臂，揪着手臂的肉都红了，她用力闭上眼睛，眼泪缝隙中流出。 她痛苦的喊着：“我被下药了，我只喝了一杯酒，其他什么事都记不得。” 周以见知道她回忆起这件事特别痛苦，他抱住她耐心哄着：“肖蕊，没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想。” “说到底还是不检点，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话。”周老太太就是看她哪里都不顺眼。 肖蕊听着心里很难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见，在老太太心里就成她抛头露面说辞。 周以见斥责：“妈，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周老太太见自己儿子，不站在她这边，心突然寒了。 她眼神变得锋利，这个女人有点本事，枕边风吹得不错。 肖蕊却觉得她的眼神在看什么脏东西，受不了：“以见，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我配不上你。” 商量婚礼的一下午，她情绪都很稳定，亲妈来就这样，他有些无助，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们和平相处。 周以见握住她的手：“是我要和你结婚，我妈的意见不重要，我在意的是你，小蕊，再为我努力一次，好不好？” 肖蕊看着他这样子又心软了，她点了点头。 周老太太脸色不悦地走出公寓，周围一群吃瓜阿姨跟上节奏：“这一看就是在自己儿子那里没讨着好脸色。” “别看肖蕊长得白净，背地里可会勾男人，这不，儿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了。” “肖蕊家境普通，没点本事怎么和周老太太叫板。” “以后儿子结婚啊，估计能把周老太太气死。” 宁千夜晃晃脑袋，出来吃碗豆花都能吃到瓜，瞧瞧程放干的是人事吗。 他们逛了一遍夜市，两手空空回到酒店，放假休息的保镖看到程墨的身影，乍一眼以为看错了，穿过人群紧跟着他们。 程墨余光一瞥，见后面有尾巴，拉着她到下一个拐角躲进巷子里。 巷子里没有灯光照进，今夜是阴天，月亮也躲起来，路过的人根本发现不了巷子里有人。 宁千夜看到程家的保镖从巷子口走过，他们看着前方，并不见他的身影，一脸疑惑。 “你看清楚没，是不是大少爷？” “你是不是神经太紧绷了，见到谁都像大少爷。” “这件事还是跟太太汇报下。”他拿出手机。 另一个制止他：“在程家做事，管好嘴管好眼睛，别给自己惹麻烦。” “太太给我们钱，让我们盯紧些，这有情况你不说？” “说什么啊，大神打架，遭殃的不还是我们。” 觉得他说得对，收起手机继续逛夜市。 宁千夜看着他们走远，小声地问：“这，你的人？” “嗯。”程墨开口。 程太往他这里安插眼线，他也往程家安插眼线，但他从没联系过程家的眼线，因为他们想做什么，他一点都不在意。 他们有惊无险地回到酒店，宁千夜觉得，他都已经戴口罩了，还被人认出来，这气质真是一见难忘。 “你就不怕他们查到酒店，你登记信息用谁的？” “展宇的。” 宁千夜盯着他，感觉这人身上有很多秘密，每次摸到点，都会很惊喜。 来的那天信号停了，她很少拿出手机来看，打开屏幕，发现有很多条信息。 有推销，有群发，她停在封木那条，怎么就先回去了，程墨的事还需要他解决了。 宁千夜拨通他号码，山里信号不是很好，时有时无，封木多数接不到。 程太和他联系都是写信，封木看到信就会下山。 她见电话根本打不通，认命了，回去之后去山里找他一趟。 这时，天空倾盆大雨，酒店窗户被糊得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她想到拆迁屋，门口没有屋檐挡雨，符有可能会被这么大的雨水冲刷。 宁千夜看着窗外发呆，后面突然刮来一阵阴风，她手拿起铃铛转身。 肖业出现在她面前：“你刚才是在想，怕这场雨把我放出来。” “你来找我做什么？” “找你算账啊。”肖业指挥着立体台灯，漂浮在半空中，砸她。 宁千夜盯着靠近的台灯，根本不在怕的。 站在角落的女鬼冲出来，把台灯放回地面上，朝肖业龇牙，要保护宁千夜。 肖业笑了下：“这是你的新宠？” 第46章 说情话 宁千夜从包里掏出符，捏在手里：“喂，她不是你的对手，你别伤害她。” 肖业看着她那么在意这个女鬼，他偏要对付她，他手朝女鬼伸去。 宁千夜朝女鬼喊：“让开。” 她提起铃铛在他面前摇响，肖业只是片刻晃神，但很快回过神。 她另一只手拿着符，往他胸口贴，肖业警惕侧开，她实际上只是个假动作，她等他身体侧开，直接贴他肩膀。 肖业反应极快，身体飘远，伸手掐住女鬼的脖子，稍微用力。 程墨突然感觉心脏揪着疼，跟针扎似的，特别难受。 宁千夜拿出铁链，暴脾气瞬间就上了：“我不是让你别动她吗，好声好气跟你说，你当老娘是废话，非得动粗是吧。” 肖业触碰到她那刻，无数画面从他脑子里闪过，他痛苦地皱眉：“别动。” 宁千夜见他手劲儿稍微松开些，停下动作，肖业僵在原地不动。 她走过去：“喂，你在干嘛呢？能不能松手了?” 肖业笑着说：“原来是这样，有点意思。” “什么有点意思？说话说一半，你想死啊。”宁千夜气愤地说。 肖业松开她：“我能看到她的过去，你这新宠有点意思，难怪你这么宝贝。” 宁千夜听到他说的话，眼睛微微发亮，肖业也不是纯纯只会祸害人间，还是有点用处，但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好奇，以肖业的尿性肯定什么都不会说，还会因此要挟她。 “你知道什么，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要是走漏风声，我拖着你一起死。” 肖业盯着她，完全确定不了她知不知道，只能稍微说一些：“他是程墨的生母，她的死不简单。”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宁千夜完全没绷住：“你说什么？” 肖业脸色严肃几分：“原来你不知道，你在诓我话，果然人是最狡诈的，还是当鬼真诚些。”他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往，记忆是骗不了人的。 宁千夜追着肖业出去：“喂，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想知道啊，你帮我杀了程放，我就告诉你。” 因为肖业对人间的执念太深，加上能力强，普通的武器对他不起作用，拿他完全没办法。 宁千夜回到房间，站在女鬼面前：“肖业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是。” 她余光看到程墨坐在沙发上，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亲妈要他的命，这对渴望母爱的人来说，会有多大打击。 女鬼不愿意面对自己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别问了，别问了。” “你不告诉我真相，我根本帮不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鬼抱住身体：“别问了，别问了。” 宁千夜见她这样子，说什么都不肯说，只好作罢。 想要知道她发生什么，也许只有开棺验尸才能知道真相，但这件事必须对他全程保密。 程墨看着她今天有点反常：“怎么了？” 宁千夜坐在他身边：“程墨，你对你的母亲了解多少？” “你能看到我母亲？”程墨询问。 在程家住着的那段时间，他从佣人嘴里了解的母亲，是个热爱生活，特别善良的人，生下他之后就去世了，医院那边给的解释羊水栓塞。 “不能。”宁千夜靠着沙发后背，心虚地说：“你不是说过，你母亲生下你之后就去世了，当时我还没出生呢，她估计早就投胎了吧。” 程墨听到她的话，眼神稍微失落，他就想知道母亲是否欢喜他的出生。 有没有后悔过，生下他，因为他，母亲死了。 “我就是想多了解你的母亲，想知道她怎么生下这么优秀的你。” 程墨捏着她下巴，强迫她对视：“你说什么？” “说情话，你听不到算了。”宁千夜拍掉他的手。 程墨嘴唇贴近她耳边：“我听到了，想再听一次。” “好话不说第二遍，听说了，就免疫了。”宁千夜推开他。 程墨抓住她的手：“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会免疫。” 他眼眸垂下，盯着她嘴唇，慢慢靠近，她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由浅到重，心里很期待，她闭上了眼睛。 宁千夜想起肖业说的话，秒睁开眼睛，当着他亲妈的面接吻，这画面也太重口味了。 “有鬼看着。” “我不介意。”程墨蹙眉，稍微不满，好不容易能和她贴近。 “我介意。” 程墨不高兴地说：“我去隔壁给她开间房，全天不开窗帘。” 虽说母子人鬼殊途，这辈子也见不上面，但，这么对亲妈是不是有点不孝啊。 宁千夜板起脸：“你这脑子一天天在想什么。” “想你肚子会不会已经有我的种。” “我要是怀孕，更能坐实叶睿白就是个庸医。”宁千夜开口。 程墨接着她的话说：“他就是个庸医。” 宁千夜拿着衣服进去洗澡，她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程墨从后面抱住她，呼吸滚烫。 “要不要重温下？” “不要。”宁千夜很肯定。 程墨把房间的灯关掉，吻着她后背，挑起了她的心思。 她翻身坐在他身上：“这次，我来。” 程墨手臂放平在床上，一副任由她动，不反抗的样子。 空气渐渐升温，时不时发出男女混合呻吟声，程墨只有在受不了的时候，会掐着她的腰…… 早晨，宁千夜窝在怀里，累到不想动，程墨吻着她耳瓣：“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还是疼。”而且是浑身疼。 “过程呢？” 宁千夜回忆起过程，脸颊发烫，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起这个头，她把自己一系列行为归结于生理需求。 成年人有x生活很正常，她也是人嘛，她现在不是很抗拒和他这种关系。 程墨见她不说话，不依不饶起来：“过程怎么样？” “还行。”她推开他：“一晚上没睡，你就不困吗。” 程墨掌心抚摸她紧实的腰：“还行，就是不太好，我再调整下。” 宁千夜急忙改口：“特别好。”她是偶尔享受，不是要命，这种东西也不是一次吃到饱。 第47章 成为魂魄之前，她也是人 “你的样子好像很勉强。”程墨特别在意她的感受，这关乎有没有下次，不能马虎。 宁千夜手防着他，心里想着，她再也不见色起意，真会没命。 程墨身体侧着，宁千夜见他还要来，手慌乱地捡起地上他躺着的衬衫，卷成绳子绑住他的手。 他平躺着让她更好发挥：“你喜欢这样的。” 宁千夜把他的手腕绑紧，另外一头绑住床头，干完这些简直累坏了，瘫倒在床上。 程墨见她没动静了，手往下拽，绑得还挺紧：“下一步呢？” 她伸手盖住他眼睛：“睡觉。” “……” 宁千夜累到昏睡过去，程墨手很快挣脱绳结，手撑着脑袋打量她，睡觉时候的样子还挺诱人的。 他们进一步的关系，让他兴奋到失眠，忍不住一遍遍回味。 入夜，宁千夜醒来，掀开被子，看到身上已经穿好衣服，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下床，听到窗外传来救护车声音，云镇很小，一点动静就跟山里回音一样，人尽皆知。 她走到小客厅，见叶睿白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叶睿白忍不住抱怨：“宁姐，八卦的事情你老问我，搞得我是八卦主席，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问程墨，他更不知道，我自己去看看。” 程墨起身跟在她身后，他们走出酒店，听到门口摆摊的老阿姨在唠嗑。 “肖蕊这孩子真是可怜，发生那样的事儿，周老太本来就看不上她，现在就更嫌弃了，这不，自杀了，你说这事整的。” “我刚路过，看到救护车把她从家里抬出来，整个人脸白的，都没气儿了。” 宁千夜皱起眉头：“要是死人了，那就归我们阳间执事管。” 程墨抬起手，掌心覆盖她紧实的腰，她敏感地发颤，后退躲开他。 他眯起眼睛，她躲什么，他就这么让她不舒服？ 程墨贴近，手指摁着她的腰：“你刚才在梦里说腰疼，现在还疼吗？” 不舒服，他可以补救，他希望，还能发展下一次。 宁千夜还以为他趁着黑夜公然调情，只是按摩而已，不过还别说，他这手法挺专业，摁得还挺舒服的。 “我等下得去医院看看，要是死了，得联系人处理魂魄。” “陪你。” “你就在酒店等我吧，我怕程放也在，把你认出来就不好了。” 程墨第一次觉得他的身份那么碍事，哪里都不能去。 “早点回来。” “好。”宁千夜推着他的手，让他快点回酒店。 她扫了辆共享单车，坐上去，瞬间倒吸口气，有些不是很舒服。 宁千夜适应了下痛感，踩着踏板往医院去，她从护士那里知道，肖蕊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现在在手术室，家属做最后的告别。 她赶到手术室外，看到肖蕊的魂魄坐在长椅上，她走到肖蕊面前：“肖蕊。” 肖蕊抬头：“你能看得到我？以见就看不见我。” “为什么非死不可？”宁千夜坐在她身边询问。 “活着太痛苦了，现在我觉得整个人很轻松，再也听不到那些令我难受的话。” “为了那些声音，就去死，你不后悔？” 宁千夜觉得活着那么辛苦，那么累，可很多人依旧拼命努力的活着，而她只为了些难听的声音就选择死，真的太脆弱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周以见灵魂空洞的走出来，他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宁千夜，坐在了角落里。 他双手抱住脑袋，闷声哭，直到肖蕊的尸体从他面前推过，他再也绷不住了。 “肖蕊，你为什么不再为我勇敢一次，你说你想吃糍粑，我就给你做，它能吃了，你却走了。” 宁千夜看着一个大男人泪流满面，看不下去，给他递了张纸巾。 周以见抬头看向她：“谢谢。” 肖蕊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抱住他：“以见，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就这么离开你。” 宁千夜坐在旁边，平静看着，也不知道老天爷造什么孽，非得给有情人制造这么多难关，扛不过去直接了结。 现在男人真的只剩计划生育了，能和不喜欢的女人结婚生子，只为完成家里人派下的任务。 宁千夜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抬头，两个穿着西装的人走过来，目标直奔肖蕊。 肖蕊看向身后的人，站起来：“我时间是不是到了？” 他们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肖蕊想着要永远离开以见，突然间舍不得，她跪在宁千夜面前，哀求着。 “你能看到我，是不是能帮我，我不想死，你能帮我回去吗？” 宁千夜看向两位同事，阳间执事一般不能在人类面前暴露职业，所以带走刚死之人魂魄的时候，什么话都不会说。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每次都会问，他们有没有后悔，她想给每个魂魄，一个诉说经历的机会。 随着时间，魂魄会慢慢忘记经历，忘记自己爱过的人，她想多了解些他们。 宁千夜起身往外走，肖蕊立马追上去：“你帮帮我，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离开。” “我帮不了你，我和他们是一样的，都要带走你。”宁千夜认真地说。 肖蕊双手垂下：“如果我不去那场饭局，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告诉以见，程少爷QJ了我。” “不是的，发生这种事，你更要勇敢站出来，凭什么做了坏事的人有恃无恐，而你却要受尽折磨。” 那两个同事无法理解：“她只是个魂魄，有必要跟她说那么多吗？” “成为魂魄之前，她也是人，她受尽委屈，也得发泄不是。”宋曼看着他们。 他们看时间差不多了：“跟我们走吧。” 肖蕊无助地看着他们，真的没人可以帮帮她，她不甘心，她疯狂地朝他跑去。 他们打开一个袋子，把她瞬间吸进去，他们拉紧绳子，挂在腰间。 宁千夜看到：“你这什么法器，感觉挺方便的。” “这是我们老大发明的捉鬼神器，你们用什么抓鬼？” 第48章 我不会在上面花太多心思 “我们还是用传统的老法子，愿者上钩。” “你要是喜欢，送你一个。”同事慷慨赠送。 宁千夜不带客气地拿过来：“谢谢啊，我这也没什么好回礼的，这个是阎王殿阴木。” 他们了解阎王殿阴木，但他们老大至今都没见过阎王，更别提进阎王殿，这玩意可比他们法器好使多了，确定她这不是凡尔赛。 “这种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收。” 宁千夜追着他们：“这是回礼。” 她强行塞进他们手里，这是他们头一回摸到阴木，平时只在书中见到这玩意儿。 “这得多少年了？” “反正比我们命还长，等有机会，我再去砍一截。” 他们吃惊的看着她，她竟然能找到阎王殿入口，这可不得了。 “他日你要是飞黄腾达，别忘了我们啊。” 宁千夜叹了口气：“我们这行业，工资低，上升空间压根没有，只能各自安好。” 他们听到她这么说，觉得也是，宁千夜看着他们的墨镜，干他们这行，全身上下行头没一个是多余的。 “你们这眼镜好特别，能看到魂魄？” “对，也是我们老大做的，送你一副。” 宁千夜开口：“不用了，我天生就能看到鬼，不过这玩意儿好使，我回去跟我老大提。” 他们再次吃惊，天生就能看到鬼，还能找到阎王殿入口，天生就是吃这碗饭啊。 “以后有什么挣钱门路，想想我们。” “这不互相的嘛。”她笑着说。 护送魂魄有规定时间，他们不敢在路上耽搁太久，匆匆离开。 宁千夜站在医院门口，想到第一次进阎王殿，那鬼地方阴森森还没光，她不喜欢那种地方。 阎王殿的入口没有固定方位，随风飘散，她也许是天生能看到鬼魂，所以轻易撞见阎王殿入口。 没想到阎王最吝啬的阴木，在他们眼里是这么宝贝的东西，她要是砍一截拿出来卖，是不是就发财了。 这时天空下起小雨，周以见双手捧着骨灰坛出来，他把衣服盖在上面，冲进雨里。 路口停了辆车，周老太太撑着伞走到他身边：“下雨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打个伞。” 周以见停下脚步：“妈，我离开公寓后，你见了肖蕊，你跟她说了什么？” “她如今名声这样，我希望她知难而退，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可我没让她死。”周老太解释。 她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她只是让肖蕊离开她儿子，并没有让她自杀，死在儿子公寓里，真是够晦气的。 “妈，我和肖蕊是两情相悦，你让她离开我，不就是让她死嘛。” 她才不管那些，警察都来调查了，肖蕊是自杀，跟她没关系。 “儿子，好女孩多的是，你为什么非得是肖蕊，妈给你物色了好几个条件不错的姑娘，我把照片发给你挑挑。” 周以见真的受不了了，低吼：“妈，你以后能不能别干涉我的生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父亲死得早，是我撑着这头家，你现在长大了，你嫌我碍眼了。” 周以见被亲妈咄咄逼人，弄得身心疲惫，既然他怎么都不能让她们满意，反抗又有什么意义呢。 “妈，你喜欢哪个，我就娶哪个。” 周老太听到他妥协，笑着说：“这才对嘛，多出去看看别的女孩，哪个不比肖蕊好。” 周以见往自己车走去，周老太看着他背影，乐呵呵地准备去挑选儿媳妇。 宁千夜站在医院门口，观看完这场悲剧，好好的人，被亲妈毁了。 这时，一把黑色的伞停在她头顶上，她扭头，看着程墨站在她身边。 “你怎么来了？” “下雨了，接你回家。”程墨开口。 宁千夜跟着他走进雨里，他抬起手臂，自然搂住她肩膀。 停在医院隐秘角落里的车，后座响起男声：“你确定没有看错，是程墨？” “小少爷，确定是他。” 程放靠在椅子上，气愤地踹了下副驾驶椅背：“草，这贱女人割腕之前还打电话约我见面，肯定是和程墨串通，想阴我，可她到死也没预料到，我出门前会被父亲叫住，和投资部的人开了个会，不然我现在得和警察解释了。” “小少爷，回酒店吗？” 程放应了声，眼下收购刺绣坊的事板上钉钉，是他促成这次收购，他就是功臣。 程墨回到酒店，打电话给展宇：“现在时机正好。” 展宇明白他的意思：“程总，我现在就去。” 他来到周以见买醉的酒吧：“你未婚妻的事我都听说了，当初你就不应该答应程家的条件。” 周以见拿起酒杯，看着里面的液体：“我以为妥协是对肖蕊的保护，换来的却是程家的人得寸进尺。” 他口袋的手机响起，他从口袋掏出两部手机，一粉一黑，看上去是情侣机。 他拿起粉色的手机，看着通话记录，发现她死之前打给程放。 周以见气愤不已：“肖蕊，为什么，为什么你自杀前要联系程放。” 展宇没想到机会从天而降：“你难道看不明肖小姐的良苦用心，她死也要拖程放下水，你不应该再妥协下去。” 周以见看着他：“你说得对，我要为肖蕊讨回公道。” 他见这把火烧得差不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宁千夜倒了杯水喝：“肖蕊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程墨开口。 “你在等机会，如果肖蕊没死，收购计划顺利进行，你怎么办？” “只是个刺绣坊，我不会在这上面花太多心思。” 不管是哪方面，只要他想要，就不会放过，云镇的刺绣坊仅仅是情怀，中间没有多大利润，拿下很好，拿不下他也会把目光放到别处。 宁千夜打了下哈欠：“忙忙碌碌又是一夜，睡觉。” 次日，投资部的人拿着拟好的收购合同去他家里，周以见看到他们，气急败坏的说：“你们给我滚出去，你们没资格踏进这里。” “按照你之前的和解书，这是最新的收购合同，签字即时生效。” 第49章 他做了功课 他们两人被推到门口，但工作还得推进，这关乎他们业绩奖金问题。 周以见抢过收购合同，看也没看，直接撕毁，纸张往他们脸上扔。 “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告诉程放，刺绣坊，我宁愿毁了，也不会给他糟蹋，滚，你们都给我滚。” 律师见他签和解书的时候挺爽快的，怎么现在突然变卦。 负责推进收购的投资部门员工，着急的问：“周先生，你是对合同有不满吗，你尽管说，我们可以再商量。” 周以见拿起椅子往门口砸，他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这是我和程放之间的事，你们都给我滚，滚。” 律师冷着脸说：“你现在不配合，那我们和解内容也会无效。” 周以见讽刺地看着他：“肖蕊已经死了，你们还要拿着那点破事污蔑她，你们要是敢在她死后的名声添一笔，我会让你们后悔。” 律师见识过太多的人，他这种人是最难缠的，不能逼太急，很容易出事。 他们把他的话告诉给程先生和程少爷，程放气急败坏：“他也配跟我讲条件，真以为我们非他不可吗。” 程先生打量在场的人：“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律师还算稳得住场面，现实和程先生听到的事实是相反的，这件事程少爷本就是错方，因为拿捏住肖蕊，这场收购案才能顺利推进。 眼下卡在这档口，再不说出真相，按照程少爷做事风格，迟早得出事。 程放到底年轻，经历的大场面少，他目光犀利地落在律师身上，怀疑是律师告密。 程先生见他这副样子，那就是有事情瞒着他：“程放，给你机会，说。” 程放不服气指着律师，好样的，竟然爆他料，回到公司看他怎么收拾律师部。 律师急忙解释：“程少爷，我是按照你吩咐做事。” 程放听出来了，多余的事他没干过，程放后悔自己开这个头，只能自己去圆。 “我起初请肖蕊吃饭，是为了谈收购的事，谁知道这个女人喝几口酒下去，直接扑过来，爸，送上门的女人，哪有推开的道理。” 程先生总算听到不一样的版本，不是那个女人主动约他，他通过这些年的花边新闻，了解儿子的性子，肯定是儿子把那女人灌醉。 他恨铁不成钢：“迟早有天，你会栽在女人手里。” “爸，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程放认错态度特别好。 程先生看到他这样子，就知道剩余的事情得当父亲的解决，也不知道还得要给他收拾多少年烂摊子，他才能长大，忽然觉得，如果程墨身体好好的，便不用那么发愁。 程墨坐在沙发上听电话：“程总，那把火彻底烧起来了。” “嗯，干得不错。” 程墨视线落在跑步机上，宁千夜穿着白色背心，搭配运动裤，在跑步机上跑得大汗淋漓。 黄皮肤在光线下发光，紧致的曲线格外诱人，程墨直接挂断电话，看到她把速度降下来，在跑步机上大步走。 他站上去，抱住她的腰，跟上她步伐，她偏头：“要跑吗？我跑完了，让给你。” 程墨吻上她后背：“想要。” 滚烫的呼吸隔着纯棉布料，大面积烤着她肌肤，她身体轻颤，格外敏感。 暧昧瞬间在空气中扩散，程墨手穿过她腰侧，把跑步机速度停下。 他滚烫的掌心握着她的腰，把她衣服往上提，宁千夜转身手抵着他胸口：“我浑身都是汗，去洗个澡。” “等下也是要洗。” 房间响起敲门声，程墨停下动作，眼神想刀人，是谁在这时候打扰他好事。 他们都不想管门外的人，但敲门声不断，程墨深呼吸，门外的人最好有什么要紧事，不然死定了。 宁千夜轻咳：“我去洗澡。” 程墨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叶睿白站在门口，语气很不好：“有什么事？” 叶睿白主动说道：“我现在都会敲门了。” “还想我夸你？”程墨盯着他。 叶睿白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并不是那么想夸人，反倒想吃人。 “我给你们买了点心，听说配上当地的茶是一绝，要是能坐在船上品茶，肯定是另一番感受。”叶睿白想要从他身侧进入房间。 程墨直接把路线堵了，他往另一边，依旧是被堵。 叶睿白忍不住反省：“我，最近也没做什么贱兮兮的事啊。” “点心留下，你出去，没事别来。” 叶睿白听着他伤人的话：“现在有了宁姐，你都不想见到我了吗，我可是掏心掏肺对你好，你却把我当根草。” “我想动手了。” 叶睿白立马退出门口，像招财猫同频挥手：“程少，有事喊我，没事也可以喊我，再见。” 程墨手臂一挥，门立马关上，凌厉的风刮得脸皮都在颤。 他后怕地说：“他今天心情不好，好险没进屋，不然就是陪练了。” 宁千夜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出来：“是叶睿白来了吗？” “送点心。” 宁千夜运动完正好饿了：“他还挺会挑时间的，正好饿了。” 程墨双手掐着她的腰：“我也饿了。” 她手抵着他胸口：“这种事频率太高，影响感受。” “感受不好吗？”程墨抱住她，低头说着。 宁千夜在他怀里咬了口点心：“你以前有女朋友？” 程墨立马表忠心：“除了你以外，我没认识别的女生。” 她盯着他，书上说男人在这种事上无师自通，还真有那么点经验依据，他对比第一次，确实让她舒服不少。 她还挺喜欢的，她对男人没有洁身自好的约束，她也没想过这辈子会结婚什么的，享受当下就挺好。 程墨见她不说话，有点不自信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很舒服，但我今天不想要。”宁千夜把咬得还剩一口的点心塞进他嘴里。 程墨咀嚼她吃剩的点心，心里美滋滋的，他做了功课，他们这算间接接吻。 这样他也心满意足，宁千夜选了个不一样口味的吃，程墨给她倒杯茶。 “叶睿白说，坐船喝茶吃点心挺不错的。”程墨开口。 第50章 今晚开灯 “程先生还在这里，我们就去坐船，喝茶吃点心，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宁千夜盯着他。 “收购失败，他们这几天会回去。”程墨掐准他们行程。 “到时候再说吧。”宁千夜敷衍过去。 她向来只重视当下，之后会怎么样，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傍晚，肖业出现在房间里，宁千夜盯着他：“你还敢出现。” 宁千夜拿出腰间铁链，势必要把他五花大绑送回阎王殿。 肖业身体在屋子里飘荡，跟她绕圈圈：“那女鬼是程墨的生母，她的死可不简单，你就不想知道？” 宁千夜看着他：“这是我想知道就能知道的事儿？” 他才不会那么好心告诉她，不然也不会去而复返，今天来是讲条件的吧。 “程放身上有平安符，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程放身上平安符拿掉，我杀了他，要么你帮我杀了他。”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肖业绕到她身后，阴森地说着：“你很喜欢程墨，能帮他查出他母亲的死，他更会对你死心塌地。” 宁千夜毫不犹豫：“我不需要他的死心塌地。” “这么说，你不愿意帮我。” 宁千夜脸色严肃：“我帮你杀了程放，我的罪行会被记录在案，即便逃过警察的追捕，入了阎王殿，也是逃不掉的，我想知道的事，我可以自己去查。 还有，我对程墨没有那么喜欢，你休想用他威胁我。”宁千夜冷冰冰说着每个字。 ‘咔’房间门被打开，程墨从外面走进来：“你再说一次。” 宁千夜瞪着肖业，就知道他没憋着什么好。 肖业从她眼前快速划过：“真是太糟糕了，你说这种伤人的话，被正主听到。” “闭嘴。”她呵斥肖业：“你别以为我找不到法子对付你，你到现在都没对齐小雪下手，不会是舍不得吧。” 程墨见她跟自己说话还要分神，他走过去：“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宁千夜伸手让他暂停一下，跟人吵架输了就算了，跟鬼吵架还输，伤自尊了。 肖业听到这个名字，眼神锋利，动作也停住了：“别跟我提她，杀了程放之后，下一个就是她，谁也跑不掉。” “归根结底还是舍不得吧。” 宁千夜盯着她，让她不痛快，那就互戳，看谁比较痛。 肖业气得想杀了她，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用得上这个人，暂时得留着。 他魂魄飘离她房间，离开这个气人的地方，呼吸新鲜空气，让他尽快冷静下来。 宁千夜看到他总算离开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原来齐小雪就是你的痛处，下次我得多搞点齐小雪的料，气不死你。” 她扭头对上他的视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段话，她是个只享受当下的人，没想过和他的以后。 现在只是开心，也没上升到特别喜欢，就那样吧。 程墨等着她解释，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开口。 “你刚才说话不是挺伶俐的，现在怎么哑巴了？”他嗓音清冷。 宁千夜浑身发颤，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拿枪抵着她脑袋，眼神也是这般犀利，浑身冰冷。 这几天他的呵护，他的温柔，让她忘记原本的他，此刻眼前才是最真实的程墨。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宁千夜胆子大得很。 程墨唇瓣摩擦，看来真话在她这里肯定很伤人。 但她未免太小看他了，他从十八岁以后受伤的伤，难听的话，比她这里重得多。 “真话。” “我们才认识一个月，你让我对你说出喜欢，是不是太草率了？” 程墨拆开她话里的意思：“认识一个月，不足以达到喜欢，时间再长些，是不是就可以达到？”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说不定你找到个更好的女生，结婚生子，娃娃都会叫我阿姨了。” 宁千夜又小看他，他见过的女生不少，但认准的只有她一个，结婚生子只会和她，没有别人。 程墨态度摆正：“你要想我们的孩子叫你阿姨，也可以。” 她脑子转了转，他这是在说什么，他们，怎么可能会有。 “总之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眼下我的确对你没有特别喜欢，只是觉得还不错。” 程墨听到她嘴里说的‘还不错’顿时开心不少，还不错就是还不错。 “那我尽量做好让你特别喜欢的程度，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宁千夜微微皱眉，陷入思考，她喜欢什么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稍微晃神，他这样的就很不错。 比他还要好的男朋友，那不是眼光高，那是鸡蛋里挑骨头。 她手推着他胸口，让他往后退，他顺着她动作一步步后退，最后倒在床上。 宁千夜膝盖印在被单上，往前挪，找准位置坐上去。 “想那么多干嘛，现在高兴最重要。” 伴随着她轻微挪动，调整位置的摩擦感，他呼吸重了几分。 “你不是今天不想要。” “我又想要了。”宁千夜俯身，贴近他说：“我说了，现在高兴最重要。” 程墨手托着她的后背，整个翻身，控制她，盯着她很久，粗蛮地吻上她嘴唇。 宁千夜看向房间，没有女鬼的身影，她抱住他脖子，全身心投入进去。 程墨中途把灯打开，床头灯的光线正好照在她脸上，她眼睛适应不了光线，闭起来。 “为什么要开灯？”宁千夜不满。 程墨趴在她身上，喘息：“想看你舒不舒服。” 宁千夜张开嘴就有声音溢出来，她低吼：“你变态。” 她伸起手臂，把灯关了，程墨伸手把灯打开：“今晚开灯，免得你又有借口说不想要。” 这床头灯开了又关，在这种折磨下挺了一夜，质量杠杠的。 宁千夜天亮睡死过去，程墨脸上满是饱餐后的愉悦感，他从身后抱住她，只要她稍微分开些，他手臂箍得更紧，把她强行拉回来。 他们一觉睡到下午，宁千夜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缝隙，总算是看了一回小镇的夕阳。 第51章 他今晚最好什么都不做 宁千夜看久了，眉头开始皱得很深，这夕阳有点奇怪啊。 她捂着胸前的被子坐起来，程墨被她动作惊醒，醒来那刻首先询问她的感受：“是不舒服吗？” 宁千夜想站起来，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指挥他：“去把窗帘拉开。” 程墨拿起浴巾围在身下，走过去窗帘拉开，小镇的风景映入眼底。 他眉宇间放松，眼眸清澈见底，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看过沿途的风景，如今他身边多了她，确实不太一样了。 程墨视线盯着一处角落，有些奇怪。 宁千夜裹着被子走到他身边：“是不是觉得那块挺奇怪的。”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宁千夜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我去洗手间。” 程墨盯着地上的衣服，直接换了身干净的去开门。 叶睿白在门口打量他：“我怎么记得你昨晚不是穿这套衣服，大白天换什么衣服？大男人搞得那么干净，真是受不了你。” 程墨直接开怼：“你一天洗五六次手呢，没把手洗脱皮？” 叶睿白激动地举起手强调：“我这手是拿手术刀的，我不洗干净怎么做手术，病人不会想要术后感染。” “恩，我也不想皮肤感染。”程墨点头，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喝。 “屁。”他的话直接逼叶睿白想爆粗口。 宁千夜穿好衣服，从房间走出来：“叶睿白，今天又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这个是叫花鸡，我闻着味道挺好的，一人整了一只。”叶睿白把袋子放到桌面上。 展宇跟后走进来：“程总，周以见真是疯了，他一把火烧了刺绣坊，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和程放对着干。” 程墨淡定地喝了口茶：“两方收购都失败了。” 此时最烦躁的还是程放那边，他就想以刺绣坊收购坐稳公司位置，没想到周以见把事情做绝。 那就不用再给这种人面子了，程放花钱让人把肖蕊照片散播出去，还让人传是肖蕊主动上他的床，她就是看不上周以见这副穷酸样。 这件事在云镇传得沸沸扬扬，宁千夜和程墨吃饱在附近散步，她看到周以见往程放酒店去，有点不放心。 “程墨，你先回去，我跟去看看。” 程墨看周以见很明显是去算账的，抓住她的手：“别什么事都往前冲，会伤到自己。” 第一次认识她，明明都被枪抵着脑门，却还注意他身上的鬼，真是不要命，现在她是他女朋友，他不想她遇到危险。 “这是身为阳间执事的职业操守，肖业一直想要程放死，周以见要是去搞事，肖业肯定会做那个幕后推手。” 她必须去，不然周以见真的会杀人，为程放那种人入狱真是太不应该。 “他们死他们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在程墨心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应该影响她。 “周以见很痴情的，他的人生本该有很好的结局，却因为程放，在牢里蹲个十年八年，人有多少个十年八年。”她抬头和他讲理。 “你了解他？” 她能用几天时间了解一个陌生男人，他们同吃同住一个月，却是她口中达不到的特别喜欢！ 宁千夜见他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这男人心跟针眼一样，什么都说不得。 “这么危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程墨握住她的手：“好。” 宁千夜见他回答得几乎毫不犹豫，看着他眼角上扬，她低头无奈笑了笑，这男人也太好哄了吧。 他们十指紧扣穿过街道，慢慢走到程放酒店门口，大堂传来周以见声音：“程放，你还是人吗，肖蕊已经走了，你还要传出那些难听的话。” 一对夫妻从宁千夜身边走过，到了门口哭得嘶声力竭：“我女儿绝对不会做勾引男人的事，你这是胡说八道，你污蔑我女儿，我找你拼命。” 周以见没想到他们会来，他们一把年纪了，不想他们卷入这件事，立马拦住他们。 “肖叔，肖姨，你们先回去，我会替肖蕊讨回公道。” 他们心里对他又气又感恩，生气是把女儿交给他，他却没有保护好，感恩是她女儿只会刺绣，是他给女儿一份工作，让女儿自力更生。 肖姨气愤地说：“你走开，早知道我们女儿会死，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们交往，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周以见被推着后退，他们看到他身后的程放，立马扑过去。 程放面对他们耍泼地挠，烦躁地用力推了一把，肖姨被推倒在地上，程放第一时间不是去扶人，而是整理被抓皱的衣服。 他目中无人：“谁发布的消息你们找谁去，找我做什么，这件事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周以见看着肖姨倒在地上，控制不住情绪，从口袋掏出小刀：“程放，你别欺人太甚。” 宁千夜看向四周，见肖业在树底下待着，他今晚最好什么都不做。 程放看到他还随身带刀，眼神不屑，往前走一步：“来，你今天敢往这儿捅，我就让你牢底坐穿。” 周以见心里没底，脑子也很乱，周老太听说自己儿子持刀伤人，立马赶到现场。 “儿子，你听我说，放下刀，你难道想扔下妈一个人吗，你要是坐牢，我也不想活了。” 周以见听到亲妈的哭声，手有些犹豫，没有坚定地往前刺。 肖业看他做事磨磨唧唧的，眼神操控一颗小石子，击中他身后的肖爸，肖爸身体不稳朝他扑过去。 周以见手臂被撞到，直直朝程放心脏刺过去，宁千夜看到，拿出铁链甩过去，勾住周以见的手腕往旁边拽。 水果刀划破程放手臂，他感觉到痛意，手臂上的衣服就被血浸湿了。 程放看着血，惶恐起来：“周以见，你真敢动手，你等着，我会送你进去，这辈子别想出来。” 周以见盯着被铁链拴住的手，只觉得身体寒冷，像被冻僵，失去知觉动不了。 宁千夜走进酒店大堂，收回铁链，周以见认得她，手术室外，她坐在长椅上。 她站在程放面前：“你真以为你做过的事，说黑说白都在你吗。” 第52章 就是让他做个人 程放看到她，眼神明显没耐心，怎么哪都有她。 宁千夜揪住他衣领，把他员工更衣室里拽，她把门关上反锁。 程放直觉她来者不善，他可是体验过的，他捂住伤口，后退，离她远些。 宁千夜手卷着铁链，向他靠近，程放咽了下口水：“你想干什么。” 她握紧拳头，一拳砸向他身后的铁皮，巨大的声响震着他耳膜，腿突然就软了。 宁千夜收回手：“我这人一般不轻易生气，一旦生气连自己都害怕。” 程放余光瞥见，脑袋旁边的铁皮凹陷一块，这拳要是砸在他身上，岂不是人当场没了。 她拳头在他面前经过，他吓得：“别打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澄清那些不实的消息，愣着干嘛，打电话啊。” 程放拿出手机，颤抖的手指按下律师号码，宁千夜拿起旁边挂着的皮带，绕着他脖子一圈又一圈。 他眼睛紧盯着下面，生怕她用力，他脖子得断，电话接通那刻，他急忙说：“把肖蕊的那些照片撤了，澄清，她没有勾引我。” 宁千夜见他只想把事情说一半，肖蕊已经死了，真相对于所有人来说，可能没多大意义，这件事只要停止传播，才是对肖蕊最大的保护。 她见他那么配合，干脆把事情一次性解决：“打电话给警察局，放了丁锐。” 程放咽了下口水，压根不记得谁是丁锐，但不敢多问，按照她的意思做。 宁千夜松开手：“我本来不管人的事，但你真的是惹毛我了。” 程放听不懂她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管人的事，他依旧不敢问。 血流了很多，他身体逐渐虚弱，宁千夜见他撑不了多久，打开门，几个保安手上拿着钥匙，正要开门。 宁千夜开口：“叫救护车啊，愣着干嘛。” 保安立马去叫救护车，去到保安亭，才想起她就是闹事的人，他们重新回到大厅，想控制这些人，发现人影都跑没了。 她回到车里，接到覃队长的电话：“你是怎么说服程放，放人的？” 他对程放的了解，程放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丁锐，此时丁锐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抢他手机。 “宁姐，是你吗宁姐。” 宁千夜听着他哭唧唧的声音，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真是没法忍。 “干什么？” “宁姐，是你把我救出来，你的恩情犹如再生父母，我做鬼都会报答你恩情的。”丁锐吸吸鼻子。 “行了，在警察局哭成这样不嫌丢人，赶紧回家洗澡睡觉。”宁千夜开口说道。 “我听宁姐的，宁姐，等我睡醒，出来喝酒。” 宁千夜开口：“我去云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 丁锐又哭起来：“宁姐，没想到你为我的事专门去一趟云镇，我太感动了。” “也不是专门……回去再说吧。”宁千夜看向身旁的男人，那么用力抓她手做什么。 她挂断电话，程墨手上力道稍微松开些，她疑惑地看着他，他这是不高兴？ 叶睿白听到后面没传来声音，宁姐是讲完电话了：“宁姐，你刚才把程放拽进去那一下，简直太帅了，你们在里面谈了什么？” “就是让他做个人。” “宁姐，这种事你吩咐一声就行，不用亲自动手。”叶睿白开口。 “你这个庸医不懂肌肉萎缩？运动能保持身体健康。”宁千夜看向他。 叶睿白讪笑，这话他还真是没办法反驳，太他妈是真理了。 回到酒店，宁千夜伸了伸懒腰：“平安无事又过一天睡觉。” 程放被送到医院，程先生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看着医生给他缝针。 病房里响起手机铃声，程放看了眼父亲不大好的脸色，立马低下头，没敢管手机的事。 时长到了，电话自动挂断，但打电话来的那人，并不是罢休，非得打到他接为止。 程先生稳坐椅子，脸色严肃：“接电话。” 程放立马拿出手机：“是妈打开的。” 他接听电话：“妈，我。”他还没说出话，亲妈的质问紧跟而来。 “丁锐怎么被放出来了？留着他还有用，你在云镇的事，我都听说了，让你低调些，你还在你父亲眼皮底下整这出。” 程放怕内容被亲爸听到，急忙制止亲妈再说下去：“妈，我在医院，等我好了，我再打给你。” “儿子，你怎么了？” 程太立马往包里装东西，拎起就下楼出门：“我现在马上过去。” 她对丈夫还是不放心，如果程放做得太过分，很可能会被一脚踢出公司，他可不止程放一个儿子，她必须亲自去盯着。 医生给他打了破伤风，给他办理出院，程放坐在酒店沙发上，程先生面露严肃：“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爸，周以见就是个疯子，放火烧了刺绣坊，还来酒店杀我。” “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程先生就想听实话。 他对这个儿子还是太放心，太信任了，今晚发生的事，他肯定，程放还有隐瞒的部分。 “爸，你觉得是我把他逼急了，不就是个女人，没完没了的。” 程先生见他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起身：“休息吧。” 他回到房间，让身边的助理调查这件事，并提醒：“我要的是不一样的答案，你要是查不到，辞职信可以交上来。” 是他表现得太过偏爱，所有人都开始帮程放瞒着，暗地里替程放解决这些破事，他请这些人是给公司干活，不是给程放收尾的。 助理本身就知道事情始末，听到程先生要大义灭亲，他也据实相告。 程先生深夜约见周以见：“是我儿子做了不好的事，你想要什么补偿。” 周以见讽刺地说：“我想把程放送去坐牢。” 程先生给他倒杯刚泡好的茶：“年轻人别意气用事，你看这茶叶不管卖得多贵，最后也会被归类到垃圾，终归活着的人是最重要的。” 开水发挥了茶叶最大的价值，同时也将茶叶杀死，没有人会在意茶叶，而是会细品这壶茶。 第53章 我们继续 周以见看他势必要保下程放，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和周家抗衡，那就换一个。 “听说程氏集团销售渠道不错，我们这个小镇有果园，有蔬菜，每年都卖不出，最后烂在地里。” 程先生明白他什么意思：“我帮你打开销售渠道，但我要三成利润，我的人不能一点不拿纯帮忙。” 集团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件事的确是他儿子有错在先，但要是一点利润不吃，很难过股东那关，查起来也不好看。 他想要保住程放在公司的位置，只能让周以见息事宁人。 周以见也不是太贪心的人，知道这已经是底线：“好，签合同吧。” 程先生让助理连夜准备合同，周以见确定合同没什么内容，拿起笔在上面签字，心里想着，用肖蕊的死，换全镇人的生计，大家会感念肖蕊的好，就不会再有人说肖蕊的不是了。 周以见拿着合同走出酒店，站在门口，任由冷风吹向他，闭上眼睛，深呼吸。 他拿出手机打给展宇：“出来喝酒吗。” 展宇坐在他对面：“肖蕊的后事处理好了吗？” “嗯，我用肖蕊打开小镇销售渠道，也算给小镇谋福利了。” “你放火烧了刺绣坊，那些绣娘以后怎么生活？” “回去料理果园，还是能生活的，现在刺绣行业发展不好。” 展宇开口：“刺绣这门手艺坚持很难，你这样直接断了她们生路，摸惯针的手，怎么还能去碰土。” 周以见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烧刺绣坊确实是他火气上来了，没考虑到这些人的以后。 “没关系，我还可以给她们找地方，成立刺绣坊。”周以见当即下决定。 展宇见他顺着自己思路往下走：“考虑下让我收购，我可以帮你们把刺绣带到全国。” 周以见拿起酒一饮而尽：“你这么大能耐。” “你看，这是我专门为你们制定的方案，我们可以把刺绣融入进生活，日常生活用品中，不仅仅是衣服。” 周以见对他的策划很感兴趣，程氏集团收购只想用噱头哄抬刺绣的价格，但在他们心里，更想传递的是，刺绣是个普通的工作，想要吸引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不错。”他认可地说。 展宇顺势拿出收购合同：“只要签署这份协议，我们合作正式达成。” 周以见看他是有备而来：“你这小子在这里埋伏我呢。” “我真是把你当朋友，这份合同，对绣娘很好，她们能保持现有的规模，不被任何人打扰，赚更多钱。” 周以见无奈地说：“笔。” 展宇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还以为肖蕊的事让他一蹶不振。 收购合同一式两份，他们在酒吧里达成合作，展宇把合同收起来，专心和他喝酒。 凌晨，展宇把他送回家里，他坐进车里给程总打电话。 跟着程总的时候，习惯程总白天补觉，晚上工作的状态，他觉得程总现在肯定还没睡。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宁千夜掀开被子，两人喘着气. 程墨掐住她的腰，嗓音沾染上情欲：“不用管。” 震动声停止，程墨情不自禁仰头亲她，震动声再次响起。 宁千夜瞳孔恢复清澈：“你还是接一下，要是有重要事情找你。” 她和他分开，躺在一边，程墨拿起手机，脸色很臭：“你最好有事。” 展宇喝了点酒，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性：“程总，我拿下刺绣坊，成功收购。” “嗯，没事了？”他嗓音透着不满，让他识相些别大晚上打电话扰人。 “程总，之前跟你聊过，我要把刺绣带入生活中，我有些思路想跟你聊聊。” “明天。”程墨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展宇盯着黑屏的手机：“程总现在不晚上谈公事了吗？” 他见代驾还在等，坐进车里，跟代驾说出酒店地址。 程墨把手机放下，贴着她光滑的后背：“我们继续。” “不了，没兴致。” “我还没结束，你不能尝过舒服就不管。”程墨吻着她后背，含糊不清地说着。 宁千夜被他挑起欲望，翻身坐在他身上，她就喜欢把他征服。 两人又开始…… 门铃声响起，程墨掐着她的腰，忍得差不多了，嗓音低沉，音节上下起伏：“这次不管谁来，都不管。” 在不停的按门声彻底结束，但程墨结束得不够舒服，脸色自始至终都不太好。 宁千夜还没缓过来：“你去开门。” 程墨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出去，打开门，看到展宇：“什么事？” “程总，我想改变刺绣坊销售模式，有点想法要跟你聊聊，看看可不可行。”展宇走进去。 程墨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强忍住怒火，喝醉了还想着工作的事，说明他眼光可以，选人这块不错。 但现在气就气在他是不是太热爱工作了，晚上都不睡觉吗。 程墨关上门，坐在沙发上，听着展宇情绪激动，讲述自己的想法。 他一点内容都没听进去，反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什么时候走。 宁千夜听到外面有展宇的声音，以为周以见出什么事，捡起衣服穿上，走出去。 展宇看到她在，立马发出邀请：“宁姐，你过来听听我的想法。” 于是一个人的痛苦，变成了两个人，宁千夜手撑着脑袋，靠在沙发上，时不时打哈欠。 “他什么时候能结束，这都一小时过去了。”她手肘杵了下程墨。 公司有时候开会会开一天，他也不确定展宇什么时候能说完。 宁千夜听着他的内容昏昏欲睡，早知道就不出来了，房间的床不香吗。 程墨不确定他明天会不会记起今晚所做的事：“我觉得你提议不错，可以落实。” 展宇激动地说：“程总，我的想法很大胆，有可能回不了本，你竟然赞同我的想法。” “详细还得投资部门评定做决定。”他们认为赚不到钱，这个方案自然会搁置。 展宇点头：“我现在就去给投资部发详细策划案。” 第54章 合作 程墨送他到门口，见他突然回头，头疼地说：“酒醒了再跟我谈工作。” 展宇点头：“程总，那我明天再来。” 程墨关上门，宁千夜歪着脑袋打量他：“你身边两人挺有意思的，一个工作狂，一个庸医。” “我们继续。”他根本没尽兴。 宁千夜手抵着他胸口：“天快亮了，我去找肖业算账。” 程墨眼神无辜，她不能舒服过就不管他死活：“明天找也可以。”他想要抱她。 宁千夜不想再跟他彻夜不眠，第一次见面还以为他是个病秧子，后面见识到的程墨，只能说这人太会装了。 “我怕他跑路，现在就得找他。” 宁千夜从他身旁跑出去，他坐回原位思考，鬼白天不是寸步难行吗，肖业怎么还能跑了？！ 程墨眯起眼睛，危险又撩人，她就是躲他！ 宁千夜少了辆自行车，拿出罗盘，骑到拆迁区，发现肖业还藏在这里。 她站在门口轻咳一声，躺在床上的妇人没什么反应，肖业起身走出去。 “快天亮来找我？” “我又不傻，天黑你太能跑了。”就是要挑他跑不掉的时辰找他问话才行。 肖业身体漂浮在半空中：“你想知道程墨的事，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杀人的事，我做不到，但我能让他们为你的死付出代价。” 肖业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开始相信她是个好人。 “程墨母亲的死不是意外，她把这些掩藏得太深，我只能看到她的痛苦和无助，要想知道得更多，你可以直接问她。” 肖业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打量她，人都在屋檐底下，偏要跑来这里问他，他也是看不懂。 宁千夜顿时觉得自己亏了，早知道就不答应他，谁知道他知道那么点儿，听他语气还以为他知道挺多。 “她要是肯说，哪里还有你的事，我警告你，像今晚的事情，不允许再有第二次。” 肖业见她脸色真是说变就变：“你真是，套了我实话，就变脸。” “我们现在说的是两件事，你有没有想过，周以见为了你杀人，那么多人在场，他后半辈子都得在牢里度过，他即便判刑轻，出来之后，你以为程家会放过他，说不定他根本扛不到出狱。” 他的确做这件事欠考虑，再说他一个鬼想那么多干嘛，他只在乎程放能不能死。 “你这态度，是不想帮我了？年纪轻轻还学会骗鬼了。” “我们现在说的是两件事，答应你的，我肯定会去做，你靠近同类，能看到他们身上发生过的事？” “一般能看到，但如果防备心很重，像程墨的母亲，我只能看到零星斑点画面，拼不整齐，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受尽委屈，无处发泄的无助和不甘。” 宁千夜呢喃了句：“这么说就通了。” “什么通了？为了保持合作的诚意，信息要同步分享。”肖业睨了眼。 “我找到她老巢的时候，发现她被葬在无名碑。” 肖业知道这个无名碑，只有无人认领的尸体，才会葬在那里。 “程家竟然对程墨的母亲这么狠，你就不想对付程家?”肖业想要唤醒她的血性。 宁千夜气急了：“我月入四千的人，拿什么跟每分钟入千的人比，拿头比，还是拿命比？” “你也合作伙伴也太差劲了。” 宁千夜愤怒的翻白眼：“我还没嫌弃你呢，什么都不知道。” “诶，别看不起人啊，夜里是我的主场。”肖业提醒她。 “你好厉害哦，太阳快出来了，回去待着吧。”宁千夜直接川剧变脸，让他感觉什么是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肖业还想说点什么，瞥见太阳真的快露面，立马躲进屋里。 宁千夜骑着自行车离开，凌晨的风稍稍刺骨，她看肖业是说话算话的人，这次能和他谈合作，也能让他消停一段时间。 她回到房间，伸了伸懒腰，摸着被子躺进去，程墨手臂很快放到她腰上，滚烫的温度，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送上门的帅哥还是要的，宁千夜抱住他：“怎么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收拾肖业要了点时间，我以为他这次应该会逃，没想到还躲在老房子里。” 程墨捏着她下巴：“你是不是提到肖业太多次了？” “我现在主要工作就是把他捉拿归案。” “你不会看上他吧。” 程墨调查过他的资料，模样确实好看，网上有很多小姑娘，他都死了，还每年祭奠他。 那么多人忘不掉他，他真人应该挺不错的，程墨很介意他们接触。 宁千夜拍拍他后背，困到意识涣散：“跨物种是不能恋爱的。” “你每天看着他，不会动别的心思？” 程墨听到她说那些话，她其实就是个日久生情的品种，那每天和肖业待在一起，是不是也会有感情。 宁千夜在他滚烫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你是在吃鬼的醋吗？他就是个魂魄。” “以后能不能少见他？” “我跟他现在是合作关系，应该是不能，信息是要共享的。”宁千夜闭上眼睛。 程墨翻身压住她，眼眸犹如苏醒的老鹰，锐利又暗藏危险：“你说什么？” 宁千夜被他整这么一下，瞌睡都跑了：“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问。”他脸色冷冰冰的。 “你知不知道你母亲葬在哪里？”宁千夜询问。 “为什么要问这个？”程墨打量她，她不会突然关注这些，应该是发现线索和他母亲有关。 宁千夜移开视线：“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你不是一直很想找到你母亲吗？” 程墨见她像是有事情隐瞒，但他不急逼她开口，反而想她自己主动坦白。 “我父亲从来没告诉我母亲的下落，这些年我派人跟踪他，也从未见他去过任何墓园祭拜，我一度认为，我母亲还活着。” 宁千夜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白，如果肖业说的全是实话，人是真的死了，程先生这些年一直不祭拜他母亲，有可能不在乎，又或者不知道她葬在哪儿。 第55章 不会是想让爸注意到他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怨，把人埋在那种地方，无名墓那个地方，产生的怨念，足以困住一个人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程墨打量她的脸色：“在想什么。” 宁千夜回过神：“你找你母亲，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 他小时候住在爷爷家里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后来回到父亲家里，除了寻找母亲，还得提防继母的暗算。 直到回到老宅，他倒是发现一间上锁的门，里面全是画，每张画下面会有小小的落款M。 管家说母亲生前最喜欢画画，母亲画的大多是风景，可颜色调得很暗沉，让人一看就很压抑。 他每次看到那些画，更加确定母亲在程家的日子不好过。 不管她带着什么目的询问他母亲的事情，在没调查清楚前，他想保护好母亲唯一的东西。 宁千夜沉默下来，这件事真真假假，还是靠自己查吧。 叶睿白敲门走进来：“程太来了，这老太婆眼睛很毒，你最好别出门，有什么事吩咐一声，我去办。” 医院那次，他负责删监控，发现程太看到程墨，监控上查不出什么，她竟然特地设宴，用滑轮椅来测试程墨的身体，心肠够歹毒的。 好在程墨平时有锻炼，除了犯病身体极其虚弱，其余时间打死一头牛都没问题。 宁千夜想起生死簿，程放之所以能活那么久，还真是多亏有这样一个好母亲护着，要不然就凭他那脑子，早就死好几回了。 程太走进丈夫房间，给他倒了杯茶顺气：“老公，孩子还小，他会长大的。” “你就知道惯着他，迟早出大问题，他都敢撒谎瞒我。” 程先生做生意，有自己一套规则，对方要是品行不错，他会相对优待些，反之劣性，他会把对方剥掉一层皮。 做生意只重视利益是真，但他现在家大业大，已经不需要那么拼，更想给社会上那些创业的年轻人打个样。 因为程放这次撒谎，他针对了一个很好的年轻人，除了压低收购价格，他还打算把周以见踢出刺绣坊，再找别人经营。 程太继续给他顺气：“老公，你经常忙，在家时间又少，儿子是怕你，他做错事，心里肯定知道的，不然不会想办法弥补，做事方式是有所欠缺，多教教就好。” 程先生气急败坏：“程墨十几岁的时候，就能跟着我在圈子里应付那些人，程放二十了，还只会每天泡妞，用尽手段，把这心思用在工作上，他不至于还是这个位置。” 程太听到他提起那个病秧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在你心里，程放处处不如程墨，你把程墨拉回公司好了，他身体再不行，好好调养，还是能多坚持几年的。 我不怕累，照顾他身体这件事，我可以亲自盯着，但公司的事，我不能保证，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管那么多。” 程太擅长下软刀子，她话里话外都在提醒他，身体能用最贵的药吊着，但万一他身体还是不行，把公司的事耽搁了，损失的可是公司。 程先生闭上了嘴，要不是程墨身体不好，他何苦把赌注押在程放这个败家子上，也不知道程放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他有些惆怅，程太哄着他：“好了老公，我们一家人吃个早餐。” “你们去吃吧，我没什么胃口。”程先生喝了口咖啡。 程太见稳住他，再待在房间只会让他生厌，于是叫了早餐到程放房间。 程放看到亲妈来了，心稳了很多：“妈，我哪里知道那个女人会死，又不是我让她死的。” 程太轻拍他手背：“那个女人死了就死了，你何必在意，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哄好你爸。” 程放瞧亲妈脸色还好，应该是父亲没有把他踢出公司打算，他扮乖：“妈，这次过后，我保证低调做人。” “你啊，迟早哪天砸在女人手里，现在摆在你眼前有两条路，联姻，再谈妥一个单子让你爸和股东满意。” 程放想着让他去谈生意，还是结婚省事：“妈，还是联姻吧。”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在公司好好干活，做出一番成绩。”程太责备又宠溺。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谁都不心疼，她心疼，她这辈子也就指望他了。 “现在回去，就和那助理公开分手，妈给你物色联姻人选。” “谢谢妈。”程放像个孩子，赖在她怀里撒娇。 “对了，我的人好像在这里看到程墨。” 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去查，现在就想让亲妈转移注意力，放他出去玩，他已经一晚上没出门了。 “找人查过吗？” “还没，妈，你说程墨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想让爸注意到他吧。” 程太听到他的话，就像根刺扎进心里，不拔不快：“我找人看看，他是不是真在这里。” 程放看到亲妈上心了，他终于可以出去外面玩，亲妈离开后，他拿起车钥匙跟后。 保镖看到他们是前后脚出门的，就没拦着，别墅打工的人都知道，程太能降住屋子里两男人，他们乐得轻松。 程太扭头见他跟了出来：“你去哪儿啊？” 程放乖乖的模样：“妈，这路我熟，我送你去。” 程太坐进车里，这些年她少给他生活费，见他也没告状，后面直接不给，去了一趟老宅，发现那里还是挺可以的，说明程墨日子过得不错。 他十八岁就能在投资界崭露头角，后面身体不好，应该也不影响赚钱的本事，他要是来了小镇，要避开他们，肯定不会住很差的酒店。 程太上网搜，很快确定酒店地址，她推开车门下去：“你在这里等我，哪都别去。” “知道了妈，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程太走进酒店后，程放启动车子，往嗨场开：“又不是头一回了，等你出来发现我不在，大不了晚上回去再被你骂一顿，反正你会替我瞒着爸。” 叶睿白刚要出门，撞见程太在前台问话，转身往电梯里走。 第56章 什么药得花十万让你吃 他背对着电梯门口，不停摁着电梯关门按钮，生怕程太认出他来。 他加快步伐走到程墨房间门口，摁了下门铃，嫌弃门铃声音太小，改用手拍。 程墨在里面刚想和她亲近，就被打扰，宁千夜在看好戏，打量他。 他打开门，看到来人：“你最好有事。” 叶睿白着急往里走，挥手示意：“赶紧关门，关门，我告诉你，我刚才正准备要出去，我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宁千夜皱起眉头：“说重点。” “宁姐，我正要说重点，电梯打开，我看到程太在前台和工作人员聊天，她怎么可能突然来这里。” 宁千夜坐起来：“程太知道程墨在这里了？那天晚上，不是你的人吗，你的人被策反了？” 程墨一脸淡定，程家除了他的人，还有继母和父亲、爷爷的人。 多方人混在一起，指不定哪天程家就乱套了，他们能查到他在这里，他不觉得意外。 只是觉得他都来这里这么多天，这些人才发现，一群废物，只吃不干活。 “我在这里，谁该担心害怕。” 这么问，把叶睿白问愣住了：“对啊，最怕你回程家的是她，我现在就去会会她。” 他起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脸拽得二五八万，看着就想梆梆揍一拳。 电梯打开，叶睿白看到程太还没离开，走过去，身体侧着倚在前台。 “程太，你是来找大少爷的吗？” 程太看到他，肯定程墨就住在这家酒店，她眯了眯眼睛，他住的酒店离丈夫的那么远，应该是不想让丈夫知道，算他识相。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和程墨比，差好大一截，但那又怎么样，只要公司是自己儿子的，她会亲自盯着，让那些背地里瞧不起她出身的人看看，她是怎么把程家财产牢牢拽在手里的。 程太询问：“最近程墨的身体怎么样？” “还不错。”叶睿白神情嚣张。 程太捏紧限量款包的带子，好在她不放心把东西放在家里，随身带着，本想这几天送去老宅，现在机会来了。 “叶睿白，如果不是我看好你，你现在估计还在医院拿着那点死工资，做人得感恩。” 叶睿白认可地说：“对，做人应该感恩。” 心里却满满讽刺，最应该感恩的人不是她吗，听说她还是程墨亲妈的好闺蜜，嫁到程家之后，不应该把程墨照顾好吗。 程太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她擅长拿捏这些出身普通的人，因为她也是从这时期爬上来的，深知他们想出人头地，赚更多钱的野心。 她从包里拿出药瓶递给他：“这个药让程墨每天按时服下。” “这是什么药？” “这你可以不用管，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这里有十万块，你帮我办好这件事，好处少不了你的。”程太把银行卡递到他手里。 叶睿白盯着十万块，他是穷，但他更喜欢靠自己的本事赚钱，而不是走这种歪门邪道。 最没感恩心的就是她，嫁进程家之后，千方百计想要弄死程墨，蛇蝎心肠的女人。 他把药瓶放进口袋里，这怎么说也是她的罪证，怎么处理得看程墨的意思。 “我肯定不会辜负程太。” 程太拿着包满意离开，她走到酒店门口，四处看不到他的车，就知道他跑出去玩，她打了辆车回酒店。 叶睿白拿着药上楼，用衣服布料包着，小心翼翼放到桌面上。 “这个是她花十万块，让我给你吃的药，什么药得花十万块让你吃，这上面有指纹，要不然，我们报警。” 程墨拿起药瓶，拧开瓶盖，叶睿白看到他指纹覆盖在程太刚才拿的地方。 “程墨，你干嘛。” 他倒了一颗出来：“这是什么药？” 叶睿白倒了杯水，把药丸扔进去，等融化之后，他闻着。 “是镇静类的药物，知道你呼吸困难，还用这种药，怕你死得太慢，程墨，听我的，报警吧。” “十万块，你舍得吐出来？” 叶睿白把银行卡放到桌面上：“我们医生赚钱是有骨气的，知道什么钱能挣，什么钱不能挣。” 宁千夜把卡拿起：“这钱你不要，那我要了。” 叶睿白看她装口袋里，有点肉疼，这，他们是什么意思，这钱他能要吗。 程墨分析这件事：“即便上面有她的指纹，警察真的调查了，我父亲还是会力保她出来的，他现在离不开王梅。” 不可否认的一件事，她把程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父亲这些年纵容她做事，她在父亲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叶睿白气急败坏：“坏事的人有恃无恐，受害者小心翼翼地活着，程墨，你真打算这么算了？” 程墨拿起手帕，把药瓶身上的指纹全都擦干净，用布包起来。 “你去联系程家的眼线，把这瓶药混进我父亲药罐里。” 宁千夜赞赏地说：“你这搁到古代，算是弑父，大逆不道。” 叶睿白是个医生，在希波克拉底画像前发过誓，手上的药只救人，不害人。 “程墨，要是程先生没发现这药有问题，出事怎么办？” “那就让他知道，换个显眼点的瓶子不就好了。”程墨盯着他。 他目前还没想弑父，瞧叶睿白一脸担心的样子，像极下一秒他就是杀人凶手。 “对哦。”叶睿白立马去办这件事。 房间里安静下来，程墨手搂住她的腰，反复抚摸：“我们继续。” “你做事还挺狠的，更会借刀杀人。” “一些保命手段而已，吓到你了？”程墨收敛情绪，深刻反思。 “我天天和鬼打交道，你这些都是小意思，但要是你父亲知道你算计到他头上呢？”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程墨抚摸她后背：“我父亲要是知道我还有力气算计，也就没程放什么事了。” 宁千夜盯着他，见他算计好每一步，没再说什么。 程墨是该敲打敲打这些人，免得以为他好欺负：“要不要去游船？” “白天去吗？”宁千夜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走。”程墨拉起她出门。 第57章 我能从中间得到什么？ 他们走到河边，小船老板说一人十五块，程墨拿出钱包，只剩银行卡和红钞票。 他拿出一百递给老板，老板急忙说：“找不开，找不开。” “不用找。” 程墨看到捏着边角那只粗糙，藏满污垢的手，顿时有些嫌弃这张钞票，不想再碰。 老板非常坚持：“你们年轻人挣钱也不容易，我们就赚个菜钱，够自己花就行。” 这时，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程总，你在这里，好巧，老板钱我付了。” 老板数了数他们总共四个人，船坐得开：“要不一起吧，刚好六十。” 展宇昨晚后，连夜把策划案做出来，现在满腔想法要跟程总谈。 周以见听到他也姓程，现在对这个姓氏，他本能的会有些抵触，但看到宁千夜那刻愣住。 “是你。” 宁千夜朝他点头：“好巧。” 医院外的走廊上，给他的印象应该挺奇怪的，没吓到他就好。 程墨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你们认识？”不应该解释下吗。 周以见瞧着他们是一起的，关系应该不一般，避免误会：“肖蕊走的那天，在医院见过。” 宁千夜靠近他小声地说：“我是去抓鬼的，碰巧看到他。” 程墨托着她的腰，扶着她上船，小船弯弯，船身放着四个椅子，为了保持平衡，面对面坐。 他神色自然地坐在她身边，剩余两人只能坐另一边，四人落座，船身往下沉了很多，水位像是随时淹进来。 老板去茶馆要了茶水四件套，花生、果子、瓜子、点心，往他们中间一摆，拿起船杆起步。 船往前动了，河两旁的屋子历史感满满，水清，又安静，很适合放空。 展宇激动地说：“程总，昨晚你让我酒醒再来，我睡到现在才起，正好人齐，我说说细节部分。” 周以见看他们是上下属关系，忍不住问一嘴：“程总和程家是什么关系？” 展宇视线落在他身上，一时激动，都忘记程总身份是对外保密的，商场上，没人知道展宇背后的主子是谁。 他急忙说：“天下姓程的人那么多，不是每个姓程的，都能和赫赫有名的程家扯上关系。” 周以见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是自己太过敏感，总觉得程家做生意黑一窝。 程墨直白地说：“程家有两个儿子，你既然上了这条船，说明你准备好加入我们。” 经过这段时间初步了解，周以见这人做事冲动，但透着狠劲，他很欣赏这种人。 “你是程家不露面的大儿子？”周以见话里透着难以压制的怒火。 展宇开口：“诶，一窝的猫，不还有个另类的吗，就算长得一样，性格也不一样。” 周以见激动地站起来：“我不和姓程的合作。” 展宇摁住他的手，想让他冷静下来，合作的事又不是过家家，想结束就结束，想开始就开始。 程墨看到他们的合同：“现在属于周先生单方面退出，违约金得翻十倍，你要是能赔付一千万，立刻可以解约。” 周以见听到一千万的天价，表现得很平静：“难怪说程家的人很会做生意，开口闭口就能让人片刻倾家荡产。” 程墨淡淡的说：“我们也可以双赢。” “怎么个双赢法？”周以见倒想听听，他比他父亲，哪个人说的话更有说服力。 老板回头看了眼：“这是在船上，有什么事坐下谈，站着太危险了。” 程墨知道他在父亲那边吃了亏，抗拒和他做生意是正常的：“刺绣的生意全权交给你，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必须一个月内打响知名度。” 周以见出生就是众人眼中的地主少爷，他吃穿不愁，家中生意又有族人看顾，他只要求稳，这辈子都吃不完，但也逐渐忘记自己内心的想法。 浑浑噩噩直到遇见肖蕊，他才有永远留在云镇的想法，渐渐地磨平身上的棱角，收敛锋芒，真的成为族中老人听话的当家。 每个月清账目的时候，他坐在那里就是听个过场，实际上，这么多年周家生意一路衰败，在他们带领下，已经没有多少店铺是盈利的。 他目前属于瘦死骆驼比马大，任由下去，变卖家产，还能够他吃半辈子，有这么一刻，他不想再待在舒适区。 “我能从中间得到什么？”周以见振作起来。 程墨直视他：“你和我父亲谈果蔬销售渠道，是想带领小镇致富，云镇是刺绣之乡，即便上面颁发非遗，也不能改变云镇的贫富差距。” 已知云镇两大酒店，他们暗地里也有拉踩抢客，因为不是当地人，他们只会变着法赚他们的钱。 让原本种菜糊口的人，生活更加艰难，以至于这里即便成为风景区，依旧留不住年轻人，在这里领客的，大多数是到了法律退休年纪的人。 周以见听着他什么都知道，连自己和程先生聊什么，他都能说出来，可见此人城府不低。 与虎谋皮，原因必须足够诱人才可以，周以见保持沉默，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 程墨看穿他到底想法：“云镇年轻女生不少，很多父母不放心她们出远门，只能留在家里种地，如果你能改变他们的经济，这些姑娘就能做自己的主。” 周以见脸色有所动容，他想起肖蕊曾经跟他抱怨过，她父母只想她快点结婚生子，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才是她的出路。 可她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她喜欢刺绣，想要把刺绣弘扬出去，让更多人参与进来，改变小镇现有的状态。 肖蕊想要完成的，想要守护的，就由他来吧。 “我答应你。” 展宇看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程总这么快就说服周以见，还以为这两个要在船上打起来。 他在旁边笑着说：“和和睦睦谈事情多好，现在谈我们下一步计划。” 宁千夜百无聊赖，手指拨弄着水花，程墨转身靠近她，趁大家不注意，亲了下她脸颊。 她瞪着他，谈事情就好好谈，动什么手脚。 而且他刚才说服人那气势，不进传销组织可惜了。 第58章 两头吃 船沿着河边转了一圈回到岸上，周以见对他的想法很是赞赏，很大胆，很前卫，要是做成，刺绣将会迎来很大的市场。 周以见上岸开口：“我现在就去重新成立刺绣坊，招一批绣娘。” 以前的刺绣坊规模，只有三四个人，大多数都是老一辈，肖蕊是新一批绣娘徒弟中最出色的。 肖蕊一直想招收徒弟，可惜学刺绣的人越来越少，大多受不了苦，觉得外面赚钱来得快些。 这次有了投资，绣娘有稳定的保底工资，参与进来的人可能会更多。 展宇上前：“程家的事，你大概听说过一些，程总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也应该知道。” “既然答应要合作，我知道该怎么做。”周以见的话让他放心。 周以见从周家祖地，找了一间空院子，让佣人收拾下，作为刺绣坊。 招聘的事情散播出去，大家看工资上调五百到一千，除了之前那批绣娘，还招来很多宅家的女生来当学徒。 签下职员名单，他和绣娘筛选合适的人当徒弟，这件事传到程先生那边，又掀起想收购刺绣坊的心思，特地请他来。 周以见坐在程先生对面：“程先生，你找我来是？” “听说你又成立刺绣坊，我想收购刺绣坊。” 周以见不着急回答，就像展宇说的，他得明确自己的敌人是谁，他的敌人是程放，任何保护程放的人，都是要和他作对，他拿起茶喝了口。 程先生看着他不说话，面对这样的谈判者，要么有更好的上家选择，要么对原本合同不满。 “你放心，这次收购，我会按照原本价格翻一倍给你，两百万。” 这种小投资，包装过后高回报的生意，他不想错过。 周以见还算是抿了口茶，没有回答他，他继续说道：“我帮你打开果蔬渠道，同时收购刺绣坊，这是双赢局面。” “程先生只想把刺绣坊打造成明星产品，而肖蕊的意思，是想更多人加入刺绣，理念不同，恕我不能合作。” 程先生身体往后靠，双腿交叠打量他，刚开始周以见低价卖刺绣坊，并不是不缺钱，现在反而抬高工价招人，肯定背后有人投资。 不管谁要和他作对，结果都不会太好：“我愿意出那人双倍价格，只要你签下收购合同。” 周以见嘴角露出淡淡笑意，要是程先生知道是他大儿子在抢他生意，不知道脸色能有多好。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程墨的事情说出去，但仔细想想说出去，除了能看到他们内斗，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一边和程墨合作，一边和程先生来往，背地里挑唆他们的关系，他既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能让他们不好过，一举两得。 周以见冷漠的脸色稍微缓和：“程先生，不瞒你说，我已经和那人签订合同，不过对方不是要收购我的刺绣坊，而是找我合作，一起把刺绣坊管理好。” 程先生听着，他还是有机会：“你的意思是。” 周以见完全可以不用把这些说出来，但他还是说出来，说明他另有打算。 他脸色为难地说：“我确实不相信他们的能力，但是送上门来的钱，也不能不要，程先生，你说是吧。” 程先生盯着他：“你还想和我们合作。” “如果我靠他们把刺绣坊弄好，您到时候收购可不止这个价格，我不是大赚特赚。”周以见笑着说。 “你倒是挺会想的，可你凭什么觉得，我非你不可？”程先生质问。 “您都来这里了，诚意很足。”他人都到这里，足以说明对刺绣坊重视。 他自认为只是三四个人成立的刺绣坊，哪里能惊动程先生这样身价的大人物亲自来一趟。 “我等你那么久，我的好处是什么？”程先生打量他。 “你会成为我的老板，我会带着原先销售的路线，继续帮你赚更多的钱。” “好。”程先生很满意他的答案，当即答应下来。 周以见从酒店走出来，碰巧程放开车回酒店，看到他，手臂的伤就隐隐作痛。 “他怎么来酒店了，来得正好。” 程放开车到附近的嗨场，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早早回来，没想到会和周以见撞个正着，他拿出手机打给律师。 “帮我找几个人，教训下周以见。” “程少，程先生吩咐，不得再生事，不然我们都得卷铺盖走人。” 程放心里暗骂，一群怂包，怕他爸怕成这样：“公司迟早是我的，你不听我的话，是不是不想干了？” “程少，我现在就去安排。” 周以见往公寓方向走去，一群骑摩托车的人突然冲出来，把他包围住。 “你们要干什么，大白天，不怕坐牢吗？” “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冤有头债有主，算不到我们头上，兄弟们，给我打。”他们陆续从摩托车上下来，手上拿着木棍。 他在镇上从不与人结怨，生意上的事，也是族人说的算，想要教训他的人，他心里只有一个人选。 程放！ 周以见没想到程放身为豪门公子，手段这么上不得台面，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打不过这些人，现在来看也跑不掉。 “他给你们多少钱，我翻倍。” “两头吃，不是我们做事风格，看在你是周家的人，我们下手可以轻点。” 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他们抡起木棍揍他，木棍快要落到他身上，有一拨人冲出来，他们全都穿着黑色制服，一看就是训练过的。 他们老大拿着木棍上前：“你他妈别多管闲事。” “闲事我们管定了，再不走，我们动真格的。”此话一出，身后排成队的人开始活动关节。 他们在这带也不是一天两天，从来不知道有这波人，任何事，先干了再说。 他们拿着木棍和这些人打起来，黑色制服那波人出手明显受过专业训练，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摩托车老大见手底下的兄弟个个跟软脚虾似的，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拿起木棍亲自上手。 第59章 上了我这艘贼船，你跑不掉了 他棍子还没落下，下巴被人用手肘顶了下，他身体控制不住往后退，感觉牙齿都松动了。 他按了按牙齿，确定没问题，继续上前。 黑色制服的人捡起棍子指着他，角度往下移，旋转棍子扔过去，他看着棍子打过来，根本来不及躲。 旋转的棍子打中他膝盖腿内侧，他‘啪’直接跪在地上，还在拼命的小弟，看到大哥跪下了，纷纷停下动作，不知道还要不要打。 他咬牙强撑着疼痛：“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我起来。” 他们扔下棍子先去扶大哥，他腿是站起来了，但又不完全能动，他手臂勾住小弟的肩膀，压低声音。 “带我去医院。” “大哥，你受伤啦，我们马上带你去医院。”这个小弟看着不太聪明，放大声音告诉后面的兄弟。 大哥是又气又痛：“你大爷的，那么大声做什么。” “大哥，我错了，不应该那么大声说你受伤，大哥怎么可能会受伤。” 他一条腿用力站稳，空出手打他脑袋：“废话那么多，以后少吃点。” 黑色制服的人看他们走了，放松肢体，转身走到周以见面前。 “周先生，你没事吧？” “你们是什么人？”周以见想要问清楚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 “程总担心你会出事，特地让我们跟着你。” 周以见朝他们点头，最了解他们的人，还得是程墨，他朝酒店走去。 此时程墨和宁千夜还在船里，宁千夜独自坐一边，手指拨弄着水花，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余光瞥见程墨要走过来，眼神警告：“一人坐一边是保证船身稳定，坐好。” 程墨一脸委屈，他是觉得那两个人打扰他们二人世界，这才又加时间，还以为能和她贴贴，没想到得分那么开。 他见女朋友无视他，冒着船身不稳的风险坐过去，搂住她腰。 “不是挺稳的吗。”程墨亲了下她脸颊。 宁千夜看到水位瞬间上涨，水随时都要漫进来：“干嘛？在外面别动手动脚。” 程墨又亲了下她脸颊：“好。” 在她要生气的时候，他乖乖坐好，真的没再动。 宁千夜被他这举动逗乐了，手指沾了些水，轻弹在他脸上。 水珠弹到他睫毛上，他眼睛轻眨，抖落水珠。 他这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真是软萌极了，难怪古代女人有了权利，也想感受一妻多夫。 程墨脸颊凑近：“我眼睛好像进水了，睁不开。” 宁千夜见他眼窝下确实有水渍，拉起衣袖身体凑近给他擦水。 程墨突然抓住她的手，吻上她嘴唇，她猝不及防，伸手抵着他胸口，又动手动脚。 她抬眸看到桥上站着的人，推搡着他胸口，他松开顺着她视线扭头看了眼，她怎么来这里逛了。 宁千夜轻咳坐好，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上次去程家，他们演了一出不太熟的戏码，不到一个月就亲上。 程太蜷起拳头，程墨和宁千夜竟然是这种关系，看这两人感情很不错，这要是整出个孩子来，可不得了，她下了桥，往酒店方向走。 程墨回头，她吻上他嘴唇，他手臂抬起，想搂着她，她却松开了。 “被她看到，对你会不好吗？” 程墨呼吸有些重，这时候他们谈这个合适吗，他靠近，鼻尖全是她的味道。 “回酒店我就告诉你。” 船缓缓靠向岸边，老板询问：“要不要再来一圈？” 他今天带着他们多转几圈，一天的钱就赚够了。 宁千夜率先下船：“下次吧。” 程墨牵过她的手，非要和她十指紧扣，才肯往前走，她觉得他有点粘人。 看到桥下有挑着担子卖馄饨的，她拽着他过去，打包两碗。 她拿出手机付钱，解锁的刚好是他们交握的手，她想要松开手。 程墨知道她的意思，但就是不松开，女朋友的手好不容易牵到，松开，万一不让牵呢。 宁千夜抬起他们交握的手，解锁手机，顺利扫码付钱。 老板打包好两份递给她，她拎着往前走，他们走到酒店，看到周以见在门口等着。 周以见看到他们回来，立马上前：“程总，谢谢你救了我。” 程墨知道程放那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以为父亲在，他会收敛些，没想到还是动手了。 “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程墨询问。 “我自知不能拿程家怎么样，这件事我也不打算追究。”周以见观察他神色。 程墨不喜欢在背地里耍小聪明的人：“你和我父亲见面，不是谈合作的事吗？” 周以见意外他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说明程先生身边有他的人。 “是，我不想让程放好过。”所以他要让自己在程先生面前有价值。 “这件事你直接告诉我父亲，质疑合作的诚意。” “我就是个小角色，程先生会为了我，教训程放吗？” 如果不会，那他岂不是多此一举，反而成为多事之人，这以后程先生怎么看他。 “我比你了解他们，你尽管按照我说的去做。”程墨搂着她进电梯。 周以见看着他背影，在犹豫要不要去做这件事，他在利用程墨，说不定程墨也在利用他。 电梯门关上，宁千夜仰头看着他：“心思不纯的人留在身边，你不怕坏事吗？” “这颗棋子要是用得好，就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用得不好，会被反杀。” 宁千夜忍不住说：“跟在你身边还真是危险。” “所以，你后悔了？” “嗯，后悔了。”宁千夜推开房间门进去。 程墨关上房间门，眼神暗藏着危险，他抱起她走进房间。 “上了我这艘贼船，你跑不掉了。” 他抚摸着她的身体，欲望在两人眼中升腾，气氛逐渐暧昧。 被挑起了心思，她翻身占据主动权，程墨托住她身体，把她放倒。 他滚烫的呼吸，卷起她耳垂上的绒毛：“这次我来。” 嗯~ 程墨带她开发更多新的姿势，让她全程享受。 周以见开车到了程先生酒店，助理看到他去而复返，直接领他到房间。 第60章 答应我的合作什么时候开始？ 程先生看到他又回来了：“周先生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周以见坐在沙发上，做出很生气的样子：“程先生是什么意思，我才刚走出酒店，你们就找人埋伏我。”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如果不是有人报警，我差点就没命了，程先生可以问问程少爷。” “这件事我会去了解，如果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程先生保证道。 “程先生，如果程放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重新考虑我们的合作，毕竟合作是为了钱，我要是最后把命丢了，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意思。”周以见恭敬地点头，便离开了。 程先生看向身旁的助理：“程放做的事，你知不知情？” 助理急忙说：“程先生，我并不知情。” 瞧着助理不想说谎，他情绪有所缓和：“把他给我叫过来。” 助理立即去程少房间，敲了一会儿的门，发现无人应，拿出手机打给程少。 “程少，你现在在哪里，周以见来找先生，说你找人打他，先生在气头上。” 程放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那个周以见怎么还能蹦跶，这些人真是拿钱不干活。” 他花钱让他们把周以见揍进医院，周以见却还能活蹦乱跳见他父亲，想白拿他的钱没那么容易。 程放拨通律师号码：“周以见的事怎么回事，他怎么还好好的。” “周以见有帮手，我找的那些人进医院了，我还得赔偿一笔医药费。” 律师刚想打电话找他，没想到他就先打来了，正好说一下医药费的事情，这些钱是自己先垫付的。 他刚想说金额，见程少把电话挂断了，程放立马开车回酒店，想着父亲生气，母亲在会保他。 刚想打电话给母亲，就碰到母亲往大厅里走，他停好车，跑过去。 “妈，听说最近新上了一款包，我给你买。” 程太看着他嘴那么甜：“你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惹你父亲不高兴了？” “就我看周以见那么嚣张，我就找人教训他一下，谁知道他有帮手，他人好好的，还来酒店告状。” 程放说起有帮手：“妈，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程墨在帮周以见？我现在就去告诉父亲，程墨也在这里。” 程太摁住他：“不能让你父亲知道程墨在这里，要是让你父亲知道程墨身体好了，还有你什么事。” 程放想到他在公司的确没干出什么成绩，父亲总拿他和程墨比较，他不在乎什么公司职位，他只想要母亲高兴。 “妈，爸现在找我。”程放想着还是度过眼前这关。 程太拍拍他的手：“有我在，你爸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走，进去。” 程先生看到他们一起进来，已经猜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你找人去打周以见了？” “是，我就是看周以见不顺眼，他原本已经答应我们收购，结果放了一把火，我们要是告他违规，肯定一告一个准。” 程先生把杯子重重放到桌面上：“你别忘了，你还欠他一条命。” “爸，他那女朋友的死跟我没半毛钱关系。”程放理直气壮。 程先生见他完全没有认知错误，气急：“跪下。” 程太立马劝道：“老公，他还是个孩子，孩子犯错很正常，他下次肯定会长记性的。” 程先生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砸他：“慈母多败儿，程放，你给我跪下。” 程太见丈夫真的动怒，给程放使了下眼色，程放麻溜地跪下。 “爸，我错了，你别生气。” 程先生脸色严厉：“我和周以见达成合作，你要是破坏合作，你就给我滚出公司。” 程太给他倒了杯茶，端到他面前：“老公，那个叫周以见的，我们不碰，之后都不碰，程放，你说。” “爸，我保证不动周以见，以后见到他，我就掉头走，行吗。” 程先生伸手扶住发疼的脑袋：“出去。” 程放站起来就往外走，程太抬手给他按摩脑袋：“是不是又头疼了，医生让你少操心，多休息。” “就他那样子，我要怎么少操心，以后要是把公司交到他手里，指不定变成什么样。” “这还有我盯着呢。”程太几乎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闭上嘴唇。 程先生视线落在她身上，程放进公司只是她的一步棋，她真正目的是他这把椅子。 他喜欢她偶尔显露的野心，但野心太过，就会让人生厌。 程太见他突然不说话，怕他起疑心，急忙找话掩盖：“我会盯着程放上进，管理好公司。” 程先生手撑着脑袋：“我休息一下。” 程太拿起毛毯盖在他身上：“老公，别太生气，这边湿气重，待久怕你身体受不住，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 她见丈夫不说话，起身先出去，程先生看着她走出房间，心里想着，绝对不能让公司会在他们母子二人手里，必要时候得有后招。 程先生感觉还是头疼得很，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盒，看到平时吃的药里，参杂别的药。 他拿起其中一颗，放在光线下看，药盒平时都是他妻子和助理准备，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混进来，这里没有自己人，还得回去化验。 他拿起是手机打给助理：“今晚回去。” 程太原本正愁怎么劝他回家，免得在这里待久发现程墨在这里，就接到丈夫助理的通知，卡胸口的那块石头落地。 程墨洗完澡套着浴袍坐在椅子上喝红酒，宁千夜侧着身体，手托着脑袋看向他。 他头发被水蒸气打湿，额前散乱的碎发，五官深邃，胸前敞开，露出结实的肌肉。 他的眼神忽明忽暗，一脸的享受，这不妥妥夜色妖精，这是在勾引她犯罪。 这时，肖业突然出现她视线中，她下意识捂住被子：“喂，下次来提前告诉一声，不怕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 “你们要挑晚上我也没办法，我打听过了，程家今晚就走，你答应我的合作什么时候开始？” 第61章 果然女人得到的太容易就不珍惜 “喂，我只是答应合作，不是帮你杀人，程放走，关我什么事？” 程墨听到她声音回眸，见她视线盯着一处说话，是他身上的那只鬼，还是别的鬼？ 宁千夜留意到他的视线，立马下逐客令：“你虽然是鬼，但也要懂非礼勿视的道理，赶紧出去。” 肖业眼神很是嫌弃，就她身上没有二两肉谁稀罕看，他身体飘着出了房间。 宁千夜看他走了，欲掀开被子去洗澡，程墨走过去摁住她被子。 “鬼走了？” “你说肖业啊，走了。”宁千夜神情很随意。 “你怎么又和肖业扯上关系？” 程墨很介意别的男人每到夜晚就能随时和自己女朋友见面，偏偏他还管不着，打不着，要是站在他面前试试，看他打不打就完了。 宁千夜见他这副生气的模样，眉头皱得，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我和他是合作关系，他能帮我忙。” “我也可以。”程墨认真地说。 女鬼的事情还得交给她和肖业，他真是帮不上什么忙。 她敷衍地说：“我当然也需要你的帮忙，可是我答应了肖业，也不能反悔，鬼和人一样，最是信守承诺。” 程墨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宁千夜套上衣服进去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只见叶睿白在他们房间里：“程先生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回去，那药他没吃吧？” “就是因为看到那药，才急急忙忙回去，他得调查身边的人是不是有人想害他，而且我父亲还会想，他死了，谁的获益最大。”程墨看向他。 叶睿白恍然大悟：“程家现在是程太说了算，你压根在程太手里讨不到半点好处，所以程先生怎么调查，都查不到我们头上，而且程太还不能说是我们把药混进去，不然你父亲该察觉到你病好了，程墨，不得不说，你招真是高。” 想当年他陪着程墨去老宅养伤，见到程墨一蹶不振，眼里黯淡无光的模样，还以为程墨毫无斗志，任由人欺负。 他现在做的，才真真像个男人，程太根本斗不过他。 叶睿白都开始期待程太的下场了，这老太婆坏事做尽，死后肯定也不能好过。 程家的事聊完，他还有别的事：“知道哪家符比较管用吗？” 叶睿白没反应过来：“你不是从来不相信这些骗人的把戏吗？” “给她用，鬼勿近身。”程墨看向宁千夜。 明知道他生气，都不带哄的吗，女人果然得到太容易就不珍惜。 宁千夜坐过去：“肖业那种猛鬼，任何符对他都不起作用，别想太多。” 程墨继续跟叶睿白说：“重金招捉鬼大师，有什么法子都给我使出来。” 宁千夜歪着脑袋打量他：“我不就是最厉害的捉鬼大师吗？每年过我手里的鬼不计其数。” “叶睿白，按照我说的话去做。”程墨吼他。 叶睿白往门口走，想了想，不对劲，这两人在吵架，拿他开涮，他也是他们调剂感情的一环？？ 这件事程墨做得就太不厚道了：“那我重金聘请宁姐为我们捉鬼，反正都是花钱，倒不如花在自家人身上。” 宁千夜盯着他，可以啊，有长进。 叶睿白得意朝她仰起下巴，程墨那点性子，他琢磨透透的，就是生气了。 按照他气话去做，指不定等他气消，还得挨揍，与其这样，不如现在摆烂，反正宁姐会治他。 宁千夜挥手示意不为难他，他赶紧走，免得这男人有得着他欺负。 叶睿白做了个感恩的手势，转身拔腿就跑，这门，今晚他绝不踏入。 宁千夜转过身，特别认真地说：“人类是不能跨物种的恋爱，有违天道，肖业迟早得进轮回圈，重新投胎做人。” “你们现在经常见面。” 他才不管以后肖业的死活，他只在乎现在他们两个能经常见面，当着他面，背着他，都要见面。 “也不经常，有需要的时候，才会见面。” “我不想你们见面。”程墨见她说不到重点，那就由他开口。 “他心里执念很重，我无法带他回阎王殿，必须消除他心里的执念才行，程墨，就像你工作，我难道让你不和周以见合作，你就能听我的？” “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取消合作。”程墨说着就要拿出手机。 宁千夜着急制止他：“我就是打个比方，没有不喜欢。” 他这么听她的话？！怎么感觉有点不太敢相信，宁千夜沉默片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自认为比她漂亮的女生很多，她压根没什么出挑的，何德何能让他这么喜欢。 “不知道，就是很喜欢你。”程墨握住她的手。 他见宁千夜不说话，脸色下沉：“你知道我的心意会不珍惜？我的喜欢也是能收回的。” 他也是要面子的，他都说出喜欢，迟迟得不到回应，那就是她不喜欢他。 宁千夜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负担减轻蛮多，她就说，他怎么可能会一心一意喜欢她呢，能收得回，就是也没多喜欢。 “挺好的。” 程墨瞪着她，什么叫挺好，喜欢她挺好，还是能收回挺好。 宁千夜倒了杯茶喝起来：“我们也回去吧。” “要敲打下周以见，这人用得还不太放心。”程墨开口。 宁千夜要等女鬼回去，女鬼镇墓，开棺的时候才好些。 她又不能直说回去的理由：“那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程墨听到她的话有被哄好，她等他一起回去，说明心里还是有他的。 次日，程墨早早出门，去了周以见的刺绣坊，周以见热情的带他转了一圈刺绣坊。 程墨看到来学刺绣的还有几岁的小女生：“她们怎么不去上学？” “镇上有些家庭比较贫困，女孩子一般都上不了学，我招她们进来做工，给她们家补贴些家用，也想让她们有钱上学。” 但周以见还是觉得他能做的事情太少了，程墨开口：“我在镇上打算成立一个基金，让这些孩子能上学，就以肖蕊的名义。” 第62章 你回来了吗？ 周以见乍一听不理解他的用意，他已经从自己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为什么还要做多此一举的事情。 程墨开口：“让所有人记得肖蕊的好，不是你的心思吗？” 程墨是为了他做这件事，为了他而做，背后可就得好好揣摩用意。 他对上程墨深不可测的视线，程墨是想敲打他，让他时刻记住在为谁卖命。 周以见觉得有个人能让云镇上的孩子吃饱穿暖有书读，还能记住肖蕊的好，他没理由不感恩。 “那我替这些孩子谢谢程总。” “基金里能有源源不断的钱，得靠周先生。” 如果周以见敢有二心，那他会将云镇打回原样，到时周以见和肖蕊就是云镇最大的敌人。 周以见应下：“程总什么时候回去？” “这两天。”程墨缓缓开口。 “今晚我做东，请你吃顿饭。” “好，你先忙。”程墨坐进车里。 展宇坐在副驾驶回头：“程总，真的要以肖蕊的名义成立基金？” “人拿到好处越多，摔下来的时候才越疼。”程墨就是想让他以后做事三思后行。 “我现在就去办。”展宇到前面的路口下车，找这边负责人。 程墨回到酒店，看她在睡觉，她似乎每天都很缺觉，没事做的时候，她就会睡觉而且能睡一整天。 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把声音调低，天渐渐黑了，宁千夜在被窝里伸出手臂，睁开眼睛。 看到程墨坐在沙发上难受地吸氧，叶睿白在旁边守着，她一脸懵的坐起来。 她经过他们，出去小客厅找拖鞋，她记得她是光脚进房间的。 叶睿白看着她走过去，都不问问程墨的情况：“她是不是太不在意你的死活了？” 程墨缓过劲，手搭在他肩膀上：“挑拨离间？” “哪敢啊。”叶睿白缩着脖子，身体往后退。 宁千夜洗了把脸清醒过来：“不是不在乎，而是我知道女鬼不会让他死的。” “宁姐，你怎么那么肯定女鬼不会让程墨死？现在就已经难受死了好吧。” 宁千夜脱口而出：“因为她有可能是……程墨死了，她也会没命，她又不傻。” 程墨盯着她，欲言又止的部分肯定有隐藏的内容：“她有可能是什么？” “是怨气鬼，怨气集结的魂魄，一般它们有自己想做的事。”宁千夜费尽脑细胞想把话圆过来。 连叶睿白都听出她牛头不对马嘴，这明显就不是一个话题，程墨又怎么可能听不出。 宁千夜坐在他身边，倒了杯水喝起来，下次不能在没清醒的状态下回答，差点就脱口而出女鬼的身份。 程墨见她不想说，也不勉强：“周以见知道我们要回去，今晚请我们吃饭。” 叶睿白瞧着他不问了，他就不好奇这里面的内容吗。 宁千夜放下杯子站起来：“我去拿下手机。” 叶睿白看了眼程墨追上去宁姐：“宁姐，咱两什么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那女鬼是什么来头？” “你想知道？”宁千夜扭头询问。 他这脑子可比程墨好忽悠多了。 叶睿白肯定的点点头，他是想知道到底谁让程墨难受了六年。 宁千夜认真地说：“她是无名墓上的一只鬼，知道无名墓住的都是什么人吗，无家可归，无名无姓之人，那里怨气聚集，个个满腹冤屈。” “程墨怎么会惹上这种鬼？” 宁千夜抬手拍打他肩膀：“你跟女鬼聊聊天，说不定她就告诉你了，得去她坟前，古有三顾茅庐，你就三顾无人墓。” 叶睿白想到为了知道个真相，他牺牲是不是忒大了些。 “宁姐，你这么多法子，肯定有更省力的。” “这已经是最省力的了，你想知道，我就跟她约时间，让她把小伙伴都安顿好，你再去。”宁千夜神情格外认真。 “不不不，宁姐，我觉得有些事情不必执着真相，万一答案不是最让人满意的呢，那不是给自己添堵。” 宁千夜认可：“你最近觉悟不是一般高啊，不错，保持住。” “诶，好嘞。”他笑眯眯地说。 她拿上手机，他们三个一起下楼，到了附近的茶楼。 周以见拿着四本菜单进来：“这里都是农家菜随便点。” 宁千夜打开菜单点几个爱吃的，每个人都点了些，凑够一桌。 周以见收到消息，程墨放了一百万进蕊蕊基金里，一百万对于有钱人来说，可能只是零花钱，可这笔钱却能让上百个孩子走进学校。 他倒了杯白酒，举起，面向程墨：“谢谢程总为云镇孩子所做的一切。” “我只是起了个头，剩下的你接手。”程墨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白酒清甜不烈，味道还挺不错的，周以见知道这家酒楼很多有钱人捧场，这里饭菜全是不添加任何化学物质的健康食品，这酒也不在市面上流通。 “程总要是喜欢，回去的时候多带几瓶，这里老板自己酿的白酒。” 叶睿白笑着说：“还以为这家酒楼是周家产业。” “地皮是我家的，店不是，我可没老板这脑子。”周以见无奈摇头。 “这家店不得看你心情，你心情不好，这家酒楼得随时搬家。”叶睿白活跃气氛。 吃过饭后，他们一起走到桥上，周以见看着远处的风景：“我和小蕊就是在这里遇见的。” 宁千夜看向桥头，一缕白色的魂魄飘过来，停在周以见面前，亲吻了下他的嘴唇。 周以见感觉嘴唇凉凉的，四处张望：“小蕊，是你回来了吗？听说人死后，会化为一缕风，飘向想去的地方。” 肖蕊难过地说：“对不起，我爱你，来世，我还要在这里遇见你。” 宁千夜看向两位同事追了过来，肖蕊看向她：“我要忘记他了，舍不得，最后看一眼。” 宁千夜开口：“你要是投胎，一定还会遇见他的。” 周以见听到她的话，扭头看向她，她也在祝福他们吗，虽然他知道不可能的。 肖蕊跟着她同事离开，她朝同事点头，这个时候光明正大打招呼有些不合适。 第63章 我们车里有工具 冷风吹得差不多了，宁千夜率先开口：“活着的人更重要，周以见，好好保重。” “我会的。”他肯定点头，他会带着对肖蕊这份爱好好活下去。 他们下了桥，往周以见相反的方向走去，叶睿白有些看不下去：“宁姐，你上知天文下知鬼魂，能不能看到肖蕊？” “她刚才来了，和周以见做最后的告别。”宁千夜回头。 叶睿白气急败坏地说：“这对情侣虐死我的了，程放干的都是什么事啊，他们差点就结婚了，拆人姻缘，不得好死。” “他能活到七十，你还未必呢。”宁千夜无奈地说。 叶睿白瞬间收敛愤愤的表情：“宁姐，你说的是真的？” “对啊，回去睡觉。” 宁千夜的理念，坏人都能活那么久，他们这些做好人的，该吃吃，该睡睡，指不定哪天天降横祸，好人不长命。 程墨牵着她的手：“我们收拾东西回去了。” “你的事情忙完了？” “恩。”该敲打的已经敲打了，要是周以见不上道，他也没办法。 他们回到酒店收拾东西，带上鬼一起回去，从云镇回去开车要三四个小时，回到别墅还没天亮，宁千夜没有拉紧窗帘，她手撑着，看窗外的风景。 程墨拿起毛毯盖在她身上：“睡一会儿，等到了叫你。” 宁千夜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嘭’前方传来声音，她惊醒看向前方，叶睿白靠边停，她看到前面小货车撞向小轿车，小轿车走出两缕魂魄。 叶睿白拿出急救箱冲过去，他见轿车损毁严重，先救里面的人。 宁千夜推开车门下去：“叶睿白，车内一男一女没救了。” 叶睿白用尽全身力气去拉车门：“医生没尽全力，怎么可以宣布病人没救。” “他们伤势过重，已经死了，魂魄就在我面前。”宁千夜喊道。 现实就是这样，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死人身上，倒不如，专心救活着的人。 叶睿白探头进车窗，除了一男一女没见其他人，他直奔司机，处理司机的伤势。 一男一女听到她能看见他们，女人跪在地上哀求着：“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孩子在我怀里。” 男人到现在还是一脸懵：“我们死了，孩子该怎么办啊。” 宁千夜询问：“叶睿白，有没有类似扳手的东西？砸车窗。” “我们车里有工具。”叶睿白全身心都在货车司机身上。 宁千夜往回走，从后备箱拿出扳手，在手心转了圈，她走到小轿车旁，用扳手砸着车窗，她把玻璃碎片处理干净，身体弯腰进去。 她用扳手扣住车门把手，把车门开出条缝隙，她两手扣住缝隙，用力往外拉，尝试两三次后，车门脱卡滚落到地面。 宁千夜掰开女人的身体，看到她怀里有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女人把孩子保护得很好，他们刚开始看的时候，谁都没发现里面有孩子。 她不是专业医生，不敢动他：“叶睿白，这里有个孩子。” 叶睿白那边有些腾不开手：“宁姐，会不会骨折固定？” “会。”宁千夜跑过去。 “帮我把他脖子固定。”叶睿白把纱布递给她：“车里找东西作为固定支撑点。” 叶睿白跳下车，往小轿车那边跑，程墨见他们两个拼了命去救陌生人，这些人救活也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利益。 可这个世界总不缺傻子，为别人的命奔波，他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两人累了就会停手了。 宁千夜找到东西给司机固定脖子，余光瞥见轿车在漏油，情况不太好。 “叶睿白，车子漏油，快点出来。” 叶睿白把孩子从女人身上弄出来，轻手轻脚把他抱出车里，他看两辆车距离太近，如果一辆车爆炸，另一辆肯定会被波及，他们都不安全。 他把孩子抱到远点的地方，再回来和宁千夜一起搀扶司机离开，他们身上都沾染上血腥。 叶睿白看了眼时间：“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他打电话催促救护车，听到救护车被堵在半路，还要一会儿时间才能到。 叶睿白检查过孩子的伤势：“他撑不了多久，必须要送医院。” 宁千夜打开他们的车门：“程墨，送他们去医院。” “不可能。”程墨毫不犹豫拒绝。 “那孩子才六七岁，程墨，你救救他。” 程墨不喜欢车里染上血腥：“不是叫了救护车，等救护车来。” 叶睿白朝她说：“宁姐，现在这情况的确不适合移动，还是等救护车来。”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的味道，小轿车很快闪烁着火花，一下，两下，‘嘭’车身炸裂，零件四分五裂。 炸的宁千夜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躲闪，一道身影护在她身前，抱着她旋转侧过，躲开铁片。 “为了救人，你连自己的命都不管了？”程墨严厉地吼着。 “我，我也没想到突然就爆炸了，你没受伤吧？”宁千夜让他转过来，看他后背有没有伤口。 程墨见她还知道关心他有没有受伤，心里的怒火顿时降到最低。 叶睿白察觉小孩心跳骤停，立马给小孩做急救：“救护车怎么还没来，你是个小男子汉，你要坚持住，你的母亲用生命护你，你得争点气。” 宁千夜喊道：“叶睿白，我们开车送他去医院。” 程墨沉下脸，发现她真的很关心别人的死活。 叶睿白觉得挪动他有风险，不挪动就是在这里等死，他的母亲用生命护他，他绝对不能在这里死了。 正当他要做决定的时候，救护车的灯照过来，声音在马路上回响。 救护车停在他们面前，把伤者抬上车，叶睿白跟着医生汇报他们身体情况，做过什么紧急处理。 叶睿白帮他们关上车门，目送救护车离开，街道只剩下两辆出事的车，和站在路中央的鬼魂。 宁千夜看着他们，女人看着烧毁的车：“如果我没和你吵架，也就不会出车祸了。” “我应该听你的，不应该疲劳驾驶，都是我的错。” 第64章 我这次出门要搞你弟弟 宁千夜看向公路旁边的草地，发现阎王殿的入口，像极一个黑洞，里面别有天地。 她从包里拿出铃铛，轻轻摇响，领着他们走到马路对面。 “希望来生，你们能做对脾气温和的夫妻。” 黑洞突然变大，把魂魄吸进去，宁千夜往回走，叶睿白好奇她怎么突然摇响铃铛。 “宁姐，怎么突然摇铃铛了？” “引魂，超度，走吧。”宁千夜打开车门。 程墨拽住她：“你们两个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叶睿白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跑去马路对面大树后面换。 宁千夜看着他，不就是血腥味嘛，这洁癖那么严重？ 程墨眼神不带商量的，像在说，她敢上车，他就敢把她丢下去。 宁千夜从包里拿出换洗的衣服，拿起，在他面前挥动示意，这车是他的，他要是把她丢在这里，她就得走路回去了。 叶睿白换完衣服回来，宁千夜接着去，很快把衣服换好。 他们重新回到车里，叶睿白启动车子，继续往前开，他们和交警的车擦肩而过。 原本三四小时的路程，愣是多出一小时，回到别墅已经凌晨一点钟。 宁千夜伸了伸手臂：“好累啊，我要去睡觉。” 叶睿白拉开柜子，拿出自己的车钥匙：“我去看一眼那孩子。” 程墨见他们两个对陌生人的命那么在意，不发表意见，转身上楼。 次日，别墅保镖老大林轩走进屋里：“大少爷，程家别墅那边有消息，程先生偷偷找了医生，已经拿到药物检验报告。” “是时候把王梅这条线抛出去。” “是，大少爷。” 宁千夜一觉睡醒，打开手机，弹出程放最新消息，程放和田霜宣布和平分手，下面一堆评论。 他们这才谈了多久，怎么突然就分手了？朕的课代表呢？ 总共公开就半月，戏子的感情就跟过家家一样。 同志们，我总感觉这里面不简单，来自女人的直觉，程放小公子被拍到深夜play，紧接着就是出来官宣，然后再是分手，怎么都像做错事的孩子，又不想被人责骂，拼命找借口遮掩。 宁千夜忍不住感慨，这届网友都是明白人，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下楼。 管家看她醒了，端着碗面条出来，宁千夜不太爱吃正儿八经的早餐，例如豆浆配油条这种花里胡哨的，她就喜欢早上吃一碗热腾腾的面，吃进肚子里浑身都很暖，也很扛饿。 宁千夜拿出手机就面吃，她看到有人偷拍程太的身影：我刚刚在这里偶遇程太，各位猜猜她在做什么，她竟然约了很多名媛，场面搞得跟选儿媳妇一样。 这家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蹲后续，太子选中哪位妃嫔。 宁千夜一大早就吃到程放地瓜，心情还不错，她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抬头看了眼，叶睿白打着哈欠下来。 “管家，给我弄点吃的。”他拉开椅子坐下。 “叶睿白，你昨晚去做贼了？” “那孩子手术很成功，一直没脱离生命危险，我在医院守着他到后半夜，今天我再去看看。” “你这个医生对陌生人的命还挺上心的，是个好医生。”宁千夜认可地说。 叶睿白扬起下巴：“那可不，宁姐，你想要孩子，真的听我的，得好好调养身体。” 宁千夜拿起筷子指着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她现在不想要孩子，他别胡说八道。 程墨见他不说了，抬头：“叶睿白，怎么调养身体？” “中药调理见效会更快，就是药有点苦，不过宁姐这种女中豪杰，肯定不会怕这些。” “我生活已经很苦了，现在就喜欢吃点甜的。”宁千夜在吃药面前，什么女中豪杰都不管用。 叶睿白像是发现很有意思的事情：“宁姐，你该不会怕吃药吧，怕吃药，打针肯定也怕。” “庸医，你再多说一句，我首先废了你喉咙。” 他会治病了不起啊，她还会搞破坏呢，要不要试试。 叶睿白自知即便他身手敌过宁姐，程墨肯定不会在旁边看着，一敌二，他肯定是疯了，才会招惹这两人。 俗话说得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叶睿白站起来：“我现在去医院那边看看。” 宁千夜开口：“欸，小男孩没事告诉我一声。” “好咧，宁姐。” 宁千夜吃饱喝足，拎起包准备出门，程墨看着她：“要去哪里？” “我出去一趟。”肖业要合作诚意，她得出去搞事情。 “我陪你。” “你不忙吗？”宁千夜询问。 “不忙。”程墨站起来，非要跟着她。 宁千夜拗不过他，挥手示意他靠近些，程墨走过去，低头，和她对视。 “怎么了？” “我这次出门要搞你弟弟，你要是有意见，可以不用跟我出门。” 肖业说了，女鬼防备心太重，他看不出什么，那就直接把女鬼家拆了，让女鬼破防，这样总能看出来了。 “怎么搞？”程墨盯着她。 “程太在选妃，自然是告诉参与此次选妃的人，让她们心里有数。”宁千夜认真地说。 “我可以帮你。”程墨面无表情地说。 真的会帮她？！宁千夜打量他，愣是没看出他情绪，她往外走。 程墨跟在她身后，出了门，就往停车场去，只见她直奔他送的那台粉色车。 他跟过去，打开副驾驶坐进去，她这辆车本身主打的就是小巧，性能高。 她坐进驾驶位，觉得车子挺宽敞的，他坐进来就觉得空间小了。 程墨扯过安全带，坐直身体，头顶忍不住撞到车顶，他脸顿时变得阴沉。 他身体往后靠，和车顶造成倾斜角，上次坐就不太舒服，不过这车既然是送给她，自然是量身定做。 宁千夜扭头：“做好了吗，出发。” 她开车到酒店附近，看到草坪里埋伏很多记者，她解开安全带：“你在车里待着，不许下车。” 宁千夜推开车门，凑到记者身边：“都打听到什么了？” “里面至少十几个名媛，家里都是有权有势。”记者回答问题，觉得不太对劲，看了眼：“不是，你哪位啊？” 第65章 这是她打给我儿子的 “我，不是哪位啊，我就是问问里面的人走了没，没走就行，外面天气怪凉的，溜不进去，就早点回去吧。”宁千夜站直身体，昂首挺胸朝酒店大门走去。 保安把她拦住：“今天这里被包场了，不许外人进。” “我，来应聘的，缺钱。”她指着旁边的告示，不是招工吗。 “今天包场了，你改天再过来应聘。”保安就是不给进。 宁千夜没想到这里那么难进，越难进，说明里面的内容很劲爆，是绝对不能爆出去的那种。 这时酒店经理急急忙忙跑出来跟保安说：“有个人打翻酒水，惹地程太不悦，当场炒了，现在人手不够，你先去顶一下。” 保安最烦伺候里面那些女人，个个打扮得跟妖精似的，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他把宁千夜推出去：“经理，刚好这里有个来应聘的，我得守好门口，程太说了，不能放任何人进去，我看她挺合适的。” 经理见他不愿意去大厅帮忙，打量起她：“之前干过服务员吗？” “干过，干过。”只要经理愿意，她什么活都干过，绝对是专业的。 经理看了眼那些藏屁股不藏头的记者，挥手示意她进来，经理把她带到更衣室。 “身上一律不能带东西，手机也不行，去吧，把衣服换了。” 宁千夜走进去脱衣服，她拿出手机，给程放发信息：程少，约吗，我在酒店等你。 她原本是想顶替那些爱慕程放身价的女生，给他发约炮的信息。 但怎么都没想到程放留有她的号码，他看到信息，犹豫了下，这女人确定没发错信息？ 她等了会儿，见他没反应，于是打电话给他。 宁千夜小声清嗓音，夹着嗓门：“程少，约吗？” “宁千夜，是不是我哥满足不了你，你才联系我的？我早说了，我哥那身体，压根给不了你美好体验。” 宁千夜看着号码，咬牙，他怎么会留着她的号码，失策啊。 她笑着说：“程少，你来酒店找我好不好？” “美女想要，我哪有拒绝的道理，正好这两天闷坏了，把房号发我，我现在就去找你。” 宁千夜挂断电话，真想一拳捶死他，她强忍着暴戾，深呼吸，缓过劲，扯平衣角走出去。 经理催促：“怎么换个衣服那么久，快点跟我去大厅，你今天就负责酒水。” “好的。” 宁千夜拿着托盘，把喝过的酒杯收一下，然后再填补空缺。 半小时后，程放开车到酒店，记者看到程家小少爷来了，疯狂拍照，都在想这次标题肯定爆。 保安把他拦住：“不好意思先生，今天里面被包场了，不对外开放。”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家酒店未来的老板，有什么我不能进去的？” 保安听到他的话，仔细打量：“是程少，请进。” 程放走进去，一手插兜拿出手机，看到里面没有信息，这个宁千夜约他来，又不发房号，在这里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程太从房间里补妆出来，看到自己儿子：“你怎么来了？” “妈，你怎么在这里？”两人看到彼此都很意外。 程放想着，要是让亲妈知道他来这里是找宁千夜开房，少不了又得教育他一通。 程太选中了几个女生，家世性格都不错，心情很好，没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儿子，你跟我进来，这几个女生是我选的，不论从家世还是性格都很好，你挑挑，你喜欢那个。” 宁千夜正愁找什么理由进去，把这母子两聊天内容公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她看着程墨从面前经过，他直接推开门进去：“阿姨，弟弟，你们真是好兴致啊。” 程太听到他喊自己阿姨，喊程放弟弟，程墨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过。 她浑身戒备：“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半个城市的未婚名媛都在这里，我来看看，有没有合适自己的。” 程太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身体不好，不在家好好养着，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阿姨是不想我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威胁到程放的地位。” 程太被戳中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程墨，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对你和程放都是一样的。” “阿姨放心，我对这些名媛不感兴趣，程放，你还真是贼心不死，竟敢单独联系我女朋友。”程墨突然调转枪头针对程放。 程放被问得猝不及防：“你别胡说八道，讲这话有证据吗。” “把手机拿出来，看通话记录。”程墨双腿交叠，等着他把手机拿出来。 程放捏着手机，看了亲妈一眼，这手机不能拿出来，里面确实有他和宁千夜的通话记录。 毕竟儿子是亲生的，一个眼神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还真是私下和宁千夜联系，真是恨铁不成钢的东西。 程太护着自己儿子：“程墨，你们是亲兄弟，没必要把事情闹得难堪。” 程墨看着就浑身反骨，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他直接抢过程放的手机，强行掰过程放下巴面部解锁。 程墨打开蓝牙，连接，然后……等程放反应过来，迅速切换画面，动作放慢点开通话记录。 顶部就是宁千夜的电话，他摆在桌面上：“这怎么解释？” 程放被他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太看了眼：“程墨，这是宁千夜打给我儿子的，你责怪我儿子之前，是不是应该问问你女朋友。” 这结果太明显了，这个叫宁千夜的肯定是利用程墨接近他儿子，可惜她如意算盘没打对，儿媳妇进门必须她点头，谁说了都不作数。 程墨无所谓地看一眼：“是吗，那我找她问清楚。” 他站起来往外走，宁千夜全程都在听墙角，然后听着火烧到自己身上。 程墨指着她，眼神透着警告，他掐准程放肯定留着宁千夜的联系方式，没想到她打电话给他。 宁千夜双手合十哀求，错了错了，她这不是引程放入局，他不在，戏开不了场。 门被关上，程太很生气：“那个宁千夜，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至于你惦记？” 第66章 你这人，阴人手段可以 “妈，你也看到了，是她打给我的。” 秉着送上门来的女人，没有不要的道理，他才来酒店，不然他怎么可能来。 知子莫若母，就是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所以才想让他早点结婚，有个人管管他，早点安定下来。 程太认真地问：“这些，你有没有满意的？” 程放坐直身体，认真看照片：“这个吧。” 他对床伴是有要求的，身材必须好，那种清汤寡水的，一看就没劲，火辣的多好，看起来那方面就强。 程太看了眼，知道他口味，这些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家世没的说。 “这个有点难追，你得费点心，万一你要是追不到，要不要挑个备选，这个也不错。” 照片上面有名字，方便程太认人，程放看着上面的名字：“就这个祁莉，妈，你就放心吧，什么样的女人我没尝过，我知道怎么对付她。” 程墨站在走廊，把录音听一遍，传送给后台，让他们把这段播出来。 大厅的广播响起他们母子闲聊的话题：“不是不相信，是妈妈打听过，这个祁莉看不上一般的男人，你要是追不到，可以挑个备选。 虽然这些身材不如她，但胜在家世好，你选一个备着，是最稳妥的。” 现场的名媛家里都有头有脸，即便今天来到现场感觉不对劲，强忍着不适还是留下，但听到他们这种选妃又渣的话，脸色有些绷不住了。 她们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时受过这种气，还以为程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没想到程太亲自教育儿子脚踏两条船。 宁千夜听到广播里的内容，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你这人，阴人手段可以啊。” 程墨开口：“说过会帮你。” “我信了。”宁千夜用力点头，忽然想到什么。 她拉着他往更衣室去：“我给赶紧换衣服，我们得走了，这里马上乱起来，难保程太不会把火烧到我身上。” 程墨摁住她的手：“确定不留下？后面的内容才精彩。” “不了不了，怕没命，你帮我把风。”宁千夜走进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 她拉着他从后门离开，这可是她刚才精心查到的最佳逃命路线，一般人还不知道呢。 他们绕回前门停车的地方，看到记者还在草坪蹲着，宁千夜大发善心，手袖捂着脸走过去。 “兄弟，可靠消息，里面要乱起来，你们要想拿到头条，得想办法进去。” 记者扭头看向她，觉得她有点眼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不是真的？” “当然，等下我也进去，谁先拿到头条，谁就能赚钱，剩下都是喝汤的。” 记者听到她也要进去，那岂不是同行，确实这碗饭，想要连着吃，就得搞好同行关系，不能一个人吃肉，把剩下的汤都喝了，这样是挡人财路，很容易被搞。 “好，我们想办法进去。” 宁千夜在他们身后，见他们溜到后门，她悄咪咪上了车。 程太和儿子商量好备胎走出房间，站在最前面的祁莉脸色很不好。 程太放眼看向大家：“今天冒昧请大家来，确实很久没开派对了，我就喜欢和你们年轻人接触。” 人群中有些脾气冲的，绷不住：“不是简单的接触吧，程太，你这种婆婆谁能忍受得住，亲自教儿子脚踏两条船。” 程太瞧着她很无礼，在心里把她划上个叉，她本想着多几个备胎，相处久了，这个不行就换一个。 “你们在说什么？” 她们见她不承认，没想到程太敢做不敢认：“你们母子谈论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一个不行，还得找备胎，估计你们心里也不止一个备胎人选。” 程太不清楚这件事是什么情况，只能尽量安抚儿子心目中合意的人选。 “祁莉，阿姨对你是一见如故，特别喜欢你，至于刚刚都是一场误会。” “没什么误会，程太，你儿子这样的，我看不上。”祁莉目中无人地说。 电视上的程放，深情又奶狗，现实中没想到是这样的货色，这种男人白送给她，她都不要。 祁莉拎着包率先离开酒店，她们见正主都走了，备胎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也跟着离开。 程太招呼：“诶，别走啊，派对还没开始呢。” 不管程太说什么，都拦不住她们，她脸色一沉，询问经理到底怎么回事。 经理被打晕在储物间，他才刚醒，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 他们一起去了监控室，保安主动说：“经理，不是你发信息给我，今天要开麦，播放录音。” 经理看了眼程太质疑的眼神，瞬间觉得自己冤：“我，我什么时候让你开麦，你别诬陷我。” 保安拿出手机给他看信息，确实是从他号码发出，他拿出手机自查的时候，发现没这条信息。 就这短短十几分钟里，监控没有任何异常，经理眼看要替人背锅了。 “程太，你听我解释，我刚才被人打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真没做过这件事。” 程太盯着他：“发完信息，还知道删除记录，你怎么不把保安的也删除了，我身边不留背叛者，给我滚。” 经理百口莫辩，只能认下垂头走人，程太眯起眼睛，要不是怕把这件事闹大，影响儿子的名声，她早就报警了。 记者进去的很及时，录下名媛说的话，这头条是稳稳的了。 那记者知恩图报，回头看了眼给消息的，没发现人，认为她肯定有自己的法子，能拿到更大的头条。 新闻很快实时跟进这场选妃闹剧，程太还没离开酒店，头条就已经上了。 程太还没看到，就接到丈夫呵斥的电话：“你到底在干什么，非得把程家毁了，你才甘心吗。” “老公，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看看新闻。”程先生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程太点开新闻，看到全是关于今天宴会的话题，其中还有视频，是祁莉对她说话。 她用力捏住手机，这个贱蹄子，竟然拍下视频给记者，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也就儿子看上，当妈的只能忍了。 第67章 这么断词也没什么问题吧 发生这种事，程放从没怀疑过别人：“妈，你说这件事是不是程墨干的，他来这里压根就不像路过。” 程太经过他提醒，倒是想起程墨来过：“让你离宁千夜远点，你非不听，现在中计了吧。” “妈，我哪里能提前知道这是他们的计谋。”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好吧。 他就说宁千夜怎么突然约他了，还以为她是不满足在程墨身边当个寡妇，没想到这两人是约好演戏，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这回你的名声彻底在名媛圈子里臭了，你爸也知道这件事，现在首先要哄住你爸，我处理新闻的事。” 她拿出手机联系人，花钱把头条撤了，这几个月，这些人光靠赚她的钱，都能月底分红了。 到底是为了不争气的儿子擦屁股，孩子还小，多教教就能成事，实在不行还有她在背后撑着。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想办法让丈夫退下来，让程放上位，东西拿到手上才是自己的。 这时候不应该计较钱的事，不管花多少钱，都给保住他的名声，但他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夸的。 程太对着手机说：“找些程放以前的作品，摆上去，我要热搜，把他敬业的标签给我打死。” “程太，上热搜得加钱的。” “钱不是问题，你尽管把事情办好。”程太挂断电话，给他转钱。 她带着儿子从大门离开，宁千夜看着他们离开，想着这场闹剧应该诚意满满了。 程墨捏着她下巴，眼底危险暗涌：“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下，你主动打给程放的事情。” “这件事吧，我就是想冒充崇拜他的姑娘，把他约来酒店，再想办法破坏这次选妃，可谁知道他存有我号码。” “就他那样，值得你出卖色相？”程墨非常不悦。 “我没有出卖色相，我这是，引君入瓮。” “他是君子？”程墨声音透着冷意。 这么断词也没什么问题吧，她顺着他脾气：“瓮中捉鳖？” 程墨应了声：“这个鳖很符合他形象。” 宁千夜没忍住笑出来：“你还挺会开玩笑。” “下次不许牺牲色相，程放药再敢对你做什么，我不在身边，你怎么办？”程墨盯着她。 “吃过的亏，不能再吃第二次。”她这人还是有原则的。 程墨还想说点什么，震动响起，他拿出手机，是安插在程氏集团的眼线打来的，如果不是紧急情况，眼线不会联系他。 他脸色严肃：“什么事？” “程总，程先生今天一大早找了几个人进办公室。” “有什么问题？” “这些人在公司能力出众，有手段有能力，我虽然进不去，没听到他们讨论什么，但我认识一人，他说，程先生似乎想要另找继承人。” 他看到程太来势汹汹，立马结束通话：“程总，程太来了。” 程墨拿着手机敲击大腿，想着事情，程放才出了这么点事，他就忙着找备选，父亲做事也太谨慎了。 程太走到他面前：“里面没什么动静吧？” 郭兴压低声音：“程先生陆续找了好几个人进去，都是公司有能力有手段的人。” 程太一听，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以往汇报工作，他只需要找部门的人，但他这次针对性地找，估计是为他那个位子找备选。 他的心可真狠，原本以为干掉程墨，她儿子就能坐上他那个位子，没想到他临了来这招。 程太压低声音：“我知道了。” 郭兴看着她进去，转身就去干自己的事，想要当好一个合格的眼线，必须全方位地发展人际关系。 他是程墨的人，也是程太那头的，平时跟在程先生身边处理事情。 程放担心地问：“妈，爸这是把我踢出公司，我该怎么办？” “你以后做事小心点，别再让人抓住把柄，不然我也帮不了你。”程太提醒他。 程太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女人俯身在老公身旁，胸前的丰满要随时溢出来。 程先生没拒绝，没推开，任由她越靠越近。 程太生气的走过去：“我和我丈夫有事要谈，你先出去。” 她看了眼程先生，才情不愿地拿起文件走出去。 她了解的丈夫，年轻时候也多情，但他和程放最大的区别，是他会在欲望面前权衡利弊，而程放恰恰少了这部分思考。 “她是你新招的助理？” “嗯。”程先生看到不争气的小儿子，气不打一处来：“看你干的好事，整个名媛圈都知道你什么德性，以后你还怎么找太太。” “爸，就我们这家世，她们巴不得跟我们沾上关系。”程放还不知悔改。 程先生见他这大言不惭的模样，气急了，拿起文件砸他：“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真是丢尽程家的脸。” 程太给他使了下眼色，让他少说点，没见生气了。 程放垂下脑袋，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爸，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程先生站起来指着他：“你每次只有这句，你改过吗。” 程太护着儿子：“老公，程放还小。” “你闭嘴，这件事带头的就是你，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吗，丢人现眼的东西。” 程太强忍着委屈，就因为她家世不好，所以得承受他所有恶劣的脾气，久而久之，她都忘记自己还是个人。 程放见父亲骂亲妈：“爸，我妈做这件事是为了我，你要骂就骂我。” “挨骂少得了你，从今天开始，你休假回家好好反省，等这件事风波过去再说。”程先生重新坐回原位。 程太不乐意了，她费尽心思才把儿子送进公司，她不能让儿子出来。 “程放现在长进了，为公司拿下了个项目，老公，你看这个。” 她拿出手机把资料拿给他看，程先生往下滑，抬头打量他。 “这个项目真是程放拿下来的？” 程太给他使了下眼色，程放急忙开口：“对，QI集团最近的房屋拆迁项目，占地面积广，耗资巨大，想找合作方。” 第68章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程先生看他们一唱一和：“你得罪了祁莉，祁家会把生意给你们做？” “生意归生意，我们做得再不对，他们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程太劝道。 程先生也想拿个项目试试程放的深浅：“程放，这件事你只能走项目部门，不能走程家的关系。” 父亲的意思是让他用自己的能力谈成这次合作，万一QI集团不买账怎么办，他还想说些什么，被母亲制止。 程太开口：“程放过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 程先生低头处理文件，程太看到，知道他们该走了。 她拉着儿子走出门，目光看向末尾那间办公室，顶层除了总裁办公室材质具有保密措施，其余助理办公室都是透明的。 他们在里面摸鱼还是工作一清二楚，当初设计这样的办公室，是方便老板看到谁在谁不在。 程太询问郭兴：“那女的什么来头？” 郭兴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程太，她是按照正常流程招进来的。”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不想再看到她。”程太眼神毒辣。 郭兴一脸为难：“程太，她工作能力确实强，最近很得程先生的喜欢，恐怕弄不走。” 得了圣宠，当然是上头发话说炒鱿鱼，他才能去执行，不然很容易锅就落他头顶上。 程太强忍着怒火，没想到这贱蹄子还有两小子，但小三终归是小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件事郭兴处理不了，那只能她亲自动手，她准备离开公司，回头看到自己儿子看那女人眼睛都看直了。 她拽住他的手强行拉进电梯，程放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妈，我明天开始准时来公司上班。” 程太太清楚他的心思了，不愧是两父子，口味都出奇一致，不过这女人不能留。 他们离开后，郭兴被叫进总裁办公室：“程先生，你找我。” “程放要谈QI集团的项目，你在背地里盯着，不许出手帮忙，我要看看他的能力。” 郭兴点头，离开后立马调查QI集团项目，他拿起手机打给程墨，把程放要做的事告诉他。 程墨上网搜了下QI的拆迁事宜，这个要是建成，确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拨通展宇的号码：“你去接触下QI集团的拆迁项目。” 最近他们公司也算声名大噪，QI集团把找合作方的消息散播出去，肯定是想找最合适的合作方，搞清楚他们想要什么合作方，对症下药，才能见奇效。 “好的，程总。”展宇听到又有项目要跟进，热血澎湃，身体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宁千夜看向他：“我们回去吧。” 程墨应了声，宁千夜觉得他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她都认错了，还想要怎样。 男人心海底针，真是捉摸不透，宁千夜回到别墅，动作极其熟练拉开冰箱最底层，拿出雪糕吃。 程墨盯着她手里的雪糕，这个家他住了六年，怎么没发现有这种东西。 “管家，这东西什么时候有的？” 宁千夜放进他嘴里，一股甜味在口腔散开，甜而不腻。 “你尝尝，这个是管家特地给我做的，新鲜食材，是和外面吃的不一样。” 管家看着他们相亲相爱，偷笑：“少爷不喜欢吃甜食，家里一般都不会有甜的东西在。” “甜食可以分泌多巴胺，会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你这张不苟言笑的脸，应该多吃。”宁千夜用勺子给他挖了一口。 程墨心情有被哄好，他们现在的关系可以同吃一个勺子，说明他们关系更近些。 入夜，宁千夜打算去肖业别墅找他，商量去无名墓的事。 临时接到总部电话，他们管理的辖区，出现鬼闹事，她接收到地址，连忙拿起车钥匙。 程墨看着她要走：“去哪里？” “我去……”宁千夜说出地址：“总部说那里有鬼闹事。” 程墨细想，那里不是拆迁项目的地址，他刚开始就觉得奇怪，拆迁地址虽然大，但QI集团咬咬牙还是能啃下，可他却把肉分一半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 “女鬼还没来，你跟我去，没氧气瓶不行。” 程墨朝楼上喊：“叶睿白。” 楼上房间门瞬间打开，叶睿白站在走廊：“有什么吩咐？” 宁千夜想到今天好像一天没看到他了：“叶睿白，你今天搞什么鬼？” “我最近迷上了针灸，过两天我得去上课，等学成归来，我就能给宁姐调养身体了。” 宁千夜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叶睿白，你说你干点啥不好，学点什么都用到我身上。” “宁姐，这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 “什么心意？”程墨质问。 “家人的关爱，你还想不想当爹？”叶睿白凶起来。 程墨瞬间闭了嘴，他做梦都想当爹，这样跟她的关系就是割不断的血脉亲情。 叶睿白忽然发现有法子能治程墨这狗脾气，宁姐真是他的福星。 宁千夜双手叉腰，这两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都放到她身上了，能不能好好过。 程墨开始说正事：“我需要去趟拆迁的地方，你跟我去。” 叶睿白准备氧气瓶跟上，宁千夜打开车门坐进去，叶睿白看着自己背着一堆东西，急忙跑上去。 “宁姐，你那辆迷你车不方便，还是开程墨的车去，空间够大。” “行吧。”宁千夜往回走。 叶睿白把装备放进车里，坐进驾驶位置，宁千夜坐进去后，立马启动车子。 因为这带在拆迁，路上有落石，他们只能把车子停在附近，步行进去。 宁千夜跟他们说：“你们在车里等我，别乱跑。” 叶睿白目送她下车，不解：“程墨，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QI集团散出合作的消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看起来稳赚不赔的买卖，任何人都想投资，如果不是通过宁千夜得知这里有鬼闹事，所有人都想不到QI集团在打什么算盘。 “你小心点你的身体，要是它突然来，你不吸氧会死的。” 程墨只能坐在车里等，从她嘴里得到真相。 第69章 还得出手帮他 宁千夜来到鬼闹事的地方，施工区按道理都有人守着，这里就格外清净，入夜之后，都没人敢在这里停留。 这样也好，方便她行事，拆迁区下，竟然有十几个魂魄，这些人鼓动大风，把石头木块卷起。 程墨在车里听到动静，推开车门要下去，门外的风实在太大，和车门较劲，程墨短时间还推不开车门。 叶睿白看到一个什么东西打来过，眼疾手快关上车门，东西直接打在车玻璃上，他仔细看，发现是个塑料袋。 “太危险了，还是不要去。”叶睿白劝他。 宁姐就是吃这碗饭的，遇到的情况肯定比这多，不会有事的，有事的是他们。 车子在原地有些摇晃，为了保持车身平衡，他坐在程墨的斜对角。 叶睿白看着窗外平地起龙卷风，太吓人了，他忍不住碎碎念。 “来你这打工，我只是为了钱，不想玩命，早知道就不跟来了。” 程墨一脸平静瞧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他都有些质疑，当初为什么要留下他。 宁千夜拿出铃铛摇响，十几个魂魄突然安静，他们开始在原地飘荡，忘记刚才做的事。 她拿出罗盘定位阎王殿的入口，深夜极阴方向就是，一抹声音突然出现在身旁。 “我还以为你今晚会来找我，没想到在这里。” 宁千夜扭头看向他：“你来凑什么热闹，这件事不会是你搞的。” “你可别冤枉我，我跟他们没关系，不过，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闹事。”肖业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身体悬空，靠着风飘到他们身边。 他触碰其中一个魂魄，闭上眼睛，脑海里瞬间画面不断。 宁千夜倒是忘了，他能和鬼通魂，知道这些人以前发生过什么。 要是能解决这些人的怨气，投胎都容易些，宁千夜举着铃铛在旁边等着。 肖业挨个试了一遍，确定他们经历的是同一件事，他回到宁千夜身边。 “祁家能得到这块地，是跟上面要来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内会让这里的人全部搬走，他做到了，才有这块地开发权。 可他是用不光彩的手段都得到的，这些人，有些是新婚夫妇，他们赚了好久的钱才勉强买下这里的房子，因为便宜，他们不用还房贷，有些是一家三口，从父亲那辈留下的房子。 这里对他们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这些人团结在一块，共同抵抗资本家，祁家设计一把火烧了这里，事后处理这些尸体，把他们封在地基下，用水泥盖住，还贴上驱鬼的符纸。 可他没想到，这些工人做事粗心，不小心动了黄符，他们魂魄才飘出来，他们只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魂魄一般会停留在尸体附近，那里有他们的气息，是对他们最有归属感的地方，如果不处理他们的尸体，待到鬼节，阎王殿门大开，他们有可能会回来这里。 还是要想办法解决后患，宁千夜拿出手机准备报警，程墨走到她身后。 “事情解决好了？” 宁千夜看向他：“这块地不干净和祁家有很大关系。” 能惊动她，这块地八成是废了，不值钱，程墨拿起手机，打给郭兴。 “尽量促成程放和祁家的合作。” “是，程总。”郭兴得到指令，从公司撤了。 宁千夜找到覃队长号码，程墨摁住她的手：“想不想程家再乱一次。” “你的意思？” 程墨朝她点头，尽管相信他就行，宁千夜仔细算了下，这里入夜就停工，这样下去，速度不会太快。 “我只能给你两天时间，时间一到，我要报警。” 再晚地基建起，就难挖骸骨了，她得为这些魂魄负责。 郭兴原本想去找程小少爷，不想在公司大门碰见他，他气急败坏往里走。 郭兴开口询问：“程少，你这是怎么了？” “祁家那个老不死的，有钱都不赚，非得揪着上次宴会的事不放。” “你要想和祁家合作，我倒是有个法子，你来一次英雄救美，不就可以抵消在祁总心里的坏印象。”郭兴脑子灵活。 程放想想，这女的天天在外面浪，能是什么干净的货色，想上她的男人肯定不少。 “要是能谈成合作记你一功，走啦。”程放拍拍他肩膀，往外大步走。 程放找了那一带的混混，看到祁莉就围上去，他再来个英雄救美，这事就成了。 混混躲在巷子里，手里拿着女人照片，眼睛盯着酒吧大门。 程墨下车，走到他们面前，他们警惕的问：“你什么人？” 他拿出一沓钞票递给他们：“程少让你们下手的，用点力，身上有点伤戏才真。” 程墨想尽快促成他和祁家的合作，就他这样做事，估计瞒不过祁总，还得自己出手帮他。 混混大概数了数钱：“没问题，您回去和程少说声，这件事我们保证办妥。” 程墨回到车里，他们车子停的方向，斜对着酒吧门口，是最佳看戏方位。 祁莉一如既往，喝得差不多就开车回家，她站在路边，等着代驾来。 这时混混从巷子里涌出，围住她：“美女，去哪儿？” 祁莉下意识后退，看到后面的路也被人堵死了：“知道我是什么人嘛，我是QI集团千金，你们也敢拦我。” 混混是知道她身份的，但拿钱办事，就得有态度：“你是千金，那我还是少爷了，哥几个今晚开开荤。” 他伸手碰了下她手臂，祁莉恶心地挥开：“别碰我。” “呦，还是个有脾气的千金，我们更喜欢了。” 程放见时机差不多，站出来：“喂，你们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别多管闲事啊。” 程放挡在她前面：“别怕，我来救你。” 祁莉盯着他，他又是什么好货色，即便来救他，她也看不上这样的。 她拿出手机报警，混混看到，激动上前夺过手机，场面一下子就乱了，程放被摁在地上打，现场群魔乱舞。 程放被打得完全招架不住，他伸出发颤的手：“喂，你们不就是要钱，我可以给钱，嗷。”他脸被踩了一脚。 第70章 你最近怎么话那么多 程放被踩得来了脾气，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你们都给我滚开。” 祁莉看他被揍的那么惨，趁乱退到安全的位置，这时候固定联系的代驾来了，她急忙坐进车里。 代驾看前面出事：“祁小姐，等我报个警。” “愣着干嘛，赶紧开车，救他的人很快就到。”祁莉清楚程太最宝贝这个儿子，不会等他被打死的。 代驾听她的话，把手机收起，开车离开。 他们听到车子开过的声音，下意识看向周围，哪里还有祁小姐的影子。 混混老大推着手下：“都，都停手，一个个都忘记自己来干嘛的是不是，人呢。” 他们看向四周，坏事，美女跑了，程放手撑着脏兮兮的地面站起来，他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头发乱成鸡窝。 宁千夜透过车窗看到，忍不住笑出声：“太解气了。” 程放揪着老大的衣领：“我让你配合我演英雄救美，不是让你揍我。” 老大见他被打的连妈都不认得，顿时慌了：“你们谁，谁下手没轻没重，把程少打成这样。” 程放说话稍微动作大，疼的龇牙：“我看打得最起劲的就是你。” “程少，不是你说让我动手，这样戏才真。” 程放抡起手臂，发现手臂也疼，身上就没一块不疼的。 “我，打死你。” 老大双手托住他手臂：“程少，你想，英雄救美，你不受伤怎么能惹得美人心疼。” 程放想想也是：“话是这么说，你们下手那么重，我现在肯定很丑，怎么见人。” 老大看他脑子不太好使，继续哄：“伤的越重，说明你救祁小姐的心真，祁家能不念你这份救命之恩吗。” 程放盯着他手臂：“放手。” 老大慢慢松开手，程放发现手臂放不下来了：“赶紧的，送我去医院。” 宁千夜伸了伸懒腰：“到点了，回去睡觉。” 肖业魂魄飘在她面前：“你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早知道程墨能让他这么不痛快，我就找他合作了。” “能顺利交流那叫合作，不能顺利交流那叫搞事。” 肖业不说话了，也就程墨不能看到他，不然说不定他们能强强联手，不让程家好过。 叶睿白回头：“宁姐，你在说什么？” “我和肖业聊天，你要加入吗？”宁千夜询问，他们不是认识。 叶睿白听到车里还有鬼，吓得急忙摆手：“宁姐，我和人都聊不赢，和鬼就更没话题了。” 肖业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宁千夜顺着他话说：“那就是你认错了。” 肖业只记得仇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不会放在心上，眼见离天亮没多少时间，他得走了。 “有事找我，我走了。”肖业魂魄飘出车子。 他们回到别墅，宁千夜伸懒腰走进别墅，叶睿白急忙跟上去：“宁姐，肖业还在吗？他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让他别找我了。” “瞧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你真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宁千夜打量他。 “没有，绝对没有，我保证，要说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帮齐小雪修复过处女膜。”叶睿白声音到了后面变得很小声。 宁千夜离得近，听的很清楚，她揪住他衣领：“你做过什么？” “我帮齐小雪，肖业的前女友修复过处女膜，她是为了骗程放，我除了这件事，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庸医，什么活都接。” 叶睿白冤枉：“宁姐，学医很苦的，刚开始也赚不了几个钱，我那时候家里急需要钱，我只能在外面赚外块。” 宁千夜走进去：“叶睿白，我希望你把这辈子做过的坏事想想，有没有跟肖业有关的，不怕他打击报复，你可以隐瞒。” 叶睿白刚开始不确定，真的仔细回想，但确实没做过什么坏事，就这件事和肖业有关，之前不说，是宁姐没跟肖业扯上联系。 “齐小雪跟了程放，程放现在都要结婚了，她就没什么动静？” 叶睿白虽然是个医生，平日也够八卦：“我觉得齐小雪也是利用程放打开国外市场，她现在经常出国参加活动，不过最近要回国了。” 宁千夜觉得肖业这个前女友够狠，难怪混的比肖业好。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新闻？” 叶睿白挠挠头：“当时为了接这个单子，我假装是她狂热粉丝，为了她可以豁出命的那种，我用手术，顺利进入粉丝群，她经纪人说的。” 宁千夜瞪着他：“叶睿白，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宁姐，我这不是怕她起疑心，没敢退群，就一直留到现在，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立马退。” 宁千夜见他掏出手机：“你进这个群，就能知道很多齐小雪的事情？” “对，齐小雪的行程安排，需要粉丝的地方，经纪人就会在群里通知，宁姐，我可一次都没去过。” 宁千夜见他强行表忠心的样子：“你继续待在群里，给我汇报齐小雪的情况。” “哦。”叶睿白收起手机，随后反应过来：“宁姐，你的意思是肖业会对她下手？我告诉你，这绝不可能。” “为什么？”宁千夜好奇。 “这就得从她和肖业起步的时候说起，他们当时是同一批经纪公司签约的艺人，肖业成名后，跟记者说过，齐小雪就是他的缪斯女神，没有她，就没有这些歌。 外界一直传闻他们是情侣关系，他们从不澄清，两人捆绑发展，后来肖业得了奖，他们差距越拉越大，公司就出面澄清，他们一直以来只是朋友关系。 后来齐小雪在肖业事业低谷期，选择攀上程放，肖业在记者面前，依旧没诋毁过她，反而祝她事业越来越好，肖业弄死谁，都不可能对齐小雪下手。” 宁千夜听着：“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程墨坐在旁边，听着无关紧要别的男人事迹，有些烦躁：“叶睿白，你最近话怎么那么多？” “我困了，现在就去睡觉。”叶睿白立马跑上楼。 第71章 他只会和喜欢的人做 宁千夜解释：“上头给我派的任务，就是把肖业带回去，他这人怨念极重，想要把他带回去，得让他怨气消散。” “你和肖业聊天，比跟我聊的还要多。” 说到这，宁千夜有绝对话语权：“你和肖业不一样，肖业那人话多，而且多半不中听，这种人就欠怼。” 程墨听到她的评价，心情有变好：“那我呢？” “你嘛，半天憋不出话，说出来的话都很重要。” 听着不像是什么好的评价，程墨坐直身体，宁千夜看着这男人，刚才不是还挺好的嘛，怎么下一秒就变脸了。 “肖业对你印象挺好的，还想跟你合作来着。”宁千夜余光留意他表情。 程墨询问：“让肖业消失，必须要消除他身上的怨念？” “对，如果强行带走，他反抗，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大鬼之所以放在最底层地狱，就是通过层层镇压，让他们不敢造次。 “怎么才能消除肖业体内的怨念？”程墨现在只想让他快点消失。 “找到他死亡的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肖业身上的怨念会即刻消散。” 宁千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如实说出来。 “肖业的死和程放有关？” “肖业这人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至少程放是个突破口。” 肖业困在十八层地狱好几年，迟迟没有投胎，就是放不下心中怨念，但长期待在那里，记忆会混淆，甚至遗忘。 所以很多事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都得调查，但阎王殿有他完整叙述的，他被陷害的那个局是程放组的。 事后只有他一个人被推出来，按照程太护犊子的性子，这件事十有八九也和她有关系。 不过这件事太乱了，现在首先要搞定的，是无人墓，等拆迁区的冤魂散去，她在再无人墓查看。 “程放那边我来搞定，我会让他把真相吐出来。” 宁千夜有件事一直不太明白：“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病殃殃的，有那点与世无争的意思，你怎么突然针对程放了？” 程墨手撑着沙发，缓慢靠近，看着她眼睛，一字一句说着：“因为我说过，我会帮你。” 宁千夜受不了他赤裸的眼神，下意识转移视线，手不安的扣着沙发边缘，他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好到让她挑不出任何毛病。 人这一辈子难得遇到一个傻子，傻到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再经历下一个傻子，就不会有动心的感觉了，可能只剩下合适。 程墨见她不敢直视，是逃避还是不自信？ 他嘴唇靠近她耳垂：“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为什么？” “因为你很特别，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程墨吻上她耳窝。 宁千夜打着哈欠：“好困啊，我要睡觉了。” 程墨没得到回应，有些不高兴：“你除了吃就是睡，就没点别的事？” “吃和睡是人的本能，也是支撑我们活下去的动力。” 宁千夜走进房间，快速关门，本想借着关门的借口，今晚和他分床睡，但没想到他眼疾手快，手摁住门框边缘。 程墨盯着他，他说什么了，她就要跟他分房睡，他要是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她岂不是都不敢回来。 宁千夜松开手径直走进去，她拿衣服准备洗澡，程墨把她摁在床上，节骨分明、修长的手指轻挑她下巴，顺着她喉咙往下滑。 “我从来没那么在意过一个人，你怎么想的？” “如果你只是图一时新鲜感，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你想要的，我能给。”宁千夜翻身坐在他身上。 程墨手放在后脑勺枕着，任由她怎么动，眼神十分清醒。 “你觉得这种事，我非你不可？” 只要他愿意外面一堆女人想爬上他的床，甚至比她伺候得还要好。 但这种事他只会和喜欢的人做。 宁千夜唇瓣咬吻上他那刻，听到他说的话，突然停下动作：“是吗。” 她失去兴致从他身上翻下去，拿起衣服准备去洗澡，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被他拽到床上。 程墨翻身控制她：“如果不喜欢你，做的时候我就不会顾虑你的感受，我会以自己感觉为主，即便弄疼你，恩~我也不在乎。” 他在没有任何前戏下，强行…… 宁千夜疼得皱起眉头，程墨没有给她舒缓的时间，只在乎自己的感觉。 适应了痛感之后，两人非常投入，宁千夜看着他禁欲的脸庞，不可否认，她对着这种感觉上瘾了。 天渐渐亮了，又是崭新的一天，床上两人结束后，只留下暧昧的喘息声。 程墨吻上她后背，后面还是没舍得折腾她，以她的感觉为主。 程墨声音透着情欲过后的慵懒：“现在感觉到了吗？” 宁千夜此时魂都去见周公了，哪管他说什么，随口应了声：“嗯。” 程墨进去洗澡，电话响起，郭兴开口：“程先生让我调查药的来源，已经知道是程太买的药，他们在家里大吵，惊动了老爷子。” 程墨讽刺地说：“她倒是挺聪明，知道爷爷能管得住父亲。” 曾几何时护在他身前的老人，转身去护着别人，程墨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很快就适应了。 身体情况不好后，所有人都觉得他命不久矣，包括最疼他的爷爷，他已经没什么可在意的。 “程总，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我爸是不会忤逆爷爷的，这件事停手。”程墨开口。 “是，程总。” 程老爷子杵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吵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是个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打自己老婆，你让外面的人看到她身上有伤，怎么想你。” 程先生已经忍不了了：“你买镇静类的药放进我药盒里，是想让我死吗？” “我不知道这怎么回事，老公，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医生为什么要陷害你？他们指认这药就是你买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太捂住脸哭起来，这药她明明是买给程墨的，怎么会在他这里。 第72章 我现在有女朋友 这个程墨还真是不简单，手都伸进她的地盘了，这里肯定有他的人。 程先生听着她哭哭啼啼的声音头都大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公，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盼你死，我有什么好处，婚前我们是签了协议的，我拿不到你们程家任何好处。” 程老先生听到她的话，想起这个婚前协议是当着他面签的：“这件事会不会其中有误会？” 程先生调查过医生的背景，和她没有任何仇恨，医生银行账户上的确多了笔钱。 他也查了银行流水，她的账户少了笔钱，这件事本就实锤，任她怎么狡辩都没有用。 当初结婚，她为了证明对程家的一心一意，只办了一张银行卡，所有流水账目他都能知道。 她原本计划程墨一死，危险解除，程家再想调查程墨的死因，也不会往细里查。 程老爷子一大早就被请来，听着她哭哭啼啼的声音，有些倦了。 “程放呢？” 都八点钟了，程放还没起来，这年轻人睡懒觉可不行，再睡给废了。 佣人走过来：“今天去打扫小少爷房间，小少爷一晚上没回来。” 程放每次睡醒，床铺乱得跟鸡窝一样，可他们今天进去，床铺整齐，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平常小少爷有事，也会一晚上不回来，他们都没当一回事。 程老先生对程放那些花边新闻也是有所了解，一晚上不回来，肯定又在外面胡玩。 年纪轻轻就在外面这么玩，以后身体可怎么行，他沉着脸。 “王梅，你有这些心思，不如放在程放身上。” 程太本想着请老爷子过来镇场，她也料不到拖后腿的是自己儿子。 她停止哭，拿出手机打给程放，电话接听自顾自地说：“儿子，知道你最近很在意拆迁那个项目，但你也得照顾好身体，我去公司给你送早餐。” 程家父子听到她的话，都觉得不可思议，程放这次真的转性了。 程放坐在床上吃香蕉，听到她莫名其妙的话：“妈，我人在医院呢。” 程太没忍住，声音大了些：“什么，你怎么在医院？” “我，昨晚……” 还没等他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去医院，程老爷子腿脚不方便，赶不上她。 “程放没事吧？” 程太走出门口，就放慢脚步，随时维护贵妇的优雅：“爸，没事，你别担心。” 程老爷子看到自己儿子愣在原地，拿起拐杖杵了下：“你还不赶紧跟着去看看，那是你亲儿子。” “爸，我公司还有点事。” 他觉得这肯定是程放在外面疯玩，被人揍进医院，去看，说不定更窝火。 “程墨身体已经那样，程放是我们唯一能考虑的。” “爸。” 程先生想说，他可以从公司内部选一个管理公司，不用非得是程放，话到了嘴边，却没敢开口。 他们是家族企业，股东多少和他们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做事畏首畏尾的，他早就厌烦这种模式。 之前程墨提出过改革，他觉得太挺不错的，这个儿子有主见，更能说到他心坎上，可惜身体差了些。 程先生拿起公文包，和妻子上同一辆车，司机在前面开车，车内出奇安静。 到了医院，他们全程无交流前后走进病房，程放看到他们是一起来的，立马坐直身体。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程太看到他脸被打肿，心疼得不得了，她上前，捧着他的脸。 “儿子，你怎么被打成这样？谁干的？” “妈，我是为了救祁莉，才成这样的，我都打算好了，就这个样子找祁家谈合作，好歹我救了他女儿。” 程放说得满满自豪感，他这伤可不白受。 程先生听到，算他干了回正事，还知道弥补犯下的错。 程太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珠子转动，想着，要是能借这个机会把祁莉娶了。 “儿子，妈陪你去。” 程放怕被人拍到，把身体裹严实再和母亲一起出门。 程先生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等助理过来接他，上车后，他询问：“程墨得的是什么病？” 郭兴犹豫了下：“病历上写的是呼吸衰竭，找不出病因。” 程先生拿出手机搜索，查到呼吸衰竭的人服用镇静类药物，搞不好会死人。 他思来想去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他死，她得不到任何好处，但如果程墨死了，程放会是他唯一的选择。 这些年王梅在他面前表现得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可经过这件事，女人的野心露出来，他终究是愧对程墨。 “不回公司了，去老宅。” 郭兴调转车头，往程墨别墅开去，他想给程总通风报信，但在车上没找到机会。 程墨听到车子熄火的声音，抬眸：“叶睿白，准备轮椅。” 叶睿白知道是家里来客人了，立马从一楼房间推出轮椅，程墨从沙发上起身，自然地坐过去。 程先生走进来，看到他坐着轮椅，父爱泛滥：“最近感觉怎么样？” 他蜷着手放在嘴边咳嗽起来：“还是那样。” 程先生见他在咳嗽，想给他顺气，手抬到半空中，被叶睿白身体挡住，叶睿白拿起沙发上的毛毯盖住他腿，俯身给他顺气。 “大少爷，你身体不好，别着凉了。” 程墨止住咳：“爸，你找我有事？” “之前你说的公司改革，我想听听你具体计划。” 程墨身体斜靠在轮椅上，看上去没什么精气神，病恹恹的：“我已经很久没参与公司的事，现在没办法给到具体计划。” “我们父子两个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吧。” 程墨见他还要留下吃饭，给叶睿白使了下眼色，叶睿白立马安排下去。 楼上，宁千夜一觉睡醒，闻到饭菜香，换好衣服下楼，和程先生撞个正着。 程先生看着她脚上穿着拖鞋，又是这个点起，已经是这个家半个主人的架势。 “程墨，你也该到结婚的年龄了。” “爸，我现在有女朋友。”程墨眼神丝毫不掩藏，直勾勾看着她。 第73章 简单来说，就是我不配 这个女朋友普通人家，农村出身，怎么能配得上他，话到嘴边，就他现在这身体，门当户对的姑娘哪个又愿意嫁给他，程先生叹了口气。 程墨看着他欲言又止，无能为力改变的模样，心隐隐刺痛。 为什么又是这样的眼神，可怜又遗憾，他只是身体虚弱，医生都没给他下死亡通知单，身为他的亲人却率先宣布他的死亡。 宁千夜突然被问候，她站在原地，露出标准的微笑：“程先生好。”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程先生见她举止挺礼貌的，身世拿不出手，要是足够听话，或许能再培养一个接班人。 程墨见他眼神里满是盘算：“爸，我身体情况你也知道，我拿什么娶她啊。” 宁千夜看着他受伤的表情，他不会以为她是因为这个，对待他们这份感情含糊不清。 有她在，程墨肯定会长命百岁，他的人生还很长，现在只是来这里养病，以后还是会回归他的地盘。 那时候见的人多了，或许就没那么喜欢了，她不想浪费时间相互试探，她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他们能满足彼此需求。 “程墨，你是个好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病，他的人生注定是万众瞩目，纵横商场几十年从没有如此感觉，他是个商业天才。 要是精心打磨，说不定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得给程墨让路，他仔细想过了，镇静类药物，他要是不小心服用，对他身体是构不成死亡，但程墨的身体。 至于这个药是怎么到他手里，他不想再深究，他觉得程墨来到这里，有保命的手段很好。 程墨眼眸垂下，掩去所有情绪，再好，不还是只能待在这里。 “我会加多些人照顾你，平日吃的，穿的，都要检查。”程先生叮嘱他。 管家把菜端到桌上：“老爷，大少爷，吃饭了。” 程先生刚落座，程太就开车赶来：“老公，QI集团合作拿下了。” 她从QI集团出来，听到他去了程墨那里，猜到丈夫已经知道她把药给谁吃，她不能让丈夫察觉，程墨身体没问题。 程先生拿起合同从头看到尾，确定没什么问题，脸上终于有对程放的认可。 他不是很赞同谈生意用这种笨办法，但要是能达到目的，笨点就笨点，总好过不作为，他对程放的期待值很低。 程太看到饭菜都上齐了：“老公，本来说，我们一家人去吃个饭，没想到你来程墨这里。” “来了就一起吃个饭。”程先生没有要走的意思。 “程放的伤不能吹风，得在家里静养，我得带他回去，老公，爸知道程放谈成合作，在家里等我们吃饭呢，爸身体不好，说等我们就等我们的，要不然我跟爸说，我们在外面吃过了。” 明白怎么回事的人，一听就懂了，她得知程先生来这里，第一时间赶来，却说老爷子在家里等着，明摆着就是不想程先生留在这里吃饭。 程太表面功夫还是做好：“程墨，你爷爷也好久没看到你了，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程墨靠着轮椅咳嗽几声：“我身体不好，就不出去吹风。” 程太刚说过程放受伤不能吹风，程墨说这话就显得火药味很重。 叶睿白听着心里很爽，就是，别人家的儿子也是亲儿子。 程氏夫妻都听懂他的话，程太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时程太电话铃声响起，是程放打来的，他在车里等了很久，都快饿死了。 他自认为谈成一单大生意，在家说话底气特别足：“妈，你不会不出来了吧，在里面吃上了？” “马上就来。”她挂断电话：“老公，你要是在这儿吃，我回去告诉爸一声。” 现在提到程墨，老爷子心里还会难受，程墨毕竟是老爷子亲手教出来的商业天才，程先生起身。 “程墨，我们父子两个改天再好好吃顿饭。” 程墨靠着轮椅，精气神蔫了，像随时断气那样，看着就让人担心。 他吃力地说：“叶睿白，帮我送送。” 叶睿白跟在他们身后，步伐怠慢，就想催他们快点走，磨磨蹭蹭地耽误饭点。 程墨目送他们离开，眼神的无力感瞬间化为精光，身体也坐直。 宁千夜打趣地说：“你怎么不装了？轮椅坐得挺舒服。” “不想你以为我很弱。”程墨挪位坐在餐椅上。 叶睿白进来就听到他的话，犹豫地问：“这话题是我能听的吗？” 宁千夜挥手示意他过来：“绝对纯白无瑕的话题，是你太污了。” 她夹了块肉塞嘴里：“我能报警了吗？” “法律流程还需要点时间，合同只要过审法律部，会有人通知我。” 叶睿白想了想，大神打架社畜遭殃，丢了那么多钱，不还得从员工身上扣。 “这趟得亏不少钱吧。” “几个亿。” 叶睿白和宁千夜动作停下，叶睿白心痛地摇头：“这可是普通百姓一辈子赚不来的钱。” “这么多钱，确定不会伤害到你家吗？” “区区几个亿，我父亲会从别的项目赚回来，但程放的日子不好过。”程墨做的就是这效果。 他做这些小动作，要是父亲细察肯定瞒不住，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他这不过是在教程放做事。 宁千夜想着程氏集团不会因为这一个项目倒闭就好，不然上百号人的生计，她罪过就大了。 吃过饭后，他们两人坐在院子里晒着秋天的暖阳，吹着秋天的凉风。 一人手里一杯果汁好不惬意，宁千夜突然坐直身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我不介意你的身体情况。” 程墨睨了眼：“那是为什么？” “我总觉得你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简单来说，就是我不配。”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配？”程墨盯着她。 第一次见面他的眼神幽深，神秘莫测，可这次是澄澈见底，满是真诚。 宁千夜没忍住动心了：“你现在是这么说，我没那么多时间尝试感情，我很忙的。” “那就谈场速食感情，加快进程，结婚，生孩子。” 第74章 你得好好对他 宁千夜觉得这进展太快了，结婚、生孩子，那不是相当于绝自己后路。 真到分手那步，她舍不得孩子，打官司能赢吗，不不不，她怎么想得那么远，她可是个过好眼前，不会想以后的人。 程墨见她不说话，那就是不行。 “宁千夜，你遇到鬼都不带怂的，为什么在我这里，你总是这么怂。” 开什么玩笑，这事要是不怂，岂不是被生米煮成熟饭，她紧张地喝了口果汁。 “抓鬼是我的工作，我不能怂，主要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不想有任何改变。” 程墨从她嘴里至少听到了一个答案，她觉得现在还不错，还想跟他继续，也好，逼她太狠，指不定连家都不回。 这时，门口进来一批人，他们和别墅的保镖穿着一致，叶睿白刚好端着点心出来，刚拿一块咬了口，就见来事了。 叶睿白盯着他们：“这些就是你父亲送来的人？” “嗯。”程墨应了声。 “还是按照老规矩处理？”叶睿白把点心盘放下，拍拍手上的糕点屑走过去。 叶睿白搭上其中一人的肩膀：“兄弟，第一天入职？” 他们在程家别墅，多少见过一面，可能叫不全名字，但认得样子。 “程先生让我们保护大少爷，吃穿都要检查。” 叶睿白听到点头：“都交代了，好好干啊。” 他们看向坐在院子的大少爷突然站起来了，一点事没有的走进屋里，双眼睁大，吓着了。 叶睿白顺着他们视线看过去：“别激动，正常操作，你们也知道程太对程墨的态度，要是让她知道程墨压根没病，会怎么做？” 他们被问到回过神来，扭头看着他，慢慢接受他的洗脑：“会怎么做？” “当然是要杀了程墨以绝后患啊，现在就程墨跟他儿子抢位置，要是派来的杀手很专业，我们岂不是有的忙，白天不能睡，晚上得站岗。” “可程墨少爷没病的事，是不是应该告诉程先生？”他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夫妻本是一条心，这么多年你见过程先生管大少爷？程先生要是知道，那不相当于程太也知道。”叶睿白提醒。 “那我们怎么办?”这工作也太累人了，现在能退出吗？ 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毕竟他们都看到不该看的，要离开这里，首先得灭口。 “既然上了这艘贼船，就要知道程先生那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们犹豫不决，这不是代表着要对程先生不忠吗。 叶睿白伸手招呼别墅先到的那批保镖老大：“这些新来的，你好好安排下。” “好的，叶医生。” 叶睿白手臂搭过去，压低声音：“他们刚来就知道大少爷的秘密，要是让程先生知道，你们待在这里那么久，都没发现大少爷身体好的，你们知道有什么后果。” “叶医生放心，这些人的嘴，我们会管牢的。” 新来的那批人，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感情这里全是大少爷的人，这回真是进了狼窝了。 保镖老大轻拍他们的肩膀：“别害怕，正常操作，跟我们走一趟。” 叶睿白见他们会做，就不去盯着了，解决好事，他往回走。 宁千夜看着他：“你这个庸医还挺会忽悠人的，这嘴适合干销售。” 虽然听不清他们聊了什么，但是从这里看过，那些人从刚开始的立场坚定，忠心不二，到现在怂了吧唧的，肯定有他的功劳。 叶睿白一屁股坐在程墨坐过的位置上，拿起点心继续吃：“宁姐，我会做的事情可多了，你以后要多了解我。” 宁千夜见夸他两句，人都要飘了：“我闲的？” 了解他那么多做什么，叶睿白见巡逻的保镖里，有几个曾是程太的人，挥手招呼他们来一下。 他们恭敬走到他面前：“叶医生，找我们有事吗？” “你们跟程太说声，程先生又派人来了，这别墅都快成养兵场了，再来人，真的院子搭帐篷，没地方住了。” 他们老大拿出手机给程太发了信息，朝他点头，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宁千夜看着他：“你不是程太的人吗，她还给你发工资，你干的是人事？” “我不是人，她连人都不是，程墨刚来这里的时候，众人抛弃，他身体又不好，程太还断了他零花钱，那些日子，你可想程墨有多难过。 满别墅的人，虽说有程太，程先生，还有老爷子发工资，但程墨想要在别墅拥有自由，都需要钱打点，他只能拖着病残的身体去挣钱。 严重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我都怕他熬夜猝死，后来他直接睡了一天，又继续工作，他能有今天，靠的是自己，没有人帮他，那时候他也才十九岁，还是个孩子。” 宁千夜听着他的遭遇，心有些疼，程家真太不是人了，难怪程太会教出程放那样的人。 叶睿白认真地说：“宁姐，我从来没见过程墨对哪个女人那么上心过，你得好好对他，他很不容易的。” 宁千夜点头：“我对他不好吗？” “特别好只需要继续保持。”叶睿白立马接话。 宁千夜拿起杯子回屋，看了眼程墨不在客厅，她上楼寻他，在书房门口，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 他身体不好的缘故，很少出门，家里居家服多，他今天穿着灰白休闲服，头发并未精心打理，额前垂落些碎发，凌乱又慵懒。 他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敲打着键盘，眉头时不时下压，像在思考什么。 宁千夜站在门边，不知不觉看入迷了，怪不得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程墨抬头：“站在门口做什么？” 宁千夜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还以为生在豪门，不用为三餐忧愁的日子，会过得很好，没想到他过得比她还要难。 她走过去抱住他，他吻上她脖子：“怎么了？” “你在忙什么？” “处理些工作。”程墨把她抱到腿上。 第75章 我给你挣一辈子还不够？ “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宁千夜想从他腿上下去。 “来都来了，陪我一会儿。”程墨掐住她腰。 “怎么陪？”这样抱着他确定能工作吗？ 程墨手推着桌子，让椅子往后退，手在她腰间滑动：“你说呢。” 她刚才出现在门口那刻，他就注意到她，可她并没有说话，站在那里看着，扰乱他心神，他忍不了一点。 宁千夜抱住他脖子：“不工作了？” 程墨拉开抽屉，拿出遥控器，把书房门关上，他的手开始不老实。 她有些动情了，稍微低头，程墨眼神清澈，迎上她视线，下一秒扣住她后脑勺吻上去。 …… 入夜，宁千夜在他身上醒来，程墨深陷不能自拔，反复抚摸她光滑的后背。 “醒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钟，现在入秋，天黑得比较快，她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发短信给她。 宁小姐，我要单独见你。 下面是见面地址，她把信息给他看：“你说，约我见面的会是谁？” “我父亲。”程墨吻上她光滑的肩头。 他呼吸重了几分：“如果他许你好处，让你嫁给我，你会考虑下吗？” “有钱赚还是会考虑的。”宁千夜摁住他肩膀，从他身上站起来。 程墨失去了温暖的重量，眼神不满：“我给你好处，你会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吗？” “我不愿意的事，谁也无法强求，你爸就算拿着几个亿给我，我也不会动心，我只看眼前，不看以后。”宁千夜穿着衣服，回头看向他：“现在，我挺开心的。” 程墨看着她走出房间，身体靠着椅子，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一个家世，样貌，身材都不出众的女人，怎么就被她牵着思绪走了。 宁千夜洗了个澡出门，来到咖啡厅，看到程先生已经在那里等她。 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程先生，你找我什么事直说。” “你的身份配不上程墨。” 宁千夜盯着他，有钱人还真是喜欢先发制人：“那得看你给他的身份是什么，他常年在别墅养病，大门不出，现在谁还知道你有个大儿子。” 程先生盯着她，伶牙俐齿，一看就不是乖巧的儿媳妇，不过像她这种身世，一般很缺钱。 “你待在程墨身边，只要怀上孩子，一千万就是你的。” 宁千夜抬头很勇地和他对视，听叶睿白的意思，程墨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养病之后，从来没人关心他。 程家人突然地关心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宁千夜拿起菜单，点了喝的还有吃的。 蔬菜沙拉上来后，她拿着叉子搅拌，吃了口：“程先生比程墨大方，我跟程墨在一起，程墨一分钱没给我，我还得倒贴。” 肉体也算资本，算倒贴，她可没说假话。 程先生抿紧嘴唇，程墨怎么可能对她这么吝啬，他每个月都会给程墨零花钱。 难道说，这钱到了王梅手里，只进不出了？ 宁千夜见他像是猜到什么：“你也知道程墨那身体，我可不敢打包票我能怀上孩子，我是挺想赚程先生的一千万。” 程先生听到她的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程墨身体就像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以前对程墨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痛心。 “你只管待在程墨身边，只要怀上，确定是儿子，我再给你加一千万。”程先生把银行卡推到她面前，就起身走人。 宁千夜拿起银行卡打量，程家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就喜欢拿钱砸人，她还挺喜欢的。 她把沙拉吃完，结账走出咖啡厅，她走到停在路边的车，准备解锁，前面一辆黑色的车按了按喇叭。 叶睿白走下来：“宁姐，这个程墨也真是的，一刻也离不开你。” 宁千夜看到他挤眉弄眼：“你眼睛怎么了？哦，医者不自医是吧，有病赶紧去看，趁早治。” “……”他这是暗示失败了呗。 宁千夜往前走，拉开后座坐进去，看到程墨在看咖啡厅的监控，偏偏还是个高科技，连声音都录进去。 程墨关上手机：“一千万就能让你跟我生孩子？我身体如何，你不是最清楚吗？” 宁千夜觉得他现在脸色不太好，坦白从宽不知道管不管用，她从包里拿出银行卡主动上交。 “他们那么欺负你，我给你拿回了一千万，算精神损失费。” 程墨无视银行卡，捏着她下巴，认真地说：“你要是跟我生孩子，你拿到的比这多。” “你之前上交的财产有一千万吗？”她还没仔细看。 “我给你挣一辈子还不够？” 程墨觉得她不仅没心，还特贪心，不过，他刚好喜欢。 “够了，不过你爸应该知道你后妈没给你打零花钱的事，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件好事？” 程墨诧异了一秒，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视线无意间扫过站在路边的叶睿白，他可真是个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 “是叶睿白告诉你的？” “嗯。” “他最近真是话太多了。” “他是在给我机会心疼你。”宁千夜笑着说。 程墨看着她诚挚的眼神，扣住她后脑勺吻上去：“收了我爸的一千万，是不是要跟我生孩子？” 宁千夜慌了：“我要是太快怀上，你父亲会怀疑你身体情况的。” 程墨捧着她的左脸：“宁千夜，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你从哪里看出，我需要忌惮程家？” “你不怕被他们知道你身体没病吗？” “我只是觉得那样的环境有点累，单过挺好的。” 十八岁的被动，确实让他慌乱无措，沉积了五年多的时间，他的能力早就冲刷了恐惧。 他现在只不过是不屑对付程家，并不代表怕了程家，没认识她之前，他找不到对付程家的理由，现在他有了，只要弄垮程放，就能赶走她身边那个叫肖业的鬼。 “那，是我理解错了。”宁千夜眼眸垂下。 程墨靠近她：“不过，你能维护我，我很高兴。” “我们现在得到一千万的巨款，是不是应该庆祝！”宁千夜提到钱，眼眸发亮。 第76章 这块地一直好好的 “你想怎么花？” 程墨语气不是很好，他把一半的财产交给她，也没见她这么开心过，甚至都不知道里面够不够一千万。 “买房投资？” 宁千夜说出来觉得不可取，当穷人当惯了，突然变成有钱人，还真是不太适应。 “你可是这方面专业，你给我出出主意。”宁千夜看向他。 程墨呼吸突然急促，只进不出，宁千夜推开车门：“叶睿白。” 他狗腿地朝她跑过去，见她毫发无损，果真这世界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 “宁姐，有事吩咐？” “她真是做鬼太久，不知道打扰人聊天是很没礼貌的事。”宁千夜抱怨一句。 偏偏这人还有可能是程墨的母亲，她不能像以前那么没礼貌，看在长辈的份上，怎么都得给几分面子。 叶睿白拿出备用的氧气瓶给他吸氧，程墨缓过劲来，拿出手机，看到郭兴发来的信息：程总，合同过了法律部门。 叶睿白见他脸色不太好，从车里撤出来：“宁姐，我们赶紧回去吧。” “我今天开车过来的，你们先走。” 程墨出来的时候只让他跟着，他不能让宁姐给他开车啊，这话说出来就是罪。 叶睿白启动车子，往前开，是不是透过镜子，看宁姐有没有跟上。 程墨缓过劲，后背一阵冷汗，他很不舒服，短时间竟有些失声，他知道她在意这件事，点开她头像：可以报警了。 宁千夜把车停在红绿灯下，拿出手机看了眼信息，立马打给覃天立队长。 “拆迁区周围有鬼魂飘荡，地下肯定有尸体。” “确定了吗？”覃天立想了下，她的结论从未出错过，刚开始当她是江湖骗子，几次之后不得不信：“这个祁家竟然隐瞒这个大件事，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把尸体挖出来。” 宁千夜好心给他提供办案思路：“祁家动工的时候肯定发现了尸体，但没有上报，这个祁家问题肯定很大。” “行，我知道了。”覃天立挂断电话，带队去拆迁区。 宁千夜看到转绿灯，立马启动车子，心里想着程放好日子不多了。 程先生回到别墅，脸色很黑，质问佣人：“太太呢？” “太太陪着老爷子在后花园散步，我现在就去把太太叫来。” 先生每次回来都是太太在身边伺候，佣人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立马去后院叫太太。 程太听到丈夫回来了，走回客厅，伸手要给他脱领带和外套，程先生拽着她的手。 “我每个月打给你的钱，你有给程墨一份吗？” 程太心虚的垂下眼眸：“老公，你什么意思，我当然有给程墨打生活费。” “是吗，我怎么听说程墨手头拮据啊？” 按照程墨的性子，应该不会和丈夫说这件事，肯定是他从哪里听说了些什么，她可是一位好母亲，这种事自然不会承认。 “最近程墨不是谈了女朋友，要是每月生活费不够，我再给他打多点。” 程先生粗鲁地扯开领带，看着她越来越觉得她嘴里没一句实话。 好歹是自己的亲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她竟然这么苛待程墨。 “这件事你主动交代，还是我找人调查银行流水。” 她压根就没转钱给程墨，根本不经查，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短短几天时间，把她多年经营的好形象戳破，别提她心里多恨程墨。 最近所有的事都和程墨脱不了干系，但她身为一位好母亲，连程墨一句不好都不能说，她快憋屈死了。 程太身体垂坐在沙发上，双手扣着：“我，我。” 这时，他手机铃声响起，程先生接听：“什么事？” 郭兴着急地说：“程先生，不好了，警察带人去查祁家那块拆迁地，好像，好像挖出了白骨，估计明天新闻就会出来。” “什么？”程先生听到头疼。 他们家最近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现在只觉得给程放收拾屁股，弄得他是焦头烂额，一刻不得闲。 郭兴重复：“程先生，现在从地里挖出十几具白骨，估计这块地废了。” 程先生挂断电话，沉着脸：“程放呢？” 程太急忙开口：“儿子在上面练琴，准备出新歌。” 程先生坐在沙发上，铁青着脸：“把他叫下来。” 程放和美女连线聊得正是起劲的时候，被人打扰，心情很不好，他把直播一关，下楼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爸，妈，叫我做什么？我搞完新歌，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程先生听到他心里还有上班，起身，一巴掌过去，气到失声。 程放被打懵了：“爸，你打我干嘛？” “你，你这个败家子，以后不用来公司了。”程先生怒吼。 程老爷子听到他们又吵起来，往客厅走：“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怎么回事？” 他杵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程先生看到亲爹坐镇，收敛了脾气：“祁家那块地埋着尸体，警察带人刨尸呢，这块地是废了，这个败家子让公司平白损失几个亿，我怎么跟公司股东交代？” 程太感觉今天才谈好的合作，怎么就不行了：“这块地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有尸体出来？” “我也想知道，公司那边程放暂时停职，等这件事风波过去再说。” 程太听到，一旦程放从公司出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不行，绝对不能让程放离开公司。 “老公，论损失，祁家比我们损失的还要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时候我们要是去提亲，肯定能在记者面前收获一波好感，强强联手，共渡难关。” 程先生觉得这件事风险太大：“这件事要是祁总干的，程家最后一点根基都会被你毁完。” 程太毫不犹豫地说：“老公，祁总是什么身价的人，怎么可能亲自动手，这件事警察压根查不到他身上。” 程先生趁现在新闻还没出来，连夜召开会议，想个法子出来把损失降到最低，才能堵住公司那些不满的声音，算给程放铺好后面的路。 第77章 你以为我不想，这袋子有上限 程先生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的时候警告他们：“你们就安心待在家里，别给我惹事。” 程老爷子看着他急匆匆出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太哭着说：“爸，祁家那块地一直想找合作方，程放为了能在公司好好上班，费尽心思达成合作，还被人打成这样，谁能想到那块地突然有尸体。” 程老爷子听说过这件事，恨铁不成钢看向他们母子：“所有人都在观望，你们只能贸然去谈合作，事先都不做调查吗？” “爸，你这次要帮帮我们，我们母子无依无靠，一步步走到现在，程放如果不进公司，已经是一线明星了。” 程老爷子听着她的话，着实气人：“戏子终归上不得台面。” 他一直就不看好程家后代进娱乐圈，怎么到她嘴里，反倒引以为豪了。 程太抿紧嘴唇，欲言又止，差点忘了，老爷子不喜欢程放进娱乐圈。 程老爷子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探究，随后失望，他杵着拐杖走向二楼客房。 “这件事交给他处理，你们都别插手。” 程放不甘地捏紧拳头：“在他们心里，我是不是怎么都不如程墨？” 程太哄着他：“儿子，你怎么能这么想，没事，这个项目不行，我们再想下个项目。” 程放被打成这样，最后还是没等这块地赚钱，反倒先赔钱了，他顿时深感失败。 “妈，我还要做多少事承认我就是不如程墨。” “儿子，你好不容易进入公司，你就得给我坐稳那位置。”程太眼神严厉。 程放拿起车钥匙出门，程太想开口拦他，想到，他情绪太不稳定，出去玩一下也好，等冷静下来，他们再想后续补救的办法。 他们回到别墅，宁千夜带上工具：“我去超度那些鬼魂，在家等我。” 程墨缓过劲，精神状态转好：“嗯，早点回来。” 宁千夜开车到拆迁现场，覃天立挥手示意，让同事放她进来。 警察给她拉起警戒线，她弯腰钻过去：“覃队，情况怎么样？” “白骨比我想象的多。” 这时狂风大作，平地掀起龙卷风，宁千夜拿出黑狗血洒向白骨，拿出铃铛有节奏地摇响。 所有人站在大风中，身体被刮得左右摇晃，覃天立见情况不太对劲。 他拉住宁千夜的手臂：“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宁千夜神色冷静：“覃队，见过死人最后的挣扎吗，你们先去躲躲。” 所有人都能躲，唯独她不行，保护阳间的人，是她的工作。 覃天立必须保证出警人员的安全，他挥手示意收队，他们都钻进车里，看着外面情形。 狂风掀起她齐肩干练的发，宁千夜抽出铁链狠狠甩在地上，手臂一挥，铁链直接把龙卷风弄断层，而后落在地面上。 宁千夜声线压低，增加自身气场：“我知道你们身上都有冤屈，可是你们一直停留在这里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早点投胎，重新做人。” 劈成两半的龙卷风，瞬间凝聚，比之前的力量还要大。 宁千夜有些站不稳，但还是没停手上的铃铛：“我知道你们委屈，这件事已经就交给警察，警察会给你们交代，你们了再这样闹下去，不仅没用，还会影响警察查案，不妨给他们点时间。 我可以承诺，在此期间，我不动你们，一旦结果出来，你们就去投胎重新做人，我这不是跟你们商量，我这是通知你们。” 他们犹豫片刻，龙卷风朝她靠近，鬼魂伤不了她，但卷起的碎石能。 宁千夜看他们越靠越近，脾气瞬间上来：“不要冥顽不灵，我脾气没那么好。” 肖业飘过来：“女人，不要命啦，别忘了我们的合作。” 宁千夜转身，面对龙卷风，吼着肖业：“不想死，走开。” 肖业看她这架势，立马闪到一边，宁千夜从包里拿出云镇同僚给的捉鬼神器，体验感就要来了。 她打开袋子，风把袋子吹得很鼓，魂魄陆续被吸入袋子。 龙卷风随即停下来，肖业意念拉过一块木板，替她挡去乱石和木屑。 袋子容量有上限，吸不动就开始不鼓了，她把袋子扎好，看着剩余的魂魄。 “再惹毛我，我把你们都收了。” 他们见她那么厉害，怂了吧唧的飘在原地不敢乱动，宁千夜看着他们一个个乖乖的，走近教育他们。 “如果不是想让你们看到结果，第一次我就收了你们，最近几天，你们最好安分些，不然，我挨个收拾，走吧。” 宁千夜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魂魄飘散各处潜伏，肖业走近她：“新武器？怎么不把他们都收了？” “你以为我不想，这袋子有上限，我先送他们回阎王殿，你，该干嘛干嘛去。” 肖业出来英雄救美，救了个寂寞，他自觉地回自己别墅去。 覃天立见天空晴朗，率先下车：“解决了？” “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们。”宁千夜准备要走。 他们的法医开车过来，看到白骨大叫：“谁，谁破坏尸体，不知道这样会耽误我工作吗？” 覃天立看着炸毛的法医，压低声音问宁千夜：“那些黑狗血能擦掉吗？” “那些黑狗血只是把他们圈在这片区域，就是怕尸体转移后，他们跑了，毕竟我也得交差，尸体留在这里几天，我把他们都清走，你们就可以把尸体抬走。” “我跟法医商量下。” “去吧。” 覃天立最烦和法医老头打交道，难搞得很，他挠着寸头走过去。 “上面的黑狗血暂时不能清理，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 法医老头盯着他，觉得他长得比较像鬼，干他们这行，能信鬼？ 覃天立把话说出口也觉得不合适，他起初也不信，认识宁千夜之后，不得不信。 “你就听我一回，别清黑狗血啊，听劝。” “尸体的活，你来还是我来？”法医老头质问。 “当然得你，我哪能抢你饭碗。”覃天立讪讪走人。 开玩笑，再留下，岂不是给法医老头抓去当廉价工，他不爱对着尸体。 第78章 你身体不好，别浪 法医老头不清楚他们在搞什么事情，但不能影响他工作，他把黑狗血清一清，看上面骨头伤痕，有些黑狗血撒到不重要的部位上，他就没清理。 这时，工地开始狂风大作，周围的树木吹倒向一边。 他站起来，老花镜都被吹歪向一边，这些魂魄被宁千夜收走些，他们无法凝聚成龙卷风，但杀伤力还是有的。 覃天立慢慢走过来：“你是不是动黑狗血了？” 风太大听不清，法医老头凑近：“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动黑狗血了，这个地方闹鬼，不能动黑狗血。” 法医老头不信这些，不过他们来的时候无风，身后这风倒是起得诡异。 覃天立见扛不住，他扶着法医老头往停车的方向去：“这个地方闹鬼，不能待了，快走。” 白骨被风掀起的泥土层层掩埋，直到天空泛白，这些风才消退。 他们看到原本堆放白骨的地方，成了小泥堆，已经看不到白骨。 法医老头喊来同事：“把这些白骨抬回法医部门。” 覃天立拦住他：“捉鬼先生说了，得把白骨留在这里，等她回来处理。” “身为警察怎么能信这些？”法医老头教育他。 他追上去：“你这回还别不信邪，你没来之前，这里都是平地起龙卷风，这地方诡异得很，捉鬼先生来过之后，才刮起大风。” 在他看来比龙卷风温柔太多了，法医老头质问：“要不要验尸？这验尸的工作你来？” “不是，这件事真的不能乱来，还是听捉鬼先生的。”覃天立好言相劝。 法医老头还是坚持把尸体带回去，宁千夜送完那批鬼魂回到原地，看到白骨不见了，只剩覃天立在那里站着。 覃天立看到她来，着急地说：“千夜，那老头不听我的，非得动黑狗血，还把尸体抬回警局，这没事吧？” 宁千夜一脸平静的说：“白骨埋在地里，几乎与人气隔绝，这才是他们聚集在这里的原因，挖出白骨后，吸了人气，撒了点黑狗血，目的就是把他们困在这里。 你们不仅动了黑狗血，还把尸体带走，白骨吸了人气，入夜就能离开这里，要么去祁家别墅，要么去警察局。” 覃天立忍不住说道：“千夜，那老头都快退休了，有没有好办法。” 这是他们自己作死，她能管得着？她双手放在胸前，睨了眼。 “我只有一个人，肯定是去祁家看看，入夜之后，你们都别加班，应该就没事。” 覃天立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跟法医老头说。” 宁千夜打了下哈欠，回去睡觉先，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她开车回到别墅，迷闭着眼睛游魂似的走进屋里，沙发上传来声音：“回来了。” 宁千夜张开眼睛：“你这么早就起了？” 她走近，感觉不太对劲：“还是一晚上没睡？” 程墨深呼吸：“你说会早点回来。” “这件事处理的时候废了点时间，不说了，我得睡了，今晚还有场硬仗要打。” 在程墨听来，她今晚还要出门，脸色很不好：“你今晚还要去哪里？” “祁家，那些鬼被警察放出去，我得抓回来。” 程墨听到，不是和肖业见面就好，不过祁家这次摊上这件事，大出血，短期缓不过来。 他跟着上楼，躺在她身边，见她一句话不说睡熟了，脸色很不好，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宁千夜刚开始挣扎了下，感觉待在他怀里空间都变小了，她不喜欢，她喜欢自己睡。 程墨还就和她杠上，非得要把她抱进怀里，一晚上没回来，抱她还不乐意，身为他女朋友，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以为这样他就会不要她。 她现在做的每件事都是把他推远，即便推远，他还是会巴巴跑回到她身边，别想甩开他。 一觉睡到下午，宁千夜醒来，正对上程墨探究的眼神，她张口想问他干嘛，吻就先落下来。 唔…… 程墨吮吸着她的肌肤，手伸进她衣服里。 宁千夜摁住他的手，程墨靠近她耳朵，轻咬她耳瓣：“想要你。” “今晚不行，我得去祁家，再晚点去估计会出事。” 程墨在床上躺平：“要么带我一起去，要么都别去。” 宁千夜见他脾气病又犯了：“我去是有工作，你身体不好，别浪。” 他翻身压在她身上：“身体哪里不好？” 被女朋友说身体不好，有点伤自尊，他想证明，他身体挺好的。 宁千夜抵着他胸口：“忙完这件事再补偿你。” 程墨跟着她走进洗手间，她刷牙洗漱，他剃胡须收拾自己。 两人互不耽误，都在忙活自己的事，宁千夜弄完往外走，程墨一把拉回来，把她抵在镜子前亲。 他这人吻技越来越好，她很舒服，双手情不自禁抱住他脖子，不想结束。 程墨松开她，抬眸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动情放浪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自己这副样子。 他呼吸粗重：“来一次。” 宁千夜应了声，没拒绝，他手伸进她衣服里，在洗手间…… 结束后，宁千夜换了身衣服：“我去祁家，尽量早点回来。” 程墨拉住她，他虽然不太够，但勉强算是泄欲了一番，身体算不得舒服，看不到女朋友今晚肯定睡不着。 “我跟你一起去，不可以拒绝，不然，你也别走了。” 程墨手臂勾住她的腰，把她拉回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宁千夜刚好坐对地方，眼神有些迷离，没认识他之前，她不懂人类欲望，现在有点沉迷。 她抚摸他的脸：“带你一起去。” 程墨满意地松开她，她站起来，立刻离开洗手间。 他收拾完自己，衣着整齐下楼，叶睿白抬头看着他们，一前一后下楼。 “不是睡一个房间，还一前一后下来，你们吵架了？” 宁千夜拿起筷子干饭：“挺好的啊。” “你们很不对劲。”叶睿白用狗鼻子嗅到了异常。 程墨坐在椅子上：“叶睿白，我等下要出门，你准备下。” 第79章 你怎么能杀我，你清醒点 叶睿白一听瞬间来意见了：“程墨，你不知道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是吧，能不能别老挑晚上出门，你这样，我很累的。” 宁千夜开口：“我的工作就是昼伏夜出。” 叶睿白听明白了，就是追妻，一秒不见如隔三秋，他们好好谈恋爱，别连累他啊，他晚上还想睡觉呢。 “不行，干你医生风险太大，我得给自己买好保险，等我猝死，我老爹老娘好歹有笔钱养老。” 程墨接着他话说：“已经给你买好了。” 给人买好保险，无异于是承认这份工作的高风险，还真打算让他猝死，好狠的心啊。 宁千夜表扬他：“你可真是个好老板，我老大未必给我买了保险，一旦猝死，这辈子白干。” 叶睿白：“……” 就他们不问他愿不愿意吗，没人在乎他死活了？？ 吃过饭后，叶睿白搬东西上车，他认命地坐在驾驶位置上：“这次我们要去哪儿？” “去祁家。” 叶睿白念叨着：“去祁家干嘛？祁家最近出挺多事的，掺和太多不好。” 虽然是这么抱怨，但还是把车停在祁家门口，她推开车门下车，按了按门铃。 佣人走出来，打量他们：“你们找谁？” “我们找祁总。”宁千夜礼貌性微笑。 佣人一听是来找老爷的，那块地出事后，来找老爷的人太多了，老爷交代过。 “老爷今天没在家，你走吧。” 宁千夜执着地说：“你打个电话给祁总，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祁总说。” 来这里的人什么理由都用过，无非就是见到祁总后，想找祁总要钱。 此时祁总坐在书房，不停地打电话，他打给程先生：“程总，是我，我们签了合同，钱什么时候能到位？” 程先生连夜开了会议，觉得这钱还好没汇过去，汇过去就全完了，只要耗到祁家破产，这份合同就会失效。 祁总也不跟他整那些虚的：“程总，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危机，你们公司以后想入驻房地产，我会帮你。” 他更注重眼前利益，年前祁家赔了不少项目，再加上吞下那么大块，资金早就出现问题，程氏集团就算赔上老本，估计都填不满祁家那窟窿。 程先生算准祁家这次肯定要完，所以并不打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祁总，最近我公司也赔了不少项目，本打算接着你那块地能翻身，我们也出血了。” 祁总心里里清楚，这时候雪中送炭的人很少，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程总，房地产这块，我们祁家一直是龙头老大，只要度过这次危机，祁家和程家就是最牢固的合作伙伴。”祁总承诺。 程先生更加相信公司员工计算的数据，祁家这次翻盘不了了，他铁下心。 “要是今年公司项目没亏那么多钱，我倒是能帮你，现在有心无力，等你这次渡过难关，我们一起喝酒。” 程先生最后还是没把话说死，要是他真能渡过难关不至于多一个敌人。 宁千夜绕着祁家转了一圈，找了处监控死角，抓住铁栏杆，准备往上爬。 程墨抓住她衣服：“你摸清楚这里什么情况，你就敢往上爬。” 宁千夜扒拉开栏杆上的树叶，看到那里躺着一只狗：“放心，准备齐全。” 她往上爬，爬到顶端，直接跳下去，狗意识到有陌生人进家门，朝她吠几声。 她拿出炸鸡扔进它狗盘，狗嗅了嗅，警惕性很强，不敢吃。 宁千夜蹲下身，拿了一块咬了口，脚步慢慢往后挪，远离。 狗见她吃了，放心的大口吃，吃完一块，意犹未尽地舔着狗盘。 入夜，祁家别墅掀起大风，书房的窗户采用古典装修风格，窗户是雕花往外推的，风吹得窗户‘砰砰’响，吸引了祁总视线。 他放下手机，走去把窗户关上，身后书架发出动静，朝他这边倒下。 他反应极快往前跑，书架还是压倒他身体，书架是实木的，特别重。 祁总废了好大劲，把身体一点点往外挪，怕二次伤害，他一次不敢抬太高。 走廊传来祁莉尖叫声：啊！ 佣人看着客厅的吊灯摇摇晃晃，全部待在厨房不敢乱动，电视突然亮起，放出哭泣声、笑声，声音凄厉。 佣人缩成一团，小声议论：“祁家不会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怎么办，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这个是我在山上买的开过光的平安符，不会有事的。”她拿出平安符，举在头顶上。 所有人看到，全部躲到她身后，她有平安符，间接也能保护她们。 她瞬间站在前头，四周都没了人，她闭紧眼睛害怕地念着：“我有平安符在手，我不怕你们，各路鬼魂别靠近。” 祁莉从房间跑出来，一阵阴风迎面吹来，她瞳孔瞬间放大，而后失去意识。 她径直往前走，推开父亲的书房门，祁总看到她进来了：“莉莉，快点帮我搬开书架。” 祁莉走过去，却在桌子旁停下来，她拿起上面的刀，朝他走过去。 祁总看到：“莉莉，你要干什么。” “要你死。”祁莉双手握刀，使出全身力气，朝书架扎去。 书架上最多的是厚书皮的书，这些压在他身上，是增加了重量，但也保护到他。 祁总害怕地说：“莉莉，我是你父亲，你怎么能杀我，你清醒点。” 祁莉见这样他还没死，拿着刀连续扎，像个疯子一般。 宁千夜绕了屋子半圈才找到大门进入，鬼的哭泣声夹杂着笑声，通过电视传出。 她拿出铃铛，轻轻摇响，祁莉突然停下动作，祁总看到加快速度往外爬。 宁千夜扫了眼楼上：“我知道你们想报仇，但以暴制暴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影响你们下辈子投胎，劝你们不要做蠢事。” 这些魂魄根本不会听她的，他们是为了怨气聚集在人间，只要仇人一死，怨气才会消散。 随着铃铛摇响，别墅恢复往日的安静，佣人从厨房走出来，其中一个认出她。 “你不是门口那位姑娘，原来你是道士。” 第80章 还好，没死 宁千夜询问：“二楼有人吗？” “老爷和小姐还在上面，刚才听到小姐叫声，应该是出事了。” 宁千夜盯着她：“不是说你老爷不在家吗？” “今天太多人来找老爷，老爷吩咐，今晚不见客，你一定要救救老爷和小姐。” 宁千夜跑上楼，书房门打开着，里面的声音传出来，她直接跑过去。 祁莉手拿着刀，刀尖在往下滴血，祁总看到总算有人来了，他使劲最后力气，把腿从木架抽出来。 他眼神在向宁千夜求救，却对她说话，试图稳住他：“莉莉，你平时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这个做父亲的，哪点对你不好，你可以说出来。” 宁千夜开口：“她说不出来，因为她被鬼上身了。” 祁莉听到她的话，更加坚定要杀他，她握紧刀，朝他狠狠扎去。 祁总眼神透着恐惧，看着靠近的人，是他的女儿，又不是，这种矛盾感，冲击他大脑。 最后还是想活命战胜了一切，他拿起一本很厚的书扔向她，正中她脑门，血从她额头流下，沾在粉色超短衣的领口上。 晕眩感使她往后仰，但很快她身体挺直，加快速度对他下手。 祁总身体被木架砸了下，腿感觉动不了，眼看着刀要扎进他心脏。 他下意识抬起手挡：“不要杀我。” 祁莉拿着刀悬空在半空中，她脖子僵硬地低下，看着腰间的铁链，她不甘心，用尽全力往下压。 宁千夜手卷着铁链，收力，祁莉身体往后仰，祁总得以活命，他见门口那女人能控制似人似鬼的女儿，立马朝门口爬。 祁莉看着他从面前挪开，气愤地挣扎着：“你今天必须死。” 宁千夜摇晃着铃铛，鬼魂愣住，短暂失去记忆，像没有思想的木偶，任人摆布站在原地。 她从包里拿出罗盘撞击祁莉胸口，鬼魂瞬间从她身体脱离，祁莉脱力晕倒，宁千夜上前扶住祁莉身体，慢慢放到地板上。 祁总见她晕倒，觉得自己安全了，浑身放松些：“我女儿是没事了吗？” “祁总还是叫个救护车，把她送医院检查下脑子，流血了，事情可大可小。”宁千夜把用铁链捆住鬼魂，牵着铁链往外走。 祁莉头上的伤是他造成的，去医院检查下比较放心，祁总拿过手机叫救护车。 宁千夜拿着罗盘回头轻砸鬼魂的脑袋：“你还挺有本事能鬼上身，让你们别惹事，是为你们好，别不识好歹。” 那些鬼魂从各个角落飘过来，宁千夜看到他们排排站在客厅：“还有你们，识相的现在就跟我走，非要我五花大绑，那时候脾气就不是现在那么好了。” 宁千夜牵着铁链往外走，回头，屋子里排排站的鬼魂，跟上了大部队。 她刚走到院子，听到二楼传来祁莉的尖叫声：“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滚。” 祁总手撑着地挪过去：“莉莉，怎么了？” “爸，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小孩在哭，他不停地喊我姐姐，爸，你听到没？”祁莉用力抓住他的手。 祁总看向四周，静悄悄的，哪里有小孩，他真怀疑是刚才那一下砸坏了她脑子。 祁莉没意识到她戴着耳机，那声音通过蓝牙传到她那里，她听得特别真。 “莉莉，你别怕，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祁莉捂住耳朵：“闭嘴，你别再哭了。” 宁千夜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二楼：“你们还带孩子犯规了。” 她牵着铁链往回走，拿出铃铛摇响：“你存在这个世界很短的时间，但大人的恩怨，你不应该参与，过来我这里。” 她留意四周，二楼窜出一个孩子，看身高应该才四五岁，他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她身后的亲人。 孩子从二楼飘到父母身边，宁千夜转身，他父母把他护在身后：“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你们当父母就应该多教教，走吧。” 宁千夜牵着带头那个往外走，祁莉追出来：“别哭了，你别哭了。” 祁莉突然一脚踩空，从楼上摔下来，宁千夜平静看了眼，还好，没死，她大步往外走去。 “叶睿白，祁莉从楼上摔下来了，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救。” 叶睿白从后备箱拿出急救包跑进去，他开始处理祁莉身上的伤。 紧接着救护车赶到，祁总和祁莉被送上车，宁千夜看到，放心些，拿出罗盘定位阎王殿入口。 程墨拿出手机：“有事？” 展宇开口：“程总，祁总在到处找人为那块地筹资资金，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展宇对商业的直觉一向灵敏，这个时候众人都在观望，绝对有搞头。 程墨犹豫了下：“问价格，直接买下这块地。” “我粗略估计了下，我们公司现在的流动资金，买这块地还是不够。” “我这边还有些地皮，卖了。” “程总，你这样相当于孤注一掷，万一赌输。”他们可就什么都没有，得重新来过了。 他们这么多年的蛰伏，隐忍，全部打水漂，或许有别的办法。 程墨坚持：“你和祁总谈这块地，缺的钱我想办法补上，还有，我什么时候赌输过？” 这句话倒是不假，一路走来就是靠着程总的决定，他们一步步走到今天，从未输过，他相信程总，这次肯定也不会。 “程总，我会把地拿下，你只管等我消息。” 程墨挂断电话，宁千夜收起罗盘：“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没想到这次阎王殿入口那么近，她都不用开车，她推开车门，拽着铁链朝东边走。 今日至阴朝东走，宁千夜手臂一甩，松开铁链，阎王殿顿时张开，巨大的吸力把他们全部吞进黑洞中。 宁千夜站在原地，看着阎王殿入口关闭：“你们进去之后，好好做鬼，争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好吃好喝，还有保姆伺候。” 说完话，她晃动着手臂往回走，回到车里，叶睿白询问：“宁姐，你去哪了？” 第81章 赚钱不就是要享受？ “送鬼一程。”宁千夜靠着椅子闭上眼睛。 叶睿白启动车子，他就不应该多问宁姐干的事，毕竟宁姐每天干的都是维护人间太平的活。 “程墨，你真的要买下祁总那块地？” “嗯。”程墨应了声。 宁千夜想到什么：“这块地即便挖出尸体，市值也不会低，这个还给你。” 她把之前程墨给她的卡还给他，她那点存款可能压根帮不上什么忙，但他给的这些钱或许可以。 程墨再穷也会保证她的生活水平：“这些钱给了你，就是你的。” 他都到卖地皮的地步了，还跟她在这里假客气，宁千夜把卡塞进他手里。 “能帮一点是一点，要多我也没有。”宁千夜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困了，睡会儿。” 程墨盯着她睡颜，她是怎么做到醒来的时候精力充沛，然后说睡就睡的。 就像她睁眼就在消耗能量，到点关机休眠，为明天蓄能，看着他还是很喜欢。 程墨拿出手机联系中介，把地皮挂出去，筹钱。 次日，展宇拎着公文包敲了敲祁总的病房：“你好，祁总，我是CM公司负责人，这个是我的名片。” 祁总接过名片看了眼，印象中他没有和这个CM公司有过联系。 “展总找我有事？” “是这样，我对你手上出事的那块地感兴趣，来之前我是做过调查的，知道祁总现在急需要资金周转，我是带着诚意过来的。” 祁总听明白他意思：“你要买这块地？” “对，你可以开个价，如果价格合适，我们直接付钱。” 祁总闭紧嘴唇，为了这块地他付出不少，甚至不惜杀了那些钉子户，做了那么多，最后要拱手让人，叫他怎么能甘心。 展宇见他不说话：“祁总是还有什么顾虑吗？你尽管提出来。” “即便这块地出事，不可否认它还是最值钱的一块地，我考虑一下。” 展宇起身，走出病房和祁莉擦肩而过，祁莉推着轮椅进病房：“爸，那人是谁啊？” “找我买地的，你的伤怎么样？”祁总看着她的腿。 祁莉摇头：“爸，我没事，你的伤怎么样？公司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这个女儿平时心高气傲，但公司的事，偶尔也能帮上忙，他也就没瞒她：“那块地出现问题，公司有点资金周转不过来，都是暂时的，这些我会想办法解决。” “如果我没记错，这块地是公司年度最大的项目。” 祁总应了声，他努力了好几年才拿下这块地，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手。 可是祁莉觉得卖掉也是条出路：“爸，那块地出事，如果能卖出去，也是及时止损，没了这个大项目，还能保住其他的项目。” “你懂什么。”祁总情绪激动叱责。 祁莉见他不太对劲：“爸，还是说那十几具白骨，跟你有关系？” 祁总瞪着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 这件事如果不是警察翻出，他都跟着高楼升起，把这个秘密永埋地底，这些人还真是做鬼都不安生，他眼神多了丝狠毒。 “爸，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祁莉询问。 “按照现在的情况，除非程家答应帮我们，不过程总那个老狐狸还想着再看看，我再找几个老板，把钱凑一凑。”祁总觉得也不是非得程家。 祁莉想着与其挨个求，不知道多少家才能凑够这个钱，倒不如直接求程家。 她盯着自己现在这样子，得等她腿好点才能去程家。 祁总看到她走后，拿出手机让人查了宁千夜的号码，这人有点能力，说不定能解决这块地的问题。 他拿到号码拨通，宁千夜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她迷糊拿起手机：“哪位？” “宁小姐，是你昨天救了我们父女俩，我想请你帮我驱鬼。” “我会驱鬼的，你放心，他们不会再伤害到你。”宁千夜盘腿坐在床上。 “像你们这种高人出场费我会打给你。” 出场费？！他们分部什么时候提供这种服务，他是不是误会什么，宁千夜刚要解释，祁总把电话挂断，紧接着她手机响起入账提示音。 她数了数零，整整十万块，这比她干死干活一个月强，他们阳间执事，公司规定不得以捉鬼师身份敛财，这可是雇主自愿给的，这就跟她没关系了。 宁千夜一大早被钱砸醒，有点睡不着了，她穿上鞋子下楼，看到程墨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她走过去：“刚入账十万，我转给你。” 程墨盯着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用你的钱，钱的事已经解决了。” 他平时不喜欢把钱留在身边，有钱就喜欢买买地皮，投资工作室，手上流动资金不多，把这些东西卖一卖还是钱还是富足的。 宁千夜开口：“积少成多嘛，我反正也没用钱的地方，你拿着。” 程墨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包养我？” “你一个住惯别墅的人，我可包养不起。”宁千夜拿起他喝过的咖啡尝了口，眉头皱起，太苦了。 她这种穷人熬夜，喝不起咖啡，只能靠风油精提神。 程墨见她喝咖啡：“让管家给你倒一杯。” “苦死了，不喝。” “让管家给你加点糖。”程墨看了眼管家。 管家拿着咖啡壶过来，往她杯子里加糖。 程墨拿起杯子抿了口，丝毫不介意是她喝过的：“这是新到的咖啡，味道还不错。” 宁千夜喝了口，加了糖确实好喝很多：“这很贵吧？” 管家恭敬地说：“我们少爷只选适合，不选贵的，这一克才一千块。” 她被呛到：“一克能有多少？” 管家拿起咖啡壶回厨房，宁千夜顿时对眼前黑乎乎的东西无感，真是够败家的，都缺钱到卖地皮了，还这么挥霍。 “节俭是我国传统美德，你得改一改你这奢侈的毛病。” 程墨盯着她，这还算奢侈，他在程家更奢侈的时候，她是没见过。 “赚钱不就是要享受？”程墨举起杯子，要和她碰杯。 第82章 稀缺物种，还是得救 宁千夜看着杯子，倒都倒了，不喝更浪费，还是喝进肚子里吧，她拿起杯子，电话铃声响起。 她放下杯子，拿起手机：“覃队，怎么了？” “这件事只有你能解决，你来警局一趟就知道了。” 宁千夜想着她能解决的事，肯定和昨晚带回警局的那些白骨有关，让他们别动别动，就是不听，出事麻烦的不还是她。 她挂断电话站起来：“我去趟警局，不用等我吃午饭。” 程墨眯起眼睛，她又要去见那个覃队长，他抓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是有工作，你留在家里等我就行。”宁千夜盯着他握住的位置。 程墨目送她走出别墅，叶睿白见他头扭得，都快成望妻石了。 “你就这么轻易放她走？” “她让我在家里等她。”程墨默默收回视线。 据他所知，程墨就不是那么乖的人：“她让你等，你就真等着？” “不然你有什么法子？”程墨盯着他。 叶睿白咽了下口水：“你这样子，有点让人害怕啊。” 程墨收回眼神，拿起咖啡抿了口：“她去警局，中午总要吃饭，饭点我再去。” 他能这么想就对味了，程墨问他怎么追老婆，差点没把他吓半死。 宁千夜开车来到警察局，往法医部门的一条走廊上面的灯不停闪烁，两旁的门关开，发出特诡异的声音。 她走到法医拉伸门前，覃天立看到她终于来了：“千夜，这门突然打不开，老头还在里面，法医部门只有一扇空气流通口，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宁千夜拿出铃铛轻轻摇晃，控制大门系统的鬼神志恍惚起来，她见差不多了。 “开门。” 覃天立拿出工牌刷卡，门突然能开了，他们一群人涌进去。 法医和物证在一个部门，想到到达验尸房，还得穿过两扇玻璃门，第一扇门打开，有两个女同事蹲在角落，看到终于有人来，胆子大些站起来。 “覃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覃天立也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当警察信有鬼，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系统故障，你们赶紧出去。” 她们杵在原地不敢有工作：“覃队，我们只要移动，这些门就会跟着动，发出声音，很诡异。” 覃天立发话：“我请人来了，你们会没事，赶紧走。” 她们看了眼宁千夜，怎么看也不像来修系统的，反倒像那些神神叨叨的道士。 宁千夜拿出袋子，把门后面的鬼收进去，对着那面玻璃说：“最好乖乖开门，别让我动粗。” 他们看到是宁千夜来了，‘咔’自觉把玻璃门打开，他们跟着宁千夜身后走，安全感满满。 覃天立身后的手下，忍不住小声议论：“这还是头一回，我们警察遇事不是冲在前面的，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他回头瞪了眼：“就这点出息？” “覃队，这时候能讲出息?”能保命就不错了，他们手里这把枪，抓了不少犯人，唯独对鬼没个办法。 宁千夜沿路把鬼收进袋子里，想到这个袋子哪都好，就是有上限。 困在玻璃后面的人，立马站起来：“你，刚才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宁千夜看向覃天立，稳住人心这块，是他的活，她就不抢活了。 覃天立解释：“我请的这位，她修理门，就喜欢神神叨叨说些有的没的，你们赶紧走吧。” 他们一听，撒腿就往外跑，他们全部坐在大厅手捧着热水，四肢还发软。 在警察干那么久，这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太可怕了，要不是他们就是警察，估计要和老一辈的相信世上真有鬼。 玻璃门好破解，但验尸房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棘手。 宁千夜隔着玻璃，和里面的鬼谈判：“赶紧的，把门打开，你们想干嘛，这些人是无辜的。” 里面鬼哭狼嚎混一堆，听得人头疼：“他害死我们，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是无辜的？我们不好过，你们人类也别想好过。”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杀害你们的凶手啊，少在这里打嘴炮。” 宁千夜就是知道外面大白天，这些货出不去，所以才敢这么说。 她瞧着法医老头躺在地上失去意识，感觉不太好的样子，她摇着铃铛。 有些意志不坚定的鬼魂，短暂失去记忆，身体悬浮在半空中。 挡住通风口的魂魄松动些，空气开始在整个验尸房流通起来。 宁千夜给覃天立使了下眼色，他立马拿着工牌上前开门。 门感应到工牌，但玻璃门没有打开，宁千夜看到一个意志坚定的魂魄卡住门，怨气那么重，难怪不听劝。 宁千夜收起铃铛：“我还是比较喜欢听劝的鬼，你们这的玻璃是什么材质的？” “不清楚。”覃天立摇头。 他们只管在这里破案，那里管这些是什么材质，在他看来能用就行。 “警察局有没有大锤头之类的，把门砸了吧。” 覃天立让手下去拿工具，他压低声音说：“千夜，破坏东西，我们重建要自掏腰包，没多少预算啊。” “那老头看着快不行了，不救了？”宁千夜询问。 她的确看到那老头魂魄飘出半缕，相当于吊着半口气，现在救一救，说不定能活，晚点，估计真没救了。 “他可是我们唯一的法医，那肯定得救，现在做法医的越来越少，稀缺物种。” 覃天立给手下让出条路，绅士地把她护在身后，替她挡去溅起的玻璃碎片。 玻璃门被砸开一个洞，他们冲进去给法医老头做急救，挡门那缕魂魄，见他们进来，想要把他们全杀了，他意念操纵案板上自己的尸骨。 宁千夜掏出铁链，甩过去，捆住他身体，他们眼睁睁看着铁链甩过去竟然消失了，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揉揉眼睛。 确定铁链真不见了，他们忍不住询问：“刚才那铁链呢？” “铁链沾上阴气会长在鬼身上，肉眼是看不到的。” “哦。”他们听明白了。 他们跟在覃队身边，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刚开始不太能接受，见多几次也就混熟了。 第83章 来都来了 覃天立看着一群人围住老头，他插不进脚：“他怎么样了？叫救护车没？” “覃队，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但他心跳还是很弱。” 他们继续急救，覃天立看他们下手没轻没重，生怕急救过程中，直接把法医老头送走。 “这老头都到退休年纪了，你们下手都轻点。” 宁千夜看着从他身体抽离出的一缕魂魄，现在吸回身体里，人应该没事。 她拿出袋子，想把鬼魂吸进袋子，发现袋子已经到了上限。 “我先去送一趟，再回来处理这些鬼魂。” 覃天立生怕她一走，这些人又开始生事，他解释也挺费劲的。 “欸，你别留他们在这里。” “外面大白天，他们怕阳光，我不能直接带他们走，我就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她只要把袋子里的魂魄清干净，就能回来装走这些人，早知道厚着脸皮再拿多一个袋子，这个真好使。 覃天立拉住她：“鬼怕阳光，那就等晚上，你今天别离开这里，你放心，你三餐我包了。” 宁千夜听到包吃，也没什么不可以：“那行吧，你让人别靠近这里。” 她从包里掏出块阴木放在玻璃门边：“让人别动这块木头。” 覃天立点头，救护车赶到，法医老头被送上车，他走到办公室：“你们今天别靠近验尸房，什么东西都不要碰，让清洁工别打扫了。” “知道了，覃队。” 覃天立还是不放心离开这里太远：“这都到饭点了，我请你去吃食堂，等这件事过去，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行。”宁千夜是个爽快人。 他们走出警察局，看到程墨坐着轮椅，叶睿白推着轮椅过来。 宁千夜看着轮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叶睿白轻咳，他这哪是身体上的不舒服，明明是看不到女朋友心情不舒服。 覃天立瞧着，心大地说：“救护车刚走没多久，我给你喊回来。” 叶睿白连忙制止：“我就是医生，他所有的不舒服，我都能治。”包括情绪上的病。 宁千夜一看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你怎么来了？” 程墨本想着直接来找她，被叶睿白提醒，最近外出次数有点多，要是被人瞧见，认出他身份，看到他能脱离轮椅，不好解释，他才勉强坐轮椅出来。 宁千夜抓住轮椅推手，把他挤开：“来都来了，一起吃饭吧。” 叶睿白开心地说：“宁姐，这不正巧，我们一来赶上饭点，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店味道还不错。” 覃天立上前拦住他们：“千夜，还是去食堂吃吧。” 宁千夜点头：“这边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我得留到晚上，去食堂吃吧。” 叶睿白看了眼他的脸色，不出所料，特别难看。 “宁姐，这餐厅不是很远，吃完饭就送你回来。” 起码争取到两人独处的时间，这样，程墨肯定会夸他的。 覃天立热情邀请他们：“我们食堂比附近餐厅手艺还要好，你们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开小灶，一起走吧。” 宁千夜推着轮椅，跟上他步伐：“走吧，来都来了。” 她和覃天立去打菜，叶睿白凑近：“现在怎么办？” 程墨咬牙：“不是说要留到晚上。” “他们要相处六个小时，你就不慌？”叶睿白抬起手腕数着时间。 “我也要留下。”程墨坚定地说。 叶睿白有些坐不住了：“大哥，家里的床不软，家里的点心下午茶不好吃还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在警局坐冷板凳？”他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 “你不想留下可以走。” “我是你的医生，我走哪里去？”他的工作环境任君挑选，他的任务就是照顾好程墨身体。 “吃完饭后，去订些咖啡和点心。” “可以啊，搞好关系，不过这些都是覃队长的人，你确定跟他们搞好关系会帮我们？”叶睿白怎么觉得他在做无用功。 他们聊着，看到打菜两人回来，默契地闭上嘴巴，宁千夜把菜盘递给程墨。 覃天立把手里那份递给叶睿白，他们四个人面对面坐下。 程墨看到里面的菜，脸色越发阴沉，餐桌上的另外三人都是吃苦长大的，对吃不挑。 叶睿白吃得正香，瞧见程墨脸色，看向他餐盘。 “程墨，你对白果过敏，吃我这个。” 宁千夜还是头一回知道他对东西过敏，她看到有白果炖鸡，对身体特别好，给他要了一份。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白果过敏。” 程墨没有说话，叶睿白帮忙解释：“我们餐桌上从来没出现这个，不怪宁姐不知道。” 宁千夜把他餐盘里白果鸡挑出来，给他放了肉末茄子：“你吃这个，特别好吃。” 程墨看着餐盘补满，拿起筷子吃，他们的那桌特别安静。 吃过饭后，他们走到警察局门口，宁千夜手扶了下腰，今天吃得很饱。 “我还有事，晚上才回去，你们先回去吧。” 叶睿白看了眼不说话的程墨：“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会儿，覃队长，你不邀请我们去参观一下？” 覃天立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要参观警察局的，这个地方能别来最好。 宁千夜觉得他们有点过了：“今天大家都挺忙的。”她话里的意思，是让他收敛些。 程墨挥手示意叶睿白推轮椅：“正好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叶睿白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径直推着轮椅上门口的坡，进入警察大厅。 宁千夜走进停尸房，数了下鬼魂，确定没少，拿了个椅子坐下。 她脑袋往椅背一靠睡过去，覃天立泡好茶，到处找人，见她在停尸房门口睡着了。 他留意到程墨走过来，忍不住说：“她还真是，不怕死人跟鬼魂，到哪都能睡，喝茶吗？” “不喝。” 覃天立上次知道他们两关系，识趣的不当电灯泡：“那你有需要叫我。” 程墨走进去，拉来椅子和她并排，把她歪到不正常位置的脑袋拉回点，轻轻放在他肩上。 第84章 喜欢靠自己赚钱吗 宁千夜在睡梦中，听到周围环境有点吵，她迷糊醒来，入眼就是他绝杀的侧颜。 “你怎么还在这里？” “看你睡在这里，不忍心离开，叶睿白准备了些下午茶，吃点？”程墨询问。 宁千夜看了眼停尸房里的情况，他们恢复了神志，但被门口的阴木困住，没办法出来作乱。 她伸了伸懒腰，是有点饿了：“我去找吃的，一起吗？” 程墨牵着她的手走出去，宁千夜停下脚步打量他，总觉得他少了点什么。 他也跟着停下脚步，低头查看：“有什么不对劲？” “你轮椅呢？你不是不想让程家的人知道你身体没事，你这坐轮椅就得坐到底。” “出了事，叶睿白会去处理。” “叶睿白拿着一份工资，给你做那么多的事，可真累。”宁千夜摇摇头。 他们两个来到大厅，大家已经吃上了，他们看向宁千夜。 “谢谢你的下午茶。” 叶睿白拎着两个没拆封的袋子：“程墨，宁姐，你们吃这个，这个好吃。” 她打开看到是晶莹剔透的蟹黄包：“不是说这家店生意很好，到了中午基本不剩吗？” “我们和老板的关系，一两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叶睿白得意地说。 宁千夜吃东西喜欢扎堆，拉着椅子就混进警察内部，一些女同志八卦起来。 “听说最近覃队去相亲了，我们未来的嫂子长什么样？” “我上次刚好去买宵夜，覃队竟然约女生去路边摊，不出所料肯定完。” “路边摊怎么了，这可是深入群众底层，我们警察不就是要和群众打成一片，为群众服务，哪有女生能拒绝得了路边摊，她要是不喜欢，也当不上我们嫂子。” 宁千夜插句嘴：“覃队长还没结婚呢，我都以为他有小孩了。” “就是我们覃队长得太着急，又一脸正气，所有姑娘都以为他成家有娃，这才被剩下的。” “你还没说重点，那女生长得怎么样？” “挺秀气的。” 覃天立外出办事回来，看到大家伙在大厅开餐了：“你们没事干？” “覃队，不是你让我们别靠近法医部的吗？法医和物证都没分家。” 覃天立拍了下脑袋：“都给忙完了，值班人员留下，剩余的回家吧。” 真是难得能放假，顿时觉得手里的下午茶都不香了，她们立马起来。 “谢谢你的下午茶，去逛街吗？” 宁千夜摇头：“我待会还有事，就不去了，改天约。” “行。”她们开始约一路，去逛街吃喝玩乐。 办公室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下几个值班的，他们盯着覃队严厉的视线，拿着下午茶就跑路。 宁千夜拿起袋子扔给他：“覃队，别那么严肃，吃点。” 覃天立拉开椅子坐下：“千夜，这次真是谢谢你帮忙。” “你要是真想谢我，下次麻烦把账结一下，我也不白帮忙。” “千夜，你是不了解，我这兜比脸干净，法医部的玻璃，我都得自掏腰包先修，谁知道钱什么时候到账，法医那老头看到玻璃这样准跟我急。” 宁千夜听明白了，就是要钱没有：“听说你最近在相亲，你好歹是个队长，怎么混成这样？” “我不是忙着工作嘛，就，没怎么注意自己的事，家里父母着急了。” 程墨轻咳，她怎么关心起别的男人婚姻大事。 覃天立听到声音才注意到坐在门后边沙发角落的男人：“你和程大少爷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宁千夜本打算取笑他，没想到事情回到自己身上：“我们不着急，我才二十二，反倒是你该着急。” 覃天立看到程墨的资料，才二十三岁的小屁孩：“你对千夜是不是认真的，在程家能做自己的主吗？” 程墨听着他的话，心里不屑，看不起谁：“能，是认真的。”不认真的是她。 他是有娶她的心思，可她不想嫁，他也想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覃天立扭头对她说：“他说能做自己的主，我看这小子对你挺紧张的，结婚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就法医部门他们那股腻歪劲儿，覃天立干这行看到过不少的男人，很肯定程墨对她是认真的。 “你管好你这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改天给你们发一发驱鬼符，保平安。” “行啊。”覃天立一口应下：“免费的就行。” 宁千夜有些看不起他，堂堂刑侦大队队长，怎么那么抠门。 覃天立以前要是有人敢跟他提半句鬼字，他肯定用拳头把对方打趴下，干警察能信鬼吗，那么多悬案都归鬼干的，他们还干什么吃。 现在他是什么都不避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来者不拒。 “我们警局每年都有向外求助人员破案的费用，你要是缺钱，你也可以来帮忙查悬案。”覃天立开口。 程墨打断他的话：“她现在，我养着，不需要。” 他为了买那块地都差点倾家荡产了，还倔呢，她得为以后生活着想，多赚点是好事。 宁千夜反应过来，程墨的以后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还想养程墨，就她工资那三瓜两枣，能养得活大少爷吗。 她还是多存些自己养老钱，毕竟她已经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 “我考虑下。”宁千夜开口。 程墨听到她的话，脸顿时就黑了，她就这么看不上他，觉得他养不起她。 覃天立看了看他们，怎么回事，感觉这两人问题有点大啊，意见都不统一。 别在这里吵起来，他现在想到碎裂的玻璃门，还有里面的鬼就头疼。 他站起来：“我突然想起还有事，你们在这里慢慢聊。” 程墨见这里没人，直接问：“为什么不让我养你？” “没认识那二十二年，我不也自己赚钱过来了，我喜欢靠自己。” 他的出现，让她觉得不真实，就像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暂放在自己手里，不管多喜欢，多舍不得，时间一到还是要还的。 “喜欢靠自己赚钱吗，好，你陪我一晚，我给你结账。”程墨手勾住她腰，把她拉到大腿上。 第85章 可我比较贪心 宁千夜猝不及防跨坐着，她今天穿的束脚裤，又薄又宽松，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 她轻拍他肩膀：“你疯了，这里是警局，到处都有摄像头。” 程墨摁住她身体，不让她乱动，他没想对她在这里做什么，但他控制不了身体对她的强烈反应。 “你不是喜欢靠自己赚钱，这样也可以赚钱。” 宁千夜听着他的话，生气地甩了他一巴掌：“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和程墨发生关系是自愿的，而不是用这个作为交易，这样说的她像什么。 程墨脸被打偏，一脸的阴沉，眼神冷漠又薄情。 他转过头，捏着她下巴：“为你提供赚钱的渠道，对你不好吗？” “我，我们，你放开我。”宁千夜想说，她从来没当过这是场交易，但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程墨双手掐住她的腰，眼神锋利，想在这里让她‘服软’。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接受我的好。” “我们都冷静下吧。”宁千夜双腿站直。 程墨手臂顺着她身体往上伸：“冷静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分手的意思？” “我没有这个意思。”宁千夜就是不想跟他争辩这种问题。 “好，那就说明白什么意思。”程墨揽住她腰强行把她带出去。 覃天立不在警局，不知道他们离开了，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宁千夜被他强行塞进车子后座，她试过挣脱，没想到这男人平时看起来病恹恹的，力气还挺大。 叶睿白坐进驾驶位置：“我们是回别墅，还是？” 想着他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应该可以像普通情侣约会啥的。 程墨完全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去附近停车场，找个监控死角。” 叶睿白回头看了眼，这两人玩这么野？他启动车子，把车开进地下停车监控死角区。 他熄火：“我去附近转转，结束了再打电话给我。” 他推开车门撒腿就跑，车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程墨把她从位置上拽起来，压着她身体，坐在他腿上。 “解释。” “我跟你不是交易的关系。”宁千夜诚实地说。 “那就是喜欢。”程墨掐住她的腰。 “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喜欢，我就是觉得刚刚好。” “什么叫刚刚好？是没有让你进一步，退一步的想法吗？”程墨捏着她下巴，不让她脑袋有一丁点偏。 宁千夜觉得他总觉得挺好的：“就是这个意思。” 程墨咬上她嘴唇，含糊不清的说着：“可我比较贪心。”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刚刚好，他还想和她更近一步，近到没办法退的地步。 宁千夜觉得他现在有点危险，手抵着他胸口：“我还需要时间适应。” 此刻程墨有些咄咄逼人：“我给过你时间机会，既然留下，就别想走。” 程墨吻着她脖颈，啃咬着她锁骨，每个动作都显得疯狂，冲动。 宁千夜看着他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感觉自己下秒就会没命。 她不敢动，程墨见她不反抗，他失去了耐心，双眼猩红：“你为什么不反抗？” 宁千夜衣衫不整地坐在他身上，空间里全是他们不规则的呼吸声。 她捧着他的脸吻上去，程墨托着她后背，和她抵死缠绵。 他有点说错了，她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不能离开，纠缠他的鬼，既然被她遇见，还是要解决的。 分开的时候，两人气喘吁吁，宁千夜抵着他额头，在警察局那刻，她想赚钱，是想到他们以后，他早已在她生活规划里。 她很喜欢和他亲密不分开，如果眼前状态是好的，她不排斥一直走下去。 哪怕最后结果不是好的，但至少过程足够让她回味。 宁千夜手指从他薄唇慢慢往下滑，停在他性感的喉结上：“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 “结婚呢？” “如果你不怕你父亲生气，我也没问题。”宁千夜吻上他高挺的鼻尖，明显动情了。 程墨把她裤子扯下来…… 夜渐渐深了，他们在地下车库里，四周都是黑的，没有时间观念。 宁千夜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他们两人都不想理会，但电话铃声一直不断。 她拿出看了眼，是覃队长打来的，她膝盖撑着椅子直接起来，空虚感瞬间占领他们身体。 宁千夜拿起接听：“覃队长，怎么了？” “这都快天黑了，你怎么不在警察局？” “我在附近办点事，现在就回去。”宁千夜说完挂断电话。 程墨抱住她身体：“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我和你，始终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你和程家。”宁千夜分析这件事。 “好，只要我解决这些，你就和我结婚，我不会委屈你。” 该有的婚礼，任何流程，他都会办到，不会委屈她。 宁千夜穿上衣服：“我得回警察局处理鬼魂的问题，入夜，你身体情况随时会发作，早点和叶睿白回去。” “好。” 他出来一趟，也没想到会在外面待那么久，装备没带，是要先回去。 程墨舍不得：“你早点回来。” “嗯。”宁千夜亲了下他嘴唇，离开了车。 这里到警局步行十分钟，她跑进去：“我现在就把他们带走。” “这次的事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覃天立开口。 宁千夜把阴木收起，拿出铃铛牵着铁链，往外走去。 跟着覃天立做事的，都知道她手摇铃铛，一手往后，身后跟着都是些什么东西，他们纷纷往两侧躲，给鬼让路。 宁千夜拿出罗盘定位阎王殿入口，有点远，她找了辆货拉拉，把他们全部带走。 她时不时摇响铃铛，司机见着奇怪：“宁小姐，你这找我们货拉拉，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也没个东西。” “让你们接的，就是我这个货。” “宁小姐，你真有意思。” 司机加油门，到目的地看到是荒郊野岭：“宁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一个人也没有。” “有点事，你回去吧。”宁千夜下车挥手示意。 司机比较好心，看着这附近没什么人：“宁小姐，要不我等等你一起走？” 第86章 你也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你 宁千夜看这附近没什么人，也挺难打车的，司机是个热心肠，那她就不客气了。 “等会儿给你小费。” 她牵着铁链走进比人高的草丛，她打开手机电筒，勉强照着前面的路。 司机靠边停车，好奇她来这里做什么，眼睛一直盯着草丛附近。 看着随着她移动，不停摆动的树枝，见她还往里走，想着这里都没人，她来这里能做什么事。 宁千夜站在阎王殿入口，伸手一抽，把铁链拿回来。 被铁链捆住的鬼魂，不甘心被抓，还想做最后挣扎。 他龇牙咧嘴朝她靠近，却被阎王殿的黑洞吸入，彻底消失在她视线中。 宁千夜拍拍手：“人是没得做了，鬼也不好好做，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嘛。” 她把铁链围在腰上，往草丛外走，司机抽着烟，看到她回来了。 “宁小姐，你这时间还挺久的，做什么呢？” 司机也想打听有什么赚钱门路，比送货赚得多，他也能多份搞钱的副业。 “别瞎打听。” 司机看到她腰间多了条银色质感的铁链，他记得刚送她来的时候没有这东西啊，怎么进去里面，就拿出东西了。 宁千夜察觉到他不太对劲：“开车啊。” 司机拿出嘴里的烟，侧身打开窗户，把烟扔出去，转身的时候，手里多了把刀。 他指着宁千夜：“姑娘，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只要说出赚钱的门道，我保证你没事。” “这世界要是遍地黄金，穷人怎么可能一直穷，贫富差距那么大。”宁千夜看到刀子，神色格外冷静。 司机见她身上的铁链挺不寻常的，肯定值钱：“你把你身上的铁链给我。” 宁千夜刚还觉得他挺好心的，没想到这嘴脸转变得还挺快，她解开腰上的铁链扔给他。 司机眼神充满贪婪，以为得到铁链要发财了，铁链压下那刻，他通体发寒，冷得直哆嗦。 “好，好冷，怎么突然那么冷？”他冷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宁千夜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以为什么东西都能要。” 她把车钥匙拔了，伸手拽他领口拉到车后座，她跨腿坐进驾驶位置，再把他拽到副驾驶，给他系上安全带。 一气呵成，启动车子，看着他在旁边瑟瑟发抖，这铁链认主，任何人拿到会觉得寒气入骨，只是幻觉，实际上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 宁千夜把车开到别墅附近，抽走铁链：“人不好好做，那就得重新做人。” 司机终于感觉身体不冷了，他迷迷糊糊听到她说话，下一秒晕了过去。 宁千夜关上车门，朝别墅走去，守门口的保镖看到她是走回来的。 “宁姐，你怎么不打电话让我们接你？” “饭后散散步，活到九十九。”宁千夜走进客厅。 程墨和叶睿白在吃饭，她朝餐桌走去：“回来就有饭吃，真好。” 程墨给她盛了碗汤：“怎么这么晚回来？” “没车了，打车要了点时间。” 叶睿白开口说：“宁姐，你有打车的时间，直接打电话给我，我马不停蹄的。” “下次一定记得叫你。” 入秋后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她有玄冰铁链护体，身体倒是暖和的。 她喝了口热汤，身体更加暖，保镖从外面走进来：“大少爷，老爷来了。” 叶睿白犹豫了下，立马端碗跑路，宁千夜稳坐椅子，看着大门。 程先生从外面走进来：“程墨。” 程墨淡定地说：“这个点父亲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 “有人拍到你出入警察局，你身体没事了？”程先生盯着他的腿。 “时好时不好，也不能说没事。”程墨话很敷衍。 管家拿了副空碗筷出来，在老爷面前摆好，他看着大少爷在这里过得开心，有他做一日三餐，大少爷吃得好，气色才好。 要是回去，每天受人脸色，餐桌上也没个他爱吃的菜，明明那也是他的家。 管家忍不住多嘴一句：“老爷，大少爷在这里养病，身体好了很多，但病根还在。” 程先生想到他发病时候的样子，看着随时要断气，他不敢多说什么。 “程墨，你知道程放的性子，我不放心把公司交给他，但要是你帮忙，他的路会走得顺些，毕竟你们是亲兄弟。” 帮程放也是在帮他自己，程先生觉得自己说这话没有任何问题，但在整个屋子的人听起来，他这个做父亲的特别自私。 程墨垂落在餐桌上的手用力攥紧，在他心里，程放才是最重要的，即便程放再扶不上墙，他还是要保程放。 宁千夜见满屋子都没人敢说话，她气不过：“程先生，你不会不知道，程太忌惮程墨，程墨帮程放在公司站稳脚跟，他能得到什么？过河拆桥吗？” 程先生瞪着她，半辈子经商，他唬人的气势还是有的。 宁千夜直视无惧，她说的那句话错了？！没有错，为什么要怂。 程先生就知道她难驯，还没嫁进来就敢这么跟他说话，要是嫁进来还得了。 “程墨，你也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害你，我会给你公司股份。” 叶睿白在厨房听着眼眶都气红了，想出去找程先生理论，谁稀罕他那点公司股份。 管家费力拦住他，不让他出去，管家知道他身世，就这么冲上去，他是不想干了吗。 程墨忽然松开了拳头，像是释然了：“那父亲能给我多少股份？” “百分之五。” 程墨听着，讽刺地笑了下，因为是家族企业，他父亲一人控股百分之二十，成为最大股东。 听着百分之五挺多的，但要是公司一半的人都效忠他支持程放，那他手里这百分之五，只是催命符。 宁千夜看着他像受伤的狮子，因为在外面强大的形象，即便受伤也不敢示弱，就怕引来更大的欺负。 狮子小心翼翼掩藏伤口，故作坚强，他这样子更加令人心疼。 宁千夜直白地说：“程先生……” 还没等她把更难听的话说出口，程墨打断了：“好，我有个条件，我要光明正大娶宁千夜。” 第87章 我去找他们谈 程先生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嘴里‘光明正大’的意思，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婚礼，所有规格都不能少，可是她配吗。 如果程放真的不行，还可以靠联姻补救下，两个儿子联姻能带来的利益还是挺大的。 程墨身体是不好，但还有别的可取之处，降低些门槛，说不定还是会有死心眼姑娘上门。 算了笔账，宁千夜这个农村来的，毫无背景的，只是在拖垮程家。 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不喜欢豪门这些姑娘，拜金、主意还多，所以他找了足够听话，好控制的。 生了两个儿子之后发现，他娶的老婆在事业上根本帮不上忙，所有事情只能靠他忙活。 程墨见他沉默，眼里满是盘算，又怎么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到现在眼里还只有他的利益，程墨这刻不想给他半分面子：“如果父亲不答应，一切免谈。” 程先生看着宁千夜，希望她这时候主动退出，别让他们父子气氛难堪。 宁千夜虽说年纪不大，也是见过世面的，生前再怎么风光，死后不还是一缕魂魄。 程墨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心里有些紧张，害怕她当着父亲的面拒绝。 她重重吐出呼吸，见程先生来这里口口声声都是为了程放，半点都没为程墨考虑过，她突然想迎难而上。 宁千夜握住他放在桌面的手，程墨对上她视线，觉得稳了。 她缓缓开口：“我想嫁给程墨，求程先生成全。” 程先生听到她的话，脸色尤为难看：“程墨，结婚不是儿戏，这件事你应该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我从程家离家，活到现在，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 提起他从程家离开，那时候他多不情愿，不还是被他们赶出来了。 浑浑噩噩，如梦一般的日子破碎了，现在不就只剩下清醒。 程先生觉得这顿饭吃不下去了：“程墨，给你几天时间想清楚。”说完，他就走了。 管家看老爷离开，也不再拦他，他从厨房冲出来。 “谁稀罕他那点股份，程墨来这里，他管过吗，王梅不给生活费的时候，他在哪儿，现在知道还有个大儿子了，程家全是吸血鬼。” 程墨盯着他：“出去喊，喊大声点。” 叶睿白坐在他身边：“我就是看不过眼。” “经过这么一闹，王梅把生活费打过来，数目还不小。”程墨话里很知足。 “你怎么想的，她的钱怕不是送命钱。” 程墨盯着他：“白给的钱不要才是真的傻。” 叶睿白想想自己白拿的十万块，都现在程太还没来找他，他该偷笑了。 宁千夜双手叉腰，这饭还没吃，就感觉饱了：“程墨，你真的要去帮那个程放？” 程墨拿起筷子夹菜吃，天塌下来也不影响他胃口：“这就要看你嫁给我的心有多坚定。” 宁千夜肯定地说：“这件事我肯定站你这边，要她帮程放，绝对不可能。” 吃过饭，宁千夜拿起车钥匙：“我去拆迁地看看，把剩余的鬼魂清理干净。” 程墨抓住她的手：“我有点不太舒服，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宁千夜没有任何怀疑：“你怎么了？” “不舒服。” 宁千夜想着今天在车上，他可不像生病，但他这身体情况也难说。 “那我扶你上去休息。”宁千夜抓住他手臂，搀扶他上楼。 宁千夜忙活一天，拿了衣服进去洗澡，程墨拿出手机，给展宇发信息：尽快谈妥收购。 明白，程总。 程墨坐在床边看着洗手间门，这块地要是解决了鬼魂，买入的价格就会高很多，要是持续闹事，他就能以最低价格购入。 展宇煽动包工头、材料商，入股的老板找祁总麻烦。 祁总被划破手臂在医院养伤，他们一群人涌进病房。 “祁总，工钱要结了，您这样拖下去，我们也没办法生活啊。” “当初入股这块地，你说稳赚不赔，现在就出了这种事，退钱。” 祁总看着这些人嘴脸，当初求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就这副嘴脸。 祁莉拎着保温盒进来，她摔下来楼梯的时候，刚好摔在地毯上，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脚崴了，休息两三天，恢复差不多。 她挡在父亲病床前：“我爸答应给你们的，肯定会给，但是现在出这种事，我们也很被动。” “你们躺医院舒舒服服，我们在外面跑断腿，赶紧给钱。” 他们在病房里不依不饶惊动了医生，他们找保安把这些人轰出去。 祁莉打开保温盒，倒出鸡汤递给他：“爸，再这样闹下去，公司肯定会出问题的。” “拿我手机过来。” 祁莉把柜子里的手机递给他，他打给程先生，电话接通：“程总，只要你肯帮我度过这次难关，条件你随便开。” “我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还得应酬，下次再聊。”程先生敷衍过去。 祁总见他把电话挂断，脸色特别难看，祁莉见父亲谈得不顺利。 “我去找他们谈。” “你去做什么，回来，回来。”祁总激动得要起来，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又重重坐回去。 祁莉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了程家，程太看到她，还是能想起那天宴会上的气。 “你来做什么？” “我想要和你们合作，什么条件都可以。”祁莉昂首挺胸走进去，既然来了，就没打算会全身而退。 程放看到她眼睛都亮了，最近他在家里真是憋坏了，他妈看着他，去哪里都盯着。 他已经好久没碰女人，看到她浑身血液沸腾起来。 “公司上的事，我丈夫说了算，你找我也没用。” “现在是程先生说了算，但以后也是要交给程少的。”祁莉盯着她。 程太想了想，挥手示意让佣人先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公司现在还是我丈夫的，我们确实帮不了你。” “你们只要帮我家度过经济危机，以后我们自然会帮程少上位，您要的权利、地位，我们祁家都能给。” 第88章 是有事请你帮忙 程太是很想让自己儿子上位，但她不傻，就祁家现在这样子，他们帮的，还比她给的多，这样下去，是个亏本买卖啊。 祁莉知道这样哄不住她：“我既然来了，就是带足诚意，程太尽管开条件。” 程太抿紧嘴唇在思考这笔买卖划不划得来，程放在旁边，光看着她惹火的身材，身体就像酥得不得了。 “妈，妈，我们之前说的那个。” 祁莉知道他对自己感兴趣，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如何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如果非得嫁人，肯定是利益优先。 她撩了下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挺直胸口，让他看到该看到的。 程放看着就差没流口水了，这女人身材太顶了，那些沾他身的女人，也有身材好的，但一般医美过，她这身材一看就是天生的。 程太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让他安分些，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要是宝押得不对，他们母子彻底没活路。 她现在脑子乱得很，不想轻易做决定：“我好好考虑下。” 这些年她用钱都是受丈夫控制，想要拿钱帮祁家，就得铤而走险，但这步走出去，就真的没回头路了。 程放里面站起来：“妈，我去送送祁小姐。” 程太提醒他：“送完人就回来，你父亲最近在气头上，你安分些。” “知道了妈。” 程放跟在她身后，她脚还没好利索，走路不太稳，程放走在她身边顺手扶了下她的手臂。 “这样，你陪我一晚，我就说服我妈帮你。” 祁莉知道男人这种生物，尝过就会失去兴致，得不到才是最折磨的。 她单腿踮起脚尖，亲吻他脸颊，程放手顺势放到她柔软的腰部，以为她这是同意了。 祁莉脚尖落地，开口：“那就等你说服程太，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只是表面清高，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骚，不过他喜欢。 “一言为定。”程放凑过去想跟她近距离接吻一次。 祁莉知道他的意图，身体往后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程放扑了个空，但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带着丝甜味，很上头。 他不舍地看着她离开，返回家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妈，不就是钱嘛，帮下祁家呗。” 程太生气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祁家要是没事的时候，还可以考虑，现在都成这样了，谁搭理他们，稍微不小心引火烧身。” 程放看亲妈这样子，像是不太想管祁家的事，祁家要是遇不到这档子事，按照祁莉高傲的性子，根本不会低三下四来找他。 他这么多年的泡妞直觉，错过这次，她就不会再来找他的，再见面估计是别人的老婆，他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妈，你就帮祁家，我答应你，这次要是能娶祁莉，我一定好好工作，不再外面找女人。” 程太瞧着他这不争气的样子：“那个女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上心。” “妈，我就是想娶她。”程放哀求。 他见亲妈不搭理他，凑前去哀求：“妈，以前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的，最后一次，我真的什么都听你的。” 程太看着他这样，有些心软，要是他真的能因此收心，上进些，也不是亏本的买卖。 程先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混账，你又干了什么事。” 他只有每次做错事才会哀求，最近这个家被他搅得鸡犬不宁，程先生现在看他是越看越不顺眼。 程太上前：“老公，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你说，他又干了什么事？” 程先生松了松领结，压抑住怒火，耐心听她说儿子那些浑蛋事儿。 “最近程放听话很多，他没再出去鬼混，都待在家里，哪里有做什么事，老公，孩子还小，你多点耐心，程放会长大的。” 程先生扫了他一眼，径直上楼，程太直觉他回来那么早，肯定有问题。 她走出院子询问保镖：“他去了哪里？” “去了大少爷的别墅，具体聊什么，我没听清。” 程太抬头看向楼上，眼神狠厉，她一心一意为这个家，可不管她怎么做，他心里始终都有程墨。 不管程放怎么做，在他心里都比不上程墨，他犹豫不决，那就得逼他早点做决定。 程放看到亲爸回来，不敢放肆，看到亲妈回来，着急上前：“妈，我就求你这一次，最后一次。” 程太看着他，不过就是个女人，等这件事做成，什么都是他的。 “这段时间你乖乖在家里别给我惹事，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妈，我这次一定听你的话。”程放满脑子都是祁莉躺在他身边，光想就很激动。 程太看着儿子高兴的上楼，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喝起来，程墨总爱打扰她生活，那就别怪她不顾那点母子之情。 祁莉从出租车下来，就有一辆面包车停在她身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上车。 她拍着车窗不停挣扎，他们把她手脚捆住，堵住她的嘴。 祁莉发出呜咽声，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开口：“祁小姐，抓你来，是有事请你帮忙，你要乖乖合作，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一丁点伤害。” 祁莉听着他声音有点耳熟，但没想起在哪里听到过，展宇拿出手机，拍了视频发给祁总。 祁总，你女儿在我手里，不想她有事，最好听我的，我要五个亿。 祁总看到这信息，第一时间是不信，他直接打电话给女儿，打通之后直接关机了。 他脸色沉下来，祁莉真的被人绑架了，这些人是要逼死他啊，他现在压根拿不出五个亿，除非卖地。 很快他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块地他付出了不少心血，不可能就这么卖了。 他打电话给程先生：“程总，我女儿被绑架了，求你借我五个亿，我让你入股这块地，你听我说，即便这块地现在出了事，但还是上头批的项目，我们是有赚的。” 程先生犹豫，他说的有道理，但自己更相信公司员工调查的数据。 第89章 管好你的嘴 “我是真的有心无力，公司资金全在项目上，五个亿是真没有。” 他刚把话说完，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程先生，咖啡。” 程先生回头看了眼：“我这里还有点工作，不聊了。”他掐断了电话。 助理穿着红色吊带紧身裙，两腿边缘高开岔，走起路来，两条白皙的腿晃得人心痒。 程先生在家里看到母子两个心情烦躁，索性就来公司喘口气，没想到女助理还没下班。 “你怎么还没下班？” 高晴放下咖啡，直接坐在他大腿上：“程先生不也没回去吗？我陪陪你。” 他年轻的时候也风流，但他会控制，不会耽误正事，想到自己的儿子，他从桌上拿起烟，点燃，忧愁地吸了口。 高晴从他嘴里取走烟，弹了下烟灰，继续放进他嘴里。 程先生把她身体托起，让她趴在桌面上，他解开腰带…… 进入的时候发现她不是处，觉得这女人能留在身边玩久点。 太纯的女人玩过之后，不好甩，像她这种玩起来，没有任何压力。 她从刚开始的不适应，后面把他伺候得非常好，结束后，程先生坐在椅子上抽烟。 高晴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收拾满地的纸巾，程先生看着她的背影，眯起眼睛，这女人还真是会挑起人性欲。 程先生已经和她突破那层关系，彻底撕破那层伪装，他缓缓开口：“过来。” 高晴起身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程先生拽住她的手，强行再要了一次，年纪上来，更清楚身体情况，这已经是他极限，不能再来了。 高晴有点疲倦坐在他腿上，眼底还带着温存余情，仰起脖子吻上他嘴唇。 他面对她，今晚有些失控，掐着她脖子吻，什么时候结束他说了算。 高晴靠近他耳边：“没想到程先生身体那么好，把我累坏了。” 没有哪个男人不爱听这种奉承的话，他眼神逐渐炙热，这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高晴看到备注。 “我先下班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是老婆打来的，顿时没了兴致，他接听。 王梅温柔带点嗲的声音从手机传出：“老公，你忙这么晚还不下班？要不要我去陪你。” 这段时间他们为了儿子的事总是吵，好久没亲近，她身体刚做全身护理，最滑最嫩的时候。 程先生听明白她意思，但他刚结束，现在不想折腾。 “我今晚就在公司睡，你早点睡吧。”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高晴坐进车里，发信息给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程总，鱼儿上钩，我把照片发你。 她摘下装有摄像头的耳钉，蓝牙连接，把照片看得过去的，发给程墨。 程墨坐在客厅，喝着酒，看着照片，叶睿白出现在他身后：“可以啊，看上去你爸宝刀未老。” “他年轻的时候玩得比这花。”程墨收起手机。 “浪子是怎么生下个情种的？这么多年，你对姑娘没有半点反应。” 程墨冷嗤，他最讨厌不洁身自爱的人，所以他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你装病拖着宁姐不去收拾那些鬼魂，要是宁姐知道，肯定会跟他干一架的。”叶睿白提醒。 “所以，管好你的嘴，别让我知道消息是从你这儿漏的。” “你放心，为了你的幸福，我肯定管好我的嘴。”叶睿白打了下哈欠，上楼睡觉。 程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这老公不回家，在外面能做什么，她可太了解了。 现在公司还有什么项目让他连夜忙活，她手机响起铃声，她拿起看，气得从床上坐起来。 程太把手机重重摔在地上：“你怎么敢，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一心一意，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不管再怎么保养，还是抵不过外面这些年轻小姑娘。” 佣人听到她房间有动静，走过去敲了敲她房间门：“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程太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间：“我不小心摔了手机，没事，你们去睡吧。” 她拿着车钥匙开车离开别墅，程放耳尖，跑到窗户边，看到是亲妈开车出去。 这大晚上亲妈开车出去，肯定不会那么早回来，他趁这时间去玩一会儿。 程放走进家里车库，挑了辆好车，满脑子想的都是祁莉那身段。 他拿出手机：“帮我把祁莉带出来。” 过了会儿，那边来了电话：“程少，祁小姐不见了，我们找不到她。” 程放舔了下嘴唇，这女人还真会，撩完就跑，搞消失是吧。 “你们盯紧医院，她肯定会去看她爸，等她一出现，立马带她来。” “是，程少。” 程放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不会委屈自己，他叫了两个女人去开房。 程太到了办公室，闻到空气里有股还未散的暧昧气息，她把包放在桌面上。 程先生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来，你很意外吗，我以为我们这么多年，生出了默契，会好好照顾这个家，没想到是你先背叛。” 程太从包里拿出刚洗出来的照片扔给他，他看到全是他和高晴暧昧的照片，脸色特别难看。 “你在我这里装了摄像头？” 程太眼神有了一丝慌乱，她刚才怒气上头，只顾着找他算账，却忘记发这照片的人背后用意。 “我，我没有，这是别人发给我的照片，你别打岔，你竟敢在办公室干出这种事，你把我当什么了。” 程先生见她心虚的样子，打电话让专业人士立马排查办公室有没有摄像头。 最后在他办公桌下找到一枚，他冷着脸：“是要我验上面的指纹，还是你自己交代？” 她虽然收买了郭兴，但毕竟郭兴是他的助理，谁知道这人能不能用，她当然要知道第一消息。 程太想到她当时装摄像头没戴手套，指纹说不定留下了：“老公，你听我解释，我太在意这个家，我不能没有你。” 这些年她操持家里，他对她是依赖的，她做出这种过分的事，可以提离婚，但心里终归舍不得。 “我在外面怎么着，你还是程太，这点不会变，但你要是把手再伸过来，我会让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程先生警告她。 第90章 是你绑架了我的女儿 程太被他这句话吓住，哪里来回哪里去，不就是让她一无所有。 她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是靠自己争取，在他心里，原来她不过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在他身上她付出了所有，怎么甘心现在就被他一脚踹开。 “老公，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 对于她这种刚好的服软，对他很实用，在他们这种圈子里长大的男人，多少都要面子，喜欢女人主动给。 程先生发泄过后，身体的怒火也消失：“走吧，我们回家。” 高晴看着他们从公司出来，感情还不错的样子，她拍了几张照片发信息给程总。 看上去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她认为是她失败了。 程墨看了眼照片：你先回去，之后他需要你，你才出现。 高晴启动车子回家，程墨知道她很在意父亲，这只是个警告，露出破绽之后才好玩。 次日清晨，宁千夜醒来，看到程墨睡颜，他的眉毛很浓，睫毛自然卷翘，鼻子挺拔，明明才比她大一岁，做事沉稳，还阴险。 长期在这里养病的缘故，他皮肤很白，能看到他面部上小绒毛、他的嘴唇不薄不厚，刚刚好，红润诱人。 她手指轻戳他脸颊，软弹可口，像极果冻，程墨手搂住她的腰，睁开眼吻上她。 宁千夜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压在身下，哪个男人能经受住她大早上的撩拨。 她压住他不老实的手：“你不是身体不舒服。” 程墨平躺在床上：“是有点……不舒服。”他扶住脑袋。 展宇那边还没消息，他还得继续装一会儿，他枕着枕头，表情恹恹。 宁千夜知道他身体不好，不舒服常有，她没有怀疑，撑起身体。 “哪里不舒服？” 程墨见她那么紧张，心里是有他的吧，他手放在她腰上，指腹摩擦着她衣服布料。 “头有点疼。” 宁千夜摸着他额头：“这也不是发烧，我叫叶睿白上来给你看看。” “老毛病了，你今天可以留在家里陪我吗？” “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昨天说要照顾他，结果她沾到床就睡了，什么都没做。 宁千夜看了眼时间：“我端早餐上来。” “嗯。” 宁千夜下楼跟管家说了声，管家在给他们准备早餐，她坐在餐椅上边吃边等。 叶睿白打着哈欠下来，宁千夜见他坐到对面，随口问一句：“程墨有什么老毛病吗？” 他动作停顿，宁姐怎么突然问起程墨身体状况了，要是换做平时他肯定不过脑回答，但现在程墨偷摸躲着宁姐做事，他生怕自己那句话，引爆了家庭炸弹。 “宁姐，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不会是你这个庸医，根本不知道吧。”宁千夜激他。 提起‘庸医’这个字，叶睿白不服，他可是公认的救死扶伤好医生，怎么在她这里就成庸医了。 “我当然知道程墨身体情况，他身体好着呢，没啥大事。” “你不会瞒着我吧？”宁千夜再给他一次机会。 叶睿白这次回答毫不犹豫：“没有，我给程墨当医生，我确定他身体没问题，一点毛病没有，除了被女鬼上身，引发的后遗症。” 宁千夜筷子戳进面汤里：“你确定？” 叶睿白见她气势汹汹，顿时整不自信了：“确定吧。” 管家端着早餐出来：“宁小姐，大少爷的早餐准备好了。” 宁千夜起身，管家连忙说：“宁小姐，你继续吃，我送上去就行。” 叶睿白盯着打包的早餐，程墨最近在装病，宁姐刚才那样问，肯定是问程墨的情况，坏事，穿帮了。 她从管家手里接过：“你去忙吧，我吃完了，我去送。” 他急忙追上去：“宁姐，我突然想起，程墨身体的确有点小毛病，不定时复发。” 宁千夜睨了眼，刚才给过他机会改口供，现在晚了。 “你要是不吃，就进来。” 叶睿白恐惧地摇头，他们两夫妻吵架，他还是别掺和了，免得殃及鱼池，他多无辜啊。 “宁姐，我现在就去吃早餐。” 他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跑慢，被宁姐抓进去。 宁千夜走进房间，把早餐放到桌子上：“别装了，起来。” 程墨看着她，眼神无辜又纯真，他是真不舒服。 “叶睿白说你没病，虽然他是个庸医，但对你身体情况是上心的。”宁千夜坐在椅子上，等着他狡辩。 程墨心想着，叶睿白这个不靠谱的庸医，昨夜刚聊完，转身就把他卖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今天展宇应该就会把事情解决掉。 “我就想你多陪陪我。” “这个理由很差劲。”宁千夜直接戳穿。 “说要和我结婚的是你，一天到晚往外跑见不到人的还是你。”程墨不满地说。 宁千夜觉得他说得有理，她的确不是个贤妻良母。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这个职业很特殊，经常通宵。” “可我想你多陪我，有错？”程墨质问。 “没有，我。” 程墨见她语气没之前那么硬，他习惯掌握事情主动权，这样才能占据谈判上风。 “我不是故意装病，我想看见你。”程墨主动承认错误。 “吃早餐吧。”宁千夜觉得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医院 展宇拿着文件走进病房：“祁总，今天恢复得不错。” 祁总看向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上去祁总不怎么欢迎我的到来，但我身上有你感兴趣的东西，确定祁总不想听。” “什么？” 展宇拿出手机，点开视频放到他面前，祁莉被绑在凳子上，四五个男人围着她转。 祁总想要抢过他手机，却扑了个空，祁总气愤地说：“是你绑架我女儿？我现在就要报警。” 展宇没拦他：“我知道祁总最宝贝这个女儿，只要我一通电话，他们就会毁了你女儿，你说是警察来得快，还是你女儿……” 祁总不敢冒险：“你想干什么？” “签了这份土地转让协议，我会把你女儿毫发无损地送回来。”展宇给他摊开文件。 第91章 有道理，还喝酒啊 祁总听得脸都绿了：“展总真是好手段。” “剩下就看祁总怎么做了，我们公司是按照市场价给的钱，不压价，祁总，这块地这么多问题，你只要出手，麻烦就是我们的。” 他到处找合作商，可现在的人都躲着他，不相信他这块地能赚钱，反倒是看得懂的人，却一心想买下这块地皮。 展宇见他还犹豫不决：“祁总，签吧，这对你来说，有益无害。” 祁总见他时不时开手机，他心跟着一跳一跳地。 颤抖的手拿起笔，狠下心，在纸上签字，把文件交给他。 展宇拿好文件，这份文件还没过部门审核，还不能做数。 祁总见他要走：“你什么时候把我女儿送回来？” “现在让他们送祁小姐回来，估计到晚上才能到医院，放心，她肯定毫发无损。”展宇挥手示意走了。 他拿着文件坐进车里，去了QI集团，拿到这块土地材料书，处理好土地转让的事情。 下午来到程墨别墅，看到程总坐在沙发上，他欢喜地走过去。 “程总，那块地我拿下了。” 叶睿白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的话，立马跑过去，手搭上他肩膀，拉着他往外走。 宁千夜看着他：“什么地？叶睿白，别拉他。” 展宇不理解，他干嘛拖着自己往外走，推开他：“程总，这次我们很顺利就拿下QI集团那块地，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下。” 程墨听到他的话，只觉得头大，千防万防，没想到从他这里漏了。 宁千夜盯着程墨：“你不打算解释下吗？” 叶睿白给了他一个‘自己保重，建议坦白从宽’的眼神，他拽着展宇上楼。 “这件事上我骗了你，如果按照原价买地，我会赚少很多。”程墨主动坦白。 “所以你利用我，让这块地继续有事，这样你能最低价格购入。” 宁千夜算是把他装病前后事情想通了，为什么他突然那么反常。 “反正这块地出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他从利益出发分析这件事。 “可是你不该骗我。”宁千夜盯着他。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现在这块地已经拿到手，剩下就是哄好她。 宁千夜站起来：“程墨，抓鬼是我的职责，我没想到你会骗我。” “对不起。” 她拿起包和车钥匙往外走，程墨抓住她的手：“你去哪？” “处理工地上的鬼魂。” 她没等程墨说什么，甩开他的手径直离开。 宁千夜到工地，剩余的这些鬼魂，没那么能折腾，只是在平地刮大风，吹起沙子，扰乱这个地方。 她拿出袋子，把鬼魂吸进袋子里绑好带走，她把鬼魂送进阎王殿，直接开往去郊外墓地。 肖业突然出现在副驾驶：“你帮我搅乱了程家，我欠你个人情，程墨母亲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调查？” “调查个屁，他骗我。” 肖业见她气呼呼的模样，这倒是有趣了：“你们吵架了？” “没吵，我去找个朋友，要不要一起？” 肖业看了眼地址，这附近是墓园，这儿就是他离家出走的地方，回去不得是自投罗网，他看着没那么傻。 宁千夜扭头，他已经消失在副驾驶，她推开车门下去，直接去这带管理员休息区找丁锐。 “喝点酒吗？”她拿出一沓啤酒。 丁锐见这架势，试探性问道：“宁姐，你心情不好？” “别那么多废话，就问你喝不喝？”宁千夜很没耐心。 “宁姐请喝酒，当然喝。”丁锐开了一罐喝。 宁千夜坐在椅子上，开了一罐酒喝起来，酒精让她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想到程墨为这种事骗她，她就火大。 ‘咔’她手里的啤酒罐瘪了，里面的液体挤出来。 丁锐看到，立马后退几步，离她远点，此时的宁姐看上去有点危险，还是别离太近，免得受到波及。 宁千夜回头看到人都快跑出门口：“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宁姐，我觉得你今晚不太对劲，你直接说，你找我什么事。” “纯喝酒，你信吗。”宁千夜眯起眼睛打量他。 “我信了。”丁锐睁着无辜的眼眸点点头。 宁千夜暴脾气上来：“你过来点，喝酒。” 丁锐伸长脖子走过去，宁千夜仰头对上他视线：“丁锐，你在骗我。” “宁姐，酒可以乱喝，话不能乱说，我一个良好市民，怎么可能骗你。” “丁锐，他骗我，为了几个亿骗我。” 宁千夜拿起一瓶新的啤酒，用力一捏，液体崩出来，四溅。 丁锐觉得她武力值有点高，不敢轻易靠近，他拿起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她，放下就跑。 宁千夜抽几张纸巾擦拭头发：“丁锐，你跑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喝酒。” “宁姐，此刻你比鬼还恐怖，放过我吧。”丁锐拼命摇头。 “我之前不是在处理祁家那块地，本来这两天就处理好，程墨说他生病，我拖延了一天，他手下趁这个时间把地买了，他利用我。” 丁锐也听说过这件事：“宁姐，这块地值不少钱，卖了你也凑不够几个亿，利用你不是应该的。” 他感觉到宁姐射过来的模样，有点杀人的锐利，立马分析起这件事。 “宁姐，你想，这块地要是没出事，他是不是要多出好几个亿收购，你这不是帮自己省了几个亿。”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他为什么骗我。” 她一个工资四千的人，不管把她横切竖切，都凑不够几个亿。 重点是程墨为什么要骗她生病，偷偷买地，这样她会觉得他还有很多事瞒着她。 丁锐认真地说：“宁姐，你平时太有责任心了，工作上的事，你从不马虎，估计程墨是怕你不同意，这毕竟好几个亿呢，省下来的钱，都够你嫁妆了。” “说什么话，我是区区几个亿就能买下的吗？”宁千夜眼神警告。 “不，宁姐是无价之宝，但几个亿都够我们这些人过完这辈子了。”丁锐安慰她。 “就当你说的有道理，来，喝酒。” “不是，宁姐，有道理，还喝酒啊。”丁锐怕得双腿发软。 第92章 沉稳？ 瞧着他怕死的样子，真是没意思，宁千夜把啤酒罐重重放到桌面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丁锐瞧着情势不太妙，硬着头皮上前。 “宁姐，喝，今晚不醉不归。” “不喝了，我去睡觉。” 他们在这里有宿舍，天天和鬼打交道，他们睡棺材里都不带怕的。 后来宁千夜嫌弃他们呼噜声太大，出去租房子多清净，她推开休息室。 他们这行男多女少，休息室都是混在一起，这里不用担心会乱，他们每个月四千块的工资，天天想着赚外快已经烧干脑子，没别的心思。 宁千夜坐在角落里独立的床，这是他们照顾她，特地把床给她挪到独立的地方。 睡在她斜对面的男人，用毛巾擦着脚：“宁姐，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他把毛巾挂在楼梯上，睡在上铺的兄弟嫌弃声：“啧，拿开你的裹脚布，臭死了。” “你上回把几天没洗的裤衩挂我床头，我都没嫌弃你。” “也不看看你脚啥味。” 宁千夜打开唯一的窗户，外头的风吹进来，宿舍的味道散去些。 她躺在木板床上，睡惯了程墨别墅的大床房，回来睡木板床真是要命。 宁千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认命坐起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们就听到宁姐念叨一句，就走了，他们挠挠头：“宁姐刚才说了啥？” “睡，睡觉。” 被子盖肚，呼噜声响起，他们听着前面的呼噜声慢慢进入梦乡。 丁锐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看到宁姐回来了：“宁姐，咱们还喝啊？” “不喝了，睡觉。” 她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这好歹是软的，她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宁千夜想着她在程墨家里坐的真皮大沙发：“我说，我们分部真有那么穷，你连张好沙发都舍不得买，你这个老大不要门面吗？” “我每个月卖墓地能卖出多少，这行业现在竞争力也大，这沙发是我在二手市场淘的，我当时看它还好好的，立马下手。”丁锐佩服起自己。 宁千夜趴在沙发上，困到极致也就能睡着了，丁锐处理完工作，拿起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关上灯和门出去。 别墅里 程墨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着门外动静，叶睿白看着客厅灯全开，大门也是。 他走过去：“宁姐呢？” “出去了，还没回来。”程墨睁开眼睛。 叶睿白看了眼时间：“按照宁姐惜命的性子，这个点她应该回来睡觉了，再过一小时就是夜间猝死高风险时间。” 程墨抿紧嘴唇，她说去收拾剩余的鬼，两小时过去，也应该回来了，除非…… 叶睿白想了想：“不会是宁姐离家出走了吧？” 程墨甩了个刀眼过去，他完全开不起玩笑：“宁姐那么沉稳，怎么可能会干离家出走的事，她肯定会回来的，你先去睡嘛，身体要紧。” 程墨稳坐沙发没有动，他要坐在这里等她回家。 叶睿白见他脸色不太好，也不敢睡，坐在他身边一起等，靠着沙发扶手悄悄发信息给宁姐。 宁姐，你在忙吗，啥时候回来？ 这发出去的信息就像大海捞针，没了下文，天渐渐亮了。 程墨看着他：“沉稳？” 叶睿白轻咳：“说不定她办完事在车里困到睡着，宁姐太能睡了。” 程墨拿起手机打给她，她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他和她道过歉，她竟然彻夜不归。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脸色一点点往下沉，发出渗人的寒意，现在连电话也不接了。 他看向保镖：“去查，她最后出现的地方。” 他们查到她最后去的地方是郊外的墓园，程墨站起来；“叶睿白带上工具。” 叶睿白冲到电视柜下，拉出氧气瓶，做好准备跟他出门。 他睨了眼：“大白天拿来的鬼？用不着这个。” 那他指的工具是？ 三辆车停在郊外墓园，叶睿白最先发现宁姐的车：“程墨，这是宁姐的车。” 保镖陆续从车里下来，手上拿着锤头、斧子、铲子，锯子成一字型排开。 丁锐听到客户上门，立马出来迎接：“程总，你怎么来了？找宁姐吗？我现在就去给你叫她。” 程墨眯着眼等着，丁锐跑进办公室把沙发上的人拽起来：“宁姐，程总找上门来了，你赶紧去。” 宁千夜推开他：“不见。” 丁锐在原地踉跄了下，想到昨天她的反常举动，肯定是程总惹到她了。 “宁姐，你和程总吵架了？” “别打听，后果你承担不起。”宁千夜警告。 “宁姐，我去帮你挡住他。” 他才是这个地盘的老大，程墨再嚣张，也总不能在这里跟他对着干。 丁锐站在他们面前：“宁姐说了，不见。” 程墨从来就不是会看别人脸色行事的人，比起看人脸色，他更喜欢先发制人，牢牢掌握主动权。 他挥手示意：“把最前排的墓地砸了。” 保镖面面相觑，砸人墓不太好吧，叶睿白凑过去：“程墨，你挖人坟这件事，是不是有点缺德？” “你干的事就不缺德？”程墨质问。 叶睿白指挥现场：“你们，赶紧的，是要大少爷亲自动手吗。” 丁锐跑过去，张开手臂拦住他们：“不是，你们不能动，别过来啊，我报警了。” 他们拿锯子的，见用处不大，直接扔下工具，上手控制住他。 拿锤头的上前，他们抡起锤头回头看一眼大少爷，真砸啊？ 叶睿白发话：“砸！” ‘咚’墓地砸两下，石头裂开，屋内还在睡的人，感觉到地震，匆忙穿上衣服跑出来。 “喂，干嘛呢。” 拿着铲子的保镖上前，指着他们，他们顿时不敢靠近，平时打打牌，吹水还行，真要动武，他们不行的。 宁千夜睡得迷迷糊糊走出来，看到墓碑被砸，她跑过去：“干什么？” 程墨下颌抬起：“不是不见吗？” “我不见你，你也不能砸人墓碑。”宁千夜暴脾气上来：“把手里的东西给我放下。” 第93章 丢人现眼的东西 宁小姐好像真的生气了，还要不要继续砸？他们一致看向大少爷，主要这件事的确挺缺德的。 程墨不擅长承认错误，在他看来能赚到钱，不管什么手段都可以，这是他成年以后，父亲教他的经商之道。 “砸！”程墨发话。 大少爷都发话了，他们还是按照大少爷的意思干，他们一个推一个，抡起手里的工具。 宁千夜抽出铁链甩过去，铁链卷住他们手里的工具，画面僵持着。 “程墨，你自己做错事，我就是不想见你。” 程墨询问：“原因？我哪里做错了？” “你用生病骗我，转身省了几个亿，不对，这块地祁总很重视，住院的时候，让我尽快处理这块地的问题，不会这么轻易卖给你的，你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宁千夜见他肯定也不会承认，目光看向叶睿白：“你说。” 程墨抢先一步：“我找人绑架了祁莉。” 她瞪着他：“你这几个亿不亏心吗？” “我没有让人伤害她，只是扣押，这块地拿到手，就会把她平安送回去，你可以找展宇求证。” 程墨知道她没有展宇的号码，主动递出自己手机。 “真的？” 第一次见面就要拿枪打爆她脑袋的人，是没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她头一次怀疑他。 宁千夜拨通展宇的号码，按扩音，展宇很快接听：“程总，什么事？” “祁莉，你送回去了吗？” 展宇看了眼号码确定没错，程墨见他不说话，直接说：“她问什么，你直接说什么，不能有任何隐瞒。” “我昨晚有事，让手下的人把她送回医院了，这会儿应该睡着吧，需要我去医院看看她吗？” “我去。”宁千夜把电话挂断，手机扔他手里。 程墨跟上她：“你相信我了？” “你利用我，有一次，会有下一次吗？”宁千夜质问。 “不会，我保证。”程墨眼神很认真。 “好，我再信你一回。”宁千夜启动车子前往医院。 她询问护士，祁莉压根没有出现在医院，程墨意识到事态严重，立马调取医院周边监控，看到快天亮的时候，展宇的人把祁莉送到医院门口，就开车离开。 紧接着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捂住祁莉的口鼻，将她拖上车。 程墨解释：“不是我安排做的。” 他已经得到了地，再劫她，完全多此一举。 此时祁莉四肢被人绑在床上，嘴巴塞着布，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是叫天天不应的状态。 被展宇的人绑走，已经消耗她大部分体力，她现在完全折腾不起来。 门被推开，程放进来看了眼人：“你们干得不错。” “程少这女人极品，你享受了之后，能不能让我们也尝尝味儿。” 程放把他们推出去：“她是我未来老婆，你们能碰吗，滚滚滚。” 他关上门，走到床边，把她嘴上的布拿掉，她虚弱地说：“你放了我。” 程放抚摸她身体，看她浑身脏兮兮的，暗骂抓她来的那些人太粗鲁。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刺激吗？谁让你勾引我的，本来昨天我就想上你，你却给我玩消失。” 祁莉体力殆尽：“帮我报警，有人绑架我。” 程放意识到他现在干的事，也是绑架：“你以后都是我老婆，报什么警，有什么事我们不能私下解决。” 程放脱光衣服上床…… 浅尝过后，他舒服地躺在床上，盯着腿边那抹鲜红，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处。 身材那么火辣，看着那么骚，真是不可思议。 祁莉咬牙挺过羞辱：“你，能送我回去了吗？” 当时只是想稳住他，没想和他发展到这步，今天这件事，她就当被狗咬了。 程放手握住她的柔软：“着什么急，这才刚开胃。” 他翻身，身体有些虚了，他从口袋里拿出药，拧开矿泉水瓶服下，坐在椅子上等药效起来。 程墨拿出手机打给展宇：“祁莉被你的人送回来之后，又被人劫走了。” 展宇听到，他才刚在祁总面前承诺，保证毫发无损把她送回医院，可别在他经手的时候出事。 “程总，我现在就去查她去哪里。” 半小时后，展宇发来定位，她开车去酒店，找到房间号，门口站着两人。 他们停在房间门口，两人上前：“看什么看，滚。” 宁千夜握紧拳头，左拳鼻子，右拳脸颊，最后一拳往上，击打他下颌。 那人疼得倒地，连疼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另一个人看到这症状，从口袋掏出小刀，朝她挥舞着。 宁千夜一脚踹向他手腕，他手麻停在半空中，她抓住他的手，用力掰开，刀落地之后，给他来个过肩摔。 她推开门进去，程放这人做坏事真是一点不心虚，连门都不反锁。 宁千夜走进房间，他们两个还在办事，下意识转过身，非礼勿视的意思。 程墨上前拉走程放，一拳打晕他：“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拿起床头的浴巾，摊开，随意盖住程放的身体：“她就交给你了。” 宁千夜回过神，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祁莉立马拉起被子盖住身体，把脸埋进被子里。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看到撕碎已经不能穿了，她只能去浴室找浴袍给祁莉盖住后背。 这次不是展宇绑架，程放盯上的人，肯定也没得跑，她肯定是受伤的女生之一，这件事不能算在程墨身上。 宁千夜询问：“需要我报警吗？” 祁莉摁住她的手：“不报警，我，认得你，你来过我家。” “嗯，我带你离开这里。”宁千夜扶着她走出房间。 祁莉只穿着浴袍，入秋的风吹得人泛冷，刚走出酒店大门，她就忍不住发抖。 宁千夜揽住她手臂，送她上车，车内温度调高，让人觉得很暖。 “这件事需要告诉你父亲吗？”宁千夜询问。 她觉得这件事程放挺过分的，像他们这种有头有脸的人家，说不定说了，程放能得到教训。 祁莉比她更懂得豪门这些道道，和父亲说了，除了更加坚定把她送进程家的心，根本不会报警让祁家丢脸。 第94章 这家店是黑店 宁千夜见前面有商场：“停下，我去买点东西。” 程墨跟着下车：“买什么？” 买整个商场吗？他见过父亲当晚奴隶王梅之后，第二天王梅就会买一堆东西回家。 他觉得女人生气会靠消费泻火，他也不是没这能力，她想要什么，满足就是。 宁千夜看他跟着来：“你来做什么？” “给你付钱。” 给他省了几个亿，的确是要出点血才有诚意，宁千夜挑贵的店进去。 她穿着普通，在这些服务员眼里，就是个过客，看过不买的那种，纯纯进来见世面。 但她身后的人，穿着不凡，光是手腕上的手表就是八位数，一下成为她们争抢的客户。 “先生需要点什么？我可以为你推荐。” 程墨对满架子女人的衣服不感兴趣：“她要的都包起来。” 她们听到他的话，这才注意到已经往里走的女人，她们立马回头讨好。 宁千夜看了眼价格，挑最贵的买，全身上下都买齐。 程墨付款看了眼账单，眼睛都不眨的刷走两百万。 宁千夜走出店门口才肉疼起来：“这家店是黑店，这点东西就要两百万。” “你要是高兴，买下整个商场都可以。” 宁千夜推开他，傲娇地说：“我可不是你用钱就能打动的。” 他们回到车里，宁千夜把衣服给她：“把衣服换上吧，你们两个男的下车。” 下一秒，程墨和叶睿白背靠着玻璃，一人挡一边，站在风中凌乱。 祁莉从小就在这种商场摸爬滚打，每天都和那些名媛比限量衣服，这布料一摸，她就知道不便宜。 她们只是陌生人，哪有这种好事：“这衣服，我会把钱还给你。” 宁千夜听到，没回头：“你的衣服是他付的钱，他钱多，从不买便宜货，不用还。”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祁莉冷静下来，总觉得她的出现太过巧合，她从不相信巧合的东西，比起巧合，她更加相信有预谋。 “我也差点被程放……你就当我见义勇为。” 她不确定要不要说出程墨的身份，不过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想要调查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她只说她那部分就好。 祁莉想到她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折在程放手里的女人太多了。 叶睿白瑟瑟发抖，想要回头看她换好衣服没，但想着是个姑娘，回头确实不太合适，万一让他负责，他也招架不住。 他和后面的男人聊起天，试图转移下注意力：“程墨，有没有觉得今天格外冷？” 程墨双手插口袋：“什么时候能上车？” “我这不也准备问你，那是你女朋友，你问问。” 程墨原本以为两百万能买她开心，结果两百万她转手就送给别人，她倒是大方，这么一比，对他倒是小气不少。 他舌头抵着门牙，他对哄女人完全没经验，这次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过关。 “你跟她关系不是很好，你可以问问。”程墨把问题丢给他。 “不合适，还是你去。” 叶睿白想到宁姐在气头上，要是心情不好，指不定给他个过肩摔，别人还能还手，面对的是宁姐，他能还手吗。 打赢了的废手，打输了的住院，但凡是个智障，他就动手了。 两男人在风中站了十几分钟，今天的风格外放肆，刮得他们脸都要裂了。 祁莉把浴袍随意塞进袋子里，看着在外面站着的男人：“让他们进来吧。” 宁千夜身体往后靠：“你不急着回医院吧？” 祁莉摇头，她现在这样，去医院会被父亲看出破绽，即便现在到医院，她也会到别处坐一坐，缓下情绪。 宁千夜见她不急回去：“让他们多站一会儿。” 又过去十几分钟，叶睿白冷得实在受不了，颤抖的手掏出手机，给宁姐发信息。 宁姐，换好衣服了吗？我们能不能进去？ 这话末尾，他还不忘发讨好的狗头表情包。 惹她生气的是程墨，又不是他，总不能让他跟着受罪。 宁千夜看了眼信息，并不打算回，叶睿白等了五分钟，想回头又觉得不合适硬生生忍住了。 叶睿白点开粉丝群，看到消息，立马给宁姐发信息：宁姐，齐小雪那边有消息了，我发截图给你看。 几分钟过去，宁千夜抬眸看着窗外的人，见叶睿白没动静。 截图呢？ 叶睿白发狗头保命：宁姐，你让我回车里，手冻僵了，截图不好使。 宁千夜回复：上来。 叶睿白转身招呼程墨：“宁姐善心大发，终于让我们上车了，程墨这回你可得感谢我。” 程墨拉开副驾驶坐进去，车内的温度逐渐消退两人身上的寒意。 宁千夜看都不看程墨一眼：“你说的截图呢。” 叶睿白搓了搓冻僵的手，把手机解锁递给宁姐：“你看粉丝群聊天。” “齐小雪今晚要回国了，她这些年不是一直在国外发展吗？怎么突然回国？” 叶睿白连忙狗腿地说：“宁姐，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查这件事。” “多久能给我消息？”她比较注重效率。 “今晚。”叶睿白立马让国外的小伙伴打听齐小雪的事。 车子停在医院附近，前面有救护车挡住路段，只能把她就近放下。 祁莉抱住手臂：“谢谢你们。” 宁千夜看着她平安进入医院，忍不住说了句：“怎么有种做了错事，反倒被人感谢的无耻感。” 叶睿白视线落在他身上，宁姐说的是他吧。 程墨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窗外，她说谁，‘谁’心里没数，要他提醒。 叶睿白见前面路段疏通，启动车子询问：“宁姐，跟我们回去呗。” 她再不回家，程墨指不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出来。 “嗯。” 宁千夜没拒绝，睡惯了好地方，忽然回到那里，还真是怎么睡都不舒服，就想睡个好觉。 叶睿白开车快快的，生怕宁姐反悔不回去了。 宁千夜推开车门，径直往里走，不搭理门口两个。 管家看到她总算回来了：“宁小姐，今天中午想吃点什么？” 第95章 他出事，你就认定是我干的 宁千夜听到他的话，肚子还真有些饿了：“给我现在就煮碗面，我刚好饿了。” 管家开口：“好咧，大少爷，你们要不要也吃点？” 叶睿白是会做人的，宁姐要是吃面，吃完肯定直接上楼睡觉。 “宁姐，哪能让你吃面啊，必须满汉全席，管家，多做几个菜。” 宁千夜看了他一眼，满肚子坏水，想让她坐在这里等菜做好。 “那我不吃了，我上去睡觉，晚饭也别叫我。”宁千夜起身上楼。 管家人都要走进厨房，听到宁小姐不吃，探头出来，那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叶睿白心里感叹，这女人真是难哄：“你尽管做，我吃。” 程墨跟在她身后，见她进房间，率先一步挡住门。 宁千夜手摁住门，说什么都不想给他进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怎样才可以不生气？” “我想一个人睡。” 绝不可能，他也一晚上没睡，知道这整夜他有多想她。 宁千夜见他犹豫，没有硬往里走，这男人难得这么听话，倒让她有点不适应。 程墨见她放松警惕，推她进去，他搂住她的腰，把门反锁。 宁千夜：“……” 就说他怎么突然转性，是他太天真，他本就不是听话的人。 程墨吻上她嘴唇，她手反抗，他直接控住她的手，手不能用，她开始用脚踹。 他把宁千夜推倒在床上，腿以半跪的姿势控制她躁动的腿。 宁千夜整个人很暴躁：“你给我起开。” 程墨咬上她锁骨，她低吟出声，浑身发软，他慢慢往上移，吻上她嘴唇。 他滑进她手指和她十指紧扣，将她的手摁在头顶上。 她的腿盘上他的腰，完全忘记生他的气。 这种事多半熟能生巧，他已经对她身体有了一定了解，知道她最敏感的位置是锁骨。 …… 结束后，宁千夜平躺在床上，呼吸有些逐渐平缓下来。 程墨搂着她的腰，靠着她的脑袋睡熟，一晚上没睡了，运动过只觉得身体异常疲惫。 宁千夜抬眸，见他睡着了，她其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能赖上这样的男人，有颜有钱，对她还好，烧高香拜神都求不来。 她就一个月四千块工资的人，几个亿对她来说，估计这辈子都挣不来，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想着想着，宁千夜睡了过去，程墨一觉睡醒，身体畅快，心情都跟着好起来。 他掀开被子去洗手间洗漱，换身干净的衣服出来，他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宁千夜半睡半醒，看到有人盯她睡觉，她迷糊睁开：“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想看着你睡。” 比她早起还有一个好处，可以防止人跑了，在没认识她之前，他每天夜里难受得睡不着，白天勉强补觉四小时，剩余的时间都在忙工作，那是他创业起步的时候。 很难，周围没人可依靠，他曾以为，只要他不死，活着的每天都是赚的。 可是现在他对生命有了不一样的理解，他渴望活着，想和她一起到老。 程墨指尖温柔替她拂去脸颊的头发：“我觉得，我还欠你一句正式的道歉。” “这件事我的确忽略你的感受，你的感受对我，很重要。” 他还没习惯对一个人好，一旦打开心扉，他就不会轻易放手。 目前他对宁千夜还有保留，因为在她身上，始终得不到回应，让他很没安全感。 宁千夜缓慢地说：“我有点钻牛角尖，我拿我自己和几个亿做比较。” 事后想想挺幼稚的，他省下的钱，是更好地过日子，总比买地买到破产强。 “我们结婚吧。” 有了那个本子，他会安心很多。 “你爸不会同意的，其实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宁千夜握住他的手。 程墨眼神狠厉：“我的婚姻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帮你找到答案，你想知道的。”宁千夜对上他视线。 这个是她自愿的，她一定会查清楚他身上的鬼是什么来路，又有什么样的故事。 程墨手机响起，是父亲打来的，他接听：“你现在马上来医院一趟。” 他盯着被挂断的手机，皱起眉头，宁千夜坐起来：“秋后算账的来了。” 程墨亲吻她眉心：“等我回来。” “让叶睿白跟着。”有这个庸医待在他身边，她比较放心。 叶睿白把氧气瓶搬上车，从一楼木雕门后面，推出座驾。 “来吧，你的出行标配。” 程墨坐上去，叶睿白推着他到医院，程先生看到他，脸色很不好。 “是你找人把你弟弟打成这样的？” 程墨无辜地说：“这又是从何说起？” 程太坐在床边小声哭着：“程墨，我知道这些年我对你疏于照顾，我不是故意不给你打零花钱，我是忙忘记了，你这孩子也真是，没钱也不知道打电话回家里。 我每天照顾老爷子，还要盯着你弟弟读书，你父亲这些年身体也不太好，我都得照顾啊，程墨，你心里有气，就找我发，别针对你弟弟，他还小。” 程墨表情淡漠看着她演戏，这些年对他所做的事，一句疏忽，就轻描淡写掩盖过去。 这人啊，不好好敲打敲打，真以为你好欺负，逮着一个人背黑锅。 程墨见她当着父亲的面，想把过去的帐抹干净：“我没钱的时候打过电话给你，但你没接。” 程先生沉下脸，本来听她这么说，都要相信了，非得被戳穿一下，这就很难看。 程太没想到他会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平时你弟弟有演出，我也不是时常能接到电话的。” 她留意了下丈夫脸色，他眼神洞悉一切，让她瞬间不敢造次。 程先生平时看她接小姐妹的电话，一接一个准，怎么到程墨这里，就是接不到电话了？过后也能回吧，总不能一直不打零花钱，这女人就是要程墨自生自灭。 程太心里更恨程墨，他只要不说话，乖乖认下就好，他怎么不是哑巴呢。 “在你心里，程放比我重要，所以他出事，你就认定是我干的。” 程墨知道他们不敢拿出监控，他三言两语轻易把火引到他们身上。 第96章 不是第一天认识好吧 程先生才想起刚才昏了头，听她那么说，就叫程墨过来。 “你说这件事是程墨干的，有什么证据？” 程太支支吾吾，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戾气，这个程墨还真是不好对付，要是他回到程家，哪还有他们母子说话的地方。 酒店的监控她已经删除了，丈夫不会知道酒店到底发生什么，但程墨必须要付出代价。 她忍程墨很久了，凭什么欺负她儿子，现在是她当家做主，程墨应该要看她脸色。 “老公，你是不知道，上次程墨冲进医院，把程放打了一顿，他们兄弟不和睦，程放最近真的收敛许多，我想不出谁把他打成这样。” 程先生气急败坏：“你想不出就能把这件事怪在程墨头上。” 忽然觉得躺在身旁十几年的人，他原来那么的不熟，这些年他忙于工作，家里的事放心交给她管，回家的时候，看着她对程墨不错，他觉得这次找了个省心的，没想到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这功夫在他身边练得不错，他到现在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程太被他接连问，有些绷不住：“酒店的人都说见过程墨。” 程墨轻描淡写，继续煽风点火：“我只是想换个地方住，酒店程放能去，我不能？碰巧也能被扣上打他的罪名，那我正好要问问，程放为什么会挨揍。” 他盯着床上的人，敢说吗？ 程放被他眼神激到，有什么不敢说的，祁莉马上就是她老婆，他也没做错什么。 “我当时在酒店约了祁莉，我很快就去会娶她。”程放脱口而出。 程先生顿时火冒三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程太着急制止：“程放，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程放依旧不以为意：“爸，是那个女人勾引我，主动送上门，我哪有拒绝的道理，而且祁家，家大业大，和我们刚好门当户对。” 程先生忍不了，直接一巴掌过去：“你这个混账，先不说你签合同之前没做过调查，签合同之后就被曝出那块地有问题，我这还压着钱没给，你转身就把我卖了。 你跟他女儿不清不楚，这个钱我们是必须要给出去，你这个败家子，迟早哪天家底得给你败完，公司你不用再去，你就好好糟蹋娱乐圈。”说完，他气呼呼走出去。 程太生气地打了下他后背，不是交代过他，别乱说话，怎么还是没个分寸。 她听到丈夫说出这种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也对程放很失望，她急忙追出去，想劝劝他。 “老公，程放还小，说话不分轻重，酒店监控都坏了，谁能证明程放和祁莉的事？” 程先生这才明白，原来酒店拿不出监控是因为这个，他脸色气得铁青。 “真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要是祁家那边有证据，我们的钱不想掏也得掏。” 在程太心里，她儿子是真龙，一般女人压根配不上：“他们家还想要钱，就不能把面子伤得太狠。” 程先生想到她平时就是这么教儿子的，平日的儒雅荡然无存：“迟早哪天你会害死程放的。” 程太见他好端端地骂起自己，她压根不觉得做错什么，是他一直对程放就要偏见。 她看着他离开，转身走进病房里，这里面也没别人，她收起慈眉善目。 “程墨，别以为你做这些就能回到程家，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回来。” 程墨看着她丝毫不掩饰，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以前装的不累吗。 程放见有人撑腰，腰杆挺直，程墨一拳直击他鼻梁，里面骨头碎裂，医生处理后，半张脸用纱布包起来，看上去格外滑稽。 “程墨，你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程放嘚瑟不过三秒，伤口麻药一过，疼得叫娘。 “妈，我好疼，你快看我鼻子，是不是毁了？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上镜了？”程放着急地抓住亲妈的手臂。 程太听到他的话，立马按了墙壁上的紧急按铃，叫来医生。 医生仔细检查他伤口，确定没什么问题，开了止疼药就出去了。 程太从医生嘴里确定他没问题，才放心坐下来：“疼死你活该，让你好好待在家里，谁让你出去的。” 还给她惹出那么多麻烦，这儿子生来就不让人省心。 程墨见他们母慈子孝，晃了神，如果他母亲也在，他会不会也有人呵护，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兜底。 他从轮椅上站起来，往外走，程太见他就这么走出去，气不过：“你父亲最不喜家庭不和睦，你打程放这件事没完。” 程墨冷嗤：“程氏集团是我不要的东西。” 既然不想要，就不会讨好父亲，从他离开的那刻起，他就当家人死绝了。 程太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不想要程氏集团，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信吗。 程放气愤地说：“妈，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的，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 “最近你爸恼我们，消停点。”她必须把这口气咽下去。 程先生坐在后座，抽着烟想起她说的话，程放的伤是程墨打的，程墨的身体情况…… “郭兴，找人盯着程墨，看他身体是不是好了。” 安排在别墅保护程墨那批人，他已经不抱对他还衷心的希望，他要重新安排人盯着。 “是，程先生。”车子停在公司门口。 郭兴看着她走进公司，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程总，程先生已经怀疑你真实身体情况。 程墨刚好回到别墅，看到他信息，神色不痛不痒。 宁千夜听到动静回头：“回来了，叶睿白，你承诺我的事，是不是该有下文了。” 叶睿白知道她指的什么事，齐小雪嘛。 他主动坐过去：“宁姐，你就不担心程墨会不会吃亏？” “他，会吃亏？不是第一天认识好吧。”宁千夜打死都不信他会吃亏。 “齐小雪在国外犯事了，捅了人，惹了麻烦，在国外混不下去，才回国的。”叶睿白把调查到的所有发给她。 宁千夜往下滑，思考地说：“她在国内流量很低，如果继续流量，说不定会去找老相好帮忙。” 第97章 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叶睿白挨得她近，听到她说的：“老相好？谁啊？” “跟你有关系吗？” 叶睿白慌乱摇头：“宁姐，我跟齐小雪绝对没关系。” 这时，他手机发来私人消息：齐小雪晚上八点下机，邀请你到现场粉丝见面，有报酬。 他们两个都看到信息，叶睿白急忙说：“宁姐，这事不关我事啊，我是无辜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 宁千夜跟着他话后面说：“去，当然要去。” 程墨见她站起来：“我刚回来，你就要出去？” 宁千夜越过叶睿白，直接坐他腿上：“你知道我工作性质，晚出早归，你不是也想早点送肖业见阎王吗？” 程墨听着她的话有几分道理，这鬼晚上出动，他防不胜防，也看不到他，这是最恼人的。 “我陪你。” “齐小雪和程放以前有过，说不定认得你，要是她赖上你怎么办？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宁千夜亲了下他脸颊。 这招对程墨特别管用，他嘴唇上勾：“早点回来。” 宁千夜拿起车钥匙挥手出去，叶睿白盯着宁姐离开的背影，程墨就这么放她走了？？ 他后知后觉搓起手上的鸡皮疙瘩：“什么鬼，你出去是最危险的人物好吗，你每次出门，我还怕谁要遭殃呢。” 程墨刀眼甩过去：“我得注意安全。” 叶睿白经受威胁，咽了下口水：“对，你看起来挺不安全的。” 宁千夜开车到机场，准时八点，她到出机口，看到一群人举着齐小雪的牌子接机。 她走过去，负责人开口：“你是申姐喊来当粉丝的是不是，申姐交代过了，你举着这牌子，喊得越大声，酬劳越高。” 宁千夜接过牌子，如今的副业都这么赚钱了，她还当什么捉鬼师啊。 过了会儿，齐小雪戴着墨镜，从通道口走出来，特地挑人多的时候出，这样显得她有分量。 宁千夜还没认出人，身旁的人炸耳膜地喊着：“小雪，小雪，欢迎回国。” 她加入人群喊：“小雪，小雪，欢迎回国。” 齐小雪看了眼专属粉丝团，优雅地朝她们挥手，便径直走出去。 路人看得一脸懵逼，以为是哪个大明星，纷纷上前跟着拍照。 负责人看她上车，手臂一收，大家都很有经验地闭了嘴，现场一片安静。 她们排好队，负责人从口袋掏出红包，挨个分，来的都是女生，齐小雪出道的时候，打的就是女生看了都爱的名号，所以女粉比较多。 宁千夜拿着红包回到车里，拆开看了眼，一百块，还不错。 这趟出机满足了齐小雪虚荣心，她坐进车里：“这些粉丝都是你找来的？” 申晓花系上安全带开口：“是，你回国是大事，得上娱乐新闻，告诉大家，你的回归。” “国外的事，你处理好了？”齐小雪询问。 她不想再次火起来的时候，被人挖出这些黑料。 “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任何人去查，只知道你是想回国发展，仅仅是想家了，你这招壁虎断尾不错。” 壁虎断尾是为了保命，而她倾家荡产，耗尽这些年所有积蓄，才把这件事掩盖下去，但她不后悔，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她自信，回国她依然能赚钱。 “听说程放住院了，我先去看看他，你们先回酒店。” 申晓花询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那件事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还是我去比较方便。” 司机把经纪人在酒店放下，就直接送她去医院，宁千夜开车在后面跟着，肖业突然出现在副驾驶。 “我让你对付程放，你跟着她做什么？” 宁千夜开车稳得很，没有因为他这个插曲扰了心神：“知道你和齐小雪那点过去，但你不是想知道真相，还是单纯只是报复程放？” 肖业闭了嘴，其实他心里很不想承认这件事和齐小雪有关系，可当年那个背叛他的，的确是齐小雪。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我和齐小雪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我和她是公司签的同一批艺人，我很多歌，她都有给出意见，她在作词作曲上面挺有天赋的。 她当时觉得唱歌赚不到钱，一心想进演艺圈，我们歌手想进演艺圈，在还没成名之前，是件非常难的事，她开始不择手段，和我炒作，去各种应酬，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我劝过她，只要我跟她合作，作词作曲，一定能在歌手界闯出名堂，可她却告诉我，进来这个圈子就是奔着赚钱去的，看不到钱的梦想，只是浪费时间。 我坚持自己想法，靠着一首歌红了，齐小雪找到我，想要和我传出复合的消息，以情侣的名义炒作，让她流量上去，我拒绝了，后来……” 宁千夜原以为他和齐小雪是一对，她拿到过阎王殿的口供：“你进了阎王殿还撒谎？到底哪句是真的？” 一般人死了，入了阎王殿没必要撒谎，他们平生所诉，会成为他们的档案，记录这辈子发生的事。 这世间大多都是轮回，有些人的档案变得很厚，有些人才刚刚开始，总有新人，也有故人。 “我都死了，当时心灰意冷，什么都认了。” 宁千夜严肃地说：“喂，你做假口供，是在帮程放脱罪，以后说不定他还能含着金钥匙出生，你嘛，估计下辈子不太好过。” 肖业无所谓了：“我这辈子都没过明白，哪来下辈子？” 宁千夜把车停在医院门口：“自己上去吧，我就不去了。” 他对齐小雪还有感情，接近不了程放的身，她很放心。 本想来一趟，录个音给肖业，没想到他自己追来了，她刚好可以早点收工回去睡觉。 宁千夜回到别墅，感觉嗓子不太舒服，时不时清嗓子。 程墨给她泡了杯金银花茶：“去哪儿了？” 宁千夜含着口热茶，从口袋里掏出红包：“我就去喊了几嗓子，赚了一百块，这主业不赚钱，副业倒是来送钱的。” 程墨开口：“嗓子要是不舒服，找医生拿点药。” 第98章 醒醒，我有消息 宁千夜忍不住和他分享事情进展：“我去接齐小雪的机，她下飞机之后，就迫不及待找程放，我本想录音给肖业听，你想，齐小雪遇到什么威胁，才会出卖肖业。 如果真的很爱一个人，是不会出卖他的，要么在她心里，那点爱比不上威胁，要么她心里只有自己。” 程墨见她还挺能说，嗓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呢，会出卖我吗？” 宁千夜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不会。” 程墨得到满意的答案，嘴角上扬：“那是不是说明，你爱我。” 宁千夜在不确定的事情面前，是不会胡乱承认的，即便是善意的谎言，她也会良心不安。 “我和齐小雪不一样，哪怕是普通朋友我也不会出卖。” 程墨捏着她下巴：“你说是，会死？” “我不能骗你……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们认识很短，现在就很爱，有点假。” 程墨咬上她嘴唇，可他现在就很爱她，他从没有这么在意一个人。 宁千夜身体往后倒，程墨把她压在沙发上亲，两人身体的火被挑起。 程墨情不自禁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她摁住：“她来过吗？” “嗯。” 不让他动手，他压在她身上，轻轻啃咬她锁骨，四处点火。 宁千夜脖子上扬，呼吸粗重，身体瘫软，她抱住他脖子。 “我们上去吧。” “嗯。”程墨抱起她上楼，把她放到床上，摁着她继续亲。 宁千夜推着他肩膀躺下，翻身坐在他腿上，解开他衬衫的扣子，程墨手掐着她腰，眼眸满是情欲。 她眉头微微皱起，下一秒从他身上站起来走去洗手间。 程墨：“……” 随后宁千夜的声音从洗手间传出：“程墨，帮我从衣柜里拿下卫生巾。” 程墨反应过来，从床上坐起，他衬衫脱到一半，裤子腰带也解开了，他光脚踩在地毯上，裤头下坠，被他鼓起的包卡住。 他走去衣柜，拿出整包东西，走到洗手间前，敲了敲门。 ‘咔’门打开，宁千夜伸出手，拿到东西换好出来。 只见程墨慵懒地躺在床上还保持刚才被她压倒的姿势，腹肌在衬衫的掩饰下，若隐若现，腿间的鼓包特别明显，她垂眸，男色诱人。 宁千夜走过去：“我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程墨把她拽到床上：“你惹的火，你负责灭。” 她眼神迷茫，这要怎么灭？ 程墨抓着她的手往下移，带着她动…… 医院 肖业的魂魄飘进程放的病房，他魂魄贴着墙壁，齐小雪拉来椅子坐下，伸手摁着他腿。 程放看到她，眼神有些烦躁：“你怎么回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 齐小雪给他揉腿：“程少，你还真是绝情，忘了当年我们感情有多好。” 当年他只是想把那件事引到肖业身上，没想到齐小雪是真狠，直接坐实了肖业，也是因为她，他才逃过一劫。 他喜欢漂亮的女人，但像这种蛇蝎美人，他是不敢碰的，就怕哪天栽了。 程放腿从她手里挪开：“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在国外出了点麻烦，得回国发展，你得帮我。”齐小雪说话不带客气的。 “当年我是给了钱的，拿了我的钱，就该滚远点。”程放冷漠地说。 齐小雪站起来：“当初我可是身体干净跟了你，我本想以为靠着你，能用上程家的资源，没想到你就是个废物，不仅没用，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帮你，不过是看在自己压错宝，没办法回头，这才答应拿钱走人，可是现在我钱没了，只能回来找你，不然我可要把你做过的事说出去。” 程放眯起眼睛，威胁道：“你倒是说，我做了什么事。” 齐小雪知道他母亲的手段，也不想招惹他们：“你杀了我，你的事会直接公开，你信不信。” “你只是口头说说，证据呢？有谁会信你。”当年的事他已经花钱处理干净，他就不信她有什么证据。 齐小雪坐在床边，嘴唇靠近他耳边，手伸进被子里：“你现在应该没碰那东西了吧，可我还留着你当年XD后的头发，这可是铁证。” 那会儿是他头一年进入娱乐圈，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无意间上瘾了，刚好碰到警察查房。 他正在上头中，被这个女人抓进隔壁房间，几乎是没意识的做了，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拔的头发。 ‘咝’程放发出声音，齐小雪头钻进被子里，他用力摁住她脑袋。 在她技术下，他泄了，她抽了张纸巾，把东西吐出来，扔进垃圾桶。 肖业看到他们这样，眼底满是恶心跟嫌弃，没想到齐小雪在这行不择手段，到最后疯了。 程放舒服地靠着枕头，齐小雪坐在床边，伸手抚摸他喉结。 “在医院养伤憋坏了吧，我回来可以继续陪你玩，你不也很喜欢吗？”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过段时间要结婚。” 程放是个来者不拒的人，但眼前这个女人不好控制，搞不好还会被她玩死，他还是比较喜欢祁莉这种，妩媚又纯。 齐小雪心里清楚，就她这段手段，肯定过不了程太那关，她的目标也不是做少夫人，对她来说无所谓。 “最近我盯上了一本小说影视版权，你给我钱，我拿下这部小说，到时候火了，我就不用再缠着你。” 程放看到小说名字：“你胃口还挺大。” 齐小雪吻上他嘴唇：“我不会让你吃亏的，除了给你保守秘密，还要玩吗？” 程放看到她风衣下面，竟然穿着那么骚的衣服，瞬间绷不住了。 肖业魂魄飘出病房，没兴趣看他们现场直播，他来到程墨别墅。 进了房间，看到他们相拥而睡，肖业开口：“女人，醒醒，我有消息。” 宁千夜听到总有个声音在耳边嗞哇乱叫，烦得很，她捂住耳朵：“滚，没见我在睡觉，有什么事明天说。” 程墨被她吼懵了，他醒来：“做梦了？” 宁千夜翻身，手臂压着他：“继续睡。” 第99章 你那个同事不错 程墨以为她做噩梦，伸手抱她更紧，两人躯体难舍难分。 肖业：“……” “女人，答应和我合作，就得遵守约定，我一个白天不能出门的人，只能靠晚上获取信息。” 宁千夜卷起枕头捂住耳朵，这人烦死了，她坐起来，程墨睁开眼睛，好奇打量她是不是梦游。 她拿起枕头往肖业停留的方向砸：“我是人，不是鬼，我需要休息，我可不想猝死直接和你见面。” 肖业不服了：“和我见面怎么了？鬼也能成双成对。” “做你的春秋大梦。” 宁千夜每次来姨妈量大，几乎动一动，血崩的那种，去过医院，医生也没说死人，只是让她卧床休息，能不动尽量别动。 她坐起来，很不舒服挪动屁股，醒都醒了，听听他什么消息。 程墨盯着抱枕躺的方向，肖业来了，他眯起眼睛，眼神不善。 “什么消息？”宁千夜调整位置，做好吃瓜的准备。 “我当年是喝了小雪递来的茶，查到XD，她只是想拿我顶包，她家里有程放XD后的头发，要是交给警察，就是铁证。” “你想让我去偷啊？她跟我不熟，不会让我近身的。”宁千夜摆出爱莫能助的态度。 肖业见她不想好好合作：“之前吵架说不查程墨母亲死因，现在和好还查吗？” 宁千夜犹豫了下：“那还是要查的，可我有什么办法靠近她？” 肖业想着：“她刚回国，想要东山再起，身边肯定缺很多岗位，我告诉你齐小雪所有的喜好，你去应聘她的助理。” “我的专业是抓鬼，伺候人的活我干不来的。” 宁千夜完全不带犹豫，她压根就不是伺候人的料，到时候要是闹出点什么事不好收场。 肖业摆烂：“行，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我自己想办法，只不过我身边也没什么人能用，你那个同事丁锐不错。” “上次你害丁锐那么惨，他只是个胆小鬼，不想卷入任何事件中。” “要么你把我抓回去，要么和我合作，要是都不行，我只能找丁锐解决程放。” 宁千夜气急败坏：“神经病，我堂堂捉鬼师还能被鬼威胁，这传出去，我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慢慢考虑，我时间还挺多的。” 鬼是没有寿命的，只要不肯投胎，样子永远保持死的时候，不会再变老。 肖业已经做好跟她耗到死的准备，对付报复，他是认真的，不死不休。 他把话说完，魂魄就飘走了，留下宁千夜，骂也不是，气也不是。 程墨见她咬牙切齿不说话的样子，确定肖业已经走了。 “他让你做什么？” “给齐小雪当助理，拿下程放XD的头发。”宁千夜还没想好怎么应聘，伺候人这活，就不是她会干的。 "我可以帮你。" 宁千夜听到眼神瞬间就亮了：“你，你怎么帮我？” 程墨拿出手机给她看时间：“睡醒觉就知道了。” 宁千夜窝在他怀里打了下哈欠，闭上眼睛尝试继续睡，还以为今夜无眠，没想到是好梦。 次日，头条全是齐小雪回国的消息，媒体有意无意提起她因为思念家乡，准备回国发展。 很快新闻被展宇刷屏，他在祁家那块地，搞了恢复动工仪式。 这块地一直是焦点，大家都在看后续，没想到祁家把地卖了，拿着几个亿直接起死回生。 坐等瓜分祁家利益的商家算盘空了，商界又恢复往日的安静，原本避而不见的那些人，陆陆续续去医院走动。 “祁总，上次你打电话来，我就觉得应该过来看看，这不拖到这时候才来，你身体情况怎么样？” 祁总看着这些马后炮，知道他们祁家倒不了，又来看看有没有汤喝。 “还行。”他淡淡开口。 做生意还是不能把路走绝，以后合作大把，免不了和这些人打交道。 他话一出，病房安静下来，已经无话可聊，但这些人，最会没事找事聊，他们干的就是这个。 “祁总，你这病房朝向不行，这家医院刚好有我老熟人，我让他们给你换间病房，不用客气。” “这间病房我住得还不错，你再晚些来，就得去家里找我了。” 祁总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对他动气，就是觉得他来得有点晚，再过两天他就能出院回家了。 祁莉休息好，拎着保温盒走进病房，看到里面有不少人，她从小就跟着父亲到处应酬，学了些经商之道。 她客客气气地说：“各位，我父亲身体还没好，需要多休息，等我父亲出院，再请各位到家里聊。” 她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留下，再讨好几句，就拎包走人。 祁莉从他们到病房门口，关上门：“爸，是绑架我的人威胁你，你才把地卖的？” 祁总叹了口气，看着一下衰老了好几岁，辛苦拿回来的地，没想到还是没守住，为别人做了嫁衣。 不过人没事就好，展宇也算说到做到，真的把她完好的送回来，祁总安慰的说着。 “公司不止这个项目，现在资金多了几个亿，还可以找别的项目。” 祁莉知道这块地父亲很重视，为了她卖地，肯定很难受。 不过，这块地卖了也好，她就不用再去讨好程家，看到程放那张恶心的嘴脸，她也算松了口气。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祁莉把门打开，她认得他，之前来找过父亲说卖地的事。 展宇就是绑架她的那人，目的只是那块地，并没有对她做出过分举动，反而还帮了她，她侧身，让他进来。 祁总看到他，脸色特别不好，他这时候来，无非是在得意，是挑衅。 “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合作。”展宇把文件递给他。 他坐在床头的椅子，示意祁总翻看一下，这是程总的意思，他看到的时候也很意外。 祁总随意翻看，看到内容，有些愣住，意料之外，这块地曲折地又回到他手中。 “我有条件，这块地还是按照我敲定的设计稿进行。” 这块地相当于他的孩子，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心血，如果改得面目全非，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第100章 哪有无缘无故的好 “我并没有想改动你的设计稿，我在这上面做了些调整，我想把这块地打造成城市标志。” 他想让所有人都来这块地打卡，做成这样，这块地才能死而复生，不然尸体的事，永远过不去。 祁总没想到他的野心那么大：“我看下调整的部分。” “我们这座城市是经济中心，所以标志的设计得有趣。” 上头早有意思，想要把商业中心迁移到这边，他并没有对外透露，本想自己成为这块地大股东，掌握绝对话语权。 可现在他退出这块地，已经没有任何股份，这种情况就是给人打工。 “你找我合作，我有什么好处？” 展宇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解释利益问题，这块地他们花了好几个亿，肯定不会放太多甜头。 “利益八二分，我八，你二，找你合作，只是因为你对这块地熟悉，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会找别的房地产商。” 只要他们肯出钱，没人会拒绝大展拳脚的机会，这件事要是做成了，他们身价都会往上翻一番。 最近警察已经在调查这些人的死因，当年他做这件事没留下任何证据，警察估计也查不到什么。 上头也没传出放弃这块地的消息，说明还有戏，这件事要是做成，会成为他们祁家一张华丽的名片。 祁总朝他伸出手：“那就，合作愉快。” 展宇拿到他签字的文件：“祁总好好养伤，早日合作。” 祁莉在旁边看着，对他的决策很欣赏，她好久没遇到过，做生意够狠，却不绝人路的，这样的人现实中肯定也极好。 她跟着出去，想要个他的联系方式，却听到他在打电话。 “程总，事情谈妥了，以后这块地祁家帮我们盯着。” 程总？！是哪个程总，撞姓，还是和程家有关？ 所以这些决策不是他想的，而是他背后的人，她往回走，拿出手机。 “帮我查一下，展宇和程家的关系。” 别墅 程墨手搂着她的腰，边讲电话，享受又惬意：“让名下的娱乐公司签下齐小雪，条件可以开好些。” 从没见过程总给人走过后门，这个齐小雪还是头一个，他是公司最后那道关卡，肯定给得程总把控好。 “程总，齐小雪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这件事宁姐知道吗？” 宁千夜听到电话里的谈起她，她脖子上仰，靠近点听。 程墨挠了下她的腰，都听到展宇的话了，她就不打算帮他解释下。 宁千夜眼神狡黠，她就想看他怎么解释。 程墨搂着她腰的手稍微用了点力，她眉头皱起，他对电话说：“她和齐小雪认识。” 这么说，展宇就明白了，是宁姐走后门，那他就放心去办了。 挂断电话后，宁千夜推开他的手：“没想到你的人还挺向着我的，他是怕你出轨，对我不忠吗？” 他身边没什么女人，就她一个，哪来的出轨，别的女人再好看，也入不了他的眼，瞎担心。 “你对自己没信心？” 她坐直身体：“当然有。” 她是挺没信心的，他又帅又会赚钱，看上她什么，她一个月拿着四千块工资，活着都很艰难，更别提打扮，她是看不懂。 程墨见她眼神在躲闪，明显在撒谎，她到底为什么没信心，他对她不够好？ “最近省了挺多钱，你想要什么？”程墨把她拉回怀里：“房子，钻石，下周有个慈善拍卖，你可以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程墨也是给她这些，她越觉得自己不配：“为什么对我好？” “我对一个人好，还有理由？” “当然，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宁千夜抬眸，想看他怎么编。 程墨很认真地思考了下：“想让你当我孩子的母亲算不算？” 宁千夜忽然想起叶睿白说的话，她的身体很难怀孕，她这是连当妈都难。 唉，又多了件她不配的事！ 叶睿白打着哈欠下楼，看到两人在沙发上腻歪，他去厨房倒了杯咖啡喝，越想越奇怪，明明一样时间睡觉，为什么他们精神状态比他好。 说不定夜深人静的时候，程墨比他还要累，只有他一个人精神状态不好，永远没睡够，是不是谈恋爱精神状态就好了？ 不，谈恋爱费钱！ 宁千夜看外面太阳正好：“我去晒会儿太阳。” “陪你。”程墨牵着她的手走出去。 他们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宁千夜靠着躺椅闭上眼睛，享受太阳。 半小时后，展宇发来资料，发了语音：“程总，这个齐小雪在国外犯事了，用了这些年赚来的钱才把这件事压下，这种人招进公司，会亏钱的。” 程墨拨通他号码：“那就趁还没亏钱的时候多赚点。” 展宇弱弱地说：“程总，你这是重色啊，都不管公司了。” “这件事你能不能办？”程墨质问。 “能办，必须能办。”宁姐安排的人，肯定的办到。 展宇立马安排下去，他们当即就联系齐小雪：“你好，我是娱乐公司负责人吴奇……” 齐小雪刚才还在生气，花钱买的热搜，还没挂多久，就被买地的新闻占了。 她不比买地的强，没想到还是有经纪公司看上她的，她甜甜地说：“吴总，我这边要和经纪人商量下。” “你这边有什么问题和要求尽管提。”吴奇放话。 在电话接通那刻起，申晓花就开始调查这个吴奇，她把平板递到齐小雪面前。 “这个吴奇在娱乐圈有一定地位，现在市场一线明星，一半都是他公司培养出来的，你这次真是要转运了。” “那我现在就约他出来吃个饭。”齐小雪懂这个圈子的规矩。 申晓花提醒她：“先摸清楚他什么性子，别乱来。” “知道了。”齐小雪拨通他号码，约到人，拿起车钥匙就出门。 她当初去医院特地修复了那层膜，还在程放面前装纯，达到目的之后，她就无所顾忌了。 傍晚，展宇到程墨别墅吃饭，看到后面有辆红色的车跟着，发现时已经到门口了。 他眼神泛起冷意，朝那辆车走过去，驾驶位置车门被推开，高跟鞋轻轻落地。 第101章 信息量太大，一般人扛不住 祁莉拎着包从车里下来，撩了下长发，朝他挥手。 展宇直觉这女人来者不善：“你跟踪我？” “我要是说十字路口碰巧遇到，你会信吗？这个就是你背后说得上话的老板？” 祁莉打量地方，没想到这么有谋略的老板，会住在郊区这么荒凉的地方。 这个老板平时不露面，而且住的地方也不太好，是低调，还是不方便高调？！ 她只要能进去，这个问题就有答案了，她是祁氏集团唯一的千金，她知道展宇不敢轻易动她。 “你怎么知道我背后有老板？” “那天我本想加你联系方式，不巧听到你在讲电话，我想见一见他。”祁莉语气是在通知他。 展宇想起那天在医院，事情进展得太顺利，让他有些兴奋，没顾及到场合，下次得再小心点。 他见她都跟到这里，不见到程总，肯定不会离开，倒不如先稳住她，别让她往外说。 展宇朝门口的保镖点了下头，带着祁莉走进去，她走进客厅，看到一个穿着米黄色居家服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浑身散发慵懒。 太阳下山金黄色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落在他侧脸，那瞬间她眼神散发着惊艳。 展宇走过去：“程总，这件事我需要解释的机会。” 程墨回头，看到家里来了陌生女生，眼神冷漠疏离几分。 “我开车分神了，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跟踪，她都到门口了。” 知道这里的地址，离知道他的身份不远，干脆就把人带进来。 程墨扫了眼，漫不在意：“找个地处理干净。” 他嘴里的‘处理干净’是杀人灭口，展宇上前：“程总，她是祁总唯一的女儿。” 要是把她处理了，后续会有很多麻烦，建议变成自己人，才能保守秘密。 祁莉看到他的正脸，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程墨又看了一眼，没什么印象，也就不费那个神回想。 宁千夜伸着懒腰走出房间，程墨听到动静抬头，她睡午觉醒了。 祁莉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难怪觉得眼熟，那天是他们把她从酒店救出来。 她脑子有根线顿时理清楚了，展宇绑架她，为了父亲手里那块地，而背后指挥是他，他派人把她送回医院，结果她被程放的人抓走。 而他那天去酒店救她，可能因为愧疚，或者想和父亲后续合作，她那天太无助，没有看清楚这些人样貌，他们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祁莉脚步下意识后退，宁千夜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看到她。 展宇看了眼保镖，他们立刻挡住门口，祁莉转身，看到出路被堵住。 她现在才真正后悔进到这里：“你想做什么，杀我灭口吗？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展宇笑里藏刀：“祁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们可是守法公民，但你跟踪我，确是违法的，要是我报警，再找个律师，你说，会不会进去啊？” “你在威胁我？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只会炫富的豪门千金，你这点能耐在我这里，起不了作用。” 祁莉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刚才的惊艳荡然无存：“我倒是听说了些程家大少爷的事迹，年纪轻轻就能独立做投资，让公司赚了很多，可惜成年礼上突然消失，商界再无程家大少爷身影。 程太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你不会是被赶出来，在这里玩曲线救国的把戏，想要踩着我父亲报复程家，我现在就告诉我父亲。” 展宇拿出文件，翻开利益那页，指着上面的条款：“如果有一方突然悔约，要双倍赔偿，你父亲拿了五个亿，你们得赔十个亿，劝你别冲动。” 祁莉看到上面的确有这个条款，一旦悔约，赔上整个祁家，倾家荡产。 程墨知道接下来该他上场，展宇说一万句，都不如他一句，他才是展宇的老板。 “不如想想和我们合作，你想要什么。” 祁莉现在脑子有点乱，和这群狼聚在一起，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反而容易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程墨别墅的，整个人都是游魂状态。 宁千夜坐在沙发把葡萄当瓜吃：“一下子让她知道，你们是绑匪，展宇背后的老板是侵犯她那人的亲哥，信息量太大，一般人扛不住。” 展宇眼神求饶：“程总，下次我一定谨慎小心，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下次。” 程墨还是不放心祁莉：“盯紧她，别让她乱说话。” 宁千夜吐出葡萄皮：“都天黑了，吃完饭再去盯也可以的。” 展宇想着这件事是他干的，他得负责收尾，这饭即便程总给吃，他也咽不下去。 “程总，我现在就去盯着她，别让她乱说话。” 宁千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真是工作狂。” 叶睿白从二楼下来：“我刚才听到展宇声音了，他来了吗？” “半吊子和工作狂，配！”宁千夜视线落在他身上，忍不住发言。 管家端着菜出来：“少爷，可以吃饭了。” 展宇开车跟在祁莉身后，看着她走进医院，他上前抓住她手腕：“你现在即便跟你父亲说出程总的事，你父亲就会因此不跟我们合作了？” 祁莉甩开他：“别跟着我。” 展宇想着要是他跟着进去，祁总肯定会怀疑，到时候还得找理由敷衍过去，他还是停下脚步，没跟着进去。 祁莉走进父亲病房，看到程先生在里面，祁总抬头看到她站在门口，招手示意：“莉莉，进来。” 程先生打量她：“莉莉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有男朋友了吗？” “没呢，她这些年跟在我身边学着管理公司，把自己的事耽搁了。” “我小儿子也是单身，他们很合适。”程先生提议。 祁莉想到程放，脸色凝滞：“听说程先生还有个大儿子。” 程先生有些意外：“莉莉认识程墨？” 像祁家这种家庭，这次都能挺过来，可见背景很硬，她不管嫁给他哪个儿子，对程家都是有益的。 祁莉莞尔一笑：“只是听说，从未见过，好奇问问。” 第102章 只是个跳板 祁总见她打听起程家情况，这桩婚事有戏，程家在风口浪尖选择明哲保身，这本身没错，他也表示理解。 大多数的人都会同样选择，如果因此记恨每一家，日子都不要过了，他只希望女儿嫁个好人家，后半生有所依靠。 程先生笑着说：“他身体不太好，留在家里养病，这些年很少出来露面。” 祁莉想起别墅里的人，原来他是去那里养病，可他看上去不像是有病的人，他连身体状况都是瞒着他父亲，这就有意思了。 程先生见她不说话，转身和祁总说：“等你出院，我们两家真的好好吃个饭。” “好，到时候两家正式见个面。”祁总肉眼可见的高兴。 祁莉送他离开，回到病房，祁总说着：“程放虽然没有作为，但有他父亲帮衬，他母亲在后面为他打算，他的路走的会非常轻松，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 他以后也会选个人管理公司，做她最坚强的靠山，她的日子会很好过。 祁莉坐在椅子上：“爸，我不想嫁给程放那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我要嫁，也要嫁给有能力的人。” “你心里是不是有合适的人选？” “爸，我目前在争取中，等到合适的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如果程墨想要的是程家，她和他算是一条路的，说不定未来他们能成为夫妻。 她打小就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经商，一般的男人入不了她的眼，程墨算是头一个。 祁总听到她的话，更多的是担忧，也没见她把什么男人放在心上：“你看上的那人，家里什么情况？对你好不好？” “爸，我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吗？” “我是怕你被骗了，现在的男人，光靠一张嘴，就能把女人骗得团团转。” 祁莉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也是这么对外面的女人吗，这么多年，怎么不见他带个后妈回来。 祁总瞧着她目光：“我当然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只是怕你被骗。” “爸，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你就等着我把女婿给你带回来。”祁莉给他收拾床铺，就回家了。 祁莉拨通程墨的号码：“我想从你身上得到更多合作的机会，让祁家立于不败之地。” 只有不停地合作，他们才有更多接触的机会，男人，得慢慢来，太心急，会显得廉价。 他先是打了祁家一巴掌，然后又给点甜头，就能让父亲替他卖命，他肯定不简单。 如果他想独吞这块地，后续收益或许可观，但过程就要曲折很多，干房地产没点人脉还真不行。 他们家在这座城市混迹那么久，从没听说过展宇这号人物，更别提他背后的程墨。 找他们祁家，是最有效，最快进入流程的，他这算盘倒是打得精。 程墨欣赏她：“祁小姐做出了聪明的选择。” “让我保密可以，我要成为这块地负责人。” “如果祁小姐这样的实力，我不会反对。”程墨没有拒绝。 祁莉听着他的话，他这是还不想让程家的人知道，他和展宇的关系，她可以靠着这层秘密，一点点靠近她。 程墨看她下楼，挂断电话，宁千夜坐到他旁边：“有工作？” “没有，洗完澡了？”他凑过去，没忍住咬住她的锁骨。 宁千夜浑身发软，伸手抵着他胸口：“别，我来大姨妈了。” 程墨脑袋窝在她颈间，呼出的气息烫着她皮肤，她有些难受，想要推开他。 他光是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的反应就很大，他捏着她下巴亲。 程墨呼吸粗重：“像昨晚那样，帮我。” “不要。” “试试别的方法。”程墨想着她要是不喜欢，还有别的方法。 程墨抱起她上楼，把她放到床上，俯身而下，让她夹紧腿…… 宁千夜全程不敢动，他的眼神染满情欲，呼吸越来越重。 他额头渐渐渗出汗珠，额头青筋突起，压在她身上。 宁千夜揉着他头发：“你之前不是没有女人吗？”玩得还挺花，她呼吸节奏不稳。 程墨亲着她脸颊，短暂满足，还是没痛快：“可以学。” 他翻身平躺，缓一缓，她现在特殊时期，不能乱来。 宁千夜动了动发麻的腿，被单一块发凉，她抽了些纸巾擦干净腿，下床。 “被单脏了，我要换一床。” 被单沾了灰尘她还能忍受，但湿了不行，睡得难受，她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被单。 程墨想到刚才自己造的：“让佣人上来换。” “大家都睡了，你起来，我换一下。” 程墨乖乖站起来，刚才他们没盖被子，她还是细心的检查下，她卷起被子，放到他怀里。 “抱着。” 她把被单摊开，塞进床的四个角，她转身张开手臂。 程墨下意识想要抱她，她拍掉他的手：“被子。” 他乖乖递出去，她把被子摊开，盖在床单上，程墨从后背抱住她：“我找了个贤惠的女朋友。” 宁千夜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你要去洗一洗吗？” 程墨胡乱亲着她脖子：“一起？” “我要休息了，不然我很可能因为缺血晕倒。”宁千夜松开他的手，掀开被子躺下，往她经常睡的那边挪。 程墨去洗手间解决了下，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程墨躺下，把她勾进怀里，找到舒服的姿势，他也很快睡过去。 次日清晨，程墨手机响起，展宇打来的电话：“程总，吴奇已经安排了生活助理给齐小雪，我已经在记者发布会上，宣布和QI集团合作，程先生那边，肯定很凌乱。” 程墨挂断电话，打开手机看今天的新闻，他想要把公司做大，祁家只是个跳板。 展宇宣布和QI集团合作，并且土地改造项目全权由祁莉负责。 祁莉瞬间在名媛圈里名声大噪，独立负责这么大的项目，给她们名媛圈长脸了。 派对邀请寄到她家里，多到选不完，祁总坐在家里沙发上，眉头微皱，有些担忧。 “你从来没负责过这么大的项目，你自己能行吗？” “爸，我去国外留学，是为了回来帮你，你总要给我实习的机会。” “我从公司抽一队人给你用，遇到什么事，跟我商量。”祁总想她的实力，但又怕她搞砸了。 第103章 你有没有听到声音？ “爸，我知道了。”祁莉给他倒了杯茶。 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老爷，程先生一家来了。” 父女对视了眼，收敛了表情，祁总拍拍她手示意，人都上门了，哪有家门口赶客的道理。 祁莉是明白的：“请他们进来。” 程先生走进来：“祁总，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之前说过的，等你出院，两家人正式见面。” 程太为了这次亲家见面，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都是精心设计，她这些年很大部分开销都用在美容院。 为了保持身材，更是提前戒糖，为了美，她付出了很多，才有今天拿得出手的程太太。 程放跟在后面心甘情愿拎着东西，他目光落在祁莉身材上，原以为这女人只是长得骚，没想到还有脑子，能独立负责那么大的项目，妈说，她以后肯定会是他事业助力。 家里人对她都很满意，程放觉得，祁莉就是他未来的妻子，这没得跑了。 为了以后家庭和睦，婚前讨好戏码，他是非常配合的。 程太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毛绒盒，里面是整套蓝宝石项链，她推到祁莉面前。 “蓝宝石最衬年轻人，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拿了件藏品，你要是不喜欢，让程放陪你去挑。” 祁莉看得出这项链挺贵的，他们还真是出手阔绰，她没有表现出对项链的兴趣，反而拿起一杯茶，抿了小口。 程放在旁边附和：“祁莉，你喜欢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去给你买。” 程先生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这次能顺利解决程放婚姻大事，程放就还能进公司干，要是出了岔子，进公司免谈。 程太见儿子站在那里木木的，怎么也不知道和祁莉培养感情，这才第一次上门，太过急切，反而显得他们高攀。 她这个做婆婆的得立威，不然过门还不得踩在她头上，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 祁莉不接他的话：“爸，你刚出院，我去后院摘点花，换换屋里的味道。” 程太给一旁的儿子使了下眼色，这是绝好的独处机会，他还不快点跟上去。 程放意会，连忙站起来：“我也去后院，帮忙摘花。” 祁总看了眼他们离开的方向，便收回视线，这里是他的家，程放应该不敢做什么。 祁莉拿着剪刀，剪下几朵玫瑰，修剪上面的刺，程放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狠狠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我真是想死你了。” 祁莉拿起新剪的玫瑰，估计用刺划过他的手，感觉到痛，他立马收回。 她若无其事地剪掉带血的刺，程放想她或许不是故意的，忍住了脾气。 祁莉却直接挑明：“我不会和强奸犯结婚。” “说什么呢，我是把你当未来老婆，提前试婚，这怎么能算是。” 祁莉打断他的话：“你还没看明白吗，我爸为了我把地卖了，也不去求程家，就是不想看到你们这嘴脸。 我如今接手这项目，就是不想嫁给你，你再靠近我，我就报警。”祁莉警告他，拿着花就进屋。 程放听着她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什么叫接手这项目，就是不想嫁给他，他有那么差劲吗。 程太看着他们两人从后院回来，祁莉脸上倒是看不出情绪，反倒儿子脸色不太好，是没谈好吗。 祁总见女儿回来，应该是和程放说开，他这边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 “程总，真是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没办法请你吃饭了，改天，我一定另请。” 病人都说身体不舒服，即便听出逐客令，也只能顺着他话去做。 程先生站起来：“那我们就先回去，等你身体好，我们再聚。” 他们一家三口回到车里，程先生询问：“怎么回事？” 程放气得很：“她说不嫁给我，我是她第一个男人，她不嫁给我，想嫁给谁。” 程先生听到这个，就来火：“程放，你最好搞定祁莉，不然你就出国去深造。”他刚好也可以眼不见为净。 “老公，他和祁莉的事，程放不是玩玩而已，他们之前就见过，当时程放还挺中意她的。” 程先生深呼吸，尽量把怒火压下去：“他每次做错事，都有你给他收拾屁股，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无法无天了，什么人都敢惹。” “爸，我可是把她当未来老婆，正经处的。” 程先生让司机先送他们回去，让耳根子清静些，程太着实有些窝火，揪住他耳朵。 “是不是让你讨好你爸。” “疼疼疼，妈，你轻点，我知道了。”程放一路嗷嗷叫。 程太见他叫得那么疼，放轻些力道，她看到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她给他使了下眼色，往后院走去。 陆及警惕地看向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们，他往后院走去。 程太站在他面前：“查到什么？” “这个高晴家世普通，名牌大学出来，是程墨招进公司的实习生。” 程太听到程墨，眉头皱起，程墨已经离开公司五年了，高晴还能记得他是谁。 她虽然不信有这么长情的人，但也不能大意，她压低声音：“你去程墨那里装个监听器，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程太。” 入夜，宁千夜洗完澡躺在他身边，他用手机连接蓝牙：“看电影吗？” “我平时没什么时间看电影，你来定。”宁千夜拉起被子盖住他们身体。 程墨选了部比较经典的，宁千夜把声音调小，方便等下看累了睡觉。 院子里突然发出声音‘咚咚’宁千夜敏感地坐起来：“你有没有听到声音？” “什么声音？”程墨不解。 “不会又有鬼溜进来闹事吧，我在这都这么有恃无恐呢，是欠收拾了。”宁千夜穿上拖鞋，拿上工具出门。 程墨跟在她身后，在安静的二楼走廊，的确听到细微动静，他拉住她躲进房间里，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别说话。 他拿出手机给叶睿白发信息，叶睿白给他设置特别铃声，只要是他发来的信息，就不会错过。 第104章 人比鬼可怕 宁千夜静静听着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是鬼，她直接出去收拾了。 叶睿白躲在房间阳台，看到离开的背影，从房间走出去。 他给程墨发信息：人走了。 程墨带着她从房间出来：“刚才是什么人？” “程太身边的那个陆及，这货真是碍事，要不策反了他？”这是叶睿白想到最温柔的办法。 程墨对这人有点印象：“当初陆及快饿死的时候，是王梅给了他一口饭吃，你拿什么策反？” “他潜入你的书房肯定不干人事，我找人上来看一看。” “嗯。” 一群人放轻脚步走进他书房，拿着探测仪到处扫，这个探测仪可以探测到一切电子产品，包括炸弹。 他们在书架最隐秘的角落，找到针孔摄像头，他们取下来，准备掐断。 程墨想了下：“放着吧，说不定有用。” 宁千夜忍不住说：“人人都怕鬼，但有时候鬼比人天真。” 鬼魂只需要一个铃铛，它就乖乖跟着走，人需要多少东西，才会乖呢。 程墨让所有人撤出这间房，他们站在走廊，叶睿白眼罩挂在头顶上，穿着睡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程墨，你为什么留着那东西？早点掐断早点了结。” 程墨看着她：“你不是想要齐小雪私藏程放的罪证。” “跟这件事有关吗？” 程墨搂着她腰，趁机揩油：“吴奇派去给齐小雪的生活助理，把她房间，练习室都搜遍了，找不到那根头发。” 头发这种东西，取下来肯定要保存好，要是磨损就验不出来了，这么点地，什么线索都没有。 他只想到两种可能，要么齐小雪诈程放，要么藏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这件事要想不费力气，可以借刀杀人。 宁千夜对上他视线，不确定地说：“你想利用程太对付齐小雪，是个好办法。” 叶睿白见他们两公婆那么默契，聊着外人听不懂的话题，他还是去睡觉，睡醒说不定就能听明白了。 “具体你想怎么做？” 程墨斜着身体靠在她身上：“想从我这里打探消息，你得有点诚意。” 宁千夜瞧着他暧昧的眼神，秒懂他说的什么诚意：“我这不是不方便，等我来完，一定足够诚意。” “那就等你来完，我们再开始。”程墨掀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睡了。 宁千夜时不时仰头看着他，他不把话说完，她怎么睡啊！ 陆及回到别墅，在院子里，朝站在二楼阳台的太太点头。 程太走进房间，打开手机上的软件，从针孔摄像头里看到程放的书房布局。 这件事他干得不错，她发了笔钱给陆及，她看了眼时间，十点丈夫还没回来。 她拿出手机打给丈夫：“怎么那么晚还没回来？公司事情太多了吗？” 程先生谈着电话，低头看着蹲在地上忙活的女人，见她停下动作，他摁着她头继续。 她突然来点刺激的，他忍不住倒吸口气：“有点事，不回去了，你先睡吧。” 程太听着他声音不太对劲，可惜针孔摄像头摘掉了：“老公，你太辛苦了，我给你做点宵夜送过去。” 程先生到顶了，他听到她的声音，很烦躁：“不用了。”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高晴吮吸着，两人动作停住，程先生把她的头发撸到后面，这女人真是个宝贝。 她坐在他腿上，当着他的面咽下去，现场暧昧十足。 程先生掌心放在她臀部上，让她趴在桌子上…… 发泄了两次，程先生身体有些虚空，他不敢再乱来，高晴见喂饱男人了，开始收拾起来。 程先生盯着蹲在地上收拾的女人，点燃了一根烟，眼神眯起来。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高晴捡起纸巾扔进垃圾桶，她坐在他腿上，抱住他脖子。 “我说，我只是喜欢程总，程总肯定不信，我想要钱，很多钱。” 程先生听到她说喜欢自己的时候，眼神明显迟疑，听到她后面的话，觉得对了。 他拿出手机给她转账：“以后看上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买。” 高晴吻上他嘴唇，跟他来个事后缠绵吻，像这种男人，表现得太过深情，反而引起怀疑，利益牵制，以为她上头，这段关系才会长久。 程先生又有点想来的意思，高晴松开他：“我最近还真看中一款包，你看这个。” “买。”他直接给她发钱。 “谢谢程总，今晚程总想在哪里休息？”她肯定好好伺候。 程先生知道自己不年轻，这种事情不能过量，他点燃一根烟：“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住公司。” 高晴站起来：“明天见。” 她走在公司地下停车场，刚停好车的程太，看到她从公司出来，眼神阴狠。 “陆及。” “太太。”陆及回应她。 程太深呼吸回过神，差点她就让陆及撞上去，丈夫身边的狐狸精，她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上去。” “是，太太。”陆及看着她上去，关闭车内的灯，靠在椅子上睡觉。 程太拎着保温盒上去，见他还在公司看文件，她走进去，闻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气味。 程先生抬头看到她：“你怎么来了？” 她若无其事伸手按着他肩膀：“老公，你那么辛苦，我在家里怎么能睡得着，我来陪你。” 程先生现在看到她就烦，合上文件：“处理差不多了，回家吧。” 程太看出他的不耐烦，那个女人现在成了他心头好了呗，只要她一天不离婚，小三始终是小三。 这么多年她对他一心一意，现在看来，比草轻贱。 程太把保温盒扔进垃圾桶，挽住他手臂离开公司：“老公，最近我们很久没。” “有点累。”程先生不想碰她。 他回到家里就去洗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她穿着骚气十足的睡衣躺在被子上，成熟女人的嗲，男人是最扛不住的。 “老公~” 程先生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下，完全不看她。 程太心有不甘，但也不敢惹毛他，躺在一侧。 第105章 娇养她 次日，她起了大早，在厨房准备早餐，看到他换上西装下来，给他盛了碗粥。 “老公，我们很久都没放松了，美容院的老板新开了家民宿，里面有温泉，我入股了些，这个周末我们去？” 程先生拿起勺子吃着粥：“再说吧。” 程太看他宁可盯着手机平板看新闻，也不愿多看她一眼，脸色极其难看。 她坐在椅子上，剥好鸡蛋递给他，他拿过就放嘴里，看到平板上显示的时间，他站起来。 “早上还有个会。” 程太吃到一半，听到他的话急忙起身，拿起外套给他套上，踮起脚尖亲了下他嘴唇。 程先生心瞬间柔软很多，他搂了下她的腰：“周末你安排。” 程太走出院子，一脸深情地目送他离开，转身回到屋子继续吃早餐。 只要她有心修复感情，示软，他还是吃这套的。 吃完早餐，她上楼监视程墨，她敷着面膜，时不时看眼手机。 程墨已经醒来，坐在书房椅子上，翻阅一本书。 监控摄像头刚好对准书桌，其他地方是监控死角，他只要在部分把戏演好就行。 叶睿白带着个人上楼，边嘱咐：“待会进去，不管大少爷说什么，你只管应下，别有问题，尽量装哑巴。” “行。”他答应得很爽快，但很快他就后悔进去了。 宁千夜想到昨晚他那未说完的话，怎么都睡不死，干脆起来，刚好在走廊撞见他们。 “叶睿白，你们干嘛呢？” 他开口：“程墨一大早戏瘾犯了，让我给他找个对戏的人。” 叶睿白把人推进去，身体倚着门口，宁千夜走过去凑堆，两人一左一右像极门神。 程墨看到她，眼神深了些，很快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看着来人。 “齐小雪那里有程放XD的证据，你去把它找出来。” “啊？”保镖没反应过来。 程墨抬头盯着他，眼神震慑力十足：“你有问题？” “没，没。”保镖连忙说，他哪敢啊。 叶医生只说大少爷要找个人干活，但没说是对付小少爷啊，程太那边一直想监视大少爷，他瞧着那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他只想立功拿钱，没想得罪程太。 程墨见他为难的样子，下一秒估计得露馅，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去的，整个人头皮发麻，像是惹到什么大麻烦。 叶睿白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大少爷就是刚跟你开个玩笑，瞧你还当真了，大少爷能站起来的事，再加上今天的事，你对程太隐瞒的事情更多了，知道该怎么办吧。” 他被洗脑的，整个人神志都丧失了：“知道，我，我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的。” 叶睿白从口袋拿出红包，厚厚一沓塞进他口袋：“大少爷最近拿了家里零花钱，出手大方了，你们跟着他也能赚一笔。” 保镖捏着厚度，点点头，麻溜地跑下楼，叶睿白看着他离开，心痛难忍：“五千块啊，肉疼。” 程墨走出书房，把门关上，叶睿白转身：“报销。” 他拿出手机输入金额：“给你一万。” 叶睿白笑得比看到亲爹亲妈都亲：“程墨，要不说你是我衣食父母，我太爱你了，不打扰你们谈恋爱，我去睡觉了。” 宁千夜反应过来，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真是受不了他说他爱你。” “那你呢？” 宁千夜见他最近总是问她难以回答的问题：“你刚才演得不错，这样程太就会上当吗？” 程墨见她始终不想说，也不逼她：“刚才那人是她的，她肯定会问一遍。” “你就不怕他把你供出来？” “他不敢。” 比起这种演戏，又不实干的事情，他没病的事，分量更大，他不敢说。 管家见他们难得起大早，他散步回来，立马去做早餐。 宁千夜坐在沙发上吃着坚果，时不时往他嘴里塞一颗：“我现在是由奢入俭难，全是拜你所赐。” 给她吃的用得太好了，她现在都回不去了，真想不到以后离开他，她会过得怎么样。 程墨就是喜欢娇养她，用钱养出来的女朋友，以后只能是他的，毕竟有钱肯娶她的男人很少。 她取出一颗坚果塞他嘴里，禁止他后面说出来的话，管家做的菜也好吃，比她手艺好多了，以后怎么办啊。 程墨咽下去，开口说道：“我请了私人设计师，给你做衣服，以后你的衣服就交给他。” “不用了，九块九的衣服，我穿得很舒服。” 这衣服要是穿得很舒服，以后穿烂了，就不是想要能随时要的。 “已经做好一部分，放进你的衣柜里。”程墨不允许她拒绝。 宁千夜想着放着，她也可以不穿：“你太浪费钱了。” “我的钱就想给你花。” 管家端着早餐出来，见他们在沙发腻歪，感情很好，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还以为大少爷会郁郁寡欢，不得人欣赏，看到少爷现在过的正常人生活，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迎着阳光走，整个人散发着光芒，驱赶了身上的黑暗。 “少爷，早餐做好了。” 宁千夜关好密封袋，留着下次吃，程墨见她挺喜欢吃这个坚果，让管家以后长期购买。 她想着得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准备：“管家，要不，你教我做菜吧，就跟你做的味道一样就行。” 她可真是太聪明了，学几样拿手菜，以后就不会想吃的时候吃不着。 管家以为她是做好准备，学做菜是更好照顾少爷，高兴得不得了。 只有程墨足够了解她，她的所有想法都只是为了离开他，让生活恢复原本的样子。 招惹上他，以为能全身而退，起码得掉层皮。 程墨冷着脸：“不许教她，想吃什么，管家给你做。” “你的尊老爱幼。” “他才四十岁，没到退休年纪，我没有幼，你倒是可以给我生一个。”程墨认真地分析。 管家听到他们谈话，觉得宁小姐有心了：“我四十岁了，目前身体情况很不错，每年都有体检，医生说，我还可以干个十年，照顾小孩子应该没问题。” 第106章 那个新闻是真的？ 宁千夜：“……”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这一个两个，真有本事。 程墨喝了口咖啡：“还学吗？” “不学了，吃早餐。”宁千夜烦死他。 吃饱喝足，宁千夜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程墨给她拿了杯果汁，她咬着吸管，慢慢吸着果汁，忽然觉得当个废物真好。 今早陪着演戏的保镖走过来：“大少爷，程太约我见面。” 程墨睨了眼：“知道什么该说？” “明白的，我要出去一两小时。” 程墨挥手示意他去吧，保镖朝门口走去，拦了辆出租车到达程太见面地点，站在门口，他特地拨通程总手机以表忠心。 他把手机按扩音放到桌面上，学着她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程太的声音传来：“李易，我想过我的人里有叛变，但没想到是你。” “程太，我没有。” 他才刚演完戏，程太就来找他，他就已经感觉到不是好事，硬着头皮来应付。 “我在程墨书房装了摄像头，你们要干的事瞒不了我。” 他恍然大悟，难怪大少爷今早要挑人演戏，应该是知道程太做的事，他目前情况，只能保一。 他进来的时候已经错过程太的信任，即便现在告诉程太，大少爷身体情况，仍旧不能得到她的信任，反而还会失去大少爷的信任，丢掉这份工作。 家里还等着他拿钱回去，他现在拼命存钱，就想以后娶个老婆过日子。 李易咬牙：“程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太眯着眼睛打量他，在这里跟她玩心理战，以为她在诈他，很好，她已经确认李易就是那个叛徒。 她可不止安插一个人在程墨身边，这个用不了，他还有别的选择，所以她不气恼。 找李易出来，只是确认程墨在书房说的话有几分真，看他这反应，应该是真的。 这儿子可真是愁死他了，什么都敢碰，也不怕没命了。 程太面无表情：“从今天开始，你被解雇了。” 李易猛地抬头：“程太，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请你别辞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程太抿了口咖啡，她现在已经在程墨书房装了摄像头，还有别的眼线能用，对于这种叛徒，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在你背叛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好后果。”程太拎着包离开。 他干的是眼线的活，按道理，他被辞退，应该会有笔封口费，没想到程太连这点钱都省。 程太回到车里，看着包里厚厚一沓的信封，本来是想好聚好散，但没想到，他有把柄在她手里，这笔钱都省了，好几千块，够买一件衣服了。 她让司机开车回去，闯进儿子的房间，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程放直播到半夜才睡，被人打扰睡觉，脾气很大：“谁啊，打扰老子睡觉。” 程太一巴掌拍向他后脑勺：“我是你妈。” 程放脑袋被打懵了，愣了下：“妈，你找我什么事啊？” “你跟人聚众XD警察去搜的那个新闻是真的？” 当时警察没有抓到他，但有人拍到他进了那个私人会所，当时她觉得只要没拍到人，记者再怎么写，也是瞎编。 程放抓了把头发：“妈，你在说什么？” 自己儿子撒谎，当妈的还是了解的：“你真跟人……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她一巴掌过去。 程放彻底被她打醒了，委屈地捂住脸：“妈，你干嘛打我？” “当初你想进入娱乐圈，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只要不被人抓住把柄，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你竟然被齐小雪拿到证据。” “妈，你怎么知道的？”程放疑惑住。 程太看他这样子，齐小雪应该是找过他，这件事如果她不知道，他还打算瞒多久。 “齐小雪找过你，什么条件？” “她让我给钱，她想买下小说版权自己演，胃口还挺大的。” 程太想着这女人只想要钱，说明还是挺聪明的，要是想要程少奶奶这位置，得到的远没这钱多。 聪明的女人懂得知难而退，她盯着眼前不争气的儿子：“把她约出来，我要亲自和她谈。” 程放刚好最近手头有点紧，以为亲妈把她约出来，是帮他给钱，爽快打电话。 他们约在一家私人会所，齐小雪见他走进来，摆出妩媚的姿势，嘴角露出笑意。 “程少，你来啦，是想好了吗？” 程放身体侧开，程太拎着包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是什么女人。 齐小雪没想到他把亲妈都搬来了，到底是没戒奶的男人，玩不起啊。 她恭敬坐好，知道程太没兴趣看他们现场直播：“程太，是你找我。” “我儿子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齐小雪笑着说：“我要是带了，估计就出不了这个门了吧，只要程太帮我达到事业高度，证据我双手奉还，比起两败俱伤，我更想双赢。” 程太看着她，果然和聪明的女人谈事不费劲，可惜了，身世太差，不然程少奶奶的位置说不定真给她。 “那小说版权我买了。” 齐小雪迟疑开口：“我现在签了经纪公司，这个老板给的资源还不错，这不是我想要的价格了。” 程太提醒她：“别狮子大开口，小心最后什么都没有。” “这就不用程太操心了，我最近接了个剧本，投资小，导演一省再省，我的镜头都没多少。” 程太听明白她的意思：“我私人投资，增加你镜头。” “真是谢谢程太了，至于程少的证据，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妥当，我要是给你们了，你们以后不把我当自己人怎么办。” 程太捏紧包带子，这女人要是好掌控，东西放在她那里也算安全，但现在程墨也想要，这东西要是被程墨的人先拿到，程放就要遭罪了。 “我说话向来算数，你只要把东西给我，你想要的名利，地位，我可以帮你。” 齐小雪见她那么紧张这个证据，是不放心，还是不想跟她合作。 “程太，我不是不信你，是我在这里能用的人不多。”齐小雪摆明，她对程少奶奶的位置不感兴趣，她只想利用他们。 第107章 当贼连个口罩都不戴 程太盯着她，她无非就是想自保，现在让她乖乖拿出证据才是主要的。 “你推三阻四，不会压根就没有证据吧。” 齐小雪脸色严肃，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照片给她看。 “没有点东西，我怎么敢来见您。” 程太眼神眯起，程放打开门，让保镖进来，他们扣住齐小雪。 齐小雪丝毫不害怕：“程太，要是我今晚没回去，程少的证据会直接送进警察局。” “你只要把东西给我，我们合作顺利进行，如若证据落到别人手里，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程太冷冰冰地说。 程太挥手示意，让保镖出去，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 齐小雪琢磨程太说的话，还有别人惦记这个，估计是程少在外面惹了人。 她莞尔一笑：“程太放心，证据我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的。” 门口的保镖听到里面的谈话，去上洗手间，悄咪咪给程墨发信息。 有人帮齐小雪保管证据。 程墨坐在沙发上看了眼信息：“叶睿白，你的活来了，查下和齐小雪关系亲密的人，证据一定在那人手里。” 叶睿白吸着面：“你等天黑，一般做坏事都得等天黑。” 宁千夜很快吃完一碗，她继续从锅里掏，叶睿白看到，加快速度，速度慢了，吃不上面。 她吃相循序渐进，看着没有丝毫咀嚼的时间，吃得特别香。 “宁姐，你怎么吃得那么快？” “饿多了，训练出来的。” 她生活的环境，也是跟一群大老爷们抢饭，那群饭桶，但凡她吃慢一点，都吃不上第二碗。 叶睿白小时候也体验过，饱一餐饿一餐的环境，他很懂那种感觉，所以他才发誓，出来读书，只为一个目的，让父母吃上饱饭。 他现在每个月都有往家里汇钱，但父母习惯了那种生活模式，有钱也舍不得花。 叶睿白吃饱就去查齐小雪的关系图，天渐渐黑了，女鬼提前过来，程墨窒息到眼前泛黑。 宁千夜从柜子里掏出氧气瓶，一顿操作，实际没什么用。 “叶睿白，你快下来，这氧气瓶这么用？” 叶睿白匆忙从房间出来，宁千夜看到他那么难受，摇起铃铛：“先暂停一下，让叶睿白下来再继续。” 女鬼神志恍惚，回过神来，叶睿白已经把氧气管给他续上。 他刚才下来的时候，看到宁姐暂停，还能有这操作。 程墨吸着氧，靠着沙发，还是很难受的模样。 叶睿白开口：“宁姐，你都能喊暂停，把鬼弄回去呗。” “寄生鬼，每日必须吸收阳气，不然身体会很虚弱，她要是死了，你老板也活不了。” 宁千夜见他状态稳定，拿起桌面上葡萄吃起来，叶睿白看着，自己也没什么事，从她手里揪了一口塞嘴里。 还别说，这别人手中的葡萄就是甜，叶睿白吃完，再揪一颗，直到女鬼离开，程墨身体舒服。 他拔掉氧气管：“叶睿白，吃得挺欢啊。” 他们两个在他面前这样，是两个都不想活了？ 叶睿白收拾氧气瓶：“我刚才在上面查了齐小雪的关系图，她父母已经去世，只有经纪人对她不离不弃，从国内跟到国外，一心一意照顾齐小雪，我猜程放证据肯定在申晓花手上。” 程墨很有耐心听他说完，抬眸看着他，眼神询问，为什么还不走？ 叶睿白把氧气瓶收拾好放进柜子里，路过沙发，伸手揪了颗葡萄塞嘴里。 “我现在就去。” 程墨瞪着他，这人是越来越放肆了，他反应过来，嘴里被塞了颗葡萄。 “特别甜，你尝尝。” 程墨那点脾气瞬间消散，没什么水果比女朋友亲手喂得还要甜。 叶睿白拿出祖传的撬锁工具，进入申晓花家里，他从房间开始翻，听到客厅有动静，立马躲进衣柜里。 这是个传统的立体柜，他透过门缝，看到客厅并没有开灯，想着这个申晓花回来这么省电，连灯都不开。 随后客厅响起细细簌簌的声音，叶睿白感觉不太对劲，他推开衣柜，放轻脚步走出去。 他看到客厅有个身影，在到处搜，他走过去，还在搜的人，感觉身后有脚步声，转身就是一拳。 叶睿白反应极快，躲过他的攻击，和他打起来，透过阳台的月光，看清楚他的脸。 叶睿白有些无语，这程太的人当贼向来正大光明吗，连个口罩都不戴。 打了一回合，叶睿白被他踹了一脚，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先溜了。 他看到还有人溜进来找证据，说不定证据在那人手里，立马追出去。 叶睿白跑到停车场，听到紧跟而来的脚步声，立马躲到车后面，这人不会以为他找到证据吧。 他走在大路中间，放轻脚步，听着周围的动静，叶睿白缓慢往自己停车方向挪。 他们在十字路口撞个正着，陆及缠上他：“把东西交出来。” 叶睿白不仅戴了口罩，还有帽子，他操着一口家乡话。 “我就是进去偷钱，谁知道遇到同行，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兄弟，你为了什么？” 陆及自然是不信的，他伸手要摘掉叶睿白脸上的口罩，叶睿白垂下的手握紧拳头。 这时，陆及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晃了下神，叶睿白挑准时间，推开他，玩命地往前跑。 终于靠近自己停车，解锁、启动车子，一气呵成。 陆及追过去，只看到车尾，他把车牌号记下来，拿起手机接听。 “程太，有人也溜进了申晓花家里，我现在就去调查这个车牌号。” “东西不能落到任何人手里。”程太下死命令。 “是，程太。” 陆及开车回去，申晓花从公司回来，进屋看到客厅乱七八糟的，她慌了跑进房间。 她拿出手机打给齐小雪，此时她在酒吧里嗨皮：“喂，什么事？” “有人溜进我家里找东西。” 齐小雪听到，瞬间酒醒不少：“东西丢了没？” “还在。” 齐小雪听到放下心，这事关她的身家性命，可不能落在别人手里，看来程太说的是真的，还有一伙人想要这东西，都不是普通人啊。 第108章 以为他们拿到东西 申晓花没想到这些人这么胆大，竟敢闯进她家：“小雪，要不，我们报警吧？” 齐小雪见这里不好说话，让服务员开了个包间，服务员在给她启动设备，她挥手示意服务员可以出去。 “不能报，警察要介入，事情就大了。” “可是，他们这次只是闯进我家，下次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说不定还会伤害你。” 她们从国内到国外这么多年的感情，早就是家人，申晓花就怕这些人伤害她。 齐小雪也是绝对信任她：“你只要藏好那东西，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只要我们赌赢这次，我们就能到流量顶峰，到时候我再有几个作品支撑，我们就有钱了。” 申晓花相信她，她每次直觉都很准，这些年都是齐小雪带着她赚钱。 “行，我听你的，你和程放不会想旧情复燃吧？这我得早点准备官宣，或者辟谣文案。” “玩玩而已，最近挺无聊的，那个吴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喜欢的人，身边也没什么红颜知己，你说他是不是身体有问题，怕人发现啊。” 最近这段时间，她不停在吴奇面前刷存在感，不管她怎么做，他都没什么反应。 搞得她都有点怀疑自己魅力，不过看到程放的反应又觉得不至于，暂时还没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申晓花觉得她这么想就对了：“程少虽然身价不凡，但吴总手握资源，还是他比较靠谱。” 程家那样的大户，怎么可能会让女明星进门，与其抓住得不到的东西，倒不如转身握住能看到的东西。 “知道了，我会继续在吴奇面前努力表现。”齐小雪挂断电话。 她想出去找服务员要点酒，在走廊就看到程放来这里放松，她走过去，揪住他衣领，把他拽进包间。 程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上下其手，让他防不胜防。 他用力推开她：“你这女人是疯了吗？贱成这样。” 追到这里，就为了上他，他虽然风流，但不是什么女人都上的。 齐小雪吻上他，手继续在他身上点火，程放受不了，把她压在沙发上。 程放眼眸燃着火苗：“骚货，就这么缺男人。” 齐小雪双腿盘住他的腰：“程少，不是来排解寂寞的吗，我都送上门，你不要？” 程放解开皮带：“送上门的，当然要。” 两人在包间里疯狂，程放有点吃不消，感觉到齐小雪需求还挺大的。 齐小雪见他有点蔫了：“不是吧程少，你这些年玩女人太多，实力不如以前了。” 她刚挑起的火，看到他的武器瞬间消散，这男人真是中看不中用。 程放最受不了女人说他不行，平常那些女人都说他很厉害的，他从口袋掏出药咽下去。 她无趣地捡起衣服：“我走了，记得把监控删一下。” 程放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沙发，她见他突然变厉害，猜都知道他干了啥。 齐小雪手指抵着他喉结：“程少，年纪轻轻就吃药，别到时候真举不起来了。” “骚货，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威力。” 这时，程放手机响起，齐小雪手臂一伸，替他拿起手机。 “你妈打来的。” 程放直接关机，今天就算天皇老子来，他也得上她。 程太见电话挂断，重新拨通，听到电话关机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陆及开车回来，程太看到他，走去后院：“你去找下，程放又去哪里疯了。” “是，太太，车牌号我查出来了，是程墨名下的车，他也知道东西在申晓花那里。” 程太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东西已经被程墨拿到了？” “那人是从房间出来的，不确定。” 陆及没有亲眼看到他拿到头发，只能实话实说，不确定他有没有拿到。 程太心里却以为程墨比她快一步拿到头发，气急败坏地说：“废物，这点事你都办不好。” “需要我去趟老宅搜吗？” 陆及不会拍马屁让她消气，只会想办法解决问题，弥补自己工作的失误。 程太冷静下来：“不用，你要是去搜，万一暴露，估计监控的事也会被翻出来。” 到时候真是什么都白干，现在至少还能监听程墨的一举一动。 “你先去把那逆子给我找出来。” 家里都火烧眉毛了，他还在外面疯玩，真是要气死她。 “是，太太。”陆及刚回来不久，又开车出去。 申晓花住的地方，离老宅有点远，叶睿白开车回去花了点时间。 他走进客厅，倒了杯水一口喝完，觉得还不够，又倒了杯继续喝。 宁千夜和程墨坐在沙发，静静看着他，叶睿白拍拍脸，让自己缓过神来。 “我靠，我一个医生，竟然干起保镖的活。” 宁千夜见他许久没一句，开口就是这种废话，直接给他来一脚。 “说重点。” 叶睿白咽了下口水：“宁姐，我告诉你，陆及那货，当贼都不知道武装一下，哪像我捂得严严实实，我当时灵机一动，装成入室盗窃，他肯定不知道我是谁。” 程墨想了想，陆及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看到你开车了？” “啊，嗯，当时那情况，我要是不赶紧开车跑路，肯定会被陆及打死，我打不过他。” 叶睿白扒拉扒拉说一堆，说完才反应过来：“卧槽，车牌号。” 宁千夜身体靠着沙发，此时的眼神像在骂脏话，他就是出去一趟，啥也没得到，还差点被人抓住，真是没用啊。 程墨分析：“陆及应该查到车牌号了，她说不定以为我们已经得到东西。” 叶睿白挠挠头：“这，这怎么办？” “现在不是正面迎敌的时候，把李易叫到书房。”程墨想着还能借他缓一波。 李易现在是他的人，叶医生一叫，他立马上楼，程墨看到他开口：“让你去申晓花家里，有找到什么吗？” 他按照叶医生说的：“什么都没有，我还碰到陆及。” “陆及拿到东西了？” “应该没有，我不太确定，当时我搜房间，他搜客厅。”李易是事先对好台词，回答得很流畅。 第109章 他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过 “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程墨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李易觉得现在工作太轻松了，偶尔配合大少爷演场戏，月底照样拿一样的工资。 程太坐在房间阳台椅子上，手拿着杯红酒轻轻摇晃，眼神看向手机。 按照程墨的意思，他也没拿到头发，头发还在申晓花手里，只是这次打草惊蛇过后，想要再拿到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程墨还真是坏事，等头发拿到手，她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陆及来了电话：“程太，小少爷在酒吧里，需要我帮你把他带回来吗？” 她的儿子，她了解，除了在玩女人，没别的可玩东西，他那边应该没什么事。 “东西还在申晓花手里，你亲自盯着申晓花，把头发给我拿回来。” “是，程太。”陆及掉头车，往申晓花公寓开。 程墨起身从书房出去，叶睿白凑上前：“程太信了吗？” “东西要是我们拿的，迟迟不见动作，我有这么耐心？”程墨反问。 “也对，按照你们兄弟水火不容的关系，你要是拿到头发，迟迟不动手，你这边不用辟谣，程太自愿相信，你压根什么都没有。” 程墨想了下：“你派人去盯紧申晓花。” “行。”叶睿白答应下来。 现在整个别墅保镖分三批人，一部分老爷子的，一部分程先生，还有小部分程太的，现在别墅最闲的人，只有李易。 叶睿白选好人手，朝门外走去，他手搭在李易肩膀上，把李易带到一边谈话。 周围的保镖看着可好奇了，最近李易很受少爷重视，找得也频繁，他们想着和李易搞好关系，说不定也能拿到点甜头。 李易连夜开车到申晓花公寓，陆及看到熟悉的车牌号，他拿出手机打给程太。 “程太，程墨派李易来监视申晓花。”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比它们快一步拿到头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程太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申晓花从公寓出来，拦下辆出租车，他们看到，立马启动车子跟上去。 陆及调查过申晓花背景，要是威胁到位，说不定真会把头发给他，可眼下需要解决李易这个麻烦，他拿出手机拨通号码，说了几句，就挂断。 两辆车一起往前开，‘砰’前面李易的车发生车祸，陆及顺势绕过他继续跟踪申晓花。 李易看到车被撞了，那么贵的车，卖了他都还不起，他哪里还管那么多，下车找司机算账。 “你怎么开车的，你看看，把我车撞成这样。” 陆及找来的人，吊儿郎当，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大叔，对不起喽，我就一辆破面包，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么。” 他把脖子伸过去，挑衅地看着李易。 李易气急了，这些不学无术的小屁孩，出来也是祸害社会，面对这情况，他只能自认倒霉，开车去修了。 他拿出手机打给大少爷：“我出车祸，把人跟丢了。” 程墨挂断电话：“叶睿白，李易失手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宁千夜开口：“目前我们已经失去主动权，就看程太那边，会不会拿到证据。” “叶睿白，找多点人，把陆及绑了，我必须拿到证据。”程墨眼神泛着冷意。 他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过，这次也不例外。 宁千夜站起来：“我也去，这东西本来就是我想要的。” 程墨见她也要去，也跟着起来：“那就一起去。” 叶睿白：“……”说好他一个人去的呢？ 宁千夜想着要是晚去一步，就被程太抢先，催促道：“别耽搁时间了，快走啊。” 他们三人上车，叶睿白打开手机，看到陆及车子定位：“我擦，这小子也没比我聪明多少，开的是自己的车。” 这不有心找，就找到了，这么一比，大家智商差不多，就不要大哥笑二哥了。 陆及把车停在路边，拽着申晓花往破旧拆迁的房子里去，他面无表情从口袋掏出刀。 “把程放的头发交出来。” 申晓花下意识抱紧包：“你，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及把刀拿近些，对准她脖子大动脉：“你要是乖乖配合，我保证不会动你。” 申晓花看着刀，害怕到声线发颤：“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放了我，求你放了我。” 肖业跟到屋子里，看到他拿刀杀人，发怒，操控四周，起了狂风。 风沙吹进他眼睛里，短时间睁不开眼，他抬手挡住风，申晓花看到眼前这幕愣住了。 肖业气愤地说：“他都看不见了，你还不赶紧跑，留在这里等死吗？” 他真是看不过眼伸手，他伸手直接穿过她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他嫌弃地说：“这具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申晓花反应过来，往外跑的时候，陆及更快反应过来，抓住她衣服，把她直接摁回原地。 她脑袋磕到墙壁，顿时眼冒金星，脑子都是懵的。 陆及拿着刀抵着她脖子：“说，证据呢？” 申晓花现在是想不起一点：“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陆及眼神发狠：“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对付这种人，痛就是最好的效果。 陆及抬起手，用刀划破她手背，血冒出来，申晓花疼得大叫，脑子清醒过来了。 “你说一句不知道，我就在你身上划一刀，你放心，我会避开你身体要害。” 申晓花看着刀子靠近，害怕地缩进身体：“我说，我说。” 肖业操控地上的石头砸他，可惜周围石头都是小块的，要么就太大块，砸下去会死人的那种，找个合适的石头不容易。 陆及感觉有东西打过来，下意识抬手挡，发现是石头，看向四周，警惕起来。 “谁，给我出来。” 叶睿白声音在外面传来：“陆及的车就停在路边，他带着申晓花肯定不会走远。” 宁千夜看着一排废弃的房屋：“那我们分开找。” 陆及把她拎起来，躲着他们走，申晓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着：“救命……” 第110章 你对我很重要 程墨抬手示意，他们都停下脚步，他耐心听着四周动静。 申晓花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求救完就晕过去了，现场恢复安静。 程墨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继续往前走，他们两个不明所以跟在他身后，在十字路口分开。 肖业魂魄飘到她面前：“这边。” 宁千夜跟着他魂魄走，她不敢大喊，怕惊扰了凶手。 肖业把她带到陆及逃跑的路线，陆及听到脚步声，把申晓花放下，捡起地板上的钢筋。 有拐角处，肖业开口：“我去前面探路，你别动。” 宁千夜朝他点头，肖业魂魄飘到前面，看到陆及在拐角处拿着钢筋防备着。 肖业回头朝她说：“你别来了，他在这里，手里有武器，找那两人帮忙。” 宁千夜拿出手机给他们发信息，程墨看到信息，立马按照定位走。 叶睿白也紧跟而上，宁千夜站在原地不敢走，怕她离开，凶手也跑了，这样僵持是最好的。 陆及听着后面的动静，发现脚步声没上前，他探头，见一个女人站在那里。 他拿着钢筋冲出去，实重脱落的钢筋，在他手里看上去像是鞭子。 宁千夜脚步后退，抽出铁链，先发制人甩过去，铁链勾住钢筋，陆及感觉身体特别冷，止不住的发抖。 陆及很小的时候就挨饿受冻，对这种感觉是最熟悉的，他很快克服，像个没事人一样拽着铁链，拉近他们距离。 宁千夜抓鬼在行，但是让她动拳脚还是弱了些，陆及拳头击中她腹部。 她疼得跪在地上站不起来，她捂住腹部，看着他靠近。 这男人到底什么物种，竟然不怕冷，好疼啊，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她快扛不住了。 宁千夜捡起地上的石头扔他，试图拖延他靠近的时间。 陆及边躲避石头，边继续靠近，脚步依旧没慢下来。 宁千夜看着他靠近，她忍着疼痛站起来，往回跑。 陆及拽住她头发，把她拉回原味，拳头对准她的脸部，正要下手。 他手指骨头被什么打中，骨头错位了，他松开她看向入口。 程墨手里拿着石子，朝准他身体打，陆及看到，下意识就躲，可每次都被打中，程墨像是预判了他的预判，每颗石头都无虚发。 他大步靠近，和陆及近身搏斗，刚才的陆及所向披靡，完全不像个正常人，此时此刻被程墨摁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程墨比他还要不像个正常人，陆及鼻腔涌出血，已经没力气起来。 宁千夜看到要出事，立马上前拉住他：“行了，再打下去会没命的。” 程墨松开手站起来，他拿起石头，砸向他的手：“你敢伤我的人，不死，也得给我半条命。” 剧烈的疼痛，让陆及痛呼出声，他盯着自己的手，多半是废了，大少爷下手可真狠。 叶睿白上前检查他的身体情况：“人没事，手肯定废了，申晓花呢？” 陆及闭上眼睛假装昏死过去，叶睿白见他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不晕死过去才不正常。 肖业喊她：“女人，这里。” 宁千夜忍着疼痛走到肖业那边，看到申晓花躺在石头上，手上全是血。 “叶睿白，这里。” 叶睿白跑过去，查看她出血处，他给她做了简单止血包扎：“她应该是失血过多晕倒了，必须送她去医院。” 他们三人带着申晓花往外走，宁千夜不放心回头：“我们不管他吗？” 程墨早就看穿他的演戏：“等我们走后，他自己会回去。” 他说过只要陆及的半条命，那就是半条命，多个三分之一都不会要。 宁千夜以为他说的是，等他醒来会自己回去，确定他没生命危险就行。 他们开车离开后，陆及睁开眼睛，他的两只手已经断了，动不了，他喊着手机：“siri，拨通程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程太声音从里面传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对不起程太，失手了，程墨废了我的手，我现在在废弃的房子里。” 她连夜开车到废弃的房子里，看到他浑身的伤，有些不敢相信，程墨平时看上去病殃殃的，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她的人身手怎么样，她是有所了解的，他竟然能废掉陆及的手，肯定身手不错。 程太忽然叹了口气，要是自己儿子有程墨一半好，她就不用操心成这样。 “申晓花落到他们手里，东西说不定程墨已经拿到了。” “我伤了申晓花，他们送她去医院了。” 程太听着，他们还有机会翻盘，她联系人，查出申晓花进的医院，把陆及也送过去。 “想办法知道东西在哪里。” “是，程太。” 陆及盯着手，可惜了，以后不能再打架，不过他还会点别的，以后还能帮上程太。 他们三个待在病房里，叶睿白拿着两瓶水走进来：“两件事，申晓花父母早走了，没什么亲人，第二件事，我刚才看到程太把陆及也送到这个医院。” 叶睿白看着床上还没醒的人：“陆及这人真是阴魂不散，要不我们还是换医院，别等人好不容易醒了，东西被陆及拿到手。” 宁千夜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才缓过劲来：“联系了齐小雪吗？” “电话打不通。”叶睿白摇头。 程墨看着她脸色不太好：“你哪里受伤了？” 他进来的时间比较晚，只看到她蹲在地上，其余什么都没见着。 宁千夜摆手：“我没那么娇贵，就是点轻伤，回家睡一觉就好。” 程墨给叶睿白使了下眼色，叶睿白立马出去找医生。 程墨摁住她肩膀：“你对我很重要，让医生看一下，我才放心。” 医生走进来给她做检查，还拉她去拍片，确定只是轻伤，开了点药给她。 外面的天就快亮了，程墨拉着她往外走，医院的事就交给叶睿白。 程太见他们离开医院，她走进申晓花病房，坐在椅子上，气场全开。 叶睿白讨好地喊着：“程太。” “之前药的事，我还没问你，怎么到我丈夫药盒里？”程太找到机会，先秋后算账。 第111章 一般来说 叶睿白摆出为难的样子：“程太，你是不了解大少爷，他很防备我们，虽然我是医生，我能把药混进他药瓶里，但他每次吃药都很小心。 他发现药不对劲，就质问我，我为了保住工作，只能撒谎，程墨不相信我说的，就把药放进老爷药盒，索性那药颜色太明显，没要了人命，不然我罪过就大了。” 叶睿白虽然很讨厌她，但也没想和钱过不去，能哄的时候尽量哄，哄不成再撕破脸。 失去她这份收入是让他工资缩水，但他可以找程墨要，程墨肯定爽快。 程太见他还想干这份工作：“叶睿白，我想要她一样东西，她醒来以后，你告诉我，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笔钱。” “程太，大少爷也这么跟我说，这要是让他知道，我背叛了他，我估计就回不去了。” “他要是找你要东西，你就把这个给他。”程太从包里，拿出密封好的头发，递给他。 这根头发同样是程放的，只不过是现在的，程墨要是闹事，这次就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叶睿白拿在手里：“明白，程太。” 程太拎着包离开病房，叶睿白靠近病房门口，确定她真的走了，才拿出手机打给程墨。 “刚才程太来病房，给了我几根密封好的头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又不知道她打什么黑心算盘。” 程太真以为他为那点钱，就能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他比程太多了些良心。 程墨想了下：“她不是给你机会，让你把东西调包。” “你这招可以啊。”叶睿白想着，这样就可以把真的证据调包出来。 程墨挂断电话塞进口袋，宁千夜看到他手骨伤到，她拿起他的手，仔细检查，确定只是破皮了。 “打那人打的？” 他收回手：“只是小伤。” 宁千夜想到他在医院说的，她对他很重要，所以不想她有任何损伤，可同样，他对自己，也很重要。 回到别墅，宁千夜拿出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我是家里穷，受的伤尽量简单处理，根本没钱去医院检查，你好歹是个少爷，不愁吃穿，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我喊痛，没人会管。”久而久之就不喊了。 宁千夜看着他，心疼了，他是受了多大的伤，才委屈成这样。 “你以后在我面前，可以喊痛，我会管。”宁千夜认真地说。 程墨顺着她的话说：“疼。” 宁千夜朝他伤口吹气，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手背皮肤上，无形中撩拨着他的心。 他掐住她下巴吻上去，宁千夜被他亲的浑身发软，膝盖控制不住跪在地毯上。 程墨弯下身体，手托着她后脑勺，占有欲极强拉近距离，抵着她亲。 他们这姿势又欲又撩，程墨松开嘴，手依旧托着她后脑勺，深呼吸，眼眶暗红，强忍着欲望。 “结束了吗？” “还没。”宁千夜呼吸很喘。 程墨松开她，身体往后倒，整个人烦躁得很，怎么还没完。 这几天就像喝水解渴，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他此时有种疏解不开的暴躁。 宁千夜见他难受：“像之前那样吗？” 程墨看向她的眼神瞬间火热，他抱起她上楼：“有办法不来这东西吗？” “一般来说，除了怀孕，不来姨妈得去医院看的，怕身体出毛病。” “怀孕，能做吗？” “一般来说，也不行，相当于身上有个定时炸弹。”宁千夜摇头。 程墨躺在床上，解开腰带，她配合…… 一小时过去了，程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主要他没感觉，就是光难受。 宁千夜有点累了，脾气也上来：“再不行，算了。” 她身体往下滑躺下，呼吸喷洒在他腿间，他激动得差点缴械投降。 程墨低眸，看着躺在腿边的人：“我们玩点新鲜的。” 宁千夜愣住，身体往上爬躺在他身边，他上网搜了体位，给她讲攻略。 她没想到他这么变态：“我不干。” 程墨关闭手机，在床上耍起无赖：“是谁说我难受的时候，都可以喊出来，某人会管。” “你这已经超出我能接受的范围。”她转身背对着他。 “你自己解决。”宁千夜起身往门口走。 程墨抓住她手腕，把她拉回床上，让她继续用手…… 早晨，程墨去练了会拳，换身衣服开车去医院：“人醒了吗？” 叶睿白捏着眉心：“这丫的，太能睡了，到现在都没醒，你是要来医院吗？顺便给我带点早餐。” 程墨看医院路边有摊位，随便点了些，拎着走进医院。 他把早餐递给叶睿白，随意坐在椅子上，叶睿白打开，看到每份早餐都放了辣椒。 叶睿白前年肠胃不舒服，把辣椒戒了：“程墨，你买个早餐也太不走心了，这是要干死我。” 程墨一点都不惯着，能指挥自己买早餐，把他能的。 “不吃扔了。” “吃，比饿死强。”叶睿白大口吃着。 申晓花的手机响起，躺在病床上的人自然伸手，够着放在床头的手机。 她感觉到浑身酸痛，强撑着坐起来，迷迷糊糊，像是早八打工人。 “喂。” 齐小雪声音从手机传来：“你干嘛，昨晚给我打了那么多通电话。” “我。”申晓花记忆一点点恢复。 她睁大眼睛，对上叶睿白不怀好意的眼神，她吓得松开手机，手机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关机了。 申晓花跪在床上哀求：“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吧。” 叶睿白气急败坏：“你早就醒了，还一直睡，我守了你整夜，现在我想杀了你。” 他可是一整晚眼睛都不敢闭，就怕人醒了，跑路了，他得有多麻烦。 申晓花害怕地缩起身体，碰到手臂的伤口，疼得叫出声。 齐小雪收拾掉落在地上的东西，转身，亲了他一下：“昨晚我玩得很开心，以后可以经常约。” 药效过后，程放感觉身体虚了，他躺在沙发上不想动。 齐小雪走到门口，回头说：“你走的时候记得把监控删了，我们暂时还不能传出绯闻，这是为你着想，你得念着我的好。” 第112章 你没事光分析我了 程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暗恼，怎么又跟这女人滚上了。 他捡起地上衣服穿上，扯平皱巴巴的位置，去监控室调来监控。 他看着昨晚的激烈，满屏骚女人叫声，渐渐欣赏起来，还别说挺带感的。 程放拷贝了一份放手机里，让人把监控删了，他开车回家。 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亲妈站在沙发边，没敢坐下。 程先生看到他回来，一起问：“你们昨晚半夜去了哪里？” 他回来的时候一个人都不在，他妻子很少半夜不在家，肯定是这臭小子惹什么事，老婆半夜去收拾尾巴。 程太见他这几晚都要跟女秘书厮混，还以为他今天也会晚回家，没想到回来的还挺早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美容院做了全身项目。”程太试图给他打掩护。 程先生就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程放，你干嘛去了？” 程放咽了下口水，他每次晚上不在家，不就是那点事，父亲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问。 程太开口：“老公，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公司团建，我放假一天。” 程太给他按肩膀：“老公，我新学了套按摩手法，我帮你按按，放松下。” 程先生刚开始没觉得什么，她按了几下肩膀，是有点疲累，跟着上楼。 有母亲打掩护就是不一样，程放算是逃过一劫，他现在身体累得很，只想上楼休息。 程太从洗手间出来，换上了睡衣，坐在他腰上，把精油倒了些在手心搓热，给他按摩。 “老公，程放结婚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最近祁总借口养病，不太见人，公司交给祁莉打理，我现在都有些后悔没入这块地。” 这块地能继续开发，上头为了掩盖不好的新闻，公开要挪商业中心的计划，也不知道祁总事先知不知情，对于他们来说，亏了。 要是让别的公司捡漏，他还没有那么不甘心，偏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公司，吃了大头，怎么想怎么窝火。 程太翻过他身，给他按腿：“老公，只要我们儿子娶了祁莉，那块地不也相当于我们入股了。” “祁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那些女人，让程放收起他那套，认真些追，嘶~” 在他说话的时候，程太已经忙活起来，他低头看了眼，完全招架不住。 程先生见她要起来，手摁住她脑袋继续，他这么多年把她留在身边的原因，她比程墨母亲会讨好男人。 她见他来感觉了，她使出浑身解数服侍好他。 程先生呼吸急促起来，嗓音放粗：“你又做功课了？” “你喜欢吗？特地为你学的。” 这么多年，她除了刚开始有些沾沾自喜，后面仔细琢磨过，她的优势是什么，她得把优势发挥到最佳，把这男人牢牢绑在身边。 程先生拍了下她的屁股：“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你比程墨母亲会讨好我。” 程太动作停住，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掉那女人，尽管她那么努力，他还是忘不掉。 程先生见她停了，以为她累了，翻身把她压在床上…… 医院 程墨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把东西交出来，要是不配合，我废了你另外一只手，让你在医院住久点。” 申晓花觉得这里又不是国外，这里是法治社会，这病房有摄像头，她不相信他敢乱来。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再这样，我报警了。” 程墨走过去，握住她受伤的手，用力挤压，很快纱布渗出通红一块。 申晓花疼得大叫，她伸手想去够按铃，叶睿白上前制止：“我是最见不得缝好的伤口又裂开，我劝你还是好好配合，能保一只是一只。” 她疼得实在没有力气反抗：“我说，我说。” 程墨松开，叶睿白从口袋掏出湿纸巾放到他手里，他擦拭掌心沾染上的血，她对齐小雪真是衷心，敬酒不吃吃罚酒。 申晓花疼得冷汗都冒出来：“在我包里。” 叶睿白打开她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气急败坏揪住她病服领口：“耍我们？哪里有？” 申晓花顾不上疼痛，只想这些人早点拿到东西，早点走，她看了眼桌面上的东西，激动的抢过包，任何缝隙都找一遍，真的就是没有。 她神色慌张：“怎么可能没有，我明明放在这里的，昨晚我本想把东西换个位置放，没想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冲出辆车，把我劫走了，东西肯定就在那辆出租车里。” 叶睿白盯着她，明显是不信她的说辞：“耍一次两次就够，事不过三，你是真不怕死，齐小雪给你什么好处，至于让你死心塌地。” 申晓花着急地说：“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快去找出租车司机，晚些东西真的不见了。” 他看向程墨，询问程墨的意思，医院这边一直是叶睿白接手，这件事他会亲自联系人去查。 “你在医院守着，要是她来了，你应付，我去查。”程墨说完，离开医院。 他回到车里，拨通号码：“找下那晚的出租车司机，头发有可能在车上。” 程墨走进别墅，看到她已经醒了：“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 以往她都是睡到下午才起，对比，今天她起得是有点早。 “饿醒了。”肯定是昨晚体力消耗太大，她今天都睡不到下午。 程墨坐在她身边，亲了下她脸颊：“我让你累着了。” 换作平时要么累到天亮，她累到睡死过去，要么就不碰她，她一觉睡到下午，昨晚都没怎么尽兴，早早放过她，她反倒饿醒了。 宁千夜盯着他胸口，把他推远些：“你没事光分析我了。” 而且还分析得怪精准的，她不认行不行。 程墨咬住她耳垂：“什么时候完？”他好几天没吃到肉了。 “还没有。”宁千夜浑身发软，伸手推开他，坐到旁边椅子上。 程墨跟着过去：“别费力气换，等下让你坐我腿上。”这样就跑不了。 第113章 东西大家都拿到手 宁千夜听到他这话，停在了原位不挪了，程墨手搂着她的腰，手指时不时摩擦她腰线。 “还有多少天来完？” “你不是会分析吗，你怎么不自己查资料？”宁千夜睨了眼，继续吃。 她姨妈一般来四天就结束，量大，结束的时间也早，但她不想太早体验他的热情，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程墨以为她不好意思说，他拿着手机在她旁边查资料，看到女人要来一星期，完了之后的注意事项。 他眉头皱起，整个都不好了，来一星期，实际要憋十天。 这时，有个套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进来：“程总，东西拿到了。” 程墨接过袋子包装好的头发，马锻站在旁边说道：“我找到这东西的时候，它泡在水里，估计也没什么用。” 宁千夜看到袋子里真有水渍，忍不住说：“这齐小雪想靠这个威胁程家，也不知道找个密封袋子，随便找个贴贴袋子装上，也不怕像今天这样没得用。” 程墨盯着她：“东西没用了，下一步怎么办？” “忙活那么久，还真是体会了把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程墨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负责外面的事务，平时也回别墅，可能他睡得早，所以你没见过。” 马锻从口袋拿出保温杯，透明防烫的设计，她看到里面泡着红枣枸杞。 他打开盖子喝了口：“我十点就睡了，除非程总需要，白天我也不会出现。” “那你白天干什么？” “早睡早起，会在房间锻炼身体，我生活时间很规律。”马锻不假思索。 “那如果你的任务是在晚上呢？” “程总吩咐的事，如果是在晚上，我会拖到第二天早上去做。” 程墨：“……” 是不是忘记到底领着谁的工资，还拖到第二天做，他是不是不想干了？ 宁千夜忍不住赞扬：“你都提前养生了，身体肯定很好，改天交流下心得。” “如果宁小姐需要，我会列份清单。” 她看向程墨：“你身边还挺有意思的，之前一个工作狂，一个庸医，现在还多了个养生大师。” 程墨提醒：“你是不是对目前的工作不太满意，想沦入求职市场？” 马锻收敛了些，恭敬地说：“满意的，就是以后程总，吩咐任务的时候尽量挑白天，我晚上基本不在线。” 以前吩咐他干活，以为晚上不好查，就能容忍到他第二天，没想到他晚上竟然是在睡觉。 他这个老板都没睡，马锻倒是睡得挺香，破案了，欠收拾。 不可否认他工作能力还是可以，晚上不在线，白天倒是一点都不耽搁时间。 马锻见程总嘴下留情，识趣得很：“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宁千夜看着手里的烫手山芋，不想连累他：“不如把这个给程太好了，反正也没什么用。” 程墨觉得可以，他打电话给叶睿白，叶睿白在病房守着程太和申晓花，不敢接电话，直接掐断。 他盯着被挂断的电话，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好。 程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申晓花看向一旁的叶睿白，她不是把东西给他们了吗，为什么还找她要。 她反应迟钝，慢慢清醒过来，对了，搜她家的是两拨人，那这个叶医生到底是哪头的？ 东西估计他们都拿到手了，她哪里还有：“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太见她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你要是不给我东西，我会让你消失得无声无息。” 申晓花惊恐地看着她，这一个两个都想要她的命，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死就死了。 “东西被一个男的拿走了，和他是一伙的。” 与此同时，叶睿白把她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拿出之前程太给的冒牌头发。 “程太，东西在这里。” 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来，叶睿白听到她的话，瞪着她，关键时刻，为什么要多嘴？ 程太盯着他们，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叶睿白，她说的是真的？” 叶睿白现在只想装死：“程太，东西就在她包里，她这是想分散您的注意力，好把东西藏起来。” 程太看到从她包里倒出来的头发，不管这件事真假，她首先要把证据毁了，保住儿子。 她来病房的时候，叶睿白没有把头发交出来，是因为得到太快，程太不会相信，必须让她亲眼看到，她才会相信。 没想到关键时刻申晓花坏事，应该要和申晓花统一口径的，但又怕她知道太多。 程太拿到东西转身离开病房，她到了陆及的病房，见他手被包成粽子，知道这件事指望不上他。 “你身边有没有靠谱的人，帮我盯着程墨，要是有任何异动，随时告诉我。” 陆及朝着手机喊：“siri，打开刚子号码。” “已打开。” 陆及看着她说：“这个是我手下，靠得住，你有什么事就找他。” 程太对自己人还是挺大方的：“你出院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找个地方养着吧。” “谢谢程太。” 程太回到车里，联系刚子：“帮我盯着程墨，要是有任何异动告诉我。” “是，程太。” 叶睿白见东西大家都拿到手，这里就没他事了，他转身就走人。 随后护士送来医院缴费单：“住院要付定金，把钱缴一下。” 申晓花惊讶，他们送她来医院，都不先交费用吗？ 护士也觉得奇怪，她病房不少人，但没人先去缴费。 申晓花厚着脸皮：“护士，我手机坏了，能不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齐小雪接到电话，急忙赶来医院：“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了？谁干的？” “还不是因为你那几根头发，两拨人差点没把我弄死，我能活着，算我命大。” 齐小雪并不关心她死不死，只关心东西：“那头发呢？” “昨晚掉在出租车了，我本打算换个地方藏，估计这会儿已经被他们拿到手了。” 第114章 好好睡觉？ 齐小雪气急败坏：“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申晓花弱弱地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按照程太小心眼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现在只有牢牢握住吴奇，才能在这里立足。” 她点点头：“小雪，我都听你的。” 齐小雪拿出手机，看到吴奇给她打电话，她特地把嗓子夹起来。 “喂，吴总，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吴奇听着她着不太正常的嗓音，忍不住皱起眉头，随后恢复公事公办的样子。 “齐小姐，我们签约的时候，有条合约是你对过往的发展不许有任何隐瞒，本来这条合约是更好让你定位，可是现在我听到些消息。 你在国外并不是想回来发展，而是犯了事，目前我们公司正在调查这件事，属实的话，你将面临巨额赔偿。” 齐小雪想了想，国外的事并非是不透风的墙，讨好他才是唯一的出路。 “吴总，我们现在见一面，我亲自跟你解释。” 吴奇刚开始没明白，为什么展总要特地要求她合同里加这条，原来是为了解约方便。 干娱乐公司的，先解约那个赔的多些，很多公司都用此赚钱，他也不例外。 吴奇眼看解约的事已经确定下来，就没必要给她见面的时间，听她狡辩。 “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吴奇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齐小雪急了：“吴总，喂，吴总。” 申晓花见她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齐小雪现在说不慌是假的，吴奇能把公司经营到现在的规模肯定有点本事，要是她的事被翻出来，她就不可能翻身了。 齐小雪见电话再次响起，她看到是导演打来的，内心一股子烦躁，她现在谁的电话都不想接，偏偏她又没得选择。 她嘴角挂着微笑接听起来：“喂，导演，这时候找我做什么？” “你那边怎么回事，不是说程太要投资吗，可我怎么听到的是，程太不打算投资我们这部剧啊？” “是吗，我现在就去了解情况。”齐小雪硬着头皮应付。 导演在电话里给她下最后通牒：“你要是拉不来程太的投资，你那点戏份我都给你删了。” “我不是女主吗，你怎么能删我？”齐小雪很不满地说。 “这部剧我打算扶女二上位不行，别忘了，她也是带资进组，要不是看到你后台比她硬，她早就是女主了，哪里还轮得上你。” 齐小雪盯着被挂断的手机，气急败坏，她感觉顷刻间，她一无所有了，明明前段时间老天爷还眷顾她的。 申晓花小声地说：“发生什么事了？” “都怪你，没拿好东西，现在程太不投资，公司要跟我解决，我什么都没捞到，反而还得赔一笔钱，我们要么坐牢，要么喝西北风吧。” 申晓花靠近她：“也不是喝西北风，你回国的消息刚发布，有位林总，对你挺感兴趣的，三天两头打电话给我，我调查过，他是靠收租发家致富的。” “一个暴发户，还想上我。”齐小雪一脸的不甘心，她以前也不是这个价。 申晓花接着她话说：“他可和普通的暴发户不一样，他手上有几块地皮，现在都建成写字楼，说不定程家还得给他钱，而且他老婆死了挺多年，你要是想要，就不会是小三。 我就怕有什么变故，一直帮你吊着他，要不然趁现在事情还没完全失控，跟他见一面？” 齐小雪听到他背景还可以，虽然比不上吴奇手握资源，也比不上程家树大根深，好歹也是个收租的暴发户。 她挪动了下身体，腿的酸痛立马上头，昨晚弄狠了，现在很不舒服：“跟他改天再约，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申晓花从她出道就做她经纪人，知道她这人能豁得出去，身体不舒服，应该是陪哪个老板了。 “行，我帮你继续吊着他。” “除了程太以外，还有一拨人想要程放犯罪证据，这就有意思了，知道那人是谁吗？” 申晓花摇头：“不知道。” 齐小雪看了她一眼，什么都不知道还被人弄成这样，真是没用。 程太回到房间，拿出打火机点燃证据，放进洗手池里，看着证据一点点烧毁，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 但她对申晓花的话还是耿耿于怀，要是申晓花说的是真的，应该是叶睿白把假的证据给了程墨。 不管怎么样，程墨最近是有点嚣张，得好好教训。 她拿出手机，打给宁千夜：“有时间吗，出来见个面。” 宁千夜愣了下，拿远手机看了眼号码，确定是程太，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程太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她现在的身份，想要见个人，那是这个人的荣幸。 宁千夜看向他：“程太约我见面，这是地址。” “不想去就别去。” 宁千夜说道：“你就不好奇她后续想干点什么？” 叶睿白从外面走进来，倒了杯水一口喝完：“门口有程太派来的人，最近出门小心些。” 程墨浑不在意，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想做什么，这些人也拦不住。 “如果她想害你呢？”程墨握住她的手。 “那你记得赶来救我，离赴约的时间还早，我先睡会儿。”宁千夜伸着懒腰。 程墨跟在她身后上楼，她手抵着他胸口：“你干嘛？” “睡觉啊。”女朋友都说要睡觉，他肯定要配合。 “是我睡觉，不是你，你今天起那么早，不是睡够了吗。” 宁千夜觉得这男人最近不仅粘人，还老爱玩点刺激的，她现在的身体真招架不住，就怕大出血。 程墨吻着她嘴，把她推进房间，顺手关上门。 “起得早，到点也会困。”他抱住她的腰，手指反复滑着她的腰线。 “好好睡觉？” “嗯，不动你。”还得熬十天，太频繁了，他难受。 他们两个躺在床上，宁千夜和他面对面：“程太找我能有什么事？” “见面就知道了。”程墨亲上她眉心。 第115章 耳环不见了 程墨手指划过她腰：“不想睡吗？” “想，你别吵我。”宁千夜闭上眼睛。 程墨看着她这样，不敢再乱动，心里默数时间，明天第五天，十天很快就过去了，这段时间戒冷戒辣，注意保暖。 他见宁千夜身上盖的被子松松垮垮，他起身，宁千夜感觉一道热影盖在她身上，她有些紧张，特别是明天就来干净的情况下，特别怕被他发现。 程墨见被子不整齐，他扯起来，看到她手揪着被子，力道很大。 他失笑：“说了不碰你，就不碰你，我不是禽兽。” 干这事不分时候，明知道她现在不方便，还强来。 宁千夜听到他说话，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手抓住了被子，他又要扯被子。 “干什么？” “帮你盖被子。”程墨语气认真。 宁千夜松手侧过身体，程墨给她盖好被子，重新躺下，她本来挺困的，现在又精神了，习惯他在床上就动手动脚，突然安静，反倒有些不习惯。 她手扣着枕头角，想着再睡不着起来好了，程墨把手搭在她腰上，脸贴着她后背。 宁千夜感受他的体温，缓缓闭上眼睛，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她坐起来，拿起手机，把闹钟关掉，换上衣服出门。 她下楼，看到程墨和叶睿白都在，她走过去换鞋子：“我出去了，我要是四个小时没回来，你们就去找我。” 叶睿白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还等四个小时，估计一个小时也忍不了。 “行，宁姐，早去早回。” 宁千夜刚开车离开，程墨就坐不住：“叶睿白，我们跟上去。” “不是，你好歹忍一忍，这才刚出去不久。” 程墨盯着他：“你有什么意见？” 叶睿白急忙摆摆手：“开什么玩笑，我哪敢有意见，走着。” 宁千夜的车子有装定位，程墨能很快知道她的位置，叶睿白车不快不慢跟在她后面。 ‘砰’前面发生车子碰撞的声音，一辆货车横着撞向粉色小轿车，他们霸占了整条公路，把来往的车子分割开。 宁千夜把车靠边停，想看有没有死人，顺便引魂。 程墨见定位不动，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叶睿白摁住他：“这里人太多，要是被人认出来，你父亲那边你怎么解释？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 叶睿白下车，跑过去，交警很快赶到，拉了警戒线，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透过缝隙看到宁姐，用力摇手：“宁姐，这，这。” 宁千夜配合声音弯腰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叶睿白想着不能出卖他：“我说碰巧路过，你相信吗？” “这里就交给你了。” 在他还没回答的时候，宁千夜就看到他后面的车子，程墨是不放心她跟来了。 叶睿白点头，回到车里：“那不是宁姐的车。” 程墨看着定位在挪动，放心了些：“去调查下，看这次车祸是人为，还是意外。” 发生在他身边的事，他不相信那么多意外，他更加确定人为居多。 叶瑞白拿起手机拨通号码：“兄弟，你活来了。” 宁千夜开车到咖啡厅，坐到程太对面：“我来的路上遇到车祸，来晚了。” 程太把菜单推到她面前：“你看看，你想点些什么。” 服务员看到走过来，宁千夜要了杯柠檬水，她和程太，就不是能坐下来喝咖啡的关系。 “程太，你直接说，找我什么事？” “你和程墨现在是什么关系？”程太直白地问。 “就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宁千夜很诚恳地回答。 程太拿起咖啡抿了口：“像你这样的出身我很理解，你想通过母凭子贵进入程家，虽然程墨不在外面露面，但他依旧是程家的人，程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以前是觉得程墨一个病秧子，即便有女人在身边，估计也有心无力，可最近发生的事，让她很不安。 “程太的意思，是告诉我，程墨不会娶我？” 程太身体往前倾，这个动作是要跟她搞好关系，以程墨对她上心程度，搞好关系说不定，还能成为自己手中最有用的棋子。 “程墨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程家对他有照顾，但不多。” 宁千夜听到这儿，眼神很意外，原来她是清楚的，就是不想改变。 “农村出来的孩子，除了身世不好，其实挺优秀的，好孩子是不会未婚先孕，你和程墨的婚事，我会和他父亲好好说。” 宁千夜有点动心，程墨的父亲想她怀上孩子，但又不能妄想大太太的位置。 如果程太能从中为她说话，说不定会容易些，宁千夜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种癞蛤蟆吃上天鹅肉的感觉。 她很快清醒过来：“先谢谢程太了，不过，我只听程墨的。” 程太眯起眼睛，一直跟在程墨身边，她是知道自己和程墨不对付，她都听程墨的，婉拒了和自己站一头。 她本想跟宁千夜好好说，争取收了这颗棋子，既然宁千夜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程太摸了下耳朵：“我的耳环呢？” 宁千夜愣住，程太抓住旁边的服务员：“我耳环进店的时候还有，知道我耳环多贵吗，你把你老板叫过来。” 服务员看着她穿着华丽，丢的东西，肯定不是他们普通员工能赔得起的，服务员立马去后台叫经理过来。 经理调来监控，拿到她面前：“女士，这边，因为你是把头发放下来，所以我们监控看不到你进来前耳环在不在，或者我们可以帮你到附近去过的地方找一找。” 程太拉起宁千夜：“你也帮我找找，我记得我从餐厅后面那边过来。” 宁千夜一脸懵被拉出餐厅后门，停放了几辆冰库车，他们把一箱箱生鲜搬进餐厅里，动作很急，像是赶着下家。 程太给经理使了下眼色，经理指着送生鲜的工人：“不是跟你们说过，生鲜不能堆在门口，你们去把生鲜搬进去。” 员工不敢违抗经理的命令，一群人进去搬搬抬抬，宁千夜弯腰看着地面，连轮胎底都没放过。 第116章 请她配合我们的调查 宁千夜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她翡翠耳环，她直起身，正要问清楚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她失去意识。 刚子把人扛上车，搜她身上的东西，触碰到她腰间的铁链，他突然感觉寒冷直窜脑门。 他立刻松开手，那股窒息的寒冷消散不少，刚子没当回事，想着可能周围冻海鲜的冰块让人发冷。 程太拿着她钱包，抽出里面的钞票，走到司机面前：“把车往前开。” 司机想到冰库里有人，吓得声音发颤：“程太，这要是出人命，再多钱我都享受不了。” 程太跟他原本谈好的，他现在临阵脱逃，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手都不干净。 她拿出手机对着司机拍照：“你要是不做，我现在就报警，人就在你车上，你能说得清吗？” 司机听到车厢关门的声音，顿时后悔见钱眼开，这要是出人命，他这辈子就完了。 程太见他不是很配合，怕他会坏事，给刚子使了下眼色，刚子打开车门，把他拽下来。 司机被吓着：“你，你干嘛。” 刚子没给他大喊的机会，直接敲他后脑勺，看着他晕过去。 “程太，司机怎么处理？” “把他拉到对面酒店。” 刚子把司机交给保镖，他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加速往前开。 程太跟着保镖到对面酒店房间，她看到台面上有小名片，她拨打号码，给他叫了两个。 她离开的时候门没关死，两女人看到房间号，直接推门进去。 她们看到男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没闻到酒味，以为是睡着了，坐到床上就开始忙活起来。 司机逐渐清醒，把事情想起来，他着急地喊：“这是要出人命的。” 坐在他腿上的女人以为他在说情趣话，推着他胸口，把他摁躺下。 “放心，我们会吃药，不会出人命的。” 司机看着房间里有两个光着的女人，顿时慌了：“你们，你们是谁找来的？放开我，哦～” 强烈的刺激感让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干这行久了，早出晚归，回到家媳妇都睡了，他是很心疼媳妇的人，他平时不在家，都是媳妇照顾一家老小，有时候有欲望尽量憋着，不吵妻子睡觉。 他逐渐忘记躺在他车后备箱的人，他憋着猩红的眼，翻身开干。 车子在路上颠簸，一个减速带，把宁千夜颠醒了，她手撑着边缘，手心一阵冰凉。 她手伸进口袋，发现手机没有了，她就说，她和程太压根就不是能一起喝咖啡的。 她腰间铁链没收走，她身体感觉不到冷意，脑子迅速冷静下来，闻到股腥味，是餐厅门口运送海鲜的车。 宁千夜隐隐有些担心，也不知道程墨能不能找到她，她盘腿坐在原位，尽量不消耗体力。 程墨绕了大圈来到咖啡厅，里面已经没有她们的身影，他找来经理。 “我要看你们的监控。” 经理不客气地说：“要是随便来个人都能看我们监控，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程墨捕捉到经理眼底一丝心虚，他抓住经理的手臂用力一掰，经理发出痛叫声。 “现在，能看监控了吗？” “可以，可以。”他用另一只好的手让员工快去。 程墨松开他的手，径直走进监控室，经理看了眼员工，员工朝他点头，该删除的已经删除了。 他站在监控前，从她们进入这家咖啡厅的视频，全部删除，说不是心虚都找不到第二个问题。 程墨打开手机定位，找到宁千夜的车，被他们用布盖起来。 “我现在要报警，你们盗窃车。” 经理一听慌了，这要是让老板知道，饭碗肯定不保。 “这车是一位女士暂停到我们这儿，可不是我们偷的。” 程墨的话显得咄咄逼人：“是吗，有录音或者转账证据？如果这些都没有，你是要进去一趟的。” 经理听到他说得字字在理，恐慌地咽了下口水：“我说，我都说，有个太太给我们钱，让我们配合演戏，我没想过害人，就想带着员工赚点外快，您别看我们餐厅挺好的，实际上老板很抠，我们很久没涨过工资。 你说现在物价上涨，工资不涨，我们也只能另想办法，我们只负责把一位女士引到餐厅后门，其余的事，我们真的没参与过，也不知道。” 程墨打开她手机定位，发现她手机定位和车子是一起的，程太做事还真小心。 他站在餐厅后门，看着上方，餐厅后门巷子里有个摄像头，刚好后门是个拐角，墙壁挡住，监控看不全。 程墨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麻烦，直接些，报警，警察肯定能恢复被删掉的监控。 十分钟后，警察开车来到餐厅，经理听到警笛声，慌乱无措：“我都说了，我们没偷车，这件事我们可以私下解决的。” 程墨直接说：“我不差钱。” 他睨了眼没话说的经理，他说的私下解决，不就是给钱。 “我知道她上那辆车的车牌号。” 程墨揪住他衣领，拉近他们的距离：“你不早说。” “我刚才一时没想起来。” 警察恢复了被删除的监控，经理没得狡辩，坦白从宽，警察带人去了程家。 原本在街上逛荡的记者，看到警察去了程家，连续拍照，新闻很快冲上热搜。 程先生在公司开会，忙得昏天暗地，助理拿着平板走进来，告诉他警察进家了。 “最近有人来查公司账目吗？” “没有。” 程先生沉着脸，如果不是他有问题，那就是程放又惹什么事，他推了后面的工作回家。 他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太太坐在沙发上接受警察的询问：“警察同志，这怎么回事？” 警察直言不讳：“你太太涉嫌绑架，请她配合我们调查。” 程先生瞪了她一眼，最近不是儿子惹事，就是她，这个家还要不要过了。 程太见他脸色不好：“老公，我只是找她谈话，后来我耳环不见了，我让她帮我找，后面的事，我真不知道。” 她让经理处理监控，这个蠢货竟然把警察招来了。 第117章 你下来，我不为难你 宁千夜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她翡翠耳环，她直起身，正要问清楚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她失去意识。 刚子把人扛上车，搜她身上的东西，触碰到她腰间的铁链，他突然感觉寒冷直窜脑门。 他立刻松开手，那股窒息的寒冷消散不少，刚子没当回事，想着可能周围冻海鲜的冰块让人发冷。 程太拿着她钱包，抽出里面的钞票，走到司机面前：“把车往前开。” 司机想到冰库里有人，吓得声音发颤：“程太，这要是出人命，再多钱我都享受不了。” 程太跟他原本谈好的，他现在临阵脱逃，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手都不干净。 她拿出手机对着司机拍照：“你要是不做，我现在就报警，人就在你车上，你能说得清吗？” 司机听到车厢关门的声音，顿时后悔见钱眼开，这要是出人命，他这辈子就完了。 程太见他不是很配合，怕他会坏事，给刚子使了下眼色，刚子打开车门，把他拽下来。 司机被吓着：“你，你干嘛。” 刚子没给他大喊的机会，直接敲他后脑勺，看着他晕过去。 “程太，司机怎么处理？” “把他拉到对面酒店。” 刚子把司机交给保镖，他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加速往前开。 程太跟着保镖到对面酒店房间，她看到台面上有小名片，她拨打号码，给他叫了两个。 她离开的时候门没关死，两女人看到房间号，直接推门进去。 她们看到男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没闻到酒味，以为是睡着了，坐到床上就开始忙活起来。 司机逐渐清醒，把事情想起来，他着急地喊：“这是要出人命的。” 坐在他腿上的女人以为他在说情趣话，推着他胸口，把他摁躺下。 “放心，我们会吃药，不会出人命的。” 司机看着房间里有两个光着的女人，顿时慌了：“你们，你们是谁找来的？放开我，哦～” 强烈的刺激感让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干这行久了，早出晚归，回到家媳妇都睡了，他是很心疼媳妇的人，他平时不在家，都是媳妇照顾一家老小，有时候有欲望尽量憋着，不吵妻子睡觉。 他逐渐忘记躺在他车后备箱的人，他憋着猩红的眼，翻身开干。 车子在路上颠簸，一个减速带，把宁千夜颠醒了，她手撑着边缘，手心一阵冰凉。 她手伸进口袋，发现手机没有了，她就说，她和程太压根就不是能一起喝咖啡的。 她腰间铁链没收走，她身体感觉不到冷意，脑子迅速冷静下来，闻到股腥味，是餐厅门口运送海鲜的车。 宁千夜隐隐有些担心，也不知道程墨能不能找到她，她盘腿坐在原位，尽量不消耗体力。 程墨绕了大圈来到咖啡厅，里面已经没有她们的身影，他找来经理。 “我要看你们的监控。” 经理不客气地说：“要是随便来个人都能看我们监控，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程墨捕捉到经理眼底一丝心虚，他抓住经理的手臂用力一掰，经理发出痛叫声。 “现在，能看监控了吗？” “可以，可以。”他用另一只好的手让员工快去。 程墨松开他的手，径直走进监控室，经理看了眼员工，员工朝他点头，该删除的已经删除了。 他站在监控前，从她们进入这家咖啡厅的视频，全部删除，说不是心虚都找不到第二个问题。 程墨打开手机定位，找到宁千夜的车，被他们用布盖起来。 “我现在要报警，你们盗窃车。” 经理一听慌了，这要是让老板知道，饭碗肯定不保。 “这车是一位女士暂停到我们这儿，可不是我们偷的。” 程墨的话显得咄咄逼人：“是吗，有录音或者转账证据？如果这些都没有，你是要进去一趟的。” 经理听到他说得字字在理，恐慌地咽了下口水：“我说，我都说，有个太太给我们钱，让我们配合演戏，我没想过害人，就想带着员工赚点外快，您别看我们餐厅挺好的，实际上老板很抠，我们很久没涨过工资。 你说现在物价上涨，工资不涨，我们也只能另想办法，我们只负责把一位女士引到餐厅后门，其余的事，我们真的没参与过，也不知道。” 程墨打开她手机定位，发现她手机定位和车子是一起的，程太做事还真小心。 他站在餐厅后门，看着上方，餐厅后门巷子里有个摄像头，刚好后门是个拐角，墙壁挡住，监控看不全。 程墨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麻烦，直接些，报警，警察肯定能恢复被删掉的监控。 十分钟后，警察开车来到餐厅，经理听到警笛声，慌乱无措：“我都说了，我们没偷车，这件事我们可以私下解决的。” 程墨直接说：“我不差钱。” 他睨了眼没话说的经理，他说的私下解决，不就是给钱。 “我知道她上那辆车的车牌号。” 程墨揪住他衣领，拉近他们的距离：“你不早说。” “我刚才一时没想起来。” 警察恢复了被删除的监控，经理没得狡辩，坦白从宽，警察带人去了程家。 原本在街上逛荡的记者，看到警察去了程家，连续拍照，新闻很快冲上热搜。 程先生在公司开会，忙得昏天暗地，助理拿着平板走进来，告诉他警察进家了。 “最近有人来查公司账目吗？” “没有。” 程先生沉着脸，如果不是他有问题，那就是程放又惹什么事，他推了后面的工作回家。 他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太太坐在沙发上接受警察的询问：“警察同志，这怎么回事？” 警察直言不讳：“你太太涉嫌绑架，请她配合我们调查。” 程先生瞪了她一眼，最近不是儿子惹事，就是她，这个家还要不要过了。 程太见他脸色不好：“老公，我只是找她谈话，后来我耳环不见了，我让她帮我找，后面的事，我真不知道。” 她让经理处理监控，这个蠢货竟然把警察招来了。 第118章 废了手还不安分 这种事还得让她来善后，幸好监控看不到餐厅后门，不然她真是有嘴说不清。 警察询问：“程太可以详细说说，前后过后，你们去了餐厅后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程太已经想好说辞，警察临时接到电话，说经理已经招供。 挂断电话后，气氛突然变得严肃：“据经理交代，是你给钱让她配合你演场戏，是你把人弄上运送海鲜的小货车。” 程太有些慌了：“警察同志，我没做过，我和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 因为警察没有证据，光凭一人说辞，只是证明她是本案最大嫌疑人。 程先生动了关系，把她留在家里，送走警察后，他返回，脸色特别难看。 “说实话。” 程太跪在地上：“老公，她刚开始勾引程放，现在又是程墨的女朋友，我不放心她，所以我约她，是想和她好好谈谈，让她离开程墨。 这些年程墨身体即便再差，也是你的儿子，程家的大少爷，这样的身份，哪里是宁千夜一个乡下丫头能攀上的，我怕她以后母凭子贵，硬要当程家少奶奶。” 程先生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但算计的眼神直接出卖她，程先生冷哼声。 她这哪里是为程墨打算，无非就是怕宁千夜生下孩子，跟程放抢财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有我在，公司还轮不到你们做主，如果不是程墨身体有问题，就程放那样的，能进公司？” 程先生把话直接挑明，想让她把更多注意力放在程放身上，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程太咬碎牙齿，硬生生忍下脾气，程放不也是他的儿子，他太高程墨，贬低程放，这些年但凡他管过家里，程放也不至于这样。 程墨从小就没母亲，是程老爷子一手带大，长大后又他亲手栽培，而她的程放，出生就不受重视，无人问津，要不是程墨出事，这辈子程放都可能被注意到。 佣人倒了杯茶过来，程先生拿起喝了口：“把你今天做的事说出来，不然，出事，我可保不了你。” “我今天约她去咖啡厅聊聊她和程墨的关系，可她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说你一大把年纪，管不了程墨几年，到时候你死了，程墨照样能拿到钱。” 程先生看着她：“宁千夜真是这么说的？” “当然，她跟我说，她只听程墨的，只要她讨好程墨，她就有钱花，不用看我们脸色，即便她进不了程家的门，只要程墨肯给钱，她照样能过好。” 程先生听到她的话，瞬间血压飙升：“她不过是乡下来的女人，妄图想进程家门，有我在，还轮不到她说话。” 程太被他话里的轻蔑整自卑了，她也出生农村，她以前没觉得什么，可是嫁给他之后，农村的身世反而成为她的软肋，她小心翼翼隐藏，就怕有人翻出她的身世。 她端起茶给他：“老公，消消气，我替你教训她了，我让人把她丢进货车厢里，等到时间差不多，再把她放出来。” 程先生听到她这么做，一半是为了替他教训宁千夜出言不逊，怒气下了不少。 “最近家里很多事，你们两个尽量别给我惹事。” “知道了老公，今晚留在家里吃饭？我给你做几个菜。”程太靠在他怀里，轻声细语说着。 程放睡得迷迷糊糊下来觅食，程先生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间了，你还在睡。” 他见父亲脾气那么冲，当下就觉得出来的不是时候，昨晚玩太狠了，需要靠睡眠恢复。 “爸，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打算怎么过今天啊？吃饱又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爸，我最近不是都待在家里，哪有找他们。”程放说着进厨房找吃的。 程先生起身上楼，拿出手机打电话：“盯着点宁千夜那边，千万别搞出人命。” “是，程总。” 只要不出人命，他还是有信心保下她的。 程墨追踪到货车动向，不停催促：“叶睿白，你把车子开快点。” “我已经尽量快了，这人开车往偏僻地方开，这些地方都没什么监控。” 他们只能从几个入口监控，推测出这么条路，叶睿白继续往前开，他们看到有辆车停在马路边上，货车车厢门是开的。 程墨和叶睿白下车，两人都觉得不太对劲，叶睿白从地上捡起棍子，一把将车门掀开。 确定没什么后招，程墨跳上车，发现除了海鲜，没有人。 叶睿白在出口处看到了血，他担心地说：“宁姐不会是让人灭口了吧？” 程墨瞪着他：“闭上你的乌鸦嘴，分开找。” 刚子追着她进山里，她回头看着紧追不舍的人：“你别跟着我，这件事我就当过去了，你弄死我，程墨不会放过你的。” 刚子往前迈了一大步：“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你下来，我不为难你。” 宁千夜继续往前跑，她好不容易逃出来，是傻吗，才往回走。 刚子体力到底比她好些，很快抓住她，她避无可避和他动拳头。 他觉得这个女人，清醒的时候真是碍事，挑准机会直接打晕扛着下山。 他除了反应不如陆及，身手都是陆及教出来的，对付宁千夜这种绰绰有余。 刚子回到听着地方，看到后面停着辆车，程墨追来了，他得赶紧走。 他刚要把人弄上车，拳头直接从他脸上划过，他下意识旋转躲开，程墨看到宁千夜的脑袋，立马收回拳头。 刚子看到他，眼神发狠把人放下，拿出刀抵着她脖子：“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程墨看着昏迷的宁千夜：“好，我不靠近，放了她。” 刚子想着再拖下去，说不定程墨的人要赶来了，到时候他更走不掉。 就在这时，程墨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彻底失去意识，陆及拔出他脖子上的银针，废了他的手，不能再拎重物，当他还会针灸，一根针就能杀人于无形。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程墨，拿着银针靠近。 第119章 特别坦白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刚子提醒：“快走。” 陆及盯着地上躺着的人，眼底满是不甘心，程墨废了他两只手，他要定程墨的命。 这是刚子第一次出任务，他不太放心，过来看一眼，他比他们都晚到些，一直躲在车子后面，他冲上前的时候，程墨才没发觉。 陆及还是不愿放过他，拽起程墨把他扔进车厢，想着待会儿找个偏僻的地方做了他。 刚子把宁千夜扔进车厢，想把她身上的铁链拽掉，叶睿白的脚步声越靠越近，时间上来不及，他只好先上车。 他启动车子立马往前开，陆及找到车厢温度控制按钮，调到最低，他要冻到程墨浑身没反应，再一刀解决。 刚子看到温度负数，他担心会出事：“老大，程墨再怎么说也是程家大少爷，弄死他不划算。” 陆及眼神发狠，难道他的手就活该被废？他要教训程墨出心里这口怨气。 “你好好开你的车，我心里有数。” 刚子看了眼他的手，老大开车技术最好，硬刚专业赛手，可惜手废了，以后不仅打人费劲，开车也不行。 人生的兴趣爱好相当于砍了三分之二，刚子觉得是应该让他发泄心里这口怨气。 宁千夜率先醒来，因为有玄冰铁链护体，她身体暖暖的，感觉不到外界的温度。 她摸索着车厢慢慢往前挪，感觉车厢滑滑的，好像结了一层冰，刚开始还没那么冷的。 这时，她脚好像踹到什么，她蹲下身慢慢摸索，发现是个人。 她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来：“喂，你怎么样？还好吗？醒醒。” 程墨被她摇晃醒，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他们两面面相觑。 宁千夜把他冻到僵硬的身体抱在怀里，程墨从她身上获得一丝暖源，贪婪的抱住她。 他们为了省点力气，留着等会逃跑，两人都安静下来。 程墨从她身上获得一丝热源，脑子逐渐开机启动，他感受到外界的颠簸，应该是在车上，当时刚子就站在他面前，不可能把他弄晕，站在他身后的人是谁。 宁千夜拿起他手机看向四周，发现有三文鱼，她拿起递给他。 “忙活一天了，吃点东西。” 宁千夜身上有什么东西都搜刮干净，而程墨身上有的东西，他们还没来得及搜。 程墨窝在她怀里，从口袋拿出小刀，把她手里的三文鱼切片。 宁千夜忍不住吐槽：“这时候还讲究什么。” 他宁可讲究也不将就，拿着三文鱼啃，就像野人开饭没什么区别。 宁千夜伸手能触及到的地方，翻看有什么吃的，三文鱼就只剩手里这块，不过塑料箱子里还有冻虾。 她徒手一个个抓过来，程墨剥壳除虾线，宁千夜看着他动作还挺专业的。 “你会做菜啊？” “上大学的时候学过。” 因为学校饭堂做的菜不合口味，他就在外面买了套房子，刚开始请了家里厨师。 他只认家里厨师的手艺，后来程太借口程放喜欢吃家里厨子做的菜，就把他公寓里的厨师叫回去。 刚开始他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来，那是程太对他极为不满，反抗的第一次。 他从小学开始就是跳级上，别人十八岁刚上大一，他已经把大学课程全部学完，顺带考研。 那时候爷爷疼他，父亲重视他，让他没心思想这些，只是觉得让他们满意就好。 也是这两个人，把他扫地出门，赶到这偏僻的地方养病，他的心渐渐寒了，开始会想事情。 “大学的时候学过。” 厨子被叫回家里，他又没什么胃口，程家后来有派过厨子，可他都不太满意，他有空回家就学起做菜。 算算他这年纪应该刚大学毕业：“你多少岁上的大学？” “十八岁毕业，保研，可惜我身体不好。” 宁千夜拿起虾塞进他嘴里：“听说过一句话吗，经历过遗憾，才能变成现在完美的你。” 程墨咀嚼，这虾冻太久，口感完全不对，胜在新鲜。 “怎么突然煽情？” 这很不像是她会说的话，至少他目前为止没听过。 程墨微凉的手拿起手机，手机在他手心里扛住了负数的温度，他拨通叶睿白号码。 叶睿白此时在原地瞎转，不见货车，也不见程墨。 在程墨昏迷被扛上车的时候，叶睿白打了好几通电话，最后直接打不通。 他都快放弃了，没想到接到程墨的电话：“程墨，你在哪里？” “我应该在小货车里，这里我会解决，你先回去。” “行。”叶睿白挂断电话，开车回家。 陆及留意身后没有车跟上来，让刚子靠边停，刚子开了没多远，不太放心。 “要不再绕一段路。” 陆及开口：“这条路没有监控，是最好的时机，停车。” 刚子只好听他的，靠边停车，陆及下车，现在就想收拾程墨，估计他们两个都冻僵了，任他宰割。 陆及刚要打开车门，‘砰’车内发出连续声音，一枚子弹穿孔，跟他擦肩而过。 陆及反应极快躲开，看着子弹扎进旁边地里，程墨一脚踹开车门，跳下去，拿着枪抵着他脑门。 “竟然是你躲在我身后。”程墨推着她往后走。 陆及看向旁边愣着的刚子：“干什么，去把那女人拿下，她是程墨的软肋。” 刚子朝她走去，程墨朝他腿开了一枪，刚子走着突然跪在地上，腿上传来剧烈疼痛。 程墨开完枪后，瞬间挪回到他脑袋，陆及手就要落到他脖子后面。 宁千夜正对着程墨的后背，提醒：“程墨，小心。” 程墨抵着他的手，看着他眼底的不甘心和愤恨，他使劲浑身力气，依旧不能让针下一分。 他深受打击，这根本不是他的实力，要是换作以前，他早就一针致命了。 程墨声音让人汗毛竖起：“废了手还不安分，果然还是断得好。” 他见陆及抓针的手，拿出刚才切过海鲜的刀，反手握住，用力对着他手腕往上挥。 陆及大叫了声，手落地，夹在指缝中间的针也落在地面上。 第120章 被偷家 刚子看到强忍着疼痛，瘸着条腿走过去：“老大，我带你去医院，可以把手接上的。” 程墨看着滴血的刀，眼神嗜血，兴奋。 宁千夜第一次认识他，就知道他骨子里十分暴戾，但她从未见识过他杀人的模样。 程墨拿出手帕擦拭匕首上的血，折叠放进口袋：“再有下次，我会把你四肢全卸了。” 他其实挺不喜欢一次性解决敌人，他比较喜欢一刀刀折磨，看着他们痛苦，生不如死。 程墨把仓库门关上，拉着她坐进车里，程墨启动车子，往前开。 刚子看到着急地喊：“把我老大送去医院，再晚手就接不上了。” 陆及盯着断手，难以想象用一把普通匕首，就能把人手一刀切了，这力道有多恐怖，武力值至少在他之上。 宁千夜犹豫说道：“你砍了他的手，就不怕他报警吗？” 程墨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提醒我了，之前找不到她的罪证，证人倒是自己送上门。” 他打电话报警，宁千夜看着他的操作，脑子里只剩下佩服。 警察很快到现场，看到他们受伤立马送医院，麻醉过去，已经天黑了。 陆及的手勉强接得上，但这手连康复都宣布死刑，只是挂在手臂上，已经没用了。 他盯着自己的手沉默起来，以后他要训练左手杀人，只要他够勤快，迟早有天他会让程墨付出代价。 他们好歹是程家的保镖，程太理应出现，警察在病房里询问事情。 他们两个都不敢实话实说自己是怎么受伤的，比起无缘无故受伤，绑架人的罪名更加重。 覃天立看着他们一致的口供，有种他们在耍猴子玩的感觉。 他气急败坏：“你腿受伤不小心？子弹渠道哪来？我是不是可以用非法购买枪支罪名扣下你？” 隔壁床的陆及也不能幸免：“你手不小心被割下的，你告诉我怎么不小心，有自杀倾向？我是不是可以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你问题严不严重，顺便把你送进去啊？” 他们面面相觑闭上嘴，覃天立见他们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气的，受伤了不肯对警察说实话，肯定有心虚不能说的原因。 覃天立走出去，程太询问：“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程太，他们两个都是程家的保镖？他们平时感情怎么样？” “我先进去看他们一眼。” 她想进去看他们伤的怎么样，覃天立见她真的担心他们的伤势没有拒绝。 程太进去，见陆及右手，刚子的左腿被纱布包着，只是让刚子去抓宁千夜，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是他们两个废物，还是程墨太强，程太知道出去要跟警察说什么。 她走出病房，坐在长椅上，覃天立坐在她身边：“他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我很少关注保镖的关系，我见过他们打架，关系应该不好。” 覃天立根据她的口供，进病房询问两人：“程太说你们有打架，为什么事打架？” 他们对视了眼，异口同声：“看他不爽。” 覃天立见他们回答得还挺默契，这肯定不是实话，这两人伤成这样，就是不肯说实话，是真有病。 医生走进来，提醒警察病人需要休息，覃天立出了病房，让人调查报警号码。 此时程墨和宁千夜在里面涮着火锅，门口响起警笛声。 她扭头看到来人：“吃火锅，一起吗？” 覃天立开口：“程墨，我们查到是你报的警。” “哦，忘记拿别人手机报警。”程墨很平静地回答他。 “……” 宁千夜亲自去厨房拿碗筷，拉开身边的位置：“有什么事坐下来边吃边聊。” 如果没事，谁也不想大冷天跑来跑去查案子，他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夹肉吃。 “送医院那两人，愣是说不小心受得伤，不肯说实话。” 宁千夜夹了一大块肉蘸酱放嘴里：“他们绑架我，目的是程墨。” “嗯，他们身上的伤是我伤的。”程墨坦白地说。 覃天立看着他们两人，是不是不记得他是什么身份。 程墨能这么直白说出来，猜到他们肯定不会说实话，他单方面承认好像也不能定罪。 宁千夜听到他话，被辣椒呛到咳嗽起来，管家立马给她拿来一杯水。 她缓过辣劲，还是会有顾虑他的身份：“他这行为应该能算防御过当，他们本来就是要对付我们，先下手为强，我们才能安然坐在这里吃火锅。” 覃天立吃都吃了：“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但是如果他们说实话，程墨，我会亲手抓你。” 程墨一脸的无所谓：“抓我之前，你可能得先抓程太太，她可是幕后主使。” 覃天立见他们一个压一个，这个案子多半查不清，他摆烂了：“行，要是没问题，我就让他们销案。” 宁千夜再往锅里放肉，覃天立直接捞了大半：“你这什么肉，味道不错。” 管家把肉切成薄片，端过来：“空运过来的牛肉。” 覃天立放下筷子：“吃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干活。” 管家端着青菜过来，见覃队长走了：“没吃多少啊，怎么就走了？” 宁千夜吃得很嗨，自认为他省了几个亿，那肯定不能亏待嘴。 “空运过来的，那都是钱，他担心转身就坐实收受贿赂。” 她夹着一把青菜放进去：“这青菜不会也空运过来吧？” “专门雇的菜农种出来的菜，没有农药。”管家见桌上菜空盘，继续满上。 吃饱喝足，宁千夜靠着沙发看电视，肖业突然飘到她身边。 “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搞砸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宁千夜气愤地说：“为了你这破事，我差点把命搭上了，也许我该考虑和你后续合作的问题。” 程墨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他眼神犀利的似乎要在肖业身上穿孔。 肖业无视他视线，支支吾吾地说：“齐小雪怎么样了？” “晚上不是你的主场吗，你可以自己去看啊。” 肖业沉默，他这不是，不知道该不该看。 第121章 双手抱头蹲下 宁千夜看着他怂的样子，瞬间想明白怎么回事：“你不敢去找她，她都那么对你了，你没有你演得那么铁石心肠。” 肖业被戳中心事：“你又懂了？我只是想看她死了没死。” 被他们这些人嚯嚯一圈，他还真怕齐小雪撑不住来见他。 不论她变成什么样，那个一心帮助他创作最好词曲的人，在他这里没变过。 娱乐圈里的人谁又能说自己百分百干净，在他看来，齐小雪只是为自己而活。 宁千夜拿出手机，打开齐小雪的粉丝群，看到申晓花公布，齐小雪继续参演电视剧女一号。 她把手机放到他面前：“你的齐小雪好得很，还能继续拍电视剧赚钱，不过，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开始？” 作为诚意，她做了很多事，现在也该轮到他了。 程墨听到他们还有自己的小秘密，心里很不爽：“你们要一起做什么事？” “人跟鬼的合作，当然是清理人间的鬼。”宁千夜只是想找个理由随便敷衍过去。 程墨脸色阴沉下来，这件事还真是肖业能做，他做不了。 肖业看着他不爽的样子，他倒是来点兴趣了：“我每天晚上都很有空，择日不如撞日？” “行，我去拿东西。” 宁千夜起身往外走，程墨跟上她，看她在工具房里挑挑拣拣，铲子，锄头安排上。 院子里的草坪偶尔要翻修，这里的工具倒是一应俱全。 程墨拿过她手里的工具：“抓鬼要用到这些？” 她也不算是捉鬼，挖坟才是正事。 “我跟你一起去。”他不能抓鬼，但是能帮她抬这些东西。 “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 “是不想我去，觉得我碍事？”程墨模样放松，语气透着警告。 宁千夜想着用什么借口把他敷衍过去，只见管家朝这边走来：“大少爷，老爷来了。” 在管家印象中老爷不经常来，能来就是好事，两父子能聊，再大的事情也能过去。 宁千夜拿过他手里的工具：“你爸找你，我很快就回来。” 程墨看着她必须出门，只能留下来先应付父亲，他抓住她的手，压低声音。 “说好的，早点回来。” 宁千夜点头，她把工具拿上车，肖业在副驾驶坐好。 “你相不相信，花心这种事会遗传，程先生年轻的时候过得还是挺风流的，我觉得程放这样，也不是基因突变。” 宁千夜扭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没有可能，程墨骨子里也是花心的，只是现在还没表现出来。” 肖业是觉得合作下来，她人还不错，见她和程墨打得火热，忍不住提醒她。 在他那个圈子，他看到很多为了嫁给有钱人，把自己包装成名媛的，其实就是农村出身。 那些富二代根本不会和她们走到谈婚论嫁这步，玩具可以很多，但妻子只能是家里选择的。 宁千夜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你是不是在程放身上吃了亏，所以你记恨程家每个人？” 肖业见她妥妥白眼狼：“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反正以后是你吃亏，跟我又没关系。” 宁千夜想着程墨为了救她，都被打晕送上车，他本应该过得与世无争，却因为她的出现，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开始正视自己的心，之前没想过以后，是没底气，现在觉得能豁出命在意的人，这辈子应该是分开不了。 既然分不了，那就接受老天爷的安排，宁千夜难得上头一回。 她打电话给丁锐：“帮我查下程墨的姻缘。” “宁姐，你最近对程墨的了解是不是越权了，之前是寿命，现在是姻缘，我哪里能够得着月老啊？” “我差点忘记，你连程墨的寿命都查不出来，指望你没用。”说着，宁千夜就想挂断电话。 丁锐不服了：“宁姐，你这话可就有点伤人了，连阎王爷都不知道的事，我上哪知道啊。 不过你提起这件事，我想起另一件事，当时我不是在阎王殿查程墨的命簿吗，我发现和程墨一样的文件袋，还有两个。” “你的意思是，另外同文件袋的两人，说不定和程墨一样，没有寿命？” “我当时就瞟了眼，就三个文件袋特别与众不同，一下吸引住我的视线。”丁锐骄傲自满地说。 宁千夜没忍住打击他：“让你去当个间谍，你都当不明白，什么消息也没有。” 丁锐紧接着她的话：“宁姐，你要是讨好我，我再回去看一眼，把剩余那两人的资料给你刷走，喂，宁姐，你怎么又挂我电话了？你这习惯就很不好，很不礼貌，很伤我自尊的。” 肖业看着她真是上头了，恋爱中的女人，就是听不进任何意见。 宁千夜把车停在无名墓路边，拿上工具沿着小路徒步进去。 肖业打量周围的环境：“你确定程墨的母亲埋在这里？程家那么有钱，不至于连块墓地都买不起吧？” “不是买不起，我感觉，你去了之后。” 他们进入无名墓，肖业看到地上到处堆满白骨，宁千夜觉得这比之前的味道更冲了。 她拿出口罩戴上：“这里的人都是无名无姓，连个身份都不知道，这里平时也根本不会有人来，这是最好抛尸地点。” “你怀疑程墨母亲的死另有文章？”肖业询问。 “把她挖出来才知道。” 有了上次的经验，宁千夜很快找到女鬼的坟墓，女鬼去找程墨了，现在不在家。 四周鬼魂犹如芦苇随风飘荡，没人注意到他们。 宁千夜一铲子下去，把土掀起来，一铲接一铲干得起劲儿。 女鬼此时来到程墨家里，看到程先生那刻，神情恍惚愣在原地。 许久她发觉有人偷家，她加快速度往回赶，在宁千夜挖干净土，准备把她白骨抬出来的时候，她回来了。 女鬼发出嘶吼，周围的鬼魂一呼百应，像是被激活了功能，朝她靠近。 肖业张开手臂，瞬间唤起狂风，大鬼的身份压制他们，挡在她前面。 女鬼看到这些人没用，只能自己亲自上手，不怕鬼夺命，就怕鬼拼命。 第122章 随便一点火苗，就能烧毁整个程家 宁千夜抽出铁链，扬起甩过去，卷住她身体，女鬼身体不停挣扎着。 “放开我。” 宁千夜用力牵制铁链：“我是在帮你，你难道想死得不明不白？” “不能查，你们不能查。”女鬼咧着嘴，身体往前倾，做出撕咬的动作。 宁千夜身体一闪躲过她的攻击，这时，无名墓外响起警笛声，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拿着枪冲进来。 “双手抱头蹲下。” 宁千夜看向肖业，警察怎么会来这里？！ 肖业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悠哉地说：“女人，你自求多福。” 宁千夜手臂有所放松，感觉女鬼挣扎得更起劲，她脚蹬着墓碑，手用力牵制住铁链。 警察看到她有别的动作，所有枪口集中对准她，警察充满震慑，正义的嗓音在山坡回荡起来。 “放弃抵抗，蹲下，配合我们。” 无人墓里，太阳照不进来，连月光都不曾有过，这里的光线暗到极致。 几十把电筒一下打在她身上，她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光，他们看不清楚什么人，一心想把她抓拿归案。 覃天立后面才来，手底下的人先通知他：“覃队，我们在现场抓到凶手。” “这么走运，凶手都被你们碰到了。”覃天立穿过人群走进去。 宁千夜听到熟悉的声音：“覃队，是你吗？” 覃天立也觉得她声音耳熟：“放下电筒。” 宁千夜感觉光线弱了些，放下挡住脸的手。 他走过去，看清楚人脸：“千夜，你怎么在这里？来这里抓鬼？” 她笑着说：“是啊，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接到报案，我们发现那人是在这片消失的，找完了所有地方，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 宁千夜手使劲了些：“那真是大误会了，我就来捉鬼的，你们忙吧，不用管我。” 覃天立挥手示意：“好好看看，有没有失踪那人。” 他们打着电筒往里走，宁千夜看向肖业，千万要绷住了，不能给他们乱的机会。 肖业盯着有个人往前走了步，发出‘嘶嘶’的警告声，那人瞬间不敢动，眼神无辜看着他。 警察拿着手电，专心找着地面，覃天立站在她身边，瞧着她的姿势。 “千夜，你不累吗？” “我这手里还有一个，松开怕跑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覃天立听到她手里还有一个，下意识看向她身旁的位置。 “明白，我让人把活干完立即离开，不耽误你做事。”他开口说道。 角落里有人大喊：“覃队，有发现。” 覃天立走过去，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明显出现尸斑。 “叫法医过来。”覃天立想到什么：“对了，法医老头什么时候出院？” “法医老师已经醒过来，但他的家人不让他继续工作，申请退休了。” 覃天立着急地说：“警局这么多事情，他一句退休就不干了？新来的这个好像也不太能干事，你这样，你告诉那老头，除非给我们培养出一个能用的法医，不然他得干到死。” “覃队，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法医老师都一大把年纪了，早就可以退休，是我们卡着不让人走。” 覃天立整个人被事情压得烦躁：“你这么多话，把法医老头的活也干了。” “队长，你就当我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去找法医过来。”他急忙跑出去。 十分钟后，新来的法医到场，他检查了尸身：“初步鉴定为谋杀，他这刀插入胸口的姿势，只能是这样，自己是没办法做到的。” 年轻的法医给他演示刀子是怎么插进去的，覃天立盯着他，看他真有两把刷子的样子。 半犹豫地把人收下了，覃天立开口：“报道几天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是，覃队。” 宁千夜见有法医：“欸，覃队，能不能让你队的法医帮我看看这具尸体。” 覃天立拿着手电筒照着她脚下的白骨：“千夜，你是觉得这尸体有问题？” “先看嘛。” 当法医触碰到白骨的时候，女鬼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引来狂风，凄厉的叫声在坡上打转，像极抱团取暖的人，被出卖的控诉。 原本在肖业手里还乖乖的鬼魂，顿时躁动起来，他们飘到警察身边，有几个还附身了。 警察拿着枪对准宁千夜连开，肖业看到，用意念控制弹头，子弹在靠近她脑袋一厘米的位置，失去力量落在地面上。 宁千夜看着还心有余悸地咽了下口水，覃天立见他的人开枪，立马制止。 “自己人，开什么枪，放下。” 那些被附身的人似乎听不见他的话，拿着枪对准宁千夜开，她松开铁链，躲在墓碑后面。 覃天立欲上前阻止，宁千夜拉住他的手，一起躲在墓碑后面：“他们被鬼上身了，目标是我，你要是去阻止，他们会先除掉你。” 覃天立听到手底下的人被鬼上身：“有没有办法能解决？” 宁千夜开口：“现在出去容易被打成塞子，等他们没子弹再说。” 覃天立见枪声近了，拉着她往后撤，她从包里拿出铃铛轻轻摇晃。 枪声停住，宁千夜拿出袋子，把剩余散乱的鬼收进去，不让它们捣乱。 被鬼上身的警察很快不受铃铛控制，继续朝她开枪，子弹终于没了，现场一片安静。 它们才刚上身，控制身体还不太灵活，它们一直做着开枪的动作，反应过来没子弹，想去抢同事的枪。 同事立马给它们来个过肩摔，控制住，它们被摁在地上，歇斯底里叫着。 宁千夜见他们被控制住，从口袋拿出阴木，捏开他们的嘴塞进去。 它们身体瞬间冒起白烟，逐渐清醒过来，宁千夜接着处理其他鬼上身的人。 法医无视枪声，仔细检查了那具白骨：“这具白骨是女性，骨盆还没恢复，应该是刚生产不久，她身上有很多陈旧性伤，不排除是外界造成。” 宁千夜走过去：“你的意思是家暴？” “不排除。”法医认真地说。 “那能看出她是怎么死的吗？”宁千夜询问。 第123章 你说，不妨碍我做 法医看向她：“如果需要我解剖，需要报警，走程序。” 宁千夜想着，要是报警，尸体运到警局，很快就会查到她的身份，要是程家真有问题，那不是触碰到人家逆鳞了。 “我考虑下。” 覃天立走到她身边：“如果在尸体上找到谋杀因素，我们可以强行立案。” 宁千夜严肃地说：“覃队，你帮我，这具尸体先不查，我有不得已的理由。”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只要是谋杀我们就要管，有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覃天立让人把这具尸体也带走。 宁千夜见他也是公事公办，不好再让他为难，从包里拿出一张符。 她有些舍不得的拽紧，封木离开前就给了她几张符，越用越少，但她发现，只有封木的符对女鬼管用。 只剩最后一张了，早知道多要点，她把黄符给他：“贴在法医部门口辟邪。” 有了老头的经验，覃天立不敢大意，麻溜地接过符。 “女孩家家，别大晚上来这里，没事就回去吧。”覃天立劝她。 覃天立跟着大部队往外撤，宁千夜感觉女鬼没什么动静，扭头看了眼，见女鬼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宁千夜看她这样子：“你今天不会还没吸阳气吧？”宁千夜把手电筒照在她身上。 女鬼眨着眼睛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她平日就没吸多少，现在完全扛不住了。 宁千夜看到她这样，不免担心程墨的身体状况，肖业的声音传来。 “这个是什么？” 宁千夜看过去，女鬼墓地里还有个黑色的盒子，她跳下坑捧起盒子。 这是个木质的盒子，上面有个小锁，她拿起铁锹砸下去，锁常年埋在土里，变脆了。 一铁锹下去，锁裂开，宁千夜打开箱子，看到里面一张黄纸上面写着生辰八字，压着一小戳头发。 肖业凑过去：“这是什么？” “程墨的生辰还有胎毛，有人把这个箱子埋进这里，她吸入这些味道，久而久之成为寄生鬼，和他再难分割。 不过这恰好告诉我们，把东西埋进里面的人，说不定是凶手，因为只有这人知道她埋在这里。” 肖业见女鬼现在奄奄一息，靠近，伸手触碰她魂魄。 他闭上眼睛，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他感觉到，她受到了很大的委屈，痛苦，纠结。 每到夜晚是她最恐惧的时候，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手掐住她脖子窒息感。 宁千夜把盒子盖上，拎着铁链，看到肖业杵在那里不动。 “怎么了？” 肖业睁开眼睛，十分肯定的语气：“她生前长期受到挨打。” “长期受到挨打，除了程先生，谁会打她？可是程太身上没见过有淤青。”宁千夜觉得这里面太多想不明白的事。 宁千夜拽着铁链，把她拖到车上，她看了眼时间：“你赶紧回去吧，我带她回别墅。” “嗯。”肖业魂魄飘向自己家的方向。 宁千夜开车回到别墅，见门口停着程先生的车，他还没回去。 她推开车门，拽着女鬼下车，管家在修剪院子里的枝丫，看到她回来。 “宁小姐饿了吗？” “程先生这次待这么久？”平时他们不是聊不到两句就散伙的吗。 “老爷在里面跟大少爷喝酒，两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多聊聊就好了。” 宁千夜走进屋里，见程墨坐在椅子上，手捏着高脚杯，视线落在父亲身上，看着他喝酒。 程先生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他眼神有些迷离，有些话只有等喝醉才能说出口。 “程墨，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程家，我知道你对程放的母亲不满，你想报复他们。 可是程墨，你把程放毁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身体情况不允许你这样，只有帮助程放坐稳我这个位置，你未来的生活才有保障。” 程墨讽刺地问：“所以父亲认为，我以后只能依附程家。” “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是你身体不好，只能好好养着。” 程墨心寒到谷底：“父亲可有怀疑过，十八岁以前，我身体特别好，十八岁之后身体突然变差，这中间有没有问题。” 程先生犹豫住，在他身体发生问题，不可逆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不是查原因，而是寻找新的接班人。 他的思维和父亲是一致的，程家不能垮，他们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程放身上。 可这个儿子平日除了娱乐圈那套，就没个正形的，吃喝玩乐是样样精通。 程墨见他沉默不语，就知道答案了，所以在他心里，不过就是缺少个接班人，而不是少个儿子。 “父亲，你喝醉了，我让你送你回去。” 程先生放下酒杯，脸色极其认真：“程墨，你现在的行为影响到家里了，最近公司失去了祁家项目，其余项目都不太挣钱，现在负面新闻那么多，祁家就更不愿接受程放了。” 程墨听明白他的意思：“父亲就这么认定这些事是我干的？” “除了你，我想不出谁这么针对程家。” 程墨嘲讽地笑自己：“爸，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你的直觉真没这么准过。” “程墨，这件事在你心里过不去吗？我跟你道歉，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接你回家。” 程墨毫不犹豫拒绝：“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回去。” 而且现在回去又能证明什么？证明程家还有个大少爷吗？除此以外，他得不到任何。 程先生没想到他竟然抗拒回家：“程墨，再怎么样，我是你父亲，你必须听我的。” “只要他们没问题，任何负面新闻都摧毁不了，要是他们有问题，随便一点火苗，就能烧毁整个程家。”程墨点燃打火机，伸到一旁的香薰蜡烛。 火苗顺着烛心慢慢燃烧，香味散发出来。 程先生看着火苗点燃，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心想着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的原因，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身体往后靠：“我可能真的醉了。” 程墨看向管家：“送我父亲回去。” 第124章 她不是这个意思 程先生被管家搀扶出去，管家身为老爷子身边的老人，不免多说几句。 “你放大少爷来这里有六年了，什么恩怨在这六年里，都消失殆尽，大少爷要的是家人的陪伴，你哪怕假装关心他也好啊。” 程先生经过她身边，看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觉得你说得没错，要不是因为我很少管程墨，他也不会随便让女人住进这里。” 管家看了眼宁小姐，他不是这个意思，他觉得宁小姐挺好，而且自从宁小姐住进来，大少爷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不再那么阴郁，也喜欢晒太阳了。 他提醒老爷：“老爷，你醉了，我扶你上车。” 程先生靠近他说：“只要那个女人肚子一有动静，你就立马告诉我。” 管家见他的心还是在那对母子身上，大少爷要是乖乖听话，可就要受苦了。 他把人送到车里，程先生见他不答应，不肯离开，管家只好假装答应下来，送走程先生，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管家转身对上宁千夜的视线：“我只是假装答应，我心是向着大少爷的。” “有件事我想问你，程先生以前人怎么样？有没有家暴之类的？” 管家眼珠子下意识往下压：“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就是好奇，我觉得他挺喜怒无常的。” “没有，老爷对谁都挺好的，没有家暴，他和太太感情很好。”管家说完，径直往里走。 宁千夜看着他的反应，觉得这件事说不定真有问题。 她走进去，程墨看到她：“怎么这么晚回来？” “遇到覃队查案，耽搁了会儿。” 她把女鬼魂魄拽过来，放在他身上，女鬼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阳气，他瞬间呼吸不畅往后仰。 叶睿白看到，立马跑下楼，拿起氧气瓶给他续上。 “我就说今天女鬼怎么还没来，我在房间里都不敢睡，打开门缝，一直留意楼下。” 叶睿白视线落在宁姐身上：“宁姐，你身上怎么到处都是土啊？挖坟了？” 宁千夜抬眸，他这次怎么猜得那么准！！ “挖你家坟了？” 叶睿白挠挠头：“我家坟不在这里，你要是想挖，我可以给你地址。” 宁千夜忍不住说：“你家祖先要是知道你这么大逆不道，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我上去洗澡。” 她脱掉脏兮兮的衣服，站在喷洒下，突然一阵阴风从脖子往下灌，她抬头，只见女鬼覆盖在天花板的灯上，身体往下。 宁千夜迅速躲开，女鬼不打算放过她，用尽全身力气朝她冲去，想将她身体撕碎。 她身边没工具，只能靠躲，女鬼靠着速度穿过她身体，她跪在地上，吐出口血。 热水很快冲刷干净地上的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千夜擦拭嘴角残余的血腥：“你耗尽力气杀了我，你也会魂飞魄散的，你和程墨的寄生咒还没解，你死，他也会死。” 女鬼听到短暂犹豫，下一秒还是抱着弄死她的决心：“你死，就没人知道我的秘密。” “那人让你每到夜晚就害怕，你为什么还要维护他？” 女鬼体内磁场让浴室电压不稳，放在柜子上的洗漱用品全部向她砸来。 宁千夜拿起浴巾卷好身体，一手一个，不够脚踹。 女鬼扑到她身上，她胸前的黄符瞬间起了道屏障，女鬼触碰到，发出呜咽的怒吼。 她的手冒起白烟，宁千夜身体脱力，膝盖跪在湿漉漉的地面：“这符时灵时不灵的，在玩我呢。” 程墨听到洗手间有动静，敲着门：“你在里面还好吗？” 女鬼见他来了，立马穿墙消失，宁千夜关掉水龙头，刚想开口，程墨就推门进来。 浴室被热水冲刷着，蒙上了层水雾，齐肩的短发沾了些水珠，半潮湿地垂落在脸颊上。 柔软的浴巾裹着她身体，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此时她柔弱无骨地趴在地上，光滑紧致的后背没有一点瑕疵。 程墨狠狠吸了口气，他抬步越过障碍物，走到她面前，弯腰把她抱起往外走。 “不小心摔倒了？” “不是不小心，程墨，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宁千夜抱住他脖子。 程墨吻着她脖子，像是在品尝美食，极其的耐心：“家里的佣人说没收到你用过的卫生巾。” 宁千夜听着脸都红了：“你家佣人怎么还注意这些？” “我让她帮我看的，不然怎么知道，你在骗我。”程墨啃咬着她的皮肤。 忍了那么多天，他今天不会轻易放过她。 宁千夜脖子缩了缩：“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程墨手臂撑起，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你说，不妨碍我做。” 她身体敏感地发颤，手把他脑袋推远些：“我真的有事跟你说，很认真的事。” 程墨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让她不能很专心说话。 他等了半天她都不说话，只好干自己的事。 程墨翻身压住她：“等你想起再说。” 一夜未眠，天亮的时候，宁千夜累到不想动昏睡过去。 下午醒来，对上程墨餍足的脸，她拽起被子防备心很强。 程墨见她皮肤青紫交错，不敢再乱来：“你昨晚说有事跟我说，什么事？” 宁千夜记忆慢慢恢复，想起昨晚的事，她刚想说，电话铃声响起。 她拿起接听，覃天立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那具女尸死因查到了，是被人注射了药物，导致心脏骤停，她胸腔肋骨有点损伤，经过法医鉴定是针孔伤。” 意思就是说程墨母亲的死不是难产，而是有人故意弄死她，为什么要弄死她呢？ 她够不着程家，如果想知道女鬼身上发生过什么，还得靠程墨出手。 “我知道了。” 宁千夜挂断电话，面对他，脸色严肃：“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昨晚我去挖坟了。” “挖谁家的坟？被人报警了？”所以昨晚才晚回来。 “你家的。” 程墨认真看了她几眼，随后无所谓地说：“挖了就挖了吧，你要想挖，下次叫上我。” 第125章 我那投资 宁千夜看着他这么淡定，应该能接受她待会儿要说的话。 “我在里面找到个木盒，在我车里，我现在去拿给你。” 宁千夜还没等他说话，就跑下楼，昨晚程先生在，她不敢把东西拿出来。 她端着木盒上楼，把东西交给他，程墨打开，看到里面的黄纸，上面写的日期。 “这个是。” “你的生辰八字。”宁千夜把他的话补充完整。 程墨心里隐隐透着不安：“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无名墓，这个地方埋葬的都是些无人认领的尸体，我在女鬼的坟里找到你的东西。” 程墨抿紧薄唇，无名墓……他此刻心里已经开始不安。 宁千夜开口：“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无名墓的身份是你母亲，尸体就在警察局，你可以做个亲子鉴定。” “我的东西为什么在那里？” 程墨眼神迷茫又慌乱，他像是已经猜到答案，但又不敢面对。 “我之前说过，你跟女鬼种的是寄生咒，一般的寄生鬼，只要鬼魂飞魄散，另一个就能活，但你们不一样，她死，你也会死，这是比一般寄生还要厉害的咒法。” 程墨听明白了，一直纠缠他，让他不舒服的女鬼，是他的亲生母亲，而这个寄生现在解不了。 “我是不是会这样一辈子。” 他原以为她的长命百岁的不是一句玩笑话，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空头支票，她连这个寄生怎么解都不知道。 从未得到过回应的感情，让人胆怯，程墨想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她一直回避自己的感情。 宁千夜话已经说到一半，不说完不是她的风格，反正最差的结果也就那样。 “如果持续找不到解法，被吸阳气是很折寿的，你可能最后会没命。” 程墨紧接着她的话说：“这就是你的顾虑。” “不是，我觉得喜欢这种事，无关时间长短，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快乐。” 宁千夜之前没谈过恋爱，有些肉麻直白的话，还是难以启齿。 程墨半天都听不到重点，认定心里的答案：“我知道自己会死，不会强迫你和我在一起，你想离开，随时告诉我。” 宁千夜张了张嘴，她不是这个意思，但也不知道从哪里解释好，她想了想，算了，还是解决眼下的事情。 “那具尸体怎么办？你要不要做个亲子鉴定？” 程墨应了声，他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母亲的墓，都说人死立碑，可他没见过父亲去祭拜。 他也问过父亲，可父亲总是闭口不谈，现在找到了，他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 宁千夜陪着他到警察局，覃天立看到他们来了：“是做亲子鉴定吗？” “嗯，等下先告诉我结果。”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组织语言安慰他。 程墨配合取走唾液样本，坐在长椅上等待过程：“她是怎么死的？” “初步鉴定是打入药物，导致心脏骤停死，我们的人在肋骨上，发现一道损伤，可能是握针的人不太专业。”覃天立把尸检报告拿给他看。 我们在女尸身上没有发现中毒的痕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药物导致心脏骤停，这样就不会有中毒反应，另外女尸身上骨头有陈旧性损伤，长期受到挨打。” 程墨脸色变得阴沉：“什么意思？” 覃天立解释：“她的骨头有骨折后自愈的情况，很可能是长期受到挨打，没去看过医生，稍微愈合旧伤加新伤。” 程墨用力抓紧拳头，程家就是这么对他母亲，所以父亲才闭口不谈。 宁千夜抬手覆盖住他拳头，轻轻摇晃，让他放松些。 “现在结果还没出来，说不定不是。”宁千夜安慰道。 覃天立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那你们吃晚饭了吗？我去给你打包一份。” 他看了眼宁千夜，她想到什么站起来：“我去帮忙。” 他们站在走廊，覃天立拿出手机：“报告出来了。” 宁千夜把最后的结果放大，证实和程墨有血缘关系，为母子。 他们去食堂打包了饭菜端回办公室，程墨依旧坐在那里等着。 宁千夜把菜放到他面前：“肚子有点饿了，吃点。” 程墨现在根本没心思吃饭：“结果出来了？” 他们两个动作停顿，覃天立在这行见过很多死者，也面对过很多家属，任何时候他都能毫无保留的把实话全盘托出。 “报告的确出来了，证实你和那具女尸是母子关系。” 覃天立扯开一次性筷子，大口吃着饭菜，只要天没塌，照样吃饱干活。 程墨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她是怎么死的？” 覃天立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做到一字不差。 程墨声音微弱：“她不是难产死的。” “你放心，我们会找到凶手。”覃天立认真地说。 程墨从记事起，就听到外面的人在议论，说他是克死母亲，是个不祥的人，谁跟他玩，都没有好结果。 之后他性格大变，对自己拥有的东西，哪怕是只狗，也不能对别人摇尾巴。 这么多年，他找到了答案，母亲不是被他克死的，而是有人容不下她。 程墨看着他们，母亲的死一定要调查清楚，但毕竟过了那么多年，很多证据估计都没了。 “程家那部分交给我。” 覃天立觉得他能帮警方找线索，那就再好不过。 吃过晚饭，他们回到车里，宁千夜询问：“你打算怎么做？” “找突破口，撬开他们的嘴。”没人比他了解程家的表面光鲜。 “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去做。”宁千夜真诚地说。 “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你也会做到吗？”程墨随口一说。 宁千夜呆愣住片刻，没反应过来，程墨却以为她是用沉默反抗。 程墨没等到她的答案，反过来安慰自己：“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对开车的林轩发话：“送她回去，我们去程家。” “真不用我跟着吗？”宁千夜询问。 “我自己可以搞得定，你先回去。”程墨语气不容拒绝。 程墨来到程家，程太看到他，眼神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她脸上扬起亲切的笑意。 第126章 地皮是他的 “程墨，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也好让厨房做你喜欢的菜。” 程墨坐在沙发上询问：“这里也是我的家，我回来还要跟你说一声?” 程太听着他的话，脸色发干，刚才的好脾气荡然无存。 她看了眼佣人：“去告诉老爷，程墨回家了，对了，再多加一个白斩鸡菜。” 程先生听到他回家了，还以为听错，下楼看到他坐在沙发上。 “程墨，你能回家我很高兴。” 许是对程墨的愧疚，掩盖住父子两那些不愉快，程先生对他态度好了很多。 程墨拿起茶喝了口：“我决定回来住，把我以前的房间收拾出来。”他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程先生提议让他回家，他一直不愿意，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不过一家人就是要和和睦睦，有程墨帮忙看着公司，他也放心些。 “让佣人把程墨的房间收拾出来。”他这一家之主发话。 程太听到，不乐意了，程家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她花了那么多年，才把整个屋子的人，换成自己的，她不希望有外人进入她的领地。 “老公，你是不是忘记了，程墨的房间现在是程放的练习室，儿子经常在里面直播的，程墨要是想回来住，我给他把客房收拾出来。” 程先生觉得问题不大，只要两孩子商量好，怎么都可以。 换做以前他压根不会多看一眼，但是现在，程放和她会是这个家的突破口，他会让伤害他母亲的人付出代价。 程太以为，她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会知难而退。 下一秒程墨开口：“这里不是我的家吗，我为什么要住客房？” 程太强忍着脾气，他不过就是个病秧子，还有多少年可活，敢这么跟她叫板。 “我当时装修的时候，花了不少钱，现在又得全部推翻，这时间上来不及，程墨，客房今晚就能收拾出来。” “王姨是不想我回来住，没事，我住在老宅也可以。”程墨愿意忍下这份委屈的态度。 程先生听她那么说，就觉得每个月零花钱给少了：“这个月，我会额外给你一笔钱，请多几个人把程墨房间恢复原样。” 程太瞪着他，一个家最可悲的是夫妻不同心，现在她是腹背受敌，公司有个小妖精，天天勾着他不回家，家里程墨还要搬回来住。 程先生把她的话堵死：“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坐下来吃饭，程放呢？那小子又出去鬼混了。” “这段时间他在家里都快闷坏了，让儿子出去散散心也好。” “他不能去公司还不是他作的，他要是那么不想回家，就让他在外面过，别回来了。” 程太见他这么生气，果然有了大儿子，小儿子都不吃香了。 本来想着程墨要是死了就好了，没想到他本事挺大，把她的人弄成这样。 程墨直视她，真以为那两个人不说实话，他就没办法把这件事捅到父亲这里，她该庆幸现在她对他有点用。 程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她挽住丈夫的手臂：“吃饭吧，等下我说他。” 程墨站起来：“我吃过晚饭了，来这里就是想跟你们说声我的决定，先走了。” 程先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孩子，他病是不是好了？” 以往他出门都是坐轮椅的，今天竟然能走路了，看上去很正常。 程太这才发现他今天不是病恹恹的，这是要和她正式宣战啊。 “老公，可能是我每个月送去的补药，多少有点用吧，但程墨这个病，连医生都诊断不出来什么，就是个定时炸弹。” 程先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程墨哪都好，可惜身体不好。 程放今天好不容易从家里溜出来，他约上几个朋友一起去酒吧嗨，他看酒吧最近招了新女郎，还挺对他胃口的。 他推开酒杯，搂着女郎腰就往外走，他们看到他这样，都明白怎么回事，笑笑就过了。 程放把她压着墙亲，女郎手从他胸口慢慢攀附到他脖子，撩得人不要不要的。 他嗓音粗了几分：“这么能撩，今晚让你死在床上。” “等程少的宠幸。” 程放搂着她腰去二楼开房，在走廊他看到熟悉的身影，小声念叨着：“齐小雪那女人怎么在这里，在这里做吗。” 他有些好奇，公司都跟她解约了，也没别的娱乐公司敢要她，她还厚着脸皮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亲了下女郎的脸：“去房间等我，我很快就过去。” “程少，你干嘛不跟人家一起去，人家身体想你。” 程放见她粘人得很，兴致减退：“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女郎踮起脚尖亲了下他嘴唇：“我在房间等你哦。” 程放跟过去，看到齐小雪跟一个男的进了房间，这男的看着有点眼熟。 门还没关紧，他就迫不及待摁着齐小雪亲，猴急猴急的。 程放讽刺地笑了笑，还以为齐小雪有多与众不同，不过就是有床就躺的女人。 齐小雪盯着地中海埋在她身上乱啃，像极几百年没尝过女人，她眼底闪过嫌恶。 在他抬头求表扬的时候，齐小雪面带笑容：“老公好厉害啊。” “我当然厉害，等下让你知道更厉害的。”他急切地脱下裤子。 齐小雪坐起来：“我那投资？” “投，投资老婆，不也是自己赚嘛，明天我就去投。”林福扑在她身上。 程放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怎么都不爽，他知道齐小雪那种女人，是不会安分守己，但看着她跟别的男人。 在娱乐圈他没碰到雏，齐小雪是头一个，那会儿还觉得她挺干净的。 女郎埋在他腿上努力很久，见他一直在晃神，以为是自己服务不到位。 “程少，你怎么了？” 程放低头看了眼：“你出去。” “程少，夜还长，还没开始呢。” 程放掐着她下巴，冰冷地说着：“我喜欢听话的女人，要是做不到，我不想在这间酒吧看到你。” 女郎立马捡起衣服，快速离开房间，她都怀疑自己技术不行，让他不高兴了。 第127章 别看长得丑，真是一根筋 程放接到母亲的电话：“你又跑哪里去鬼混了？还不赶紧回来。” 他一下找到宣泄口，撒娇地说：“妈，齐小雪跟了个地中海男人，把我恶心坏了。” 程太又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她还能翻身。” 她心里不免对齐小雪有了兴趣，这女人陷入这样的境地竟还能翻身，还真是让人惊喜。 程放有了亲妈加持，瞬间有了底气：“妈，我想整齐小雪。” “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女人，现在有件事比这个重要，程墨要搬回家里，你和祁莉的婚事得抓紧了。” 程放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以往母亲从不会阻止他想做的事，他觉得这个想法是可以实行的。 他对着手机敷衍几句：“妈，我知道了。” 程放挂断电话，拉起裤子走出房间，他朝齐小雪房间走去。 他见门虚掩着，没想到这两人这么急，他像极去捉奸的丈夫，慢慢往前走，靠近床，听到齐小雪放浪的声音。 他打开手机录像，对着床拍，本想拍到激情戏，没想到赶上了他们结束。 林福趴在她身上，轻拍她大腿：“老公是不是很厉害。” 齐小雪努力演出笑容：“老公好厉害。” 程放收起手机，轻手轻脚往外走，他把视频发给媒体，让他们准时登上热搜。 次日，齐小雪去洗手间洗漱，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推广的头条。 是他们结束的视频，她看着门口，锤了下身边的男人：“你进来的时候干嘛不关门。” 林福本来在休息，被锤了下，猛地惊醒，一脸懵逼：“怎么了？” 齐小雪把视频给他看，林福气急败坏套上衣服：“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孙子拍下这段视频。” 林福气的是，这人开始的时候不拍，非得拍结束，就好像还没开始就结束那样，特伤男人自尊。 他非得找出是哪个孙子干的事，手里拥有的地皮给他一切勇气，他们来到监控室，看到程放偷偷摸摸进入他们房间，过了会儿才出来，中间再没人进去过。 他们肯定就是程放拍的视频，林福一下就认出他来，毕竟在外面混的，没人不认识程少。 齐小雪看到他的行为，嘴角露出些笑意，男人就是贱，得不到才是最放在心上的。 林福气急败坏：“我现在就去程氏集团要个说法。” 齐小雪急忙拉住他：“老公，程氏集团可不是好惹的，我不想你有事，要不然我们这件事算了吧。” 她是担心，程氏集团会把她最后一条路断掉，所以她不敢让他去。 林福听到她这么说，瞬间心都软了：“程氏集团下是我的地皮，幸好之前没卖，我现在找他们说理去。” 齐小雪没想到他还有这实力，这男人找得真不亏。 程氏集团是块百年招牌，从林福祖上那辈开始就叫好，后来林家没落，这才拉开差距。 但林福传下来的祖训，再穷不能卖地皮。 林福直接找上程氏集团，程先生亲自接待他：“林总，什么事让你亲自过来一趟？” “你看看这个。” 程先生看完监控，又看了视频，脸色下沉。 林福见他沉默，就是认下这件事：“程总真是教了个好儿子，如今这块地皮，有了程氏集团，身价大涨，我不愁没人要。” 程先生一听，这不是逼他们搬家吗，他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在程放和老婆之间犹豫，最后还是拨通老婆的电话。 “程放呢，让他立马来公司。” 半小时后，程太牵着还没睡醒的儿子来到他办公室，程太以为老公终于想通，让儿子回来公司。 进门却迎来他的巴掌，程放被打蒙了：“爸，你打我做什么。” “你看你干的好事。”他把手机放到程放面前。 齐小雪挽住林福的手臂，安抚他：“老公，来这里不就是要解决问题吗，别生气。” 程放看到视频里的狗男女竟然来这里找他父亲，他们程氏集团如今的规模，哪还需要看人脸色。 林福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大半：“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删掉视频，并且公开跟我道歉。” 程放当然不依：“爸，他什么身份，我凭什么跟他道歉。” 程先生又给了他一巴掌：“你尽管按照他说的去做。” 程放挨了两巴掌，脸瞬间红肿，程太在旁边看着敢怒不敢言。 林福见程总这么对待儿子，给足他诚意，于是满意牵着她离开。 程太等他们彻底走远，才敢说话：“老公，你干嘛在外人面前打儿子？视频里看到，是他们没关门，这哪里是儿子的错了？” 程先生气急败坏：“你懂什么，公司地皮是林福的，林福一句话，整个程氏集团都得搬家。” 程太心里只心疼儿子，其他什么都不想：“那就搬啊，风水好的，又不止这里。” 程先生见她说得轻巧，程氏集团在这块地皮扎根上百年，从刚开始的小摊位，做到小公司，再到现在的规模，这是多少代人的心血。 程太仔细瞧着儿子脸上的伤，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反应过来，她看着老公黑着脸。 她走过去开始哄老公：“老公，这个林福，要是没有你，哪里有他说话的分，他这次因为程放的是威胁你，下次还会因为别的事，你真要一辈子受他掌控？” 程先生和她对视，这件事她倒是说得在理，没有人能威胁、掌控他。 “这个林福的确太嚣张了，程放，你先按照他说的去做。” 程放不情不愿，他凭什么给个秃子道歉，是他们心急，连门都不关。 程太推着儿子出去，不在这里给丈夫添堵。 程先生拿起手机拨通一串号码：“找个人，解决林福，尽量弄得像意外。” “是，程先生。” 郭兴抱着文件到门口，门没关紧，他无意间听到程先生说话。 他见电话挂断，伸手敲了敲门，程先生抬头，看到他，点头示意进来。 郭兴把文件放到桌面上：“这些文件都需要签字。” 第128章 这身怎么样，看起来像坏人吗？ 程先生拿起笔在上面签字，郭兴收起文件，拿着就出去了。 郭兴回到办公室，打电话给程墨：“您父亲要找人弄死林福，伪装成意外。” 程墨听着名字有点耳熟，但没想起是谁，他应了声，挂断电话。 他想了想，打给展宇：“查下林福。” 展宇停下手上的动作，怀疑自己听错了：“程总，哪个林福？是地皮大户吗？” 他就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你过来一趟。” 接下祁家地皮项目，省了几个亿，他又想买地皮，看中的几块地皮，让展宇去谈，对方竟然不看钱，放言不管多少钱都不卖。 程墨见买不下来，就想看看别的，看来看去没什么满意的，就打消了买地皮的心思。 现在这名字又出现在脑海里，他又记起这件事。 展宇处理完公司的事，开车到别墅：“程总，找我什么事？” “我父亲打算弄死林福，我看中的两块地皮，在林福名下，你把这消息告诉给他，把地皮给我拿到手。” 展宇想了下，他之前找过这个林福谈卖地皮的事，但这人别看长得丑，真是一根筋。 “他祖上有训，不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卖地皮。” “地皮哪有命重要，他不是傻子。”程墨看向他。 两人一对视，似乎就能看穿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工作狂还是最了解工作狂的想法。 “那我找人在程先生之前动手，我再英雄救嗯，他应该就不会拒绝了。” “就凭这点还不够，他最近和齐小雪走得近，你可以从这里下手。”程墨向来打蛇打七寸，没有把握不会轻易出手。 展宇没想到程总连这种娱乐新闻都知道，以前的工作狂，因为恋爱变了个人。 宁千夜从房间出来下楼，还没跑下来，就迫不及待地说：“程墨，齐小雪的视频被删了。” 展宇看向宁千夜，恭敬地喊了声：“宁姐早。” 宁千夜难得在上班的点看到他出现在这里：“不早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程总找我来说点事。” 宁千夜坐在他身边：“真没想到齐小雪这次找的人，后台这么硬，视频下面一堆人评论，最勇房东。” 视频上传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和他分享了，这齐小雪的瓜还真是吃不完。 展宇在旁边听着，就说程总怎么谈个恋爱像是换个人，原来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紧接着，叶睿白从房间跑出来，激动地说：“程墨，程放发视频道歉了，程先生这就让程放道歉，估计程放得萎靡好几天。” 展宇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八卦好像也不只是女人的天性。 他开口：“程总，我跟你借个人，我当英雄，总得要有人当坏人。” 叶睿白瞧他不怀好意的样子，率先开口：“我不行，我得留下来照顾程墨。” 马锻拎着保温杯路过：“我晚上不出门，有任务明天交代我。” 展宇落在她身上，只是一瞬间，就收回视线。 宁千夜毛遂自荐：“要不然，我去？我闲着。” “宁姐，你这也没坏人的特征啊，林福不会信的。” 程墨开口：“满院子的保镖，你随便挑一个去。” 展宇忍不住说道：“他们都是你家里人派来的，得怎么随机才能挑到个自己人。” 说到底，这些人在别墅里相互制衡，算得上对程墨忠心，但要是离开这间屋子，那就难保是谁的人了。 展宇见他们不说话，吐槽起来：“这件事说好听我们劫富济贫，说难听还是违法的。” 叶睿白凑近：“我们怎么就劫富济贫了？” “买下祁家那块地，失血三分之二，你说谁贫。” “我们都这么穷了吗，还得劫富。”叶睿白满是忧愁，生怕下个月就没工资发了。 宁千夜听着：“拯救贫困人人有责，我去。” 叶睿白还想干几年再被裁员：“宁姐，你这看上去就不像坏人，还是我去。” “我很抱歉，我到现在还是没学会怎么打开氧气瓶，这里还得你守着。” 程墨忽然觉得他出的可能是馊主意，他握住她的手：“这两块地皮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展宇，我不要了，让他们斗去吧。” 展宇接着他话说：“林福三代单传，轮到他，没有儿子，地皮应该会给到他亲戚，这样，程先生买下地皮的概率就很大，到时候股票大涨，程放以这机会进入公司，再娶了祁莉，你就失去主动权了。” 当初他们想走捷径，就给了祁家那块地股份，这要是程放和祁莉成了，那不相当于程放拥有了那块地。 宁千夜听着后果好像挺严重的：“我去问下坏人怎么当。” 他们看着宁姐走出院子，她拿着铃铛轻轻摇晃，这铃声和平时不太一样。 引魂铃的声音是比较轻柔，缓慢，招魂铃是急促而无律可寻。 四周的魂魄缓慢朝这里靠近，宁千夜见还挺多的：“你们谁当过坏人，跟我说说，怎么坏。” 有个年纪不大，扎着脏脏辫的小女生站出来：“想要当坏人还不简单，只要比别人够狠，妆容，妆容是最重要的，暗黑系，懂?” 宁千夜看着她：“你是怎么死的？” 她抖着腿：“打架，被人一砖头打死的，我觉得我现在挺好，当鬼之后，能白吃白喝。” “你们这群人，怎么不投胎啊？” 这世界每分每秒都会有人诞生，也会有人死，他们工作很艰巨，但不是什么鬼他们都会抓走，做坏事，或者刚好碰到，就会引魂。 像他们这些，魂魄飘散四周，却没有伤人的意思，他们一般都不会管，当然有时候为了年度考核会考虑抓几个。 “当人多累啊，还是当鬼开心。”他们浑不在意。 宁千夜挥手示意：“只要你们不伤害人类，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吧。” 魂魄瞬间消失在院子里，宁千夜转身，对上他们好奇的眼神。 “这些人比我们要动，我上楼收拾下。” 宁千夜找个教程，把要的东西买下来，同城配送，一小时后就到。 第129章 给你准备好了 宁千夜收拾完下楼，朋克装，加上黑长直，烟熏妆，抬眸间，刀人的想法掩藏不住。 客厅三男人看直了眼，叶睿白在她下楼，率先上前：“宁姐，你这上一趟楼，不是换个造型，是直接换个人啊。” 宁千夜站在楼梯口：“这身怎么样，像坏人吗？” 她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见他不说话，她走过去坐下：“不像吗？” 程墨喉结翻滚，她明明穿的衣服很严实，但他想欺负她的心思，像是深入骨髓，突然生根发芽，压抑不住。 叶睿白走到沙发上后面：“宁姐，你得自信些，你就是坏人，电影里演的杀手。” 宁千夜常年昼伏夜出，皮肤没养白，反而偏黄，她长得不是很出众，平时喜欢素面朝天，浑身散发随意又自然，让人相处起来没压力。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她化妆，有了化妆品加持，就凸显她的五官挺立体的，很耐看。 宁千夜得到肯定，自豪满满：“是吧，我也觉得。” 展宇看了眼时间：“宁姐，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 宁千夜从包里掏出一顶帽子戴上，见他们惊扰的表情，安抚说：“店家配套的，反正也不差，戴上呗。” 展宇把车停在路边，他推开车门下车，走到一家烧烤摊，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到桌面上，拉开椅子坐下。 宁千夜见他聊得有点久，下车走过去，他们看到，齐刷刷站起来喊：“宁姐。” 他们拉开展宇身旁的椅子，毕恭毕敬等她坐下。 她反倒被吓了一跳，朝他们点点头，坐下，靠近展宇小声地问：“你找的小弟？” “宁姐，我查过了，齐小雪和林福在这附近吃饭。” 宁千夜站起来：“那还等什么，走着呗。” 展宇连忙说：“宁姐，不急，等我把监控毁了，你再进餐厅。” “还是你做事细心，行吧。”宁千夜笑着说。 展宇拿着氢气球走进餐厅，借着上厕所，放了气球，氢气球往天花板升起，盖住了监控，他确定不会出问题，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点餐。 他拿出手机给宁姐发信息：一切就绪。 宁千夜推开餐厅的门，走到林福那桌：“你就是林福？” 林福看着她：“你谁啊？” “惹了不该惹的人，就适合教训。”宁千夜拉开椅子。 齐小雪见她就是个女人，林福总不能连她都打不过吧，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小弟拎着棍子走进来，敲着桌面：“兄弟，你马子不错，借来玩玩，反正你活不过今晚了。” 齐小雪听到他的话，看到来的人不少，才害怕起来，都让他别招惹程家，他们肯定是程家派来的。 其中一个混混拽起齐小雪胳膊：“走吧，陪陪哥哥，说不定就不杀你了。” 齐小雪知道他对自己是真心的，真实脾气就没掩藏，她脾气很不好：“都让你别招惹程家，现在怎么办？” 林福威胁他们：“别以为就你们有人，我报警。” 他拿出手机，混混直接抢过来：“哥们，都说杀你了，怎么会给你通风报信的机会呢。” 服务员见他们这桌不像是朋友聚餐，走过去询问：“你们需要点餐吗？” 混混吼着服务员：“有需要会叫你的，没你事，走。” 服务员见他们不好招惹，急忙跑回收银台，询问老板：“要不要报警。” 老板就是小本经营，受不住闹事，他开口：“再看，有事就报警。” 混混看向宁千夜，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她轻咳了声。 他见她就是第一次接触这业务，脸上写着不熟：“还不明白宁姐的意思吗，上啊，别留痕迹啊，专业点，这才配得上宁姐的身份。“ 他们操起木棍砸向桌面，桌上的餐盘向两边散开。 齐小雪被吓了一跳：“啊。”立刻站起来。 他们是面对面坐着，林福压根保护不了她，只能干看着。 林福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到底要怎样？” “不想怎样，惹了不该惹的人，就得死。”混混台词一串接一串，宁千夜刚好省得想了。 展宇走过来：“林总，还记得我吗？” 林福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哪里还记得他是谁，一心想保命。 他见终于有个人来管事，他像抱住最后一根稻草：“记得，我当然记得，只要你帮我这次，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展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林总，当真什么都可以？” 林福现在真的怕死：“对，可以。” 展宇站在他面前：“现在林总是我的人，有什么冲我来。” 宁千夜终于想起台词了，猛地站起来：“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他命我要定了，谁敢拦着，一起怼死。” 混混见这妹妹游魂了那么久，终于说一句了，他从口袋掏出小刀对准展宇。 “兄弟们，听宁姐的，干死他们，女人给我留着……算了，容易坏事，一起干了。” 齐小雪慌乱中开口：“只要你们肯放了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混混倒是来兴趣了：“开房也能乖乖的吗？” 齐小雪红着脸点点头：“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林福瞬间觉得头上青青草原，一片绿，他气愤不已：“你这婊子，还说要和我结婚，你转身就把我卖了。” 齐小雪委屈的哭出来：“我要是不答应他们，我们都得死，我们死不要紧，下去还能见面，可我们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他还没看过这世界。” 林福有些愣住：“你，你在说什么？你，你怀了我的孩子？” 齐小雪看着他，她在做两手准备，如果林福真的要死在这里，死人应该不会有知道真相的机会。 如果他真活下来，那她也可以母凭子贵，到时候找个借口说流产就行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真的，孩子还小。” 林福又哭又笑：“太好了，我终于有后了，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混混一脸的不耐烦：“艹，你踏马一个孕妇凑什么热闹。” 第130章 明白，我就没见过她 他虽然见色起意，但也不至于没下限对一个孕妇下手：“做了，都做了。” 齐小雪握住他的手，拉低他身体，靠近他耳边暧昧地呼了口气：“哥哥，我可以用别的方法照顾你。” 他嘴角露出些许淫荡的笑容，这女人平时还玩得这么花呢，就是不知道比那些小卡片上的女人怎么样。 他手搭上她肩膀：“那就留下她，剩下你们看着办。” 他们扬起木棍对他下手，展宇抓住木棍，以一敌三。 宁千夜看得愣住了，没想到展宇身手那么好，程墨身边的人，好像都有两下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墨在上演谍战剧，身边的人全是能文能武，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 混混扔下木棍从口袋掏出刀，架势就是越挫越勇。 展宇一脚踹向他们，他们呈叠罗汉的架势后退，混混大哥见这些人没用，打算亲自上手。 这时，店门被推开，进来一批黑色制服的壮汉，站在混混大哥面前，直接高一个头。 他们低头看着他，就跟看小鸡仔似的。 混混在这带混，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知道什么人不好惹，他张开手臂，让小弟后退。 林福看着，又来了一批人：“你，你们是谁派来的？” 保镖开口：“你不需要知道，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他们拿出电棍，工具、动作都很专业。 展宇看了眼宁姐一眼，糟了，程先生派来的人，比他们想的还要快来。 他趁乱走到宁姐身边：“这些是程先生的人，你赶紧走。” “要不然报警吧。” 展宇觉得可以，点头：“你跑远了再报警。”这样，这件事才能跟她没关系。 林福瞥见他走了，急忙说：“哥，你过来啊，只要你能护我平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展宇给她使了下眼色，他们分头行动，宁千夜身体后退，慢慢溜出门口。 店门口的门被锁住，外面的人说着：“今天这里的人必须死，解决干净，不留活口，省得以后麻烦。” “是，老大。” 宁千夜刚走到门口，门就被锁死，出不去，只能另想办法。 展宇见她往回走，疑惑，她给他回了眼色，门口有人。 程先生的人率先开口：“不留活口。” 店里的客人、员工和老板尖叫声不断，保镖分散开，用电棍把这些人电麻，拿刀割开他们脖子放血。 保镖头儿一步步走向林福：“下一个，就是你。” 林福被吓得腿软：“放，放了我，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 展宇和保镖近距离搏斗，他抬起拳头，手臂就被电棍砸下，整个手臂都麻了。 宁千夜见状，抽出腰间的铁链，锁住保镖头儿的腰部，他身体瞬间失去温度，莫名钻心的冷。 展宇找到机会，一拳接一拳击他腹部，逼得他后退，疼痛使他身体血液沸腾，反应过来，他握紧拳头还手。 展宇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跳起来，直接给了他一脚，他瞬间到底昏迷过去。 他们反应过来，老大没了，两个人上前，拳脚统一，逼得展宇连连后退。 他们抬起老大就往门口走，他们看到，连忙打开门，接住老大身体。 整条街响起警笛声，展宇看向她，宁姐什么时候报警的，警察来得够快啊。 躲在收银台下的老板听到警笛声，感觉人活过来了。 混混听到警笛声，身体反应比脑子快，就是跑，专门守门口的保镖，还没来得及锁门，只见一窝蜂的人往外跑。 宁千夜看到和自己一伙的人，已经跑了，她几乎是下意识跟上去。 覃天立把车停好，看到熟面孔，立马追过去，捏住混混的脖子。 “我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死人了，你干的？” “覃哥，这，你可误会我了，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我可能干点，杀人的事，我是不可能干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我吧。” 覃天立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穿进小巷子，他总觉得这背影很熟悉，他正要追上去看清楚。 混混挡住他：“覃哥，我可以走了吗？” 覃天立指着他：“要是我发现你一丁点犯罪痕迹，我会亲手抓你。” “覃哥，你要是找到，我肯定不反抗，坦白从宽。”他保证。 覃天立提醒他：“最近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诶，好嘞。” 覃天立吩咐手下：“去餐馆看一眼。” 他带着一个手下朝小巷子走去，混混看着，张了张嘴，小声念叨着：“人各有命，拿多少钱我就干多少活。” 宁千夜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偏头看了眼，跟踪她的是两个人，她加快步伐往前走。 覃天立见她发现了：“别再往前走，我是警察，抱头蹲下。” 宁千夜听到，直接跑起来，她这个样子怎么跟覃队解释，还是跑吧，跑不过再说。 手下看到她还跑，立马往前冲，跑到分叉口，她手臂突然被扯住，一把拽进小门里。 宁千夜还以为是哪个变态大晚上不睡觉，她屈膝往上顶。 那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抵着她膝盖，呼吸声在她耳边响着。 低沉的嗓音撞入她耳膜：“是我。” 她抬头，程墨？！他怎么来这里了。 程墨松开手，从身后抱住她，透过门缝，看着覃天立和手下分开两边往里走。 两人渐渐放松下来，程墨身体贴着她，厚着脸皮说：“你说，我们像不像偷情？” “你怎么在这里？” “不放心。”程墨亲了下她冰凉的耳瓣。 宁千夜身体敏感地发颤，她推开他：“等他们发现我没往两边跑，怎么办？” 程墨搂着她的腰往屋子里走：“给你准备好了。” 他拿出一个袋子给她：“卸妆水，全新的衣服。” 宁千夜倒是没想到，他连卸妆水都准备了，还挺全。 她拉开外套拉链，把外套脱到手关节，回头，见他还不出去。 “你在这里我怎么换衣服？” “又不是没见过。”程墨理直气壮。 “滚。”宁千夜脱下外套，直接盖住他脑袋。 第131章 他就像只沉睡的狮子 程墨很无奈，顶着衣服背过身，宁千夜看着他，快速换好衣服，拿出卸妆棉快速卸掉脸上的浓妆。 桌面上多了很多黑乎乎的卸妆棉，她渐渐没了耐心，直接往手心倒卸妆水。 “早知道就不化这么浓的妆了，卸起来真麻烦。” 她把手心卸妆水全糊脸上，两只手没闲着揉搓，卸妆水不小心进眼睛，辣得她直皱眉头。 “啊，好疼，程墨，你有买水吗？” 程墨扯下脑袋上的衣服，走过去，见她满脸黑乎乎的，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 他捏住她下巴，让她抬起头：“你怎么成这样了？” “卸妆水弄眼睛里了，好疼。”宁千夜半睁着那只好的眼睛。 程墨看到院子里有水缸，里面应该是日积月累的雨水，将就用吧。 他从口袋拿出手帕，湿了湿水递给她，宁千夜擦拭眼睛，直到能睁开。 只见程墨坐在她旁边，很认真地拿起化妆水说明书研究起来。 宁千夜打开手机，对着脸，开始清理脸上黑乎乎晕开的眼线。 这地方没灯，光线昏暗，手机照相机打灯功能，也不是看得特别清楚。 她只能一点点地收拾，把自己耐心都磨没了。 程墨见她生气的样子，手抬起她下巴，拿起化妆棉慢慢擦拭她脸颊。 手机灯光打在他半边脸上，他的五官很立体，迎面暴击她的内心。 宁千夜对上他认真的眼眸，心不可控制地跳动，她视线往上看，特地避开他的脸。 程墨没忍住亲了下她嘴唇：“干净了。” 宁千夜刚才那么胡来一通，脸上大部分的底妆都被弄没了，程墨刚好做最后收尾工作。 她指着眼睫毛：“还有这里没扯掉。” 浓妆要用的睫毛很多，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画得面目全非。 程墨再靠近些，看到她睫毛的确长短不一，长的应该是假的。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睫毛上，她控制不住脸颊发烫，喉咙发干。 “我自己来。” 程墨扯下第一根：“很快就好。” 宁千夜强行扬着头，这样根本就不能避免不看他，程墨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嘴唇上，就像他们在接吻时的触感。 程墨见她脸有点偏，直接掰正，很认真的给她处理假睫毛。 宁千夜想法却有点飘，咽口水的次数很频繁，他现在就真的很秀色可餐。 程墨给她处理完一只眼睛，继续处理第二只，没有停下过动作。 她眼睛垂下，程墨看着她这么乖，低下头，吻上她嘴唇，他手扣住她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宁千夜像是上瘾，抱住他脑袋回吻，她身体往前倾，靠得他很近。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他们，宁千夜松开他，他们眼神在拉丝，每一帧都是致命诱惑。 宁千夜慌乱地拿出手机，看到是展宇打来的，立马接听：“喂，喂。” “宁姐，你在哪儿呢？” “覃队追着我过来，我现在躲在一间屋子里，你那边怎么样？” “餐厅那么多死人，把林福吓得够呛，地皮的事得改天谈。”展宇开口说道，这趟不算白来。 “行吧。” 展宇刚录完口供走出餐厅：“宁姐，我现在就去替你解围。” 他走进巷子里，碰巧遇到覃天立和他手下找不到人返回，他们听到脚步声，立马抬起手电筒和枪。 “谁，靠边抱头蹲下。” 展宇抬起手抱住后脑勺：“覃队，你们这是干嘛呢？” 覃天立看着他背影，把同事握枪的手往下摁：“不是他。” 他们走近，看到来人，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也很可疑，覃天立询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覃队，我刚才是真要被吓尿了，这不出来找个黑点的地方。”展宇解释。 现在程先生派来的那伙人已经跑路，他又是林福的救命恩人，说什么都可以。 他也警告过老板，老板不主动惹事，宁姐就安全了。 覃天立手搭上他肩膀：“我给你找个地上厕所。” 展宇跟着他往外走，见覃天立要把他带回餐厅，他停下脚步。 “覃队，我刚才就从这出来，里面太吓人了，我就先回家了。” “着什么急。”覃天立控制住他。 同事拿着口供走出来：“队长，口供录的差不多了。” 覃天立开口：“把这人口供给我看一眼。” 同事看了他一眼，翻到那页给队长，边站在旁边汇报情况：“按照林福说法，想要他命的是两拨人，第一波是混混，据说带头的叫宁姐，另一波不知道什么身份。” “监控怎么样？” “监控被氢气球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覃天立听到‘宁姐’眉头皱起来，一听到这个，就会联想到宁千夜，应该只是同姓的巧合。 “有做画像吗？” 同事翻页，把画像给他看，他看着画像，想着那个背影，确定就是刚才进入巷子那人，他拿出手机打给混混大哥。 “好小子，一点都不老实是吧，宁姐是谁啊，你最近拜的大哥啊？” “覃队，什么宁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去餐厅就是吃个饭，谁知道会这么倒霉遇到这事。” 覃天立见他不肯承认：“除了林福，老板的口供呢？” 同事翻到老板那页：“很奇怪，老板的口供只有神秘的那拨人，就是杀人的那拨，对于这个宁姐丝毫不知情。” 覃天立视线落在展宇身上：“你当时离林福最近，有没有宁姐这人？” 展宇笃定地说：“哪有什么宁姐啊，只有一拨人杀了餐厅的客人，这林福估计被吓坏了，哪边的人估计都分不清。” 覃天立见所有口供都没提起这个宁姐，可他真见过这个背影，要么这些人合伙撒谎，要么他看错了。 他更加相信是他们合伙撒谎! 覃天立拿出车钥匙：“把尸体抬回警局，就回去休息吧。” 展宇看着他开车离开的背影，拿出手机地打给混混大哥：“你要是把宁姐供出来，你也跑不了，拿钱就该办好事。” “明白，明白，我就没见过这个宁姐。” 第132章 重量不太对 覃天立来到混混大哥的住处，进门之后，手提着他后脖颈。 “你有事瞒着我啊。” “覃队，瞧你说的，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喝啤的吗？” 覃天立见他嬉皮笑脸，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吴雷，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坦白是你唯一的出路。” “覃队，覃哥哥，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雷的一脸冤枉。 覃天立听着他的声音，瞬间鸡皮凸起，他隔着衣服搓了搓：“妈蛋，叫得恶不恶心，好好说话。” “覃队，你有话直说，刚好让我死得明白。” “现场是不是有个叫宁姐的。” “哪有什么宁姐，我就是去吃个饭，遇上这倒霉事儿。”他瘪着嘴，他还委屈呢。 覃天立严肃地说：“林福说你是其中一拨要他的命的。” 吴雷信给钱的老板：“覃队，你也说是林福说的，除了他，还有别人的口供，证明我去闹事的吗？” “吴雷，你别在这里给我耍小聪明。”覃天立低吼：“真要出什么事，早点说出来，我还能帮你。” “覃队，我真只是去吃饭的，中途那拨人进来，我就多嘴一句，逞能出头，就一句‘你信不信，我把你们全弄死’林福以为我就是要他命的那拨人。” 覃天立也没否认这种情况，林福在极度危险情况下，会认为别人也是要他命的。 “吴雷，最近有发财的路子啊，能去那么好的餐厅吃饭。” “覃队长，你也知道我的，但凡挣到一点钱，我就去吃饭，从不亏待兄弟和我的嘴，真就碰巧。” 覃天立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离开前警告他：“别让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不然我亲自抓你进去。” “好嘞，慢走，不送。”吴雷站在门口朝他挥手。 展宇亲眼看着他离开，立马打电话给宁姐：“覃队走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和程墨在一起。” “那我先回去了。”展宇听到程总来了，他肯定会安全送宁姐回去。 程墨喊来司机在巷子门口接他们，他搂着她的腰，走出巷子上了车。 坐进后座，他主动降下隔板，摁着她头亲，她有些受不住，抱住他脑袋，让瘫软的身体有所依靠。 程墨轻轻啃咬她锁骨，她低吟出声，身体软得不像话。 他稍微松开：“你刚才眼神那么勾人，知道我会受不了吗？” “我，我哪有勾人？”她呼吸很喘。 “我说你有，你就有。”程墨低头继续亲她。 司机感觉车身有些颠簸，立马放缓速度，总要等程总尽兴，才好回去。 宁千夜看着窗外的景色，从刚开始的一闪而过，到现在龟速前行，身后的男人不知餍足。 她坐在他身上，按住他躁动的手：“要回去了。” 程墨呼吸变得很重：“最后一次。” 司机感觉车子不颠簸，加快车速，没想到遇到更大的冲击，他又把车子开慢些。 宁千夜靠在他身上，胸口上下起伏很深，程墨呼吸从急促调整成平缓。 他抱着她后背，用力亲了口：“回去再继续。” “我今天很累。”宁千夜不依。 “好，让你休息。” 司机感觉车子不动荡，一脚油门直接开进别墅，宁千夜下车，一脸疲倦的上楼洗澡。 程墨随后走进去，叶睿白从厨房出来迎上去：“今天干嘛不带我？” “程家和覃队长都认得你这张脸，你露面不就是证明我在现场？”智商得降到什么程度，才会想带他去。 叶睿白仔细想过他的话，觉得他说得很对：“那作为补偿，你跟我说说，今晚发生什么事。” “今晚没空。”程墨推开她径直上楼。 叶睿白挠挠头，顺着他背影看向二楼：“程墨今天有点不太正常，那眼神像是恶狼看到了肉，怪吓人的。” 程墨走进房间，她刚好洗完澡出来，他趴在她身上，继续做刚才的事。 宁千夜眉头皱起，一脸不爽：“不是说让我休息吗？” “嗯，你休息，我来。” “……” 清晨，程墨抱着她去洗手间，清洗两人身体，发信息让管家换床单。 管家看着床上的潮湿，嘴角露出笑意，再这样下去，家里可能真的会有小朋友，他得锻炼身体，要带孩子了。 程墨抱着宁千夜出去，房间已经没人了，他把宁千夜放到床上，她挣扎地眯开眼睛，看到床单换过，才睡死过去。 她不喜欢被子湿湿的，睡在上面很不舒服，不管多累，她都要换好床单睡。 两人相拥睡到下午，程墨下楼就看到祁莉在客厅等着：“我跟你汇报最近的进展。” “你和展宇说就行。” “他背后的老板是你，跟你直接汇报，总比借人嘴说不清楚的好。” 程墨听着她的话，觉得她不太信任展宇的能力：“这么多年他一直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祁莉见他真不明白，她来这里，就是想和他多相处。 “我这人做事就是这样，以后隔一段时间我会跟你汇报进展。” 程墨见她那么坚持就随便她，祁莉拿着文件靠近他，跟他说了工作上的事。 工作部分结束，她看着他：“你今天有时间吗？我知道附近有马场，一起去？” 祁莉决定要和他合作，就把他过去的兴趣调查了一遍，他以前每周末都会去骑马，马术还不错。 程墨听她提起骑马，眼神闪过一丝寒光，冰冷的气息传遍全身。 “祁小姐，我现在已经不喜欢那些了。” “我跟展总来到这里，知道你是他幕后老板，我就知道这些年，你在这里不只是养病，或者说，你更像是养精蓄锐。” 在她眼里，他就像只沉睡的狮子，等到哪天苏醒，一口咬死敌人。 程墨开口：“祁小姐把我想得太厉害，我来这里确实是养病，只不过我的病，命不久矣，不允许我继续躺平下去。” 宁千夜洗漱完下楼，看到祁莉也在，她知道他们有工作往来，祁莉来这里多半是为了工作，没多疑。 第133章 抢房间 宁千夜下楼经过他们：“你们聊，我出去晒太阳。” 程墨眼神一直跟着她身影挪动，昨晚折腾狠了，她身体恢复的还不错。 祁莉留意到他眼神，他即便再不受宠，他父亲也不会让他随便娶个女人，她的家世就是她的优势。 她看着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命不久矣的，他估计想用这话，让她知难而退，可她向来喜欢迎难而上。 “程总，你不用急着拒绝我，我们来日方长。” 程墨没什么耐心跟她扯这些：“祁小姐要是聊完工作，可以回去了。” 祁莉拿起文件回车里，她系上安全带，忍不住干呕。 她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一小罐话梅，塞了颗进嘴里，她最近总觉得嘴里没味道，她平时会随身携带一些干果，漱口水，糖之类的东西。 她偶然发现最近很喜欢话梅的酸甜味，她拿出手机看了眼经期记录，发现延迟一个月，她心里不安起来。 祁莉开车到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来到医生办公室。 “恭喜你，怀孕了。” 祁莉脸色沉下来，想到程放的强迫：“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医生看着她：“确定了？” “嗯。” “去预约流产手术，胎儿现在还小，手术越早做越好。”医生提醒。 祁莉走出办公室，立马去预约手术，但手术排到一星期后，她加钱都不行。 她精神恍惚回到家里，看到程家来了，祁总见她脸色不是很好。 “莉莉，身体不舒服吗？” “爸，我有点不舒服，先上楼休息了。”祁莉步伐虚浮上楼去。 在程放看来，她在躲着他，这女人有段时间不教训，真是不乖。 祁总起身：“不好意思，莉莉身体不舒服，我得照顾他，改天再一起吃饭。” 他们一家子又一次吃瘪，程先生回到车里，脸色不是很好。 “你们这段时间搞定祁家，不然程放没机会进公司了。” 事不过三，他连续在祁家两次讨不到好处，他不会再来了。 程太见他生气，开始数落祁家：“这祁总也不知道在嚣张什么，虽然经济危机是过去了，但他公司也没见什么起色，还不是被我们程家压一头，反倒是我们看他脸色。” 程先生见她终究是农村来的乡野村妇，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你懂什么，祁家只要和这块地沾边，翻身是迟早的事，反倒是公司，连续一年没什么好的项目，再这样下去，迟早被反超。” 程太原本是瞧不上祁家的，要不是他看中那块地，她根本不会促成他们的婚事，在她心里，祁家这种家世已经配不上自己儿子了。 她没想到祁家会因为一块地东山再起，那这桩婚事她儿子不亏：“那老公，我们怎么办啊？” “程放，我警告你，最近你少犯浑，把祁莉娶进门之后，做好你该做的事，等我们拿到这块地，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程放见父亲严厉警告，他收敛些脾气：“知道了爸。” 几天后，程墨率先下楼，身后跟着叶睿白提着行李箱，叶睿白一手拎着一个行李箱，左右手掂量了下，总感觉重量不太对。 宁千夜见他们这架势：“你真要回去住啊？” “舍不得？”程墨看向她。 “你不在，我一个人霸占大房子，哎，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她只是有点担心程太会对他不利，第一次去程家的时候，看到程太对他行凶，那时候他还装，可现在也不装了。 叶睿白觉得自己行李箱里也没装几件衣服，就是比程墨重，他好奇拉开行李箱，看到里面就是个空的。 “程墨，你都没往里面装东西，你让我拎什么行李箱。” 宁千夜往他那边看了眼，行李箱的确是空的：“你又在玩什么套路？” 程墨捏着她下巴：“让你想法落空了，我不仅不会让你一个人霸占大房子，还会……” 他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眼神暧昧，像是说了。 宁千夜脸颊泛红：“你，你这样回去就不怕程太对你做什么？” “所以，就不给她这个机会。”程墨靠近她耳朵，亲了下她耳垂：“只是做个样子，敲打下他们母子。” 宁千夜认真地问：“程墨，你是不是因为你的母亲，所以你才。” 程墨坦白地说：“是，他们母子会是突破口。” “我有点后悔告诉你这件事，我觉得你本该可以安安静静搞事业赚钱的。” 她觉得程太这人心思重，利益为先，她怕程太会伤害程墨。 “我很感谢你告诉我真相，这是我找了很多年都没找到的答案。” 如果不是她，他估计这辈子到死都找不到母亲的墓地，更加不知道程家竟然这么对他母亲。 这些他势必会亲自向程家讨回，伤害母亲的恶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叶睿白站在旁边，真是受不了他们两个：“诶诶，这里还有那么多活人呢，能不能顾虑下我们的死活。” 程墨盯着他：“我觉得你今天心情很亢奋，是很喜欢回程家住？你以后不用回来了。” 叶睿白一听激动了：“那不行，你去那里，我去那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把我一个人留在程家是不是太狠了。” “你这口才去干销售应该可以。”宁千夜在旁边认可说道。 “不是，宁姐，你这就给我安排好未来就业方向了？你不应该劝劝你身边的男人，把我留下，我吃的又不多，干的最多，拿一份工资干几个人的活，谁有我这么便宜。” 宁千夜淡定地喝了口果汁：“又不是我给你工资。” 而且她这边暂时用不上他，他是去是留的问程墨。 叶睿白彻底急了：“你们两个不亏是一家人，卸磨杀驴这招玩得溜啊，马锻，你给我评评理。” 马锻拿着保温壶进厨房要温水，就看到他对自己拉拉扯扯。 “你要是有价值，谁也赶不走。” “……” 叶睿白过很久才反应过来：“你暗讽谁没价值呢，你这人真是，下次再有事别找我，我现在也杀驴了。” 第134章 我倒是能给你们个痛快 马锻刚走到门口，探头过来：“你说谁是驴？” 叶睿白见他撸起衣袖，心里暗骂，靠，还真是哪边都得罪不起。 “马哥，说我呢，你慢走。” 叶睿白看向程墨的脸色，只能用没什么耐心形容。 “赶紧的，我们要去程家报道了。” 叶睿白把程墨行李箱扛在肩上，推着自己的出去，司机把氧气瓶放到车上，就怕特殊情况，他身边不能离开氧气瓶。 宁千夜认真地说：“程墨，保护好自己，鬼的事我能解决，人不行。” 她来这一遭才发现人比鬼难对付，人作恶，她真是帮不上什么忙。 程墨揉着她脑袋：“在家里等我回来，别做独居的梦。” “知道了。”她真是有点烦这男人了。 程墨见她答应好好的才离开，车子停在程家别墅门口，因为程墨要搬进来，他们两夫妻都在家里等着。 程先生看到他回家，只是带了一个很小的行李箱，不禁想到程放出差去外地参加活动，出门都是两个大箱子起步。 程太看到，立马上前要帮他拎行李箱：“程墨，你出发前应该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去接你。” “不用麻烦。” 他知道程太看他不顺眼，他又何尝不是，就没必要相互折磨了。 程放一觉睡醒，站在走廊看着程墨把东西搬进他直播的房间，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瞪大眼睛。 他看到母亲跟着程墨进去，他急忙跟上去：“妈，这里是我直播间，他怎么在这里？” 程放透过门缝看到，里面又变回去了：“妈，这里是我直播室，不是说好这房间给我了吗？” 程太见他在这里没大没小的，生怕惹来丈夫不高兴，拉着他走出去。 程放心情很不爽，非要得到个解释，他才一段时间没直播，直播房怎么就没了。 程太知道他很生气，她也是，但这个决定是丈夫提出来的，她也没办法改变。 “妈，你什么时候把房间装修回去的？这房间我用得很顺手，我不搬，要搬也是程墨搬走。” 程太见他说个没完，她都插不进话，气急地说：“这是你父亲的决定，前段时间不是告诉过你吗，你东西我已经放进客房了。” 程放走进客房，这房间不足程墨的一半，住惯了大房子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小房子。 “妈，这也太小了。” “你要是再娶不到祁莉，你父亲拿不下那块地，你连这么小的地方都没了。” “……” 晚饭，程墨早早就在客厅坐着，他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 菜上齐后，程放才姗姗来迟，他拎着车钥匙从他们面前经过，程先生见他也不打声招呼，一点礼貌都没有。 “程放，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鬼混？” “我约了祁莉吃饭，要不然把她喊来家里？”程放询问。 程太一听，这儿子有思想觉悟了，她连忙制止：“老公，儿子约会，让他们过二人世界吧。” “约会可以，别乱来，要是得罪了祁家，我饶不了你。”程先生警告他。 程放拿着车钥匙出门，这不过是他拿来离家的理由，他怎么可能约得动祁莉，她根本连他电话都不接，他就是不想跟程墨吃饭，恶心。 程太夹菜进他碗里：“程墨，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程放受了委屈在家里没得到解决，他索性来酒吧买醉，没想到在卡座遇到祁莉，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我约你，你不出现，反倒来这里堵我。” 祁莉睨了眼：“这世界还真小。” 她今天很烦，不想让父亲看出异样，跑来这里买醉，怎么就遇到他了。 “你要是承认在这里堵我，我会很高兴。” 祁莉不屑地转过头，不留多余的视线给他：“我今天很烦，劝你别惹我。”她拿起包准备换一家。 程放抓住她的手，把她强行拉进男士洗手间，把她摁在门板，动手动脚。 他呼吸很喘：“我要是惹了呢？” 祁莉高跟鞋一抬，直接向他亿万子孙踩去，程放看到立马捂住躲开。 祁莉趁机推开门离开，程放看到，上前拽住她的手，一来二去，祁莉跨在手臂上的包掉落在地上。 她看到医院诊断书那刻，心情是很慌乱的，她蹲下身赶紧收拾。 程放见她紧张的样子，从她手里抢过诊疗单，看到B超下面的字，他在心里算了下时间。 “你怀孕了？” 祁莉眼神很是慌乱：“孩子不是你的。” 程放捏着她下巴，和她眼神对视，他见过不少女人，一般女人从他面前经过，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但是轮到祁莉这里，她眼神除了厌恶，看不到些许迷恋，他在她身上感受到挫败。 “你撒谎，孩子是我的。” 程放只是猜测，像她长得那么骚的身材，碰她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她平时肯定洁身自好不乱来。 所以这孩子肯定是他的，他要当父亲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他竟然还挺期待的。 “祁莉，你只要好好对待我孩子，我们尽早结婚，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祁莉见门口有脚步声，她知道这里是男生厕所，在这里和他不欢而散，不是最明智的，这件事她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只要熬到流产时间就好。 “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这件事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也不想大着肚子嫁给你，让整个豪门圈看笑话。” 程放想着她说得对，既然她承认怀的是他的孩子，该有的体面他肯定要给。 “行，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但是婚礼的提前，月底怎么样？” 祁莉微笑着说：“好。” 到时候孩子已经流掉，婚礼的事还能反悔。 程放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是决定她总算答应，父亲的事有着落了，他也不用在看家人脸色，想干嘛就干嘛。 祁莉打开门出去，门口喝醉酒的男人，揉了揉眼睛：“我怎么好像看到了女人？这里什么时候变成女厕？” 程放紧跟着走出来，走出到酒店，看到祁莉早就跑了。 第135章 我是羡慕 程放心情不错，开车回到家里，此时家里还没结束晚饭，程太走到门口看到儿子回来了。 “约完会了？进展怎么样？” “妈，我们准备月底结婚，越早越好。” 程太询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祁莉的意思？” “当然是她的意思。” 程太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刚开始祁莉不是不搭理你吗，怎么突然变了个人？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程放想到祁莉的事欲言又止，还是尊重她的意思，先不告诉家里人，免得她气得跳脚，等进门后，可以给他们一个惊喜。 “妈，你就不能对你儿子有点信心，就不能是靠我人格魅力征服她。” 程太轻拍了他胸口：“别说大话，不过你能搞定祁莉，倒是让我挺意外的，饿了吗，我给你再煮几个菜。” “谢谢妈。”程放笑得像个乖男孩。 程放跟着她走进去坐在餐椅上，程太挽起衣袖进厨房亲自准备菜。 程先生看不过眼：“不是有约会吗，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零花钱，都不舍得请人吃顿饭？” “祁莉突然有事，我就先回来了。” 程太见丈夫对自己儿子意见那么大，把菜交给佣人，走出厨房，拿出手机打给祁莉。 祁莉看到是程太打来的，只能接听，程放肯定把他们要结婚的事告诉家里人，她知道会有这么一通电话的。 “程太。” “你该改口叫我阿姨，或者妈也可以，程放跟我们说了，你们的事是要提前办，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你。” 婚礼提前，很多东西就准备得仓促，倒是会让人看笑话。 祁莉为了哄住这些人，只能耐着性子：“阿姨，我这人本身就不喜欢隆重，简单些挺好的。” 程太得到她这句话，想着原本准备好的婚礼钱，又可以省半，有个会省钱的儿媳妇，她就是喜欢。 “那行，婚礼的事可以简单，但别的我们程家还是很有诚意的。”程太保证道。 “那就交给阿姨。”祁莉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程太张了张嘴，她还没把话说完，她怎么就先挂电话，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点礼貌。 程墨挑了下眉，祁莉这个女人，之前要约他，示好，现在又答应和程放结婚，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 程先生见他真把人哄好，对他态度稍微好些，这么多天，程先生第一次对他展开笑颜。 “程放，这件事你干得不错，下个月我就安排你进公司。” “谢谢爸。”程放笑着说。 程放顿时成为他们的视线中心，聊的都是他结婚的事。 程墨看着这一家子，就像跳梁小丑，娶祁莉的最终目的，也只是为了那块地，这倒是无利不起早。 他拿起餐布擦了下嘴巴：“我吃饱了，你们慢吃，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程先生看向他：“这么晚，你要去哪儿？” “还有些东西忘记拿过来了。”程墨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程太见他走出去，一个劲儿地在夸程放，程先生在旁默不作声，就是在默认，程放听着整个人都飘了。 他大步跨进车子后座，叶睿白一刻都不想多待启动车子。 “程墨，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这里住了。” “回去吧。”程墨淡淡说道。 他们车子经过粉色的小轿车，叶睿白总觉得有点眼熟，扭头看了眼车牌号。 “这不是宁姐的车吗，宁姐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声。”叶睿白把车倒退。 此时宁千夜在车里和女鬼吵架，完全没看到他们车子从里面开出来。 女鬼不停地重复：“你为什么要他来这里。” “我说了很多遍，腿长在他身上，他自己要来，跟我没关系。” “是你，如果不是你，他不会知道我在那种地方。” 宁千夜脾气瞬间爆了：“我不知道你想隐瞒什么，隐瞒你是程墨的母亲，身价过亿的程太，死后埋在无名墓里，悲惨下场，还是你想隐瞒你长期受到家暴的事实。 你想维护程家的体面，可是程家有给程墨体面吗？你今天坐在这里怪我，倒不如把真相说出来。” 女鬼被她唬住，一愣一愣的，没敢说话。 这时，车窗多了只手敲打着发出声音，宁千夜打开车窗，探头出去：“大晚上，敲什么敲。” 叶睿白弯腰，讨好地说：“宁姐，是我，别动怒，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兴，我现在就去揍他。” 宁千夜看到是他：“跟你没关系。” 叶睿白见车窗要关，手臂挂在上面：“宁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等久，烦躁了？” “不是，走开。”宁千夜推开他手，把车窗关上。 她扭头见女鬼没了，立马解开安全带下车：“程墨在车里？” “对啊，你不是来找程墨的吗？” “女鬼已经闻到味儿上了你的车。” 叶睿白打开后备箱拿出氧气瓶打开后座车门，把氧气管给他安排上。 他见程墨还是很难受，好像比平时还要严重：“宁姐，怎么感觉这次有点严重？” 宁千夜见女鬼不肯撒手，弯腰进去，把女鬼硬生生从他身上扒下来。 女鬼张开嘴撕咬她，她掐住女鬼脖子，将魂魄用力砸向地面，女鬼被砸得有些晕，趴在地上动弹不了。 宁千夜双手叉腰：“你就这点本事，将自己的不如意发泄在最亲近的人身上。” 程墨缓过劲，他身体往外挪，看着宁千夜对着地面骂。 他想着这人是他找了很多年的母亲，他咽了下口水下车，走到她身边。 “我曾经以为你还活着，只是被父亲藏起来，没想到你过得那么不如意。” 女鬼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痛哭，周围的风突然如鬼泣，发出‘咻咻’怪声。 程墨脚步不曾后退，语气坚定：“我也以为是我不够优秀，所以你不要我，可我知道真相，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离开，程家对你做过的事，我会一分不差回报在他们身上，希望能消除你心里的怨气，重新开始。” 宁千夜开口：“如果你还想继续把程墨阳气耗尽，一起上路，我倒是能给你们个痛快。” 第136章 我很好哄的，你要不要试试？ 女鬼见她动了下腰间的铁链，知道她有这个能力，身体蜷缩着：“别，别，我下次不敢了。” 宁千夜看着她卑微的哀求，必须承认一点，自己对鬼确实没什么耐心，她不是第一个，见惯了鬼的求饶，可是想到她的身份，有点揪心。 叶睿白在旁边看着，他不知道这女鬼的真实身份，就看到宁姐那动作。 他化身小迷弟走过去：“宁姐，你刚才那动作简直太帅了。” 宁千夜看向程墨：“我下次尽量控制脾气。” “它们并非人类，是在这世间仅存的一缕风。”程墨的话只是让她别有压力。 宁千夜见今日份吸阳气结束，她朝自己车走去：“你们今晚是打算在哪里过夜？” 叶睿白追过去：“宁姐，坐程墨那辆车够大，还有我给你们当司机。” “我才不想把我的车留在这里过夜。” 可能因为些事，她对程家印象很不好，她不想在这里留下任何东西。 宁千夜率先启动车子，经过他们的时候，降下车窗：“我先回去，让管家准备宵夜。” 程墨坐进车里：“跟上。” 叶睿白加点油门，再加油门，两辆车开始并排在公路上。 他特地把车开超些，后座的座位和宁姐那辆车保持水平线，就像他们坐在一起，他自认为还挺懂浪漫的。 程墨开口：“干什么，我让你超她。” “……” 叶睿白满脑子写满不懂，但尊重他的意思，踩油门加速，车子瞬间朝宁姐很远。 他从后视镜看向宁姐的车，小声嘟囔：“你这样的人有女朋友真是见鬼了。” 车内很安静，吐槽他，还让他听见了：“你该反省自己差在哪儿。” 叶睿白深夜抑郁了。 宁千夜猛踩油门，车子很快追上他们，她还挑衅地朝他们摁了下喇叭。 叶睿白扭头：“卧槽，这还是我印象中那辆车吗？” “我让人改装了，刚好试试性能怎么样。”程墨淡淡地说：“加速。” 叶睿白猛踩油门，原来程墨的爱都在细节里，难怪他有女朋友。 宁千夜也是没想到，普普通通的小粉车，竟然这么能干，比她那辆面包车还能跑，一度认为它中看不中用呢。 程墨见他很快被超了：“靠边停。” 他和叶睿白换了位置，程墨握住方向盘，浑身血液都在兴奋。 车子启动，单手转动方向盘，车子正常驾驶。 叶睿白坐在副驾驶，身体突然往后撞，他惜命地伸长手臂抓住扶手。 原本相差一大截距离，很快被程墨拉近，宁千夜继续加速。 程墨不急着超车，反而和她始终保持平行线，两辆车互不相让开进别墅。 宁千夜推开车门下车，朝他们走去，程墨推开车门下来，朝她走过去。 “我还以为叶睿白技术见长，原来是你开的车。” 程墨一副求表扬的模样，宁千夜反倒有些好奇。 “你生病了，怎么还有时间赚钱，学那么多东西。”他这一看就是专业的。 “那你喜欢吗？”程墨询问。 宁千夜点头：“还可以。” “想要获得你的喜欢，就什么都学了些。”程墨说得云淡风轻，又内含深情。 没有女人不爱甜言蜜语，即便是个漏洞百出的蜜语，还是会爱听。 宁千夜推开他：“我不认识你之前，你就会这些，怎么知道我会喜欢呢。” 她跑进客厅：“管家，做宵夜吃。” 管家看到少爷回来了，立马就来劲儿：“好，等着。” 少爷不在家，他做饭都没劲儿了，满脑子都在想少爷在程家有没有吃好，有没有受委屈。 程墨坐在她身边，和她十指紧扣：“做梦见过你，你说喜欢。” 她捂住程墨的嘴：“男人的嘴，比鬼还能忽悠。” 程墨亲了下她手心：“程放要和祁莉结婚了。” 叶睿白听到激动地说：“什么，那么漂亮的一朵花，栽进了牛粪里，连程放都能找到老婆。” 宁千夜想到祁莉又能干又漂亮，她抬手，掌心还挂着他的手指，她挑起他下巴。 “你看上祁莉了？” 程墨身体往前倾靠近她：“你每天满脑子都在想什么，我是羡慕。” “你羡慕程放有能干又漂亮的老婆。” 以宁千夜的思想水平，只是想到这些，不然他突然说起这件事做什么。 “我是羡慕程放都能结婚。”程墨觉得还是把话直白说出来比较好，再拐弯下去，他肯定会被气死。 宁千夜沉默了，不往下接话，程墨看着倒是有些不安：“你说啊。” “我，我。” 管家端着宵夜上来：“吃宵夜了。” 宁千夜甩开他的手，站起来：“我肚子饿了，要吃宵夜。” 程墨见她明显逃避的样子，之前她说得那么勇，现在又退缩，在她心里，他算什么！ 宁千夜心里顾虑很多，他们结婚并不是两张嘴的事，他父亲不同意，她不能像祁莉那样帮到他。 她一个道士出身，拿什么帮他啊，这身世更是没得比，她能带他回乡下种田，但她不能帮他在程氏集团站稳脚跟。 程墨拿下她手里的筷子，满脸阴鸷：“不好好回答就别吃了。” 叶睿白吸了口面含在嘴里，见气氛不太对劲，立马端碗上楼，躲得远远的。 宁千夜反应过来：“程墨，你还能饿死我。” “你要是不好好说话，真有这打算。”程墨警告。 “为什么不肯嫁给我？”程墨不理解：“之前你那么勇，现在缩头乌龟了？” “我以后可是要回去种田的，你能跟我回去吗？”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答案？” 宁千夜犹豫住，他难不成还真跟她回去种田，他能放下程家的一切吗。 “乡下的生活虽然通网通电，但肯定不如大城市方便。” “那你就跟我住在这里，我养活你没问题。”程墨认真地说。 “你让我好好想想。”宁千夜不想跟他继续探讨这个问题。 程墨捏着她下巴：“想什么想，送上门的不要，你要什么。” 宁千夜觉得这人就是要跟她吵架：“我什么都不要，满意吗？” 第137章 你这脾气看上去不像出来工作两年的 “什么都不要，我的东西，就让你这么厌恶？”他眼神骤冷。 “我要也不行，不要也不行，你太难伺候了。”宁千夜气呼呼地说。 程墨看着她真生气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她脾气一点就燃，他平时不舍得对她发脾气。 但此刻他就是忍不了了，让她说句他想听的，就这么难吗？ “我很好哄的，你要不要试试？”程墨在主动给自己找台阶。 宁千夜也意识到自己脾气有点冲了：“怎么哄？” “重复我的话，不能有任何犹豫。”程墨在最后给她机会。 “好。” “只要你想的，我都愿意。” 宁千夜凑近，一字一字重复着：“只要你想的，我都愿意。” 程墨感受她呼吸频率，眼眸盯着她嘴唇：“我想娶你。” 在她说出不愿意之前，他封住她的嘴，感觉她要挣脱，他手扣住她后脑勺强行深入。 程墨把她的手掌扣在后背，五根手指紧贴着衣服布料，他从口袋掏出东西，找到手指放进去。 宁千夜手指冰凉感传来，她像是猜到什么，用力挣脱。 她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程墨，你干什么。” “这个戒指，我很早就订做，你要是敢摘掉，我们就一起死。”最坏的结果，就是先送她上路，然后再是他自己。 宁千夜听到他的话，停下了动作，程墨这人不轻易开玩笑，他说的话，是认真的。 “你是傻子吗，把我杀了，你还得给我陪葬。” “妇唱夫随。” “傻子。”宁千夜看着戒指，钻石还挺大的。 宁千夜顿时觉得这么傻的人，被她拐去村子里种地，他肯定也跑不出来，她手指滑进他掌心，和他十指紧扣。 “你就没给自己订做一枚？怎么只有我的戒指？”宁千夜稍微有些不满。 “只有你同意，我才可以拥有戒指。”程墨认真地说。 “我批准了，等把你长命百岁的事情解决好，我们就结婚。”宁千夜认真地说。 程墨听着心花怒放，激动万分：“你，你说的是真的，没有忽悠我？” 宁千夜眼神坚定地点头：“这次是认真的。” 程墨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我现在要根据女士戒指，订做一枚男士的，我的尺寸。” 对方听到，发出笑声：“求婚成功了？恭喜你。” “到时候婚礼一定邀请你参加。”程墨大方地说。 宁千夜拿起筷子，开始吃面，抬眸无意间看到叶睿白坐在二楼地板上，手捧着碗，边吃边看。 程墨挂断电话，双手捧着她的脸想亲一口。 宁千夜身体明显后退，程墨不高兴，刚答应他求婚，就抗拒肢体接触是怎么回事，他硬把她掰回来。 她忍不住开口：“楼上有人看着。” 程墨抬头看楼上：“叶睿白！” 他抬起手：“我看我的，又不影响你们。” 他是真不能理解，刚才吵架差点打起来的两人，怎么突然如胶似漆了，他好像错过了某个血腥的阶段，直接通往大结局。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过程，能不能充钱回去重新剪辑，他想要看血腥的场面，最好是受害者是程墨，他就更解气了。 宁千夜手抵着他胸口：“我们现在可以好好吃宵夜了吗？” 程墨心里止不住的高兴：“可以，不够我的也给你。” “我够了，你吃你的。”宁千夜把他那碗推回原位。 叶睿白看着他们让来让去：“你们要是都吃够了，给我，我还没吃饱。” 程墨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全程听不见他的话，他无辜的摊摊手，三个人的世界，只有他是受害者。 他端着空碗进厨房找管家：“我还没吃饱。” 管家慈祥地说：“有多，我给你盛。” “还是你对我好。”叶睿白此刻心是暖的。 程墨吃着宵夜，眼睛一直看向她，就像少看一眼，她就得跑。 宁千夜被他盯得吃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好好吃你的宵夜？” “怎么才算好好吃？”程墨没皮没脸的靠近，他这样就不是在好好吃吗。 宁千夜喝了口面汤，抽张纸巾擦嘴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程墨放下筷子跟着她进了房间，门一关上，程墨搂住她的腰，俯身猛亲。 他把宁千夜放倒在床上，拉起她手腕，和她十指紧扣，房间里发出‘啧啧’的交流声。 宁千夜被亲得晕乎乎的，她含糊的说：“你干什么？” “订婚夜。” “我们还没订婚。”宁千夜想把他推开，但身体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 “在我这里口头订婚也算。” 程墨喘着气，额头布满细汗，他伸手用力一扯，身上的衬衫崩开，扣子落在床单上。 宁千夜知道他衣服平时清洁都很仔细，分干洗和手洗，很少部分机洗，不像她的衣服，直接卷成坨扔进洗衣机里。 程墨正要脱掉身上碍事的衣服，宁千夜抓住他衣服边缘，借力，直起身体。 “你这样真的很败家，这么好的衣服，就被你弄坏了。” “这个时候说这些合适吗？”程墨低头想要亲她。 宁千夜身体往下沉，故意不让他亲，他急得跟着她身体往下，趴在她身上。 他亲着她颈肩，沿着她锁骨的长势咬过去，眼神又欲又勾人。 宁千夜腿架在他腰上：“我要在上面。” “好，等你累了，换我。” …… 一夜未眠，宁千夜在天亮的时候，受不了，直接一脚踹他腹部，结束睡觉。 程墨洗完澡，浑身清爽的下楼，管家看着他难得起那么早，给他准备了早餐。 “少爷，你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说得不错，加工资。”程墨嘴角露出笑意。 展宇从外面走进来：“程总，工地出了点事，有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闯进了施工地，然后就没出来，监控大家伙都找了，都找不到人。 这时候打祁莉的电话，却总是打不通，真是急死了人了，程总，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是不会来找你的。” 展宇知道他暴露身份之后，带来的麻烦有多大，但事关人命，贸然报警又得耽搁施工时间。 第138章 哪天少肉了，肯定是管家放少了 程墨打给祁莉，她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他脸色沉下来，她这种状态，像是要结婚，就和他们保持距离。 联系不上她，他只能直接联系祁总，他先打电话给展宇。 “你打电话给祁总，说明情况。” “行，我现在就打。”展宇立马去做。 程墨吃完早餐去地下室练了会儿拳，他最近有点懈怠，天天就想和女朋友贴贴。 在床上的时候，女朋友还是喜欢摸他腹肌，这点得保持住。 他练了几小时的拳击，从地下室出来浑身都是汗，他走进房间找干净的衣服去洗手间。 他站在喷头下，感受水珠淋在身上的感觉，他享受地闭上眼睛。 洗手间的门打开，宁千夜走进去，隔着上满水雾的玻璃，隐约能看到他身形。 他的身材是真的好，紧致的线条，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摸着手感一寸一寸的。 程墨注意到视线，扭头，视线充满诱惑，扬起下巴，示意她进来。 宁千夜朝他走过去，脚步停在了洗手池，她转身拿起牙刷挤牙膏。 “好好洗澡。” 程墨原本还满眼惊喜，见她中途停下，一脸抑郁。 他拿起衣服穿上，她刚好也洗漱完，她直接朝门口走去。 手抓住门把的时候，一双手从她身后绕过来，程墨脑袋枕在她肩膀上。 “你骗我经期，就不应该给我点补偿吗？” “你别太过分。”昨晚折腾一夜还不够，宁千夜警告。 程墨双手托住她腰，帮她调整身体位置，宁千夜手臂自然放在门把手上。 宁千夜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身体不停挣扎：“程墨，我要出去。” “嗯，很快的。”程墨弯下身体，靠近她耳边说着。 宁千夜身体晃动，手臂不小心往下压，打开了洗手间的门，伴随着他们的动作，洗手间的门一关一开发出刺激人的声音。 结束后，程墨搂着她的腰下楼，她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叶睿白睡醒下楼，看到这幕，瞬间想回房间，脚步刚往回走，就被程墨叫住。 “叶睿白，睡醒了就得工作。” 叶睿白转身下楼：“我的工作是保持你身体健康，里面可不包括看你秀恩爱，大早上的，你们就不能注意点。” 宁千夜见他们像连体婴儿一样，确实不太合适，她直起身，想离开他怀里。 程墨霸气地把她摁回去，低头亲了下她额头，他正抱着舒服，再让他抱一会儿。 叶睿白见他这嘚瑟的样子，实在受不了了：“有事就说，没事我就撤了。” “祁莉联系不上，你去查下怎么回事。” “不还有马锻吗。”羊毛怎么只从一只羊身上薅，他都快秃了。 “没想起来。”程墨说得理直气壮。 他今天确实没想起马锻在别墅躺平，要是想起，这差事也轮不上叶睿白。 “那我去叫马锻去。”这差事马锻在行，他得把机会让给能人。 宁千夜忍不住说：“跟在你身边干活可真好赚钱。” “是吗，我的钱都是你的。”程墨抚摸着她后背，一下又一下，眼神从波澜不起变得炙热兴奋。 宁千夜隔着衣服布料，感觉他掌心越来越烫，她直起身体。 “我可以了，我去吃点东西。” 程墨看着她背影，眼底的那股炙热兴奋，还是压不下去，直到她身影没入厨房，看不到了，他眼神逐渐降温，恢复往常的冷漠。 过了会儿，宁千夜端着满满一大碗泡面出来，程墨听到动静回头，他眼神里的亮光逐渐跳跃。 程墨见她直接端盘吃，吃得还挺香的，没忍住走过去。 “你吃什么？” 宁千夜见他爪子伸过来，又要抢她筷子，她手臂往旁边挪开：“你去拿碗筷过来。” 她分了满碗给他：“多吃点，不够再盛。” 叶睿白从外面走回来，闻到香味，自觉拿碗筷，讨好地走到她身边。 “宁姐，给点呗。” 宁千夜接过碗，给他盛一碗：“叶睿白，你还挺有要饭的潜质。” “是吧，大师给我算命，我这辈子都不会饿死。”叶睿白骄傲的说着。 “哪个大师？”宁千夜随口问一嘴。 “就是最近特别火的风水算命先生云羿啊。” 宁千夜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云羿，说来你们干的不就是同一行业，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他真这么厉害？”叶睿白靠近竖起耳朵听。 “他是我师兄，当年从道士学校毕业之后，没想到他混得那么好。”宁千夜无法直视自己的失败。 叶睿白激动的说：“什么，宁姐，云羿竟然是你师兄，他每年帮人看风水算命赚不少钱。” 宁千夜觉得他表情有些过了：“他虽然是我的师兄，但人各有志，他过得好，是他的努力，跟我没关系。” 叶睿白嘟囔着：“也不知道给云羿当助理一个月多少工资。” 程墨开口：“当我医生都委屈你了？” “没有啊，谁说的，我只是好奇这行的暴利。” 程墨盯着她：“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师兄。” “你也没问啊。” 叶睿白插句嘴：“宁姐，你读道士学校，每天学什么？” “扎马步，画符啊……” “你们都不用学语数英那些？你毕业多少岁？” “也要，不过我学的是周易算数，我毕业十八岁，出来工作了，现在正好两年。” 叶睿白在心里默默算着她年纪，现在正好二十岁，这可是掐得出水的妹妹啊。 他一脸发窘：“宁姐，你这脾气看上去不像出来工作两年的。” “我在道教学院上学的时候，我们早晨都要练剑，我那时候脾气不好，但凡有个人方向反了戳到我，我满院子追着他，往他身上戳窟窿，让他长长记性，是我工作两年，脾气变温和了。” 叶睿白裂开嘴赔笑，那还真是感谢宁姐这两年脾气变温和，不然他身上高低也得多几个窟窿。 “那道士学校有什么忌讳？” “不能吃荤，不能谈恋爱。”宁千夜努力回忆学校那些约束人的规矩。 第139章 好狠的心 叶睿白听到：“宁姐，你这都破戒了。” 宁姐哪天少肉了，肯定是管家放少了，这段时间和宁姐相处下来，她可是无肉不欢。 最近他们恋爱谈得那么甜，每天光在他面前晒，他都快烦死了。 宁千夜见他们两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有点呆的点头：“对。” 叶睿白见她不继续说下去：“宁姐，你还没说破戒会怎么样？” “我都毕业了，不用受学校约束。”宁千夜一脸真诚。 叶睿白松了口：“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棒打鸳鸯的是道教学院。” 程墨听到她的话，明显身体放松许多，继续吃碗里的面。 宁千夜手机响起信息铃声，她拿出看了眼，叶睿白离她最近，眼睛那么不经意一瞟就看到了。 号码备注就是：云羿师兄。 他默默看了内容：我刚下飞机，有空吗，今晚一起吃个饭。 叶睿白觉得程墨脑袋可能有点绿：“宁姐，你不是说和云羿不熟吗，他都约你吃饭了。” “我们当时上山训练挺艰苦的，这种是革命友谊，你不懂。” 宁千夜回过神来，她也没想到云羿混得那么好，竟然还会想起她。 她想着程墨身上的寄生咒，说不定云羿有办法解开，她回复他信息：行，地点你定。 程墨摁住她手：“他喜欢过你？” “想什么呢？我们在山上苦修，连肉都没得吃，怎么可能想些有的没的，没有的事，我今晚不在家里吃饭，你们自己吃。”宁千夜上楼换身衣服。 宁千夜前脚离开，叶睿白看热闹不嫌事大用手机搜云羿的资料，故意放到程墨面前。 “你看看，是不是青年才俊？一个忠厚正义的覃队还不够，又多了个小奶狗云羿。” 程墨瞪了他一眼：“你很闲啊。” “你不是需要他的资料吗？我先给你查了，你怎么还生气了。”叶睿白装无辜。 程墨眼神想刀人，他肯定是要死的那个，他识趣的端碗远离，干不过，保命要紧。 宁千夜洗了头，换身衣服下楼，看时间差不多，就拿起车钥匙出发。 程墨见她迫不及待的样子，说没什么关系，他还真是有点不信。 “叶睿白，我要出门。” 叶睿白凑过去：“程墨，你晚上可是危险人群，随时发病，你不要命了，最近总是晚上出门。” “走不走？”如果不是他发病自己控制不了，才不会叫上叶睿白。 “去，去。”叶睿白知道阻止不了他追妻。 她跟着导航来到吃饭的餐厅，这是家高档餐厅，欧式风格，里面的装潢很讲究。 云羿看到她，立马招手示意，她走过去，云羿起身给她拉开座位。 宁千夜以为他想换位置坐，直接走向他原先的座位，云羿忍不住说：“我给你拉开椅子。” 她往回走些，坐在他拉开的椅子上：“你整得这么绅士，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这还是一起坐长条木板凳的兄弟吗，他们那会儿端着饭盘可没这么讲究过。 “现在的我们不一样了，不受学校的约束。” 服务员走过来，他开始点餐，他自信地说：“我记得你不挑食，我就自作主张给你点了。” “都可以。”宁千夜点头。 叶睿白把车子停好，最佳观看位置，正对着两人吃饭的餐桌。 云羿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酒亲自给她倒：“我还记得当年在学校里头发泛黄，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小姑娘，饭量比男生还要大。” “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我也对你印象特别深刻，你一个男生长得白白嫩嫩，吃饭还巨挑，愣是把自己弄得营养不良进了医院，一看就没吃过苦。” 云羿眼眸垂下，敛去眼底情绪，抬头间，他又恢复阳光的笑容。 “都过去了，现在的我，不会把自己弄得营养不良，你被选中阳间执事之后怎么样？” 提起这个宁千夜就忍不住吐槽：“毕业那会儿，师父说阳间执事有多好，其实就是个苦差事，钱少活多。” “我们听师父说着，这更像是金饭碗，大家都想参选，没想到最后你胜出。” “幸好你没被选中，不然你肯定会过得跟我一样抠抠搜搜的，听说你现在是很有名的风水算命先生。” 云羿听到她这么说，心里那份不甘突然就释怀了，他以前样样争第一，背后付出很多努力，听着老师说阳间执事的工作多么好，他就觉得他一定能选上，结果是她赢了。 那时候年少气盛，总觉得为什么她可以，自己不行，一遍遍问自己。 他凭着自身努力走到现在的位置，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和她相处的时光，他觉得是时候见一面了。 “我还缺个助理，你要不要来？” 宁千夜拿起酒杯抿了口：“你是不知道，阳间执事这份工作，上岗容易下岗难，我这辈子都不能干别的工作，不过还是感恩，你发达了，还记得我。” 云羿没想到这工作竟然这么坑，既然劝不动她，那就随她吧。 “那我们今天只吃饭，不谈别的事。”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宁千夜拿出手机，给他看木盒照片：“这个是寄生咒，你对这个有了解吗？” 云羿看到符纸，立马放大笔触，觉得这个画符有点眼熟。 叶睿白见他们距离越来越近：“程墨，我现在就去替你打抱不平，宁姐这距离真是太过分了。” 程墨眯起来眼睛，透过玻璃看着这两人，不过是看个手机，至于靠那么近吗。 云羿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服务员上菜才打断他们的思绪，宁千夜把手机收回，他们拉开了距离。 她操作手机：“师兄，我把照片发给你，你要是有印象随时打给我。” “行，吃饭吧，” 吃饱喝足，宁千夜身体犯懒，她拿着勺子，有一口没一口挖着甜点。 云羿询问：“你现在住在哪里，能不能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人士？” “我，不太方便，你现在有钱了，可以住酒店。”宁千夜想到程墨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还是别让师兄去受这份罪。 第140章 就是在哄你 云羿开口说道：“那你今天能不能陪我住酒店，我们喝酒聊聊天。” “不了，改天吧。”她这要是夜不归宿，程墨该急了。 云羿见她毫不犹豫拒绝，有点被伤到心：“那我送你回酒店，这你总不能拒绝吧。” “行。”这个她答应得爽快。 他们一起走出餐厅，云羿上了她副驾驶，云羿助理看到，立马开车跟上。 叶睿白看到，反应迅速启动车子跟上，程墨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吃饭还不够，结束了还有下趴。 宁千夜询问：“你这次回国，什么时候走？” “接了程家的单子，如果顺利会留在国内发展。”云羿缓缓说道。 他坐了一天的飞机，真是有点累了，他靠着椅子，闭上眼睛。 宁千夜又听到程家：“你接了程家什么单子？” “程少月底准备结婚，我给他们婚房布置下，算算最佳结婚日期，你知道程家？”云羿看向她。 宁千夜摇头，原来是程放要结婚，程太还真舍得砸钱，请了最火的风水先生来坐镇。 一路上他们再没说过话，宁千夜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提醒他下车时，见他睡着了。 宁千夜拿出手机看一眼，等他睡醒。 程墨的车紧跟其后，看到车子停在酒店，两人还在车里没动，在里面能干什么，依依不舍吗？ 他深呼吸闭上眼睛，额头的青筋出卖他此时的烦躁情绪，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狗，就因为它对别人点头哈腰，他就杀了。 他认为狗应该对主人忠诚，如果这点都达不到，那就不该活着。 程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猛地睁开眼睛，他舍得把宁千夜弄死吗？ 云羿在车里醒来，他睡眼惺忪打量周围的环境：“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刚到，看你很累。” 云羿解开安全带下车：“改天见。” 宁千夜朝他点头挥手再见，便开车离开了。 云羿走进餐厅，看到宁千夜后面还有辆车，他默默记下车牌号，发给助理，让他查下这辆车的身份。 宁千夜把车子开进别墅，下车听到后面有开车的声音，她目光跟过去。 叶睿白把车开到她身边停好，程墨推开门下去，没有跟她说话，径直走过进屋。 宁千夜看到，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后进屋，在门口她拉住叶睿白。 “你们刚才也出门了？他怎么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叶睿白压低声音：“宁姐，刚才我们跟着你到了餐厅，又去了酒店，你想好怎么解释。” 宁千夜瞪着他，大晚上的玩跟踪，她做什么事这么见不得人。 她走进去，气势汹汹：“为什么跟踪我？” “怎么，怕我打扰你和师兄的约会？你们聊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忘记回家。” “程墨，你有点过分了。” 女鬼闯进来，趴在他身上，程墨顿时呼吸困难，身体往后仰靠在沙发上。 叶睿白反应过来，立马拿出氧气瓶给安排上，宁千夜站起来：“我今天允许你多吸点阳气，让他多难受一会儿。” 程墨看着她上楼的背影，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好狠的心。 叶睿白听到宁姐这么说，干着急：“宁姐，吵架归吵架，不能拿命说事，女鬼奶奶，宁姐说的不算数，你就高抬贵手，别让程墨那么难受了。” 宁千夜上楼换身衣服，躺进被窝里，她翻来覆去，心情都很难平静下来。 女鬼听到她今天那么大方，想再多吸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对劲，她什么时候那么大方过。 还是和之前差不多的时间，她就停止吸阳气，叶睿白见程墨呼吸渐渐平稳，知道这关是过去了。 叶睿白边给他顺气，边哄着：“程墨，我觉得我们这次是不是过了？宁姐好像很生气，要不我们道个歉？” 程墨瞪着他：“叶睿白，你哪头的？她在餐厅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还在酒店门口赖着不走，我过分？” “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次宁姐明显是要你的命，大丈夫能屈能伸。” 程墨给他交个底：“就算我难受死，我也不认为是我的错。” 他看着程墨上楼，今天他没去宁姐房间，一脸无奈：“又吵架，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次又闹多久。” 宁千夜听到走廊有脚步声，但却没进她房间，她生气地说：“我最喜欢一个人睡了，被子都是我的，床也是，一个人睡不好吗，非得两个人挤。” 程墨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被单是刚换过的，除了洗衣液的味道，什么味道都没有。 他把手放在后脑勺后面枕着，强行闭上眼睛，他怎么可能没有她就失眠，她没那么重要，还不足以影响到他。 程墨后半夜实在睡不着，走出房间，在她房间门口停留一会儿，然后下楼去了地下室练拳，打累了，直接躺在地板上睡。 次日清晨，宁千夜后半夜迷迷糊糊睡过去，但是睡得不沉，她明显听到房间门口有脚步声，但他就是不进来。 她拿起手机：“喂，师兄。” “我今天要去程少新房布置家具，一起吗？” 宁千夜想着与其留在家里看着他来气，不如出去外面散散心：“行，你等我一下。” 她启动车子，程墨敏锐地睁开眼睛，他从地下室出来，看到她开车出去了。 他喃喃道：“我都做到这样，她还没什么反应。” 叶睿白听到车子声，醒过来，他穿着睡衣下楼，就看到程墨站在客厅，像块望妻石。 平时让他秀恩爱，现在死得快了吧，叶睿白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程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感情里谁先爱上谁就输了，当初是你死皮赖脸追求宁姐，你现在怎么能要求宁姐哄你呢。” 程墨抬头瞪着他，他的意思是宁千夜根本没那么爱他，所以连他生气都不知道。 行，她爱去哪儿去哪儿，他没人爱，管不着。 程墨迈着步伐上楼，叶睿白见他脸色不太好，立马跑回房间，就怕他突然给自己一拳，把瞌睡都赶跑了，现在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此刻心情还不错。 第141章 给你台阶，就要下去 宁千夜跟着导航来到程放新房，这里是新建的独栋公寓，这块地在市中心，交通发达，高档商场步行十分钟就到。 今天开盘，有很多老板进来看房，只需要登记都可以进到里面。 她打给云羿：“在哪栋？” 宁千夜看着门牌号往里走，到尽头停下脚步，这房子位置偏僻，靠山，风景特别好。 她推开铁门走进去，云羿拿着罗盘确认方位，根据他们夫妻俩的生辰八字，选择最合适的家具摆放位置。 宁千夜见屋内的家具早就送过来，全部用白布盖好，只等主人重新开启。 “师兄，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 “不用，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云羿开始认真工作。 他算好方位，就让师傅开始挪家具，一件件摆好。 宁千夜见师傅有点忙不过来，而且云羿有时候说法太过专业，师傅没反应过来，于是她加入帮忙摆家具。 一楼很快摆好，他们去了主卧，云羿让师傅去找小摆件装饰房间。 云羿在主卧算了一卦：“这个程放命里犯煞，这命格多半会被恶鬼缠身。” 宁千夜走过去：“这你都能算出来？” 可不是有肖业这个恶鬼嘛，要是程放没有程太的庇护，他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这只是简单的卜卦，师父教过我们，但他命好，有人相助，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他幸运的点，就是比程墨多了个好妈，如果程墨也有，估计程墨的人生就不会是这样孤独，清冷。 云羿现场写了四张符折成三角形压床底，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放一个。 宁千夜见他做这些忍不住说：“肖业可不怕这些符，写再多都是白搭。” “什么？”云羿明显听到她在说话，但听不清她说什么，他从床底站起来问。 “没什么，还有哪里要看吗？”宁千夜摇头、 头一回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有种知道，却不能说的憋屈感。 程家的事知道得越多越危险，她不想师兄陷入危险中。 云羿先后去了客房还有佣人房，都布置了一番，这房子总体看上去，发财又顺遂。 忙完云羿结了师傅工钱：“千夜，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挺好的。”宁千夜站在主卧阳台上往远处看：“风景好，到处都是金钱的味道。” 云羿听到她的形容，觉得也没错，这里就是有钱人集中的地方。 “你要是喜欢，我在这里也买一套房，以后你随时都可以来感受金钱的味道。” “你这些年混得这么好？”宁千夜有些惊讶，他连这里的房子都买得起。 云羿轻笑：“这房子有程氏集团股份，我帮他儿子布置婚房，可以给我折扣。” “住的地方，自己喜欢就好。”宁千夜张开手臂伸伸懒腰。 宁千夜看着远处的夕阳发呆，如果程墨的母亲还在，肯定不会让他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说不定他也能住在这里。 程墨的遭遇可真让人心疼，他不过就是个从小缺爱的孩子，她怎么能跟他生气呢。 她从小家里穷，但父母感情很好，每天约着去干农活，她是在朴实有爱的环境下长大的。 云羿见她突然不说话，走到她身边：“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住得舒服就行，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宁千夜扭头看向他。 云羿急忙说：“你今天忙了一天，我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 “不用了，今天挺累的，回家洗个澡就睡了，吃饭改天吧。” “行吧。”他们一起走出去。 宁千夜拿出车钥匙解锁：“我先回去了。” “慢点开。”云羿朝她挥手示意。 宁千夜开车到蟹黄包子铺，他看到老板正在收摊，她走进去：“老板，包子都卖完了吗？” “对，姑娘，是你啊。” 她见老板认出自己：“能不能再给我做一份，他生气了，我想哄一哄他。” “这食材都没有了。”老板很为难。 “老板，他对你家包子情有独钟，我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这个点来。” 老板见她诚意满满：“我现在就去准备食材，你等着。” 老板把螃蟹放到蒸炉上，摊凉准备挖肉，宁千夜看到：“老板，这个我可以。” 老板娘见他那么久都没回家，来店铺看一眼，老板温柔地说：“老婆，她和男朋友吵架，想用我们家包子哄一哄，我再给她做一份就回家吃饭。” “你啊，真是。”老板娘见他这样，直接没了脾气。 老板娘坐在她旁边，拿起螃蟹帮忙取肉：“姑娘，这交朋友有误会当时就得解释清楚，过了那个劲儿，就不好说了。” “我第一次谈没什么经验，以后会注意的。” 螃蟹剥好，老板完成最后的步骤放锅里蒸起，宁千夜拿着打包好的蟹黄包和老板夫妻走出店铺。 老板把店铺关上：“姑娘下次想吃早点来。” “谢谢。”宁千夜开车回别墅。 她走进屋里，感觉气氛很怪，她见一向喜欢叭叭的叶睿白，此刻安静得不得了。 宁千夜把包子放到桌面上：“叶睿白，给你打包了蟹黄包，趁热吃。” 叶睿白嘴里念叨着：“蟹黄包。” 程墨瞪着他，他到底跟谁一头的！ 叶睿白稳坐沙发，不敢乱动，余光看到宁姐上楼，才敢靠近说：“程墨，蟹黄包是你最爱吃的，宁姐这动作不明显吗？她就是找你和好的。” “她不亲口说，万一我会错意呢。” 不是他说，感情里谁先喜欢谁就输了，万一宁千夜就是给他打包的蟹黄包。 叶睿白什么时候关系跟她那么好了？！ 他感觉到程墨眼神不太友善：“宁姐知道你最爱蟹黄包，我有说的，你看，就是你常吃的那家店。” 叶睿白走过去，把袋子摊平，给他看店铺的名字。 知道他喜欢吃蟹黄包，还特地去店里跑一趟，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宁姐就是在哄你开心，你一个男的能不能别那么小气。”叶睿白看不过眼。 程墨看着他：“叶睿白，你这么跟你上司说话，这个月工资是不想要了？” 第142章 惦记上他，那就没事 叶睿白小声的嘟囔：“那我等这个月发工资再说你，你这月能不能提前发工资？” 主要怕真到那个时候，他就忘记说辞了，他现在好不容易有底稿，肯定现在一吐为快。 程墨：“……” 宁千夜怕他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从房间走出来，靠着走廊栏杆。 “蟹黄包是我专门买给你的，我去的时候老板都卖完了，我求他，他才帮我做一份的。” 程墨听到她解释，这蟹黄包还真是专门为他买的，但她该解释的还没有解释。 宁千夜见他不说话，想到他最在意的点：“我昨天和师兄去吃饭是因为你的事，我想问他有没有见过你身上这种寄生咒。” 程墨挑了下眉，她去见师兄，是为了他的事。 宁千夜下楼，拿起蟹黄包坐到他身边：“现在可以吃了吗？” “你说这个蟹黄包是给叶睿白买的。” “给你台阶，就要下去。”别太得寸进尺。 程墨开口：“我吃蟹黄包只认准一家，看在你买的是那家的，我尝一个。” 宁千夜从包装盒里拿出一颗放在手心托着到他面前：“里面的蟹肉可是我一点点剥下来的。” 程墨握住她的手，咬了口蟹黄包，味道比他买的任何一次都要好吃。 她询问：“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叶睿白站在他们后面：“宁姐，你不是说这个是买给我的吗，让我也尝尝。” 宁千夜把包装盒递到他面前，有好吃的，当然要分享，这样吃得才香。 程墨轻咳，叶睿白默默把手收回去：“行，宁姐买给你的，我就不抢你那口了。” 宁千夜手滑进他手心，他默契地与她十指紧扣：“我以为你对我……是不是感情里先喜欢的那个就是输家。” 她认真听了每个字，但是组合在一起，她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宁千夜身体往他那边倾斜：“所以，你输了吗？” 程墨吻上她嘴唇，抱住她身体尽情释放热情，宁千夜被亲得晕乎乎，眼神迷离，但手紧紧抓住他衣服，身体比较诚实。 他抱起她上楼，把她放到床上，俯身气势压人，他手撑在床单上。 “下次不许你单独见他。” “一起见吗？”宁千夜双手勾住他脖子，身体往上。 “好。” 程墨吻上她嘴唇，一吻不可收拾…… 天蒙蒙亮，程墨抱着她从洗手间出去，她躺在床上，看到床单换过，等他躺下来，她翻过身，靠近他。 程墨抱了个满怀，心跳控制不住漏拍了：“还想吗？” 宁千夜手抵着他胸口：“你在想什么，床单是谁换的？” 程墨知道每次亲密过后，她不喜欢睡潮湿的被子，他就抱她去洗澡，让人提前换掉。 “让管家换的。” “管家都一大把年纪了，你也不怕他出什么毛病，负责工伤吗？”宁千夜质问。 “还有精力跟我聊天，还不够。”程墨手摸向她柔软，没有一丝赘肉的腰。 宁千夜摁住他的手：“以后你换，不许麻烦别人。” “好。”他喘着粗气，把她压在身下。 下午，宁千夜把手伸出被子，要坐起来，感觉腰痛，又躺回去。 程墨坐在沙发上，抬起手腕看时间，是她平时醒来的点，他视线看向二楼房间，迟迟没等到她出来。 他想了想抬步上楼，走进房间看她在床上躺平，眼睛睁着，身体不动静止了般。 程墨坐在床边：“疼？我给你找个医生。” 宁千夜瞪了他一眼：“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实在不舒服，还得找医生，等你舒服，怎么摆布我都可以。” 程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特地靠在她颈窝处说，滚烫的呼吸，像是在亲吻她的肌肤，她呼吸急促几分。 他低咬着她的锁骨，宁千夜腿开始打颤，不行了，她揪住他衣领。 “还是找个医生吧。”她感觉是真不太舒服。 程墨走出房间，在走廊撞见叶睿白：“你，算了，找个女医生过来。” 叶睿白满心欢喜地受他召唤走过去，结果听到他这句，有种性别被歧视了的感觉。 他给程墨科普：“在疾病面前不分男女，即便是女生，跟我兄弟差不多。” 程墨耐心听他把话说完，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你去联系个女医生过来。” 叶睿白刚才说了那么多，以为他听进去了，怎么还是要找个女医生。 “程墨，我很好用的，你考虑下我呗。” “找个女医生过来，只给你十分钟时间。”程墨走进房间那刻，给他下了最后命令。 叶睿白只能老老实实联系女医生，十分钟后，女医生拎着药箱上楼，站在他面前好奇地问。 “学长，有什么病人你不能看，非得让我来？” “这倒不是什么棘手的病，关键是我老板是个醋坛子。”叶睿白压低声音说着。 女医生这么一听，顿时明白这病人是他老板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他不能碰。 叶睿白带她到程墨房间，敲了敲门，女医生推门进去，程墨站在床边。 女医生打开药箱戴上医用手套，拿出听诊器：“哪里不舒服？” 程墨看到探头进来的叶睿白，走过去把他推出门外，把门关紧，防止观看。 宁千夜看向站门口的程墨：“你也出去。” 程墨见她明显生气，不敢再待着，乖乖出去。 叶睿白担心宁姐的身体，所以一直在门口等着下文，没过多久程墨也出来了，两人站在走廊上。 叶睿白询问：“你把宁姐怎么了？” “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我是医生，我能看着病人见死不救吗？”叶睿白理直气壮。 半小时后医生从房间走出来：“伤口我已经擦过药了，房事稍微节制，太粗鲁了，弄伤了女生，受苦的是你们男人，这段时间禁房事，等伤口恢复。” 女医生拿出一张纸，抽出笔在上面写写，递给他：“这个是药膏具体使用，按照上面次数抹。” 程墨接过纸，仔细看着，医生询问：“知道怎么擦吧？” 叶睿白在旁边听着就知道宁姐发生了什么事，他勾住程墨肩膀：“毛头小子，憋坏了，能理解，这个我会，我教他。” 第143章 是他不行，还是她的问题？ 程墨瞪着他，这么说上司，他是不想继续干了？ 叶睿白无视他的眼神，径直送医生下楼。 女医生对这个学长还是挺感兴趣的，干他们这行，很忙，连谈恋爱的时间都压缩，找个同行是最靠谱的。 学长人长得帅，和她还是同一间学校毕业，他们有共同话题，以后如果在一起，她忙，学长也忙，就没有时间吵架了。 “学长，你在这里工作一个月多少工资？” “比在医院多点，关键这里轻松，在医院伺候一群人，在这里只伺候一个。”那不任由他揉圆搓扁当球踢。 女医生点点头：“你这份工作以后照顾家庭不是问题，这个周末我请你吃饭吧。” 叶睿白听她话里的意思，这是看上他了，他现在正值青春，还不想结婚。 不想要的感情就得拒绝，他直白地说：“我们读医那些年，就苦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工作稳定，肯定要享受生活，不谈婚姻，不谈恋爱，自由自在多好。” 女医生打量他，他估计是母胎单身，有些东西不知道滋味入骨，单身几年后就越发想了。 “学长，男人和女人身体结构不同，我们女生过了三十五就会被定义为高龄产妇，我需要在我最佳生育年龄的时候成家生子。” 叶睿白听到吓的，这是惦记上他的小蝌蚪，这人不喜欢也能硬上？ “学妹啊，我们不合适，我觉得我还年轻，想多拼几年事业。”叶睿白摆摆手，示意就送到这了。 女医生看着他转身就往回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她摇摇头表示不理解，继续往外走。 他回到走廊，拍拍胸口：“妈呀，下次不能喊她过来了，让她看个病，惦记上人了。” 程墨眼神锋利起来：“惦记上我女朋友了？” “她惦记的是我，我都不知道我什么给错信号，让她误以为我对她有那种意思。”他忍不住吐槽起来。 程墨收敛眼中锋芒，惦记上他，那就没事。 他手搭在叶睿白肩膀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事了。” “我有什么好考虑的，等我七老八十，还能找个小年轻，不像你，一根筋，守着宁姐一辈子。”叶睿白摊摊手。 程墨觉得他这话听着也没什么问题，只要男人精力可以，再年轻都可以。 “我会适当给你加工资，给你的想法添砖加瓦。”程墨开口说道。 “加多少？”他一听到钱就来劲了。 “看你工作态度，要是持续这种状态，还会倒扣。”程墨走到门口，说完直接把门关上。 叶睿白挠挠头，揣测他这话里的意思：“程墨，你不就是在给我画饼嘛，都是资本家手段。” 程墨走进房间，看她起来了，正在铺好被子，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不疼了？” “擦药就不疼了。” 哪有伤口擦药还继续疼的，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宁千夜拉开他的手，朝门口走，步伐稍微大点，还是会泛疼。 宁千夜把步伐调小，看上去倒是有点淑女风范。 程墨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单手提着她身体下楼。 她第一次感受到男生的力量，程墨一口气把她抱下楼，呼吸都不带喘地，难怪他在床上不知疲倦。 程墨低头见她看着自己，情不自禁吻上她嘴唇，原本只想小啄，但沾上她唇瓣，就控制不住想要把她融进身体里，他扣住她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叶睿白刚好从厨房出来，这个角度，看得是最明显的，他愣在原地，他瞎了，他不干净了。 宁千夜眼睛闭着，很享受他的吻，刺激又深情。 两人都想这样天荒地老，无奈旁边的视线真的太刺人，他们松开看了眼。 宁千夜推着他：“以后稍微克制点，屋子里还有人呢。” 管家身为过来人，进进出出，眼神自然不乱瞟：“感情好才好，我们会自觉隐身。” 他拽着叶睿白回厨房，指责这傻小子：“你小子是不是缺女朋友，我知道附近有个相亲角。” “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知道相亲角呢，看来知道不少啊。” “我老伴死了那么多年，重新找个有什么问题，我退休，她退休，两人刚好能养活自己。” 叶睿白听着他的话，瞬间打开了格局：“还是你有远见，你们这年龄大多绝经妇女，这样还省去了生育这环节，搭伙过日子，还多了个免费伺候自己的，不错啊。” 管家见他是聪明人：“要不要，介绍你去。” “我到你这岁数还有好几十年，到时候这相亲角在不在都是问题，不用了，你留着吧。” 管家：“……”说这小子不开窍，真是不开窍。 他们坐在沙发上，程墨盯着她嘴唇还是意犹未尽：“我们继续？” “有人，克制点。” 程墨把她搂进怀里，手在她腰上肆意游走：“我对自己女朋友，要什么克制？” 女朋友都在怀里，还能克制的，他都怀疑是不是男人。 宁千夜被他摸得浑身发软：“程墨，你够了。” 程墨看着她染上情欲的脸色，红润又诱人，他低头咬着她嘴唇，继续和她玩舌尖游戏。 宁千夜身体明显来了反应，程墨也好不了哪里去，他呼吸微喘：“医生说近期不能同房，等你伤口好了才行，勤快擦药应该可以。” 这个点说这个，有点扫兴，她逐渐恢复清醒：“要不是你，我也不用看医生。” 程墨哄着：“我的错。” 他朝后面喊：“叶睿白，这药膏怎么用？” 叶睿白随叫随到，遛弯到他们身后：“挤出一粒黄豆大小，找到阴……” 宁千夜听得脸颊发烫，程墨很认真听着，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可，可以了，医生教过我，我自己会的。” 程墨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贴着她缓缓说道：“那你教我，按照你说的来。” “我自己涂。” “我的错，自然我要承担。”程墨不容拒绝的语气。 “我可以自己来。” “现在就去实践下。”程墨将她抱起上楼。 第144章 结婚之后，让他回公司 程墨把她放到床上，抓住她裤头要往下扯，宁千夜摁住他的手：“医生教过我，我自己可以。” 他俯身靠近她，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你不接受我的道歉？” 宁千夜说话都跟着结巴：“接，接受，但我真的可以。” 这时，他手机响起，他皱眉，表现出被人打扰的不满，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号码，是程家打来的，目前不能不接。 他站起来，走到阳台接听：“什么事？” 电话那头程先生声音严厉：“你现在在哪里，马上回家一趟。” “知道了。”程墨挂断电话。 他转身进去，看到她裹着被子，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我回程家一趟，别乱跑，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上药。” “嗯嗯。”宁千夜现在只想他赶紧走。 程墨下楼：“叶睿白，回程家。” “程先生最近对你的关注度有点高啊，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叶睿白跟在他身后说道。 他打开后座车门，程墨坐进去，车子启动开出别墅，他们走进程家客厅，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爸，怎么了？” 程太在程先生要开口之前，摁住他的手：“孩子长大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程墨瞧着她主动的样子，就知道又是她主动挑起战火，他就很好奇，他到底做什么，让她觉得他挡住她的路。 程先生朝她点头，示意自己会控制住脾气：“程墨，你能提出回家住，我很高兴，但你是怎么做的！” 程墨抬眸看了眼二楼，见自己房间门口大开着，他猜是程太进了他房间，还搜了他东西。 他原本想让人送点东西过来做做样子，结果忘了，不过他态度依旧无所谓。 “阿姨，你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动我东西，是不是不太礼貌？” 程太张了张嘴唇正要说话，程墨直接堵住她的话：“我记得爷爷曾经找过礼仪老师教你，没学会？” 程太听到他提起礼仪老师，心里火苗不可控的燃烧着，老爷子哪是给她找礼仪老师，明明是借题发挥，他有多看不上她的家世。 程太已经做到在外人面前如何包装自己，包括自己的丈夫，也不全然了解透她。 她捂住嘴哭起来：“老公，我知道这些年我对程墨很不好，我已经在努力改变，我都按照他的意思，把房间恢复原样，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稍微对我满意些。” 程先生轻拍她大腿，哄着她：“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不知好歹。” 程墨看着他们两夫妻和睦相处的模样，眼睛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街上不认识的路人。 程先生哄好妻子，看着他就越发碍眼了：“你搬个空行李箱回来做什么？和家里宣战吗？” “爸，你又没亲眼所见，怎么知道我搬的是空行李箱？” 程先生视线落在她身上，之前她承诺过会好好对程墨，她只是说说而已？背地里还是和程墨过不去？ 程太触及到他怀疑的眼神，立马喊冤起来：“老公，现在每个月我都给程墨打零花钱，甚至比程放还多，我是真心疼这孩子，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她眼眸垂下，暗地里恶狠狠瞪他，这死孩子竟然倒打一耙，真是难对付，绝不能让他顺利回来这里。 程先生听着他们扯皮，瞬间觉得头疼，果然处理家里的事，比他在外面签上亿合同都难。 “好了，这件事不许再提，程墨，王梅给你买了新衣服，你不用再带什么东西过来，缺什么直接买。”程先生放话出来。 “知道了爸。” “时间不早了，留在家里吃晚饭。”程先生开口。 程墨和叶睿白上楼，回到房间，叶睿白立马关上门，拿出仪器检测房间有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确定没有，才松了口气：“程墨，今晚不会要留下来吧？” “你想留在这里过夜？” “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过夜，程太那眼神要噶人，我害怕。”叶睿白猛地摇头。 程墨缓缓开口：“那就等吃完晚饭，再找个合适的借口离开。” 叶睿白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他拿出手机，坐在地毯上，点开今天新闻，瞬间绷直身体来精神了。 他把手机递到程墨面前：“马锻发来的，祁莉去了医院打胎？” 这病例都搞来了，他们不信也不可以，但祁莉怎么突然就怀孕了呢？谁的孩子？ 程墨想到，在酒店，祁莉和程放那一次，竟然有孩子了。 他那么努力，她肚子依旧没消息，是他不行，还是她的问题？ 程墨询问：“你之前说，千夜身体很难怀孕？” 叶睿白原本满脑子都在想是谁的种，听到他问题，瞬间带偏了：“哦，宁姐因为常年熬夜，工作关系，身体很虚，但这段时间作息改过来，再加上食补，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怎么还没有动静？”程墨皱起眉头，很是不解。 叶睿白有点无语：“你不会连这个都要比吧？” “我竟然在这件事上输给程放。”程墨越想越不服气。 叶睿白不可思议地说：“这孩子是程放的？那还是打胎得好，免得误入歧途，这辈子就完了。” 他们这边还没聊完，走廊就传来程太的声音，叶睿白立马跑向门口，耳朵贴着门口做吃瓜群众。 程太开口：“有记者拍到祁莉去了医院，直奔妇科，怎么回事？” 程放嘴角露出笑意：“原本还想瞒着你们的，没想到现在的记者有点东西，祁莉怀了我的孩子，她应该是去产检的，她怎么产检不叫我。” 程太听到他的话，满意的笑着：“你倒是会办事，直接让我当奶奶，祁总那边怎么说啊。” “妈，孩子都有了，我愿意娶，她父亲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这么大件事还瞒着我们，你让祁莉来家里吃饭。”程太开口说道。 “行，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程放拨通她的号码。 祁莉刚做完流产手术，她捂着发疼的肚子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看着来电显示，她按下接听键。 第145章 只是看在合作 “有事？” “你怎么一个人去医院产检，以后这种事你可以叫我，我妈知道你怀孕的事，想约你到家里吃饭，在哪里？我去接你。”程放难得对女人如此耐心。 疼痛让她无法专注听他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整个圈子都知道我们要结婚，你刚去医院，就被记者拍下来了。” 祁莉听到有电话打进来：“先不说，我爸打电话给我。” 程放还想问她具体位置，他去接她来着，就见她把电话挂了。 祁莉接了父亲的电话：“爸，怎么了？” “你去妇产科做什么？” 祁莉了解父亲是个重面子的人，如果他知道她和程放的事，而程放恰好是个还不错的结婚对象，他肯定首选让她嫁给程放，所以她不能说真相。 “爸，来妇产科还能干嘛，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网上那些说你和程放的事，是真的吗？” “估计是程家散播出去的，目的就是联姻，爸，我不会嫁给程放的。”祁莉表明立场，她即便这辈子孤独终老也不会嫁给程放。 她挂断电话，撑着椅子站起来，身体疼得实在受不了，她重重坐回原位，她拿出手机翻找联系人，想找个人来接她，最后视线停留在程墨号码上。 祁莉实在受不了，手往下压，电话拨通了。 此时程墨拿着手机正要看她在干什么，不小心点到接听。 祁莉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程墨，我在医院，你能不能来接我？” “你可以让程放去接。” “程墨，我是你的合作伙伴，你不会连这点要求都要拒绝我，我会怀疑你和我合作的诚意。” 程墨觉得她都去医院打胎，而孩子的父亲是程放，他去医院接她不太合适。 祁莉见他不说话：“如果我和程放结婚，地皮的股份，程放也会对半分，这真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她说的有几分道理，要是祁家成为程放的靠山，还真是不太好搞。 “你稍微等一下。” 程墨看向坐地毯上的人：“叶睿白，跟我去趟医院。” 叶睿白拿出车钥匙：“程墨，你不会是要去医院接祁莉吧，这件事你可不能掺和，这要是被记者拍下，程太那边可就不好说了。” 就因为行李箱是空的这件事，他差点就吃亏，可不能再让程太抓住把柄了。 “她打胎，就是不想和程放结婚，还有，你会让记者拍到这些？”程墨睨了眼。 叶睿白从他眼神中看到了威胁，意思就是这件事办不好，收拾包袱滚蛋呗。 他只是个医生，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工作量，这么多年过去了，好歹工资涨一倍，这样他才更有动力。 程墨走出这个房间之前，再次询问：“能不能做到？不能还是让马锻来。” 叶睿白认真地说：“我能让其他人轻易取代我的位置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们前后下楼，程先生看到他：“要出去？” “有点事，会回来吃晚饭。”程墨已经做出最大让步。 他说了会回来吃晚饭，要是父亲还不放行，就有监视的意思了。 “嗯。”程先生只是应了声，并没有管太多。 他们顺利从程家别墅出来，他们刚上车，程太就坐在他身边吹耳边风。 “老公，程墨怎么走了？” “他有事，会回来吃晚饭。” “他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所以故意找这种借口离开，他要回房间，可一晚上都没住过，程放用来工作的房间光线又暗，空间又小。”程太声音放软。 程先生听着心有些松动：“他那是什么工作，天天取悦别人，我儿子还需要赚低三下四的钱吗？” “老公，程放进娱乐圈可没少赚钱，他现在都听你的，属于半退圈状态，公司你也不让去，总不能让儿子每天在家无所事事吧，他现在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 程先生听到她后面那句，瞬间火冒三丈：“他和祁莉的婚事还没有下文，他就在外面搞大别人的肚子，看看，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程太给他倒了杯茶：“老公，你在说什么，最近程放很听你的话，你让他和祁莉搞好关系，他就和祁莉搞关系，祁莉怀孕了，我们就要当爷爷奶奶了。” 程先生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程放和祁莉。” “肯定得快点结婚，不能让祁莉肚子显怀，让人看了笑话。”程太高兴地说。 “嗯，这件事交给你去办，程放倒是做成了一件事。” 程太见他心情不错：“老公，之前跟你说的，程放工作的房间。” “结婚之后，让他回公司。” “好，我现在就告诉程放去。”程太心情不错地跑上楼。 程墨和叶睿白来到医院，程墨去了妇产科，看到坐在长椅上的祁莉。 她看到他来了，强撑着站起来，身体发软原地踉跄，不小心倒在他怀里。 程墨下意识扶住她手臂：“还好吗？” “我没事，回去休息就好。”祁莉抬头，脸颊苍白，像极风一刮就要倒的架势。 祁莉靠在他身上后，浑身就使不上劲，程墨也只能扶着她出去。 到了医院门口，冷风吹过来，祁莉浑身止不住发抖，她手抓紧衣服。 这时叶睿白走过来，程墨开口：“把你外套给我。” 叶睿白没问太多，直接脱下来递给他，他把衣服张开挂在她肩膀上。 此时此刻祁莉没那么矫情，她开口说了声：“谢谢。” 叶睿白目光看到不远处草坪里，有闪关灯，他扭头：“程墨，那边有记者，你们先上车。” “嗯，处理好，要是今天的事传出去，你可以辞职了。” 叶睿白朝草坪走过去，埋伏在那里的记者意识到，站起来就要跑。 他一手搂一个记者的脖子：“兄弟，大晚上在这里怪冷的，给我看看，都拍到些什么。” “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如果不愿意露面我们可以打马赛克的。” “我不信这些，赶紧的，是你删，还是我报警，让警察盯着你们删。” 第146章 我也会雇你照顾我父亲 “别，别报警，我删，我删。”记者眼珠子一转，还想跟他耍个心眼。 叶睿白干亏心事的时候不多，但解决缺德事有点多。 他直接抢过相机，把他们吃饭的家伙拿在手里，这样就不怕他们跑了。 记者下意识伸手抢，叶睿白的眼神直接逼退他们，老老实实拿出手机删备份。 叶睿白也不跟他们废话，这天就该回家睡觉：“我也不跟你们在这里耗时间，我明天要是看到谁把照片登出来，我会让你们全家收到律师函。” “全家？”他们不能理解，一人犯错，关他们全家什么事。 “你们这些没皮没脸的，这种情况肯定经常挨，我这人平日里什么不过，就时间最多，我就专门挑你们祖宗十八代查，总能挖出些黑料出来。” 他们听到他的话顿时不敢再接话了，他们去警察局都是家常便饭，处理这些事也是有经验。 他们大部分赚的都是不清不楚的收入，这要是把家里人牵扯进来，岂不是把他们挂在墙头骂到风干为止。 叶睿白把他们挨个送上车，记下车牌号，他拍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 “兄弟，干你们这行收入不错啊，都能买得起这么好的车，以后有机会叫上我，我们一起发财。” 他以为这还是威胁，杵在风中瑟瑟发抖：“不敢。” “刚才耍心眼不还胆子挺大的，就这点胆子？” “错了，饶我一命。” “行了，赶紧回去吧。”叶睿白目送他们离开，才调转头回车里。 祁莉独自坐在后座，手机响个不停，她看了眼备注，轻轻皱眉，耐着性子接。 “程放，我今天有点累了，我先回家休息。” “我父母知道我们的事，你最好还是给这个面子，祁莉，我答应你，以后我在外面尽量控制自己，任何时候给足你面子。” 程放脑子拎得清，现在最重要的是哄这个女人结婚，只要她嫁进来，一切都好说。 祁莉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后遗症，现在听到他的话，就恶心，她捂嘴一阵干呕。 程放很明显听到她呕吐声，整个人脸都黑了，但想到她怀孕，还能忍一忍。 他故作关心：“你不舒服吗？我现在就过去照顾你。” 祁莉在手机里就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程放下楼和他父母说：“爸妈，祁莉不舒服，我现在要去照顾她。” 程妈见儿子是真的开窍了：“快去，不用急着回来。” 祁莉肚子一阵抽痛，已经没有力气应付他：“我现在只想休息，我们的事改天再说。” 她说完，没有给程放开口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 程放走到院子，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蹙眉，眉宇间很是不爽。 他偏头见父母都放他出来了，这个时间点不出去玩，待在家里做什么，他开车径直去了酒吧。 叶睿白把车停在祁家门口，祁莉把外套递给前排：“谢谢你今晚能来接我。” 程墨跟她说清楚：“只是看在合作。” 祁莉不想听他说这些，她只知道，在她最需要人陪着的时候，他出现了，让她的心很暖。 她走进院子，脸色难掩疲倦，她步伐很重地走进客厅，见父亲坐在沙发上，电视也不开，就是在等她回家。 祁莉深呼吸，让自己尽量看上去精神些：“爸，我回来了。” “你老实跟我说，你去医院做什么？” “就是不舒服，去看一下，没事的话，我就上楼休息了。”祁莉现在累得真不想说话。 她母亲早走，祁莉是他一手带大，他平时很忙，虽说不是她每个阶段都参与，但还是足够了解女儿的。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让医院把病历发一份过来。” 他这话，触及到祁莉的逆鳞，在最亲近的父亲面前，她就像个透明人，一点隐私都没有。 “爸，你够了，我就不能有点隐私吗？” “你说还是不说？”他只是怕她没把事情处理好，怕她出事。 祁莉坐在椅子上平静地说：“我被绑架那天，那些人把我送回来，刚走到医院门口，我就被带到程放那里，他，他把我QJ了，我不小心有了孩子。” 祁总气愤地说：“程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祁莉了解自己父亲，发生这种事，肯定会让她嫁给程放，想到这些，她情绪有些激动。 “爸，我是不会嫁给一个QJ犯的。” 祁总看到她脸色苍白，就知道她去医院做什么了，把孩子打掉也好，他绝不能把女儿往火坑上推。 “医院的病例我给你处理好，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好好养身体，公司的事我来处理。” 祁莉听到他的话有些意外，没想到父亲竟然不谈她嫁给程放的事，心彻底暖了，她点头上楼，难得睡了个好觉。 叶睿白开着车：“我们还要回程家吗？” “回郊区。” “程先生还等你回家吃饭呢。”叶睿白是担心他不回去，程太又用这个大做文章。 程墨缓缓开口：“程放好不容易出门，祁莉又不想见他，他会安心待在家里？” 叶睿白回答得毫不犹豫：“按照程放尿性，肯定会找个地方嗨皮。” “给她找点事。” 叶睿白打电话给马锻：“去查下程放的地址。” 马锻直接给他一句：“我快到睡觉时间了，不外出任务，明天再说。” “大哥，程墨让你去的，你就这么对待你的上司。” 马锻了解自己上司：“他知道我的生物钟，不会大晚上让我执行任务的。” 叶睿白见他把电话挂断了：“行，你们都是大爷，就我是社畜，这钱活该让你赚了。” 程墨见他怨气那么大：“你可以找个人帮你做事。” “你也觉得我太累了，你可以用别的方式犒劳我，比如加工资。” 程墨闭紧嘴巴，选择不回答。 叶睿白回头看了眼，真是资本家嘴脸，谈到钱直接不说话了。 他想着那就退而求其次：“我再找个人帮我，工资你出。” 第147章 他开始尝试往外走 程墨开口：“按照市场价格走。” “你可真是一毛不拔。”叶睿白忍不住吐槽。 车子开进别墅，宁千夜抬头看了眼：“他回来了，你只要一天不说出真相，他就会不停往程家跑，如果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得受着。” 程墨走进客厅，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他坐到她身边，想和她亲近一下，突然呼吸不畅，他大口呼吸伸手解开领口扣子。 叶睿白看到，立马给他安排氧气管，蹲在地面上，伸手给他顺气。 女鬼只吸一点就离开了，程墨呼吸渐渐平稳，他额前的发被汗水浸湿，散发着野性。 他眉宇间藏着桀骜不驯，身体原因让他多了丝病态，这样的他，怪让人心疼的。 宁千夜抽了张纸巾，给他擦汗：“还好吗？” “嗯，没事。”程墨顺势靠在她身上，就想这么赖着。 宁千夜剥了个砂糖橘，分一半给他，见他不接，偏头看了眼。 程墨低头从她手里咬了一瓣：“很甜。” 宁千夜见他又犯懒，慢慢把橘子推出去，程墨咽完又咬一瓣。 叶睿白原本也想吃砂糖橘，看到这两人这样瞬间没了胃口，他拿起苹果，坐在离他们最远的位置独自吃起来。 他打开电视，都是偶像剧，有点受刺激了：“这谈恋爱啊，橘子都得对半分，还是单身好，能吃整个的。” 程墨拿起抱枕砸向他：“就说今天的苹果怎么那么酸，你种的。” “人生攻击是吧。” 他直接在沙发上躺平：“宁姐，我受伤了，我要他赔钱。” 宁千夜又剥了橘子塞嘴里，冷眼看着他们，就这么一下，发生了什么？ 程墨再拿起抱枕砸他，叶睿白看到抱枕迎头盖，翻身想躲开，后脑勺直接被打中，整个人卒了。 叶睿白捡起地上的抱枕，不停地轮番砸，程墨伸手接得很准，甚至身体都没挪动过。 程墨每次砸，直接命中脑门，叶睿白抑郁了。 他摆烂地坐在沙发上：“你搁这遛狗呢。” 宁千夜看着这两人：“幼稚。” 管家端着饭菜出来，见他们在玩，以前别墅死气沉沉的，从未这么热闹过，看着少爷像个正常人，有喜怒哀乐，他很欣慰。 他开口：“吃饭了。” 宁千夜放下橘子，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程墨坐在她身边，吃完饭后叶睿白拿起车钥匙要出门。 宁千夜询问：“你还要出去？” “我去查程放在哪儿，告诉程太一声。” 宁千夜看向身旁的男人：“你们在搞什么？” “给他们母子找点事做。”程墨吮吸着她脖子上的肌肤。 “我困了，要去睡觉。”她把身上的男人推开。 “我去给你擦药。”程墨积极地跟上她步伐。 宁千夜站在房间门口：“我自己可以擦，不用你帮忙。” “是我弄伤的，我就要负责。” “不用。” 宁千夜被他推进房间，程墨把房间门关上。 “嗯~”宁千夜不经意发出声音，她脸立马爆红，伸手捂住嘴。 叶睿白来到程放经常去的酒吧，他进去转了一圈，在包间里找到程放身影，他拍了张照片用陌生号码发给程太。 程太洗完澡，坐在梳妆镜前护肤，心情很不错拿起手机，看到照片嘴角瞬间垮了。 她把照片放大，看到程放和一个女人在包间里办事，他不是去照顾祁莉吗，怎么又去鬼混，最近跟他说的话，他又当耳旁风了。 程先生洗完澡出来，见她坐在梳妆台上看手机：“怎么了？” 程太关掉手机，把屏幕扣在桌子上，继续护肤，她抹完护手霜，坐在床边，脱下浴袍，露出里面的睡衣。 “没什么，老公，这件睡衣怎么样？” 程先生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更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她不觉得这眼神很不礼貌，反而是自豪和得意。 她生完孩子之后，花了很多时间用来恢复身材，她现在的体态不属于三十多的女人，反而多了丝成熟的韵味。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会把自身优势放大，她选这件睡衣是花了心思的。 程先生眼底的欲望很快平复：“最近有点累了，睡觉吧，明天我还有会。” 程太身体轻轻贴过去：“老公，你最近怎么总是累啊？要不要我去买些中药给你调养？” “最近工作有些累，过段时间就好了。”程先生拉起被子，佯装要睡觉。 程太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逐渐泛冷，他这哪里是累，是被公司的狐狸精喂饱了吧。 她平躺在床上，越想越气：“我不想在公司看到高晴这个女人。” 程先生睁开眼睛，他和高晴第一次就被她知道，但是男人怎么可能忠于妻子。 再浓烈的感情，每天对着一张脸也会淡，他目前还是挺喜欢高晴的。 “你要是还想要程太的称呼，就不要干涉公司。” 程太不可置信：“你为了这个狐狸精要跟我离婚，是这个意思吗？” “别忘了，没有我，你现在还在乡下过什么日子。”程先生起来穿上衣服。 程太看到，着急抓住他手：“老公，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些年要不是我操心家里的事，你能过得那么舒心吗？” “你照顾我父亲很仔细，如果你不是程太，我也会雇你照顾我父亲。” 程先生站在镜子前，整理衣服，面无表情地说着。 程太听着心里像扎进一根刺，原来在他心里，这些年的唯唯诺诺不过是佣人的基本条件。 她看着自己丈夫离开房间，她坐在床上讽刺地笑了笑，这些年累死累活，到头来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 既然丈夫靠不住，那她只能靠自己。 程先生开车到公司楼下，看着楼层灯已经熄灭，身体顿时感到空虚。 他打给高晴：“在哪里？” “我在家，程总要来吗？” 十分钟后，高晴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程先生打开门，拽着她进屋吻上她嘴唇，动作急切。 高晴使劲浑身解数伺候他，两人都玩得很尽兴。 结束后，程先生睡得很舒服，高晴穿上衣服去洗手间清洗。 第148章 站在阳光下的你 高晴洗完澡裹上浴巾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正值男人喜欢的年纪，成熟、懂事，很早前她就周旋在各种男人之间，如果不是程总拉她一把，她还不知道现在日子过得多糟糕。 程总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 她很了解男人，现在程总的父亲见她的次数增多，而且每次表现的欲望都很强烈，她觉得是时候更近一步了。 她发信息给程总，询问他的意思。 程墨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以前经常会半夜处理文件，听到手机铃声，会习惯性拿起看一眼。 他了解自己的父亲，迷恋和家庭是两回事，他不会让自己的人生蒙上污点。 高晴要是现在去提条件，他父亲肯定会对她丧失兴趣，她要是离开公司，就彻底不值钱了。 当初把她留在公司，只是觉得她有应付男人的本事，让她去陪着应酬很不错，离开的时候，他把高晴留给父亲，总觉得她有用，但不知道她能走到这步。 程墨给她回信息：先按兵不动，你的任务是给她添堵。 高晴见他回消息特别快，嘴角露出丝轻松的笑意，这种笑和她周旋在男人身边不同，她在男人面前更多的是勾引和懂事，在程总这里，她可以做自己。 她打开门走出去，程先生晚上睡得不熟，听到声音就醒来了，他直勾勾看着她。 见她刚洗完，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她腿白皙勾人的紧。 他开口：“过来。” 高晴嘴角露出妩媚的笑意：“程总，你怎么醒了？” 程先生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手轻拍她臀部：“怎么不睡觉？” “身上黏粘腻腻的不舒服。” 他身上也不干净，但还是摁着她的头往下，她知道他什么意思，她把卷发拨到一边，埋头…… 程墨放下手机，手搂住身旁的女人，掌心放在她腰部位置摩擦。 宁千夜睡梦中，感觉身体像起火了，热得很，她一脚蹬开被子翻身睡。 程墨固执地拉起被子给她盖好，把她牢牢摁在怀里，直到她不挣扎，两人才睡过去。 次日，程墨和宁千夜同时醒来，在对视的那刻，他情不自禁吻上她嘴唇。 两人在床上厮混，除了坚守最后一步，两人身上都没好多少。 宁千夜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痕，满意的勾起嘴唇，这男人平时总在她身上留痕迹，这次换她。 她完成满意之作，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滑到腰间，她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更多。 宁千夜拿起枕头砸向他：“你属狗的。” 程墨从枕头里探出头，他头发惺忪，凌乱，整个人显得慵懒。 他见她要下床，抓住她手腕把她摁回床上：“你挑起的火，不负责灭？” 半小时后，宁千夜手酸了，她有些气急败坏：“再不来，你自己解决。” 程墨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闷哼了声…… 宁千夜可以下床，去洗手间洗澡，把身上的脏东西洗掉，她换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程墨动作生疏地换着床单，她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手把手教学。 “先把床单翻过来，四个角对齐，然后再翻过来，会了吗？” 程墨从身后抱住她，脑袋枕在她肩膀上：“天天换，会熟能生巧。” 宁千夜听着一阵脸红，什么叫天天换。 换好被单，他们走出房间，叶睿白抬头见他们下来，立马说：“程家那边眼线说，程家吵起来了。” 程墨坐在餐椅吃着早餐，听到他的话，来了些兴趣：“怎么了？” “程太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祁莉流产的事，就找程放问情况，谁知道程放一问三不知，明显不上心。” 叶睿白接到眼线最新消息：“程墨，祁莉去了程家，这估计是场恶战，要不要去程家吃瓜？” “确定不是添火？” 她知道祁莉流产就是不想嫁给程放估计够窝火了，要是看到他，不得爆炸。 叶睿白嘿嘿笑了几声，他还挺喜欢看到程家鸡飞狗跳的，之前他就觉得程墨对这些人太仁慈了。 宁千夜在旁边听着：“不安好心，程太当初怎么就挑了你做程墨的眼线。” “我穷啊，有钱就好控制，我肯定是不二人选。” “那你现在是赚够了？开始良心觉醒了。”宁千夜眯起眼。 “只能说程墨给的足够多。”叶睿白诚实地说。 这时马锻拎着保温杯走进来：“昨天你说什么任务？” 提起这个叶睿白就来火：“我这都第几次帮你干活了，也不见你工资分我一点。” 马锻被说得没有丝毫心虚，他晚上一直都不接活，他们都是知道的。 听到他说得那么可怜，马锻多了丝善心：“我请你吃饭，地点随你挑。” “这还差不多，不过下次可以折算成现金给我，我会更喜欢。” 叶睿白吃东西不挑，他觉得那些死贵的食物，吃着也没什么不同，还不如折现给他。 “掉钱眼里了。”马锻倒了热水转身就往外走。 “你不要钱，你把工资给我倒是。”叶睿白追着他往外走，非得好好跟他讲道理。 程墨吃完早餐，拿起餐巾擦拭嘴角：“今天太阳不错，我们去骑马？” “我没骑过马。”宁千夜开口。 “我教你。” 程墨自从生病，就把自己封闭起来，已经很久没走出这栋别墅，现在他有点想往外走，回到过去肆意的生活。 他们在更衣室换好骑马服出来，饲养员牵着他的马过来，他踩着马镫上去，牵过绳子在马场跑一圈，熟悉的感觉回来后。 宁千夜站在旁边看着，他骑马的时候很不一样，整个人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越深入了解这个男人，她会越沉迷不可自拔，宁千夜感觉到她回不去，但也不悔。 程墨骑着马朝她而来，她眼睛里闪烁着星星，迷恋又欣赏。 他停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她抓住，程墨手臂肌肉绷紧，用力将她拉上来。 宁千夜坐在马背上，程墨从后面环住她的腰，牵着绳子，慢悠悠地带她转一圈。 第149章 会好的 他垂下脑袋，靠近她耳边，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她身体敏感地发颤。 程墨感觉到，呼吸重了几分，吻上她耳瓣：“想要再刺激些吗？” “嗯？”宁千夜抬头。 程墨吻上她嘴唇，深入浅尝，两人并不满足，但过了瘾。 他拉紧马绳，让马跑快些，工作人员为他们打开另外通道，这条路通往林子里，他们每天都会定时清理林子，相对安全，路面更刺激。 刚学骑马的人会在马场视觉区域内跑，老手就会选择更刺激的野外骑马，马场满足了这两类人。 马在林间小路奔跑，周围的风暖洋洋的吹过来，宁千夜很享受地闭上眼睛，听着风吹过耳朵发出的嗡鸣声。 程墨见她不害怕，加速起来，他们到了一片野花圣地，这里的花不是人工种植，而是自然形成，五颜六色很美。 他拉着她在花海里躺下，翻身吻上她嘴唇：“宁千夜。” 她抬眸对上他深情的眼眸，此刻她想不出要说什么，只想亲他，她仰起脖子吻住他的嘴。 欲望一点就燃，程墨抱着她坐起来，想到她身体情况，没敢做什么。 宁千夜动了下，他及时摁住她身体，抱紧她，脑袋杵在她肩膀上。 “别乱动，我不想在这里要你。”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他不喜欢别人看到她的身体，她的美好，只能他看。 宁千夜听到他的话，还真不敢乱动了，这男人要是起火很难收拾。 她抱住他脑袋：“程墨，以前的你，是这样的？” “你想知道我以前的样子？”程墨身体往后仰和她对视。 “今天好像知道一点，你的过去应该很耀眼。” 他骑上马驰骋那刻，他也许自己都没发觉，他眼睛是熠熠发光的，像是干涸的湖面，突然注入泉水，瞬间恢复生机，这样的他很吸引人。 “我身边给我的反馈是，难搞又桀骜。” 他以前不服管教，不听意见，他坚持自己的想法，事实证明他没错，他的人生很顺利达到最高点，他拥有的东西或许是别人一辈子的追求，名和利。 可现在回望过去，他觉得挺没劲的，像是得到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得到。 宁千夜身体往前倾，靠近他，似乎这样就离站在云端的男人更近了。 “优秀的人，多少都难搞，我很喜欢这样的你，以后你要多晒太阳。”宁千夜伸手抚摸他脸颊。 程墨再靠近些，高挺的鼻子蹭着她鼻尖：“你说什么？” 宁千夜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害怕不确定的未来，她更加肯定眼下，她这人向来只看眼前欢乐，不顾以后。 她知道自己难逃一劫，用即将离开他的心态和他相处，也管不住自己的心，那就大大方方承认。 “我很喜欢这样的你，站在阳光下的你。” 程墨眼神闪烁着光芒，他不知道在黑暗里生活了多久，听到她的话，忽然觉得这一切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他手托着她后脑勺，吻上她嘴唇，由浅到深，不含任何情欲，只是单纯表达他的爱意。 宁千夜抱住他，两人身体贴得很紧，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他们稍微松开，宁千夜呼吸不稳，身体发软地靠着他：“你电话响了。” 宁千夜一直跨坐在他腿上，程墨托着她后背，拿出手机接听：“什么事？” 程先生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听说你去骑马了？” 这马场是程氏集团名下，知道瞒不住行踪，看来下次真他要自己开个马场。 “嗯，许久没活动，今天兴致很好。” 程先生原本还在生气程放的事，听到大儿子能出门了，心情好起来。 “你身体情况能骑马吗？” “目前还能承受得住。”程墨含糊带过这话题。 程先生听到，觉得他身体有望恢复正常，眼里又看到些希望：“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病也好得快，你今晚回家吃饭。” “嗯。”程墨一口应下，只是让他回家吃饭，没有强迫他住下，他没理由拒绝。 程墨挂断电话，托着她腰：“我父亲现在很在意我的身体情况。” “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以前不想争，想赚点维持生活就行，现在不想让他们好过，算是好事。” 程墨抵着她额头，觉得自从她出现，彻底改变了他行尸走肉的生活。 宁千夜深呼吸，她很怕因为她说出他母亲的死因彻底改变他原来的生活，但这件事不说，好像也解决不了。 她的目的是解决他身上的鬼，这就是她的任务。 “程墨，你觉得是好事就去做吧。”宁千夜选择支持他。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这刻他们是开心的，那就朝这个方向出发。 他们在马场玩到下午，她换好衣服出来，挽着他手臂离开。 程墨先把她送回别墅，然后再去程家，他走进程家客厅，察觉气氛低迷。 程先生看到他：“我约了个中医到家里，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正好调理下身体。” 他想知道程墨身体情况怎么样，要是没问题，可以将程墨安排进公司，程放这边就可以放一放了。 程太见丈夫想修复他们父子感情，这是要多一个继承公司人选，天下的好事，哪能都被他一个占了。 她只恨自己儿子不争气，不然哪能让程墨一次次在她面前嚣张。 “程放，祁莉肯定是觉得你们还没结婚，就有孩子，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把孩子打掉也没问题，等她身体好些，你们结婚，再要一个就是。” 程放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这么胆大，一边哄着他结婚，一边偷偷拿掉他孩子。 没关系，只要把她娶进门，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怀孕。 程放开口说道：“妈，我知道了，我会和她结婚的。” 程先生在旁边说起风凉话：“你这人平日里就没个整形，事情也总是办砸，这件事你最好搞定。” “爸，我说了，我会娶她的。” 程太见他们两个准备吵起来，急忙说：“饭菜都做好了，吃饭吧。” 第150章 上次你骗过我 程放见今天这里，对自己只有数不清责备，再待在这里，他会窒息的。 他站起来，程先生看到，不满地皱眉：“去哪里？” “我去找祁莉问什么时候结婚。”程放态度不是很好。 程太担心他这么去会坏事，立马跟上去：“你不会又借机出去疯玩吧？” 程放没想到亲妈追出来不是来哄他，而是指责他，他一个男人没工作还不能出去玩了。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程太把昨晚匿名发的照片给他看，他那时压着女人正在办事，刚好被拍下来，他看到照片发送时间，脸都绿了。 他急忙解释：“妈，昨晚我真的要去祁莉那里，但是祁莉不让我去。” 程太没想到自己儿子在她那里这么不待见，不过也是，自己儿子什么德性还是了解的，肯定是他强迫祁莉，所以祁莉对他才是这样的态度。 “你今天出去玩吧，祁莉那边暂时放一放。” 程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妈，你真让我出去玩？” “祁莉是一定要娶进门的，你强迫她那天有没有录下来？” 她也是无意间知道儿子有这种嗜好，喜欢保存每个暧昧视频。 他能遇上这种极品美人，怎么可能会漏拍，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方面癖好，他怕亲妈觉得他是个变态。 “没有。” “你那点事我能不清楚，看样子祁莉是不会嫁给你了，你把视频发到网上敲打下祁家。” “行，我玩完回来就发。”程放心情特别好，朝停车方向走去。 程太盯着他背影，这孩子可真好哄，只要肯放他出去，什么气都消了。 她往回走，看到两父子已经吃上饭，完全不等她，她看到程墨虽然很没胃口，但该有的态度，她还是能装一装的。 她坐在椅子上，佣人立马给她盛饭盛汤，她喝了口汤去去火气：“程墨，今晚就留在家里睡吧。” 程墨淡定地用勺子拨着汤上的油花，喝了一小口，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程太见他这么不待见自己，也不自讨没趣，程先生在旁边发话：“食不言寝不语。” 见他们一致排外，她脸色难看到极致，她现在不指望丈夫了，她靠自己。 吃过饭后，中医拎着药箱上门，他在房间里给程先生把脉。 “你这脉象有点虚，最近纵欲过度，你这年纪适量就好。”中医边把脉边说。 程先生淡定自若：“都说在你面前没有秘密，最近是有点放纵，我控制下。” “你这样夫妻感情好是好，但还是要注意下身体。”中医给他开药。 程先生把药方塞进口袋，打开门让程墨进来，他看到父亲没出去，就知道打什么主意。 中医把脉：“你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郁积于胸，需要好好调理。” 程先生眼底闪现光芒：“他身体没有别的问题吗？” “倒是没有发现。”中医给他也开了药，然后收拾东西。 程先生让人送中医出去，情绪有些激动：“程墨，你身体好了。” “我晚上还是会难受，这个病中西医都检查不出来。” 程先生脸色一点点沉下来，难道他注定要把所有希望压在程放这个不争气的身上。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情绪消极起来，他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程墨下楼，经过沙发，程太开口：“程墨，你到底回来想做什么？” “如果你能告诉我母亲的死，我立马就走。” 程太听到他的话大惊失色，他，他怎么知道他母亲死了?? 他不是一直坚信他母亲还活着，这些年暗中找着，她当时还在想，找吧，这辈子他都不会找到已死之人的地址。 程墨看到她的反应就知道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关系：“你只要一天不说实话，我让你一天不好过。” 他想让程太想好说辞，他不想听卡壳的版本，事实上他认为她不会对他说实话，那就要看假的版本足不足以说服他。 程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后背发凉，她忍不住浑身发颤了下。 她猛地往后看，确定没人，才松口气，她缓了缓上楼。 她见老公已经躺在床上，她凑过去：“老公，你就没想过程墨为什么突然回来？” 程先生现在还在为他身体发愁，要是他身体没事就好了，他可是自己最满意的儿子。 学识再到做生意的魄力，他都很满意，可惜了，身体不太好，这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到时候再扶持程放，可能就晚了。 让他继承公司，还真是带有赌性，不知道哪天程墨身体就不行了。 他身上的毛病连中西医都检查不出毛病，不能为他冒险。 程太见他不说话，全程晃神，眼神犀利几分，又不知道在想哪个狐狸精。 她翻身背对着他，也不说话，沉默下来，两人各怀心思睡去。 程墨坐车回自己别墅，叶睿白在前面开着车：“程墨，你又溜出来，程太没有找你不痛快？” “她的日子比我不痛快。”程墨缓慢开口。 车子开进别墅，程墨从车里下来，他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主动坐过去，叶睿白立马去拿氧气瓶。 叶睿白给他顺气好奇地问：“宁姐，这鬼怎么不去程家找程墨？” “程家有封木设的结界，她对别的符没反应，却受制于封木的符。” “那程墨回程家，这病岂不是好了？”叶睿白激动地说。 “不行，他们只要一天不接触，程墨就会心跳骤停猝死，上次我们实验过的。”她看着叶睿白说道。 叶睿逐渐恢复记忆，原来那天程墨死而复活，是因为这个。 女鬼吸完阳就离开了，叶睿白见他舒服很多，语气坚定：“程墨，你不能在程家过夜，你每晚要是不难受一次，你会没命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程墨早就不奢望自己能活多久，是她说，有她在，会保他长命百岁。 宁千夜剥好橘子，给他分了一半，程墨拿过撕开一瓣放嘴里。 “我不太舒服。”程墨靠在她肩膀上。 她手托着他脑袋，哄着：“会好的。” 第151章 单独谈 叶睿白看着他们恩爱有加的样子，拿起苹果，坐远点吃。 宁千夜一连吃了好几个橘子才停下来，她倒杯水喝：“我上楼睡觉了。” “我也睡。”程墨跟在她身后。 宁千夜拿着睡衣走进洗手间，程墨推开门进去，从身后抱住她。 “擦了两天的药，好了吗？” “没好。”宁千夜抖着身体，想让他松手。 程墨抱紧了些，手在她腰间抚摸着：“好了吧，上次你骗过我。” 宁千夜想到大姨妈的事，没想到在他这里竟然有了前科。 程墨低头亲吻她颈间：“轻点应该没事。” “我要洗澡了，你出去。”宁千夜脸颊红润，凶着他。 程墨深陷不可自拔，哪里能听得进去她说的，他嗓音沙哑，极具诱惑：“在这里不用换被单。” 宁千夜转身，推着他去门口：“我要洗澡，你出去。” 程墨抱着她腰，她推着，他退着，两人就像在浴室里跳起舞。 水声顺着浴缸流到地面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松开手往回走去关水。 程墨找到机会，朝她走过去，她正好转身面对他，他伸手托住她后颈，弯腰吻上去。 宁千夜身体逐渐发软，往下降，垂下来的披肩长发落进水里，水面泛起涟漪。 她余光看着，像极自己被拨动的心，她转身把他推进浴缸里，他丝毫没有防备，整个人扎进浴缸，水溅出来很多。 宁千夜跨腿进浴缸，坐到他腿上…… 凌晨，程墨抱着她走出浴室，两人皮肤在水里泡得发皱，她钻进被窝里，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给他任何机会，才敢睡过去。 程墨躺下，见他们中间隔着被子，他直接把被子扬起来，被子进风，她睁大眼睛，瞪着他。 他无视她凶凶的眼神，直接把她抱进怀里：“我身体温度不比被子好？” “睡觉。”宁千夜手捂住他嘴巴，她现在只想睡觉。 次日，程墨和宁千夜一起从房间出来，叶睿白听到声音，激动地说：“程墨，程家出大事了，准确来说是祁莉出事了。” 宁千夜倒是有些好奇，她下楼，坐到他身边：“祁莉出什么事了？” 叶睿白拿出手机，点开视频，一阵少儿不宜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她听得脸颊发烫。 “你，你没事啊。” 叶睿白作为医生，什么情况没见过，脸皮早就练得比城墙厚。 “宁姐，这个是程放和祁莉床上视频，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拍出来，竟然还放到网上。” 程墨坐到她身边，头靠在她颈部，凑过去看了眼：“视频不敢露脸，还有谁能干得出。” 宁千夜仔细想了下当时的情况：“酒店房间门外有程放自己人看守，里面不可能有别人啊。” 叶睿白破案的语气：“真相只有一个，程放自导自演，不过程放还挺变态的，竟然拍这种视频，祁莉现在估计挺糟糕的。” 程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嗯。” “万一因为这件事祁莉嫁给程放怎么办。”叶睿白看向他。 “程放以为这样就能让祁莉乖乖下嫁？”程墨不屑的语气。 叶睿白一听，这后面还有故事啊：“程墨，你不会还有后招吧？” “祁莉会解决好这件事，如果她能让程放占便宜，那这个合作对象，是该重新考虑了。”程墨认真地说。 他看上去只是在挑选合适的合作伙伴，无关其他的事。 程墨想起什么：“林福的地皮怎么样了？” 他刚问完，展宇就从外面走进来，祁莉发生这么大件事，他怎么能不来，这可是今年他们公司最大的项目，要是发生变数，伤钱。 他们可没祁家树大根深，砸了这一次还能东山再起，他们这次项目要是出事，直接破产处理，他当然是着急的。 “程总看中的两块地皮林福很爽快就给了，最近忙着地皮过户的事，现在已经处理好。” 他把地皮过户合同递给程总，目前程总是隐身状态，所以地皮都挂在他名下。 展宇很知足，他只拿自己该拿的，不该碰的东西，他不会打这些主意。 “选一块做公司。” “程总，这项目做成，不在里面选一栋楼吗？” 政府迁移商业楼，他们在里面选一栋不是更省钱，何必花钱再自己建一栋。 程墨解释：“政府和祁家的关系很深，还是要和祁家撇清不必要的关系，免得殃及自身。” 展宇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要是在商业楼里办公，就得和祁家连在一起，属于一损俱损的关系，目前他们和祁家，也没好到这地步。 如果在别的地皮扩建公司，在外人眼里，他们和祁家关系也就一般，真要出什么事，也能明哲保身。 “我觉得就这块地皮吧，交通发达，有利于员工上下班。” 程墨爽快地说：“就这个吧。” 祁家 祁总打电话让人把视频撤下，即便视频撤下，她的名声也无法挽回。 这以后和程家见面，祁家永远被压一头，程家够狠，杀人诛心，直接把他女儿名声搞臭。 祁莉见父亲撤掉热搜后，就一直不说话，她心里有些慌：“爸，我现在就去国外，等事情消停了，我再回来。” “你发布声明，你和程放谈恋爱过。” “爸，我为什么要发这种声明，做错事的人是他，不是我。” “这个圈子最重视面子，你要是和程家不清不楚，以后谁还敢娶你。”祁总担心地说。 祁莉不甘心：“爸，为什么我的人生最后是嫁人？男人能干的事，我一样能做。” “胡闹，你真打算以后不结婚，女人终归要嫁人生子，这些你都要体验一遍。” “爸，说到底，我还是不如你面子重要。”祁莉委屈地跑上楼。 他们的事还在持续发酵，两方家长都没站出来说话，料一个比一个爆得狠。 有记者发布祁莉去妇产科的照片，下面有人放出医院缴费清单，能看到祁莉做流产手术。 大家纷纷猜测，这是一段怎样的豪门爱恨情仇，什么版本都出来了。 第152章 被她耍了 祁总很快发出律师函，要对他们一一追究责任，这下网络里的键盘侠才稍微消停。 叶睿白和宁千夜足不出户，就吃上瓜，两人面前摆着盘削好的水果，还有点心，小零嘴。 宁千夜把手机放到腿上，空出手剥坚果：“感觉网上这么说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 “宁姐，你可能刚上网不太清楚，这些键盘侠就是靠这吃饭的，事情不闹大，他们都不算专业人士。” “这么狠吗，我脱网太久了，不知道这社会又多了一种职业。”宁千夜无法理解，拿起花茶喝了口。 为了给宁姐调理好身体，家里随时备着花茶，鸡汤加药材熬，几乎每天都有补品。 叶睿白见她喝完一杯，立马续上，现在宁姐身体是大事，上次看程墨知道程放让祁莉怀孕的事气愤不已，就知道他想当父亲了。 这怀不怀的上得看宁姐身体，他要是能把宁姐身体调理好，顺利怀上孩子，说不定提涨工资的事就成了。 程墨坐在她身边，等她剥好坚果，就拿过塞自己嘴里。 叶睿白手机收到消息，激动地说：“又有人爆料了，这次是个音频。” 他点播放，是程放在洗手间和她谈结婚的事，祁莉答应好好的。 程墨皱起眉头，祁莉被人爆出这种消息，对她很不利，展宇在餐桌上处理些紧急工作，听到录音，急忙走过来。 “程总，这程放诡计多端，这要是真结婚了，这块地岂不是程家也要占股？” “程放既然这么想入股这块地，那就让他什么都得不到。”程墨运筹帷幄的语气。 展宇听着他的计划点点头，收拾好电脑立马就去办。 祁总今天没去公司，在家里盯着新闻看，他见程家真是没完没了，他们这么做，更会引起他的厌恶，小人伎俩。 展宇坐进车里拨通程先生电话：“程总，我是展宇，看新闻程少和祁小姐好事将近，我这不是赶在所有人前表达祝福，以后大家合作顺利，把钱赚了。” 程先生原本还想不起谁是展宇，听他提起合作，很快反应过来，他就是买下祁总那块地的人，做事很有手段和魄力。 现在所有人都想了解他，他却推掉所有能让大众了解他的机会，继续低调赚钱，展宇送上祝福，还说这种话，是在暗示他那块地的合作。 程放要是以后娶了祁莉，那块地他们程氏集团就能顺理成章添一笔，程先生笑着说：“是展总，以后合作愉快。” 展宇手指敲着方向盘：“程总，我等下还有个会。” “好，下次见。”程放挂断电话。 祁家 祁莉把手机关机，没上过网，在家里好好养身体，这会儿她感觉肚子饿，下楼找吃的。 祁总把手机放到桌面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祁莉见父亲生气走过去：“怎么了？” 祁总播放她那段和程放厕所纠缠的录音，她没想到程放录音了，她亲口承认会和他结婚。 “你要是单方面解除婚约，你让祁家以后如何立足，程家也不是好耍的。” “那么多人退婚，我就不行吗？”祁莉质问。 “不是不行，你倒是拿出像样的退婚理由，现在是程放想娶你，你不想嫁。” 祁莉咬住嘴唇，痛恨地说：“他QJ我，这个理由不够吗？” “莉莉，你要是不嫁给程放，程家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这块地之前出过事，我们现在的经济实力是斗不过程家的。 要是展宇再以项目名义，把我们踢出局，那样就真的完了。”祁总惆怅地说。 祁莉知道展宇背后的人是程墨，她只要牢牢握住这个信息，程墨不会背刺他们家。 但她不能说出这些，她怕父亲会误事，她坐在旁边沉默起来。 祁总轻拍她的手：“女儿，我知道嫁给程放这件事委屈你了，你只要嫁过去，以后离婚，程家肯定也不会亏待你。” “爸，我是不会嫁给程放的，让我嫁给他，我宁可死。”祁莉走到门口，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祁总见她往外走，着急地说：“祁莉，你要去哪里？你现在需要在家里好好养身体。” 祁莉启动车子，开出别墅，她把车停在路边，想要去购物，发现手机和卡都没带，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继续往前开，车里提示油箱见底，她不知不觉把车子开到程墨别墅，站在门口巡逻的保镖见她迟迟不下车，上前敲着她车窗。 祁莉回过神降下车窗，保镖看到她：“祁小姐，你来找大少爷？“ 她反应过来，启动车子，发现车子油箱见底，已经开不出了。 祁莉沉默许久，推开车门走进去，客厅里的人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眼。 宁千夜看到她来了，立马关闭手机，正在吃瓜，没想到正主来了。 叶睿白见她脸色不太好，出于医生职责：“你，你还好吗？” 祁莉抱住手臂，缓缓开口：“可能很不好。” 叶睿白站起来让管家弄杯红糖姜茶过来，祁莉喝过身体舒服很多：“我开车到你这没油了，我没带手机没带钱出来。” 程墨开口：“叶睿白，给车子装油。” “行，我现在就去。”叶睿白立马去干活。 祁莉心很暖，没想到他会帮她：“谢谢。” “祁小姐准备结婚，来我这里不合适。”程墨下一秒直接和她撇清关系。 祁莉脸色僵住，情绪跌落到谷底：“我不想嫁给程放，你有办法吗？” “我是商人，只重视利益。” 祁莉着急地说：“如果我和程放结婚，程家肯定会想办法介入那块地，到时候就不是两家人意见。” “我会把程家踢出局。”程墨肯定的语气。 祁莉见他这么有本事，他能操纵展宇买下她家那块地，肯定有办法帮她的，她忽然想到他也是程家的人。 她看向一旁的宁千夜：“我可不可以跟他单独谈谈？” 宁千夜拿起手机走出客厅，她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目光时不时看向屋里，他们谈什么要单独谈。 第153章 他也没那么差劲 连叶睿白什么时候坐过来都没有发觉，叶睿白开口说着：“宁姐，我敢用头跟你保证，他们俩没事，你和程墨那是天造地设，哪天分开那就是祸害人。 老天爷为了维护人间秩序，肯定会把你们锁死，这样就能还别人清净。” 程墨阴晴不定，宁姐暴脾气，这不是天造地设是什么，就这样吧，别让他们祸害人了。 宁千夜反应过来：“我怎么听着，那么不像好话？” “是吗？宁姐，你肯定是听错了，这就是好话，夸你们般配。” 宁千夜心思全然不在这里，任凭他后面说什么，她都听不见。 屋里 祁莉面对着他：“你也是程家的人，只要你娶我，这个局就能破。” 程墨毫不犹豫：“不可能。” 祁莉看着他肯定的眼神，有那么瞬间觉得自己有那么差劲吗，他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你心里有喜欢的人，是她吗？”祁莉看了眼门外，很快就收回视线。 “是。” 祁莉恳求：“我可以跟她解释，只要我们假结婚破这个局，我们立马离婚，你们想要什么尽管提。” 程墨静静看着她，她自认为提出的条件非常诱人，实际上，祁家对他来说，是个累赘，得不到半点好处。 现在还能和祁家合作，是犯懒不想亲自管项目上的琐事，而聘请的管家，不然这好处，他们压根拿不到。 程墨见她打算在这里纠缠不清：“祁小姐认为，你们还有什么能让我可图？” 祁莉仔细琢磨他的话，到目前为止祁莉还是摸不准他的背景，不知道他发展得如何，她也查过展宇，他们就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批成功人士，过往全是空白。 她打算忙完项目，就请人去国外调查，没想到意外提前了，这场谈判她明显是被动的。 “程墨，我现在脑子很乱，这个问题你能回答，你想要什么？”祁莉难得真诚把问题抛到他面前。 程墨直白地说：“我对祁家没什么可图的。” 祁莉身体晃了下：“作为合作方，这点忙你也不帮吗？” 程墨脑子里很冷静，不会被她说的绑架住：“我是和你父亲合作，只要你父亲能继续派人完成项目的事，我就可以做幕后。” “你做这些不想得到程家吗？我们祁家在这里还是有人脉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现在不如意，还是能办成事，我可以帮你。” 祁莉见不管怎么说，程墨无动于衷，她急了：“为什么你连这点忙都不帮我，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好，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的身份告诉你父亲。” 程墨犹豫了下，后点头：“我父亲最近一直在打听我身体情况，你要是告诉他，他应该挺开心的。” 程墨站起来往外走，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跟她撇清关系，祁莉死死攥紧拳头，之前程墨给过她温暖，那现在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坐在宁千夜身边，她扭头看着他：“谈完了？” “嗯。”程墨应了声。 宁千夜等了许久，都不见他主动说，他倒是说说，祁莉跟他聊什么了。 叶睿白见她着急的样子，却又忍住不说，只好帮她一把：“程墨，你跟祁小姐都聊了什么？” “你很八卦？”程墨质问。 他要看宁千夜的反应，他都和别的女人单独谈谈，她就不好奇聊点什么。 宁千夜听着他的话，意思就是他们的聊天内容要保密，不能告诉她。 她咬住嘴唇明显心情不太好，男人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祁小姐优秀又漂亮，男人都喜欢的贤内助，是该要保密。 程墨坐在他们中间迟迟等不到她问，他都有些绷不住了，伸手放到她身后，准备揽住她的腰时，她站起来往里走。 屋内的祁莉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眼：“宁小姐，我今晚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 “如果程墨没问题，你可以住下。” 祁莉朝她微笑，朝门外走去，程墨还在郁闷，她怎么问都不问，是不在意他，还是太相信他了。 她走到程墨面前：“宁小姐让我留在这里住一晚。” 程墨目光看向屋内，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她怎么留祁莉住一晚，她们感情什么时候好到这地步了？ 叶睿白也觉得奇怪，他撒腿往里走，看到宁姐在厨房，他挤进去。 “宁姐，那个祁莉要在这里住一晚？” 宁千夜动作停顿了下，程墨同意了，什么意思，合作伙伴就能这么肆意妄为吗。 “他们的事我不想听。”宁千夜经过他身边径直上楼。 叶睿白觉得自己没表达清楚，连忙追上去：“宁姐，我的意思是，你同意她住在这里了？” 宁千夜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直接把门关上，反锁起来。 这件事只需要程墨答应就行，她不乐意，程墨就能把祁小姐赶出去？ 叶睿白吃了闭门羹，也没得到宁姐的回答，他摸摸鼻尖下楼。 程墨和祁莉走进屋里，祁莉看着楼上的男人，叶睿白走到他们面前开口：“宁姐，没有回答。” 祁莉从容地微笑着，看来他们感情也没多深，这么浅的伎俩就让他们心生嫌隙。 程墨完全不清楚她们感情什么是时候那么好，不敢贸然赶人，就怕她生气。 他开口：“收拾客房。” 祁莉跟着佣人上楼休息，她躺在床上，嘴角露出笑意，她想得到程墨，也不是那么难。 程墨上楼走到她房间，手放在门把上，发现门反锁了。 他让佣人拿来备用钥匙打开门，大大方方走进去。 宁千夜在房间里看到他愣了下，想到这里是他的家，他能进来正常。 “你来做什么，不去找你祁小姐继续单独聊？” 程墨靠近她，把她圈在怀里，低头询问：“你什么时候跟她感情那么好了？大方地让她住家里。” “不是你让她住的？” 两人一对口供，就知道被祁莉耍了，程墨阴沉着脸，还从没有人耍心眼耍到他面前。 宁千夜拉住他：“她刚做流产手术，让她好好休息吧。” 第154章 躲什么，我会娶你 程墨捏住她下巴：“这么大方？你不觉得她是冲我的？” “祁莉看上你了？”宁千夜皱起眉头。 她把事情前后串联在一起，好像除了看上程墨，祁莉也没别的动机做这件事。 程墨挑起她的脸颊：“你的反应告诉我，不可思议。” 他也没那么差劲，让她这么质疑吧。 “不，我只是觉得你还挺抢手的。” 程墨询问：“那你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抓鬼啊。” 他眼眸冷下来，给她些提示：“下次再面对祁莉，你会做什么。” “小心她，不过我觉得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要是真对她有意思，我怎么防也防不住吧。” 程墨掐住她脖子，拉近他们距离：“你就不能对你有点信心。” “有什么信心？” 他这掐脖子就跟玩似的，她仰着头看向他，一个灰姑娘翻身当公主，不会怀疑是个梦吗？ 程墨吻上她嘴唇：“我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只对你这样。” 宁千夜身体往前倾靠近他：“我又没见过你和别的女人这样，我怎么知道。” 程墨眼神充满魅惑：“真要试？” 他拿出手机，打给叶睿白：“找几个女人过来。” 叶睿白刚躺下接到电话，还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宁千夜抢过他手机：“叶睿白，没你的事。” “好咧，宁姐。”叶睿白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程墨坐在床边，看着她：“不是要试吗？” “大晚上谁跟你试这个，我要睡觉了。”宁千夜绕过他，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下。 程墨躺下，身体贴着她后背，他管不住身体反应，声音暗哑，带着低音炮的颗粒感。 “那我们试试。” “不，要。”宁千夜被他亲到字都断了。 程墨贴着耳边，缓缓吐出字：“好。” 他掌心在她腰间游走，低头咬住她锁骨…… 次日清晨，祁莉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享受早餐，程墨换好衣服下楼。 祁莉看到他：“早上好，程墨。” 程墨坐在她对面：“女人有点小聪明，在商场上是加分项，但是在我这里，不是。” 祁莉手上动作停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和她，是我单方面追求。” 祁莉看着他，眼神有些意外，像他这么优秀的人，竟然会追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 “她根本带给不了你什么。” “那又怎样，我什么都不缺，如果我想要，程家也会是我囊中之物。”只可惜他看不上。 要是换做别的男人，她只会觉得过于自信，但从程墨嘴里说出来的，她还是有点相信的，所以真的是他不要，才轮到程放。 祁莉站起来：“你越是优秀，我越不会放开你。” 程墨见她终于走了，空气都变好了，他悠闲地吃着早餐。 祁莉开车回到家里，见程家来人，祁总听到脚步声回头：“都让你好好在家休息，你就是闲不住。” 程太欣赏地说：“女生有事业心是好事，正好结婚后，也能帮程放。” 祁莉碍于礼貌坐在父亲身边，耐心听着他们的安排。 祁总开口：“我这女儿从小就被宠坏了，做事没轻没重，以后还请你们多担待。” “太懂事管不住我儿子。” 程太自己儿子什么样，在豪门圈都传开了，她现在只是个要求儿子浪子回头的好婆婆。 祁总见她承认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也就不装了：“是。” 祁莉看着他们把她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她只管等着结婚，嫁给程放，再生个孩子。 程放姗姗来迟，刚从女人窝里爬起来，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就被亲妈喊来这里。 程太见他衣服凌乱，立马起身走过去，给他把翻进去的领口扯出来。 “你怎么不回去换件衣服再过来？” “你不是催得急嘛，我再不赶过来，你和父亲又得生气。” 程太给他抚平发皱的布料：“醒目点，哄好你老丈人。” 程先生坐在沙发上，见他们还在聊，不想让场面尴尬住。 “听说你这块地基本框架弄出来了，我觉得西边这个出口可以腾出些店铺门面，那块连接别墅区，到时候肯定会有品牌找我们合作。” 祁总听着主意是个好主意，就是他说的‘我们’他不爱听，这是祁家的地皮，怎么就跟程家牵扯上关系。 “程总的意见我会好好考虑。” 程先生看着他，这本来就是赚钱的买卖，怎么还要考虑，这钱赚了，不就是两家赚了吗。 “最近展总跟我通过电话，对于我们两家联姻，是祝福的。” 祁总觉得展宇这通电话，是觉得两家联姻，怕地皮有什么变故，故意打的，这是要敲山震虎啊。 本来这块地是祁家说了算，但是现在展宇才是拥有话语权的人，祁家夹在政府和展宇中间，地位就尴尬许多。 这要是中途被踢出项目，祁家可就损失大了。 “程总，现在不是流行试婚吗，我觉得让两个小年轻先试婚挺好的。” 程太挽着儿子的手臂走过来，她知道丈夫一定不知道试婚是什么意思，在旁解释。 “祁总，这试婚不就是什么都办了，结婚证不领，这说出去倒像是我们程家对祁莉有什么意见。” 他们本就是要靠结婚，把祁家地皮股份一分为二，现在来个试婚，程家到时候把婚礼钱都出了，祁家有异心，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程先生听到老婆的解释，瞬间觉得他就是只老狐狸，竟然想用这个办法蒙混过关。 祁莉觉得这样有后悔的余地，挺好的：“我觉得试婚挺好，毕竟我和程少还不太熟悉。” 程太语气软下来：“祁莉，你和程放孩子都有了，这怎么能算不熟悉呢？” 她是在什么情况下怀上的孩子，证据已经销毁：“谁说孩子就是程放的呢？” 祁莉现在不顾及任何脸面，他们要是能因此退婚是最好的。 程太脸色难看几分，程放年少气盛，听到她的话彻底绷不住：“祁莉，你说什么，你还给我戴绿帽子。” 第155章 当爹梦破碎 祁总看着他情绪不稳定，当着双方父母面都这样，这要是让女儿嫁进去，指不定受多大委屈。 程太抓住程放的手，轻轻拽了下，这傻儿子，难道没看出来，祁莉是故意激他的，就是要他惹祁总不满，好推掉这门婚事。 程放经过亲妈提醒，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语气缓和些：“祁莉，我知道你还生气，你难受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但是你也不能打掉我们的孩子。” 祁莉开口：“程少，我说了，这孩子不是你的，就允许你在外面枝繁叶茂，不允许我身边有男人？” 祁莉不惜给自己身上泼脏水，也要拒绝掉这场婚事，她绝不会嫁给程放。 程放听到她的话，心里的火苗又被勾起来，事情到这步，她骗了他，还想要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好的事，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娶进门，折磨她泄愤。 程太是看明白她的态度：“祁家最近不太平，要是和我们程家联姻，不仅股票会上升，两家还能合作。” 祁莉脸上情绪稍微有些绷不住，她下意识看向父亲，父亲难道真要妥协吗？ “程总看到我们祁家就那样，程放不一样，在外面花天酒地，凭着身世也能娶个门当户对的，我现在是不会卖女儿来换取公司利益。” 他们身后还有展宇，只要和展宇搞好关系，他们祁家就能翻身。 程放要是真的浪子回头，女儿嫁过去也算不错，可看到他刚才的反应，程放是不会善待她女儿的。 程先生从进来到现在体验到他两种情绪转变，刚才和他讨论那块地就像笑话一样。 他沉着脸站起来：“我们走。” 回到别墅，程先生直接给了他一巴掌：“程放，让你办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以后我还怎么把公司交给你。” 程放被打得一脸委屈：“爸，我哪能知道那个女人骗我，一边哄我结婚，一边把我孩子拿掉。” “看看你教的好儿子。”程先生失望地说出一句，坐进车里离开。 程太恨铁不成钢，她用尽心思给他铺路，他这是要把她开的路亲手毁了，她也气得不行。 “这段时间你好好待在家里，别再给我惹事，祁莉那边，我来想办法。”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程先生看到这是回公司的路：“不去公司，去程墨那里。” 这孩子始终都不肯在家里住，只是偶尔他提回家吃饭，程墨才回来，也只是吃饭。 他已经看到老婆盲目溺爱，在这个家里，程墨确实过得不自在，他坚持要求程墨回家住的心也渐渐放下。 不自在不住就不住吧，也不妨碍他们修补感情。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叶睿白到门口看了眼：“程墨，程先生来了。” 窝在程墨怀里的宁千夜挺起身体：“我先上楼。” 程墨抓住他的手，强行把她摁回原位：“躲什么，我会娶你，迟早都是要见的。” 宁千夜挣扎起来：“你父亲来肯定是要跟你说事情，我在这里不合适。” 程墨搂住她的腰，强行把她禁锢在身边：“有什么不合适，就当提前实习。”当他的妻子。 程先生走进来，看到沙发上恩爱的两人，感情还挺好，怎么迟迟没听到她肚子有反应。 他大概算了下，现在他四十多岁，等他们孩子生出来，他养在身边十几年应该没问题。 这两个继承人都不太行，那他就再训练一个出来，肯定能让他满意。 程先生想了想，这女人现在不肯生，说不定是因为关系问题，他坐在他们对面小沙发上。 “你们怎么打算的？” 这问题直接把宁千夜问懵了，程墨和她十指紧扣，异常坚定：“结婚。” “那就选个日子办婚礼。”程先生接着他话说。 他们见他那么爽快，都有些不相信，程墨眯起眼睛，父亲答应这么爽快，内心肯定有盘算。 他没听到程放确认婚礼日期的消息，说明谈得不顺利，父亲是打算踢掉程放，再培养个继承人。 程墨决不会送自己的孩子去程家，任由王梅欺负。 他尝过王梅的手段，在这上面吃过亏，凶人的老虎尚且知道目的，脾气温和的老虎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王梅绝对不可能让他孩子活到成年，他心里也有盘算，既然父亲那么爽快，那就先把婚礼办了。 “我会准备婚礼的。”程墨应下。 程先生点头：“但我有个条件，婚后必须生孩子。” “好。”程墨全部应下。 程先生见儿子这么识趣，心满意足地离开这里。 宁千夜转身看着他：“生不生不应该问问双方意见吗？” “你不想跟我生，是想跟谁生？”程墨眯起眼睛威胁。 “我们讨论的就不是一件事，结婚后，说怀就能怀上？” 宁千夜不免想到这段时间他经常不做措施，她也经常忘记吃药，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来姨妈了。 这说明她怀孕就是个概率问题，不是说怀就能怀上的。 “只要我足够努力，你肚子会有消息的。” “程先生答应我跟你结婚，也只是想要我生孩子，并不是真正接受我。”宁千夜说出内心真实想法。 程墨抿住嘴唇，而且不仅如此，他这个没有实权的大儿子，太太的位置含金量不高，不管给谁都可以，他的太太得不到程家任何好处。 只要宁千夜肯嫁给他，他保证会让她过得比豪门那些贵妇还要滋润。 程墨拿出手机看到高晴打来的电话：“程总，我怀孕了。” 宁千夜靠他很近，自然听到电话里说的话，她抬头瞪着他，他还有精力在外面养鱼？ 程墨低头亲了下她嘴唇，让她稍安勿躁，又不是他干的。 他对着电话：“说清楚些。” “我怀了你父亲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 宁千夜再次吃惊，他们玩得这么花呢？他父亲刚来他们这儿要孩子，这就冒出个亲生儿子。 “你准备怎么办？”程墨询问。 高晴脑子乱得很，只知道这孩子留下来就是个危险：“我想把孩子拿掉。” 第156章 感觉她在哄小孩 “你要是决定了，我会帮你。”程墨承诺道。 高晴慌乱无措间，像是打了针镇定剂，只要程总能帮她，事情可以过去的。 “谢谢程总。” 程先生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看看高晴办公室拉上窗帘，这女人这是在勾引他。 助理办公室是透明的，方便他看谁在，分发任务下去。 程先生走出办公室直奔她那里去，她听到敲门声，瞬间回过神来，把桌上的验孕棒塞进抽屉里。 她推开椅子走过去开门，她看到是程先生，嘴角扬起笑意。 “程总，你怎么来了？有需要打给我，我就会去你办公室。”高晴等他进来再把门关上，细心的上了锁。 程先生见办公室窗帘拉上，无所顾忌地搂住她的腰：“想看你在做什么。” 高晴手轻扶他胸口，她了解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现在是上班时间，他绝对不会在办公室对她做什么事。 程先生坐在椅上，伸手拉她一把，她身体无力地坐在他大腿上。 他手落在她大腿上时，不小心勾出抽屉，他看到里面棒子，拿出来看一眼。 程先生犹豫：“你怀孕了？” 高晴浑身震了下，有些害怕程家的手段：“程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安全期就没吃药。” 程先生陷入沉默，他刚想要个孩子，这孩子就出现了，还是他亲生的，要是家里那位知道，指不定闹出什么事。 高晴见他不说话，心里很没底：“程先生，我已经找好医院，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不，留下这个孩子，只要你把他生下来，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程先生托着她的腰，精打细算地说着。 “生，生下来？”高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生下来，我现在就把你辞退，安排你好好养胎。”程先生扶着她站起来，离开她办公室。 程太很快就收到公司消息，程先生亲手把小三开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凭着女人直觉，认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她打通刚子的手机：“帮我盯紧高晴，她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是，程太。” 高晴拿到辞退书，全副武装来了医院，进了B超室。 得到结果，她跑进洗手间，确定里面没人拨通一串号码：“程总，你父亲已经知道我怀孕，不让我打掉孩子，我去医院检查了，这孩子没有心跳，是个死胎，你救救我。” 她现在已经从公司出来，要是没了孩子，估计也回不去公司，程先生很可能会把她丢掉。 高晴好不容易摆脱过去的身份，活得至少能让人看得起，她不想变得一无所有。 高晴听到洗手间有人进来，她挂断电话屏住呼吸，来的人不是上厕所的，而是一扇扇门往下找。 她感觉到威胁，在他们查到她在的那扇门，立刻报警，刚子听到她声音，用力推着门，她高跟鞋底脚蹬着坐式马桶，用身体顶住门。 高晴咬紧牙，想着，只要把门顶住，撑到警察来，就安全了。 刚子在外面不敢使力，就怕闹出人命：“高晴，出来，程太想见你。” “我现在已经不是程氏集团员工，见不见程太，我看心情，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刚子见她这么不给程太面子：“高晴，你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动手了。” 她后背感受到一股很强的劲儿，推着她往前，她使劲顶住，但看到洗手间的锁有些松动，知道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洗手间门要打开的时候，警察赶到，刚子听到警笛声立马离开。 高晴松开腿，坐在马桶上接受警察询问，她双腿都是发抖的。 这件事她不敢闹大，只敢说是一般的骚扰，警察送她上了出租车，她拿出手机打给程墨。 “程总，程太找人抓我，我家估计不能回了。” 程墨听到：“我让人接你去安全的地方。” 程墨挂断电话，本打算让马锻去，可是他不接夜间任务，只好让林轩去接。 宁千夜窝在他怀里，安静听着他安排事情：“听情况不太好？” 他也不得不说，父亲也可能就这个命：“高晴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死胎，王梅已经盯上她。” 宁千夜不太理解，早上还怀着，下午就死胎了：“叶睿白，你解释下。” “这死胎原因很多种，死胎就是胎儿没有心跳，天生缺陷。” 叶睿白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你爹这当爹梦破碎了啊。” “这要个孩子，怀上也不一定能当父母啊。”宁千夜不免感叹。 程墨听着她这语气，以为她想当妈了：“等你怀上，让叶睿白照顾你。” 宁千夜抬手拒绝：“我现在挺好，你们盯着我肚子，这让我很有压力。” 之前是他父亲，现在又是他，他是不是被程先生传染了。 叶睿白劝道：“程墨虽然你想当父亲的心思很明显，但网上传言，你越想越没有，反而像宁姐放平心态，很快就有。” 宁千夜：“……” 真是够谢他的放平心态！ 程墨听着叶睿白好一番解释：“这倒是我的不对。”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擦，眼神暧昧流转：“听你的，我们顺其自然。” 宁千夜欲言又止，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拿出手机，看到师兄发来的信息：我在摩湾买了套房，明天请你来参加暖房派对。 宁千夜坐直身体：“师兄真的在那里买房了，看来这些年真赚不少。” 程墨见她自言自语：“你和你师兄还有联系？” “明天参加他的暖房派对，我得先睡，不然明天会有黑眼圈。”宁千夜跑上楼。 程墨盯着他：“你什么眼神，这就是顺其自然？” 别的男人约她，她这么高兴呢，他约她怎么不见她这副样子。 叶睿白安慰：“你别醋劲那么大，你想啊，你没出现这段时间里，是不是人家师兄陪在她身边？你现在非得不让人联系，你这样不是加剧你们之间的矛盾。” 程墨念叨着：“你一个单身狗说起这种事还挺头头是道的。” “当然，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吧。”他说得一脸骄傲。 第157章 怎么一开还是个恋爱脑 “那你说出个解决办法来。”程墨盯着他。 叶睿白凑近开口：“办法也不是没有，就看你能不能接受。” “说。”程墨身体往后靠，当大佬生来的压迫感。 “你可以让宁姐带你去，顺便在师兄面前宣誓主权。” 程墨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立马起身上楼，他推开宁千夜的房间门走进去。 他掀开被子躺下，伸手搂住她的腰：“明天，你带我一起去。” 宁千夜犹豫地睁开眼睛：“你怎么想去，那天人很多，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程墨看着她，他更想要的是她的态度，她愿不愿意带他去。 “只要你带我去，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程墨就想知道个答案。 宁千夜也想把他正式介绍给师兄，但师兄和程家认识，说不定会宴请，到时候怕程墨的出现，惹祸上身。 “我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你在家里等我。” 程墨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来，说到底，她就是不愿意带他去见她师兄。 他闹脾气平躺在床上，没有再碰她，宁千夜内心平静地睡熟过去。 次日，宁千夜起了大早，她换身衣服下楼，看到他坐在沙发上。 她走过去，弯腰亲了下他脸颊：“我回来给你带蟹黄包。” 程墨勉强应了声，但总感觉她在哄小孩。 叶睿白上完洗手间，往客厅走，看着宁姐离开的背影，有些幸灾乐祸：“宁姐这是不带你去啊？” “她担心我被人认出来。” “万一人师兄就想和宁姐单独吃饭，顺便表个白呢？要是宁姐突然上头，答应下来，你怎么办，你不是成小三了。” 程墨瞪着他，小三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小三总有个先来后到，先来的是他，后到的是她师兄。 宁千夜去商场买好礼物，才到摩湾花园，她把车停到他家门口，走进去。 她看到客厅的家具全按照风水摆放，这是，招桃花？ 云羿听到动静，下楼：“千夜，你来了。” 他穿着米黄色居家服，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准备举办派对的。 “是不是我来早了？”宁千夜疑惑地问。 “没有，我只请了你一个人，我最近想休息一段时间，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所以没告诉任何人我的住址。” 云羿去厨房端了茶和点心出来，放到茶几上，宁千夜拿起茶杯喝了口。 “你想休息一段时间，是有喜欢的人了？” 云羿被她这句话弄呛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说出来。 他轻咳两声：“被你看出来了。” “你这屋子的布局就是招桃花的，很难猜吗？可是我送你的礼物是招财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摆件递给他，她以为目前这个阶段，他会更专注赚钱。 云羿接过小摆件，是个胖乎乎的财神爷，还挺可爱的：“我可以放我房间，赚钱，招桃花两不误。” 招桃花布局是很有讲究的，选用暖黄色调，勾起女生最柔软的部分，他才有机会。 “你倒是够贪心。”宁千夜拿起糕点塞嘴里，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云羿把手放在她后背沙发上：“中午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 “你会做饭？” 他在学院那会儿那么挑事，都把自己弄营养不良送医院了，他会做饭？ “外面做的实在太难吃，所以我学着自己做，味道还可以，今晚留下，我给你准备了节目。”云羿邀请。 “今晚不行，我还得回去。” “你和程墨是什么关系？” 宁千夜诧异：“你怎么知道程墨？” 他查过那天跟踪她的车子，是程墨的，程氏集团大公子，和她关系一定不简单。 “程墨是我男朋友，本来也没想瞒着你，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正式见个面。” 云羿眼眸慢慢垂下，掩盖不去的失落，分开没多久，她都有男朋友了。 “你跟我打听那个符，也是跟他有关？” “师兄，我的工作你是了解的，我不能跟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包括我在做什么，我只能告诉你，这个黄符对我挺重要的，师兄，你要是知道些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云羿看向她：“我还真查到了些东西，本想晚上再告诉你。” “你真的查到？” 云羿带她到房间，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递给她：“这些年我记录了所有道士用过的符，所以看到的时候觉得眼熟，我回来翻了下，还真给我找到。” 他翻开折角的那页，她拿出手机打开相册，还真是用笔一模一样。 她见其他页上面都有署名，唯独这张符，没有名字。 “师兄，这怎么没有名字啊？” “我也是偶然得到这张符，驱邪避凶很有效果，但不知道是谁，这人来无影去无踪，我走过很多地方，再没遇到这张符的主人。” 宁千夜懊恼，她怎么就没想到和道士用的符做对比，说不定她遇到过这个人。 丁锐那里肯定有记录，她去找丁锐，说不定就能查出这张符出自谁的手。 她刚要打开门，门就从外面开了，程墨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见她出来衣服整齐，他们在里面应该没做什么事：“这就是派对？” 宁千夜心里难掩激动抓住他衣袖：“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只要查到这符出自谁的手，他就有救了。 叶睿白在旁边看到一愣一愣的，这个时候宁姐不应该解释为什么从别的男人房间里出来吗？ 这跟电视剧里演得不太像，这时候宁姐应该哭着解释，让程墨不要误会，可看着宁姐怎么有点兴奋呢？ 程墨被她晃得心痒难耐，想伸手搂住她时，她松开手跑下楼，开车离开别墅。 程墨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他抬眸和房间里的男人对视上。 这师兄长得有那么点好看，她身边男人还真是各式各样的。 云羿打量她，千夜调查这张符说不定和他有关系，但具体是有什么联系呢。 “程少，来都来了，不如给你算一卦？” 程墨一脸看不上：“骗人的把戏。” “反正不收你钱，算一卦？”他拉开柜子，取出一个木盒，从里面拿出龟壳，还有三个铜板。 第158章 而她的资料是走哪算哪 程墨站在门口，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云羿把铜钱放进龟壳，轻轻摇晃，把铜钱倒出来。 云羿把铜钱拉开，看到这卦象：“豫卦六五，疾病一直存在，但不致死。” 他走到程墨面前，拿起程墨手，看他掌心：“真是奇怪，这样的命格闻所未闻。” 叶睿白听着挺玄乎，只要道士足够努力，被忽悠的人也就信了。 他探头过来：“大师，什么命格？” “所谓生死自有天命，可你的命掌握在你手里，谁也拿不走。”云羿不可置信。 叶睿白听着他的话，确实挺神叨的，不会是算个命，把自己算魔怔了吧。 他连忙拽着程墨走人：“别跟算命吵架，就怕吵出毛病，既然宁姐不在这里，我们也回去吧。” 程墨盯着他：“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东西？” “这可是很有名的大师，信则有，不信则无，还是信吧，求个心安。”叶睿白劝道。 程墨被他拖拽到车里，云羿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千夜要做的事和他有关。 程墨坐在后座，拿出手机，点开软件，看到宁千夜的车子正在往墓地移动，她又去找丁锐 他开口：“叶睿白，去墓地。” “宁姐让我们在家里等，我们还是乖乖在家里等着吧。” “叶睿白，你说，她真的喜欢我吗？”程墨询问。 叶睿白差点手就脱离方向盘了，怎么谈个恋爱都怀疑自己了。 “程墨，你现在身价不低，要什么女人没有，你能看得上宁姐，那是宁姐烧了高香求来的。” “是我烧高香。”程墨不允许他贬低自己的女朋友。 “对。”叶睿白平稳开着车，心里念叨着，这万年铁树不开花，怎么一开还是个恋爱脑。 叶睿白询问：“那我们去哪里？” “回去吧。”他觉得要给她空间，适应下她的做事风格。 宁千夜走进丁锐办公室：“把图书馆的钥匙给我，我进去找点资料。” 丁锐拉开抽屉，取出钥匙丢给她，宁千夜双手接住，转身就走。 丁锐立马跟上去：“宁姐，你要找什么资料？告诉我，我帮你找。” “你这里应该有记录道士所用的符。” “宁姐，这记录现在册的道士才会记录所用的符，如果是个外编人员，或者混口饭的，这里真找不到。” “你帮我找出来现有的。” 宁千夜把架子上所有关于道士的资料全部搬到桌子上，她打开台灯，一页页地翻。 丁锐泡了壶茶拿进来，宁千夜仔细看手机里的黄符总觉得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她一口气翻完所有道士资料，没一个对得上的。 宁千夜不信，这个符威力这么大，道士的等级肯定不低，不可能没有详细记录。 “资料就这么多吗？你还有没有私藏？”宁千夜不相信。 “阎王给的就这么多，除非他有私藏。” 每个分部都会有历史记载，但都是从阎王殿出来的，资料肯定保真，但全不全从未有人怀疑过。 宁千夜合上书本：“我要去阎王殿，你帮我把风。” “宁姐，你真要这么干，要是被阎王发现，我们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且每次只有阎王邀请我才能进去。”丁锐猛地摇头，他们犯不着得罪阎王。 “我可以找到阎王殿入口。”宁千夜认真地说。 “宁姐，认识你那么久，都不知道你有这技能呢。”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去不去？”宁千夜询问。 丁锐破罐破摔：“谁让平日里就你一个能用的手下，这祸我闯定了，我去联系下阎王，看他今晚什么安排。” “去吧，我等你消息。”宁千夜挥手示意。 丁锐打电话给阎王：“老大，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一起来喝酒啊。” “最近都不行了，老婆管得严，今晚要回去睡觉。”阎王苦逼地说。 “行，那我把酒放好，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小酌一杯。” “好兄弟。”阎王说完就挂断电话。 丁锐转身汇报情况：“宁姐，阎王要回家陪老婆，其他不是问题。” “走起。” 宁千夜把手机设置飞行模式，拎上背包，带好所有家当，她坐在副驾驶拿出罗盘定位。 今日阴气最重的方位是西边，丁锐调转头往西边开，位置越开越偏。 到了一片拆迁区，宁千夜下车，看到阎王殿黑洞，挥手示意他跟上。 宁千夜走到黑洞前，脚步尝试迈进去，下一秒整个人就来到不同空间，阎王殿阴气最盛，终日不见太阳，显得格外冰冷。 她有铁链傍身倒没觉得多冷，丁锐在身后裹紧羽绒服瑟瑟发抖，他发抖地上前，声音都在打颤。 “宁姐，这里也太冷了，我们赶紧走吧。” 丁锐来过这里帮她找资料，知道就这块冷，往前走，靠近阎王殿就暖和了。 这阎王还是挺会选地址的，阎王殿中有块暖玉，一年四季不耗电就能供暖，看着他都羡慕。 他们溜到图书馆，里面有人守着，丁锐给她做了个安心的姿势。 他率先进去：“兄弟，好久不见，最近这里有没有新的资料要同步的？” 看守的人认出丁锐：“如果有需要同步的资料，我会告诉你们的。” “我今天刚好带了酒过来，阎王回家陪老婆，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我们喝一杯？” 他一听是阎王喝的酒，高低得尝一杯啥滋味，也就答应了。 丁锐从包里拿出酒瓶，摇晃一下，倒出一杯给他。 “你闻闻这味，没有个十年是养不出这味的。”他拿起杯子扇着味道。 他闻到酒香味，魂都被勾走了，他嘬了口，整个人美滋滋的。 丁锐拿出喝酒必备花生米，撕开包装放到桌面上，看守图书馆的人，捡起几粒花生米扔嘴里。 一杯酒，几粒花生米下肚，话匣一下打开，他开始唠起过去他干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儿。 他说了没几句，脑袋一阵发晕，他晃了晃脑袋：“怎么感觉好晕。” 丁锐继续给他倒酒，一本正经地说：“不会才一杯，你就倒了吧，你这酒量不行啊。” 第159章 她又被忽悠了 他声音扩散：“不应该，我酒量还是不错的。” 话音刚落，他倒在了桌子上，丁锐推了推他手臂：“你行不行啊，再来一杯。” 他完全没反应，丁锐见时机成熟，小声喊着：“宁姐，可以进来了。” 宁千夜看向两边，确定没人，才走进去，丁锐拿走他身上的钥匙，带着她去图书馆。 门打开，扑面而来的霉味，丁锐捂住鼻子，伸手挥散灰尘：“这人又偷懒，这都多久没打扫了。” 宁千夜忍不住咳嗽几声，这里面味道是够呛的，他们赶紧找关于道士的书籍。 她抽出一本书拿在手里，打算继续找，一起端走。 丁锐走过来说道：“宁姐，这里的书不外借的，你要是拿走，会引发警报。” 宁千夜只能往回走，回到放书的地方，她靠着架子翻书，没有就换下一本。 时间不多，他们几乎一目十行，专找符纸，两人一起努力找，找到最后一排书架，他们依旧没有发现。 宁千夜看着丁锐：“之前你说，在这里看到三个档案是不同的。” “对，我记得好像在这里。” 丁锐推开墙壁的书架，一扇门露出来，他把工作牌放到门口一刷，门直接开了。 他快速走到最后一排，他指着书架：“宁姐，你看，是不是三个不一样。” 宁千夜拿起其中一个档案袋，拆开拿出里面的资料：宁千夜，这一世是捉鬼师，生来阴阳眼，出生在村子里，十五岁的时候，村子发生泥石流，导致父母双亡，靠着村子伤亡补贴上完大学。 二十二岁的时候遇到程氏集团大少爷程墨，目前处于恋爱中…… 这资料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她把档案袋放回去，随手拿起普通版的档案袋，拆开看到别人的资料是写完一生，而她的资料是走哪到哪，是什么意思？ 她再拿起下一个档案袋，打开，拿出里面的资料，看到程墨的名字，紧接着图书馆报警声响起。 宁千夜看着墙壁闪烁着红灯：“丁锐，这是怎么回事？” 丁锐着急地说：“宁姐，我们可能触发机关了，你赶紧走，这里我垫后。” 宁千夜闻到酒味儿就知道熟人来了：“不用走了，已经来了。” 黑白无常走到门口：“是谁擅闯档案室。” 丁锐走到他们面前，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黑白，无常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最近少喝酒了？我今天带了壶好酒，一起喝点？” 丁锐推着他们往外走，拿出杯子，给他们倒上。 黑白无常盯着倒在桌上看守档案室的同事，这酒有点烈啊，上次闯下大祸，阎王已经警告过他们，酒是万万不能多喝。 “这酒，我们就不喝了，看在你是熟人份上，赶紧走吧。” 丁锐看向档案室门口，宁姐在里面，他还真是走不了：“喝一杯嘛，一杯没事，再说这里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们犹豫拿起酒杯，快到嘴边，想想还是不喝了，免得捅乱子，明天又得挨训。 “不，不喝了，你赶紧走，我们还得值班呢。”黑白无常放下酒杯。 一人喝酒，哪有两个人干杯爽快，他们值班的时候就喝了两杯，再喝就怕撑不住，他们酒品要是好些，看他们喝不喝。 丁锐见他们关键时刻还挺谨慎的，再怂恿他们喝酒，就显得刻意了，肯定会引起怀疑。 “我收拾下这里就走，不能让别人看到，免得连累他。”丁锐把酒倒回瓶子里，毁灭证据。 黑白无常闻到酒香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们看着他走出去，念叨几句。 “这走都走了，不把酒留下，这也太小气了。”黑白舔了舔嘴唇，闻着酒香味不过瘾。 “这看图书馆的老树平时酒量不是挺好的吗，这是喝了多少。”无常不解。 “这老树没事就爱整两口，谁知道他跟丁锐喝酒前喝了多少，走吧，去值班。”黑白摇摇头，走出图书馆。 丁锐走到奈何桥旁，打开酒瓶，把酒倒进河里，河底游着的鱼闻到香味立马涌过来，喝了几口酒水，瞬间翻白。 他刚想走，被鱼这状态弄得定住脚步，他蹲下身，戳着鱼身体，压低声音。 “大哥，这是用来治人的药，怎么对鱼也管用，别装了。” 被戳身体的鱼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还会鼓囊的鳃证明它还活着。 丁锐都无语了：“鱼大哥，你最好明天酒醒起来，别把我卖了。” 他看着黑白无常去当值，悄咪咪溜回图书馆，用员工卡刷开档案室的门，宁千夜站在原地，手不敢再碰档案，怕触发机关。 她刚才仔细想过，她从进到这个房间里，丁锐并没有碰别的东西，只有她拿起了档案袋，问题就出在这些档案袋身上。 阎王把她和程墨的档案单独放，肯定有原因，她必须要弄清楚。 “丁锐，我要看另一个档案袋。” 宁千夜伸向第三个档案袋，她要知道还有谁跟他们是特别的。 丁锐摁住她的手：“宁姐，改天吧，等下黑白无常回来，我怎么解释。” 刚才就怕当场被抓住，所以她才不敢动，眼下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她得下次再来。 “我就看一眼，一眼。”宁千夜跟他保证。 “不行，一次看一个，下次再说。”丁锐强行拖着她离开。 他们出了阎王殿，手机上的时间快速运转，现在已经是凌晨。 宁千夜不甘心：“你下次找阎王喝酒，问问这档案是怎么回事。” “宁姐，这档案室就不是我能进的地方，我要是问了，不等于我进去过。”丁锐没想过，有一天宁姐竟然让他去送死。 “那我现在就去，我就看一眼，第三个档案袋到底是谁。”宁千夜转身要往回走。 丁锐立马拖住她：“宁姐，我下次把他灌醉些，我再问，有消息，我肯定告诉你。” “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妥。”宁千夜警告他。 “我保证。”丁锐哄着她上车，他启动车子离开。 第160章 流产 忙活完，丁锐送她回别墅，已经快天亮，她走进客厅，沙发上开着小灯，程墨就坐在那里。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你一晚上没睡？” “蟹黄包和早点回来，你都忘了。” 经过他提醒，她才知道少了什么：“对不起，我忙忘了。” 程墨听到她在忙，心里的火气消散不少：“你找到什么线索？” “我，暂时没有。” 宁千夜现在脑子乱得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阎王殿中人类档案，她和程墨是单独放的，而且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她就是觉得那个密封未开过的档案袋，肯定藏着大秘密。 黑白无常来的时候，她害怕当场被抓，就没敢乱动，早知道顶风作案，冒死再看一眼，就知道答案。 程墨搂住她的腰，她肯回来就好，其他他可以不计较。 “想不通就别想，睡觉吧。”他抱起她上楼。 宁千夜见他俯身要把她放床上，想到图书馆灰尘那么多，他又有洁癖。 她钩住他脖子，身体往前挺靠近他，程墨直起身，抱了个满怀。 在他看来这是暗示，他情不自禁低头吻上她嘴唇，浅尝，沉迷，难以自拔。 宁千夜和他稍微分开喘口气，她想起什么：“我身上很脏，需要洗个澡。” 程墨把她腿分开挂在腰间，托着她臀部往洗手间走，他吻着她嘴唇，慢慢往下移。 宁千夜沉迷其中，突然热水从头淋下，强烈的感觉，她身体忍不住发颤。 程墨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边洗，边……做。” 结束后，天彻底亮了，他用浴巾包裹住她身体，擦干净水渍放进被窝里，他抱着她满足入睡。 宁千夜翻身感觉后背有点凉，这男人好事做一半，不给她穿上衣服，她已经累到没力气去穿衣服，索性就这样睡醒再说。 睡到下午，醒来就对上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神，宁千夜警惕地摁住被子：“你想干什么。” “凌晨那只是开胃菜，现在是正餐。”程墨很早就醒来，侧身看着她睡。 宁千夜拍打他身体：“什么正不正餐，我不要了。” 程墨吻上她嘴唇，调戏地说：“不什么？” “我说，不唔，要了。” 程墨窝在她颈间发出低低的笑声，宠溺地说：“好。” 宁千夜这才反应过来，她又被忽悠了。 她气愤的咬上他肩膀，他闷哼了声，动作发了狠。 天渐渐黑了，宁千夜伸腿踹了他一脚，他不气恼，反而握住她的脚，塞进被窝里，餍足地穿上衣服。 宁千夜在被窝里本来要睡着，看到他流畅深邃的肌肉线条，她又精神了，他身材也太好了。 程墨看着她：“对我的身材还满意吗？” 她翻身背对着他：“赶紧走。”看着真烦人。 程墨不敢再招惹她，怕把自己惹火了，他下楼去找吃的给她补充能量。 他走出房间，立马把门关上，程墨眼角上扬，心情不错的下楼。 叶睿白朝他吹了下口哨：“够厉害的，白天玩到晚上，宁姐身体没事吧？” 程墨有了上次的经验，他有个度，知道她身体的承受能力，没有伤到她。 “没有，我拿点吃的给她。” “我去，都下不来床了。” 程墨从厨房拿走吃的，直接上楼，他坐在床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吃点东西再睡。” 宁千夜闻到香味醒来，是泡面，管家做得好香啊。 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滑，露出的皮肤有些发凉，程墨低头，眼眸逐渐火热。 她立马裹紧被子：“给我拿衣服过来。” 程墨打开衣帽间，拿出她经常穿的衣服，放到她面前。 她穿上背心，套上牛仔外套，下面是条紧身裤，常年有玄冰铁链在身，身体温度是恒温状态，不会被外界的寒冷刺激到。 宁千夜拉来小凳子，拿起筷子小口吃着，程墨坐在旁边，手指拨开她头发。 她从手腕抽出皮筋绑好：“你吃过了？” “等会儿吃晚饭。”这是管家加急做出来的，他怕她饿，先拿来给她吃。 宁千夜看到管家贴心给他们准备两双筷子，一个碗，她把面装进碗里，递给他另一双筷子。 “一起吃点。” 程墨拿过筷子，拉过另一个椅子，和她并排坐着，这椅子刚刚和她的高度，但在他那里显得处处不和，他还得弯腰低头吃，很别扭。 管家做的面量，完全是按照她的胃口，只多不少，量足足的，两个人吃都很够。 吃饱喝足，宁千夜坐在床边，感觉力气恢复了，尝试动一动，就腿还发软。 程墨见她身体重心有些不稳，伸手搂住她的腰：“不舒服就休息。” 宁千夜见晚上也没啥事，拿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她拉开柜子拿出充电器续上电。 一开机，不停的信息轰炸，都是丁锐发的，她没一条条看，直接拨通他号码。 “什么事？” “宁姐，我这次肯定要惨了，我惨了，我把那酒倒进奈何桥河水里，想毁尸灭迹，谁知道那条河是不流通的。” 宁千夜真是被他蠢到了：“你第一天知道奈何桥水不能动，知道阎王殿入口为什么四处流散吗，他们要四处收集雨水补给河水，河水是孟婆做汤的重要佐料，你怎么能往里倒酒。” 都说入黄泉，饮孟婆汤，过往前程皆断。 孟婆汤里加的水是世界上最脏的水，被污水洗涤过，灵魂才能重生。 “那怎么办，我听说那里的鱼一大早全翻白了，肯定是我那酒，要是被查出来，我要完蛋。” 这酒还是他加料过的，要是被查出来，他可就要完了。 “鱼翻白又不是头一次，你怕什么，以往黑白无常少往里加料？” 他们还往里尿尿过，这件事即便阎王有心要查，肯定是黑白无常的锅，毕竟这两人正经事不干一件。 丁锐听到她这么说，瞬间放心不少：“宁姐，我听你的。” “行了，我要休息。” “好嘞。” 丁锐挂断电话，宁姐在他这儿相当于定海神针，有宁姐这句话，安了。 第161章 那你就收敛些，别得罪我 不止是她这么认为，连孟婆也这么认为，她看着满河翻肚皮的鱼，直接向阎王告状。 阎王听了孟婆的意思，召见了黑白无常：“你们又往河水掺东西了？” 他们面面相觑，昨天他们一直在值班，根本没靠近过河水啊。 阎王见他们不说话，就是做贼心虚：“说你们什么好，上次往河里尿尿，说过你们，这次竟然又往河里掺东西。” 他们委屈地说：“老大，这次我们真没往奈何桥去，我们昨晚一直在值班。” 阎王拿出黑木令牌砸过去，两人脑门皆被砸中，两人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 “不是你们，还有谁干得出这种缺德事。” “谁干的缺德事我们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我们干的，老大，你这是先入为主，奈何桥谁都能去，总不能出点事就是我们干的，这样对我们不公平。” 阎王站起来把手背在身后：“这件事除非孟婆不追究，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他们一脸懵逼真就听了阎王的话，去哄孟婆消气，中午的时候，池里的鱼活过来了，孟婆才稍微松口。 结束这件事，他们苦命地回到休息室，两人互倒一杯酒，桌面两碟下酒菜，外加花生米。 他们接到丁锐打来的电话，丁锐试探性地问道：“兄弟，今天听声音怎么那么丧，出什么事了？” 兄弟二人像是找到宣泄口，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哭丧着太委屈。 丁锐为了表现和他们统一战线：“是啊，哪个浑蛋干的，太缺德了，今天这么倒霉，要不我给你们送瓶酒，话说老大最近有什么安排？想找他喝酒总说没空。” “最近夫人脾气不好，我们老大忙着哄，过段时间应该有空了，我们再喝酒，非得被老大念叨个半天，这几天都不喝了。” 丁锐心心念念着宁姐的事，按照宁姐的性格，这件事短期不给办了，她肯定还会拉着他再去。 “行，等你们什么时候想喝酒告诉我一声，我立马给你们送过去，全是私人珍藏。”他仗义地说。 挂断电话后，黑白无常拿起杯子碰杯一饮而尽，互相叮嘱：“就这一杯，不能多喝。” 丁锐把手机放到桌面上：“宁姐，不是我不帮你打探消息，也得阎王有时间啊。” 宁千夜躺在床上玩手机，感觉吃饱之后，好像也不困了。 程墨坐在床边陪着她，手偶尔不老实一下，宁千夜总会瞪他，他乐此不疲。 他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是父亲打来的：“程墨，今晚回来吃个饭。” “嗯。”程墨并没有拒绝。 宁千夜看向他：“她还没来，你要不要等等她？” 程墨松开手，下床：“我会早点回来。”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们一点也不像正常的父子，程先生把他安排在这里养病，却从不来，而程墨每次也只有程先生打电话过来，他才会回去。 叶睿白在前面开车：“程墨，最近程先生叫你回去有些频繁。” “你想说什么？” “如果，程先生要和你修复关系，你会搬回去吗？”叶睿白询问。 “你在想什么？”程墨语气没有任何侮辱的意思，纯粹就是觉得他有些智障。 程家什么时候需要修复关系，只要保证自己有利用价值，就不会失去任何关心。 叶睿白听到他的话，瞬间清醒过来，暗骂自己在想什么，当年程家那么对程墨，程墨怎么可能原谅。 “我不该说出那样的傻话。”叶睿白闭紧嘴巴专心开车。 程墨回到程家，佣人端着饭菜出来，他们已经落坐，迟迟等不到他们母子下来。 程先生有些不满：“去叫他们下来吃饭。” 佣人端着饭过来：“夫人出去了，不在家里吃饭，我去叫小少爷。” 程放推开房门下楼，看到亲妈不在，今晚程墨留在家里吃饭，他看着就倒胃口。 程先生见他直接走过餐桌：“站住，没看到吃饭。” “爸，不是你让我去哄祁莉吗，我现在就去做。”他就是不想对着程墨吃饭。 “祁莉的事你放一边，从今以后不要再去招惹祁家。” 程放有些看不懂了，这一向好使的借口，怎么突然就失灵了。 “爸，你不是想要祁家那块地吗，这时候我要不去，祁莉更该生气了。” “没见祁家什么态度，即便结了婚，就你这脑子，不给人挖坑埋了就很不错，还指望你从他们那里得到好处。” 程放听他这话心里很不满：“在你心里，我本来就什么都干不成。” 他把话说完，直接走人，完全不想受这气。 程先生看到他这态度，气得心脏疼：“真是被你妈宠坏了。” 他看到一旁坐着懂事沉稳的大儿子，脸色缓和些：“程墨，我们吃饭，不用管他们。” 程先生刚拿起碗，电话铃声就响起，他拿出手机，程墨刚好看到显示的备注是高晴。 程墨知道今晚王梅是去找高晴了，而高晴按照他说的做。 程先生看了大儿子一眼，拿起手机走远点接：“什么事？” “程总，救救我们的孩子，程太要我打掉孩子。” 程先生紧张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公寓。”说完，高晴直接挂断电话。 程先生走回客厅：“程墨，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吃晚饭。” 程墨拿起筷子，丝毫不受影响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等父亲离开后，他放下筷子，没什么胃口。 程先生开车来到公寓，进去的时候，没见到王梅，但看到她倒在地上，裤子上全是血。 高晴手捂着肚子，脸色煞白：“程总，救救我们的孩子。” 程先生抱着她就往外走，送她去医院，他对着医生说：“保孩子，医生，请保孩子。” 医生点头，进入手术室，程先生浑身染血坐在长椅上等着。 半小时后，医生走出来：“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没留住。” 程先生脸色难以掩饰的愤怒，他起身离开医院，高晴已经没有孩子，对他来说就不重要了。 第162章 就凭这些，让我和你假结婚？ 医生看到他就这么走了，护士忍不住念叨几句，这男人就是不靠谱。 程先生回到家里：“她回来了吗？” “太太就在楼上。”佣人恭敬回答。 程先生阴沉着脸上楼，他走进房间，程太亲口听她答应把孩子打掉，心情很不错地回来收拾自己。 既然丈夫想要孩子，那她就再生一个，她哪怕试管，也会把他留在身边。 男人身体靠不住，但心只要有点在家里，就是她赢了。 程先生见床上没有人，直接推开洗手间的门，只见她穿着兔女郎的衣服，对着镜子化妆。 程太捏着口红的手停顿下来，丈夫还从未这么猴急过，她合上盖子，风情万种地朝他走过去。 她手放在他胸口上，慢慢往前推：“老公，你怎么才回来？” 程先生大力捏住她手腕，掰开她的手，一巴掌过去。 程太脸被打偏，嘴角渗出血，脸迅速红肿起来。 她脑袋发出嗡鸣声，久久回不过神。 程先生气愤地说：“你害高晴流产的？” 程太没想到高晴动作那么快，大晚上就去打胎，但是她让丈夫知道了，这女人心思还挺重的。 她反应过来，捂住脸，委屈地哭出声：“老公，你在说什么。” 程先生烦得额头青筋凸起：“闭嘴，我现在看到你这样子就恶心。” 程太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软下来，此刻她像一汪清泉，等着男人滋润。 她拿起他的手放在身上：“老公，高晴怀孕了，是你的孩子？你想要孩子，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生的。” 程先生捏紧拳头，想到孩子，生完程放之后，他们不是没有试过再要孩子，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肚子没有一点动静。 他现在已经不把心思放在这上面，高晴只是他漫长工作生涯中，一抹惊艳的风景，看过也就过了。 “你别装了，你今晚去没去找高晴，我问一嘴就知道。” 程先生想到他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能见面，现在没了，想想都窝火。 程太以为他把眼线放在自己身边，她干过的事，他都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她小心翼翼维持的夫妻感情，被高晴这么轻易就撬开一个口子。 “是，我去找过她，是我让她拿掉孩子，你想要孩子，我可以跟你生。” 她扯着他的领带往外走，她转身失重地倒在床上，含情脉脉看着他。 程先生想到程放的样子，即便再生，下一个还是程放的翻版，不管生多少个，没一个有用的，都比不上程墨。 既然他孩子没了，那就只能寄希望在程墨身上，宁千夜要是生出孩子，就会成为公司接班人。 程太光看着他就足够动情，她这娇艳、妩媚的模样，没男人能忍得住，她可是对过镜子练了很久。 可今天程先生没什么心思，他想到她那么狠害死他未出生的孩子，不免想到小时候的程墨。 他俯身，她已经做好准备接纳他，可他却没有动作，只是冷冰冰地说着：“你现在这么对高晴，程墨小时候在你手里也受过不少委屈吧。” 程太觉得都这时候了，有程墨什么事啊，她双手抱住他脖子，娇滴滴喊了声：“老公~” 程先生拿掉她的手，语气有些重：“你这样子，看得让我倒胃口，最近我睡客房。” 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留下独自发情的她。 程墨吃完饭就回自己家，他此时刚过难受的劲儿，坐在沙发上缓解情绪。 他口袋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宁千夜拿看一眼：“高晴打来的。” 程墨按扩音放到桌面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难受，就想和女朋友贴贴。 高晴虚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程总，他已经从医院离开不管我了，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过惯了高薪的日子，她不想回到一无所有的曾经，本来怀上程总的孩子，是对她有益的事情，可偏偏是个死胎，老天爷还真是跟她开了个玩笑。 程墨缓缓开口：“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以后的生活所有开销。” “那我还能帮你什么？” 她知道这一笔钱会直接买断他们的交易，可她知道，她现在要是能帮上他，之后得到的更多。 她并不满足此刻就过拮据的退休生活，她想继续有收入。 自认为她没什么本事，试过开店，但不善经营都是倒闭收场，她这人也不轻易相信别人，她只管开店，请人管理，在她这里是不行的。 “你要是想留下来，就得在你死去的孩子上做文章。” 高晴经过他提醒：“程总，你的意思是，把这水继续往程太身上泼。” “只要能让他注意到你，你就能留下来。”程墨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宁千夜看着他：“要是你父亲和程太继续保持婚姻和睦呢？你的算盘不是落空了？” “只要是我父亲在意的东西，借着王梅的手毁掉，我父亲一定会对她失望。” 宁千夜伸手摸着他的脸：“忽然觉得你这人还挺阴险的，我要是得罪你，我估计也会被你玩死。” 程墨亲吻她颈部：“那你就收敛些，别得罪我。” 和外面那些男人保持距离，特别是她那个师兄。 他轻轻啃咬她锁骨，她浑身瘫软，呼吸重几分，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叶睿白下楼。 宁千夜立马摁住他脑袋，让他离远些：“你休息够了。” 叶睿白看过去，以往他呼吸都快上不来，照样还能工作，这会儿就矫情了？这男人啊，谈恋爱起来，比女人还矫情。 程墨规矩地靠在她肩上：“再休息一下。” 宁千夜肩膀都有些发酸了，她推开他：“你要是累了就上去休息。”别在这里祸害他。 程墨以为这是邀请，他坐直身体：“好。” 他起身往前走两步，见她没跟上，都是自己人，玩什么前后把戏，他后退回去，俯身抱起她直接上楼。 叶睿白此时就站在楼梯口，看到这场景，立马让路，唯恐挡路，被他一脚踹喽。 第163章 莲池的鬼 宁千夜轻拍他肩膀：“干什么？” “不是说休息吗？”程墨抱着她上去。 三天后，这些天他们哪也没去，就窝在别墅里，宁千夜在等丁锐的消息。 她就想知道那三个单独的档案意味着什么，但最近阎王没空，他们碰不到面。 他们坐在沙发上喝茶吃坚果，程墨在旁边给她剥开心果。 手机信息响起，他拿出看一眼，这信息内容足够他停下视线。 宁千夜正吃得欢，见他不动了，凑过去，见内容是张喜帖，她凑近些，脑袋杵着他胸口。 程墨以为她主动投怀送抱，嘴角上扬，手轻轻抚摸她后背，眼底暧昧思绪跳跃。 宁千夜拿过他手机，推开他：“叶睿白，祁莉要和程放结婚了。” 叶睿白急忙拿出手机，看看今天的热搜：“还真的，两家官网都主动发文了，这程放可以啊，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逼得祁莉就范。” 程墨盯着落空的手，她原来不是主动亲近，而是来八卦的。 宁千夜看着时间：“这婚礼定在一星期后，是不是太着急了？” 豪门不都讲究排场吗，这个时间里，能照顾到所有的东西？ 叶睿白可是见识过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场景：“宁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只要有钱，你要金子都能给你做出来。” 祁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程墨，我要见你。” 他们默契地看向门口，只有程墨坐直身体，气势十足。 祁莉走进来：“我要单独和他谈谈。” 上次挑拨离间，宁千夜知道她是个心思极重的女人，程墨不会上她的当，她和叶睿白朝外面走去。 叶睿白一手端茶，一手端零食跟在她身后，虽然不知道他们要聊多久，但不管多久，也不能亏待自己的嘴。 “宁姐，你就这么放任程墨和别的女生单独聊？” “他们也聊不出花来。”宁千夜继续剥开心果塞嘴里。 只要他们都不信她说的，她就不可能影响到他们感情。 祁莉坐在沙发上：“程太找我谈了，她手握证据，只要摆出来，祁家就会颜面扫地，我父亲为了祁家颜面，只能把我嫁过去。 程墨，只要你肯娶我，这件事就还有别的结局，程总已经和我父亲谈好，他们结婚后，程家将强势入资那块地，即便你不同意，但上面的人仍有说话权。” 程家只需要搞定政府那群人，再加上豪门联姻噱头造势，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入资这块地。 这块地一直采用投票制度，刚开始祁家和程墨联系紧密，是不会贸然得罪程墨，所以任何决定前都会询问他的意思。 如今两家联姻，祁家无论如何都会和程家站一边，这样程墨就是孤身奋战。 程墨一脸的不在意：“就凭这些，让我和你假结婚？” 祁莉听到他的话觉得有戏：“如果你不介意我和程放，我们真结婚，婚后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得到程家。” “我说过，程家的一切，是我不要的东西，祁小姐，要是只能拿出这些条件，还是回去吧。” 祁莉把手放在他手背上，暗示意味很足：“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包括我自己。” 程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抽出手：“我之所以让你进来，是想告诉你，既然你们祁家做了选择，我是该考虑踢走你们。” 祁莉不可置信：“程墨，你说什么，这个项目还没完，你怎么能一脚踹开我们。” “我告诉过你，我是个商人，我只看利益，当初让你们祁家加入这项目，只是因为你们在此之前铺垫得足够多，我只是捡现成的，现在既然时局对我不利，我肯定要做下一步考量。” “程墨，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诉你父亲？” 要是程先生知道亲生儿子和他对着干，表情应该挺精彩的。 “我父亲要是知道我这么能干，应该会很欣慰，顺便我提醒你一下，我要是回到程家，你嫁给程放就什么都没有了。”程墨俨然谈判者口吻。 祁莉看着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一点私情，她心渐渐寒了。 所以他宁可冒着身份会泄露的风险，也不愿意娶她，反而站在她利益前劝她该怎么做。 他以为她会看上程放的财产，她压根不稀罕，她喜欢的男人必须上进又有头脑，能帮上她的。 程放在她这里不过是占了个男人的身份，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程墨，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只是被迫嫁给程放，但我心里压根没有程放。” “这件事你不能做主，我只看结果。”程墨起身往外走。 结果会驱使他下一步行动，既然祁家要让程氏集团进场，那他会把这些人统统赶出局。 祁莉看着这男人狠绝、雷厉风行的背影，一点都不怀疑，他会不会真那样做。 她忽然有些后悔来找他了，有些答案知道了，心里堵得慌。 程墨走到他们面前，叶睿白仰着头看向他：“谈完啦？” 他踹了下叶睿白的腿，每个月给那么多钱，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叶睿白被踹得干疼，麻溜地站起来给他让位：“程墨，你坐。” 祁莉拿着包从他们身边经过，像个落败的小丑，着急忙慌地离开这里。 程墨坐下就给她剥开心果，宁千夜见她那副神情，就知道谈得不好。 “你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不赚钱，怎么养你？” 宁千夜犹豫了很久，她就一个月薪四千工资的人，必要的时候是可以没骨气的，有钱人的生活过得安逸啊。 “嗯，还想吃开心果。” 程墨继续加快速度剥，宁千夜吃到口干不停喝水，入夜，冷风吹起，他们收拾东西回客厅。 宁千夜拿出手机看到丁锐打来的：“喂，是有消息了吗？” “宁姐，最近阎王老婆气蛮久的，阎王还没找到机会喝酒，不过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年底考核，我们还没达标。” “那就去抓鬼啊，找我干嘛，我个人年底考核业绩是达标的。”宁千夜撇清关系。 “宁姐，你也知道这群人，只吃不干活，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第164章 补觉 “年底业绩，你怎么提前通知了？”宁千夜看了眼时间，这还没过年呢。 他们一般是过完年再清算，少就补，刚好就放假。 “阎王今年过年不想工作，就想着提前核算好这件事，宁姐，这事关乎我们年底奖金，指望他们，我们是都拿不了奖金。” 宁千夜听到年底奖金：“还缺多少，我给你补。” 丁锐翻开本子：“根据今年这座城市的死亡率除去我们抓到的鬼，还差一百个。” 听着这数目，她都忍不住结巴了：“一，一百个？其实年底奖金也不是非要不可。” “宁姐，你不能这么想，年底不还有聚餐吗，我们什么时候让你花过钱？” 这不大家的钱都是宁姐帮忙赚的，谁让他们啥本事都没有，只能等着投喂。 “今年我应该在程墨这里过年。”聚餐她可以不吃，活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干了。 “宁姐，你这是攀上高枝就不想要我们这些兄弟了吗？行吧，地里的小白菜没人爱，就烂在地里吧，我们没你这机遇，只能拼命工作。” 宁千夜听着他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这样，让兄弟们蹲在医院门口，见一个抓一个，这总可以吧?” 这任务应该不过分吧，她最近吃喝拉撒都没花钱，工资好好存在卡里，到了年底确实挺丰厚的。 “行，宁姐，我现在就让他们去办。”丁锐立马挂断电话。 丁锐其实不知道她为什么一个女生，本该可以嫁人过更好的生活，可是却一直干这行当，从未提出过离职的想法。 他们这里的人大多平庸，不思进取，他们也嫌弃工资低，但出去外面找到月入四千还能偷懒不干活的工作基本没有。 于是夜以继日他们已经习惯这里，因为工作特殊性，他们基本单身狗，每月有钱就去找小姐。 他们大多是孤儿，过年没有家回，就把这里当家，所以大家感情很深。 丁锐提醒她：“宁姐，只有一星期时间。” 他已经预判到宁姐肯定会炸毛：“宁姐，你听我说，不是我通知的时间慢，而是阎王刚下的命令，他总是想一出做一出，我也没办法。” 谁让他没本事能管住阎王呢，阎王就是他们的上帝，衣食父母，他不好反驳的。 “你最好让他们在医院好好盯着，别放过一只鬼，不然我拿你充数。”宁千夜整个人特别暴躁。 “宁姐，你放心，医院那边我亲自盯着，他们肯定不会偷懒。” 宁千夜嫌弃地说：“他们什么时候听过你的！你这当老大真是一点威严都没有。” 丁锐听到这话就不服气了：“宁姐，你也知道多大能力干多大活，我平时是他们老大，这责任肯定要背在身上，喂，宁姐，你怎么又挂我电话，我还没说完呢。” 管家端着饭菜出来：“吃饭了。” 程墨握住她的手：“今年跟我过年？” 她都这么说了，要是再不娶就错过最佳时机了。 “嗯，啊？程墨，我这一星期得去外面抓鬼了，业绩上不来，我们都得完。”宁千夜跟他说这件事。 “我陪你。” “不用，这件事你帮不上忙，我自己可以，我们吃饭吧。”宁千夜牵着他的手到餐桌旁。 吃过饭后，宁千夜背上包出门，她在手机上搜索偏远的位置，车子直接往那儿开。 根据鬼的习性，他们喜欢待在偏僻阴暗的角落，往这方向找，肯定能找到。 宁千夜从包里拿出罗盘和铃铛下车，她拿着罗盘定位方向。 罗盘的磁石向着一个方向就卡壳不动了，这里还真有，她缓慢沿着罗盘的方向走去。 她手拨开杂草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个破败的院子，走进去，里面有个莲池，莲花在池子里凋零，但还是能看到这莲池被照顾得不错。 宁千夜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鬼是没有脚步声的，她握拳转身挥过去。 那人精准捏住她的手，控制住她，四处相对，宁千夜疑惑：“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人说这里有个莲池，荷花开得不错，我就来这里找种子，你呢？” “抓鬼啊。”宁千夜看着他，不然大晚上来这里能干嘛。 一阵阴风吹过，宁千夜把他护在身后：“师兄，别乱动。” 白色的魂魄从天空飘荡过来，速度很快，宁千夜摇响铃铛。 魂魄突然停顿在半空中，宁千夜抽出铁链锁住魂魄，把它从空中拽下来。 女鬼身体犹如摆布的木偶，什么都忘记了，却还念念有词：“荷花，荷花。” 宁千夜停住摇铃铛的手，身后的云羿拍打着脑袋：“千夜，你这是什么，为什么听着你的铃铛，我头这么疼？” 她回头：“一般只有鬼对铃铛有反应，你是个人怎么也对？” 还有一个对铃铛有反应的是程墨，可是他听着是舒服，师兄怎么是头疼？ 云羿神色收敛，恢复以往的绅士：“可能是我最近没睡好，听到铃铛声就头疼。” 宁千夜并没有怀疑，拿起罗盘定位，罗盘轻轻晃动，有卡壳但很快就恢复动态，她只当是罗盘用太久，可能有点不灵光，没多想。 确定这里没有鬼，她牵着铁链就离开，在路上女鬼恢复神智，她精神状态特别稳定。 “是你们来了，能不能让我最后一次打理莲池？” 宁千夜疑惑：“这莲池是你打理的？” “是的，我和我先生在莲池认识，我以为人死就能和熟悉的人重逢，可我找了先生很久，也没找到他，我就在这里打理莲池，等与他邂逅。” 宁千夜没想到还是个痴情鬼，她松开铁链，女鬼飞回去，用意念控制夹子，把里面的莲藕拔出来，再把根种回去。 池子里的烂叶子很快清理出来，池子变得光秃秃的，女鬼心满意足地说：“这样来年又会开出荷花。” 女鬼完成心愿，飞向她，主动跟她离开。 云羿看着：“千夜，能不能让她跟我走，我院子里刚好要种荷花，她能帮我打理。” “师兄，你可以请人打理，放鬼在家里不瘆得慌吗？”宁千夜觉得他想法与众不同。 第165章 你既然要帮他，那就替他去死 “我不喜欢家里人太多，太吵了。”云羿淡淡的说。 宁千夜看着他：“可是你又看不见它，你怎么让它工作？” 云羿从包里拿出粉末，洒向她身体，魂魄的影子瞬间变成乳白色，站在他们面前。 宁千夜盯着他手里的粉末出神，他怎么会有捉鬼师独有的粉末？ “师兄，你这东西哪来的？” “我给钱，跟捉鬼师买的，即便不用这个东西，把她放进莲池里，她也会帮我干活，她眼里只有莲池不是吗？” 宁千夜没想到内部有人利用这个赚钱，私自把这东西卖给道士，是不被允许的。 “师兄，你深夜来这里，是来找它吧。” “嗯，这里的荷花确实开得不错。”云羿认可地说。 宁千夜询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鬼的？还是有人跟你通风报信？” “我是之前听人说，这里半夜会发出各种声音，但里面没人住，我才怀疑这里有鬼，今夜特地来瞧瞧。” 宁千夜没有继续问下去，所有人听到鬼唯恐避之不及，他却偏偏喜欢跟鬼打交道。 她开口：“这鬼只要不伤害人类，我是不会抓他们的，这不赶上年底业绩，还差点，这个给你吧。” 云羿朝她挥手：“去我家里帮我打理莲池。” 它一听能让自己继续种莲花，乐意地跟着他离开。 宁千夜见这个鬼没戏，打算去别的地方找找。 云羿看向她：“一起吃宵夜吗？” “不了，我还得找鬼呢。”宁千夜摇头。 这快到年底鬼也知道他们冲业绩，都躲得可偏僻了，不留心真找不着，以前是成批地抓，现在成心的找。 “那改天我们再约。”云羿语气温柔带着鬼离开这里。 宁千夜开车到别的地方，继续抓鬼，时间过得很快，一星期就要过去。 她送一批鬼到丁锐那里：“业绩达标了吗？” “宁姐，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下，全员业绩达标。” 就等于她现在送来的一批是额外业绩，边晓天走出来，拽着她的手到一边。 “宁姐，你能不能把这批鬼给我，我连续几年在公司业绩垫底，你给我冲个面儿。” “看丁锐分配吧，我一直不太管这些事。”宁千夜不当回事地说。 边晓天着急地握住她的手，按照老大做事风格，多出来肯定是谁抓的就归谁，根本不会给他的。 “宁姐，我知道你对这些名头不感兴趣，总部出了个规则，每个分部评选一名优秀员工，奖励两百块。” 宁千夜见他这低三下四的样子：“你要是想成为优秀员工，就好好增进自己的业绩，总不能每年都是我给你兜底。” “宁姐，你不懂我们这些平庸之人的痛苦，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我还是抓不住鬼。” 边晓天难过的说着，什么法子他都学了，可是每次看到别人抓住，他抓不住，他能有什么办法。 宁姐很少来公司，而且公司业绩都是靠她撑着，她在老大眼中是无可取代的存在，和他们不同。 他们对于老大来说可有可无，甚至是拖后腿的，宁姐根本不懂这种感觉。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还是要努力提升自己的水平。”宁千夜松口。 “谢谢宁姐。”边晓天很是感动。 宁千夜走到丁锐面前，丁锐率先说道：“这小子是不是让你把业绩给他了？” “你知道这件事？” “这小子平日里吃喝玩乐他最在行，让他抓个鬼不是头疼就是拉肚子，现在总部发出两百块评选优秀员工，他来劲了，别搭理他，这两百块是你应得的。” 丁锐故意把音量加大，就是要他听见，平日里不积极，现在要钱积极了。 宁千夜一向是以团队为中心：“那钱发下来，我私人赞助请你们吃顿好的，对了，还有件事，有人把抓鬼的荧光粉卖给外面的人，这件事得严查。” 边晓天静静听着他们的话，气愤的往外走。 “还有这事？这些人平日里就不好好干活，这到年底还得给我找事，是嫌我不够忙是吧。”丁锐无处发泄的怒火熊熊燃烧中。 宁千夜打了下哈欠：“这个是你的工作，我忙活一星期，我得去睡觉了，有事没事都别给我打电话，不然我拧开你的天灵盖。”她暴躁地捏紧拳头。 丁锐毕恭毕敬地说：“宁姐你慢走，我保证不打扰你睡觉。” 宁千夜开车回到别墅，打着哈欠进客厅，叶睿白把她拦住：“宁姐，收拾下，我们准备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宁千夜疑惑。 “程放和祁莉婚礼啊，程先生点名要你一起去。”叶睿白催促她赶紧上楼换衣服。 宁千夜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这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我得补交，你们去吧。” 程墨一身黑色西装走出来：“不是什么大事，你补觉吧，我和叶睿白去。” 宁千夜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还是第一次见他收拾打扮自己，她抿了下嘴唇。 有些人生来注定万众瞩目，他的出现会惊艳众人。 程墨经过她身边，见她视线不带挪的，他站在她面前，俯身对上她视线。 “喜欢？” 宁千夜咽了下口水：“嗯。” 程墨从她眼神里，证明自己还有点姿色，至少能迷住她。 叶睿白站在楼梯口提醒：“宁姐，程先生让你出席，你不明白什么意思吗，程放婚礼现场会来多少人，你的出现就意味着大太太的位置定下来。” 程墨不以为意：“稀罕这大太太位置？” “我去不去都改变不了程先生对我的态度，那我何必去让自己不痛快。”宁千夜语气潇洒。 叶睿白忍不住给她竖起大拇指：“致敬宁姐。” 程墨抱住她的腰：“这段时间晚出早归，甚至不归，好好睡一觉，在家里等我。” “嗯，我睡了。”宁千夜眼里闪烁星光，沉迷他美色中。 程墨下楼和他离开，宁千夜洗完澡，躺在床上睡觉，睡得正香，手机铃声一遍遍地响，她想把手机直接砸了。 第166章 你和他谈过？ 宁千夜拿起手机，想到砸了，还得花钱买新的，一下划掉两三千有点肉疼，她犹豫住。 她按下接听键：“有什么事说！” “宁姐，出事了，你快点酒店。” 随后电话里响起兵零乓啷的声音，动静还挺大的，宁千夜清醒过来。 “等着我，我马上去。” 宁千夜掀开被子，稍微洗漱下，换身衣服开车出门。 她来到程放婚礼的酒店，酒店外风平浪静，里面估计挺乱的。 宁千夜走到酒店门口，拉了下门，发现门被锁死，她看向酒店大厅，并没有鬼影的存在。 这道门应该跟鬼施法关系不大，她后退几步，在旁边找到压着花盆的大石头，她直接拿起砸向大门。 酒店大门的玻璃很结实，一下砸不开，但引来酒店保安。 他在门里面挥着手臂示意她离开，宁千夜手举着石头指着门，让他开门，不然她可就砸了。 保安见她还是要砸门，这要是酒店把损失算到他头上，他在这里打一辈子工也还不起。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拦住她往外里：“姑娘，里面正乱着呢，你可别进去，这要是有个好歹，我们酒店可不赔偿。” 也不知道酒店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遇到个大单，结果还出这种事，酒店这一下要赔不少。 “我就是来解决这事的。” 保安见她胳膊都没自己手粗，她是来解决这事的？不会是从哪里知道酒店出事，专门来碰瓷的吧。 “姑娘，经理吩咐了，今日不接客，你还是赶紧走，把你放进来，我工作不保。” “经理要是知道你解决这件事，说不定升职加薪。”宁千夜不想跟他在这废话，想进去。 保安就是不肯让她进，她看向他身后：“那是经理吗？” 保安回头，宁千夜找到机会，从他侧边跑进去，保安定眼看了看，哪里有经理，却见她一股劲儿往里跑。 他把门锁上，拿出电棍立马去追，决不能让她进去。 宁千夜看着大厅里的灯，一闪一闪的，电压不稳，应该是受鬼的影响。 她绕着弯曲的楼梯走上去，打开二楼安全门，走进会客厅，婚礼现场所有东西此时正悬浮飘在空中。 但凡有人动一下，东西都会飘到那人面前，直接吓晕过去。 程墨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她，朝她走过去，花盆朝他砸来。 他伸手接过，用力砸向地面，紧接着就算是餐宴上的刀叉，齐齐向他飞来。 程墨抬腿横扫，刀叉瞬间偏离，叶睿白在他身后直接看傻眼，他是不是忘记，他进这里之前还装病呢。 他下一秒就生龙活虎？这让在场的人什么想法。 程墨继续往前走，仿佛在走向她的道路，不管有什么东西阻挡，他都会尽其所有清理干净。 刀叉在地面恢复生机，从他身后攻击，叶睿白提醒：“程墨，小心身后。” 程墨手伸向旁边的餐布，拿起，一扬，往后挥，包住刀叉，手臂旋转，裹紧，用力砸向地面。 刀叉裹着餐布落在地面上无声，这动静吸引了宁千夜，她见程墨，还在向她走来。 宁千夜也向他走两步，酒杯落在她面前，她拿出铃铛轻轻摇响。 这一刻，所有东西静止在半空中，宁千夜朝他走去：“你干嘛走过来，不要命了？” 宾客看到会飞的东西，还以为是自己做梦，现在所有东西静止在半空中，他们吓得直接晕死过去。 程墨握住她手臂：“没事吧？” 他过来就是确定她有没有事的？他傻不傻，宁千夜开口：“我工作的环境差不多都这样，我会应对，反倒是你，要保护好自己。” 叶睿白猫着身穿过障碍物，朝宁姐走去：“宁姐，这宾客入场之后，现场就变成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肖业应该混进来了。”宁千夜看向四周，想确认肖业在哪里。 叶睿白听到，心里一阵恐慌：“宁姐，你说肖业混进来了。” 宁千夜确定肖业不在这里，她转身询问：“程放呢？” “他们还在休息室补妆，按这时间应该来的。”叶睿白回答。 宁千夜跑向休息室，走廊里响起动静，她加快速度往前跑。 程墨抓住她的手：“你每次都是这样，遇到危险盲目往前冲？” “有些危险，注定要有人扛。”鬼的事归她管，人的事她管不着。 “我跟你一起。”程墨与她十指紧扣。 “你是人，怎么斗得过鬼，乖乖待着。”宁千夜摁他靠墙，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他抓得很紧，根本挣脱不开。 宁千夜怕再在这里磨蹭下去，真的就只能给程放收尸了，她拉着他往前跑。 走廊里只有穿着红色旗袍的祁莉，还有西装的程放，无数的东西朝他靠近。 程放躲在祁莉身后，死死抓住她衣服：“什么东西，赶紧弄走。” 祁莉看着也很害怕，但更无语是躲在她身后的男人，遇到危险要女人保护，算什么男人。 一把菜刀朝她劈过来，宁千夜抽出腰间铁链及时出手，铁链圈住菜刀，她用力拉紧。 菜刀被肖业意念控制，意念越强烈，杀人的力量就越足，宁千夜拽得有些吃力。 肖业出现在走廊上空：“他害死了我，还能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还想娶门当户对的太太，让自己过得更好，凭什么。” “他即便做错什么，都应该接受法律审判，而不是让你死后双手沾满鲜血。” 程放看着她说话，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发现不太像跟人说。 他慌乱地跑进休息室上了锁，完全忘记门外走廊的新婚妻子。 祁莉见拽着她衣服，躲在她身后那人消失了，再看向紧闭的休息室大门，她脸色极其难看。 祁莉朝他走过去他，站在他身旁：“程墨，我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程墨连余光都没给她，而是定定的看着宁千夜身影，确定她没危险。 肖业看到他进了休息室，气愤地将所有力量压在她身上，菜刀瞬间偏移，对准她脑门。 “你既然要帮他，那就替他去死。” 第167章 他每天都很快乐 肖业被愤怒冲刷理智，菜刀跟随他的视线往下，挪到她心脏位置。 宁千夜抓住刀柄，用尽全身力气伸长手臂，和刀的力量抗衡。 程墨看到，快速上前，抓住刀，用力挥开，金属菜刀撞到墙壁发出刺耳响声。 肖业扫了眼程墨，嘴里蹦出字：“碍事。” 肖业意念控制菜刀劈程墨，宁千夜拿出铃铛轻轻摇响。 菜刀在空中停顿了下，但很快恢复行动，宁千夜见铃铛不管用，甩出铁链，圈住刀柄，用尽力气往回拉。 程墨眼神从容不迫，单手解开西装腹部扣子，让身体能施展开。 他走过去抓住刀柄，朝宁千夜看的方向扔，菜刀直接穿过肖业的魂魄，插进墙壁里。 肖业再想用意念控制菜刀，发现菜刀卡在墙壁里，艰难地挪动。 宁千夜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这肖业发起疯来，她还真不是对手。 她挥动着手里的铁链，打向他魂魄，既然他不肯住手，那她就跟他玩命。 肖业身体灵活地躲开她的攻击，他在她身后绕了一圈，突然凑到她面前。 “你说过会帮我对付程放，你说话不算话，你也该死。” 宁千夜两手抓着铁链，抵着他魂魄，玄冰铁链沾上他魂魄，他的魂魄像是被烫到，冒出白烟。 肖业用尽全身力气摆脱玄冰铁链，飘在半空中：“宁千夜，你确定要和我作对？” “是你不给我活路，我是阳间执事，专管鬼事。”宁千夜收起铁链甩向他魂魄。 这时，云羿拿着桃木剑出现，他咬破手指，桃木剑染血，刺向肖业。 肖业眼神不屑，他不是没跟道士打过交道，宁千夜都没法子对付他，这人又算老几。 他根本没把云羿放在心上，索性就没躲，桃木剑刺入他手臂，他魂魄瞬间裂了个窟窿，无数的阴气往外冒，他身体感觉到无力，慢慢虚弱。 肖业不可置信，他的血竟然这么厉害，宁千夜见状，用铁链困住他身体，从包里拿出银木，插进铁链缝隙里。 云羿拿出一把粉末撒在他身上，肖业的魂魄瞬间变成乳白色，暴露在他们视线中。 宁千夜扭头和他四目相对，抬起手，他们默契击掌。 “师兄，几年不见你还挺厉害的。” “你也不弱。”云羿嘴角宠溺上扬：“千夜，这个鬼能不能也给我？我还挺喜欢驯服它的过程。” 宁千夜看了眼肖业，虽然师兄能制住他，但他这人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稍微不注意就会让他得手，这种人太危险了。 “师兄，这人可是我们头号通缉犯，这回不能让给你了。” 云羿眼底有些失落，但很快恢复平常：“那你可千万别弄丢他了。” 宁千夜笑着说：“放心，师兄。” 程先生从宾客区走来，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面对刚才失控的局面，还是能保持冷静。 直到宾客区恢复正常，再来休息室看他们，程先生看到宁千夜救了程放。 他走过去：“云大师还和我大儿媳妇认识？” 云羿看向她，怎么她就变成程家大儿媳妇了？ 宁千夜尴尬地点头，这个不重要，解决事情才重要。 程先生看到她背后的乳白色影子，他稍微靠近，影子猛地上前，把他吓得脸都发青，大步后退。 程太走到他身后及时扶住他：“老公，你没事吧？” 宁千夜见他害怕肖业，把肖业往后推了些，程先生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稳住。 “你叫宁。”程先生从来没把她当过自己人，自然要是对她不太了解，连名字都没打听过。 宁千夜没有丝毫生气：“程先生，我叫宁千夜。” “嗯，宁千夜，你救了程放，很不错。”程先生主动开口表扬她。 是对她的认可，算是赞同他进程家的门。 程放在里面听着外面终于没动静，才敢打开门，看到所有人都在走廊里。 程先生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倒是躲得很好，把老婆落外面了。 程太见状，主动挽救儿子形象：“儿子，你刚才是要准备救祁莉的吧？”她给他使了下眼色。 程放反应过来：“对，我进房间之后，发现少了祁莉，我这才打开门找她。” 程太挽住丈夫的手臂：“时间不早了，婚礼继续。” 祁莉讽刺地看了眼程家的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躲得比谁都快，现在安全了，才来维护形象，脸早就丢光了。 程放走过去抓住她的手：“祁莉，我们出去吧。” 祁莉松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她只是答应结婚，并没有和他签结婚证，本质上他们还是未婚。 经过今天的事，结婚证她肯定是不会办的，程家休想在她这里捞到什么好处。 程墨看着所有人离开，走到她面前，他们两个配合得还真是默契。 云羿瞧见他们，自觉离开，去参加婚宴。 宁千夜扯着铁链：“程墨，我先把肖业送走，回家等你。” “你和他谈过？” 宁千夜反应过来：“你不会误会我跟师兄有什么关系吧？我和他就是同学关系，他用的那招，我也会。” 对啊，师兄的血什么时候那么管用，她学那手桃木剑没什么用，她的血不能克制鬼魂。 程墨把她揽进怀里：“早点回来。” “知道了。” 宁千夜坐电梯下停车场，她拽着肖业往前走，肖业被伤到的手臂完全不能动了，程放还没死，他还不能回去。 肖业意念集中，拼尽全力，挣脱开铁链，宁千夜听到阴木落地的声音，回头看。 她见肖业的魂魄从刚开始的完整，变得残缺破损，她有些不忍心。 “肖业，你这样你会死的。” “你放心，程放还没死，我不会就这么死的。”肖业的声音变得虚弱。 宁千夜甩开铁链，想把他带回阎王殿，肖业拼尽全力弄碎倒车镜，控制地上的碎片袭击她。 她忙着躲避碎片，反应过来，肖业已经不见了。 宁千夜把铁链绑在腰上，又白忙活，她坐进车里，开车离开。 婚礼现场 程放想挽着她的手入场，可是她丝毫不给他机会，跟他错开走进去。 第168章 这次你选的地方很好 程放看着落空的手，脸色有些不满收回，她马上就是他太太，以后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可以先忍一忍她。 程先生已经派人把晕倒的宾客送回去，剩余下来如期参加婚礼。 他靠向身旁的程太：“我去叫父亲过来。” 程太点头：“这里有我，你快去吧。” 程老先生一早就被接到酒店，待在房间里休息，没有出去过。 程先生敲了下房间门走进去，看到父亲手撑着拐杖准备出门：“时间差不多，婚礼开始了吧。” “对，就是来接你去的。”程先生在旁边毕恭毕敬。 程老先生步伐很慢：“这段时间，你干的事，我听到些，你跟外面那个女人还有联系？” 他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早已过了那个让人管教的年纪，肯定是王梅和父亲告状。 他以为她程太太的名声，靠着父亲就能坐稳了，他让她当，她才能当，这次王梅真是触了他霉头。 程老先生见他不说话，那这件事就是真的：“王梅那个人经常聪明反被聪明误，但她一心为这个家是真，以她的家世能到现在这步很不容易。 你别老拿离婚威胁她，外面那些女人，有可能还不如她，你真想四十多岁，家里鸡犬不宁？” 走过这条长长的走廊，他们父子两个就能把话谈完。 程先生再次沉默，他活到这把岁数，早已没有精力应付家庭琐事，他需要有个人帮他处理好家庭问题，让他下班有个休息的地方。 但现在王梅管得有点宽，让他很不舒服，他只想敲打她，让她有个度。 程老先生语重心长的劝道：“如果王梅心里没有你，只奔着你的钱，她有大多机会下手了。” “爸，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你要是真想在外面留孩子，得瞒着王梅。” 电梯门打开那刻，程老爷子说了句，对于他在外面养小三的事情，并不是持反对意见，关键他得处理好后续的事情。 父亲的话无形中鼓励着他越走越偏，他从小做的每件事，得到父亲认可的不多，所以每次听到父亲认可的话，他就特别高兴。 他扶着父亲站在台上，程老爷子视线和程墨对上，终究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心里舍不得。 但为了程家的发展，他不得不放弃，就因为他老了不中用，所以他更要铺好后面的路，才能安心躺下。 程墨自从生病，就很少出现在程家，这还是第一次见爷爷。 他两鬓发白，比以前老了些，但精气神看起来还不错，程墨内心毫无波澜。 程老爷子说完话，靠近儿子身边说：“带程墨来见我。” 他这岁数已经不适合应酬了，在婚礼上露个脸只是表示程家同意，并且重视这门婚事。 程太听到老爷子要见程墨，平日里他最疼程墨，她担心有什么悄悄话，她必须要在场听着，免得对程放不利。 她主动去扶老爷子手：“爸，我扶你去休息室。” 程先生找了一圈才知道这小子又溜了，他就那么不喜欢应酬。 他回到休息室，站在门口就听到王梅在夸程放，这儿子本事没多大，倒是被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程先生想到她经常在父亲面前告状，倒不如找点事给他忙。 他走进去：“爸，程墨身体不舒服，先离开了，他最近准备结婚，自己找了个女朋友。” 父子默契对视了眼，程放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退而求其次，如果程墨能留下孩子，他们接过来好好养，说不定能培养出下一个程墨。 程老爷子犹豫，有顾虑，这要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只会迷惑程墨心智，这孩子生下来，问题就多了。 程先生主动解释：“刚才婚礼出了点意外，是她摆平的，她对程家态度还是不错。” 程老爷子刚才的确听到动静，反应过来，外面已经没声音了，他也就没多在意。 这样听来，这个女人照顾程家面子，倒是挺不错。 “改天让程墨带她来家里吃饭，见见长辈。”程老爷子发话。 程太见走进这个房间，坐下开始，程老爷子句句不离程墨，还要见宁千夜，只不过是农村来的一个土包子，哪能进程家的门。 “老爷子，祁莉可是祁总独生女，现在祁家生意有起色，这以后也是要交给晚辈的。” 程老爷子只是应了声，并没有多感兴趣地问一嘴：“我有些累了，你们出去招呼客人。” 程太站起来，脸色有些不好地走出房间，他们都这么无视她的儿子，只把她儿子当成替代品。 宁千夜想母凭子贵，那她就让这些人彻底断了念想。 程先生站在走廊，拿出手机打给程墨：“你怎么提前离开了？你爷爷还想见你。” “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你爷爷想见你。”他又忘记她什么名字。 程墨见他连名字都记不住，接受她的意思又有几分是真。 他之所以跟程家扯上关系，是想调查母亲的死因，他想亲口听给他们说，然而他并不想让宁千夜卷入其中。 在他心里宁千夜是他见过最洒脱的人，她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她只看眼前的快乐，和她在一起的每天，他都很快乐。 “再说吧。” “就这几天，带上她来家里吃饭，总要见一见你爷爷，这些年你爷爷很挂念你。” 程墨听着这些话内心毫无波澜，他再也不是那个被他们赶出家门，每天都在期待他们来找他的男孩，他长大了，会把这些期待藏在心里，琢磨，掩藏起来。 他直接挂断电话，叶睿白见他情绪不高：“程墨，我和宁姐永远会站在你身边。” 程墨想到以前的自己，随便一句就能把他哄好，是不是他太好说话，才会给这些人一种错觉，觉得他还想以前那么好骗。 他走进别墅，看到宁千夜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抱住她，脑袋枕在他肩膀上。 她手托着他的脸：“给你买了蟹黄包，让管家热一下就能吃。” 第169章 看人标价 听到她还买了蟹黄包，回来得挺早：“肖业送走了？” “他逃了。” 宁千夜看到电视机上显示的时间，她才回来半小时，他就接着回来。 “婚礼结束了？” “没什么意思。”程墨贴着她耳边说：“如果是我们的婚礼，我肯定坚持到最后。” 宁千夜想着他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你不坚持到最后，难道中途还想逃婚？” “主要怕你逃婚。”程墨脸侧着，印上她脖子。 宁千夜浑身像是过了电流，叶睿白站着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他只是觉得程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不过目标是宁姐，就解释得通了。 程墨必须要靠骚操作引起宁姐的注意，不然宁姐看不到他。 宁千夜急忙推开他，这里人来人往，他能不能稍微控制点。 程墨知道更进一步只会惹她生气，乖乖坐好。 叶睿白端着加热后的蟹黄包过来，宁姐买得还挺多的，他伸手抓了两个就走。 洗漱完，他们躺在床上，程墨凑过去，把她揽入怀中：“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简单点就行，我不喜欢人太多场合。” 让观众记住她这张脸，对她工作是没有益处的，她不想走条路都能被认出来。 程墨见她没找借口蒙混过去，她上次说要嫁给他是认真的。 “婚礼喜好按你的来。”只要她肯嫁什么都好说。 宁千夜把手机充上电，身体往下沉：“睡觉。” 程墨满脑子都在憧憬他们的婚礼，次日清晨，宁千夜下楼，管家毕恭毕敬地走到她面前。 “宁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宁千夜走出去，看到人：“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边晓天面露微笑，讨好地走到她面前：“宁姐，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应该要努力，你教我抓鬼吧，那些人有几斤几两你也是知道的。” 他想着只要把宁姐的本事学到，就能顶替她在分部的地位，以后说不定还能坐老大的位置。 宁千夜心里是知道那些人水平到什么位置，边晓天能提出这个要求，是真的想上进。 她点头：“今晚来这里集合，我带你实战。” 边晓天高兴地说：“谢谢宁姐，这是我给你带的早餐。” 他从口袋掏出两个肉包子递给她，她丝毫不嫌弃拿过来。 “行了，回去吧，晚上见。” 宁千夜打开袋子边吃边走，在分部住的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就跟兄弟似的，好东西一起分享，早就过了客气的阶段。 他走到客厅看到两个扒在落地窗前往外看的两人，宁千夜把没吃过的包子递给他们。 程墨脸色阴沉，又来一个男的，她身边男人还挺多。 “不介绍下？”程墨说话阴阳怪气。 叶睿白靠近小声地说：“放心，这个长得不如你，没有任何特色，怎么可能撼动宁姐的心。” 宁千夜见他们奇奇怪怪，当着她面说悄悄话，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 “她是我同事，来找我学抓鬼的。” 程墨心里讽刺地说，真没用，这种事还要找人教。 叶睿白句句都在为程墨发声：“宁姐，这人是你同事，你们抓鬼没有员工培训吗，为什么要你教？” 宁千夜见他们没看上她手里的包子，她继续咬着吃：“我是公司的顶梁柱，他想增进技术，肯定找我学。” 叶睿白小声嘟囔：“我看他是没安好心。” “什么？”宁千夜听到他在说话，但是没听清内容。 叶睿白摇头：“没，没什么，吃早餐。” 入夜，宁千夜开车刚出门，女鬼就来了，程墨难受的身体仰着靠在沙发上，等难受的劲儿消失，他坐起来。 “看她去哪里了。” 叶睿白立马去查宁姐的行踪：“宁姐这地方够偏僻的。” 宁千夜拿着他们平日抓鬼的指南针定位，拿出荧光粉一撒，魂魄顿时现形。 她拿出他们特定的绳子，套娃一样，甩过去，牵着就能走。 边晓天见她整套动作下来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瞬间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宁千夜把绳子锁住的魂魄松开，魂魄想要跑路，飘得老快。 她把绳子扔到他手里：“学着我的方法来一次，去，把它抓回来。” 边晓天还没回过神来，手反应老快抱住绳子，他被催促地往前跑。 宁千夜扭头发现马路边上，停了辆面包车，从里面下来四五个大汉。 她忽然想起之前看见过这些人，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是程家派来的。 刚子带头走到她面前：“宁小姐，这次你选的地方很好，把你杀了，再往地上一埋，倒是给我们省事了。” 宁千夜下意识后退：“你们是程太派来的。” 边晓天抓着鬼回来，看到那么大群人围着宁姐，他立马躲起来。 刚子挥手示意：“别废话，动手。” 宁千夜拿出铃铛，把周围的鬼魂聚集，她回头一看，身后站满了魂魄，粗略估算应该有几十个数。 他们突然感觉这里阴风阵阵，比刚才冷太多了，刚子见她动作神神化化的，就想看她玩什么把戏。 宁千夜开口说：“你们帮我个忙，挡住他们，我就不抓你们。” 他们意念操控地上的石头，边晓天在角落里看到，伸手捂住嘴巴，就怕自己发出声音。 他在这里竟然看到宁姐操控鬼魂，她手上的法器这么厉害，刚才就没见她露过，她就不是真心要教他的。 保镖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一米八的壮汉，杵在原地愣是不敢动。 刚子反应过来：“你在玩什么把戏。” 宁千夜招呼躲在角落里的男人：“边晓天，出来，我送你回去。” 他牵着鬼魂走出来：“宁姐，我不是对你见死不救，我就是看情况准备报警。” 宁千夜在餐厅见识过他们的身手，程家培养的保镖，那都是练家子，也不知道这些石头能拦多久，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刚子见她要跑，从口袋掏出枪，对准她的脑门，‘砰’四周回荡着枪声。 第170章 你可以行动了 枪声在她身后响起，但她却感受不到疼痛，她回头看了眼，刚子手举着，鲜血透过他衣服滴落下来。 宁千夜看向远处，程墨站在路边，手握着枪，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站在那里冷风吹起他的衣摆和黑发，他整个人显得疏离又孤独。 停在半空中的石头，时而上，时而下，靠近他们。 保镖看到急忙对准石头开枪，石头破裂四散，很快凝聚掉落的细小石头，不依不饶追着他们。 他们出了那么多次任务，也没遇到这样的，保镖疯了似的朝石头开枪，他们枪法很准，但架不住石头太多。 而且没完没了跟着他们，最后子弹没了，他们怕极地往路边跑去。 刚子见他们疯狂逃窜，哪里还有保镖基本素养，他忍着疼痛开口：“你们回来。” 保镖上车后，立马开车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程墨跨过马路安全带，直接跳下来，走到他们面前。 刚子看到他，总能想起他当场砍断陆及手的画面，这男人杀人起来根本没有温度。 刚子举起枪对准程墨，他们两个程太都看不顺眼，随便干掉哪个，对他来说都是钱。 程墨身体顶住枪口，宁千夜看到他这危险行为，立马拽住他。 “你干什么，走开。” 这主动来送死的，难保不会有后招，刚子不敢轻举妄动。 程墨缓缓开口：“你想要的不过是钱，你和陆及不同，他是个死心眼，你完全可以为你自己打算。” 刚子握着枪的手犹豫了，如果没有陆及，他还在大街上捡垃圾生活，可陆及为了程太的事，完全不要命，他对程太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他只为温饱活着，他甚至在想，等哪天赚够钱，再也不给人当保镖，开家店平淡过完此生。 程墨见他不说话，说明他在思考和犹豫，接下来就适合谈条件。 “我双倍价格雇你，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刚子没想到他比程太给钱爽快，他手劲儿松开，枪支在他手里就像玩具转了一圈。 “你让我监视程太。” “正好她身边缺个眼线，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和我硬碰硬，你没有任何好处，上次你伤的是腿，这次我可以把你手废了。” 刚子丝毫不怀疑他这话真实度，这子弹穿过自己的手，但能感觉到没伤到要害。 他刚才真没注意到有人站在那里，要是那颗子弹对准的是自己的脑袋，现在估计就没机会站在这里谈条件了。 刚子抬头，爽快地说：“成交。” 他举起受伤的手：“在成为眼线之前，我得去处理伤口，不想钱没拿着，手废了。” 原本路面停着的面包车已经被开走了，程墨给叶睿白使了下眼色，叶睿白让司机直接把他送医院。 叶睿白安排好走到他身边：“程墨，我让你涨工资你不涨，一开口就给人双倍价格，你这偏心都偏到姥姥家来了。” “他比你能干。”程墨用商人的口吻说着。 叶睿白听着他的话，瞬间抑郁了，他这是说他是看人标价，他不配呗。 宁千夜见时间不早了，想回去睡觉，扭头：“回去了。” 边晓天默默跟在身后，叶睿白主动承包驾驶位置，他看到方向盘都包着粉皮，当初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不开，把这车整得粉粉的。 叶睿白调好座椅，目视前方，怎么看怎么别扭。 宁千夜打开副驾驶位置，准备要坐进去，叶睿白立马挡住门：“宁姐，后面多宽敞，你坐后面。” 她现在只想回家睡觉，听他的话打开后座车门挪进去。 叶睿白看到宁姐坐进来，很满意自己的安排。 边晓天有点害怕他们，想和宁姐坐一起，有个熟人他也放松些。 程墨摁住车门，死活不让他进，他卑微地抬头，不敢说半句，只好灰溜溜去坐副驾驶位置。 程墨顺利地坐进后座，和女朋友坐在一起。 宁千夜没想太多，时不时打哈欠：“先把边晓天送回去。” “好咧，宁姐。” 边晓天试探性地问道：“宁姐，你刚才拿出的那个铃铛，能控制鬼魂，好厉害啊，能不能教教我？” 宁千夜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个法器你用不了。” 边晓天讪讪回头，心里却很不服，说什么会好好教他，还不是藏着掖着，就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吧。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表面还是不敢和宁姐决裂，把宁姐本事学到手才是正事。 “宁姐，你还会继续教我的对吗？” “嗯，你等我电话。”宁千夜声音慵懒涣散，她要睡了。 程墨手捧着她的脑袋轻轻放在自己肩膀上，边晓天看到他们这姿势，肯定不单纯。 他认得他们，上次来墓园闹事，要掘坟，上次看着他跟宁姐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那种，这次看他们好像，在谈恋爱。 叶睿白把车子停在路口：“走几步路吧。” 边晓天解开安全带：“谢谢，那个宁姐，我先回去了，等你电话。” 宁千夜睡眼惺忪地眯开眼睛，见到墓园，伸了伸懒腰：“嗯，回去吧。” 等他下车，叶睿白启动车子继续往前开，宁千夜看着一路的绿植，这一带是墓园，丁锐觉得这地方光秃秃的差点意思，就让他们一起栽树。 没想到两年过去，树长粗了，这里的景色竟然意外地好看。 程墨搂着她的腰：“还想睡吗？” “有点肚子饿，我们回去吃夜宵。”宁千夜呢喃着。 叶睿白立马拨通别墅座机：“管家，宁姐想吃宵夜了，老规矩，三人份。” “诶，明白。”管家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还没说想吃什么呢。” 宁千夜开口：“能不能尊老，这都什么时间点了，做什么你就吃什么，还能点餐。” 叶睿白现在是无底线遵从宁姐，宁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宁姐说得对，是我的问题。” 宁千夜身体后仰靠在他怀里：“程太找人杀我，你怎么看？” “闲的，我会找点事给她做。”程墨手臂环住她，落到她小腹上。 第171章 吃个饭，这件事就过去了 程墨拿出手机打给高晴：“你可以行动了。” “是，程总。”高晴一口答应。 车子开进别墅，宁千夜推开车门下去，她拎着包走进客厅，管家刚好端着一锅面出来。 他知道宁小姐爱吃面，特地准备的，大骨熬的汤放面条，放了些羊肉卷和海鲜。 管家一开盖，整间屋子都充满香味，她洗干净手去盛面吃。 程墨和叶睿白坐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续第二碗了。 叶睿白盯着：“宁姐，你这是饿死鬼投胎？” “今晚太消耗体力了。”又是教边晓天抓鬼，又是对付程太那些人，她吃多点怎么了。 程墨挽起衣袖把虾剥干净放进她碗里：“多吃点。” 睡觉前，程墨叮嘱叶睿白：“找人盯住刚子和高晴。” “你担心他们会临时反悔？” 他做事向来要求滴水不漏，毕竟不是自己人，头一回用，也不知道靠不靠谱，还是派人盯着放心，要是有什么变数也可以第一时间调整计划。 叶睿白见手里没多少人能用，只好自己去盯着，开车路过便利店，打算买点吃的，边盯边吃，出来的时候遇到熟人。 吴雷拦住他：“哥，好巧，在这里碰见，最近有没有什么发财的活路介绍下？” 叶睿白一下认出他，上次餐厅那个，不过前后都是展宇去收尾，这人是怎么认出他的。 “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上次那哥看上去就不是幕后主使，我这人吧，没事干的时候就比较好奇，我查到展老板跟你见过面，我嘴巴可严实了，不该说的一句不往外冒，就是兜里时常缺钱，希望老板给个机会。” 叶睿白打量他，上次宁姐能全身而退多亏了他的口供，这人算嘴严办事牢靠。 他手搭上吴雷肩膀：“我这正好有件事，你帮我盯紧两个人……盯紧些，别被发现了。” 吴雷拍胸脯保证：“老板，你放心，这件事绝对给你办妥了，也不看看我们一天天干什么的，街溜子最擅长就是打听消息和跟踪人。” 叶睿白给他留下号码，就开车回去了，过了会儿，吴雷发来照片：叶老板，有个阔太太找那个男的。 叶睿白看到他竟然能拍到病房里，不错啊，这工作干的。 他给吴雷回复信息：继续盯着。 程太见这病房住了四个人，什么味道都有，她找来椅子坐下。 “你已经是第二次失手了，陆及帮我做事以来，只有这次失手。”程太不免说出他们之间的差距。 刚子垂下头：“程太，是我的失误，程墨及时出现，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程太听到，他已经第二次暴露在程墨面前，如今程墨住进程家，他们一见面难保不当面对峙，要是让程墨抓到什么把柄，按照丈夫那性子又该怪她。 最近家里难得风平浪静，她也不想打破这片宁静：“你最近出国躲一阵子。” “程太，我只要不出现在程家，程墨即便找到证据，也连累不到您，如今老大的手废了，您身边最是缺人的时候，让我顶上。” 他这话挺打动她的，她身边除了陆及没有别的可靠的人，现在陆及不能用了，临时找别人，她信不过，刚子是陆及一手带出来的，她相信陆及的眼光。 程太为了以后对付程墨，想放多点人在身边留着用：“我再另外给你找个住处，等我通知。” “是，程太。” 刚子见她离开，躺下休息，至少争取到留在程太身边，等赚够钱，他会摆脱这里的日子。 程太回到家，看到丈夫不在，满脸疲惫问了句：“先生呢？” 佣人恭敬回答：“先生出去了。” 程太听到，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抬步上楼，卸掉身上所有的装饰，正视镜子里已经衰老的面容，她轻轻抚摸着脸。 是不是天天睡在一起的，比不上外面的野花香，她每天控制饮食，就为了在他面前有个很好的状态，他倒好，去外面找小三还留下孩子。 程太越想越生气，拿起面霜想往地上砸，但看到面霜品牌还挺贵的，下不了手。 她轻轻放回到桌面上，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拿起看了眼，是丈夫打来的，她深呼吸缓了缓情绪。 “老公，你今晚回来吗？我等你。” 高晴的声音在里面响起：“程太，是我，程总在我这里，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我们约个地方谈谈。” 高晴把地址发给她，立马删除信息和通话记录，程总从洗手间出来，见她站在他衣服旁边。 她听到脚步声，转身扑进他怀里：“程总，我还是好想我们的孩子。” 程先生轻拍她后背：“医生说了，等你身体养好，还能有孩子。” “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贪心，你有家庭有孩子，可是我只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我没有要破坏你们家庭的意思，为什么程太就是容不下我。” 程先生把她揽入怀中哄着：“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程先生，我知道我们不应该再见面，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要见你，我真没有要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是，喜欢你，我是真心喜欢你，哪怕你什么都不给我，我还是喜欢你。” 这种漂亮话，越是有钱的男人，越是爱听，他和高晴相处的这段时间，高晴的确没跟他要过什么东西，这么一想，他反而有些愧疚。 他拿出张卡递给她：“这里有一百万，你喜欢什么就去买什么。” 高晴拿过卡，这里面的钱对她来说足够诱惑，但她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她指尖顶着卡，从他胸口慢慢刷下来：“那我可以买你一个孩子吗？” 程先生喉结上下翻滚，受不了这样的勾引：“医生说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同房。” “我可以别的方式让你爽。”高晴嗓音风情诱惑。 程先生被她缠了一夜，还是在她这里睡下，程太等了一晚，见丈夫始终没回来，气急败坏，把一桌子昂贵护肤品摔落地上。 佣人听到动静立马上楼，拿了扫把收拾满地碎片：“太太别乱动，我们现在就收拾。” 第172章 我可以教她 程太反应过来，看到镜子里憔悴有黑眼圈的自己，她不愿面对这样，她踩着拖鞋急忙去了洗手间。 她洗了把脸，清醒过来，手颤抖地打开上面的化妆品，给自己画了个精致的妆容。 程太站在镜子前，练习昂首挺胸，举手投足间流露优雅、高贵。 高晴伺候他去上班，换了身衣服，画个淡妆出门，她坐车到商场。 她给程先生发了个信息：我在你公司附近商场买点东西，中午一起吃饭。 高晴和程太约的也是中午，她现在需要买点东西给自己添装备。 她去西餐厅吃了个早餐开始血拼，忙活到中午才走进餐厅，她见程太早就到场等着她。 高晴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拿起菜单，点了几样菜。 比起高晴的面色红润，程太脸色略显苍白，程太拿起咖啡抿了口。 “只要我不离婚，你一直都会是小三，这么僵持对你没有益处，等你年老色衰，他在外面还可以找个更年轻的，到时候你的下场不会太好。” 高晴笑着说：“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在他能给我想要的。” 她指尖拂过地面上的袋子，这些可都是十几万的包，她一口气就买了三个。 “你需要的只是钱，我可以给你。”程太打开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卡推到她面前。 “卡里有五百万，你拿了离开这里。” 高晴摸着银行卡：“程太可真吝啬，我今天跟程总说了几句好话，他就给我一百万，你这五百万也不是很难赚。” 程太新做的美甲刮过杯子，发出响声，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小三谈论自己的丈夫。 她拿起杯子，把咖啡往对面泼过去，高晴仰头一滴不落接下所有咖啡，并且以胜利者的姿态嘲笑她。 程太见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扬起手对着她的脸要落下。 她手腕却被人拽住，她气得脸部扭曲，抬眸看到丈夫不怒而威的神情，她瞬间收敛所有脾气。 “老，老公？你怎么来了？” 程先生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来，还看不到原来你在外面是这么为人处世的。” 他牵着高晴的手：“走了。” 高晴身体往下伸：“我买的东西。” 程先生生怕在这里逗留太久，会被人认出：“我叫人给你送回去。” 高晴扭头看向玻璃里的程太，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 程太缓慢坐回椅子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高晴是程墨的人，她所做的一切肯定是程墨授意，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搞清楚程墨要什么。 高晴坐进车里，难受地哭起来：“程总，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程太太，程太太讨厌我，我能理解，可是他不该当着那么多人面……要是有心之人查到她的身份，我们的关系就瞒不住了。” 程先生到了这把岁数最在意面子，他也不喜欢有人在背后戳他脊梁骨。 高晴这点算是说到他在意的点上，他脸色沉下来：“我会找她谈一谈，你先回去。” 她了解男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目的达到，她毫无留恋推开车门下车。 高晴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不顾满身狼狈，自信地走在马路上，她此时此刻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程先生看到王梅从咖啡厅出来，直接坐车离开，他让司机跟上去，他拿出手机正要拨通她号码。 郭兴开口：“程总，我看这方向怎么那么像老宅？” 程先生停下拨通号码的手，让郭兴继续跟着，郭兴看了眼，幸好他及时制止，否则程先生就看不到精彩的画面了。 程太的车直接开到别墅，这里的人一半都是她开工资，她想要进去没人敢拦着。 她拿起包气势汹汹走进去：“程墨，高晴是你的人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程墨穿着米色休闲服坐在沙发上，桌面摆着茶，一副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样子。 他看了眼院子，开始演起来：“阿姨，我知道你生气，想把这件事怪在我头上，高晴的确是我提拔上来的，但仅仅是因为工作，这么多年我和她没联系过。” 程太听到他叫自己阿姨，稍微愣住，印象中程墨对她还是头一回私下这么有礼貌。 程太手放进包里，按下录音：“你对高晴印象很深啊，还说你们私下没关系。” “你要对付高晴，高晴首先就会想起我，这有什么问题？她只是想生下孩子，没想到你这么容不下她。”程墨反咬一口。 程太眯起眼睛，对付他一个就已经很麻烦了，她不能再给自己留下祸患。 程墨见她不说话，这把火还是没烧起来：“你这么气愤地过来，是想把在高晴身上受的怨气，发泄在我身上？” 程太本想录下他说的话，好掌控他，没想到他说话滴水不漏，她反倒差点破功。 这时，程先生从外面走进来，扬起手臂直接给她一巴掌，她脸被打偏，整个人清醒过来。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件事跟程墨有什么关系。” 程太抓住他衣服：“老公，高晴是程墨的人，是程墨让高晴接近你，怀上你的孩子。” 程先生面无表情甩开她：“程墨都多久没出门了，你什么都往他身上扯。” “老公，程墨他……”程太欲言又止，她不能说程墨身体没事。 程墨斜眼看好戏，她有什么话倒是说出来，让所有人听听。 程太想到他突然变得有礼貌，原来他早就知道他父亲站在院子里。 她态度瞬间软下来：“今天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以后一定不给你添乱。” 这么多年程先生还是很吃她这套的，他瞧着她红肿的脸，知道自己不应该打她。 “程墨，今晚回家吃个饭，这件事就过去了。” 程墨无所谓地说：“知道了。” 他的人生最常见的就是任人摆布，十八岁之前他都听他们的，可最后结果确实把他踢出局。 现在不一样了，他才是掌握局面的那个人。 “上次跟你说的，选个时间带宁，带她去见见你爷爷。”程先生始终想不起她的名字，索性就不提了。 第173章 搬去程家 “好”程墨应下。 程先生见他还是以前听话的样子，打消对他的怀疑，带着程太离开了。 宁千夜洗完澡，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他们要走，看到程太很没有好感。 对于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她肯定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她恭敬地喊了声：“程先生。” 程先生应了声，拉着她离开，走在路上，她突然有了个主意。 程太挽住他手臂：“老公，这宁千夜也太没规矩了，知道你来，还在楼上。” 程先生听到她的话，脸色凝重，觉得她说得对，她以后可是程家大太太，虽然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但难保不会被媒体跟踪报道。 程太见他不说话，就知道目的达成了：“现在临时请老师只会被外人看我们笑话，要不然我亲自教她。” 程先生打量她，她平时偶尔会有放肆的时候，但大多数还是挺好的。 他觉得她能这么想就对了，一家人还是应该和和睦睦：“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程太心里那股气憋得慌，正愁没地方发泄，这人就送上门了。 “老公，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尽快，得在他们结婚前教好。” “嗯，这件事我会跟程墨说。”程先生打开车门坐进去。 他们跟程墨前后脚回到家里，进门就看到祁莉推着行李箱往客房方向去。 程放在后面跟着她：“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要跟我分房睡。” 祁莉完全没意识到楼下有人，直接推开他：“我跟你还没领结婚证呢。” 程太眯起眼睛，这又是个欠收拾的，他们程家给她做足面子，她竟然拿这个说事。 程先生听到，脸色也没好到哪里，祁家可真会做生意，这是想让他们程家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扭头看向程太：“怎么回事？”这件事她还没处理好。 程太最近被高晴弄得晕头转向，的确忽略了家里，这件事也耽搁了。 摆完酒后，祁莉就一直住在家里，也是好说歹说，祁莉才愿意回来住，谁知道刚进来就摆脸色。 “这不还没来得及，明天就办这事。”程太开口说道。 楼上两人听到声音往楼下看一眼，祁莉见程放愣住，毫不犹豫把东西推进客房里。 程墨直接无视坐在餐椅上，程放看到他又来了，瞬间没胃口，但想到他现在已经做到他们说的把祁莉娶进来。 祁家那块地迟早都会是他的，只是时间问题，他怎么都能在程墨面前掰回一局。 程放满脸挑衅下楼，饭菜上齐，迟迟等不到祁莉，程先生脸色有些沉下来。 程太今天吃了程墨的亏，要是不在丈夫面前好好表现，这件事不知道多久才能过去。 她放低姿态站起来：“我去叫她。” 程放见不得亲妈这么卑躬屈膝，在程家像个佣人一样，他站起来：“我去。” 他上二楼，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祁莉在收拾东西，不满突然闯进来的人，扭头看一眼，自己忘记反锁门了。 她在家里没有反锁门的习惯，家里的人进门前都会先敲门，只有他们这么没礼貌。 亏程家还是豪门大户，就这点教养。 “你进来做什么？” “我爸妈都在等你下去吃饭。” 祁莉直白地说：“我肯搬进来，已经是给你们最大的面子，其他的事情别想让我配合。” 程放抓住她的手，威胁道：“你是没搞清楚吗，你现在嫁到程家，就得好好伺候我，我高兴的话，还可以温柔点对你，你要是让我下不来台，我对你不客气。” 他往旁边一甩，祁莉直接倒在床上，她没想到程放表面花花公子，背地里这么恶劣。 祁莉蜷起手，撑着床面坐起来：“你还能怎么样，别忘了，我是祁家独女，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程放看着她倔强的眼神，伸手掐住她下巴，稍微用力：“你们祁家现在不过是要倒不倒，只要我爸有心，你觉得你们祁家还会存在吗。” 祁莉觉得他本事不大，话说得挺难听的，他们祁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撼动的，程家算什么东西。 程放怕她身上留下伤口不好交代，稍微松开些力道：“你现在赶紧跟我下去吃饭。” 祁莉点头答应，跟在他身后，当他走出房门时，祁莉直接把房门反锁，把他关在外面。 程放看着紧闭的门，气急败坏：“把备用钥匙拿来，我倒要看她今天吃不吃这个饭。” 还从没哪个女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祁莉算一个。 程先生见他在楼上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简直丢人现眼：“她要是不想吃，待会再让佣人准备一份送上去，祁家小姐不能怠慢了。” 程太眯起眼睛，这个女人敢这么不给她儿子面子，娶她进来，是为了让她摆脸色的？ 听到丈夫的话，她瞬间反应过来，露出和善的笑容：“待会儿我让佣人给她送饭上去，我们吃。” 程墨吃完起身离开餐桌，坐在沙发上，他在想等下找什么理由离开。 程先生坐在他身边，程太贴心地泡壶茶，顺便看了丈夫一眼，那件事是不是该说了。 经过她提醒，程先生才想起来：“程墨，在结婚之前，你让她住进来，让王梅教教她礼仪。” “不用了，我会请专门的老师教她。” 父亲不过是担心他的婚礼，会让程家抹黑，那他保证宁千夜当天能演过去就行。 程先生不放心地说：“外面那些礼仪老师多少和媒体打交道，她的事提前抖出去不好。” 程太在旁边帮忙：“程墨，我受过礼仪老师训练，我可以教她，你那点零花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别花冤枉钱。” 程墨盯着她不安好心的样子，他心里有些考量，担心程家的乱七八糟，宁千夜会坚持不下来，刚好也可以看看宁千夜抗压能力。 “可以。” 程太见他答应下来，内心冷嗤，她活了那么多年，还能让程墨在她头上撒野，他不是在意宁千夜吗，那就拿宁千夜出气，不信他还这么硬气。 第174章 泡茶 程先生知道他不喜欢留在程家，顺便给他找了个借口：“你回去吧，明天就让她搬进来。” 程太给丈夫倒了杯茶，她就是这个意思，发泄得趁早。 程墨站起来：“爸，那我就先走了。” 叶睿白听到他的决定：“程墨，你宁姐要是知道你这个决定，她肯定会炸的。” “我知道她肯定会炸，但就当是我跟她的一个考验。” 如果她接受不了程家的复杂，以后他们也不会是并肩作战的同伴人，或者说，她不是个可靠的对象。 叶睿白开车进别墅，把车停好，立马说：“你自己跟宁姐说吧，我先上去避一避，免得你们殃及鱼池。” 程墨见他逃跑的身影，没有阻止，径直走进屋里。 他刚回来坐下，女鬼就来了，叶睿白只好下楼给他弄氧，眼神一直回避宁姐。 坐在旁边专心磕坚果的宁千夜发现不对劲：“叶睿白，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看我？” “宁姐，没有啊，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怪怪的。”宁千夜只是觉得他今天太过安静。 程墨缓解难受，叶睿白收拾东西：“宁姐，我今天太困了，我就先上楼了。” 宁千夜抽出纸巾给他擦额头的汗：“还好吗？” 程墨靠在她肩上寻求安慰：“千夜，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什么？” “我父亲提出要你住进程家，跟王梅学习礼仪，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拒绝。”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虽说不是特别了解他这个人，但了解他做事手段。 他要跟她商量的事，都是确定好的，他答应了程先生，让她住进程家。 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她选择相信他。 “好。” 程墨有些意外她没炸：“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想要我嫁给你，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不答应，你又该怀疑我是不是认真的。”宁千夜把他小心思拿捏透透的。 程墨听见她这么说，突然有些后悔，答应父亲是不是有些草率。 “你说过，你也可以拒绝。” “不拒绝，不过我得借用你行李箱，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挺多的。”宁千夜认真地说。 “好。”程墨亲了下她脸颊。 宁千夜拉着他上楼，叶睿白房间门虚掩着，他一直留意楼下情况，想着万一宁姐忍不住砍程墨，他得及时出手拉架。 等了很久，始终没等到宁姐炸，反而看到他们两个心平气和上楼，这情况很不对劲。 他拉开房间门走过去，见他们房间门大开，他探头进去，见宁姐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叶睿白突然脑补，网上说，不怕歇斯底里的分开，就怕心平气和地收拾东西，这两人是要老死不相往来啊。 他走进去：“宁姐，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让你去程家住吗，你要是不愿意直接让程墨拒绝就好。” 宁千夜看向他：“你来得正好，帮我个忙。” 叶睿白用力摇头，他们分手这件事，他要是中间帮忙了，指不定程墨给他穿多少小鞋。 宁千夜盯着他：“这点忙都不帮，以后遇到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麻烦别找我。” 一听这个，秒怂，其实他还是很怕鬼的，他蹲在宁姐身边，见行李箱里装了很多零食。 “宁姐，这都要分开了，你好歹也带点值钱的。”同为打工人，叶睿白替她感到不值，帮她默默把零食放回柜子里。 宁千夜听明白他的话：“谁说我们要分开？不就是去程家住嘛，多大点事，等我回归，就是程家大太太了。” “那你带那么多零食做什么，去到程家还会缺你这口饭？” “以我和程太的关系，我并不觉得她会善待我，我得做好万全准备，首先要填饱肚子。” 程墨握住她的手：“我会在那里，她不敢拿你怎么样。” “知道你不喜欢那里，你待在这里比较自在，我会见机行事的。”宁千夜让他们把心放下。 叶睿白询问：“宁姐，你让我帮什么忙？” “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来不及去买东西，你先把你房间里的泡面给我，我撑一段时间。” 叶睿白跑出去一趟，回来抱着小号收纳箱，里面都是各种泡面，还有零食。 “宁姐，我觉得日子没过得那么惨吧，都混上吃泡面，但这些都给你，你饿了也能垫着点。” “谢谢，等我翻身，我给你买很多。”宁千夜把泡面装进行李箱里。 她衣服只带了一半，全部塞进包里，还没满，可以额外装点管家做了自己吃的泡菜，好下饭。 收拾完东西已经很晚了，宁千夜躺在床上，深深叹了口气，这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又得去打仗了。 次日，吃完早餐，程墨把她送到程家别墅，程太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时间。 “这倒是来得早。” 程墨习惯性忽略她的存在，没搭她的话，宁千夜并不觉得好好搭话，就能换来她的好脸色。 “我的房间在哪里？” “我带你上去。”程墨拎着她行李箱上楼，把东西放进自己房间。 宁千夜看了眼房间布局，比别墅里的风格要暖些，书柜上放满了奖杯跟合影。 她走过去看，程墨参加过很多比赛，攀岩、骑马、钢琴……他还真是无所不能，不过每张照片里，能看到他瞳孔散发着光，就是不爱笑。 生病后的他，反倒是把自己蜷缩进一个壳里，与世隔绝，不和人交流，眼底的光一点点没了，只剩黑暗。 程墨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的腰，低头：“在看什么？” “看不出来，你以前那么优秀。”宁千夜仰头看着他。 “现在的我不优秀？” 程墨觉得那时候的他，不过是程家摆弄的一颗棋子，现在的他，脱离了程家，才是真实的。 “也优秀，只是感觉不一样。”宁千夜靠着他胸口，和他唠家常。 程墨亲着她脸颊：“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失望。” “我希望你可以过得开心，续命的事情交给我，你尽管享受生活。” 第175章 这是我的工作，你不能阻止 程墨认可地说：“我现在就过得很开心。” 宁千夜开口：“你每晚入夜之后必须回到别墅，女鬼会在那里等着你。” “那就让她习惯来这里找我。” 宁千夜犹豫了下说出口：“你母亲看起来很抗拒程家，而且这里好像被设了禁制，对她还挺有效的。” 程墨眯起眼睛，母亲的死果然和程家脱不了干系，他非要撬开王梅的嘴了解事情真相。 “好，我会准时回去。” 宁千夜怕他敷衍，有必要把他身体情况如实告诉他：“你身体一天不和女鬼接触，你就会猝死，你会没命的。” 程墨倒是每次和女鬼接触都有濒临死亡的感觉，但没想到不接触真的会死。 “我会重视。”程墨态度认真。 现在他有牵绊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他舍不得她。 宁千夜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不着急，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 他们在房间待了几个小时，宁千夜在一点点了解他优秀的过去。 程太看了眼时间，对宁千夜有些不满，是忘记来干什么的吧，在上面待那么久。 宁千夜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她正要叫佣人上去催一催，看到祁莉换好衣服下来，她拎着装上电脑的包，踩着黑色细高跟，打扮得十分干练。 程太见她昨晚那么不给自己儿子面子，今天就像个没事人要离开这里，那就先拿她出气。 “去哪里啊？” 祁莉虽然很不想理她，但她是程家女主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弄尴尬不好。 “我去上班，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 “这还没到回门的日子，你属于新婚，哪也不许去，只能留在这里陪我儿子。” “这是哪来的规矩？”祁莉蹙眉，强忍着不满。 程太不高兴的阴阳她：“看你这样子，像是我们程家逼你嫁过来，你要是那么不情愿，可以不嫁啊。” 祁莉听到她这话，彻底挑起怒火，手用力拽紧拳头，要不是他们程家咄咄逼人，她怎么会嫁进来。 她原本以为嫁进程家会平息舆论，现在觉得这才是地狱的开始，还不如让舆论持续发酵。 “我今天必须要去忙工作。”祁莉坚持。 程太提醒她：“老爷子最注重这些，你要是今天出了这个门，我可不会替你解释。” 程老爷子是祁莉事业偶像，程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家财万贯，但他并没有因此堕落，而是从摆摊做起，了解客人喜好，才把公司建成现在的规模。 她觉得成功者必定能吃苦，所以她向程老爷子学习，她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程老爷子，可程老爷子现在不经常出门，她也是在自己婚礼上见过程老爷子一面，后面就没见过。 她还没来得及跟程老爷子取经，可不能在程老爷子面前坏了印象。 祁莉必出门的心有了丝松动：“我什么时候能出门？” “过几天吧，等你回门之后就能出去了。” 这几天她一定会把祁莉脱胎换骨，让她不再忤逆儿子。 为人妻，只需要照顾好丈夫，满足丈夫一切需要就好。 当下，程放需要个孩子，在程老爷子那边站稳，而后程放事业需要祁家支持，她身为程放的妻子，必须全力支持。 祁莉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好表现出什么，转身上楼去。 程太教训她花了点时间，她喊来佣人，就听到门外有汽车熄火的声音。 她带着疑惑走出去，看到丈夫从车里下来。 “老公，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程先生心里不太放心她做事，怕她又是藏有私心，并不是真的想教好她，所以突然回家看一眼。 他没说得那么直白：“今天人齐，回来吃个午饭。” 程太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的确是午饭准备时间，没关系，时间还长，宁千夜和祁莉一个躲不掉。 午饭，程放睡眼惺忪下楼，看到餐桌上坐满人，他自觉地坐到母亲身边。 程先生见祁莉还不来吃饭：“祁莉怎么了？” “她身体不舒服，我让佣人给她送药，让她好好休息。”程太知道喊了她也不下来，索性就给她找个说辞。 “好好照顾祁莉。”程先生看着程放说。 程放立马点头：“爸，我会照顾好她的。” 程先生拿起筷子，看向大家：“吃饭吧。” 他们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这边的菜偏咸，管家做的菜偏甜，她还是喜欢管家的手艺。 宁千夜见他们吃东西都特别克制，吃完一碗之后，她也不敢添饭，就干吃菜，菜也不敢多吃。 午饭结束，程先生喊上程墨一起离开，他们坐进车里，程先生发话：“我带你去看祁家那块地。” 这块地竟然有上面的人支持，可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当初要是投的话，就不会让CM集团占了主动权。 他们离开后，程太就换了个脸色，见宁千夜要上楼，她开口：“你是忘了你自己来干什么的吗？” “知道，学习礼仪的。” “都吃饱了，过来学礼仪。”她挺直腰，优雅地坐在那里。 宁千夜走过去，想看她玩什么把戏。 程太高傲地说：“你先泡壶茶。” 宁千夜当着她的面把茶叶倒进茶壶里，程太见到她洒茶叶的姿势顿时急了：“多了，你知道这壶多少钱，一两茶叶一两金。” 她立马把茶罐放好：“程太，你早说啊，你也知道我生在农村，卖了我也买不起这茶叶。” 程太强忍着怒火，她当上程太之后，家里的东西她都是用最好的，还真没便宜的茶叶给她试。 程太深呼吸，瞥见楼上还有个闲人：“去，把少夫人给我叫下来。” 祁莉在房间忍着饥饿等着，昨晚她不去吃饭，他们就真没给她送饭上来，她饿了一晚上，想着今天他们来叫她吃饭，她就给他们面子下楼吃。 敲门声传来，她快速打开：“有事？” 佣人恭敬地说：“夫人叫你下去。” 祁莉在走廊走着，眼睛看向餐桌，干干净净，他们多少点吃饭？ 第176章 只有这次 祁莉跟在佣人身后走到程太面前，程太翘起腿：“祁莉，你泡壶茶给她打个样。” 她看了眼宁千夜，她下来是吃饭的，不是来当猴子，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程太见她还不动：“怎么，你也不会，祁总没教过你这些？” “泡完茶，我是不是可以上去了？” 程太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目光看着她，让她先泡。 不就是泡茶嘛，她蹲下身提起开水壶，把器具烫一遍，程太抬腿，脚尖碰了下她手肘。 祁莉手拿着开水壶淋偏些，浇在虎口上，红了一块。 程太把脚放平地面，若无其事地说：“宁千夜，你看看，这才是泡茶的起手式。” 祁莉想着她也不是故意的，继续下一步，把茶叶放进茶壶，提起茶壶，轻摇放置干茶的盖碗中。 宁千夜见她都烫到了，还以为她会停下，没想到她还坚持。 她有些看不下去，抓住祁莉的手：“你都烫伤了，别泡了。” 祁莉抽回手：“只是小伤。” “小伤不处理也会严重，你不怕留疤，走。”宁千夜强行拽着她走。 宁千夜直接问佣人：“烫伤膏有没有。” 佣人全部站着不敢动，目光时不时打量程太的脸色，这个家她们只听程太的。 程太抬起女主人的架势：“就是点伤，死不了。” 宁千夜看到她平日就这么对祁家小姐，之后的日子对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 她拉着祁莉去厨房冲洗伤口，拿出手机：“我让程墨回来买个药膏。” 祁莉在清洗过程中，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声：“你没吃饭吗？” 她抽回手：“那天我去别墅挑拨你和程墨的关系，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我只是见不惯她欺负人。” “你对我好，就不怕我转头继续勾引程墨，挑拨你们的关系？” 宁千夜认真地说：“你想怎样是你的自由，我做事讲究问心无愧。” 她只看眼前，不想以后，想着现在帮了祁莉，以后祁莉会不会忘恩负义，这样太累了，倒不如以后的事情就留到以后再说。 祁莉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女生，有点明白程墨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宁千夜打开病房，看到有面包酸奶，她拿出来给祁莉。 程墨看到她信息，转身往出口方向走，程先生走出来询问：“程墨，你要去哪里？” “我回去一趟，千夜烫伤了，我去给她送药。” “家里的事王梅会处理好的。”程先生想带他继续走，多看看。 程墨脸色变得很难看：“如果她能处理好，千夜就不会发信息给我，我先回去。” 程先生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做大事的男人，怎么能让女人牵着鼻子走，只是烫伤，又死不了。 程墨买了药膏开车回到程家，程太听到声音往外看，见不是丈夫回来，稳住。 他大步走进来，看到千夜在厨房，他走进去，摁着她肩膀。 “哪里烫到？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宁千夜看着他：“我刚才没说清楚，不是我烫伤，是祁莉，你这么快回来了。” 程太稳坐在沙发上，话里话外阴阳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你们，什么也没学会，事还挺多。” 程墨浑身散发冷冽，宁千夜见他不对劲，抱住他：“她没欺负我，没事的。” 程墨瞳孔恢复往常毫无波澜的模样，他手环抱住她，本想看她能不能经受住压力，没想到他先投降，受不了。 他现在后悔了，就不应该答应父亲让她来程家学什么礼仪。 “我们现在就回去。”程墨缓缓开口。 “来都来了，什么都不做就回去，不觉得亏得慌。” 女鬼无法接近程家，这里肯定有阵法，她想看看女鬼为什么接近不了这里。 以前是觉得没机会待在程家，所以她没往这方面想，那天听到他提议，相信他的同时，进程家也可以调查清楚。 程墨低头靠近她耳边：“调查我母亲的死，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没必要为我涉险。” “解决女鬼是我的工作，你不能阻止。” 祁莉见他们说悄悄话的样子，还真是让她羡慕，她垂眸，原本以为身处豪门，以后也就是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没爱情却也相敬如宾，可是现在偏离了她的想法太多。 程墨见她倔强的模样，败下阵来，他亲了下她脸颊：“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知道了。” 宁千夜拧开药膏，走到祁莉面前，给她伤口抹药：“记得抹。” 院子响起车子熄火的声音，程先生生怕家里出事赶回来看一眼，程太立马迎上去：“老公，你怎么回来了？” “她受伤了？怎么回事？” 程太委屈地说：“我教她泡茶，她笨手笨脚不小心烫到，老公，你回来是以为我故意弄伤她的？” 刚才那一脚的确是她故意的，她就是要好好教训祁莉，让她乖乖听话些。 程先生听到她解释，宁千夜伤得应该不重，而且是宁千夜笨手笨脚，农村来的果然不好教。 他声音放软哄着她：“实在不行，找个靠谱点的老师教她，给你省点心。” 程太就知道这招对他管用，她靠着他胸口：“老公，笨点我就多费点时间，花那些钱做什么。” “你辛苦了，这个月多给你些零花钱。” “谢谢老公。”程太眼神媚态十足。 程先生喉结翻滚，搂着她进去，看向宁千夜：“没事吧？” “没事。” 宁千夜被问懵了，直接回答，程先生坐在沙发上，程太给他泡茶喝。 程先生喝了口茶看一眼时间差不多了：“我公司还有个会，程墨，你跟我一起去。” 程太见丈夫出门总要带着程墨，挽住他的手说：“程墨身体不好，你别总让他跟着你，你有什么事，可以让程放去办，他就在楼上。” 程先生想到自己不争气的小儿子，心里是否定的：“程墨，你跟我去公司。” 宁千夜亲拍程墨手臂，让他放心去，她没事的。 程墨确定她一个人可以，才敢离开。 第177章 没良心的，到哪都能睡着 他们离开后，程太盯着宁千夜，她还真是不好对付，她一个电话就能让程墨和丈夫回来。 宁千夜率先走出厨房门，见她没话说，径直上楼去。 祁莉揣着药膏也跟着上楼，两人紧闭房门，生怕程太又整幺蛾子。 程太上楼换了身衣服精致出门，她下午约了小姐妹去美容，这岁数上来，去美容院就去得勤。 她换上美容院的浴袍趴在床上：“最近在教小孩礼仪，你说现在的小孩真金贵，打不得骂不得。” 程太平时和豪门贵妇打交道，但实际上约的是和她身份差不多的，这样才能说得上话，才能体现自己的优势。 其他人纷纷附和：“可不是，换做我们那年代，小孩皮一点，一顿棒揍，肯定老实，我儿子那会儿皮得不像话，我都想拿衣架打，可我公婆家里有钱，读过书，教我讲道理教娃。 就屁大点的娃能听懂什么道理，这稍微语气凶点，反倒是我的错了，你教小孩礼仪，要是不听，直接揍，揍几次就老实了。” 程太觉得这倒是好法子，装作不是故意的，始终无关痛痒，得跟她们来真的，才知道厉害。 三小时美容时间结束，程太换好衣服回去，她让佣人把她们叫出来。 宁千夜睡得迷迷糊糊很不爽地走出房间，祁莉在房间用电脑处理公事，被人打扰脸上不悦。 她们集中在走廊，宁千夜打着哈欠：“程太，又有什么事？” 程太不跟她说废话，直接把一本书放到她头顶上：“今天我们练习走路。” 宁千夜感觉当名媛真累：“就这么走是吗？” 她眼睛盯着头顶，很稳地往前走，突然腰被重力往前推，那块地方火辣辣的疼。 祁莉看着忍不住皱起眉头，她怎么能打程家未来的大太太。 宁千夜感觉到疼痛，忍无可忍，她把脑袋上的书扔掉，转身瞪着程太。 程太瞧着她这样子，下意识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未来的婆婆。” 宁千夜走过去，抽出她手里的棍子，强忍住怒火，对她笑：“程太这么厉害，不如给我打个样。” 她把书本放到程太头顶上，程太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但看着她在笑，不是发难，又觉得没什么问题。 程太身体挺直，手放在腹部前慢慢往前走，宁千夜朝祁莉挥了下手臂，转身头也不回地反锁自己房间。 祁莉见她半点面子都不给程太，看上去不是吃亏的主，她就不用在这里操这份心了，也跟着转身走人。 程太背对着她们讲解走姿，转过身人不见了，她气急败坏把头上的书拿下来。 “宁千夜，你要搞清楚，你想嫁进程家，就必须听我的。” 宁千夜被吵醒睡不回去，索性拿出手机打开电视剧，从行李箱掏出零食吃着。 程太见她怎么都不出来，让佣人拿了备用钥匙，佣人一脸为难跑上来。 “程太，这门是新订的，备用钥匙在你那里。” 程太想到当初装上这个门，只想赶紧结束装修，根本没注意到什么备用钥匙。 她咬紧牙龈，有本事就一直待在里面别出来。 程太盯着祁莉待着的客房，收拾不了这个，她还收拾不了另一个，真是翻了天。 佣人用备用钥匙打开祁莉房间，祁莉向来接受的教育是以理服人，武力，那只是对不讲道理的人使用的手段，比如地痞流氓。 可程家是豪门大户，不至于，她也就迎上去。 “不知道程太找我什么事？” “你已经嫁进我儿子，定当事事以我儿子为先，你应该用祁家的能力，让程放回公司上班。” 祁莉耿直地说：“您儿子资质平平，不是做生意那块料，要是我手下，分分钟会被开除。” 程太没想到她还会顶嘴，而且把儿子贬得一文不值，拿起棍子没忍住，打在她身上。 “我儿子要是没能力，就是你的不对，你不够旺夫。” 祁莉趴在床上，硬生生挨这一下，在豪门圈子里学的那些手段，在此刻真棍下，根本发挥不出来。 程太见她不敢顶嘴了，皮孩子还是棍子好使，这样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程太眼神发沉：“今天真的好好教教你，怎么以丈夫为先。” 祁莉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棍，只要她不认可，棍子就会落下来，最后祁莉学会忍。 她假意讨好：“我知道了。” 程太捋了下头发，恢复贵妇优雅形象：“今晚你就和我儿子住一屋，争取早点怀上孩子，这才是你该干的事。” “我知道了。” 程太知道她不会下楼吃饭，所以她身上的伤也不会被人发现。 傍晚，程墨和程先生回来，他上楼发现门推不开，敲了敲门。 “千夜，你在里面吗?” 宁千夜听到是程墨的声音，走过去打开门：“回来啦。” 程墨抱住她，掌心落在她腰上，她倒吸一口气‘咝’下午的时候没觉得多痛，现在碰一下真疼。 他看出她反常：“怎么了？” 程墨把她翻过来，拉开她背后的衣服，看到腰上横着一条红痕，三根手指粗。 “是不是她打的？” “我没事，就是磕到。”她是没想到程太的手段根本没下限。 她不能说真话，怕程墨会把程家闹得天翻地覆，可目前这个家是程太说了算。 “祁莉在这里过得很不好，程太有心为难她。” “你都受伤了，还有心思说别人。”程墨拿出药给她擦伤口。 “我这是意外，她是实惨，你说怎么会有父亲，明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还要把女儿嫁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嘛。” 程墨躺在床上，伸手给她揉腰：“商业联姻，可以强强联手，让生意上一个规模，只要心里有事业，最后都会走这条路。” “你也会吗？” “以前会。”程墨感觉手干了，再倒点药水继续揉：“现在我要娶的是你。” 宁千夜凑过去，亲了下他嘴唇：“上哪捡你这样帅气又优秀，还给我钱花的男友。” “只有这次。” 宁千夜认真地说：“你该回去了，别让女鬼等太久。” 第178章 谁让她不高兴，她首先让谁反省反省 “有事打我电话。”程墨给她扯下衣服。 宁千夜开口：“你帮我说声，我就不下去吃饭了。”她现在看到程太就上火。 程墨走出房间，冷着脸下楼，程先生见他是一个人下来的。 “她怎么了？” “腰弄伤，不下来吃饭。”程墨走过椅子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程先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落在程太身上，怎么人刚到家里，就这伤那伤的？ 程太给他盛汤，手抖了下，很快稳住，汤汁一滴没撒，碗慢慢放到他面前。 “这些课程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勉强，磕磕碰碰难免的，要是不信我，你们可以去外面找个老师教她。” 程太坐下后开始委屈的哭：“我这一天天忙里忙外为什么啊，我不都是为这个家，孩子伤了就怪我，我怎么解释得清楚。” 程墨极其厌恶她这种甩锅的表情，就因为她这态度，他都被栽赃多少次了。 “阿姨的意思是，我未婚妻受伤，我还不能问一句了？”他这次偏不让她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程太在桌子底下拽了下他裤腿，孩子这么说她，他也不帮忙。 程墨住在家里的时候，就不喜欢她，他现在是有了儿子不要老婆了是吧。 程先生被她揪疼了，握住她的手：“她不是没什么事嘛，吃饭。” 就是因为他一直和稀泥的态度，王梅才能这么有恃无恐，不过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程墨吃完饭就离开别墅，叶睿白启动车子：“真不在这里留宿吗？” 她是不会拿命跟他开玩笑的，他必须回到别墅才能续命。 “千夜让我回去。”程墨语气满是甜蜜的负担。 他得听老婆话。 叶睿白坐在驾驶位置上被秀一脸：“我去，就没人管管你嘛，瞧你这副廉价不值钱的样子。” 程墨回到别墅，坐在沙发上，难受的劲儿一过，拿起手机给她发信息。 想我了吗？我想你了。 宁千夜洗完澡，趴在床上，拿起手机给他回信息：我们才一个半小时没见。 一秒不见如隔三秋。 我要睡觉了。 宁千夜回复信息，掀开被子躺下，从被子里伸出手关上灯。 程墨看到她的回复，念叨着：“没良心的，在哪都能睡着。” 半小时后，宁千夜翻身，再翻身…… 实在睡不着，宁千夜坐起来拿起手机看时间，两小时过去了。 她没想到离开程墨的夜晚，她竟然失眠了，她穿上拖鞋下楼，见厨房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宁千夜走过去，摁住那人的肩膀：“谁？” 她明显感觉到被摁着的肩膀颤了下，估计被吓到，那人开口：“我。” 宁千夜听声音耳熟，松开手：“祁莉，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找点吃的。”祁莉不好意思地说。 宁千夜托住她手臂，想把她扶起来，她却发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祁莉站起来，捂住手臂后退。 宁千夜见她不太对劲，拿起她手臂，卷起她衣服，看到她手臂上的棍痕。 “她打你了？” 祁莉急忙拉衣服盖住痕迹：“我，没事。” 宁千夜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事不关己的样子：“对付她这种人，你平时那些小手段是不管用的，就得跟她真刀真枪干，不然她永远会仗着身份欺负你。” 她嫁给程墨之后，就不会留在这里，祁莉总要在程太眼皮底下生存，要是想不明白，只能被欺负死。 “过两天就要回门，之后我会想办法不住在这里。” 祁莉打开冰箱，里面什么也没有，程太当家之后，什么都要最好的，隔夜的剩饭剩菜都不许留，冰箱当天必须空出来。 她拿出酸奶，打算喝一瓶就去睡，宁千夜跟着她上楼，拉着她进自己房间。 祁莉整个人很防备：“你干什么？” 宁千夜拉开行李箱，拿出两个自热米饭，给她一盒：“这可是我从叶睿白那里顺来的，吃吧。” 祁莉就中午吃了一顿面包，现在早就饿了，她以前吃东西讲究精致，色香味俱全，真的有天饿肚子，才明白路边那些流浪汉的感受。 所有精致在温饱面前都不值一提。 宁千夜见她没动静，想着她是千金小姐，应该没吃过这个吧，拿过她手里的饭给她热。 祁莉搅拌里面的米饭，吃了口，这两天终于吃了顿热的，她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 宁千夜拿出可乐递给她：“喝一口，解腻。” 祁莉接过：“谢谢。” 她把可乐放到一边，全程吃饭，最后吃得一粒不剩，她真的太饿了。 这饭她不会白吃：“祁家的地，我不会让程家掺和进来。” 宁千夜欲言而止，她不是这个意思，给她顿饭，纯粹是看她可怜。 她从行李箱拿出泡面和米饭给祁莉：“这些你拿去，撑到你回门日，我随时都能让程墨给我送来。” 祁莉心安理得接过，所有的好都是有条件的，只是看能不能撑得住代价。 次日，程太醒来下楼询问佣人：“昨晚祁莉在哪里睡的？” “少夫人在客房睡的。” 程太沉下来，不是让她昨晚去程放房间里睡吗，这女人答应了又不做，真是欠收拾。 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丈夫下来，她面带微笑，走过去，伸手给他整理领结。 程先生坐在椅子上，见家里两个媳妇，小儿子都起不来，脸色停滞了下。 “最近程放在做什么？” “他最近在直播，给我们家清洁机器打广告呢，你也不让他去公司，这孩子最近上进，用这种办法支持公司。” 程先生听到他在做事，而不是拿着家里的钱到处挥霍，脸色稍微回暖。 “最近，我有意让他去分公司磨炼一下。” 程太听到去分公司，离总部那么远，这要是被有心之人顶上怎么办，要进也要进总部，最好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 “老公，儿子最怕你，只有你能管得住他，你要是让儿子去分部，距离那么远，这要是管控不住。” “那说明他就不是经商的料，即便公司交到他手里，也会被他败光，只是迟早的问题。”程先生紧接着她的话说。 第179章 这时候比谁嗓门大没用 她后面的话被他堵死，不过也恰好知道儿子在他心里有多不堪。 只是这点进步根本不足以让他注意到儿子，她给他盛了碗白粥。 “最近儿子有直播要求，等他闲下来再说吧。”程太只能延迟时间，想到办法再说。 程先生本就看不上他低三下四讨好人的样子，就像是在拿着程家招牌四处讨好人，他们程家不至于到这步。 “最近就让他过去，他那工作辞了吧，我给他付违约金。”程先生发话。 “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就不能让我跟儿子多相处一段时间吗，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儿子做这份工作，可是你就没想过，这些年你但凡上点心，儿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现在觉得儿子无用就想一脚踹开，你这哪里是锻炼，分明就是不想要儿子，你就想让程墨接手你公司，程墨是你们一手栽培，我儿子是我一手带大，你们中间插过手吗。” 程先生见她这么激动：“你怎么能这么想。” 程太站起来：“我就是这么想的，行，你要赶儿子走，我也不伺候了。” 男人有时候还是要忤逆一下，不然容易得寸进尺，只要她把握好度，事情就在她掌握中。 程太在家里一直温柔体贴，几乎没有对他大声说过话，所以她生气是最有杀伤力。 程先生看着她上楼的背影，连早餐都不吃了，不知道闹哪样。 程放被手机铃声吵醒，他拿过手机，整个人很烦躁：“我昨晚直播很晚，刚睡着，你最好有事。” 程放经纪人在电话里说：“你直播流量很高，直播公司有意签你，你怎么想。” “不签，我是要回家继承家业的。” “你现在不是待业在家，谁继承家业天天待在家。”经纪人看破了一切。 “我现在新婚，过段时间要去度蜜月。”程放输人不输阵。 经纪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跟他废话：“明天晚上跟直播公司老板聚一聚，别迟到了。” 程太今天心情不好，等丈夫出门后，她就让佣人把那两人叫过来。 宁千夜下楼：“程太，有何指教？” “今天你们跟着佣人干活。”她拿起花茶抿了口。 宁千夜倒是有些不解：“程太，名媛课程里也包括做家务？” 程太心平气和地跟她说：“会做几道菜是基本要求，甜点家务活也得会些，结婚后你得伺候好程墨。” 管家恭敬地说：“两位这边请。” 她们走进厨房，看到洗手池上一堆菜，这是今天中午的饭菜。 佣人开口：“先把这些菜处理干净，然后再进行下一步制作。” 祁莉学过点，拿起削皮的工具，把青瓜皮削掉。 宁千夜把菜乱摘一通，和祁莉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她没有那么迫切要嫁进程家，谁让她不高兴，她首先让谁反省反省。 佣人看到菜心被她扯得跟狗啃一样，程太只吃整根的蒜蓉菜心，坏了。 佣人气愤地说：“你怎么把菜洗成这样。” 宁千夜把手里的菜扔到菜篮里：“你也没说要什么样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佣人见她还顶嘴：“你。” 她气不过转身往外走，让程太评评理：“程太，她把菜洗成这样。” 程太看到菜篮里乱七八糟的菜，城里的有机蔬菜卖得是真的贵，要是放在农村，送人都没人要。 程家的人很重视绿色健康，看到这菜钱，她都想自己种菜算了，但想想，她现在是程太，种地这种事传出去，外面的人把她说成什么样。 她看到现在的人矫揉造作，比谁在家干的活少，这样才能得到更多尊重。 程太虽然看不上这样，但也只能跟着潮流走，她没得选择。 她从沙发底下拿出棍子：“宁千夜，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不是生在农村吗，连洗菜都不会洗，骗鬼呢。” 这倒是骗不了鬼，能骗她就行，宁千夜理直气壮地说：“程太，生在农村，也分人，我爸妈对我就很好，没让我下过厨。” 程太气得脸色扭曲，他们都知道程太出生农村，家里最忌讳提‘农村’两个字。 她拿起棍子往宁千夜身上招呼，祁莉想也没想挡在宁千夜面前，挨了一棍。 宁千夜看到，推开她：“你干什么挡在我面前。” “就当报答你了。” 程太看着她们还聊上了：“你们倒是感情不错，你也该打，祁莉，你昨晚答应我和程放睡一屋，你怎么不听话啊。” “我是嫁进程家，不是卖身程家，我不愿意。” 祁莉昨晚吃饱一顿，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程太只敢用这种无关痛痒的小手段逼她就范，她就不愿意，还能把她打死。 程太气急败坏，仰起手臂再给她来一下，宁千夜抓住棍子用力拽了把。 程太常年不干活，吃得又少，力气根本不如她，身体猛地往前冲，半个身体倒在沙发上，棍子从手心滑走。 宁千夜拿着棍子，一下下敲打手心：“你除了这招，就没别的招数了？” 程太手撑住沙发，站起来：“宁千夜，反了你，你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学礼仪啊，但你这几天也没教我什么，我觉得找个老师肯定比你教得好。” 程太走近她，仰起手掌，宁千夜拿起棍子抵住她胸口，把她推远些。 “想打我啊。” 程太盯着胸口的棍子：“你想做什么？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丈夫不会放过你的。” “你颠倒黑白的本事我体验过了，我只是自保而已。” “反了你。”程太拍掉棍子，往前几步。 宁千夜捏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她疼得吱哇乱叫，惊扰了楼上睡觉的程放。 他从房间走出来，看到楼下有人欺负他妈，立马跑下去。 “宁千夜，你竟敢伤我妈。” 宁千夜把她手臂弯折，抵着她后背，一手拉住她肩膀，形成固定点。 程太疼的感觉整只手要废了：“儿子，救我，疼。” 程放整个人怒火冲天，眼神犀利像是要在她身上穿孔。 第180章 做笔交易 程放警告她：“宁千夜，放开我妈。” 她完全不带怕的，怎么就只允许他们程家欺负人，还不许人自保了。 “这时候比谁嗓门大没用。”宁千夜提醒他。 程放只要上前，她就后退，场面僵持着，而祁莉大脑完全一片空白，跟着她后退。 程太感觉手比之前还疼了，疼的大叫起来，程放看到，脚停在原地，不敢再乱动。 “宁千夜，你敢伤我妈，我不会放过你。” “那就试试。”宁千夜稍微用力，程太疼的大叫起来。 程太看着儿子：“儿子，救我。” 程放后退，语气放软：“行，你说，要怎么才能放过我妈？” 宁千夜突然就松开她，她身体自由那刻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宁千夜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程太反应过来：“来人，把她给我抓住，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她。” 宁千夜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程太看到：“你还想干什么。” 她怕死地躲在保镖身后，保镖步步逼近，宁千夜从容应对，把刀对准自己。 “程太，你说如果我这里被刀插进去，你说程先生还会信你，我是不小心吗？” 程太眯起眼睛，眼神狠厉：“我了解你这种人，你怎么可能会死。” 同为出生农村，她太了解，作为她们这种从小就要面对温饱问题的人，是多么渴望活着，更确切地说，是渴望体面地活着。 宁千夜冷声说道：“程太天天搞事，不就想让我死，我宁可死在自己手里。” 程太见她刀靠近胸口位置，她要是中刀不好跟丈夫解释，这怎么才能是意外。 她挥手示意保镖出去，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佣人见状，生怕染上一身血，立马跑回厨房躲起来。 程太沉稳地说：“把刀放下，这次先放过你。” 宁千夜从茶几上拿起一颗苹果，削着上面的皮，这操作，把祁莉看愣住了，没想到这招对程太还挺管用的。 这里是他的地盘，程放哪能允许她这么嚣张，走上前，宁千夜见他靠近，把刀尖对准他。 “怎么，你也想吃苹果，让你妈给你削。” 程太按着肩膀，感觉被抻到了：“程放，快送我去医院。” 程放听到亲妈在喊，立马往回走，扶着亲妈去医院。 宁千夜看着他们走出去，眼睛都不带抬的，继续削苹果。 祁莉开始正视她，她还真是有点能耐。 宁千夜削好皮，徒手把苹果一分为二，把一半递给她：“恶人得用恶人法，讲道理只会蹬鼻子上脸。” 祁莉没有动，宁千夜把苹果塞进她手里：“我上楼继续睡了。” 傍晚，程太被扶着进门，程先生和程墨投去视线，程放气不过：“爸，那个宁千夜太不像话，竟然扭伤我妈胳膊。” 程墨挑了下眉，干得不错！ 程先生看着：“她为什么扭伤你胳膊？” 他见那孩子不像是一言不合就伤人的，是不是她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程太觉得宁千夜是个不可控的炸弹，要是把事情闹大，能帮她泄火还好，要是不能她可能还惹一身腥。 她拉住程放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我就是经过千夜身边，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什么事，这孩子刚睡醒出来，看不清楚就以为千夜伤了我。” “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程先生一句话堵死他们，不让他们再追究下去。 程放不服气，她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帮宁千夜，爸肯定会帮她讨回来的。 程太用力拽着他，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在程家规划那么多年，不想功亏一篑。 程放甩开她的手：“今晚我不吃饭了。” 程先生睨了眼他上楼的身影，这孩子真是沉不住气，家里这些琐事，只要他们不说，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一家之主的端水法则。 程太进厨房张罗，菜陆续端上桌，程先生发话：“去叫祁莉和她下来吃饭。” 佣人上去喊人，祁莉已经囤了吃的，看不上程家的米饭，依旧不下去。 宁千夜听到声音，直接打开门下去，她吃饭不为别的，就是要恶心程太，她坐在程太对面。 程太有眼可见，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还是头一回在家里吃亏，她还真是不好对付。 程墨心情不错给她夹菜，越夹越多，干得不错，以后继续，这是给她的奖励。 程太见她吃的很香的样子，自己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 程先生看她那碗饭没怎么动过，他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身体不是舒服，我先上去了，你们慢慢吃。” 宁千夜瞧着她那死人脸色，就想笑，但这是在餐桌上，她还是忍住了。 吃完晚饭，宁千夜一进房间就忍不住笑出声：“程墨，你刚才看到没，她那脸黑的。” 他现在能相信，他不在这里，她也有办法对付王梅，只要不被欺负就好。 程墨掀开她后背衣服，宁千夜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她浑身起了战栗。 宁千夜抵着他胸口：“这在程家，你干什么。” 程墨步步逼近，宁千夜脚步后退，猝不及防摔倒在床上，程墨俯身：“看看你的伤口，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宁千夜呼吸重几分。 程墨吻上她嘴唇，唔…… 他不知餍足，一遍又一遍。 宁千夜累坏了，一脚踩在他光滑的胸口上：“你该回去了。” 程墨啃咬着她肩膀，声音沙哑：“嗯，该回去了。” 他走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离开房间。 宁千夜翻身，被子湿湿的，睡得很不舒服，她强忍着疲累站起来换被单。 她打开衣柜看到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她打开房门，走几步腿都在打颤。 宁千夜看到走廊尽头有佣人，她慢慢走过去，走近听到佣人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惊扰，别找我，别找我。” 她走过去，把手搭在佣人肩膀上，佣人大叫起来。 宁千夜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及时捂住她嘴：“你喊什么，这房间里有什么东西？” 第181章 反杀 佣人回头，看到是宁小姐，立刻恢复往常：“宁小姐，你这怎么从背后吓人啊。” “你平日不做亏心事，怕什么？”宁千夜询问。 佣人看了眼那扇门，确定没事，往后退，要是被人看到她这里，会丢掉工作。 宁千夜跟上她：“你还没回答我，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 她是新来的，看不懂程家的复杂关系：“我进来的时候，管家就跟我说，这个房间不能碰。” “不对，你刚才说别来找你，你肯定看见过房间里面的东西。” 佣人犹豫，宁千夜威胁：“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今晚的事，拿到餐桌上说。” “不要宁小姐，我说，我因为新来的，被管家安排入夜打扫，前两天我困得睡着，醒来才意识到还没打扫卫生，于是凌晨我才去打扫楼梯。 凌晨没有人监督就干得慢些，我看到程太走进这间房，里面摆放着黑白照，贴满了符，我老家的人说，只有人生前作恶，死后才会被贴满符。” 佣人已经把看到的说出来了，她哀求着：“宁小姐，千万别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我这份工作就丢了。” “给我拿床新被单。” “我，我也不知道干净的被单在哪里。”佣人为难地说。 宁千夜见她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佣人一步不敢多停，抓紧离开这里，宁千夜走到那扇门前，伸手压下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反锁。 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要被贴满黄符，好在抓鬼的经历让她练就十八般武艺，有些鬼很狡猾，以为躲进被反锁的屋子，就不会被抓到。 宁千夜拿出两个简易夹子塞进钥匙孔，捣鼓两下，就听到锁开的声音。 她收起夹子，推开门进去，被里面的场景震撼到，不足五十平的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上框的黑白照。 眉眼间和程墨有些像，这不会是程墨的母亲吧。 宁千夜拿出手机拍照，找到他的头像点进去，选好图片准备发送的时候，脑袋突然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她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耳边说着：“知道得太多，死的就越快。” 程太举着棒球棍站起来，脸色阴鸷，她拿出绳子，把她五花大绑。 收拾完的佣人上楼看到这幕，双手立马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她不敢停留，溜回房间里。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全是宁小姐倒在地上的画面，看程太的样子，是不会放过宁小姐的，现在该怎么办？ 她要不要报警，可是警察来了，肯定会查到她身上，这要是程太没事，有事的那个就是她了。 她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豪门里的事，最忌讳多管，对，什么都不想睡觉。” 程太从楼下拿走水果刀对准她脖子，身体慢慢往下弯。 刀尖就要扎进她皮肤时，手机铃声响起，程太拿起她手机看一眼，是程墨打来的，直接关机扔到一边。 程墨打不通她手机，直接打到程太手机上。 程太一次两次被人打扰，很不爽地拿出手机，看到是程墨打来的。 “有事吗？” “千夜呢？”程墨直接问。 “她不是好好在房间吗，你找不到她？估计是睡着了吧。”程太低眸看脚边一动不动躺着的人。 程墨警告她：“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程太收到照片，她点开放大后，看到程放坐在男男女女中间位置，程墨这时候发照片给她做什么。 “几年前，程放让肖业顶包，现在不知道有没有那么走运。” 程太听到他手机那头有嘈杂音，她想到程墨要伤害她儿子。 刀柄顺着手心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声音，程太才醒神过来，她立马走出去，把门锁好，对着手机说。 “程墨，你要是敢伤害我儿子，你永远见不到宁千夜。” 宁千夜肯定不能活，但眼下她儿子比较重要。 “那就做笔交易。”程墨率先开口。 他从王梅话里得知，至少现在她是安全的，可王梅这人他信不过，他看了眼叶睿白，可以行动了。 叶睿白戴上口罩，找来陪酒女，把东西放到她们手里，她们依次进入程放的包间。 直播公司老板看到笑着说：“你们又找了一批？这批都还没爽够，看来程少是不想让我走出这里。” 程放脑子短暂清醒，记得自己并没有再叫女人，不过见这批女的姿色还不错，就让她们留下。 她们见缝插针，坐在男人身边，接着昏暗，把口袋的东西塞进他们衣服里，然后倒酒哄人。 包间气氛越来越暧昧，程放骑在一个女人身上动手动脚，包间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一群穿着制服的人。 “靠边站。” 他们下意识举起手，靠着墙边站，警察给他们搜身，都搜出了东西。 警察把包间里一群人带回去，程墨坐在车里看着。 程太准备出门去找自己儿子，中途就接到警察局电话，她沉着脸拨通程墨的号码。 “你阴我。” “这可是当场搜出来的，或许他想再尝试一次。”程墨不以为意地说。 “程墨，你是不想让宁千夜活了，行，我成全你。” 程墨着急了：“行，那我就把包间里的照片发给媒体，他们应该比较懂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她儿子的名声就彻底黑了，不管怎么解释程氏集团那群老东西都不会让儿子再进入公司。 “你把照片删了，我保证你能见到完好的宁千夜。”程太妥协。 “那就见到之后，我再删。”程墨怕她耍赖，毕竟她的手段大多上不了台面。 程太挂断电话，抬头看向楼上的房间，她真要把宁千夜放了？但凡儿子要是能干，她都不至于操心成这样。 宁千夜估计也看不明白什么，放了就放了吧，半小时后，程墨开车进程家别墅，大步走进去。 程太眯起眼睛，眼里闪过杀意，要是把他们都杀了…… 她拿出手机，打给刚子带人过来。 第182章 还没见过哪个病人 程墨刚走进院子，一群保镖围上来，当初程家别墅按照风水先生种的花草，院子像个小型迷宫，最适合藏人。 刚子躲在暗处，手里拿着长枪，他把麻醉药放进发射口，对准程墨。 他手正要扣动扳机，程墨拽着人挡在身前，他手稍微松开些，再等时机。 程墨从小就对射击感兴趣，为此他找老师学了，他对枪口是很敏感的。 即便那人在几米外伏击，他看不见枪口，但感觉从未出错，他往枪口方向看了眼。 刚子从倍镜里和程墨视线对上，瞬间觉得后背发凉。 叶睿白看着这些人，气愤地说：“说好做交易，目的只是引我们过来，真是够卑鄙的。” 程墨就知道她手段从来就没高明到哪里去，想着她好歹在乎程放的命，没想到对比他的命，王梅更爱自己。 他拽着人挡在身前，靠近叶睿白：“那里有枪口，小心点。” 叶睿白顺着他说的看过去，他在倍镜中和视线对上，确定他们发现他了。 他拿出手机发信息给程太：他们发现我了。 继续。 刚子对准程墨，他虽然答应和程墨一头，但如果不按照程太说的去做，程墨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他已经把麻醉药剂量减少，是死是活就看程墨造化了。 他举起枪继续瞄准，保镖主动出击，叶睿白嚎一嗓子：“程先生，程先生救命。” 程太看着门外，没用的东西。 佣人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刚子看到屋内亮起灯，立马撤离。 程先生披着衣服出来，见她站在走廊：“门外出什么事了？” 程太挽住他手臂：“好像有人闯进家里，保镖拦住人了。” 程先生丝毫不犹豫下楼，程太急忙拉住他的手：“你去做什么，万一是仇家呢？交给保镖处理就好了。” “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半夜来我家。”程先生不顾她的阻拦，走出大门。 程先生站在门口喊着：“把人带过来。” 保镖看了眼程太，立马撤退，程墨走到父亲面前：“我还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规矩，半夜不能回来。” 程先生质问程太：“怎么回事？” 他怎么记得程放也经常半夜回来，怎么就能做到毫无动静的。 程太眼神慌乱，但很快稳定住：“家里的保镖都不熟悉程墨，以为程墨是小偷也很正常。” 程先生就当她说的有道理，程墨的确很久没回来过，他目光落在程墨身上：“你大半夜回来做什么？” “我这不是听说程放出事，回来看一眼。” 程先生顿时觉得今晚还挺热闹，所有人都在他睡觉的时候忙活：“程放出什么事了？” 程太后悔对他出手，这杀不死她，还连累自己。 她讨好地挽住丈夫的手臂：“程放哪有出什么事啊，你明天还要开早会，回去睡吧，这里我处理。” 她做样子吼着值夜保镖：“你们怎么回事，自己人都认不出，统统扣半个月的工资，好好反省。” 程墨以为她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了，在她决定对他动手的时候，注定是个不宁静的夜。 “爸，程放因为藏D,被警察抓了，我这才赶回来。” 程先生面对她：“程放这是一点没把程家的脸面放在心里，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程先生发现手机没带，他返回去，程太急忙跟上：“我了解儿子，儿子不会做这种事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他拿起床头的手机联系人，询问事情，完全无视妻子，一心怕公司受到牵连。 程墨推开房间门，看到被子凌乱，被窝里已经没有温度，说明她离开有段时间。 他站在走廊，想着她会被王梅藏在哪里，程家看着就那么大，他也没把握能找到她。 宁千夜在地上醒过来，挣扎着要坐起来，发现手脚被捆绑住，她看向房间。 见她脚对着门，她身体往下挪，尽量让脚够到大门，她呼吸越来越上不来。 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密闭的空间，空气进不来。 宁千夜脚用力蹬着门，每一下都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程墨认为不能再这样下去，他以楼梯为中心，开始挨个房间找人，程太在房间里忙着哄丈夫，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动静。 一路过去的房间都没上锁，他走进转一圈，确定没人停留过的痕迹，立马退出。 在走廊尽头的一扇小门外，程墨听到了细微声音，不是很大，但很持续。 程墨抓住门把手，发现门反锁了，他喊来佣人：“把这房间备用钥匙给我。” 每个佣人进来新人培训的时候，管家都跟他们说过，不能靠近这扇门，他们都不敢上去。 程墨质问：“我使唤不动你们是吗，那我只能请父亲来。” 管家立马上去：“大少爷，不是我们不给你备用钥匙，这要是在太太那里。” 程墨见这门不是特殊材料，应该不会太结实：“叶睿白，拿工具给我。” 十分钟后，叶睿白把工具房的东西全部扛来，程墨拿起锤头直接砸门。 屋里的程氏夫妇听到动静，立刻走出来，程太看到程墨在撬门，着急上火：“老公，这。” 程先生走过去：“干什么，非得把家拆了才停手吗。” “千夜在里面。” “这门一直上锁，不可能会有人进去。” “里面有动静，我必须打开。”程墨扬起手继续砸门。 程先生知道里面有什么，喊来保镖制止他：“把他给我待下去。” 程墨手里的锤头停在其中一个保镖的脑袋上：“阻止我，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保镖看着脑壳顶上的锤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这要是砸下来，他脑浆估计都得崩出来。 他抓着柄翻转用力敲向门把手，锁扣脱落掉在地上。 程先生着急地说：“把人给我拉下去。” 程墨锤头一挥，扫过横排站的人，他们脖子跟着往后仰，生怕锤头挨到他们。 他转身，看到父亲站在门口：“让开。” 第183章 撕破伪装 程先生盯着他手里的锤头：“怎么，你也想打我。” 程墨喊着：“叶睿白。” 叶睿白立马上前：“对不住了程先生。” 他手起手落，把程先生打晕，他撑着程先生走到一边。 程太看到：“你们要干什么，程墨，你这么对你父亲，你不怕遭报应吗，老公，老公，你怎么了，醒醒。” 他还没立遗嘱，没把所有东西留给他们母子，他还不能死。 叶睿白见她那么卖力地演，松开手，程先生重量压在她身上，程太手吃力地撑着，肩膀一转，把他身体抵着墙，减轻重量。 这下程太连哭都不会了，她看向旁边站得直挺挺的保镖：“你们这群饭桶愣着干嘛呢，还不过来把先生扶回房间。” 保镖这才醒神过来，上前扶着程先生回房间，程太跟在身后，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程墨推开门，往黑白照瞟了眼，蹲下身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把她抱起送医院。 一进医院，医生给她检查身体，缺氧久了，导致昏厥，幸好送来的及时。 宁千夜在睡梦中，看到自己半条腿都迈进阎王殿，然后被一股力道强行拽了回去。 她有些不满皱眉，进入阎王殿就能重新投胎了，她算算自己此生的功德，虽然不是大善人级别，但好歹也没做恶事，下辈子怎么也有个富二代千金头衔。 程墨看到她五官动了，凑前去，宁千夜睁开眼睛就对上程墨担忧的目光，猛地清醒过来记忆开始一点点恢复。 宁千夜抓住他的手：“程墨，那间房间。” 她带着氧气罩说话，程墨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以为她在委屈诉说王梅对她做的事。 程墨轻拍她胸：“医生说了，你需要好好休息，王梅对你做的事，我不会放过她。” 宁千夜用尽吃奶的力说了半天，他却听岔了。 她抬手拿掉碍事的氧气罩，重新说：“我昨晚进了那房间，中间摆放的照片，是你母亲，那照片上面的黄符很诡异。” 程墨抿住嘴唇，他花了那么多年找母亲下落，却没想到她原来离自己那么近，那个门又小又不明显，他从来没注意过。 现在找到了，看到父亲的反应，更加证实母亲的死另有隐情。 “黄符有什么不对劲？” 宁千夜着急地摸索口袋：“我手机呢。”她抬手发现自己换了病号服。 缺氧的确会使人短期变傻，宁千夜醒来做的事，都在挑战智商底线。 程墨摁住她的手：“手机在这里。” 宁千夜接过，程墨把她氧气罩戴上，她边吸氧边翻着相册。 找到之前拍的照片，黑乎乎的，才发现她忘记开闪光灯了。 进房间的时候，她没找到灯开关，全程有手机电筒照，现在才反应过来。 “纸笔。”她看向程墨。 这时，医生走进来查房，在给她检查瞳孔反应的时候，她从医生口袋里掏出笔，拿过床头挂着病例介绍。 她全程躺在床上画着符，医生以为她出什么事了，所有人都在一旁静静等着。 宁千夜画好后，递给程墨，医生凑过去看一眼，语重心长地说：“姑娘，都进医院了，迷信不可取，安心养病。” 宁千夜拿出手机打给丁锐，她对着氧气罩说半天。 丁锐只听到电话那头‘呜呜’声：“宁姐，你是不是被人绑架了？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宁千夜挂断电话，拍照，把符给他发过去：查一下这是什么符，快点给我消息。 忙完这些宁千夜累坏了，放下手机直接晕了过去，程墨看到紧张地问：“医生，她怎么了？” 医生给她重新检查，无奈地说：“还没见过哪个病人，醒来之后比医生还忙的。” 宁千夜这觉睡了一天一夜，隔天清晨，程先生和程太出现在病房里看望她。 程墨在医院守着眉宇间有些倦意，胡子冒出来，衣服微皱，扣子解开了两颗，坐在蓝色的胶椅上，整个人不显邋遢，反而慵懒又随性，很勾人。 程先生询问她情况：“我去找个脑部专家给她看看。” 程太把吃的放到桌面上：“程墨，我不知道千夜会在里面，那个房间平日里都是上锁的，根本没人会去那里，这件事都怪我，千夜要是有什么后遗症，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程墨看到她欲哭委屈的样子就烦：“你是该良心不安……” 他还没把话说完，躺在床上的人伸着懒腰，舒服地睁开眼睛，焦点凝聚，发现病房里这么多人在。 宁千夜首先拿起充电的手机，看到丁锐发来的信息，眼神冷了几分。 “程太，程先生，那间房间里为什么贴满黄符？” 但她还是对人性抱有最后一丝幻想，认为他们可能是被蒙在鼓里，才往那间房里贴满如此恶毒的符。 程先生脸色低沉，这还没嫁进来，打探别人家的事，是不是不太礼貌，她父母难道就没教过她这些。 在程太心里，认为宁千夜就是个半桶水道士，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宁千夜说话稍微咄咄逼人：“你们知道这些符的作用是什么吗？现在各大寺庙售卖的符，都有虚假成分，可符纸上的用意却是实打实地显露人性。” 程先生倒是好奇了：“那些符到底是什么用意？” “那些符贴在死者骨灰上，是让死者永世不得投胎，留在阳间魂魄尽散。” 程先生盯着程太：“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竟然这么做。” 程太慌起来：“老公，你听我解释，那段时间我们家里出了那么多事，我请了大师来，都说有脏东西进屋，只要把这符贴在，贴在，就可保家宅平安，我刚开始确实不信。 可后面程放梦游，我一时糊涂就把这些符贴满整个房间，之后我们家确实太平了，老公，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我不是故意的。” 她垂下头，眼神狠辣，这个宁千夜，真想把宁千夜千刀万剐，原以为让宁千夜来家里就能挫挫程墨的锐气，没想到反倒让她生气。 第184章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宁千夜并不想给她喘息的机会：“如果只是保家宅平安，事情过去之后，你就不会再添新的符。” 她放大手机里的图片，举起让程先生看，明显笔迹有新有旧，这程先生总能看出来。 程先生看到笔迹，转身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程太原本想解释，却被打个正着，脸直接歪向一边。 “你和她不是最好的姐妹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程先生年轻的时候滥情，但遇到程墨母亲后，他浪子回头，一心回归家庭，可她心始终不在他这里。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他心里还是有程墨母亲的位置，有时候在想，要是她还活着该多好。 程太被打懵了，她选择沉默，想好了再回答，她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没想到还是被爆出来，是她太心急了。 最近他身边有了高晴，她心里有些不顺，又找到这种符，不知不觉贴满了整个房间。 程先生这瞬间想起了很多事：“当年你来家里说你们那条村有习俗，死后要回归，寓意来生还是村子里的人，你那时候就打上主意了吧。” 程太第一次走进程家老宅的时候，单纯美好，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没想到一次做错，在他心里她就是黑的。 程墨在旁边静静看着，他印象里没有母亲形象，对母亲也只是生和死的执着。 看着父亲的态度，他母亲还是有点分量的，难怪王梅这些年会这么对待他。 程先生见她能做出那么恶毒的事，说不定程墨的病，也是她做的。 “我问你，程墨的病，是不是你干的。” 程太抬头，对上他眼神，在他一次次算账中，慌乱了脚。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这些年我为这个家劳心劳力，把你们伺候得那么好，你现在是要把所有的错怪在我身上。” 程太眼神逐渐冷漠：“是，都是我干的，可你怎么没想过她死了之后，程家为什么发生那种事，程家对她做的事，总不能怪在我头上。 她本来就不喜欢你，是你强取豪夺，是你心狠手辣，是你让她心死，比起我，你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程太一连串地爆料，让她惊讶，原来他们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程先生扬起手，再给她一巴掌，目的就是让她闭嘴。 这么多年了，他不想听到这些，程墨的出现就证明她心里是有他，不然不会生下他们的孩子。 他不愿从她嘴里听到任何挑拨离间的话，程太两次被打，脸迅速红肿，说话都有些困难。 程先生掐住她脖子：“我告诉你，我让你做程太这个位，是因为你懂事，女人有点野心是好事，但过了，就令人反胃。” 宁千夜主治医生到了上班时间，第一件事就来病房查房，进门就看到这幕，秉着医生救死扶伤的理念，他大着胆子走过去。 “病房里都有监控，女士需不需要我替你报警？” 程先生听到这里有监控，立马松开手，程太喘了口气，呼吸慢慢恢复顺畅。 医生瞧着她脸颊红肿：“女士，跟我去办公室，我帮你处理伤口。” 程太现在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不该说的也全往外冒了，她的确很稀罕程太这个位置，现在她还没得到什么，不能就把位置让出来。 程太厚着脸皮挽住他的手：“老公，我错了，是我胡说八道。” 程先生已经习惯凡事她先低头，给个台阶，这件事他们就过去了。 但这件事在他心里过不去，她竟然不让程墨的母亲重新投胎。 程先生甩开她的手，径直离开病房，程太急忙追上去，她穿着高跟鞋走不快，在电梯门口就晚了一步，她看着电梯门关上，阻隔了他们。 程太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往下走，不停加快速度，就怕追不上。 她走出医院，追着他身影到路边，她拍打着车窗，想要他打开车门，她想要解释。 程先生却冷漠地吩咐司机开车，司机也是程太的人，他看向车窗外。 “先生，还是让太太上车吧，这里说不定会有记者。” 程先生见他一直用的司机，为那个女人说话，这些年她还真是没闲着，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 “开车。” 司机犹豫了下，程先生不满地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司机恍然大悟起来，他虽然是太太的人，但出工资是程先生，得罪程先生，他照样会丢了工作，为了补救，他踩下油门。 “先生，我下次不会了，求你别辞退我。” 程先生想着他一直用的司机都是这态度，家里佣人肯定也是这样，这个家已经没有他说话的份。 他从过去到现在都觉得她平时偶尔小心眼和表现出来的野心，女人聪明是加分项，只要心向着他就行，可是现在他忽然有种王梅在把他的东西占为己有的感觉。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程先生拿起手机打给郭兴：“把家里的佣人全部换掉。” “是，程总。” 程太站在路边，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脸色难看到极致，但这是在外面她不好发作。 要是被记者拍到，又该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和，传出婚变的消息，她不能给高晴任何机会。 她也不能让程墨和宁千夜得逞，她只要一天是程太，谁也别想取代她的位置，她着急拦下出租车回家。 病房里 宁千夜和医生都没反应过来，医生见她脸都肿了，不处理伤口，反而去哄老公，看他们穿得光鲜亮丽，有钱人的生活真够卑微和憋屈的。 医生走到病床旁，给她检查身体：“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我今天可以出院了。”宁千夜开口说。 医生风趣地说：“听你这语气，你比我专业。” “自己身体还是心里有点数的。”宁千夜回答他。 程墨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一人一句，完全无视他，他走过去拉开医生。 “还要做什么检查，换个女医生过来。” “病患面前不分男女。”医生把听诊器放进口袋里。 第185章 邀请？ “我现在觉得你不专业，换医生。” 程墨眼神冷冽，气势全开，压迫力给够。 医生见他吃醋那劲儿，小年轻，了解！ “她没什么事，可以出院了。” 宁千夜走在前面，程墨拎着病历单在后面跟着：“想吃什么，让管家给你做。” “想吃面，热腾腾的泡面。” 程墨跟着坐进车里，还以为她大病初愈会吃贵的，没想到就这点要求。 他拿出手机让管家煮面，给管家掐好时间安排食材，确保他们回到家，就能吃上。 宁千夜握住他的手：“程先生在病房里说的话，你要不要去求证？” “现在程家应该挺乱的，在添把火，应该差不多。”程墨缓缓说道。 宁千夜看到他这样就知道他要搞事情，他拿起手机打给高晴：“这次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高晴听到他的话，打电话给程先生：“程总，我好想你，我能不能见见你，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我只是太想见你。” 程先生现在整个人烦躁得很，这时候听到她声音，满脑子都是她用心伺候、体贴懂事。 他对这个女人有些心软：“一起吃饭吗？” “好，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高晴语气表现得很期待、高兴。 程先生换了身衣服下楼，程太回来之后就待在厨房里，没上楼烦他，想让他冷静下，他们再好好谈谈。 程太看到他下来，立马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走到他面前：“老公，我做了你爱吃的菜，尝尝味道怎么样。” 她抬起手臂想挽住他的手，却被他躲开：“我出去，不在家吃。” 程太见他还在生气：“那你今晚回来吗？” “不回。”说完，程先生从司机手里拿过车钥匙开车离开。 程太听到这答案，就知道他又去找高晴，今晚还要在高晴那里过夜，要是再弄出个孩子出来，这次想要拿掉那孩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佣人端着菜上来：“太太，可以开饭了。” 程太怒吼：“吃什么饭，人都走了。” 佣人被无故吼了一把，大气不敢出，立马走进厨房躲着。 程太看着自己做的锅包肉，拿起盘子用力砸向地面：“我一心一意对你，这些年在外面光鲜亮丽，回来就给你当佣人，使唤来使唤去，到头来还是不如外面的女人。 这些年你做生意，干的肮脏事不比我少，我只不过对一个死人做了这件事，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好，既然温柔体贴已经不能满足你。” 佣人见她在说话，还以为有吩咐，靠近些，把程太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完，后背瞬间发凉。 程太察觉有人靠近，偏头瞪了眼，佣人立马说：“太太，我什么都没听见，这菜冷了，我现在就去热一遍。” “不吃了，给你们吃吧，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点数。”程太说完，垮着脸上楼。 她看了眼走廊的房间，宁千夜，就不该活着。 车子开进别墅，宁千夜率先走进客厅，管家见她回来了，心放下挺多。 “宁小姐还要回程家吗？” “我不是要去程家住一个月学礼仪嘛，现在时间还没到，我应该是要回去的。”他们一个月以后要举行婚礼，时间还挺紧的。 管家看着她才回一趟程家，都瘦出尖下巴了，程太肯定没好好照顾她，看着真让人心疼。 程墨握住她的手：“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可以跟父亲说。” 程太想把她憋死在那间屋子里，已经对她动了杀心，再回去，他担心会出什么事。 “放心，她不会得逞的，上次是我疏忽大意，我不会再给她伤害我的机会。” 那晚是因为她身体太累了，没反应过来，才没挣脱。 程墨见她眼神坚定，过了礼仪这关，他们就会结婚，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迫不及待想要嫁给他。 他眼神越发柔和：“好，听你的。” 宁千夜拿起筷子：“我们吃吧，肚子真的饿了。” 程墨给她盛了碗放到她面前，她筷子卷着面条塞嘴里：“去到程家最想念这味道了。” 管家听着很开心，照顾程家爷孙一辈子，也没听到夸奖。 宁小姐竟然这么认可他，他突然有信心，能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好吃就经常回来，我给你做，吃饱了再去程家。” “行。”宁千夜答应下来。 管家转身走进厨房不打扰他们吃面，叶睿白从厨房端碗拿筷出来，宁千夜看到他碗里是满的。 “你这哪装出来的？” “管家估计是怕你不够吃，煮了两锅，我在里面看到，直接盛了碗出来。” “……” 叶睿白大口吃面，小碗面下去，有半饱，他摇晃着脑袋：“管家这是多想养猪，两锅面，我再去盛一碗。” 宁千夜想起以前在道教学院的生活，每天的白粥稀得几乎看不见米，面倒是能饱肚子，后面她就特别喜欢吃面。 “我可以吃顿宵夜。” 吃完饭，程墨坐在沙发上，接到程太的电话，他搂着她肩膀：“猜下，她会说什么。” “威胁你的话？”宁千夜给他滑向接听键。 程太语气很冷静，一点都不像被激怒的样子：“程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年我来的时候，你母亲就已经死了。 可我知道当年你母亲心里有喜欢的人，在一次场合遇到你父亲，被你父亲限制自由，然后生下你，我们每次通电话，她语气都很哀伤，她在这段关系里，从未开心过。” 程墨不傻，这个时候她说这些难保里面有假话，她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底线都没有的人。 她既然胆子大到想在程家门前杀了他，还有什么她是做不出的。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你不是想知道吗，你要是不信，我给你个地址，你自己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程太很快给他发了信息，宁千夜看了眼地址：“这地方我去过，那带是居民楼，可是拆迁了，很多人都搬走，应该查不到什么。” 第186章 为什么是那里 程墨开口：“叶睿白准备一下，我们去C城。” 叶睿白端着坚果盘出来，管家为了欢迎宁姐回家，每颗坚果都是剥好壳，整齐摆在盘子里。 他把果盘放在宁姐面前，着急地说：“程墨，我们在程太身上吃过亏，你怎么还信这女人的话，不能去，太危险了。” 程墨盯着他：“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你。”叶睿白坐在她经常用来打坐的蒲团上：“但我们真不能去，这要是程太在半路安排什么惊喜，你的身体扛得住吗。” 他看着程墨坚定的眼神，放弃挣扎：“是，你被女鬼吸收身体阳气那么久，你都坚挺着，可我就一条命，我爸妈还在农村等着我养呢。” “你留在这里，我独自去。”程墨情绪很稳定。 叶睿白身体往前倾：“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就不能为兄弟一次，为我留下来吗？” 宁千夜把手放在他手背上，他反手和她十指紧扣：“我陪他去。” 叶睿白本想劝程墨不要乱来，感觉都要劝成功了，宁姐这时候出来捣乱，他手抓着头皮，愁眉苦脸。 “宁姐，你住在程家这些天，也知道程太手段，这趟不能去。” “得知真相的道路本就危险重重，又何惧风雨。”宁千叶眼神坚定。 程墨以前的眼眸是波澜不惊，是怕会有人看穿他的慌乱，现在他的眼眸是柔软，直达内心，宁千夜触碰到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叶睿白，给我定最好的酒店。” 叶睿白抓了把头发，五官皱在一起，煎熬地说：“行，舍命陪你们了，谁让我们是朋友，要冒险一起冒险。” 好在G城离他们这里不远，可以开车去，装东西就方便很多。 宁千夜站起来：“抓紧时间，现在就收拾东西出发。” 叶睿白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准备，他得订酒店，顺便看看附近餐厅的菜色，程墨嘴巴比较叼，要是订不到味道好的菜，估计直接就不吃了。 “宁姐，我还没做攻略了，要那么急吗？”他跟着她上楼。 宁千夜回头：“晚一点我担心程太会把我抓回去，我去程家就是为了摸清楚女鬼身上的禁锢，既然知道答案，就没必要回去了。” “宁姐，就喜欢你放荡不羁的性子。”叶睿白拍拍胸脯，满眼崇拜。 程墨转身直接拍他脑袋：“再说一次。” “我对宁姐，那是纯纯兄弟感情，跟你一样。”叶睿白补充说明。 宁千夜拽着程墨的衣服进房间：“赶紧的，别耽搁时间。” 十分钟后，他们下楼集合，管家看到他们这么人齐：“这是要出门吗？” 叶睿白从柜子里拿出替换氧气瓶，检查有没有问题，他装进包里，背在身上。 “管家，我们出趟远门，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 “大少爷嘴叼，饮食习惯清单，我给你发一份。”管家操心地说。 “都认识多久了，早摸清了，管家，我们走了，早点睡。”叶睿白挥手示意。 农村的男女婚嫁都比较早，他父母很早就生下他，看上去年纪就和管家差不多，每次面对管家都会有种和父亲交谈的感觉。 管家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才一脸失落地往回走。 宁千夜靠着椅背小憩，突然想到什么：“叶睿白，到无名墓路边放我下去，我们这次去带上女鬼。” “宁姐，你怎么有这种癖好，出个门还和鬼同坐一辆车。” “最近女鬼没吸多少阳气，怕她走不到C城，带着安心。”宁千夜坐直身体，让自己清醒些。 叶睿白把车停在路边，去无名墓的路是泥巴路，两边草长的都比人高，车子开不进去，只能徒步进。 这个任务只能交给宁千夜，她习惯性把包拿上：“你们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宁千夜沿着小路走上去，走到女鬼坟墓前：“我们这几天要出趟远门，把你带上。” 女鬼魂魄飘出来，乖乖跟在她身后，宁千夜打开车门坐进去，叶睿白立马启动车子，只想赶紧离开这阴森森的鬼地方。 宁千夜开口：“叶睿白，你着什么急，赶着去投胎，她还没上来呢。” 叶睿白把车停下：“宁姐，鬼不是能穿过万物吗。” “那你能不能尊重下鬼，让他们感受有人开车门的待遇。” 叶睿白停下车，女鬼穿过车门，坐到她身边，自己不能靠近程墨，一靠近就会忍不住吸收阳气。 宁千夜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睡觉，开了五六个小时，他们终于到了C城，现在是早晨，太阳光已经出来，叶睿白紧急开进地下停车场。 他们要去酒店办理入住，难免会被太阳光照射，宁千夜对她说：“你留在这里等晚上再出来，我们先上去了。” “好。”女鬼认可她的安排。 他们用房卡刷开门走进去，房间采用落地窗，客厅看过去是商业中心大楼，房间窗户正对着海边，她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豪华的酒店。 宁千夜倒在床上，感受床垫的柔软，再这样下去，她怎么能回到破小出租屋里，她现在有些沉沦在纸醉金迷包装壳里。 程墨把她拉起来：“洗漱下，吃饭。” 宁千夜把他也拽到床上：“这床好软。” 他感觉她这动作，暗示性很足，翻身压住她：“邀请？” 她看着他眼神逐渐炽热，察觉不对劲，想逃离，他摁住她肩膀，把她身体往上踢，膝盖杵在被单上，挡住她逃跑路线。 “想跑？” “我就是让你感受下这床很软，坐了五个多小时的车，你不累吗。” 程墨吻上她嘴唇，呼吸渐渐温热，潮潮的，房间暧昧升温。 宁千夜手抵着他肩膀：“窗户。” 程墨搂着她的腰，走到窗户边，他把窗帘拉上，把她摁住亲，宁千夜身体发软，后背往后倒，紧贴窗帘。 他与她十指紧扣，把她的手压在头顶上，这姿势才能肆无忌惮地亲。 宁千夜抓住他的手放在他肩膀上，他手弯折对着肩膀，形成对他的禁锢。 第187章 去养老院找人 他看着她，眼眸跳跃着刺激与疯狂，他等着她后续动作，目光交汇，他还是情不自禁吻上她。 宁千夜推着他往后，他顺着她的动作跌落在床上，他快速翻身，把她的手固定在她头顶上，肆无忌惮吮吸着。 她尝试松开手，却发现他加重了力道，她给他翻身的暗示。 程墨靠近她耳边：“今晚你好好享受，我来。” 房间里充斥暧昧的呻吟声，宁千夜感觉自己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哒哒的。 程墨往浴缸里放水，宁千夜靠着边缘，眯开眼睛：“你动作那么熟练，是不是外面有鬼？” “我都留着和你一遍遍尝试，只能说明我熟能生巧。”程墨跨进水里，两人一起洗。 他扶起她身体，手里戳着泡泡，笨拙地给她搓背。 宁千夜舒服地低吟出声，无力的靠在他身上，程墨手臂托住她发软的身体。 他呼吸重了几分，松开托住她的手臂，她身体无力地往后倒，她以为要倒进水里，着急忙慌地抓住浴缸边缘。 程墨用胸口支撑她的身体，靠近她耳边低低说着：“再来一次。” “我累了，不要。” 宁千夜推开他，想要离开浴缸，程墨抓住她的手，亲了亲她手臂。 “怎么我主动，你还这么累。” “滚。”宁千夜气急败坏推开他，手抓起旁边的一次性浴袍套上。 这浴袍布料很薄，绑上绳结，能把她身材优势发挥最大。 程墨耐心看着她穿好浴袍，他就喜欢她无一丝赘肉的腰肢。 他洗干净身上的泡泡，穿上浴袍出去，掀开被子从后面抱住她。 糊里糊涂，宁千夜陷进去…… 入夜，宁千夜疯狂补觉，程墨换了身衣服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间。 叶睿白迎上去：“女鬼随时都会出现，先去我房间。”他那里有氧气瓶。 程墨走进他房间，坐在沙发上，紧接着门铃声响起，他打开门，厨师推着餐车进来亲自上菜，看到屋内有两个男人，只是打量一番，就出去了。 叶睿白把门关上，招呼他到餐桌：“吃点东西，这些都是酒店的招牌菜。” 程墨坐过去，拿起筷子小口吃着，叶睿白出身农村，吃东西没那么讲究，大快朵颐是最舒服的姿势，也是对食物最大的尊重。 叶睿白吃饱喝足，开口说道：“这餐入你的账，你也吃了。” 程墨盯了他一眼：“你平日干事不积极，坑老板倒是挺积极的。” “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上班摸鱼，我跟着你，每天生活都是鸡飞狗跳好吧。” “需要我给你写推荐信，让你重回医院？” 叶睿白已经适应这种每天为生活琐事鸡飞狗跳，回到医院面对生死，他可能还是过不了最基础那关。 他立马拒绝：“还是算了，我觉得现在生活挺好的，暂时不想有什么改变。” 女鬼上了酒店走廊，很快捕捉到他的气味，她飘进了房间，扒在他身上。 程墨突然一阵窒息，身体往后仰，叶睿白看到，立马拉出氧气瓶给他吸氧。 缓过来，女鬼离开房间，回到地下停车场，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是鬼魂最喜欢聚集待的。 “让你去查居民楼的地址，找到当地住的人没？” “那栋楼早就拆迁了，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搬到哪里，我需要点时间。” 叶睿白真去踩点了，不过情况和他们想的不一样，那栋楼拆迁至少一年，但没有规划重建，就废弃在那里，成为流浪汉的临时住所。 他给这些流浪汉看过照片，这些人大多又傻又痴，可以这么说，除去大部分快忘记自己是谁的，剩下的就算是坑钱，他只要给钱，他们拿着就跑，他是医生又不是八爪鱼，哪能一次性追上那么多人。 他觉得这事问这些人不靠谱，所以想跟附近居民打听，看看拆迁楼里的人到底搬到哪里。 程墨拿出手机，看到是父亲打来的，走到一边接听。 程先生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今晚回家吃饭。” “我身体不太舒服，最近需要休养。” “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去看你。”程先生担心地说。 “我在C城，这里有个不错的老中医，我来看看。” 程先生皱起眉头，喃喃道：“为什么是C城。” 他只当这是个巧合，毕竟没人跟程墨说当年的事，他也不会知道。 程墨听到他的语气，更加确定这里和母亲有关系，只是王梅这么费尽心思，肯定是觉得他知道答案，就会和父亲反目。 他现在早已不是当年意气用事的少年，他变得会隐忍，他不会再上她的当。 程先生回过神来，神色还是有些恍惚，想起了一些往事：“那你好好调养身体，等你回来，也该带她见一见你爷爷。” “知道了。”程墨见他们没别的话来，直接挂断电话。 程先生拿起一根烟，站在书房窗户边慢慢抽着，程太推开门进去，亲昵挽住他手臂：“老公，吃饭了。” 他不动声色抽回手：“我不吃了，待会儿还要出门。” 程太忍了很久：“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了？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程先生心里认为她是个体贴懂事的老婆，以前出去应酬晚回来，她从没这么急眼过。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豪门太太的样子。” “豪门太太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吗，我这样子都是被你逼出来的。”程太咬牙说着。 这么多年受的窝囊气，只要有宣泄口，瞬间就绷不住：“我起初嫁给你，我以为把程墨当成自己孩子，就能坐稳程太位置，可是你们，却把程墨带走，还告诉他，我不是他亲生母亲。 程墨开始问我，他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着还是要个自己的孩子，才能坐稳程太的位置，生下程放后，你们不闻不问，我一手把孩子拉扯大。 现在却跟我说，我教育有问题，程放这样子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合格，你有给过程放机会吗，这么多年，你有把我当人看吗？” 第188章 我只是吃撑了 程先生没想到她的怨气那么重：“这些年，没有我在外面打拼，你能有现在的风光，你还不知足。” “是，可这些都是被你逼出来的，三角关系，只是你以为的平衡，这些年你身边有多少女人，我每天照顾孩子，还得维护家庭，我知道我没有靠山，离开程家什么都没有。 靠着你每个月那点可怜的零花钱，我除了保养身体，什么都干不了，我只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年轻，和外面那些莺莺燕燕争地位。 现在我也累了，你自便吧，不过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我有程放，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程太转身离开。 程先生觉得她真是莫名其妙，这些年给她吃给她喝，她却还是不满足，女人的胃口还真是大。 他出去应酬喝了点酒回到家，发现房间门被锁了，他进不去。 酒精有些上头，他步伐有些不稳，敲着门：“你闹什么脾气，让我进去。” 他在门口等了很久，还是没人给他开门，他只好去客房睡。 次日，程先生下楼吃早餐，见今天的咖啡不对味，他皱眉：“这咖啡怎么回事？” 佣人立马上前：“先生，你每天的咖啡是太太亲手煮的，今早是太太告诉我们，让我们煮咖啡，这咖啡怎么了？” 这种隐藏的关心是最磨人的，程先生想起她的好，突然没有胃口，他上楼，尝试推开房间，发现门能推开。 他走进去，想跟她说几句软话，哄她消气，进去发现人不在。 程先生看了眼时间，要上班了，他走进换衣间，她没有给他搭配西装。 他的西装都是私人订制，布料特别娇气，干洗后要烫一遍，要穿的时候也得烫，不然会发皱。 程先生拿出西装，喊来佣人：“烫一下我西装。” 管家还是第一次干这活，动作不太流利，程先生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时间。 程先生耐心逐渐殆尽：“可以了没。” 管家忙得额头渗出汗，平日里这些活都是太太干的，她们都不过手。 “就快好了，再等一下。” 程先生看时间来不及，去书房把会开了，他经过昨晚休息的客房，看到他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没人收拾，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一大早去哪了？” “太太出去吃早餐了。”走廊打扫卫生的佣人开口说道。 平日这个点先生已经出门，他们是按时打扫卫生，这时间还能在家看到先生倒是有些意外。 程先生去书房开完会，回房间把衣服换上，总感觉这衣服不像她烫得那么软，穿得很不舒服。 他拿起手机打给她：“今晚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我约了人，你和别人去吃。” “我哪有别人，你最近看中首饰，包，我给你买。”程先生示软。 程太听到他语气就知道她的办法奏效了，让佣人告诉他，她其实很关心他，然后并不想搭理他，这男人就会眼巴巴贴过来了。 她直接挂断电话，不给他再多说的机会，程先生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想到以前都是他先挂断，现在反着来，哪哪都不舒服。 他始终想不通她到底因为什么生气，是因为他和高晴有联系，还是因为程墨。 酒店里 他们换了身衣服打算出门，宁千夜时不时摁着腰，感觉不是很舒服。 反观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气色很不错，她陷入了不解中。 程墨看她脸色不是很好：“你要是不舒服，就在这里休息，我自己去可以。” 宁千夜坚持：“说好要陪你一起去找真相，我就会说到做到。” 他们坐进车里，叶睿白率先开口：“我找到一个人，他是居民楼的老人，应该认识不少人，他现在住养老院。” 十分钟后到养老院，叶睿白和前台交流，前台带着他们到房间，在走廊里介绍这个老人情况。 “老爷子目前身体状况不错，时不时会帮着清洁工料理花草，他现在应该在小花园里。” 护工指着蹲在花坛旁头发花白的老头：“那个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还有事。” 叶睿白笑着说：“您忙，我们自己来就可以。” 他们走过去，叶睿白蹲在他身边：“福伯，我们来是跟你打听件事。” 福伯看了眼他们三人：“你们是外来人吧？” 叶睿白生活在农村，他的父母是村里出了名的人缘好，他从小就和叔叔伯伯打交道，哄老人开心这活，他不在话下。 “福伯，你好眼力，这样都被你看出来。” 福伯挺起胸膛，坐在花坛上，拿出根烟，刚想点，看到他们：“你们想找我打听什么事？” 叶睿白拿过他手里的打火机，给他点燃烟，他见这小子会做人。 他从口袋掏出程墨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福伯，你认识这人吗？” “这不是小晴，你们问她什么事？” 他们三人视线对上，真是找对人了，叶睿白激动地说：“福伯，我们想了解她的过去。” 福伯询问：“你们是她的什么人？” 程墨站出来：“她是我母亲。” 福伯打量他五官，叹了口气，终究长得和那人不一样，福伯心里也有了答案。 “你母亲是我们院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她父母是最早那批退休的工人，分了房，每个月工厂给钱养着，俗话说红颜薄命，美女身边总会围着很多男人。 王强这人，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他是个大学生，为人上进，待人接物都不错，我们都挺喜欢他的，赵晴这人很听父母的话，和王强谈起了朋友。 后来有个男人出现，开着豪车接送赵晴上下班，好几次赵晴压根不搭理他，可王强这人性情大变，有几次和赵晴当街吵起来，我们做邻居的上前劝过，后来他们就没再吵了。 这种情况坚持了一年，后面赵晴收拾东西离开家里，这一去就没再回来过，她父母每天在家里以泪洗面，说着不该逼孩子，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王强的孩子，可惜了。”福伯摇摇头，话里满是遗憾。 第189章 你听他的没错 护士走过来：“福伯，该吃饭了。” 他们都没发现时间过得那么快，已经到吃饭时间，这里的老人睡觉时间很规律，睡得早起得就早，早餐和中餐都是定时定点供应，十一点开餐，还提供下午茶。 福伯看着程墨，这孩子长得还是挺像赵晴，很漂亮，漂亮的人啊，身边总会围着很多人。 他对着程墨说：“我只知道你母亲离开家前的事，要是想知道你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还得去问王强。” 叶睿白询问：“福伯，你有没有王强的联系方式？知道他住哪儿吗？” 福伯摇头：“赵晴离开家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王强，王强的父母好像是M城的人，他是大学毕业分配到这里的。” 宁千夜握着他的手，对上他视线，没想到王强离他们那么近，就在M城。 她用眼神告诉他不用担心，不管答案是什么，她都会陪他一起面对。 程墨握紧她的手，塞进口袋里：“怎么手那么凉。” “凉吗？我感觉你的手比我凉。” “是吗，那就给我的捂暖。”程墨就是不肯放开她的手。 福伯见他们互动，关系不简单的样子，开口说：“可惜你外公外婆前些年去世了，不然他们见到你肯定很高兴，到点了，一起吃午饭，走吧。” 宁千夜拉着他跟上福伯：“福伯，你知道他外公外婆在哪里吗？” “房子拆迁后，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被安排进养老院，房地产老板负责我们的费用，他外公外婆原本住在那间房间。” 福伯回到走廊上，指着尽头的房间，眼眶突然就湿润了，到了这岁数，打个麻将都三缺一。 叶睿白忍不住说一句：“这老板可真够黑心的，拆迁好歹赔钱赔房，他把你们安排进养老院，又能住多久。” 这死了还省一大笔钱了，这笔账算得可真是够溜的，不服不行。 福伯解释：“我们这些无儿无女的，有个栖身之地就不错了，钱财都是身外物。” 叶睿白觉得这背后老板还是赚大发了：“福伯，那你知道老板是谁吗？” “一直都是经理和我们谈赔款问题，但我知道他们公司叫程氏集团。” 宁千夜没忍住：“那不是你……”她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程墨知道她要说什么，应了声，这块拆迁地，拆了又不重建，就这么放着，父亲应该是故意的。 C城最近旅游业起来，过去工厂应该挺多，要是建出租屋也是稳赚不赔。 父亲的态度说明，这里面有问题，他会调查清楚真相的。 福伯让护士准备他们三个人的饭菜，宁千夜和叶睿白属于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们不挑，而且吃得香。 程墨从坐在发黑的椅子上开始，浑身就很不自在，他看到餐盘是胶的，看上去用了很多年，边缘是洗不掉发黑的污渍，看着就没胃口。 福伯看着宁千夜吃饭，吃得香，这是个好孩子。 他见程墨不吃：“是不是不合你胃口？以前我还可以给你下厨，现在老了，味觉退化不中用，也做不了什么了。” 宁千夜吃完自己那份，拿过程墨的：“福伯，我们吃了早餐过来，他现在还没那么饿，我吃。” 福伯见她能吃，长得瘦，应该挺能干的：“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也该要孩子了。” “我们月底就结婚。”宁千夜开口。 福伯点头，真好，赵晴的儿子都要结婚了，可惜两老头没命享受，要是坚持到现在就能看到程墨了。 福伯想到他来这里查他母亲的过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母亲还好吗？” “她去世了，我想为她寻根。”程墨缓缓说道。 福伯点点头，有情有义的孩子错不了，福伯吃完饭，习惯性要去外面散散步，然后睡午觉，他们从养老院离开，回到车里。 宁千夜靠在椅子上，肚子吃得太撑，不是很舒服。 程墨见她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干净，吃得肚子不舒服？” “我们没你肠胃娇气，我只是吃撑了。” 叶睿白跟着她话说：“这家养老院的饭菜确实不错，量大管够，等我以后老了，也来这里开间房。” “那你得努力赚钱，我刚才看了套餐，一年好几万呢。”宁千夜提醒他。 叶睿白觉得做人得有点骨气：“我要是赚不了那么多钱，我就结个婚，生娃，让他养我。” 程墨听着他这么惨：“你给我办好事，我管你老。” 宁千夜不可否认，这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前提你不得有个对象？” 叶睿白反悔得很快：“程墨说会管我老的，宁姐，你可为我作证，我觉得谈恋爱这种事太麻烦，花钱还得哄祖宗，还是现在的生活最适合我。” 宁千夜瞄他：“因为你，这世界又多一个不谈恋爱的单身狗。” 程墨手掌放在她肚子上：“要是实在不舒服，让叶睿白给你买点药。” “没事，我睡一觉应该好了。” 展宇给他打电话：“程总，林福打电话给我，说要跟我谈谈，让我给个主意，要是谈得好，可以再送我几块地皮，你有看中哪里吗？” “有这种好事？”他怎么就那么不信。 展宇开口：“听他那语气不像是假的，你要是有看好的地皮发给我，我给你要。” “我确认了发给你。” 回到酒店，宁千夜在床上躺着，她抱着枕头曲着身，这个动作相对舒服些。 程墨坐在沙发上看着林福的产业，挑了几块还不错的，把位置发给展宇。 他见她躺在床上玩手机，走过去：“回去之后，我们可能要见一下爷爷。” “好啊。”程太那么难搞的，她都见识过了，还有什么不能见的。 “嗯，那我安排。”程墨给她盖好被子：“事情办完了，你想再逛逛吗？” “办完我们就会M城吧，去找那个王强，现在只有他最了解你母亲发生过什么。” 程墨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想着再让她休息一会儿：“我让叶睿白准备下，我们晚上回去。” 第190章 遇暴风雨 入夜，他们收拾好东西上车，叶睿白坐在驾驶位上，吃着煎饼果子：“宁姐，听说这里的夜市很热闹，还有旅游区风景不错，难得程墨出门，你不要再玩一玩。” “解决完事情有的是时间可以玩，怪不得程墨老想扣你工资。” “宁姐，程墨是黑心资本家，你得向着我们这些可怜打工人，不是有句话说，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日子才能长久。”叶睿白半开玩笑教她做事。 “我不用唱什么脸，你的工资照样会扣得一分不剩，还买了什么吃的，给我点。”宁千夜脑袋伸出椅子缝隙。 程墨看她这样子：“刚才没吃饱？” “酒店的东西精致不耐吃，有时候还是路边摊量大管饱。”宁千夜回头对他说。 叶睿白给她拿了一个煎饼果子：“同感，宁姐。” 宁千夜撕开包装袋，递到他嘴边：“你尝一口。” 程墨看着油油的袋子，闻着挺香的，但他看过路边摊工作，确实不干净。 “叶睿白，少吃点垃圾。” 叶睿白把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吃进嘴里：“我就爱吃垃圾食品，你想管我也可以，价钱给到位，什么都好说。” 宁千夜现在真有点佩服叶睿白的厚脸皮，刀枪不入。 她觉得程墨有点矫情，放在农村里，属于被饿死的那拨孩子，她手撕下一口，塞他嘴里。 程墨刚要吐出来，宁千夜瞪着他，他乖乖把东西含进嘴里。 宁千夜满意地点头：“东西好吃就够了，哪能追求绝对的干净。” 程墨在她眼神警告下，咀嚼咽下，宁千夜把煎饼递到他嘴边，他抿紧嘴唇，脑袋偏过，他绝对不吃了。 宁千夜心里觉得他不懂享受美食，这么好吃的东西，要是能天天吃到，是件很幸福的事。 到了半路，程墨突然感觉腹部绞痛，他发出疼痛的闷哼声，坐在旁边的宁千夜睡死过去，主要前一晚太累了，还没缓过劲来。 叶睿白听到：“程墨，你怎么了？” “肚子有点疼。” 十分钟后，程墨整个人脸色很不好回到车里，叶睿白给他量了下体温。 “程墨，你有点发烧，你可能是急性肠胃炎，必须要送医院。” 程墨应了声，就没在说话，现在他多说一个字都嫌累。 叶睿白查看最近的医院，现在立马开车过去，到了医院，宁千夜整个人还算是睡眼朦胧，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直到医生从急诊室出来：“病人患有急性肠胃炎，挂个点滴到明天，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 宁千夜坐在病床旁，看着程墨苍白的脸蛋，她心疼地说：“我知道了，那煎饼果子不干净，叶睿白，以后别买那家。” 叶睿白听医生说他没什么大事，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我们吃了怎么没事，他才吃一口，太脆弱。” “叶睿白，程墨是病人。”宁千夜盯着他。 叶睿白看了眼时间：“折腾一晚上了，快天亮，我去买早餐。” “车里还有女鬼，要把窗帘拉上，不能让光透进去。”宁千夜提醒。 叶睿白想到要和女鬼共处一空间，他不行的：“宁姐，要不你跟我去吧，我害怕。” “白长那么大个。”宁千夜站起来跟他往外走。 程墨看着他们两人，就没人管管他的死活？！ 眼看吊瓶水快完了，他得盯着点，免得血回流。 他们来到路边，叶睿白给她解锁，死活要在外面等她。 宁千夜打开车门坐进去，把所有窗帘拉上：“叶睿白挡风玻璃还是能透进来风，要不然找个地下停车场吧。” 叶睿白想着也行，把车钥匙递给她：“宁姐，这事就交给你，我去买早餐了。” “行吧。”宁千夜拿过车钥匙，搜索附近的地下停车场，开车前往。 宁千夜把车挺好，见没多远，就往医院方向走，半小时到医院天全亮了，她回到病房，见叶睿白吃上了。 叶睿白看到她进来，招呼她：“宁姐，我买了汉堡，还有蜜汁鸡，全家桶套餐，你看想吃什么。” 原本还在睡的程墨，被他聒噪的声音吵醒，宁千夜见状：“程墨，吃早餐了。” 叶睿白从角落里拿出未拆封的塑料袋：“这个是你的。” 程墨觉得身体没力，需要吃点恢复体力，手撑着床面坐起来。 宁千夜扶着他，把枕头竖起来，让他靠得舒服点。 她拎过塑料袋，打开外卖盖子，看到里面白花花，纯白粥。 “等你好了，一定让管家给你补补。”宁千夜拿过餐桌，把粥摆在他面前。 她没有丝毫犹豫坐到叶睿白那边，拿起可乐吸了口：“我们大早上要吃得那么丰盛吗？” “宁姐，你要是不爱吃，我给你点些清淡的，这里面也有粥，给你点份香菇鸡，还是皮蛋瘦肉粥？”他拿出手机准备点外卖。 程墨看着手里的白粥顿时就不想吃了，他这是肠胃炎，不是绝症，这忌口挺彻底啊。 “叶睿白，你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 “宁姐，你看程墨，肠胃炎本来就要吃点清淡，我是医生，得遵医嘱。” 叶睿白见他不吃，就知道他看不上白粥，本人就是故意的，趁他病，不有仇报仇，机会等到过年使？ 宁千夜严肃地说：“他虽然是个庸医，大病不靠谱，小病肯定懂些的，你听他的没错。” “还是宁姐懂我，不是，宁姐，我怎么就是个庸医了，我医生资格证可是苦读书考回来的。” 宁千夜撕下蜜汁鸡的腿，咬着上面的肉：“你看起来就是个庸医，不接受反驳。” 程墨低头继续吃白粥，吃完早餐，宁千夜和叶睿白一起收拾干净桌面，医生走进来闻到味道。 “病人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 叶睿白开口：“你放心，我们是同行，他只吃了碗白粥，其他什么都没吃。” 医生听到满意些，他给程墨检查身体，确定没什么问题，就让他们办理出院手续。 他们三人走出医院，宁千夜看了眼时间：“才九点钟，我们得等到晚上才能出发。” 第191章 往后撤 他们穷人的首先想法是泡网吧，玩一下午，但考虑到他们身边还有个病人。 叶睿白平日里对黑心资本家不满，但作为医生是不会打击报复病人的。 “我去附近酒店给你开间房。” 宁千夜见有房间，还是睡一觉比较实在，叶睿白开了豪华套房，客厅归他们，房间归病人。 她跟着程墨走进房间，掀开被子示意：“躺下。” 程墨坐在床上：“我还不怎么想睡。” “那就闭上眼睛，闭目养身体，你想吃东西了吗，我给你打包一份白粥。” “我只能吃白粥？”程墨模样苍白，说出这话软弱无力，倒是显得无辜又可怜。 宁千夜看着他这样子，想到他肠胃炎跟她脱不了干系，她为什么要拉大少爷下凡。 她内疚地说：“肉粥？不过还得问叶睿白，你能不能吃。” 她从小生活在农村，对吃的没那么讲究，一般家里有什么吃什么，有时候酱油捞面也是一餐。 程墨想好了，要是叶睿白说不能，等他好了，他会要叶睿白的命。 宁千夜走出去订中午的饭，程墨拿起手机，看到是展宇打来的。 “程总，林福两杯酒下去，都快把我当亲兄弟了，不过他只肯给两块地。” 白捡的，他要求没那么高：“他把你当兄弟，你惦记他地皮。” 展宇向来工作狂：“首先我是个商人。” 宁千夜从外面回来，看他打电话，坐在他身边，等着他讲完。 程墨搂住她的腰，拉近他们距离，宁千夜靠在他怀里，听到电话里的内容。 “程总，我本来也不是八卦的人，但齐小雪确实不是个东西。”展宇抱怨几句，但知道程总对这些八卦并不感兴趣。 展宇没听到程总说话，以为程总挂断了，他拿开手机那刻，程总突然开口：“说。” 宁千夜抓起他的手把玩，他怎么能这么懂她，知道她想听齐小雪的八卦。 展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程总，你什么时候对齐小雪的事情感兴趣了。” “现在。” “哦，之前齐小雪在餐厅不是说自己怀孕了，结果林福带她去医院检查，说她打胎太多影响以后怀孕，林福才知道，外面看上去的清纯女神，背地里是公交车。 他现在纠结要不要离婚，他之前到处说他娶到自己的女神，现在离婚就是啪啪打脸，但是不离婚，她又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他们林家世代单传，不能到他这里就断香火。” 程墨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把手机直接给她听，他低头注意她神情，见她听够八卦。 他拿起手机：“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 他说完，直接挂断电话，宁千夜仰头看着他：“展宇看上去是个工作狂，没想到连DY这主意都能想出来。” 宁千夜坐直身体，表情特别认真：“如果我也生不出来，你会不会找DY？” 程墨掌心揉着她的腰，她控制不住身体发软，摊在他怀里，两人轻靠着，身体温度升高。 他低头亲吻她额头：“我除了你谁都不要，没有孩子，我们就过二人世界。” “你那么会说话，我能想得到，你身体好的时候，有多招女生喜欢。” 宁千夜伸手摁着他嘴唇，描绘着他的唇形。 程墨压下身体，宁千夜抵着他胸口：“你还生病，不要乱来。” 他无动于衷，继续下压，盯着她嘴唇，眼神越发炽热。 宁千夜使力抵着他：“叶睿白在外面，别乱来。” 程墨停下动作，她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你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她脚踩着床单想站起来，他双手掐着她的腰，故意不让她站起来。 宁千夜一时重心不稳，又坐回去，两人视线对上，算不上清白。 程墨手摁着她后脑勺往下压，吻上她嘴唇，他们舌尖放肆嬉戏。 宁千夜抓紧他衣服，喘着气，话都说不完整：“不要，叶，唔。” 程墨吻上她嘴唇，拉起被子盖住他们身体，嘴唇靠近她耳边。 密闭的空间，滚烫的呼吸，让人大脑一片空白，他印上她唇瓣，温柔地抚摸她脸颊。 “你小声点，他不会听到。” “你……唔。” 叶睿白在客厅玩游戏，到点就打电话给酒店订餐，但他们不提供送上楼服务，他只能下楼自己拿。 他拿着中午的饭走进来，见他们还在房间没出来，他知道宁姐挺能睡的，并没有打扰他们。 叶睿白拿出手机，给程墨发信息：出来吃点东西，吃药。 在被窝里忙活的两人，宁千夜听到手机铃声，抬腿蹬开他。 程墨抓住她脚踝，一把拉近他们距离：“我手机响。” 他拿起手臂，摆在她面前，她看到叶睿白的备注，内容没看清楚，他就把手机扔到一边，俯身而下。 程墨呼吸重的吐出字：“继续。” “你是忘记你是病人吗？” 她手抵着他，她能感觉到四肢发软，这点力道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叶睿白见他还不出来，应该也睡着了，从自己陪伴他开始，他有时候半夜睡不着会找安眠药吃，现在有了宁姐，这药他已经不吃了。 他之前睡不够，现在能多睡点是好的，他打开电视，端着包装碗吃着饭。 程墨吻上她嘴唇，根本不给她下床的机会…… 入夜，屋内三人被雷声惊醒，叶睿白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了眼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看着电视睡过去，桌上还放着中午打包的饭菜。 他们没醒来过，叶睿白走过去准备敲门，屋内两人走出来，宁千夜走快一些，腿就发软，差点跪在地上。 程墨手及时伸出去，把她揽入怀里，叶睿白凭着他手速，半点破绽都没发现。 屋内灯光开始闪烁，下一秒直接陷入黑暗，走廊里广播声响起。 “因为暴风雨来袭，造成路面坍塌，压到电线杆，暂时停电，我们正在抓紧时间抢修，请各位尊贵的客人，为了自身安全，为了家人，待在房间里，有需要可联系前台。” 第192章 她的记忆在消散 叶睿白忍不住说：“这不是赶巧了，程墨要是不得肠胃炎，我们现在也回去了。” 他们走回屋里，宁千夜看着落地窗外街道的树，跟着风摆动，枝丫随时要断的样子。 宁千夜打开手机电筒，擦着玻璃上的雾气，缓缓开口：“还真是山沟沟里的旅游业，我还真是有种回到家乡的感觉。” 叶睿白是好事坏事都不影响胃口，毕业之后出来就是实习医生，每天忙得基本不按时吃饭，他当时就觉得这是什么人间苦差。 现在好不容易能按时吃饭，肯定要对自己好一些，叶睿白拿出手机，看酒店菜品。 “你，什么都不能吃，”叶睿白抬头想统计饭菜，看到程墨直接越过，讨好地说：“宁姐，你要吃什么？” “桌上那个热一热也能吃，你点你和程墨的。” 宁千夜坐在沙发上，打开包装袋开吃，叶睿白点了小米粥和排骨饭，看到出餐提醒，就下楼去拿。 程墨坐在她身边，抬手放在她腰上，她身体敏感地往前倾。 “干什么？”她蹙眉，看样子在凶他，可语气软软的，更像在调情。 “腰还酸吗？” 宁千夜往旁边挪个位置：“你别靠近我。”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程墨委屈地说。 宁千夜觉得这话有点耳熟，网络上不都是女人对男人说的吗：“对，你离我远点。” 程墨脑袋枕在她肩膀上：“你今天表现还挺棒的，特别是……” 宁千夜听着他说出的话，脸颊爆红，程墨看着她眼角上扬，明显动情，情不自禁吻上她嘴唇。 她逐渐沉沦，门口响起开门声，她瞬间清醒过来，手抵着他胸口想把他推开。 程墨直接把她手机翻转扣在桌面上，房间里陷入黑暗，连路边的街灯都黑了，整个城市一片漆黑。 叶睿白手拎满东西，根本腾不出手开灯，他对房间布局不太熟悉，就怕磕着碰着，东西洒出来就浪费了。 “宁姐，程墨，帮我点个灯。” 宁千夜听到抗拒得更明显，程墨为了不激怒她，只好松开，宁千夜拿起手机照着门口。 “可以了。” 叶睿白靠着灯光，走到桌子位置，把东西放下看到宁姐有点怪。 “宁姐，你嘴唇是不是肿了？” 宁千夜听到他的话，下意识捂住嘴巴：“没有吧，这么黑的光线，你能看清楚什么。” 叶睿白想再仔细看，宁姐把嘴挡得严严实实，他又不好直接上手。 “你要是上火嘴唇肿了，我那里有下火药。” “嗯。”宁千夜端着冷饭冷菜继续吃。 叶睿白看到，伸手拿过她的冷饭冷菜：“宁姐，这房间里是有微波炉的，可是赶上停电，什么都用不了，这里有热乎的，冷的就别吃了。” 宁千夜看到他还买了点心：“你买那么多，我们吃得完吗？” “这是买给宁姐的宵夜，吃不完，我们留着当早餐，不会浪费。” 宁千夜见他突然这么会做人，还真有些不习惯：“说吧，有事相求？” “就是宁姐，那车有鬼，我不敢去，等道路疏通，你能不能去把车开来？” “看在你点心份上，可以。”宁千夜开口应下。 叶睿白看到她嘴唇的确是肿了：“宁姐，你嘴唇真的好像肿了。” 始作俑者在旁边悠哉地喝着肉粥，看着她怎么回答。 宁千夜刚想说什么，程墨突然感觉呼吸上不来，身体往后仰靠在沙发上喘着气。 叶睿白立马放下筷子去拿氧气瓶，女鬼吸完阳气，有力气漂浮在空中，她看着窗外的雨发呆。 宁千夜没当回事儿：“道路被堵了，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你先藏在地下停车场。” 女鬼回过神来，没有说话，只是离开房间。 叶睿白把东西收好，坐回原位继续吃饭，这场雨持续到第二天，而且塌方的区域变大，为了安全，村长亲自下场，让大家到下面的村子避一避。 他们从酒店离开，开车到半路，因为前面没有医院，只能回头，这一去一返，相当于没离开C城，往后撤一个村子，就回到程墨母亲出生的地方。 C城虽然大力发展旅游业，但因为山区，没那么多资金开发项目，也就勉强糊口，赚不到什么钱，他们这个村子里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出去干活，留下的都是父母往上那辈人。 酒店老板安排了车，接送他们离开，宁千夜拿着伞和车钥匙走出去：“我们自己开车来，你们在前面开，我们在后面跟着。” 他们自己有车就能空出位置留给别人，老板没多阻拦，宁千夜撑着伞走到地下停车入口，进入里面身体已经湿透。 这雨属于冬雨，淋在身上还是会有凉意，但她戴着玄冰铁链，并不感觉到冷，只是觉得身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宁千夜开车出地下停车场，本来是要付钱的，但是保安都跑没影，这倒是正大光明的逃单。 她开车到酒店门口，程墨和叶睿白上车，叶睿白主动承担起司机职位。 他们跟在老板身后，开了两小时回到程墨母亲生活的地方，这里很安静，没有被狂风暴雨席卷过的痕迹。 他们回到酒店，这里的房间变得紧张，老板也趁机抬高价格，为了让旅客有个很好的体验，送他们来的酒店老板主动贴一半的钱。 程墨拿出卡直接订回以前的套房，这家酒店老板见他出手大方，留了心眼子。 “不好意思先生，套房已经订出去了，现在酒店没有多余的房间。” 程墨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他最不缺的就是钱：“怎么才能给我开房？” 老板见他是上道的：“只要你肯加钱，我跟客人商量，给你空出一间房。” “不管多少钱，给我开两间。”程墨把卡递到他面前。 老板两百斤的身躯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准备接过付款卡，却被宁千夜截胡。 “我们自己开车来的，实在不行就现买房车，走哪睡哪，花那么多钱开两间房不划算。” 第193章 我也希望是在开玩笑 程墨手臂枕着前台，身体侧着，看着她说话，眼睛闪烁着星光。 老板见他被说服的样子，着急地说：“姑娘，你这话不能乱说，我们这没有卖房车的。” 老板猛地给她使眼色，要是谈成这笔生意，钱好说。 “那我就买帐篷，草坪露营还能看星星呢。”宁千夜是油盐不进。 老板见她这么不上道，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你们要是不住，让位，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呢。” 后面的人听到老板开的价，都心疼兜里的钞票，犹豫着还要不要排队。 宁千夜把卡塞进他口袋里，牵着他手往队伍后面走：“你傻啊，给他撒钱。” “我家千夜真厉害。”程墨挑起她下巴，对上她视线说。 宁千夜骄傲地扬起下巴：“这是行走江湖的必备技能，你以后跟着我，不能让你吃亏了。” 叶睿白在门口等小厮停好车交钥匙，他拿到就往里走：“宁姐，开好房了吗？” 宁千夜毫不避讳：“老板看到我们逃难过来的，房价水涨船高，恨不得一排房间价格换一间。” 安插在人群中的当地人有些看不过眼，指着老板直接开骂。 “就因为有你这样的老板，我们这边外地人才来得少，他们回去，一传十，以后谁还敢来我们这里。” 老板站在前台理直气壮：“我这就是这个价，想要住好的，又不肯花钱，哪有那么好的事。” “各位，我家有个院子，能住四五个人，不嫌弃的可以跟我走。” 那个开骂的当地人，拿起手机打给开宾馆的兄弟，让他们开车来接人。 “我平日最看不起这种人，各位跟我走，我保证你们今晚都能以最低的价格开到房，环境条件都是没的说。” 一撮人往外走，原本聚集的大厅，瞬间空荡起来。 老板反应过来这是来抢生意的，他立马追出去，看到他们分批上车，急得拍大腿。 “回来，都回来，我不加价了。” 老板见叫不回来，往回走，看到宁千夜他们，露出讨好的笑意：“几位，开房吗，价格还是按照原来的。” 叶睿白之前就从宁姐嘴里听到他嘴脸，这怎么就怂了，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开始摆谱。 “红烧排骨能多点排骨吗？” 老板愣住，反应过来笑着说：“我往里放一头猪排骨。” 叶睿白开口：“走着。” 老板在前面带路，生怕他们掉头走了，三步一回头。 宁千夜笑出来：“叶睿白还挺能装的。” 他们拿着房卡回到原来的房间，宁千夜躺在床上：“这里回M城就一条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疏通，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带你母亲到处转转。” 她总觉得程太不会那么好心告诉他这件事，她只信女鬼的反应。 程墨知道她什么意思：“好。” “就今晚吧。” 叶睿白拎着吃走过来：“程墨，宁姐，快看今晚的红烧排骨，这肉多的。” 宁千夜夹了一块放饭里：“今晚我们去老居民楼。” “行。”叶睿白一口答应下来，他把另一个包装放到程墨面前：“你吃这个。” 他已经连续两天喝粥，一日三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叶睿白见他没动作：“今天给你点了鸡丝粥，好歹是有肉。” “还有多久才能结束？”程墨拿起勺子舀了一勺。 “过完今天，医生不是给你开了三天药吗。”叶睿白夹了排骨放嘴里，太香了。 程墨深呼吸，端着粥喝着，忍过今天就好了。 入夜，程墨难受劲儿过去，他们就去了老居民楼，这里房子破旧不堪，但没有正式拆迁，墙壁都还在。 这里住满了流浪汉，这里一直不拆迁，算是给他们提供免费住处。 他们上到二楼，走廊尽头倒数第二个房子，他们推开门进去，铁门划过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叶睿白见这里没灯，跟在程墨身后瑟瑟发抖：“我真是作死才答应和你们一起来，咱们干事不能趁白天吗。” 宁千夜在前面解释：“白天女鬼不是出不来嘛，你要是害怕，就去找亮的地方待着。” 叶睿白听到宁姐放行，瞬间觉得宁姐身上有天使光环。 “谢谢宁姐，我在楼下等你们。”楼下有路灯，他相对舒服些。 宁千夜拿着手机灯走进去，三房一厅结构，她推开一扇门，屋里东西乱七八糟的，应该被流浪汉席卷过。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女鬼：“你对这里熟悉吗？” 女鬼站在窗口向外看，静静地漂浮在空中：“这里能看到他。” “王强？” 她是从福伯那里知道的，程墨的母亲和王强谈过恋爱。 女鬼脑海里画面突然模糊成片：“我，我不知道那是谁。” “你父母呢，他们住哪间房间？” 赵晴转身看着她：“我父母，我父母……” 宁千夜看到她这状态有点慌：“你还记得什么？” 赵晴继续望着窗外：“这里能看到月亮，还能看到他，可我不记得他的样子，他在说什么，我又是谁。” “你还记得你每天要做什么。” “我每天都要寻一个味道，靠近他，我身体才会舒服些。”赵晴情绪稳定的说着。 宁千夜不信邪：“那你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赵晴不解地凝视她：“人死了不就消失了吗，你还能看到我，还能跟我说话。” 宁千夜皱起眉头，陷入沉默，程墨看到她这样子，走到她身边。 “是不是问出什么？” “有个坏消息，你要做好准备。”宁千夜看了眼她背影：“你母亲记忆在消散，人只有三种情况记忆会消散，一种是人失忆，第二种走上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前尘往事皆忘，第三种就是魂魄即将要消散，记忆先消失。” 程墨欲言又止，他听到这个，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千夜抬头对上他眼睛：“你们身上的咒法还没解开，她要是死了，意味着你也会死。” 程墨潇洒地说：“我这条命早该没了，是你争取到现在。” “我不会让你死的，程墨，一定还有办法。” 第194章 我看你，一向正大光明 女鬼依旧站在窗边，像是屏蔽了外界所有声音。 宁千夜拉着程墨往外走，见女鬼没跟上，她走回去站在女鬼身边：“你叫赵晴，你已经死了，白天的时候别出来瞎逛。” 赵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确实是透明的：“我是怎么死的？” 宁千夜认真地说：“我们现在就在调查你的死因，可惜你都不记得了。” 赵晴跟着她回到车里，目光呆滞回想着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不管怎么想，都记不起半点。 宁千夜看着她很是担忧，一定要撑住，撑到她找到答案。 程墨握住她的手：“生死有命，与其在这里纠结如何续命，不如陪伴我剩下的日子。” “你不会有事的。”宁千夜眼神坚定。 他确实是她从业快三年职业生涯最大的挑战，不仅丢了心，还可能救不了他的命，到头来一场空。 可她不愿意放弃，他这么好的人，是不应该死的，要死也得死在程放后面。 叶睿白在前面开车，听到他们聊天的对话：“宁姐，你们在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宁千夜为了确保之后女鬼的状态：“叶睿白，回去之后准备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安排女鬼住下。” 叶睿白听到肯定是不干的：“宁姐，我们不仅要跟鬼同坐一辆车，还要跟女鬼同住，我不要，太恐怖了。” 他想到女鬼要是半夜溜进他房间，他不得吓死。 宁千夜见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女鬼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她之前那么有劲，可能是吸走程墨身上过量的阳气，补充身体能量，现在每天控制量，程墨是舒服些，可是女鬼随时可能撑不住。” 这个问题叶睿白在刚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要是断了程墨和女鬼的联系，程墨会死，上次不明所以的心跳骤停，就是最好的解释。 “宁姐，你别吓我。”他担忧地往回看了眼。 “我也希望是在开玩笑。”但这件事是真的。 程墨觉得他们太紧张了：“我会在我死之前，我会给你们留下足够的钱。” 他停顿下来继续说：“叶睿白，你有足够的时间找下家，千夜，你这辈子的开销我包了。” 叶睿白率先开口：“呸呸呸，说什么呢，像你这样的黑心资本家，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宁千夜赌气地说：“我花销很大的，你以为你那点钱就能买我这辈子吗。” 程墨把她抱进怀里：“那我这段时间真要好好赚钱，不然不够你花的。” 宁千夜抡起拳头砸着他胸口：“你以为你钱很多吗，我才不稀罕你的钱，你给我好好活着，不然我就去阎王殿抓你回来。” 他们回到酒店，叶睿白躲进自己房间，宁千夜掀开被子躺下：“睡觉。” C城塌方出动了消防，被新闻报道，程先生坐在沙发看到新闻，担心地给程墨打电话。 这边塌方弄塌了信号塔，他们信号也受到波动，时好时不好，程先生见怎么都打不通他号码。 他喊来保镖：“找一队人，跟我去C城。” 程太拉住他手腕，这段时间他一直不搭理她，还把家里的人换了一遍，她够委屈的，见他还有抽走家里的保镖，她忍不了了。 “老公，家里保镖是留着保护我们的，你也要把他们辞掉？” 家里换了佣人之后，他看着顺眼很多，心里的气慢慢就消了。 “程墨去了C城找中医，塌方的地方是往返必经地，我要去找程墨。”程先生得知程墨出事，从前父子情瞬间涌上脑门。 他可是自己最得意的儿子，程墨要是出事，他怎么和赵晴交代。 程太眯起眼睛，没想到程墨还真去了，程墨要是知道当年他是如何强娶赵晴，看他们父子还能不能好下去。 C城塌方吗，还真是老天爷都向着她，最好把程墨埋在那里，这样就不用再碍她的眼。 程太突然想知道他到底死没死：“老公，程墨也是我的儿子，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程先生点头，他这把年纪最希望的就是家庭和睦，她能和程墨搞好关系，是最好的。 他们坐上车出发，在房间里直播的程放听到动静，走出看一眼，在走廊撞见祁莉。 祁莉刚才躲在柱子后面，听到他们说话，程墨去了C城，那里发生坍塌，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她回头就对上程放打量她的视线，他像在看货物，让她很不喜欢。 祁莉拿着杯子筷子回房，把门反锁好，程放敲着门：“我们都结婚了，你总是这么躲着我也不是个事，我劝你，还是好好配合，再给我生个孩子，我妈说不定高兴就不折腾你了。” 佣人拿来备用钥匙，程放直接把门打开，他挥了挥手臂，佣人识趣地关上门离开。 祁莉坐在床上吃零食，毫不防备看着他进来，他进去，闻到房间有股味，还夹杂着香水，有点难闻。 她警惕地站起来：“你这人真是没礼貌，直接闯进我房间。” 程放走进去，看到垃圾桶堆满零食垃圾袋还有塑料盒，他想到她这段时间都没下去吃饭，原来就躲在房间里吃这些。 “祁莉，你挺有种的，为了不下去吃饭，躲在房间里吃这些。” 祁莉听他提起这件事，她就来气，她过成这样全是拜他所赐。 “我要是不吃这些，我早就饿死了，你们程家做事可真狠。” 程放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脑子里听不进去话，他在想好不容易进来，不能轻易放过她。 他走过去勾住她后脑勺吻上去，她嫌恶心，不停抗拒。 ‘嘶’程放嘴里发出声音，身体后退，伸手擦过嘴角的血。 她的反抗，反而激起他的欲望，他走过去，撕开她衣服，把她身体翻转摁在床边，看到她后背还没完全消退的棍棒痕迹。 程放记得第一次碰她，她皮肤光滑如雪，完美无瑕，怎么会有棍棒打过的痕迹。 他手放在她腰上：“这是谁打的？” “你妈打的，你们程家全是表里不一的畜生。”祁莉屈辱地挣扎着。 第195章 医生只管人事 程放平日里虽然喜欢玩女人，但他还没到虐待女人的地步，他偶尔教训女人，也只是想让她们乖乖听话些。 他摁着她的腰：“别乱动，我让人给你处理伤口。” 祁莉本来是不相信他的，可感觉腰间控制的力道轻了，她抬头，见他真的走出房间。 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畜生，随后房间门被推开，祁莉浑身还是紧绷住。 她看着佣人拿着医药箱进来，身体才稍微放松些。 程放站在门口，却没进去，他刚才被她挑起了身上的火，她身上全是药味，让他有些倒胃口，拿起车钥匙就出门。 他胆子没大到父母在家，他去玩通宵，早上再回来。 程放一般出去玩，得打通电话，试探看他们什么多久回来。 程太那边接听，他语气更像是离不开父母的孩子：“妈，你们大晚上去哪里？” “你哥困在C城，我们带人去帮忙，你自己在家乖一点，别给我惹事。” 程放得到的答案，他们今晚肯定来不及赶回来，今晚的时间都是他自己的。 至于程墨是死是活他压根不在意：“妈，知道了。”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程放立马拨通兄弟的电话：“老地方见。” 一觉睡醒，这边依旧晴天，宁千夜站在落地窗往外看，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有信号，上网查看最近C城情况。 她看到其中一张照片，边缘搭起简易帐篷，一男一女坐在帐篷里。 宁千夜放大图片，跑进房间，见程墨不在床上，她走进洗手间，程墨刚洗完澡，下半身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刮胡子，浑身冒着热气。 程墨手里拿着剃须刀，扭头看着她：“怎么这么着急？” “你爸来了。”宁千夜拿着手机走过去。 程墨才不信他父亲会来这里，他父亲肯定待在家里舒舒服服的。 宁千夜打开手机，想让他看照片，连接显示无网络再刷新，她抬起手机发现没信号。 早知道就先截图，宁千夜认真地说：“程先生真的来了，他们就在坍塌的地方搭的帐篷里。” 程墨搂住她的腰，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你就为了这件事急冲冲跑进来？”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程墨低头，下巴枕在她肩膀上：“还以为你进来是想偷看。” 宁千夜伸出手抱住他：“我看你，一向正大光明，为什么要偷？” “那你想看吗？” 宁千夜低头看着他八块腹肌：“还是看一下。” 程墨直接把浴巾掀开，放到洗手台上，宁千夜猝不及防看光。 她立马把视线往上移，看着他的脸，程墨低头吻上她嘴唇。 两人呼吸越来越重，程墨稍微松开，扯着她衣服。 宁千夜动作半推半就：“你父亲要是真来找你，你会怎么做？” 程墨双手撑着洗手台，表情十分认真：“程家的产业遍布全国，我进公司接手的时候，就在拓展国外业务，他来这里不一定是找我，有可能是生意。” 宁千夜觉得他在心里找了那么多理由，唯独避开最简单的那个，他是在逃避父子情。 “我是觉得没有哪个父母不紧张自己孩子，说不定程先生就是来找你的。” 程墨眼神骤冷，身体的热度降下来：“就算他来找我，也只是想要我帮助程放在公司站稳脚跟。” 宁千夜听着他的话都很心疼，程先生是会这种事的人，可程墨在这中间扮演的角色好可怜。 她深吸一口气：“程墨，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在背后支持你，你放心，你的命在我手里，阎王爷要是敢收你，我就天天去他大殿上哭，哭到他肯把你还给我为止。” 程墨亲了下她鼻尖：“好。” 宁千夜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两人拥抱着难舍难分，程墨的火又被挑起，这次来势汹汹。 他动作变得粗蛮，扯着她身上的衣服，门外响起叶睿白嚎叫：“宁姐，快给我开门，我给你们送吃的过来了。” 宁千夜推开他：“先吃东西。” 她快速整理衣服，走到外面开门，叶睿白拎着东西走进去，把吃的放到桌面上。 叶睿白倒了杯水喝，抬头看向他们两个，放下杯子：“你们，玩得挺凶啊，宁姐，衣服都破了。” 宁千夜低头检查，发现领口布料裂开，她瞪着他。 叶睿白见大战即将开始，站起来：“我就是来给你们送饭的，饭到了，我就先走了。” 程墨把玩她手指：“他都走了，我们继续。” “谁跟你继续，你都把我衣服撕破了。” “破了吗？我给你再买一件。”程墨捏着她手心步步逼近。 宁千夜后退，不小心摔倒在沙发上，程墨俯身而下控制住她的身体。 “你好重，你起来。” 程墨抱起她回房间…… 他们撤退得十分及时，山下没有被埋人员，路面疏通了两天，才把碎石清理干净。 各个方面开始正常运营，他们手机逐渐恢复信号，程墨收到信息提醒，他父亲给他打通几通电话。 程墨穿着拖鞋站在窗边，回拨他号码：“父亲，你找我。” “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事？” “没事，我挺好的。”程墨缓缓开口，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凝重，父亲真是来找他的。 程太靠近听到程墨说的话，眼神越发狠毒，这都不死，他命可真大。 程先生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他不是个很善于表达的父亲，知道程墨没事，他就放心了。 “早点回家吃饭。”程先生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程太见他就是来找程墨的，却又不告诉程墨，也好，给了她挑拨离间的机会。 程墨拿着手机有些好奇父亲来这里目的是什么，看他是否还活着，还能不能为程放卖命，还是。 他十八岁被赶出家，那时程家在他心里，有利益，有各种，唯独没有亲情这东西。 所有的好都是要付出代价，他不确定的是，这次他们想要什么。 程太见他上车，拿起手机打给程墨：“程墨，你父亲这次是特地来找你的，程放准备进公司，你要是没事，就帮帮程放。” 第196章 找答案 程墨放在裤腿边的手蜷起拳头，他就知道，父亲的关心从来都是有目的。 程太见他不说话，觉得她的话肯定说动他：“你知道，你父亲那人不轻易开这个口，这话就由我来说，不管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程放并没有参与。 只要程放接手公司，我能保证你的零花钱不会断，但如果你不愿意，那只能是两败俱伤的下场，这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你这是拿捏我，一定会答应？”程墨冷嗤。 “这是双赢。” 程太给台阶哄哄他，在她心里，他只是藏在家里养病的孩子，心思最好拿捏，只要给点甜头，足够的饵料，他就会乖乖地任她拿捏。 以前没用这招，是觉得他是个快要死的病秧子，不足为惧。 没想到有天程墨竟然想到谈个女朋友，用孩子重回程家给她添堵，也就宁千夜肚子还没消息。 程太又想好下一步计划，宁千夜肚子许久都没有动静，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程先生见她在打电话还不上车，眉头轻轻皱起，很不耐烦。 程太见聊的时间有点久，挂断电话上车：“老公，我们为什么来了不见见程墨再走，你得让他知道，你在关心他。” “不需要。” 程先生觉得他们父子没那么深的仇恨，不需要特别说明这个，在日后相处过程中，他会知道的。 “我刚才给程墨打了个电话，跟他好好道歉了，本想约出来吃个饭，可是程墨好像还是不愿意原谅我。”程太声音软软的，脸上委屈。 “给他点时间，这件事就过去了。”程先生安慰她。 程太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老公，程墨和千夜相处也有段时间了，她肚子一直没反应，会不会？” 程先生抿紧嘴唇：“上次中医来家里，说他身体没问题。” “可是他病了那么久，身体肯定有损伤，你想要孙子，祁莉和程放不是现成的吗。” 程先生想到祁莉去医院打胎这件事，心里还是有根刺，但她主动要求嫁进程家，应该是想清楚了。 “祁莉不是刚打胎，身体还没好，这件事再说。” 程太想着这祁莉原本怀了程放的孩子，只要乖乖嫁进来，什么事都没有，非得多干一件事，真是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她现在就像是在外打拼的人，回头发现自己家被偷了，就怕到头来白干一场。 宁千夜醒来，翻身靠近旁边位置，发现他没在身边，她起来，往外走。 她看着程墨的背影，透着寒气，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肢体却上前，从后面抱住他。 “你怎么了？” 程墨听到她的声音，身体动了下，转身抱住她，两人都没再说话。 电话铃声响起，程墨拿起看到是马锻打来的：“王强有消息了？” “这几天我查遍整个M城，符合王强年龄，学历，他十几年前出现过，他父母去世之后，他就想人间蒸发了，现在查无此人，没有出境记录，王强应该是坐长途车或者火车离开了。” “行，我知道了。”程墨说完挂断电话。 走廊上的广播响起：尊敬的客人，出城的路已疏通好。 宁千夜担心女鬼状态，他们都不愿再多停留，连夜就出发了。 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管家一直在客厅等着，听到车声，立马走到门口，亲眼看到他们完好从车里下来。 他激动地说：“大少爷，回来就好，回家来就好，饿了吗，我给你们做吃的。” 宁千夜看都这个点了，不忍心折腾老年人：“管家，我们在车上吃过了，你去睡吧。” “欸，宁小姐，对了，你让我收拾出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这是钥匙，我没让人进去过。” “谢谢。”宁千夜伸手接过，看着他回房间休息。 女鬼从车里下来，打量别墅，她突然恍惚：“这里，我好像来过。” 宁千夜靠近她：“你有什么印象吗？在这里发生过的事。” 这里是程家的老宅，她以前就住在这里，如果能激起她的记忆，事情还没到太糟糕的地步。 女鬼看到这里，身体本能地排斥，她不停摇头：“我，我不去，我不去。” 宁千夜看到她魂魄往外走，扯出铁链，把她身体捆绑住，拽着她进去。 “现在我是这里的女主人，你来都来了，没那么容易走。” 宁千夜走到走廊尽头房间，用钥匙打开门，把她推进去，从包里拿出一张符贴在门口。 “这张符不会伤害你，但你必须待在房间里哪里都别去，晚上我会放你出去的。” 女鬼想要出去，但符像个巨大牢笼，把她困在门口，她每拍打一次，手心就火辣辣地疼。 试过几次之后，她彻底放弃不敢乱来，宁千夜研究了放在她坟墓盒子里的符纸，用料到笔触，特地模仿出一张。 她放在包里，想着之后试试效果，没想到还是管点用的，这种符，要多少她画多少，不怕缺货，突然又找到了发财法子。 安顿好女鬼，宁千夜回到房间洗漱睡觉，她一觉睡到隔天晚上，醒来时看到时间，立马把女鬼放出来。 幸好没过二十四小时，不然程墨该危险了，女鬼循着味道，扒在程墨身上。 女鬼身体从空虚渐渐被力量填满，她感觉舒服很多。 她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做，她迫切需要更多力量，她吸入的就没有节制。 宁千夜看到，用铁链将他们的分开，拽着女鬼上楼：“我说过，你每天吸阳气要有节制，你吸食过多，会损耗程墨身体。” 女鬼在恍惚间被她推进房间里，宁千夜见女鬼这情况，应该是忘记之前的约法三章。 宁千夜拿起手机打给丁锐：“帮我查下，有什么办法能治鬼记忆消散。” 丁锐明显脑子没睡醒：“宁姐，记忆消散这种事，你得找医生，找我不管用，我不治这个。” “医生只管人事，不管鬼，算了，我现在就过去。”宁千夜拿起车钥匙。 叶睿白看着宁姐往外冲，着急地说：“宁姐，今天约了程老爷子。” 第197章 碰巧来到这里 宁千夜扭头喊道：“改天。” 叶睿白挠挠头：“见未来爷爷能改天吗，宁姐还是头一人。” 程墨洗完澡听到汽车启动声音，他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叶睿白往屋里走，抬头对上他视线。 “宁姐不知道什么事，急冲冲往外走，程老爷子那边怎么交代？” 程墨拿出手机打给程老爷子宅子座机，轻咳几声：“爷爷，我今天身体不太好，千夜留在家里照顾我。” 程老爷子听到他声音，心里那份挂念瞬间涌上来：“程墨，这么多年我没去看过你，你心里在怪我吧？” “没有，我现在过得很好。” 他现在只觉得过得比以前好，突然有些感恩老天爷让他身体不好，不然他怎么能认清拥有血缘关系，却比陌生人还要冷血的亲人。 程老爷子心里对他是亏欠的，但他身体不好，看着像是时日无多的样子，害怕他突然间撒手就走，他可是他们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这让他们怎么跟外界解释。 那段时间公司因为他加入签了很多项目，要是他的身体情况爆出去，这对公司肯定会引起波动。 所以在那个节骨眼，他只能把程墨藏起来，对外就说程墨出国留学继续深造，逼着程墨做项目交接，事实证明，那个时候的决定是错的。 程墨的父亲根本撑不起他那些项目，很快就亏钱了，这一来二去，程墨还没垮，公司倒是折腾得不如以前结实。 一把岁数的他出面跟银行谈贷款，豁出老脸，才让集团度过危机。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次都没来看我，我知道你在怪我，程墨，多回家。” 他一把老骨头出趟门都要了命，已经折腾不起，要是他能经常回来就好了。 程墨又咳几次：“爷爷，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休息了。” “好，你多休息，和千夜改天来家里吃饭。”程老爷子慈祥地说。 程墨现在心硬了、也冷了，不会再因为他那点凉薄的亲情就走回旧路，自己还没忘记，他在总裁办公室是怎么逼自己把项目交出去，然后再踢出程家。 那时候怎么不把他当家人，不让他多回家，这些人临近有心无力的年纪，却总喜欢玩些弥补的把戏。 可他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废物，他们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宁千夜开车到墓地，她走进丁锐办公室，他刚洗完澡，正好穿完裤子。 丁锐看着她闯进来，吓得大叫：“啊！！”双手捂住胸口。 “宁姐，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宁千夜淡定转过身：“谁让你不反锁门的，我来找你是有正事，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丁锐急忙扯过旁边的衣服穿上，整理好衣服：“宁姐，你找我什么事？” “去图书馆找找看有没有能让鬼记忆不消散的法子。”宁千夜转身找他要图书馆钥匙。 丁锐许久没见她那么急，肯定出大事了，他拉开抽屉，取走钥匙：“宁姐，你要找什么，我跟你一起去找。” 宁千夜想着人多力量大，多一个人找说不定能快点找到答案，他们走出办公室，在走廊撞见边晓天。 边晓天见到她立马跑过去：“宁姐，我去程墨的别墅找过你，他们说你不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最近回来的，我现在有事要忙，有事改天说。” 边晓天跟上她：“宁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丁锐手搭在他肩膀上：“行，现在越来越长进了，帮宁姐阻止鬼记忆不消散的办法。” 边晓天听得一头雾水，但这是接近宁姐的机会，他不能错过，只好跟着进图书馆。 里面一股霉味，他们进去后，都被灰尘呛得咳嗽起来，丁锐生气的说：“上次不是让你们轮流打扫图书馆，你们这群人，平时吃饭顿顿肉不落下，一到干活屁股都没影，你们可真行。” 边晓天挠挠头：“啊，我不知道啊。” 丁锐沉着脸，这些人压根就没轮流干这件事，怎么可能他会知道呢。 宁千夜用椅子把门顶开，透点新鲜空气进来，她进去抱书：“我们到门口看。” 他们一人一摞，很快地面摆放满书，但就是没有关于鬼消散记忆的处理办法。 丁锐从里面抱住最后一沓，每人分几本，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宁姐，会不会压根就没这法子？” “我见过书里记载鬼记忆消散，意味着魂魄要消失，既然有记录，肯定就有解决办法。” 宁千夜看着每人手上的书不多了，要是这些都没答案，只能再进一次阎王殿。 边晓天忍不住打了下哈欠，偷偷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两人看真能熬夜。 他原本抱着赶紧看完回去睡觉的想法，随意翻书，却看到介绍鬼记忆消散始末。 边晓天看入神了，他们两个翻阅了所有手上的书，都没找到答案，他们准备起来收拾书的时候，见他拿着本书不动。 宁千夜走过去：“边晓天，你在看什么？” 边晓天这才反应过来：“宁，宁姐，你找这个做什么？” 丁锐把他手里的书抢走，挥手示意：“再问多，就不礼貌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边晓天从地板上站起来往外走，他总觉得这两人有什么是瞒着他，于是他留了心眼躲在门后面。 宁千夜拿过书翻看，其中一条，延缓鬼魂记忆消散，需要给鬼魂寻找能量，用熟悉的事物不停刺激鬼魂对人间的反应。 丁锐凑过去看着：“宁姐，程墨家里那女鬼，不会快没死了吧？” 鬼死了再死，就不会落入轮回，这人彻底消失于世间。 “准备了，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宁千夜看向他，之前不是让他打听那三份独立文件的用处，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 丁锐认真地说：“宁姐，我真的很努力了，但是最近嫂子脾气有点大，估摸着一时半会儿阎王应该出不来。” 宁千夜手肘杵了他一下：“阎王搞不定，你还不能搞定嫂子。” “宁姐，这可不兴说。”丁锐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隔墙有耳。 第198章 以后再来这里，你可以去我们的家 +宁千夜把手搭在他肩上：“你这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我让你去哄嫂子，嫂子一高兴，阎王不就有时间喝酒了。” “对哦，我现在就去想办法哄嫂子开心。” 宁千夜抓住他衣领：“给鬼补充能量的东西是什么？” 丁锐盯着满地的书，脚慢慢向外挪，宁千夜看出他意图，手抓住他后领，把他拉回来。 “去哪儿啊？” “宁姐，说好是找那个问题，现在不是找到了吗，之后就不归我管。” 宁千夜手搭在他肩膀上：“来年的业绩可就要靠你自己了。” “别啊，宁姐，你也知道我这帮人不靠谱，最后不还得靠你。”丁锐讨好地说。 “知道就好，这次你帮我，年底业绩我包了。” 丁锐拍拍胸口：“宁姐，你放心，我现在就给你找。” 他重新坐回原位，他们这次找，把书摆好，一摞摞往里搬，放回柜子上。 边晓天在门缝里听到他们的对话，心想着，宁姐对鬼这么上心，难道说程墨那里藏有鬼。 阎王有明确规定，他们阳间执事是不能养鬼的，宁姐还要给鬼找进补的东西，这件事他得调查清楚。 丁锐找到一本书，上面记载给鬼补充能量的东西：“找到至阴之地的石头摆成这图案，把鬼魂置于其中，就能吸收阴气补充能量，另外体虚多病的人或带有尸气的衣物，夜晚的露水也可以。” 宁千夜拿出纸笔画下图案，天渐渐亮了。 丁锐手底下的人走进来：“宁姐，老大，你们快出去看，程少又来了。” 他们之前看过他来的架势，直接挖坟，他们都不敢上前招惹。 宁千夜把纸叠好，放进口袋，她走出这里，程墨笔直站在阳光下，黑色的毛衣搭配米白色休闲裤，外加棕色风衣，看上去慵懒又休闲。 他头发柔顺垂落，遮住他深邃不可测的眼眸，倒是有点奶奶的。 宁千夜朝他跑过去：“你怎么不在家多休息？” 程墨霸道地勾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宁千夜点头：“嗯，我得去一个地方。” 身后一众兄弟在看热闹，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老大，这还是一顿能吃八碗饭，不把自己当女人的宁姐吗？” “这还是能修灯泡，能扛煤气罐的宁姐吗？” 丁锐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宁姐这么小女人：“这还是跟我称兄道弟的宁姐吗？” 直到车子消失在他们视线，他们都没回过神来，这还是跟他们同吃同睡的宁姐吗？？ 宁千夜让叶睿白开车到无名墓路口，程墨抓住她的手：“来这里做什么？” “我查过资料，女鬼在这个环境有利于延缓她记忆消退症状，但是把她放回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把她留在身边比较稳妥，我进去给她带点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很快回来，你身体不好，少去这种地方。”宁千夜说完，直接跑下车。 宁千夜徒步来到无名墓，看到里面有很多警察，刚才在山坡下并没有看到车，他们应该是把车停在远处。 警察看到有人来这种地方，不免把她当嫌疑人，问很多问题。 宁千夜伸长脖子往里看：“你们老大是不是覃队长？” “你认识我们队长？” “老熟人了，让我进去。”宁千夜掀起封锁带往里闯，警察在后面追着她。 宁千夜喊着：“覃队长，上次那个案子还没破吗？” 覃天立看到她：“正想找你呢，这里又发现一具女尸，你看是不是那东西在作祟。” 无名墓这里终日不透光，鬼魂在这里待着相对安全，一般不会往外跑。 宁千夜拿出铃铛，招魂，在这里聚集的人突然觉得阴风阵阵，与平时的冷不同，这种阴风会感觉有人在身后。 他们向后转看向四周，确定没人，他们往一个地方靠拢，手放在枪把上。 鬼魂一个个从黑暗深处冒出来，宁千夜变换铃声，让他们往自己地盘去，有些串家的鬼魂慢慢飘向自己的家。 宁千夜看没有一个魂魄是朝尸体来的，难道鬼魂逃走了？ 覃天立打着手电筒看向四周：“千夜，有发现吗？” “很奇怪她的魂魄不见了，一般来说，这里是最好的归宿，她应该不会往外跑才对。” 这里有她的尸体，而且环境各方面都很适合鬼魂聚集，怎么会没有呢。 覃天立询问：“那你能肯定是鬼所为吗？” “还不能确定，宁千夜从包里拿出红绳，绑住尸体的手腕，往上面贴上黄符。” 宁千夜拿出罗盘定位：“覃队长，打灯。” 覃天立手电筒对准她，形成焦点，宁千夜看到尸体上的红绳开始有异动，罗盘指向东边。 宁千夜把女尸身上的血粘在罗盘中心，指针顶住一个地方。 “我去找她的魂魄。”宁千夜刚要走出去，想到自己来干嘛的。 她拿走他们手上取证带，把坟墓旁边的石头装进去。 覃天立走过去：“你捡这儿的石头做什么？” “有用，我先走了。”宁千夜合上袋子离开。 覃天立喊着：“把尸体抬回去，我们也回去。” 宁千夜回到车里，叶睿白闻到一股臭味：“宁姐，你身上什么味儿，这么重？” 臭字不敢说出口，及时改口‘重’，叶睿白闭紧嘴巴启动车子。 他们往前开了一段路，发现这里停了很多辆警车。 宁千夜见指针指向一个地方，没有动过，说明她魂魄在固定的地方待着。 “我刚才上去看到覃队长，又死了一个人，这次这人很奇怪，没有魂魄，我来开车。” 叶睿白下车，她坐进去，把罗盘放在腿上，启动车子跟着指针指示往前开。 宁千夜开到摩湾花园，这里是程放和祁莉的新房，师兄也住在这里。 她推开车门，车里两男人对这里并不陌生，这不是宁姐师兄住的地方。 程墨询问：“你来这里就是找他的？” “找女尸的魂魄，碰巧来到这里。”宁千夜神色凝重，但还是跟他解释。 第199章 可以再把我送回去吗？ 她走到门口，保安将她拦住：“你是这儿的业主吗？” “我认识的人住在这儿，我直接进去就行。” 保安见她穿成这样，不可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说话就没个控制：“知道这儿的房子多贵吗，我要是放你进去，扰了其他业主，我还干不干了我。” 宁千夜只想进去确定魂魄大概位置，晚上再过来把魂魄带走，但这保安总是拦着。 她靠过去，拿出罗盘：“我就是一看风水的，你要是放我进去，我跟有钱人说几句，要是能有生意，我给你分成。” 保安见她年纪不大，就这样还看风水？？ 他挥手示意：“走走走，别在这里碍我事。” 保安力气比较大，她一时没站稳，原地踉跄，程墨及时在身后护住她。 “和他废话什么。” 宁千夜回头看向他：“你怎么下车了？” 程墨气势汹汹走过去，保安见他来者不善，掏出腰间电棍指着他：“你干什么？” 宁千夜都以为他要上前揍人，正想着要不要上去拦，程墨从口袋掏出一张卡。 “全款买房，让你经理亲自过来。” 保安见他穿的，递卡的模样挺像样的，拿出座机打给经理：“经理，这里有个想全款买房的，可能需要你过来一趟。” 十分钟后，经理开车急急忙忙赶来，走到他们面前还不忘整理下跑乱的领带：“几位想全款买房？这边请。” 经理领着他们进去，宁千夜走在程墨身边小声的说：“你装的还挺像回事的。” 程墨低头，她来到这里不打电话给云羿，不就是不想打扰他，这个想法挺好，继续保持。 “别忘了正事。” 宁千夜朝他点头，拿出罗盘开始定位，罗盘指针定在师兄院子，她很是不解，这刚死的魂魄怎么就到师兄这里来了？ 经理带着他们往前走，见他们都没有问题，不像是来买房子的。 “这一片都是卖得最好的地段，请问先生有看中的吗？” 程墨开口：“最里面的那些不是还没看吗。” 宁千夜已经确定鬼魂在哪里，她挽住程墨手腕：“我觉得这里房子太挤了，你那独栋别墅就不错，我们回去吧。” 经理急冲冲赶来，原本还以为会有个业绩，没想到就等到这句话。 “买不起就别浪费彼此时间，我本来还约了客户看房的。” 程墨看向叶睿白：“这块谁负责？” 经理理直气壮：“这儿可是祁氏集团业务，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叶睿白听到：“巧了不是，老朋友。” 他们回到车里，叶睿白打电话给展宇，展宇不满地说：“怎么挑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我还要开会呢。” “兄弟，你工作来了，祁氏集团名下的摩湾花园，那卖房经理嘴脸实在太讨人厌，换个服务态度好点的上位。” “程总去考察了？”那块地不归他们啊，他满脑子都有工作，干魔怔了。 “程墨本来是想博宁姐开心的。”程墨刀眼扫过去，叶睿白尽管只有后脑勺，但还是感知到了。 “你就借此机会让祁总好好反省生意为什么越做越惨淡。”叶睿白气势很足的说。 展宇见会议室还坐着一堆人等着他：“行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他直接打通祁总的电话，说明情况，经理不足五分钟立马收到开除通知。 经理颤抖着手把电话挂断，看到路边停着的车，毕恭毕敬走过去。 远处走来和他交接的同事，老板都发话要炒他鱿鱼，绝不可能让他留到第二天。 经理脸色很难看：“我平日待你不错，你就这么着急顶替我位置。” “对不住经理，这是上头吩咐的，我们只是领工资办事。” 程墨推开车门下车，当着经理的面，跟和他交接的同事全款买下一套房。 经理才知道自己惹到什么大人物，现在恨不得当场抽烂自己的嘴。 交接的同事从经理公文包里拿出文件，他们当场完成签约。 程墨拿着购房合同回到车里，交给她，她翻看到：“你真买房了？” 他把钥匙交到她手里：“以后再来这里，你可以去我们的家。” “送我的？”宁千夜不太敢确定。 “嗯。”程墨看向司机的位置。 叶睿白立马启动车子：“我做梦都想有天老板拿着房子钥匙砸我，哀求我这辈子给他卖命。” 程墨开口：“那就好好做梦。” 他们开车回到别墅，管家走出来：“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让你们今晚去雅苑吃饭。” 宁千夜为难地看着他：“覃队那边，这个案子挺棘手的，人命关天，吃饭的事，能不能推一推？” 程墨不明白她三番四次推脱，是紧张，还是压根不想见，不过他不想揣测她的心思，只要是她不愿意干的事，他都不会勉强。 “回绝了，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管家看了眼宁小姐，应下，就去回电话了。 宁千夜觉得这件事她做得有些不对：“程墨，这魂魄去到那里很是诡异，趁事情刚刚发生，很多痕迹还无法抹去，我得调查清楚是否跟鬼有关。” 程墨认真分析她的话：“只要你确定不是鬼干的，你就会和我去见我的家人？” “对，只需今晚就能确定。”宁千夜认真地说。 “好。”程墨握住她的手，选择相信她。 宁千夜吃过晚饭，拿起车钥匙开车出门，她来到别墅，保安全程见证他们辞退了一个经理，还全款买下一套房，那是印象相当深刻，见到她来，立马走出保安亭去迎接。 “您又来了，我现在就给你放行。” 他走进警察亭，拿起遥控器，打开栏杆。 宁千夜开车进去，这变成业主服务态度就是不一样。 她把车停好，拿出罗盘，指针还是定位师兄的别墅，她摁了摁门铃。 云羿从屋里走出来：“千夜，你怎么来了？” 宁千夜拿着罗盘走进去，指针突然失控疯狂转动，她在原地转了一圈：“怎么会这样。” 云羿询问：“怎么了？” 第200章 你觉得他可疑 宁千夜拿出铃铛招魂，鬼魂陆陆续续从角落里冒出来，云羿看到荧光，眼神眯起来。 “师兄，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鬼？” “千夜，他们不会伤人，我觉得和他们打交道比人容易多了。”云羿语气温柔。 “可是人怎么可能跟鬼成日待在一起，这样你身上会沾到阴气的。”宁千夜拿出袋子，打算把一部分鬼魂带走。 云羿摁住她手腕：“千夜，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在国外遇到枪战，我被鬼救了。” “人死了之后，变成魂魄，他们会陷入半生回忆中，是不可能主动救你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我的经历并不是编的，他是个军人，死后仍在那里保护我们。” 宁千夜觉得他的经历有点让人无法相信，她抓鬼有些日子，还从未听说哪个鬼会主动保护人的。 像肖业这种意识还停留在人类阶段，他也只会攻击人，不会保护人。 但他们作为捉鬼师，允许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那你这是？” “我觉得这些鬼和我差不多，无家可归，无依无靠，我喜欢他们。” 宁千夜礼貌性的微笑，他的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不理解但尊重。 “可是人长期跟鬼生活，是会影响寿命的，师兄，喜欢，但不能太过亲近。”宁千夜认真劝道。 “活着有什么好，无人在乎，没人关心。”云羿走进屋里。 宁千夜拿出手机，看到覃天立发来死者的图片，她看到角落里有个魂魄和死者相似，她走到魂魄面前。 “师兄，这个女鬼怎么会来你这里？你去过无名墓？” 这里的女鬼身上都散发着荧光，这是捉鬼师特地调配过，只有经过奈何桥水洗涤，才能洗掉这颜色。 “我偶尔到处逛逛捡他们回来，有什么问题吗？”云羿询问。 “你去无名墓碰到女鬼，有没有看到凶手？” “我当时去的时候已经快天亮，并没有看到那里有什么人。”云羿摇头：“这人是被谋杀的吗？我以为在无名墓里的人，都是自然死亡，无家可归的，千夜，我是不是闯祸了？” 宁千夜安慰他：“师兄，只要人不是你杀的，就不算闯祸，我要把这女鬼带走。” “好，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云羿邀请她进屋。 “我就不进去了，我得赶紧把女鬼带回警局说清楚这件事，要是真跟鬼有关，我有得忙了，师兄改天我们再坐下来好好喝茶。”宁千夜用铁链绑住女鬼，带着她往外走。 她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师兄，这些鬼可以留在你家，但我还是要告诉你，长期跟鬼生活，你的寿命会有影响，” “这辈子只需过得让自己开心，其他的有什么重要呢？” 师兄这及时行乐的生活态度倒是让她喜欢，宁千夜手比作枪对准他：“这点我们倒是英雄所见略同。” 人活一辈子，要是能让此刻的自己过得开心，那还管什么以后，那都不重要。 云羿目送她离开，转身那刻脸色阴沉到极致走进屋里，暖黄色的气氛都融不开他脸上的阴霾。 宁千夜把鬼魂带到警察局，覃天立见她来了，下意识往她身后看。 她拽着铁链经过他身边：“看什么，你看得见？” “你身后真有个发荧光的影子，我这看着呢。”覃天立盯着灯光下的影子，真的有在发荧光，刚才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宁千夜回头：“我把死者的魂魄带来了。” 覃天立着急地说：“快问问，是不是和那东西有关。” 宁千夜松开束缚她的铁链：“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女鬼神志有些恍惚：“我死了？我记得我晚上在送外卖，我接了个很奇怪的单子，到的时候那地方可偏了。” 宁千夜让她暂停一下，转身看向覃队：“她可能真的看到凶手。” 覃天立安排画像师候着，她朝女鬼点头：“你继续说。” “那人给的打赏很多，我晚上送外卖就是为了挣钱，然后我就走上去，那个地方好黑，我到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然后我就，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好像脱离了身体，被一个穿着黑色，黑色衣服的人带走了，我醒来就在那个院子里，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会跟我们聊天。” 宁千夜仔细确认：“那你能肯定跟你聊天的男人，就是带走你的男人吗？” “那个打伤我的男人裹得很严实，我看不见他的样子，但应该不会是一个人，那个跟我们聊天的男人好温柔，他是我见过又帅又温柔的男人。 你把我带出来，可以再把我送回去吗，我喜欢听他说今天发生的事，可以吗？”女鬼哀求着。 宁千夜觉得她想法有点疯狂：“只要你不伤人，我可以考虑把你送回去。” “我怎么舍得伤害那么温柔的男人。”女鬼犯着花痴。 覃天立和画像师在旁边等半天，见她话不停，迟迟用不上他们，覃天立有些着急。 “千夜，她到底看到什么？” 宁千夜回过神来：“可以确定这次案件是人干的，不过她没看清楚人脸，没什么事，我把她送回去。” “行吧，你回去小心点。”覃天立听到是人犯的案子，最近可有的忙了。 宁千夜开车回到摩湾花园，保安见她去而复返，急忙给她放行，毕恭毕敬地说着：“欢迎回家。” 她把女鬼送回师兄家里，云羿看到她：“刚才你拒绝我的茶，现在忙完了，可以陪我喝点吧？” “我现在想喝酒。” “我这儿也有。”云羿从柜子里拿出红酒。 宁千夜见他倒酒姿势特别专业：“以前看你那样子就不是穷困潦倒没选择，你最近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云羿和她一起坐在地毯上。 这一刻他们像是回到道教学院，两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有床不睡，就喜欢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埋头睡。 宁千夜抿了口红酒：“这取决于师兄想说真话还是假话。” 第201章 见他吃的挺起劲的，在这家店味道应该不错 师兄身上有很多疑点，她不希望是她想的那样。 云羿表情认真：“千夜，毕业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Y城云家听说过吗，一个最古老的财阀世家，我是云家的私生子。 我母亲去世后，把我托付给云家家庭医生，我天真地以为我能见到我父亲，没了母亲还会有父亲的照顾，可是现实和我想的很不一样。 云太太安排我住佣人房，让我每天做佣人的活，后来我很受不了跑了，没有钱，也没有任何生存的能力。” 他不知道母亲怀上他的时候脑子里是什么想法，母凭子贵，飞黄腾达？那些年把他照顾得很好，什么都没让他干，甚至有时候看向他的眼神，闪烁着光。 他原以为母亲是爱他的，可云家的太太却告诉他，他母亲这些年一直在要挟她，他所有的生活费都是她给的。 母亲拿着别人的钱把他养大，那刻他才知道，母亲望向她眼里的光，是金钱的味道，不是对他的爱。 难怪母亲临死那刻，望向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不甘心，可又无力改变。 原来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个见不得光，只能永远生活在阴暗处的垃圾。 “你是怎么去道教学院？” “有个道士在我快饿死的时候，给了我一个馒头，他告诉我，我和佛有缘，让我上山去学习。” 他的遭遇倒是让宁千夜想到自己：“那会儿，村子发生泥石流，我父母埋在下面尸骨无存，村子里断了生计，很多人都填不饱肚子，有个道士也给了我一个馒头，让我上山，我们遇到的不是同一个人吧？” 云羿看着她，没想到他们的遭遇竟然这么相似，眼里对她的疼惜多了几分。 宁千夜扭头望向他：“那你现在成了很有名的风水先生，你父亲有来找你吗？” “云家最不缺的就是争权夺利的人，我既然被放弃，他们就不会来找我。” 更何况现在他们找了，他也不会回去，在他快饿死的时候，他就明白弱肉强食，才是唯一的生存法则。 “敬我们现在的自己，大风大浪都熬过来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宁千夜举起酒杯。 云羿和她碰杯，在灯光下，高脚杯搭配酒红色的液体，散发着诱人的色彩。 他们一饮而尽，宁千夜的手垂落在膝盖处，他们手腕轻轻碰撞。 云羿转身看着她微醺的脸颊，再到她淡粉色的嘴唇，她属于黄皮，在白炽灯下，只是反光的白。 他喉结上下翻滚，脑袋慢慢凑过去，宁千夜有些醉意上头，反应慢一拍。 在他近在咫尺那刻，她身体才往后仰，她这是不动声色的拒绝。 云羿抿了下嘴唇，他趁着酒劲，想大胆一回，他对她的心思不想永远埋在心底变成秘密。 他白皙的手掌摁在沙发边缘，把她身体困住，膝盖往前倾，他低头靠近。 这时，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千夜。” 宁千夜毫不犹豫伸手推开他，扭头看向门口：“程墨，你怎么来了？” 程墨走进屋里，云羿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他身上散发慵懒气息。 他抓住她手腕，把她拽起来，拉进怀里，语气宠溺：“刚给你在这里买了房子，你就迫不及待来住了？是不是走错屋子？” “我。”她抬头看到程墨愠怒的眼眸：“哦，我就是过来跟师兄打声招呼，毕竟以后是邻居。” 程墨掌心放在她腰间：“这么晚该回家了。” 宁千夜转身朝师兄挥手：“师兄，我先回去。” 云羿盯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眼神眯起，暗藏危险。 宁千夜跟着他走出屋子，路上程墨一直不跟她说话，她心里有些慌。 “程墨，我应该要跟你解释，死者的鬼魂说她送外卖到无人墓，然后就被人打晕，之后魂魄离开躯体，她看不清凶手的样子，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在师兄家里，女鬼说她很喜欢跟师兄待在一起，我觉得。” 程墨转身：“你觉得云羿可疑。” “目前来说是的。”宁千夜点头：“当我又不希望是他，所以我就想和他喝点酒，看能不能套出话来。” 程墨捏住她下巴：“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被占便宜。” “师兄不可能占我便宜，我们就是兄弟，实心的那种。” “兄弟。”程墨咬牙切齿。 男人最懂男人，云羿刚才那眼神明明是在看女人，云羿对她有意思。 “你月底就要和我结婚，之后离这些男人远一点。”程墨醋意十足。 “哪些男人？”宁千夜有点好奇，到底多少男人。 程墨见她这样子，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不过也是，她身边什么时候缺过男人。 “回家。” 他算是发现了，他无法和程家人和解，倒是擅长PUA自己，能接受她的一切。 他以前可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连狗都必须只对自己点头，现在也能接受她偶尔叛逃。 程墨拿出手机，看到是高晴打来的电话：“喂，什么事？” 高晴眼睛看向前方，有些心虚：“刚才我听到程总接电话，好像有个医生威胁他，说什么当年的事，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程墨抿紧嘴唇，当年的事？ 高晴见他不说话：“你，还在听吗？” “你还和我父亲有见面？”程墨询问。 “偶尔，也不经常，你说过，有任何情况要告诉你的。”高晴声线有些发颤，抓着手机的手稍微用力，手心全是汗水。 “我知道了，我会去查那个医生。”程墨说完，挂断电话。 高晴忐忑地放下手机，她不知道程墨有没有感受到她的暗示，她手擦过一遍裤腿，看向前方。 “程太，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 程太拿起咖啡抿了口：“你还真是挺用功的，连咖啡都是他爱喝的品种。” 她看向这一百多平的公寓，连装修都符合他的口味，难怪他老喜欢往这里跑。 其实程太不知道，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来这里，不回家要么应酬住酒店，要么住公司。 第202章 是你一直在骗我 程太觉得男人不能太贪心，特别还是站在金字塔顶端、名利双收的男人，任何一步都不能走错，她们之间总要有个退出，但那人绝对不会是她。 她把杯子放在桌面上，身体往前倾看着高晴：“说吧，多少，你才能离开我丈夫。” 高晴想着，程先生已经很久没来她这里，之后应该也不会来，与其这么耗着时间，倒不如换个人。 “一千万，我就离开他。” 胃口还挺大，程太现在只想解决好她这里，然后安静看戏，程太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推到她面前。 “里面正好一千万，如果你收了我的钱，还让我知道你在我丈夫身边，我会让你永无翻身之日。”程太说完，起身离开。 高晴身体瘫软靠在沙发上，她拿起卡号去银行查了下金额，正好一千万，起码是从铁公鸡嘴里要到了钱，这些日子没白干。 他们回到车里，宁千夜看着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高晴说，有个医生用当年的事威胁我父亲。” 他们都对这‘当年的事’四个字特别敏感，宁千夜忍不住说：“会不会和你母亲有关？” 程墨认真地分析这件事：“首先我父亲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接听陌生号码，其次如果我父亲知道对方是谁，更不会让高晴听到任何内容。” 宁千夜看着他：“你好像很了解你父亲。” “我的出生，意味着要接手家里公司，父亲教我第一节课，就是如何不被任何人抓到把柄。” “你的意思是高晴在骗你。”宁千夜说出答应，眼神在跟他确定是不是。 程墨点头：“程太应该找上高晴，现在最想我搅乱程家的，只有她。” “这程太还真是够阴的，难怪程放的手段也这么上不了台面。” 第一次在程放手里吃亏，她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那你还找那医生吗？” 他与她十指紧握，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算是有始有终的好老板，就当是给高晴留出离开的时间。 “叶睿白，明天你让马锻装个样子去找那医生。” 叶睿白犹豫：“装个样子，程太能信吗？” “只要收到风声，她会主动把医生送过来。”程墨笃定地说。 “好嘞。” 他们回到别墅，宁千夜抱着衣服进去洗澡，程墨勾住她腰：“云羿对你，绝不是师兄对师妹的感情。” 宁千夜刚开始还能跟他思路清晰聊几句，现在真不行，酒精上头了。 她手撑着他身体，站稳身体：“哦，知道了。” 她得趁现在还能走，赶紧把澡洗了，她走进去把门关上。 程墨呆愣了下转身，看着门口，‘哦’是什么意思，保证以后不跟他见面？ 宁千夜洗完澡，掀开被子直接倒头就睡，程墨坐在床上，不可思议看着她，手摇晃她身体。 “你真的要跟一个对你有意思的男人继续来往？” “别摇了，我有点想吐。”宁千夜呢喃了句。 程墨听到她要吐，立马松手，这吐到床上不得了。 宁千夜见他没再晃了，翻身继续睡，程墨盯着她，想着明天再跟她好好说。 次日，宁千夜吃完早餐，坐在沙发上掰坚果吃，程墨坐在她身边：“关于昨晚的事，我想跟你再聊聊，云羿对你。” 这时候他电话铃声响起，程墨一脸不悦，这电话打来的真是时候。 宁千夜看向他：“你先接电话，有事等下说也可以。” 程墨拿起手机，看到是马锻打来的：“程总，医生找到了，我把找医生的消息放出去，就有医生在咖啡厅等我们，你说巧不巧。” 程墨已经猜到就是这样的结果，没什么好惊讶的：“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他得做出急切寻找答案的样子，这场戏谁是导演还未定呢。 宁千夜坐在他身边，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来到咖啡厅，叶睿白扭头：“需要我陪同吗？” “给你放假，我们去就可以了。”宁千夜跟着下车。 他们走进咖啡厅，医生就坐在椅子上悠闲地享受美食和甜品，他们坐在他对面位置。 医生放下手机，坐直身体：“听说，你们在找我。” 程墨见他按流程说话，自己偏要打破他的步骤：“听说你威胁我父亲，要多少，我给你。” 医生没想到这人上来不问内容，反而先关心金额，这倒是把他整不会了。 “你是来替程总给我钱的？” 程墨身体靠着椅子：“对啊，不然你以为我来干什么？” 医生没见这么不配合的：“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挟你父亲？” “我以为你不会轻易说，我想着用钱把你打发就好。”程墨见他拙劣的演技，有些绷不住。 “你肯给钱，以后找你也一样，当年你母亲送来医院时，羊水已经破了，是我给你接生，当时母子平安，产妇送往病房，本来已经要出院，你母亲突然就不行，走得很突然。 当时程老爷子和程总不想声张，想让你母亲安安静静的走，我觉得事情有问题，我就去检查了下，我发现你母亲确实死于异常。” 程墨皱起眉头，这些应该是王梅告诉他的，想必王梅也就知道这些。 “我母亲当年在哪家医院生产，你名字叫什么？” 医生似乎早有准备，把他需要的东西对答如流，程墨拿起手机即刻让马锻去核实。 十分钟后，资料发送到他手机上，程墨点开，对着他这张脸。 医生轻咳：“那是我父亲，这件事压在我父亲心里很多年，最近我准备结婚，对方要的实在太多，我只能向你们要。” 程墨开口：“收款码。” 医生立马点开放到他面前，程墨扫了，转了一百万过去。 医生拿到钱麻溜走人，宁千夜无奈地说：“你是散财童子吗，明知道他是演戏，你还给他钱，到时候他还会找程太要钱，这钱也太好赚了。” “你只要跟我结婚，拥有的会更多。”程墨拿起菜单：“见他吃得挺起劲的，在这家店味道应该不错，看要吃点什么。” 第203章 是她在碰瓷 程墨一说她刚好也饿了，伸手拿过菜单：“对于医生的话，你信多少？” “王梅也就知道这么多，剩下的，我需要自己查。” 宁千夜点了一些甜品，等服务员走后继续说：“不过那个王强的出现到消失挺可疑的。”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程家有关，这餐饭是免不了。”程墨握住她的手。 “今晚我们一起去。”宁千夜承诺。 入夜，程墨难受结束后，上楼洗个澡，走出来，看到她穿着浅蓝色百褶裙乖巧地坐在床边。 她过肩的短发随意散着，这么一看有点豪门名媛的感觉。 程墨走过去：“怎么换衣服了？” 宁千夜站起来：“我看那柜子塞得满满的，全是没拆过吊牌的裙子，我就选了一件。” “那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原以为女生都爱美，喜欢包包、鞋子，到她这里，她只爱穿平时的衣服，对于他买的衣服压根没碰过。 “哦，那我穿这件怎么样，好看吗？”她往前一步，由衷地问。 程墨吻上她嘴唇：“好看，以后你要多穿。” 宁千夜手抵着他胸口：“你爸跟后妈是知道我什么人，所以我才穿自己的衣服去，你爷爷我不是第一次见，得正式些。” 她还是头一回穿裙子，挺不习惯的，一举一动都受限制。 叶睿白看了眼时间，在门口提醒他们：“两位，别在里面恩恩爱爱了，赶紧出来，我们得出发，不然等下只能靠赛车选手的速度才能赶上这顿晚饭。” 宁千夜打开门走出去：“我们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 叶睿白诚实的点头，宁姐可能对‘没有分寸’四个字界定模糊，他们两个就是压根没有分寸的存在。 程墨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宁千夜直接坐进去，叶睿白在前面当司机。 他们在路上已经耽搁半小时，宁千夜盯着前面堵成筛子，就快看不见红绿灯的队伍。 “我还以为程老爷子住得远，没想到是这个意思。” “熬过这段最拥挤的路，我们抄小路就顺畅很多。”叶睿白对这段路熟得很。 这路段堵了一小时，最后出动交警，他们终于能动了。 在十字路口，叶睿白转弯，拐进小路里，这一路都是田园，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每个不想睡的夜晚，都有萤火虫陪伴。 父母死后，似乎一夜之间尝遍人情冷暖，她才知道，天空不全是晴朗的。 他们来到程老爷子住的雅苑，管家一早就在门口候着，看到车立马上前去迎。 “大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管家拎着他们进屋，到了玄关，管家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双底部有磨损的拖鞋出来。 程墨看到这拖鞋，瞳孔微微颤动，他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即便来的时候，他告诫过自己，不能再掉进他们编织好的陷阱里。 可看到爷爷还留着这双拖鞋，他有些绷不住情绪，父亲娶了王梅之后，他上初中、高中放假都会来这里。 他记得他的脚每长长一点，柜子里就会多一双新拖鞋。 为什么曾经对他那么好的人，说变就变，让他没有一丁点心理准备。 管家看着他们爷孙两个闹成这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也想修复他们的关系。 “大少爷，你在这个家里的东西，老爷子都没让动过，一直保持原样。” “小时候喜欢的东西，长大后就不喜欢了。”程墨冷着脸拿出给客人准备的鞋套，套住鞋子往里走。 管家见他还是不愿意原谅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宁千夜见识过程先生对他的态度，现在看到雅苑这里的人反应，看来他们之间误解很深。 宁千夜低头看到地上准备的白色一次性拖鞋，进到这个门那刻，应该就是算考验了，她当然会和程墨站在一起。 她从柜子里拿出鞋套套上，牵着他的手走进去，大步往前走，发现他没跟上来，停下脚步等他。 一股温热的感觉钻进手心，程墨肢体明显愣住。 他很快反应过来，跟上她步伐，宁千夜觉得他今天手心的温度很凉，是紧张，还是害怕？ 宁千夜打量他，压低声音问：“还好吗，实在不行我们撤，男人认怂一次没什么的。” 程墨握住她的手往前走，他怎么可能会怕，只是太久没见过爷爷，有些不适应。 程老爷子比他离开的时候显得更苍老，但背影依旧挺拔，看上去整个人也很精神，身体应该不错。 他手放拐杖上盘了圈，明亮的眸子看着她，愣是把她看得不自在。 程墨抿紧嘴唇，倔强地还是不肯叫他。 程老爷子也不勉强：“坐下来吃饭吧。” 程墨给她拉开椅子，她坐下后，他自觉坐到她身边。 程老爷子拿起筷子：“在电话里你没说你女朋友喜欢吃什么，所以厨子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管家无奈地看着自己主子，他也没问好吗，多大岁数的人了，还玩口是心非嘴硬的把戏。 他明明就是想程墨，所以今晚桌上的菜全是程墨爱吃的，管家给他们开了酒。 程墨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杯子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他声音响起。 “我母亲压根不是生下我才死的，我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对不对？”他抬眸，眼神赤裸，直逼爷爷的心。 程老爷子动作明显僵住，吃饭的氛围刚开始挺好的，他肢体很放松，至少程墨来了，证明不抗拒和他靠近。 “你怎么问起这个？” “我需要个答案，是或不是。”程墨手放在桌面上，稍微用力捏住边缘。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放弃寻找你母亲，你母亲就是生下你之后去世了，这点就是事实。” 程墨见他这么笃定：“可是当年给我接生的医生告诉我，我母亲生下我之后还好好的，送进病房后，不久就死了。” 程老爷子脸色凝重：“我说过这件事你该放下，你母亲就是生你的时候走的。” “那医生的口供算什么，是你一直在骗我。”程墨紧接着他话说，且每个字都显得咄咄逼人。 第204章 如果你跟着我 程老爷子手放在拐杖上，用力握住，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很肯定，当年那件事他已经处理干净，不会有人拿这件事出来说。 程墨却听到了风声，肯定有人在他耳边嚼舌根子，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程家太平。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的话，你不信吗？” “爷爷，这么多年，我就想知道个真相，我是不是天煞孤星，克死自己的母亲。” “不是！”程老爷子坚定的口吻，回答干脆。 时至今日在程老爷子心里，程家孙子孙女比任何人都要尊贵，怎么能说是他克死自己的母亲。 即便他母亲因他而死，那也是该死，那样的家世根本进不了程家，要不是自己儿子以死要挟…… 程老爷子眼神有些恍惚，一点点记起二十几年前的事，想起儿子是怎么因为这个女人忤逆自己的，如今最得意的孙子走上儿子的老路。 这个女人死了也不让程家安生，程老爷子见这餐饭是吃不了了，他站起来，突然头晕目眩，直直倒在地上。 管家着急地喊：“快，叫救护车。” 程先生接到医院通知，急急忙忙赶到：“我父亲怎么样了？” 管家担心地说：“老爷子还在里面，医生在手术，说是血管堵住了。” 程先生扭头看向程墨：“你回去吃个饭，老爷子怎么变成这样？” 程墨抿紧嘴唇，沉默的坐在冰冷的长椅上，他只想要个真相，没想到爷爷反应这么大，他也很担心爷爷的情况。 宁千夜滑进他掌心和他十指紧扣，眼神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程墨握紧她的手，他微凉的掌心出卖他此时的紧张，他很在意爷爷。 其实王梅刚嫁进程家的时候还好好的，自从她怀上程放之后，一切都变了。 当时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就被爷爷接到身边，盯着他学习，教他经商之道，导致他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去到学校，一堆小伙伴围着聊天，那些话题他根本插不进，也不知道，他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他把爷爷当成唯一的朋友。 后来他开始接触父亲的家，发现原来程家不是所有孩子跟他过得一样无趣，程放的生活过得多姿多彩，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会撒娇，会闹。 这些都是他没有试过的，他对程放更多的是羡慕吧。 程先生见他不说话，脸色变得很难看：“程墨，你到底想什么，你要把这个家搅得不得安宁，你才肯收手吗？你爷爷这些年很少出门，他身体很不好，你生气，就冲我来。” 程墨抬头，眼神冷冰冰的，他们还真是很团结，一致对外，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外人。 程太拉住他手臂，假惺惺，暗地里添把火：“老公，你别这么跟程墨说话，他也不是故意的。” 宁千夜真是忍不了，蹭地下站起来：“呵，你现在装什么好人，你们程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遇到事情下意识就息事宁人，我可不惯着你。” 宁千夜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起势：“你在这装什么好人呢，那医生不是你找来的吗，是你让他告诉程墨，程墨母亲的死内有文章。” 在程家最忌讳的话题就是程墨的母亲，不管是谁先提出来的，那都是罪人，程先生落在她身上视线越发犀利。 程太不相信他们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她干的。 “老公，她胡说，这件事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干这种事图什么？” 宁千夜在旁边接着她的话说：“你借程墨的手把程家搅乱，只有你知道程墨最在乎什么，而程家最忌讳什么。” 程太抓着他的衣角，声音软软的：“老公，这件事听起来是冲我来的，看来是有人不想我好过。” 她眼神轻瞟程墨那边，但没把话明说，程先生现在脑子乱得很。 不管这件事真相怎么样，首先不能由得外人说三道四：“宁小姐，你还没嫁进程家，注意你的言辞，太过我会寄给你律师函。” 宁千夜见程先生拎不清，反正都得罪了，也不怕多一个：“怎么，还想把我送进去坐牢，正好，我和警察好好说说这件事，看我冤不冤。” 程先生没想到她还顶嘴，果然是没教养的乡下人，她到底清不清楚，只要他不同意，她进不了程家的门。 “程墨，管好你未婚妻。”他下最后通牒。 他在要挟程墨，要是管不住她，这场婚礼只能作废。 程墨听出来意思，但他不想管，他站起来走到宁千夜身边：“父亲，我想问，千夜哪句话说错了？” 程先生见他顶嘴，心里的火苗蹭的下就上来了，压都压不住：“你现在是想把我也气进去吗？” “我只是找你们要个答案，你们为什么反应那么大？”程墨质问。 程太走近程墨：“程墨，你不要再说了，啊。”她摔倒在地上，委屈地看着自家老公。 宁千夜站在程墨身边看得清清楚楚，他根本没碰过程太，是程太在碰瓷。 程先生忍不了了，直接一巴掌过去，程墨没躲，半张脸迅速红肿。 他指着程墨：“你到底想干什么，脑子不清醒，就给我离开这里。” 宁千夜见他伤到脸，冲动地想要上前，但想到程先生是他父亲，还手好像不太好。 程太站在程先生身后，嘴角扬起得逞的笑意，跟她斗。 宁千夜瞧着他们在这里根本讨不到好处，强行拽着他离开。 她也是憋着一肚子火，打开车门，粗鲁地把他推进去。 程墨一个踉跄才坐稳，叶睿白见宁姐火气那么大，说话都小心翼翼：“宁姐，上面没事吧？” “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但我要有事了。”宁千夜气急地说：“程墨脸受伤了，要给他处理下伤口。” 叶睿白回头，见他脸明显肿，又挨打了？ 宁千夜看着他这样子，就没来由的心疼：“程墨，你是不是傻，巴掌都过来了，你不知道躲，平时你看着挺精明的。” 第205章 不去也好 “我父亲向来如此，生气了，就会不管事情真相，只会挑外人下手。”程墨缓缓开口。 宁千夜和他眼神对上，看到他眼底的哀伤，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父亲是这样的。 程墨继续说：“在我父亲眼里，岂止你是外人。” 宁千夜听到他这么说，心都要碎了，她抱住他：“在我这里，你是自己人，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程墨脑袋枕着她小小的肩膀上，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叶睿白在后备箱抓紧时间拿药箱，生怕晚一秒伤口就要愈合，打开车门，竟然看到是这样的画面。 他手杵着车门，见程墨受伤的那边脸紧贴着宁姐肩膀，看上去是不太疼。 宁千夜被他打扰到，松开手，坐好：“我给你让位置。” 叶睿白把药箱放进去：“宁姐，你给他上药吧，用点力，他不怕疼。” 宁千夜信他个邪，庸医的话真不可信，哪有人不怕疼，更何况都肿成这样了。 她从药箱里找到药，棉签触碰到他的皮肤，他皱起眉头。 宁千夜脑袋歪着：“是不是疼啊，我给你吹吹。” 她脸颊凑近，给他伤口吹气，程墨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伤口是不疼了，但他想别的了。 程墨亲了下她嘴唇，堵住她的气，她拍打他胸口：“安分点。” “一点小伤。”程墨把她抱进怀里。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小伤严重起来会毁容，你本来就这张脸能看。”宁千夜用棉签沾了沾药，碎碎念着。 程墨开口：“可是我怎么记得，你还挺喜欢……” 宁千夜急忙捂住他嘴巴，脸颊滚烫：“没有，你就这张脸能看。” 叶睿白轻咳：“宁姐，你们谈情说爱时，可以不把我当个人。” 她挤压他另一边脸，导致他嘴巴变形，给他上完药。 程墨见她在收拾药箱，凑过去，抱住她后背，亲着她后颈。 宁千夜推开他：“走开，一身药味。” 程墨被嫌弃了，表情恹恹地坐回去，宁千夜合上盖子，转身看着他：“你在程老爷子那边安插了人吧，能知道程老爷子的身体情况吗？” 她话刚说完，程墨手机响起，他拿出看了眼接听：“爷爷那边怎么样了？” 程老爷子身边的管家很有感触：“大少爷，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老爷子的，他刚出来没什么大碍，就身体还很虚弱。” “照顾好爷爷。” “大少爷，等老爷子醒来，他肯定很想看到你，其实当年老爷子那么做，也是不得已……” 程墨不想翻以前那些旧账，他觉得现在过得挺好的，没必要再回到过去。 不停地想回到过去的生活，是因为放不下，而他一刻都不想回到过去，因为过去的生活让他觉得自己就想个傀儡，他从未有此刻这般过得惬意又自在。 程墨放下手机看向她：“如果你跟着我，没有程家的身份，一无所有，你还愿意吗？” 宁千夜坚定地说：“当然，愿意。” 程墨拿起手机，对着里面说：“以后我都不会再回去。” 从爷爷的反应中，他已经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他不会再回到过去。 程墨把话说完，直接挂断电话，管家还想说几句，见电话挂断只好作罢。 他回到病房，看到程先生拿着电话在旁边开会，程太坐在椅子上看着医生操作。 医生离开后，程太看到他回来，站起来说：“我下午还约了人去逛街。” 程先生挂断电话：“爸都这样了，那你哪都别去，留在这里照顾点。” 万一老爷子有个好歹，身边不能没有自己人，程先生目前认为他们还是一条心的。 程太才不愿意守着个老头子，他想死就早点死，想当年她嫁进程家，老爷子可没少给她脸色。 “我约的可是高官太太，你不是想进军房地产吗，和他们搞好关系是必须的，你真想以后看祁家脸色做事？” 程太提醒他，想当初他们两家联姻，他们不过是想借着祁家的势力进军房地产，可说到底，他们两家仍是竞争关系，一家独大，另一家就会看脸色做事。 这祁莉嫁进来，从不跟他们吃饭，这点他应该看得出来，祁莉跟他们不是一条心。 要是再不好好打算，按照祁莉的态度，在这件事上会给他们好脸色？ 程先生经过她提醒，觉得她说得对：“那你早点去，晚点来医院照顾爸，我公司还有事，得回去处理。” 程太盯着眼前这张脸，忽然想起刚来程家的时候，那时候还是老爷子当家，那真是个父慈子孝的场面，现在掌权了，更绝情了。 她觉得这里那么多人，肯定会好好照顾老爷子，让她留下来算什么事，她如今还有什么需要好好表现的。 程太假意应下，和丈夫出去，直到坐进车里才敢问：“老公，医院那么多人照顾老爷子，用得着我去守吗？” “让你守着就守着。”程先生回答得很没耐心。 “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程太觉得他很不对劲。 在车里，她一副他不说就不罢休的样子，程先生觉得这件事告诉她也没什么。 “父亲觉得我不适合经商，他培养程墨，是想让程墨接手公司，可程墨身体不太好，我才正式上位，我在公司并没有实权，只是挂名董事长，处理公司大小事务。” 程太觉得这些年被他骗惨了：“这么说，这些年老爷子没把股份转给你？” “嗯，我怕他有什么事，你守着点。” 程太应下：“好，我会守着他的。” 她现在对丈夫是彻底失望，要是能哄老爷子把股份转到程放名下，这样他们母子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也不怕程墨了。 程太回到别墅，让佣人准备清淡饭菜拿去医院，打算伺候老爷子到出院。 程墨他们回到别墅，宁千夜打开走廊最末尾房间的门，她走进去：“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记起我生了个孩子，他那么点大，然后。”女鬼念叨着转过身。 第206章 本来是想给你看婚纱 宁千夜满眼期待：“然后怎么样？你记起你是怎么死的？” 谁的口供都没有当事人那么好使，她要是记起来，算是帮了个大忙了。 “我的孩子，也就这么点大，你能让我看看他吗？”她比划着手臂上的孩子。 “你已经死了，你们是见不到面的。” 宁千夜认真的说，而且他现在岂止那么点大，已经是一米八大高个了。 “是啊，我怎么死的呢？”女鬼魂魄悬在半空中，很不解地说。 “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宁千夜失落地走出房间，女鬼的命就是程墨的命。 她的振作起来帮女鬼续命，她拿着小瓶子去院子里收集夜晚露水。 经常这个点睡觉，现在到点犯困了，她看着玻璃瓶还没接够三分之一，也不知道书上说的，多少量管够。 她边打哈欠边弹露水进杯子，程墨看了眼时间，见她还不回房间里洗澡睡觉，他穿着睡衣好奇走出去。 “你在做什么？” “书上说，这是给鬼进补的上等佳品，我得收集多点，这样，能让女鬼长命百岁。” 程墨从身后抱住她，头埋进她颈间：“为了我？” “谁让她的命和你联系在一起，你快去睡吧，我还要忙一会儿呢。”宁千夜困意十足地说。 程墨握住她的手：“千夜，我只想剩余的日子，和你开开心心的，不想你那么累，我已经生这怪病六年，如果不是你，我还找不到病因。 更加不知道原来有人这么歹毒，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下杀手，认识你这段时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时候。” “我答应过你，会让你长命百岁，既然答应，我就会做到，程墨，我们都努努力，如果结果还是不能改变，那我们就认命。”宁千夜仰头，认真的在跟他打赌。 程墨看着她的眼睛，难以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好，我们都努力。” 他从身后抱着宁千夜，他们一点点收集露水，接了小半杯，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 宁千夜走进女鬼的房间，她把露水递过去：“把这个喝了，给你进补的。” 女鬼对她没有丝毫怀疑，魂魄沾上露水，杯子里的水瞬间没了，女鬼感觉身体凉凉的，特别舒服。 宁千夜见她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打着哈欠往外走：“露水也不是每天都有，但我会想办法给你收集，我先去睡了。” 她一觉睡到下午，坐在沙发上，掰着坚果吃。 叶睿白拿着手机刷视频，看到有趣的，立马坐起来。 “真没想到肖业都死了那么多年，每年忌日还会有粉丝自发去送花怀念，这次还热搜第一了。” 宁千夜想到从程放婚礼离开，肖业伤得不轻，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想着还是去看一眼，万一魂飞魄散，也好有个交代。 宁千夜拿起车钥匙：“我出门一趟，去看肖业。” 她目光看向程墨，觉得以后出门还是跟他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程墨摁住她的手，她主动汇报行踪，是想让他跟着？ “我陪你。” 他还是不放心自己和肖业见面吗，那就按照他开心的方式来，宁千夜点头：“好。” 宁千夜开车到肖业以前住的别墅，这里已经破旧，但门口的鲜花却是娇艳欲滴。 看望死去的人一般会用菊花，可是肖业的粉丝，全部送的都是玫瑰和薰衣草。 她脚下避开这些花走进去，她直奔二楼的书房，这间房昏暗无光，保持肖业在这里的样子。 宁千夜看了一圈，没看到肖业，程墨在走廊转了一圈，走进她所在的房间。 她回头：“肖业不在这里，上次他伤得很重，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他是成年人，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走吧。”程墨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宁千夜不放心的看了眼屋子布局，总感觉肖业不会轻易离开这里，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他们回到车里，程墨接到程老爷子管家的电话，他犹豫要不要接。 宁千夜握住他的手劝着：“程家毕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要是真跟程家断绝关系，不是正中程太的想法。” 程墨接听：“什么事？” “大少爷，老爷子醒了，大家都在，就差你了。”管家慈祥地说。 “我说了，我不会去的。”程墨语气坚定。 “大少爷，老爷子心里一直有你，但他身为程家当家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必须从大局考虑，他。” 程墨打断他的话：“从我离开程家那刻起，我和程家就再没有关系，以后他的情况，可以不用告诉我。”说完，他直接掐断电话。 宁千夜询问：“不去看程老爷子吗？” “他身边不缺我一个，我又何必凑过去。”程墨冷着脸说。 是啊，程家没有他的位置，他去也是看人脸色，而且程太指不定整什么幺蛾子。 “你脸还肿着呢，不去也好，我们去买蟹黄包。”宁千夜开口。 管家走进病房，老爷子看到他回来，知道他去通风报信去了。 程老爷子很想知道他的情况：“我有点累了，你们都出去。” 程太和程放停住叽叽喳喳，对视了眼，起身离开病房，他们透过玻璃，看到病房里只留管家一人。 程放压低声音：“妈，你着急把我弄来医院，就为了哄爷爷高兴？” “你爸说了，公司股份还在老爷子手里，讨你爸开心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老爷子。” “什么，我爸就是个空壳？”程放吃惊地说。 “小点声，这段时间你表现好点，要是能哄到老爷子把股份给你，以后公司就是你说了算。”程太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程放点头：“我总共也没见过他几面，他能吃我这套吗？” “你也是他孙子，他不会不疼你，只要你把他哄高兴了，我们就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程太拍拍他手背。 程老爷子拿起水喝了口：“谁让你自作主张叫他来，我有说要见她吗？” “老爷子，这时候就别嘴硬了，当年的事你也是为了程家，有些误会还得解释清楚。”管家劝道。 第207章 婚礼 程老爷子听他这话：“他不肯来？” 管家低下头，这爷孙两明明心里就有彼此，一个嘴硬，一个嘴更硬，真是愁死他。 程老爷子忽然就明白了，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这件事过去那么久，在他心里始终憋着口气。 “他不想回来，就不回来吧。”程老爷子缓缓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他始终没把手上的股份转让给自己的儿子，不是他儿子做得不好，而是这股份，他原本就想留给程墨。 “大少爷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只要好好说，他肯定会原谅您的。” 管家倒了杯温水给他，按照医嘱取药，一种一种地放在他手心里。 程老爷子看着满手的药丸发呆：“我是不是老的不中用了，以前觉得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还能再熬夜工作，现在不行了，稍微生气一下，直接进了医院。” “哪有人一直年轻，你搬出程家，不就是想养好身体，看着大少爷。” 大约七八年前，那会儿程墨锋芒毕露，程老爷子开始放权，程先生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开始揽权，和程墨达到制衡的关系。 程老爷子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他们在书房大吵一架，那时他才知道儿子的真正想法。 程先生觉得自己还能干，程墨需要磨炼几年，到那时他会退下来。 程老爷子担心他的野心不止，于是把股份牢牢拽在手里，有次发现儿子调换自己常吃的药，为了活得更久些，搬出了程家。 他必须要照顾好身体，扶着程墨往前走，所以他也让程墨跟着搬出去。 程老爷子找了房子离程墨大学很近，方便他每天回来，他们就这么相伴好几年。 儿子年轻的时候，为了程墨的母亲忤逆他，不惜以死相逼，现在对待程墨，又是这样的态度。 他怎么能放心离开，程墨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对程墨是有感情的。 宁千夜开车到蟹黄包店铺门口，他们下车往店铺里走。 老板一眼就认出宁千夜：“你每次还真会挑时间，下午的卖完了。” “老板，你这卖得太好了，我今天特地来早。”宁千夜开口。 这时，一辆货车停在他们面前，司机下车，把一箱箱蟹搬下来。 宁千夜帮着搬进去，老板看到急忙说：“我来就行，你别动手。” 她不客气地说：“老板，我也不白帮。” “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主意，我再给你们做一份。”老板无奈地摇头。 “我帮忙。”宁千夜挽起衣袖，走进后厨。 老板洗干净螃蟹，放进蒸笼里，然后处理剩余的螃蟹。 等老板处理好螃蟹，蒸笼里的也熟了，宁千夜知道工具放在哪里，拿过来就坐在椅子上挑。 程墨坐在她身边：“你看起来很熟练。” 老板在揉面团，打算多余的，就做蟹黄煎饼，听到他的话。 “你女朋友时不时就来我这儿，每次都挑刚好卖完的时候，她说你想吃，让我给你再做一份，要不是我看到你真人，我都以为小姑娘是来偷师的。” 宁千夜认真地说：“老板，等我学好你手艺，我就挑个地方开一家店，应该挺赚钱的。” 老板半开玩笑地说：“只要不开在我店附近都好说，那你可得用心学，别给我这师父丢人。” 宁千夜把剥好的蟹黄递给他：“我就等吃了。” 老板知道她不是来偷师的，因为调料到包的部分，她都没参与过。 过了会儿，老板端着新鲜出炉的蟹黄包出来，宁千夜拿起筷子，夹一颗递到他嘴边。 “你吃。” 程墨咬了一小口，熟悉的味道，让他心情变好起来。 宁千夜见他眉宇终于放松，跟着笑了下，他还挺好哄的。 他们见老板在收拾桌面，不想耽搁老板下班时间，便打包离开店里。 回到车里，宁千夜看向他：“蟹黄包要趁热吃。” 程墨夹起一颗递到她嘴巴：“你带回来的蟹黄包，都是你做的。” “我只是帮老板打下手，他每次卖得太快了，又限量，我买不到。” 她也想排队买，可是每次去到店里都是售罄，她要是不想想办法，怎么让他吃上蟹黄包。 宁千夜咀嚼着，觉得这蟹黄包还是趁热才好吃：“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蟹黄包？” 程墨看着蟹黄包发愣，爷爷喜欢吃蟹，但讨厌剥壳，管家就给爷爷做蟹黄包，爷爷能吃好几个。 离开程家之后，他就吃不到那个味道，这算是他对爷爷的一种想念。 宁千夜见他不肯说，也不逼他：“你真不去看程老爷子？就算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真的都不要吗？” “为什么要劝我？” “我不希望你后悔。”宁千夜真诚地说。 “我们回家吧。”程墨还是不愿踏出那步。 宁千夜开着车子进别墅，日子一点点过去，眼看就到月底，这段时间程墨一改往常，早出晚归，很少见他待在家里。 这天，程墨提前回来，宁千夜忍不住问：“你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婚礼现场布置得差不多，你有没有想邀请的人？”程墨把她拉进怀里。 他脑袋枕在她肩膀上，这段时间很累，而且每次回来她都睡着了，他们基本没有交流过。 宁千夜想到师兄，他算是没有亲人：“我想请师兄。” “好，我准备邮件和手写邀请函。” 因为他们要办个简单的婚礼，请的人不会太多，手写和邮件是对宾客的重视。 她手托住他下巴：“你忙婚礼的事肯定累坏了吧？” “嗯。”程墨一把将她抱起来上楼。 宁千夜拍打他胸口：“你干什么？” 程墨把她放到床上，俯身亲吻她鼻尖：“本来是想给你看婚纱，现在有点想……” 宁千夜抬手捂住他的嘴：“先看婚纱。” “等下再看。”他嗓音低哑。 她每次软软地摊在他怀里，他就受不了，本能生出欲望。 宁千夜的身体比嘴诚实，这几天她非常想他，反应比以往兴奋。 两人大汗淋漓，宁千夜微喘气窝在他怀里：“现在可以看婚纱了吗？” 第208章 婚礼主角跑了 程墨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面有几种婚纱款式：“你喜欢哪件。” 宁千夜翻着相册，抬头，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忍不住咬他下巴。 程墨呼吸凝滞，他手托起她的腰，把她往上拉一点，低头吻上她嘴唇。 宁千夜手抵着他胸口，跟他保持距离：“我想。” “好。”程墨还没等她说完，掌心在她身上就不老实。 宁千夜摁住他的手：“不是这个，我见过你穿西装的样子，要不然，我们婚礼选中式婚纱。” 程墨皱起眉头，这个婚礼他准备了差不多半个月，她现在要中式的，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换。 宁千夜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怎么了？” “婚礼布置可能要点时间，日期可能来不及。”程墨跟她说实话，不过只要肯给钱，应该也能按时完成。 宁千夜撑起身体，半趴在他身上：“谁说西式婚礼的布置，不能穿中式婚纱呢，反正也没邀请多少人，我们高兴就好。” 程墨觉得这个婚礼，只要她高兴就好，其他人怎么想都不重要。 宁千夜询问：“程家那边，你会邀请吗？” “我在考虑。”程墨手在她后背游走。 宁千夜身体酥软，一时间失去力气，程墨翻身把她压在身上，手撑着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这种撩人不自知的样子，她眼眸生起情欲，程墨低头啃咬她锁骨，正当她以为他们会更进一步的时候，他停住了。 程墨使坏，想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他见她渐渐欲罢不能的样子，他身体绷紧到极点。 他就快撑不住，宁千夜率先翻身坐在他身上，他双手掐住她的腰，两人眼神都不清白…… 夜渐渐深了，宁千夜被饿醒，她抬手搭向旁边，发现空的没有人，她迷糊睁开眼睛，看向房间四周。 宁千夜起身坐起来腰酸腿软，她走路很慢，见他书房门虚掩着，灯光从里面透出来。 她下楼打开冰箱找了酸奶和面包，边吃边上楼，她走进书房。 “怎么还不睡？” “在处理请柬的事情。”程墨抬眸见她手里的东西：“肚子饿了？我让管家给你做些吃的。” “管家都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折腾，随便吃点填饱肚子就好。”她认真地说。 宁千夜见他在编辑婚礼邀请的邮件，她撕了块面包递到他嘴边。 “吃点吗？” 程墨脸颊往前倾，咬住面包，嘴唇无意含住她的手。 宁千夜像是触电猛地抽回手，程墨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叶睿白打开那扇门了吗？”她突然想起什么，她今天起晚了。 程墨脑袋窝在她颈间轻轻应了声，她说过，每天和她接触是续命，他还有很多事想跟她做，怎么舍得现在就没命。 宁千夜浑身放松下来，没耽搁正事就好。 她看外面天气不太好，今晚可能有雨，收集不了露水了。 程墨点开云羿的邮箱，手指敲着键盘，把已经写好的内容上删减修改些。 他温热的呼吸在她颈间流转：“这个怎么样？” 宁千夜看了眼内容，往他嘴里塞了块面包，再给他递酸奶：“我和师兄不在乎这些。” 程墨咀嚼着面包，点击发送，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沓红色的喜帖。 他打开钢笔盖子，往上面写着名字，一笔一划，行云流水。 她坐在程墨的腿上，感受着他每一笔手臂线条的力量，这刻，她好爱这个男人。 宁千夜亲了下他脸颊，程墨瞳孔暗黑，他低头不满足于此。 她往他嘴里塞了口面包：“你写的字真好看。” 程墨眼神有些错愕，他的字在爷爷那里只能算是工整，成绩好是应该的，从没有人因为这个夸过他。 “好看吗？” 宁千夜歪着脑袋看着他：“以前不知道什么叫人如其字，现在知道了。” 程墨放下笔，手掐住她的腰，暧昧气氛瞬间点燃：“还不想睡？” 宁千夜眼见形势不妙：“我，我现在就去睡。” 他亲吻着她颈间，断断续续说不出完整的话：“现在去睡吗？” 她感觉挺痒的，身体动了动，没想到惹火了。 程墨身体往前倾，她腹部紧贴桌子边缘…… 宁千夜看着虚掩的门：“没关门。”她呼吸很重，本能抗拒。 程墨浑浊的呼吸喷洒在她后背上，他靠近她耳边：“晚上不会有人经过这里。” 宁千夜死死咬住嘴唇，尽量不发出声音，她才不信，她有羞耻心。 结束后，她彻底瘫在他怀里，感觉刚吃的面包消化完了。 程墨亲吻她嘴唇：“还能走吗？” 宁千夜睨了眼，他觉得呢？ 程墨嘴角仰起，将她抱起回房间，邮件发送到云羿电脑里，他点开，手端着咖啡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 他看完内容，眼神逐渐泛冷，他才离开两年时间她就要嫁给别人了，真是让他伤心。 转眼月底，宁千夜提前到化妆间换新娘服，她手臂张开，造型师给她一件件往上套。 造型师拿起腰带环过她的腰，为了达到最美的效果：“吸气。” 宁千夜跟着她说的做，腰带瞬间缠紧，在她松气的时候，能感觉到腹部明显僵硬，感觉这腰不是自己的。 “只是结个婚不是上刑，弄得太不舒服了。” 造型师从专业的角度告诉她：“这样拍照好看，没多久，忍忍就过去了。” 宁千夜穿上绣花鞋，婚礼现场一切准备就绪，她拿起红盖头，调整角度，却看到师兄打电话过来。 她拿起接听：“师兄，怎么了？” “千夜，我知道那符是谁画的，嗯。”云羿闷哼了声，失去了声音。 宁千夜听出异样，着急地问：“师兄，你没事吧？师兄。” 她不管怎么喊都没人能回应，她知道师兄肯定出事了，她扔下红盖头，推开门离开。 宁千夜启动车子，拨通程墨的号码，程墨今天只想专心结婚，把电话关机了，她根本联系不上，只好放弃。 程墨穿着新郎服装站在大厅，叶睿白跟在他身后：“没想到你穿唐装挺好看的。” 第209章 这房子价格我翻倍赔 程墨挺直身体，他认真想过，这辈子他只会结这一次婚，他想在她心中留下最好的印象。 他很少收拾打扮自己，他觉得男人能力比皮囊重要，可当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既爱他皮囊，也愿意了解他，他会想尽办法让这副皮囊保鲜久些。 直到她真正了解他为止，所以他现在每天会重视搭配，所有衣服都经过专业人士手里，再进他的衣柜。 酒店门口走进来一群人，程先生挽着程太走进来，程老爷子跟在后面。 程太走到他面前指责他：“程墨，你怎么回事，结婚这么大件事，也不跟我们说。” 程老爷子穿过他们，站在程墨面前：“婚礼再小，也得有家人。” 程墨见他们来都来了，轰出去也不是，扭头让叶睿白临时加座位。 叶睿白安排好座位，看了眼时间往回走：“程墨，时间差不多了。” 他们往化妆间走，推开门，看到造型师在收拾东西，准备赶下一场。 叶睿白上前：“新娘呢？” “新娘子说要自己盖上红盖头，我们就出去了，她没去现场吗？”造型师停下手上的动作。 叶睿白知道宁姐关键时刻不靠谱，但也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他转身哄着程墨的情绪。 “说不定宁姐跑哪里躲着吃东西，或者睡着了，今天起得挺早的。” 程墨拿出手机开机，发现她半小时前打来电话，他回拨。 宁千夜走到师兄家门口，见门虚掩着，她边接电话，边走进去。 “喂，程墨，师兄给我打了电话，说知道那符是谁画的，师兄说话说到一半就晕了，我担心他出什么事，我来看看，程墨，要是能找到这人，说不定能解开你身上的寄生咒。” 程墨生气今天是他们人生最重要的日子，她就这么走了，消气的是她离开仅仅为了解开他身上的寄生咒。 宁千夜看着地板上不属于自己的影子，回头，一棍子落下，她视线瞬间模糊，身体倒下。 程墨听到重物落地发出的声音，随后电话就挂断了，他重新拨通，却打不通。 他收起手机：“千夜出事了。” 叶睿白反应慢半拍：“今天是你结婚日子，宁姐这是搞什么呢。” 程墨拨通摩湾花园物业座机：“看一下……” 很快物业给了回复：“宁小姐是在十一点三十分穿着中式婚纱进入摩湾花园，她并没有去您的房子，而是去了一个叫云羿业主的房子里。” 程墨开口：“叶睿白，找人，去摩湾花园。” 叶睿白觉得他现在不够冷静：“程墨，这是你的婚礼，新郎跟新娘都不在。” “千夜要是出事，这个婚礼会变成丧礼。”程墨语气咄咄逼人，要是再耽搁，可以准备丧礼灵堂了。 叶睿白认为他说得对，从这里离开酒店，只有一条路，必须穿过宾客区，大门离开。 他掩护程墨走到门口，展宇出现，手上拿着厚厚的红包，穿得也很正式。 叶睿白不解：“不是没邀请你吗？” “这是程总头等大事，我怎么可能不来，我放个礼就走。”展宇保证悄咪咪的。 这时，程先生走出来，目光扫过展宇，最后落在儿子身上：“你请的人都到齐了吧，婚礼该开始了。” 程太见里面没有值得攀交的对象，走出来，撞见他们一伙人。 程太一眼就认出展宇，展宇最近可是商界红人，刚开始听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借着祁家那块地一炮而红，现在谁不想认识他。 不过这个展宇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表现得很低调，怎么会来程墨这个穷酸婚礼。 程太走到展宇面前：“展总和我们程墨认识？” 她这话就很有讲究，她在告诉他，不管他和程墨什么交情，那都得算上程家。 展宇笑着说：“和程大少有过一面之缘，挺聊得来的。” 程墨现在着急离开，不想在这里跟他们浪费时间：“爸，千夜出事了。” 程先生听到，强行压下怒火：“你以为办婚礼是过家家呢，所有人来了，你们玩失踪，你们年轻人做事真不靠谱，她能出什么事。” 程墨不想回答他任何问题，径直往电梯口走，他看着儿子进入电梯，气得脸铁青。 程太在旁边拱火：“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墨主意大，根本不听我们的。” 程先生听到她这话，火炸了：“他这想干什么，结婚不告诉家里人，现在更是在婚礼现场跑掉。” 叶睿白给展宇使了下眼色，他必须留在这里给程墨擦屁股，宁姐的事就交给他了。 展宇轻咳声：“程总，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程太想开口挽留，但看到老公还在气头上，不敢说话，错过这次结交展宇的机会，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程墨真是碍事。 叶睿白哄着程先生：“程总，里面那些都是老朋友，程墨不在，好好说没什么问题，我们进去吧。” 他站在舞台上，抢过婚礼主持人的话筒，站在台上说：“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程大少爷和宁小姐的婚礼，他们两位想搞浪漫，撇下我们去过二人世界了，大家随意，婚礼照常进行。” 大家都表示理解，毕竟两人才二十岁出头，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情到深处，那肯定赶不及参加婚礼。 过来人的他们开始把场子热起来，程先生见他们脸上没有尴尬，别的情绪，心里窝的火慢慢消了。 婚礼上还好没请什么人，这些人不重要，不用额外解释什么的。 程太站在走廊，拨通刚子电话：“去查下，展宇和程墨是什么关系。” “是，程太。” 程太收起手机，她总觉得展宇出现在婚礼，他们的交情并不是聊得合来那么简单。 程墨启动车子，展宇坐进副驾驶：“程总，我陪你去找宁姐。” 他身体不好后，就很少碰车，出入都有人给当司机，他踩下油门，车子在马路上狂奔。 展宇看到前面有货车要掉头，见他丝毫没有减速，想到他好像很久没碰方向盘了。 第210章 匿名举报 展宇抬手往上够，怎么都抓不到，他彻底慌了，他抬头，确定扶手的位置，手牢牢抓住。 “那什么，知道你着急，其实可以让我来开车的。” 程墨专心开车，头一次可能有点生疏，但上路就还好，他渐渐找回状态。 展宇全程经历速度与激情，车子停在摩湾花园门口，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见程总下车，手颤抖地推开车门，下地那瞬间感觉腿都是软的。 展宇手撑着车门，缓了缓，立马跟上去。 程墨走到云羿家门口，他尝试推了推，大门紧闭，他摁着门铃。 许久都没等到来人，他走到院子围墙，起身一跳，抓住墙边跃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经理接到通知，拿着钥匙急急忙忙赶来，看到这幕头都大了，这要是业主追究起来，他要帮谁。 毕竟上一任经理就是接待他之后离职的，这要是不帮着他，自己饭碗岂不是要砸。 可他人都站在这儿了，总不能说他什么都没看到吧，要是有业主投诉，他也很麻烦，不管了，先办事再说。 经理用钥匙打开门进去，程墨已经站在客厅，他急忙拉住程先生，不让他再往前走。 “程先生，我有云先生的电话号码，我们先确定人有没有事。” 程墨装听不到，真正要做坏事的人，是找不到人的。 经理拿出手机找号码的时候，他已经大步上了二楼，挨个房间找人。 他听到动静抬头，见人上去了，急忙跟上，就怕说不清楚，他耳旁响起‘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电话打不通，他继续打，还不忘上去拦人。 程墨拨打宁千夜的电话，跟着铃声推开房间门，只有手机在床上，没有人。 经理看到头更大了，见他今日的穿着两人应该是去结婚的路上，这新娘子在这里失踪，怎么都解释不清楚。 他自动脑补一出戏，不会是结婚当天，新娘子背着他出轨，和这个云先生私奔吧，这哥们被戴了绿帽，真可怜。 程墨开口：“把这房子平面图给我拿来。” 经理立马去办，程墨打量屋子，他计算过从婚礼酒店到这里时间，如果那人得手，首先肯定会选择离开，千夜的手机落在这里，就能证明他们着急离开。 可监控并没有记录有任何人离开这里，说明千夜还在这个屋子里。 经理接到电话返回来：“业主收房的时候是裸房，业主除了承重墙部分，其他都可以改变，我们并没有房子平面图。” 这时展宇身体发虚走进来：“程总，找到宁姐没？” 程墨冷声说道：“去找辆挖掘机过来，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人找出来。” 经理听得后背直冒冷汗：“这可使不得，万一业主追究。”他们物业就是帮凶。 程墨拿出卡扔到他手里：“这房子价格我翻倍赔。” 经理稳稳接住，看到是银行卡，密码都在后面写着，他选择闭嘴，这有钱又帅还被绿，还真是惨。 十分钟后，挖掘机开进来，开始拆房子。 另一处，云羿拿着望远镜，兴致正浓地观望远处的动静，他对身后昏迷躺在床上的人儿说着。 “千夜，他还挺紧张你的。” ‘轰隆’一阵倒塌声把她惊醒，她捂着头坐起来，怎么这么疼，记忆一点点恢复。 在醒来那刻，她还担心师兄的安全，她抬眸，看到师兄站在窗口，背对着她。 “是你打晕我的？为什么这么做？” 云羿转身，见她提前醒来，他放下望远镜走到她身边：“千夜，我喜欢你，我没办法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 “所以你是骗我的？”宁千夜只抓住她想知道的重点，忽略他的喜欢。 云羿目光温柔地笑着，仿佛做着这一切疯狂事的人不是他。 “千夜，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以后永远都不分开。” 宁千夜站起来，头还是很晕，猝不及防跌回到床上，她身体发软，连拳头都握不紧，有问题，刚醒来时还好好的，她盯着从床头柜上，一直在运作的加湿器。 “你往加湿器里加什么了？” 云羿不再掩饰，眼神绝情又冰冷：“千夜，我很喜欢你，你只要待在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他抬手整理她乱掉的发丝，眼底出现怜惜，但一闪而逝。 宁千夜肢体抗拒，身体却使不出任何力气，她无力地跌倒在床上，云羿肢体往前倾。 她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害怕了：“程墨会找到我的。” 云羿丝毫不惧，他在决定要阻止她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找好路线，他的房子到程放的新房，有条路可以避开监控，其实他很早知道，这里的监控并不是全面覆盖。 他听到‘程墨’两个字，瞬间没了兴致，身体往后退：“是，他是在找你，但找不到你，应该就会离开。” 宁千夜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知道这是程墨干的，根据声音推算，他们相隔有一定距离。 她看着旁边还在运作的加湿器，她吃力地抬起手，把加湿器推倒在地。 云羿丝毫不在意，他有的是办法让她逃不出这里，是她硬要闯入他的生活，他们本该永远在一起。 是程墨的出现阻碍了他们，云羿看了眼时间，应该吃午饭了，他下楼去做饭。 宁千夜见他离开，尝试下床，身体还是发软，她抓着地毯慢慢往前爬。 她用尽全身力气，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靠近窗子，云羿刚才就是站在这里看向外面，这里应该能看到程墨。 房间门被推开，云羿端着吃的进来，看到她都这样了，还往窗口靠近。 他走过去，把她拉回床上：“千夜，明明是我认识你在先，你就这么在意他？” “师兄，我一直觉得我们是最懂彼此的家人，我对你只是朋友家人的喜欢，所以听到你出事，我很担心你，可是我对程墨……我很爱他，我想要以后的生活都有他。” 云羿激动地说：“可以没有我是吗？” 第211章 离开这里 “师兄，你也会有你自己的生活。”她很认真地说着。 云羿捏紧拳头，气愤地说：“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毕业的时候，她得到了道教学院好资源，他依旧什么都不是，他想给她更好的生活，他觉得那样才有资格谈他们的未来。 于是他选择离开，一路打拼，可他运气可能一直不太好，刚去到国外，就遇到枪乱。 是和她在一起的信念坚持他走到现在，可是她现在跟他说，他们只是可有可无的亲情。 “师兄，你在说什么？” 云羿敛去所有情绪，换上以往的温柔：“千夜，我没有家人，体会不到你说的亲情，在我这里亲情是可以随意放弃，是利益、是利用。” “不是的，亲情是相互依靠，有事一起扛。”宁千夜解释。 云羿深呼吸，把她身上的喜服一点点弄平整，宁千夜神经紧绷，以为他靠近是做不好的事，她情绪格外激动。 “你别碰我，别碰我。” 云羿见她那么抗拒，指尖像是触电般抽回：“千夜，你穿着喜服的样子真好看。” 宁千夜见他后退了些，整个人松了口气，也安静下来。 云羿拿着吃的过来：“千夜，吃点东西。” “你放我离开，婚礼我不出现，程墨会生气的。”宁千夜哀求着。 云羿就当没听到，拿起勺子舀着馄饨送到她嘴边，她闭紧嘴唇怎么都不肯吃。 他变得没耐心起来：“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宁千夜没有再说话，谁知道他往吃的里面加什么，她必须最快速恢复体力。 云羿见她闭上眼睛，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他很生气，但不想伤害到她，起身离开房间。 听到房间门关上，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向窗外，以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无法去找程墨，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窗外重物落地的声音依旧没减，天渐渐黑了，云羿院子里留下个巨坑，房子的墙壁倒塌，根本不成个样子。 地面的坑越挖越大，展宇见程总还不让师傅停手，他上前劝道：“程总，房子要是有地下室早就挖通了。” 程墨自然也是知道这房子压根就没有密室，或者地下室，可是他现在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只想摧毁这里。 “继续挖。”程墨厉声说道。 司机也是拿钱办事，老板说干，他们就继续干，洞越来越大，挖掘机的铲子下落快伸直了。 叶睿白处理好婚礼现场的事情，急忙赶来摩湾花园，进阿里就看到这么大个洞。 他走到展宇身边：“这干嘛，挖坑埋你啊？” “程总是想掘地三尺把宁姐找出来，我劝不动，你来。”展宇压低声音说着。 叶睿白走过去，拉住他手臂：“程墨，天黑了，你该回去。” “千夜还没找到。”程墨无助地说：“监控显示他们没有离开摩湾花园，说明他们还在这里。” “程墨，你看清楚云羿的房子变成这样，要是宁姐在里面，早就粉身碎骨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按照宁姐说的去做，保命要紧。” “如果千夜出什么事，我的命要跟不要，也没那么重要。”程墨坚定地说。 叶睿白有点无语，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生恋爱脑了呢。 “宁姐不是一般的弱女子，她肯定会自救回到你身边，但在此之前你要是死了，我没法和宁姐交代。” 程墨看向他，他要是不回去和女鬼接触，挺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后。 展宇见程总态度有所松动，立马让师傅停下来，他付完钱，主动坐进驾驶位置。 叶睿白押着他上车，生怕他中途反悔，车子往别墅方向开去。 程墨坐在后座，解开领口的同心扣，他越想越不对劲：“你派人搜查整个摩湾花园。” “好，我们一定会把宁姐找出来的。”叶睿白答应下来。 程墨回到别墅，换了身舒服点的衣服，叶睿白把那扇门打开，女鬼从屋子里飘出，自然地循着味道去。 他难受那股劲儿过去，已是满头冷汗，他抽出纸巾擦拭汗水：“摩湾花园那边有消息吗？” “已经派人去搜查，那里几十栋别墅，排查起来还是需要时间的。” 他们一间间找，进进出出都要费时间，他们连洗手间都不放过，找人可是认真的。 管家从院子里进来：“大少爷，警察来了。” 他以为警察来是因为宁小姐失踪，程墨眯起来眼睛，扭头看向他们，谁报得警？ 叶睿白和展宇下意识摇头，他们一整天都在忙活，根本没时间报警。 接着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叶睿白眼神在说，这些警察真是狗鼻子，闻着味儿来的吧。 展宇眼眸垂下，不知道谁报得警，还是要小心应对。 覃天立走到他面前：“程先生，有人能报警说你毁坏他人房屋，我们已经调查了摩湾花园的监控，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程墨询问：“谁报得警？” “匿名举报。” “云羿干的？”程墨才不信他的匿名举报。 “……”覃天立见他是真不懂什么叫匿名举报。 程墨开口：“我现在报警，千夜失踪了，我在云羿房子里找到千夜的电话，我这么做也是找人。” 覃天立见他也要报案：“跟我回去，把口供录了。” 程墨坐上警车去警局解释清楚，叶睿白气急败坏地说：“云羿是真狗，贼喊捉贼。” 展宇轻拍他肩膀：“现在还是想办法把程总弄出来最要紧。” 叶睿白想着云羿这么做，无非是拖延时间，他们没了程墨这个军师也不是吃素的。 “你经常和律师打交道，警局那边就交给你，我继续盯摩湾花园。”他们分工明确。 展宇点头，拿起车钥匙，把别墅里的备用车开走。 云羿想着这个点程墨应该进警局了，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今晚离开。 宁千夜睡了一觉，体内的药代谢得差不多，身体慢慢恢复力气。 她撑着身体站起来，沿着走廊往前走，云羿收拾东西听到动静，从房间走出来。 第212章 再不说，我亲自送你上路 ‘砰’，他开了一枪。 云羿闷哼出声，手臂痛到麻痹，松开握住行李杆的手。 他眼神在意地望向行李箱，但不敢太明显，怕被人看出异样。 程墨枪口上移对准他脑门：“再不说，我亲自送你上路。” 动静传出，林轩立马带人赶来，云羿见这里都是他的人，要想带着千夜离开很困难。 手臂流出的血越来越多，云羿整张脸病态的白，他脑袋一阵眩晕，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还有事情想做，还不能死：“我要离开这里，等我平安离开，我会告诉你，千夜在哪儿。” 程墨给林轩使了下眼色，林轩上去仔细检查，确定没有问题，才朝程墨点头。 他开口：“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敢骗我，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送你一程。” 云羿打开车门坐进去，开车前目光深沉地看着地上超大号行李箱，下一秒倒车开出摩湾花园。 叶睿白询问：“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他的伤撑不了多久，他不敢撒谎，等电话。”程墨缓缓开口。 他们一群人往旁边散开，各自找位置休息，谁也没理会在原地放着的行李箱。 半小时后，云羿确定程墨没派人跟着，打通程墨电话：“千夜一直都在你看得到的地方，程墨，如果你找不到她，只能说明你们不合适。” 他说完后，把电话卡拔出来，扔出窗外，继续往前开。 叶睿白靠得近，听得很清楚：“这个云羿，说好放他走，就说出宁姐的下落，现在跟我们打哑谜。” 他气不过回拨：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叶睿白不信了：“我现在找人把他抓回来，把我们当猴耍呢。” 程墨一直在琢磨云羿说的话，千夜一直在他看得到的地方，程墨看向四周，视线最后落在大号行李箱上。 他飞奔过去，所有人都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怔住，他轻手轻脚把行李箱放倒在地上，慢慢地拉开拉链。 宁千夜手垂落在行李箱外，叶睿白看到里面装着个人，急忙跑过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围过去，程墨把行李箱掀开，宁千夜安静的躺在里面，像是失去生命的娃娃。 程墨疼惜得想把她抱出来，叶睿白摁住他的手：“我是医生，交给我。” 他听到叶睿白的话，才松开手，叶睿白固定她脖子，慢慢把她弄出来，检查她颈部四肢有没有别的伤。 叶睿白开口：“宁姐脖子可能崴了，叫救护车。” 宁千夜送到医院全身检查，给她脖子做了固定，挂上点滴。 一觉睡醒，宁千夜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她感觉浑身疼的厉害，特别是脖子动不了了。 师兄给她打的到底是什么药，她不会就这么一直动不了。 程墨去洗手间洗漱完走出来，看到她眼睛睁开了，他走过去手撑着床边。 “醒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宁千夜抬手，抓住他衣角：“我脖子动不了，我是不是得一辈子躺在床上？” 程墨安抚她情绪：“暂时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宁千夜听到就放心了，在他们说话时候，医生走进来，例行查房。 医生反应很淡定：“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办理出院。” 宁千夜本身也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她听到能出院：“今天就出院。” 她脖子扭伤的不是很严重，医生只是做了简单的固定，她挺着脖子，眼睛看向路面，走得小心翼翼。 程墨扶着她脑袋坐进车里，宁千夜想到什么：“师兄呢？” “你还在想他。”程墨脸色很差。 她伤成这样，就是云羿干的，她醒来只问了云羿的情况。 “不是，我。” 程墨见她伤成这样，心疼她，语气跟着软下来：“他走了。” 宁千夜询问：“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的？我要回那个房子里。” 师兄离开，可那里的鬼总要解决，不然下一任房主住得该多糟心。 程墨摁住她：“都这样了，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 “你不是说我这是暂时的，医生都说没问题，我没事，摩湾花园的房子卖得很好，我怕有人搬进去。” 捉鬼，她是专业的，这也是她的工作。 程墨见她说得激动些，动作幅度有点大，怕她牵扯到伤口。 “叶睿白，去摩湾花园。” 叶睿白见他们谈完，插句嘴：“宁姐，你这伤真得好好养着，养不好，会落下病根，说不定脖子会歪，像这样。” 他不顾形象给她表演了下什么叫眼斜脖子歪。 宁千夜不忍直视：“真丑。” “所以你要好好养着。” 宁千夜开口：“我就去一下，不会耽误我养病的。” 他们不懂她为什么执着于回去，但她不说，肯定有她的理由。 车子停在路边，她走到那栋房子门口，看到门牌号，觉得有点眼熟。 “你们就是在这里找到我的？” 叶睿白用力点头：“也不知道云羿为什么选这里。” 宁千夜准备走进去，身后就传来声音：“早就听说我哥英勇事迹，雇了挖掘机挖地，把自己挖进局里。” 程墨眼神不屑，一副没把他放在眼里，无视且冷漠。 程放见没人接他的话，脸色极其难看：“怎么，今天打算把我婚房推了？” 宁千夜就说这房子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程放的新房，之前师兄带她来看过。 这种人鬼近不了他的身，不用她操这个心，不过肖业在里面，他要是知道这是程放的婚房，指不定又干出什么事，得把肖业带走。 “我要进去。” 程放听到她有求于他，气势一下起来：“想进我婚房，你是我什么人，程墨不过就是个病秧子，能护你到什么时候，你真把自己当程大少奶奶。 认不认，还得看我妈，程家现在我妈说了算，懂吗？我劝你讨好我，等程墨死了，还能有好日子过。” 宁千夜听到他这么过分的话，忽然觉得他这人死有嘴欠，肖业怎么每次都差一点，这种人就是欠抽，打一顿就老实了，不行就两顿。 第213章 要不是我脖子动不了 程墨冷冷地说：“我还没死呢。” “就你这身体，还能坚持多少年，你要是讨好我，我可以让你走得舒服些。”程放嚣张地说着。 他已经知道父亲就是个空壳，只要他在爷爷面前多刷存在感，整个程家都是他的。 父亲看不上他，爷爷倒是站在他这边，他很有信心能拿下爷爷。 程墨望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痴，丝毫不掩饰。 他松了松脖子，从昨晚到今天，他几乎没睡觉，心情非常糟糕。 程墨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他拉到一边：“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聊。” 程放见他主动亲近，这就要讨好了？程放眼里很是期待。 从小到大，程墨成绩好，还独立负责项目投资，活着就像个传奇人物，他那时候还挺嫉妒的。 可有一天程墨身体不好，从程家彻底消失，他被赶鸭子上架，才发现程墨的生活过得也不是那么风光。 公司处处有限制，爷爷和父亲总在旁边教他怎么做事，没有一点自由。 程墨手起手落，程放两眼翻白，身体下坠，程墨没有托他一把，反而离远，程放脸磕到地面，破了点相。 叶睿白看着这跤摔得还挺狠，医生看到伤者总是会手痒，职业病，但今天他强行忍住了，不仅忍住不帮他处理伤口，还忍住不上去补两脚，他自认为进步了。 宁千夜看见碍事的程放被放倒，给他竖起大拇指：“要不是我脖子动不了，先动手那人肯定是我。” 叶睿白走过去开门：“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宁千夜直奔二楼，凭着记忆找到那面墙壁，她用力往里推，露出里面的空间。 叶睿白一看里面黑乎乎的，想到有宁姐的地方，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不敢进去。 “宁姐，我在外面等你，你有事喊一声。” 宁千夜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她跨进去，跺脚，天花板的感应灯，一路亮到走廊尽头。 她走到那扇木门面前，伸手推开，走进去，看到里面已经没有肖业的身影。 宁千夜走出房间，拿出罗盘定位，针不停地转动，示意这里已经没有鬼魂。 她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怎么会。” 程墨走到她身边：“出什么事了？” “我昏睡了多少天？”宁千夜着急地问。 “一天一夜。”程墨回答。 “一天一夜，这里的魂魄就全不见了，按道理应该不会消失得那么快，除非像你一样，你跟女鬼之间下了咒术。” 不管他在哪里，女鬼第一时间都能找到他，可是师兄是人类，难道师兄也是专业道士？ 宁千夜想打电话，发现手机没在身上：“给我手机，我需要打通电话。” 程墨把她手机给她，她拿起拨通丁锐的电话，丁锐接通立马说：“宁姐，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在抓紧时间做了，你得给我点时间，这种事催是没有用的。” “我找你不是这事，你帮我查个人，云羿，我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丁锐爽快答应：“好的，没问题。” 只要不打听机密，应该都没什么事，丁锐立马就去办这件事。 宁千夜站久了，感觉脖子有点痛：“不行了，我们回去吧，我得躺躺。” 他们回到别墅，宁千夜慢悠悠地躺在床上，这脖子做了固定，什么都干不了，手抬着手机都费劲。 “程墨，我这脖子是怎么弄的？” 程墨想到她被塞进行李箱的画面，心口就像有根针扎着，难受得紧。 “我去的时候你就这样，养养就会好的。”程墨抚摸着她脑袋。 宁千夜感觉身体有点痒，想想昏睡一天一夜，她岂不是都没洗澡。 她抬手：“程墨，扶我坐起来，我要去洗澡。” 程墨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放水进浴缸，她站在镜子前，看到头发又油又乱。 “我还得洗个头。” 宁千夜刚要弯腰，脖子先受伤，她在半空中定住动作：“疼疼疼。” 程墨把她扶起：“我帮你洗。” 宁千夜躺在床上，程墨端着一盆水出来，宁千夜想到什么：“你没给别人洗过？” 程墨以为她想打听什么：“没有。” “还是上网找个洗头的人，让他们来就行。” 她实在难受得很，还是奢侈一把，找个小时工来洗个头。 程墨觉得外面的人，哪有他下手轻，他摁住她身体不让她乱动，给她舀水湿头发。 水浇得有点狠，水顺着她额头弧形往下流，直接进了耳朵里。 宁千夜难受地偏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口气，她拿起旁边放着的干毛巾，捂住耳朵。 “继续。” 程墨没有经验，自己洗头挺溜的，觉得帮人洗头也能行，慢工出细活。 他把泡在手心搓开，抹上她头发，宁千夜眼睛进了泡泡，她直接睁不开，心里巨怕他整什么幺蛾子。 “程墨，我们还是找专业洗头的人吧。” “还有一点就洗干净了。”程墨此刻特别执着。 宁千夜放弃挣扎，甚至在心里做自己思想工作，偶尔一次泡泡洗不干净，耳朵进水应该没关系，顶多聋几天，掉几天发，不致命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管家推门进来：“大少爷，老爷子和先生过来了。” 程墨做事特别认真：“我等下就去。” 宁千夜没感觉他动作加快：“程墨，要不然你先下去，这里我可以……” “他们来也没别的事，给你洗头是正事。”他摁住她乱动的身体，继续冲洗泡泡。 程墨给她洗干净泡泡，还给她吹头发，楼下一群人等着，程老爷子倒是耐得住性子，程先生有些燥，坐不住。 程老爷子睨了眼说道：“你不说一声来，就得等，等不了就别来。” 不请自来，就得有不请自来的姿态，他都一把岁数了，还那么耐不住性子，和程墨比真是差远了。 程先生听到父亲的声音，强行把怒火压下去：“爸，这程墨也太放肆了，让我们在这里等那么久。”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程老爷子沉下脸：“从小到大，你管过他几次？” 第214章 老爷子出手阔绰，上亿聘礼 程先生这才意识到，他惹怒了父亲，自从程放出生后，王梅就把所有心思放在程放身上，对程墨有所疏忽。 父亲看到，亲自带程墨，程墨的功课都是老爷子亲自监督。 后来他们内部闹矛盾，父亲就搬出去，带上了程墨，可以说程墨就是老爷子带大的。 他现在说这些话，无疑是在打父亲的脸，说父亲没管教好程墨。 程先生想清楚这件事，立马开口：“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孩子小时候还挺好的，现在越来越没规矩。” 程老爷子现在看到他就不爽，这个家变成这样，里面有他一半的功劳，只是心疼程墨。 程太现在巴不得丈夫和老爷子不和睦，这样程放的胜算又大些。 “老公，程墨小时候就反抗你，现在长大还得了。” 程先生听到她这话，脸色更难看了，不由想到，程墨小时候都待在父亲身边，难道反抗他，也是父亲授意？ 这么多年，他依旧讨不了父亲欢心，到现在父亲还没提过股份的事情。 程老爷子看过的人，都比他们吃的饭还要多，怎么会看不出她在拱火，他瞪了她一眼，他只是老了，还没到老糊涂地步，这个家还不由她这么放肆。 程太收到眼神，乖乖垂下头，不再说话，耐心等着。 以前她没把程老爷子放在眼里，过年过节让人送东西过去，也只是碍于面子，怕被别人说三道四，从不上心，他那边就更少去了。 现在知道股份还在老爷子手里，她又得装乖乖儿媳妇，争取早点把他手里的股份拿到手，到时候程家就她说了算，看谁还敢给她脸色。 程老爷子见她还算知道怎么回事，手放在拐杖上，耐心等着。 又过去半小时，程先生实在耐不住脾气，又不敢再说程墨，只好再找个宣泄点。 “程放呢，不是让他来这里一家人吃饭，他去哪鬼混了？” 程太突然被视线扫射，连忙抬起头：“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催催他。” 她拿着手机走出屋里，看到给程放发的信息，一直没人回复。 程太心里忍不住嘟囔着：这孩子最近挺机灵的，怎么还没来。 她拨通程放号码，程放躺在地上被刺耳的铃声吵醒，他翻身平躺在地上，拿起手机。 他刚要开口说话，发现脸剧痛，说不出清晰的音节，他害怕地摸着脸颊，脸肿了一个大。 程放心里怨念十足，怒吼着：“程墨，我不会放过你的。” 程太那边只听到他嘀嘀咕咕，但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程放，不管你现在在哪里，赶紧给我过来，你爷爷也在。” 程放说出的话自己都听不下去，直接挂断电话，发信息给母亲：我受伤了，得去医院。 程太一看到儿子受伤了，赶紧跑回屋里：“程放受伤了，我得去医院。” 她慌张地拎起包，把手机放进去，就要离开这里。 程先生想留在这里等程墨出现，高低得以父亲的身份说他几句才泄火。 程老爷子开口：“程放都受伤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看看你，有做父亲的样子吗？” 程先生乖乖站起来：“父亲，我现在就去看程放。” 他坐进车里才后知后觉，父亲让他赶紧去看程放，程放难道就不是父亲亲孙子，父亲怎么不去，这是要撇开他，单独和程墨聊。 程先生抿紧嘴唇，他们能聊什么内容，这么多年，他心里很没安全感，因为父亲从未提起股份的事情。 父亲如果把股份全部留给程墨，那岂不是这么多年，都在给儿子打工。 他现在正值壮年，还没到退休的时候，他还想在商场多干几年，做出点业绩。 程太心里一直关心儿子的事，没多余心思揣测老爷子的动作。 过了会儿，程墨扶着她下楼，他看到客厅只剩爷爷在。 程墨看了眼时间该吃晚饭：“吃饭。” 程老爷子落座，他们拿起筷子安静地吃着饭，只有宁千夜吃得煎熬，全程得抬着头吃。 她手把碗端高，倾斜着往嘴里扒拉饭，程老爷子看到她脖子上的固定：“怎么受伤了？” 上次吃饭他们没好好说过话，老爷子就被气进医院，今天正式见面，她还挺紧张的。 “受了点伤。”宁千夜乖巧回答。 程老爷子看向他们，他活了大半辈子，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骨子里的传统改不了。 “婚礼当天，你们都去干什么了？” 程老爷子拿起餐布擦拭嘴巴，示意已经吃饱了，他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吃的都很少。 宁千夜见爷爷停下筷子，她也慌忙放下，不敢再吃，身处豪门的人，见世面广，自然而来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我那天有事。”她目光求助程墨，这件事太复杂了，该从哪里解释。 程墨觉得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很多事情不必掺和进来，过自己退休生活就好。 “她朋友出事，中间出了点问题，没来得及回来。”程墨简略解释过去。 程老爷子见他们好好的，过程他不会再过问，只要他能好好的就放心了。 到点该休息了，程老爷子脸色显出倦意，管家主动提醒：“老爷子，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程老爷子从口袋拿出两份红包，交到他们手里：“今天来，是把这个给你们。” 本来是婚礼现场给的，拖到今天，他们一人拿一个红包，都很薄。 他们送老爷子离开，叶睿白把女鬼放出来，程墨难受的靠在沙发上喘着气。 叶睿白在旁边守着看他吸氧情况，宁千夜坐在身边，拆开红包，倒出一张银行卡。 她输入银行账号跟密码，小数点断后往前数。 宁千夜连着数了好几遍，叶睿白听着成柠檬精了：“跟你结婚竟然能拿到上亿的红包，早知道我就嫁给你了。” 他瞪着叶睿白，这是趁他病，胡说八道，他性取向正常！ 叶睿白知道他眼神在骂人：“在钱面前，我可直可弯。” 程墨缓过那股难受的劲儿，开口：“我有底线。” 第215章 赚来的没白捡的香 叶睿白收拾东西，询问：“你底线是什么，我看我能不能够上。” 宁千夜没想到结个婚，直接变成有钱人，有钱人的感觉真好，能让人疯。 “叶睿白，我现在可是亿万富翁了，你对我好点，说不定我能给你十万八万的红包。” 叶睿白放好东西，往回狂跑，跪在她面前：“宁姐，你对我最好了。” 程墨见他这副只差流口水的样子：“平时我亏待你了？” “自己赚来的，哪有白捡的香，你不懂，别耽误我讨好宁姐。”叶睿白拒绝跟他沟通。 宁千夜当即给他转了十万：“就当提前给你新年红包，起来吧。” 她靠在沙发上傻笑：“没想到我结个婚，竟然发财了，两个亿啊。” 程墨捏着她的脸：“才五个亿就让你这么高兴？” “叶睿白说的没错，赚来的没有白捡的香。”宁千夜拍掉他的手，别影响她发财梦。 宁千夜突然想到她的红包都这么厚，说不定他的更多，毕竟是亲孙子。 “你红包里有什么？” 宁千夜拿过他手里的红包，刚才灯光原因，她没看清楚，现在一捏还挺厚的，里面不会是现金，这也够一万了。 她打开红包，往外倒，里面的东西卡得很死，倒不出来，她只能把东西一点点扯出来。 这是叠好的纸张，她一点点摊平放在桌面上，她和程墨凑近看。 叶睿白站边边，视力没问题看得特别清楚：“哇塞，要不说投胎是门技术活呢，老爷子竟然随手拿出股份转让协议书，这百分之五，怎么也值十个亿左右。” 宁千夜翻到末尾那页，老爷子已经签上字，只等他签上字就能生效。 叶睿白作为医生，早就把随手带笔的习惯刻进骨子里，他从口袋掏出笔，笔盖打开，递给程墨。 “赶紧签字。” 程墨犹豫住：“这股份转让协议书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爷爷本身占股份百分之二十，给了他百分之五是很大的数目，要是让程家别墅那伙人知道，他的生活可能就消停不了。 叶睿白听到他这么说，直接坐在沙发上：“程放结婚的时候，老爷子送了他一套海景别墅，给你直接十个亿左右股份，这要是让那群人知道，肯定会扒你皮吃你肉，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宁千夜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亲情角度出发：“说明在老爷子心里，你比程放亲，或许你们之前发生过的事，另有隐情。” 程墨抿紧嘴唇，什么都没说，拿着协议书就上楼去了。 宁千夜觉得他心里藏了很多委屈，这些都需要他跟自己和解，任何人都帮不了。 她十分宝贝地拿着那张银行卡，想站起来，感觉脖子又疼了。 “叶睿白，我脖子疼。” 他立马递手扶着她上楼：“宁姐，我现在就扶你上去休息。” “我今晚没吃饱，你给我准备拿个三明治，吃热食太折磨人了。”宁千夜使唤他。 叶睿白从厨房拿出管家为明天做好的三明治，扶着她上楼。 宁千夜躺在床上，撕开三明治保鲜膜，小口咬着。 她一直觉得三明治这种东西，就是要大口吃才好吃，她现在嘴巴只能微微张开，差不多能塞进勺子的程度，要是再张大点，脖子巨疼，为了活命，只能暂时忍一忍。 程墨走进书房，目光落在书架上的摄像头，上次之后，他没来得及撤摄像头。 走过去拿出一本书，直接挡在摄像头上，输入密码打开保险柜，把协议书平整地放进去。 忙完他就回房间，看到她躺在床上吃东西：“怎么不让管家给你准备宵夜？” 现在已经入冬，还是吃点热的对身体好。 宁千夜开口：“我最近不想吃那些热的，吃面包三明治就挺好，还有两天我就能拆这东西了。” 她说话觉得口干，拿起桌上的酸奶，把可以弯折吸管戳进去，这样喝舒服。 程墨见她这舒服的样子，不好再说什么，他进去洗澡。 程太和程先生赶到医院，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用纱布包着脸，已经完全看不清长相。 程太不愿相信眼前这人是她儿子，特地去看病历卡，确定名字年龄没猜错，就是她儿子了。 她儿子可是靠脸吃饭的，这怎么脸还受伤了？！ 程太看着缠满纱布的脸，这要是整容都是钱：“儿子，这谁伤的你？报警没有？” 程放看到亲妈来了，哭唧唧的抱住亲妈：“妈，是程墨把我打成这样的，我今天听说程墨把摩湾花园的房子铲掉了，我就想去看我和祁莉的婚房，结果程墨二话不说，就打我。” 程太心里想着，连程墨那个病秧子都打不过真没用，平时让他多健身，他就是不听，时间全花在女人身上。 但表面她还是贤妻良母，她轻拍儿子的后背：“医生怎么说，脸没事吧？” “医生说我脸肿了，得养几天。” 程太听到松了口气，脸没事就好。 程先生沉着脸：“摩湾花园怎么回事？” “程墨那个疯子，把房子都铲平了，谁知道他犯什么病。” 程放以前在父亲面前还会稍微装一装，自从知道这个父亲没什么用，他现在也懒得装。 程先生见他这态度：“程放，你给我好好说话。” “爸，我态度已经够好了，我伤成这样，你不会还想在这里继续问程墨的事吧。”程放反问。 程太忍不住数落丈夫：“老公，儿子伤成这样已经够难受了，你就少说几句。” 她知道丈夫没用，态度也从刚开始的忍受，到现在稍微抗议。 程先生见他们母子今天怎么回事，处处跟他对着干，他现在说话都不好使了。 他转身离开医院，任由他们两个折腾。 他刚走不久，保险公司就来了，了解他脸部受伤经过，是否达到赔偿要求。 程太见人走了，才问：“怎么回事？” “我之前给我脸买了保险，妈，程墨他敢打我，还对着我脸打。” 程太恨铁不成钢拍着他肩膀：“我以为他撑不了多久，没想到他还结婚了，现在你要争点气，生个孩子。” 第216章 回门 程放询问：“妈，你什么意思，他撑不了多久？” 程太不想他知道的太多，他脑子太单纯，容易被人利用，到时候拿他来对付自己，他们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什么，你好好养伤，好了之后，你跟祁莉再要个孩子，这样才能增加我们的胜算。” 程放忍不住说：“妈，她现在不听我的。” “你真是一点用都没有，祁莉嫁进来那么久，你还没拿下。” 程放喜欢配合点的女生，祁莉反抗他，让他很扫兴，他对她下手更像QJ。 程太见他不说话：“到时候我准备些药，你只要配合就行，只要祁莉肯生孩子，我们就稳了。” 程放没想到为了让祁莉生孩子，亲妈把药都准备好了。 他见亲妈站起来：“妈，你去哪里？” 她看到他这样子，真是有些嫌弃，不能说丑，只是有点看不下去。 “我回家休息了。” 程放急忙抓住她的手：“妈，我这还受着伤呢，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我晚上有点害怕。” 程太语气哄着他：“你也不是头一回受伤，自己待着吧，我这年纪，要是不按时睡觉，皱眉该长出来了，到时候我又得花很多钱去保养。” 程放看着亲妈撒手就走的背影：“……” 他以前受伤亲妈不是这样的，会在医院陪着他，他现在只配做个工具人造娃，除此以外就没任何存在感了吗？ 程放想到程墨气的牙痒痒，等他养好伤，他一定会还回来。 次日，程墨换身衣服，到地下室锻炼，打了一会儿拳，浑身是汗，觉得差不多上楼洗澡。 程墨见她还没醒，动作放轻，拿起衣服就去洗手间。 宁千夜醒来，拿起手机看时间，看到丁锐信息，她坐起来点开。 阎王殿人生档案上显示云羿在国外遇到枪战，那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但他逆天改命活了下来，具体原因不明。 她大白天见过师兄，他不惧阳光，应该不是鬼，但这世上真的有逆天改命的办法吗？ 程墨洗完澡走出来，见她在发呆，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在想什么？” 宁千夜回过神：“程墨，我脖子有点疼。” “我去找叶睿白。” 程墨走进他房间，硬生生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回到她面前。 此时叶睿白戴着眼罩，身上睡衣滚得发皱、凌乱，一副游魂的样子。 程墨拿掉他眼罩，阳光打在他脸上，他还无法适应这光线，伸手挡一下。 “你们有事吗？大早上谈恋爱能不能不带上我？” 程墨拍了下他后脑勺：“她脖子不舒服。” 叶睿白秒清醒过来：“宁姐，你脖子不舒服，我现在给你检查下。” 他不确定再看了一次，宁千夜见他严肃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叶睿白，你要是不行，换个医生吧。” “宁姐，你这脖子恢复挺好的，疼应该是抻到了，多按按应该能缓解。”叶睿白开口。 “那我这个能拆了吗？” 叶睿白认真地说：“还得戴多一天，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保证后续问题，免得脖子歪。” 宁千夜点头，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好，他刚才那样子真把她吓着了。 两天后，宁千夜终于能拆脖子的固定器，她脖子有些僵硬，动作幅度不能太大，但总比之前好。程墨拿出手机，接到程家别墅那边打来的打电话，程太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程墨，程放明天回门，今晚一家人吃个饭。”程太也不想他来，但是碍于情面，慈母的戏码还得演完，不能让外面的人看笑话。 “知道了。”程墨说完，挂断电话。 他心里清楚他们一家人不想看到他，他这人也没别的爱好，他们主动送上门不想安生，那他也不惯着。 程墨看向她：“我得去一趟程家。” 宁千夜想着出来那么久，也不知道祁莉过得怎么样，虽然她们一度差点成为情敌关系，但在程家那段时间，也算患难与共。 “我跟你一起去。” “好。”程墨握住她的手。 他们来到程家，程太亲手炒了菜，端着出来，桌面上的碗筷完全没算他们的。 佣人看到大少爷他们回来，立马上书房告诉程先生，程先生从书房出来，见他们真的来了，今天还算准时，没有让所有人等他们吃饭。 程太盯着跑上去的佣人，眯起眼睛，她说难怪家里佣人换了个遍，原来是这个意思。 现在佣人来客人都不会通过她，而是直接告诉他，这样她在这个家就没什么话语权。 程太看着自己丈夫，脸色不是很好，但不想在今晚跟他吵架，让程墨知道她在这个家过得多不好。 她不管出去，还是在这里，都是体面富贵的阔太太，她过得很好。 等到吃饭，程放才慢悠悠下楼，脸已经拆了纱布，但还是有点肿，回门的日子改不了，只能顶着这张肿脸去祁家，他心里别提多恨程墨。 他在家里看到程墨，眼睛都是能冒出火光，祁莉难得下楼，整个人瘦了一圈，这段时间都是有的吃就吃，没得吃就吃速食产品，日子过得很煎熬，终于到回门日子了。 她眼里充满着光，只要回门，她就自由了，可以去公司，去任何地方。 程太拿起筷子夹菜放进祁莉碗里，这段时间自己丈夫不回家，她懒得管祁莉，丈夫在的时候会做做样子，让佣人叫她吃饭，是她不吃，可怪不得自己。 “祁莉，多吃点，程放这孩子被我宠坏了，你以后多担待些。” 祁莉过了今晚就自由了，她愿意配合程太演完这场戏：“嗯，我会的。” 程放扭头看向她，这女人突然想通了？今晚可以睡一间房，他都好几天没碰女人了。 程先生发话：“程墨，今晚就留在家里睡了，我刚好有事情要跟你谈。” 程墨看向宁千夜，她点头，程先生毕竟是他亲生父亲，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他开口：“知道了，父亲。” 吃饱喝足，宁千夜走进他房间，躺在枕头上，缓解脖子的不舒服。 第217章 没想到下手重了些 他还没躺下多久，门口就传来反抗的声音，她关闭手机静下心听，是祁莉的声音。 “你干什么，你放手。” 程放得寸进尺靠近她：“你刚才不是答应我母亲接受我吗？” “我那是在演戏，我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人，滚。”祁莉气得脸色通红。 程放听到她的话，受到刺激，他是哪种人，她就看不上了。 他抓住她的手，强行揽住她的腰，把她推进房间：“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就算叫破喉咙，又有谁会来救你。” 祁莉已经踏进房间，她有些慌了：“程放，你出去，你要是敢碰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程放神情混账又嚣张：“怎么不放过我，用这里咬死我吗？” 他把祁莉推倒在床上，手放在她敏感部位，她瞬间脸色通红，反抗得更激烈。 “你别碰我，出去。”她拍打着他的身体。 程放摁住她的手，嗓音沙哑：“我都好久没碰女人了，乖乖的，我会让你很舒服。” 祁莉自从在酒店那次就没有过，那次的经历算不上好，她很不喜欢，她手不能用，就开始用脚反抗。 她这样反抗，反而激起程放的欲望，眼神迸发着兴奋的亮光。 ‘砰’的响声，碎片以程放后脑勺为中心点向四周分散，祁莉及时闭上眼睛。 程放身体僵住，想要转身看谁那么大胆，下一秒直直倒下去。 宁千夜往他身体踹了一脚，让开路，走到床边，朝祁莉伸出手：“你没事吧？” 祁莉握住她的手坐起来，拽紧领口：“你，你把他打晕，你会没事吧？” “我管他有没有事，我很早就想这么干了。” 听到动静走过来的程太，看到倒在地上的儿子，她着急地抱起他，摇晃间，发现他后脑勺流血了。 她嘶喊着：“快，快叫救护车。” 佣人急急忙忙打电话，程太瞪着她们两人，目光想杀人：“祁莉，不管之前过程怎么样，但你答应嫁进来，你就得做好，不就是跟我儿子生个孩子。 你真以为我儿子非你不可吗，外面有多少人想嫁进来，别忘了，两家联姻，不止程家受益，你家同样也是。” 她见祁莉不说话，应该是唬住了，她目光落在宁千夜身上，冷静下来，想到祁莉受的是豪门教育，根本不会这样做。 肯定是这个没规没矩的宁千夜干的，程太目光越发犀利：“是不是你砸的？” 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如果她不老实承认，受伤的就是祁莉。 “我平时都用手，下手知轻重，这不脖子受伤了，换了个武器，没想到下手重了些。” 程墨和程先生被声音吸引走过来，程先生看到小儿子躺在地上：“这怎么回事？” 程太看到撑腰的人来了，哭起来：“老公，程放不过是来祁莉房间商量回门的事，她，宁千夜走进来，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祁莉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宁千夜也是为了救她，这罪名不能让宁千夜一人扛。 但程太说得对，这次联姻的好处的不只是程家，祁家也获益，她及时闭紧嘴巴。 程先生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严厉，就知道她每次回来，家里都会闹得鸡飞狗跳。 程墨站在她身边，无条件给她依靠：“父亲，你怎么不问问程放做了什么。” 程太拿话堵他：“夫妻间单独相处有什么问题，宁千夜就这么跑进来，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宁千夜见她嘴巴实在厉害：“程墨，我倒是不清楚，夫妻之间单独相处，门还没关上，就着急动手动脚，祁莉都反抗了，程放还要强迫，你说这是夫妻之间情趣吗？” 程太眼神赤裸看向丈夫，这种事他不是有经验吗，当初程墨的母亲那么反抗他，他不也弄出了程墨。 她的话直击程先生内心，他脸色变得越发不好：“这件事到此为止，程墨，带她回去。” 程太听到丈夫的话，就知道丈夫生气了，宁千夜这嘴迟早会害了自己，都不用等她出手，她只需要稍微引导。 程墨果断牵着她的手下楼，救护车刚好到，医生抬着担架进去，把他从楼上抬下来，所有人都跟着出来。 程太转身怨怒地看向她：“我儿子受伤了，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家里照顾我儿子，直到我儿子康复为止，回门你是没戏了。” 祁莉听到她的话，气急了：“你什么意思，这是和我父亲定好的回门日期，你说改就改？” 这个家她早就受够了，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现在因为程放原因，她还要晚几天才能出去。 她现在心里只想程放早点死，他要是真被打死就好了，他们程家就再没有理由软禁她。 程太和程先生坐进后座，司机开车跟上救护车。 宁千夜见讨厌的人都走了，往回走：“你没事吧？” 祁莉看着她，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还要关心自己，刚才她要是不来就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就当被狗咬。 被程放糟蹋，她还能准时回门，只要离开这里，一切就结束了。 宁千夜见她不说话，知道肯定是程太对她施压：“我刚才路过商场，买了很多东西，我现在给你拿。” 她平时没事就喜欢吃些垃圾食品，没有程墨的吩咐，管家不会给她买，她只好自己买着吃。 里面有泡面，自热火锅、米饭，足够她撑一段时间。 祁莉看着满袋子东西，脑子迅速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只好她保全了自己，只不过还有几天，熬过去就好了。 她接过：“谢谢。” 祁莉发现屋子里的佣人换了，这批人好像更向着程先生，说明他们夫妻不像外界说的那样和睦。 但这些人也没怎么管她，只是每次吃饭象征性叫她一声，要是程太不在，基本都会不管她。 祁莉必须要保证回门之前，自己不被饿死。 宁千夜看着她拎东西上楼，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坐进车里，她扭头看向他。 “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 “没有，你下手还是轻了。”程墨抚摸她脑袋。 第218章 太太只属于我一个人 她都怕自己下手重了，要是程放砸出个好歹，程太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倒好，嫌她砸轻了，他这是多想程放出意外，这男人心太狠了。 程墨开口：“你刚才把你喜欢的零食都给了她，什么时候跟她关系那么好了？” 宁千夜惆怅地说：“你是不知道，程太压根就不是发自真心教我礼仪，只是每天想着法子针对我，我这暴脾气能忍吗，可祁莉太吃亏了，饿了好几天。” 她越说越激动：“程太真不是人，我都不知道祁莉为什么要嫁给程放。” 程墨很庆幸她性子火爆，在任何人身上都吃不了亏。 “再去买一份。”程墨哄着她。 “嗯。”宁千夜点头。 他们去了商场，因为之前买过一份，看过日期和价格，所以这次选的相对快些。 很快购物车就堆满了，她推着去结账，程墨拿出手机一刷，拎着就往停车方向走。 这时，身旁出现一个声音：“程墨？” 他们听到名字默契回头，他见他们应了，激动地走到他面前：“程墨，真的是你，听说你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墨没想得到还有人记得他，但却是对这人没什么印象，他脸色淡淡的。 白其察觉气氛尴尬，自来熟地说：“我是你大学同学，你那会儿跳级挺猛，你毕业的时候还年轻，我们都快奔三了。” 程墨听到他的话，放松警惕，点了下头，他从小学开始就是跳级上，那些内容对他没什么挑战性，他十八岁从大学毕业，就开始接手家里公司。 本来是打算公司步入正轨，去国外深造，可是身体不争气，这一跨就是六年。 白其见他想起来，继续说：“你这次回国是要继承家业了吧？咱俩以前学的都是金融，说不定以后能碰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他拿出名片递给程墨，程墨并不想接，他不可能接手家业，人选是程放，之后估计也联系不上，没必要。 白其看到他迟迟不接，动作僵住，心里在想，像程墨这种人，生活在云端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起他。 正当他要收回，宁千夜伸手拿过：“好，以后联系。” 白其目光落在她身上：“程墨，这是你女朋友？” 程墨开口：“这是我太太。” 白其不可置信看着他们，程家太子爷婚礼，不应该是直奔头条，他怎么没看到新闻，他心里已经有些疑惑。 宁千夜挽住他手臂：“我们先走了。” 白其点头：“改天我约大学同学出来，我们好好聚一聚。” 程墨并没有回答，他们回到车里，宁千夜看得出来，他不喜欢刚才的社交，他却在女朋友和太太之间做出解释。 “女朋友和太太的称呼，就这么重要吗？”她看向他。 “嗯，太太只属于我一个人。” 宁千夜靠向后面的座椅：“你还挺幼稚的。” 回到别墅，叶睿白把门打开，女鬼出来趴在他身上吸收阳气，宁千夜在旁边剥着坚果。 女鬼停下动作，后退远离，往楼上去，宁千夜询问：“最近感觉怎么样？” 她开口：“我都记起来了，谢谢你的照顾。” 宁千夜神情错愕片刻，跟着上楼，把门关起来：“你说你记起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 女鬼摇头：“不要再继续查下去，有时候真相才是最伤人的。” “你不想和程墨解开身上的咒吗？你们这样彼此折磨，程墨也很难受。” 宁千夜停顿了下继续说：“只有你告诉我事情全部，我才能找到施咒者，才能解救程墨，他的人生本该耀眼瞩目。” 女鬼有些动容，虽然他们母子感情不深，但好歹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又怎么舍得看着他难受。 “我不知道是施咒者是谁，但程墨的东西是她放进来的。”她缓缓开口。 宁千夜见她终于肯说：“她是谁？现在的程太吗？” 女鬼转身整个人有些迷糊：“你看他就站在楼下，我每晚都会站在窗前看着他离开。” 宁千夜一脸疑惑，她在说什么，这里哪里有窗户，她是不是？ 女鬼自顾自地说：“他上过大学，说话文绉绉的，他每天晚上都会接我下班，然后送到楼下，从不上来，他是个很古板的男人。” 宁千夜摇头，她已经进入到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时候。 她下楼，沙发上的两人齐齐看向她：“我去看看她的情况。” 程墨把剥好的坚果用盘子装好，递给她，叶睿白想从中捞一把，程墨手速更快，旋转一圈，把盘子靠近自己。 叶睿白看到，忍不住说：“小气。” 宁千夜坐在沙发上：“你们有云羿的消息吗？” 叶睿白摇头：“他突然就人间蒸发，我们派出去的人，都没消息。” 程墨见她吃得快，继续给她剥：“为什么要找他？” “师兄身上有很多秘密，我想知道……你们找到他之后，就告诉我，我去洗澡睡了。” 叶睿白见宁姐还有没吃的，他坐过去，抓一点放嘴里：“这坚果还得是有人剥，吃得才香。” 程墨拍拍手，站起来跟着上楼，宁千夜抱着衣服要去洗手间，程墨抵着快关上的门。 “你脖子还没好，我帮你洗。”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出去。”宁千夜推着他往门口走。 程墨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出去，宁千夜双手推着他胸口：“我要自己洗。” “确定自己可以？” 宁千夜把他推出去，立马把门反锁起来，她最近脖子一碰就痛，程墨除了帮她洗澡，什么都不会做，怕又伤到她。 之前是动弹不得，所以顾不上害羞，现在她可以自己动手，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宁千夜脱掉衣服坐进浴缸里，慢慢搓着身体，程墨毕竟没伺候过人，洗得不舒服，还是自己动手最舒服。 程墨坐在床边时不时看时间，半小时后，他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千夜，还好吗？” 宁千夜睁开眼睛：“好了，我现在就出来。” 第219章 用这个压下口 她刚打开门，脚底打滑扑进他怀里，他掌心下意识护住她脖子，好不容易好了，可不能再坏了。 宁千夜手撑着他胸口，慢慢站稳，程墨见她站直，才敢松开手。 “慢点走，我不催你。”程墨语气有些宠溺。 “你去洗澡吧。”宁千夜松了口气，放慢脚步，往床边走。 戴脖子固定实在太难受了，她会誓死保护还没全好的脖子。 程墨洗完澡出来，拿出药油给她按摩脖子，宁千夜舒服地闭上眼睛。 他还没按一会儿，感觉她身体柔弱无骨地窝进她怀里，他停下动作，见她呼吸均匀，睡着的模样。 程墨把她轻轻放到右侧，关上灯，搂着她入睡。 他们这边和睦安静，程家那边却灯火通明彻夜，程放去医院包扎好伤口，就被安排住院。 程太回来收拾他衣服，询问一旁站着的佣人：“祁莉呢？” “少夫人在房间里没出来。” 程太扔下手里的衣服，嘴里念叨着：“她还有脸睡觉。” 她尝试开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她找佣人要来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我儿子因为你才受伤，你还有脸睡觉，从今天开始，你就去医院照顾程放，直到他康复为止。” 最近她三天两头就跑去医院，皱眉都长了好几根，这儿子真是没用，还被欺负死死的，再这样下去，去美容院的钱又得翻倍了。 她得好好休息，过段时间有聚会，她得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参加，不能被人比下去。 祁莉被人叫醒，没睡够脾气特别不好：“谁伤得他，你找谁照顾，我没空。” 程太见她这态度，扬起手一巴掌过去，这下把她打清醒了，她才看到进来的是谁。 她明显感觉到脸颊红肿又刺痛，强忍着怒火不敢发，只是静静看着她。 程太见她这眼神不服管教的样子：“让你照顾我儿子，还委屈你了？别忘了，是你答应嫁给我儿子。” 祁莉不想跟她扯这些：“是不是他康复了，就能回门？” “具体得看我儿子身体情况，医生说了，他伤到脑部，得好好养着，特别是情绪方面，你要是惹他生气，恢复不好，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祁莉脸色很臭地站起来，程太咄咄逼人质问：“怎么，你对我不满，也想对我动手？” 她睡眼惺忪：“不是要照顾他出院吗，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去医院。” 程太见她不是说说而已，真在收拾东西，心里对她的不满有所降低，好歹也是豪门名媛，儿子带出去也有面子。 她语气软下来：“医院我请了护工，护工干活的时候，你可以稍微休息下。” 祁莉此时困懵了，压根没听到她说什么，把衣服胡乱塞，最后随便拿了些洗漱用品，拉上行李箱推出房间。 程太发话：“送她去医院。” 祁莉连夜来到医院，程放还躺在病床上昏睡中，她把东西随便靠墙放，躺在陪护床睡觉。 程放一觉睡醒，头痛欲裂，看到旁边床躺着的人，脑袋更疼了。 “你怎么在这儿？” “照顾你出院就能回门。”祁莉冷冰冰地说。 程放听到她是为了回门，在床上翘起腿：“你想要回门，那就得好好伺候我，我现在要去上厕所。” 祁莉生气地说：“你伤的是脑袋，不是手脚，自己去。” “你还想不想回门了，你扶我去厕所，我这一憋，憋出个好歹，就不知道你得照顾我多久了。” 祁莉见他耍赖的模样，只好伸手去扶他，他们走进洗手间，程放岔开腿站在马桶前。 “你不会上厕所还要我伺候吧？”她从没伺候过一个人上厕所，他爱上不上，憋死算了。 程放仰着头，欠扁的样子：“你不给我脱裤子，我怎么尿。” 他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抓住她的手放在那上面：“你不仅见过还试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祁莉只觉得这温度有些烫手，立马抽回手，慌乱地往外走：“你爱上不上。” 程放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莫名还觉得挺有趣的，长得跟妖精似的，没想到那么纯情。 祁莉在医院被他使唤来使唤去几天，脾气都磨皮了，但好在医院不缺她那口饭，吃饱喝足，倒是比在程家过得自在。 回门前一天，程太坐在程先生身边询问：“要不要叫程墨回来吃饭？” “嗯。” 程太见他这镇定自若的样子，就像儿子那脑袋没给人砸过，她就是象征性问一下。 “老公，我是担心程墨来了，他们兄弟俩又掐起来。” 程先生开口：“程墨毕竟是我儿子，一家人总要多磨合，以后程墨也能帮得上程放。” 这话把程太堵得半天说不上话，否认不了程墨有点本事，自己儿子也就那样。 程太一脸不情愿，把叫他们来家里吃饭这件事推给佣人。 半小时后程墨牵着宁千夜走进来，程先生看他们感情不错：“趁年轻，赶紧要个孩子。” 就他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还是赶紧要个孩子，他也能多一个选择。 程太听到他这话，就知道他想掌权，把继承人放在孙子辈上，就算是孙子，那也得是程放的孩子。 程太见时间还早，没到开饭时间：“我看还缺点东西，不能失礼，我去买点。” 程先生不满地皱起眉头：“还有什么东西缺？” “很快就回来。”程太笑着说。 程太坐进车里，来到高档商场，选了款燕窝，拿出手机打给刚子。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搞到手了吗？” 刚子捏着手里的药瓶：“搞到手了。” “来商场的停车场找我。”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 程太一次性拿了两盒去结账，回到车里，让刚子把全部盖子打开，她每个放够量的药粉。 程太怕被发现端倪：“用这个压下口。” 她提前准备了这东西，只要用这东西压口就不会被发现，她检查无误后，推开车门。 “你可以离开了，别让人发现你。” 第220章 怕吃了个苹果会被传染 刚子捏着空掉的药瓶下车，程太往年轻一点的品牌店走，服务员看到她的穿着，争着要过来接待她。 她开口：“把新款都给我包起来。” 服务员看向她，也有很多阔太太来这里买衣服给自家小孩，或者自己穿显年轻。 “太太要什么码数的？” 程太想了下，祁莉很瘦，但身材丰满，应该穿中码或者大码合适。 这好歹要回祁家，面子上要过得去，以她买多年衣服经验来说，应该穿中码，但她还是剔除那种胸小的衣服，剩余的都打包。 她要付款的时候，就听到两个妇女在聊天：“听说你老公最近接了打单子，程老爷子给不少钱吧？” M城配得上‘程老爷子’称号的，只有她家那位，程太不着急结账，反而借着挑选衣服靠近她们。 “哪有，我老公赚的都是该赚的，别的没拿过一分。” 这话一出，两人心照不宣继续选衣服，她老公是律师，最忌讳贿赂这种事，但身处这行，有些东西都是有来有往，这就变成规矩。 程太见她们不聊下去，觉得有些无趣，准备离开，她们再次聊起来。 “程老爷子不是许久没活跃了吗，这些年搬出程家自己单过，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这次怎么请律师？难道是遗嘱？” “不是，你别乱猜，只是股权协议转让书而已。” 她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警惕地看向四周，没什么人，而程太离她们有点远，又被衣服架子挡住，她觉得应该没听到她们说话，也就放松下来。 “程家股权可不是小事。”她朋友继续打听。 “我也是在我老公喝醉酒的时候，听到一嘴，具体不清楚，你别说出去，收了保密费的。” 她认真地说，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家可是会惹上大麻烦的。 程太攥紧拳头，程老爷子竟然找律师弄股权转让，可她为什么没听到风声。 她匆忙结账，回到车里打电话给刚子：“查下，程老爷子前段时间行踪。” “是，程太。” 刚子挂断电话，想着现在他是程墨的人，程太有动作，他应该告诉程墨。 他拨通程墨的号码，程墨拿出手机，看到是陌生来电，一般陌生号码都是不能被人听到的。 程墨掐断电话：“父亲，我去趟洗手间。” 客厅瞬间留下她和程先生面面相觑，宁千夜有点紧张，掌心擦过裤腿布料，为了避开他眼神，拿起茶杯喝了口。 程墨走进洗手间，确定里面没有监听器，才回拨过去。 刚子知道他刚才的挂断，应该是接电话位置不太方便，所以长话短说。 “程太前段时间让我搞强效BY药，打算用在宁小姐身上，但我把药换成了普通维生素，另外程太让我调查前段时间程老爷子的行踪。” “知道了。”程墨听完，直接挂断电话。 程太调查爷爷前段时间行踪，应该是怀疑股权转让书的事。 强效药，她就这么怕他有孩子，她也知道程放靠不住。 程先生看着她：“婚礼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今后希望你能和程墨好好过日子，早点生下孩子。” “程先生，我和程墨现在挺开心的，孩子的事，不着急。” 这件事可以不着急，他还能在公司待个十年，但是这期间，她得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程墨这身子不一定能撑到那时候，他得早做准备。 程先生认真地说：“一个孩子，一千万。” “您一定觉得，我这样的家世，肯定拒绝不了您开出的条件，可程先生把我和程墨的孩子当成什么了？买卖的物品吗？” “你要在这里跟我谈你们的感情？”程先生眼神充满蔑视。 宁千夜不卑不亢对上他视线，在她家世贫寒的时候，就注定这段婚礼谈不上感情，更多的是利益驱使。 她要生孩子，肯定是和喜欢的人生，绝对不会是为了钱。 程先生看到程墨走过来，冷静地说：“你可以考虑下。” 宁千夜身体侧着，正好看不见程墨来，她想开口反驳，程墨的声音却及时在头顶响起。 “聊什么？” 宁千夜不想让这餐饭闹得不愉快，毕竟上次是她耽误祁莉回门。 她强压怒火，面露笑意：“没聊什么。” 祁莉扶着程放从二楼下来，院子里响起汽车熄火的声音，司机帮忙拎着东西进来。 程太把服装袋子递给祁莉：“这些是我给你买的衣服，要是不合适、不喜欢，可以退掉，挑你喜欢的。” 祁莉见她态度转变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镇定自若，伸手接过袋子。 她对自己的好不过是看在她有利用价值，如果祁家没什么用，她也就不会做这些事情。 程太让佣人倒酒：“明天程放和祁莉要回门，祝愿我们程家越来越好，干一杯。” 程放立马举杯，餐桌剩余三人全都没动静，时间似乎静止在这刻。 祁莉望向对面没反应的两人，手捏着玻璃杯，他们也觉得这三位才是一家人，其他都是外人。 程太眼神警告，还想不想回门了，要回门就得好好表现。 祁莉收到信号，毫无灵魂地拿起杯子，作势要敬他们。 程墨拿起酒杯象征性喝一点，算是回应她了，留到宁千夜这里就有点尴尬。 她犹豫着拿起酒杯，程太直接无视她，和他们三人碰杯。 在程家，家世不好，注定就是个硬伤，行，她下次记住了。 这餐饭祁莉吃得很饱，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她浑身松了口气。 宁千夜拿起苹果递给她一个，两人对视了眼，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庆祝！ 祁莉接过咬了口，没顾虑洗没洗过，此刻什么也抵挡不住，她对自由的渴望。 宁千夜还是拿衣服擦了擦苹果，她嫌这里的人有病，怕吃了个苹果会被传染。 程墨拿过她手里的苹果，用刀仔细削皮，像是在说，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干净。 祁莉咬着苹果，忽然很不是滋味，如果她能早点认识他，会不会也能被他温柔以待。 第221章 我负责拿，你负责卖 程墨把皮削干净，弄了一小块塞嘴里：“不甜。”说完，他把苹果扔进垃圾桶。 宁千夜看到根本来不及阻止：“又不是一颗树上的苹果，肯定有味道差异，但营养价值是差不多的，你太浪费了。” 程墨再拿起一个削皮：“你值得最好的。” 宁千夜觉得他有时候表现得就挺不正常的，只要身体没问题，随他折腾，谁让他精力多。 祁莉看着他们一来一往配合得非常好，如果换个人未必有这样的效果，这刻她算是认清现实，就算她早点认识程墨，他们还是不会在一起的。 程墨浪费两个苹果之后，终于尝到一个甜的，他把甜苹果递到她面前。 宁千夜接过，咬了口，目光望向他，点头咀嚼，不得不说，这苹果还真是甜。 程太拎着燕窝走过来，看到垃圾桶里的苹果，这苹果可是进口的，一颗差不多一百，连续丢了两个，她要肉疼死了。 程先生见茶几上水果很少，看向妻子：“去准备些水果给孩子吃。” 程太强忍住怒火，她把燕窝递给宁千夜：“千夜，知道你们在备孕，女人吃点燕窝好，孩子皮肤白，你就一直吃到孩子生下来，我以后定时给你送。” 宁千夜虽然不懂燕窝，但是看到这礼品包装，就知道这玩意儿不便宜，程太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大方过，事有反常必有妖。 “你确定是给我的？”宁千夜疑问。 程太看她这表情，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燕窝都没见过，也是，程墨每个月那点零花钱，留着买药都不够，确实没见过。 她坐在宁千夜身边，像是跟她感情不错的样子：“这就是给你买的，程墨和程放都是我儿子，不管你们谁先有孩子我都是一视同仁。” 程先生对她的表现很满意，知道搞好关系，这以后程放少不了要麻烦程墨的地方，都是亲兄弟，总不会做出伤害程家的事。 程墨眼神冷漠，如果不是接到电话，知道燕窝里加了什么，还以为她突然做好人。 不过知不知道都好，她给的东西，他都不会去碰，谨慎总没坏处。 宁千夜眼神求助程墨，见程墨失神，只好先接过。 “谢谢程太。” 程太起来去厨房准备水果，茶几上坐了会儿时间差不多，程墨牵着她的手：“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程先生应了声：“注意安全。” 等车子开出别墅，宁千夜才敢动，她掏出燕窝，打开高端的盒子，小心翼翼取出一瓶燕窝，举起观看。 “你说这里面不会添加了什么别的东西吧？” 程墨挑起眼皮，她还真是猜中了。 叶睿白听到她说的：“宁姐，你要是不放心，我给你验验。” 宁千夜把瓶子放回格子里：“费这劲干什么，反正我不会喝。” 叶睿白脱口而出：“程太不是说定时给你送吗，这丢一次两次，多的话会不会太浪费了？” 程墨挑了下眉，浪费吗？！在他这里压根不知道浪费是什么。 宁千夜和叶睿白对视了眼，她拍了下手掌：“我们把它卖了赚钱，我负责拿，你负责卖，钱咱俩平分。” 叶睿白把车停在红绿灯下，往身后伸手，宁千夜和他击掌，他们达成协议。 程墨：“……” 回到别墅，宁千夜把燕窝小心护送下车交到叶睿白手上，他立马拿出手机联系人。 宁千夜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花茶喝：“程墨，你说程太为啥突然转性啊？” “你觉得。”程墨看向她。 “不安好心。”宁千夜老实巴交地说着。 “知道就好，下次她给的东西别要。”程墨托着她后脑勺，认真地说。 程家别墅 程墨和宁千夜回去，程先生就上楼去书房处理公事，程太端着咖啡走进去。 “老公，我听说程老爷子最近找律师。” 程先生停下动作，在意地问：“什么时候？” 程太从他的态度看出他也不知道这件事，程老爷子是背着他们找律师，股权转让书，受益人应该不会是他们。 “我只是听说，应该听错了吧。”程太笑着说。 程太送了咖啡，回到房间，打电话给刚子：“查到消息没？” “程老爷子一直在别墅没有出来，我查不到他找过律师。” 程太对那两个女人讨论的话题，一直耿耿于怀，又听到刚子的回答，她开始起疑。 她去那家店是临时起意，那两个女人不可能是故意出现，又恰好讨论她感兴趣的话题。 最有可能的就是程老爷子真的有找过律师，事后给了一笔高额的封口费。 程太开口：“这件事你不用再查。” 她挂断电话，找了个号码拨过去：“帮我查件事……” 很快对方给她回电话，恰好这时程先生走进房间要洗澡，她给他找好衣服，伺候他进去，再去阳台讲电话。 “有消息了？” “程老爷子的确约过律师，日期就在程墨结婚前一天。”陆及肯定的回答。 程太冷着脸说：“刚子不可靠了。” “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陆及觉得他还是可靠的。 但有点苗头，程太就不会冒险再用这人：“他知道事情太多，处理得干净些。” “是，程太。”陆及说完，挂断电话。 程先生边擦拭头发边走出来：“这么晚了，在和谁讲电话？” 程太捏着手机往回走，伸手关上阳台门：“老公，我找人查过，程老爷子真的背着我们找律师，而且是关于股权转让的事情。” 程先生听到她后半段，过分在意，股权转让的事情，成老爷子并没有通知过他，那就有可能跟他没关系。 他为公司卖命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得不到他的肯定，为什么。 程太握住他的手：“老公，老爷子可能把股份给程墨了，可是程墨现在和我们的关系，以后说不定不会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得早做打算。” 程先生心里窝着火，听到她这么说，更火大：“我也知道早做打算，但是有什么办法？” 程太靠近他耳边小声说着…… 第222章 你不应该背叛我 程先生听着她的话，瞳孔出现震惊，他只知道这女人野心不小，但没想到她心这么狠。 程太还是第一次在丈夫面前展露自己，但有什么关系，面对泼天的富贵，再不好好抓住，真就什么都没了。 在还没嫁进程家之前，她在家里也是父母疼爱的女儿，来到程家为了讨好所有人，她做起了佣人的活。 她在吃穿用度上不停追究最好，也只是不想承认她原来的家世。 她迫切地把自己包装成豪门阔太太，所有人都无法看轻她。 可这件事做久了，就会入戏越深，她不想再回到过去一无所有的时候。 “老公，你要是犹豫，就等着股份全到程墨手里。” 程先生还是不愿意踏出这步：“程墨的身体也抓不了多久。” 程太积极拱火：“按照我们和程墨的关系，他要是身体不行，把股份全部给他的孩子，或者宁千夜，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摆在他们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待着，到时候程墨撒手走人，把股份全部留给宁千夜，他要是能忍下这口气，就继续在公司替人打工，要是忍不了就重新开始。 按照他这年龄，不乐观，到最后他们一家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 要么现在主动出击，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样，公司还会是他们说了算。 程先生被她说的，眼神逐渐发狠，这个逆子，生来就是来克他的。 “好，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去做。”程先生当即就同意。 程太手搭在他肩膀上，给他按摩，就当是给他的表扬。 夫妻要是一条心，干什么都能赢，程家的一切都会是她儿子的，谁也抢不走。 程先生现在脑子乱得很，他轻拍她手背：“早点睡吧。” 半夜，程墨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他拿起接听。 刚子急促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程总，救救我，我不想死。” 程墨瞬间清醒过来：“你在哪里？” 手机里传来‘叮叮当当’重物击打的声音：“刚子，我看到你了，出来，我本以为你靠得住，才把你介绍给程太，你不应该背叛我。” 刚子手紧捏着手机，仿佛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屏住呼吸，不敢再说话。 程墨戴上蓝牙耳机穿上衣服要出门，宁千夜被他动作吵醒，迷糊睁开眼，见他站在床头，揉揉眼睛。 “出什么事了？” 程墨把话筒关闭，面对着她：“刚子出事了，我得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 刚子答应帮程墨做事的时候，她就在现场，这件事怎么都跟她沾点关系。 程墨点头，宁千夜拿起车钥匙开自己车，程墨坐进副驾驶，调整座椅，脚无法伸展，只能蜷着，很不舒服。 之前买车的时候只考虑颜值和量身定做，却没想到有天他会坐进这个车里。 宁千夜启动车子动作流畅地掉头：“刚子现在在哪里？” “如果我没猜错，他被陆及盯上了。” 宁千夜对这人有点印象：“程太忠实保镖？” 程墨听到蓝牙耳机传出细微的声音，他安静下来仔细听。 刚子小声报着地址，重复一遍又一遍，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只要他停下，就会找机会报地址。 程墨见他是打电话，怕自己的声音会在夜晚中放大，从而引起陆及的注意加速他死亡，所以没敢开话筒。 他报出地址，宁千夜提速：“坐稳了。” 电话里传出声音：“刚子，我也想放你一马，怪就怪你知道太多。” 陆及抬起他下巴，把刀靠近他脖子，他一脚蹬向陆及腹部。 陆及猝不及防后退，脚站稳地面，迅速稳住身体，他拿着刀眼神闪过嗜血。 刚子随手捡起地上的钢筋，对准他：“是你把我带出来的不假，但人往高处走有什么错，你现在被废了双手，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学身手的时候被陆及虐得多，导致现在看到陆及就会下意识想跑，可就在被他发现的这刻，脑子突然冷静下来，他现在已经被废了双手，早已不是自己的对手，还有什么好怕的。 陆及胸有成竹地挑了下眉：“现在感觉怎么样？” 刚子身体不稳向后退，他及时扶住坍塌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体，难怪他刚才觉得有股怪味，原来是被下药了。 “你真不愧是我老大，即便废了双手，我还是不能赢你，我输了。”刚才放弃挣扎，瘫倒在地面上，等待死亡的来临。 陆及控制了药量，知道他这时候动弹不得，根本没办法反抗，一步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我之前教过你，面对任何人都不能大意，因为你不知道他为了活着，会有多大的力量。” 刚子抓起钢筋，用尽全身力气往他心脏扎，他眼神坚毅，这是最后一次，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 陆及手废了，但反应速度还在线，在钢筋插过来的时候，他躲开了。 钢筋戳空，刚子心一点点绝望起来，他松开手，钢筋脱落在地上。 陆及竖直拿着刀，对准他心脏，这时候，路边响起汽车熄火的声音，陆及停下动作。 “你还知道找救兵，不错。” 陆及欣慰的是，以前教他那些保命的手段，他没有忘，为难的是，以他现在的身手，做不到以前那样，以一敌十，所以他必须趁这些人找到刚子前，杀了刚子。 他揪住刚子的头发，让他仰起头，刀子靠近刚子的脖子。 宁千夜看向他：“我们分开找。” 程墨抓住她手腕：“小心点。” “好。”她点头后，他们两个就分开。 这片是拆迁区，平时根本没人来这里，任何动静都会放大回音。 宁千夜放轻脚步走进屋子里，陆及听到脚步声靠近，脚踩向窗台往外翻，趁着夜色掩护离开这里。 程墨听到动静往回走，看到陆及追上去，宁千夜随手拿起钢筋打算防身，慢慢往里走，看到刚子倒在地上，血从脖子上的血管涌出，身上全是鲜红色。 第223章 当晚出发 宁千夜看到，愣了会神，跑过去摁住他脖子，血从她指缝中涌出，她有些慌张。 她看着血越来越多，流到地面上，她却空不出手叫救护车。 宁千夜喊着：“程墨，程墨。” 程墨盯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要是追上去，肯定能抓住陆及，上次的教训对他来说还是太轻了。 他听到千夜的叫声，及时停下脚步，他怕陆及还有后手，会伤害到千夜，只好放弃追他往回跑。 陆及听不见后面脚步声，特地回头看了眼，不敢大意继续往前跑。 程墨顺着声音方向跑去，宁千夜扭头：“程墨，快叫救护车。” 这时，血从脖子‘滋’出来，溅到她脸上，还有些进了她眼睛里，她难受地闭上眼睛。 程墨走过去，拿起衣服擦拭她眼睛上的血：“是陆及动的手，陆及是专业杀手，不会留活口。” 他只是想告诉她，送去医院的路上，刚子也会死，他们已经尽力了，结果就是这样。 程墨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刚子，嘴不停地张着，像是有什么要说，非常吃力。 他拿出手机放到刚子面前：“你想说什么。” 刚子颤抖的手放在屏幕上，只打出两个音节，就断了气。 程墨看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字母，只好收起手机作罢，宁千夜见他不动了，低头，见魂魄逐渐脱离身体，她慢慢松开手。 魂魄一旦离开身体，就意味着这人死亡，已经没救了，宁千夜疲倦地瘫倒在地上，虽然她干的就是和死人打交道工作，但真正面对死亡，还是会害怕。 程墨脱下外套给她擦拭身上的血渍，宁千夜看着魂魄：“刚子，你有什么心愿未了，你可以和我说说。” 刚子意外看向她，她竟然能看到死人的魂，刚子特地换了位置，见宁千夜视线一直跟着，证实他的猜想。 他兴奋之余，情绪更加激动：“你能听到我说话，你们为什么要来得那么晚，我就这么死了。” “对不起。”宁千夜遗憾地说。 刚子停留在她身边，开始接受事实：“我可能这辈子就是差点运气，我为了出人头地，撒了个谎，也为这个谎付出代价。 陆及是职业杀手，程太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他对程太特别忠心，那段时间他很忙，需要培养自己人，他找人只有一个条件，要孤儿，他说，没有软肋，才能成为最好的杀手。 那时候我看他出手阔绰，我就撒了个谎，我跟他说，我是个孤儿，为表忠心，我干了很多事，程墨下台那会儿，公司不稳定，很多股东都想割一块肉。 程太为了保住公司，让我们制造车祸，让那些心怀鬼胎的股东，全都死在路上，刚开始也有不信邪的人，后来大家都愿意相信，老天爷都在帮程家稳住家业。 就这样我成为陆及的小弟，一些小事情他会让我去完成，这些年我赚了不少，就借资助孤儿院名义，让院长把钱打给我父母，我想让他们过些好日子。 我换了号码，从来不跟他们联系，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只能通过孤儿院院长，我现在只想回去看看他们，你能帮我完成这最后的心愿吗？” 宁千夜拿出手机：“你把你老家地址给我，我把你骨灰送过去。” 刚子跟她说了个地址，外面响起警笛声，警察一窝蜂冲进来。 覃天立举着枪：“把手举起来。” 手电筒的灯光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等适应光线后，视线交汇，覃天立认出人来，让他们放下枪。 “千夜，你怎么在这里？” 程墨拿出手机，给他放录音：“是他打电话让我们过来的。” 对付王梅的人，他不敢大意，所有接触都有自证清白的证据。 宁千夜这刻还真是有点佩服他，要不是这段录音，他们即便长了八张嘴巴也说不清。 覃天立询问：“你们看到凶手了？” 程墨把她挡在身后，遮住覃天立的视线：“陆及杀的，他是王梅的人。” 覃天立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这个陆及什么来路？” 警察很快把陆及的资料调出来，他们全部坐在警局大厅里，法证部的人在她身上取证，覃天立拿着平板出来。 “这个陆及，十年前在渔镇杀了人，就一直是被通缉，没想到他躲进程家。” “为什么杀人？”宁千夜好奇。 “为了个女人，具体我得向当地派出所调卷宗，我得去一趟。”覃天立开口。 宁千夜查了下地址：“刚子委托我把骨灰带回家乡，我看着离渔镇挺近的，不如带我一程？” “行，明天就在警局集合。”覃天立豪爽地说。 忙活完，天都快亮了，宁千夜回到车里，疲倦地靠在他身上。 “好累，好想睡觉，明天我就和覃队出发去渔镇了，你留在家里。” 程墨捏着她下巴：“就你们两个人？” “也不是，应该还会有别的同事，出警不都两人以上吗。”宁千夜在他怀里调整好姿势，昏昏欲睡。 程墨不放心就他们两人去：“我也要去。” “你去不方便，还得带上她。”宁千夜神志有些涣散，声音迷糊。 “我可以负责自己。”程墨晃了下她身体。 宁千夜睡得正香，被他摇晃得很不舒服：“嗯，一起去。” 当晚，宁千夜带着他们开车到警局门口，她下车走进去：“覃队，我和程墨一起去，就不跟你一道了，我现在就出发。” 覃天立见她这么着急，安排好工作，进办公室随便收拾件衣服，带了个人往外走。 “千夜，关于案子的事，我想再跟你聊一聊。” 宁千夜正要上车，听到他，俯身看向车里的人：“我做覃队的车，下个服务站就回来。” 程墨脸色很不好：“不能打电话聊？” “距离服务站要穿隧道，信号可能不太好，我就去一下，你们乖乖的。”宁千夜关上车门，去坐公务车。 他们坐在后座，覃天立从底下拉出个袋子，里面装满了零食：“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自己挑。” 第224章 这个是在现场发现的 宁千夜选了几样自己爱吃的，撕开包装，往嘴里塞了口薯片。 “你不是说有案子跟我聊吗？” “上次无名墓尸体，那附近是个小村庄，早些年连水泥路都没有，水泥路还是近两年才有的。” 经济落后成这样，有条能通人的路都不错了，怎么还能要求有摄像头。 覃天立叹了口气：“我们查到死者的身份，她是制衣厂的普通员工，遇到淡季不加班情况，就会去送外卖，这姑娘是真拼。 她父亲早死，家里有个生病的母亲，天天都得吃药，真是可惜了，这凶手直接祸害一家人啊。” 宁千夜见他说半天：“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这姑娘与人交往都很好，没有什么仇人，这边实在没有凶手线索，不过犯罪心理学家给了个初步模样，这凶手冷静，心思缜密，他可能以为自己是大善人，这想法已经到病态的程度。” “怎么说？”宁千夜好奇。 “犯罪心理学家说，这姑娘家世很不好，但很上进，可是每个月赚得有限，还是那么点，根本不够家庭开销，凶手可能觉得，死对于她来说，是帮了她。”覃天立把专家分析的话告诉她。 宁千夜沉默起来，这么说，这凶手还会继续作案。 这世界生来吃苦的人千千万万，怎么可能都能用这种方式解决贫苦。 “可是我问过女生的魂魄，她没看到凶手的样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带走鬼魂的人就是凶手。”覃天立给出大胆假设。 宁千夜脑袋浮现师兄的影子，师兄绝对不会杀人的，他那么胆小，天黑的时候都要跟她缩墙角，这种人怎么可能杀人。 “你觉得犯罪的是我同行？”宁千夜质问。 覃天立觉得能控制鬼魂的，只有阳间执事，他的怀疑也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也没到杀人的地步，我相信我的同事。”宁千夜认真地说。 覃天立看到她的反应，知道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于是拿出手机，点开相册。 “这个是在现场发现的。” 宁千夜放大图片，这是为了区分他们身份，特别定制的图案，是专属阳间执事的。 夜晚上岗，他们都会戴这个，免得误伤同伴，必要时也能向对方求助，出发点是这个。 证据都摆上来了，她也不好否认：“这个是我们分部的图案，去过凶案现场的有我同事。” 她用词小心，她只说去过凶案现场，并不意味着她同事就一定犯罪。 覃天立应下：“处理完陆及的事，我会开始对你们分部展开调查。” 宁千夜觉得没杀过人怎么查都不怕，就是这个图案每个人都有，丢的那个人很快就能查出来。 “行，到时候通知一声，我会协助你。”宁千夜想早点帮兄弟们洗脱嫌疑。 车子一直往前开着，车内格外安静，只是偶尔传来薯片咬碎的声音。 宁千夜吃得很不专心，她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到了服务区，他们忙着加油上洗手间，程墨着急地打开车门，牵着她的手下来。 “你还想跟他坐到下一个服务站？” 宁千夜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我刚在想事情呢。” 程墨脸色变得阴沉，坐在覃队长车里，能让她想事情想到失神？ 这个借口未免太不可靠，他俯身，对上她眼眸：“那你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 宁千夜现在脑子乱得很，怎么跟他说他们这个阳间执事分部，可能藏着杀人凶手。 她直接转移话题：“你身体怎么样？跟她相处还好吗？” 程墨这段时间跟她相处下来，知道她故意转移话题，就是不想说。 他们回到车里，程墨一直不说话，车内气氛也是降到冰点。 叶睿白试图热场子：“宁姐，你和覃队长聊完了吧，不会在下个服务区，又去别人车上。” 宁千夜回过神：“不会，已经聊完了。” 车子停在红绿灯下，他扭头：“程墨，你不是准备了很多宁姐爱吃的，拿出来啊。” 程墨视线落在她身上，发现她总在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这反应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程墨开口：“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 宁千夜慢半拍地抬头：“什么？” 程墨耐心地说：“要睡一会儿吗？” “好。”宁千夜自然地窝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转绿灯，叶睿白一路安静地开着车，到下一个服务区，程墨把她轻轻放在车椅上，推开车门下去。 他走去洗手间，看到覃天立在抽烟，他打开水龙头，把手伸过去。 程墨缓缓开口：“覃队长，千夜现在是我的太太，有什么事是不是不应该避着我聊。” 覃天立吐出口烟，再吸一口：“千夜也算半个警务人员，很多资料警局需要保密，和你聊不着。” “但你和我太太聊完之后，她状态不是很好，以后少跟我太太来往。” 程墨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他身材虽然削痩，但气势不减。 覃天立见过无数犯人，敢跟自己叫板的，他还是头一个。 “有些事她必须要知道，协助警方办案，是身为公民应该做的。” 他要是蛮不讲理，那只好讲法律了。 而且他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对他有敌意，他想问清楚的时候。 程墨率先说道：“你随时可以以妨碍公务告我们，我的律师奉陪到底。” 覃天立：“……” 他盯着程墨走出洗手间的背影，把烟放进烟灰缸掐灭，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抽根烟都抽不顺心。 天蒙蒙亮，他们抵达渔镇，刚子的家乡还得往前开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坐一晚上的车实在太累了，他们打算休整下再出发。 渔镇是座沿海城市，这里的人主要靠出海打渔维持生计，这里没有别的经济来源，所以落后很多。 很多东西都是老款式，没酒店，只能住普通的旅店，窗户连窗帘都没有，这边也没有地下停车场，女鬼的生存环境就让人操心了。 第225章 该发生不会发生，都应该发生了 叶睿白到附近超市看生活用品，他打通宁姐视频：“宁姐，这款你看够遮阳光吗？” “必须买深色的，浅色根本遮不住阳光。” 老板在旁边直接说：“我这边没有深色的，你们可以到批发市场看看。” 叶睿白道谢离开，女鬼现在躲在卫生间里，卫生间有扇破旧的百叶窗，她用黑色衣服挡住，光线暗很多。 上厕所属于私人空间，知道女鬼在里面，不太好，所以还得把女鬼弄出来。 宁千夜目光落在站门口的程墨身上，他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站在原地，没挪动过。 “是不是这里的环境让你不舒服，这旅店已经是渔镇排得上号最好的，其他环境估计还差。” 程墨听到她的话，乖乖走进去，他坐在床上没过一会儿，他就觉得身体发痒，他时不时挠脖子。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并不知道自己不舒服，只是一直在忍耐。 宁千夜察觉到他不对劲，走过去：“你怎么了？” 程墨又挠了下脖子：“没事。” 宁千夜走过去，单膝跪在床上，伸手扒拉他颈部的领口。 “我看看。” 她一弯腰，他就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春光，呼吸重了几分，她时不时靠近，勾着他的心不上不下，他双手放在她腰上。 宁千夜看着他脖子起了红点点：“程墨，你过敏了，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药。” 这时，门口传来咋呼呼的声音：“宁姐，你要的窗帘我买回来了，你看这合不合适。” 他们两个一致回头，从叶睿白的角度能看到极致暧昧女上男下，他轻咳，眼珠子望上天。 “宁姐，不在房间里，我待会再来。” 宁千夜拉开他的手站起来：“叶睿白，你来得正好，过来。” 叶睿白脸色怪尴尬的，他们干这种事，旁边有个观战的不太好吧，这么重口味吗。 “宁姐，别了，我等下再来，你们先解决好自身问题。”叶睿白挥着手，身体往后退，婉拒。 宁千夜看他这样，知道他误会了点什么：“叶睿白，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程墨过敏了，你那里有过敏药吗？” 叶睿白扭头见他们穿着整齐，心里嘟囔着，还真是误会他们。 他往里走，检查程墨身上的过敏，不是特别严重，他从药箱找出药，递给程墨矿泉水。 “吃了这个药你会舒服很多，实在不行就去车里休息，一直接触过敏源，严重可能引发休克窒息。” 虽然程墨现在的症状不是特别严重，但也得防止后续反应。 宁千夜是知道他的过敏源就在房间里，他不能再待在这里。 “程墨，你睡车里，我在这里看着它就好。” 程墨不敢大意，怕耽误她的事情，只好下楼回到车里。 宁千夜布置房间，打开房间灯，女鬼可以从洗手间出来。 房间门到床边刚好有个拐角，女鬼躲在拐角后面，防止开门的时候，被太阳光线照到。 忙完，宁千夜拍拍被子，躺下睡觉，中午敲门声响起，她睡得迷迷糊糊起来开门。 覃天立拎着外卖站在门口：“见你们没去吃饭，给你们带了。” 她松开门把手，打着哈欠往回走：“谢谢覃队长。” 覃天立拎着外卖跟着走进去，才发现程墨不在房间里。 这不是之前闹的不愉快，怕他误会点什么，这才来送午饭。 叶睿白从楼下上去，就看到覃队长进了宁姐房间，立马打电话给程墨。 “你家着火了，覃队长进了宁姐房间。” 十分钟后，程墨上楼，和他在走廊会面，他抬起手腕，指着手表上的时间。 “进去十五分钟，该发生不会发生，都应该发生了，这时候进去最能验证他们两个的关系。” 程墨压下门把手，直接走进去，屋里的递来视线，覃天立着急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就是来给你们送午饭的，三个人。” 宁千夜听到动静，从洗手间走出来，她领口沾了点水，灰色的毛绒背心颜色变深。 程墨眼神暗下来：“你们在做什么？” 宁千夜抽了张纸巾擦拭脸上的水：“我去洗漱了，刚想打电话给你们上来吃饭，你们来得还挺准时。” 覃天立开口：“我先走了。” 宁千夜点头，再次感谢他送来的午饭，程墨眯起眼睛，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早不离开，晚不离开，等自己来的时候再离开是什么意思。 程墨跟着出去，拦住覃天立：“身为警务人员，插足别人的婚姻，从法律上怎么说。” 覃天立见他说得那么直白，也郑重地给他个解释：“我把千夜当妹妹看，我先认识的她，如果我对她有什么心思，轮不到你。” 他第一次见宁千夜的时候，是在一次跳楼案中，经过查证，那人就是自杀，但是她坚持说是被鬼上身，那鬼和她有私仇。 他查了宁千夜说的人，那女生男朋友的死存在疑点，她男朋友是吃了混入蟑螂药的饭菜，急救不及时死亡。 法证部门的人查过厨房，只有他们两人指纹，如果男朋友不是误吃，就是他杀。 不过这件事后来无从查证，因为这个女生摔下楼之后成了植物人，后面她也帮警方破获几起案件，他们才熟络起来。 他和宁千夜相差十岁，怎么都有点老牛吃嫩草的意思，而且当警察的，经常不着家，他怕耽误女生，也就没这心思。 他很喜欢宁千夜的性格，大大咧咧无拘无束，处着也高兴，但她不是对自己没意思吗。 但凡她对自己也有意思，老牛吃嫩草又怎么，他越想越烦躁，以前没觉得什么，现在看她对象怎么都别扭。 “所以你承认你喜欢我太太。” 覃天立认真地说：“就算我喜欢她，也与她无关，我从未给过她这方面的信号。” 他比程墨说的要光明磊落多了，不会干这种插足人婚姻的事。 程墨见他总算坦白一回：“离我太太远点，不然你的位置也坐不久了。” “她嫁给你，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别伤害她。”覃天立说完跟他擦肩而过。 第226章 认识这人吗？ 没什么比情敌镇定自若告诉他，让他对自己太太好一点更伤人。 宁可情敌再歇斯底里些，说明他们之间有点什么，可是这么冷静，倒像是他无理取闹。 在人心这块，覃天立拿捏死死的，程墨心里很不舒服往回走。 他肯定会对千夜好，这点必须要任何人提醒。 宁千夜见他走进来脸色不太好：“是过敏还没好吗？要不拿饭回车上吃。” 程墨不放心她晚上一个人在这里：“今晚跟我睡车里，我们早点出发。” 是他过敏，她又不过敏，放着床不睡，去挤车子，她怕不是疯了。 “我在这里睡挺好的，反倒是你身体，赶紧出去。”宁千夜推着他往外走，还不忘提醒坐在椅子上安静吃饭的叶睿白。 “叶睿白，你现在手拿谁的工资，还不赶紧照顾你的老板。” 叶睿白拿着新的盒饭往外走：“程墨，你的身体不适合在里面待太久。” 宁千夜等他们都走出门外，转身关门，程墨瞪着他：“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叶睿白安慰他：“我们延后十五分钟才进去，什么都没发生，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清清白白。” 程墨瞪着他，是他搞事在先，现在又是他当和事佬，他是搞不清楚位置吗。 “叶睿白，你是哪边的？需不需要我给你写封推荐信，让你跟着覃天立工作。” 叶睿白乍一听还有点心动，好歹是体制，铁饭碗：“警员工资一个月多少？” 程墨扫了眼，他还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看他是不想活了。 他看着老爸赤裸裸想杀人的眼神：“我觉得目前的工作我干得还挺顺心的，暂时不想换。” 他们去了车里，他把新的盒饭递给程墨：“这饭菜味道还不错。” “不吃。”这是覃天立买的，他不吃。 叶睿白放到一边，想着等他肚子饿再加餐：“那你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买。” “你脑子里除了吃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你过敏怎么样？好点没？”叶睿白力证脑子除了吃还有别的东西。 程墨闭上眼睛，现在他只想安静一会儿，叶睿白闭上嘴巴。 入夜，宁千夜洗完衣服，到天台晾晒好，躺在床上睡觉。 程墨坐在车里开口：“你去里面睡。” 叶睿白照顾他缓过难受的劲儿，收拾东西走进旅店，他伸了伸懒腰，难得老板体恤员工，不让他跟着在车里受罪，以后他肯定加倍努力工作回报老板。 他刚上楼就收到老板消息：别睡太死，盯紧千夜房间。 叶睿白脚已经踏进房间，看到老板信息，让他进来睡觉是假，盯紧宁姐是真。 他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地坐起来：“上辈子我真是欠程墨的，这辈子让我做牛做马来还。” 叶睿白贴着墙壁听不到动静，下床走到门口，耳朵贴着门板，门外的脚步声听得一清二楚，他就这么听着，睡了过去。 次日，他们打算前往刚子的家乡，旅店老板知道他们要离开，热情地邀请他们吃午饭。 覃天立一大早出门，回来的时候，站在旅店老板面前，脸色有些严肃：“你认识李清子吗？” 旅店老板微愣住，半天说不上来话，覃天立提醒他：“别紧张，只是找你了解点情况。” 老板这才回过神来：“我，我就是太久没听人提起过清子，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请坐。” 覃天立看了眼手下，手下拿出纸笔录口供的正式感。 “你和李清子是什么关系？” “我是清子的叔叔，清子是个懂事勤快的乖孩子，学习从不让人担心，放学回来就帮忙干家务。” “认识这个人吗？”覃天立把陆及照片给他看。 老板看到他照片愣了下神：“不，不认识。” 覃天立眼神毒辣，很明显他就是在撒谎：“他是通缉犯，在渔镇杀了人，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老板看了眼警察，身体松垮下来，他妻子在旁边说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老板叹了口气：“我哥真不是个东西，硬生生把嫂子打离家出走，老婆走了之后，一点不顺心就拿清子出气，有次直接把清子打住院，我劝过我哥很多次，把酒戒了好好过日子，他就是不听。 陆及是镇上的混混，我不知道他和清子是什么认识的，他总是跟在清子身后，我问过清子，陆及有没有伤害她，她说没有，这事我就没管。 后来有天我接到清子电话，急急忙忙赶去，看到我哥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他被人割了脖子，血哗哗地流出来。 我把我哥送去医院，送去的路上就不行了，清子一直在旁边哭，我问清楚才知道，是陆及杀了我哥，我本来很气，但看到清子身上的伤，我就知道我哥又打清子。 陆及成了通缉犯，彻底消失，清子精神状态也变得不太正常，我们夫妻两个看着她没人管，就把她接到家里。” 后面的事，他嗓音开始哽咽，半天说不出来，妻子拍拍他手臂，接着把话说完。 “我们担心她出事，轮流在家守着她，她突然跟我说想吃绿豆糕，我就上街买点材料，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上吊自杀了，我们给清子办理后事，陆及回来过。 我们本想报警，陆及跪在我们面前说，他是真的喜欢清子，想送她最后一程，我们两个就心软，清子下葬后，陆及就不见了，我们再也没见过他，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覃天立严肃地说：“今天来主要是了解情况。” 老板娘点头，停顿了下开口：“聊了那么久，菜都凉了，边吃边聊。” “清子当年是真的自杀吗？” 他们两个人身影停顿了下，老板强忍着怒火：“你什么意思，我是清子的叔叔，我能杀了她吗。” 覃天立开口：“只是例行询问，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 老板娘拽着他的手，让他冷静下来：“你干嘛啊，都过去那么久了，清子现在估计都投胎到好人家。” 第227章 我可以克服 覃天立继续问：“李清子死前有没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老板娘认真回忆，摇头。 覃天立看了手下一眼，手下收起本子，解释：“只是例行询问，抱歉让你们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老板扯出一根烟点燃，坐在旁边静静地抽着。 老板娘从厨房端出热汤，继续摆着餐具：“怎么突然打听清子的事？陆及是不是出事了？” 宁千夜拉着程墨的手坐在椅子上，程墨看到筷子末有些发黑，顿时失了胃口。 老板娘挨个给他们装饭：“我说句老实话，清子父亲去世的时候，我还觉得干了件好事，清子终于有好日子过了，只是没想到清子最后……” 老板瞪着她，那好歹是他亲哥，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老板娘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哪有那样的亲哥，分地的时候，借着老大的身份，故意占地，公婆都说，家里的地他们两家五五分，喜欢哪块商量着来。 他们分家之后，就各自搬出去住，有块地离他们很近，种菜种米也方便，因为他说，这块地好，硬生生拿了去。 因为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即便他死了也难以打消心里的膈应。 覃天立坐在椅子上，默默听着她说的话，和手下眼色交流，看来这两家有点恩怨。 吃过饭，程墨和宁千夜需要去附近买点东西路上充饥，宁千夜走出门口碰到覃天立。 “覃队，你怀疑李清子不是自杀？” “法医解剖确定是自杀，但是不是主动，还需要调查。” 宁千夜询问：“你还怀疑旅店夫妇？”可是他们看着人挺好的。 “李清子死后，李家的地全归他们所有，这间旅店的位置也是在那时候建起来的。”覃天立认真说道。 他调查过李清子父亲活着的时候，两兄弟分得地，都是老大的好，老二的将就。 “我有跟你不同的想法，我觉得当时李清子还小，要去外面上大学，这里的地也会交给他们。” 覃天立也不愿把他们想坏：“是不是清白，调查就知道了，你们今晚就要出发去刚子的家乡？” “对，这件事早点解决，也能早点回去。” 覃天立点头，看到不远处手下朝他招手，他走过去。 程墨搂住她的腰，脑袋窝在她颈部：“在聊什么？” 刚才他们在聊天的时候，程墨计算过时间，他的忍耐限度只有五分钟。 “聊李清子，走吧，我们去附近超市买点东西。”宁千夜晃晃脑袋。 这里的超市连购物车都没有，叶睿白和程墨跟在她身后，接着她选好的东西。 渐渐两人手上东西堆得快看不见路，程墨眼神宠溺，仿佛在说，即便她把整个超市搬走，他也是没问题。 但叶睿白不行了：“宁姐，你这是要把整个超市买下来啊。” 她回头看了眼，东西选得是有点多：“刚子的家在农村，我怕你们不习惯，提前在县里买好东西。” “程墨喜欢睡车里，一点不占地方。”叶睿白坚定的说道。 他身上气势很足，就像在说，程墨即便不睡，他也会给程墨打针，让程墨乖乖躺在车里。 宁千夜听到后停手：“去结账吧。” 程墨和他并排走向结账处：“谁告诉你我喜欢睡车里？” “大哥，你要不要看看我们身上的东西，你那边是轻的，我这边全是重物，宁姐在前面专心选着东西，还那么偏心。”叶睿白不满地说。 如果他拿的是程墨那堆东西，他也会陪着宁姐逛到天荒地老。 付完钱，他们把大袋东西往车里搬，等太阳下山，女鬼从旅店出来回到车里，太阳的余温让女鬼不适，但前往刚子家乡那条路，没有路灯，全是泥巴路，黑灯瞎火上路有点危险。 但她没办法适应白天光线足，只能借着太阳下山，天黑得一小时赶到。 入冬之后，天黑得特别快，他们这也算追着月亮跑。 叶睿白车技在程墨和宁千夜的提点下进步飞速，这次真在一个多小时后赶到刚子家乡。 找了个树荫底下停车，他们统一下车，这里的房子都是用黄泥巴建的。 门口摇晃的小灯，让她有些恍惚，好像回到自己家。 叶睿白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还有好几户院子晒着衣服，但屋内已经关灯。 这里的人依旧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宁千夜拿着手机灯往前走，看到了一大片田地，油菜花铺满整座山头。 闭上眼睛能听到各种动物的鸣叫声，这种声音她从小听到大，每次听到，心里还是会很平静。 程墨站在她身边，见她表情很享受：“你很喜欢这里？” “我就是在这种地方出生的，我很喜欢。”宁千夜面对他毫不避讳。 他们结婚那么久，她似乎从未跟他说过她的家乡，她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是不是比他想象的家世还要差一截。 程墨丝毫不介意，她是怎样的出身：“你要是喜欢这里，我就搬来这里住。” 宁千夜深呼吸，觉得还是要现实点：“你的身体进到旅店都得过敏，真住这种地方你会疯的，每到夏天这里会有很多虫子，冬天还会有老鼠蹦跶。” “我可以克服。” 只是过敏，他还死不了。 宁千夜耸耸肩，认真地说：“以前是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可我现在都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住？” 这时，有间屋子亮起灯，在整个村子里特别显眼，他们转身往那儿看。 叶睿白跑过来：“宁姐，程墨，我找到能收留我们的地方。” “走吧。”他们三人走进院子。 主人家拿着泛黄的杯子，打开院子里水缸的盖子，直接用杯子从里面舀水出来。 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把杯子放到他们面前：“你们来这里是？” “旅游。”宁千夜率先开口。 这话听得，他们都有些不可置信：“我们这地方哪能旅游，你们这些城里人挑地方。” 他还没说完，妻子就推了下他手臂，眼神警告他闭嘴，这是财神爷上门，城里来的人肯定不缺钱。 第228章 我给少了？ 他老实巴交地闭上嘴巴，让妻子发挥。 女主人直接发话：“这附近也没有可以住的地方，我家刚好有两间空房，不过一间房一百块，要住就住，不住我们回去睡了。” 程墨冷眼扫过他们这架势，还以为他们狮子大开口，要个百万千万。 两父亲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他们这两间房确实配不上一百块的待遇。 男主人心软，想着干脆便宜点给他们住，也不要那么多钱。 女主人见他们都不说话，说明有戏，嘴里碎碎念：“城里来的人缺这点钱嘛，爱住住，不爱住拉倒。” 她话说出来，但也没转身往屋里走，直接赶客，坐在原位就等他们松口高高兴兴收钱。 叶睿白和宁千夜出身不太好，知道钱来之不易，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一百块。 他们秉承的理念该花花，该省省，像这种环境配不上一百块。 但三人出行，两个精打细算，总能有个猪队友，程墨拿出钱包，里面除了一堆卡，还有厚厚一沓现金。 这是出发前，特地问过叶睿白，来这种地方需要准备什么，叶睿白说准备现金就行。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他们看到他钱包里厚厚一沓钞票，眼睛瞬间发亮，都在懊悔要少了。 程墨掏出三张递到他们面前：“再给我们做点吃的。” 女主人笑着把钱叠好装进口袋里：“行，你们等着。” 男主人乐呵呵跟后，他们走进厨房，一人生火，一人切肉，为了这一百他们也得有肉有菜伺候好他们。 宁千夜看着他：“你可真是散财童子。” 叶睿白扶额：“光让你带现金，忘记教你财不外露了。” 程墨听他们语气有些不对劲：“我给少了？” 他是看这一路没有自助提款机，可能不方便给现金，不知道后面要花多少，所以才省着点花。 他们对视了眼，果然贫穷和富贵是有差距的。 男主人提着炭盆走出来：“我们这穷，平时都舍不得生炭，今儿天冷，你们烤烤火，暖和暖和。” 很快肉香和面香从厨房传来，女主人盛好三碗面出去，放到他们面前，笑眯眯地说：“你们慢慢吃不够喊我。” 男主人已经有段时间没吃过肉了，闻到肉香味有点受不了：“媳妇，我也想吃。” “吃什么吃，也不看看你今年赚了几个子，娃还要读书呢，你想吃肉，就等娃回来。” 男主人瘪着嘴巴，跟着进屋，眼不见为净，看不到就不想吃了。 宁千夜尝了口面：“这面贵是贵了点，但味道还不错。” 程墨看着她很喜欢，想着等下多给他们一点，让他们天天做这个面给她吃，在他心里，千金难买她喜欢。 宁千夜猜中他心里的想法：“不许再私下给他们钱，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男人对她一向舍得，只要她喜欢，他恨不得把所有送到她面前。 “好。”程墨拿起筷子，看着还算干净，没发黑的地方，把碗里的肉全部夹进她碗里。 这筷子是用竹子削皮，打磨光滑，这种筷子属于一次性。 吃饱喝足，叶睿白收拾碗筷清洗干净放回去，他们走进那两间空房，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有间房还挨着猪圈，在院子里完全闻不到味道，走进去那味道直冲天灵盖。 叶睿白和宁千夜在家里喂过猪，但和猪睡，还是头一回，他们也受不住。 程墨走进屋子，时不时挠手背，感觉浑身发痒，难受得很，有了一次经验，他知道他又过敏了。 他退出房间，站在院子，等他们商量好房间再进去，宁千夜和叶睿白对视了眼。 “早知道买两顶帐篷了。” 叶睿白认可地说：“就帐篷最实用。” 宁千夜扭头见身后的人不见了：“今晚我们睡车里吧。” “我看行，程墨身体肯定受不了这环境。”叶睿白说着往外走。 他们集中在院子，宁千夜自告奋勇：“我去烧洗澡水，我们洗个澡就去车上睡。” 女主人听到动静走出来看一眼，见他们舀井水，倒进大锅里。 一看他们就是农村人，这动作太熟练，还知道烧洗澡水。 宁千夜虽然离开农村很久，但基本的生活能力没有丢失，很快就把火燃起来。 女主人见他们没问题，搂着自家男人进屋睡，洗完澡，程墨换了身衣服，看到手上全是疙瘩。 “叶睿白，再给我过敏药。” 宁千夜打着井水清洗她和程墨的衣服，她知道他的衣服贵，搓洗的时候都不敢太大力。 程墨吃过药，见她在洗衣服，走过去：“我来洗。” “你会？”宁千夜疑惑地问。 在家里都是管家包揽这些活，她从未见他动过手。 程墨有些心虚：“我可以学。” “不用了，很快就洗好。” 程墨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她，她从水桶里捞起一块黑色的布料，程墨看到就认出来，那是他的内裤。 他轻咳，耳尖泛红：“千夜，别洗了。” 看着喜欢的女人，给他洗内裤，极致撩人的暧昧。 宁千夜触碰到叠厚的那层布料，脸色泛红，想到他们亲密的接触，脸颊烫到不行。 她尽快稳住自己，这和她的内裤也没什么区别。 这时，叶睿白从屋里拿出盆，把自己衣服放进去，洗衣粉搞里头，越搓越多泡，他动作幅度大了些。 漫出来的泡泡四处飞溅，宁千夜猝不及防，被泡泡糊了眼，她气愤地喊：“叶睿白。” 程墨学着他们舀井水，弄了些清水给她洗眼睛。 宁千夜仰着脑袋，手里还抓着他内裤，她尝试睁开眼睛，对上他视线。 程墨抢过她手里的内裤：“我自己洗。” “我都快洗好了，这水里全是泡，你别碰。”宁千夜说着要去抢。 “我，我自己洗。”程墨手迅速抽离，说什么都不给她碰。 宁千夜看着他耳尖不一样的颜色，靠近他耳边，缓慢地说：“你是不是害羞了？” 程墨听到，耳朵迅速红了一圈：“我不会洗。” 第229章 老天爷真是偏爱你 “我来。”宁千夜从他手里拿过。 她把衣服泡泡清洗干净，拿到一边，这里没有衣架，晒衣服都是直接搭在竹竿上面晒。 程墨站在她旁边，给她递衣服，她把衣服全部晒好，转身，程墨托着她后脑勺亲吻她嘴唇。 宁千夜抵着他胸口，把他推远些：“你干嘛。” 程墨手放在她腰上，稍微用力，把她拉进怀里：“再让我亲一会儿。” 他低头继续亲，宁千夜手自然地抱住他，仰着脖子回应着，程墨目光越来越温柔，逐渐染满情欲，手上力道加重几分。 宁千夜轻咬着他嘴唇：“这还在别人家里，你别乱来。” “好。”程墨抵着她额头，应着。 他手抬起，灰色的休闲服袖口往下滑，她看到他手上过敏起的疹子，之前还没有那么多。 “是不是过敏又严重了？” 程墨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疹子，是挺难看的，他拉下袖口盖住。 “吃过药了。”他会好的，身上不会有这种难看的东西。 宁千夜不嫌弃他，反而打量起他的脸，她伸手托着他下巴。 “一般人过敏，全身都会有反应，你的脸还是一如的白净，老天爷真是偏爱你。” 程墨压下她嘴唇：“是我及时吃药，脸才没事，如果我脸也长了这些，你会不会嫌弃我？”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小姑娘跟我抢人了。”宁千夜仰起脖子要亲他。 他脖子直起来，他们就有些差距，宁千夜眼神不满，他低头亲了她一口。 “哪来的小姑娘？”他只有她一个。 叶睿白清洗完衣服拿过来晒，就看到两人秀恩爱，真是不给人活路。 “程墨，你吃了药还这么有精力，赶紧去睡觉，不怕脸也遭殃？” 程墨出生开始就被佣人照顾得很好，从未过敏过，这还是头一次，他受不了这些疙瘩，太难看了。 他主要是怕她嫌弃，听到叶睿白的话，他有些慌了：“我去车里睡觉。” 宁千夜看着他往外走，转身面向叶睿白：“农村最不缺孤魂野鬼，男人阳气足，他们最喜欢了。” 叶睿白警惕地看向四周，咽了咽口水：“宁姐，你别吓我，我错了，我不应该吓唬程墨。” 宁千夜拍拍他肩膀：“程墨挺在意过敏这件事，你以后少吓我男人。” 她偏头看向他身旁：“嗨，对我朋友客气些，我先走了。” 叶睿白脖子僵硬扭头，看向身旁，什么人都没有啊，他想到宁姐说的话，衣服胡乱往上搭，撒腿就跑。 宁千夜朝车子方向走，走近见程墨在铺床，她脑袋贴着他弯下的后腰：“有点小。” “我抱着你。”程墨先趟进去。 一米八七的身高，在车后座完全伸展不开，程墨蜷缩着身体，尽量给她让出位置。 宁千夜跟着上车，鞋子一脱，躺上去，程墨都不用费心思，她自觉靠近他怀里。 程墨手搭在她的腰上，低声说：“回去，我们把床换了，换张小点的。” 宁千夜有点犯困，但还是耐心问他：“为什么要换小床？大床不舒服吗？” 舒服是舒服，但享受不了这种待遇，看她自觉睡进他怀里，他就很喜欢。 叶睿白害怕地缩进车里，扭头看到后座在虐狗，他顿时坐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外面有鬼，这里起码还有宁姐，叶睿白闭上眼睛，深呼吸不停地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睡觉，睡着就不怕了。 次日，女主人看到院子里的衣服，但房间里没见到他们，她挽起衣袖准备做早餐下地干活。 门口传来声音：“爸、妈，我回来了。” “姑娘回来了，这还没到寒假时间啊？” “学校没课，我就提前回家了。”许蕊拎着行李进去。 许蕊看着院子里晒的衣服，衣服布料都挺好的，他们这种小地方已经许久没人来了。 “妈，家里来客人了？” 许妈从口袋掏出三百，全部给她：“是，家里来客人了，你省着点花。” 许蕊看到钱，没作，径直走进去：“妈，我饿了。” 许妈喊着自家男人：“孩子她爸，娃回来了，你去买几斤肉回来。” 许爸走出来，看到姑娘真回来了，立马去柜子里拿钱去买肉，他平时去干活都不会带钱，所以他们家钱都是放在衣柜里，得到老婆允许，他才能拿。 许爸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买肉，许妈给她下面条吃，许蕊吃饱喝足，坐在院子里跟朋友聊天。 昨天洗澡洗衣服忙活到凌晨，他们一觉睡醒就到第二天，宁千夜在他怀里伸着懒腰，他自然地翻身压住她身体。 四目相对，程墨降下隔板，旁若无人地吻上她嘴唇，床小靠得太近也是折磨，她每次挪动都摩擦着他身体，他受不了。 宁千夜不受控制嘴里发出细碎声音，程墨啃咬着她锁骨：“千夜，我难受。” “不行。”环境不对。 程墨拉着她的手往下，触碰到那刻，他呻吟出声。 结束后，他收拾车内，拿纸巾把她一根根手指擦拭干净，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 宁千夜看着心乱：“你怎么能不分场合。” “对你，我忍不了。”程墨亲了下她嘴唇，语气更像在哄她。 宁千夜脸色红润，收拾干净后，他们下车，叶睿白睡得还香。 他们走进院子里，宁千夜走到水井旁：“程墨，你帮我弄水，我要洗手。” 程墨乖巧走过去给她舀水，眼神恨不得粘在她身边，热乎得很。 宁千夜手垂下，程墨抓住她湿哒哒的手往身上擦，他造的孽，他得负责哄好。 她知道他有点洁癖，但没想到他能让她把水擦在他身上，有些愣神。 许蕊听到有人进他们院子，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程墨那刻，彻底走不出来了。 宁千夜看到她也有些愣住，她和昨晚的女主人长得很像，但比她年轻，换人了？ 昨晚夜色的确没看清，宁千夜把她当成昨晚的女主人：“我们可以自己做吃的，不用管我们。” 宁千夜从车里拿出几包泡面，准备开水煮，她撕开火腿肠，放进碗里，又是一顿丰盛的午餐。 第230章 这家人女儿回来了 许蕊回过神，走到厨房门口：“你们是谁？” 宁千夜愣了下，她们昨晚不是见过吗，而且花钱只是借他们厨房，不用自我介绍吧。 许爸推着车从外面进来：“蕊蕊，他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客人，过来，把肉拿进去。” 许蕊低头盯着身上的卡通睡衣，瞬间觉得丢人，怎么能在帅哥面前蓬头垢面。 她不听父亲的话，转身进房间，把行李箱搬出来，在里面挑选衣服。 他们家农村土路，几百年都没有外人来，她回来的时候都会挑便宜耐脏的衣服，导致现在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衣服。 许蕊边挑选衣服，边念叨着：“真是的，爸妈也不提前说家里来了客人，搞得我现在都没衣服穿。” 许爸拎着肉进厨房，见他们在弄吃的，他拽紧手上的肉。 他们这里离卖肉的地方远，半个县城的路，吃一次肉真的很不容易。 女儿好不容易回来，肯定先顾着女儿的肚子，他自己都要少吃，没有老婆发话，这肉打死都不能动。 许爸开口：“这是做饭呢？” 宁千夜生活在农村，知道在信息滞后的村庄里，肉是奢侈品，她父母死后，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极少能吃到肉，每次我吃完回家，他们才会杀鸡宰鸭给自家人吃。 那时候她就下定决心，要努力读书，赚到钱就吃肉，她再也不要吃青菜了。 宁千夜缓缓说道：“我们就是借用你们厨房做午饭，不在这里吃。” 许爸懂她会做人，等下媳妇要给女儿做好吃的，有他们在可不好。 许爸手捏着肉绳，不敢放肉，一直笑眯眯地站在旁边等他们煮好面。 只是泡面，很快就熟，宁千夜把面陆续夹进碗里，程墨想帮忙端，伸手过去，烫到立马抽回手。 宁千夜手端着两碗面：“要这样端，手扣住碗底部的边边，这样就不烫了。” 她想了想，他可是衣来伸手的大少爷，让他端碗，是有过分了。 她回头：“你放着吧，等下我来端。” 许爸见他们磨磨蹭蹭，还要回来厨房一趟，直接放下肉，帮忙端面出去。 “一看你细皮嫩肉的，还不如一个女孩子，这可要不得。”经过程墨身边，还忍不住数落几句。 在许爸心中男人要顶天立地，赚得了钱，进得了厨房，得有男人担当，看他细皮嫩肉，就是靠不住的小白脸。 程墨目光毫无波澜，他在家里也不需要干这个，以后多赚钱，也不让千夜干。 宁千夜把面放到后备箱，拿出买的新桌子，放在平地上，这原本想着，万一遇到露营，还有张桌子可以放吃的，没想到这就派上用场了。 许爸把面放到桌上：“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他返回院子，蹲在自行车前，许蕊用不多的化妆品，化了个淡妆，做作的走出来，却见院子空空，人已经走了。 她不解：“爸，他们人呢？” “去车里吃饭了，我买了五花肉，待会等你妈回来，给你做最爱的红烧肉。”许爸笑呵呵地说。 许蕊瞥了眼，见他那辆古董自行车又脱链了，她觉得丢人又烦躁：“爸，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买辆车不好吗。” 许爸不以为然：“你现在还上大学，需要用钱的地方多，能省点，你就能多吃肉。” “爸，你省这些干嘛，你即便再怎么省，我生活费还是不够花。” 许蕊第一次觉得父母这么拿不出手，果然农村人这辈子就只能是农村人。 许爸想到他们每个月省吃俭用，才省出一千块打给她，怎么就不够用了。 “你还记得你小学的时候，申请过贫困资助，大学还能不能。” 许蕊烦躁怒吼：“我要是申请，全校的人不都知道我是个穷人，我可丢不起这人。” 许妈刚去地里忙活回来，进门就听到她生气，她二话不说扭自家男人耳朵。 “我就一会儿不在家，你找抽是不是？” “媳妇，我错了，你下手轻点，嗷～” 许妈把自家男人教训好一顿，挽起衣袖走进厨房，许蕊难得走进厨房，帮忙打下手。 “妈，不如我们叫他们一起吃个饭吧。” “有啥好东西肯定自己吃啊，晚上妈给你杀只鸡炖汤给你喝。”许妈哄着她。 “妈，有人来我们这儿旅游，看他们穿着有钱，这要是搞好关系，我机会不是更大了。” 许妈听她这么说：“他们能帮到你？” “万一是什么大人物呢。”许蕊挽住她手臂，轻声说着。 许妈想到那男的给钱是挺爽快的，要是搞好关系，说不定能帮到自己女儿，在这方面，她挺愧疚的，她这辈子都没离开过这里，在外面帮不到女儿。 也就只能她每次回来，给她多做点好吃的补补。 “行，让他们晚上一起吃。” 许蕊急忙跑出去，看到他们围着桌子吃泡面：“你们中午就吃这些，我妈晚上杀鸡，让你们一起来吃。” “谢谢。”宁千夜才意识到，她是这家人的女儿。 许蕊目光打量程墨，这男人举手投足，跟她去高档餐厅打工看到的有钱人很像，要是能傍上他，岂不是提前过好日子。 叶睿白对上她视线，她看过去，心里有考量，这男人看上去就低一个档次，不过看着也挣不少，他可以做个备胎人选。 叶睿白不懂她心里面小九九，只是觉得她碍眼：“还有事吗？” “哦，我叫许蕊，你们有事喊我。” 程墨从头到尾视线就没在她身上停留过，她介绍完自己，转身就离开。 没过一会儿，他们闻到院子里的肉香，叶睿白盯着碗里的泡面，顿时不香了。 “我去给钱买点过来吃。” 这家人那么爱钱，他就不信，买不来一碗肉。 十分钟后，叶睿白空手走回来：“还真是刮目相看，给钱都不卖，说他们女儿不够吃。” 宁千夜倒是有些羡慕许蕊，能有这样的父母。 叶睿白一边闻着肉香，一边吃着泡面，许蕊从院子走出来，手里端着红烧肉。 “我妈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吃，你们尝尝。” 第231章 你跟我女儿道歉 叶睿白看着她碗里的肉，顿时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他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递给她。 “小妹妹还在读书吧，这个就当你新年红包。” “谢谢。” 许蕊很懂这些有钱人心理，让他们知道她喜欢钱好控制，这样才会什么事都想着她。 她不介意当三，只要有钱什么都行，她过够了穷日子，只要有机会，她就一定会牢牢抓住。 叶睿白觉得她爽快拿钱，这姑娘挺懂事的，银货两讫是最容易让人没负担的。 许蕊拽着钱，笑容很甜：“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往回走，视线盯着手里拽着的钱，她要的可不是这点。 叶睿白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还别说，这手艺和管家有的一拼。” 宁千夜尝了口觉得还不错，认可地点头，三人三碗泡面，一碟肉吃得干干净净。 叶睿白收拾碗筷：“我去打听下刚子家在哪。” 宁千夜站起来想跟着去：“我跟你一起去。” “宁姐，你再这样，我可就脱不了单了。”叶睿白抱怨地说。 宁千夜看向程墨，他说什么意思，听起来是人话，连在一起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程墨搂住她的腰，低声说道：“他看上许蕊了。” 宁千夜吃惊地张着嘴巴：“这可是好事。” 程墨抽纸巾擦拭她嘴唇，借机亲了下，他老婆嘴唇好软，亲不够。 宁千夜抵着他胸口：“你干嘛，不分场合。” 程墨抱着她，脑袋窝在她颈部，亲了亲她脖子。 她浑身像是触电，在他怀里发颤，低沉爽朗的声音从她脖子传出，他低声说：“老婆身体好敏感。” 宁千夜推开他：“你少给我不正经。” 叶睿白端着碗回去，在门口撞见许蕊，许蕊看着他们的方向：“他和那个姐姐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夫妻。”叶睿白端着碗进去，洗干净放好，特别勤快。 许蕊‘哦’了声，难怪这么亲密，她跟着进去：“你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我老板，这次陪老板出来旅游，对了，你父母呢？” “他们去午休了，我现在去叫他们。” 许蕊心里有了答案，这男人看起来体面，不过是给人打工，要找就得找他老板。 她对他的兴趣迅速降低，跑进屋把爸妈喊出来，他们还没睡着，出来的时候精神奕奕。 “有事吗？” “跟你们打听个人，刚子，认识吗？他家就在这附近，我们这次来是找他的。” 他们嘴里念叨着名字，某一刻突然想起：“你说村口刚子家吧，不过这刚子出去得好几年了，爸妈死的时候都没回来，丧事还是村子里办的。” 叶睿白询问：“刚子的父母不是在家吗，是不是有重名的？” 许妈毫不犹豫：“不可能，我们这村子就这么点大，有什么人心里都有数，怎么可能有重名。” “哦，谢谢啊。” 许妈看不过眼说了句：“你要是认识刚子，跟他说声，平日他爸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都给他最好的，有时间回来扫个墓，收拾下家里，这里是他的根，不管他跑多远，都得回家。” 叶睿白转身往外走，许妈想到什么，追出去：“刚子那房子几年没人住了，我这还翻修过，你们就住我家。” “我们就来找个朋友，不会住太长时间。”叶睿白直接说道，这钱他们也挣不长。 叶睿白走回去，跟他们说明情况，他们根据许妈指路，找到刚子家，推开院子大门，这门被虫子啃噬大部分成粉末。 宁千夜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身对程墨说：“你过敏刚好，在门口等我们。” 他们走进屋里，脚落下的地方掀起灰尘，两人都忍不住咳嗽起来。 厚厚一层灰尘，印出他们脚印，他们继续往里走，看到桌面放着一家三口合照，刚子样子没变过，确定这里就是刚子的家。 他们立马退出屋子，站在院子里，宁千夜叉着腰：“刚子不是一直通过福利院的院长和家里联系，他怎么不知道他父母已经去世了？” 叶睿白认真分析这个问题：“关键是在院长那里，我们去问一下就知道了。” “今晚我们就返回吧。”这里条件实在太差，程墨很遭罪，宁千夜提议。 “行。” 入夜，程墨坐在车里难受的劲儿过去，他们走进许家院子里，许家屋内生起炭火。 他们围着桌子坐下，许蕊小心机特地坐在程墨身边，她拿起筷子，给他夹了鸡腿。 “我妈做的柴火鸡味道很不错的，你尝尝。” 许爸从床底下拿出酒坛子：“这个是我自己酿的米酒，你们都尝尝。” 他从厨房拿出四个碗，陆续倒上，放到他们面前，他拿起珍惜地喝了口：“你们随意。” 宁千夜尝了口：“这米酒味道甘甜，很好喝。” 许爸算是遇到知音，嘴张开就没停下说话过，宁千夜也耐心听着。 许蕊见他不喝酒，他要是不喝，自己哪来的机会，她表情委屈看着程墨。 “你不喝酒是不是嫌弃我父亲？我们家没什么条件，只能拿出米酒招待客人。” 宁千夜开口：“他过敏，暂时不能喝酒，我喝就行。” 许蕊不停给他夹菜，手指时不时触碰他手背，撩拨的意思很明显。 程墨拿着筷子，完全不碰她夹过的菜，碗很快堆满，他直接和千夜换了个碗。 许蕊看到，瘪着嘴很委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你夹菜？你可以说的，为什么要换碗。” 她爸妈没觉得女儿有什么问题，反倒目光向他问责，这餐饭也不是非得让他们来吃，这么不情愿，就别来，还闹得不高兴。 程墨轻咳：“看出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继续？” 许蕊被怼得说不出话，而后她哭起来：“我见你没动筷，怕你饿着，这还是我的错，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走。” 两夫妻脸色逐渐难看起来，许妈从未让自己女儿受过委屈，许爸作为男人，也是不允许有任何人欺负他家人。 许爸放下筷子：“你跟我女儿道歉。” 第232章 他接收到的信号是 程墨面若冰霜：“我付钱只是暂住，短租你们的浴室，厨房，还有院子，以外的附加服务，我有权拒绝。” 是他们主动，并不是他要求的附加服务，他为什么要道歉。 许爸听不懂他说的：“我不懂你说的这些，你们作为客人，就得懂礼数，如果不是我女儿要求请你们吃饭，你们不会坐在这里。” 叶睿白之前觉得这女生还挺懂事的，但刚才确实有些过了。 他从钱包掏出两张推到他们面前：“这钱够今晚的饭钱吧？” 许爸看着钱，气愤地甩在地上：“别以为你们有几个臭钱，就能惹我姑娘生气，你们今天要是不道歉，别想离开我家。” 许妈眼睛盯着钞票，有点肉疼，但为了女儿也只能忍下。 她阴阳怪气说了句：“一个大男人，道个歉有这么难吗。” 宁千夜见他们有些蹬鼻子上脸，他们不允许任何人惹许蕊生气，那她还不允许任何人让程墨不高兴呢。 “怎么，想打架啊？两百块房费，你们好意思让我们住猪圈隔壁，要不让警察评评理？” 他们不懂什么法律，许妈硬气地说：“是你们先付钱，不看房间的，这付了钱，哪还有报警的道理。” 许蕊靠着房间门，见他还没来跟自己道歉，有些忐忑，她只是想跟他有独处时间，都怪那两人跟得太紧了。 “我们只答应和你们吃饭，没答应她夹的菜必须要吃啊。”宁千夜就着他们的话说下去。 许爸哑口无言，城里来的人就是能说，他们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所以才让女儿努力读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许蕊从房间里出来，委屈巴巴吸吸鼻子：“对不起，我刚才情绪太激动了，你不喜欢我夹菜，那我就坐远些。” 她搬着凳子坐到父母中间，远离程墨，想要和他单独相处，还得想办法灌醉另外两人，她对自家的酒很有信心。 这时，门口聚着一堆人，他们扛着锄头，满脸热情：“老许，姑娘回家啦。” 许爸咧开嘴笑着回应：“是，这不杀只鸡给蕊蕊补补身体，来吃点？” “那行，我明天给你送块腊肉过来。”他放下锄头走进院子，用井水洗把脸，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桌子的人，觉得气氛有点怪。 “许蕊真是越长越漂亮了，这些都是你同学？” 他们这村子很多都是光棍，这么多年就出了许蕊一个大学生，是他们村子里的骄傲，他们都宝贝得很。 陆陆续续回家经过这里的人，都走进来吃两口，白天安静的村庄，夜晚反而添了些热闹。 许爸见他们站着：“蕊蕊让你们吃饭，你们还想怎么样？” 他们一听不对劲，目光全部放在外来人身上，敢惹许蕊，就是跟他们过不去。 宁千夜见他们眼神不太友善，拽着他坐下来，她对付鬼还可以，对付人不太在行。 叶睿白也乖乖坐下，这么多人，他也打不过，还是吃点吧，等下也有力气跑。 许蕊给他们倒酒，她举起装水的杯子：“我平日滴酒不沾，我就以水代酒，跟你们赔不是。” 宁千夜拿起，看向叶睿白，眼神暗示他，差不多就可以装醉了。 叶睿白接收到的信号是，只要把他们喝倒，他们可以平安撤退。 他们两人表现得都很热情，程墨在旁边表情不冷不淡，杯子里的酒没添过。 很快两人不行了，宁千夜身体瘫软无力，想找个地方趴会儿，但来蹭饭的人太多了，场面很挤。 程墨把她拉进怀里，手臂护着她：“喝醉了，我带你到车上去。” “嗯。”宁千夜点头。 餐桌上的人醉倒一片，说明他们酒量还是不错的，程墨扶着她到车后座，退出来，准备收拾另一个醉鬼的时候，撞见在旁等待的许蕊。 她没喝酒，脸却自然红润：“我喜欢你，我知道你结婚，但我并不介意。” 程墨听到她的话，眼神没有片刻怜惜，只有不屑。 “打听得那么清楚，是有备而来。” 许蕊抬手想抓住他衣角，男人最受不了女人撒娇，她声音软一点，表情甜一点，肯定就能把他拿下。 程墨看到，直接躲开她的触碰，他现在真的有点想杀人了。 许蕊垂下空掉的手，羞涩懵懂地说：“我从小就被我父母灌输好好读书的思想，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相信一见钟情，我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或者你有什么优势？” 许蕊被他的问题问住了，已经让他看到她家庭情况，这方面她已经输了，还有什么优势呢。 “我才刚大二，我年轻努力上进，以后会赚钱的。” 程墨深呼吸，强忍住血液里的暴戾，眼前这女生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事，千夜说过，杀太多的人，以后就投不到好人家。 他下辈子开局就想堂堂正正认识她，最好出生就认识，他的现在就为自己积德。 “你刚大二，二十二岁？” “二十一。”许蕊准确地说，男人一听二十岁出头，肯定会心动。 程墨应了声：“你还比我妻子大一岁。” 许蕊看着他，怎么可能，二十岁大学毕业了吗，她没有课，怎么挑这个时候来这里。 “我太太比你年轻，比你努力上进，现在都是靠她养我。”程墨扯了下发皱的衣服。 结婚后他把所有财产都给了老婆，可不就是老婆养他。 许蕊不可置信，没想到他只是个没有实权的老板，钱都在老婆那里，还拿什么养她。 可是每天睡醒能看到这张脸也挺爽的，许蕊深呼吸，让自己清醒点，这种男人养起来很贵的，她现在还养不起。 “你拒绝我，我知道了。”许蕊往回走。 程墨跟在她身后进去，把叶睿白拎出来，塞进副驾驶，他们在车里过了一夜。 宿醉过后，宁千夜脑袋疼得要开洞，她瞪着叶睿白：“不是让你装醉赶紧撤。” “宁姐，你不是让我把他们往死里灌吗？我们昨晚可是喝倒一片人，可厉害了。” 宁千夜只想给他一脚：“你可真是猪队友。” 第233章 这里隔音不好 叶睿白挠挠头，宁姐不是这个意思吗？？ 宁千夜摁着发疼的太阳穴下车，呼吸新鲜空气，农村的空气闻着有青草香，还有果香，这环境真舒服。 程墨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醒了，喝点粥。” 他端着碗走过来，宁千夜迎上去：“我就睡了一晚上，你就会端碗了，我来吧。” 程墨不觉得有多烫，他醒来的时候，本打算进院子询问怎么煮粥，进去才发现，他们起得很早，已经吃完早饭了。 他把碗递给她，她拿着勺子缓慢喝着，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 “昨晚本打算吃完饭，就把刚子身后事处理好，没想到喝醉了。”宁千夜感叹。 叶睿白下车，看到她在喝粥，他从后备箱拿出燕麦，进去找热水。 宿醉之后，他还是比较喜欢喝发甜的燕麦，喝完整个脑子会清醒很多。 吃饱，他们就向许家借了铲子上坡，他们找到刚子父母的墓地，在旁边挖坑，把骨灰放进去。 宁千夜开口说：“生前一家人分离，死后也算一家人齐齐整整，刚子，放下过去，投胎去吧。” 程墨接到展宇的电话：“程总，我去了你说的那家孤儿院，院长说，他不是故意隐瞒刚子父母去世的消息，他就是害怕刚子会断了孤儿院的经济来源，这些年刚子会把大半工资投入孤儿院。 这些已经成为孤儿院的所有开销来源，另外院长说，刚子曾经交给她一个U盘，让他好好保管，他知道刚子死了，要把U盘交还，这个U盘内设复杂密码，我在找专业的人破解，需要点时间。” “嗯，我们现在就回去。” 宁千夜站在他身边，仰头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展宇那里有点发现。” “那我们现在就返回吧。”他们并排下山。 程墨走进院子，把钱包里的现金掏出来，放在厨房桌面上，特地用东西压着。 他们启动车子离开，许蕊听到声音从房间走出，目光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现在是白天，为了保证女鬼的生存条件，他们把窗户封起来，程墨降下阻隔光线的隔板。 车内光线昏暗，很适合睡觉，宁千夜眼睛往下拉，程墨询问：“没有地方可以给她待吗？” 宁千夜睁开眼睛：“鬼魂吗？” 他应了声，他想和她亲近，想到妈妈在身边，他很别扭。 “倒是有，只是不知道这捉鬼的袋子里面待得舒不舒服。” 她从包里拿出同事给的捉鬼神器，一般他们抓到鬼之后就会放入阎王殿，也没鬼在里面待过。 “试试。” 宁千夜误以为是他担心亲妈被太阳光伤害到，所以想找个舒服完全避阳光的地方给她待，宁千夜打开袋子。 “我隔时间会问你情况，不舒服我们就出来。” 女鬼答应下来，主动进入袋子里，宁千夜拉紧绳子，放进包里。 程墨与她十指紧扣，车内迅速升温，她有几分干燥，拧开矿泉水盖子。 扭头见身旁的男人直勾勾盯着，她把水递过去：“你也口渴吗？” 程墨托着她后脑勺吻上去，一点点勾着她深入，程墨鼻尖和她鼻子触碰，呼吸粗重，手轻拍她后背。 “有进步。” 宁千夜听到他的话，迅速脸红，这男人每天都要亲亲，太难不进步了。 程墨把她搂进怀里，时不时低头吮吸她唇瓣，白天叶睿白开得相对慢，两小时才到小镇。 车子停下，宁千夜拿出袋子询问：“你在里面待得怎么样？” 女鬼冒头出来：“挺好的。” 宁千夜拉紧绳子，推开车门下去，叶睿白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就知道他们两人在后座干了什么，程墨可真是个禽兽。 他们回到旅店，看到当地警察推着老板娘出来，她进去找覃天立：“这是什么情况？” 覃天立见他们回来应该是办完事了：“李清子自杀的时候，有证人听到屋子里传来谩骂声，她已经承认，当时李清子得了抑郁症，他们两夫妻不懂，再加上还有小孩要读书。 守着一天两天还有耐心，长期下来，积攒不少怨气，那天她送饭给李清子吃，李清子把碗摔碎不肯吃饭，她脾气上来就骂李清子，过后李清子就自杀了。” 宁千夜虽然不懂抑郁症是个什么病，但听鬼魂说过些，他们得这个病，本就觉得这个世界很污浊，已经不适合他们生存，如果这时候家人不理解，还是死了的好。 这么说来李清子的死很可能跟老板娘有关，警察按照规定需要查封旅店，他们被赶出来。 警察另外给他们安排了招待所，这招待所的环境四处结满蜘蛛网，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黄泥巴。 警察拿着水盆四处掸水，把灰尘压一压，他们挽起裤腿就开干。 “覃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小地方常年没有上级领导来，招待所环境不太好。” 覃天立丝毫不介意：“有瓦遮头就够了。” 程墨站在外面没有接触灰尘，宁千夜站在他身边：“气象局说今天有雨，我们连夜赶路不安全，得住一晚。” “嗯，我睡车里。” 程墨充分了解自身情况，这里还不如旅店的环境，还是住车里好。 “等下洗个澡，我把衣服洗了。”宁千夜提醒他。 程墨想到暧昧的场景，忍不住轻咳：“衣服可以拿回去洗。” 宁千夜仰头看着他耳尖泛红，不是吧，帮他洗个内裤就害羞啦。 “你要跟我一起洗吗？”宁千夜踮起脚尖靠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着。 程墨看着她这样，喉结翻滚，像是着魔般发出声音：“好。” 入夜，警察带了自家做的菜过来，大家喝了点酒，宁千夜脸颊红扑扑地走进洗手间，程墨在后面护着她，生怕她摔倒。 宁千夜扭头看着他：“你要跟我一起洗吗？” 程墨眼眸有些发亮，可以一起洗吗，他们好久没这样了。 宁千夜手抵着他胸口，将他往外推：“这里隔音不好。” 程墨握住她的手：“你喝醉了，需要人照顾。” 第234章 给父亲发邮件 宁千夜转身，和他调换位置：“那你先洗，我醒下酒再洗。” 程墨手搂住她腰，不让她走：“为什么不能一起洗？我不碰你。” 房子隔音问题他从没想过，不过这个环境，他怀疑随时会塌。 宁千夜摇头：“男人的话不能信。” 她睨了眼，他们哪次一起洗，他放过她了，一次都没有，反而第二天腰酸腿软，连下床都是问题。 “你再不信，我要反悔了。”程墨语气威胁。 程墨把她抱进怀里，让她感受他身体的明显反应，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意识到，立马捂住嘴，咬住嘴唇羞涩不已。 他把头埋进她颈间吮吸：“你的反应很诚实。” 他们都很久没这样了，程墨有些情不自禁咬住她锁骨，她瞬间腿软靠在他身上。 程墨托住她身体：“洗澡。” 十分钟后，他们两个坦诚相待，宁千夜捂住他眼睛：“这是老式喷头，根本洗不了两个人。” “先洗你。”程墨手像是装了定位系统，知道摸哪里。 宁千夜手一直捂住他眼睛，但他搓泡泡冲洗，一样不落给她洗干净身体。 她裹着浴巾走出去，她把洗手间门关上，迅速换好衣服。 紧接着程墨单手擦着头发出来，腰间的浴袍围的松垮，像是随时要掉下来。 围巾上的八块腹肌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身上透着热气，头低着，眼眸深沉。 宁千夜拿起床头柜的矿泉水，拧开，当着他的面喝了半瓶。 程墨从她手里拿过矿泉水接着喝：“这么口渴？今晚的饭菜咸了？” “没，就是天干物燥，我去洗衣服。”宁千夜心虚地回到洗手间。 这屋子是黄泥巴建的，最大的优点就是冬暖夏凉，这比旅店的温度暖很多。 宁千夜用桶接了热水开始搓洗衣服，程墨靠着墙壁，静静看着她。 她拿起他长裤，沾了洗衣粉从裤头洗到裤脚，程墨就这么看在眼里，感觉腿上酥酥麻麻的，像极她在一寸寸抚摸，他拿起矿泉水一饮而尽。 程墨声音沙哑：“千夜，别洗了。” 宁千夜开口：“这衣服洗到一半，不继续洗就要废了。” “扔了再订做。”程墨嗓音充满情欲，彻底哑了。 宁千夜抬眸见他还没穿衣服：“这里可没暖气，快点把衣服穿了，别着凉，我很快就洗好了。” 程墨反应很大，原本松垮的浴巾，现在更是要脱落，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 他重重呼出气，走向床边把衣服穿好，但休闲裤被他穿得很不像话。 因为晚上要下雨，只能把衣服晒在房间里，她拿着借来的衣架把衣服挂好，转身撞进他怀里。 宁千夜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很烫：“发烧了吗？” 程墨抓着她的手，往下带：“是它。” 宁千夜立马抽回手：“说了这里隔音不好。” 此时天空突然‘轰隆’一声，紧接着倾盆大雨，这雨说下就下，半点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程墨抱起她到床上，翻身困住她：“现在外面动静比我们大。” 嗯~ 她手紧抱着他后背，打雷声夹杂着屋内动静，倒是最好的掩藏。 次日，雨过天晴，天空像是被洗涤过，变得特别蓝，覃天立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看到程墨坐在院子里喝茶。 他走过去：“起这么早？” 程墨精神状态很好，早起也是在等他：“你调查陆及所有资料我都要。” “这属于机密，对外需要保密。”覃天立直接拒绝。 程墨没有再说话，他要是花钱，也能从别人手里拿到陆及资料。 这么多年他一直躲避程家，不知道王梅背着他做了那么多事，程家虽然有害死母亲的嫌疑，毕竟也把他很好的养大，他不希望程家被陆及毁掉。 警察到点送来早饭，覃天立开吃，宁千夜心里念着今天要回去，所以没睡懒觉，她伸着懒腰出来，看到所有人都醒了在吃早餐。 覃天立递给她一袋包子：“千夜，这里的包子都是现包现蒸味道很不错。” 程墨更快一步伸手拿过他手里的袋子：“包子太干，还是喝粥好。” 覃天立吃了好几个包子，那是最后两个，就是好吃，他才特地留给千夜的。 他看着程墨打开袋子直接咬一口，他刚才看这人没怎么吃，以为程墨嫌弃这些早餐，好歹是大少爷，吃的东西都很不一样。 现在见他吃了，也不是嫌弃不吃嘛，早知道把剩下的包子都吃完。 宁千夜看他这幼稚的举动，没有戳破，而是坐在他身边喝着粥。 随着她动作，覃天立发现她脖子上的红痕：“千夜，你脖子怎么了？昨晚有蚊子吗？” 要是有蚊子怎么不咬他，不会是过敏了吧。 宁千夜抬手捂住脖子：“可能被什么虫子咬了吧。” 叶睿白经过他们身边，径直坐在程墨身边，小声说了句：“禽兽。” 程墨挑了下眉，接受了他这句‘禽兽’。 叶睿白见他不反驳，果然是禽兽中的禽兽，干这事也不选个环境好点的地方，不怕宁姐不舒服。 吃过早饭，他们分别上车，往回去的方向开。 宁千夜懒懒靠在他身上，腰酸腿软，就是坐着不舒服，她趴在程墨大腿上，闭着眼睛。 随着山路颠簸，他们身体撞击，程墨闷哼出声，他伸手摁住她后背，给她挪了下位置。 这种摇摇晃晃像摇床，让她更想睡觉，她趴在他腿上睡死过去。 程墨拿出手机看到展宇发来的文件，刚子给院长的U盘里，记录着陆及让他做过的事，每一件都记录着王梅的心狠手辣。 他合上手机，看着窗外出神，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父亲看清楚枕边人没。 程墨想清楚后，用匿名身份给父亲发送邮件，然后把手机关机。 程先生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到邮箱有新的邮件，点开，往下看，脸色越发阴沉。 他只知道枕边人有野心，偶尔会使些小手段，要是邮箱里的事情证实都是她干的，整个程家都会受到影响。 第235章 是不是默许她的做法 他现在着急的事，不是去求证这些事是不是捏造，而是担心这个发邮件的人，掌握着这些，又把这些发给他，到底带着什么目的。 他拿出座机：“郭兴，找人查下这个邮件是谁发的。” 程先生把邮件号码复制发到他手机上，郭兴找了信息部靠得住的人查。 几小时后，信息部的人把邮箱注册背后人的号码发到郭兴手机上，他手上一堆工作，还没来得及检查，程先生就开始打电话催了。 郭兴扫了眼号码，复制发到程先生手机上，程先生输入号码，拨通过去。 程墨看着私人号码有陌生来电，想了下，应该是父亲急了，他应该用自己邮箱发的，这样就不费劲查了。 他按下接听，没等他开口，程先生声音响起：“你想要什么？” “爸，是我发的。” 程先生听到熟悉的声音，看了眼号码，这才发现他根本不了解自己儿子，连他什么时候有别的号码都不知道。 这些东西要是程墨发来的，真实度就不用查了，但他担心背后的隐患。 “这份文件你是从哪里来的？还有谁知道？” “知道的那人已经死了，但王梅手下的那个陆及，倒是个隐患。” 程先生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放下心，程墨能把这份文件发给他，说明心里是向着程家的。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这几天怎么没回家吃饭？” “我出门了一趟。” 程先生猜他是冲着这些资料去的，语气软下来，六年了，费尽力气栽培的儿子不上进，反而被放弃的儿子处处为程家着想。 “程墨，你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身体好些就回来公司帮我。” 程先生打算带着他重新熟悉公司业务，以后给他安排个轻松点的职位，以后也能有点事做。 “再说吧。”程墨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中午，程太精心打扮出现在公司，她敲着总裁办公室的门，推开进去。 “老公，一起吃个中午饭。” 程先生发话：“把门关上。” 程太眼神有些热烈，他有时候喜欢刺激，想着最近他们很少那个，他是不是想在办公室……可惜她今天穿得保守。 她特地把门反锁，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们，她扭着腰走过去：“老公~” 她声音很腻人，她走到他身边，刚要坐在他大腿上，不经意看到电脑屏幕，上面有陆及的名字，她很敏感。 程先生看到她迟疑：“熟悉吗？” 程太回过神来：“老公，你在说什么？” “你手下那个陆及赶紧处理干净，要是被警察查到，会连累到我。” “老公，陆及干的事跟我没关系。”程太及时撇清关系。 “我说过女人有点野心是好事，但太过，就让人讨厌。” 程太从他眼神看到厌恶，她顿时演不下去，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他现在装什么。 “就算是我干的，我做这些不都为了帮你，如果没有你，你以为你这个总裁位置坐得那么顺利？”程太站直身体，走到他对面坐下。 程先生脸色难看，一副要教训她的模样，程太率先堵住他的嘴。 “别忘了，我们现在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为了这么件事跟我离婚吗？” 程先生经过她提醒，想起了些事：“我父亲的药。” 程太见他终于想起来，她走过去，抚摸他的脸：“说出去的话怎么能不作数呢，药我已经送过去了，现在老爷子应该吃上，你放心，他死的时候不会太痛苦。” 程先生用力抓住她的手：“你真是心狠手辣。” “那也是被你逼的，我要是不狠，程太的位置估计早就拱手让人，你现在大可以告诉老爷子药不对，但老爷子要是知道你有异心，你觉得他肯给你股份吗？” 程太见他犹豫，继续说道：“现在只有老爷子一死，股份就到手了，到时候你就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我打听过老爷子手里股份，他只给程墨百分之五，其其他还握在他手里。” 程先生脑子觉得不能和她继续错下去，心里却觉得她说得对，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有异心，他肯定什么都得不到。 程墨身体不好，等他一死，股份估计会给到宁千夜，老爷子没给多，也是怕程家落在外人手里。 只要老爷子死了，剩余的股份就是他的，野心冲刷了浅薄的父子情。 程太瞧着他脸色没那么僵硬，亲了下他的脸：“老公，我们去吃饭吧。” 程先生站起来：“走吧。” 傍晚程墨回到别墅，管家看到他们终于回来，高兴地准备一大桌，都是他们爱吃的菜。 叶睿白看到餐桌上还有自己爱吃的，很感动：“哪里都不如家里好，管家，你这厨艺越来越好了。” “多吃点，你们这趟都瘦了。”管家心疼地说。 程墨询问：“程家有什么动静吗？” 马锻走进来蹭饭：“没，两夫妻还是如胶似漆，关系挺好的。” 叶睿白停下咀嚼的动作：“程墨，这不对劲啊。” 程墨沉默下来是有些不对劲，父亲知道王梅真面目没闹，是不是默许王梅的做法。 他心里有些担心程家目前的情况，股份一直在爷爷手上，父亲在公司空有职位，没有实权，如果是王梅，下一步会怎么做。 程墨嗓音有些着急：“马锻，盯紧爷爷，王梅估计要对他下手。” 马锻欲言又止，他不上夜班，叶睿白开口：“知道你不上夜班，夜班人选我给你找好了。” 马锻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用饭盒打了些饭就出去了，管家这段时间每天到点就做菜，管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见他们还不回来，就会把做好的菜分给他们。 他们蹭饭都蹭习惯了，马锻刚走到门口，看到一堆人站着，他说道：“最后一份，我拿了，你们没有。” 这段时间蹭饭，他们都没买食材，冰箱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他们转身往回走开始点外卖。 宁千夜吃饱喝足，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程墨在旁边给她剥坚果，两人自然地相处着。 第236章 档案的秘密 楼上‘咚咚咚’发出撞门声，她抬头往上看了眼，起身上去。 叶睿白也被二楼动静吓住，他盯死那个特别布置的房间，这是鬼敲门？他浑身颤抖，怪阴森恐怖的。 宁千夜打开门，女鬼就要往外冲，她抽出腰间的玄冰铁链困住女鬼的身体，将它拉回来。 女鬼嘴里发出‘嘶嘶’声，似乎要和她拼命，她后退一步。 “你干什么，你忘记你是谁了？” “王强在楼下等我，我要是迟到，她会不高兴的。” “那你知道王强在哪里吗？”宁千夜询问。 它嘴里嘀嘀咕咕，说出来的内容有些神志不清，它慢慢往回走：“王强在哪呢？楼下、家里？” 宁千夜见她情况越来越糟糕，她拿出手机打给丁锐：“之前让你做的事，有进展了吗？” “我今晚约了阎王喝酒，宁姐，你等我好消息。” “行。” 宁千夜掐断电话，她回房间，拿了几张符，贴在她身上，做个禁制。 她始终想不明白，它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她得去丁锐那里找找资料。 她下楼找到车钥匙：“我去丁锐那里，晚点回来。” “我陪你去。”程墨抓住她手腕。 “不用，你在家里等我。”宁千夜说完，松开他的手往外走。 她推开丁锐办公室的门，拿到图书馆的钥匙，她走在走廊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往外走。 她张了张嘴，刚想喊人，乍一看已经不见边晓天的身影。 “最近他这么积极上进，大晚上出去用功？” 宁千夜没有过多在意，用钥匙打开门进去，找女鬼突然失忆的原因。 阎王殿 丁锐给阎王倒酒，阎王私下和阳间老油子长相差不多，大腹便便，有些地中海，肥头大耳。 阎王穿着灰色整套卫衣坐在椅子上，他拿起酒闻了下：“这酒不错，你那儿还有这么好的酒呢。” “这不是要和你见面，不是好酒也拿不出手。” 阎王拿起酒，笑容满面示意他会说话，几杯酒下肚，阎王说话有些大舌头：“我那老婆这脾气属实闹得久，耽误我喝酒。” 丁锐不敢大意：“这才喝多少你就不行了，这也不是你平时的实力啊，这酒度数还没之前白酒高。” 阎王晃了晃脑袋：“最近老婆管得严，不给我喝酒。” 丁锐听着，这是不常喝，所以酒量下来了，他怕阎王直接倒下，错过这个机会，他直接套话。 “阎王，那图书馆里的三个另类档案有什么特别吗？” 阎王坐直身体盯着他：“你带她去看过了？” 丁锐见他眼底没有半点醉意，吓得手里杯子落到地板上：“是我违规，我不该带宁姐去的，你处分我吧。” 这都被抓个现行，不承认也不行，早点承认说不定能从宽处理。 阎王瞧着他承认，这始终躲不过去：“那三个档案你们都看过了？” “只看了两个，宁姐和程墨的。”丁锐诚实地说。 “宁千夜是我的妹妹。”他说完，叹了口气。 丁锐瞪大眼睛，似乎听到了一个不敢相信的秘密：“你和宁姐，亲生的？” 他对上阎王坚定的眼神，他挠了把头发，嘀咕着：“这看着也不像啊。” “千八百年前我还没发福，和千夜长得很像的。”阎王执着地说。 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都怪他年少无知不懂事，有老婆就放肆，这不身材回不去了，他这人懒，也不想运动减肥。 “大约几百年前，千夜爱上了一个男人，但她每次都会因为这个男人而死，两人最后落入轮回不死不休，我把他们档案封存起来，是想保护我唯一的妹妹。 我没给她加任何情节，所有的结果来自她的选择，这是我给他们这段感情最大的自由，也算我支持她吧，以前我劝过她，这男人会克她，她性子倔，怎么都听不进去。 每次都因为他死掉，每次来我这，她都只有一句‘不后悔’真是气死我了。”阎王拿起酒自顾自倒起来。 丁锐怎么想都不对：“你不是姓封吗，宁姐怎么不跟你一个姓？” “封家唯一的女娃宝贝得很，跟我妈姓。”阎王不高兴地说。 他把酒一饮而尽，想想还生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惯坏了，做事一意孤行谁的意见都听不进去。 丁锐突然心里犯嘀咕，阎王对他那么诚实，这些不是他最大的秘密吗，还是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阎王已经很多年没有跟人说过这件事，这件事挤压在他心里太久，形成了一个疤痕，每次撕开些都痛不欲生。 “这些你不能告诉千夜，否则会干扰她的选择，要是这一世还是死，她应该也要学着放下了。” 丁锐小心翼翼地问：“那个男人是程墨吗？” “嗯。”阎王给他拿了新杯子，倒酒：“你今天来不是找我喝酒的吗？” 这时，门口突然出现声音：“老封，这么晚还不回家，你是不是偷偷躲起来喝酒了？虽然我们寿命很长，但你也不能这么作自己身体，公众号说了，喝酒容易肝硬化。” 阎王连忙喝完最后一口，放下杯子：“我得先走了，对了，千夜要是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让她去找封木。” 丁锐目光呆滞地点头：“哦，好。” 阎王走出去，就被老婆拧耳朵：“老婆，疼疼疼，你轻点，你别信公众号瞎说，我不会得凡人的病。” “万一呢，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你指望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信不信我把你这阎王殿拆了！” “信信，我信，老婆，你轻点，疼。” “不疼点，你都不知道收敛，走，回家睡觉，公众号还说了，熬夜容易猝死。” “老婆，都说我们不会得凡人的病，你得放松点。” …… 回家的路多长，他们一人一句说了多久，两夫妻过了百余年，依旧感情很好。 丁锐收拾好酒瓶带出阎王殿，他站在路边，冷风吹走了大半醉意，他晃晃脑袋，拿出手机打给宁姐。 “宁姐。” 第237章 出趟远门 宁千夜打断他的话：“我在基地图书馆，你快回来帮我找资料。” 丁锐被她打断，猛然惊醒，他差点就跟宁姐说实话了，阎王说不能跟宁姐说实话，不然会影响宁姐下决定，差点就害了宁姐。 “宁姐，我马上回去。” 从荒郊野岭到墓地这段路很偏僻，一般不会有交警蹲守，他喝酒开车也没问题，主要找代驾，代驾看到这地址未必愿意来，与其等着，不如靠着老司机车技上路。 丁锐一路开得很稳，平安停在墓地前，他往里走，在走廊撞见边晓天。 “大晚上你不睡觉，去值班？” 边晓天被他吓了一跳，心虚的应道：“对，今夜是我值班，我现在就回去睡觉。” 丁锐步伐虚浮地走进图书馆，看到宁姐蹲在地上找书，他走过去：“宁姐，你要找什么书，你告诉我，我给你找。” 宁千夜听到他说话，手抽出一本书，她起身，弯腰揉着膝盖。 丁锐着急地跑过去，蹲在地上：“宁姐，你怎么了？” “腿麻了。”宁千夜强行动腿。 丁锐伸手给她摁腿，宁千夜看着他今天如此反常：“丁锐，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他手停住，宁姐是怎么知道他有事隐瞒她？ 丁锐抬头对上她视线，见她目光澄澈，没有半点怀疑，按照他对宁姐的了解，肯定在炸他话。 “我不对你好点，以后谁给我卖命，宁姐，你找什么书呢？” “我就是觉得程墨母亲突然失忆，有点古怪，我来图书馆找找答案，你那边打听到什么？” 丁锐心虚地低下头：“阎王喝醉直接睡死，一段时间不见酒量还浅了，不过他告诉我，你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去找封木。” “那个道士封木？” “除了他，也没别人叫封木吧。”丁锐觉得阎王不会随便说个人凑数的，封木一定很重要。 宁千夜打开书，查询鬼魂突然失忆的原因，她看到如果有人在背后用巫术控制，鬼魂会突然失忆走向消失。 她查看巫术图案，和当时闯进去时看到一样，以祭拜地碑为中心，十字架，上面贴满符纸。 原来程太是为这个做准备，女鬼要是消失，程墨也就死了。 宁千夜看向丁锐：“阎王说的话能信几分？” 她身为阳间执事，却从未见过阎王，没跟他打过交道，不知道这人可不可靠。 “阎王平时就爱喝点酒，大话倒是不常说，可信的。”丁锐肯定地说。 宁千夜合上书，把书交给他：“你来都来了，帮我把这里收拾下，我先回去了。” 丁锐呆愣地点头：“宁姐，你早点回去睡吧，这里交给我收拾。” 宁千夜走到门口，意识到他今天真的很奇怪，竟然没有强行留下她收拾干净再离开，他不是最讨厌做这种琐碎的事情吗。 她转身：“丁锐，你今晚到底怎么了？有事你跟我说，别一个人扛。” 丁锐挥手示意她快回去：“宁姐，你赶紧回去睡吧，都不早了。” 宁千夜还是不放心：“那你要是想说的时候就跟我说。” 她看着丁锐点头，才往外走，她开车回到别墅，走进去看到客厅开着小灯，程墨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见他闭着眼睛，她握住他的手：“你怎么还不上去睡？” “我在等你，查到什么了？” “我们去找封木吧，就是和你家关系不错的那个道士。” 程墨努力回想，但实在记不起他的样子：“为什么要去找他？” “他说不定能救你的命。”宁千夜认真地说。 “好。”程墨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宁千夜看到他这完全相信的眼神，心疼地晃着他的手：“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留着我，能帮你赚很多钱。” “那倒是，卖你是个亏本买卖，我们上楼休息吧。”宁千夜牵着他上楼。 次日早晨，宁千夜早起，她收拾两个行李箱推出房间，这次估计要去挺久的，她收拾了足够的衣物。 叶睿白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宁姐，你这是做什么，搬家啊？程墨什么时候买了房子？” “不是，我们要出趟远门去西山。” 叶睿白不理解：“为啥要去那么远？” “封木跟我说，他住在西山竹林中，他那鬼地方信号都没有，我给他发信息，几十条也不见回一条，还是我们去找他比较好。” 叶睿白返回自己房间：“宁姐，你等我下，我马上收拾东西。” “这次估计去挺久的，多准备些。”宁千夜提醒。 程墨拎着行李下楼：“那里没信号，我让人现在就去开信号。” “修仙问道的人不应该被手机的琐事打扰，那么多竹林，他偏偏选择西山这块没被信号覆盖的地方，肯定是并不想被人打扰，我们得尊重老人家的意见。” 程墨想着去到西山没信号，他需要打两通电话：“展宇，祁家那块地建成后，按照我们说的去做，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无法工作，公司交给你。” “明白。”展宇只会觉得程总不想工作，估计是想专心陪宁姐。 他接着打给马锻：“盯紧爷爷那边，有什么异常，如果联系不上我，可以找展宇。” “好的，程总。” 程墨去书房把最后一点工作忙完，吃过饭他们就出门了。 叶睿白开着新车出来：“宁姐，这辆房车怎么样，里面的玻璃已经贴膜，可以降低紫外线，然后再拉上窗帘，太阳就照不进来了。” “这辆车上路是舒服，但一些小路未必开得进去，到时候还得靠腿。”宁千夜提前给他们打好预防针。 “那带两个折叠自行车。”叶睿白提议。 “为什么不是三辆？”她也会骑啊。 “浪漫。”叶睿白给程墨使了下眼色，转身就出门采购。 宁千夜完全不能理解，转身看向程墨：“什么浪漫？” 程墨挑了下眉：“偶像剧看多了吧。” 管家知道他们又要出门，准备了很多东西，都是现做好，各种酱菜，一星期饭菜，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管家为了他们操碎心。 第238章 帮不了 这次出远门，得有人轮流开车，所以就把林轩带上。 他们一出门，程太那里就收到消息，可她心里分得清事情轻重，现在只要拿捏住老爷子，整个程家就是他们的。 老爷子的事自己老公也有份参与，这个把柄她会好好利用，眼看事情都在她掌握中。 程墨的存在已经威胁不了她，但她也不会让程墨过得太舒服。 程太给自家老公送午饭，她坐在椅子上：“老公，我听说程墨又收拾行李出门了，他最近总出门，不会在外面干什么事吧。” 自从程墨把陆及的事告诉他，足以证明这孩子心里是有程家的，王梅对他来说始终是外人。 他以后也是会把程家财产留给两个儿子，这件事跟她没太大关系。 “你每个月给他多少零花钱，他能干什么？” 程太向来对程墨不大方，每个月零花钱都是死扣着给，他确实没有多余的钱干嘛，但他最近是不是有点野。 “老公，程墨的性子你是了解，可你了解宁千夜吗，她出生在农村，那里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难保她心不正，她要是带坏程墨……” 程太没有把后面的话说话，她知道有时候女人话说一半，刚刚好就行，男人不蠢，会自行脑补。 这要是她的话说得没刺激到他，效果就一般，自己脑补的才是最狠的。 程先生停下手里的工作，拿起座机打给助理：“郭兴，查一下程墨去了哪里。” 郭兴接到这通电话有些莫名其妙，程先生很少上班时间会提起程总。 他借着到楼下买咖啡，打电话给程墨：“程总，程先生突然要查你行踪。” 程墨很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如果不是认识千夜，他这辈子估计都不清楚自己的病是怎么回事。 他即便实话跟父亲说，是父亲的枕边人让他变成这样，估计父亲不会相信。 “就说我病发，去C城找老中医。” “是，程总。”他拿出手机付了钱，拿着咖啡往回走。 他把咖啡放到自己办公室里，去敲总裁办公室门，他看到程太也在，欲言又止。 程先生见他半天不说话：“是不是查到程墨行踪了？” “是的程总，程少去C城看中医。” 程先生沉默片刻：“他身体又不好了吗？” 程太听着，心里乐了，看来那些符起效果，程墨早该死了，她眼神闪过一丝阴毒。 程先生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他恭敬地退出办公室，顺便关上门。 程先生看着准备开口说话的太太：“你有时间关心程墨，也不至于连他去看病都不知道。” 程太憋着怨气，他还是程墨的亲生父亲呢，他不也一样对程墨不上心。 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他只能管自家人的事，外人她可没心思管。 但她不能说出这种话，外人眼里，她是个善解人意的程太和宽容大度的后妈，她不能砸了自己人设。 程太现在和他成为盟友，很多事情可不像以前那么惯着他：“你吃完没，我要回去了。” 程先生见她最近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以前觉得她还挺适合娶回家的，现在就觉得开门让一匹狼进家了。 程太看他放下筷子，收拾餐具离开他办公室，如果她不收拾，按照自家老公性子，肯定会把餐具扔垃圾桶，这可是花不少钱买的，保温效果很好，她还没想败家到这种程度。 程先生看着她出去，拿起手机打给程墨：“听说你去看病，你身体怎么样？” “调养就好，爸，我给你发陆及的资料……” 程先生知道他想要问什么：“陆及始终是个外人，给点钱，把事情揽下来就好，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程家，最近我在谈项目，不能被这些事分心。” “嗯。” 程墨应了声，父亲做事方式，习惯性用钱解决，但有些事，钱解决不了。 他挂断电话后，宁千夜接到覃天立电话：“陆及很可能就藏在程家，这段时间我们设伏，一直不见他出现，你不是能出入程家，你帮我这个忙。” “这会儿帮不了，我带程墨去外地治病，回来可能半个月过去了。” “他什么病啊？这里的医生不能治吗？” 覃天立埋伏在程家别墅附近，最近真是有些内热上火，蹲得人都没耐心了。 他听到她不在这座城市，急得都想给她介绍治病专家，但想想就程家这人脉，什么专家请不过来，他才闭了嘴。 “治不了，要不，你等我回来帮你？” “我现在要是撤警力，也就真被陆及跑了，这件事我想办法吧，你，专心给他治病。” 挂断电话后，覃天立下车抽根烟，程放开车法拉利经过他身边，降下车窗跟他打招呼。 “覃队长，在这里干嘛呢？” 覃天立看到他这张脸更窝火了：“程放，劝你不要招惹警察，否则我现在就开始查你，你信不信。” 程放来不及拉回车窗，立马开车进家门，深怕晚一秒，他真要查到自己头上。 覃天立闻着车尾气，骂了句：“怂包。” 他抽完烟回到车里，队友询问：“覃队，我们总这么蹲着也不是办法。” “让经侦查一下程家，顺便帮我们找个人。”覃天立想到要麻烦经侦那批人就头大。 程放下车后骂骂咧咧进家门：“回来还遇到警察真是晦气。” 程太坐在沙发上喝着贵妇茶：“祁莉呢？” “她说最近想住在娘家。” 程太听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说要住娘家，你就真不管了，你不会跟着去住吗，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妈，你不都有办法了吗，我还得靠孩子上位？”程放不以为意。 “你懂什么，做事情就得瞻前顾后，不能指着一条路走到黑，万一有变数，也好应对。” “知道了吗。”程放上楼。 “你每次只知道口头说说，就没点实际行动，还不快去。” 程放拿着车钥匙转身下楼，走出大门，亲妈的声音就传来：“不许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疯玩，我要是知道，断你一个月零花钱。” 第239章 三个版本 “知道了妈。”他没好气地应道。 这时，经侦队长闯进家门，拿出搜查证：“我们接到举报，程氏集团账目有点问题，我们需要搜查屋子。” 程太站起来：“你们凭什么搜查我家，出去！” 门外的保镖分散占满屋子的角落，他们堵住警察，不让警察搜查。 经侦队长也不是吃素的：“程太，你要是阻止我们工作，我们可以以妨碍公务罪名告你。” 程太也不甘示弱：“我还没以擅闯进我家的罪名投诉你们呢。” 经侦队长开口说道：“没问题，等我们搜完整个屋子，欢迎投诉。” 程先生这时候回到家，看到一堆警察，了解事情后发话：“让他们进去搜，但要是搜不到，还请给我个解释。” 经侦队长知道他不是好忽悠的人，他不露怯：“会的。” 他挥手示意让兄弟分开找人，他带队径直上了二楼书房。 程先生靠近她身边压低声音问：“之前让你处理好陆及，陆及没在家里藏着吧？” 程太看着四处乱窜的警察，他们不是来账目的吗，怎么来查陆及。 程先生见她不说话心里没底：“警察就是一家人，你到底处理好陆及没？” 程太回过神来，有些心虚：“老公，我当然听你的话，处理好陆及了。” 实际上她不放心，一直让陆及藏在程家，她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程太看着他们集中楼上，她悄咪咪绕到后院，程太扒拉开藤蔓，露出一扇铁门，她手伸进镂空的铁栏杆里，摸索到铁栓，把门打开走进去。 这时，有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多谢程太带我们找到陆及。” 程太转身看到陌生面孔，另一堆人：“你们警察可真有意思，一批还不够搜查屋子，又来一批，真把我这儿当警局呢？” 覃天立已经爬墙等她很久了，经侦的人一到，肯定会搞程太心态，这人一慌露出的马脚就多了。 他手下那些人跟着他在程家别墅附近蹲点很久，人都累麻了，现在已知人就在里面等不了一点。 程太见他们要上前，立马挡住入口：“你们干什么？” 他们出示陆及的通缉文书：“我们怀疑陆及就藏在里面，还请程太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他们说完，直接扒拉开她闯进去，程太着急地跟进去，狭小黑暗的空间，灯光打开，一眼看完。 仅用水泥糊过的墙壁，紧贴着铁床，旁边是个简易柜子，还有张吃饭的桌子，上面没有任何灰尘，符合人为生活痕迹。 但他们得走程序，法证部门的人拎着箱子上前，拿出工具采集细节。 他们扫过任何可能留下指纹的东西，却发现上面很干净。 程太看到他们操作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进来那刻发现陆及没在，顿时觉得当初救他是最值得的投资。 法证部的人走到覃天立身边，压低声音：“覃队，这里没有任何指纹，有人可以打扫过现场。” 覃天立眼神示意他们再仔细些，看看有没有别的证据。 他们研究过陆及，觉得这人谨慎、具有反侦察能力，不好对付。 程太见他沉默那么久，要是找到什么，早就问话了。 “我告诉你们，你们擅闯我家这件事没完，这里有你们要找的人吗？要是没有，你们警方必须要给我个解释。” 覃天立肩上顶着压力，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件事本就是擅作主张，要是毫无收获，局长那边还真是过不了关。 他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仔细找了三遍，这里面是陆及亲自打扫，根本没留下任何痕迹。 他们无功而返，经过客厅，覃天立和经侦队长对视了一眼，经侦队长开口：“这些资料我们会带回去调查，没什么情况就会交还。” 程太追上来不依不饶：“我要投诉你们，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两队长回了个头，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事情已成定局，不会因为他们卑躬屈膝这些有钱人就会放过他们。 除非能拿出有力的证据唬住他们，这才是他们目前最头疼的事。 他们走出程家别墅，经侦队长让手下把资料放进车里：“我这里还有点收获，你那边怎么办？” 覃天立安慰自己：“等着被处分呗，这个陆及能逃那么久，还帮程太干了那么多事，没那么简单。” 次日，程太像警局发律师函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惊动了整个时政新闻圈。 时政圈带动了娱乐圈，程家成为所有人焦点，覃天立承担所有压力，公开跟程家道歉。 娱乐圈挖出程家两个儿子的婚礼现场，对比之下程墨的婚礼显得寒酸，不入流。 一时间程太成为众矢之的，记者等在程家别墅门口，只要程太出现，无数的话筒靠过去。 “据说程少在巅峰期退下来是去国外留学，回国之后，为何不回程氏集团，反而让一个娱乐圈的小少爷进入公司？” “是程墨不愿意回来，别看他那会儿锋芒毕露，私下压力也很大。”程太从容回答。 “程家两位公子婚礼准备又该作何解释呢？” 程太微笑着说：“程墨这人从小主意大，婚礼是他准备的，他不让我插手，但事后我有补给他们。” 听到这个‘补’字应该就是钱财方面，记者依旧不肯放过她，一个个都想扒开她身上的皮看到骨头。 “关于程氏集团未来接班人，程总比较偏向哪位公子？” “这个，我丈夫身体还好在，暂时不考虑这些。” 程太婉拒他们这个话题，她在镜头亮相后，坐进车里离开。 第二天关于程墨和程太关系，出现三个版本，一种是母慈子孝，程墨退下来是因为抑郁症，程太是让他做自己高兴的事。 一种是恶毒继母，为了亲生儿子，用尽手段打压他离开。 最后一种程先生不想退位，经过多年枕边风，开始针对程墨，程墨为了自保离开程家。 这场豪门宫斗剧，所有人都站在程墨那边，一时间程墨成为流量密码。 第240章 你在威胁我 吃瓜群众越聚越多，意味着这件事还没完，野生记者为了抓住这次热度，乘胜追击出了一期，把程家两位公子拉出来做对比。 ‘两位公子同样进了公司，但是表现却大为不同，程墨在位的时候，发展了多个项目，股票涨势非常好。 而程放进入公司，就和秘书搞上了，据说那秘书隐婚，这件事被爆出来，程放也只是玩玩而已，生怕这件事引火烧身才和女秘书分手的。 可见一个专心搞事业，一个专心搞女人，两个儿子始终不在一个频道。 如果程总想要程放接他的班，估计公司就快不行，找个儿子做掩护。 那肯定不能是程墨，因为程墨会让公司起死回生，程放才是准确的背锅侠。’ 网友吃瓜特别理智，已经现成给娱乐记者提供素材，网络是有记忆的。 程放醒来习惯性拿手机刷看今天的热点，他看到自己莫名上了热搜，本来还挺高兴的，点开一看，脸黑如锅底。 他衣服来不及换，急忙开车回家，门口已经被记者堵住，他在车里看着保安疏通道路，才进屋。 相比他，程太显得过分冷静：“祁莉没跟你回来？” 她查了昨晚没有他去鬼混的消费，就他平日零花钱，根本供不起他吃喝玩乐的开销，还以为他真去哄祁莉。 “我昨晚去哄她了，他们压根没让我进屋，祁莉不见我。” 程太恨铁不成钢：“现在我们程家处于风口浪尖，任何事情都不能出错，你还不赶紧把祁莉接回家，一直住在娘家算什么事。” 程放习惯性搞不定的事情就交给母亲，而他安心躲在身后坐享其成。 “妈，我搞不定祁莉，要不你去。” 程太这次是真忍不了，她拿起抱枕扔过去：“我能帮你一时，就你这不争气的样子，祁莉回来还得跑，自己老婆自己哄回来。” “妈，你就帮我这次，不然我真没办法了。”程放捡起抱枕，上前放回原位，语气软软地哀求。 程太看着自己儿子这样，又心软：“等下我就去祁家，我倒要看看祁莉想干嘛。” 她拿出震动的手机，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她这几天不敢联系陆及，就怕被警察知道，这个陌生号码很可能是陆及打来的。 她拿着手机回房间接听：“喂。” “是我，程太，我现在已经安全，跟你说声。” 程太觉得他还挺能做事的，这样都被他躲过去，这人还能多用一段时间，对于能用得上的人，她向来大方。 “我给你转一笔钱，这段时间你就躲在外面，对了，帮我查一下，程墨是不是真的去了C城。” “是，程太。” 通话时间不宜过长，就怕被人抓到把柄，直奔主题，说完就挂电话。 程太直觉，程墨是她一手造成的，可不是普通的中医就能治，他们肯定在隐瞒些什么。 此时程墨和宁千夜窝在床上，程墨拿出手机看到这两天的热搜。 宁千夜心里也有担心的事：“程太应该不想你压程放一头，这次出门可能不太顺利。” 程墨给郭兴发了条信息：程太可能怀疑上你，你准备说辞。 郭兴立马回复：明白！ 他们现在行驶的路线能去的地方很多，为了掩饰行踪，他们特地就近停车，买了旅游区门票，打算玩一玩。 陆及很快查到他们根本不是去C城，他立马把这件事汇报给程太。 程太心里直犯嘀咕，他们无端去旅游区玩做什么，她不信他们单纯出去玩。 她让陆及盯紧他们，有什么情况告诉她。 不过刚好这件事试出郭兴不可靠，她拿着午饭到公司，想来个措手不及。 只是她没想到程墨已经预判了她的行为，此时郭兴冷静得很。 程太把午饭摆在老公面前：“老公，程墨压根不是去C城治病，他们去了相反的方向。” 程先生首先质问的是她：“你怎么知道？” “是你说我不关心程墨，我就派人去查了下。” 程先生就当她说的是真的，他目光落在郭兴身上：“你为什么说他在C城看病？” 郭兴开口：“那天我工作实在太多，你让我查程少行踪，我偷了个懒，直接打给程少问他去哪了，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程先生狐疑地打量他，这人用得顺手，他几乎忘记这人是怎么来的了。 郭兴以前跟过程墨，他们那会儿独立完成项目，配合得很好，后来程墨身体不行，父亲逼着程墨把项目交出，程墨让郭兴和他交接。 他用得顺手，索性就把郭兴留在身边当助理，所以他还有程墨的联系方式不出奇。 但这人还是应该敲打敲打，免得出卖他：“你现在已经和程墨没关系了，你要记住谁给你发工资。” 郭兴恭敬地点头：“下次不会了。” 程先生给他使了下眼色，让他离开，程太见门关上，煽风点火：“老公，他都和程墨直接联系，难保不把公司情况也往外说，这人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这段时间不能再出幺蛾子。” “老公，公司那么多能干的人，可以让他们跟郭兴一段时间，也好分走郭兴手里的活。” 程太算盘打得啪啪响，要是能把郭兴拉下来，换上自己的人，就更好。 她原本以为郭兴是她的人，没想到他还能和程墨联系，这人她是不能再用了。 程先生紧闭着嘴唇，说什么都不答应，程太无趣地走出办公室。 走到电梯门口，郭兴走过来：“程太回去啊。” 程太对他并无好脸色，吃里扒外的东西，她一定会炒他鱿鱼。 电梯门打开，郭兴跟着走进去，这里是总裁专用电梯，不会有中途停的情况。 郭兴大胆地说：“程太想炒我鱿鱼，你让我干的事可不少。” 程太不满的皱眉：“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离开，你让我干的事，程先生未必听，但媒体肯定感兴趣。” “你在威胁我。”她眯起眼睛，暗藏杀机。 “只是自保而已，我需要这份工作，还请程太给我次机会，程少已经是过去式，我不会为了他毁了自己前途。”郭兴一副拎得清的模样。 第241章 你想要什么？ 程太挺直腰杆，傲慢的姿态：“那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老板每日行程发给我。” “好的，程太。”郭兴毫不犹豫应下。 程太开始打量他，这人拿不准是站那边的，要是他在公司能帮上一点忙也不错。 此时宁千夜挽着他手臂，走在木廊上，两旁长满油菜花。 宁千夜深呼吸，浑身放松下来，她感受到身旁的肢体很僵硬，她仰头看着他。 即便在这么优美的环境，他还是不能放松下来，宁千夜和他十指紧扣轻轻晃动他手指。 “门票钱也给了，我们就舒舒服服地看风景。” 程墨应了声看向远处的那抹黄色，宁千夜依靠在他身边，叶睿白绕到他们身后，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宁千夜余光瞥见他鬼鬼祟祟的身影，扭头，叶睿白意外拍下她回眸瞬间。 “叶睿白，你在干什么呢，过来看风景啊。” “来了。”叶睿白走过去，站在宁姐身边。 他们三人走到木廊尽头，看着夕阳落下，入夜后，山谷的温度寒风瑟瑟，他们回到了车里。 叶睿白拿出三盒饭去加热，他靠着桌面，拿出手机，把今天拍的照片发到程墨手机上。 程墨收到信息铃声，拿出点开看，是他们的合照，每一张在夕阳下衬托得很温馨。 他喜欢被千夜这么靠着，他希望千夜能一直这么靠着他。 叶睿白端着热好的饭过来：“你们哪里像谈恋爱的情侣，连张合照都没有，你们除了结婚照，还有别的同框照片吗？” 程墨直接把联系软件图片换成他们的合照，宁千夜看着他操作。 “我还听说过一句，秀恩爱死得快呢。” 程墨瞪着叶睿白，这小子不安好心。 “冤枉啊，我这是做好事不留名，你不喜欢就删了。”叶睿白立马说道。 程墨是喜欢照片的：“这照片照得不错，这个月给你加点工资。” 叶睿白属实是没想到，提了那么久的加薪没下文，这拍了几张照片，突然戳动老板的心。 他笑眯眯地说：“老板，有需要尽管提。” 这拍照技术他是认可的，他能保证以后他们的照片技术绝对不输现在。 他们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玩手机，程墨拉起隔层，叶睿白睡在外边沙发组成的床，底部最大的空间留给他们。 宁千夜握住他的手：“如果这次能解决你的病，你最想做什么？” “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要告诉全世界的人，宁千夜是他的女人。 宁千夜想到他们的婚礼，她临阵逃了，还被师兄软禁，最后以闹剧收场。 这件事上她对他有愧：“程墨，等你好了，我们就旅行结婚吧，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程墨亲吻她手背：“每到一个地方，你就穿上婚纱嫁给我。” 宁千夜认真地点头：“好。” 这是他们的一言为定。 次日醒来，程墨下车呼吸新鲜空气，看到马路不远处有辆黑色的车，靠边停着。 叶睿白顶着鸡窝头下来吃早餐，吃完再管理形象，程墨跟他说了几句。 叶睿白手拿了个包子朝后面车子走过去，他敲着车窗，车窗很快降下来。 他手撑着窗户，咬着包子，肉香味瞬间溢出来，车内的人闻着都饿了。 “兄弟，跟你商量件事呗，你打个电话给你老板，我们有话跟他说。” 他们不是不守规矩的人，收钱就得办好事：“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走开。” 叶睿白拿出手机：“跟了我们多久了，这行车记录仪有吧，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把自己仔仔细细调查一遍。” 司机一看他输入报警电话，立马慌了，这年头挣点钱也不容易。 他伸手摁住叶睿白的屏幕：“大哥，有话好说，别动真格的啊。” “现在能好好聊了？”叶睿白问道。 他拿出手机一脸为难地打给老板：“老板，这事我们没办好，被发现了，对方要跟你通电话。” 得到允许后，司机下车，跟着他到房车，程墨拿过手机：“陆及，没想到还是让你逃了。” “我和你不同，你出生就是万众瞩目，而我是地沟里的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终日不见光，我别的不会，逃生的本事肯定比你强。” “你想知道李清子真正的死因吗？” 这个名字像在他这里消失了很久，又突然翻新，那种窒息的痛感很明显。 陆及握紧拳头，努力压下痛感：“你已经查到她了。” “警方那边对案件绝对保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李清子只是个死人，我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陆及不屑的语气。 “因为你在意，我给你三秒考虑，凡是派来跟踪我的人，我都可以干掉，我只是想用不见血的处理方式。” 程墨把话说完，三秒时间也到了，等他答案。 陆及听到他声音停止，心跟着狠狠颤动了下：“你想要什么？” 程墨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隐瞒我这次行踪，我告诉你李清子真正死因。” “好。” “你杀了她父亲之后，她得了抑郁症，被接到叔叔家里，抑郁症病人是很折磨人的，他们言语上有些刺激她，她才自杀。” 陆及对她的死耿耿于怀很多年，他总觉得他没有错，如果他不杀了她那个父亲，总有一天被打死的就是她，他这是在帮李清子。 可是杀人之后，警察通缉他，他不能再光明正大见她，他只能逃跑，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稳定下来就去接她。 回到渔镇就听到她死的消息，他哀求叔，让他留下来送清子最后一程。 看着清子骨灰入土为安，他本想一死了之，可他总觉得没脸去见清子，浑浑噩噩活了下来。 这块伤疤在他这里已经结痂，他以为自己能重新开始，没想到掀开伤疤，滚烫的鲜血向外涌出，致命的痛。 陆及挂断电话，手臂垂在腿间，目光空洞，脑袋不停撞着墙壁，眼底满是后悔，他应该要带她一起离开的，是他害死了清子。 第242章 尽快到西山 程墨把挂断的电话，扔回司机手里，司机脑子一顿迷糊，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什么，谁死了？ 叶睿白盯着杵在原地的司机：“怎么不想走，是想我让警察过来请你走吗？” 司机回神，麻溜地往回跑，启动车子掉头离开，车速快快的。 叶睿白佩服地给他竖起大拇指：“不出汗就解决这件事，有点不像你做事风格了。” 程墨缓缓说道：“千夜说了，今生的孽，会变成来世的祸，少干坏事，下辈子能投胎到好人家。” “什么，宁姐怎么没跟我说过，这种事情怎么能瞒着我呢，我现在干好事应该不算晚吧？” 程墨嫌他聒噪上了车，拉上隔层，他看到千夜还在睡，俯身没忍住亲上去。 他想下辈子当个富家公子，让他们相遇的时候，她就有花不完的钱。 程墨想想自己手上沾过鲜血，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要是下辈子他出身不好，那他会努力在自己最好的时候遇见她，再给她钱花。 宁千夜感觉身体时不时发痒，像是有什么问题，她睁开眼睛，对上他视线。 “你醒了。”她手勾住他脖子。 程墨低头吻上她嘴唇，她习惯他的触碰，在他手摸向她腰时，她自然地抱住他肩膀。 得到邀请，程墨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宁千夜手臂稍微用力，明显动情了。 宁千夜眯开眼睛看到不是熟悉的环境，手抵着他胸口：“还在车上。” 程墨感觉她抗拒得厉害，手臂撑着床单，分开了些距离。 他啃咬着她锁骨，嗓音极致克制：“千夜，我好难受。” “不能在车里。” 程墨握着她的手往下移，哑声说道：“帮帮我。” 半个小时过去，宁千夜手酸得很，她咬牙：“我不要了。” 程墨哄着她：“再坚持下。” 她的手机响起，宁千夜松手拿起手机，接听：“哦，好。” 宁千夜下床：“叶睿白热好饭菜了，吃完我们继续出发。” 程墨盯着逃跑的女人，他只能自己解决…… 宁千夜在洗手间洗了好几遍手，打开门，就撞见程墨。 程墨搂着她的腰，推着进去洗手间：“事情做一半就跑了？” “影响不好。”宁千夜手撑着他胸口，不让他再靠近一寸。 程墨用力吮吸她红润的嘴唇，她软嫩的唇瓣瞬间红肿。 过瘾了，他才松开她，他们两人下车，坐在椅子上。 叶睿白古怪的眼神打量她嘴唇，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拿起桌面上的饮料喝。 他见宁姐用易拉罐挡住嘴，不好继续看下去，视线转移看别处。 程墨给她拿了草莓，她端盘开吃，草莓汁水沾上嘴唇，看上去更加红艳。 程墨在旁边看着眼神黯下来，宁千夜被盯得不自在，见桌上唯一的草莓，全在她手里，以为他想吃，拿了一颗给他。 他低头咬住草莓尖尖，抬眸间多了丝暧昧，他现在想吃的不是草莓。 宁千夜把剩余的草莓全部推进他嘴里，掌心捂住他的嘴：“吃。” 叶睿白见他欲求不满的样子：“我们是不是当电灯泡了？我记得车里有帐篷，林轩，要不然我们今晚露营吧。” 林轩没什么意见，他哪里都能睡着。 宁千夜被他说得再厚的脸皮也红了一圈：“没有的事。” 程墨觉得都是男人，应该能懂的：“今晚你们就睡外面，别打扰我们。” 宁千夜拿起一颗草莓塞进他樶：“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做什么的。” “找一个叫封木的道士。”叶睿白回答。 “人都没找到，而且也没把握能不能解决程墨身上的问题，现在不是放松开玩笑的时候，而且程太那边也不好过关。”宁千夜皱着眉头说出他们要遇到的困难。 叶睿白开始分饭菜：“程太那边已经让程墨解决了，现在就看封木那边能不能解决我们的问题。” “怎么解决的？”宁千夜看向他们，她睡一觉就解决了？ 程墨握住她的手，眼眸里的热度逐渐冷却，拖着这副病恹恹的身体，给不了她什么承诺，还是解决这个问题再说吧。 “吃完赶路，尽快到西山。”程墨发话。 餐桌上一圈的人，收敛了情绪，快速吃饭收拾东西上车去。 林轩和叶睿白轮流开车，两天后到达西山，他们向当地人打听竹林方向。 他们顺着当地人指的方向越来越偏，这条路上几乎没看到什么车往来。 林轩把车停在竹林入口处，这里有明显人为走出的小路：“这路车子是开不上去了。” 宁千夜下车，打量上竹林的路：“这路自行车也不行，只能靠走的。” 他们只要不让光线透进车里，到了晚上女鬼会寻着程墨身上的气息跟过来，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宁千夜扭头看向他们三个男人：“体力可以吧？” 林轩和程墨经常练拳，体力更是没的说，倒是叶睿白，自从宁姐住进来，他晚上能睡好觉，他就开始犯懒，腹肌都不明显了。 他好歹是男人，决不能在这时候认输：“宁姐，我们体力好着呢，就是担心你会累。” “我以前在村子里经常上山摘蘑菇、野果，这点高度对我来说小意思，既然都没问题，那我们就出发吧。” 宁千夜在前面带路，她拿出罗盘定位，叶睿白凑过去：“宁姐，你在看什么呢？” “道士住处是有讲究的，太阳东升西落，坐北向南是最佳。” 叶睿白在旁边继续问：“还有呢？” “依山傍水，要是能遇到小溪，沿着而上，说不定能找到封大师的住所。”宁千夜确定方向在前面带路。 他们在竹林里走了一小时，只是走了四分之一路程，这里的竹子疏密刚好，一看平日就有护理过。 她更加肯定，这片信号没覆盖的地方，肯定有人常年居住。 叶睿白看着前面走的三人，他扶着一根竹子喘气，他不行了。 “宁姐，你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宁千夜汗都没出，怎么可能累，她回头见叶睿白落后一大截。 第243章 找到他的住处 宁千夜双手叉腰：“早知道你那么差劲，还不如留在车里守着。” 叶睿白听到，留在车里不就是要跟女鬼独处嘛，他会害怕的。 “宁姐，我就是最近没睡好，体力不行，我休息下就好。” 宁千夜视线落在他头顶上：“叶睿白，你千万别乱动。” 叶睿白听到丝丝拉拉，像在拉扯塑料薄膜的声音，他脖子僵硬的往上看，一条青蛇盘旋在他头顶，朝他吐信子。 他吓了一大跳，屁股直接坐在地面上，青蛇身体快速下降。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两男人都缺乏野外生活经历，还是宁千夜最先反应过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去，拿出晒干的竹枝阻挡青蛇靠近他。 青蛇沿着竹枝蜿蜒靠近她，宁千夜手直接拿捏蛇头，她抓住蛇身往远处抛。 干完这些叶睿白还坐在地上没回过神，她朝他挥挥手：“走啦，你还等那条蛇找小伙伴来问候你？” 叶睿白顾不上身体疲惫，立马站起来，一刻都不敢多待，跟在她身后。 宁千夜扭头，见他像极受委屈的小娘子：“入夜这里肯定更多蛇，所以我们得赶紧爬上去。” 之后的路程叶睿白再累都没喊过休息，一口气爬到半山腰，这里有条小溪，水清澈见底。 他们走过木板搭建的小桥，能看到青蛙蹦走的画面，小溪里还有拇指大的鱼儿在游泳。 宁千夜拿出罗盘，顺着小溪往上走，竹子变得越发稀疏，可能是有些挡到房屋光线。 他们埋头往上走，穿过稀疏的竹子，就看到用竹子搭建的竹屋。 宁千夜站在门口：“有人吗？” 屋里走出来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你们找我师父吗？不巧，我师父去修理竹林，没个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你有办法联系上他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她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再给他们倒水，她下山去买过东西，知道回家的路不好走，可把他们累坏了。 他们四人拿着水一饮而尽，他们的确口渴，她再给他们倒水。 “你们来到这里，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师父，我叫他回来。” 她从房间里拿出古代发送信号的竹筒，她打开盖子点燃，火苗冲上天空绽放，响彻整个山头。 “我叫蛮蛮，师父看到信号，两天以内应该回来了，我收拾两间房给你们住下。” 宁千夜微笑着说：“谢谢蛮蛮。” 入夜，他们觉得找个人很容易，没想过这条路会从早走到黑，而宁千夜从小就在山里蹿找吃的。 她想着要是到了晚上他们还没找到，可以先找个地方休息，所以他们只带了氧气瓶，全程由林轩背着。 蛮蛮出去一会儿，扛着一根竹子回来，她把竹子按节砍下，洗干净，往里塞红枣鸡、香菇、米。 她数了数人数，多做了些，宁千夜看到，挽起衣袖过去帮忙。 “有笋吗？” “冬笋是挖一餐吃一餐，今天我还没去挖，干笋可以吗？”蛮蛮询问。 “可以。”宁千夜点头。 宁千夜进去看到腊肉，弄了一节下来，切片炒干笋。 “封大师还吃肉呢？” 她还以为像封木那样的大师为了修行，应该会戒肉。 他们这些半吊子，戒肉大可不必，他们没那个慧根，所以该吃吃该喝喝，睡醒一觉继续干活。 蛮蛮闻到香味走到厨房窗边：“我师父不吃肉，这些我吃，我师父说我没有慧根，不必戒肉。” “你没有慧根，他为什么还收你为徒啊？” “可能我比较可怜，听说我父亲是赌徒，母亲受不了这种日子跑了，我父亲把我卖给人贩子，我觉得卖给人贩子，说不定都比跟在他身边过得好。 可惜我命真不好，警察把人贩子抓了，他们为那些孩子找到家人，唯独我，迟迟没人认领，我爸不认我，后来我师父经过警局，把我带回来养着。” 这个封大师倒是菩萨心肠，他应该会帮程墨的。 宁千夜把菜装进盘子里，她跑进去，负责端盘：“那你后来有再你父亲吗？” “我跟师父过得挺好的，见面说不定会让我难过。”蛮蛮觉得只享受当下没什么不好的。 这点倒是和宁千夜对上了，有些感情真的很奇妙，明明两人从未见过，但相见恨晚。 蛮蛮端着饭走过来，她把用竹子临时做的筷子递给他们：“我师父一日三餐只吃竹筒饭，不沾荤腥，我有时候会用植物油和辣椒炒笋干，放进竹筒里，变着法给他做饭吃。” 叶睿白爬山耗尽了所有力气，闻到饭香肚子配合的叫了几声。 他大口吃着饭：“当你师父还挺幸福的。” 蛮蛮骄傲地说：“那是，我师父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我自然要对他更好。” 宁千夜夹菜进她碗里：“你尝尝我手艺。” 坐在旁边的程墨皱起了眉头，她们才认识多久，就这么亲密了？ 程墨轻咳声，没引起她注意，他放弃了：“千夜，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菜？” “我会，只是平时懒，现在的速食产品已经很发达了，解放了双手。” 父母死后，她的生活翻天覆地，吃百家饭总要学着干点活，别人愿意给口饭吃，不能把自己当主人。 叶睿白见他眼巴巴等着：“宁姐，程墨离菜远，你帮忙夹一下。” 宁千夜夹了一大坨干笋混杂着腊肉放进他碗里，程墨浅尝了口，味道很香，很好吃。 叶睿白跟着吃：“宁姐，你这手艺太好了，完全能跟管家比。” “夸张了，管家做得比我好吃多了，我就只会做一两样。” 小时候经常帮邻居打下手，最喜欢村子摆酒，她能吃到肉，很奇怪，小时候干得得心应手的事，长大之后就不愿意再碰了。 出来工作后，她就没有再碰过锅铲，出租房里，只有一口汤锅，和热水壶，方便煮泡面，吃各种速食产品。 吃饱喝足，山里早晚温差大，天彻底黑完，就不能在外面待，寒风吹过骨头都像被冰锥扎过，又冷又刺痛。 第244章 该如何给他续命 屋内中间放着火盆，上面烧着柴火，竹屋瞬间暖暖的。 蛮蛮给他们房间生完火，就准备回房了，走到门口想到什么。 “你们要是想洗澡，得额外烧水，不过这里平日只有师父和我两个人，卫生间只有一个，你们得看着分配。” 他们这一路习惯洗澡，要是不洗澡，大家身上都不舒服。 烧洗澡水这种粗活自然分配给她和叶睿白，林轩还没给程家当保镖前，家里是小康水平，只要大学毕业包房车，顺带继承家里小公司。 但林轩觉得他的生活可以过得再精彩些，于是就到了程家，然后跟到了这儿，要这两位少爷动手是不太可能的，估计还得帮倒忙。 水烧开，程墨先洗，然后依次洗完，最后只有叶睿白在守锅。 一觉睡醒，蛮蛮把粥煮好，他们醒来就喝了碗热粥，身体暖暖的，特别舒服。 蛮蛮拿着背篓出来，宁千夜看到：“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挖冬笋。”蛮蛮笑着说。 他们吃饭的人太多，家里也没备什么菜，怕吃不饱，还得去弄点野菜，冬笋。 宁千夜没想过会在这里停留两天，什么都没准备，她可不白吃。 “我帮你。” 蛮蛮点头应下，宁千夜和她相处特别轻松，总觉得很亲切，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们到地点分开挖，一个上午就满满一箩筐，收获丰盛，回到竹屋，她们就进了厨房忙活。 蛮蛮把午饭蒸上，远处传来脚步声，她高兴地往外跑：“师父，师父，你回来了。” “是有什么急事让我回来？” 封木看到信号，着急忙慌往回赶，风尘仆仆，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 蛮蛮跟在他身后：“师父，有人找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们这儿不好找，他们都能找到，肯定有特别重要的事。” 封木进院子洗了把脸，赶上宁千夜端着菜出来：“封大师，你让我有事情联系你，消息你是一个月都不带回的。” 封木拿出手机：“不好意思，我这边没信号，你这次是专门来找我的？” “对，边吃边聊吧。”宁千夜把菜摆到桌上。 他们这边吃得火热，但封木那边冷冷清清，他不吃荤菜。 蛮蛮看到师父回来，就管不住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师父，你这次整理了多少竹子，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就留在竹林等我回来。”封木拒绝她干这种粗活。 宁千夜开口：“封大师，这次是有件特别棘手的事情找你，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如果能帮得上忙，我肯定会帮。”封木开口。 吃完饭，蛮蛮留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宁千夜走进他房间，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 “你在这行时间不低，有没有见过这个黄符出自谁的手。” 封木拿过手机，看到黄符上的笔触，他瞳孔狠狠发颤，这，这。 “你从哪里得到的？” “程墨母亲的墓碑里，放着程墨的胎毛，还有这符，我怀疑程墨身上解不开的寄生咒和这个有关。” 封木目光涣散，念叨着：“一切有因必有果，该来的还是来了。” 宁千夜见他不太对劲：“封大师，你在说什么?” 封木眼神复杂地望向她：“我这辈子做过一件错事，我为了救我的妹妹，在研究起死回生术。 这张符是出自我的手，利用寄生咒让魂魄存活时间更久，研究出来的时候，我急于找人实验，可我没想到，会有人利用这个害人。” 原来程太把这符用在程墨身上，难怪她一直不肯说，可是说了，结局也无法改变了。 “你和程墨是什么关系？”封木着急地问。 “程墨是我的丈夫，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解决寄生咒的事。”宁千夜认真地说。 封木看着她，原来程墨就是她千百年不悔的男人。 阎王是他亲哥，他们曾经三兄妹相依为命过得很快乐，直到千夜去凡间遇到程墨，为他甘愿去死，只为给他续命。 甘愿为他投胎转世，每一世都为他而死，没想到这世，程墨的短命竟是因自己而起，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封木没解过寄生咒，但他会尽力去试。 “我尽力。”封木在这件事上不敢打包票。 宁千夜拉着程墨进来，封木准备给他算一卦，程墨坐在他对面椅子上，他不相信这些神鬼言论，可有天，他也不得不信。 封木把铜板放进龟壳中轻轻摇晃，铜板抖落出来，落在桌面，他把铜板平铺开，拿过程墨的手，看掌纹。 封木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这命格太奇怪了，我还从未遇到这种命格。” 宁千夜见他说半天，说不到点上，着急地问：“你说清楚，什么命格？” 封木冷静下来：“你出去，我要单独和千夜聊聊。” 程墨手心蜷起：“有什么问题你直说，我都能受得住。” 封木倒了杯茶喝，平复杂乱的思绪，宁千夜想着可能结果不是很好，推着程墨出去。 “我跟他聊聊，你就在外面等着。”宁千夜认真地说。 程墨站在门口，寸步不离，宁千夜看着门口的影子，坐在他对面椅子上。 封木静静打量她，这一世她还是不悔地跟在他身边，他们怎么都打不散。 如果这次程墨能先死，是不是结果就不同了。 宁千夜见他不说话，有些心急：“程墨到底怎么了？” “他的命格，除非他愿意死，不然他的命谁也带不走。” “不对，之前我阻止他跟女鬼接触，程墨就心跳骤停。”宁千夜觉得他没说实话。 “这是寄生咒。”封木从架子上抽出一本破旧的老书，这上面是寄生咒用法。宁千夜翻看，对于解法却只有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着急地指着书：“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解铃还须系铃人?” “寄生咒的原理是让鬼能无限续命，不受轮回之苦，如果要解开寄生咒，应该同等原理，给程墨续命，就能解开寄生咒。” 宁千夜质问：“该如何给他续命？” 第245章 看到他下药 封木语气坚定：“这件事既然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到底。” 宁千夜见他不肯说，只好先走出他房间，在门口撞到程墨。 程墨扶住他身体：“聊完了？” “嗯。”也没聊出个结果，宁千夜抬头看到蛮蛮在给封木洗衣服，走过去，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 “蛮蛮，你知道有什么续命的法子吗？” 蛮蛮虽然没正儿八经地学过，但无聊的时候也会翻看师父房间里的书。 她停下手里的活，肯定地说：“宁姐姐，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啊？” “就是好奇，想知道这世间到底有没有续命的办法，要是有，岂不是人人都能长生不老。”宁千夜随口说道。 蛮蛮见她只是好奇，肯定地回答：“这世间根本没什么续命之法，不过是牺牲自己的寿元，帮他人续命。” 宁千夜听到，立马站起来，封木想用自己的寿元给程墨续命。 她刚要去找封木，封木就从房间里出来，他站在竹檐下：“蛮蛮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宁千夜看着蛮蛮屁颠跑进去，想着等下再跟封木谈谈。 程墨站的有点远，没听到她们聊天内容，但看到她脸色不太好，应该是件挺不好的事。 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如果棘手，就放弃，不管剩下多少日子，都是我赚来的。” 他不后悔，但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他现在有些犹豫，当初是不是不应该招惹她。 回望自己出生开始，就是万众瞩目，他没让任何人失望，家人只教会他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商人，却并未教过他如何爱人。 程墨只能遵从内心，喜欢的就要得到，哪怕刚开始得不到，他也会想尽办法。 宁千夜眼睛一直盯着封木的房间，反握住他的手：“不是棘手的问题，我会给你解开寄生咒的。” 蛮蛮坐在椅子上：“师父，你找我什么事？” 封木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这里面是我的积蓄，你以后省着点花，时不时下山去走走，如果遇到不错的人，就嫁了吧。” “师父，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这东西我不能要，我在这里不花什么钱，现在笋子可多了，我还学会种菜，种果子，等丰收的时候，我再拿点下山卖。” 蛮蛮心里感觉师父要撇开她，但她眼神依旧澄澈，像是在等待主人安抚的小狗狗。 封木叹了口气：“人乃凡胎肉体，怎么可能不死呢，我终有一天是要走的。” “师父，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的。”蛮蛮跪在地上哀求。 封木把卡塞进她口袋：“给你就拿着，出去。” 蛮蛮把卡丢在地上，生气地站起来：“师父，你就是嫌弃我了，我走就是了。” 宁千夜看着她涨红着脸，从封木房间里跑出来，径直跑出去。 她沉着脸走进房间，特地关上房间门，让所有人都不能打扰。 程墨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门，一脸哀怨，这两人瞒着他，在聊什么？ 宁千夜站在他面前：“蛮蛮告诉我了，所谓的续命，就是把自己的寿元给别人，我不需要你做到这步。” 封木神色凝重：“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必须要解决。” 当初研究这种危险的办法，是因为她，他不想再看着妹妹入轮回之苦。 只是没想到这个办法竟然害了人，这么多年，他早该放下执着的。 宁千夜开口：“不就是寿元嘛，用我的。” “千夜。”封木严厉地喊她：“这么多年，你还不知悔改嘛，他就这么值得你一次又一次。” 宁千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感觉他的语气，他们好像认识了很久。 “封大师，你在说什么？” 封木冷静下来：“这件事再说吧。” 入夜，蛮蛮还是没回来，宁千夜开始准备晚餐，封木坐在屋内喝茶。 程墨走进去：“你们聊了什么，我需要知道。” 封木看着他，还是止不住的恨，他们放在手心里疼的妹妹，被他拐走了。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为什么每一世，妹妹都因他而死。 即便再不愿，也得救他，按照妹妹的性子，知道续命的办法，找到操作，估计就自己上手了。 他不会再让妹妹为他而死：“你不是道士，很多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 “解除这个咒很麻烦吗？会不会伤害到千夜？” “不会。”封木毫不犹豫。 程墨听着就放心了，只要不伤害到千夜，他怎么都可以。 宁千夜盯着门口的方向：“封大师，蛮蛮到现在还没回来，要不去找找。” 封木拿出手电筒走出去，很快就把蛮蛮带回来，蛮蛮每次生气，只会在家附近的地方坐着，等他去找，这么多年还是没变过。 蛮蛮还是气不过：“师父，你以后不能再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了。” “知道了，吃饭。” 封木走进厨房，往他们菜里下药，被进来端菜的宁千夜瞧见。 她等他把药下好，若无其事地走进去端着出去，他那么疼爱蛮蛮，这药肯定不是毒药。 被哄好的蛮蛮恢复以往的活力，她大口吃饭，大口吃菜，餐桌上没有人说话。 宁千夜低头专心吃饭，程墨时不时给她夹菜，全部被她放在碗底没有动过。 餐桌上逐渐光盘，宁千夜主动收拾碗筷，程墨想要帮忙，站起来的时候，脑袋突然一阵眩晕。 他看着宁千夜，她的身影分散，然后重叠，他倒了下去。 叶睿白看到，着急过去查看，站起来那瞬间，自己也晕到不行。 蛮蛮坐着也感觉到头晕，她不解地看向师父，为什么要给他们下药？ 封木脸色淡定，看着一个个栽倒的人，视线最后落在宁千夜身上。 宁千夜把餐具扔进厨房火堆烧了，往回走：“你下药的时候我看到了，我没吃菜。” 封木扶着程墨到自己房间，他开始准备续命阵法，他对着宁千夜说：“出去守着。” “要续命，拿我的寿元就行，不用你的。” 他们师徒的感情，她都看在眼里，蛮蛮离不开他，她不希望任何人因为程墨受到伤害。 第246章 成功给他续上命 “出去守着，否则我不救他。”封木威胁。 女鬼的状态不行了，再不救程墨，程墨会死的。 宁千夜只能听他的话走出房间，她站在寒风下，感受着迎面刮来刺骨的风，身体不冷，但脸疼。 她戴上卫衣的帽子，捂紧脸颊两旁的布料，不让寒风钻进去。 封木拿出匕首划伤手，用自己的血为引子，开始过寿元。 地上的符亮起光，逐渐向程墨聚集，就快成功的时候，程墨身体散发红光，挡住了他的寿元。 寿元前进受阻，只好往后退，重新回到封木身上，他手指轻点程墨眉心。 程墨眉心沾染上他的血，眉心发亮，封木看到，这是他们家族独有的禁制术。 但凡用在人身上，将会永生永世捆绑在一起，千夜为了他，竟然做到这步。 想要解开禁制术，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被千夜这招打败了。 封木拿起地上的匕首，对准他的胸口，要刺入那刻，门口传来声音。 “封大师，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进去帮忙？” 她听着屋内许久没有动静，她担心这两人出什么事了。 封木回过神来，停下动作，他身体往回坐在地面上，续命之术一旦开启，要是没有寿元注入，人当场就得死。 他盯着昏迷的程墨，在睡梦中死去，总比清醒时候死得好。 封木盯着符，程墨生辰八字上的字体，颜色越发浓艳，程墨有很强的求生欲。 程墨的命格除非是他想放弃生命，否则谁也无法带走他。 再这样下去，这个阵法会反噬他们，封木眼神坚定，即便他们两人都死在这阵法中，他也不会再让程墨伤害千夜。 宁千夜得不到回应，直接推门进去，看到他们坐在阵法中。 “这阵法成功了吗？” 封木看着她，控制不住吐出一口血，他还来不及制止她，她就已经闯入阵中。 阵法达到反噬，是最强的时候，宁千夜寿元从体内涌出，灌入程墨身体里。 封木抓住她的手：“不，你快出去。” 触碰着她的手像被强大电流通过全身，他的身体刺痛又麻，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宁千夜补上程墨这六年里所亏空的寿元，阵法才失效。 她脱力地倒在地面上，直接晕了过去。 封木抱住她身体，查看她寿元，程墨竟然要去了五十年。 宁千夜表面没有任何改变，但身体器官却逐步达到七十岁的状态。 封木抱着她回房间，守在她床边：“千夜，你真傻，为什么要做到这步，你知道凡人的寿命是很短暂的，你给了他五十年，你怎么办。” 宁千夜休息了下，就醒过来，她感觉到身体使不上力。 她坐起来还能听到骨头‘咯咯’声，她从口袋掏出手机，发现看不清字体。 宁千夜凑近，还是看不清，只好把手机字体调到最大，这样才能看清楚。 她指尖犹豫了下，她这是老花眼吗，她以前不会这样的。 宁千夜看向身旁默不作声的封木：“我这是怎么了？” 封木看着她，这一世，她还是因为程墨而死。 “你给程墨五十年寿元，你现在身体已经是七十岁的状态。” “我，我七十岁了？” 宁千夜不敢相信这件事，她打开照相功能，看到自己的样子没变过。 “我现在不还是二十岁的样子吗？” “阵法损耗过大，你表现虽然没改变，但是器官骗不了人。”封木安慰她。 宁千夜在他的话里，慢慢接受自己的年龄：“那我还剩多少时间？” “你体内虽然是七十岁的状态，但阵法中消耗太大，你的圣体会比普通老年人衰弱得更加快。” “就是没多少时间了。”宁千夜看着他微笑着，眼里却蓄满泪水。 封木不想骗她：“有可能你一觉就起不来了。” 宁千夜坦然接受，点点头，原来知道要死，却不知道死期是这种感受，她现在忽然有些感同身受。 走廊传来程墨的声音：“千夜，千夜。” 宁千夜现在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她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 封木走出去：“千夜还在休息。” 程墨看着她躺在床上睡着，不想打扰，他就守在门口，封木直接关上门。 宁千夜翻身背对着门口，睁开眼睛那瞬间，豆大的泪珠涌出来，砸落在枕头上。 她死死咬住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哭得呼吸上不来，不停喘着气。 大哭一场，她脑子冷静下来，剩余的时间不多了，她得为程墨做点事情。 寄生咒解了，要及时送女鬼去阎王殿，不然女鬼就会彻底消失。 宁千夜撑着床慢慢起来，习惯这副迟钝的躯体。 她打开房间门缓慢走出去，刚走几步，骨节就有些酸痛。 宁千夜想到自己时日无多，不想在这里消耗太多时间。 叶睿白是医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反应，是中了什么药。 他走出去：“是谁下的迷药？” 宁千夜主动替封木解释：“封木下药，只是想让程墨无反应地接受续命之术，续命之术已经成功，程墨，你要不要和她最后说说话？” “不用。” 他对这么素未谋面的母亲，有的只是执着她的死因，并没有什么感情。 宁千夜开口：“那我们下山吧，早点回去。” “好。”程墨应下，他刚好也不是很喜欢这里。 封木听到她现在就要回去：“千夜，我跟你一起去。” 蛮蛮在屋内听着他们的谈话，感觉师父对她好像很不一样。 宁千夜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她坚定地摇头，剩下的日子，她只想和程墨安安静静过完。 她为程墨走到这步，她不悔。 封木看着她的样子，只好作罢，任由他们去折腾。 蛮蛮给他们做了早餐，给他们打包了干笋，让他们带回去吃。 程墨身体全好，最高兴的就是叶睿白，他再也不用担心程墨等不到来年的四季。 他们陆续上了车，女鬼躲在最角落里，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宁千夜看到，很担忧：“现在还没天黑，找不到阎王殿入口，你一定要撑住，这个是露水。”她从包里取出这两天装的露水。 第247章 程家别墅突然着火 女鬼没有接过她手里的露水：“程墨就交给你照顾了，我这个当妈的，从他出生后就没照顾过他，这些年因为我的执念，让他十分痛苦，我早该消失了。” 宁千夜握住他的手：“程墨，你告诉她，你的真实想法。” 程墨抿紧嘴唇，一句话说不出口，如果不是她，他现在依旧万众瞩目，依旧是程家最重视的接班人。 可因为她，这一切都没了，在他心里，这些比单薄的母爱要厚重许多。 女鬼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答案了，程墨心里恨着她。 宁千夜目视她身体一点点变成透明，直至最后化为空气，消散于天地间，她握紧手里的露水。 她神色呆滞：“程墨，你知不知道，鬼魂一旦消散，就无法轮回，等于她这个人彻底销户，不会在这世间出现。” 如果有缘分，他们下辈子说不定还能再见面，可是现在这点缘分都不会有了。 程墨表情淡漠，像极两个没有交集的陌生人，是怎么都生不出一丁点感情。 只是听她讲着，但他内心毫无波澜，丝毫没有代入感。 宁千夜握着露水坐在椅子上，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程墨盯了她一路，见她都不说话，察觉到她情绪不对。 “你不高兴了？” “不是。” 宁千夜是个只享受当下的人，女鬼离开是无法挽回的事实，她就会继续往前走。 她现在身体是七十岁的状态，之后的每一天可能就起不来了，她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能陪在他身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她此刻很确定，如果她的生命只剩下一天时间，她希望这天能和他一起度过。 程墨见她草草说了两个字，像在敷衍他，他身上寄生咒解除后，总感觉她变得很奇怪。 “千夜，你怎么了？” 宁千夜回过神来：“程墨，你身体好了，想做些什么？” 程墨没想过会有以后，‘以后’对他来说，是个遥远不可及的奢望。 “我们不是说过，旅行结婚？”程墨目前能想起就只有这件事。 在来西山路上，他依旧没抱有治愈的希望，答应和她旅行结婚，是觉得在现有的时间里，可以完成的事情。 宁千夜沉默着，以她的身体情况，应该陪不了他旅游结婚了。 她笑着说：“当时就是开玩笑，你身体都好了，应该去做你最想做的事。” “你怎么知道跟你旅行结婚，不是我最想做的事？” 程墨脑袋枕在她肩膀上，和她身体贴贴。 宁千夜一阵心酸，还要继续演戏：“我这段时间陪你走来走去有点累了，既然你身体好了，我想好好睡个觉。” 程墨听着她的话，亲了下她脖子，这段时间是累坏她了。 “给你半个月的休息时间，不能休息太久，说好要旅行结婚的。” 宁千夜伸手托着他下巴，郑重地应下：“好。” 程家别墅 程太出去美容回来，发现家里着火了，佣人和邻居全部凑在门口，消防员往里走灭火。 她拉住佣人询问情况：“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着火了？” 管家解释：“太太我们本来在做饭，二楼上锁的房间突然起火，我们打水就往楼上浇，可火势非但没小，反而越燃越旺。” 程太听着二楼上锁的房间，不就是程墨母亲牌位放着的地方，怎么会突然起火。 她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打给封木，发现手机打不通，只好写了张纸条，让快递送过去。 程先生接到电话，结束完会议就往家里赶：“怎么回事？” 佣人再把话说一遍，是怎么起火，到消防来的过程。 程先生盯着她：“让你没事别在家里弄这些东西。” “老公，这也不能怪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家里好。”程太挽住他手臂，语气软软的。 消防员配合默契，在屋子里灭火，灭了很久，火势只是小了，但还没完全扑灭。 三个小时后，他们退出院子，确认屋内没有人员停留，这里都是独栋别墅，跟邻居有一定距离，燃烧不会影响别的房子。 消防员站在院子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未遇到这么奇怪火点。 这火势不是他们见过最大的，但却是最难扑灭的，他们每次快灭完火，火势又迅速燃起。 就像要烧干净这房子，一点痕迹都不留，他们算是遇到从业最难的挑战。 程太见他们不干活，走过去盛气凌人：“你们在偷懒吗，知不知道这房子多少钱，这样烧下去，知道我们要花多少钱吗！” 消防员耐心解释：“程太，不是我们不想灭火，是这火确实没遇到过。” 程太觉得他们这是在为偷懒找借口，程先生见她不依不饶的样子，怕这附近有记者，急忙拉住她。 “不好意思，我太太也是被吓到了。” 消防员点头示意没关系，他们继续商量等下如何灭火，把损失降到最低。 程家着火的新闻瞬间冲上头条，连带着二楼着火房间的布局，被人拍下放到网上。 红线缠绕着牌位，上面贴满黄符，里面没有窗户，看上去瘆得慌。 网友又开始脑补：这画面想起了古代的扎小人，程太不是豪门贵妇吗，这些登不上台面的东西，我还以为只有农村妇女会玩。 豪门贵妇就一定是贵妇吗？ 为什么没人深扒程太的出身？ 对应网友的要求，很快程太的出身，被有心之人放到网上。 那会儿程太刚玩得起手机，她很喜欢拍照，然后洗出来保存，这倒是为网络时代提供不少便利。 网友看到程太带着农村的草帽，拿着锄头在地里自拍，笑出了猪声。 还以为是什么豪门贵妇，估计是豪门跪妇。 楼上，你是懂损人的。 程太原始照片瞬间顶上程家别墅着火的热搜，程太看到自己照片放到网上，情绪特别激动，她拨通交情不错的几家媒体。 “我不管要花多少钱，必须把热搜撤掉。” “程太，你不是一直想要热搜吗，这网友免费送，也要撤？” 程太怒吼：“我给钱，你办事就行，哪那么多废话，能不能干。” 第248章 他这次能不能死 媒体讨好的说：“能，保证事情办得让您满意。” 程太得到保证，挂断电话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看着火势又起，心里隐隐不安。 总觉得什么事情正在逐步脱轨，脱离她的控制。 程家别墅着火惊动了程老爷子，他坐车到现场，管家打开车门，他扶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着。 最近他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好，也不知道进棺材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现在就想把未了的事情做完，这样也能无后顾之忧。 程老爷子从公司退下来之后，身体状态就一天不如一天，他没把身体情况联想到别的方面。 程先生看到父亲来了，上前搀扶：“爸，你怎么来了？” “家里着火这么大件事，我怎么不来，这什么情况？”程老爷子看着房子还是浓烟滚滚，消防员都站在院子里。 程先生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什么原因起火。” 消防员在程家别墅忙活一天一夜，房子已经坍塌，但火势丝毫不退，他们检查了起火的地方，是一块瓷砖。 警察取了些样本回去调查，并没有可燃物质，就是平地起火。 这件事渐渐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两天后，火势逐渐停。 消防员筋疲力尽地坐在房子外空旷的路面，这是他们灭过最不知原因的着火。 程太看到火终于停了，靠近坍塌的房子，这么多年的经营，包包、衣服、昂贵的高跟鞋，都被这场火烧得一干二净。 她脸色彻底绷不住：“我要告你们，肯定是你们偷懒，我家才烧成这样。” 消防员四处检查，确定不会再起火，就收拾东西离开。 覃天立之前被程太逼迫，在网络前跟她道歉，对她没什么好态度，准备要离开。 程太抓住他手臂：“我现在要报警，他们偷懒不干活，我家烧成这样。” 按照以前他是以人民为先，事后补流程都行，但他今天按照流程办事也没什么能抓住的把柄。 “如果你认为公职人员做事有什么问题，可以先去投诉，案件受理会转到我这里。” 程太见他明显敷衍：“我现在报警，你为什么不能立案？你信不信我投诉你？” 上次是他的问题，他认栽，在全国人民面前跟她道歉，今天这事，他处理的还真就没什么问题。 “请便。” 覃天立把话说完，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子逐渐消失在她视线中。 程太气愤不已：“这人还真是，我要投诉你。” 程先生见她还不依不饶的，生气地抢过她手机：“你是要把所有人的罪路走绝，我告诉过你，做事情要留一线，做绝做尽，没什么好处。” 遇到能帮上程家的，当然要费心讨好，他不过是个警察，没事的时候一般都不见面，她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程太气不过：“你这么想给他面子，难不成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怕警察查到你身上？” 程先生被她一句话说得脸色极其难看，不想再管她：“随你折腾，别连累到我就行。” 他们这段时间都住在另外的房子里，东西陆陆续续要填充，又是一大笔开销。 程太坐在沙发上算着账，看着天价数据，属实头疼。 她想着从哪里搞点外快，把看好的包买了，她视线落在家里佣人身上。 “家里起火的事情跟你们脱不了干系，这个月的工资给你们扣了。” 管家在程家干了很多年，临近退休，能忍则忍，不想闹得太难看。 但新来的，本就压一个月工资，当月工资再扣，相当于两个月白干。 越来越多意见堆积：“凭什么扣我们工资，起火是从二楼上锁的房间，平时那间房间是禁止我们进去的。” “对，我们都没进去打扫过，凭什么起火怪我们。” 程太瞪了她们一眼：“还想不想干，不想干现在就可以走。” “我们不服，你要是敢扣我们工资，我们，我们找劳动仲裁。” 程先生在楼上就听到一楼闹哄哄的，他从书房走出来：“怎么回事？” 新来的佣人无所畏惧，把程太所作所为告诉程先生，程先生沉着脸：“这个月谁的工资都会照常发。” 程太不满地看着他，以往家里的事都是她打理，他从不过问，他这次插嘴，就会给佣人知道，他们意见不合，她以后还怎么管这些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太也不好让他没面子：“这次工资减半，给你们个教训，再有下次我让你们赔偿家里损失。” 新来佣人往楼上看了眼，脸上还是不满意，凭什么扣一半的工资。 迟迟没等到程先生发话，她们识趣地去干活，逐渐想开，他们好歹是两口子，胳膊肯定向着自家人，没有扣完整月工资就不错了。 程太上楼，跟着他进书房：“你什么意思，现在家里的事，你也要插手？” 程先生冷不防的说：“这些年就是我管的太少，才让你肆无忌惮。”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 “你要是能把锱铢必较的劲儿放在你儿子身上，程放早就不是现在这样了。”程先生话里透着讽刺。 程太明白了，他就是存心要吵架的：“你说我，这些年，你们把所有注意力放在程墨身上，对程放有多少关心，在你心里从未觉得程放比程墨好。” “我不想跟你为这种事情争辩。” “被我说中了是吧，我不怕告诉你，我看到你们对程墨那么上心，我儿子躲在角落里无人问，我就想要程墨死。” 程太每个字冷到极致，眼神残忍又冷血，她这么多年不敢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此刻心情非常好。 程先生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一巴掌过去，想让她清醒下。 程太还没来得及发作，门口就传来佣人的声音：“快打救护车，程老爷子晕倒了。” 程先生立马跑下楼，程太蒙了一下，也跟着下去，他们围在老爷子身边。 管家立马给他做急救，至少撑到救护车来。 程先生眼里是真的在关心父亲的身体，而站在一旁的程太，自始至终眼神都是冷漠的，她在想这次程老爷子能不能死。 第249章 程墨，我在 很快救护车的声音在别墅周围响起，程太看着门外，觉得救护车来得太快。 程老爷子被送进医院抢救，医生出来下了病危通知书。 程太看到，表面佯装难过，心里却无比高兴，老不死的，终于要死了，程家的财产就要落到他们手里。 程先生拿着笔的手颤抖着，他没看到熟悉的医生：“赵医生呢？我父亲的手术，希望由赵医生完成。” “我们已经联系赵医生，他很快就来。” 程先生快速签完字，医生拿着通知书返回手术室，做准备动作，等着主刀医生过来。 程先生拿出手机打给程墨：“程墨，你爷爷在医院，你快点回来。” “嗯，我尽快赶过去。” 程太见他挂断电话后，就没有再打电话的意思，程墨是他的儿子，程放就不是了吗。 他心里怎么永远只有程墨，程太担心程老爷子被救回来，于是给儿子发信息，让他来医院，哪怕演戏，也得装一装。 程放收到亲妈消息，急急忙忙赶来医院，程先生以为程墨来了，起身，看到来人，脸上情绪逐渐凝固。 程太看清，知道他没想过程放会来，程家的一切只能是他的儿子的，谁也不能拿走。 程先生在原地转了圈，重新坐回位置上，拿出手机看邮件。 程放见父亲不待见，只好走到亲妈面前，这个亲爷爷在他小时候，并没有给过太多温暖，现在也谈不上感情多深。 从进医院那刻，他就已经让自己入戏，经纪人都说他天生适合在娱乐圈发展，入戏比较快。 “妈，爷爷怎么了？” “突然晕倒，医生在里面急救，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 十分钟后赵勤匆忙赶来，程先生看到，着急地握住他的手：“赵医生，我父亲就拜托你了。” 赵勤点头：“老爷子身体一直是我负责，我会尽力的，家属在外面等候。”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灯一灭，赵勤满脸疲倦走出来：“手术目前很成功，具体得看之后的恢复情况。” 程太稳稳坐在椅子上，这老不死身体还挺能扛，这都死不了。 赵勤把程先生推到一边，压低声音：“程老爷子身体有点奇怪，之前给他例行检查，身体控制挺好的。” 程先生立马联想到她调包的药：“可能是我父亲年纪大吧。” 赵勤看着他也有点奇怪，他不应该往这方面调查下，就这么着急下结论，用程老爷子年纪大的理由掩盖过去。 程老爷子被护士推进病房，程太不想守着，但又怕程老爷子醒来不见他们，这就有点掉分。 她拿出手机推掉今天的行程，耐着性子坐在沙发上守着他。 到了晚上，程老爷子醒来，赵勤准备下班前，特地查房，告诉接手医生注意事项。 程老爷子手拿掉呼吸机，精神状态还可以，他看向病床两旁：“程墨呢？” “他还没回来，爸，你先安心养病。” 程老爷子让他拨通程墨的号码，他拗不过亲爸，只好拨通程墨的号码。 他把手机扩音，贴近亲爸嘴边，程墨见父亲不说话：“什么事？爷爷没事了？” 程老爷子声音虚弱无力：“程墨，六年前让你离开，并不是放弃你，而是要保护你，你生来万众瞩目，是个天生的商人，怎么能经受住别人对你唯一的缺陷指指点点。 我让你退下来，是想你养好身体，这么多年，我没把股份留给你父亲，是想把公司交到你手里，以往过年我都给你准备了礼物，今年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爷爷可能，陪不了你过年了。” 程墨听着他的话，六年的委屈突然烟消云散：“爷爷，你等我。” 他冲着叶睿白喊：“开快点。” 程老爷子自己身体自己最清楚，这次他挺不过去了，他就想在麻醉清醒的时候，把自己想说，一直没说的话，说出来。 他不想到最后连最疼爱的大孙子都见不到，他想带着大孙子的原谅离开人世间。 程老爷子意识逐渐涣散，到最后机器所有生命体征线趋于平行，医生陆续跑进来。 抢救半小时后宣布死亡时间，叶睿白一路闯红灯，走小路，晚上的时候抵达医院。 程墨冲进病房，看到的却是爷爷被盖上白布，他呆呆地站在门口。 宁千夜看到，抓住他的手，强行把他拉进怀里，她紧紧抱着他。 “程墨，我在。” 程墨头埋进她颈部，紧紧抱着他，她感觉到脖子湿湿凉凉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最疼爱他的爷爷离开了，他在这世界上真的没剩什么亲人。 宁千夜看着程老爷子的魂魄飘到他们身边，她轻拍他肩膀：“我看到爷爷了，你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吗？” 程墨挺直腰杆，迷茫地看向四周，却看不到爷爷的身影：“爷爷，我不该恨你那么多年，我其实，是气自己不争气，让您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了。” 程老爷子慈祥地笑着：“你是个好孩子，这辈子能和你成为爷孙，我很幸运。” 宁千夜难过地抿嘴笑着：“可不是嘛，你把程墨教得很好，我特别喜欢。” 程老爷子意外她能听到他说话，他要离开了，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握住她的手。 “我书房保险柜里面有份文件，是还未公证过的遗嘱，保险柜的密码是程墨的生日，剩下的事情管家会帮你们的。” “我知道了。”宁千夜点头。 她看到丁锐来了，她今天不适合引魂：“我同事来了，你好好投胎，希望下辈子，我们还能再见。” 程老爷子朝她笑着，没有再说话，他跟着丁锐离开了医院。 但此时她心里还藏着一件事，她拿出手机给丁锐发信息：打听他这辈子做过的事，看看程墨母亲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丁锐因为有更大的事情瞒着她，现在对她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宁姐，这件事保证给你办妥。 这时，程太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心里那股不爽被激起。 “你这个病秧子还真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偏偏所有人惦记你。” 第250章 律师去了雅苑 程太以为程老爷子死了，那些股份就会落在他们手里，现在没什么好怕的。 程墨对她挑衅的话，心中没有任何波澜，这些年对他落井下石的人，实在太多了。 正如爷爷所说，一个长期站在顶峰的人，如果遇到波折，很难走出来，因为顶峰就是他的世界。 但如果站在顶峰，下过半山腰，站在低谷，仰视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 程墨只有一个问题：“爷爷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程太盯着他，这种事她怎么可能承认呢，承认了是要坐牢的。 现在程家大局已定，她已经是没有后顾之忧的程太太。 “你爷爷的死，想要赖在我头上，我还说他的死，和你有关呢。” 程先生听见门口吵吵的，走出来：“程墨，你还是回来晚了。” 他看着站在走廊上的管家：“爸的后事，你准备下。” 老爷子死后，管家彻底没了依仗，他曾经站在老爷子身边是怎么给她甩脸色的，她是记得一清二楚。 现在机会来了，程太盛气凌人地说：“处理好老爷子的后事，你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管家不卑不亢地盯着她，他跟着程老爷子忙活大半辈子，这些人享受着成果，还想把他踢出局，白眼狼是被他们玩明白的。 程先生觉得他一把年纪，留在程家确实没什么用处，倒不如提前退休养老。 程墨在爷爷那里住过一段时间，知道管家无儿无女，也没什么亲戚，他们这么做太过分了。 他缓缓开口：“爸，我身体不好，管家知道怎么照顾人，不如让他跟我。” 程太和老公对视了眼，他留着也是浪费工资，程家最近支出有点多，不能再多养一个闲人。 程先生发话：“管家忙活大半辈子，让他退休吧。” 管家看着他们离开，眼里的光亮逐渐熄灭，他把程家当成自己的家，最后无家可归。 程墨站在他身后：“陈伯，处理完爷爷的后事，你来我这里。” 陈伯看着他，眼眶瞬间湿润，程家最有良心的是大少爷，要是公司被这些人掌握，迟早会完的。 他握住程墨的手：“大少爷，老爷子一直想要你接手公司。” 程墨盯着他手背沉默着，他已经从公司离开，大概率是不会回头的。 管家见他不说话，也明白怎么回事，公司被先生占着，要回来确实很难。 他深呼口气，松开手，佯装无事：“我得回去收拾老爷子的东西。” 宁千夜想起保险柜：“陈伯，我陪你一起回去收拾吧。” 程墨见她要去，只好跟着，医院这边有专门的人，送老爷子去火化。 赵勤得知程老爷子走得急，从家里匆忙赶来，在走廊撞见他们。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程墨了，之前程老爷子跟他说过程墨的事，但没有说多。 赵勤走到他面前：“程墨，几年没见都长那么大了，你爷爷的手术是我做的，手术很成功，按道理不会发生这种事。” 程墨从他话里听出，这件事可能存在人为可能性。 “你有发现？” “上个星期你爷爷来医院检查身体，是我全面负责，当时你爷爷身体控制得很好。” 赵勤作为医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陈伯在旁边听着医生的话，手术室门口，他整个人都是懵的，没有听清楚医生的话，现在医生又说一次，他绷不住了。 “老爷子一直按时吃药，这几天他总说心脏不舒服，吃得也少，我应该多劝劝老爷子来医院的。” 陈伯觉得如果当时多劝老爷子来医院，老爷子或许就不会走了。 赵勤听到，觉得这件事更奇怪了，他看着老爷子躯体被推出病房，他着急地说。 “程墨，想要知道有没有问题……” 程墨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参与爷爷的死亡：“爷爷死亡原因就交给你了。” 赵勤点头：“调查死因需要在警察协助下，你需要签份协议。” 程墨跟着他进办公室，签署协议即刻生效，程太那边收到消息，程老爷子没有第一时间送进火葬场，反而去了警局。 程太越想越慌，连忙摇醒身边睡熟的丈夫：“老公，老爷子的尸体送进警局，这要是法医验过，我们给老爷子换药的事就瞒不住了。” 程先生逐渐恢复清醒：“谁允许他们私自把老爷子弄到警局的？” 他开车赶到警局，覃天立出示程墨授权书，程先生脸色难看到极致，可真是他的好儿子，一回来就给他找事。 “我是程墨的父亲，我不希望我父亲死后还要被人用手术刀划开身体。” 覃天立过目的犯人很多，一眼就觉得他有问题。 这个案子看来又有的忙了，覃天立拿过授权书放到桌面上：“法律层面上，属于直系亲属，都有权质疑死因。” 程先生怕这些人查出让他身败名裂的结论，他脸色铁青，郑重的说道。 “我说要撤案，我不希望我父亲死后，还要被开刀，他已经很难受了。” 覃天立倚着桌面，打量他：“程先生，看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你父亲死因存疑，难道你们不想搞清真相吗？” 程先生平静地看着他：“有时候真相重要吗？” 覃天立对上他视线，心里莫名生寒，难道程老爷子的死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程太从车里出来，走进警察局，见丈夫还没说动警察，挽住他手臂拉到一边。 “雅苑那边，老爷子平日信得过的律师都去了，我们得赶紧过去。” 程先生不甘心地说：“警局这边还是不肯放父亲。” “这边先不急，老爷子的股份才是要紧事。”程太提醒他。 他们立马开车离开，覃天立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色有些凝重。 他们赶到的时候，律师正对着一份文件盖章，程太踩着高跟鞋穿过人群：“有什么事需要背着我们？” 跟他们交情不错的律师，脸色犹豫看了她一眼，程太靠近桌面的文件。 程墨直接拿起，让就近的一位律师大声念出来。 第251章 合谋了件更大的事 现在程家的形势发生转变，他们不敢得罪程家大少爷，拿着遗嘱当众宣读。 “我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分配如下，百分之五已经转让给程墨，另外百分之五赠予我的管家，剩余百分之十，由大股东和方执代为打理，以下宣读完毕。”律师把股份交还。 程太听完所有，觉得这遗嘱半点没向着他们家，当即质疑。 “不可能，现在我丈夫才是公司董事，老爷子一走，所有股份肯定都是我们的。” 这刻程太的野心掩饰不住，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跟她交情好的律师忙着撇清关系，给她普法：“这份文件确实是程老爷子亲笔所写，我们是鉴定无误，才盖章生效的。” 程太才不管这些，她做了那么多，现在告诉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她都快疯了。 “你们说是程老爷子写的，就一定是吗，我还说有人伪造这份遗嘱呢。” 程太说这话的时候特地看向程墨：“谁不知道程墨跟程老爷子感情好，说不定他就会模仿老爷子的笔迹。” 陈伯在旁边听着她的话，视线却落在宁千夜身上，如果不是宁千夜没来过雅苑，他都要以为这份遗嘱是伪造的。 宁千夜进来雅苑就打听老爷子的书房，她蹲在保险柜前转动密码，一下就打开了。 他都不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她却知道，程太不依不饶的嘴脸逐渐在他眼中聚集，他回过神来。 陈伯站出来：“我可以作证，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没来过雅苑，这份遗嘱确实是老爷子亲笔所写。” 程太立刻报警，死活不信这份文件是程老爷子亲笔所写。 她丈夫可是他亲儿子，是他们这家照顾他，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给他们留下。 程墨是他的孙子，他就转让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程放也是他亲孙子，他什么都没捞着。 这老爷子死后还在打她的脸，告诉她，嫁进程家她什么都得不到。 老爷子就这么看不上她，她和赵晴同样的出身，她们同样给程家生了儿子，到底哪里差了？ 覃天立的到来让程家别墅短暂安静下来，他们调查了书房痕迹，这夜所有人都在客厅等着，就要搞清楚这份遗嘱真假。 覃天立出去接了法证部门电话，证实书房除了程老爷子的指纹，只剩下保险柜最新留下的指纹痕迹。 他开始走程序把他们叫出来问话，对别墅所有的佣人，都是敷衍问几句，他目的是让宁千夜出来。 倒数第二个是程墨，他站在覃天立面前：“调查出结果了吗？” “现在是我对你问话。”覃天立开口提醒。 书房里压根没有他的指纹，对他不用过多详细的问话，敷衍几句就了事。 但他看到程墨这样子就莫名烦躁，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程墨进去换宁千夜出来，覃天立对于她的问话严谨许多：“保险柜上有你的指纹。” “程老爷子死的时候，魂魄从我面前过，是他告诉我保险柜里的东西还有密码。” 覃天立相信她的话：“我检查过，这保险柜内设自毁装置，如果有人强行开启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就会毁掉。” “所以我才要在程先生之前开启保险柜。”宁千夜毫不避讳，因为他们就是那样的人。 “行，这件事可以结束了。”覃天立特地把她放到最后面问话，问完就刚好结束。 他们一起走进客厅，程太站起来，应该查到这些人联合起来做伪证了吧。 覃天立站在所有人面前：“法证部查到，书房内，除了程老爷子指纹，没有第二个人的，而保险柜上验出两人的指纹。” 他看了眼宁千夜，他干这份工作，必须要把事实说出来。 陈伯想到刚才是大少奶奶开启的保险柜，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他就在现场，老爷子什么都没说，他也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跟她说保险柜的密码。 可是他感觉大少奶奶是个不错的人，他主动站出来：“保险柜上的指纹是我的，是我打开的保险柜。” 程太激动地指着他说：“他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是最熟悉老爷子的，肯定是他伪造的遗嘱。” 陈伯抿紧嘴唇，脸色难看到极致，覃天立不管她的无理取闹，直接带人离开，各回各家睡觉去。 程太依旧不依不饶：“一定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家。” 陈伯以为人干了亏心事，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可程太的反应倒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上楼从书房拿出摄像头：“老爷子在上个星期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查过监控，发现有人换了他的药，他已经停用，但还是晚了。 老爷子让我调查药的来源，我查到的是这药是太太买来的，你们不相信遗嘱，我就把这个交给警察。” 他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可惜老爷子不会知道这家人对他做了什么。 程太神色慌乱起来，怎么可能，书房里竟然有摄像头。 程先生反应最快是想到自保，他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这个蛇蝎妇人，竟然对我爸做这种事。” 程放护着亲妈：“事情还没查清楚，怎么确定是我妈干的？妈，起来。” 程墨眯起眼睛打量他们一家，这就是为什么父亲要在陆及的事出来的时候选择护着她的原因，因为他们早就合谋了一件更大的事。 就因为爷爷握着股份不放，父亲就要杀了他，真是好狠的心。 程太借着程放的劲儿，才勉强站稳，她看透了眼前这男人，出事的时候只想着自保，从没想过她的处境。 陈伯见这个家终于消停了，疲惫感接踵而来，他坐在沙发上：“程老爷子想要的，不过是这个家安宁和睦，你们走吧，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程放见他只是个佣人，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对他们说话，他还想发作，程太急忙握住他的手，示意带她离开这里。 程放只好先带母亲离开，程先生为了让戏更真，扇她的时候可是用尽力气，她现在耳朵嗡嗡作响，有些听不见声音。 第252章 如你们所愿，我会撤诉 到了车上，程放彻底忍不住了：“妈，他们说爷爷的死跟你有关系，你干嘛不反驳？这些人就是欺负你。” 在程放心里，这些人就是一直在欺负他们母子，他是不争气，还不是因为他们眼里只能看到程墨。 他很不服气，为什么死的不是程墨，程墨要是死了，那些人就能看到他了。 程太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是猜出来，摁住他的手：“现在言多必失，消停些，送我去医院。” 程放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程先生从雅苑走出来，看到车子没等他就开走了，脸色特别难看。 他打电话给司机，电话接通就是质问：“你到底拿着谁的工资，回来接我。” 司机听到想要掉头，程放抢过电话，怒吼：“我现在要送我妈去医院，我妈要是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他挂断电话，要挟司机：“你要是敢回去，我现在就把你踹下车。” 司机见小少爷脾气很不好，不敢顶风作案，只能一路开去医院。 程先生盯着被挂断的电话，紧咬后槽牙，这儿子平日里犯浑，一遇到王梅的事，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不就是打了一巴掌，能有多严重。 律师陆陆续续出来，看到他时脸色明显僵住，就以他和程墨平日的感情，这两人要是碰到一起，肯定水火不容。 此时的他们得挑好人站队，这要是站错了，律师生涯可能就到头了。 “程先生，还没回去呢。” 程先生应了声，他现在没心情和他们闲聊，这件事他们也帮不了什么。 宁千夜和程墨送他们出去，和门口的程先生碰上，等律师走后，程墨走到他面前。 “王梅做的事，你从头到尾知情是不是？”他打量父亲的脸色，见父亲不说话：“或者说，从头到尾就是你授意的，你怕东窗事发，才把所有责任怪在王梅身上。” 商人来往讲究‘利益’二字，这是父亲教他的，只是他没想到，父亲这商人当的，竟然对爷爷下手。 程先生对上他质问的眼神，脾气瞬间上来：“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别忘了，我是你父亲。” “从你把我赶出家的时候，你就不是了。”程墨挺直腰杆，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 他看着程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程墨长得比他高出一个头，气势也很足，已经能唬人了。 程先生冷冷地说：“父亲已经去世了，现在办理后事要紧，别搞那么多事情出来。” 他说完，让雅苑父亲专用司机送他回去。 宁千夜站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冰凉，双手握住搓着。 “外面冷，我们进屋吧。” 陈伯看他们进来，端着姜茶过来：“大少爷，知道你心里是有老爷子的，老爷子想要的是一家和睦，很早的时候老爷子感觉身体不舒服，就让我调查。 只是老爷子突然住院，直到现在才公开真相，在医院的时候，我担心是医院的人下手……大少爷，不如这件事就算了吧。” 如果太太这时候坐牢，对程家公司没有好处，不论太太得到什么代价，老爷子也不会回来了。 倒不如趁着他还有口气，继续替老爷子看好这个家，只要大少爷签下撤诉书，程家就会和睦下去。 程墨不可置信：“陈伯，你真要看着害死爷爷的人平安无事，继续在你面前晃悠吗？” “我只是按照老爷子的想法，老爷子不想程家出事。”陈伯眼睑向下，一脸苍老。 宁千夜见气氛僵持住，开口说道：“程墨，我知道你很难受，还是让老爷子早日入土为安。” 他们视线对上，真相已经出来了，没必要再通过警察的嘴再说一次。 现在的形势谁都不愿揭露程太的罪行，程家是利益共同体，如果他非要做那个坏人，程氏集团那些股东会对他有意见的。 程老爷子给了他百分之五的股份，而程先生、程放，什么都没得到，老爷子的心意很明显。 程墨瞳孔里的光逐渐暗淡，连她都觉得爷爷的死不应该再追究下去。 宁千夜移开视线，故意不去看他，她的时间不多了。 他虽然离开了程家，可他并没有沉沦下去，反而和展宇白手起家，这说明他习惯过去的生活，现在他身体没问题，能回到过去巅峰时刻，为什么还要执着于眼前。 程墨见他们这么坚持，他松了口气：“好，如你们所愿，我会撤诉。” 宁千夜看着他往外走跟上去，程墨先坐车离开，留下林轩跟着她。 程墨坐在后座沉默不语，叶睿白在前面开着车：“程墨，你这么对宁姐，确定以后哄得好吗？” 他不能理解：“我觉得她是最了解我的人，可她今天劝我撤诉！” 叶睿白开口：“程老爷子一死，公司的相当于重新划分，底下的人也得重新站队，乱得很，宁姐只是不想你搅和进去。” 程墨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我挑事？” 叶睿白立马改口供：“哪能啊，你可是我老板，说谁挑事也不能说你，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对宁姐，估计之后哄不好。” 程墨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他现在很生气，她怎么能站在程家那边。 林轩站在风中，感觉有点冷，他担心宁姐受不住：“宁姐，要不然我们也上车吧。” ‘阿秋’宁千夜忍不住打喷嚏，上车后，林轩立马开了空调，宁千夜感觉鼻塞头疼，感冒症状上头了。 她以前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感冒发烧都没有，果然年纪上来，身体就是差很多。 宁千夜不想让他们担心，昏昏沉沉地朝林轩说了句：“去药店买盒感冒药。” 林轩把车停在附近药店，下车买完感冒药回来，感觉她不太对劲，他尝试摸她额头，发现温度很烫，立马送去医院，挂号、做检查，忙得都没时间看手机。 程墨在沙发上有些坐不住，身体扭捏，时不时看向门外，她怎么还不回来了？ 他已经把林轩留下，林轩肯定会把她按时送回来的。 叶睿白端着咖啡路过，看热闹不嫌事大：“我都说你这么对宁姐，不好哄。” 第253章 以后不许睡那么久 程墨刀眼飞过去，怎么哪都有他，要是闲着，倒是可以给他点事做。 叶睿白无视他杀人的视线，在这个家，只要他惹宁姐生气，自己的地位直线飙升，他不得靠自己传话，现在这态度，之后可要考虑要不要帮他。 “程墨，不是我说你，追女生怎么能摆大少爷的架子，你追宁姐的时候，可是耗尽心思，你现在这样，不是把宁姐往情敌堆里推。” 程墨听着他的话，有些坐不住了：“你，现在就打电话给林轩，问什么情况。” 瞧瞧他想什么来着，这两人吵架，还不得靠他传话、 叶睿白挺直身板：“加工资不？” 程墨拿起抱枕想要行凶：“看你是想被辞退，别忘了，我现在身体好了，不需要医生。” 叶睿白轻咳了声，他说的有点道理，好汉得吃眼前亏。 “你们不是还想要孩子吗，从今天开始，我要成为你们私人营养师，调整食谱，调理宁姐身体，让你三年抱两，五年抱四，不带歇着的。” 程墨看他这样是想明白了，不过他怎么话那么多。 叶睿白立刻拿出手机打给宁姐，宁姐铃声一直响就是没人接听。 他挂断之后，找到林轩号码拨过去，此时林轩在排队缴费。 林轩接听：“喂，什么事？” 叶睿白听到他那边跟菜市场一样吵吵的：“你们到哪儿了？宁姐不会夜不归宿吧？” “宁姐发高烧了，医生说转肺炎，得住院治疗。” “什么！”叶睿白站直身体，程墨看到他异样，投去视线。 叶睿白脸色严肃：“行，我们现在就过去。” 程墨询问：“她怎么了？真生气夜不归宿？” 叶睿白着急说：“宁姐肺炎住院了，收拾些宁姐的东西去医院。” 以往宁千夜能吃能喝，身体比他还好，从来没生过病，程墨有些没缓过来。 “我就生一回气，她就住院了？” 叶睿白拿起车钥匙，见他还没干活，催促：“走啊，愣着干嘛。” 他们在家磨蹭一会儿，来到医院，程墨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嘴唇苍白无血色，一脸病态，看着很是心疼。 程墨有些自责：“是不是我气着她了？” 叶睿白本想说是，让他好好长教训，这个家神仙打架，不还是他们遭殃。 但作为医生专业角度，不允许他说出这么不负责的话：“人吃五谷杂粮，生病在所难免，可能这段时间太累了，宁姐一发烧就感染肺部。” 层墨握着她的手：“千夜，我不生你气了，你赶紧好起来。” 次日医生来查房，看着她身体检查报告数据，忍不住说了句：“这年纪轻轻，身体情况怎么都赶上老年人了，平时别老是坐着玩手机，多起来运动下，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他们听到都觉得这检查报告不像是宁姐的，叶睿白更是直接否定：“医生，我们宁姐，可是能吃能喝能蹦跶，一个打两个都不是问题，怎么可能身体那么差，她除了熬夜，新陈代谢紊乱，我想不出她有什么别的问题。” 医生直接把数据给他，让他好好看看，是不是他说的情况。 叶睿白看着数据，逐渐沉默下来，这数值，有三高的风险，以后可能心脏也不太好，怎么会这样，这种情况一般老年人常发现。 缓过神来，他还是怀疑这份检查报告，是不是医生弄错了：“宁姐之前做的检查，打死一只老虎都没问题，是不是你弄错了，再重新检查一次。” 医生被他说得都有些怀疑医院手底下的人，给她重新抽了血，加急化验。 宁千夜睡了两天才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下巴冒着青茬，满脸沧桑的男人。 程墨看到她睁开眼睛，立马凑过去，掌心轻抚她脑袋，把头埋进她脖子，温柔地说着。 “千夜，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生气了，你这次就原谅我好不好？” 宁千夜推开他脑袋：“太扎人了。” 程墨摸了把下巴，才知道胡子长出来那么多：“你睡了两天，把我吓坏了，以后不许睡那么久。” 宁千夜内心叹了口气，以后可能睡得更久。 她半开玩笑缓解气氛：“我平时就想睡觉，你怎么能不让我睡呢。” 程墨示弱：“那你可不可以别睡太长时间。” 宁千夜看着他哀求的眼神，心都化了：“那我以后睡太久，你就喊醒我。” “一言为定。”程墨可怜兮兮地说。 这时，叶睿白走进来，挑事地说：“宁姐，程墨这丈夫当得不合格，他竟然连你生病都没发觉，他还跟你生气，我支持你，这次你别轻易原谅他。” 程墨过去就是一脚：“你是离婚组织派来的？”劝离不劝合的那种。 宁千夜叹了口气：“可是我的身体啊，不允许我跟你生太久的气。” 叶睿白手里拿着她最新的检查报告，数据都没问题，只有一种可能宁姐身体出了问题。 可这还没到一年时间，宁姐的身体怎么就变成这样，还是说程墨的续命发生什么意外。 叶睿白想办法引走程墨：“程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样子多丑，我要是宁姐，我肯定跟你离，本就是冲着颜值去的，你得珍惜啊。” 程墨被说得不自信了，他这样也不算太难看吧。 宁千夜看出叶睿白有话要说，帮着支走程墨：“你先回去收拾下，有叶睿白在这里陪我。” 程墨听着她的话，认定她肯定是嫌弃他了，于是，拿过车钥匙先回去收拾自己。 叶睿白坐在病床边，郑重地说：“宁姐，你身体情况不太好，是不是在西山出什么意外？” “所谓的续命，不过是将自己的寿命给他人，我身体现在是七十岁，各方面器官都在退化，只是外表看不出来。”宁千夜嘴角上扬，露出苍白的笑意。 “程墨……” 宁千夜着急地说：“这件事不要告诉程墨，我不想他有负担。” “宁姐，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万一以后他找个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女人怎么办？”叶睿白嗓音哽咽道。 第254章 多补钙 叶睿白就是替她感到不值，她为程墨都豁出命了，这要是程墨不知道，她得多亏。 宁千夜靠着枕头深深叹了口气：“我感觉我上辈子欠了程墨的，这辈子要做牛做马的还，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帮他完成最后一件事，他母亲的死因。” 叶睿白气愤地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人，时间都不多了，不知道拿着程墨的钱吃喝玩乐，反正他的钱都会给别的女人花。” 她要是花得不多，不是亏惨了，时间不多还干什么正经事，不好好歇着。 “我做事不看未来，只看眼前，现在我高兴，乐意这么做。”宁千夜认真地说。 叶睿白知道劝不动她，他刚开始以为程墨是恋爱脑，真正的恋爱脑在这里呢。 “我是医生，我给你调理身体，帮你多争取些时间。” “谢谢。”她由衷地说。 程墨洗漱完立马赶来医院，握住她的手：“千夜，你还要睡吗？” “不睡了，我想吃点东西。”宁千夜端着叶睿白买来的粥，小口吃着。 宁千夜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回头就看到他眼窝下的黑眼圈。 “你不会两天没睡觉了吧？怎么不在家里睡一觉再过来？” “家里没有你，我睡不着。”程墨脑袋窝进她颈肩。 宁千夜托着他下巴：“我很快就回去了。” 吊完最后一瓶点滴，她就可以出院，回到家里，管家给她做了清淡的营养大餐。 宁千夜在医院一直喝粥，嘴巴淡得发苦，闻到香味，没忍住大口吃，最后吃撑了。 年轻人的胃撑到走路就能消化，老年人的胃撑到是真难受，叶睿白开车出去，回来手里拎着药房袋子。 他把健胃消食片给她：“我会给你制定一份良好的饮食习惯。” 宁千夜知道自己这不符合自然的衰老过程，指不定哪天一觉就起不来了，一时没适应过来这身体。 她认真地说:“为了我的身体，我会严格控制饮食的。” 入夜，宁千夜很早就睡了，程墨洗完澡走出来，看到她已经睡熟，眉头微微皱起，她今天怎么睡得那么早？！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程墨掀开被子躺在一侧，把她揽入怀里，亲了亲她脸颊才闭上眼睛。 他熬了两天，睡眠质量是真的好，宁千夜大半夜被尿憋醒，她醒来，把他手臂放过去，起来上厕所。 她回到床上，躺下后怎么都睡不着了，她烦躁地翻来翻去，最后认命起来下楼遛弯。 宁千夜见时间还早，慢悠悠走远些，六点钟，就看到附近公园，全是老大爷，老太太地盘，锻炼，各种练功，退休生活多姿多彩。 她站在公园器材上，伸展着身体，还得多向这些大爷大妈学习，天天早起锻炼身体，说不定能延缓衰老。 早餐店基本开门，她才从公园撤，她到附近的豆浆包子铺，买了两个肉包走回家。 进门就看到吃早餐的叶睿白，两人对视，宁千夜坐在他身边：“你怎么起那么早？” 管家了解她的作息颠倒，但特别能吃，他给她做了很多吃的。 宁千夜看着，做这么多，她又吃不了多少有点浪费：“管家，我最近要减肥，你少做点。” “多吃点，一点都不胖。”管家像哄着自己小孩。 “不行，控制体重有利于健康，是吧，庸医。”宁千夜喊着身旁默默吃早餐的人。 叶睿白猛地抬起头：“对，管家，你少给宁姐补身体，补不好会出事的。” 管家听话的点头，这要是补坏了，使不得， 他到外面忙活院子，客厅只剩他们两个，叶睿白颓废的说：“宁姐，我昨晚一夜没睡，你看我这黑眼圈，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么邪门的事会被我遇到。” 宁千夜拍拍他肩膀：“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一切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只能用玄学。” 叶睿白神色无比认真：“宁姐，你没骗我吧?” "我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宁千夜认真地说。 叶睿白瞬间打消这是在做梦的念头，宁姐真的命不久矣了。 她就吃了点早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虽然身体是老阿姨，但脑子还是少女，她爱看偶像剧，越狗血越爱看。 九点钟，覃天立在管家带领下走进来，宁千夜看到他：“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程墨。”覃天立开口。 宁千夜站起来上楼叫程墨，在半路腰抻了下，她一手扶着楼梯，一手扶着腰，怪异的姿势停在那里。 程墨刚好醒来走出房间，看到她脸色不太好，下去扶着她：“你怎么了？” “我腰有点疼。” 程墨一把抱起她：“上、还是下？” “下去吧。”她开口。 程墨抱着她下楼，把她放在沙发上，拿着抱枕放在腿上，让她枕着，他手臂伸长给她揉腰。 “怎么突然腰疼？” 宁千夜随口说了句：“可能有点骨质疏松吧。” 管家端着茶过来：“你们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有骨质疏松呢，这是老人家才会有的。” 叶睿白几乎和管家的话同步：“宁姐，我现在就给你订钙片。” 就是他有点纠结，是订哪个年龄阶段的钙片，要是订老年人的，让程墨看到他们怎么解释。 宁千夜觉得这具身体免不了要补钙了：“这可以有。” 管家听到她缺钙，立马上心：“那我炖点骨头汤和骨头粥，给少夫人补补钙。” 宁千夜点头：“这个也可以有。”钙多不压身。 覃天立见他们聊天，完全无视他，轻咳了声：“程墨，程老爷子血液检测报告出来了，他服用了一种禁药，这药目前没有上市，如果调查来源，一定能查到凶手。” 程墨垂眸，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我已经撤诉。” 覃天立面对到手的真相，却因为他的撤诉就要不了了之，气急败坏：“你们宁可草草火化，也不愿给他个真相，到底是为什么？给我三天时间，我就能把凶手找出来。” 第255章 没关系 程墨再次提醒他：“我撤诉了，你没有任何权限继续调查下去。” 覃天立见他油盐不进，质问：“还是说程老爷子是你害死的。” 程墨听到他的话，指尖停住，王梅为什么动手得那么着急，还是说，她已经知道爷爷给他股份的事情。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爷爷的死真和他有关，程墨从没往这层想过。 宁千夜感觉后背动作停住，抬头看向他，强忍着腰痛，抱住他的腰。 “程墨，不是那样的。” 她扶着腰站起来，面对覃天立：“覃队，我知道你为每个死者发声，不论是什么背景，你都会调查出真相，但我们现在只想让程老爷子入土为安。” 他们视线对上，难道他都不曾疑惑，为什么他们突然改变想法，他们已经知道真相。 覃天立短暂愣在原地，而后拿起转身离开，宁千夜跟在他后面走得很慢。 一场朋友，她不想看到他继续钻牛角尖，豪门没有太多干净的事，但却是利益共同体。 宁千夜站在大门前，看到还要下楼梯，她腿都打颤了：“覃队，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覃天立回头看了眼，往回走：“你这体态怎么跟老年人一样，缺锻炼了吧。” 宁千夜开口：“别再查这件事，我们都知道真相是怎么样，程墨是程老爷子一手带大，他们感情很好，我不希望你在程墨伤口上继续插刀。” “明白了，所以凶手是谁？” 他们毕竟立场不同，宁千夜见他迫切想知道：“是程太换了程老爷子的药，程老爷子才死的。” 覃天立点头：“原来是这样，你们想保护程太。” “好歹是现任总裁夫人，要是被警察抓了，程家的公司该有多慌乱。”宁千夜很无奈地说。 他们都想让程太付出应有的代价，但他们承受的结果更加重，没人愿意能勇敢踏出举报她那步。 覃天立见她站的姿势很别扭，腰伤应该挺严重的：“行了，这件事我不会再调查，你回去休息吧。” 宁千夜松开他的手，扶着腰缓慢走进去，叶睿白见程墨无动于衷，径直出去看，他们谈完没。 她看到屋里终于来人了，她朝他伸出手：“叶睿白，快点过来扶我。” 叶睿白见她脸色真的很不好：“宁姐，真扭伤了，严重的话，我们去医院。” “不用，家里有没有跌打药，我抹一下就好。” 叶睿白压低声音：“宁姐，那钙片买什么年龄段的好？” “按年龄买啊。”宁千夜随口说了句，后面想到什么：“七，七十岁的吧。” “哦，那我去给你买。”叶睿白反应过来。 他们进屋后，两人都自觉避开这话题，宁千夜见他脸色不太好，想着他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肯定把覃天立的话听进去了。 宁千夜给他使个眼色，扶她过去沙发那边，她扶着腰缓慢坐在沙发上。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程墨，你知道的，程老爷子的死跟你没关系，是程太换了程老爷子的药。” 程墨反握住她的手：“她如果知道爷爷给我股份，是应该着急下手。” “不是的，不管爷爷给不给你，程太都不会放过程老爷子，如果没有遗嘱，你父亲将会获得所有股份。”宁千夜认真地说。 程墨现在只听进她的话：“不是我害死爷爷吗？” 宁千夜认真地说：“真不是。” 程墨眼神逐渐冷漠：“是他们害死爷爷的，王梅这么想得到程家，我就让她什么都得不到。” 宁千夜觉得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宣泄情绪，并没有说什么。 两天后，程先生找了大师确定墓碑位置，他们穿着黑衣出席。 宁千夜看着熟悉的环境，没想到程先生选的位置是丁锐管理的区域。 等下拜完还得去招呼客人，她这个程家少夫人不能不在，但都到这里了，她想找丁锐问问。 她靠近程墨压低声音说着：“我去找下丁锐，你帮我打打掩护。” 程墨应了声，宁千夜身体后退，退出人群转身就往宿舍去。 丁锐和一堆夜猫兄弟此刻聚集在门口：“老大，这程老爷子都埋在我们这儿，这以后的生意岂不是红红火火。” “我们这还真是二十年不开张，开张吃一辈子。” 丁锐感叹道：“我们这儿终于是块风水宝地了，早就打报告上去，想要点资金修墓园，这些人觉得我们地理位置偏，要那么多钱修缮也赚不回来。 这回程老爷子都住这儿了，我看他们还给不给钱，我就问他们脸疼不疼，从此以后，我们算是能在墓园界挺直腰杆。” 他们一人一句说得热闹，宁千夜突然出现，把他们吓了一跳。 “宁姐，你走路怎么没声，把我们吓得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宁千夜询问：“吓到啦？没干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啊。” “我们干这行更懂，不干亏心事，也会被鬼盯上。” 宁千夜时间不多，不能在这里跟他们贫：“丁锐，之前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这件事不是直接和宁姐有关，他都没放在心上，听到她这么说，才想起。 丁锐领着她进办公室：“宁姐，程老爷子进了阎王殿说，当年程老爷子答应程墨母亲，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允许她离开程家。 生完孩子后，程老爷子让人看好程墨，并没有见过他母亲，后来王强提前知道程氏集团报价，拿到了一个项目，失去这个项目之后，程氏集团将近两年时间一蹶不振。 是程老爷子动用人脉，做成几单，填补亏空，但是程氏集团依旧回不到巅峰时期，程老爷子认为是程墨母亲出卖他们，后来知道程墨母亲死了，这股恨意才消停。 程氏集团缓过劲，程老爷子开始找人搞王强，王强虽然有些能力，但跟程家比起来就是个暴发户，扛不住程老爷子手段，公司倒闭后，就销声匿迹，再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丁锐说完，见宁姐不说话：“宁姐，程墨母亲的死好像和程老爷子没关系。” 第256章 上班了 宁千夜喃喃自语：“要搞清楚程墨母亲真正的死因，还得找到王强。” 路边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她回过神：“我还得露面，不能多待，先走了。” 丁锐应下：“宁姐，有事尽管找我。” 她往外走，走路比之前慢很多，现在只求保命，需要逼自己适应这具七十岁的身体。 宁千夜来到他们停车区域，看到周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程墨……” 她把在丁锐那里打听到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分析现在的情况：“程墨，现在我们需要找到王强，才能揭开你母亲死亡真相。” 程墨盯着她：“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人死后入了阎王殿，必须对自己所做的事坦白，这样才能投胎好点的人家，算是坐牢从轻发落的意思。” 所以她知道的事情，是程老爷子的口诉，不掺杂水分。 入了阎王殿当然也有撒谎的人，不愿面对自己做过的事，但都逃不过阎王爷手里的档案，里面记录得非常详细。 普通人的一生不过就是阎王爷编纂的剧情，他们造着演完就要进入轮回，再重来一次。 叶睿白在前面开着车：“宁姐，这世界那么大，上哪里找王强，即便他就站在我们面前，我们喊他，他倒是能答应才行。” 宁千夜和程墨对视了眼：“可能还得从当年程家失去的那个项目开始调查。” 程墨握住她的手：“千夜，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等这些事结束，我会进入公司。” “嗯，我们一起把你母亲死亡真相找出来。”宁千夜坚定地说。 她留下的时间也许只能调查清楚这件事，也算最后为他做了一件事。 他们来到酒店，这里大多数和程家有生意往来，刚开始气氛还挺忧伤，几杯酒下去之后，所有人的丑态盖都盖不住。 程太在家养了三天，脸上的巴掌印才消完，但被他扇出来的耳鸣，还得靠吃药养着。 程先生靠近她：“想办法拉拢大股东和方执。” 程太开口：“大股东本来就跟我们一条心，但难搞的是方执，这人油盐不进，给钱都不行。”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这件事交给你去办。”程先生语气强硬，只要她还想要程太这个位置，事情就必须办好。 程太见他命令的口吻，她是他太太，不是他下属，不是什么他搞不定的事，都可以丢给她。 但眼下情形，她已经无法再扮演好后妈，程墨不会领情，他那边算是彻底走不通。 程太看着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伺候了二十年，这人还真是白眼狼，有事就找她，出事就让她背锅。 这件事就让他多急一段时间，让他好好反省下。 宴席散去，他们回到别墅，宁千夜洗洗就睡了，程墨走进房间，看到她又睡着，心里有些不明所以，她是不是躲着他，不想和他亲近。 程墨洗完澡躺进被窝，亲着她脸颊，往下移动，嘴唇落在她锁骨上，吮吸着。 宁千夜推开他，翻身背对着：“别压着我，我喘不上气了。” 程墨见她抗拒的样子，委屈地说：“千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宁千夜慢慢睁开眼睛：“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段时间，我们连亲亲都没有，我病好了，你是不是就要离开我？”程墨嗓音很心碎。 “没有，我们不是说好去找王强吗？”宁千夜转身认真地说。 程墨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我总觉得你对我疏远很多。” “没有。”宁千夜轻咬嘴唇，只是不知道她身体情况能不能承受住。 程墨捏着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都躺在他怀里了还敢失神。 宁千夜看着他，突然不想管那么多，只想哄好他，她吻上他嘴唇，堵住他后面要说的话。 程墨像极猫闻到鱼腥味，他摁着她亲，她眼眸瞬间蒙上水雾，身体发软动情了。 就在这时，她感觉不太好，她抵着他胸口：“我大姨妈来了。” 程墨平躺在床上，没有求证，只是窝火：“它来得可真准时。” 宁千夜坐在马桶上，看着大姨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高兴，七十岁的身体，还没绝经。 她换好衣服走出洗手间，见他还没睡，掀开被子躺下。 程墨往她腹部塞了暖暖的东西，她摸上去，发现是热水袋。 他手放在她腰间，把她强行拉进怀里，脑袋窝在他颈部，嗓音慵懒：“难受跟我说。” 宁千夜心很暖，在他怀里调整好姿势，缓缓闭上眼睛。 今夜出奇一觉到天亮，她伸着懒腰坐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都不见程墨。 叶睿白开车从外面回来，看到她已经醒了：“宁姐，这是给你买的钙片。” 宁千夜拧开瓶盖，往嘴里倒了一颗咀嚼：“你有看到程墨吗？” “程墨去程氏集团上班了呀，我刚送过去。” “哦。”宁千夜打算去负一楼跑步锻炼身体。 程墨直接推开董事会议室的门：“父亲，我手上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在公司谋个职位不为难吧。” 在场的董事只要待的时间久，都知道他的风光事迹，他可是天生的商人，他能来公司，他们巴不得，想想他在公司待的一年时间里，他们年底分红是最多的。 “程墨，你身体好了？” 他是因为什么退出的公司，只有老股东知道。 程墨应了声：“已经好了。” 大股东和方执站起来：“欢迎回来。” 程墨点头示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听他们讲。 会议结束，他跟着父亲到办公室，程先生看着他：“你身体真的好了？” “治好了。” “你现在来公司很多东西还不熟悉，这样，你先去技术部当助理。”程先生开口。 “好。”程墨走出他办公室，人事部很快就把工牌给他准备好。 一些在公司干了很久的老员工，都见过他，他们看到他去了技术部，忍不住议论起来。 “想当初程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大少爷进公司都是副总裁级别，出国回来却是个技术部助理。” 第257章 这事真不是你干的？ 新来的员工不懂他们的情绪起伏：“技术部助理挺好的，技术部是公司核心，程总那么安排是重视大少爷。” “你是不懂，技术部助理本就是个坑，技术部薪资最高，里面员工已经达到饱和，助理能干什么活。” 真有好奇地问：“干什么活？” “要是身后没人，你的待遇就是买不完的咖啡，收不完的快递，你要是身后有人，就是坐不完的冷板凳，所以去那里等于被打入冷宫了。” “可好歹是接触公司核心层。” “技术部助理连参与会议的资格都没有，怎么接触核心，看来程总对大少爷的态度，是不想被大少爷抢风头。” “大少爷这次回到公司，岂不是凶多吉少？” “干好我们的活，高层之间的斗争希望不会祸及我们。” 人事带他到技术部：“各位，这是新来的员工程墨，以后就归你们技术部使唤了。” 技术部的人大多不修边幅，他们眼里只有工作，听到声音，也只是象征性抬起头，然后又低头继续工作。 人事带他到助理办公室，里面堆满箱子，是技术部门所有人的储物间，什么垃圾都往里丢。 人事总监是个老人，跟过这两父子，知道程先生对他态度前后差距，对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不好意思，程总临时通知，也没能给你提前收拾工位，我待会儿还有个会，你自己收拾下吧。” 还没等程墨说话，他就麻溜地拍拍屁股走人，程墨拨通叶睿白号码：“上来帮我收拾办公室。” “马上来。”叶睿白拿着车钥匙出门。 中午，程太来公司送午饭，听到大家在议论程墨，她询问郭兴：“他们怎么都在说程墨？” “大少爷来公司工作。” “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程太质问。 郭兴恭敬地说：“程太，你只让我给你程先生的行程，并没有让我盯着大少爷。” 程太板着脸，还真是让他干什么，他只干什么，她赶牛吃草，吃完那片，他还会换区域呢。 就他这样还想赚她的钱，想什么呢，程太拎着保温饭盒走进办公室。 “老公，程墨来公司了？” “嗯，他手里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他要进公司，我能有什么办法拦着。”程先生烦躁的扯开领结。 程墨手里好歹有百分之五的股份，父亲去世，等于告诉所有人，他就是个空壳总裁，父亲剩余的股份还交给外人保管，这让外面那些人怎么看。 程太提醒：“程墨身体不是不好吗，你怎么能不让他在家养着。” “他的病已经治好了，现在正愁怎么打发他。”程先生烦躁地说。 程太见他这样，肯定是没胃口吃饭，把饭盒放到一边，给他按摩：“老爷子的管家手上不是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他本来就不是程家人，拿着股份不亏心。” “你有法子？”程先生询问。 “陈伯无儿无女，也没什么家人，如果我们能给他提供养老环境，再上演个家人情深，我不信他不交出股份。”程太加重力道给他按肩。 公司有太多事情要操心，他顾不上陈伯：“陈伯那边就交给你了。” 程太走出办公室，也懒得准备什么，就在公司附近订了餐厅，打电话请陈伯吃饭。 陈伯是看在过去情面上来一趟：“程太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 “陈伯，你十几岁就跟着老爷子打拼，到现在已经是要退休的年纪，算下来，你算是我们家人。” 陈伯见她态度突然转变，下意识有所防备，程太拿起茶壶，主动给他倒茶。 他扣了下桌子，拿起茶杯喝小口，现在市面上各种饮料跟酒，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喝茶。 程太见他不抗拒，继续把话题说下去：“陈伯，之前我那么说，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罪，你心里千万别怪我。” “我也是到退休的年纪，这把年纪干什么都力不从心，你们让我休息是照顾我。”陈伯把话圆回去，主要是不想以后见面僵住。 程太见他好说话，这件事多半是能成：“陈伯，你养老的事情我们管了，你手上百分之五的股份能不能转给我先生，只要你没有接触过公司业务，很多事情你也不熟，要这股份也没什么用。” 陈伯听到她在打自己手里股份，浑身放松下来：“在遗嘱还没公开之前，我已经答应大少爷，去他那里照顾他，我很感激。”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着：“我本来觉得去大少爷那里只是拖累他，但是现在我住得很舒心，我已经决定把股份赠予大少爷。” 程太听到，激动地站起来：“什么，你怎么能把股份赠予程墨那个病秧子。” 这时她包里的电话响起，她见是陌生号码，立刻接听。 他们座位有点远，陈伯听不见她在谈什么，但看她脸色不好，应该是出事了。 程太挂断电话，看着他：“程墨还得靠我给零用钱，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处，劝你这件事还是要想想清楚，谁才是你可以依靠的。” 陈伯见她说完话，匆忙离开，他心里已经有决定。 程太回到车里，深呼吸，冷静下来，拿起手机打给陆及：“程墨在调查程氏集团二十几年前的项目。” “别慌，我会处理好。”陆及安抚她。 除了程墨母亲这个秘密，这个项目就是她最大的秘密，不能被程墨挖出来。 “我无法冷静，陆及，如果这件事被曝出来，我会身败名裂。” “嗯。”陆及应了声直接挂断。 下午，程氏集团所有电脑中了病毒，陷入瘫痪中，维修部的人过来，修电脑都修到汗流浃背。 程墨坐在办公室，喝着咖啡，看着外面那群人鸡飞狗跳。 叶睿白在旁边小声询问：“程墨，这事真不是你干的？” “我很闲？” 他用力点头，可不是，全公司上下最闲的就是程墨。 程墨白眼：“不是我，等恢复就知道那人目的是什么。” 两小时后，维修部的人都放弃了，电脑突然变好，他们手头上所有工作都保存完好，没人在意这段插曲。 第258章 回家了 程墨握住鼠标，点开从公司档案室调出来的文件，文件内显示‘空’。 叶睿白刚就在旁边跟他一起看王强撬走的项目书，电脑中了病毒之后就没了。 维修部的人刚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就接到电话，加之维修部负责人嗓门大，他们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喂，什么事？” 他停顿一会儿，听他们说：“你文件丢了，你等我这边忙完，我去给你恢复。” 叶睿白压低声音：“程墨，对方广洒病毒就是为了删除这份文件。” 程墨应了声，继续说道：“这份文件应该是恢复不了，不过内容都在我脑子里，删了跟没删没区别。” 叶睿白差点忘记他最强大脑这件事，如果不是现实生活中遇到他，肯定不信会有人过目不忘。 他是学医的，不能伪科学，人体储藏记忆的海马体是有内容的，有些人记忆好，但也会有时间限制。 但这些在程墨身上似乎是逆生长，越往后他记得越清楚。 程墨开口：“这项目丢失的日期，和我生日很近，只要查下我母亲这段时间里去过什么地方，就能知道是不是她出卖程家。” “可是你母亲在程家就是个完全不能提起的禁忌，谁会告诉？” 程墨看时间，这场病毒直接给他们干到下班，他收拾东西：“回去再说，” 他走出办公室，听到办公室怨气十足：“本来还有一点就下班了，这病毒非得给我磨出个加班出来，真烦人。” “我们技术部跟其他部门不一样，别的部门可以到点下班，我们可是核心层，干不完还得通宵地干，这工作离开人都不行。” “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当码农了。” 技术部总监从办公室走出：“你现在辞职还来得及，我批了。” 程氏集团对他们技术部出手还是大方的，在环境不景气的时候，所有部门裁员减工资，只有他们保持原状，还加工资。 他们从这里出去，能找到一样的工作，但是工资未必，他们也就时不时过嘴瘾。 那人听到秒怂了：“老大，家里老婆孩子，房贷车贷全等着我，千万别当真。” 技术部总监余光看到有人要走，抬头盯死程墨光明正大下班的背影。 “大少爷，你身为技术部助理，我们都还没走，你怎么就先走？” 程墨转身直视他：“到点下班，正常。” “没看到我们要加班吗，帮我们订晚饭。”他和善地笑着说。 他在这家公司从小员工爬到总监位置，连总裁都是认可他能力，程总最疼爱的小儿子，他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发配过来混日子的大少爷。 他们团队很好，谁都不会离职，所以助理的位置，就是给他们打杂的。 技术部总监见他不太乐意：“如果你不想干，可以跟你父亲说一声，直接走人就行。” 这份工作是他要的，现在离开，想要再进公司就有些难度了，程墨不傻，懂得衡量。 程墨看了眼叶睿白，他拿着手机搜索附近的餐厅：“来各位，想吃点什么，今天程少请客。” 技术部总监见他还挺嚣张，来干助理的活，还带一个助理，不过不是技术部开工资，只要大少爷能完成工作就行。 他们听到程墨请客，看了眼他们老大，瞧着老大没意见，他们陆续点餐。 外卖到了给叶睿白打电话，他立马去拎上来，他把盒饭放在空旷的桌子上。 “大家来认领下自己点的。” 程墨走出办公室：“现在可以走了？” 技术部总监看向大家伙：“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大少爷做的？” 老大都发话了，他们也不怕这大少爷，拿着份文件给他：“这个帮我复印两份。” 他们有任务的时候都是两人一组，人少胜在能办事，一个顶四五个用。 叶睿白立马去复印，动作利索，把两份文件交到那人手里。 “那个谁，帮我倒杯咖啡。” 他们每人都有要干的活，都被叶睿白接下，他走不了，程墨也走不了，他拉了张椅子坐在他们身后。 他是看明白了，这些人今晚都不下班，他也别想走。 程墨拿出手机，接听电话：“晚点回去，你先吃饭。” 宁千夜听到，没想到他进公司第一天就这么忙，被重视是好事：“那你别太累了，点外卖了吗？” “嗯，我尽快回去。”程墨嗓音有些迫切。 一天没听到她声音，突然听到，倒是有些磨人，他现在就想立刻回家，抱抱她。 程墨见他们做事磨磨唧唧的，忍不住亲自上手，他抢过那人的键盘：“这个有更优的写法。” 那人本想斥责，这是他的工作，要是全盘毁了算谁的，待会儿还得挨个检查，哪里出了问题，这不是在给他增加工作量。 他话还没说出口，只见程墨手指敲了几下，直接省去后面步骤，他工作就这么完成了。 程墨最后一步，把代码保存：“你可以走了。” 叶睿白手里端着四五杯咖啡回来，就见程墨亲自上手，工位上的人全部跟在他身后移动。 他把东西放到桌面上去凑堆：“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程墨一人单挑整个技术部的人，他教会每个人最简便的代码，技术部总监吃完饭，从休息室出来，看到大家都没在干活。 “欸，干什么呢，工作干完了吗？” 他们这些人都是按实力说话，谁能力强就服谁，他们跟老大小声说着程墨的事迹。 技术部总监也凑过去看，他工作十几年，代码写得也没这大少爷快，而且这大少爷代码没出错过，这能力绝对在他之上。 程墨这实力在他们这里常驻，这倒是让他不安，他在这里工作十几年，绝不能现在离开。 “程墨，这不是你该干的活，你可以下班了。” 程墨抽回手：“你们工作效率太慢，我也想早点下班。” 他本来不想表现什么，这些人工作实在太墨迹，他才忍不住上手。 总监亲自发话他能下班，他自然就停手，他站直身体：“叶睿白，回家了。” 第259章 有奖励吗？ 叶睿白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来了。” 他们后面没跟上福利的，从工位上站起来：“别走啊，看看我的工作。” 技术总监瞪了一眼：“要不要把你们的工资都给他？” “大少爷估计也看不上我们这点钱。” 技术总监见他们还敢顶嘴，平时是和他们相处太好了：“工作不干完，别想下班。” 前排的人回到工位收拾桌面上东西，对排工位的同事看到红眼病犯了。 他们嚣张地挥手：“别太羡慕，你们早点干完早点回家哈。” 对排的人纷纷拿起枕腰的抱枕，拿起就想砸人：“赶紧滚。” 程墨坐进后座，叶睿白在前面开车：“程墨，一天天的，你净整骚操作，你这让不让他们活了。” “技术部平日就是这么工作，难怪这么多年程氏集团业绩毫无进展。”程墨身体往后靠闭目养神。 叶睿白小声嘟囔：“这话也就你敢说，别人要是这么说，早就被揍了。” 车子开进别墅，程墨准时睁开眼睛，推开车门进屋。 宁千夜躺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坐起来：“回来啦。” 程墨脱下外套放在扶手上，坐在她身边，看她脸色不太好：“不舒服？” “没有，就是有点累。”宁千夜表情恹恹的。 程墨摸了下她肚子，温柔地说：“没有弄热水袋吗？” “不疼，懒得弄。”就是这身体来大姨妈比之前要疲乏。 程墨抱起她上楼：“早就早点休息，它没来完之前，别再一楼等我回来。” “嗯。”宁千夜抱着他脖子应了声。 程墨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亲了亲，舍不得把她放床上，宁千夜被他弄得发痒，很不舒服。 宁千夜掌心抵着他下巴：“胡子长出来了。” “不弄你了。”程墨动作老实起来。 他今天洗漱的有些敷衍，可能没清理干净胡渣，要是弄得她难受，就不靠近她了。 宁千夜摇晃他颈部：“今天去公司有什么收获？” “你想要什么收获？” 程墨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鼻尖，湿润的水汽夹杂着薄荷清香，让她欲罢不能。 宁千夜眼神有些迷离，嘴唇忍不住凑近，再近一些。 程墨声音哑了几分：“特殊时期别勾我，你犯下罪，得解决好。” 宁千夜眼神逐渐澄澈，回过神：“你对程氏集团不感兴趣，不然你怎么会和展宇白手起家，你进程氏集团除了调查你母亲，还能是什么原因，只是没想到你父亲还挺重视你。” 程墨窝在她颈间，呼吸粗重：“那是你对他了解不深，他觊觎总裁位置很久，只是爷爷一直不肯放权，他又怎么可能欢迎我回去。” “那你加什么班？” “教他们做事，他们太墨迹了。”程墨说得理直气壮。 他进程氏集团，这些人还不知道待在哪个角落，真以为他只是个被众星捧月的花瓶，没有一点能力，他只是现在学会了收敛。 宁千夜耸肩，推出他的脸，她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你也太厉害了。” 程墨嘴唇靠近，呼出暧昧的气息：“有奖励吗？” 宁千夜佯装不懂：“你要什么奖励，我可是伤残人士，你不能虐待我。” 他握着她的手往下拉：“我尽量快点。” “我不要。” “我要。”浑浊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 程墨不给她抗拒的机会，带着她…… 等他结束已经是后半夜，宁千夜柔弱无骨地趴在他身上，满脸通红，喘着气：“好累。” “不弄你了，睡吧。”程墨轻拍她后背。 宁千夜闭眼睡死过去，她一觉到天亮，醒来，程墨已经去上班了。 她想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在死之前能不能把肖业带回阎王殿，她开车不知不觉开到肖业别墅。 宁千夜走进别墅，屋子里有断断续续哭声，她放轻脚步上楼。 二楼是肖业藏身地，光线弄得很昏暗，她拿出手机照灯。 灯光照进肖业书房里，角落里的身影蜷缩起来，不安、害怕和抵触。 宁千夜走进去：“什么人？” 长发盖住整张脸，宁千夜看不清她样子，走近，看到蜷缩的身影在发抖。 她声音发颤：“别打我，别打我。” 宁千夜蹲下身，扒拉开她的长发，看到一张淤青红肿的脸，认不出原本的样子。 “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齐小雪跪在地上哀求：“肖业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年我只是在出事的时候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我并没有错，你们别打我了，我现在已经得到报应。” 宁千夜试探的喊了声：“齐小雪？” 被叫出名字，她缩的更加狠，生怕眼前这人再动手。 宁千夜蹲的脚麻，索性坐在她身边：“我不是肖业的粉丝，不会打你，我是肖业的……朋友，来这里看看。” 齐小雪听到她不是肖业的粉丝，渐渐放下防备，放松下来，自嘲起来。 “我打从进了这个圈子，我就认为，不成功便成仁，因为这个圈子就这么血腥，留下来的都是赢家，可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步。” 她有时候会仔细想，是从哪步开始走错的，后来想着想着，想法逐渐模糊，进娱乐圈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 也许是从出卖肖业那刻起，她的事业就走到尽头了，她却还做着那个不切实际的梦。 “你承认你对肖业做的事情。”宁千夜见她都来这里了，心里应该是有肖业的。 “我和肖业开始的时候签在同一个公司，刚开始两人都不火，又喜欢唱歌，但男生出道好像比女生出道要容易，公司拿着我们两人努力的成果，包装成他才子的名号，他火了。 节目、剧本接到手软，肖业的经纪人找上我，希望我继续给肖业写歌，他们会给我一笔丰厚的报酬，可我不甘心，非得要走出去，终于让外界看到我的存在，可却发现外面的时间，跟我想的不一样。 充满了谎言，哄骗，我在一次酒桌，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醒来后，我拿到了影视资源，我告诉自己，回不去了，也不能回头。” 第260章 最后为她做些事 齐小雪缓了会儿，继续说道：“眼看我越走越偏，肖业找到我，想要我回去，继续跟他写歌唱歌，有时候人啊就是贪心，我觉得我就快红了，只要再努力些，就能站在顶峰俯瞰这群失败者。 可是有时候你觉得，跟实际会相差好大一截，我并没有火，事实上我靠出卖肖业，成功把事业转移到国外，我还是太天真，太相信男人。” 她眼神逐渐变得凉薄：“肖业那晚出现在那里，是程放做的局，而我只是恰好出现，给程放做了个证人，我以为借此机会，我就能飞黄腾达，去了国外之后，从低做起，我连个配角都比不上。 我这人只要走了，就不会停下脚步，于是我在国外不停打拼，直到出了那件事，我再也没办法在国外待了，又灰溜溜回来。” 齐小雪仰头，看着天花板，讽刺地笑着:“我那么努力，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我忽然就怀念在公司，和他一起作词作曲的日子，真的好快乐。” 她转身紧紧抓住宁千夜手臂：“如果我当时选择站在他背后陪着他成功，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宁千夜认真地说：“我不能回答你。” 但可以把她的话转述给肖业，或许肖业就能放下过去了。 楼下传来怒吼：“齐小雪，我看到你车了，别藏，你他妈来这里是想给我戴绿帽子吗。” 齐小雪听到声音，吓得直往桌子底下钻，她抓着桌角的手不停发抖。 宁千夜走出去，看到林福来了，她下楼：“你谁啊，来这里干什么？” 林福看到她，气急败坏地叉腰：“我还说一整天不见那婊子，原来是来这里见你，齐小雪可以啊，男的吃不着，女的也可以是不是，齐小雪，你他妈敢做，倒是敢出来见我啊。” 宁千夜见他从走进来这里，嘴巴就没停过，什么恶毒的话都往齐小雪身上安。 “够了，你在这儿恶心谁呢，别把你龌龊心思安在任何人身上。” 林福走过去，扬手想打她，看到她样子，觉得有点眼熟，停下了动作。 宁千夜盯着他的：“怎么，还想打我啊？” “我们是不是见过？”林福总觉得她眼熟，但说不上在哪儿见过。 宁千夜愣了下，想着林福应该认不出她，她那时候画着浓妆，穿着打扮都和现在不一样。 “现在打人前还得认脸啊，你敢动手，我就敢报警。”宁千夜见他还要往前，拿着手机就要报警。 林福气急：“我还没告你拐卖我老婆呢，报警啊，正好让警察评理。” 他不想在这里跟她纠缠不清，一楼就这么大，要是藏人早就发现了，那贱女人肯定藏在二楼。 林福经过她身边警告道：“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宁千夜见他来者不善，这闲事她还真就管定了，她从腰间抽出铁链，朝他甩过去，锁住他的腰，她用力把人往回拉。 她抓住他肩膀，给他来个过肩摔，动作格外流畅。 林福摔在地上嗷嗷叫起不来，她站直腰的时候，感觉腰又不太行了，‘嘶’她嘴里发出声音，但表面没有任何破绽。 宁千夜打电话：“林轩，来一趟肖业别墅。” 林福见她还敢叫人，连忙站起来：“我不信你能一直这么护着她。” 说完，他立马跑了，跑得那叫个快。 林轩赶到：“少夫人，怎么了？” “腰抻到了，扶我一把。” 林轩见她已经两次伤到腰：“少夫人，需不需要去医院仔细检查？” “没事，常规操作。”她习惯下就好，以后动作不那么大。 宁千夜以为林福已经走了，没想到他潜伏在附近，看到她走了，立马跑上二楼找齐小雪。 林福转了一圈都没找到：“齐小雪，你有本事你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你以为不出现，我就拿你没办法吗，你那个经纪人样子长得是差了点，但跟着你这些年也安逸，皮肤养得是真好，你不在的时间里，就让她代替你伺候我。” 他觉得这两人感情是真的好，他这么说，齐小雪肯定会出现，没想到屋内安安静静，压根没人回应他。 林福当即打电话让申晓花过来，申晓花打着手机电筒上到二楼，林福二话不说，把她压在走廊上。 申晓花挣扎着：“你干什么林福，你放开我。” 林福把她手腕控制在头顶上，身体骑上去：“你最好叫大声点，把齐小雪喊出来。” 两人手机落在地面上，墙上的投影晃动剧烈。 齐小雪探头出去，这个角度正好看到施暴现场，她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林福就是个畜生，她不能再回去，如今事业也毁了，要经纪人没什么用，就让申晓花最后为她做些事。 申晓花哭着喊着：“小雪，小雪救我，救我。” 结束后，林福坐在地面上：“我告诉你，只要找不到齐小雪，我就这么对你，让她快点回来。” 林福离开后，申晓花裹着碎成破布的衣服，蜷缩在角落里，她撕心裂肺地大哭着。 她手突然被人握住，她以为是林福那个畜生回来，疯狂地拍着。 齐小雪的声音响起：“晓花是我，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申晓花用尽全身力气给她一巴掌：“我喊你出来的时候你去哪里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你的经纪人。” 她站起来，撑着破碎的身体往前走，齐小雪在后面说着：“你要背叛我吗？” “是你先背叛我的，你不能拿我填补你人生的窟窿，我是人，不是你随手丢弃的物品。” 申晓花下楼之后，哭着跑出别墅，齐小雪担心林福还守在门外，她不敢出去，她躲回桌子底下，拿出手机想买机票，但又怕林福监控到。 她想到机场再买票，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齐小雪想到刚在替她打抱不平肖业的朋友，说不定那人可以帮她，只可惜没要联系方式。 宁千夜回到别墅，慢慢坐在沙发上，她想到林福可能没走：“林轩，去肖业别墅看看，林福还在不在。” 第261章 你那边查到什么？ 林轩把她送回来又立马离开，齐小雪躲在桌底下，越想越不安，要是申晓花出卖她，告诉林福她在这里，那不是在等死。 齐小雪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沿着走廊往里走，她记得肖业有个地下室。 他每次创作的时候不想让人打扰，就会躲在那里不被经纪人找到。 齐小雪往地下室走，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她立马躲在门后面。 林福很肯定她就在这里，又来一次，他每个房间都仔细找了，连书架后面缝隙都不放过。 “齐小雪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你现在是想过河拆桥离开我吗？” 齐小雪听到他的声音，身体下意识发颤，无法控制，她反手摁住自己的手臂，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福知道她没怀孕之后，每天回来就强迫她发生关系，然后打她，她真是受够这种生活了。 齐小雪在国外的时候打过胎，医生告诉她，她以后很难怀孕，她不想的。 她不停地保证，她会怀上孩子的，哪怕是试管，不管付出多少努力，她都会怀上的。 可是林福就像个魔鬼，不停地殴打她，每次快死的时候，他却停手了。 齐小雪想离开他，在路上偶然遇到他的前女友，前女友说林福就是个变态，刚开始追求的时候什么都好好的，可是在一起之后，林福这人有暴力倾向。 甚至前女友还说林福前妻的死和林福有关，并不是自然死亡，她怕极了，她不想离婚，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恶魔。 林轩拿着手机上了二楼，灯光照在林福身上，他转身，他们的灯光碰撞在一起。 林福看身形是个男人：“你就是齐小雪包养的小白脸，还挺有情趣，约在这里见面。” 林轩照向前面的走廊：“齐小姐，我是少夫人派来的，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们会帮你。” 齐小雪想到知道她在肖业别墅只有三个人，早上和她坐在桌子边的那个女人，肖业的朋友，还要申晓花和林福。 她此刻不敢冒险，如果他和林福是一伙的，她现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林福听到他的话，不敢贸然上前，怕被打，他拿起地上的相框砸向林轩，任何能砸的东西，都不放过。 林轩身手足够好，扔来的东西没有伤到他，他们距离逐渐拉近。 林福吓得不停往后退，扔到后面整个走廊干干净净，只剩消防栓，他想搬，发现固定死。 他指着林轩：“别过来，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报警。” 宁千夜自己拿药揉腰，想到齐小雪没见过林轩，会不会以为林轩跟林福是一伙的，不敢出来，那地方要是真被林福蹲点，她不吃不喝才能躲过去。 她拨通林轩电话：“把手机开免提，我跟齐小雪说。” 林轩把音量调大，扩音，拿在手里，林福见他分神，拳头伸过去，想要一招制胜。 林轩在干程墨保镖之前，在部队受过训练，身手反应能力没的说，林轩抬腿踹向他腹部。 林福身体往后仰，撞向坚硬的墙壁，全身骨头发出声音。 他身体往下滑跪在地上，整个人往前扑，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宁千夜开口：“齐小雪，我们上午见过，就蹲在桌子那里，你跟我说了很多，你要是需要帮助，我会帮你。” 齐小雪听到她的声音再也绷不住了，她从门后面出来，林福趴着的那段路，她几乎是用跑的，她太害怕了。 她跑到林轩面前，双手握住手机：“帮帮我，我要离开这里。” 宁千夜发话：“林轩，给她订个酒店，明早送她离开，不过齐小姐，你离开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挂断电话后，程墨走进来，闻到红花油的味道：“你腰又受伤了？” “今天见义勇为，一不留神，就把自己腰扭了，没什么事。” 程墨手放在她腰上，轻轻按着：“最近怎么总是扭伤腰？伤上加伤，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意外，你别按了，等下弄得一手味儿，洗也洗不掉。”宁千夜嘟囔着。 “我不嫌弃你。”程墨俯身亲了亲她脸颊。 他不嫌弃，但她不喜欢这个味道，她抵着他肩膀：“别靠近我，等下你身上有这味道。”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推开。” 宁千夜仰头亲了下他嘴角：“可以了吗，离我远点。” 程墨坐好，手继续给她揉腰，他看着她的腰，眼神越来越黏，他还没做什么，就要给她揉腰，之前可是纵欲过度，才要给她揉。 他们也很久没那样放肆过了，等她好了之后的试试。 宁千夜见他怎么都赶不走，就随他了。 “你们那边有没有王强的线索？” 叶睿白端着花茶过来：“目前只查到项目被王强抢走的那段时间，程墨的母亲属于临盆状态。” 宁千夜分析这件事：“那说明很可能不是程墨母亲出卖程家，可是谁有机会接触到项目文件呢？” 程墨看着马锻进屋直奔厨房，他开口：“马锻，你那边查到什么？” 马锻拧紧保温杯：“那段时间王梅来到M城，一直住在程家，照顾你母亲。” 管家是程家干活的老人，他听到他们说起程墨母亲：“太太快生产的时候情绪很不好，太太娘家已经没什么人，是太太叫王梅来的，就安排住在程家。 太太不应该叫王梅来的，那是引狼入室啊，太太住进医院待产的时候，王梅就和先生眉来眼去，太太剩下大少爷之后，更是进了先生的房间。” 他们视线齐刷刷看向管家，他们怎么没想到问程家的老人，他们潜意识认为程家老人向着程先生，根本不会对他们说些什么。 陈伯从厨房走出来：“老爷子派我去看过太太，太太在医院待了三天才生下大少爷。” 当年医院是电脑存档，但并没有联线备份，当年的电脑主机毁了，什么都找不到。 母亲在医院住了三天，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那份项目书，程墨开口：“查下王梅。” 第262章 取款地方 马锻拿着保温杯从他们面前经过：“我明天就去调查。” 大家已经习惯他干活的节奏，没人说什么。 程墨揉着她腰手心发烫，他浑身烧起来，呼吸重了几分，他松手，怕这样下去会出事，她现在是伤残人士，伤上加伤，怕一个不注意变虐待了。 他抱她上楼睡觉，宁千夜洗澡，抹了三遍泡泡，把身上的味道变淡才穿衣服出去。 次日，林轩办完事回来：“少夫人，齐小姐已经上了飞机，林福在医院醒来了。” 宁千夜慵懒的应了声，她今天是不打算出门了，腰疼。 林福躺在病床上，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宁千夜，宁千夜这张脸他是没印象，但对她腰间捆着的铁链很有印象。 上次威胁他和在肖业别墅出现的，是同一个女人，那展宇的出现，可就值得分析了。 林福强忍着疼痛拿起手机，花钱让私家侦探调查展宇人际关系。 私家侦探询问：“你之前让我跟着齐小姐，齐小姐今天上了飞机，飞往米国，我一直联系不上你。” “先不管那女人的事，你先调查展宇。” 他可是给了展宇不少的地皮，这要是都有关系，那他就是纯纯大冤种。 入夜，展宇去了程墨别墅，他来的时候，程墨还没下班回来，宁千夜看到他：“你怎么来了？” “找程总有点事。” “他最近有点忙，很晚才回来，你吃饭了吗，吃饱等吧。”宁千夜看向他。 他和程墨创业的时候，因为程墨身体不好，他经常来别墅，有时候工作很忙，索性就住下，这里也算他半个家。 但这个家有了女主人，性质就变了，不过好在宁姐人很好，展宇就没多拘束。 宁千夜坐起来，撕开包装，把芝麻塞进嘴里咀嚼，她最近在留意头发，生怕一夜变白，为了防止这现象还是提前吃点黑芝麻补补。 两小时后，程墨回来，看到展宇：“公司出事了？” 展宇就是觉得他这个老板做得太不上心，提醒下他：“程氏集团需要你，我们创立的公司也需要你，程总，你身体好了，是不是也该去公司走一走。” 这公司大头是程总出的，他只是负责管理，现在程总身体好了，总裁的位置也该物归原主了。 程墨经过他提醒：“你在公司干了四年，我也该给你点股份。” “程总。”展宇想说他有什么能力要股份，都说创业难，守业更难。 创业的时候所有难题都是程总解决，他只是负责守住他们打下来的江山，没费什么力气。 程墨打断他的话：“这个是你应得的，对你能力的认可。” 陈伯端着吃的出来，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少爷，我有件事要说，程太找过我，想要我手里的股份，我想赠予你，我要那些股份没什么用。” 程墨坐在沙发上，手自然地放到她腰上，给她揉：“陈伯，爷爷给你的股份，你收好。” 宁千夜看着他们还挺有意思，撕开包装，再吃一颗芝麻粒。 程墨闻到很冲的味道，微微皱起眉头：“千夜，这是什么东西？” 宁千夜递给他一个：“芝麻粒，你尝尝，味道还不错，防止掉发。” 程墨感觉她这段时间有点怪：“你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还有，我掉发吗？” “你现在有工作，早出晚归，掉发是迟早的事情，吃点。”宁千夜塞进他嘴里。 程墨嚼了下，味道真的上头受不了，他当即就吐出来，去了洗手间漱口。 叶睿白从篮子里拿出一颗：“程墨不喜欢一切养生的东西，我吃，我怕掉发。” 程墨给她时不时揉腰，今天没那么疼，她小心翼翼上楼，洗完澡，突然想起忘记吃钙片，她拉开最底部的抽屉，倒出钙片塞嘴里。 他突然推进进来，看到她动作：“千夜，你在吃什么？” 宁千夜定住动作，程墨走过来，抢过她手里的罐子，看到上面字，还有说明书。 “你吃个钙片，怎么还是老年钙片？” 宁千夜佯装吃惊：“是吗，怎么会是老年钙片。” 程墨脸色无辜地给她看，她拿过看也不看，直接塞回柜子里：“可能是叶睿白给我买错了，同样都是钙片，一样的功效，什么年龄段又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真的觉得她很奇怪，他脸色严肃起来：“千夜，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宁千夜不懂地问。 程墨见她这样子，好像没什么，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太累想多了。 “我去洗澡。”程墨拿起睡衣走进洗手间。 宁千夜看着他进去，深呼吸口气，这次算是蒙混过关了，不知道下次会不会这么走运。 展宇从别墅离开，觉得程总对他太好了，他一定要加倍努力工作报答程总。 他把车子开出别墅，躲在角落的私家侦探拿着相机，连拍几张照片，他把照片整理好发给林福。 只有展宇身份是难查的，知道他去的是程墨别墅，随便一查，就知道屋子里都有些什么人。 林福看着宁千夜的照片陷入沉默，下一秒气急败坏：“王八蛋，联合起来骗我地皮。” 他气不过现在就想去找这些人算账，刚动一下，浑身疼得那叫个受不了。 护士刚好进来查房，林福摇着人：“护士，疼疼疼，给我来个止痛针。” “不是告诉你，你现在需要静养，别乱动，医生没给你开止痛针。”护士给他换了吊瓶就走人。 林福只能罢休，等好了再找这些人算账，反正程氏集团地皮还在他手里，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入夜，马锻回到别墅，手里拿着账单：“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程太和王强有来往，但在程太嫁入程家之后，有大笔转账记录，我查了这个银行卡，在钱到账第二天就注销了，开号人是程太。”目前这个线索也断了。 程墨询问：“查了取款地方吗？” “这钱是在云镇被取。” 他们对视了一眼，特别熟悉的地方。 第263章 而且交情不错 叶睿白开口：“我立马去查。” 程墨坐在沙发上犹豫片刻，才说话：“让周以见去查，而且王强不一定在那里。” 叶睿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在云镇周以见相当于地头蛇，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拿出手机打给周以见：“帮我们查个人，王强，五十四岁，身高一米七五，年轻时长得还算清秀。” 周以见耐心等他说完：“你找他做什么？” 程墨抬眸盯着手机，叶睿白手机是外放，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叶睿白停顿了下：“不是哥们，你认识王强？” “小时候见过，我祖上是地主不错，但轮到我爸那代就已经不行，我们不善经营，只会坐吃老本，政府收地重新分配后，基本就没什么钱进账。 有天，有个叫王强的来到我家里，跟我爸说，要想赚钱，得搞点实业，那时候纺织业还挺流行的，我们家就开了纺织厂，还帮人做衣服，绣女也是那时候培养出来的。 我爸这人管理生意不行，但对人还不错，就想把王强留在工厂里帮忙管理，王强不说一声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叶睿白挂断电话后，看向程墨，现在线索又断了，他们又该从哪里查起？ 程墨思考了下：“王强不留在周家工厂，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怕锋芒毕露就是自己的死期，所以他才选择离开。” 叶睿白坐在沙发上，剥着开心果，无意识地说了句：“你跟这个王强性格还真是像。” 宁千夜见他提供了新的思路：“你为什么这么说？” “宁姐，你不觉得王强综合能力都很强，反观程先生，公司经营得马马虎虎，还非得要证明自己实力，确实不是那块料。” 宁千夜视线落在程墨身上，还真说不定，他也许不是程先生亲生的。 “没有经过验证的事情，不可胡说。” 如果他们不是亲生父子，爷爷的股份就拿得名不正言不顺，他们会趁机收回，他就不能进公司继续调查了。 宁千夜对着叶睿白说：“听到没，没有经过验证的事情，不可胡说。” “我也就随口一说，你们还当真了？”叶睿白一脸无辜。 哪有男的被戴绿帽，还乐呵呵帮人养娃，要是他，他肯定把两人都埋了。 宁千夜看了眼时间：“到点该睡了。” 次日，林福坐着轮椅出现在程氏集团大楼里，程墨看了眼，并没有当回事。 林福到了顶层，不留面子破口大骂：“你们程家空手套白狼的本事玩得溜啊，找人杀我，又找人救我，从我手里拿走几块地皮，程总，事到如今，你还不露面吗？” 程先生从会议室走出来，看到他又来了：“今年的租金已经给你了，你又来闹什么？” “你们干的肮脏事，还不许我来给你们提一提，你们要是不把地皮还给我，我还就不走了。”林福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 程先生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沉下脸：“有什么事进来说。” 在林福看来，他这就是明显的心虚，知道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得避着人说。 林福走进办公室：“这块地皮我要收回，你们尽快搬走。” 程先生脸色很不好：“我们是签了合同的，你现在说不租就不租。” “你干了那样的事，还想我笑脸迎你呢，我不报警就不错了。”林福气愤地说。 “我做了什么事？”程先生眯起眼睛，眼神带着警告。 经历过餐厅差点没命，他清楚了解了程总的手段，但知道这不过是个局，那说明程总就是个纸老虎，程总压根不敢要他的命。 这样他就没什么好怕：“程总，上次在餐厅，你找人杀我，然后又派一批人救我，靠近我，拿走我地皮，你知道我不会把程氏集团地皮送出去，就要别的，好为以后铺路，想法不错。” 程先生找人杀他确实有这回事，他这个房东拿钱就该乖乖的，谁让他一再挑衅。 但是派出一批人救他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件事还另有隐情：“你在说什么？” “不是你让展宇接近我的吗，你们程家玩的那叫个溜，左手进右手，感情就把我当个傻子耍得团团转。” 林福见他不肯认账怒拍桌子，脸都气红了。 “展宇？” 林福怕他不记得这人，拿出手机，把里面的照片给他看：“展宇和你大儿子有关系，而且交情不错，每个月都会打钱进程墨的账户，你说，是不是左手进右手。” 林福不知道程家发生了什么，程家和程墨又是什么关系，但他知道，他们是一家人，总归干的是一家事儿。 程先生不由联想，难怪这个展宇凭空出现毫无根基，竟然能拿出那么多钱买下祁家的地。 如果展宇背后是程墨，那就通了，程墨跟着他做生意应酬，了解这座城市的经济发展。 程先生不想跟他过多纠缠：“这件事我会给你交代，你先回去。” 林福知道公司在这儿，他跑不了，只要有这句话，就不怕他不认账。 他推着轮椅出去，护工接手，送他回医院。 程先生拿起座机打给程墨：“来一趟我办公室。” 程墨走出办公室，技术部总监以为他又要上来指点，连忙说：“你去给大家买咖啡。” “我爸找我，我得去趟顶楼。” 技术部总监看着，内心很不安，难道程总想给他升职？ 他走后，大家聚在一起议论：“程总把他安排到我们这儿当助理，不是想发配边疆，不闻不问吗，怎么突然叫他上顶楼了？” “再不闻不问，不是姓程吗，这家公司改不了姓。”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应该对大少爷客气点？” “也是，我们得给自己未来铺路。” 技术部总监转身，看向他们：“这么闲，是没工作了是不是？要不要留下来通宵啊？” 他们麻溜地回到工位上埋头工作，不敢再惹老大不快。 程墨敲着门，推开进去：“爸，你找我？” 程先生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向他，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风平浪静。 第264章 知道他们的关系 他知道程墨有能力，天生的商人，但没想到程墨能力竟然那么强，他感受到威胁。 程先生直接进入主题：“你和展宇是什么关系？” 程墨面对自己父亲，依旧淡定：“父亲知道多少？” “展宇每个月固定时间会给你转账。” “嗯，我是他公司股东，每月分红，有什么问题？”程墨很坦诚，反问。 程先生看他这副生意场上谈判的样子，还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他告诉跟过程墨，越是面对难缠的人，就要和对方比谁更加冷静，谁先乱阵脚，谁就输了。 此刻程先生面对他时，感觉压力很大，面对自己儿子，竟然先慌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祁家那块地皮早就是程家的。” 他还费那么大劲在这件事上，到现在还和祁家僵持着，是有些难堪了。 程墨首先和他撇清关系“公司的权利还是在展宇身上，我不过是个小股东，做不了主，祁家那块地自然也不是程家的。” “有你这个小股东搭桥，我们会是双赢。”程先生还在争取。 “展宇的公司和程氏集团发展方向不一样，应该是用不上程家的资源。”程墨直白地说。 程先生见他百般推辞，脸色不是很好：“程墨，我想你应该明白，你姓程，你是我儿子。” 程墨点点头，对他这句话的认可：“我被赶出程家，我的后妈断了我经济来源，我的父亲在哪里？” 他站起来，郑重地说：“如果不是展宇，我早就饿死了，你请的那些人，只负责监视，每个月固定拿工资，谁想过我是人，需要吃东西才能活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我儿子，我还会害你？王梅做的事，我不知情。” 在爷爷这件事上，他第一次看清楚父亲，那个出事只会让人顶包的父亲，王梅的所作所为他已经不知道，父亲到底知道哪部分，哪部分又是不知道的。 从他们决定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跟父亲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 程先生现在开始觉得从农村出来的王梅，不仅帮不到他，还坏他事。 程墨不想和他在这件事上争个输赢，过去的事，在他这里毫无意义，既不能改变，弥补只是在提醒自己的弱点，倒不如直接抛弃。 “父亲，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程先生连忙说道：“我知道王梅那么对你，我已经阻止了，还让她把这些年的零花钱全部补给你。” “可我已经不需要了。”程墨说完，打开办公室门出去。 程先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绝，过去是自己没尽到父亲的责任。 程墨离开不久，程太拿着保温盒来公司送午饭，这段时间出了很多事，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再不能让记者瞧出什么端倪。 她现在只能营销他们夫妻的感情，每天中午送饭是必备亮相的机会。 程先生正心烦意乱，看到她来，脸色更是难看：“你怎么来了？” “外面的饭菜，哪有家里的好吃，我是看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想让你吃好点。”程太拧开盖子，把饭菜给他弄出来。 程先生带着怒火：“当初娶你是觉得你懂事，但没想到你是个心胸狭隘，攻于心计的毒妇。” 程太听着他的话，心里觉得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现在还得指望他对付程墨，还是要耐着性子哄一哄他，程太绕到他身后，给他按摩。 “老公，你怎么了？最近工作压力大？” 程先生推开她：“展宇和程墨关系很好，程墨是展宇公司的股东，你这些年干的混账事，程墨是不可能原谅了。” 程太愣住：“老公，你在说什么？” “展宇这个人不是凭空出现，他背后是程墨，程墨进公司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有天赋，小小年纪，对项目的感觉从未出错过，那段时间公司发展很好，后来他身体不行，我觉得是时候该接手他的成果。” 不得不承认的是，程墨能力在他之上，可他又怎么甘心给自己儿子当手下。 而且他这年纪退休，让外人怎么看，他一度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 这些年程氏集团发展平平，每一年的业绩总结都像在打他的脸。 像在告诉他能力普通的人，就别妄想坐稳这个位置，如果不是程墨身体不好，这个位置他早就坐不住了。 程先生现在想的是怎么拉拢程墨，父子上阵，重回当年的辉煌。 而程太想的，他这么有能力要是继续留下来，公司肯定没有她儿子的位置，他该死。 她给他摁着肩膀，俯身靠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老公，程墨能力那么强，留在公司，股东难免会分心，你要是想坐稳这个位置，就得除掉程墨。” 程先生吃惊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有病，他是我儿子。” 程太摁住他肩膀用了点力：“你想要这个位置，但又忌惮程墨的能力，只有他死了，才能让股东没得选择。” 她见他不说话，内心有些动摇了，继续说道：“这些股东可是见过程墨辉煌的时候，他们眼里只有程墨，哪还有你，你要是想现在退休，那就继续保持现状。” 程先生抿紧嘴唇，他不想带着这些年平平的业绩退休，那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他心狠下来：“要是被警察查到我们干的……” “你放心，我肯定给他伪造一个意外现场，谁都查不出来。”程太循循善诱。 程先生看向她：“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 程太笑了下，拿起包离开办公室，她坐进车里，用手机拨通陆及的号码：“给我办件事。” 程墨回到办公室，叶睿白一脸担心：“程先生有没有为难你？” “他已经知道我和展宇的关系。”程墨缓缓开口。 他在想这件事到底是谁透给父亲的，有人在背后调查他。 “什么。”叶睿白一喊，所有人看过来他，他抱歉地鞠躬，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叶睿白压低声音：“你不会老老实实全说了吧？” 第265章 车祸 程墨给了个‘你觉得’的眼神，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选择在父亲面前展现能力。 叶睿白看到他这样子松了口气：“没说就好，我还担心，你心里那点父子情突然爆发，摁都摁不住。” 目前的局面程先生不肯放权，程太一心想扶持程放上位，只有他是野生放养的，没人在乎。 这个时候他要是还不自救，那就相当于给自己发了死亡通知书，程太看着就不像是会放过他的样子。 叶睿白突然捂住右眼，嘴里念叨着：“老人家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总感觉会出点什么事，程墨，还是找多点人保护你吧。” “能有什么事？”程墨觉得他小题大做，一点风吹草动就吓成这样。 叶睿白认真的分析：“你在程太身上吃的亏还少啊，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这是为你和宁姐白头偕老保驾护航，你得感谢我，最好给我加工资。” 程墨盯着他，总把加工资挂嘴边，他干了加工资的活了吗。 叶睿白被他眼神看得发毛，行吧，不加工资就不加工资，这工资也不是非加不可，但是保镖得加。 他发信息给林轩，让林轩带多点人来公司保护程，到下班时间，经过程墨的提点，这些人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今天已经能准点下班，他们去了地下停车场，叶睿白启动车子，车子开在每天往返的必经之路上。 开过拥挤的十字路口，到别墅的小路，就僻静许多，叶睿白可以随意提速。 这时，角落里突然冲出一辆货车，司机开了车窗口大喊：“刹车失灵了，快让开，让开。” 叶睿白耳朵是听到了，但反应能力没上来，货车司机似乎是故意，方向盘向他们这里偏移，两辆车发生碰撞。 ‘砰’巨大的响声，把别墅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宁千夜走出门口，往声音方向跑去。 管家见状也追出去，宁千夜到达地方，看到两辆车撞得面目全非，路面滚落轿车的车牌号。 她认出是程墨的，她跑过去拉着车门，前排后排的车门都试过。 管家追过来看到：“快，叫救护车。” 宁千夜看到后排玻璃碎了，依稀能看到程墨脑袋贴着车窗，她要是从这玻璃下手，玻璃碎片肯定会对他二次伤害。 她只能争取时间，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另一面玻璃，打开车门，把他从里面拖出来。 管家负责救叶睿白，等他们两个离开车内，救护车也赶到了。 他们连带司机被送到医院，货车冲击力主要集中后座位置，在安全气囊弹开瞬间，叶睿白伤得最轻。 宁千夜和管家守在手术室外，程先生和程太也来了，程先生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满脸疲倦，提不起力气跟他解释整件事发生的过程，管家站起来，跟他说事情经过。 程先生大怒：“报警，把那司机抓起来。” 程墨手术还在进行中，交警已经来过两趟，他们走过来说：“我们查了货车司机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当时货车司机开着窗，打着喇叭提示过往车辆，是程墨的车躲闪不及时。” 程先生看了眼程太，随后应付交警：“按照你们的说法，司机不是全责。” “司机也受了伤，具体赔偿事宜，得等司机醒来后协商。”交警开口。 “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事，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程先生说着。 程太拉着他，负责扮演好继母角色：“老公，现在最重要的是程墨没事，还是等程墨出来再说吧。” 程先生见她递来台阶，顺势就下，他当然不希望这场车祸，交警往细里查，这要是查到什么跟他们有关的，这可说不清楚。 他们从下午等到晚上，程太已经肚子饿了，不知道他这手术要做到什么时候，逐渐没耐心。 程先生也是坐不下去，又过了半小时，程太实在受不了：“老公，明早你还要去公司，程墨这里有千夜看着，有什么事告诉我们就行。” 宁千夜听到她的话，这个时候她连演戏都演不下去，就这么着急离开吗。 她想着程墨要是醒来估计也不想看到他们：“这里有我就行，你们先回去吧。” 程太就喜欢她懂事，拉着老公要走时，还假惺惺跟她说了句：“千夜，要是程墨出来，你跟我们打电话。” 宁千夜随口应了声，并没有当回事，他们走后，走廊瞬间恢复冷清。 他们回到车里，程先生开口：“确定这事办妥了，警察什么都查不出来？” “老公，我办事你放心，程墨这次应该伤得很重，要是死了更好。” 程先生看着她笑容有点渗人，这女人做事毫无底线，他以后得防着点。 他们回到家里，程太特地开了一瓶酒庆祝，他们喝得有些微醺，两人在房间开始放肆起来。 手术室灯关闭，医生走出来：“病人伤得很重，今晚是关键。” 宁千夜身体跌坐在长椅上，程墨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程墨被送进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管子，宁千夜隔着玻璃往里看，第一次发现人的生命这么脆弱。 宁千夜头抵着玻璃，眼睛都不眨地看向里面，管家看到，心疼她：“少夫人，你先去吃点东西，这里我看着。” 她摇头，程墨不醒，她哪有什么胃口吃东西。 管家看着她不愿意走，只好给她打包些吃的回来，他把吃的拿回来，放在椅子上。 “少夫人，要不要打电话跟先生说声？” 宁千夜淡淡的说：“你觉得他们是真的在关心程墨吗？” 管家沉默了，他是能看出来，他们没多少真心，但大少爷好歹是先生的孩子，先生总要知道些的。 宁千夜疲惫的说着：“既然不是真心，那就别打扰他们了，六年里，程墨的生活没有他们，现在也应该是不需要的。” 半夜，宁千夜看到他半个魂魄脱离身体，她着急地喊医生，医生过来检查，确定数据没问题。 “目前没什么问题。” 宁千夜着急地说：“他半个魂魄已经脱离身体，怎么可能数据没问题呢？你们再检查下。” 第266章 幽暗的空间里 魂魄要是离体，他就彻底没救了，医生必须要在现场，随时准备抢救。 医生用一副无知的眼神看着她：“家属如果信佛，就不要来这里了。” 宁千夜看着医生离开，抿紧嘴唇，半天说不上来话。 只能说术业有专攻，医生不能理解他们这些讲玄学的。 宁千夜彻底不敢坐，脑袋贴着玻璃，看着里面的动静。 管家见打包来的东西，她一直没碰，现在已经凉了。 “少夫人，你好歹吃一点，身体不吃东西怎么受得了。” 宁千夜摇头：“我没事。” 他们在病房外熬了一夜，程墨的魂魄始终半个脱离身体，但没有进一步恶化。 医生检查程墨身体，觉得体征平稳，开始撤掉部分管子，继续留在这间病房观察。 医生正要离开病房，程墨生命体征突然下降，医生听到仪器报警的声音，立马抢救。 宁千夜看到医生拉上帘子，她心脏突然像被人抓住，呼吸上不来。 她用嘴大口呼吸，眼前突然天旋地转，她倒在地上。 医生把她推进抢救室，陈伯从家里收拾程墨日常生活用品过来，听到少夫人也出事，他们两个老家伙一人守一个。 宁千夜魂魄离体，飘向特别幽暗的空间，灯光一闪，就看到阎王爷穿着金黄色官服坐在大殿中，满脸写着铁面无私。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阎王，她怎么来这里，她是死了吗。 画面一转，程墨站在大殿中，阎王开口：“程墨，你是时候走了。” 程墨即便面对阎王，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我还没得到我想要的，我还不能走。” “你要是不走，只会继续拖累千夜。”阎王冷冷地说。 程墨从他嘴里听到老婆的名字，在意地挑起眉：“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 宁千夜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后拉，她听不清阎王后面说的话，她魂魄回到身体里，脑子还在想，因为他什么？ 阎王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走到程墨面前：“因为你和千夜在一起，你会伤害到他。” 千夜这世的寿命就快尽了，如果程墨愿意早死，不消耗千夜的寿命，剩余的寿命就会回到千夜身体里。 他只想千夜好好活这辈子，这男人不值得她付出那么多。 程墨郑重地说：“我不会伤害她，我会十分疼爱他。” 阎王挥手，黑白无常拿着张纸走过来，他看到上面的字，是死契。 程墨攥紧拳头：“怎么，阎王殿也威胁人，我不会签的。” 阎王气愤地说：“你放弃这世的命，还能重新轮回，可千夜马上就要死的，我不希望她每一世都是因你而死。” 他只想让千夜好好体验一次世间万物，再自然老死，他不想再看到一样的结果。 程墨否认：“不可能，千夜好好的，怎么可能快死了，我不相信你说的，我要回去。” “你今天必须签字。”阎王态度强硬。 程墨也不是吃素的：“我不签。” 黑白无常拿着他的手强行摁手印，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们疑惑地看向阎王。 阎王看着指纹不显，千夜进入轮回前，为了防止他们伤害程墨，特地给他改了命格，他要是不同意，谁也无法拿走他的命。 事情达不到他要的效果，再坚持也是无用，他询问：“你愿意为千夜放弃性命吗？” 程墨跟他保证：“如果千夜真像你说的，我会自愿放弃性命。” 阎王爷背对着他，慢慢朝椅子走去，嘴里说了句：“希望你说到做到。” 程墨的意识回到身体里，他的半个魂魄也跟着回归，生命体征更加平稳。 宁千夜想不明白，缓缓睁开眼睛，陈伯见她醒来，立马上前。 “少夫人，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宁千夜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刚才那一幕说不定是她在做梦。 医生闯进来，给她一顿检查，对她说：“你心脏不是很好，生活里控制下情绪，家属也照顾点。” 他们在对她急救的时候，拍过片子，面对她这情况有些发愣，她这年纪，身体情况应该不会这样。 没有什么大病，只是一些小毛病，但把她这身体情况放在老年人身上倒是常见。 人体身体器官在没有任何大病摧残下，身体器官会随着年龄逐渐衰退，到了老年，心脏功能普遍都不太好。 医生对陈伯说：“家属出来一下。” 宁千夜连忙制止：“医生，我身体情况我是知道的，陈伯，你先出去。” 陈伯看了眼医生和少夫人，关上病房门在门口等着。 医生询问：“你之前做过检查？” “对，我知道我身体器官逐渐衰竭，这件事别告诉我家人，免得他们担心，我平时会照顾好自己的。” 医生见她说的，正是他们查到的一样，她是知道自己身体的。 身体器官衰竭，这是不可逆的死亡征兆，就是不知道哪天而已。 医生表示尊重她想法：“你放心，我们不会跟你家人说太多，但你平时要照顾自己身体。” 宁千夜微笑着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医生走出去，陈伯追上去问：“医生，她身体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家属好好照顾。”医生说完就去查房。 宁千夜坐起来，准备拔掉手上的针孔，陈伯却在这时进来。 他看到连忙制止：“少夫人，你在做什么，你身体不好，得养着。” “我要去看程墨，程墨情况怎么样？”宁千夜着急地问。 “少夫人，少爷没事，你就放心吧。” 宁千夜担心他这是想让她躺着的谎言，她始终担心程墨半个魂魄脱离身体，要是全脱，就没救了。 “我去看一眼就回来。”宁千夜检查要下床。 陈伯看到：“去看少爷可以，但不能摘针。” “行，走吧。”宁千夜催促。 宁千夜推着吊瓶架往外走，她感觉心脏还是不怎么舒服，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她走到监护室门口，见里面床空空的，她着急地问：“程墨呢，程墨怎么不在里面？” 第267章 又上热搜 陈伯开口：“少夫人，医生说了，你情绪不能太激动，我现在去找。” 他拿出手机打给管家：“大少爷怎么不在监护室里？” 管家随后说道：“医生说少爷没什么事，就转到普通病房了。” 陈伯听到这个松了口气，还好少爷没事，不然他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他挂断电话，站在少夫人面前：“大少爷已经没事，现在住普通病房，我带你去。” 陈伯扶着她去普通病房，她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程墨，她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往后倒。 陈伯及时扶住她，坐在房间沙发上，她靠着沙发缓了很久，这股眩晕感才消退。 她睁开眼睛恢复清醒状态，陈伯给她递过去一杯温水：“少夫人，你得好好养着。” 宁千夜慢慢喝着水，知道程墨没事她就放心了，她不想程墨醒来看到她这副样子，于是回了自己病房打算好好休息。 程墨车祸的事情传到股东那里，他们看着若无其事开会的程总，闭口不谈程墨车祸的事，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 他们这董事长压根不想程墨回来带领公司，他心目中的接班人，难道是程放那个败家子吗，要是公司交到程放手里，可有的他们受的。 方执只站有能力那方，他欣赏程墨，觉得程墨以后肯定能带领公司重回巅峰。 方执拿着笔头轻敲桌面发出声音，瞬间吸引所有人视线，他看向程总说道：“程总，听说程墨出车祸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程先生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医院那边没给消息，完全不知道程墨是什么情况。 “医院有我大儿媳守着，我打算处理完公司的事就去医院。” 方执看他这态度，随口说了句：“应该要让警察好好调查这次车祸，说不定有人为因素。” 方执没想过车祸这件事和程总有关系，觉得他们是一家人，不至于弄成这样，他更加偏向是程太干的，毕竟有巫术的先例，他是怕程总被骗。 他的话，就像一根刺狠狠扎进程先生心里，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股东见气氛不对，开了口：“程墨是我们很期待回归的，对他关心一下很正常，我们也是担心有人想害程墨。” 程先生看着他们两个一人一句都在帮程墨说话，他深呼吸压下自己脾气，如今父亲的股份在他们手里，要是闹掰了形势对他很不利。 “警察那边已经调查，是意外。”程先生语气缓和些。 他见这两人闭了嘴，随即解散了会议，他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伸手扯开领口，让自己喘口气。 郭兴端着咖啡进来：“程总，中午约了项目负责人吃饭，需要往后推吗？” 他在会议全程记录内容，听到他说忙完事情要去医院，这个项目负责人一直想跟他们见面，但是这个项目，他们并不是很感兴趣，确切说，没有赚大钱的指标，可能最后只是落得个情怀。 程总答应见面，是最近没什么好项目，想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可以往后推一推。 程墨的车祸跟他有关系，他骨子里是抗拒见程墨，他怕自己会内疚，会露出破绽。 所以就算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在他这里都比程墨重要，但他许是心虚，今天话多了些，主动解释。 “虽然这个项目不那么重要，但答应了不去，不太好。” 程先生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解释了，他在公司做事从来不解释。 他拿起咖啡抿了口：“出去吧，今天的行程照常。” 郭兴也是很不理解，在会议室里程先生明明表现得很关心程总，但回到办公室像换了个人，前后差距太大了。 但郭兴不敢多问，这是他干助理的自觉，点头出去关上门。 中午，程太来公司送午饭，程先生沉着脸说：“今天在会议上，方执和大股东明显站程墨那边，你给抓紧时间。” 程太给他把放弄好：“方执是公司第二股东，生活简单，父母前不久死了，他和亲戚也没什么往来，几乎没什么软肋，倒是能从大股东下手。” 程先生和他们共事那么多年，什么工作能力他还是清楚的：“方执这人只看重能力，他没有站队的想法。” 往往这种人一出场，直接给他宣布死刑，他的能力远不及程墨。 程先生吃了两口饭，想到什么：“医院那边你有消息了吗？” 程太理直气壮：“没有啊，没有消息对我们就是最好的消息。” 要是这电话打通，程墨不就脱离危险期，程墨一直躺着才好，要是就这么死了更好。 程先生继续吃饭，等她吃完，她拎着保温盒离开，去了附近商场购物。 狗仔秘密跟了她一天，报道晚上就出来：程氏集团大公子出车祸，程太出入高档商场消费。 底下一堆评论：如果是自己儿子估计笑不出了。 之前那个巫术的帖子怎么删了？这个程太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是还有个被删的帖子说她是农村出来的，麻雀变凤凰哪有简单的。 我有朋友是混娱乐圈的，她说程放出道一直走深情人设，背地里专干MJ的事。 这个圈子多少人是干净的，人设看看就好。 他们开始讨论被删的帖子，顺应要求，有些热心网友把截图传上，他们就知道这种内容会被删，所以提前保存。 程太做完美容心情不错的回到家里，程先生早早就回家，脸色不是很好。 她放下东西去讨好老公：“今天工作不顺利？” 程先生动怒：“程墨现在住院，你去买什么东西？还被狗仔拍了。” 今天做了全身，没时间看手机，她打开手机看到今天的热搜是她。 程太见那些被删掉的内容又卷土重来，她气急败坏：“我现在就找律师，我要告他们。” 程先生用力抓住她手腕：“你报警要跟警察说什么，还想让警察调查你的家世吗？” 第268章 共同目标 程太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过去，她现在就是养尊处优的阔太太，出入都是高档商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我现在就联系媒体，把这些帖子删了。”程太迅速冷静下来。 他们现在属于一根绳上的蚂蚱，她名声要是臭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他打电话让公司律师发了律师函。 双重震慑下，这热搜才消停下来，程太窝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老公，我知道错了，是商场那边打电话给我，说到了新货，我这才没忍住去的。” 程先生见她讨好乖巧的样子，心瞬间软了，他轻拍她肩膀：“程墨车祸住院，所有人都看着，你消停些时间，别给我添乱。” “知道了老公，我会抓紧时间把大股东拉到我们这边。”程太轻轻抚摸他胸口，抬眸时，眼神暗示性十足。 程先生手自然放在该放的位置上面，两人在沙发上放纵，结束后程太喘着气，趴在他胸前画圈圈。 “老公，你最近状态不是很好。” 程先生能感觉到身体最近有所下降，但事关男人尊严，还是会有些介意。 “最近太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 程太刚想说找中药给他调理，被他一句话堵住。 程墨昏睡了两天，神志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有些恍惚。 他还在回忆那个奇怪的梦，他去了阎王殿，被阎王逼迫签死契，然后脑子里多了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但画面中他面对的始终是同一个人——千夜。 每一次的结局千夜都是因他而死，为什么他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宁千夜知道他醒来，从病房换了衣服赶过去，医生正好给他检查完。 她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程墨，你终于醒了。” 程墨看着她眼眶逐渐蓄满泪，清醒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宁千夜一把握住放在脸颊上，轻声唤着：“程墨。”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你们感情还真是好。” 他们分开看向门口，祁莉拎着果篮进来：“听说你出了车祸，我来看看你。” 宁千夜看她面色红润，这段时间应该过得不错，总算是等到回门，苦难的日子过去了。 程先生一家三口来到病房里，所有人凑在一起，神色各异。 程放抓住祁莉的手：“我找了你这么多回，你都不肯见我，却来这里看程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祁莉甩开他的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对了，我们本来就没领结婚证，我会向媒体公开，我们离婚的消息。” 程太脸色难看，这女人还是太欠教训了，还一门心思想要离开程家，也怪这段时间太忙，没催促他们领结婚证，这倒是让祁莉钻了空子。 程放有点被伤到：“我能娶你，你有什么不满的？祁莉，你别给脸不要脸，在我还有耐心的时候，你最好乖点。” 程太粉底铺过的脸，出现了裂痕：“祁莉，你嫁进程家，我们哪点做得不好，你们祁家也从我们这儿捞了不少好处，你们祁家这是要卸磨杀驴。” 祁莉瞪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你打我留下的伤口，我可是拍照了的，别逼我告你们虐待。” 程太有恃无恐：“都多久了，伤口早就好了，你报警，警察就会相信你？” 祁莉看向程墨，她知道程墨的底细，这点忙，他们应该会帮。 “我有人证，他们可以为我证明。” 宁千夜站出来，只能说程太真的太不是东西了，这是引起群殴。 “我可以为她作证，不只是她，我们还可以相互作证。” 程太顿时绷不住了：“你们是一伙的，我还告你们诽谤呢。” 她是豪门程太，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下地的农村姑娘，她也是懂点法的，祁莉那会儿被她锁在程家，压根没出去过，她们手上一定没有验伤报告，她只要咬死不认，这件事就不能定她的罪。 宁千夜见她遇事不慌，心里也没底，她肯定还有后招。 祁莉是见过大场面的，嘴角微微上扬：“程太不是最会引领舆论，我只要把照片放到网上，以程家现在的名声，估计我还没开口，网友就给我编出一套故事来。” 她话说完，眼神透着冷意，劝程家收敛些，别惹毛她，她要是过不好，程家也别想过好。 程太看着她，很好，敢在程家多事的时候，趁机添上一笔，她记住了。 程放觉得他们家会怕这种威胁，他们遇到多少次这种舆论，哪一次不是都摆平了。 “祁莉，你这么做，对大家都没好处，乖乖当我太太不好吗？”程放话里透着威胁。 他手伸向她的腰，想抱她，却被她躲开：“程太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程家才有利。” 程先生站在中间，完全插不进话，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妻子做了什么。 程太拉住儿子：“配合祁莉发布离婚声明。” 程放不可置信，亲妈怎么在这时候怂了，现在祁家哪里还有往日的威风，就凭祁莉这态度，让整个祁家破产都不过分。 程太给他使了下眼色，做事能屈能伸，不要逞一时之气，这不划算，他们来日方长，看谁能笑到最后。 程放忍下这口气：“好，我配合。” 祁莉从病房里出来，感觉空气都是美好的，发布离婚声明之后，她就彻底和程家没关系了。 程放觉得在病房待不下去，他想找祁莉问清楚，程太担心他冲动做傻事，追出去，在他拦截祁莉车子的时候，及时拦住他。 “你父亲还在这里，不要闹了。” “妈，她竟然敢这么对我，我非得好好教训她。”程放心里憋着气，很不舒服。 祁莉从后视镜看到后面说话的两人，将油门踩到底，加速离开这里。 程太恨铁不成钢拍了下他手臂：“谁让你不争气，这么长的时间，你除了吃喝玩乐，愣是半点正事没干，让你领结婚证你听进去了吗？” “妈，我这不是连她面都没见到，我怎么跟她说领结婚证的事。”程放并不觉得这件事是他不争气，明明是祁莉不给机会。 第269章 立遗嘱 男人跟女人无外乎就两种，哄和不愿意哄。 自己儿子什么德性，当妈还是知道的，祁莉不愿意见他，转头他就抱着别的女人，不知道在哪个酒店风流快活。 程太气不过，打了几下儿子，但又怕街边蹲着记者，不敢再继续。 “回家，最近你爸心情不太好，你别太过分，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程放不以为意：“我都和祁莉离婚了，我不得搞个单身派对，告诉所有人我离婚了。” 程太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离婚这件事是得大大方方告诉所有人，免得他们觉得祁莉有多香饽饽。 她从包里拿出卡递给他：“最近你爸心情不好，我也拿不到零花钱，你省着点花，单身派对别寒碜了。” 程放看到钱，心情大好，他抽走亲妈手里的卡：“知道了妈，保证不让你掉面子。” 他拿起手机打给祁莉，电话依旧不接，他打给朋友，让他们通知祁莉，今天就去离婚。 祁莉回到公司刚准备开会，手机不停地响，她拿起看了眼，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离婚的事。 发信息来问候的，多数都是落井下石风凉话，其中一条信息，引起她注意，通知她今天去离婚。 祁莉拿起座机联系公关，发布离婚声明，这个离婚声明她已经准备很久了。 祁总推开她办公室的门：“祁莉，你想清楚了。” “爸，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从我答应嫁进程家，我就想离婚了。” “这个圈子的婚姻，大多都是联姻，看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祁总还想劝她三思后行。 祁莉看着父亲劝和的嘴脸，仿佛回到刚开始把她卖给程家的画面，祁莉心逐渐寒了。 “爸，你知道我嫁进程家，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吗，不给我吃饭，打我，就是要逼我认命，我好不容易才能逃出来，你却还要劝我回去。” 祁莉越讲越委屈，眼泪大颗落下来，她抬手擦过：“爸，我是人，我不是物品，我不需要靠联姻也能得到资源。” 祁总没想到他视为珍宝的女儿，在程家竟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程太答应过他，会照顾好祁莉的。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内疚、盲目信任，害得他女儿受了那么多苦。 助理敲门走进来：“祁总，要去开会了。” 话说完看到前祁总也在，祁莉开口：“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来。” 助理卸下压力，退出办公室，去准备开会需要的东西。 祁莉拿起桌上的文件：“爸，没什么事我去开会了。” 祁总回过神，应了声，看着她走出办公室，他没多待也离开了。 他自从生病住院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家养着，祁莉回门之后，继续搭理公司，他以为是程家开明，没有让她只管程家的事，他逐渐放权，专心在家养身体。 他没想到，这是女儿自救的方式，他还想帮程放劝自己女儿回去，他真是后悔。 离婚声明几乎同时间发布，比起祁莉用心的离婚声明，程放显得草率，网友又在这上面下功夫，足够写一本长篇小说。 程放发布后，开始联系人参加他的单身派对。 程太关注他们两个动态，见他们没在网上闹事，折回病房。 程先生假装关心：“程墨，你刚醒，就在家里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程墨开口：“撞我的那个司机怎么样了？” “脑袋受到撞击，失忆了。”程太接着他话说：“程墨，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他好过的。” 程太接话接得突然，因为这件事丈夫并没有过问，他是全权交给她处理，想让这件事变得天衣无缝，要么司机死，要么司机失忆，总之一丁点破绽都不能让警察抓到。 宁千夜和程墨对视了眼，这段时间她担心他身体情况，司机那边她还没去过，失忆的也太突然了。 程墨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难保不是程太下的手，就这么不想让他活着。 程太见他们不说话，怕他们起疑，又接着说：“程墨，这些年我对你确实有亏欠，以后我会改的，这次的事情，我们程家一定会追究到底。” 程墨不想再看着她演戏：“我累了，想休息。” 程先生淡淡地说：“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他们走后，宁千夜坐在床边：“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程墨握住她的手：“他们这么做也是想我休息一段时间，让他们能拿到爷爷的股份，叶睿白怎么样了？” “他受的伤比较轻，但脑震荡，每天昏昏沉沉的，他自己也是个病号，我们没让他来看你。” 程墨应了声，人没事就行：“联系公司律师，过来一趟。” 管家立马照做，公司律师过来：“程少，有事吗？” “我要立遗嘱。”程墨说得很淡定。 宁千夜凶巴巴地说：“程墨，你说什么呢，你立什么遗嘱，我才刚嫁给你，你就让我守寡。” 程墨轻拍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耐心听他说完内容。 宁千夜心情平复下来，程墨看向旁边站着的陈伯：“陈伯，顺便也给你弄一份。” 陈伯虽然不懂大少爷为什么要那么做，但听他的总没错：“好，大少爷。” 律师也是摸不着头脑，他经手的都是商业案件，立遗嘱还没干过，不过上学的时候倒是学过，对他也不难。 他拿出电脑，毕恭毕敬地说：“程少，你可以说了。” 程墨打开手机录音，这样为了防止遗嘱被篡改：“我和陈伯若有一天死了，手里的百分之五股份自愿交给基金会，基金会不能以赠送以及任何条件把股份转让出去，另外我名下的财产全部交给我妻子。” 律师把内容写好，双方确定没问题，进行打印签字，在病房里程墨完成立遗嘱事情。 陈伯询问：“大少爷是不是觉得这次车祸不像是意外？” 程墨应了声：“小心谨慎些总没错。”他要保护好他的家人。 第270章 你怎么和我吃的一样 这律师和父亲是一头的，立这份遗嘱，是为了敲打这些人，让他们别轻举妄动。 律师回到公司立马去顶层找程总，他把内容放在程总面前。 程太刚好也在，他们看完内容，脸色不太好。 程太动了歪心思：“他找你立遗嘱，不是在帮我们，把这份遗嘱改了，股份就是我们的。” 律师这刻突然明白，为什么程少会找他一个商业律师立遗嘱，原来目的在这里。 “程太，立遗嘱的时候程少录音，内容不能更改。” 程太不以为意：“那简单，找人把录音删了不就好了。” 程先生现在有些了解这个儿子的心思：“你能想到的，程墨早就想到了，你以为你很聪明，不过是在他掌控之间。” 他看到后面的内容，都有些气笑了：“要是程墨死了，基金会有两票否定权，不管公司有什么项目，基金会都会投两个反对票。” 程太听着：“程墨这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们作对了？” “是你出手惹怒他，他这是自救。”程先生看了眼律师，律师拿着电脑立马走人，把空间留给他们。 程太着急地问：“那我们怎么办？” “这个遗嘱出来，我们不能再对他下手，他活着比他死了更有利，让他好好在家里养伤。”程先生沉着脸说。 程太不高兴地拿起包：“你就知道帮着你大儿子。” 程先生看她无理取闹的样子，一阵心烦，这个儿子不好对付，等他退休，公司有他接手，他也放心许多。 入夜，程先生开车到医院，屋内的人全部退出去，留给他们谈话空间。 程先生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在恢复期。” “程墨，我知道你当年退下来的不甘，可你也体谅下父亲，我好不容易接手公司，几乎达到平衡的局势，这时候你掺和进来，打破这层平衡，让我很不舒服。” 程墨盯着他：“这次的车祸是不是你安排的？” 他只需要父亲跟他说句实话，这个车祸是不是父亲安排的，父亲为了权力能对他下死手。 程先生自然是不会承认这件事：“这车祸就是意外，警方那边还在调查中。” 程墨见他还是不肯对自己儿子说句实话，就怕被抓到把柄，程墨直接撕开他虚伪的面孔。 “通往别墅那条路，本就偏僻，根本不可能会有货车经过，除非有人故意安排。” 程先生表面无懈可击：“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会告诉给警察，竟然有人想伤害你。” 程墨十分平静地说：“父亲，你还是不明白，什么名利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想你跟我说句实话。” 程先生走到这步，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抓到把柄：“你既然不在乎名利，就不应该来公司，多想想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在程墨听来，父亲已经间接承认这件事：“父亲，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爷爷死了，你还要让我死，在你心里，我们只是你权利路上的垫脚石？” 他现在走到这步，可有一丝的后悔？ 程先生对上他视线，觉得此时自己正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被他细数自己做过的所有事，那股阴暗与不堪被人翻出来。 “程墨，我们是父子，我的所有以后都会留给你跟程放，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他立那份遗嘱不就是想让他们住手，可以住手，但他要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不是什么事都能过去的。”程墨低吼。 如果这次自己真的丢了命，在父亲心里估计也毫无愧疚，爷爷的死，他是凶手，可他却惦记着爷爷的股份，眼里丝毫没有感情。 程先生单独来这里，就想让他们各退一步：“程墨，我再干个十年就会退休，到时候公司会交到你手里，但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在你岗位上好好待着。” 只要程墨在高层会议上站在他这边，他会有个完美的退休。 程墨不相信他的话：“父亲心里合适人选不是程放吗？” “程放那样子，公司交到他手里估计也守不住，如果不是你的病，公司早就交到你手里。” 他曾经也为自己能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骄傲，可后来，程老爷子的偏心，仿佛在告诉所有人，程墨十八岁就能顶替他这个做父亲的，他有多么没用。 “我这段时间只想好好养病。”程墨对他的要求没答应，也没否定。 程先生从病房离开，直接回家。 宁千夜走近病房：“程先生和你聊了什么？” 程墨抱住她，把脑袋轻靠在她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的气味，却一股消毒水味。 他突然想起那个似梦非梦的画面，那人说她快死了，只有他死才能救她。 “千夜，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宁千夜心里‘咯噔’了下，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谁跟他说了什么。 过了很久，她若无其事地试探：“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最近身体好像很不好。” 她最近吃药都是小心翼翼的，被他发现了？他最近早出晚归应该发现不了什么。 “人吃五谷杂粮，肯定会生病，小毛病，吃药就会好的。”她认真地说。 程墨见她没什么异样：“千夜，我想出院了。” “这个得问医生。”宁千夜抚摸着他脑袋：“你脑袋做了手术，这头发油成一块了，等拆了纱布需要养一段时间。” “那你会嫌弃吗？”程墨亲了亲她颈部的皮肤。 “不嫌弃。”宁千夜抱住他。 入夜，他们两病人都只能清淡饮食，程墨看着她的伙食：“千夜，你怎么和我吃的一样？” “我们是夫妻，有难同当，这段时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得赶紧好起来，我们才能吃肉。”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让管家给你弄点肉。” “不用，我现在只能吃这个。”宁千夜一时着急说漏嘴。 程墨一听，瞬间紧张起来：“是不是你身体出什么问题？” “照顾你没休息好晕了，进了抢救室，医生说得清淡饮食。”宁千夜张嘴谎话就来。 第271章 我吃了药会嗜睡 “以后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行。”程墨心疼地说。 宁千夜认真分析他的话：“你病重的时候，我就在你病房吃香喝辣的，等你不行了，我再找个年轻帅气的，来病房送你走。” “我还没不行，你就给自己想好后路。”程墨委屈地说。 “是你说照顾好自己，我就喜欢这种生活，每天醒来就能看帅哥，吃香喝辣的。” 程墨眼神宠溺：“你想要的生活还真容易满足。” 等出院养好身体，他得认真学着打扮，然后再带她吃遍世界各地的美食。 宁千夜端起白粥：“赶紧吃吧，不然粥要凉了。” 两人坐在床边，吃着白粥，脸上乐呵呵的，什么烦恼都没有。 吃饱喝足，宁千夜下了床：“你早点睡。”她也该回自己病房休息了。 程墨看她要走：“你去哪里？” “去对面酒店睡，有事你就找护工，管家也行。” 主要她这身体要是再熬夜照顾他，她怕自己等不到查到王强的那一天。 想要陪他再久些，还真得好好养身体，她得去睡觉了。 程墨身体往边上挪：“今晚我想抱着你睡。” “你才刚醒来，医生看到，不太好。”宁千夜婉拒。 “是不是我这样子你嫌弃了。”程墨说着要摘掉头上的纱布。 宁千夜摁住他的手：“不是，我怕你睡觉不舒服。” 程墨稍微用力，把她拉到床上，摁着她肩膀，强行让她躺好，他搂着她的腰，闭上眼睛。 宁千夜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她动了下身体，程墨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部。 “千夜，我吃了药会嗜睡，我不能哄你睡觉。” 宁千夜伸出手托着他的下巴：“你睡吧，我挣扎一下，应该也可以睡着。” “嗯。”程墨应了声就迷迷糊糊睡过去。 她看到他睡着，小心翼翼翻身，每次都要看他状态很折磨人。 宁千夜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想着药是不是有助眠效果，医生也给她开了一堆，她去抓一把吃，看看能不能睡着。 她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病房，从柜子里拿出药，按照医嘱，取下胶囊，一颗颗往嘴里塞。 宁千夜觉得差不多，拧开矿泉水瓶咕噜一大口，把药全部咽下去，收拾下，躺回程墨身边，意外的睡着了。 次日，宁千夜睡醒，看到医生离开的背影，她猛地坐起来：“程墨，医生来查房，你怎么不喊醒我。” 程墨淡定地说：“医生也给你检查了，没什么大问题。” “……”这是重点吗，这个病房，病号是他。 医生陆续离开，却没有关门，门口乍现一个捆成木乃伊坐轮椅的人，宁千夜被吓了一跳。 护工把轮椅推进来，叶睿白兴奋地说：“程墨，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宁千夜听到熟悉的声音：“叶睿白，你长成这样就不要出来吓人可以吗？” 叶睿白突然认真起来：“宁姐，你可是连鬼都不怕的人，竟然会被我吓到，那我现在岂不是比鬼还恐怖。” 宁千夜诚实地点头：“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晰的。” 叶睿白眼神慌张：“宁姐，我是不是毁容了，我是不是以后看着镜子都要问镜子里的丑八怪是谁，我以后是不是就讨不到老婆了？程墨，我这都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得养我一辈子，这次说什么也得加工资。” 程墨刚开始听说他伤了脑子还有脑震荡，担心他把脑子摔傻了，现在看是再正常不过。 叶睿白见他不说话：“程墨，你什么意思，你不会看我这样，就想像外面那些黑心老板，把我辞退吧？” “有这种想法，但我最近不想惹官司。”程墨跟他开起玩笑。 他们两人能从车祸下活过来，也是种缘分，这种生死的信任，让他们靠得更近。 叶睿白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他疼得直抽气。 他想到什么气愤地说：“那个撞我们的司机呢？我在那里出入六年，从来没遇到这种货车，是不是谁花钱让他去堵我们的？” 宁千夜开口：“司机失忆了，你现在问什么，他都无法回答你。” 叶睿白下意识想法：“这不相当于撞人一时爽，过后装失忆，这样就以为不用负责任了。” 宁千夜见他是有想法的人：“你也认为司机是装失忆？” “我敢打包票，这孙子一定是装失忆。”他气急地说。 叶睿白情绪一激动就牵扯伤口，疼得整个人发麻：“宁姐，等我养好伤，我肯定找到证据，不行，我得回去躺着。” 他指挥护工，把他推回病房，他现在得好好休息，到时候才有精力整顿司机，敢跟他玩失忆。 管家拎着保温盒走进来：“今天给你们煮了肉粥，也是很清淡。” 程墨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管家，有什么事直接说。” “就是小少爷出了点事，估计你也不爱听。”他就不说了。 宁千夜听着是程放的事，太有兴趣了：“他出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管家看了眼少爷，见少爷脸色没什么异样，放心大胆地说：“听说小少爷昨晚举行单身派对，出了点事，惊动警察，现在程家乱得很。” 那好歹也是少爷的半个家，他觉得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他们父子感情生疏，最大的受益是程太。 他是看着少爷苦过来，程家也有他的一半，凭什么都给程太。 宁千夜继续打听：“出什么事能惊动警察，是P还是X?” “玩得有些疯，人死了。”管家缓缓说道。 宁千夜就当听个乐呵：“程放有个好母亲，程太肯定会想办法把事情摆平的。” 程墨听她语气好像挺失望，他搂住她的腰，眼神有些磨人：“你要是想让他出不来，我也有法子。” “还是别了，程放会来事，能分走程太的注意力，要是儿子没了，我们可能还真遭不住。” 宁千夜打从心底觉得，多亏程放烂泥扶不上墙，才让程太腾不出手对付他们。 程墨见她不想惹事，他就算了，他把一大块肉舀进她碗里：“多吃肉。” 第272章 紧急流程 宁千夜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心里没数，我们到底谁是病号。” 程墨像没听到她的话，还是把碗里的肉全部舀给她，对于吃了一天白粥的他们，这肉确实是稀有品。 宁千夜见制止不了他，只好任他疯。 管家有些看不下去：“少爷，保温盒里还有很多，你也吃点。” 程墨拿过保温壶，把半锅粥推到她面前：“千夜，你吃这个。” “医生说了，我最近休息不好，少吃多餐，一次吃那么多，容易消化不良。” 程墨感觉她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你以前就是这个量。” 宁千夜对自己的饭量有些怀疑，她是这个量吗？她记得她吃得挺少的。 “我平时吃这个量。”宁千夜端起手里的小碗。 她现在身体吃多确实容易撑到，而且不像之前消化系统好，散步就能舒服，她真是会撑死的。 程墨见他们争执无果，视线求助管家，他平时做的菜，他最清楚。 管家轻咳，别过视线，不参与他们谈恋爱，少夫人以前饭量挺好的，大概从西山回来，她饭量减少，还经常不舒服，身体脆了很多。 他现在有点怀疑，是不是他厨艺退步，少夫人才胃口不好，他得再学些地区菜，提升自己厨艺。 程墨见管家不搭理他，只好乖乖吃粥，吃饱喝足，宁千夜坐在床上打开手机，热搜自动跳出来。 “程放这次还真是惹上硬茬了。” 她抬头房间里没有一起吃瓜的小伙伴，只有脸色冷淡的程墨。 宁千夜闭紧嘴巴，程墨见她说到一半不说了，询问：“怎么了？” “你不是对这个不感兴趣吗？” 他是不感兴趣，但想参与当中，她高兴就好：“现在感兴趣。” 都说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听到他的话顿时来劲了：“以往程放出事，程太都会花钱摆平，这次这个父母懂点手段，知道靠网络向程家施压，估计是想要更多钱。” 按照这事态发展趋势，越闹越大，对方除了想要更多钱，那只有想把程放送进去。 不过程太肯定不会看着自己宝贝儿子坐牢，这场仗注定会以收钱落幕。 宁千夜兴奋地说出八卦，在他这里得不到情绪上的反馈：“你根本就不感兴趣。” 程墨反应了下：“后面怎么了？” “现在程放已经是热搜，都在等程太的后续处理。”宁千夜感觉跟他聊八卦，会把天聊死，没意思。 程放在医院，程太让心理医生开了神志不清的诊断报告，目前在医院养着拖延时间。 程太看着这女生的父母不停跟媒体爆料，她得花多少钱才能压得住，最近老公控制她用钱，她手里已经没多少钱了。 程放一手拿着香蕉，一手拿着手机看热搜，看到这些人评论，气急败坏：“老子碰都没碰过她，哪里LJ致死。” 程太手拍向他后脑勺：“让你办单身派对，你就是这么给我办的，这事我可没钱帮你压。” “妈，我真没碰过她，那女生进来就坐在角落，我以为她就是凑数的，我压根没碰过她。” 娱乐圈的包厢文化，男人就这么多，女人不能少，必须得把包厢填满，这样才有面子。 但他们看上的就固定那么几个，其他除非想上位，不然都是待在角落里吃灰。 程太见他这么认真地说，开始动摇，这件事上他是冤枉的：“你真没碰过那女生？” “妈，你得相信我，我压根就没碰过她，我发誓。” 程放笃定地说，他那时虽然喝了不少，但没醉到分不清人的时候，其他人有没有咸猪手他可就不敢保证了。 反正这件事谁是凶手，都不可能是他，女生看到他都会主动坐大腿上，根本不会让他主动一下。 程太知道原因，让律师给警察施压，让他们尽快公开尸检报告。 尸检那边女生的父母不同意解剖，这件事一直查不下去，覃天立大早就接到局长电话，局长让他限时破案。 覃天立拿起公文包：“最近这个程家可真会给我找事。” “老大，你要去哪里？” “找女生的父母签下解剖同意书。”覃天立招呼一个同事，凑够两人出警。 女生父母打开门，看到是警察，毫不犹豫就要锁上门，隔着门板吼着。 “凶手就在那里，你们警察三翻四次找上门，是不是欺负我们是穷人？我告诉你们，想往我们女儿身上动刀子，想都别想。” 覃天立听着这直击脑颅尖锐的声音，就头疼得很，他看向手下。 手下比他多点耐心，敲着门说：“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有一定程序，你说凶手是他，我们也得找证据证明是他，解剖就是个流程。” 男人看着自己妻子蛮不讲理的样：“警察说了，这就是流程，要不然签了吧。” 女人瞪了男人一眼：“我可是咨询过的，这万一检查出来，跟有钱人没关系怎么办？不签字，就能一直这么耗着，这钱是一次性买断，但要是能让这有钱人娶了我们女儿，那我们不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持续要钱。” 男人不得不佩服老婆的本事，但又佩服她的胆大：“有钱人会答应冥婚吗？” 女人理直气壮：“我管他答不答应，我们女儿就是死在他包间里，不答应也得答应。” 男人一听就放心了：“老婆，这事听你的。” 他们在门口等了会儿，见屋里两人就是不肯出来解决这件事，只好先离开。 他们把进展汇报给局长，局长紧急召开会议，然后在尸检同意书上签字。 如果不是舆论压得太狠，他们还可以磨洋工，但现在只能走紧急通道。 法医拿到权限，立马开始尸检，这具尸体所有检测都是走紧急通道，加急的。 一天之内，他们就拿到初步检查报道，他们打电话给夫妇，他们不肯接，他们只好上门一趟。 覃天立敲门：“你女儿的死亡已经有初步定论。” 屋内安静了会儿，就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打开了。 第273章 这件事上她有经验 女人杵在门口：“我女儿是怎么死的？” “经过解剖发现，她体内不存在精液，撕裂，所以排除QJ，另外她衣着完整，没有任何拉扯的痕迹，证明没人动过她……” 女人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词：“你们这些说法，不就是想给富二代脱罪，还有，你们警方没经过我们同意，私自对我女儿动刀子，我要投诉你们。” 覃天立本来是把他们当成被害者家属，对于他们的反常行为，觉得他们是还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今天见着，觉得他们好像并不在意女儿真正的死因，更像是想将这罪名定死在程放身上。 覃天立说的嘴巴都有些干，给手下使了下眼色。 他手下接着说：“初步结论是你们过劳致死，跟程放没有关系。” “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袒护有钱人，我不服，我要告你们。” 女人把他们推出去，立马关上门，男人听到警察说的，心里有些难受。 “警察说我们女儿是过劳死，啥是过劳死？” 女人用女儿的电脑查过劳死，然后针对这情况该怎么做。 她心里也明白民是斗不过官的，他们说女儿怎么死，就是怎么死，他们连句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实在拿不到富二代的钱，也得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拿钱。 男人明白过劳死的意思，心更难受了：“我好像想起前段时间我们女儿脸色不太好，总说自己睡不着，但一到晚上，你还说她矫情，晚上睡不着，就找个晚班上。” 然后他们女儿就辞去原本的工作，去找了个夜班，白天她又总爱使唤女儿干活，是不是跟这有关系。 女人只是扫了眼过劳死的意思，她满脑子就想知道怎么能捞到钱，感受到视线，她稍微抬起头。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害死她？她这个赔钱货，找老公老公不行，工作也不行，我们养她不是让她这么窝囊的。”她丝毫没有愧疚。 男人看到她脸色欲言又止，不敢再多说什么。 两天后，警察排查完所有流程，认定她的死亡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过劳死，把结案的事情向媒体公开。 女人拉着横幅在警局门口嗷嗓子，记者把这幕拍下来，再经过语言修饰，热度就来了。 这闹得检察院的人都来了，他们专门来查这个案子有没有问题，检察院证实没问题。 女人又去检察院闹事，她嘴里一直念叨官官相护。 可这一次记者都不敢聚集，他们明白检察院下定论的事情，一般是没有转圜的余地，除非有新的证据。 覃天立带人来一趟，抓他们拘留，这下安静了，他们关了一天出来后，再也不敢挑战权威，灰溜溜地去女儿上班的地方要赔偿。 程太见事情调查清楚，立马安排他出院：“最近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再出事，我可就不管你了。” “妈，这次我保证听话。”程放眼神格外认真。 这个案子结束后，覃天立拎着果篮到医院，看到他们收拾东西可以出院了。 他把果篮放到桌面上：“看来，我来得晚啊。” 宁千夜笑着说：“但覃队的事迹，我可是通过互联网知道了，这案子办得不错，但结果让我挺失望的。” 覃天立提起这个就来气，程太这么针对他，可遇到案子，他还得仔细地查，看到他们母子那张脸就很不爽。 “我当时也以为凶手就是程放，毕竟他就是干这么混账事的，可这次他真是长进了，包间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一般这些富二代追求刺激，会往酒里下点药，但他们检查过所有酒杯，只是普通的酒，价格还有点贵。 “我们要出院了，去家里坐坐？顺便帮我们个忙。”宁千夜直白地说。 覃天立无奈地笑笑：“你就不能等我前脚踏进你家，你再说后面的话？” “我本来就是有事要你帮忙，前面的话只是跟你稍微客气下。” 覃天立看着程墨打石膏的脖子，脑袋还贴着特大号创口贴。 “要不要给你推个轮椅？” 宁千夜接过他话：“管家已经去拿轮椅了。” 话音刚落，管家推着轮椅进来，程墨板着脸：“我不用轮椅。” 宁千夜望向他，眼神在问‘他确定不需要吗’，他身体还没好，医生要他静养。 程墨就是不想在他面前矮一截：“我自己走。” 宁千夜看着他走路的姿势没什么问题，就让管家把轮椅还了。 叶睿白身体底子比程墨弱些，医生建议他再多躺两天，他明明伤得比程墨轻，但还得比他多躺两天，他丢不起这人，果断选择出院。 于是大批人跟着住院，大批人跟着出院，病房瞬间空了三间。 陈伯拎着一大袋药出来，这里面有程墨和叶睿白的，倒是把她很好掩藏了。 回到别墅，宁千夜主动收拾东西，把医生给她开的药藏起来。 她洗个澡换身衣服，去除身上的消毒水味。 程墨和他面对面坐着，即便程墨身体不是很舒服，但胜在能忍，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让谁。 覃天立先开口：“身体不舒服，还是多休息。” 程墨看着他，他要是去休息了，岂不是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我伤早就好了。” 覃天立盯着他固定的脖子，可是他身上的装备在说，他的伤很重。 宁千夜洗漱完下楼，自然地坐在程墨身边，给他倒了杯茶，看到他这脖子，去厨房找了个玻璃杯倒了温水，插上吸管递给他。 这件事上她有经验，这样最舒服，程墨接过杯子，把吸管弯折喝着。 宁千夜看向覃天立，脸色严肃：“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还记得在无名墓，我请你挖出的那具尸骨，其实是程墨的母亲，这件事我们不想被外界知道，所以不让警察插手。 这段时间程老爷子去世，我们知道程墨母亲的死，可能另有文章，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人，二十几年前，他叫王强，长得不差，现在有五十四岁，他以前在C城上大学，老家是在……” 第274章 你不听啊 覃天立询问：“这个叫王强的，和程墨母亲的死有关系？” “有些事想问清楚，可能也没关系。” 就像程墨母亲记忆退化的那段时间，她总觉得房间里有窗户，打开窗就能看到一个男人在楼下等着她。 他们的感情应该是纯粹而又美好的，王强再怎么，也应该不会杀了她。 目前这人依旧隐身，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他们就想把王强找出来问清楚。 覃天立把她刚才说的记录下来，回去找人查。 管家走出来：“少夫人中午想吃点什么？” 她照顾少爷累到晕倒，这么多天过去了，应该不用忌口，但怕她胃口不太好，想着做点她想吃的菜。 宁千夜看了眼时间，忙活完也到吃中午饭的时间，她看向覃天立：“留下来吃午饭呗。” “你这是贿赂警员？” 宁千夜急忙说：“我可跟你的案子没关，而且我还是警方外聘人员，自己人。” 程墨听到‘自己人’三个字，脸色肉眼可见黑如锅底，覃天立看着有趣，就想多逗一逗。 “也是，我们是自己人，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程墨开口：“这里是我家，怎么就成自己人了？”有问过他意见吗。 宁千夜对覃天立做了‘请’的姿势：“结婚前他就把财产转到我名下，走吧，吃饭去。” 覃天立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真可怜，结个婚，一无所有了，连房子都不是他的。 程墨气的咬牙切齿，他这是上门挑衅的，叶睿白手脚都被打了石膏，只有手指能动，推着轮椅到程墨面前，安抚他。 “宁姐现在不是还想跟你过嘛，钱是你，人还是你的，有什么好生气，吃饭。” 程墨盯着矮人一截的他：“你是懂劝人的。” 叶睿白认真地说：“结婚的时候就劝过你，还是得给自己留点底，你不听啊，现在宁姐都不知道自己兜里到底有多少钱，你说气不气。” “……” 他觉得叶睿白是在补刀，他睨了眼警告：“你是想伤上加伤？” “医生说我比你伤得轻。”叶睿白给了个好心没好报的眼神，从他面前走过。 程墨看着他们气人的背影，强行压下心里的怒火，这些人可以，趁他病，要他命。 覃天立坐在她身边，拿起筷子夹菜吃：“你们这儿的菜比外面馆子好吃太多，以后想赚钱做外卖，我肯定第一个包月。” 提到前宁千夜就来劲了：“那我努力学习做菜，把管家的厨艺学到手，然后做警局的长期外卖。” “行。”覃天立豪爽地说：“可惜了，今天还得上班，不然喝两杯。” 她也好久没有放肆过了：“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喝点，地址你选。” “爽快。”覃天立笑着说。 程墨轻咳，他们这么聊天，是不是没考虑过这一屋子病人，宁千夜视线落在他身上。 想到她也是个病人，戒烟戒酒基本常规操作，还真是挥霍不起。 “程墨还病着，我要在家里照顾他，等你找到王强，我们再喝酒也不迟。” “也行，找人我们警察在行，死的活的，都给你拉过来。”覃天立端起碗，丝毫不带客气大口吃着。 吃饱喝足，覃天立就回警局干活了，宁千夜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程墨坐在她身边，一脸的小怨妇，她在餐桌上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就不打算哄一哄他吗。 宁千夜想要去拿遥控器，手臂不小心碰到身边的人，她扭头看了眼。 他怎么坐在这里一句话不说？宁千夜给他专用杯子倒了花茶，把吸管对准他嘴边。 “是不是口渴了？喝点水。” 程墨感觉管家今天做的菜有点咸，是有点口渴了，他吸了口。 “我不喜欢你和他靠得太近。” 宁千夜板着脸说：“我和他认识在你之前，总不能和你结婚，就断了所有朋友的联系，你不能干涉我的交友自由，而且就凭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王强，有关系不用留着过年啊。” 程墨见她要生气的征兆：“你和他见面必须要有我在场。” “王强有消息，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个可以。”宁千夜开口说。 程墨可怜的模样：“千夜，我脖子不舒服。” “让你去床上躺着休息，你才刚可以出院，并没有痊愈，我扶你上楼。”宁千夜抓起他手臂，拉着他上楼。 程墨躺在床上，直勾勾看着她：“你不陪我一起睡吗？” 宁千夜对上他眼神总觉得不怀好意，不过他都伤成这样了，也不能做什么，她放心躺上去。 过了半小时，手机备忘录提醒她吃药，她最近记忆力不是很好，就把每天要做的事记下来。 宁千夜感觉他睡着了，轻手轻脚起来，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三个药罐，把药倒出来。 她正要把药罐放回去的时候，一只手臂穿过她腋下，拿走她手里的药罐。 程墨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你吃什么药？” 他见她不说话，看了眼药罐上的名称，全是维生素。 她把药罐抢回来，在医院的时候就觉得他怪怪的，总是打听她身体情况，所以她聪明了，提前把药全部装进维生素药罐里。 程墨皱起眉头：“你吃那么多维生素做什么？” “缺啥吃啥，你给我这么多钱，我就想长命百岁地花。” 程墨暂时打消疑虑，那个真的只是个梦，梦境是假的。 宁千夜打量他：“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身体？” “你最近总是受伤，我担心你，是不是西山那趟出了什么问题？” 那顿饭被下了药，他吃过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料到他能想到西山之行，再被他聊下去，可能真的就接触真相了。 宁千夜吻上他嘴唇，程墨手下意识放在她腰间，眼神越发温柔。 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亲近过了，她的主动，还真是让他意外又惊喜。 宁千夜松开，呼吸有些紊乱，她手撑着床面，才勉强稳住身体。 “能出什么问题，现在是你出问题了，好好养着。” 第275章 这样才有氛围 宁千夜推着他躺下：“你现在受伤，不想伤上加伤安分点。” 程墨双手掐着她腰，定住她动作：“可以试试。” “怕你试试真逝世了，我暂时还不想当寡妇，不过有钱的寡妇好像挺不错的。” 程墨觉得身上的伤没什么问题，但听到她这么说，不免担心自己身体，要真出问题，她会不会干出拿着他钱在外面养男人的事。 还是好好养着，让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在外面养男人。 宁千夜见他安分，从他身上下去，他们平躺在床上，中间隔开缝隙，他们闭上眼睛睡过去。 早睡她半夜又被尿憋醒，然后就睡不着，她看着程墨睡得很熟，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她躺在客厅沙发，看着外面的天色从黑变白，她中间睡了两个小时。 程墨伸手到旁边，发现旁边是空的，睁开眼彻底醒来，他喊了声，房间没人回应，他掀开被子出去。 站在走廊上看到她躺在沙发上，宁千夜躺在沙发上伸懒腰，动作停住。 程墨着急跑下楼：“是不是腰又疼了？” 宁千夜仰头看着他：“没，我伸懒腰，你为什么注意力老在我生病这件事上？” 还是说那晚根本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真去了阎王殿一日游。 “程墨，你梦到过阎王吗？”宁千夜试探地问道。 程墨愣了片刻，从后面抱住她，他们坐在沙发上，他脑袋尽可能贴着她。 “在医院的时候梦到过，他说你会因为我死，只有我死，你才能好好活着。” 宁千夜很意外，这竟然不是梦，可是阎王怎么会管他们的事。 续命之术一旦开启，若是被续命方先死，剩余的寿命会回到续命的人身上，如果程墨死了，寿命确实会回到她身上。 她决不能让程墨知道这个，她认真地说：“我是阳间执事都没见过阎王，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说见就见。” 程墨相信她的话，但对她身体执着还是没减少。 “你觉得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长命百岁。” 宁千夜讨好地蹭着他头发，她只想安安静静陪他过完最后的一段时光，只要她先死，他就能好好活着。 程墨还是不相信：“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略显烦躁地皱起眉头：“你在质疑我的话。” 程墨见她生气，语气瞬间软下来：“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千夜靠在他怀里，他们一起看向窗外的景色，她握住他的手：“马上要过年了，你想怎么过？” 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她应该能活到过年。 程墨对过年没什么想法，以前过年都是他们一家三口在过，而他哪怕过年也会守在公司，成为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 “只要有你，怎样都可以。” 宁千夜询问：“你们家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以前……”他对过年的印象很模糊，中学到高中他都是在刷题度过的。 他们以为跳级就是天赋选手，可这世界又有多少天赋选手，他一路跳级，是他不想在读书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觉得能两年时间解决的事，不应该留到更久，他一直都这样。 不过过年的时候，他下楼吃饭，家里还挺热闹的，程放从小就很会哄父母开心，讨更多压岁钱。 不像他，面对他们说不出一句话，父亲都一脸嫌弃他扫兴。 生病之后，每年过年都是他一个人，他已经习惯过年和别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宁千夜见他不说话，知道他这些年过得不好，就想要弥补他。 “在我家过年会吃饺子，有肉吃，桌上还会有平时吃不到的零食。” 程墨不能理解，有什么零食是他们平时吃不到的，他平时也可以给她买。 在家养病期间，程墨还是对她身体表现特别关心。 可她每次都能很好掩饰过去，程墨并没有起疑，日子悄然过去，转眼快过年，街上的商铺陆续摆出年货。 宁千夜带着管家进货，路过黄金店，不知道是不是七十岁的身体，让她体内黄金血液觉醒，她竟然觉得黄金和他还挺配的。 她配了一个他的生肖，用红绳串好，付了钱就回去了。 宁千夜把买来的红纸铺在茶几上，照着视频，操作剪刀。 她深呼吸，把纸片一点点张开，发现剪了个四不像，她不泄气，再来一张。 程墨在旁边看看，他现在脖子拆了固定，但脖子还是不能做太大的动作。 “你在做什么？” “传统艺术剪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按照视频操作，剪出来四不像，我再多练几次手。”宁千夜给自己打气。 程墨摁住她的手，还以为她干什么，就是剪纸，看起来挺容易的。 他拿过剪刀，利落地在纸上剪出形状，她摊开一个‘福’字就出现在她面前。 “程墨，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也太厉害了。”宁千夜惊喜的说着。 程墨原本想手把手教她，炫技：“这没什么难，就这样。” 宁千夜秉着能为难别人，就不为难自己的原理，把红纸全部推到他面前。 “过年就得有气氛，你把这些红纸都剪了，每扇玻璃都要贴上，这样才有氛围。” 程墨：“……” 叶睿白在旁边光顾着幸灾乐祸了：“程墨，你会的还挺多。” 宁千夜本来没注意到他，但他笑声实在太碍她眼了：“你手脚好了？” “宁姐，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他认真地说。 “把院子里的灯笼挂上，这样看起来才有过年的氛围。”宁千夜指挥他们干活。 要过年气氛的是她，干活的却是他们，两个病号把家里布置得很有过年气息。 管家弄好饺子馅，提前把皮擀好，端着出来，宁千夜教他们怎么包。 小时候爸妈干农活，都是她做饭，只是许久没做，倒是有些生疏了。 程墨学得很快，只有叶睿白拖后腿，管家做了半辈子的饭菜，看到他包的，有点忍不了。 “你还是在旁边等着吃吧。”管家发话。 第276章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叶睿白把他包的挑到一边：“我自己做的，自己吃。” 管家尊重他，把他包的留到最后煮，还贴心给他用汤盆装起来。 叶睿白看到桌上盘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的饺子，还有他们碗里带汤的饺子，长得都挺好看的，轮到他碗里的，破皮，肉馅都散了。 他很怀疑他这碗是面糊肉汤，离了大谱。 叶睿白对自己碗里的完全没胃口，开始往桌上的饺子伸手。 吃饱饭，他们坐在沙发上看跨年晚会，宁千夜上楼拿着两份礼物下来。 他们每人都有，陈伯和管家选的是按摩仪，其他人都是红包。 程墨看到礼物，愣住，手臂僵硬地往上抬：“给我的？” “打开看看。”她点头。 程墨眼神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礼物。 叶睿白心大，早就拆开自己那份，是一个翡翠的山水牌。 “宁姐，这雕工太精美了，没想到我也有礼物，我什么也没准备。” 关键陪伴程墨这六年时间里，每年过年他们过得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这倒是忘了在家是怎么过年的。 宁千夜笑着说：“我现在可是小富婆，什么都不缺。” 而且钱对于她来说，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这辈子花得高兴就好。 叶睿白开口：“宁姐，我这辈子就指望你了。” 说完这话，他们对视了眼，她已经不可能了，不过还是很感谢叶睿白为她打掩护。 宁千夜伸手拆开程墨的包装，打开精美的盒子：“我给你选了生肖，纯金的，喜欢吗？” 程墨还是头一次在这个家里，看到玉石和金，他望向她。 “你喜欢黄金？” 难怪他送她的钻石没见她戴过，他要是喜欢，他就给她买下个金矿。 他想到之前展宇好像给他介绍过投资金矿的生意，但他对这行涉猎不深，就没深入了解过。 “就是觉得和你挺配的。” 宁千夜来时身上干干净净，和他结婚后，依旧如此，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正如她喜欢他的心，始终没变过。 院子传来敲门声，管家套上外套出去开门，人还没走进屋里，她就听到声音。 “千夜，新年快乐。” 宁千夜扭头看向门口：“覃队长，你怎么来了？” “两件事，我派人查了这个王强，没有更换过姓名，也没有死亡证明，没有固定住所，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 叶睿白根据他说的，做出了一番解释：“这人没死，没工作，身份证到期都不用换，那不就只有流浪汉吗。” 程墨否认他这个观点：“王强能帮周家赚钱，他不可能成为流浪汉。” 宁千夜想到：“还有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像程墨一样，如果他住的房子都是员工办理，那我们肯定查无此人。” 叶睿白倒了杯花茶翘起二郎腿喝起来：“这公司光M城就成千上万家，我们上哪去挖王强。” 宁千夜上楼拿出自己吃饭的家伙：“是时候动用我的人脉了。” 她走出别墅，往上走一段路，见地方够偏，摇起铃铛招魂。 无数的鬼魂开始聚集，她捂住铃铛，铃铛瞬间失声。 鬼魂陆续恢复意识，在山头待久了，都知道她做事风格。 他们主动说着：“我们没有伤害任何人，过年就在山头待着，哪都没有去。” “别拿我们冲业绩，我们什么都乐意做。” 宁千夜开口：“今年业绩满了，不用你们充公，你们帮我做件事，查下一个叫王强的人，他年轻时候长这样。” 她打开手机相册，把王强的样子给他们看。 小姑娘看着动心了：“哇塞是帅大叔耶，这个我喜欢，很对我胃口。” 宁千夜收起手机：“你都已经是鬼了，别嚯嚯人，帮我找到这个王强，我保证未来几年都不拿你们冲业绩。” “一言为定。” “我说话算话。” 宁千夜心里嘀咕，过几年她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估计已经有同事接手她工作，他们会不会被冲业绩，那就看他们造化。 谈完话，她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人，他们也说不上来哪不对，但不被抓就是万幸，他们也不敢计较。 宁千夜转身，差点撞到身后的人：“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很冷，你身体还没养好呢。” 程墨牵着她的手：“屋内太多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刚刚好。” 宁千夜握住他冰凉的指尖：“等你养好病，我们随时出来，但是现在不行。” 程墨身体贴着她：“屋子里太多人，我不喜欢。” “过年就得人多，这样才热闹，走吧。”宁千夜拉着他回去。 他们回到别墅，叶睿白一脸好奇宝宝：“宁姐，你说的人脉是谁啊？” 哪个大人物竟然连程墨都不知道，程墨这股醋劲估计能持续挺久的。 宁千夜认真地说：“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叶睿白不信邪：“宁姐，你这么说，我更好奇了。” 宁千夜一脸严肃：“就是我刚才拿着铃铛去招魂了，你猜怎么着。” 他听着，声音都发颤了：“宁姐，我错了，我不应该问的。”他懊悔地打了下自己嘴巴。 宁千夜怎么会给他后悔的机会：“我刚才就这么轻轻摇铃，发现这个山头至少住着几百个鬼魂，密密麻麻的，要是有密集恐惧症会犯病的。” 叶睿白伸手堵耳朵，只要捂住耳朵就听不到了，听不到就不害怕。 他见宁姐不说了，松开手，感觉宁姐的声音就在他耳边立体循环播放。 他实在受不了了：“覃队，我要是被吓死，宁姐会不会被判刑？” 覃天立开口说道：“我们警察只负责抓人，判刑是法官的事。” 叶睿白指着他们：“你们一个两个狼狈为奸，我不跟你们说了，我上楼睡觉。” 只要睡着就不害怕了，叶睿白再一次给自己洗脑。 宁千夜想起：“覃队长，你不是说有两件事吗，还有件事呢？” “就是我家里催婚太紧了，我来你们这躲一躲，刚好过年有个伴也热闹。”他笑得很憨。 第277章 吃点甜的，会不会好些？ 程墨毫不犹豫：“不可以。” 覃天立看向宁千夜：“警局宿舍钥匙被大爷带走了，过年期间开锁不上班，我总不能强行破门，住旅店也费钱。” 宁千夜是知道他们公职人员工资也不太高，这里还挺多房间的，让他住几天也不是不行。 程墨接着他话说：“我给你付钱。” 覃天立不高兴地翘起腿：“还真是财大气粗，暴发户的嘴脸。” 宁千夜见他们剑拔弩张的模样：“过年嘛，人多才热闹，让覃队长住下，这件事我说了算。” 程墨不高兴上楼去，宁千夜跟在他身后进房间：“生气了？” “你是不是喜欢他那样的？” 他这职位的确会自带正义的滤镜，骗骗小姑娘是没有问题的。 “说什么呢，我现在嫁人了，你这么说是诬陷我。”宁千夜佯装生气。 程墨见她生气，不敢多说一句，她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让他住家里。 宁千夜见他坐在床边，一脸怨妇的样子，她凑过去：“程墨，你以后是要接管公司的，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要是以后我不在了，覃队长还能帮你。” 这话触发他的敏感词，他紧张地问：“千夜，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 “没有，我们生来就是要走的，你想，等以后我先走，你就一个人，多个朋友是好事。” 程墨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又像是有什么信息想要透露给他：“千夜，你真没事？” 宁千夜从柜子里拿出一堆药，一半程墨的，一半是她的。 “按时吃药，我们就能活更久，来吧，干了。” 程墨还想说什么，嘴里被塞了一把药，宁千夜把矿泉水瓶递给他。 他们一人一瓶矿泉水，一口把药咽下去，她收拾桌面，把药放回原位。 这时，远处烟花窜到天空，在空中绽放，而后掉落，她站在落地窗前。 “程墨，你过来看，好漂亮。” 程墨走到她身后，脑袋贴着她，看着烟花：“你要是喜欢，我们也放。” 宁千夜摇头：“我们两个需要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放。” “好，等我好了，我陪你放烟花。” 烟花放了一会儿就停了，他们以为结束，躺回床上，半夜烟花一声接一声在空中绽放，程墨吃了药睡眠质量还算好，只有她被吵醒后，怎么都睡不着。 宁千夜下楼，看到覃天立在客厅接电话，覃天立看到她下来，挂断电话。 “你还没睡？”宁千夜询问。 “我爸挺操心我终身大事，接个电话我就睡不着了。”覃天立挠挠头，每年春节必备催婚工作，想想都头大。 宁千夜看着他：“覃队长，看在我过去帮了你不少忙，你也帮我一次，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站在程墨那边。” “首先我是警察，如果他杀人放火，该抓还得抓。” 宁千夜保证道：“程墨不会做这种事，你答应我。” “千夜，你怎么突然那么认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她是伪装得很够好吗，怎么大家都觉得她出事，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宁千夜笑着说：“我这不是要去找王强，我怕程墨这边有事，我赶不上。” 覃天立听到是这事：“王强的事我没帮上忙，以后只要程墨没做违法的事，我会站在他那边，你放心。” “谢谢。”宁千夜发自真心地说着。 今年的烟花似乎更疯狂，放了一整夜，这座城市总有彻夜未眠的人。 清晨，程墨醒来，伸手习惯性摸向身旁，发现是空的，他立刻坐起来。 他穿上拖鞋走出房间，看到管家拿着清洁工具上来：“千夜呢？” 宁千夜从走廊尽头的房间探出脑袋：“我在这里，想着来这里挺久的，还没参观过屋子，管家找到钥匙没？” 管家把一串钥匙递给她：“这间房应该是储物间。” 是放什么东西，他还真是有点忘了，时间有点久，这间房也从来没清理过。 程墨走过去：“怎么能突然要开这个房间？” “既然把这里当家，就得好好了解下，这间房放什么的？”宁千夜好奇地问。 “我母亲挺喜欢画画的，这里放着都是她的画。”程墨缓缓开口。 宁千夜停下动作：“那就不开了。”免得触景伤情。 事实上程墨一次都没打开过这里，他也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他拿过钥匙，一个个试，锁头有些生锈，钥匙对了也难打开。 宁千夜脾气上来了，直接抬腿踹，门打开，她腿也抻了下。 她扶住门框倒吸口气，动作还是不能太大，骨头太脆了。 程墨扶住她身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缓一缓。”宁千夜摆摆手。 管家戴好口罩和手套推开门，门打开，地板只剩黑色的粉末，整个房间墙壁烧得发黑。 “怎么会这样？” 管家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每天都在这个家忙活，这房间起火他怎么没发现？！ 程墨往前走一步：“那些画放在这里的时候还好好的。” 宁千夜突然联想起程家别墅起的那场大火，也许是她在保护程墨，不想再让程墨查下去。 她牵过他的手：“程墨，我在。” 程家的那场大火听覃队长说是从二楼上锁的房间燃起，那场火像是要把一切烧得一干二净，而他们这场火，相对温柔多了。 程墨回过神：“把这里收拾出来。” “是，少爷。”管家带着人进去搞卫生。 他们下楼，宁千夜见他情绪不高，从冰箱里拿出新鲜做的蛋糕，挖了一勺塞进他嘴里。 “吃点甜的，会不会好些？”宁千夜后背靠着冰箱。 程墨低头吻上她嘴唇：“下次要这样哄。” 宁千夜轻拍他胸口：“别得寸进尺，你伤还没好呢。” “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试试。”程墨暗示性很强。 “这里不难受？”宁千夜知道他在假装没事，她伸手覆盖在他心脏上，感受着它在跳动。 程墨再次吻上她嘴唇，这次没让她逃脱，抱着她，缱绻深入。 第278章 他们算不上好人 手机铃声响起，打扰了这片刻的温馨。 他们两人分开，呼吸凌乱，程墨眼神赤裸、暧昧，恨不得此刻就把她拆骨入腹。 宁千夜推着他：“你手机响了。” 程墨眉头微微皱起，拿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接听。 程先生的声音从手机传出：“今晚来家里吃个团圆饭。” “嗯，知道了。”程墨应了声，直接挂断电话。 程墨手撑在冰箱上，低头还想再亲，宁千夜余光瞥见门口走过的佣人，立马捂住他嘴唇。 “我要出去了。” 程墨抓住她的手，捏了捏：“今晚陪我回去吃饭。” 他们都不喜欢去程家吃饭，但现在还不能撕破脸，担心他们做出更过激的事。 下午，他们去到程家，他们围着桌子坐下，程太拿起红酒瓶，给他们一家倒上。 程太刚坐下，看到他们酒杯还是空的，她可不舍得这么好的酒，给宁千夜喝。 “程墨身体刚好点，不宜饮酒，给他们倒杯果汁，要鲜榨的。”程太吩咐佣人。 佣人按照她的吩咐，给他们鲜榨橙汁，程太目光看向对面的程墨，她写信给封木，按道理那么久也该有个回信，到现在她都没收到信。 她心里很没底，难道程墨这个病秧子真的好了？这样程放岂不是更没胜算。 程太询问：“程墨，你身体都好了吗？” 程墨知道她想问什么：“都好了，医生说我活到九十岁没什么问题。” 程太眼神里充满了不相信，怎么可能，她可是请大师给他下降头，她是亲眼看着他病了六年。 这时，佣人走进来：“太太，封大师来了。” 程太眯起眼睛，不是跟他说过，没什么事别轻易下山，有事她会给他写信。 程先生听到大师来了，立马开口：“请大师进来。” 佣人立马去请，封木棉布衣，脚踩手工布鞋走进来，风尘仆仆，精气神倒是足。 程先生吩咐佣人：“添副碗筷，再给大师做几个素菜。” “是，先生。” 封木看了程墨他们一眼开口：“程先生不麻烦，就是来看看就走。” 程太担心封木会发现当初那个孩子就是程墨，站起来说：“封大师，我送你。” 程先生看着她赶客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她和封大师是不是隐瞒他什么。 之前他只顾公司，老爷子的事情之后，他开始把注意力放在家里，发现她确实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封木没有拒绝，他们一前一后离开别墅，程太着急地问：“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但我没想到你把寄生咒用在程墨身上。” 封木知道这件事后，就不想再联系她，这个女人心思歹毒。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瞒得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要不是千夜带着程墨来找我，我到现在还被你忽悠，我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封木要和她划清关系。 程太看到他没什么好说的样子，她也就不给好脸色了：“别忘了程墨病了六年是因为谁，你现在摆出高尚的样子给谁看，还记得第一次见你。 你倒在路边，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冻死饿死了，好好的道士为什么会研究这些邪术？你和我说到底也是一类人。” 他们都很自私，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们算不上好人。 封木看着她，找不到半句话反驳她，他研究鬼魂与人类共存，能躲过阎王殿的搜查，迫切想找到实验对象，他也是一时糊涂。 寄生咒在程墨体内种下十几年，在他十八岁才发作，封木也是最近才了解情况。 这寄生咒发作时间不固定，但对被寄生者很残忍，他后悔了，但却不知道她实验对象是谁，根本无法弥补自己所做的事。 他造的孽，竟然让千夜承受，他真是该死，这次回来就是承认错误，顺便看看她怎么样。 程太见他不说话，那就是认可：“我不想再让程墨出现在我面前，你有什么法子？” 封木直白地跟她说：“程墨的命格特殊，除非他愿意放弃生命，否则谁也无法让他死。” “什么意思？” “我们谁也没有权利左右他的生死，除了他自己。”封木再说得简单些。 程太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死不了的：“封木，你不想帮我，你可以直接说，但你做过的事，也别想我帮你瞒着，辛苦积攒下来的好名声，你不想就这么毁了吧。” 封木在人间游走，不过是想守着千夜，千夜现在都命不久矣了，他名声好跟坏也没那么重要。 “随便你。”封木放下话，转身就走人。 程太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是见识过封木的本事，这要是得罪了，他在背后给她下降怎么办。 她就不信了，程墨这次车祸能捡回一条命，不信他下次还能这么走运。 程太深呼吸，调整脸部情绪转身走进屋内：“老公，封大师这次回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我们就不要打扰封大师了。” “嗯，吃饭。” 程墨看着他们的反应，直觉告诉他，他们背后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吃完饭他们返回别墅，程墨越想心越不安，如果封木和王梅是一伙的，怎么可能会好好救他。 “千夜，在西山，封木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宁千夜摇头：“没有啊，他对我挺好的。” “他和王梅一直有联系交情匪浅，程家有事的时候，也是请他做法摆平的。”那时候他虽然还小，但还是依稀能记得封木的样子。 做法的时候王梅不让他出去，他被锁在房间里，只在窗户远远看了封木一眼，但他的记忆不会有错。 宁千夜想到他还不知道他身体上的怪病是怎么回事，告诉他真相，让他以后防着点程太也好。 她认真地说：“你体内的寄生咒是封木研究的，具体有什么作用，封木并没有告诉我，是程太把这个咒用在你身上，本来想让你小时候死掉，但没想到寄生咒发作时间不固定，让你活到了十八岁。” 第279章 上班等于养伤 “封木和程太是一伙的，不可能真心救我。” 他们合谋做了那么大件事，怎么可能出现内部矛盾，程墨压根就不相信什么坏人回头是岸说法。 在他看来坏人依旧坏，只是换了种方法而已。 宁千夜认真的：“我看的出他是真心想救你的，现在你身体已经没事了，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 如果用的是封木的寿元，她可能会怀疑他的用心，但寿元是她，程墨肯定没问题。 封木离开程家别墅，用罗盘定位阎王殿入口，他拿出一枚玉佩，身影消失在空旷的草坪上。 他走进阎王殿中，看着许久未见的人：“兄长，我回来了。” 阎王爷抬眸，放下手里的册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他颤抖地跪在地上：“兄长，我错了，我不应该执着让妹妹复活。” 阎王走到他面前，掌心托着他手肘：“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 封木站起来：“妹妹已经把寿元渡给程墨，命不久矣，这一世还是会因程墨而死。” “只要程墨主动签下死契，千夜还能活。”阎王开口。 封木叹了口气：“这件事谈何容易，她给程墨下了禁制，改了命格，除非程墨主动死亡，不然谁也拿他没办法。” 他是阎王，不可轻易插手人间的事，他这一动，恐怕要出大事。 这件事只能让他去完成，千夜该醒醒了，和凡人是没有结果的，凡人的命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昙花一现。 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去慢慢看这个世界，程墨注定是要忘记的。 “只要你说服程墨签下死契，千夜就会没事。”阎王说道。 “我今日去找了他们，程墨估计也知道我和程太的关系，他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封木没想到再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想办法，留给我们时间不多了。”阎王提醒着。 封木离开阎王殿已经快凌晨，他坐车到程墨别墅，他按了下门铃。 管家走出来，没见过他：“先生，请问你找谁？” “我找千夜。” 管家进去通报，过了会儿宁千夜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他还挺意外的。 “封大师，你怎么来了？” 封木满脸愧疚：“来看看你的情况。” 宁千夜打开门，跟他小声地说：“程墨还不知道我的情况，一定要帮我瞒住。” “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应该要知道。” “如果他知道，肯定会跟我一起离开，但我觉得他的人生应该闪闪发光，不应该为我停下脚步，再说，人死后不是会轮回嘛，说不定下辈子，我还能遇见他。”宁千夜看得开。 封木着急地说：“你为了程墨，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吗？你的家人，你是谁。” 宁千夜不解：“我就是宁千夜啊，我父母早就死了。” 封木觉得他还是没说清楚：“图书馆里有三个特殊档案。” 管家打开草坪上的水龙头，但不知道什么情况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她听不太真切他说什么。 管家察觉到水龙头有问题，及时关上总闸检查问题，宁千夜看向他：“封大师，你刚才说什么？” 程墨这时走出来，看到封木，浑身充满防备，把她拉到身后。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们的情况。”封木和善地说。 程墨心里憋着气：“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难受六年，你现在来这里忏悔？愧疚？这些不足以弥补我受到的伤害。” 封木对他是有愧疚，但他呢，又对封家做了什么，他让他们最疼爱的妹妹，为他甘愿进入轮回当人，一次又一次因他而死。 他们做哥哥的看着心不疼，他们甚至想就一世，就一世，程墨先死，让她好好活着。 封木强行忍下怒意，他们都不记得以前的事，现在说出来，倒是他在胡言乱语。 “既然你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离开。”封木想着冷静下，或许能找到解决办法。 宁千夜欲言又止，他刚才好像想说什么，她没怎么听清。 程墨见人都走了，她还没回过神来，伸手捂住她眼睛，将她拉回屋里。 “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他来找我好像有什么要说，还没等他说，你就把人赶走了。”宁千夜推开他。 程墨搂着她腰：“他能有什么好说的，管家，下次再看到他，直接把人赶走。” “是，少爷。”管家拿了工具出去修水管。 过完年，程氏集团召开股东会，总结上一年公司发展情况。 方执扫了眼桌面，并没有看到程墨的身影：“程墨伤还没养好吗？” 程先生盯了他一眼，就知道程墨回来，他的心就有点飘，压根就不站在自己这头。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给程墨足够休息的假期。” 方执开口：“他是股东，这个会议他是不是应该参加？还有，我们公司干的是文职，又不是体力活，他来上班和养伤并不冲突。” 小股东听到他的话，上班等于养伤，现场都不敢说话。 还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在他手里保管，程先生再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这个得看程墨的意思。”程先生开口说道。 方执像在等他这句话，拿出手机打给程墨：“今天召开股东会议，你怎么不在？” “我在放假中。”程墨还不想那么快回公司，想在家里和她多待一段时间。 “不管你什么情况，你都得回公司，半小时，我要看到你。”方执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方执的话让他担心公司是不是出什么问题，急需他出面，或者父亲又拿出什么辣眼睛的项目，需要他们闭着眼通过。 程墨上去换了身衣服：“千夜，我需要去趟公司，晚点回来。” “你身体还没养好。” 主要他出车祸的地点就在家附近，万一程太看他还不死，再来一次怎么办。 “我伤已经好了。”程墨一直强调，只是她觉得他还要养着。 “那你出门小心点，让保镖跟你一起去，路过出事那地方留心看附近，要不然还是别去了吧。”他们每天在家里也挺开心的。 第280章 不是争不过 程墨抱住她，轻拍她后背：“放心，他们不敢下手。” 宁千夜反抱住他：“程太的手段我们是充分了解过的，我们以后开销可以少些，这样就不用去公司了。” 程墨吻上她眉心，啄了几下她嘴唇：“你要是担心，就跟我一起去。” 宁千夜点头，刚好可以过去帮他看看办公室的风水，装饰品摆放得好，可以防职场小人。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技术部，光棍们看到女生眼睛瞬间发亮，他们这部门不招女生的原因，就是更专注干自己手里的活。 但这样一来，他们就从刚毕业的嫩光棍变成老光棍，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 技术部总监看到，立马从办公室走出来：“程墨，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技术中心，是你能随便带人过来的吗？” 宁千夜见他态度不好，又是这里的老大：“程墨，我到楼下等你。” 程墨握紧她的手：“怕什么，你这么在意这里，那你们放假好了。”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牵着她走进办公室，技术部总监追到门口问责：“程墨，你真把这里当你家了，这里我说了算，你只是个助理，只要我一句话，你哪来回哪去。” 技术总监就是抓着程总不喜欢他，不想培养他，自己完全能找他撒气。 宁千夜看这情况，不想坚持，想离开，程墨一手抓住她，身体往下沉打开电脑电源。 程墨拉过键盘，单手敲打，满屏的代码，很快外面叫喳喳起来。 技术总监走过去：“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我们电脑又中病毒了？？” 有几个尝试抢修，但毕竟不是专业修电脑，普通的漏洞能修复，但难点的还得找维修部。 程墨起身，把她摁在座位上：“在这里想待多久都可以，等我回来。” 他走出办公室：“总监不是担心会泄密吗，我弄了个锁定，一小时后自动解开。” “卧槽，程少，你这也太神了。” 程墨坐电梯直接到顶层，股东大会由方执喊停半小时，直到程墨来又重新开。 方执对程墨的偏爱所有人都看出来，程先生脸色不是一般难看。 但为了以后还要共事，表面还得过得去，程先生面露笑意：“我们继续开会。” 方执直接打断：“程墨，我收到消息孙伯俞带着项目回国，很多企业都在约他，有没有兴趣？” 程墨突然被叫到，抬眸：“这得看父亲的意思。” 程先生见他还知道给他这个父亲面子，心情舒畅许多：“这个孙伯俞年轻有为，二十八岁就坐上亚太区负责人的位置不简单。” 方执不满他的反应，他以前可是意气风发，遇到好的项目就往前冲，休息了六年反倒畏首畏尾起来。 “这样，就以这个项目为标准，谁先拿下孙伯俞这个项目，我将老爷子百分之五股份给他。” 程先生听到，满脸的兴奋：“方总，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方执板着脸，扫了眼会议室的人：“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各位可以为我做个见证。” 程先生假模假样地说：“程墨，你得全力以赴。” 程墨表面答应，会议散去，程先生站起来，不放心看了眼会议室的两人，给郭兴使了个眼色，让他在这里盯着点。 方执见人基本走光，他开口：“程墨，你会让我失望吗？” 程墨满不在意地说：“说不定，你手里百分之五的股份对我来说不重要。” “大股东现在已经是你父亲那边的人，他手里百分之五的股份肯定给你父亲，要是我这部分再给你父亲，你父亲在公司就有绝对话语权。” “我累了，不想再过以前忙忙碌碌的日子，我答应了我太太，等我身体好，就和她吃遍天下美食。” 方执不能理解他的想法：“美食什么时候不能吃，我就想你回到以前的状态。” “道不同不相为谋。”程墨完全不给面子。 方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被气笑了，这小子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 程太听说宁千夜来了公司，她走进程墨办公室，看到她在摆放装饰。 “以前没觉得你本事大，嫁给程墨之后，不仅把程墨病治好了，还让他进来公司。” 宁千夜自从知道程墨车祸的事和她有关，对她态度是收不住了。 “哪有程太本事大，做了那么多的事，还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程太见她牙尖嘴利：“你敢顶嘴。” “有什么不敢的，按照我以前的脾气，我还打人呢，你儿子想进娱乐圈就陷害肖业，你为了争权，用下三烂手段对付程墨，现在，你嫌程墨碍眼特地安排车祸，让你失望的是，程墨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程太气急败坏：“你说这些你有证据吗。” “我要是有证据，你还哪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啊，程太，你又糊涂了不是。” 程太气的脸部扭曲，她扬起手臂想打宁千夜，宁千夜及时抓住她的手。 “吵架吵不过还要动手啊。” 程太用力一甩，宁千夜手被甩掉，她快速拿起桌上的东西砸过去。 宁千夜躲避不及被沙漏打中，额头流出血，办公室是透明玻璃，外面的人全都看到了。 程太看到她流血，才恢复理智：“是你先动手的。” 宁千夜手控制不住在发抖，她用力握住两只手。 程墨及时赶来，看到她脸上的血，转身，冷眼盯着她。 “我只是不想争，不是争不过，你竟然欺负我的人，从今天开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程太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听着他的话，心虚得说不出半句话。 程先生听到她惹了那么大动静，立马赶来技术部：“怎么回事？” 程太觉得她肯定是故意的，她之前彪悍的样子不是没见过，今天倒是弱了很多。 只是没想到她会上宁千夜的当，怪她没控制好，宁千夜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她扑进老公怀里哭唧唧：“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第281章 他只是照样画个饼送回去 程先生知道她和宁千夜一直不怎么对付，她这话就很容易让他想岔，宁千夜是不是又搞事情。 他冷着脸看着宁千夜说：“公司这种地方，就不要带她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程墨盯着他，所谓的父亲，一边说着把公司留给他，一边向着王梅母子，想把关系弄平衡了。 “父亲，我决定参加项目竞争，我会用实力证明自己。” 程先生抬眸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关于这件事他们不是聊过吗，公司的事他不要插手，以后公司会交到他手里。 程墨没等他说什么，接着说：“公司也别让她来了，她也帮不上忙。” 他丝毫不客气对他们说出同样的话，程太脸色难看，对上丈夫视线那刻，转为委屈。 程先生怒意上头：“你说什么话？” “是父亲说，帮不上忙就不能来公司，她的贡献是什么？”程墨直接不给脸，开撕。 程先生欲言又止，这些年王梅的确帮得上忙，不过干的都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 他要是说出口，不就是让外面那些人知道，他们有些钱赚得不干不净。 程太见他不说话，心底那股委屈放到最大，他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打水漂了？！ 她不服：“老公，这些年我帮公司做了那么多事，在你心里就没有贡献吗？” 程先生呵斥：“闭嘴！” 程太见他动怒很凶的表情，立刻闭紧嘴巴，如果没有她，他怎么可能坐得稳这个位置。 离程墨办公室近的人默默吃瓜，程太有为公司做什么事吗？他们只是见过程太偶尔来送饭。 程墨给她递话：“是吗，那就说出来，你做了什么。” 程太刚想说话，就收到丈夫闭嘴的眼神，她忽然意识到，程墨这是在给她挖坑，她不会上当的。 叶睿白拎着药箱走进来：“宁姐，忍着点疼，我给你上药。” 他为宁姐不平，但他不能说什么，他现在还拿着程家工资。 程先生沉着脸：“程墨，你跟我出来。” 程墨跟着他走出去，程太留在办公室里，她已经惊动丈夫，不敢再惹事。 她看了眼宁千夜，谁知道宁千夜竟然敢瞪她，她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年纪轻轻还打不过，你就是故意找事。” 宁千夜不气死她是不罢休的：“效果达到就好。” 她也不想被砸到，但是最近的身体确实反应慢了很多，手也跟着抖。 程太气急了，还想教训她，叶睿白开口说道：“程太，我拿的是程先生的工资，程先生要是问起，我是不会撒谎的。” 程太听到他的话才罢手，转身离开，程先生和他走进安全通道里。 程先生率先开口：“程墨，你现在什么意思，这时候你应该站我这边。” “帮你拿到剩余百分之十的股份，就该对付我了。”程墨冷冰冰地说。 “程墨，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退休之后，公司会交到你手里。” 程墨淡淡的说：“之前我是不在意，我不在乎公司会交到谁手里，但是现在我觉得，如果不争，就是纵容她的所作所为，你放心，我得到公司，公司还是你的，你会继续在那个位置待到退休。” 他睨了眼父亲难看的脸色，这不是父亲给他画的大饼吗，他只是照样画个饼送回去，父亲反倒不高兴了。 程先生听明白他的话，程墨会争取到这个项目，拿到所有股份，再让自己继续坐总裁位置，不就相当于架空总裁权利。 以后公司都是他说了算，这个总裁位置一点实权都没有，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程墨，都是一家人，做事别做得太绝。” 程墨冷嗤：“你有把我当家人吗。” “程墨，你以为你六年之后复出，有多少人买你账，这件事是你努力就能成的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程墨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打给方执：“我会努力争取项目。” 方执见他斗志回来了，比谁都高兴，这代表着自己还能见证公司重回巅峰。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好，程墨，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告诉我。” 程先生听到方执的话，努力维持父亲的威严，孙伯俞的项目还是方执说的，方执的渠道比他大多了，这要是帮程墨，他可讨不了半点好处。 他看着程墨挂断电话：“既然是竞争关系，那就要靠自己。” 在程墨听来，父亲就是玩不起，看在父亲给他一条命的份上，就让让老人家。 “行，公司的资源我不会动用。” 程墨当即承诺，公司的资源当然包括方执。 他们父子谈妥走出安全通道，在走廊撞见程太，程墨警告道：“再有下次，我会废了你的手。” 程太有老公在，她不可能让自己受气：“程墨，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这些年我劳心劳力照顾你，你太伤我心了。” 有些话不是嗓门大就占理的，程墨靠近她，压低声音：“父亲还不知道在我小时候，是你在我身上种下寄生咒。” 程太惊恐地看着他，他是怎么知道的，封木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他了？ 封木这人真是油盐不进，他出卖她，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程墨见她不说话：“别惹怒我，否则把你这些年所作所为，全给你抖出去。” “你在威胁我，我做了什么，你有证据吗？” 程墨深呼吸：“在你身上我倒是学会了一件事，什么叫无中生有。” 程太第一次在他面前感受到害怕，她看着程墨擦肩而过，才松了口气。 程先生走到她面前：“你来公司就给我惹事，以后没事别来公司了。” “老公，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三思后行，现在程墨进了公司，你身边肯定缺人，要不让程放进公司帮你？经历过上次的事，程放真的收心了。” 程先生想着他们再怎么没用，心起码是向着他的，不想程墨，胳膊肘外拐，总想自立门户。 “行吧，程放要是再像以前那样不着调，直接送去国外，你求情也不管用。” “我现在就跟程放说。”程太高兴地说。 第282章 你不记得我了？ 程总和她在电梯分开，程太坐进车里，打电话给程放。 程放刚睡醒，嗓音迷迷糊糊：“什么事？” “你还没起来，你爸同意你去公司，现在公司情况，你爸和程墨不对付，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你这次必须给我争口气。” 程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一个失业很久、不受重视的儿子又翻红了？ 他心里也清楚，身边的富二代朋友，一个两个都回去继承家业，只有他成天没事干。 程放每天吃饱睡，要么直播，还有粉丝等着他回归，他有时在想，当初真是太冲动宣布退出娱乐圈，要不然现在他已经是一线巨星。 “妈，你确定爸这次真让我回去公司？” “程放，你这次真要争口气，不然你爸会把你送出国，我也拦不住。” “妈，我知道了，这次我一定好好工作。” 程放换了身正式点的衣服去父亲办公室，程先生给他安排了销售部总监的职位。 销售部门是来钱最快的，让程放在这个位置，是对他的重视。 人事部领着程放去办公室，讨好地说：“程总，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给你准备了个助理。” 一个穿着西装包臀裙，长相艳丽的女人走进来，她朝他抛了个媚眼，声音酥酥地喊了声：“小程总。” 程放看着她眼神欲了几分，人事部是知道他喜好的，这长得就带感。 人事部轻咳：“那我就不打扰小程总工作了。” 他特地加重‘工作’两个字，暗示小程总，等他走后，他们想干嘛都行。 程放收敛眼神，这次要是再不得父亲喜欢，他可真要出国了。 他对国外妞没什么好感，还是国内的美女更得他喜欢。 “我部门要的是能力出众的，像那些没什么用的花瓶就别放进来了。”程放这次真收敛了。 人事部看了他一眼确认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假话，从他眼神里看到是认真的。 他出去把原本调岗位名单收回，随后走进办公室：“小程总，这个也要吗？” 这个助理是他特地招进来的，刚毕业，没任何工作经验，就是长相对小程总胃口。 程放看着她那身材眼神都能冒火，放她走是不可能的：“这个留下。” 人事部秒懂的笑了下，出去后就关上门了，程放拉上窗帘，拍了下大腿。 “我比较喜欢你主动。” 她往前走，跨坐在他腿上…… 人事在走廊撞见程墨，佯装没看到，直接走人。 现在程家两个少爷都进公司，他得站好队，既然决定跟着小程总，就得摆正自己态度。 程墨不当回事，径直往前走，回到技术部门。 技术部总监挡住他的路：“你怎么出去那么久？赶紧给我们电脑解开限制。” 程墨冷冷地说：“你不是怕资料泄露吗，我这是在帮你保密。” “我们白天干不完的工作，就得加班干，你别太过分。”技术部总监警告道。 程墨绕过他走进办公室，宁千夜看着他：“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谈不好吗？” “接了展宇的电话，耽搁了些时间，你头怎么样？”程墨心疼地看着她额头上的创口贴。 “没事就一点小伤，你再不来都愈合了。” 宁千夜拉着他的手走到办公椅后面的架子：“这里的东西，我给你重新布置了，防小人，防桃花。” 程墨搂住她的腰，余光看到门口还站着个碍眼的人，他手伸向键盘，解开限制。 办公区的员工说着：“限制解开了，赶紧工作，今晚我可不想加班。” 叶睿白拎着药箱走出去，他关上门跟总监说：“看什么看，赶紧忙你自己的。” 技术部总监走回办公室查看电脑真的恢复，坐在椅子上继续工作。 程墨把脑袋埋进她颈：“我身边只有你，哪来的桃花？千夜，本来想带你去旅游，吃遍天下美食，现在要耽搁一段时间。” 他给她整理散落下来的发丝，掌心轻托她脑袋：“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再带你去。” 程墨在心里算好时间不会太久的，他会一点点完成之前对她的承诺。 宁千夜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吃美食了。 “你现在回到记者视线中，难保有人会看上你，你工作这段时间最好安分守己些。”宁千夜板着脸说。 程墨亲了下她嘴唇：“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随时查岗。” “我要是每天来，你每天都要给他们电脑上时间限制啊？这种事情主要靠自己，对了，你最近忙什么？”她想着有什么能帮上他的。 “孙伯俞手里的项目。” 宁千夜确认：“孙伯俞？” “你认识？” “不熟，之前做过他生意。”宁千夜记起来，但也可能只是同名同姓，不是一个人。 程墨看了眼时间：“中午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都可以，我们家挑食的不是你吗。” 程墨带着她到附近餐厅，刚落座，程太就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公司，她对着前台说：“我订了包间。” “程太这边请。” 他们全程都没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人，叶睿白忍不住问：“那人是谁啊？不会是程太包养的小白脸吧？” 紧接着程先生来了餐厅，咨询前台，跟着走。 叶睿白直接脑补一场大戏：“程太出轨小白脸，程先生来捉奸了？真是精彩，这场戏不看白不看，宁姐，走。” 宁千夜还是有点脑子的，出轨不找个隐秘点的地方，来公司附近餐厅，不怕被人认出来？ 程墨开口，停止他们想象：“他是孙伯俞。” 宁千夜回过神来：“他就是你要接触的孙伯俞？程先生已经先见，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程墨毫不在意地说：“不会，你看要吃什么？” 吃过饭后，程墨和宁千夜站在路边等叶睿白开车过来，身后的餐厅门打开，程先生他们走出来。 孙伯俞走到他们身边，视线交汇，孙伯俞率先开口：“宁千夜。” 她看向孙伯俞：“你认识我？” “你不记得我了？”孙伯俞眉眼轻佻，笑着说。 第283章 较量 宁千夜第一眼没有认出他，毕竟三年前的穷小子，到现在西装革履的精英，相差太大了。 孙伯俞见她真不记得：“三年前我被公司辞退，想不开上了楼顶，碰巧遇到你，你给我算了一卦。” 宁千夜惊喜地说：“是你啊，当年我算得卦准吧。” 她其实听到他名字就想起他了，只是她没敢往成功人士方向想，毕竟当时他真的很丧，三年时间慢慢往上爬，也不能爬得那么快。 宁千夜只敢认为她认识的，只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 “挺准的，你过得怎么样？”孙伯俞心思有些重。 “挺好的，我结婚了，这个是我丈夫，程墨。”宁千夜挽住程墨的手介绍。 她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层关系，那就尽量利用，这次项目对程墨挺重要的。 宁千夜也不想他在公司继续打杂，如果拿下这个项目，他就能在公司站稳脚跟。 程太没想到这农村来的，还能认识孙伯俞这种大人物，还真是小看了。 他们看上去挺熟的，这会不会影响到项目，她看了眼丈夫。 比起她的慌张，程先生显得比较淡定，他走到他们面前：“孙总，这不是巧了吗，程墨是我大儿子，你和我儿媳，我们就是自家人，今晚请你来家里吃个便饭。” 只要孙伯俞来了他家，主动权就掌握在他手里，孙伯俞手里的项目，他势在必得。 孙伯俞经历过很多，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程总，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程先生听到，他还真是难接近呢，没事，时间还长，他们慢慢来。 一辆黑色宽敞的商务车停在他面前，孙伯俞见接他回酒店的车来了，转身面向宁千夜。 “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加个联系方式。” 宁千夜点头，拿出手机扫他，因为能帮到程墨，她特别主动跟他攀上关系。 孙伯俞坐车离开，程先生走到他面前：“程墨，我们父子两真要走到这步吗？” “我和你不一样，你心里只有权力，但我只想保护我的人。”程墨说完，坐进后座，让叶睿白开车离开。 程先生觉得之前他太还好好的，妻子去一趟公司之后，都变了，程墨就像一头沉睡的狮子，给他顺毛就会变乖。 他在心里下了决定，就是她惹出来的：“我爸的事之后，就叫你别招惹程墨，你非得要搞事。” “老公，我知道错了。”程太挽着他手臂哄着。 程先生心里清楚，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她能帮他约到孙伯俞，说明能帮得上忙，他忍下脾气，先让他回家。 宁千夜坐在车里，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拿出看一眼，有些激动的抓住程墨的手臂。 “程墨，孙伯俞约我们见面。” 程墨看了眼地址，是他住的那家酒店，这次见面他也怕被人误会，不过她那么高兴是怎么回事。 程墨捏着她下巴：“你这么高兴是因为要去见他？” “我高兴是因为我能帮到你，你去不去？”宁千夜问他。 “去。”总要告诉孙伯俞，他和父亲的竞争关系，这样公平竞争的模式才能展开。 宁千夜从他买的衣服里，选了条蓝色的裙子，外面穿着黑色绒面风衣。 她在镜子前化了淡妆，戴了珍珠耳环做点缀，程墨见她这么用心打扮，顿时酸了。 “千夜，你在意他？” “当然，他能帮到你。”宁千夜拿起口红，勾勒嘴唇。 见未来合作方当然要正式些，随意地怎么体现他们的真诚，身为他的妻子，这点细节是要注意的。 她平时散漫惯了，但现在她是少夫人，是他的太太，很多事情得给他做好。 程墨捧着她的脸想亲，她伸手捂住他嘴：“来不及了，我们得提前到。” 他手托着她的腰，她腰上没有一丝赘肉，依旧平滑，让他爱不释手。 “即便没有你的帮忙，这个项目我也势在必得。” 宁千夜手勾住他的腰，认真地说：“我相信。” 他们在房间里磨蹭一会儿，一起出门，看到管家，宁千夜率先开口：“我们今晚不在家里吃饭。” “好。” 他们来到酒店，前台主动上前询问：“是程先生和宁小姐吗？” 等他们应了，前台带着他们到包间，推开门，孙伯俞已经在里面等着。 宁千夜忍不住说：“我想着提前半小时来，你比我还早到。” “我房间就在楼上，当然会比你们快些，你看，要吃点什么？”他把菜单递给宁千夜。 服务员进来给他们倒上提前醒好的红酒，宁千夜拿起酒杯：“孙总，我敬你一杯。” 孙伯俞很不喜欢她客套的样子，天台的那次遇见，她是他见过最随性洒脱的女生，因为程墨变了？！ 他没拿起酒杯：“来之前，我调查过你们所有人的背景，知道你消失了六年，第七年才出现在公司，你和你父亲不对付，你也和我达成合作关系。” 宁千夜举在半空中的手默默收回，他打听得还挺仔细。 “千夜，以前认识的你，随性又洒脱，你不适合豪门生活。”孙伯俞习惯在酒桌上掌握主动权，这样喝酒的程度就能控制。 宁千夜听到他这么说，彻底装不下去了：“说实话，我也觉得太装了，还是做自己舒服。” 她身体往后仰，靠着椅子，浑身放松，显得懒散许多。 孙伯俞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笑了下，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宁千夜拿起酒杯：“这杯酒还是要跟你喝，一来看到你这么成功，说明我算得还挺准的，二来，希望你给程墨一个机会。” 孙伯俞这时候才举起酒杯，跟她轻轻碰撞，杯子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的包间里响起。 程墨拿过她手里的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到桌面上。 “你从底层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看似毫无弱点，你心里一定有想合作的对象。” 他现在挨个见面意向者，不过是给合作方铺路，孙伯俞要打开国内市场，必须和他们都搞好关系，最好谁也别得罪。 如果他没猜错，孙伯俞会挨个告诉他们，未来有很多合作机会。 第284章 才会让他没压力 孙伯俞听到他的话，手上动作停住，而后佯装无事，轻轻放下酒杯。 程墨确实有点东西，竟然能查得那么深，他来这里之前，总公司的确定下合作对象，虽然这人他不太满意，但这是总公司的决定，他没办法改变。 他刚回国，对于这里的生意不太熟，所以他不能得罪任何人，接触他们只是个幌子。 宁千夜见气氛僵持住：“要不先吃饭？” 孙伯俞回过神，笑着说：“程总别着急，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我始终觉得你比你父亲更有能力。” 程墨从他说的话里知道，这场比赛，他和父亲谁都不会赢。 吃完饭，孙伯俞送他们到门口：“千夜，下次再聚。” “好。”宁千夜一口答应。 程先生回到家里，疲惫地脱下套外，坐在沙发上：“今天跟孙总谈话，他好像不是那么想合作。” 程太给他泡壶茶：“他不是还接触其他几家公司，说明他还在观望。” 她绕到他身后给他按摩：“老公，你说孙总回国，对这些还不是那么熟悉，不如让程放带他去放松一下？” 程先生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不妥：“程放这些年除了吃喝玩乐，半点正事不沾边，孙伯俞能从底层做到现在的位置不简单，别乱来，再观望。” “老公，就因为程放这些年正事不沾边，才会让他没压力，让他们多接触，说不定能帮到你。” 程先生听着她的话，有些动摇，这些年程放拿着钱，身边倒是有很多狐朋狗友。 能把孙伯俞陪开心了，也是他本事，说不定之后能用这个在孙伯俞那里拿到好处。 “让程放试着接触下，别把人得罪了。” “好，我会跟程放说的。” 程太心里打着算盘，要是最后合作是程放谈下来，她能用这个让方执把股份交给程放。 这场父子战争，最后胜出的会是他们母子两，程太光想都很激动。 程放从公司回来，身体很疲惫，今天人事带来的助理实在太带感，像是要把他榨干，他得好好休息。 程太喊住他：“你怎么比你父亲还晚回来？” “我这不是熟悉公司业务嘛。”程放随口说了句。 程先生看了他一眼，在公司倒是没听说他把销售部的人换个遍，这次应该是真收心了。 他心里也有顾虑，程墨现在和他关系成这样，要以后公司交到程墨手里，他们一家估计不太好过。 一个家还得同心同力，要是程放真长进，把公司交到他手里，这样也稍微让他顺心些。 程放见他们没什么重要的事：“妈，我先上去休息了。” 程太松开手：“老公，我上去跟他谈谈。” 程先生拿起茶杯喝了口，并没有阻止。 程太上楼，推开他房间门：“程放，你爸让你接触孙伯俞，这张卡里有五百万。” 程放听到钱瞬间来劲了，他伸手想拿过，程太手却往回收。 “你这段时间必须把孙伯俞哄开心，拿出你平日吃喝玩乐的劲儿，要是你能谈拢这次合作，我就能让方执把股份转到你名下。” 程放觉得这件事超出他能力范围：“妈，爸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这些年我伺候他，也算尽心尽力，他竟然用刚离婚警告我，儿子，身后无依无靠在豪门生活，那是如履薄冰，一步都不能踏错。 我现在已经没什么指望，就想你争气，能拿到你应得的，本来想着程墨一死，程家的一切我们可以慢慢拿，谁知道程墨命这么大，回到公司，更是想抢走你爸的位置。 程墨要是坐上你爸的位置，还有你什么事，到时候生活处处受限制，你哪还能这么舒服吃吃喝喝。” 程放怕没钱花，盲目听她的：“妈，我会好好哄孙伯俞的。” 次日，程放开车到酒店门口等他，看到他出来，立马下车：“孙总，我叫程放，听说你刚回国，我带你去转转。” 孙伯俞查过程墨，自然是不会放过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个程放吃喝玩乐是样样在行。 最近想见他的人有点多，每天行程排得很满，要是有程家做掩护，也能安静一段时间，可以私下接触总公司亲定的合作方。 “那就麻烦程少了。” 程放打开副驾驶，孙伯俞的助理想要跟着坐进车里。 程放看着还有跟屁虫：“孙总，有我在能出什么事，让你的人今天放个假。” 孙伯俞给助理使了下眼色，助理转身往酒店里走。 他们对视上，两人礼貌性地笑着，满脸写着不熟。 平时那些富二代都是争着讨好他，根本不用自己带动气氛，程放见眼前这人没意思，但还是耐着性子讨好。 孙伯俞这三年但凡吃喝玩乐一下，都不可能达到现在的成绩，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努力得来。 程放启动车子：“我知道有家温泉景色还不错，我带你去看看？” “好。” 他们换上浴袍，陆续走进温泉池中，孙伯俞看着周围，景色也就一般，他没什么兴致。 程放拍了下手掌，紧接着一群穿着比基尼的美女端着酒、水果、点心走过来。 他朝美女们吹了下口哨：“今天专门带朋友过来，你们可要伺候好，要是让孙总不高兴，你们的店可以关门了。” “程少，你放心，我们肯定伺候好孙总。” 孙伯俞看着一群女人下水，她们刻意地贴着他身体，他脸色不是很好。 “程少，这温泉池本就热，这么多人太拥挤了。” 程放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那我去另一个温泉池，这里留给孙总。” 他穿上拖鞋离开，贴心地关上门，知道孙伯俞第一次来，不太好意思。 程放到了隔壁包间，耳朵贴着墙壁，听到隔壁有动静。 他小声嘟囔着：“玩得还挺起劲。” 程放见自己安排没问题，他找了几个活好的老面孔，在温泉玩到下午。 他走进更衣室感觉脚都是飘的，看到孙伯俞坐在长椅上，坏笑地说：“孙总，你这么快就结束了？是妹妹伺候不好，还是你不行？” 第285章 我还有个东西能给你 孙伯俞笑着说：“我还有个聚会，得提前离开，你玩得开心。” 程放没听出他话里丝毫不满，就觉得他喜欢这种调调：“孙总，我下次再带你去个风景更好的地方。” “期待。”孙伯俞把浴袍放进柜子里，钥匙挂在柜子上离开。 孙伯俞离开温泉，直接去了画展，径直走到一个男人身边。 男人穿着休闲服，头发梳起，长相张扬，有种浪荡公子回头是岸的感觉。 孙伯俞转身面对他：“解总，你好，我叫孙伯俞。” “是你啊。” 孙伯俞所在的总公司已经和他达成口头合作，纸质签署，他们会派人过来。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解总，在这里谈不太好，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解睿才领着他到自己的休息室，这时宁千夜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了个侧影。 宁千夜往回走，挽住程墨手臂，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回到公司，总在约他，他一直以身体不适拒绝，但现在程墨开始走动以前的关系。 画展负责人符文宇走过来：“程墨，有看中喜欢的吗，我送你。” 程墨一点面子都不给：“一般般。” “不愧是我朋友，和我眼光一致，我也觉得这批画一般般，对了，你消失的六年出国学什么了？几乎和我们断绝关系，以前我们可经常凑在一起。 还有，你结婚也不邀请我，属实让我伤心了，不行，我今天非得送你一份礼物，就当你结婚贺礼，想要什么别跟我客气。” 程墨顺着他话说：“你们符家珠宝展压轴那件不错。” “那件是我们镇店之宝，我要是送给你，我得被家里老爷子暗杀。” “送不起？”程墨看了他一眼。 “要不我给你设计一套，你要知道，我年少成名，现在不轻易出山，我给你亲自设计，你多大面子。”符文宇轻撞他肩膀，让他见好就收。 程墨也不跟他客气，毕竟他设计的珠宝至少能看，比市面上流通落入俗套的东西好得多。 “你设计好的图案发来看一眼。”程墨以消费者口吻，一点都不像是送的。 宁千夜等符文宇走后，小声地说：“我刚才看到孙伯俞和一个男的去休息室了，那个是不是他想要的合作对象？” 程墨留意四周，他倒是没想到孙伯俞要合作的人离他们那么近。 他们站在靠近门口的角落里看画，符文宇凑过来：“等画展结束，我们吃个饭。” 孙伯俞和解睿才走出来，程墨问：“左边那人是谁？” “解睿才，以前是个画家，最近才接手家族生意，你打听他做什么？他做事像极他的画不讲规矩，劝你离他远点。”符文宇开口说着。 结束后，他们走出展馆，一阵冷风吹来，程墨下意识把她揽入怀里，给她挡风。 宁千夜扬起脑袋：“怕冷的是你，你看你手冰冰的。” 过完年的一个月依旧寒冷，程墨低头看着她在给自己暖手，心都软化了。 “千夜，以后你会一直这么给我暖手吗？” “那得看你表现。”宁千夜傲娇地说。 她不是廉价劳动力，什么时候暖手成为他冬日限定了，还全程免费。 程墨觉得她说这话有点没良心：“我全副身家都在你这里，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噢，我还有个东西能给你。” 宁千夜倒是好奇，他都一贫如洗了，还有什么能给她。 程墨亲了亲她嘴唇：“还可以给你个孩子，千夜，我们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宁千夜眼眸闪过惊慌，她现在的身体估计也怀不上，她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拿什么来护他们孩子，要是答应了，会让他很失望的。 “程墨，我们还年轻，我想再过几年二人世界，到时候我们再要孩子。”宁千夜认真地说。 程墨觉得二人世界的确不错：“就这么想跟我过二人世界，今晚回去，你躲不掉了。” 符文宇收拾完出来，看他们腻在一起感情是真好，忽然就想到以前，在他们还幻想爱情的时候，程墨眼里已经没有雌性存在。 到现在看到他眼中只有一个女人，就像做场梦，能看到他重新回到他们视野真好。 符文宇走到他们身后：“喂，我还单身呢，能不能照顾下我的感受？” 叶睿白在旁边帮腔：“这两人不仅外面秀，家里也秀，根本不让人活的那种。” 符文宇不敢相信这话是用来形容程墨的：“不是吧，程墨，你的世界不是没有雌性吗？” 他的手掌宽大修长，宁千夜给他捂暖一只手，然后换一只：“他说的是真的吗？” “以前忙着事业没空想别的事情。”程墨耳尖有些泛红。 她问这话完全变味，是在怪他某些方面毫无经验吗，他现在多练习，应该比刚开始好多了吧。 符文宇认可地说：“程墨接手程氏集团的时候，确实经历转型，各方面都不太成熟，程墨那会儿天天忙，想见他一面都难，为此我爸还让我多跟程墨学习。 那会儿我就觉得，程墨就是别人孩子，优秀得让人不觉得是个人，不过现在至少有点人情味了。” 叶睿白骄傲地说：“那是有了宁姐，程墨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仿佛什么事情到宁姐这里都能够解决，宁姐优秀，不接受任何反驳。 他们到附近西餐厅吃饭，宁千夜和叶睿白怎么坐，怎么别扭不适应这种环境。 让他们拿着刀叉慢慢分割一块巴掌大的肉排，还不如让他们吃顿火锅来得痛快。 程墨吃到一半，见她没怎么吃，当场问：“不喜欢？” 宁千夜抬头，对上符文宇视线：“不是，我来画展的时候吃了点东西，现在还不怎么饿。” 晚饭结束，他们各回各家，宁千夜走进客厅，嗓音有些疲惫：“给我煮点吃的。” 叶睿白跟在后面说：“我也要。” 程墨坐在沙发，把她揽入怀中：“吃不习惯？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们平时一年到头很少在外面消费，一次两次还是能够接受的。”宁千夜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欲睡。 第286章 我会弄好这单，给你个惊喜 程墨拿出手机，看了眼，见是展宇打来的，得听一下。 “程总，之前你让我调查的孙伯俞，现在在酒吧，你来吗？” 宁千夜看着他：“你去吧，吃完东西，我去睡觉了。” “嗯。”程墨应道。 叶睿白看他要出门，跟着走到院子，看到林轩从眼前飘过，他喊住。 “林轩，你给程墨当司机，让我休息吃个东西。” 林轩应下，拿过车钥匙坐进驾驶位置，宁千夜看着车子离开别墅，转身往里走。 他们两个坐在餐椅上，管家端着一锅面出来，叶睿白拿起筷子往碗里扒拉面。 “宁姐，你最近身体情况怎么样？” “身体机能持续下降，任何补救措施都没用，运动、吃药，我都试过了。”宁千夜说得很轻松。 “宁姐，这么大件事还是跟程墨说吧，我总觉得之后程墨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难过。”叶睿白心里很不安。 他和程墨六年以来没什么秘密，他知道程墨所做的事，程墨也了解他的底细，现在他心里压着这么大件事，他都怕睡觉的时候说梦话爆出来，他很想早点解脱，真的太难受了。 宁千夜严肃地说：“这件事不能告诉程墨，只要有机会，我就会离开他。” 叶睿白见宁姐认真，他这步是万不敢踏出去的，改变不了，就维持现状。 程墨到酒吧，展宇在门口等他，他们走在包间走廊。 展宇开口：“我已经包下他们隔壁包间。” 程墨坐在沙发上，服务员进来送普通酒水：“老板，需要点些别的酒吗？” 他们两个都不是来这里喝酒的，展宇直接说：“不用了，我有需要会叫你们。” 服务员拿着托盘关上门，站在走廊上，不满地嘀咕着：“都有钱包间，没钱点个更好的酒，什么玩意。” 酒吧包间的销售模式，除了他们名单上的超级会员，在这里有留酒的，他们只要开包间，都会送上廉价酒，他们喝不习惯就会点些好酒，他们就是这样拿提成的。 展宇拿出听诊器放在墙上，这包间隔音特别好，愣是听不到一点声音。 程墨坐在沙发上，听不到走廊任何声音，就猜到是什么结果。 “展宇，不用听了，坐下来休息下，等他们谈完。” 展宇想帮他听到内容，这样他们就有谈判的资格，这次不想看他输。 准确来说程墨这辈子除了十八岁不可逆的病，他就没输过，这次也是。 隔壁包间 孙伯俞重视地说：“总公司派我来跟你签署纸质合同，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会跟总公司谈。” 解睿才盯着他，见他是真不知道这件事，主动说：“我已经和你总公司谈过电话，利润上，我要多两成。” 孙伯俞强忍着怒火，起身，往外走，拿出手机打给老板询问这件事，得到的结果老板的确应允了这件事。 老板语重心长地说：“伯俞，你的能力我很了解，分公司开不成，你就回来。” 孙伯俞被气笑了，没想到这次给他挖坑的是老板：“老板，那我回去是什么职位？” “你的位置工作繁重，已经有人上岗，可以调你去别的部门，有机会会给你升上来。”老板安抚他。 孙伯俞和公司签了十年长约，如果他主动提出离职，公司就以这理由不给他付违约费。 今年是他在公司的第四年，没想到给他来这么一下：“老板，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我需要个理由。” 老板见他听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也不瞒着：“你这人性格、做事方式，让大家很不舒服，我不能为了你一个新人，把公司所有人炒了。” 孙伯俞不可思议，他就因为这个被炒鱿鱼，如果不是他在公司兢兢业业，他们怎么可能在一年内赶超同行，现在卸磨杀驴。 他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我会主动提出离职，但离职前，我会弄好这单，给你个惊喜。” 老板听到他懂事，为公司省了一大笔钱：“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你可以去别的公司看看。” 孙伯俞挂断电话，返回包间，解睿才打量他，突然觉得他还挺可怜的，被公司送回来，转手就卖了。 解睿才坐起来：“你要是没别的地方去，来我公司，我们一起赚钱。” 孙伯俞抿开嘴唇：“我把合同改一下，再拿给你签字，今天就这样吧，再见。” 解睿才体谅他，他知道真相后，肯定没心情坐下来继续谈，就不为难他，解睿才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孙伯俞拿起公文包离开包间，展宇看到，立马上前拦人。 “孙总，好巧啊，来这里谈谈？” 孙伯俞现在很没心情，但看到程墨那张沉稳的脸，却异常降燥起来。 他走进去，展宇快速关上门，他坐在程墨身边：“你跟踪我来这里？” “只是看孙总需不需要帮助。” 程墨就是觉得他们公司发展情况，应该不支持回国开拓市场，可能中间有点问题。 孙伯俞讽刺地笑了笑：“没想到你比我更了解我的公司。”提前知道他被公司甩了。 程墨把酒杯放到他面前：“知己知彼。” 孙伯俞打开酒盖往杯子里倒，拿起一饮而尽，他尝到酒味，是最劣质的那种酒。 “没想到程少这样身价的人，还会喝劣质酒，这是在提醒我是怎么从一无所有到上位成功的？”孙伯俞揶揄，话里却并没有丝毫不悦。 程墨没想到这酒是劣质的：“展宇，点最好的酒。” “不用了。”孙伯俞直接拿瓶喝，他已经好久没喝这种酒，似乎忘记最初那个步入职场，野心勃勃贫穷的自己。 混到高层，接触到那些有钱人，觉得自己也行了，没曾想被一招打回。 程墨倒了杯品尝，他真的很不喜欢这味道，他不会委屈自己接受这些。 孙伯俞看到，笑了下，就知道他喝不习惯，有钱人跟他们的区别，他们要用尽全力，才能跟有钱人拼桌，而有钱人心血来潮才会体验一下他们的生活。 第287章 只是没想到让你得手了 孙伯俞把酒杯放到桌面上：“程墨，敢不敢跟我玩票大的？” “怎么玩？”程墨感兴趣地问。 他这人就喜欢挑战，喜欢赢的那刻，看失败者脸上的表情。 孙伯俞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放到他面前：“签了这个，你就是我的合作方。” 公司给他的文件是提前盖了章，只要对方签字即可生效。 去他妈的介绍信，去他妈的老板，临走前，必须给老板个教训。 程墨看着合同：“没喝醉，想好了？” 只要他在这份合同上签字，他老板肯定会大怒，他是断了国外的求职路，只能回国发展，不过他的能力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不希望他做后悔的事。 孙伯俞解开西装扣子：“两年，两年的时间我都在酒桌上，能喝就能吐，酒桌上那些人，就像吸血的蚂蝗，只要你稍微放松，他们就能把你身上的血吸干净。 那时候我找了特别厉害的心理医生，学会在喝醉的时候暗示自己，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程墨，这份合同可能最后会不作数，你愿意陪我玩这个冒险的游戏吗？” 程墨张开手，展宇捂住胸前挂着的钢笔，他可能是这个包间唯一清醒的人。 他是想帮程总赢，但这份合同可能最终不会生效，程总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程总，这份合同可能是个坑。” “我喜欢这种挑战。”程墨拿过他胸前的钢笔，果断在纸上签下名字。 展宇根本来不及劝，名字就已经写好了，孙伯俞看向展宇：“你现在可以去要瓶好酒，庆祝我们达成合作。” 他嘀咕着：“合作这件事他说了又不算，算哪门子合作，骗人的玩意儿。” 程墨看了他一眼：“去要瓶好酒。” 展宇去前台，找服务员要了瓶最贵的酒，亲自送回包间。 程墨给他们杯子倒上酒：“明日，你得去公司一趟，宣布跟我合作的消息。” “没问题。”孙伯俞拿起跟他碰杯。 他们喝了两杯酒，就散场。 程墨洗完澡，掀开被子躺下，他手搂住她的腰，忘情地吻着她身体。 两人身体的欲火被勾起，程墨忍不了翻身，吻上她嘴唇，从刚开始的浅尝，情不自禁的深入交流。 宁千夜抱住他脖子，气息微喘：“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不喜欢吗？”程墨边说边喘。 他这声音很欲，听着让人受不了，她捂住他嘴巴：“好好睡觉。” 程墨拿开她的手非要说话：“我身体好了，要不然你试试。” 试试就真逝世了，她这身体能不能不折腾了，万一有个好歹。 程墨埋头在她颈部胡来，她动情地呻吟出声，她手拽紧被子，身体微微发颤。 快失去理智的时候，宁千夜开口：“程墨，来，来姨妈，不方便。” 程墨停下动作：“我记得不是这时候。” 宁千夜手放在他腰上，防止他乱来：“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姨妈有些不正常。” 程墨没有怀疑，翻身平躺在床上，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他捏着她手心：“千夜，帮帮我。” 这一趟，已经到天亮，程墨一夜没睡，神清气爽地换了身衣服去公司。 程墨在车里打给孙伯俞：“还记得昨晚我们的游戏吗？” “我已经到你公司楼下。”孙伯俞开口。 程墨挂断电话，本来是从地下停车场直奔技术部，他们把电梯停在一楼公司门口。 他走向孙伯俞：“来得还挺准时，还以为你酒醒就后悔了。” “我提出的游戏，哪有提前退场的道理。”孙伯俞跟着他进电梯，直接去顶层。 程先生看到孙伯俞，迎上去：“孙总，你来了，怎么不说声，我亲自去接你。” “不用了，你们不是一家人，谁接不都一样。”孙伯俞直接把他话堵死。 程先生把他请到自己办公室，聊着他们公司未来发展动向。 程墨联系股东开会，半小时后人员到齐，他们陆续进入休息室。 孙伯俞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我已经和程墨达成合作关系。” 方执拿过合同，确定是真的，他满意地说：“程墨，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程先生在旁边心有不甘，明明是他们先谈合作的，怎么最后让程墨捡了漏，刚才在办公室孙伯俞听他说半天，却没有说出实情，估计已经和程墨串通一气。 还是说孙伯俞压根不知道他和程墨的关系，觉得他们是一家人跟谁签约都行。 股东大会结束，方执拍拍他肩膀：“程墨，干得不错。” 程先生请孙伯俞到自己办公室：“孙总，我目前是公司负责人，合同你得跟我签。” 孙伯俞笑着说：“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是，但公司是有规定的，他只是技术部助理，你不能跟他签约。”程先生忽悠他。 只要能重新签订合同，他就还能赢。 孙伯俞假装思考：“我回去跟我老板说一声。” “行，等你消息。”程先生送他到电梯门口。 程墨跟方执在会议室聊了下，出来在走廊撞见父亲。 程先生喊住他：“程墨，你竟然越过我跟他签合同。” “你们只说签字达成合作，我照做，父亲怎么不高兴了？” 程先生脸色很难看，程墨是借着他的基础跟孙伯俞签约，不过事情还有回旋余地。 入夜，孙伯俞和程墨约好吃饭，订的是一家火锅店，宁千夜把食材下进锅里，吃得特别香。 孙伯俞笑了下：“还以为程总会带我去很贵的餐厅。” 宁千夜抬头看着他，觉得他现在这样子就有点装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还吃了我在便利店买的面包，去贵点餐厅有什么好的，这里吃得饱。” 孙伯俞板着脸说：“喂，哪有人见面揭人老底的。” “谁没有落魄的时候。”宁千夜夹肉放进程墨碗里。 孙伯俞看着他们两个：“千夜是个好姑娘，只是没想到让你得手了。” 程墨骄傲地说：“那是。” 孙伯俞拿出手机，看到是程放打来的电话：“你这个弟弟说是陪我放松，自己倒是玩疯了。” 第288章 复查 宁千夜停下筷子，认真地说：“这个程放可不是好东西，劝你离他远点。” 他有个好妈，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人捞，但像他们这种，还是别轻易挑衅。 孙伯俞看到还是有人在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程放这种混日子的，不适合待在那么好的岗位上。” 程墨瞧着他有些不对劲，劝道：“千夜说得对，别招惹他。” 孙伯俞收起手机：“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叶睿白坐在他身边，看得真切，他离开前，看了眼程放发来的信息。 “孙伯俞这家伙，不会真想和程放硬刚吧？连程墨都得让三分，他怎么可能会是程太的对手。” 宁千夜插句嘴：“连死都不怕的人，大概这世界上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夹起肉准备放锅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她抓住右手，想稳住手抖。 程墨坐在旁边看着，眼神越发深沉，他想到昨晚没节制，让她弄到天亮，估计手累了。 宁千夜此时心里无比的慌，生怕程墨看出异样，她尽量深呼吸放松自己。 程墨握住她的手，半边身体贴着她后背，轻声说着：“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宁千夜扭头和他对视，他眼神柔和，似乎没怀疑什么。 程墨捏着她手心，眼眸多了丝玩味：“今晚不折腾你，让你好好休息。” 她想起昨晚的疯狂，脸颊发烫，难怪他不会怀疑，昨晚确实是最好的掩护。 吃完火锅，他们回到别墅，宁千夜洗完澡躺在床上：“程墨，孙伯俞不了解程太做事风格，要不要派人盯着他？” 程墨考虑了下，这游戏还没最终落幕，他要是出事，就不好玩了。 他拿起手机打给林轩，林轩收到命令，开车赶往他们聚会的私人俱乐部。 程放领着他进去：“这里一楼到顶没什么好玩的，好玩的在地下层。” “程少还挺了解。” “今天我保证让你不虚此行。”程放拿出会员卡，放在感应器上，大门打开，他拉着孙伯俞往里走。 地下层入门就是赌桌，赌徒衣服凌乱，怀里搂着个女人，只要空闲下来，就会狠狠发泄，空气充斥着糜烂的味道。 孙伯俞皱起眉头，对这里的环境很不适应，程放领着他到包间：“把我存在这里的东西拿过来。” 服务员点头，十分钟后，服务员再次回来，手里多了包东西，程放拿着吸管吸了口。 他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眼神迷离，有些飘飘欲仙：“这东西不上瘾，但却很过瘾，你要不要试试？” 孙伯俞拒绝：“你玩吧。” 程放双腿交叠，一脸享受其中，这东西他很久没玩了，要不是拿孙伯俞当借口，他还出不来。 他们只要有利益需求，那就是最牢固的玩友，不怕他告密，程放看他一眼，见他在旁边什么都不玩，还取笑他不懂享受。 孙伯俞看他玩得差不多，起身离开，林轩看到他出来，下车：“孙总，是少爷派我来的，需要送你回去吗？” “嗯。”孙伯俞坐进车里，闭上眼睛睡觉。 次日，程墨去到公司，赶上父亲召开高层会议，所有总监都要去。 技术部总监走出来，扫了眼办公区，见大家都在忙，直接点名：“程墨，拿上电脑去做会议记录。” 程墨拿着笔记本电脑跟在他身后走进大会议室，半小时后，会议室的人几乎坐满，程先生走进来。 “都不人齐了吧？” 他们看了眼身旁的人，查看谁还没来：“程总，小程总还没来。” 程先生看了眼郭兴：“打电话给他，看他到哪儿了。” 郭兴走出会议室，打了好几遍号码，才有人接，程放烦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什么事?” “小程总，高层会议，你得参加，你在哪儿呢？” 程放不在意地说：“我不是只负责陪好孙总就可以了吗，你跟我爸爸说声，去不了。” 说完，他把电话挂断，扔一边去，趴在沙发上继续睡。 郭兴走进会议室，靠近程总耳边小声传达程放的话，程先生听到脸色有些难看，但转瞬即逝。 他看向在场的人：“开会吧。” 会议结束，程先生走回办公室，拿起手机打给程太：“你儿子，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就不来公司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把公司交给他。” 程太见他着急上火：“老公，程放不是去陪孙总了嘛，现在孙总的事是最重要的。” 程先生觉得她是拎不清：“孙伯俞昨晚就回了酒店，你儿子还夜不归宿。” 程太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从美容院的床上坐起来：“老公，你先别气，我现在就去找程放。” “管好你儿子，要是实在不是这块料，就让他回娱乐圈算了。” 程先生后退一步，也是放过自己，进娱乐圈好歹有流量有钱，总好过待在家里像个蛀米虫，多少家底都不够他败的。 程太是了解他的，以前他看不上戏子，现在反而认可程放进入娱乐圈赚钱，是彻底放弃程放了。 “老公，你再给程放一次机会，我一定看好他。”程太保证道。 程先生无意识地说了句：“他要是有程墨一半的能力，我也不至于这么看轻他。” 程墨回到办公室整理开会内容，中午的时候，宁千夜来到公司，技术部总监看到她来，立马走到程墨办公室。 “知道你太太来了，但不用给我们电脑设时间限制。” 程墨挑了下眉：“不怕资料外泄？” “资料都姓程，你要想泄露资料，你爸会收拾你。”他们只是个打工的，犯不着。 程墨搂着她腰：“你怎么来了？” “医院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复查，我就知道你会忘记，或者嫌麻烦不去，走吧。” “复查，为什么是我们？” 宁千夜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我照顾你的时候累晕了，医生怕我后续有问题，让我去复查，反正时间多，就去查一下。” 程墨又一次打消对她的怀疑：“走吧，去医院复查。” 他身体自己清楚，怕的是她身体有什么后遗症。 第289章 不过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他们来到医院，各自去不同的科室，宁千夜走进医生办公室，带着些许不安坐在椅子上。 宁千夜打量医生表情，医生看着她的片子，眉头轻轻皱起，脸色凝重。 “给你开的药，你有按时吃吗？” “有，不过可能效果不大。”宁千夜是清楚情况的。 医生调出她上次的检查片子：“你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还是要早点住院接受治疗。” 宁千夜认真地说：“不用了，医生，你就告诉我，我还剩多少时间。” “按照这情况下去，你可能只剩一个月时间。” 宁千夜低头算着时间，好像一个月不太够，不过她尽量省着点用。 医生见她要走，劝道：“你现在的情况，住院说不定能延长时间。” 宁千夜还是毫不犹豫的走出去，在走廊长椅上，看着程墨坐在那里。 他们默契开口：“医生怎么说？” 宁千夜笑着说：“都挺好的，你呢？” “我也恢复得很好。”程墨搂着她的腰往前走。 宁千夜挽着他手臂走出医院：“我回去了，你去上班吧。” 程墨刚想和她一起回家，手机响起，是父亲打来的。 “孙伯俞那边出事了，你赶紧回来一趟。” 程墨应了声，看向她：“在家里等我。” 他走进父亲办公室，看到方执也在，这是出事了。 程先生见他来了，开口说着：“孙伯俞在的公司，我已经收到内部消息，他压根就不是来找合作的，他们公司已经有合作人选，而且他们有把孙伯俞辞退的打算。” 程墨静静听他说完，没想到父亲消息还挺灵通的。 “幸好合同没走律师，不然我们也得受到牵连。” 程先生想到之前他还想让孙伯俞重新和他签合同，幸好去调查了一下。 方执看向程墨，这件事他是刚知道的吗。 程墨缓缓说道：“为了能赢父亲，我已经拿着孙伯俞的合同去法律部门了。” 程先生听到彻底坐不住：“什么。” 孙伯俞的表面答应是他们商量好的，孙伯俞拖延时间，让他能躲过父亲的注意，把合同递到律师部。 方执见他胸有成竹，掌握大局的样子，这些他应该事先知道。 程墨分析这件事：“父亲，这件事我们是毫不知情，而且已经生效，要违约也是孙伯俞公司赔偿我们，我们没有任何损失。” 程先生在意的不是这个，他看向方执：“方总，孙伯俞不是诚心跟我们合作，之前的比赛不作数。” 方执看向程墨，程墨眼神不屑，父亲就是玩不起，还带反悔的。 程先生顺着方执的视线，看向程墨，眼神透着警告，他现在在公司就是个小助理，手上并没有实权，操控他去留的是自己。 程墨松口：“父亲说得对。” 方执见他们意见统一，也不好说什么：“那这次的考察就不算数。” 程先生得到满意的答复，心情不错地坐回椅子上继续工作。 他们走出办公室，方执把他领到安全通道：“程墨，孙伯俞的事，你早就知道，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只是欣赏孙伯俞的能力，我想保他。” 方执有些动怒：“你想用整个程氏集团保他，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个小助理，你在公司根本说不上话。” “我加上陈伯就有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样能说得上话吗？”程墨直白地说。 方执觉得他这次回到公司，像是变了个人，以前那个处处以业绩说话的程墨消失了。 他此刻在公司，哪怕是个不受重视，永远不可能上位的助理，他也乐得自在，没有任何要打拼的样子。 方执突然有些质疑，他是不是看错人了，如果推程墨这把，会让整个程氏集团陷入困境，他这辈子都会陷入愧疚中。 “程墨，给我个理由。” “孙伯俞所在的公司，在国外的确数一数二，未来程氏集团想要打开这个口子，必须要跟S集团沾上关系，这次是让他们印象深刻的机会。” 方执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为什么要保下孙伯俞？” 孙伯俞在合同这环节里，他应该要去坐牢，方执不理解，程墨为什么要保下他。 “我欣赏他，没有理由。”程墨就是看他顺眼，想要保下他。 方执不可置信：“你就因为这个原因，要费那么大劲保下他。” “我不会让程氏集团亏，我也不能让自己不高兴。” 程墨现在有能让公司更上一层楼，也有能让自己高兴，两全其美的法子，为什么不去做。 方执看着他，表情有些松动：“我尽量帮你，但你别让我失望。” 程墨回到位置工作一会儿，准点下班回家抱老婆。 入夜，他们吃完饭，在别墅院子坐着休息，鬼魂飘过来。 “你之前让我们找一个叫王强的中年男子，我们找到了，不过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宁千夜等了那么久，终于有结果了，着急地站起来：“怎么不一样？他人在哪里？” 程墨看着她在跟空气说话，这附近有鬼？ “他在一家精神病院里，我们去守了几天，不是装的。” 宁千夜记下地址，看向程墨：“有王强的消息了，明天我们就去。” 程墨应下，最初他只想要个真相，可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结果，现在马上要知道，他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次日，叶睿白开车送他们到目的地，刚要倒车，车位被人横插一脚。 叶睿白气不过，下车要找司机理论，他们跟着下车，驾驶位置车门打开，下来人和他们视线交汇。 符文宇惊讶地说：“你们怎么来这里？” 程墨走过去：“你呢？” “我来看一个叔叔，和我爸是好朋友，前段时间突然精神失常，给他请了很多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就把他安排到这里。”符文宇解释。 他们一起往里走，在前台签下探视信息，护士长领着他们去病房，在长廊上，符文宇突然想起，程墨还没说他来这里看谁。 第290章 日记本 符文宇刚要开口，护士长脚步停在走廊中间右边的病房门前：“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这才发现他们要见的是同一个人，护士长是认得符文宇的：“你们聊，有事喊我。” 符文宇有些惊讶，他认识王叔那么久，从未听说过王叔有什么朋友或者家人。 “程墨，你怎么认识王叔的？” 程墨嘴唇抿紧，一句话不说，原以为这些年他会改名换姓生活，没想到他就用王强的身份，只是藏在符家。 看符文宇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王强以前的事，程墨推开门进去。 程墨站在门边，打量里面的人，王强坐在床边，目光呆滞看着窗口。 病房在二楼，正常人看窗口视线会平视或者往下，而他视线是往上。 符文宇走过去看到，立马给他拉上窗帘，窗帘被拉上后，王强情绪开始变得急躁。 “晴儿，晴儿。”他抓住符文宇领口：“是你带走晴儿，你把她还给我。” 符文宇已经习惯他这副样子，轻拍他手背：“王叔，你先松开我，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晴儿。” 王强缓慢松开，嘴里念叨着：“我能再看到晴儿了。” 宁千夜看到他这样子，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她只剩一个月时间了，她不甘心，她走到王强面前。 王强盯着地板，突然看到黑影，下意识往上看，他温柔拉起她的手。 “晴儿，我终于见到你了。” 宁千夜目光求助房间里的人，王强把她当成别人了？ 符文宇抱歉地说：“王叔一直精神状态挺好，就是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一夜之间精神失常。” 宁千夜想抽出手，王强似乎意识到，抓得更紧，她尝试两次，就放弃了。 “具体什么时候？”她问符文宇。 符文宇回忆时间，他们面面相觑，这个时间不就是程墨母亲消失的时候吗。 程墨见他抓得够久了，走过去，强行把他们分开，把她拉回身边。 王强看到，站起来要去追，看到程墨的样子，突然就疯了拿东西砸他。 “晴儿，我赶走他，你快过来，快过来。” 宁千夜看到烟灰缸飞过来，身体反应最快，把他挡在身后，程墨伸手，徒手抓住在空中飞着的烟灰缸。 程墨把烟灰缸放到后面的柜子上：“他喊的晴儿，应该是我母亲。” 宁千夜重新看到希望，是不是他虽然疯了，但还是能记得以前的事。 程墨上前：“王强，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强不停拿东西砸他，嘴里喊着：“晴儿，快过来，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程墨两手摁住他手臂，他发现自己上半身动不了，哭出声来：“晴儿，是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你。” 他这一出，弄得他们都懵了，程墨松开手，王强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晴儿，既然我保护不了你，那我们就一起死，一起死。” 他手突然对准自己的心脏，用力，程墨抓住刀尖，刀刃划过他掌心，流出了血。 王强瞪着他：“我和晴儿会永远在一起，你休想再软禁她。” 宁千夜看到，上前，握住水果刀：“王强，你放下刀，我跟你走。” 王强定定看着她，手慢慢松开，程墨从他手里抢过水果刀，扔到一边。 符文宇在这房间待了一会儿，得到的信息量太大，脑子有点塞不下，他看到血，立马跑出去叫护士来。 护士过来，强行给他打了针镇定剂，王强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 护士处理完他，就开始给他清理伤口，宁千夜坐在他旁边椅子上，等护士离开，她才开口。 “王强把我认成你母亲，我们就着他的记忆，说不定会有发现。” 程墨看着手心的纱布：“不行，他太危险了。” 如果一旦发现她不是，说不定她也会受伤。 “程墨，现在这是唯一最好的办法，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 程墨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着急：“千夜，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用那么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她的时间不多了，在她离开之前，这些事必须要处理，因为她答应过程墨，会给他查真相。 “你想，你母亲的死和程老爷子没关系，你母亲身上的挫伤，不是一天造成的，说不定你父亲有份，如果他知道王强在哪儿，王强说不定会有危险。” 程墨还是不放心：“找别的女人来。”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宁千夜恳求。 符文宇在旁边愣是没听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王叔和程家有什么关系？” 程墨看向他：“先说说，王强和你家的关系。” “打我记事起，王强就住在我家里，我父亲特别重视他，他对我也很好，哦，对了，他喜欢写日记，他这里，应该会有。” 符文宇拉开抽屉，看到里面有个黑色的本子，他拿出：“这不是王叔一直拿着的那本，这是新的，应该在家里，我现在回去拿给你。” 程墨翻开第一页，这是母亲消失之后，他写的日记。 十二月二十号，一觉醒来，脑海里关于晴儿的样子越来越模糊，我拿起笔好几次想画下她的样子，却怎么也记不起她的模样，无从下笔。 一月十三号，日记本着火了，里面是我和晴儿的所有回忆，我拿着日记本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想要灭火，可这火不怕水，火没有灭，直至把日记本烧干净，这火才停下来，好在我画室里还有晴儿的画像，情况不太糟糕。 一月十四号，画室突然起火，这火依旧诡异，遇水不灭，但火势也不算太大，我拿着湿了水的布拍打火，火并未灼烧布，我无力地看着火烧毁所有的画。 一月三十号，马上又要过年了，以往我都会在画室和晴儿过年，可今年，一场火把晴儿所有的东西烧毁，关于晴儿的样子，是一点想不起来，晴儿像是突然消失在我世界中。 我开始慌了，我强迫自己必须要记起，我的神志逐渐模糊，有时候我分不清现实跟过去。 第291章 我尝试下，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二月三号，我发现自己的问题已经上升到攻击，我看着街上拉扯的情侣，会自觉带入我的晴儿，他们说我有病，我大概是病了。 本子后面，他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整个本子写的都是‘晴儿’，他已经无法用完整的句子记录日常。 到本子末尾字体都是扭曲的，程墨合上日记本，重新放进柜子里。 紧接着他手机响起，符文宇打来的：“他以前经常用的日记本没有了。” 程墨告诉他：“已经烧毁，不用找了。” 符文宇从他房间退出去，在走廊看见父亲，符爸询问：“你进你王叔的房间做什么？” “爸，程墨去找王叔了，王叔的过去是不是和程家有关？” 符爸沉默中，脸色越发沉重，没想到躲了那么多年，还是被程家的人找到了。 王强为了不连累他，并没有和他说太多，他也只是知道这些年王强在外面从来不用身份证，是为了躲人。 此次他就怕过去的事情有些人没放下，这样王强就有危险了。 符爸回过神来：“派多点人保护你王叔。” “爸，是不是程家会对王叔下手？王叔到底做过什么？”符文宇就想问清楚。 符爸不耐烦地说：“大人的事情，你掺和那么多做什么，做好你的事。” 符文宇从家里带了很多保镖到精神病院，他走进病房主动跟他们解释：“这是我爸吩咐的，保证王叔的安全。” 程墨看着门口那群保镖，符家肯定知道些什么，他们或许不用从王强这里下手。 只不过他许久没走动关系，跟符家的关系生疏许多，想要撬开他们的嘴没那么容易。 宁千夜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动了下：“我尝试下，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她靠近床边，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睛，她并没有急着说话，主要看他还是不是把她当成晴儿，方便接下来套话。 王强看到一张年轻女生的脸，自觉带入当认识晴儿的时候，他们两家人知根知底，父母都是支持他们交往的。 他抬起手，想够她的脸：“晴儿，你来了。” 宁千夜握住他的手：“是我。” 她想着该从哪里套话，这一切应该从开始说：“你记不记得你每次送我回家，都会在楼下院子待一会儿，我房间的窗口刚好能看到你。” 王强笑着说：“你以为你掩藏得很好，但窗户透着光影，还有窗帘的大幅度晃动，我知道你也在偷偷看着我。” 程墨眼神意外，她怎么知道那么多，是母亲告诉她的吗。 “之后我们分开了。”宁千夜慢慢来。 王强听到这个话题，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是他强行带走你的，他把你……那王八蛋竟然对你用强的，我在酒店看着衣服凌乱，坐在床上的你，眼里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晴儿没关系的，我会陪着你，我们日子会好的，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但他还是不肯放过你，他找到你父母，说你们发生关系，他要对你负责。 我们那个年代太保守了，你父母即便很不愿意，还是把你送进他车里，周围邻居都觉得你是去当有钱太太，只有我知道，你是多么的无助、绝望。” 宁千夜看向程墨，不确定后面的事他还能不能承受得住，程墨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她继续问下去。 她摸着肚子：“嫁进程家之后，我怀孕了。” 王强抓住床边栏杆，在他力气带动下，整张床都跟着摇晃。 “你偷偷找过我，你想拿掉那个孩子，但被他发现了，他把你抓了回去，我尝试过很多办法找你，但都见不到你。” 宁千夜稳住他情绪：“他派人看着我，把我软禁起来，直到我要生了，他们诬陷我出卖公司，让你顺利拿到项目。” 王强双手捂住脑袋，扛不住疼痛，半蜷着拳头砸着太阳穴，宁千夜看他状态不对，立刻按铃联系护士。 几个护士走进来，摁住他手脚，看他能不能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直接上药。 护士看向他们：“今天探视时间已经超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宁千夜不甘心，差一点就把真相问出来，看到他状态很不好，只能暂时作罢。 他们走出去，微凉的风吹来，让人清醒不少，符文宇看向他们：“我知道附近有家店，菜做得还不错，我们一起去？” 程墨正好有事情问他，就答应下来，附近只有一家素食餐厅，好在菜的味道还不错。 符文宇给他倒了杯茶：“你想要我回答你之前，你得回答我的问题，你和王叔认识？” 程墨接着他话说：“我妈的朋友，你爸为什么要派保镖保护王强？” “你也知道，我家还是我爸说了算，这件事我问了，他没告诉我，只说，让我做好自己的事，王叔和程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符文宇原以为他们在玩快问快答，有问必答，但轮到他提问的时候，程墨却不接话了。 程墨喝了口茶，才说话：“你没有告诉我任何有用的消息，我自然不会再回答你。” 符文宇不高兴地说：“要不要那么认真，我也只是关心王叔。” 程墨手机响起，他给符文宇做了个‘噤声’的眼神，才接电话：“爸，有事？” “你今天都不在公司，去哪里了？” “公司有没有我重要吗？”程墨的意思，他爱去哪儿去哪。 “孙伯俞的事情还没结束，你惹的烂摊子，你必须负责收拾。” 程墨直接关机，拿起筷子淡定吃饭。 符文宇羡慕地说：“我要是敢挂我爸电话，肯定会被扒皮的，你说，他们好歹也是上市公司老总，嘴巴里说出来也不全是有用的话。” 废话居多，关键还不能不听。 程先生话还没说完，见他挂了，继续打，发现他手机关机。 他点开手机里的一个软件，最近跟人学会怎么看行车记录仪，他点开程墨的，看他去了精神病院。 程先生输入精神病院座机号：“我想问下，今天有个叫程墨的，他是我儿子，我让他去看病人，他有没有去？” 第292章 花坛附近有个人影 护士翻着探视记录，看到的确有程墨的访客记录：“程墨确实来过医院，是让他看望王强的病人吗？” “对，大概五十多岁。”程先生试探性说着。 “没错，已经看过，回去了。” 程先生挂断电话，嘴里念着：“王强。” 沉底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他对赵晴是一见钟情，他从未见过哪个女生那么的乐观、明艳动人。 她一颦一笑都勾着他的心，她只要对他笑一下，他恨不得把命给她。 只是现在过去那么久，她的模样已经在他记忆中消退，他也只是能记起大概的轮廓。 程太见里面没动静，伸手敲了敲门，她刚才在外面听到他讲电话提到王强。 她走到他身后给他按肩膀：“我刚才听到你说起王强，是赵晴姐那个前任吗？” 程先生回过神：“嗯，程墨不知道找他干什么，不过这人早该死了，竟然活到现在。” 程太让语气变得自然：“王强现在在哪里啊？” 程先生不屑地说：“他现在已经是精神病院的病人，这是他该有的报应。” 他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如果不是王强横插一脚，他和赵晴本该有个很美好的家庭。 程太眼神狠毒，找了他那么久，原来他躲在精神病院里，她伺候完他回到车里，拨通陆及电话。 “程墨去了西山，你怎么不知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对不起程太，我偷懒了。”除了这件事，陆及对她忠心耿耿，毕竟他的命是程太给的。 程太对他已经有些不满，但想到身边没一个比他好用，他这点错误还是能够原谅的。 “王强在精神病院，你帮我杀了他，处理干净。” “是，程太。”陆及挂断电话，开始去做准备。 开车回家途经加油站，程墨坐在车里，恍惚看到外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程墨想再看清楚些，那身影已经不见了，他询问：“叶睿白，有没有看到陆及？” 叶睿白听到他的话，开车分神望向窗外：“没有啊，他在哪里？” 他很少会看错，心里总有些不安，他拿出手机打给林轩：“挑几个信得过的，到王强精神病院周围守着，保证他的安全。” “是，少爷。” 宁千夜看着他：“陆及要是出现，这件事和程太有必然关系，程墨，你让我回去，我再问他。” 程墨见她面对这件事比他还要着急：“千夜，放轻松，这件事你不要再管。” “他把我认成赵晴，他不会对我撒谎，我这样问话，比我们花更多时间去查会比较划算。” 她只是从时间成本出发，她这样是最省力的。 程墨握住她肩膀认真地说：“这件事多少有些危险，我不想你以身涉险，只要你平安，真相有时候没那么重要。” 宁千夜看着他，是她太执着于真相吗？ 他们回到别墅，程墨哄着她上楼洗澡休息，他拿起手机打给林轩：“有发现可疑的人吗？” “目前没有，周围很安静。”林轩在此之前巡逻过一次。 陆及戴上黑色帽子，摸黑贴着草坪走，躲过保安的巡逻，他捡起石头，砸向二楼窗户。 窗户瞬间打开探出人头，林轩也带人赶到，以窗户为中心，四周查看是不是人为。 陆及认得林轩，但楼上那拨人面生，说明王强现在由两拨人保护，他要下手挺难的。 他拨通程太号码，把情况告诉她，程太知道他的实力，这不会是问题。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王强死，做完这单，你可以离开这里。”程太摆出诱人的条件。 这些年陆及的确为她办了不少事，没有她发话，他是不会离开，现在她可以让他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她只要解决王强，她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她用不着陆及，把陆及留在身边，反而是枚定时炸弹。 这个条件对于陆及来说的确诱人，自从伤了手之后，他就厌倦了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活，如果能离开这里，他会有别的活法。 “程太，说话算数？” “当然，但你要是没做到，我希望你去自首，把所有事担下来，你放心，等你出来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生活。”程太冷不防地说。 陆及知道他做的事有可能是无期徒刑，自首这辈子估计就出不来了，所以这次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他回到落脚的地方，想着做好准备再出发。 次日，程墨去公司，宁千夜开车到精神病院，她填好探视资料，走进王强的病房。 王强听到动静看向她：“你是什么人？我没见过你。” 宁千夜见他今天神志是清醒的，不好套话了：“我认识赵晴阿姨，她跟我说了很多你们的故事，我来看看你。” 王强看向她眼神充满防备，她这年纪，赵晴去世的时候，她估计还没出生，她接近他肯定带有目的。 “我不认识什么赵晴，你认错人了。”王强毫不犹豫地说。 “你每次送赵晴阿姨回家，你总会在楼下停留一段时间，你们隔着楼层看对方，你和赵晴阿姨是跟家长打过报告，才交往的，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王强拿起桌上水果刀，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我说了，我不认识赵晴，你是谁，你什么目的？” 宁千夜看到他情绪很激动，怕他伤害到自己：“对不起，我可能认错人了，我现在就走。” 她退出房间，走到走廊窗户，站在窗口，感受风吹过来。 怎么办，她时间不多了，王强情况时好时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问出来。 她目光不经意往下看，瞧见一个身影，那人穿着黑色外套，戴着黑色帽子，全副武装，躲着人走，鬼鬼祟祟的。 宁千夜拿出手机打给林轩：“花坛附近有个人影。” 陆及听到脚步声靠近，先是躲着，过了会儿，脚步声更加集中往他这方向来，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站起来往反方向跑，撞见医院的保安，他拿出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保安鼻子，等保安晕过去，扒了保安的衣服穿上，戴上口罩。 第293章 这件事跟你有关系？ 他往大门口走去，途经巡逻的人，特地放慢步伐。 宁千夜看着那影子跑进这栋楼里，二楼走廊开通左右，左边面向医院小花园，右边面向医院大门。 她往右边跑去，林轩拿起对讲机，让所有人戒备，医院的保安跟着找人。 她看着所有人都往院子靠近，只有一个人影在靠近大门的时候，突然折回。 医院大门紧急关闭，那人出不去所以才折回，宁千夜给林轩发语音。 “林轩，那人换了身衣服，后背有图案，往回走了。” 林轩听到，打开对讲机：“所有人对一下，看看有没有多出来的人。” 他们视线转移到身边的人，林轩带来的人，为了能更好分辨出自己人，衣服是深蓝色的风衣。 刚才那影子一闪而过，她来不及看清衣服颜色和图案，她往回跑，看着面对院子的窗户。 医院保安也跟着确认身边的人，发现少了一个值班人员，他们调出监控找。 宁千夜察觉身后有动静，转身的时候，一把刀对准她脖子。 她的身高到他锁骨下，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帽檐下的眼睛。 “陆及，是你。” 他手上的刀不动，身体绕着她转了一圈，手臂勒住她脖子。 “下去。” 宁千夜假意下楼，手肘挑准时机撞击他腹部，陆及下一步猜测到她想法，身体躲过。 他手里的刀逼近几分：“别玩花样，我手是废了，可我是专业杀手，不要挑战我。” 宁千夜短暂安静没再乱动，陆及知道她还不信，刀划过她脖子，下手力道刚刚好，只伤到皮肤表层，血珠冒出来。 她感觉脖子火辣辣的疼，但血液没有大量涌出，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 她敢挣扎，是因为知道他手废了使不上力，但没想到他这么专业。 宁千夜挣脱的想法瞬间消停，她还不想死。 陆及勒着她脖子下去，林轩带人围过来：“陆及，别伤了少夫人。” 他们之前都是在程家工作，见过面，互相都认识。 “放我离开这里，我保证她毫发无伤，不然我死之前，她尸体肯定冷透了。” 陆及拿着刀靠近，强迫她抬起头，宁千夜仰着脖子看向他们，像只等着被宰的羔羊。 林轩张开手臂，跟着所有人后退；“陆及，你想想大少爷手段，伤了少夫人，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活不了。” 陆及不想跟他废话，留意四周动静，勒着她脖子往大门退去。 保安守着门口，看到这幕，求助老大是放行还是报警。 保安老大说道：“开门，放他离开。” 大门打开，陆及退出去，带她到停车的位置，陆及走到自己安全区域，浑身稍微放松，看到她领口被血浸湿了。 他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下手绝对不会有偏差，她这血怎么还流那么多，像止不住。 陆及想到他们帮他查清了清子死亡真相：“你最近身体是不是出问题？最好去医院检查下。” 宁千夜眼神有些慌乱：“你，你在说什么？” 陆及手被废了之后，一直在做恢复训练，手感不会有错。 “让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陆及扔下一句话就开车离开，林轩带人追出来，看着车子扬长而去。 宁千夜脱下外套捂住伤口，走回医院处理。 林轩跟符家派来的保镖接头：“陆及来了，他肯定会盯死王强，我建议是把王强安排到别的地方保护。” 这件事他们说了不算，得问上头才行，他跟符总通电话。 符总恰好占线中，他想着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没什么事，待会再打。 宁千夜包扎好伤口，走出来：“我先回去了，你们小心些。” 林轩怕外面陆及还留人，亲自送她出医院，他们在院子里，看到一群放风的病人蹲在花坛后面。 他们都没太在意，宁千夜站在门口，对林轩说：“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她的角度正好看到那些病人手里捧着褐黄色的盒子往里走，病人把盒子放到前台上，嘴里念叨着。 “惊喜，惊喜。” 护士以为他们又在垃圾箱里翻到她们外卖盒，然后往里装泥土给她们。 护士哄着他们：“今天出去玩的时间到了，你们乖乖回房间。” 他们抱起盒子，强行塞进护士手里：“惊喜。” 护士捧着盒子没当回事，只是在后面催促他们回房间。 宁千夜启动车子，医院突然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她才刚起步就紧急刹车。 林轩听到声音，快速往回跑，只见整个病号楼突发爆炸塌了，可见炸药的量是多么的惊人。 宁千夜跑到他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幕：“怎么会这样，王强还在里面。” 林轩拦住她：“少夫人别往前，有危险。” 宁千夜拿出手机打给消防员，记者闻声赶来报道。 叶睿白在程墨上班时间摸鱼刚好刷到这新闻，他急忙拿着手机冲进程墨办公室。 “程墨，别忙活了，你快看，精神病院出事了。” 程墨拿过他手机，看到精神病院爆炸的消息，立马走出办公室。 叶睿白在后面跟着：“你走慢点，车钥匙在我这里呢。” 消防员打开个口子，进去里面把人送出来，救护车陆续赶到，成排停在门口。 宁千夜看着消防员越往里走，送出来的人血肉模糊，她看着二楼方向，觉得王强可能凶多吉少。 程墨赶到，门口已经被警察控制起来，覃天立看到是他，让同事放行。 覃天立站在他身边：“这事跟你有关系？” “千夜呢，你有没有看到千夜。” 覃天立刚来，对里面的情况也不太清楚，着急地问：“千夜也在里面？” 程墨拿出手机拨通她号码，铃声在院子里蔓延开，他们两人抬步朝声音方向跑去。 宁千夜听到电话铃声才回过神，她正要接听，两个人就站在他面前。 “千夜，你没事吧？”他们异口同声说着。 宁千夜摇头：“我提前出来，没有事，但是王强估计活不了，陆及来过，我以为他是来踩点。” 没想到他赶走，这里就出事了。 第294章 我已经放下了 消防员拿出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出来：“爆炸点应该是这个。” 覃天立打开证物袋，把东西装好，交给手下。 原本倒塌支撑稳固的房子，发生二次爆炸，火苗冲出消防员打开的口子。 覃天立着急对他们说：“这里不安全，赶紧离开。”说完后，他转身跑去帮忙。 程墨看到她脖子上处理过的伤，眼神阴沉几分，他指尖触碰到胶布边缘。 “是陆及伤的你？” “只是小伤，没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别给覃队添乱了。” 宁千夜看着病号楼发生二次爆炸，估计骨头渣都崩碎了，在这里等着意义不大。 程墨牵着她回到车里，叶睿白刚启动车子，宁千夜看到魂魄陆续从楼里出来。 刚死的人身上沾着人气，能抵抗阳光，待太久经历过日夜，他们身体会自然背光而行。 宁千夜手扣着车窗喊着：“停车，我看到他们走出来了。” 叶睿白顺着她声音看向出事的大楼，都是人，但他们往里走，没人出来啊。 “宁姐，你在说什么？” “魂魄，他们出来了。”宁千夜皱起眉头，十分认真的模样。 叶睿白看着大门，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大白天真见鬼了。 宁千夜推开车门下去，走进院子里等着他们全部出来。 有几个穿着消防服，护士服，大部分都是病号服。 病号服的人扎堆飘出来，一不注意还真是会漏掉，宁千夜仔细盯着。 宁千夜等了很久，眼睛都看酸了，她用力眨眼睛，让注意力集中。 程墨站在她身边：“千夜，要不算了，回去吧。” “不行，只有王强知道全部真相，我得问清楚。”宁千夜坚持。 知道这件事真相的还有阎王殿，但谁敢从阎王手里拿这些人生前安排好的剧本，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不死不残都算自己命大。 “千夜，我不在乎真相了。”程墨缓缓开口。 和她结婚之后，他已经不再追求真相，他想要和她过些平淡的生活，她喜欢吃，他就带她旅游吃各地美食。 她想等老了就回去种地，那他就去学怎么把地种好，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 “可是我们查真相那么久，没有结果，之前所做全是白费。” 他们不找真相就不会得罪程太，可是现在回不了头了。 宁千夜说什么都不甘心，冷静下来想想，即便王强告诉她所有事情，也无法指证程太，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她放弃了，身体侧过想跟他回去，王强的魂魄却从她面前飘过，她跟着他走到角落里。 所有人都离开这里，只有他还在这里徘徊，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吗。 宁千夜站在他面前：“王强，我需要知道真相。” 王强看着她，眼神很是意外，他魂魄脱离身体后，看到他的身体烂到不成样子，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死了。 他看向她身后的程墨，见程墨的眼神没和他对上，说明程墨看不到他，只有她可以。 王强定定看着程墨，眼神开始怀念，他长得和晴儿有几分像。 “他是？”王强问她。 “程墨的母亲就是赵晴。” 王强魂魄飘到他面前，眼眶湿润，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这个孩子。 “晴儿刚开始不想要这个孩子，被程家发现软禁起来，随着孩子越来越大，晴儿也舍不得，可是你知道吗，有次我偷偷翻墙去见晴儿，发现她浑身都是淤青，新伤叠旧伤。 我问她是怎么弄的，她告诉我不小心磕到，我知道那些淤青，绝对不可能是磕的，可是她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她知道我救不了她，我真是没用。 他七个月就出生，属于早产儿，晴儿送到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我害怕极了，直到她把孩子生出来，那狗东西都没出现过。” 王强打算把真相说出来，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 “我看到晴儿被虐待成那样，我气不过，得知程家在争一个项目，我本想做点手脚，让他们拿到的没那么顺利，那时候王梅却找上我，她拿着项目书给我，让我尽情报复他。 可恶的是，我怎么就信了王梅的话，我靠着程家的项目书成功截胡，拿到一大笔投资，我以为我有能力保护晴儿，没想到程家对我动了杀心。 我就逃啊，我不知道中间怎么回事，程家竟然把怨气撒在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身上，我再次去医院的时候，晴儿被打了，她眼神充满绝望哀求我，让我杀了她。 我从药房取了药，我知道那个药打进去，人很快就会死，我本想和她一起死，买了瓶农药到海边，一口口地喝，我以为我死定了，谁知道买的是假货，我被送进医院，洗了胃。 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梦到我和晴儿去看海，她告诉我，要替她好好活着，看遍世间所有的风景。” 王强伸手想触摸程墨的脸，可却直接穿过他脑袋，他怎么都够不着。 “我醒来后，王梅摇身一变成为程太太，我才知道我上当，我找她对峙，她却对我痛下杀手，我只能躲起来。” 宁千夜知道了她死亡全部真相，回到车里，她犹豫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程墨见她跟王强谈完后就一直不说话，结果他大概已经明白。 “是我父亲杀了我母亲。” “你父亲是把你母亲推向死亡的凶手，而王强才是终结者。”宁千夜见他已经说出大概，她只好把真相说出来。 “程墨，你之后想怎么做？”宁千夜询问。 “我已经放下了。”程墨许久后，平静说出。 现在要追究这些，父亲可能会进去，爷爷已经去世，他不希望爷爷名声受损。 宁千夜觉得还是他想得开：“放下挺好的。”她也要放下了。 在人间最后一件事她完成了，剩下的日子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度过，宁千夜已经琢磨去哪里等死。 他们回到别墅，程墨接到郭兴电话：“程总，刚收到消息S集团派人过来，来者不善，孙伯俞估计要进去。” 第295章 这可是千军万马 程墨开口：“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他给展宇发了信息：“查一下，S集团派来的人，住哪家酒店。” “马上查。” 宁千夜看向他：“我没事，你去忙吧。” 程墨指尖滑过她光滑的颈部，看着她脖子那块纱布尤其碍眼，陆及敢伤她，他是不清楚自己会怎么死。 事情一件件解决，他现在时间足够多，跟这些人慢慢玩。 程墨送她回别墅，就去公司了，宁千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看着这电视的字体也糊了，想调大点，怎么都调不了。 她烦躁地扔下遥控器，这电视也在欺负她，这里就没一个适合老年人的字体。 宁千夜把抱枕放在肚皮上打算睡一觉，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她往上滑放到耳边：“什么事？” “宁姐，你快来墓园这边，出事了，出大事了。”丁锐着急地说。 宁千夜翻了个身，拿起车钥匙开车出门，她到墓园，丁锐着急上前，帮她打开车门。 “宁姐，出大事了。” “说。” 宁千夜就是不喜欢，他叫喳喳，又不说重点的样子，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不能解决的。 “之前你跟我说，有人偷偷把荧光粉拿出去，我本来没当回事，年底进了一批，我刚去清点库存，发现少了一半。” “有查过监控吗？” 宁千夜听着也觉得诡异，他们这些好吃懒做，平时连值班都是敷衍了事的人，怎么可能库存会少那么多，他们过完整年也用不了一半。 丁锐被她戳中肺管子：“这监控坏了很久了，而且你看我们这里，有什么需要监控的，不过这件事，他们应该不知道。” 他们穷得兜比脸干净，住在墓园这种地方，哪个小偷平时没事摸到这里偷东西。 宁千夜见他要啥啥没有：“你喊我来这里做什么？跟着你着急吗？” “宁姐，如果真有人把荧光粉带出去，这粉末沾上鬼魂的尸体，一到晚上就会显现，撒一次就够用很久，这人拿着荧光粉要做什么？” 那么大的量，可以撒很多鬼魂，但那么多鬼挤在一堆，都可以站满整个小山头了。 丁锐无意识嘟囔了句：“要是放在古代，这可是千军万马，都能组成一个团了。” 之前宁千夜没想明白师兄养那么多鬼做什么，他只是说喜欢鬼，如果真组成团，他最想干的是什么。 宁千夜看向他：“把内鬼揪出来，就知道这些粉末给了谁，要干什么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宁姐，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入夜，他们一个个都醒来干饭，他们这里包三餐，到点就会有阿姨送餐来，过时不候，所以他们都会定时出现。 他们看到宁千夜也在，恭敬地喊了声：“宁姐，你回来啦。” 宁千夜笑着说：“还挺想你们的，回来看看。” 丁锐帮她打了份饭，他们面对面坐着，他开口说道：“宁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总部有意给我们更换装备，你作为我们的技术大佬，你明天跟我去看看有什么装备需要替换呗。” “我们装备确实落后人很多，早就要更换了，我明天早点来。”宁千夜严肃地说。 所有人听到要更换装备显得兴奋很多：“我们终于有新装备换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 他们回头仔细看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掩藏得太好，他们都看不出。 他们不想引起这些人怀疑，低头吃着自己盘中餐。 吃过饭后，丁锐送她出去：“宁姐，你真不用留下来看谁出卖我们。” “我熬不了夜，有结果告诉我。”宁千夜挥手示意就开车离开了。 这个计划是他们商量出来的，万一那人不知道监控坏了，他今晚肯定会有动作。 丁锐到点关上办公室的门，他在附近租了房，一般都会回去睡。 他开车离开，把车停在附近，步行回去，守在仓库门口。 宁千夜回到别墅，看到他们都回来了，程墨脸色不太好，工作不顺利？ 她坐在他身边，抬起手臂握住他手：“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死在爆炸中，你还敢私自出门谁也不带。” 他都快担心死了，找人查她去了哪里，本想去找她，得知她已经在开车回来的路上。 “我就去一趟墓园，能出什么事，而且陆及不想杀我，他当时是想逃跑，才绑我的。” 她能感觉到陆及不想伤她，但又怕她不配合，所以才弄伤她，当时她真被吓唬住，事后才想清楚。 管家端着饭菜出来，做个中间人：“平安回来就好，吃饭吧。” “我在墓园吃过了，上去洗个澡，你们吃。”宁千夜说完上楼去。 宁千夜打开电脑，给师兄邮箱发信息：你手里的荧光粉是不是跟我同事买的？师兄，你是不是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 十分钟后，邮件石沉大海，她听到身后开门声，立马合上电脑。 程墨看她在动电脑，走过去抱住她，把脑袋窝进她颈肩：“不是要洗澡吗？” “有点累，坐在这里休息下，我现在就去洗。” 程墨抱起她：“是在等我一起洗吗？” “程墨，你放我下来，我要自己洗。” 他抱着她放到洗手池上，手抵着洗手台，俯身吻上她嘴唇，一下下像在品尝美味的蛋糕，弄得她心痒痒的。 宁千夜扣住他后脑勺吻上去，程墨见她有所回应，动作更加放肆。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缸的水漫出来，滴落在瓷砖上，声响引得他们注视。 宁千夜抵着他肩膀：“水好了。” 程墨抱起她，她贴着他颈部，感觉她浑身软得不像话，程墨走进浴缸，偏头吻上她嘴唇。 他翻身覆盖她身体，浴缸里的水因为他大幅度动作，泼出去很多。 他们身体在温度适宜的水里上下起伏，暧昧四溢…… 凌晨，程墨抓住她大腿，宁千夜踹向他胸口：“够了。” 他抓住她脚踝，一步步逼近，粗重的嗓音，在她身上响起：“我还没够。” 第296章 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程墨抱起她到床上继续，天快亮的时候，微弱的光线穿过窗帘缝隙，能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 他在换床单，铺好一边，把她抱过去，再铺另一边。 宁千夜感觉身体两次腾空，没安全感下意识伸手抓东西。 她抓住他肩头，微微眯开眼睛，看他在很认真地整被子，就没管他，睡死过去。 天亮以后，程墨打完拳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去上班。 宁千夜一觉睡到中午，实在被电话铃声吵得不行才起来。 她把手机按免提，有气无力地说：“喂，干嘛。” 丁锐听着她声音不对劲：“你昨晚干嘛了，声音怎么哑成这样，感冒了吗？” 宁千夜轻咳，清清嗓子，感觉说话还是很吃力，她喊了一整个晚上，嗓子能好吗。 “说正事。” 丁锐经过她提醒才想起来：“哦，宁姐，昨晚我把车开走，步行回来的，做足了戏，就是不见人来。” 宁千夜开口：“那人应该知道监控坏了。” “这件事我没跟人说过啊，那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法子行不通，但还得把戏演完，不然会打草惊蛇，我现在就去。”宁千夜掀开被子下床。 她站在镜子前，黑眼圈，脖子上的红印，一副衰老的模样。 宁千夜画了个淡妆，让自己尽量看上去精神些，她拿起车钥匙离开。 她进入墓园，跟着丁锐去仓库，在清点装备的时候，他们不能当做没看见，只能主动出击。 丁锐把人召集在小客厅里：“荧光粉怎么少了一半？我这才拿的，谁给我霍霍完了？” 他们面面相觑，平时他们很少碰仓库里的东西，夜晚就照例巡逻，然后混日子，月底领工资。 “老大，我们都没碰过。” 丁锐生气地说：“没碰过，少了这么多，当我瞎呢，被老鼠吃了？你们别跟我蒙混过关，谁拿的，自己乖乖放回来，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宁千夜作为每年业绩第一，说话也有一定分量：“我知道我们这份工作工资很低，但你们有不少人在外面值班的时候赚外快，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括你们每年业绩不达标，我都给你们填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是被我发现你们拿着仓库的东西，卖给别人赚取收益，我打断你们的手。” 丁锐见宁姐气势这么足，在旁边帮腔：“对，手都给打断，你们尽快把荧光粉还上，不然这个月工资全部扣半。” “老大，又不是我们干的，关我们什么事，还得扣工资。” 丁锐就是要给那人施加压力：“我们是一个整体，不分你我，东西不回来，月底照扣工资。” 散会，宁千夜跟着丁锐走进办公室，丁锐把门关上，紧张地说：“宁姐，这招管用吗？” “我们这行赚得少，他们也到交女朋友的岁数，不会跟钱过不去。” 丁锐给她倒了杯水，见她脸色不太好：“宁姐，你身体真没事？” “就是没休息好，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行，有情况我再告诉你。”丁锐亲自送她出去。 他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议论：“也不知道是谁动了仓库里的东西，连累我们。” “会不会是老大无中生有，就是要扣我们工资？” “我们老大是这样的人吗，这么些年，我们这狗都看不上的业绩，老大还留着我们，这份工作不相当于白给我们钱？” 大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在心里打消这种想法。 “那就是有人拿仓库东西出去卖，但卖给谁，谁喜欢跟鬼打交道？” “这倒也是，想的头都大了，回去睡觉吧。” 丁锐听着他们聊天内容，觉得这件事应该和这堆人没关系。 这时，突然有人喊他：“丁老大，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丁锐站起来看到是边晓天：“我，在这里运动啊，你干嘛呢？” 边晓天拿出身后的泡面：“我肚子饿了，吃点再去睡。” “一天到黑就知道吃，业绩的事，你是一点不上心。” 丁锐碎碎念几句，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宁千夜开车回别墅，上楼去补觉，完全错过程墨打来的电话。 程墨打给管家，知道她好好待在家里，想着她应该在补觉，就没再打电话给她。 他接到展宇电话：“程总，S集团的人到酒店了。” 程墨直接跟技术部总监请假，去了酒店，他找到S集团负责人。 S集团负责人确定老板在国内并没有联系人接待他们：“你是？” “王斯先生，我是程氏集团的人，来跟你谈一谈合同的事。” 王斯听到他能叫出自己名字，想必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自己。 “我们已经决定起诉孙伯俞，这份合同是他瞒着公司跟你们签订，是不作数的。” 程墨笑了下：“我们很想和S集团达成合作，共同开拓双方事业版图，这份合同已经走法律程序，即便你们告赢，孙伯俞坐牢，但你们依旧要赔付违约金。” “我们有专业的律师，这份合同我们事先不知情，而且孙伯俞是我们公司即将辞退的员工。” 程墨认真地说：“说明他跟我签订合同的时候还在位。” 王斯见对方态度强硬，势必要拿到这次好处，合同的事瞒不住，解睿才那边已经很不满。 要是不能解决好这件事，他也得卷铺盖走人，到时候真和孙伯俞成难兄难弟了。 孙伯俞走过来：“我没想到总公司竟然派你过来，你现在已经坐上我的位置了？” 他坐在程墨身边，见程墨那杯咖啡没动过，拿起喝了口，看着对面的人。 王斯咧开嘴笑：“孙总，是总公司派我来，我也是临危受命。” “好一个临危受命，总公司为什么派你来，你心里没点数吗？”孙伯俞冷不防地看向王斯说。 他放下咖啡杯，对程墨说：“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里我来解决。” 程墨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游戏还没结束，有需要尽管找我。” 王斯没想到他一个即将被辞退的人，压人的气势还是那么足，王斯承认，在业务上面，做得没他的好，但自己也有无法取代的优势，王斯知道老板想听什么。 第297章 这游戏听起来不错 王斯想着先发制人，占据主动权：“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老板辞退吗，这些年公司是你撑起来的不假，但老板也担心会被人功高盖主，最后公司易主。” “解睿才那边坐不住了吧，他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我要是你，不会在这时候和我反目。”孙伯俞对比他的慌乱，更像是有备而来。 王斯心里感到讽刺，难道这个时候，前上司会帮他吗。 “老板说了，只要你把事情全部揽下来，等你出来后，会给你写封推荐信，让你有份不错的工作。” “违约费一个亿，够我坐多少年牢？”孙伯俞平静地问。 现在主动权在他手里，他打开手机，把之前和老板谈的录音播放出来。 “这样，我先找律师，算清楚公司不按照合同辞退我的费用，然后我们再算程氏集团那笔账。” 王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孙伯俞，你这么公然得罪老板，你不想混了？” 他跟在孙伯俞身边做事，只知道孙伯俞做事果决，很有胆魄，但没想到孙伯俞这次会这么疯了。 “老板的手还伸不到国内，我可以在这里重新开始。”孙伯俞完全不带怕的。 王斯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打量前上司，他现在都有些佩服孙伯俞了，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新来过的勇气。 像他这种能力平平，如果抓不住机会，这辈子都进不去高层，孙伯俞不一样，生来就是耀眼瞩目的，孙伯俞每看中的项目为公司大赚特赚。 那会儿他鞍前马后，放低姿态伺候孙伯俞，就想从孙伯俞那里学到本事，但事实证明，有些钱是自己赚不来的。 他好不容易能自己挑项目，拿到孙伯俞面前，全部被否定，他最记得，孙伯俞跟他说过一句话：“选项目之前，你都不好好做背调吗。” 他是做了背调的，只是发现得没那么仔细，可这些都成为他失败的证据，这次老板跟他说，如果他能解决好这件事，就能坐上孙伯俞的位置。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老板只是想利用他们这层关系，利用他对孙伯俞的了解，他出发之前信心满满，坐在孙伯俞对面的时候，才发现是他整个人是慌的。 孙伯俞拿起咖啡抿了口：“我可以给你指条路，公司可以同时进行两个项目，既不得罪解睿才，也能和程氏集团有个好开始。” 王斯觉得他说的这个，是好法子，但是实行起来估计很困难：“我试过程氏集团这边态度强硬估计不好谈。” “这件事打起官司，谁的脸面都不好看，只要在原本合同上稍作调整，相信两边都会满意。”孙伯俞脸色严肃地说着。 王斯此时脑子乱得很，但跟他混那么久，倒是让自己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你为什么要帮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个位置我倒是坐累了，但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看在以前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帮你坐稳它的。” 王斯从他脸上看不到半点撒谎的痕迹，开始有些动容，选择相信他。 孙伯俞站起来：“你可以好好考虑我的提议，记得把单买一下。” 他走进酒店停车场，有辆黑色的车打开车灯，他被照得睁不开眼，他伸手挡住部分视线，看车牌。 如果他出事，记得车牌就不怕找不到人，这是他的保命小手段。 司机朝他打响喇叭，孙伯俞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程总，你怎么还没走？” “我在等你的游戏计划。”程墨缓缓开口。 合同在法律部门过手，只是游戏的开始，他想知道整个游戏内容，值不值得玩下去。 孙伯俞觉得和他玩游戏很爽，他总能猜到自己的想法：“按照我对王斯的了解，他肯定会按照我说的，实行两个项目计划，程先生这边明显不想得罪S集团，所以要求好谈。 两个项目计划同时实行，势必会分散S集团大部分资金，我知道你也不甘心，被你父亲这么压着，我可以帮你得到整个S集团。 但我有一个条件，事成之后，我要负责S集团所有事情，如果你能答应，我们游戏继续。” 程墨听着他整个游戏计划，觉得大胆又刺激，不过程墨不喜欢被人掌控。 “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计划又是什么？” 孙伯俞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S集团可能会从程氏集团赚到点钱，但解睿才那边肯定会亏钱，到时候我就再找个合作者，继续我的计划。” 程墨点头：“这游戏听起来不错。” “所以你需要帮我，我要整个程氏集团保我。”孙伯俞直接要求。 “我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助理，而且我父亲明显想和你撇清关系。” 孙伯俞犹豫了，开始怀疑他最开始是不是应该找程放这种好控制点的。 他越想看清楚身旁这男人的想法，就越看不清，程墨给他的感觉难以掌控，神秘莫测。 程墨见他在考虑，思虑再三，自己还是不想错过这场刺激的游戏。 “先试试这条路走不走得通。”程墨算是给他个承诺。 孙伯俞下了车，叶睿白启动车子离开停车场：“程墨，你有多少把握能让程氏集团保证下他？” “没有把握。”程墨紧接着他话说。 “程墨，你这又是在给人画大饼，你们这些资本家，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叶睿白无奈地说。 “我在想，这个游戏是一起玩，还是我单独玩。”程墨手指划过嘴唇，浑身的血液都在蠢蠢欲动。 好久没有这种挑战的感觉，程墨嘴角上扬，感觉浑身畅快。 他把车开进别墅，程墨走进客厅，没见到她，直奔楼上。 他推开门，看到宁千夜坐在床边，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她在盯着屏幕看。 程墨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想知道她在看什么，宁千夜反应过来，立马合上电脑。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程墨看她这样子，总觉得有事情在隐瞒他，很不好的感觉。 “担心你身体不舒服，回来看看。”毕竟昨晚有点疯，程墨怕她身体承受不住。 第298章 等到夏天，我们一起去看海好不好？ 宁千夜有些生气：“你今晚要是再不能老实睡觉，就给我出去。” “让你歇一晚。”程墨亲亲她脸颊。 程墨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我上去洗澡。” 宁千夜见他晚饭没吃多少：“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吃那么少？” “嗯，有点油腻。”程墨抬步上楼。 管家在厨房吃饭，听到他的话，夹菜塞嘴里，今天的菜油腻吗？看着油实际上不腻，估计大少爷没胃口，明天菜色得清淡些。 程墨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查看她的游览记录，他点开她邮箱，有新的信息。 他点开，看到上面备注是云羿：“千夜，你要是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告诉你。” 程墨手动删除这份邮件，这个云羿什么想法，离开的时候，把千夜塞进行李箱，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宁千夜吃完饭上楼，看到他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他从身后抱住她，脑袋窝进她颈部。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总觉得你怪怪的。” 宁千夜脑子快速运转，难道她活不了多长的事被他发现了？ 按照他这脾气不可能这么淡定，说明他发现的事情不大，好好解释还是能忽悠过去。 “为什么这么说？”宁千夜回头看看他。 “你最近在忙什么事情？”程墨见她说不到重点，提醒她一下。 “最近墓园那边出了点事，丁锐搞不定，我就去帮忙。”宁千夜顺着他话往下说。 程墨联想到她联系云羿是不是和墓园的事有关：“千夜，需要我帮忙，跟我说声。” “你专心上班吧，墓园的事，我能自己处理好。” 轰隆，窗外打起雷，这雨说下就下，她拉开窗帘，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水敲打玻璃留下的划痕。 宁千夜缓缓开口：“程墨，这场雨下完，就要迎来夏天了吧？” 程墨从身后抱住她，亲吻她脸颊：“夏天的海边不错，我们一起去看看？” 她可能看不了，程墨见她许久都不回应，这时候还晃神，他不满地咬了下耳垂。 宁千夜回过神，嗓音软软的，像在撒娇：“你干嘛呀。” “等到夏天，我们一起去看海好不好？” “好啊。”宁千夜表面答应好好的。 他们到点上床睡觉，宁千夜半夜起来上厕所，过了很久才能睡回去。 早晨，程墨走进公司电梯，越来越多人进来，把他挤到角落。 站在最前面的女生旁若无人地聊起八卦：“最新消息，程太今天要带个女生过来，听说还是个海归千金。” “程太这么大动作，这事不简单。” “当然，程太吩咐，让我多给她和小程总制造关系。” “小程总不是刚离婚吗，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果然有钱的爱情不值一提。”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男人想要傍富婆，娶对老婆，少奋斗十年。” 电梯里站着的男人莫名躺枪，不过他们不可否认的一点，他们这班上久了，傍富婆的想法更坚定了。 电梯门打开，叶睿白轻咳，声音放大：“让一让，我们要出去。” 聊八卦的女生没想到大少爷会在这电梯里，立马低下头，生怕被大少爷认出来。 叶睿白跟着程墨走进办公室：“程太又准备给自己找儿媳妇了，你就一点都不紧张？” “紧张什么？” “这个海归千金万一死心塌地向着程放呢，你在公司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程墨睨了眼：“这个位置有什么岌岌可危的？” 他本来就没什么正事可干，来不来海归千金也改变不了他的状态。 叶睿白认可他说的话，他们这个助理的位置，说得好听技术部助理，跟公司核心部门多少沾点关系，说得难听，这辈子上位的机会几乎为零，还得给外面这些人当牛做马。 这么想想，他都开始同情程墨了：“你和展宇不是开了家公司吗，发展还不错，这个破班我们非上不可吗？” “现在离开，最高兴不是她吗。” 叶睿白反应过来：“也是，你在程太眼中就是个定时炸弹，你留在这里，程太看着心都堵。” 这破班还是有必要上的，虽然这岗位确实不受重视，但没办法，他手里握着老爷子给的百分之五股份，这个是所有人都没有的待遇。 程墨打开电脑：“而且陆及在精神病院伤了千夜，他和王梅同样该死。” 叶睿白想到宁姐为程墨所做的一切，程太敢伤害她确实该死。 “程墨，这件事上我支持你。” 在程墨认识里，他一直是那种为了钱能屈能伸，父亲把别墅的佣人换掉之后，重新掌管家里的事，准时给叶睿白发工资，按道理叶睿白是不会说他们半句不是。 但这义愤填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叶睿白知道了些他不知道的事。 “最近你和千夜都有点奇怪。” 叶睿白越心虚，嗓门越大：“哪有，我只是替宁姐打抱不平。” 程墨警告：“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你的双倍工资只是个幻想。” “怎么可能呢，发工资的是你和程先生，我誓死效忠你们。” 十点钟，程太挽着一个女生手臂来公司，她眼里带着宠溺和讨好，声音放软和女生介绍公司。 销售部门 程放办公室紧闭，他推开腿上的女人：“今天我妈要带人上来，你除了送咖啡就不要进来了。” 毕晴拉下裙摆，胸口上下起伏还没缓过劲，她手抵着她肩膀，慢慢往下滑。 “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程放心里很清楚，不管眼前这女人为了上位花多少心思，玩具和妻子，始终是有区别的。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甩到一边：“别问那么多，你照做就行。” 毕晴扭着腰离开他办公室，她走后不久，程太就带人来了：“我儿子现在是销售总监，我介绍你们认识。” 胡意儿打量周围环境，没有显得抗拒，但也不是很感兴趣。 程放打开办公室的门，迎上去：“妈，这位是？” “意儿，小时候你们还见过面，那时候你就跟我说，你要娶意儿。”程太笑着说，暗示性很足。 第299章 通过好友申请 程放知道母亲是什么心思，他也乐于配合。 “意儿，好久不见。”程放故作潇洒。 胡意儿笑着说：“过去那都是不懂事，不能作数。” 她这次回国，父母给的要求是寻找女婿，但她听说过程放的名声，结了、离了，女方还打过胎。 这件事在网络上找不到真相，但他们那段时间在网络上的交流，倒是被记录下来。 能让女方不惜一切离婚，这人多少有点问题，或者这个家庭。 胡意儿没有找到理想对象，其他人对她来说就是将就。 既然是将就，中间的利益必须最大化，不然岂不是浪费时间又亏本。 程太听到她的话，这是对她儿子没意，没关系，她撮合儿子的婚姻，又不是头一次，这件事一回生二回熟，如果他们能拿到胡家的支持，拿下公司只是迟早的事。 毕晴端着咖啡进来，程太不停夸儿子的成绩，胡意儿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 程太握住她的手，暗示性很足地说着：“意儿，我觉得你和我儿子很合适，以后你要是嫁进我家，我们肯定能处成姐妹。” 程放在旁边帮腔：“意儿，我肯定对你好。” 毕晴拿起他那杯咖啡放到桌面上，稍微使了力气，咖啡溢出来，吸引了所有人视线。 胡意儿打量她，身材不错，脖子上那个红痕，是暧昧留下来的吗。 她眼神明显藏着怒火，是对自己和程放好事将近的不满？ 程放在母亲发怒之前，开口解释：“这个是公司新来的助理，不是特别熟悉这个业务。” 他瞪了毕晴一眼：“还不赶紧下去。” 毕晴扫了眼程太吃人的眼神，她才意识到闯了多大的祸，她加快步伐离开办公室。 程太见碍事鬼走了，收敛情绪，扭头看向她，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比祁莉难对付。 原本的打算，她把胡意儿留在公司，让销售部的员工给他们留下独处时间。 可程放又往身边留花瓶，要是把意儿留下，说不定她会打听到什么。 “意儿，程放也见过了，我们去附近商场逛一下，中午吃个饭。” 胡意儿没想和程家关系闹僵，答应下来，她们走到电梯门，上去的电梯缓慢关上，她看到里面站着的人。 “程阿姨，那个是谁？” 程太很不想介绍，但看到她很感兴趣，想着以后她要是嫁进程家也会见面，提前认识也没什么问题。 “那是程墨，他在公司做技术部助理。” 这话衬托她儿子的职位，她儿子可是销售部总监，他只是助理，能力对比一下就出来了。 胡意儿见电梯往上，应该是去见程叔叔，她笑着说：“程阿姨，我们改天再去逛商场吧，我还没去看程叔叔呢。” 程太挽住她手臂：“我跟你一起去。” 这到手的儿媳妇可不能跑了，她必须看紧些。 胡意儿不好拒绝，两人一起上了顶层，在办公室里，她看到程墨，走近一看，更帅。 他这颜值完全按照她喜好长的，都是要嫁，为什么不嫁个看得顺眼的。 胡意儿很有礼貌地说：“程叔叔，好久不见。” 程先生看着她：“是意儿啊，眨眼都长那么大了，你父亲身体怎么样？” “都挺好的，这位是？”胡意儿目的明确，就是想通过长辈正式认识他。 程先生视线落在程墨身上，脸色有些难看：“这个是程墨。” 胡意儿站在他面前，眼神充满自信：“我听说过你，仅用一年时间就让整个公司业绩翻几倍。” 程墨纠正她的说法：“我放学就会来公司写作业，顺便学习怎么管理公司，并不是外界说的那样，仅用一年时间。” 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天赋型选手，只是大家都在背后暗自努力。 他知道他们一家好事将近，他不喜欢被盲目崇拜，所以特意解释。 在胡意儿听来，他这是在跟她解释，他是努力上进的人，这比普通男人更加有魅力。 “加个联系方式吧。”胡意儿主动说道。 程先生觉得年轻人多认识下没什么不好的，说不定还能通过程墨，拿到胡家项目。 程墨下意识是拒绝的，他已经有千夜，加别的女生联系方式不太合适。 程太抓住一切机会推销亲生儿子，她拿出手机，开屏：“意儿，我把他们两兄弟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加一下。” 程太能坐在现在的位置，如果靠的是感情完全不可能，刚开始即便看不上又怎么样，只要方法用对，这人就跑不了。 她的方式，让胡意儿没那么难以接受，大方的加了他们两兄弟。 胡意儿看程放是秒通过，她提醒程墨：“记得通过一下。” 程先生开口：“程墨，你现在就通过。” 程墨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通过好友，达到目的，胡意儿很高兴。 程先生继续说道：“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 胡意儿看向程墨，他应该也会去吧，她很期待，他们再次见面：“好啊。” 中午，程墨识趣地找了个借口，没有跟他们去吃饭。 胡意儿在餐桌上没看到他，还挺失望的，程太在餐桌上不停地夸程放，程放听着整个人都有些飘了。 程先生觉得她十句九句都和现实不符，有点过了，开口制止：“行了，吃饭吧。” 程太夹了块肉放进她碗里：“意儿，不瞒你说，我一直想生个女儿，没有机会，我看到你就特别亲切，以后常来家里走动。” 胡意儿点头，如果程墨也住在程家，那肯定要经常走动。 吃过饭后，胡意儿以程放要上班为由，拒绝程放送，她回到餐厅，点了份饭后水果餐打包。 她走到公司对面，拿出手机打给程墨：“你下来，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胡小姐，我们关系没有熟到可以单独见面。” “你不下来，那我就上去。”胡意儿非得见到他。 她现在是王梅的准儿媳妇，程墨不想惹这个麻烦，让叶睿白下楼看她想干什么。 胡意儿看来的人不是他，兴趣更浓了：“他这么难见到，帮我把这个给他。” 第300章 千金难买我喜欢 叶睿白拿着水果套餐走进他办公室，把东西慢慢放到桌面上。 “胡小姐这是主动出击啊，要是宁姐知道。” 程墨拿出手机，一顿操作：“已经拉黑了。” 叶睿白凑过去看了眼：“你这速度也太快了，不得不佩服你这已婚男人的自觉，那这水果盘？” “扔了。” 叶睿白从他手里抢过袋子：“扔了多浪费，你不吃，别人会吃。” 程墨坐回椅子上：“交给你处理。” 胡意儿坐在咖啡厅里等家里司机过来，她拿出手机，半小时后再给他发信息。 她想了好几个版本，最后发出去只有几个字：水果甜吗？ 她发送信息发现被拉黑了，胡意儿盯着手机，被气笑了。 这两兄弟真有意思，一个舔狗，一个高冷，她还偏就喜欢挑战高难度。 胡意儿拨通程墨的手机号码：“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了？” “胡小姐，我已经结婚，你这么做不合适。” 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出了名的商业奇才婚礼不应该很盛大吗，还是说他在骗人。 优秀的男人多少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喜欢玩点刺激的，没问题。 胡意儿嘴角露出弧度：“你没发现吗，程太想让我当她儿媳妇，作为未来家人接触，也没什么问题吧。” 程墨听到是自己会错意，她可能还不清楚程家内部是什么情况，毕竟他生病这件事隐瞒得很好。 “不需要，我的意见不重要。” 程墨觉得他这么说，意思应该很清楚了，在程家，他根本说不上话，她只需要讨好那一家三口就行。 “你可是程放的哥哥，我还是希望我嫁的家庭和和睦睦，不想花太多心思处理家庭事务。” 程墨这边有电话插进来，他开口说：“随便你。” 他接听另一通电话：“什么事？” 郭兴确定四周无人，压低声音：“程先生接到S集团负责人电话，想要重新和我们签约，他们打算双开项目。” 程墨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孙伯俞还真是有点东西。 他也得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他来到父亲办公室：“父亲，孙伯俞那边有没有新消息？” 程先生见这边刚收到消息，他就来了，想着这件事也有他的功劳：“S集团那边打算双开项目，和我们重新签合同，这个项目必须给解睿才。” “爸，双开项目是孙伯俞的功劳，我希望你能在签订新合同的时候，为孙伯俞说几句好话。” 程先生沉着脸：“我收到消息，孙伯俞已经被S集团开除，他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作用，倒不如卖S集团这个人情。” “爸，我觉得孙伯俞能让总公司双开项目，能力不简单，要是这次我们能保下他，他一定能让公司赚更多。” 程先生觉得孙伯俞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要是他保下孙伯俞，可能会得罪S集团，得不偿失。 他不可能为孙伯俞冒这么大险：“这件事不用再提，我不会保下孙伯俞。” “孙伯俞这人能力很强，如果放到对手公司，以后说不定我们会吃亏。” 像这种人还是放在身边，把价值拉到最大化，才是最稳妥的。 “我们这么大家公司害怕孙伯俞吗。”程先生完全不当回事，甚至觉得他这想法有些可笑。 程墨见他怎么都不肯松口，那就只能施行别的计划，孙伯俞这人，他很感兴趣，必须要留在身边。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方执走进来：“程总，我觉得程墨说得对，孙伯俞这人还是放在身边安心些，要是去了对手公司，调转枪头对准我们，我们可就要慌了。” 这次孙伯俞给S集团使绊子，光凭胆量和魄力就让人佩服，方执选择相信程墨。 程先生觉得他们是一头的，把孙伯俞弄进来，是让他们多个帮手，这件事他说什么都不同意。 “目前公司并不缺人，把他保下来，又安排在什么岗位，这人放着也是耗钱，这件事就这样。”程先生一口回绝他们。 他们走出办公室，方执看向他：“我也帮不了你，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就按照他的意思。”程墨毫不走心地说着。 方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疑惑，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不会这么快屈服的，还是说这六年里，把他的菱角都磨平了。 程墨回到办公室，拨通展宇的号码：“实行计划。” 展宇去见解睿才，解睿才还是画家的时候，展宇给他办过几次画展，有一定交情，见面还是能聊几句。 他们约在茶社，解睿才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展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听说你最近入股祁家那块地皮，大赚特赚。” “没有，就是勉强混口饭吃，最近你手头那项目闹得挺大。”展宇也不跟他来虚的，直奔主题。 解睿才听到，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画展的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在解睿才寂寂无名的时候，是程墨让展宇主动给他办画展，解睿才这人做事跟他画风一样不规矩，但还好歹说话算话，按照解家的情况，他早晚都是要回去继承家业。 程墨就想和他搞好关系，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他的地方，展宇刚开始见他，就是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主，也没觉得他以后能帮上忙。 但现在看来，还是程总目光远大，这不就有用得着的地方。 “是这样，这个孙伯俞，我还挺喜欢的，你保下他，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解睿才停下手中动作，他觉得这个人情可以换更大的利益，只用来换孙伯俞，瞬间这段交情变得很廉价。 “我手头好几个上亿的项目，展总可以了解下，这个孙伯俞不过就是个不重要的角色。” “千金难买我喜欢。”展宇笑着说。 解睿才盯着他：“展总决定好了？” “是，只要你帮我保下孙伯俞，我们之间两清。” 解睿才见他认真的，不再劝阻：“好，我帮你保下这人。” 第301章 一批里出不了异种 展宇回到车里，拨通程总的号码：“程总，孙伯俞的事情搞定了，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 “这么多年，公司的事大大小小都由你出面，该给你放个假，让孙伯俞去帮你。” 展宇一听，程总这事要他卸任啊，他这活正干得顺手：“程总，我不需要放假，工作使我快乐。” “你妈都告状到我这里了，今年，你该找个女朋友，这是你的任务。”程墨提醒他，他年纪不小了。 展宇声音透着委屈：“我才二十六不着急。” “找个女朋友吧。”程墨觉得他的意见不重要，直接屏蔽挂断。 程墨刚放下手机就接到孙伯俞电话：“你是怎么让解睿才保下我的？” 孙伯俞突然觉得他对程墨这个游戏伙伴一无所知，这会让他很不安。 程墨开口说道：“以前他欠了我点人情。” “程氏集团不愿意保我？”孙伯俞直白说出来。 如果程氏集团肯保他，程墨不会绕那么大圈子。 “我给你找了个好去处，CM集团怎么样？” “最近势头很猛的CM集团？在所有人盯着祁家这块肥肉的时候，CM集团负责人选择入股，帮祁家渡过难关，是有点东西。” 孙伯俞平时佩服的人不多，CM集团负责人是第一个，这种魄力不是每个老板都有的。 “你直接去和展宇报道，他会给你安排职位，你就以CM员工的身份，继续你的游戏。”程墨听到他也是了解过的，那就不用过多介绍。 “你和展宇是什么关系？” “我是CM集团幕后老板，有事尽管找我。”程墨回答他的问题。 外界都是展宇以CM集团负责人接触，从未听说过这个公司还有幕后操控者，可见他藏得很深，这个游戏伙伴可能没自己想的那么好控制。 孙伯俞现在心里野心勃勃，他花了三年时间，把老板养成白眼狼，这口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的。 不给S集团老板一点教训，他还真是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个位置的。 程墨身体靠在椅子上，这个游戏最后还是只能他一个人玩，事情基本结束了。 他给她打视频电话，画面打开，看到她站在房间阳台上伸展身体。 程墨看着她腰身，口干舌燥：“你在做什么？” “锻炼身体啊，不明显吗？你这时候给我打视频，上班摸鱼啊？”她偏头，手臂往上伸，把身体拉开弧度。 程墨眼神很坏：“下次就这个姿势。” 宁千夜身体定住，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走过去把视频关了。 她见丁锐打电话过来，从手机支架上抽走手机：“丁锐，怎么了？” “宁姐，昨夜不是下暴雨吗，仓库漏水，我让他们找东西接水，今早去看的时候，荧光粉回来了，你说神不神奇。” “你确认过里面的东西，真是荧光粉吗？”宁千夜直接指出问题。 这一问还真问到点上，他愣住：“我光认出袋子，没看里面，不过这东西晚上才能知道吧。” 这白天鬼影都没有，怎么试这个荧光粉。 宁千夜换了身衣服，开车去墓园，她打开袋子上的绳结，往里抓了一把。 她凑近闻：“这不就是普通面粉吗，你闻。” 丁锐凑过去，捏了点放嘴里：“谁把做馒头的材料混进来，真当我发现不了是吗，真是欠教育。” 宁千夜把面粉放回袋子里绑好：“估计这都是一批东西，一批里出不了异种，今天全做成包子吧。” 丁锐也觉得不能浪费粮食：“我看行，我让猪肉大哥给我送点肉，今天我们做肉包子，宁姐，你也留下来吃点。” 宁千夜看了他一眼，现在是吃包子的事吗？ 他立马收起笑脸，严肃起来：“宁姐，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他都做到这份上了，说明他还不想离开这里，继续逼他，让他自己站出来。”宁千夜靠近他小声说着。 他们离开仓库，角落里有双脚动了动，他从拐角处走出来，拳头拽紧。 还不肯放过他，那就别怪他把事做绝了。 丁锐把还回来的袋子拆开，倒出里面的面粉，分批倒发酵水和面成团。 他中途累得叉会儿腰：“我说你们，还东西的时候能不能长点脑子，面粉能代替荧光粉吗，这不一看就露馅了。” 听说今天有肉包子加餐，赶紧洗手加入的伙伴开口：“万一你不看，面粉和荧光粉不都是粉，我们平时也不碰这玩意儿，这不就能瞒天过海。” 丁锐抓起一把面粉撒向他：“我看这内鬼就是你。” “老大，我要这玩意儿干什么，我平时都不进仓库。”他伸手往脸上抹了把，把粉末弄走。 “老大，这点我可以作证，他平时值班都懒，不是在床上玩手机，就是换个地玩手机，他连仓库在哪估计都不知道。” 丁锐生气的说：“滚滚滚，一边去，看着就烦。” “不是做肉包，我做包子在行。”他委屈嘟囔着。 丁锐撂挑子不干：“今天的包子要是不香，你付钱。” “行，不香算我的。”他打包票。 丁锐走到宁千夜身边：“宁姐，你看这些人的脑子，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 “不可以貌取人。”宁千夜小声的说。 这时，总部一批穿着制服的人走进来：“谁是宁千夜？” 宁千夜走过去：“我是，怎么了？” 他们给她戴上手铐：“有人匿名举报你，纵容鬼作恶，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丁锐上前讨好地问。 “是不是误会调查了才知道，剩下的我们不能透露太多。” 丁锐点头：“明白，我们一定积极配合，接受调查，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他们按例要收走她的随身物品，宁千夜拿着手机：“让我给家里人发个信息。” “行。” 宁千夜给程墨发信息：“我出去一趟，几天后回来，不用担心我。” 程墨看到信息，立刻拨通她号码，显示她号码关机状态，他和她失去了联系。 第302章 总部打算如何处置我？ 他有些急躁：“叶睿白，让人去查千夜去了哪里。” “宁姐不在家吗？”叶睿白抬头对上他视线，才知道出事了：“我现在就让人去查宁姐行踪。” 丁锐跟着宁千夜来到总部，总部离他们挺近的，只是位置有些偏，一般人都不来这种地方。 他们到山底下就得步行上去，这是一座废山，四周杂草丛生，没有一丁点生活的痕迹。 他们捡起放在山底下藏好的镰刀，一左一右，边砍草边往前走， 宁千夜看到这环境，忍不住吐槽：“你们好歹是总部，就不能找个好点地方，通车的那种？” 总部开口：“预算不够，能找到这种地方都不错了。” 总部每天很多事情要忙，根本没时间赚外快补贴，他们主要资金来源是靠分部每个月打来的钱维持日常开销。 好不容易是上山了，宁千夜跟着他们走进一间古朴的寺庙，里面收拾得还像个样子，只是地面铺满落叶，倒像是很久没人打扫。 他们拿起院子的扫把自觉打扫起来，赵雷越扫怨气越大：“这才出去两天，这院子怎么就这么多落叶，早让你把这棵树砍了。” “这棵树只能请挖机来弄，钱你出？再说这棵树挺好看的，为什么要砍了它？”李丁质问。 赵雷自觉闭麦，跟了这抠搜老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宁千夜坐在院子中心的石椅上。 “谁能想到堂堂总部是这样的，丁锐，突然觉得你好多了。” 宁千夜平时也觉得丁锐抠搜，总部每个月进账那么多，却定在这种地方，顿时觉得丁锐顺眼多了。 丁锐平日抠搜那是被经费逼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比他抠搜的大有人在。 李丁把落叶扫到树根上，给树根增加养分：“赵雷，你去做饭吃。” 半小时后，赵雷端着三个菜出来，野菜纯炒，一点肉都不放。 丁锐真忍不了：“李老大，我那么抠的人，一个月还会请兄弟吃顿肉，你这上山修行了？真以为现在还能修炼得道成仙呢。” 李丁看着他：“我前几天买的肉呢？” “吃没了，你每次下山就买半斤肉，够吃多久？”赵雷坐在椅子上，端起大饭碗，大口吃着饭。 李丁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明天就下山买肉。” 丁锐看向四周：“这里真是总部？” 赵雷应了声：“啊，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丁锐和宁千夜对视上，宣传了那么久的总部，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的，说好的金碧辉煌，金光灿灿，像住在宫殿里呢？ 李丁拍了下大腿：“怎么有蚊子，赵雷，你是不是忘记点蚊香了？” 赵雷理直气壮：“蚊香也被你用没了，谁让你选这里的，蚊子多，你就受着。” 李丁瞪着他，气得牙痒痒：“选这里是因为不用付租金，省下不少钱。” 赵雷怼他：“对，省下了钱，请问你花哪儿了？” “……” 原以为他们就此息战，下一秒李丁突然站起来：“你怎么不说，你在我这儿每顿吃多少，光买米都不够你吃几顿的。” 赵雷端起碗就跑，停下来扒拉口继续跑，这动作看上去不是头一回了。 宁千夜拿起筷子淡定吃着饭，难怪他们有时候联系总部，电话打到一半就没人听，以为他们在忙，原来是吵架。 她看向丁锐：“你手机借我一下。” “我来的时候，他们也收了我手机。”丁锐拍拍口袋说道。 宁千夜安静吃饭，想着怎么把这件事早点解决，早点回家。 李丁气急败坏走出来：“赵雷，你，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吃完把碗给洗了。” 宁千夜见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李老大，你能告诉我，是谁举报我的吗？” “都说匿名，我上哪告诉你们？” 丁锐见他喝完再给他续杯：“总有痕迹可寻吧，不瞒你说，最近我管理的分部出了点问题，我想把这人揪出来，李老大，这个告密者很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李丁倒是感兴趣：“你管理的分部出什么问题？” “我最近发现有人拿荧光粉，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我担心会出事。” 李丁听明白了：“快递员给我送了封信。” 他回屋拿出那封告密信给他们看，字体是电脑打印出来的，没有任何破绽可寻。 李丁严肃地说：“这是边晓天的供词，对你很不利。” 丁锐一把拿过，边晓天在上面提到他们查过如何帮鬼续命的书，主要宁姐是主谋。 他生气地说：“这个边晓天，我平时对他不错，他竟然出卖我们。” 宁千夜见上面的供词，边晓天也没撒谎，他们的确找了这资料，没办法反驳的事。 她看向李丁：“总部打算如何处置我？” “革职查办。” “行。”宁千夜爽快答应。 丁锐气急替她打抱不平：“就凭边晓天的证词，你们就让宁姐革职查办，我也能作证，那天就是个误会，宁姐压根没养小鬼。” 他见李丁不说话：“这件事我们三个人都有份参与，边晓天说的算证词，我怎么就不行，宁姐，你说。” 宁千夜开口：“这份工作我也早不想干了，刚好可以安心当少奶奶。” 李丁看向她：“你是承认这件事了？” 宁千夜郑重地说道：“我只是不想干这份工作，并不是承认这件事。” 她的时间不多了，这份工作没了也挺好的，就是以后丁锐所在的分部要自食其力了。 丁锐知道她不缺这点钱，但他还是挺舍不得一起共事的日子：“宁姐，你记得常回来看我。” “知道了，等我以后有钱，投资你啊，扩建墓园。” 丁锐眼神有些伤感，嘴角咧开：“我看行。” 李丁看了眼时间：“今晚在这里休息，解除雇佣关系，还有些流程要走。” 入夜，宁千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满脑子都在想程墨现在在做什么。 整栋别墅，因为她的消失，气氛变得紧张，马锻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进来：“查到了，宁姐去了墓园，信号最后消失在这带。” 马锻拿出地图，在上面画了个圈。 第303章 这个至少会动，但也没什么用 程墨沉着脸说：“去墓园。” 叶睿白带人把工具房东西搬到车里，马锻拿着保温杯从他面前经过。 他伸手拦住人：“干嘛去？” 马锻抬起手，让他看手表上的时间：“到我睡觉时间了。” 叶睿白搭上他肩膀：“睡什么，宁姐都出事了，一起去。” “我不去了，找不到人，明天我去找。”马锻甩开他的手，往房间走去。 叶睿白盯着他：“过年的时候，谁给你发的大红包，宁姐都出事了，你还能睡得着觉，你真是。” 他见这人说什么都不会回头，拿着工具转身就走，他们开车到墓园。 程墨走在最前面，他们拿上家伙跟后，叶睿白把最好使的工具给出去，自己拿了个最没用的铲子做样子。 程墨突然回头，看到后面奇形怪状的队伍：“你们做什么？” 叶睿白上前：“上次来不是这副架势吗，这次我们有经验。” 程墨感觉头有点疼，丁锐的手下从屋子里跑出来，手里同样拿着家伙。 体格壮的站在前面充门面，瘦弱躲在后面充人头，站在前排的人，小声地对后排说：“老大联系上没？” “没有，看程少这架势，又要来拆坟？上次我们都赔了不少钱，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得手，你们顶住。” 体格壮点有些急了：“这怎么顶啊，你看他们长得人高马大，我们这体格打不过啊。” “平时你们光能吃长肉，想办法挡啊。”瘦弱点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叶睿白见他们光跑出来又不说话，现在偷偷聊上了，他看着人数也不少，他靠近程墨。 “他们不会是在商量怎么弄我们吧？这种事肯定要先发制人，我先上了。” 程墨一把推开他，往前走两步，他们看到立马戒备起来，立起手里的武器。 “干什么后退，后退。” “我来找我太太，她来你们这儿之后就失踪了。”程墨跟他们好好说。 他们对视了眼，他真不知道这事儿？ 他们手里的武器慢慢往下倾斜，浑身放松起来：“宁姐被总部的人带走了，应该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回了。” 宁姐那么能干，岂能被总部那群人拿捏，在他们心里，过几天宁姐就毫发无损回来了。 程墨扫了一眼所有人的表情，不像是有撒谎和隐瞒，他们应该是亲眼看到千夜被总部的人带走。 他继续问道：“你们总部在哪里？” “不知道，我们从来没去过总部，只是听说过。”他们一致摇头。 他们看到叶睿白带着武器上来，立马戒备，程墨回头看了眼，叶睿白立马扔下手里的铲子，举着手上前。 “哥们，宁姐出啥事了，这么着急回总部。” “听总部那些人说有人匿名举报宁姐养小鬼，这怎么可能呢，总部那群人就是闲着没事干，到处找事。” 屋里传来声音：“肉包新鲜出炉了。” 站在前排的人开口：“你不是来闹事的，要不进来吃几个肉包子？” 程墨对他们的热包子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知道千夜在什么地方。 叶睿白手搭上其中一人的肩膀：“看他这样子估计也吃不下，我吃，你们这肉包子好香，我在外面都闻到了。” “今天本来是要做肉包子的，总部这一来搅黄了，留几个给老大和宁姐。” “留了，尽管吃，锅里还有管够。”负责蒸熟这些包子的人说道。 叶睿白坐在椅子上，从口袋掏出湿纸巾擦手，然后拿起包子吃。 “你们总部这么神秘呢，一次都没去过？” “我们在哪个地区就归哪个分部管，我们老大也很少去总部，有需要都是打视频，每年会定时给我们送物件过来。” 叶睿白听着，这么一来确实不需要联系，用着总部的地方不多。 打听清楚，他们确实不知道宁姐去哪了，顺手拿了两个包子：“你们慢慢吃，我得先回去了。” “好，慢走，有空来玩。”他们挥手示意。 叶睿白跑到他身边：“他们对这个总部真是一无所知，怎么办？” 程墨沉着脸：“马锻不是说她最后消失在这片区域，联系直升机搜。” “搜完这一片也得好几天了。”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叶睿白认真分析这件事：“程墨，我从他们言行举止，这个总部应该不会伤害宁姐，要不然，我们就等着宁姐回来好了。” 程墨烦躁地说：“等不了一点。” “明天，让马锻去换班。”他们都知道马锻不上夜班，叶睿白哄着他先回去。 凌晨，墓园有动静，一个身影悄咪咪溜进仓库，把宁千夜捉鬼神器全部装进袋子里，他溜出墓园，拨通一串号码。 “你不是需要更多鬼魂，我手里有引魂铃，只要轻轻一摇，四面八方的鬼魂都会聚集。” 他也是做过功课的，查了不少书，才知道宁姐身上带的都是好东西。 “引魂铃不是千夜的东西吗？”他见千夜用过这铃铛。 “我匿名举报她，她现在被总部带走，我要两百万，这些东西归你，老地方见。” 他叫了辆顺风车去地点，他们废弃的学校操场见面，云羿朝他走过去：“东西要是没问题，我给你两百万。” 他拉开拉链把宁千夜的东西递过去，云羿手拿起铃铛，轻轻摇晃，不出声音。 云羿举起用力摇晃，依旧没有铃铛声，他记得千夜摇铃铛，是会发出声音的。 他冷眼看向身旁的人：“怎么回事，你拿个假东西糊弄我？” “这怎么可能是假的？”他眼神慌乱，完全想不出到底哪个环节出现问题。 云羿把铃铛随手扔到地上：“想用假东西换两百万，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可能，这个罗盘，也是宁姐的东西。”他拿出包里压底的东西，本想分两次跟他谈价格的。 云羿见这个罗盘，确实有几分眼熟，伸手拿过，里面的针转向他，就不动了。 云羿挪了下罗盘，针跟着他方位挪动，云羿恶狠狠地看向他，这个至少会动，但也没什么用。 第304章 修修就能好 他拿过罗盘，伸手拍了下：“不可能啊，这就是从宁千夜身上搜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 云羿拿着东西有些愣神，看他这样子不像在撒谎，他在千夜身上看到过这些，的确很相似，但为什么他们用不了，这里面有问题。 “这些东西没用。” 他捡起铃铛不信邪用力摇，还用手指弹，连一丁点金属回音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云羿拿出手机给他转了十万：“这是尾款，之后你别再来这里找我。” 他看到钱，挠了挠头还是不能理解，这些东西明明在宁千夜身上操控自如，怎么换了个人就不行了呢。 云羿看着他离开，把东西捡起，埋在操场的草坪下，转身往回走。 他加钱叫了顺风车，天亮前回到墓园，他越想越乱，他溜进仓库，看到那里还放着宁千夜随身携带的铁链。 他上去抓住，玄冰铁链寒冷刺骨，他顿时觉得身体很冷，动不了了。 他尝试几次还是挣脱不开，他扭头撞墙，脑袋眩晕，身体倒下，他晃了晃脑袋，连滚带爬离开仓库。 次日，宁千夜客厅长款木椅上喝茶，丁锐端着面条过来：“宁姐，吃面。” 她拿起筷子，看到白面撒了把葱花，她把葱花拨开，开始吃面。 丁锐吸溜着面，看向门口：“宁姐，你说这两人心大还是压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两人一起出门，不留下一个人看我们吗？” 宁千夜喝了口面汤：“你看这地方像是有人会来的吗？” “我们啊。”丁锐紧接着她的话说。 “你下山，走路回去啊？你知道这里走多远才能拦到一辆车吗？我们连手机都没有，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丁锐瞬间蔫了：“也是，就算有人捎我们一段，我们也付不起钱。” 宁千夜淡定端碗吃面，把面汤喝完，总部的人就回来了，李丁把肉交给赵雷：“少吃点肉，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赵雷这张嘴就从不惯着：“我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还不让我吃好几个人饭，什么人啊。” 他最后瞟李丁那眼，蕴含着很多脏话。 李丁气得跳脚：“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给你开了。” 赵雷脾气瞬间上来了：“来来来，你开，你看谁还会被你哄骗，签卖身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到退休。” 宁千夜搬着凳子挪到桌子前排，丁锐倒了两杯茶，蹲在她身边，往她手里塞了杯茶，两人默契地喝了口。 李丁气势不减：“你现在出去，哪还有个老板愿意请你这种天天摸鱼，只知道吃饭的员工，也就只有我这个冤大头肯收你。” “爱干谁干，反正我不干了。”赵雷甩手臂，拎着菜进厨房。 李丁气得叉腰，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他们默契对视假装聊天。 他走到他们面前，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喝起来，不下火，再来一杯。 赵雷拿着菜刀冲出来，他们吓得站起来，反应过来，丁锐把她护在身后，手指颤抖地指着他说。 “赵雷，你干什么？还想杀人灭口啊？” 赵雷发现他们误会了，把刀背在身后：“我们这里许久没人来了，我就想问问你们，想吃什么？” 不是气急灭口啊，他们两个放松身体重新坐回椅子上，宁千夜开口：“做你拿手好菜就行，我们不挑食的。” 李丁跟在她后面说“我想吃红烧肉。” 赵雷瞬间亮出身后的菜刀指着他：“你可拉倒吧，我做的你别吃，一天到晚叭叭的，就你多话。” 宁千夜看他走回厨房，扭头对李丁说：“李老大，你这在总部的日子不寂寞啊。” “就是个小屁孩什么也不会，一天到晚想摆脱我，吃我喝我的，还一天到晚气我。” 半小时后，赵雷端着红烧排骨上来：“我拿手好菜就是这个，你们尝尝。” 李丁忍不住说：“我让你做红烧肉，你非得做排骨，一身反骨。” “吃不吃，不吃没你饭。”他把空碗放回原位。 李丁连忙拿起碗：“我付的钱，我为什么不吃，再晚点都要被你吃完了。” 宁千夜感觉她来这里压根就不是审问，而是度假的，他们并没有为难她。 李丁想到件事觉得不太对劲：“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到直升机的声音没有？” “听到了，咋啦？”赵雷趁说话功夫塞了块排骨进嘴里。 “我们这儿平时都没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有直升机？” “不知道。”他又塞了块。 宁千夜和丁锐对视了眼，不会是程墨来找她了吧？ “诶，把手机给我，我今天也要跟家里联系。”宁千夜对李丁说。 “总部的位置不能泄露出去，不然我又得找地方搬。” 还没等宁千夜说话，赵雷先拆台：“你这地方狗都不来，谁会再来一趟？” “总之，不能泄露总部位置。” “吃完饭就解除雇佣合同，还我自由。”宁千夜催促。 吃过饭，李丁推开一扇门，里面放着台电脑，房间里全是灰，进去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李丁也受不了退出来：“赵雷，赶紧的，把这里收拾下。” 赵雷拎着桶水进来，往地面洒水，慢慢打扫。 十分钟后，房间基本能进人了，李丁拿起插头插上电，电脑却打不开了。 李丁拍了下电脑：“赵雷，这怎么回事？” 赵雷生气地说：“让你买好点的电脑，你不买。” 李丁把电脑抬下来，拆零件：“没事，修修就能好。” 宁千夜找了张椅子坐下：“你尽快，我着急回家呢。” 李丁从白天修到天黑都没修好，不停的找零件，宁千夜手撑着桌面，看着他修电脑睡过去。 程墨拨通宁千夜的号码，依旧是关机状态。 他越来越烦躁，把手机甩出去，手机砸向墙壁四分五裂，叶睿白听到动静，急忙跑进房间。 “怎么了？” “直升机那边还没消息？”程墨厉声问道。 “哪有那么快，马锻都后悔把地方画大了。” 那附近越往里飞，地址越偏，压根就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第305章 实在不行送我回去，用我的？ 程墨动怒：“他不是只上白班，工作量能达到别人一天的量吗，我再给他一天时间，要是完成不了，他自己走人。” 叶睿白一听，情况不妙啊，程墨是要裁员。 要是裁无可裁，他哪天要是惹程墨不痛快，他也得走人，能保一个是一个。 “程墨，我觉得马锻还是挺能做事的，我现在就去告诉他，让他抓紧时间。”叶睿白转身跑路。 入夜，风微凉，宁千夜睡得正香，外面天空传来轰鸣噪音。 李丁立马扔下螺丝刀，跑出院子，仰着脖子看向天空。 “这里怎么会有直升机呢？” 宁千夜打着哈欠，慵懒地走出去：“什么时候修好电脑？实在不行送我回去，用我的？” 李丁稳住她：“就快修好了，我在组装呢。” 丁锐顶着鸡窝头从房间出来，这一到晚上，没手机的生活只能睡觉，太枯燥了。 他走到宁千夜身边：“宁姐，这架势也只有程少干得出。” “谁？” 宁千夜刚睡醒脑袋有点懵，处于没开机状态。 丁锐用力摇晃她身体：“宁姐，来这里一趟，你不会忘记你结过婚，成了有钱太太吧？” “你说程墨啊，不能吧，我都跟他说出来几天，不用来找我。” 李丁转身面对她：“这是你家属？无论如何，总部位置不能泄露。” 宁千夜开口：“这人在天上，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家属？” “要是泄露这里，你罪加一等知不知道。”李丁严肃地说。 宁千夜被他气个半死，她上哪知道天上的是不是她家属，果然他这张嘴还得专业人士来。 她扭头对丁锐说：“赵雷呢？” “这小子能吃能睡，估计这会儿还在睡着。” “那没事了，让他睡吧。”这三更半夜她也不想为难一个孩子。 宁千夜看向李丁：“你给我手机，我看看天上那位是不是我家属。” 李丁看到一架直升机飞过，另一架直升机又来，有些担心总部泄露。 他犹豫了会儿，走进房间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两部手机。 司机看到这带林子许久没人护理，但半山腰有间寺庙，大型温度计扫描到里面温度上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野猫野狗，还是有人。 他急忙叫醒后面睡觉的马锻：“马哥，这里有情况。” 马锻鲤鱼打挺坐起来，看向温度感应器，李丁看两架直升机又回来，着急地说：“赶紧让他们走。” 宁千夜拨通程墨号码，有占线的声音，她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喝起来。 程墨接到马锻的电话：“我现在马上过去。” 他挂断电话后，没及时看刚才插播进来的电话号码，拉上叶睿白就出门。 李丁见她不急的样子，催促道：“赶紧的啊。” 宁千夜重新拨打程墨的号码，还是占线，她嘟囔着：“大晚上和谁聊电话聊得那么嗨。” 程墨在路上，知道要两小时路程，一刻都等不及，他拨通马锻号码。 “你们现在想办法上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别打草惊蛇。” “是，程总。” 马锻拿起对讲机，跟另一辆直升机人员取得联系，他们很快离开寺庙。 李丁仰头看着：“你让他们走了？” 宁千夜摇头：“我还没打通电话。” 李丁只当这是哪个有钱人来寻刺激，现在又回去了，被吓了一下，已经没有修电脑的兴致，他摆摆手。 “都先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宁千夜拿起手机准备回房间，李丁拦住她，摊开手，她主动上交手机，推开门进去。 天微微亮，寺庙的门被轻轻推开，此时大家折腾半宿，早已睡熟，谁都没听到门口的动静。 马锻伸手摸了下石桌上茶壶的温度，发现还有温度，这里有人为生活的痕迹。 他伸手制止他们闯进来，全部人员退出寺庙，在附近埋伏起来。 程墨赶到山下，徒步上山和马锻集合，赵雷七点准点醒来，他脖子挂着毛巾，拿着洗漱套装蹲在水井旁边刷牙。 这时，程墨带头冲进去，一群人把赵雷围起来。 赵雷气愤不已：“谁啊，大早上就不消停。” 他想要站起来，看到脑门上的枪，这玩意儿他只在电视里看过，威力还挺大的，不管是真是假完全不敢动。 “哥，有话好说，别动粗。” 马锻带人挨个房间推开，把人带出来，进到宁姐房间，看到宁姐在睡觉，悄悄退出来。 “程总，宁姐在睡觉。” 李丁看到一群生面孔：“都说了总部不能泄露，谁泄的？” 马锻拳头击中他腹部，李丁跪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 “小点声，宁姐还睡着。” 李丁想说话，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里谁是老大，宁千夜还得听他的，他觉得跪着说有些怂，挣扎着要站起来，疼痛让他直接扭成蛆。 赵雷看到李丁被打，情绪激动：“有什么冲我来，他一把年纪不经打。” 叶睿白拍拍他肩膀，给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不想打你，小点声，别吵醒宁姐。” 丁锐尝试说话：“程少，他们没欺负宁姐，宁姐在这儿过得挺好的。” 程墨坐在椅子上，叶睿白狗腿地说：“一大早来这里，都没吃，马锻，和我去做点吃的。” 宁千夜被香味勾醒，走出房间，看到三人齐齐蹲在地上。 她不厚道笑了：“你们在干嘛？” 李丁看她终于起了，脚都蹲麻，他稍微放松，屁股坐在石板上。 “宁千夜，你还想不想正常走离职手续了？” “电脑修好了？”宁千夜询问。 林轩伸手揪住他肩上的衣服，像拎小鸡似的，把他身体提起来，看他蹲着。 他伸手拍了下李丁脑袋：“怎么跟宁姐说话呢。” 宁千夜才反应过来，院子里多了很多人，坐在院子中心石椅上的男人一言不发，脸色很不好看。 她走过去：“程墨，你怎么来了？” “你现在才看到我？”程墨很不高兴。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出来几天就回去，让你不用来找我。”宁千夜坐在他旁边，见他杯子空了，给他续杯，小动作满是讨好。 第306章 什么人都放进来 程墨眼皮往下垂，盯着她小动作，脸色缓和些。 “你只说出去几天，具体是几天？”程墨脸色变得严肃。 “你要是再扣着李老大，就不止几天了。”宁千夜示意他快放人。 程墨挥手示意，把人都放了，控制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嗓门大，怕吵醒她睡觉。 李丁见身旁的人退后，挺直腰杆，秋后算账的架势朝程墨走去。 他还没开口，程墨从口袋掏出手枪，对准他胸口。 李丁见他手里的是真家伙，立马停下脚步：“有话好说。” 赵雷冲过去，把他护在身后，无所畏惧吼着：“有什么冲我来。” 李丁拽住他手臂，生怕他把人惹怒：“你做什么，后退。” “你总说我吃得多，我肉厚，被打不疼，就你这身板，挨一枪估计就没命了，你才该往后退。”赵雷用力推他，把他弄到边上安全些。 李丁开口：“宁千夜赶紧办理离职手续，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行。”宁千夜跟着他往电脑房走。 手枪在程墨手里转了一圈，回到口袋里，他跟在宁千夜身后。 李丁按开关，电脑没有任何反应：“……” 他有些气急败坏拍了下电脑屏幕，宁千夜看向程墨：“你带来那么多人，有没有会修电脑了？” 马锻走进来，初步检查电脑：“老化，没有修的必要。” 程墨发话：“运台新的电脑过来。” “不行，我电脑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不能换，你肯定是能力不够，我自己修，我肯定能修好，再给我点时间。” 马锻退出去，半小时后，宁千夜盘腿坐在地上，默默给他递零件和工具。 门外传来动静，马锻搬着电脑进来，组装好，开机，开始操作把旧电脑数据转移到新电脑里。 李丁拿起箱子里的购物单，数着上面的数字，这台电脑好几万，是镶金边了吗。 他看到电脑的链接复制过来，轻咳：“我要单独和她办理离职手续。” 程墨坐在椅子上，一点都没有挪动的意思：“就这么办。” “不方便。”李丁心里的气又上来了。 程墨拿出手枪对准他：“怎么不方便？” 赵雷挡在他面前：“李老大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 宁千夜挡在他们的前面：“成墨，你先出去，等我办理好离职手续，我们就回去。” 程墨挪了下动作：“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宁千夜点头，程墨走出去，赵雷跟后，帮他们关上门。 李丁握住鼠标点开链接，直通地府网站，他输入她名字，找到工号，打上离职原因，他点击确认。 网页卡住，而后显示驳回，李丁再次操作，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 李丁盯着她，她立马撇清关系：“我又进不去地府，我想搞小动作也没机会。” 他拿出手机躲着她打给地府客服：“我这边有个员工要办离职手续，为什么不予通过？” 客服帮他查询了下：“这个人阎王爷特地绑定，不能辞退。” “她和阎王爷有关系？”李丁询问，怎么辞退个人这么麻烦。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还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吗？” “没有了。” 李丁看着她：“我们辞退不了你，你可以单方面离开。” “行，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这样还省事了，宁千夜乐得自在。 程墨见她出来，确定她没受伤：“回去了？” “嗯。”宁千夜点头。 李丁见他们一群人朝门口走，完全没提起电脑的事，这电脑真送给他了？？好几万呢。 他拽着赵雷走到门口，朝他们喊道：“有空再来玩啊。” 宁千夜回头：“这人不是不想暴露总部位置吗，怎么还叫我们有空再来玩？” “可能是客气吧。”丁锐开口说道。 赵雷看着他讨好的样子，忍不住开怼：“刚才都被人拿枪抵着头了，你这副样子是讨好他们吗？” 李丁一副嫌弃他小家子气的样子：“那电脑几万块，人家没要回去。” 赵雷听到他说的话，朝他们喊道：“我砍草开路，送你们下山。” 他拿起镰刀跑出去，李丁看着他献殷勤的模样：“狗腿子。” 赵雷要靠近，林轩推开他，打开电锯，经过的地方，杂草倒下一片。 他见他们怎么什么东西都先进，果然跟着大方的老板，日子就是过得不一样。 他们陆续上车，宁千夜打了下哈欠，强行拉过他手臂靠着。 程墨开口，呼出温热的气息，宁千夜感觉他要说话，抬手捂住他嘴唇。 “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叶睿白突然刹车，他们身体往前冲，程墨搂住她，把她护在怀里，瞪着前面开车的人。 他若无其事地把车开稳些，明明心里关心得要死，非得嘴硬，要是把宁姐惹生气，承受怒气的还不是他。 宁千夜眯开眼睛，看着前面的人，嘴角上扬，没有发出声音，行啊，叶睿白进化了。 两小时路程回到别墅，他抱起她走进客厅，客厅坐着的人站起来：“程墨，你回来了。” 管家迎上去：“少夫人这是？” “只是睡着了。”程墨知道管家也担心她，特地解释。 见没人搭理她，她主动上前拦人：“这个就是你太太？还以为你说结婚是假的。” 程墨看了一眼，没记起她是谁：“管家，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管家就知道大少爷不会认得她：“她是胡小姐，小时候经常来家里玩。” 她主动示好，没想到换来却是他的忘记，水果套餐白送了。 程墨记起她是王梅看中的儿媳妇：“你来这里做什么？” 在他们聊天中，宁千夜已经醒了，她揉着眼睛看向旁边的女人，四目相对。 胡意儿看清楚她的长相，长得一般般，皮肤没她白，身材也没她好，程墨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我来找你陪我看画展。”胡意儿大胆表达。 结婚又怎么样，她会让程墨知道，她比这女人好，之前是她没出现，现在他可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宁千夜看向他：“程墨，你跟她什么关系？” 第307章 只有他没人疼 “目前是朋友。”胡意儿代替他说。 宁千夜挣脱他怀抱，脚站在地面上，双手推开他：“好啊你，程墨，目前是朋友，以后还想发展成什么关系？” 程墨想解释，她转身就往楼上跑，追不上的那种速度。 叶睿白有些心疼程墨了，一天一夜没睡，回来还遇到胡小姐献殷勤，这个家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他拍拍程墨的肩膀：“你好好解决胡小姐，宁姐那边交给我。” 叶睿白说完上楼，敲着宁姐房间门，宁姐听到是他，很快就给开门。 程墨眼神透着狠意：“胡小姐，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你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而且这不会是程太想看到的。” “程墨，我胡意儿是要嫁给门当户对的人，你能力、外貌比他们都要好很多，那我为什么不追求你呢。” “我很爱我的太太，你这样已经让她不高兴。” “程墨，我知道你在公司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助理，你就没想过靠胡家翻身？” 胡意儿大胆上前，伸手想碰他的脸，在电梯只是匆匆一瞥，她就喜欢上他了。 她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对程墨还停留在邻家哥哥的感觉，没想到他长在她心坎上。 她只要看着他就会心跳加速，这张脸目前她怎么看都不厌。 指尖在贴近他脸颊的时候，程墨抓住她手腕，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胡意儿感觉到疼痛，眉头皱得很深：“程墨，你弄疼我了，放手，放手。” 她从程墨眼神里看到杀意，被震慑到，心里恐惧涌上心头。 程墨拿偏些她的手，一字一句清楚说着：“再有下次，疼的就不只是你的手，滚。” 胡意儿揉着发红的手腕，见他今天心情不好，再聊下去估计会崩，让大家缓缓，都是成年人，不会和利益过不去。 她拿起包，离开这里，她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喂，帮我查个人……” 程墨见她终于开车走了，他上楼轻轻敲门：“千夜，我进来了。” 宁千夜走过去，把门反锁：“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让我静一静。” 程墨听到她语气有些生气，叶睿白在里面肯定会为他说好话，叶睿白胆敢在这时候说他一句坏话，就等着后半辈子工资扣光光。 叶睿白压低声音询问：“宁姐，你真生程墨的气？” 宁千夜回头面对他，诚实摇头：“程墨对我怎么样，我是知道的，他和那个胡小姐没有关系。” 就凭宁姐这觉悟，他连解释都省了：“那宁姐，你为什么不让程墨进来啊？” “我去复查的时候，医生说我大概只剩一个月的命，我身体器官的衰弱比我想象的快。”宁千夜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把报告拿给我看，我去找我老师，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延缓你的症状。” 宁千夜认真地说：“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毫无意义。” “你这么做是想推开程墨？”叶睿白突然意识到她这举动非常危险。 “我觉得是个机会，你了解程墨，如果我离开，他状态估计会很不好。” 如果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陪他度过后半辈子，她觉得也挺好的。 叶睿白忍不住说：“宁姐，你就不怕程墨会伤害胡意儿吗？” 以程墨疯癫性子，说不定胡意儿活不过她死后。 “胡家和程家不是门当户对吗，胡家肯定会保护好胡意儿的，只有程墨没人疼，叶睿白，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辈子守在程墨身边，不要离开他好不好？ 你放心，我离开前会按照工资支付你未来五十年的工资，只多不少。”宁千夜眼神哀求。 叶睿白难过道哽咽：“那我也得有命活到八十岁啊。” “都说坏人寿命长，你是个庸医啊，命肯定长。”宁千夜眼眶蓄满泪，依旧笑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好。”叶睿白答应下来。 宁千夜深呼吸，让情绪稳定下来，他们走出房间，程墨听到动静，仰头看着楼上。 她凶巴巴地对叶睿白说：“你再替某人说好话，你也滚出这里。” 她把叶睿白推出去，快速把门反锁，她身体紧贴门板，无力地滑落，蹲坐在地上哭着。 叶睿白背对着他，调整好情绪，转身下楼：“宁姐这次非常生气，我说了你很多好话，也被赶出来了。” 程墨见他这样子应该是尽力了：“没事，我再去哄哄。” 叶睿白走进厨房：“管家，今晚多做点宁姐爱吃的，说不定宁姐吃到好吃的，心情就好起来。” 管家开口：“少夫人这段时间一日三餐，我保证都做她爱吃的。” 叶睿白眼神望向楼上，把所有爱吃的都吃个遍，离开的时候也够本了。 宁姐说，魂魄只要没消失于世间，他们还会有下辈子，希望宁姐下辈子别那么苦了。 程墨敲着门：“千夜，你听我解释，我跟胡意儿就见过一次面。” 宁千夜听到他的声音，哭得更凶了，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忍，她就想多陪他一段时间。 管家听到院子里传来敲门声，走出去看一眼：“封大师，你怎么来了？请进。” “我来看千夜。” 叶睿白今夜情绪一直憋着，看到他来，忍不住了，走过去揪住他衣领。 “你算什么狗屁大师，如果不是你，宁姐就不会只剩一个月的命。” 宁姐虽然没跟他详细说这件事，但她这状态从西山回来就这样，肯定是封木的问题。 “什么，她只剩下一个月的命？”封木惊讶。 叶睿白看他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松开手，脚步后退：“宁姐说，复查的时候医生说只剩一个月的命，现在已经过去一星期了，应该是只剩下三个星期，二十二天。” 他突然觉得他学医算什么救人命，他连宁姐都救不了。 封木着急离开，他拦了辆出租车，坐车到偏僻的地方，打开地府大门走进去。 “哥，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封木直接说。 “是千夜出什么事了？”他也跟着急起来。 第308章 等我想清楚，我会跟你好好聊 “哥，我想查一下，怎么才能解开千夜和程墨身上的咒。” 阎王爷见她几次轮回，这才是头一回听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咒术连接。 “什么咒？” 封木认真地说：“我在给程墨续命的时候发现，除了千夜，谁也无法没办法动程墨的命格。” 阎王爷犹豫了下，难怪他命格如此特殊，不管受多重的伤，只要程墨不愿意死，他就还能活。 “我跟你一起去查。” 他们走到图书馆门口停下脚步，千夜还在的时候，没事最喜欢来图书馆看各种咒术书，她离开后，这里都冷清不少。 图书管理员老树立马出来迎接：“阎王爷，你怎么来了。” 阎王爷开口：“我来找书，你不用管我，你去忙自己的事。” “里面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你要什么书，我给你找出来。” 自从宁小姐离开后，他就没怎么打扫过图书馆，里面尘得很，要是让阎王爷知道他偷懒，饭碗不保。 封木不想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老树，不用你，我们自己进去找就行。” 老树打量他：“封先生回来了，里面乱，还是我给你找出来吧。” 封木听懂他的话，安慰他：“没事，我在，我不会让我哥为难你。” 老树得到保证，这才把钥匙交到他手里，封木拿着钥匙走进去开门。 门才打开一条缝隙，灰尘扑鼻而来，让人窒息。 阎王爷眉头皱起：“老树这是多久没打扫了，在我眼皮底下偷懒啊。” “哥，先找书要紧。”封木劝住他。 他们一人一排开始找书，封木抽走最末尾书架上的书，翻开看一眼。 “哥，在这里。” 封木把书拿出去，他们并排坐着看书，宁千夜和程墨身上的咒叫反噬咒。 中咒者命格不死，平生最倒霉的事都会回报在施咒者身上。 如若破此咒，必须让他们平稳度过此生。 封木看完整个术法介绍：“千夜当初用这个咒，或许只是想永生永世陪在程墨身边，哪怕时间短暂。” “这个傻孩子，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她去阳间，这样就不会遇到程墨，我特地把他们档案封存，就是因为不想让她知道，她离开后，程墨每一世都找了别的女人，根本就不记得她。” 封木对程墨也很不满：“程墨这小子配不上千夜。” 阎王爷询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给千夜续命，让她和程墨安稳度过这世，把他们身上的咒解了。” “阳间的事我不便插手，你要是需要帮忙，尽管告诉我。” “行，哥，我走了。”封木离开地府。 程墨敲了半天门，不见里面有动静：“管家，拿钥匙过来。” 宁千夜听到外面的声音，擦干脸上的泪水：“程墨，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你，你反省下你的所作所为。” 她肯跟他说话，说明还是有哄好的希望：“我和胡意儿不认识，她是王梅选好的儿媳妇，你来这里，只是跟我搞好关系。” 程墨越说下去，越觉得自己语无伦次，他本就不擅长解释这些。 他从上学开始身边就不缺女生，只是他从未在意过这些，也不会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他没有经验。 程墨站在门口，有点可怜：“千夜，你教教我，该怎么哄你。” 叶睿白看这阵仗，宁姐撑不撑得住他不知道，反正他快撑不住了，谁能抵抗得了狗撒娇。 宁千夜在房间里听着不忍心，但想到现在心软就是功亏一篑，她深呼吸，掀开被子躺下。 程墨敲着门：“我让胡意儿解释清楚。” 叶睿白拉住他：“要不然换种方法，让宁姐冷静一下。” “管用？”程墨现在正头疼着。 “你这样宁姐就不生气了？” 程墨犹豫了下，好像他这法子也没什么用，按照这情况，他今晚得睡客房。 宁千夜听到外面脚步声渐行渐远，脑袋才从被子里伸出来，沉重地吐出口气。 本以为今晚会睡不着，没想到她倒头一觉睡到天亮。 也许是找到个正式离开的理由，让心里没那么重的负罪感。 次日，宁千夜醒来精神不错，她拔掉手机充电器，看到丁锐给她打了很多通电话。 她回拨：“丁锐，怎么了？” “宁姐，不好了，你捉鬼神器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 “就在我们离开这段时间，有人打你东西主意，宁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在这段时间，谁离开过墓园？”宁千夜冷静下来询问。 丁锐着急地说：“你也知道，我们都有值夜班的情况，他们都有出去，而且相互都能证明。” 宁千夜开口：“你别急，我知道东西在哪里。” “啊？”丁锐听到了，但没完全听明白。 宁千夜在床上打坐，脑子里想着她的东西，召唤它们。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零星画面，破旧的篮球场，空间很大，它们躺在泥巴里不见天日，距离不是很远。 宁千夜换了身衣服，拨通覃天立号码：“覃队，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我现在就去警局。” 她下楼，看到程墨坐在沙发上，他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管家端着早餐出来：“少夫人，早餐弄好了。” “我不吃了，我急着出门。” 程墨见她气性那么大：“千夜，还在生气？” “等我想清楚，我会跟你好好聊。”说完，宁千夜开车离开。 程墨拉过叶睿白：“千夜说，等她想清楚，会跟我好好聊，聊什么？” 他们之间一直好好的，有什么可好好聊。 叶睿白明白宁姐的意思，等她想清楚，就是要离开程墨的时候。 程墨见他愣神，心里的想法更不好：“叶睿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猛然回过神，安慰她：“宁姐的意思是，这次不是误会吗，宁姐想清楚应该是想跟你好好过下去。” “是吗？叶睿白，你很不对劲。” “我肚子饿了，我去吃早餐，你吃不吃？”叶睿白打马虎眼，想糊弄过去。 宁千夜走进警察局，他们都认得她：“宁姐，覃队在办公室等你。” 第309章 能不能带我一个？ 宁千夜走进办公室：“覃队，我拜托你的事。” “按照你说的，拥有篮球场的地方，而且还是破旧常年没人翻修，有三家工厂，两家幼儿园，一家小学，全都是废弃的。” “把地址发给我，我一间间去。”宁千夜满眼感恩。 覃天立看她那么着急：“千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去找东西。”宁千夜说着话，肢体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她需要去六个地方看，今天的时间可能会有点赶，要是地址远些，只能留着明天去。 覃天立开口：“今天警局刚好没什么事，我陪你去。” 宁千夜犹豫：“这会不会是占用资源，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你要找什么东西？大概埋在什么位置？”覃天立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是我平时捉鬼的神器，大概埋在篮球场附近。” 覃天立把手下集合：“今天去找东西，注意篮球场的地有没有翻新过的痕迹。” “是，老大。” 他们把地址分派出去，宁千夜和他去工厂，他们走在乱石路上，覃天立时不时伸手扶她，并介绍这个地区。 “以前这片是化学工厂，因为污染超标，都搬迁了，这块怕有辐射，都不敢住人，也就空置下来。” 他们站在工厂的篮球场，覃天立四周查看有没有泥土翻新的痕迹，她闭上眼睛，默念神器，她在这里没有强烈感应到它们的存在。 她睁开眼：“覃队，我找的东西不在这里，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这三家工厂挨得很近，他们都去了，可没有神器的痕迹，天渐渐黑了。 宁千夜开口说：“今天谢谢你的帮忙，我请你吃饭，剩下的，我自己去找就行。” 覃天立觉得她太客气了，都是自己人，她以前也没少帮他查案。 他刚要开口，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接听：“行，你把地址发来。” 覃天立挂断电话：“千夜，我手下在一家幼儿园操场发现泥土翻新的痕迹。” 宁千夜立马开车跟上，他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动手把东西挖出来，她看到是引魂铃和罗盘，玄冰铁链那人碰不了，所以只带走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是开过光认主的，在别人手上根本用不了，这才被扔掉。 她拍拍上面的泥土，念叨着：“还好你们没用，不然就要被人利用了。” 覃天立站在旁边询问：“东西都找回来了吗？” 宁千夜把它们放进包里，宝贝的拍了下：“都找到了，谢谢你们，我请大家吃饭。” 覃天立看向他们：“收队。” 大家拿起工具离开现场，他们跟后，宁千夜无意间回头，总觉得她东西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 那人要她的东西，藏在这里，说明这里让那人有安全感，这里面应该还有点什么。 宁千夜拿出罗盘定位，罗盘旋转一圈静止，这里没有鬼魂。 “覃队，你先去订地方，我稍后就到。”宁千夜收起罗盘往里走。 罗盘只能测有没有鬼魂，如果是人为，她必须把这人给揪出来。 覃天立跟在她身后：“大晚上，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我陪你一起。” 宁千夜点头，他们打开手机灯，一个个空间找，在顶层天台发现速食物品，自热米饭火锅、三明治，还有空了的矿泉水瓶。 覃天立拿起盒饭闻了下，味道还挺香的，这里有人生活过。 他拿出手机，让手下带证物袋上来，宁千夜开口：“覃队，也许是哪个流浪汉，我并没有看到鬼魂。” “这里周围渺无人烟，有人在这里生活已经很奇怪，而且流浪汉都是群居，好地方大家都抢，怎么可能是单人。” 覃天立直觉这里让人很不舒服，还是查一下比较放心。 他们把东西收集带下楼，覃天立站在他们面前：“吃完饭，回去加个班。” 他们去了经常聚餐的地方，宁千夜拿起手机，看着备注，犹豫要不要接听。 覃天立坐在她旁边，见她没动筷，扭头看了眼，她没第一时间接程墨的电话。 “你和程墨吵架了？”覃天立压低声音。 “没，我出去接个电话。”宁千夜走出去。 电话一接听，传来程墨的声音：“千夜，你怎么还没回来？” 怕再惹她生气，他没敢让人去找她，他已经好几个小时没见到她了，都已经天黑，还不回家，她是不是把他忘了。 “我在外面吃饭，不用等我。” “和谁？在哪里？能不能带我一个？”程墨在线哀求。 “不方便，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进去了。”说完，宁千夜直接挂断电话。 程墨放下手机，脸色十分难看：“叶睿白，千夜说和朋友吃饭，不方便带上我，她有什么朋友，我不能见的？” 叶睿白看他这样子，宁姐再来段时间，程墨脑干都要烧没了。 “我觉得你就是太闲了，成年人都注重私人空间，你这步步紧逼是怎么回事。”叶睿白拿起苹果咬了口，随意说了句。 程墨现在属于走投无路，听到他反映的问题：“我步步紧逼吗？”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就像在家等老公的家庭主妇，脸黄，身材走样，一点都不自信。” 难得遇到他这副说了不还嘴的样子，肯定要多说，过过嘴瘾先。 “是吗，脸黄、身材走样？”程墨低头审视自己。 和千夜在一起之后，他精致很多了，在家也会打理自己，他经常去练拳，腹肌也没归一啊。 “叶睿白，你要不要回忆你说了什么，最近工资拿得挺舒服啊。”程墨反应过来，语气透着警告。 “只是打个比方，宁姐就像风筝，绳子拽得太紧，会让宁姐不舒服。” 程墨起身，觉得坐在这里，听他建议那刻，自己就把脑子落下了。 “林轩，查千夜在哪里，见什么朋友。” 十分钟后，林轩走进来：“少夫人在警局附近的火锅店，和覃队长吃饭。” 两个人？！所以才不方便，程墨完全听不进他后面说的话，自行脑补，越想越气。 第310章 耳听、眼见全占 宁千夜挂断电话回到餐厅，里面氛围很好，因为要回去加班，他们以饮料代酒，已经空了两大瓶。 她坐回位置上，看到碗里全是肉，覃天立压低声音说道：“他们都是食肉动物，再多的肉都不够吃，这些是给你留的。” “都说我请客，让他们多吃点。”宁千夜靠过去说。 覃天立回她话：“我们是熟客，老板知道我们吃多少量，不用操心。” 宁千夜点头，拿起筷子吃肉，吃到一半，餐厅门被推开。 他们每次来这里聚餐都是包场，因为人多，老板做完他们这单，也够晚上销量。 他们统一抬头看向门口，程墨定定站在那里，不是说和覃天立吃饭，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林轩跟在身后，他都说了人很多，不用担心少夫人和覃队长之间有什么。 程墨和宁千夜有同时出现在警局，他们都知道是什么关系：“老板，再添副碗筷，我们来家属了。” 老板麻溜地拿着新碗筷出来：“来家属，我再给你们上盘肉。” 他们挤一挤，把宁千夜身旁的位置空出来，程墨见气氛到这儿，走过去坐下。 宁千夜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程墨深情地说着。 宁千夜心里嘀咕，她有什么好担心的，视线看向他旁边，今天是林轩当司机，叶睿白被嫌弃了？！ 还是说叶睿白跟他说了什么，他才担心她，这个大嘴巴。 看程墨的脸色，叶睿白应该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应该就是两人闹点小矛盾。 吃饱喝足，他们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加几个小时的班，还能回去睡个整觉。 他们跟老大说声陆续往外走，餐桌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安静且尴尬。 覃天立破天荒参与他们感情的问题：“你们都结婚了，有什么事不能床头打架床尾和？” “不能。”宁千夜插嘴，就是要让他知道，这次她非常坚定。 覃天立一看，他这次犯的事还不小，应该不是外人能随意插手的，不过看他这样子，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程墨完全不在意有外人在场，只想让她消气：“千夜，就是个误会，我可以跟你解释。” “都上门了，有什么好解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全占了。”宁千夜偏过头，倔得很。 “出轨了？”覃天立话一出。 程墨瞪着他，他这时候可以闭嘴，别添乱。 覃天立见他们都不反驳，他拽着程墨走出去，打架不能破坏人民财产，所以他选择在外面揍程墨。 他恶狠狠地说：“程墨，我当初把千夜交给你，是想你好好照顾她，而不是这么欺负她。” “我说了，就是个误会。” “误会什么好误会，你耳听，眼见全占，你小子是被捉奸在床啊。”覃天立气不过，直接一拳过去。 宁千夜透过门口玻璃，看到他被打瞬间坐不住，她跑出去，护着程墨。 “别打了。” “千夜，你让开，我今天非得让他清醒下，他敢欺负你。”覃天立指着他，严肃说道。 男人可以不结婚，但结婚必须对妻子忠心，不能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这就是人渣，他不会让千夜跟这种人在一起。 “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就是闹点小矛盾。” 宁千夜就想用这个方法攒足劲儿离开，没想把别人牵扯进来。 “他都出轨了，还算闹点小矛盾，千夜，你现在就跟他离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他有什么好的。” “他有钱。”宁千夜淡定地说。 覃天立闭上了嘴，他们结婚，千夜就是奔着他钱去的？ 离婚之后他是不是有戏啊？覃天立现在心乱如麻，他把手背在身后：“你们自己聊吧，我不管了。” 他过马路回警局，选择眼不见为净，他走进大厅，手下凑过来，给他竖起大拇指。 “老大，你刚才那一拳实在太帅了。” 覃天立嫌他们烦，挥手示意他们散了，有些走得慢，他直接上脚踹。 程墨抱住她：“千夜，你刚才护着我，心里是有我的，不生气了好不好？” “你别选择性地听，你得听全部，我喜欢你的钱，也只喜欢……” 程墨捏着她下巴，眼神透着威胁：“你说什么。” 宁千夜垂下眼眸莫名心虚，见他脾气那么好，差点忘记他可是拿着枪抵着她脑袋，将她软禁在别墅里替他卖命。 这样一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拍掉他的手：“你很优秀，身边总会围绕很多女生，我只是还没适应。” 她心里不是这么想，但嘴却先说了，这样该怎么离开呢。 “我的钱和人都是你的，你不需要适应，我会慢慢学习该怎么给你安全感。”程墨亲吻她额头。 路边行人投来目光，他们就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亲昵，宁千夜怪不好意思的。 她拉着程墨的手：“走了，回家。” “好，我们回家。”只是短短几个字，他却很高兴。 叶睿白听到动静，跑出屋子，看到他们牵着手回来的。 “你们，和好了？” 程墨见他这语气，是不太希望他们和好的意思：“最近展宇那边应该挺缺人的，你去帮他忙。” 叶睿白回过神，不带犹豫地说：“我才不去展宇那儿做事，展宇那是什么要求，更何况展宇公司也没有医生岗位。” “你这个庸医，该改行了。”程墨发话。 叶睿白目光求助宁姐，他可是为了宁姐，才把程墨得罪的，宁姐可不能过河拆桥。 宁千夜还算仗义：“叶睿白我用得挺顺手，暂时别调走吧。” “好。”程墨回答得很干脆。 “……” 叶睿白顿时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存在呗，他说那么多句，程墨总有话等着他，宁姐一句，程墨就说好。 程墨洗澡，宁千夜下来倒杯水喝，叶睿白坐过来：“宁姐，你不是说要用这个机会离开程墨吗？” “想法挺好的，但看到程墨就破功了，他真的很好。”宁千夜放弃抵抗，一口喝完水。 第311章 你还有私房钱 “宁姐，要不然，我们跟程墨坦白吧。” 他和程墨从来没有秘密，这件事他忍得实在辛苦，而且程墨迟早都会知道真相。 早知道还能有更多的时间适应，要是宁姐突然就走了，程墨该有多难过。 “叶睿白，你想当叛徒！”宁千夜不满地说。 “不是，我就是觉得程墨要是有天知道真相，说不定会做出更疯的事情出来。” 宁千夜郑重地说：“叶睿白，你一定要看好他，他的人生本该发光发亮的。” “宁姐，你的人生也本该如此。”奈何世事多磨。 程墨洗完澡不见她在房间，出来找人，见他们安静闲聊，他站在走廊静静看着，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距离有点远，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他主动过去问：“你们在聊什么？” 叶睿白心虚拿起杯子：“宁姐，我困了，先去睡觉，你们聊。” 宁千夜盯着他，跑得还挺快，把问题丢给她一个人。 “没什么，叶睿白就是跟我解释，你和胡小姐的关系。” 程墨听到叶睿白为他解释，对叶睿白发配边疆的念头暂时搁置。 “胡意儿是。” 没等程墨说出来，她先吻上他嘴唇，在她要后退的时候，他扣住她后脑勺加深吻。 宁千夜手抓住桌边，从刚开始的紧张，身体逐渐瘫软。 程墨手搂住她的腰，稍微用力，拉近他们的距离。 他捧着她的脸：“今晚能让我回房间睡吗？” 昨天在客房他没睡好，他因为跟她分房睡失眠了，以前至少能睡四个小时，现在是彻夜未眠。 “我说不可以，你会听我的吗？” 程墨吻上她嘴唇，用力吮吸，嘴唇靠近她耳边，微喘：“不会。” 他说完抱起她上楼，把她放在床上，等待她的，是彻夜不眠。 天空渐渐泛白，程墨身体紧贴她后背，发出重重的闷哼声，他低头亲吻着她后颈慢慢往下。 宁千夜转身推开他：“再这样下去，会猝死的。” 程墨靠近动作温柔地和老婆贴贴：“那我尽量每天平均些。” “这样我会累死的。”宁千夜推开他。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还是说你只喜欢我的钱，我还有些不动产，都给你，能不能每天？” 宁千夜疲累地睁开眼睛：“你还有私房钱。” “最近添置的，我一直觉得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才没说。” 如果她只喜欢钱，那他就多赚点，都给她，这样她就能乖乖留在他身边了。 这种一心一意赚钱给她的男人基本灭绝了，她怎么还舍得生他气呢。 宁千夜晃了下脑袋，不可以再这么心软下去，想要离开就更难了。 “你就不知道藏着点你的私房钱，你这样，万一我卷钱跑路怎么办，你得为自己考虑。” “跑路可以，养别的男人不行。”这是底线。 如果她跑路，他就当她去旅游，他可以满世界追着她跑。 宁千夜翻身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神柔软得不像话：“程墨，你怎么能这么好。”连跑路都能接受。 “我这么好，再来一次？”程墨握着她腰的手用了些力道。 “不行，我要休息。”她把他下巴往外推。 程墨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下：“放过你，今晚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 “嗯。” 程墨换了身衣服去公司，宁千夜彻底睡死过去。 他刚走进办公室，看到方执坐在椅子上等着，方执看到他，才开口：“孙伯俞被解睿才保下，这里面有没有你参与？” “你想听什么？” 方执看向他：“孙伯俞被保下之后，进入展宇的公司工作，而你和展宇的关系，让我觉得你的心不在这里。” “我在父亲面前明确表示过，想要保下孙伯俞，是他担心我和孙伯俞合伙拉他下位，他不乐意，这也是我的问题？是我让展宇给他份工作，孙伯俞这种人，放在身边，总比放飞安全些。” “这件事可以好好谈，你是不是太着急了。” 这才谈过一次，就让解睿才保下孙伯俞，不过这个展宇竟然有这能力说服解睿才帮忙，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方执此刻才意识到，六年里他没有自怨自艾，反而身边多了能干的人。 和什么样的人玩，就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他觉得，如果程墨想要程总的位置，过程肯定很轻松。 只是他现在似乎甘于当个助理，窝在这个地方安居度日，确实没什么出息。 “程墨，我想听你一句实话，你回来公司究竟想做什么？” “总裁的位置。”他要让王梅一无所有。 他的确想让孙伯俞进来公司帮忙，但是父亲那关过不了，那就只能走迂回路线。 猎人在下手之前，会盯紧猎物，找到最合适的下手时机。 他之所以会同意孙伯俞玩这个游戏，刚开始只觉得有趣，现在反倒是孙伯俞帮了他很大忙。 马上王梅手里的股份就不值钱了，就让他们多高兴一段时间。 “需要我帮忙说声。” 方执明确他不仅仅是想待在这里，而是有更大的舞台要走，满意了。 他觉得程墨的能力在这里完全是屈才，他希望程墨能振作起来，走到最高的位置。 这六年里，程总带领下，公司没赚没亏，有点吃老本的意思，他想体验刺激，心跳不规律的那种。 程墨打开电脑，技术部全员被整顿过后，整个部门，没有对他不服的，包括项目总监都不敢随便找茬。 他们遇到难题首先不是找技术总监反馈，而是先找程墨，这逐渐变成统一的默契。 他们拿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他办公室，跟他请教问题。 技术部总监办公室和他面对面，见员工在他办公室里进进出出，很不是滋味。 他走出办公室：“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个上班离岗，都想扣工资是不是？” “老大，我们就问程墨些问题。”也不是偷懒离岗，这能说得过去吧。 技术部总监喝斥：“你当你们还是学生呢，有问题找老师，你们现在能干干，不能干把位置让出来，让别人干，还请教问题，多大的脸。” 第312章 搞清楚情况了吗 他们一听老大发火了，立马回到自己工作位上。 技术部总监看着程墨办公室，要是把这人继续留在这里，总有一天说不定会取代他的位置。 他自认为他工作能力，公司资历是无人撼动的，直到程墨的到来，他才发现他其实哪哪都不足。 技术部总监上了顶层走进总裁办公室，他苦哈着脸：“程总，程墨待在技术部，他严重影响我的工作，要是再留下来，我就得走了。” 程总看向他，他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能力方面是大家认可的。 能让他这么困扰，肯定是程墨的问题：“你让我考虑下把程墨转到哪个部门。” 技术部总监得到程总的话，满意地离开顶层，只要程墨离开，就没人能威胁他的位置。 程总让人事部上来一趟，询问岗位缺口问题，程太来公司送饭听到他们谈话。 等人事部走后，程太试探性地问：“老公，你这是想把程墨调走？” “他影响了技术部工作，得把他调走。”就是他还没想好，调到哪里。 程太想了下：“老公，你看程放的销售部怎么样？他们两兄弟也该培养下感情。” 程总看向她，自从知道她的手段，现在基本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们两兄弟从小就不对付，放在一起那肯定天翻地覆，不过有程放看着，程墨应该没精力对付他。 “就这么定了。”程总爽快说道。 人事部很快接到调任通知，她亲自去技术部，她礼貌地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 “程少，程总吩咐，把你调到销售部，收拾下东西跟我来，这是你的新工牌。” 他们听到调令，聚在一起：“销售部总监不是小程总吗，程总把他们拉在一起是什么用意？” 技术部总监听到他们议论：“程总的决定，是你们可以私下讨论的吗，还不快点去干活。” 他们缩脖子回到工位上，专心干活，不敢再聊天。 他走到程墨面前：“留在这里，你只能当助理，去别的部门，说不定还有升职空间。” 程墨来这里没多久，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他把千夜摆放的东西收起来。 “我为什么会调岗，你心知肚明。” 技术部总监见他就要离开，不会威胁到自己，也不怕坦白跟他说：“你是大少爷，手里握有股份，即便不工作，你也是能躺着数钱，何必跟我们这种小员工争工作机会。” “只有能力不够的人，才会害怕被别人抢工作机会。”程墨看了眼，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 技术部总监也不恼，反正他都要离开了，不用跟这种人生气。 他笑着说：“祝你在销售部发光发亮，以后还是有机会再见的。” “我离开这里，你以为就能坐稳你的位置，直到退休？” 技术部总监看着他，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但无所谓，只要能送走他就行。 程墨抱起箱子走进电梯，去销售部报道，人事带着他到工位上。 技术部助理好歹有独立办公室，销售部工位面对面，全部挤到一堆。 看到大少爷来他们部门，来一个小程总已经很难了，又来个混日子的，他们心里全是脏话，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程放听说他来了，大方地搂着助理小蛮腰从办公室走出去：“呦，这不是我亲哥吗，怎么来我这儿？技术部待不下去了？” 程墨没有接话，只是专注把东西摆好。 程放见他不回话，很不给面子，程放拿起他手里的东西，手臂扬起。 程墨有反应了，怒斥：“放下。” 程放就喜欢他被激怒的样子，程放满是嚣张：“我把它砸了你又能怎样。” 他从位置上站起来，气势瘆人，程放下意识后退：“程墨，这里是公司。” 程墨朝他伸出手：“给我。” 程放手伸过去，想到就这么给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他把东西拽紧：“这东西现在归我了。” 他手臂挡住程放的路，程放用力撞一下，他手臂没挪动半分：“程墨，你现在要搞清楚，你在谁手里做事。” 程墨一拳击中他腹部，他痛到腰都直不起来，程墨并没有放过他，抓住他手臂，直接给他来个过肩摔。 程放躺在地上，委屈得想哭，程墨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最好和父亲告状，辞退我，现在是我不肯放过你。” 电梯门打开，程太往销售部走去，想着程墨今天第一天来，她得抓住机会挫挫程墨的锐气。 她走进去就听到嗷嗷痛叫声，怎么那么像她儿子发出来的，她扒开人群，尖叫：“儿子。” 程放抱住她手臂：“妈，他打我。” 程太怒瞪他，余光看到所有员工看着，她必须维持豪门阔太形象，她深呼吸，强忍下怒火。 她委屈地说：“程墨，你平时在家怎么对我都可以，但程放是你亲弟弟，你不能这么对他。” 程墨睨了眼，径直捡起地上玩偶，越过他们坐在椅子上。 员工一看，这位大少爷在家里也对程太动手？之前他们看新闻，程太在家里动用巫术，好像对象是大少爷的生母，这豪门圈子果真都是表面光鲜。 程太看到自家老公走进来，她走过去抱住他手臂，软软喊了声：“老公，程墨打儿子。” 她这话已经把程墨完完全全当个外人，程放才是他们家人。 程先生板着脸：“程墨，你才刚调来一天，你就给我惹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以为程放会找事，让他忙起来，现在看来是单方面碾压，程放不是他对手。 程墨平静地问：“需要报警吗？” 程放气不过：“妈，必须报警，他打我。” 程太想着把他关进去也好，眼不见为净，就是这点罪关不了多久。 “老公，这件事说什么都是程墨的错。” 程先生听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要报警，但现在面临和S集团合作，这个节骨眼绝不能出岔子。 “程放，你回去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回公司。” 程墨挑衅的看向程放，搞清楚情况了吗，就惹他。 第313章 这次是真惹上事了 他就是料准父亲这段时间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忍无可忍才动手的，以往他打人都会闭着点监控和人，也就程放不长脑子。 程放不甘心：“爸，这次是他先动的手，他们都可以作证。” 怎么就回家养好伤就回来，程墨打他这件事就这么一笔带过了？ 程太看明白丈夫的脸色，最近不能惹事，事情闹大对他影响不好。 她拉住程放：“你爸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报警，我陪你回家养伤。” 他被亲妈强行推进电梯，没人他才敢发作：“妈，为什么不报警，他先动的手，我就得忍气吞声吗？” 程太沉着脸说：“我提议程墨去你部门，本以为你能收拾他，没想到反被他收拾，你真是没用。” “妈，程墨完全不把我这个上司放在眼里，我能有什么办法？” 程太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她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啊，怎么不看看，程墨去技术部当个助理都混得风生水起，技术总监亲自出面让他调岗。” “我还以为他是能力不行，被人当皮球提。” 程放一点都不慌，因为他觉得公司迟早是他的，程墨再有能力，也是给他打工。 程太打了下他手臂：“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上进，你真是要气死我。” “妈，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让程墨不好过。” “你这次能好好听我的吗？”程太询问。 “保证听，言听计从的那种。”程放保证道。 “跟胡意儿搞好关系，尽快把她娶进门，有了胡家的支持，我们就不用看你父亲脸色了。” 程放听到只是哄女人，这件事他在行：“妈，哄女人也得有钱啊。” 程太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省着点花，这是我偷偷存下来的。” 他拿过卡，笑眯眯地说：“行了妈，你不是说约了小姐妹吗，赶紧去，别迟到了。” 程太叮嘱几句，就坐车离开了。 程放盯着到手的钱，拿出手机，打算约几个朋友今晚去嗨皮，余光看到熟悉的身影从车里下来。 他拿着车钥匙走过去：“宁千夜，你来这里找程墨啊？” 自从被他下药，一直对他就没什么好感。 “不然呢？” “程墨已经被技术部踢了，他现在在我部门，我现在可是他上司，你对我态度好点，说不定我能在工作上照顾下他。” 宁千夜目光平静的看向他，上次打人，动作太大，把腰扭到了，这次怎么才能不扭到腰，把人打爽。 她嘴角勾勒出弧度：“态度要好是吧。” 程放眼神充满期待，想看她会为程墨做到什么程度。 宁千夜走到他面前，膝盖往上顶，脚踩在他脚背上用力碾压。 程放膝盖发软直直跪在地面上，他疼得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 宁千夜站直身体，观看他痛苦的表情：“好态度我是没有，但你要是敢欺负程墨，我不介意给你个痛快。” 程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夹紧双腿往旁边挪，这两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出招路数都这么相似。 宁千夜询问前台，知道销售部门楼层，坐电梯上去，两边电梯同一时间打开，里面的人走出来。 他们转身四目相对，宁千夜看到他，小跑过去：“你怎么调来这里了?” “只是临时的。”程墨搂住她的腰：“你怎么来了？” “找你吃个午饭，我就去墓园了。”宁千夜笑着说。 “想吃什么？”程墨询问。 “都可以。”他们到附近西餐厅。 宁千夜点好菜，看向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们之间没有秘密。”程墨温柔地说。 “程放有没有欺负你？他要是敢欺负你，他身为上司，你好下手，我在公司附近蹲他，等他出来，我就麻袋套头。” 程墨握住她的手，放在手里把玩：“他怎么可能欺负得了我。” 宁千夜见他不像撒谎：“也是，你这性子也不是吃亏的主。” 吃完饭，他们从餐厅走出来，程墨拉住她的手：“你要是太晚回来，我就去墓园接你，不能给我玩失踪。” “好。”宁千夜朝他挥手再见，开车离开。 她接听电话：“覃队，你那边有消息了？” “从现场带回来的东西都验过了，证实是云羿的，你知道他在那里吗？” “不知道，不过这件事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宁千夜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废弃的学校里验出云羿的东西，那就说明墓园里有人和云羿勾结。 云羿喜欢养鬼，从这人手里买了很多荧光粉，方便操控鬼魂。 宁千夜走进客厅，召集所有人，她把罗盘和引魂铃拿出来放到桌面上。 “没想到我能找回这些东西吧，你拿这些东西的时候应该没有戴手套，因为你觉得带出去的东西回不来了。” 他们面面相觑，觉得宁姐在和他们聊天，但具体不知道谁。 丁锐在旁边帮腔：“怎么那么疏忽，手套又不贵，干这种事，不常年备一副在身上。” 宁千夜严肃地说：“警方已经收集指纹，你现在站出来，我们可以撤诉，私下解决，但要是警察介入，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丁锐接着说：“别看丢的东西不值什么钱，但这性质恶劣，决不能姑息，谁干得赶紧站出来，真要等警察来，有理你也说不清。” 他们开始私下议论：“到底谁干出这种事？敢动宁姐的东西。” 宁千夜等了五分钟，见没人站出来承认，拿出手机，跟丁锐说。 “看好他们，我现在打电话给覃队，让他来带人走。” 他们看着宁姐走出去，丁锐指着他们：“你啊，我知道这份工作工资低，所以你们平时值班的时候赚外快，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是真惹上事了。” 过了会儿，宁千夜走进来：“等下覃队就来了，现在还有时间，承认，我们这件事就私下解决。” 人群里有了动静，他们让出一条路，边晓天走出来：“宁姐，我……想上厕所，我快去快回。” 第314章 他原本也不这样 丁锐还以为他站出来是自首的，没想到就说了这些没营养的话，眼神有些失望，挥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边晓天立马往后院跑，宁千夜站着有些累，特地拉来一张椅子坐下，盯着他们。 半小时过去，丁锐忍不住说：“边晓天这小子掉屎坑了？半小时还没回来。” 宁千夜脑子嗡了一声，能跟总部匿名举报她养小鬼的，除了丁锐，可能边晓天也知道些。 前段时间边晓天突然上进，想跟她学习抓鬼，表现出对她的神器很感兴趣。 当时她只是觉得上进是好事，并没有过多怀疑，但现在看来，一切有迹可循。 宁千夜着急地说：“去找边晓天。” 丁锐见她这样子，感觉出事了，往后院跑，他敲了敲紧闭的厕所门，门裂开缝隙，隐约看到里面没有人。 丁锐直接把门推开：“宁姐，边晓天不见了，你们赶紧去周围找找。” 宁千夜出去并没有报警，只是想炸他一下，没想到还让人跑了。 “现在这样，只有报警了。”宁千夜拿出手机打给覃队长，在电话里跟他说明情况。 覃天立带人到现场取证，走到她面前说道：“千夜，你报警及时，人应该没跑多远，我把人给你抓回来。” “谢谢。” 忙活半天，丁锐看了眼时间：“宁姐，一起吃晚饭吧。” 送饭的阿姨搬着东西进来，丁锐拿着两个餐盘走过来，放到她面前。 “宁姐，别想那么多，吃点饭，覃队肯定会把边晓天带回来的。” 他们围在一张桌子吃着饭，忍不住聊起来：“真没想到平日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边晓天，竟然干出这种事。” “也没听说他缺钱啊，怎么能联合外人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睡在上铺的是人是鬼。” “你什么意思，我就睡在上铺，我可干不出这种缺德事。” “就是打个比方，没想误伤，真是对不住。” 墓园响起汽车熄火的声音，他们以为覃队那边有消息，全部放下筷子冲出去。 叶睿白被他们的热情吓了一跳：“各位兄弟，我们就是来接宁姐回家，没有想闹事。” 他们转身往回走：“宁姐，有人来接你。” 宁千夜走出去，看到程墨：“你怎么来了？” “中午的时候说过，你要是晚回家，我就来墓园接你。” 宁千夜还真是忘了，她扭头：“丁锐，我先回家了，有消息告诉我。” “放心吧宁姐，这边，我盯着。”叶睿白开口。 宁千夜坐进车里，程墨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伸手握住她：“出什么事了？” “我们查到墓园丢失的荧光粉，是边晓天带出去的，我回总部那段时间，边晓天还把我东西带出去给云羿，我去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她以为师兄已经离开这座城市，没想到竟离她那么近。 程墨搂着她肩膀：“你想找到云羿？” “云羿一直在养小鬼，之前他跟我说，他喜欢跟鬼相处，可我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我很不放心，程墨，我想找到他。” 程墨开口：“好，我让人去找。” 车子开进别墅，宁千夜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程墨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叶睿白在楼下等着他：“真的要找云羿？要是宁姐知道，云羿对她做过的事，估计得炸，宁姐现在的心脏可能负担不了。” “什么叫负担不了？”程墨挑到他话里的重点。 “就是人的心脏承受能力有个度，按照宁姐的暴脾气，肯定会被气晕过去。” 叶睿白边说，边看他的表情反应，确定他信了自己的话，才敢放松下来。 程墨想了下说：“找到云羿，先别告诉千夜，我去跟他谈。” “行，那就按你说的做，我去睡觉了。” 叶睿白生怕再待下去，会说出些不该说的，早点睡觉保命。 次日清晨，宁千夜下楼，管家端着早餐出来，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马锻走进厨房。 出来的时候马锻端着煲汤的盅，她疑惑地问：“马锻，你这大早上吃得挺补啊。” “前段时间熬了夜，医生说得调养一星期。” 宁千夜觉得他惜命程度，真的有些夸张，哪个年轻人不熬夜，他也没到七老八十熬不动的时候。 “马锻，上次的事谢谢你。” 虽然他们出场是有些夸张，但是出发点是好的。 叶睿白和他擦肩而过：“诶，你小心补过头啊，适量就行了。” 宁千夜好奇问道：“叶睿白，马锻为什么这么惜命啊？根本不像是他这年纪能干出来的事。” “马锻原本也不这样。”叶睿白倒了杯水喝起来。 “他是部队出身，经历过高强度训练，他只要坚持走出来，官职肯定不低，偏偏在他准备走出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他因为高强度训练，心脏功能不是那么好。 他的头儿看他这样，就劝他退役好好养病，那时候的马锻觉得天都塌了，整日买醉，后面钱都给喝完了，他就开始帮人做事，什么事都干，只要肯给钱。 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差点就被那些人打死了，程墨把他带回这里，找最好的医生给他看病，我们国家器官捐赠缺口非常大，合适的心脏哪有那么好等。 程墨本想去黑市给他找个，意外发生了，他在部队最好的兄弟脑子中了子弹，没救了，他很早之前就偷偷做过检查，知道他的心脏能给马锻，本来心脏会排到马锻前面的人。 为了保证能给到马锻，他特地申请了，把自己的心留给马锻，马锻体内那颗心，是他兄弟的，所以他从不熬夜，他怕伤到那颗心。” “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这么会养生，原来还有这段故事。”宁千夜有些伤感。 叶睿白耸耸肩：“人还是要往前看，马锻迟早会走出来的。” 宁千夜拿起手机：“丁锐，是覃队那边有消息了吗？” “边晓天现在在警局，我来接你一起去，我已经到门口了。” “行。”宁千夜挂断电话，把牛奶喝完，出门去。 第315章 真是笨，逃都不会逃 宁千夜走出去看到丁锐的车，丁锐下车给她打开副驾驶车门。 “覃队说，他凌晨的时候溜进车站，想在第二天发车的时候混进去，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被巡逻的保安发现，报了警，他就被带回警局，覃队长昨夜已经问话过一次，到早上才通知我。” 宁千夜忍不住说：“真是笨，逃都不会逃。” 他本来也没犯多大的事，好好说，私下解决不会闹到这地步，是他自己想不开。 他们走进警局，覃天立出来迎他们：“千夜，这人昨晚我们审过了，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做。” “墓园没有监控，而且丢了的东西不值钱，所以他才不承认，我想单独和他聊一聊。” 宁千夜和他申请和边晓天见一面，说不定她能撬开边晓天的嘴。 “跟我来。”覃天立把她带到审讯室：“有事叫我。” 宁千夜推开门进去，边晓天以为又是警察：“警察先生，我都说过很多次，我什么都没有做。” 她坐在审讯的椅子上：“边晓天，我们都是孤儿，无父无母，我原以为墓园会是我们的家，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你拿了云羿多少钱？” 她已经知道那人的身份了？！边晓天咽了下口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边晓天，你做的事可能不足以定罪，但却伤了我们的心，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 “我什么都没做过。”边晓天还是一口咬定。 只要他不承认，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给他定罪。 宁千夜见他什么都不肯说，知道即便她不撤诉，覃队长也不会扣留他太久，倒不如换个思路。 她站起来：“行，我会撤诉，但你回不去了。” 边晓天气愤地握紧拳头：“那个充满脚臭、汗臭，不足一百平的宿舍，只有你们当家，我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我也想体验豪掷千金的感觉，当你有钱了，周围所有人的眼神带着讨好和崇拜。” “可你手里那些钱，都是干净的吗？你都不知道云羿带着什么目的接近你。” “他肯给我钱，这还不够吗？”边晓天质问。 宁千夜摇头间，眼里满是失望：“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边晓天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也不差这点：“我本来就是这样，我上进是想多赚点钱，我每天晚上在外面送外卖跑滴滴，车上放着四五部手机跟人抢单，一晚上下来也就赚个两三百。 我想过在外面租房，好点的房子都要几千块一个月，意思就是我每天晚上都不能停，我这辈子都要过得那么累，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能找到个有钱的老公，肯为你一切买单。 而我连遇到富婆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我也有个有钱的对象，我也不至于做这种事，你现在日子是过好了，你有想过给我们改善环境吗？你只顾自己享受。” “你想要我怎么给你们改善环境？” 宁千夜被他说的，觉得是自己问题，她生活改善了，却没想过他们。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她自顾不暇，没想到他会有什么深的误解。 “你也应该让我们住别墅，有佣人，每个月给我们一万工资。” 这样，即便他们什么都不做，也能享受生活。 “我给你们每个月一万的工资，那你们做了什么，值这个价？就因为我们是朋友？” 边晓天张了张嘴，他们不是家人吗，给点钱怎么了，但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他们是没有血缘的家人，法律上是不承认的关系。 宁千夜见他说不出话：“你们每年的业绩，都是我给你们填上的，得到的奖金归你们。” 边晓天完全不满足：“奖金就几百块，能干什么？” “边晓天，你是不是忘记，我以前也是个只拿几千工资，租几百块房子的人，那些钱是程墨赚来的，我凭什么用那些钱养你们？” 就因为轻描淡写的一句，他们是家人，就要养他们到老，到死吗。 边晓天不想跟她在这件事上纠结：“你就是自私，你有好日子过，就抛下我们。” 宁千夜觉得他已经达到无理取闹的程度：“边晓天，我不想跟你扯这些，云羿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养了很多鬼，就在那个废弃的学校里。”边晓天发泄过后，身体疲累瘫坐在椅子上。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着急地说：“你说过，你会撤诉。” 宁千夜走进去跟覃天立说：“我们撤诉，决定不追究他的责任。” “即便追究他也只是拘留几天就放了。”覃天立觉得她撤诉是正确的。 宁千夜在文件上签下名字，带着丁锐离开。 随后，边晓天走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想着之前帮云羿做事存了几万，加上这次十万，十几万也够挥霍一阵子了，自由的感觉真好。 丁锐坐在车里，看着他像没事人一样，气急败坏地说：“我们对他那么好，他却做出这种事，宁姐，我忍不了，我要下车打他一顿。” 宁千夜抓住他手：“这件事过去了，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丁锐听到她这么说，只能忍下心里的怒火：“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他，见一次打一次。” “送我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丁锐把车开进程墨别墅，扭头看她脸色真的不是很好：“宁姐，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没事，就是有点晕。”宁千夜推开车门慢慢走进去。 还没到沙发就晕过去，管家看到着急忙慌给大少爷打电话，程墨和叶睿白跑进屋里。 叶睿白从药箱拿出听诊器，程墨在旁边看着：“真不用送她去医院？” “宁姐身体一直是我调养的，她没什么事，平时就有些低血糖。” 叶睿白听她的心音不是特别好，她最近病情加重了，再这样下去，一个月都撑不到。 宁千夜清醒过来，看着叶睿白，她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没有再问。 第316章 你的出现，会让我太太不舒服 叶睿白看到她醒来，伸手扶了一把：“宁姐，你总算醒了，你有低血糖，头晕的时候吃颗就会好的。” 他从口袋掏出糖果，递给她，眼神暗示做戏做全套。 宁千夜拿过糖，撕开包装袋塞嘴里：“我下次会准备糖的。” 他们一人一句，没有任何破绽，程墨选择相信，他坐在沙发上边，摸着她脸颊。 “我很担心你。” 宁千夜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腰：“我没事，就是低血糖。” “你最近身体很不好。”他感觉到的。 “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不生病呢，我没事，真的。”宁千夜认真地说。 程墨点头，他无法想象她要是生了很重的病，他该怎么办。 管家给她弄了红糖鸡蛋酒糟：“喝点这个对身体好。” 宁千夜接过，小口吹凉喝，所有人都在照顾她，但她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吃过饭，宁千夜坐在院子里吹风，叶睿白趁着程墨洗澡，走出院子，坐在她身边。 “宁姐，你身体情况不太好，我的建议是住院治疗。” “没用的，这个情况是不可逆，任何药物都没有用。”宁千夜淡定地说。 叶睿白听着不太能理解，任何病都有药治，只是看个人效果。 “宁姐，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在这里等死好。” 叶睿白想着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说不定能延缓她的病情。 宁千夜不想再折腾了，这样安安静静离开挺好的，就是放心不下程墨。 程墨洗完澡，见她不在楼下，着急地四处找，在院子里看到他们。 他发现他们最近很喜欢私聊，不带他那种，他走过去：“你们在聊什么？” 每次和宁姐聊完，转身就要对他撒谎，有点良心不安，看到他第一反应就想跑。 “宁姐，我有点困了，你也别熬夜，我去睡觉了。” 程墨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她：“你最近和叶睿白经常私聊，聊什么？” “和庸医能聊什么？无非就是低血糖嘛，程墨，你能快点帮我找到师兄吗？” 她担心再慢一点，她身体不行了，趁还有精力能解决就解决。 真要是出什么问题，丁锐他们也忙不过来，还得靠她。 “我会催那边。”程墨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一年四季都是暖的，这刻却很冰凉：“千夜，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宁千夜回过神来：“我以前会随身携带玄冰铁链，但现在已经单方面辞退，东西我不能拿走。” “我们进屋吧。” 程墨拉起她的手，屋内有空调，她的手就不会冰了。 宁千夜跟着他回到客厅，程墨主动打开电视，播放她最近追的偶像剧。 她现在有点老花眼，看电视上的字有些不舒服，她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程墨本就不喜欢看这种剧，低头发现她睡着了，轻手轻脚抱起她上楼。 次日，程墨七点醒来，手臂下意识摸向身旁位置，发现是空的，他清醒的睁开眼睛。 他穿着睡衣下楼，看到佣人全部动作放轻干活，他目光落在沙发上，见她蜷缩睡着。 程墨走过去，坐在沙发边上，静静看着她。 宁千夜睡梦中，感觉到视线，睁开眼睛，伸着懒腰望向他。 “程墨。” “你怎么睡在这里，你是不喜欢跟我睡吗？”他最近没做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 “我半夜睡不着，下来看电视，没想到睡着了。” “怎么睡不着？”她睡眠质量一向比他好，怎么就睡不着了。 最近身体不太舒服，经常半夜会醒来，然后就睡不着，这件事说出来，他又该担心了。 “可能有点感冒，鼻塞不舒服。”宁千夜随便扯了个理由。 程墨从没见过她发烧感冒，也不清楚她什么情况，就当她说的是真的。 “让叶睿白给你找点感冒药吃。” “嗯，你吃完早餐去上班吧。”宁千夜坐起来。 他们出门前，叶睿白给她找了感冒药，他们到销售部，总监请假，一些急着要签字的文件，只能往上送。 程墨坐在工位上，闲着无事，摆弄千夜送他的小玩意儿。 进来第一天大打出手，谁都不敢惹他，都离他远远的。 胡意儿拎着果篮走进来，径直走到程墨面前：“我爸让我来看看你，你受伤了。” 她看到程墨嘴角上的淤青，这个是覃天立打的，已经上了药，还有浅浅的痕迹，昨天的架是他单方面碾压。 “胡小姐，受伤的是程放。”不是他。 “是吗，他在里面？”她见总监办公室门紧闭，完全提不起兴趣。 “他在程家养病，你可以去程家看他。” 胡意儿开口：“来都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我等你下班。” “我订了外卖。”程墨毫不犹豫拒绝。 中午，胡意儿拎着外卖走进销售部，拉来椅子坐在他身边，新做的美甲掀开外卖盖子，沾上了些油，她嫌弃地皱起眉头。 胡意儿从包里拿出纸巾，仔细地将美甲缝隙擦干净，看到纸巾上油渍，看到都饱了。 她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没再动外卖，她只是抓住机会想跟他有更多独处的时间。 程墨看到她顿时没了胃口：“胡小姐，你怎么又来了？” “你不是说吃外卖吗，外卖啊。”胡意儿笑着说，她认为自己没理解错。 程墨放下筷子：“胡小姐，我不管你存有什么心思，你的出现，会让我太太不舒服。” “你本该和程放一样争取我，只要娶了我，相当于得到整个胡家。” “那是程放需要。”程墨直白地说。 “你不想坐上你父亲的位置吗？”胡意儿不解。 “胡小姐，能不能坐上，仅凭你们胡家是不够的。”如果没有能力，照样会被那些人吃得骨头渣都不信。 胡意儿不解，是他太过自负，还是看不上她。 “我父亲今晚设宴，请你们来家里吃饭，别迟到了，程叔叔那边，我已经邀请过。” 胡意儿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得到得太过容易，没一样能坚持到最后。 再喜欢的东西，到手后，她就不喜欢了，但程墨一直拒绝她，吊着她的心，她就更想得到他。 第317章 想法达成一致 她没给程墨拒绝的机会，拿起包直接离开。 叶睿白端着外卖盒过来：“胡小姐走了？” “嗯。” 叶睿白看她那份外卖是份水煮肉，筷子都没开过：“这胡小姐不知人间疾苦，粮食不易，真浪费。” 他筷子伸进里面夹肉混着饭吃，程墨看着他：“你也不怕对方有传染病，就敢这么吃。” 叶睿白拿起包装好好的筷子：“胡小姐压根就没动过筷子，而且你不懂，农村的大锅菜是永远的神。” 程墨光想到那么多筷子伸进一个锅里，脑袋就开始发麻，这么脏，怎么吃得下去。 叶睿白是不允许浪费粮食，因为他从小生活在缺肉的环境，更加明白粮食不易。 他看着程墨没有碰过的外卖：“你多少吃点，还有一下午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上班，搞得跟我上班似的，非得在这里跟你耗。” 程墨没事干，他下午光顾着给程墨送咖啡，收拾桌面，他可是个医生，真是浪费人力。 程墨拿起筷子随便吃几口，拿出震动的手机：“林轩，找到人了？” “是，云羿去了Y城，目前躲在废弃的工厂里。” “知道了。”程墨把外卖收拾扔进垃圾桶。 “叶睿白，我们现在就去Y城。” “你下午要上班大哥，程先生要是知道，又该说你了。”叶睿白边劝，又往嘴里塞几口肉。 程墨拿出手机看到是林轩打来的视频，他犹豫了下接听，画面一转，是云羿的脸。 “是你在找我！” “千夜想知道你养鬼想干什么。” 云羿微笑着说：“程墨，我以为你不会再让我和千夜来往，我发给千夜的邮件，是你删的吧？” 宁千夜有个习惯，所有的信息当天必回，要么没看到，要么被别人下手删除了。 他等了那么多天都没信息，只能说明信息被人为删除，千夜没看到。 程墨被他说中，心里的火苗燃起：“千夜已经嫁给我，你发那种信息不合适，而且千夜要是知道你离开前对她做的事，你以为他还会理你？” 云羿被戳中心事，他以为离开的时候把她塞进行李箱这件事，程墨会跟她说，只是没想到并没有。 程墨间接帮他们这段关系留下些许体面，云羿坦白地说：“我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如果不想千夜受伤，就别让她来Y城。” 他从云羿的话中知道，云羿即将要做的事肯定非常危险。 “我无法阻止她，你只能自己藏好些。”程墨不想她因为云羿涉险，她最近身体真的不是很好。 “明白。”云羿知道她性子。 如果千夜知道他要做的事，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但他必须要做成这件事。 他们想法达成一致后，挂断电话，云羿把手机扔进他怀里，他立马抱住。 他这里挺隐秘的，云羿怎么会知道他躲在这里？ 云羿特地选的地方，背对阳光，周围绿植茂密，最适合鬼魂生存，为了防止它们不听话，他弄了个阵法，要是有异常情况，他房间里的铃铛会响起。 “没事赶紧离开这里。”云羿提醒。 林轩点头，事情已经办完，他肯定不会留在这里。 他开车上高速，三小时回到别墅，宁千夜坐在院子里享受黄昏，看到他进来，眯起眼睛打量。 看到他身上沾上捉鬼的荧光粉，她喊住他：“林轩，一天没见你人了，你去哪里？” 林轩开口：“我出去了一趟。” “去了哪里？”宁千夜逼问。 大少爷说不能告诉宁姐，云羿在哪里：“就回了趟家。” 宁千夜起身走到他面前：“回了趟家，那你身上怎么沾到荧光粉？” 林轩眼神明显慌乱，四周看：“什么荧光粉，有吗？” 宁千夜有些生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找到云羿了？” “没有，这件事不是我去做的，我真的回了趟家。”林轩无辜的说着。 “认识那么久，希望你别骗我。”宁千夜松口。 林轩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还好宁姐没有继续逼问：“宁姐，我是不会骗你的，我真的回了趟家。” 宁千夜点头，等他进屋，她打开他开回来的车，坐进驾驶位置，查看行车记录仪。 发现林轩去了趟Y城，林轩的家在Y城？！ 宁千夜把东西恢复原样，从车里下去，她走进屋里，看到林轩在厨房吃东西。 她走进去，打开冰箱，看到酸奶，想到她最近吃冷的东西胃就受不了，默默收回手。 “林轩，Y城有什么好吃的吗？” 林轩没怎么去过Y城，哪里知道那里有什么好吃的。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也没怎么吃过。” 宁千夜不经意地说：“你家不是在Y城吗，怎么会没吃过那里的东西。” 林轩脑子突然反应过来，宁姐在套他的话：“宁姐，我吃饱了，先走。” 宁千夜盯着他逃跑的背影，他就是个打工的，不管怎么逼问都没有用，得挑老大入手。 程墨下班回家，在院子看到林轩挤眉弄眼，就是不说话。 叶睿白实在看不过眼，有什么事不能张嘴说，他手搭在林轩肩膀上。 “你最近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我给你好好看看。” 林轩小声的说：“宁姐已经知道我去过Y城，具体的我没说，但我觉得宁姐已经猜出来了。” “辛苦了兄弟，你的任务完成了。”叶睿白安慰他。 程墨特地在旁边等着，总觉得今天的氛围不太对劲，他不敢贸然进去。 叶睿白走到他身边打报告：“宁姐估计猜到他去找云羿，你的处境有点危险。” 程墨抬步走进去，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他像往常，走过去抱抱她，和老婆贴贴。 刚靠近，宁千夜伸手抵着他胸口：“林轩找到云羿，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没找到云羿具体地址，千夜，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离职，不是墓园的员工，这件事你不应该再管。” 宁千夜严肃地说：“荧光粉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出了事，我们得负责，墓园里的人几斤几两我清楚，这件事只能我处理。” 第318章 你要有危险，我该怎么办 程墨平静地说了句：“你要是有危险，我该怎么办？” 她知道墓园里的人几斤几两，所以她把危险扛在身上，如果她有危险呢，谁会替她想。 宁千夜怒火逐渐熄停，她没有想那么多。 此刻她有些心虚和无助，她视线转移，不敢和他对视。 程墨见她不说话，抱着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你要对他们负责之前，能不能先对我负责？” 宁千夜抬手抱住他：“对不起。” 叶睿白从厨房洗好水果出来，以为能赶上好戏，没想到宁姐就这么被哄好了。 晚饭结束，宁千夜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邮箱，看到师兄还没给她回邮件。 她手指敲着键盘：师兄，我已经查出你手里的荧光粉，是边晓天卖给你的，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听到门口有动静，把邮件发送，合上笔记本，放回原位。 程墨推门走进来，他拿着热好的牛奶给她：“你不是说睡不着，给你准备牛奶。” 宁千夜拿过，浅浅喝了口，她睡不着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喝牛奶不管用的。 让他做点什么，总比他担心好，宁千夜一口气喝完牛奶，掀开被子躺下。 程墨手放在她腰上，拉近他们距离，他头枕着她后颈缓缓闭上眼睛。 宁千夜看着前方，没过多久也睡过去，她突然梦到道教学院，二十一岁的宁千夜和二十五岁的云羿回到那张熟悉的床上。 他们惧怕打雷的黑夜，蜷缩在角落里，云羿告诉她：“我以为所有的妈妈都爱自己的孩子，可我在我妈眼里只是一沓沓钞票。 她劳心劳力伺候我长大，只是想让云家知道，我生来就是大少爷，想让我和他们没有不同。” 宁千夜问他：“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只是云家众多私生子之一，他们压根就不承认我的存在，我的出现只是加速我的死期，既然他们那么想要我死，我偏要活。 但凡我能活，就是他们的死期，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宁千夜从他眼里看到杀气，被吓到，她身体一震，从梦中醒来，她看向身旁的人，情绪逐渐平复。 程墨感觉到她身体的波动，手臂用了些力，把她抱得更紧。 宁千夜转身抱着他，轻拍他后背，把他哄睡之后，轻手轻脚下床，她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搜查云家，出来一堆资料，她点开其中一个，云家百年前靠海运发家，后经营很多产业，在Y城定居，是个根很深的家族。 现在的云家当家人，是个行事低调的花花公子，出入都会带着不同的女生，云家太太从不干涉。 她找到一张云家当家人聚会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难道云羿在Y城，是想报复整个云家。 她关上手机，悄悄回到房间，掀开被子躺进他怀里。 清晨，程墨醒来，和她对视上，他温柔吻上她嘴唇，浅尝即止，不带一丝情欲。 宁千夜抱住他，不让他起来：“程墨，我想去Y城。” “为什么非要去Y城？”程墨不满地皱起眉头。 “程墨，你听我说，我昨晚梦到云羿跟我说过的话，他在Y城是想报复整个云家，他养了很多鬼，要是放出去，云家会有大灾难。” “死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需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选择这份工作，是阻止恶鬼打破阳间平衡，这件事那么大，肯定会出动所有捉鬼师，我想先去看看。” 要是发现情况，第一时间找支援，一旦被云羿撕开个口子，后患无穷。 程墨从云羿那里知道，这件事十分危险，他轻轻推开她，认真地说。 “你已经不是捉鬼师了。” “我是阎王爷亲自绑定的捉鬼师，我自行离职，但人事档案还在，我还是捉鬼师。”宁千夜坦白地跟他说。 之前离开是想让他们自力更生，她可能再也帮不上忙了，他们必须自己长大。 但是现在阳间有危险，她不能坐视不理，这是她这份工作的责任。 程墨见劝不动她：“如果你一定要去，我陪你去。” “你不是捉鬼师，你去现场难以自保，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宁千夜劝着他。 程墨坚持：“我劝不动你，你也劝不动我，什么时候出发？” “两天后出发。”宁千夜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好。”程墨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程墨收拾完东西，跟着她下楼：“叶睿白，两天后跟我们去趟Y城。” 叶睿白淡定地吃着面：“去那里做什么？” 不是说不能让宁姐去吗，怎么又要去了，这人变卦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 宁千夜坐在椅子上，严肃地说：“这次去Y城可能非常危险，程墨，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叶睿白只是个庸医派不上用场，关键时刻还拖后腿，还是不要去了。” 能少一个人去，就多一个安全的人，她不想分心。 程墨脸上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要去一起去，要留一起留。” 叶睿白听到她的话：“宁姐，我平时是挺贪生怕死的，但是遇事我也不会怂，这次我就陪你们走一遭。” 程墨看向他，没有看错人，他这份义气对得起这工资。 “回来给你加工资。” 叶睿白一听，瞬间来劲了：“别回来加工资，这个月就给我涨了呗，马上就到发工资时间了。” 程墨睨了眼：“别得寸进尺。” 马锻走进来，叶睿白看过去：“马锻，要不要疯狂一回？” 他看向他们：“怎么疯狂？” 救宁姐那次熬夜，他看清，他已经把程墨和宁姐当成家人，他以为可以做到旁观者，内心毫无波动，每天就上八个小时的班，下班就好好休息，享受生活。 但如果他们之间有一个人有危险，他后半辈子都会自责，与其自责后悔，倒不如放手一搏，陪他们走一遭。 宁千夜没想到这次离家，会带走那么多人，她摊平特制的黄纸，把阴木磨成粉混进墨水里，她拿着毛笔搅匀，沾了些在黄纸上画符。 第319章 不希望你们插手 叶睿白凑过去，一张张像是被复印出来，简直不要太像。 “宁姐，你在道教学院没少画符啊，这技术是真好。” 宁千夜开口说道：“在道教学院，画符是基础，我还会舞剑呢，改天露一手给你看。” “行，等你改天。”叶睿白兴奋地应道。 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改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改天了。 宁千夜把符分给他们：“这个符你们拿好防身，我要去墓园，对他们集训两天，有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程墨知道这件事很危险，她是怕墓园里的人会出事，所以才要这么做，这时候他应该支持她。 “有需要给我打电话。”他认真地说。 宁千夜点头，她转身往外走，开车离开别墅。 她来到墓园，丁锐亲自出来迎接：“宁姐，你怎么突然来了？” “云羿去了Y城，他要做的事会打破整个阳间的平衡，我会联系各个地方捉鬼师支援，但这件事因我们而起，我们有责任冲在前面。” 丁锐听得一愣一愣的：“宁姐，这件事要不要跟总部汇报一声？” “李老大单方面辞退我，他要是知道整件事会放过我们分部吗？到时候就不是我离职那么简单了。” 按照李丁做事风格，估计会撤了他们整个分部，到时候再重建一批新的人。 丁锐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他们本身没怎么读过书，这里养成了懒惰性子，出去外面肯定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分部要是解散，这些人吃饭都是问题。” 在这里他还可以包吃包住，但也只是勉强维持，生活过得抠抠搜搜。 “所以这件事要瞒着总部做，如果一个地区出现暴乱，在非常紧急情况下，我们是可以越过总部权限去支援的。” 宁千夜给他说明总部定下的规矩，事情是他们干出来的，就要由他们收尾。 丁锐气急败坏：“都是边晓天这个混账干出来的事，现在还让我们给他收尾，他自己拿着钱去逍遥快活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先解决问题。”宁千夜严肃地说。 丁锐把所有人集合在客厅，跟他们说清楚事情，人群中不满的声音越聚越多。 “凭什么要我们去打头阵，边晓天惹出来的事，让他去收拾。” 宁千夜站在他们面前：“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知道你们不甘心，但事情已经做了，这笔账总部只会算在我们头上。” 她这话一出，他们彻底消停了。 宁千夜看了眼所有人，见他们冷静下来，开始进入重点。 “你们进来的时候都接受过训练，但你们几乎没用在点上，今天我们重新训练，这将是你们保命的家伙。” 宁千夜留在墓园盯着他们训练，只有两天时间，每天训练的都很晚。 她知道他们绷得很紧，但如果现在不严厉，去了也只是送死。 宁千夜把剩余的阴木磨成粉末开始画符，让他们每人带几张在身上。 临出发前，她回趟别墅，在路边遇到封木，她停车朝他按了下喇叭。 封木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我等了你两天都不见你人。” “你在路边等我？你直接进去啊，还有，我们不是有联系方式吗，你想找我，打个电话就好了。” “你手机打不通。” 封木犹豫的说，他想进去找她的，但是叶睿白不让他靠近，他只能在路边等她碰碰运气。 宁千夜拿出手机，发现没电关机了，这两天真的很忙，都没时间看手机。 “你找我有事吗？” “千夜，这件事你听起来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请你听我说完，你和我还有阎王是家人，你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妹，你从小喜欢研究各种术法，逐渐你不满足在地府生活。 你溜出地府去人间游玩遇到了程墨，至此你就再也不想回地府，兄长知道后，非常生气，我们的寿命很长，程墨只是区区人类，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可你一意孤行，非要挑战不可能，你在图书馆里找到一种术法，可以将你们生命线连接在一起，他死，你死，只要你们能平安度过一世，你们就能白头到老，这属于逆天改命。 你们经历了几世，都没有好结果，每一世你都因他而死，在你死后不久，他身边就有别的女生出现，代替你陪他到老，千夜，他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不值得你这么做。” 宁千夜听着很震撼，所以这次等她死后，程墨也会找别的女生，而她会进入下一世。 封木见她不相信，他从包里拿出图书馆三份神秘档案递给她，她看到上面有地府的盖印，认出是她之前在图书馆没看完的档案。 她全部打开，她和程墨的档案故事是空白的，每经历过一件事，上面就会有记录。 宁千夜拿起第三封档案，是封木的，他的档案也是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宁千夜询问。 “我是因为你来到阳间，我们是不能参与阳间的事，我只能投胎，没喝孟婆汤，来找你，我为了复活你，做了错事，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封木难过地说。 尽管这件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她也开始慢慢接受和相信：“你找我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我可以帮你续命。” 宁千夜看向他：“用上次那种方式？那你会怎么样？” “我会结束这一生回到地府接受惩罚，而你和程墨继续过完这生解除咒法。” 宁千夜摇头：“我不会牺牲任何人的命，解开我和程墨身上的咒法。” 行续命术，必须是双方自愿为前提，如果有一方抗拒，续命术是无法实施的。 封木看着她倔的样子，和以前一模一样，她就不能有一次听他的。 宁千夜继续说道：“既然我对程墨用这种术法，那就说明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跟你们无关，不希望你们插手。” “你难道真要每一世都为他死吗，你能不能替哥哥想想，你要是不听我的，我现在就把真相告诉程墨。”封木话里透着威胁。 第320章 这个面子你得给 宁千夜丝毫不惧他的威胁：“只要我现在死了，我就会轮到下一世，你跟程墨说出真相意义不大。” 这一世，她还要用性命威胁，他原本以为她只是玩玩而已，在人间寿命殆尽，就会回家。 兄长还为她编好故事，可她完全不按照剧本走向，她的命格开始不受控制。 他们以为是哪里出现问题，看着她进入下一世，再次调整她的人生剧本。 谁知道他们连她出生的地方都无法控制，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封木想去人间插手妹妹的事，兄长告诉他，他们神是不能过多干涉人间，否则会受到天谴，寿命夭折。 在兄长的帮助下，他没喝孟婆汤进入轮回，在人间出生，他才可以正大光明地保护她。 她从小的天赋在每一世都没有消失，她生来就有阴阳眼，能看到世间万物。 封木以为送她去道教学院，就能阻止她和程墨见面，没想到他们竟然有咒术连接，还是遇见了。 如果千夜现在就死了，咒术没解，还是会进入下一世。 封木不敢轻举妄动，宁千夜见他许久不说话：“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宁千夜重新启动车子，封木推开车门下去，看着车子开进别墅。 程墨听到车子声音，走到院子，她下车走到他面前。 “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们明天就出发。” “好。”程墨应下。 今晚出发是最好的，但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希望能保命到解决这件事。 晚饭宁千夜没什么胃口，洗完澡躺在床上休息，脑子里想着封木说的事。 她和程墨每一世的结果都没有改变，她为他而死，他身边出现别的女生陪他到老。 宁千夜本可以不相信他说的话，但是她看到了他们过往档案，他每世留在身边的女生名字都不一样，无从查起。 如果她是阎王亲妹妹，那她也是神，会不会是这个咒术的后遗症。 程墨给她热了杯牛奶上楼，看到她在发呆，走过去坐下：“你怎么了？” 宁千夜回过神看向他：“只是想到明天就去Y城，有些担心。” 程墨握住她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 宁千夜看向他，眼里还是有些不甘心，她死后，会有别的女生代替她陪在程墨身边。 她起身抱住他：“程墨，如果有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找别的女生？” 程墨侧身：“你想用死离开我？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宁千夜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现在是这么说，等她走后就会有女生无缝衔接。 她都要死了，想那么多干嘛，他们下一世还会遇到，争取下一次他们会有好结果。 这刻宁千夜忽然就想开了，有人陪着他，照顾他也挺好的。 程墨洗完澡，见她还没睡，躺在抱住她：“睡不着？” “有点，我们聊会天。”宁千夜有气无力的说着。 “想聊什么？” 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后勃颈，乱了她的心神。 程墨见她眼睛睁着不说话，情不自禁吻上她后颈肌肤，由浅到深，留下痕迹。 宁千夜感觉到他在使坏，转身制止他：“明天还要早起出发，早点睡。” “你不是睡不着，我倒是有办法让你睡着。”程墨手指撩拨她齐肩的短发。 宁千夜从他眼神中看到不怀好意：“我挺困的，你要是不吵我，我都睡着了。” 她心乱糟糟的，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程墨抓起被子，趁她放松警惕，翻身压住她，和她深吻。 宁千夜一想到这次去很危险，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心里越舍不得，此刻越沉沦。 程墨感受到她回应，动作开始放肆，她感觉到滚烫的掌心触摸她肌肤，每一寸非常的温柔。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紧紧抱住他的腰…… 程墨并没有要到尽兴，而是看她累了，昏昏欲睡就放过她。 次日清晨，所有人起了大早，管家准备早餐，他看着他们拿着收拾好的东西进来。 管家走到宁千夜面前：“少夫人，你让我跟着吧，你们去到那边，肯定需要人做饭，我可以照顾你们，让你们专心做事。” 陈伯在旁边接着说：“我也跟着去，我身手还可以，能帮你们做事。” 他这辈子无儿无女，也没结过婚，老爷子去世之后，幸得少爷收留，他早已把少爷当家人，这里当家。 宁千夜认真地说：“我们这次去很危险，你们还是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他们这一大把年纪，要是被鬼缠身，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管家之前都是照顾爷爷，他生病后，管家跟着他来到这里一直尽心尽力照顾他，陈伯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在他心里，他们不是佣人，而是家人。 程墨不想他们涉险：“你们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两老听到不想让他们跟着，只好作罢，管家开口：“少爷很少在外面吃，外面的饭菜肯定吃不习惯，一顿两顿能将就，但长期肯定不行，我现在就做饭菜，你们留着在路上吃。” 宁千夜看着他们走进厨房忙碌，也不好拒绝，只能暂停离开，等他们把饭菜准备好。 这时门口传来林轩的声音：“少爷，胡小姐来了。” “不见。”程墨声音清冷。 今天会有一大批人离开别墅，大门并没有关，沉稳有力中年男子声音传来：“程墨，连你胡叔都不愿意见了？” 程墨微微皱起眉头，胡总从外面走进来，胡意儿跟后。 胡总径直坐在他对面：“上次请你们吃饭，你怎么没来？还得我亲自来请你，你这六年在国外都学了什么？也不来找你胡叔。” 他开口就是长辈的教训，胡总和爷爷交情不错，他们一家很早就搬到国外，是爷爷去世后才陆续回国定居。 这份情谊很难得，程墨愿意尊敬几分：“胡叔，我也是刚回到公司，各方面还不太习惯。” “今晚，我单独请你吃饭，这个面子你得给。” 胡意儿知道父亲这是在给她制造机会，高兴地说：“程墨，这次你该不会又要拒绝吧？” 第321章 值得表扬 程墨眉头皱起，面露不悦，他不喜欢这种突然的变故。 “胡叔，我今晚有事，吃饭的事情还是改天吧。” 胡意儿看向自己的父亲：“爸，我都说了，程墨肯定会拒绝的。” 胡总板着脸说：“上次是我回国，第一次正式邀请你们来家里吃饭，你没来，你父亲还替你找借口，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看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你人到国外，我也是第一时间联系你。 可你倒好，你一次都没回过我电话，我派人找过你，也找不到，你这是要跟你胡叔老死不相往来啊？” 胡总比划程墨那时候只到他膝盖，这么小，他就见过程墨，也抱过程墨，这份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宁千夜握住他的手：“程墨，我们先去，你后面来。” 程墨点头，应下这件事，只是吃个饭用不了多久，当晚他就能赶过去。 胡总听到她说话，才把视线落到她身上：“这位是？” 程墨和她十指紧扣：“这位是我太太。” 胡总只是看了眼，并没有太在意，他把话带到，就带着女儿离开了。 他们坐进车里，胡总不满地说：“程墨结婚，不应该所有人都没收到风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意儿，还是换个人选。” 他虽然看重程墨的能力，但是已婚了，就不考虑，他们胡家还不至于要个二婚女婿。 “爸，程放还离过婚呢，你怎么让我多跟他接触？你就是偏心，程墨结了婚又怎么样，可以离啊。”胡意儿不相信强扭的瓜不甜。 市面上那些包甜的瓜她还不感兴趣呢，她就要程墨，程墨不肯离婚，她就从他太太那里下手，她就不信了。 胡总仔细想了想，让女儿和程放多接触，不过是看在程放最近风头正盛，想知道他几斤几两，上次吃饭发现，就是个草包，没什么意思，他现在已经不考虑从程家选女婿了。 只是女儿这么坚持，就当找点事给她忙活一段时间，觉得没意思就放弃。 他女儿他清楚，做事三分钟热度，对待男人也是一样的。 他们走后，宁千夜开口说道：“叶睿白，你留下照顾程墨，其余的人跟我出发，我们已经跟Y城的分部取得联系，他们已经安排好地方给我们，等我过去，再把地址发给你们。” 叶睿白看那胡小姐像是有备而来，他有点不放心程墨和她单独相处，还是跟着放心。 程沫担心她那边出事，急需要人帮忙，叶睿白好歹是个医生，包扎手艺还是可以的。 “叶睿白留在你身边，这边我可以搞定。” 叶睿白认真地说：“应酬总要喝酒，你喝醉还得临时找司机送你回家，我这免费司机你不用，干脆把叫代驾的钱转给我。” 程墨觉得他说的也是一种情况，保险起见，还是把他留在身边。 宁千夜和他们商量好后，即刻出发，反正他们还在这里，吃完饭，可以回来拿准备好的饭菜，给管家加长做菜时间。 他们开着四辆车出发，别墅瞬间空了，空间大了很多。 入夜，程墨换了身正式的衣服到餐厅，包间里只有胡意儿家人和他，叶睿白在外面餐厅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点些吃的等他出来。 胡意儿拿起酒杯：“程墨，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你当父亲，我当母亲，那时候我们压根就不懂是什么意思，喝一杯，就当我们重新认识了。” 程墨拿起酒杯旁边的柠檬水：“开车来的，不方便喝酒。” 胡先生一看，程墨对自己女儿压根没那意思，吃这顿饭看着也不是心甘情愿，更像是碍于两家交情来赴约。 外面的酒喝不喝无所谓，但面子还是要给的，他不喝女儿的酒就是不给他面子。 他拿起酒杯：“程墨，我们两家是老朋友，如果不是我们家出国，你们还真是一起长大，说不定现在已经结婚了，世事多变，陪我喝一杯。” 胡叔的酒不好拒绝，他放下水杯，举起红酒杯，胡意儿正愁没办法让他喝酒，没想到父亲给她创造机会。 胡意儿连忙举起酒杯：“程墨，这杯敬你。” 胡总更像是有意为难，一口喝完杯中酒，程墨看着只能陪同。 胡意儿看他喝完，拿起醒酒容器给他倒酒，胡总看着她上赶着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哪里见过女儿这副放低姿态的样子。 后面的酒是带着敌意和不满，程墨的出现，女儿眼里压根就没有他这个父亲。 程墨碍于过去胡家和爷爷的情谊喝了两杯，他感觉身体异常燥热不太对劲，不能再喝，他伸手扯了下领结，站起来。 他身体突然失力，幸好他手快扶住桌子才没有摔下去。 “胡叔，我去趟洗手间。” 程墨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脸，试图压制体内燥热。 身体的燥热并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他这才意识到酒里可能被下药。 他是没想到胡家竟然用这种下三烂对待招数，是他太大意，他拿出手机，正要拨通叶睿白的号码。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覆盖在他手背上，抽走他手机，胡意儿手搭向他肩膀，嘴唇慢慢靠近。 “你这么不配合，我只能换种方式让你配合了。” 胡意儿特意看了眼洗手间的监控，只要监控拍下他们恩爱的画面，她就有底牌捏在手里了。 程墨顺着她视线看归去，知道她的意图，回过神，直接把她敲晕，拿过手机跌跌撞撞走出洗手间。 叶睿白看到他不对劲，小跑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 “酒里被下药，送我去医院。”程墨强撑着说。 程墨躺在病床上，点滴缓慢往下流，叶睿白坐在床边守着他，他醒来已经是凌晨。 叶睿白看着他：“这胡小姐生怕你反抗，对你用药过量，要不及时送医院，你可能人就没了。” 他见程墨不说话，继续说道：“你出来的时候衣服整齐，为宁姐守身如玉，值得表扬。 第322章 梦到别的女人 过了很久，程墨才开口：“叶睿白，她靠过来的时候，我看着她的眼睛，竟然没有想推开。” 叶睿白听到：“你这是出轨？宁姐对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程墨盯着他，他怎么那么大反应，这件事就不应该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我反应过来，就把她打晕了。” 他现在是清醒的，很肯定他没有对胡小姐动过心，但当时可能因为药效作用，还是因为什么，他没有想推开她。 叶睿白仔细想了想：“程墨，你能有这样的反应，估计是被下药的原因，要报警吗？” 胡小姐竟敢做这种事，他就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胡家不入流的手段。 程墨淡淡地说：“报警，这件事千夜不就知道了吗。” “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胡小姐？” “这件事之后再算账，我们先去和千夜汇合。”目前还是解决云羿的事情比较重要。 “你说得也对，你要是力气恢复，我们就出发。”叶睿白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区区下流药对他没多大问题。 程墨捏了下拳头，能捏紧，应该是没问题，他掀开被子下床。 他们从医院开车去Y城，胡意儿在洗手间醒过来，听到他去了医院，马不停蹄赶来，没想到和他的车擦肩而过。 胡意儿来到他的病房，看到没人在，她询问护士他的情况。 胡总在旁边听到女儿所做所有，脸色下沉：“意儿，程墨不值得你这么做，他要是报警，你的名声就毁了。” “爸，我没想过会失手，我本想用视频要挟他离婚，没想做多过分。” 她不可能在洗手间和他那个，她只需要监控拍下他主动的画面，用这些让他们离婚。 胡总板着脸说：“最近你待在家里不要出门，这件事我来解决。” 他不会让程墨报警，毁了女儿的名声，他去了餐厅，把洗手间监控删除。 然后去了程墨家，发现程墨压根没有回去，他打给程墨，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他们快天亮的时候到Y城，宁千夜听到动静，走出屋子查看。 “你们怎么这么晚到？” 程墨心虚上前搂住她的腰：“千夜，有没有一种术法，能让男人喜欢上另一个女人？” 叶睿白惊讶地看着他，这件事不是说好瞒着宁姐吗，他怎么现在就开始自爆。 宁千夜仔细想了下：“是有，但没试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你问这个做什么？” 程墨心里已经有答案，他对胡意儿的感觉，可能是被下咒了。 这个女儿居心叵测接近他，以后离她远点就好。 宁千夜见他不说话：“叶睿白，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啊，就是程墨喝了点酒，我陪他醒酒，很晚才出发。”叶睿白回答得特别快，这个答案在心里过了很多遍，倒背如流。 他想让宁姐最后的日子过得顺心，选择把这件事隐瞒下来，主要是程墨最后守住底线，不然，他肯定帮理不帮亲。 宁千夜没有怀疑他们的反应，带着他们进屋，这是栋老别墅，主人生前是个孤儿，不婚不孕，死后就把别墅给墓园，用来养他的墓碑。 这边的捉鬼师看到他们人来得挺多，就把他们安排在这栋别墅里，墓园没钱请人打理别墅，就这么放置，很多东西都老化脆了。 刚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杂草长得都快比人高，他们花了一天时间才清理干净。 宁千夜见他们行李没多少：“你们没回别墅拿管家做好的饭菜吗？” 叶睿白心里咯噔了下，来得太急，把这件事忘记了，怎么圆？他视线看向程墨。 “忘记了，叶睿白，回去拿一趟。” “刚来又让他回去，这些饭菜也浪费不了，别墅不还有些保镖，你们洗漱下休息吧。”宁千夜开口说道。 他们各自回房，宁千夜刚才出去探路，回来不久，他们就来了，她身体已经累到极致，躺下没过一会儿就睡着。 程墨洗完澡出来，抱着她安心睡过去，程墨看到一个面生的女人挽着他手臂，在院子里散步。 他从不做梦，这还是头一回，只是里面的女主角竟然不是千夜，为什么会这样。 程墨意识到那不是千夜的背影，他就醒了，千夜吃东西没节制，但运动量大，身上肉结实，但梦中的女人，身材比她纤细，严格管控过。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根本不敢睡，怕又梦到别的女人。 程墨感觉最近一切怪怪的，很不正常，他和千夜会不会被人下咒。 一觉睡到中午，宁千夜醒来下楼，叶睿白拎着肉包给她：“宁姐，这群人吃东西太狠了，这是我好不容易给你留的肉包。” 他说完看向丁锐带的那群人，他们一个个活懒得干，倒是挺能吃的。 丁锐轻咳：“宁姐，我们今天做什么？” “云羿养了很多鬼，需要更大的场地操纵鬼，我们今天分散去找云羿的老巢。” 程墨询问：“林轩，之前那地方看过了？” “昨夜已经带宁姐去看过，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 宁千夜接着他话说：“也不是毫无收获，在云羿休息的地方，我发现了个装置，上面绑着红线，应该是个阵法，用来操控鬼的。” 她看向丁锐，专业事还得专业人来干：“通知兄弟，等我们找到云羿，让他们想办法毁掉操控鬼的装置，只要打乱他布局，清理鬼魂，就简单多了。” 宁千夜拿出手机，把现场拍的照发给他，他们到的时候，装置已经毁了，只能勉强看个轮廓，确定是个阵法。 丁锐看了眼，转手发到他们临时建的群上：“宁姐，这件事交给我们。” 宁千夜在车子吃着肉包，看着地图：“我们先从偏僻点的地方找起。” 程墨想了下：“云家去过了吗？” “已经让当地的捉鬼师去接触，但他们态度傲慢、不在意，兄弟们没能让云家配合。” 所以现在他们只能靠自己，希望能先一步找到云羿，阻止他即将要做的事。 第323章 只要饼画得够好 宁千夜拿出地图，把废弃地区画出来，他们要去踩点的地方是偏僻地方大，所有符合的场所，他们都要过一遍。 她对丁锐说：“你往北，我往南，找到线索我们就汇合。” “行，宁姐。”丁锐爽快答应。 “我给你们的黄符带在身边，要是遇到危险，能保命。”宁千夜提醒他们。 他们纷纷从裤兜拿出黄符，确定没问题，才陆续出门。 宁千夜等他们全部人走出去，她才跟后，程墨抓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专业事还得交给专业人，你又不懂阵法，你等我回来。” 程墨担心她出事，就想跟着她：“不让我跟着，我也不让你去。” 宁千夜见他这磨人的样子，完全没辙，只好答应，他们坐进车里，叶睿白在前面开车。 他们出动四辆车，开始分南北四块区域找，这样速度快些。 他们走进废弃的工厂，这片还挺大的，他们分开找，宁千夜走进工作间，拧开矿泉水喝起来，很快一瓶见底。 Y城的天气比较炎热，就像头顶跟着个太阳，一直晒着脑袋，走一会儿就开始汗流浃背，头昏昏沉沉的。 宁千夜开始喘气，感觉呼吸上不来，她找了个阴凉点的地方坐下，用拧开一瓶矿泉水喝。 她看着控制不住发抖的腿，伸手锤了锤，这身体真是不中用。 宁千夜听到程墨在路边喊她，她强撑着走出去，刚走到他身边，突然两眼发黑，直接晕过去。 程墨抱起她回到车里，他抚摸她额头：“千夜发烧了，去医院。” 叶睿白一听，完全不敢耽搁，直接往医院开去，此刻他已经忘记，自己就是医生。 两小时后，丁锐打宁姐电话：“宁姐，我这边查得差不多了，没有云羿的影子，你那边什么情况？” “千夜生病了，在医院，剩下的地方你们分配着找。”程墨开口说道。 “宁姐怎么突然就病了？她以前身体很好的，我从来没见过她生病。”丁锐下意识脱口而出。 和她在一起的一年多里，他也没见过千夜生病，但这段时间，千夜身体时不时就不舒服。 程墨开始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他挂断电话，看向叶睿白：“这段时间是你在给千夜调养身体，你是不是隐瞒我什么事？” 叶睿白眼神心虚闪躲，很快坚定立场：“没有，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不生病。” 程墨威胁道：“别忘了谁给你发工资，要是你有事瞒我，你知道什么后果。” “程墨，宁姐生病，我也很难过，能不能别在这时候说这些，我们安静等宁姐出来行吗？” 程墨抿紧嘴唇，暂时放过他，很快医生走出来：“病人肺部感染，需要住院治疗，去办理住院。” 叶睿白点头，立马去办理住院手续，医院这些通道，他比谁都熟。 程墨坐在病房的椅子上，安静的守着她，他想不明白，她之前身体明明好好的，怎么这段时间突然就生病，而且每次都特别严重，需要住院治疗。 宁千夜这一觉没睡太长，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医院输液，她蹙眉，心事重重。 身体这么差劲，估计这次即便能阻止师兄，也没命回去了。 叶睿白交完费回来，宁千夜透过病房的玻璃看到他，对程墨说：“程墨，你去帮我买点吃的。” 程墨走出门口，看到叶睿白回来：“千夜饿了，你去买点清淡的东西。” “行。”叶睿白把单子给他，转身往外走。 宁千夜见是他回来，眼神恢复平静，他捕捉到她的眼神，猜测她想见的人是叶睿白，她说要吃东西，是要引他走。 程墨此刻肯定他们之间有事瞒着他，为什么她有事不跟他说，反而告诉叶睿白。 “千夜，你最近身体怎么总是不舒服？” “可能刚来Y城，还不太习惯这边的天气。”宁千夜想顺过这个话题。 程墨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蹭着：“还是做个全身检查让我放心些。” 宁千夜听到要全身检查，身体绷紧，紧张起来：“我平时身体挺好的，不用做全身检查，太麻烦。” “是太麻烦，还是你不想做？”程墨感觉到她的紧张。 “我们现在不是忙着解决云羿的事吗，等这件事结束，我就做全身检查，都听你的。”宁千夜哄着他。 程墨看着她眼睛，这句话没有遮掩，应该是发自真心，就当她是认真的。 “这件事结束后，你就都听我的？” 宁千夜看着他，犹豫了会儿点头，随后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生个孩子。” 程墨听到，有些惊喜，但想到她是在这种情况下承诺，心情瞬间塞住：“你还小，我们可以再过几年生孩子，不着急。” 宁千夜从他反应中察觉，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只要饼画得够好，就能抚平他的怀疑。 她握住他的手：“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要个孩子，我们把孩子养大，就把所有的事情丢给他，我们去旅游过二人世界。 管家跟我说过你小时候的事，我真的很想看缩小版的程墨是什么样子。” 程墨被她洗脑，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肉：“我想看你小时候的样子。” “那就生两个，一个像你，一个像我。”宁千夜躺在床上笑着。 程墨眼神变得温柔，叶睿白拎着外卖走进来，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准备退出去的时候，程墨喊住他。 “叶睿白，你怎么去那么久？” “这得排队啊，宁姐，给你买了南瓜粥，这粥清甜口，很多病人家属都抢着买，你尝尝。” 宁千夜坐起来，接过外卖小口吃着，其实她没什么胃口，但怕程墨看出端倪，只能硬着头皮塞嘴里。 喝了小半碗如同嚼蜡，真吃不下去了，她开口问道：“有消息了吗？” 程墨接着她话说：“符合所有条件的地方，都没看到云羿的身影，千夜，有没有可能，他往闹市躲了？” 她念叨着：“闹市，符合所有条件的……” 第324章 你可以走了 Y城因为云家的驻扎变得繁荣，这边房价不低，师兄想要在闹市租合适的地方，肯定要花很高的价钱。 宁千夜拿出手机打给丁锐：“你让当地捉鬼师联系房产中介，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大客户，租或者买空间很大的地方。” “我现在就跟他们说，宁姐，听说你病了，没什么事吧？” “已经没事了。” 挂断电话后，他们就在这里等消息，程墨嫌他们动作太慢了，拿起手机拨通符文宇号码。 “你家是不是在Y城有产业，帮我个忙。” 符文宇听完他说的话：“帮你可以，回来请我吃饭。” “好。”程墨一口应下。 符文宇很欣赏程墨这样的人，以前能一起玩，可是后来没消息的分开了，他还挺难过的。 宁千夜看着点滴慢慢滑落：“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叶睿白开口说道：“宁姐，你起码得住两天。” 在医院待两天，回去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这副身体真是累赘。 “不行，我今天就得出院。” 程墨见她身体都这样了，还躁动，云羿要杀的又不是他们，就让云家忙活几天又怎么样。 “外面的事情交给我，你安心在医院养病。”程墨堵住她的话。 “你不是专业人士，你应付不过来的。” “我有我的处理方式，我会撑到你出院。”程墨保证道。 宁千夜只能选择先把身体养好，如果真出事，丁锐肯定会告诉她的。 半小时后，程墨收到Y城最近房产中介大笔交易，能买得起这么大空间短期的人不多，还是挺好排查的。 他准备带人去看，吩咐叶睿白：“你留在这里照顾千夜。” 叶睿白点头：“我肯定会照顾好宁姐的。” 宁千夜视线看向门外，确定他走了，才开口：“叶睿白，我这次可能真的回不去了，谢谢你帮我保密，没告诉程墨。” 叶睿白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宁姐，在知道你得这种病的时候，我就跟以前的老师联系，有家药物研究所，在研究一种新型药物，这个药物能让人精神大振，没有后续上瘾风险。 这个药是专门用于治疗癌症晚期患者，让他们尽量舒服些，只是这个药目前还没进入临床试验。” 他是想着宁姐情况不可逆，如果这些是宁姐想做的事，那就让宁姐做吧，高兴就好。 宁千夜毫不犹豫：“能把药弄给我吗？” “需要申请做药物实验。”叶睿白想着只要她愿意，他有关系，能在一天内走完流程。 身体状况这部分基本解决，现在只要专心对付云羿就行。 宁千夜拿起粥继续吃，她得在这两天把身体养好，用最大能量去对抗云羿。 程墨和丁锐去这些地方查看，所有地方都有人住，并没有可疑点，只有一处，暂时没人在。 程墨用购房诱惑将经理引出来：“我要买这个房子。” 经理看了眼身后的房子，员工有事刚好回家，他在电话里已经跟客户说明情况，要不是看在钱多，他是不会出来的。 他拿出手机，用公司内部网查看这房子信息，程墨直接明抢手机，翻看这房子信息。 经理看到，着急地说：“你们要干什么？” 丁锐见他要上前抢回，拿出桃木剑抵在他脖子上，他瞬间安静下来。 程墨放大图片，看到购房信息栏：“购房人是云曦，云家未来的接班人。” 经理询问：“这房子你们还买吗？要是买，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下。” 程墨把手机塞进他怀里，转身就往外走，丁锐收起桃木剑跟上去。 经理这才看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就是把木剑，根本弄不死人，他骂骂咧咧开车回公司。 丁锐询问：“所有地方我们都找过了，没有云羿购房信息，除了这个云曦可能有点关系，但是这个云曦是云家未来接班人，怎么可能联合外人对付自己家呢？” 程墨想了下：“去问云曦不就知道了。” 丁锐把车停在云家公司对面马路：“程墨，云曦真的会见我们吗？” 程墨输入一串号码，打通，只说了几个字：“我知道你所有秘密，我在你公司对面咖啡厅等你。”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若无其事地等着。 丁锐看完这操作，一愣一愣的，这空手套白狼本事还得看资本家。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走出来，他站在马路边视线落在咖啡厅。 丁锐注意到，激动地说：“程墨，他是不是云曦？” 程墨看了眼，他就随便瞥了眼云家的资料，对这个云曦没什么印象。 他伸长手臂，摁了下车喇叭，动静吸引了云曦。 丁锐着急地问：“你认得云曦啊？” “不认识。” 丁锐被他这操作整慌了，不认识还乱按喇叭，万一认错人可咋办。 云曦过了马路，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他解开衣服的扣子，脸色不耐烦。 “你知道些什么？” “你的秘密我不感兴趣，只是有件事想向你求证，这个房子是不是你买的？” 云曦拿过照片，滑动翻看：“我名下房产很多，请了专门的人管理，我没怎么注意。” “你最近有买过房子吗？” “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云曦语气难掩暴躁。 用秘密把他引出来，就是要问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程墨发话：“你可以走了。” 云曦：“……” 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他是可以随意打发的人吗。 程墨见后座没动静：“怎么，还需要我请你下去？” 云曦被气得够呛，推开车门下去，丁锐立马启动车子离开，跑得足够远，才敢放慢车速。 “你这操作我都看愣了，还得是你。” 丁锐停顿了下接着说：“你为什么要问云曦最近有没有买过房子？” “房子登记购买时间是在一星期之前，如果不是云曦买的，那就是有人用云曦的名义买的。” “你的意思是云羿，按照这逻辑，谁没事会给人买房子，所以中介也不会特别注意这种事。”丁锐恍然大悟。 第325章 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说话，别动手动脚 云曦回到办公室，想到门牌号，越想越不对劲，这些人莫名其妙来问一通，难道这里面有问题。 他交代助理些事，拿起车钥匙离开。 程墨和丁锐来到挂名云曦的房子，丁锐礼貌性地按了按门铃，里面依旧没人回应。 “还是没人。”丁锐摇头。 丁锐看天色渐晚，说不定能等到云羿回来，他准备找个地方蹲点。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丁锐扭头看到程墨进去了，他抓住铁栏杆，脑袋半伸进去。 “程墨，你怎么进去的？” “翻墙。”程墨指着自己翻进来的地方。 他看过了，就那墙壁稍微矮一点，适合操作。 丁锐压低声音吼着：“你擅闯别人房子，知不知道这是违法行为，有监控记录的。” 程墨看了眼门口的监控，直接无视：“你要不要进来？” 一个大男人怎么做事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程墨拍掉手上的灰尘，不打算等他径直走进去。 丁锐看到，心虚的看向四周，确定没人，跟着翻进去，这要是警察来，守门口的肯定是被抓先，还是里面的人安全些。 他跑过去：“你等等我。” 程墨站在大门前，这是指纹锁，他开不了，他仰头看向整栋楼的窗户，有没有能翻进去的。 丁锐见他不动了，都已经走到这步，没有回头路，肯定勇往直前。 他看大门锁着，猜到这大少爷能翻墙进来，不一定能开锁。 丁锐包里拿出铁丝，插进钥匙孔，掏了几下，门瞬间打开。 程墨视线看向门口，他还是有点用的。 他先进屋，丁锐跟后，还贴心地关上门。 他们自觉分工，程墨上二楼搜，他从左往右开始找，正中间的房间床头柜上，有个摩天轮模具，上面有绑着红线。 “丁锐，你上来，是不是这东西。” 丁锐立马跑上楼，打开手机，亮出宁姐发来的照片，对比，虽然造型不同，但手法极其相似。 他小心翼翼伸手触碰摩天轮，发现摩天轮钉死在桌面上，根本挪不动。 丁锐拍下照片发给宁姐：“宁姐，这东西像是焊死在桌面上，挪不动。” 宁千夜听着他的话，这装置动不了，无法破坏，那就很大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术法，她忽然想起封木说的话，她是阎王亲妹妹，平时最喜欢研究阵法，可惜她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 现在能帮他们的也只有封木，她拨通封木号码，封木以为她回心转意，想要行续命之术。 “千夜，你同意了？”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云羿准备做一件特别危险的事，他想操控鬼报复云家，他弄了个装置，上面是种阵法，我看不懂，图片已经发给你了。” 封木点开看，这阵法很眼熟，这是更庞大续命之术，这人想要吸取更多寿命。 他心里清楚明白，已经失去记忆的千夜搞不定：“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 宁千夜想着他好歹是个归隐山林的大师，有他帮忙，这件事说不定更稳妥，她把地位发给他。 她发语音给丁锐：“我去问封木了，你们赶紧从屋子撤出，别打草惊蛇。” 丁锐听到她的话，急忙拉着他撤离：“宁姐让我们赶紧走。” 他们刚下一楼，门口传来开锁声音，丁锐着急地把他推进房间里，门特地留出缝隙，看外面动静。 云曦走进来，看着房子没有人，挥手示意房屋管理员可以走了。 管理员刚走楼上就传来动静，云羿从天台下来：“他们还真是把你引来了。” 云曦看着他：“云羿，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活到现在。” “你们都没死，我怎么能先死呢。”云羿嗓音无辜。 云羿下楼，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动手，云羿把他撂倒，用刀割下他一些毛发，塞进口袋里。 云曦不服气站起来，和他扭打，这次云羿出手没那么狠，反而躲为主，像是在消耗他的体力。 程墨在房间里听着他们对话过程，原来云羿在利用他，还从未有人敢利用他。 他想出去，被旁边的丁锐死死摁住：“你干什么，云羿会法术，你出去不要命了？” 门外动静很大，完全盖住他的说话声，程墨直接推开他出去。 “云羿，你利用我。” 云曦发现他们不对付，怂恿程墨：“你把他给我摁住，我给你钱，多少都可以。” 程墨无视他的话，对云羿下死手，云羿身体反应过来要躲，拳头砸向他腹部，他身体向后倒，尾椎骨撞到阶梯，疼得他站不起来。 云羿心里清楚他不是程墨的对手，转身往楼上爬，程墨步步紧逼。 云羿走进房间，跑到摩天轮的模具旁，手指沾了嘴角的血迹，触碰摩天轮的轮廓。 他把摩天轮直接拿起，把云曦的毛发放上去，用摩天轮死死压住。 干完这些，云羿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上，程墨追进来，揪住他衣领，拳头砸向他脸。 血从他鼻子流出，他脸上满是鲜血，压根没力气还手。 丁锐跑上来，抱住程墨的腰，强行把他拉开。 “警察来了，我们快走，不然说不清楚。” 程墨清醒过来，现在还不能进警局，他们跑下楼，经过云曦身边，见他晕死过去，没多停留，他们原路离开。 丁锐开车回到住的地方，他坐在驾驶位置上很久，刚才受的惊吓还没缓过来。 程墨走进去，对马锻说：“房子监控拍到我们进去。” 马锻开口：“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他技术娴熟黑进房子的监控，把他们这段覆盖住，这样警察就不会有发现。 云曦被送进医院，医生检查出只是皮外伤，但连续两天都醒不过来，医生也拿不准什么情况。 云羿也在警局待了两天，轮番接受警察的询问，宁千夜养好身体，从医院出来。 听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她走进屋内：“程墨，你有没有事？不是让你们别打草惊蛇吗？” 程墨抱住她：“身体好了？” 宁千夜推开他，严肃地说：“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说话，别动手动脚。” 第326章 那药进展怎么样？ 所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程墨松开手，眼神装委屈。 宁千夜直接无视，他不听话，他该！ 她看向大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丁锐站出来说：“云曦在医院昏迷两日不见醒，云羿待在警局接受审问。” 宁千夜坐在椅子上皱起眉头，云羿势必要报复云家，怎么可能会安心待在警局，什么都做不了。 程墨仔细想了整件事：“我当时追着云羿上二楼，我看到他把整个摩天轮拿起来，往托盘放了什么东西。” 宁千夜当即觉得不可能，丁锐亲自触摸过，那摩天轮根本不可能拿起来。 程墨见她不说话，那就是不信：“我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她看向他，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如果是阵法，能打开的只有云羿。 至于往上面放了什么东西，估计就是云曦昏迷的原因。 “我去看云曦。” “我陪你去。”程墨担心她身体情况，不放心她一个人行动。 “我是以算命大师的身份靠近云曦，你跟着反而不像，叶睿白，你送我去医院。” 叶睿白立马上前，扭头对程墨说：“我会看好宁姐的。” 程墨看着他们无视他的意见，就这么走了，感觉她和叶睿白的感情，比他要好。 宁千夜坐进副驾驶，叶睿白在旁边开车：“那药进展怎么样？” “我打电话催过，就快走完流程，今天或者明天就能拿到药。”叶睿白严肃地说：“宁姐，这毕竟是试药，有一定风险。” 她可是首例临床实验，有潜在风险，出了任何问题，都有可能是大问题。 “我不试药，也会有别人试药，多一个人多份数据，就当为国家做贡献了。”宁千夜想得开。 她来到医院，询问护士云曦的病房，她走到病房门口，拿出罗盘，推门进去。 “哎呀，这间病房有问题。” 云太太看着陌生面孔进来：“你做什么的，把人轰出去。” 病房内站了四个保镖，跟她体型一对比，就跟拎小鸡似的。 宁千夜主动搭话：“云太，你看我这，不像算命的吗，您儿子都昏迷两日了，科学的法子不管用，不如试试玄学。” 云太太看了她一眼，见过的大师都是中年男子，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大师。 “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报警。”云太太赶人。 保镖直接对她上手，把她推出门口，她焦急地说：“您儿子是不是见过什么人，然后就昏迷不醒，这是典型的招小人。” 云太太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宁千夜脚步已经挪到病房门口，再不能让她回心转意，门就要关上了。 她手用力抵着门口：“那小人和云家有很深的纠葛，要是不化解这份戾气，云少恐怕醒不过来。” 云太太起身，保镖听到动静，向两边后退，给老板让出通道。 宁千夜见他们不再阻拦，主动走进屋里，云太太打量她：“你到底是谁？” “算命的。”宁千夜拿起罗盘，看了房间四周，并没有鬼魂。 云太太开口：“我可以让你试试，但要是不行，我会让你后悔出现在我面前。” “好。” 宁千夜靠近床边，翻起云曦的眼皮查看瞳孔，表面看没有任何问题，难怪医生查不出昏迷原因。 她拿出铃铛开始招魂，现在是大白天，招的魂魄都是刚死不久，只要摇铃的范围小点，就不会伤害那些躲进阴暗角落的鬼魂。 宁千夜放在柜子上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她看向门口，所有刚死的人都来了，仍旧不见云曦。 还是说云曦的魂魄被云羿控制住，房子，房子有问题。 宁千夜手捂住铃铛口，把声音盖住，让铃铛声停下来，她急忙收起东西：“太太，我得去那个房子看看，我怀疑云少丢了魂魄。” 云太太被吓到，身体不稳向后仰，保镖及时扶住：“云太，把这人赶出去？” 她目光望向在病床上躺着的儿子，已经过去两天，他再不醒来，他父亲应该就要换儿子上位了。 她这辈子都是在为他而活，而争，眼看就要有好的结果，却发生这种事。 如果儿子有天醒来，发现一切都没了，他该觉得她这个母亲多没用。 “跟着她去房子那里，别让她跑了，或许出去乱说话。” 保镖应道：“是，太太。” 宁千夜进医院是一个人，出来就两个人，叶睿白看到那体格，练家子，他可以试一试。 她拿出手机：“我叫车。” 宁千夜拨通叶睿白的号码：“师傅，你到哪里了？我在医院等你。” 叶睿白淡定询问：“宁姐，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我现在来救你。” 宁千夜开口：“没有，我已经在，你赶紧过来。” 叶睿白见她回答的都不在点上，应该是不能引起怀疑，他启动车子慢慢开到宁姐身边。 她打开副驾驶坐进去，保镖跟后坐在后座椅子上。 宁千夜从坐下就给他使眼色，让他别乱说话。 叶睿白启动车子，保镖看出端倪：“没有手机导航吗？” 宁千夜解释：“我和司机熟人，我经常来Y城帮人看风水，算命什么的，我们直接绕过平台，这样就不用给平台抽成。” 保镖听着就当这件事是真的，心里念叨，还不是个骗人的神棍，也就能忽悠太太。 他们来到云羿的屋子，她拿出铃铛摇响，四周风声呼呼，像狂风大作的声音，但树未吹动，说明这里藏着很多鬼魂。 一楼动静太大，以至于听不到二楼摩天轮晃动发出的声音。 无数鬼魂涌进客厅，保镖突然感觉身边冷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心里直发毛。 保镖警惕看向四周，浑身绷紧，防备着。 她扫了一眼，始终没看到云曦的魂魄，还是说她算错了，云曦根本没丢魂魄。 云曦没见着，倒是看到肖业，宁千夜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保镖听到她声音，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什么人也没有，她在跟谁说话。 肖业气愤地说：“我早觉得他有问题，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我软禁在这里，我逃不掉。” 第327章 那你继续留在这里 肖业眼神傲慢：“我之前在你的人身上留了荧光粉，你怎么现在才来？” “林轩身上的荧光粉是你留下的？” “嗯，只是没想到你反应那么慢。”肖业语气很是嫌弃。 要不是他那点荧光粉，现在她还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云羿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他也算立功了。 宁千夜开口说道：“这次的功劳我会算在你头上的，之后你投胎，应该不会投得很差。” 肖业双手放在胸前，围着她飘了一圈：“我只看眼前，以后怎么样，我管不着。” 宁千夜询问：“说说你是怎么逃不掉的。” 保镖看到她这样子，一米八的壮汉，面对枪子都没有表露丝毫害怕，这刻真有些慌。 她的表现更像是鬼上身，叶睿白一脸淡定，走过去，宁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能看到鬼魂，这状态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抬手拍了拍保镖的肩膀：“你要是害怕就出去等着，不看就不会做噩梦。” 保镖看着他，这人不是刚才那司机，他不怕吗？ 叶睿白收回手，震惊地说：“你不怕啊，你这么能扛。” 保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神神叨叨的一幕，不，他害怕。 他主动走出外面等着，外面的空气跟屋内一样，冷飕飕，随处透着阴森，他忍不住抱住手臂，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肖业围着她又转了一圈：“我是所有鬼魂里面，最清醒的一个，有天夜里我打算离开，发现我身体离开一定的距离，就会被拉回这里，我反复试过好几次，无一例外。” 宁千夜听着他的话，分析情况：“应该是云羿用阵法把你们束缚其中，你说，你是所有鬼魂最清醒的一个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很听云羿那个家伙的话，盲目服从，我暂时还没任何发现。” 宁千夜认出那个爱种莲花的鬼魂，走到她面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莲花鬼魂魄摇摇晃晃，没有回答她的话，就像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宁千夜以为是铃铛的作用，她捂住不让声音发出来，过了半小时，鬼魂神志没有清醒，反而又往回走，只有肖业留在她身边。 肖业站在她身边：“看到没，我是他们之中最清醒的。” “你能离开的最远距离到哪里？” “门口。” 肖业说出来怪没面子的，他每次逃跑都没能走出这个门。 宁千夜点头：“那你继续留在这里。” “喂，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又不救他，把他召出来做什么。 “你的问题暂时解决不了，你知道云曦进来这个屋子之后，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不知道，你解决不了我的问题，我也解决不了他的问题。”肖业彻底甩锅。 宁千夜盯着他：“什么条件你说。” “什么条件都可以？”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那你帮我杀了程放。” 这是他逃出来唯一目的，程放不死，他是不会回地府的。 宁千夜拿出手机：“齐小雪嫁给了地皮大户林福，婚后不久，林福就开始家暴，我在你的别墅里遇到了齐小雪，我给她录了一段音，你听听。” 她点开，齐小雪的声音出来：“我有时候挺后悔的，为什么要选择往上走，进来这个圈子，经历那么多，我最开心的时光，竟然是和肖业左一起作词作曲。 我知道我要是早一点后悔，肖业还是会收留我，但我不甘心，我豁出去一切，却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在他需要证人的时候，我选择沉默。 当时我就在现场，如果保下他，就会得罪程放，程家是我得罪不起的，所以我毅然选择程放，可没想到程放承诺送我出国发展，却是让我在国外自生自灭，我不过是他玩腻，随处可弃的棋子。 我对不起肖业，下辈子我一定当牛做马弥补，肖业，你看，对你落井下石的人过得不好，你是不是就没那么难受了？”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是宁千夜特地录下的，就是想让肖业及时回头。 肖业陷入沉默，他对齐小雪感情挺复杂的，知己、伯乐、还是家人。 但他确定这不是爱！ 他对肖业的恨，可能掺杂了些别的情绪。 他死后不久，有去找过齐小雪，知道程放并不是真心待她，他非常生气。 现在听到她放下了，他心底突然有些释然。 宁千夜见他情绪稳定：“肖业，我一直觉得你恨程放这个点，到底是什么，只是因为他陷害你，顶替你的位置，害你得抑郁症自杀吗？” 肖业毫不犹豫：“我心里只有音乐，那些虚名不过是外界强行灌输，我并没有很在意。” “那你就是因为齐小雪，她帮着程放陷害你，之后程放对她并不好。” 这个点，的确刺激到他：“她眼光依旧差，竟然选程放那种人，我以为她会因此嫁进程家，过上豪门太太的生活。” “你没想到程放对她不是认真的，齐小雪得知嫁进程家无望，想从程家要资源，程放为了摆脱她，把她送去国外自生自灭。” “齐小雪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她活该。” 肖业回来那刻，想的是把他们通通杀了，但在见到齐小雪那刻，又觉得没那么恨，他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要杀人。 宁千夜缓缓开口：“放下吧，我已经没多少时间劝你回头了。” 肖业有些惊讶：“你说什么？” “我命不久矣，可能都活不过这个月底，你的事会有别的同事接手，肖业，放下吧，投个好胎，重新开始。” 肖业不相信：“你之前还能跟我大战三百回合，怎么就要死了，程墨知道这件事吗？” “他不知道，肖业，我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我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就快坚持不住了。” 肖业见她忧伤的样子，忍不住说：“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他们也算盟友，虽然事情没做成，但他知道，宁千夜是个好人。 “赶紧去投胎，就当给我职业生涯画上个完美的句号。”宁千夜鼓起气，划过那些不开心的。 第328章 现在是白天，你省省吧 肖业没再说话，他就不该问。 宁千夜见他还是不肯放下过去，那就解决眼下更棘手的事情：“云曦进来发生了什么？” “云羿跟他打了一架，用刀取了些他头发，把他头发压在房间床头柜的摩天轮下。” 云羿的阵法能困住他，但他神志是清醒的，加上这房子窗户被黑布封住，整个房间光线暗，他几乎畅通无阻。 他本来想的是宁千夜会来，没想到来的是程墨，跟两个菜鸡，一点用都没有。 “那东西我们打不开。” “试试用血，我看云羿就是这么干的。”肖业开口。 宁千夜真信他的话，上楼，站在摩天轮模具前，拿起旁边的水果刀，慢慢靠近自己掌心。 叶睿白摁住她的手：“宁姐，你不会是想放血破阵吧？” “嗯。”她点头。 “宁姐，你身体不行，放我的血，我血多，来。”叶睿白伸手挡在她面前。 宁千夜想着，这阵法谁的血都可以吗？还是只认云羿的。 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感觉有点傻，她推开他的手，把刀放在桌面上。 “肖业，我是脑昏了才信你的话。” 肖业手放在胸前，围着她转一圈：“你可以试试，万一有用呢？我要是你，但凡有机会破坏装置，我都会去试。” 宁千夜算是想明白了：“阵法破了，你就可以趁机逃跑又去杀程放，我告诉你，现在是白天，你省省吧。” 叶睿白手停在原地：“宁姐，那还要不要放血？” 宁千夜抓住摩天轮用力一扯，发现拿不起来，只好放弃。 “等封木来。”宁千夜往外走。 肖业拦住她：“你来这里干什么的，就这么走了？” “我死了，会有别的同事接替我的工作，只是有没有我脾气好就不知道了，你好自为之。”宁千夜挥手示意，让叶睿白跟上走人。 肖业试图阻止她离开：“你要是放弃，整座城市的人都会死。” 肖业见她还是要走，想强行把她留下，他刚攒足劲儿，身体瞬间瘫软。 他愤愤地攥紧拳头，被云羿控制，什么都干不了，真废。 宁千夜见他想用武力解决，关键时刻没使出来，按照她对肖业的了解，他们都属于有事直接动手，怎么可能还临阵收手，这里面很有问题。 她坐进车里：“先不走，留在这里看看情况。” 叶睿白咽了下口水：“宁姐，这马上要天黑了，我们不走吗？” “你大白天见过鬼吗？”看鬼肯定的晚上，宁千夜白了一眼。 “宁姐，我害怕。”叶睿白声线瑟瑟发抖。 宁千夜从包里拿出墨镜给他：“害怕就戴这个。” “大晚上戴墨镜？” “什么都看不见不就不害怕了？”宁千夜见他还嫌晚上戴墨镜智障，智障总比怕得手脚发软好。 叶睿白恍然大悟：“宁姐，有道理啊。”他立马戴上，坐出六亲不认的姿势。 天色渐黑，别墅内阵阵呼啸声，像狂风大作，但四周只有轻柔的微风，肖业被挤到门口，他视线看着屋内。 宁千夜抓住门把手：“叶睿白，你好好留在车里，别出来。” 叶睿白拉下墨镜，看了眼：“知道了宁姐。” 宁千夜下车走到门口，看着里面战乱不休：“这个就是你让我留下的原因？” 肖业开口说道：“我说不清楚这件事，但只要一到晚上他们就发狂，云羿搞了个适者生存的法则，让这些人自相残杀，每次他们动手，我的力量就像被人吸走，我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想让她留下来就是让她看到这个场面，否则她估计也不会相信他说出来的事情。 宁千夜看着里面乱作一团，她拿出铃铛轻轻摇响，这些人非但没有停，反而神情更加亢奋，这是怎么回事。 封木静悄悄走到她身边：“这些鬼魂就像被人下了指令，除了那人的指令，谁都无法影响他们。” “这些人这么闹，肖业感觉身体力量被吸走是怎么回事？” “可能这个阵法就是用他体内能量维持的，他越强，这些人就闹得更凶，只是除了我们，还有人了解这种法术。” 封木眉头微微皱起，想起之前在国外，救过一个濒死的人，救他本就违背天意，于是留下一本修炼书，让他自生自灭，这些法术很像出自那本书。 难道说，当年那人没有死，他活到现在！ 肖业虚弱地跪在地上，吃力的说：“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停？” 他虚弱下来，里面的鬼魂就闹得没那么凶了，宁千夜推开门进去：“封大师，我带你去看个装置。” 他们一路躲着上楼，到云羿房间，封木检查摩天轮模具，更加证实心中的猜想，那人真的没死。 封木收回手：“这个装置我也解不了，它是用那人的血滋养，一旦出世，必将掀起血腥。” “你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宁千夜彻底慌了，所有的人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让我见一见他，或许能让他改变心意。” 他们按原路返回，院子里的鬼魂，无差别攻击对象，猛地朝宁千夜冲来，想撕碎她的身体，封木拿出符，贴住鬼魂的脑袋，带着她快速离开这里。 他们出了门口，见这些鬼魂没跟过来，宁千夜松了口气，她蹲在地上：“肖业，你还能撑得住吗？我们得去趟警局找云羿。” 肖业点点头：“还能撑得住，你们快点解决这件事。” “好，撑着点。”宁千夜立马上车。 叶睿白见后座还有人上来，摘下墨镜回头，看到封木：“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请他来的，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去警局，见云羿。” 叶睿白启动车子，把他们送到警局，他们走进去，就撞见程墨从里面出来。 宁千夜上前：“你怎么在这里？” “云羿要见我。”程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离开这里。 封木上前和警察申请见云羿，宁千夜问：“云羿找你说什么？” “他让我带你离开，不想你有事。”程墨坦白说。 第329章 我这不是教他早日成长嘛 封木在旁边听到他说的话，说明云羿还是坚持要把事情完成，并且这件事非常危险，怕伤到无辜的人。 宁千夜转身看向他，警察提醒他们：“一次只能进一个人，你们都要见吗？” 她开口说：“封大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封木点头跟着警察往里走，他们走到观察区，站在单面镜前，看着里面的情况。 宁千夜目光往两边看，被警察包围了，莫名还有些紧张。 封木坐在椅子上，看向他：“原来你叫云羿。” 云羿看着他，眼皮抽动，一点点回忆起所有事。 封木见他记起来，就不费时间跟他叙旧了：“我希望你能停止你现在要做的事。” “我不会停止，您的救命之恩，我来世再报。” 如果没有他，哪里有后续的事情，云羿还是知道感恩的。 封木叹了口气：“当初留下那本书，本想看天意让不让你活，你既然活了，那就好好过。” 云羿气愤地说：“这些年是恨意支撑我走过来，我尝试过新的生活……但很可惜，我没有这个福分。” 说到中间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千夜，是老天爷让我活过来，但又不让他好过，他只能走原来的路。 宁千夜听到他的话，手没忍住放在玻璃上，想起云羿对她做过的事情。 原来师兄把她当成新的生活，只是她一直拒绝，才让他走上这条路。 封木见他表情有片刻放松：“是爱情吗？” 云羿身体往后仰，靠在椅子上：“恩人，不管你怎么劝，我都不会停手的，我劝你，早点离开这里。” 宁千夜看向旁边的警察，想让相信科学的警察，也相信玄学还挺难的。 封木想到他对千夜的特别，知道他们都站在单面镜后面，他说话得注意。 “你喜欢的人，热爱这个世界，你却要毁了它？” 云羿抿紧嘴唇，在思考：“我一直在控制它们，不会伤到旁边。”的城市。 警察听着他们的谈话，云里雾里的，让人捉摸不清。 封木严肃地说：“你不是修道之人，很多东西在你这里是不可控的。” “我也是他们的一份子，我知道怎么控制它们。”云羿信心满满地说。 “你有这时间，不如劝那些人离开，我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 云羿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极其享受，云家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具白骨，他们会陪着他去地狱的。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好了，我累了，不想谈，警察同志把他请出去。” 警察走进去：“云羿，你到底对云曦做了什么，他至今还没醒。” 云羿语气淡淡念着：“三天了吗，你告诉云太太，想让她儿子醒来，就亲自来找我。” 宁千夜走出警局，对云太太的保镖说：“你跟了一天，也了解情况，如实告诉云太吧。” 保镖咽了下口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这一晚上发生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他感觉像做梦。 叶睿白见他没动静，手搭上他肩膀：“兄弟，还想留下来跟我们回去吗？” 保镖猛地回过神：“不，不了，我现在就去跟云太交代。” 他转身想上车，但想到这是他们的车，立马走到马路边拦车离开。 宁千夜板着脸说：“别吓坏孩子。” 想想他自己也是从这时候过来，表情一模一样。 叶睿白不以为意：“我这不是教他早日成长嘛。” 他们站在车旁等封木出来，宁千夜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保镖回到医院，恭敬地跟云太汇报今天发生的事。 云太等他说话，久久都没反应过来，他这是穿越了另一个时空？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 保镖咽了下口水：“云太，综上所述，是我今天一天的亲身经历，另外云羿说，想让少爷醒来，得您去警局找他。” 云太太回过神，气愤地说：“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亲自见。” 保镖提醒：“医生说大少爷受的只是皮外伤，但三天都没醒了。” 按照皮外伤，当天就肯定会醒来，这都三天，很大问题，他们学过武的都知道。 云太太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眼神柔软许多：“老爷呢？” “老爷，老爷这几天都没回家，在外面。” 云太太拿起桌上给他湿嘴唇的玻璃杯，重重砸在地面上，儿子在医院一直没醒，他倒好，去外面找花。 她费尽心思才帮儿子争取到这个位置，绝无可能便宜外人。 云太太拿起限量款包：“去警局。” 警察见她亲自来，立刻打开审讯室的门请她进去。 云太太挥手示意：“我和他单独谈谈，你们忙自己的事吧。” “诶，好嘞，云太有事吩咐一声。” 警察边说边退出审讯室门口，顺便关上门。 云太太看向单面镜，警察立马把人撤走，把空间留给他们。 云羿看着她：“云太，你终于肯见我了。” 云太太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还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你本就不应该活着，你母亲在外养着你也就养了，她万不该带着你来云家逼我离婚。” “我从来没想过顶替云曦的位置。”云羿身体往前倾，语气重重地说。 这句话是他一直想说，却没机会说的。 “我决不允许有外人破坏我维持的平衡，这些年他在外面左拥右抱，但他从不敢带女人回来给我添堵，因为我会让他一无所有，你母亲也不是那个例外。 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抹风景，看过也就忘了，而你只是意外，你却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该死。” 云太太因怨怒五官变得扭曲，一字一句清楚地说着。 “我当初答应离开，你为什么还找人杀我？” “我从不相信任何人，我只信自己，我等不了你长大，你的出现，已经被云家的长辈盯上。” 只怪他太优秀，那个女人舍得砸钱培养他，她怎么能忍受这些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只有他死，这些人才会消停，这些年的平静生活是她赚来的。 第330章 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你信这些 凭本事赚来的，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云太太双腿交叠，谈判的口吻：“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儿子？” “我在这里待太久，什么都想不起来。”云羿看向四周封闭的空间。 云太太接着他话说：“我会撤诉，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我们时间还长，之后还是要见面，不急于提出所有要求。”云羿嘴角微笑。 曾经那么恨，他还能在她面前笑出来，是因为她即将是个失败者。 云太太想到还要见他，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心里的不满只能憋着，谁让他现在拿捏住儿子的命。 但凡有别的解决法子，她都不会让云羿活着到他面前。 云羿就是知道她手段，所以这次回来是做足准备，绝不会再给她动手的机会。 云太太和他谈妥，走出审讯室，跟警察走完流程，云羿被请出去。 云羿站在警局门口伸了伸懒腰：“在这里困了几日，我有点累了，睡一觉再说。” 云太太派保镖跟着他，决不能让他跑了，保镖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他们放下椅子，靠着，眼睛看向窗外。 只见院子里有发光的东西飘来飘去，仔细看还是人形的样子，他们怀疑自己视力出现问题，揉揉眼睛。 乍一看，更加清晰，就是个人，准确来说是个透明的人，他们真是撞鬼了。 云羿回到房间，检查床头柜上摩天轮，确定没问题，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他想到和封木说的话，千夜应该听到了，她是不是能明白他的心意。 他真的很喜欢她，想跟她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但老天爷就是不想让他好过，爱而不得，那就专心干自己的事。 次日，宁千夜睡到中午起来，下楼只看到叶睿白：“怎么只有你在？” “程墨去见云总。”他没跟去是有事要跟宁姐说。 宁千夜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喝，叶睿白确定四下无人，跟着走进厨房。 “宁姐，你要的药到了。” 宁千夜伸手要拿过，他抽回手：“宁姐，不到万不得已，这药不能用。” “知道了。” 叶睿白得到她的保证，才敢把药递出去，她伸手拿过塞口袋里。 他们从厨房走出去，在门口撞见林轩，宁千夜捏紧杯子，他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叶睿白开口：“宁姐，你不是要去休息吗。”他话里的意思是，这里他搞定。 林轩等她离开，才敢问：“你给宁姐的是什么东西，还让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少爷知道这件事吗？” 叶睿白伸手搭在他肩膀上：“首先我是个医生，宁姐是便秘，开露塞这种东西，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林轩犹豫了下，他便秘过，医生开的药，好像不是长那样的。 叶睿白见还不能说服他，继续加料：“女生要面子，你要是告诉程墨，宁姐该不高兴了。” 距离上次便秘已经很久了，难道最近出了什么新药？叶睿白是医生，应该不会害宁姐，他选择性相信。 “哦，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少爷的。” 叶睿白满意的拍拍他肩膀上：“上道啊，讨好宁姐，你过不完的好日子，要是惹宁姐不高兴，你工资绝对是地狱般的跌宕起伏。” 林轩点头，接受他的洗脑。 程墨在云氏集团楼下咖啡厅等云总，云总忙完事情下来：“是你想见我？程老爷子的孙子都这么大了。” “云总，我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以前我们两家短暂合作过，没那么生分，有什么事你说。” 程墨见他还是挺好说话的：“云羿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他想报复整个云家，目前云曦已经中招，希望云总能够重视。” 云总有些犹豫：“什么时候的事？” “这几天，云曦目前昏迷不醒，我们猜测是云羿用了什么法术。” 云总停顿了下笑出声来：“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你信这些，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法术这种东西，要是有，我能长命百岁吗？” 程墨抿紧嘴唇，这件事听起来是挺扯的，换做以前他也不会信，但事实摆在眼前。 “云总，你晚上去这个地址，你就明白了。” 他用服务员的笔在纸巾上写下地址，推到云总面前，再次提醒：“只能晚上去，白天没有你要的答案。” 云总看着他离开，拿起纸巾看了一眼，只当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没管，坐电梯上去。 他问助理：“云曦呢？” “小云总在住院，已经三天了，不见醒，夫人打过电话给你。”是他不想接。 云总听到，情绪有些激动：“都已经三天了，你怎么没提过？要你这个助理有什么用。” 助理虽然冤，但还是把打工人态度打好：“是，云总。” “云羿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云总冷静下来，又想到另一个儿子云羿，他之前不是不稀罕云家，所以离家。 助理看了眼云总，按照他的了解，云总从来不关心家里的事，‘离家出走’估计是夫人说的。 不过稍微动点脑子的应该都知道，当时云羿还是个孩子，离开云家，怎么活，而且夫人的手段可是毒辣得很。 当然这些话，他不敢当着云总的面吐槽：“云总，现在该怎么办？” “去医院，看我儿子。” 助理打开平板：“后面的行程我推掉。” 云总点头，拿上外套离开办公室，他来到病房，看到儿子脸色苍白躺在床上。 “儿子怎么了？” 云太太听到声音，脖子僵硬抬起头，这是儿子昏迷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看到丈夫。 对比丈夫的容光焕发，她有些苍老跟狼狈，这个家是一点都指望不上他。 “儿子的事刚开始你不管，你现在来做什么？”云太太内心疲惫地说。 “他也是我儿子，他出事，我来看看。”云总开口说道。 云太太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滑动，弄出刺耳的响声。 她情绪特别激动：“你也知道他是你儿子，要不是你在外面玩，不小心留下后患，我们儿子怎么会躺在这里。” 第331章 他们都错了 云总主动解释：“你也知道，我在外面玩一直很小心，谁知道那女人在套上动了手脚，怀了我的孩子还不告诉我，私自生下，等大了，就带着孩子来云家逼我认，这我不认也得认啊。” 云太太瞪着他，还不是他不小心：“儿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儿子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就等着离婚，分割财产。” 云总还想说些什么，他这才知道儿子出问题，这事又不是他干的，怪他有什么用。 云太太直接堵死他话：“趁现在我还没下定决心跟你离婚，消失在我眼前。” 云总见她脾气上来，只好先离开，他坐进车里，突然想到程墨说的话，留下的纸条。 他下意识摸向衣服口袋，发现都不见纸条，想到可能留在咖啡厅。 “让咖啡厅的人找纸条。” 咖啡厅的老板是云总高薪聘请，面对老板的要求，不敢不从，放下手头工作调取监控，发现老板把纸条扔进垃圾桶，他们立马去后厨垃圾袋挖。 找到的纸条上面沾满咖啡渍，还有甜品上的奶油，尽量用纸巾擦干净拍照发给云总。 云总看到地址，吩咐助理开车过去，此时天还没全暗，他坐在车里，看向院子，没有异常。 助理看了眼时间：“云总，我去买点吃的。” 云总示意他快去快回，这附近地理位置偏僻，做吃的店不多，助理只好扫了辆自行车，到远点的地方买。 他在车内天亮等到天黑，入夜后，院子出现诡异的一幕，很多透明的影子在空中飘荡，就像鬼魂一般。 云总揉着眼睛，睁开，看到的画面还是和刚才的一样。 他开始相信程墨说的话，这个云羿可能懂点法术，是他害云曦变成那样的。 云总想推开车门出去，又怕这些东西会伤害他，只敢在车内蜷缩着。 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反省了很多，云羿来到云家后，他就没怎么管，直接把云羿丢给太太，并没有起到父亲的作用。 孩子在一起偶尔会打架，云曦总是最先告状那个，他很烦管这种事，每次都是惩罚云羿结束，云羿这次回来，让云曦昏迷不醒。 下一个针对的人岂不是他，云总害怕地坐直身体，密切注意四周。 这时，驾驶位置车门打开，助理拎着吃的坐进来：“云总，这附近没什么店铺，您将就吃点。” 云总这刻哪还有兴致吃东西，他接过东西放到一边，催促道：“赶紧走，赶紧开车。” 助理最后被吼了一声，立马系上安全带开车离开，云总回头，看着离院子越来越远，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助理刚坐进车，没来得及往院子里看，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 “云总，需要送你去公寓吗？” 云总在外包小三，就住在公寓里，平时没事云总会去公寓休息。 他现在完全没心情干任何事，他着急地说：“帮我拿到程墨的号码，我要跟程墨见一面。” 很快程墨接到电话，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他走回客厅。 “千夜，云总答应来这里见面，需要配合的部分，你可以直接跟他沟通。” 毕竟他不是专业，在这上面无法给云总答案，只能让云总来这里找。 十几分钟后，云总车子停在门口，助理下车，给他按了门铃。 林轩给他开门，云总走进去发现这里很多人，他走进客厅，看到三个人坐在沙发上。 程墨并没有礼貌性地站起来打招呼，在他看来，现在有求于人的是云家，他没必要摆低姿态。 宁千夜站起来：“云总，之前我们分部的人去找过你，但都被你们拒之门外。” 云总打量她一眼，看着很年轻，沙发上坐了个稍微年长的，他直接绕过她，走到封木面前。 “你可以解决我的问题？” 封木看了眼：“千夜，要帮忙吗？” 宁千夜已经习惯大家算命找中年男子，年轻点的在他们眼里就是骗子。 她坐回位置上：“我写的符纸都发给大家保命，确实需要你帮忙。” 她的符是加了阴木，才有效果，但封木写的符，不添加任何东西，效果都很强。 云总有点看不懂他们的关系，明明封木看上去就是能说话的，为什么他会听一个小女生的话，还是说小女生比他还要厉害？ 云总转身面对宁千夜，态度比刚来的时候好很多：“小姑娘，你能解决我家里的问题？”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配合。”宁千夜严肃地说。 云总想到今晚在门口看到的画面，说什么都得配合，不然云羿下一个就对他下手了。 “要怎么配合你说。” “封大师，还请你在云家布置下，要是能把鬼拦在门外，至少屋内的人是安全的。”宁千夜开口说。 “好。”封木一口应下。 云总见谈得很顺利：“今晚来我家怎么样？” 主要这件事拖下去，他真的害怕会出什么变故。 宁千夜瞧着他怕死的样子，果然越有钱的人越怕死：“我们还需要两天准备东西，东西准备好，就立马布置，云总，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有事随时联系。” 云总从口袋掏出名片递给她：“我也留你的联系方式。” 他们交换联系方式，云总才松缓很多，宁千夜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封木走到她身边，缓缓开口：“千夜，有件事我应该跟你说，在云羿大概十几岁的时候，我在国外的街道上遇到他，当时他遇到枪乱，被子弹打中心脏，命不久矣，我要离开的时候，云羿拉住我衣摆，眼神坚定，告诉我他想活。 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用还阳术救他，还阳术是用鬼阴气填补他身体泄露的阳气，他其实是个半死人。” 宁千夜不可置信看着他，原来所有的根都是他种下的。 “当时我没想过他会活，留下一本修炼的书，没想到多年以后，是以这种情况下见面。” “地府有规定，不能私自给凡人续命和更改命格。”宁千夜脱口而出，而后陷入沉默。 他帮凡人续命，她帮程墨改命格，他们都错了。 第332章 你不知道吗？ 封木看着她晃神，猜到她意识到自己也做错了，他不会让亲妹妹有事的。 “千夜，去做你的事，剩下的交给我。” 宁千夜从他目光中，看到了坚定，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清楚，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们回到屋内，封木询问：“有云家户型图吗？” 林轩拿出折叠的纸，递给他：“少爷让我们去了解过。” 宁千夜坐在他身边：“谢谢你。” 云家不配合，对他们工作开展有点难，程墨这一出手，帮了他们大忙。 程墨并没有说什么，他们回到房间，他黏过来，靠在她身上。 “帮了你的忙，你只说一句谢谢就没了？” 宁千夜偏头：“你还想什么？” 程墨吮吸她颈部上的肌肤，呼吸重了几分：“你不知道吗？” 他语气有些沙哑，呼吸灼热有规律，她身体被烤得发软。 程墨情难自禁掰正她身体，吻上她嘴唇，反复琢磨她的舌头。 宁千夜伸手揪住他外套，勉强稳住身体，她抬眸，目光含水，喊了声：“程墨。” 程墨瞬间把她抱起放到床上，俯身，覆盖住她的红唇…… 次日下楼，封木看到她：“为确保阵法强度，我们需要找些东西。” 他知道这些人就是个半桶水，估计听都没听过，所以只能找她。 想要尽快完成镇鬼宅，就得找齐东西，光凭他一个人当然可以，只不过，时间要花费得久些。 “长期受香火供奉的神像，必须是当地的，不然效果不强，还有……” 宁千夜听着，需要的东西还挺杂：“我去找香火供奉的神像。” “剩下的，我让丁锐帮你准备。” “行。”封木和她想法达成一致。 宁千夜进厨房，拿了盒自热米饭，打算吃点再出门找神像。 叶睿白拎着外卖走进来：“我们去了附近有名的餐厅，打包了些招牌菜，让大家尝尝。” 程墨跟后，看到她吃自热米饭：“给你点了爱吃的。” 宁千夜开口：“吃完饭我要去找神像，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这种事你不用自己去，叶睿白。”程墨喊了声，叶睿白麻溜走过来：“两位有什么吩咐？” “这附近哪里有神像。” 叶睿白拿出手机，念叨着：“你们今天兴致那么好，想要去拜佛吗？” “这附近有座普陀山，经常有人登山上香，据说挺灵验，我去给你们买票？”他询问两人的意思。 爬山这种事就不要叫上他了，他就在山脚下等着他们回家。 宁千夜认真地说：“我要的神像是能搬得动，得借神镇鬼。” 叶睿白听到退出页面，这办法总比困难多，他拨通顺风车司机，他们最近经常要出门，买车太高调，索性就包下一辆车，免费多个司机。 “师傅，是我，我想问下这附近有什么特灵的神像。” “你们年轻人也信这个。” “这没事还得信一下。”这神像还能镇鬼，太邪乎了。 他打算云羿要是动手，他就是抱着神像的木桩，不带挪动的那种。 司机和善地说：“云海区倒是有尊财神爷，有钱人都去祭拜，据说还挺灵的，不过云家搬到那里，就被封锁起来，我们应该是进不去。” “哦，那没事，谢谢啦。”叶睿白说了声就挂断电话。 宁千夜没想到，找神像这件事汗都不出轻轻松松就拿下。 “叶睿白，你这次可是大功臣了。” 叶睿白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宁姐，你们给我那么高工资，我的能力得配得上才行，吃饭吧。” 他们围着桌子坐下，吃相各异，倒是吃出大锅菜的感觉。 宁千夜休息了下，起身出门，程墨牵着她的手：“我跟你去。” “就在云家地盘，很安全的。”宁千夜觉得他在家里等就行。 程墨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陪着总会安心些：“一起去。” “好吧。” 他们来到云家别墅保安亭，宁千夜打电话给云总，云总立马让保安放行。 云家是个大家族，房子是中式别墅，六合院，占地面积广，一眼看不到头。 云总穿着休闲服走出来迎他们：“你们来了，是可以布置了吗？” 宁千夜直接表明来意：“听说云总这里有尊财神爷，长期受香火供奉。” 云总没想到她会对这种事感兴趣，立马带她过去，她看到香炉内密密麻麻的香根。 还有未燃尽的香，符合封木的要求，宁千夜回头看神像和宅子之间的距离。 神像和宅子距离有些远，可能要挪一挪，宁千夜看向他：“云总，我们可能需要动用这尊神像。” 云总豪爽地说：“随便动。” 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开进，云太太从车里下来，看到他们直直走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起初她还以为这人能解决她儿子昏迷的事，没想到就是个骗子，现在还好意思出现。 宁千夜认真地说：“云太，我是真心想救云少爷，但事情出了些状况，我们也在努力解决。” 云太太想起跟着她去的保镖回来胡说八道一通，她已经把保镖解雇了。 她倒想知道，宁千夜还有什么招继续骗他们：“怎么解决？” “我们需要挪动这尊财神爷到房子中心位置，弄个镇鬼宅。” 宁千夜清楚地告诉他们，她要怎么做。 云总着急地说：“行，都听你的安排。” 云太太瞪了他一眼：“这财神爷在这里保佑云家，你让他们动，老太太知道吗？” 她婆婆最信这些，要是知道财神爷被人动了，肯定会闹起来。 云总小声嘀咕：“不让老太太知道不就行了。” 红木拐杖杵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穿着暗红色太极服的老太太从车内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 云总听到亲妈的声音，回头看了眼：“你怎么把妈请来了？” “云曦昏迷，这么大件事，妈听说非得跟我过来。” 本来她们是直接去医院的，她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能醒来，想回家给儿子收拾些换洗的衣服，这才撞见他们。 第333章 走强硬路线 自己生的儿子，一看就知道他有事瞒着，她嗓音严厉：“说！” 云总浑身发颤，谁能想到年迈五十的男人，还怕母亲。 “妈，他们是我请来的大师，帮忙改善风水的。” 老太太眼神锐利打量她，这年纪还没自己一半大，怎么就成大师了。 她这些年虽然深居简出，但自己儿子在外的名声还是有所耳闻的，这估计又是他哪个女人。 他平时在外面玩玩也就罢了，这还带到家里来，真是不像话。 “这些年我儿媳妇操持这个家辛苦了，你们能过就过，不能过，我绝对支持我儿媳妇。” 她言下之意就是，离婚后，他一个子都拿不走，全部留给她孙子，也不白白便宜外面的女人。 程墨听着他们的谈话，很明显是误会了，主动站出来：“这位是我太太。” 老太太盯着他们，她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大师在外面有妻有子的，这骗子都这么明显骗上门，也就只有他这智商能接住。 她活到这把岁数可不好忽悠：“骗人都骗到我们云家来了，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报警请你们走？” 宁千夜站出来：“老太太，我们可能有点误会，你知道云羿吗？他来了Y城，准备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我这次来是阻止他伤害云家。” 老太太看了儿媳妇一眼，之前她跟自己说，云羿被送出国外，这回来，就准备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和儿媳妇相处几十年，她是不是有事瞒着，或者撒谎，她都能一眼看出。 但这些她不会拿到外人面说，她冷着脸：“报警。” 程墨拉住她的手：“先回去。” 宁千夜跟他走出云家大宅：“这云老太太可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这趟还真不是想的那么顺利，想要进入云家布局，得从长计议。 他们回到别墅，程墨开口：“马锻，之前让你调查的资料怎么样了？” 马锻拿出一份资料给他，宁千夜凑过去看，是云老太太的资料。 马锻在旁边补充：“关于云老太太的资料，很多都被压下来，我能查到的也就只有这些。” 云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生过一子，但十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去世原因没查到，但同年云总就出现在云家，这太凑巧。 宁千夜忍不住说：“难怪云老太太对云总的样子，不像两母子，更像是云老太太有绝对话语权。” 程墨提醒她：“这件事我们从云总下手，可能达不到我们要的结果。” “都怪我，一时冲动得罪了云太太，我怎么那么自信能解决云曦的问题。”宁千夜惆怅地说。 这下好了，把路走窄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程墨思考了下：“好言相劝这条路不行，那就走强硬路线。” 宁千夜看向他，对比他的有勇有谋，不打无准备的仗，她更像是个愣头青，一头扎进去，一条路走到黑。 “偷摸着来，马锻，想办法买通些人，好办事。” 马锻点头：“我明天去试试。” 宁千夜突然觉得带他出来真是最明智的决定，如果是她自己，可能真搞不定。 以前遇到的都是小打小闹，这次动真格，她还真是慌了。 入夜后的云家别墅，气氛低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老太太拐杖落在瓷砖上，发出声响，打破一时的安静。 “你让那些人来家里做什么？” “妈，我去了云羿的房子，看到院子里很多透明飘着的影子，真的太可怕了，他们说能帮我们家，我出发点是保护我们家。” 老太太盯着他这智商，难怪做生意做不成，他只相信骗子说的话。 他尚好控制，只要她说一句，他就不敢放肆，但这里还有个不可控的。 “云羿是怎么回事？” 云太太眼神隐忍：“婆婆，是我亲自送他出国，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他要伤害云家，我更加不知情。” 老太太警告道：“哪个男人不偷腥，要是因为这点事，就要闹到人尽皆知，那是蠢，云羿好歹也是云家的子嗣，再怎么生气，你也不能动歪心思。” 云太太恭敬地说：“是。” “我要见云羿。” 云家毕竟是他的家，他想伤害云家，简直无法无天，她倒要看看，这个孙子有多厉害。 云总派人去别墅找云羿过来，云羿没有拒绝，大大方方走正门。 老太太看着他的样子，有片刻晃神，真的太像了。 他是孙子辈中长得最像丈夫的，可惜云家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女人的手掌心。 娶了老婆，还是离不开外面的女人，早早透支身体，最后死了。 所以云家都是女人当家做主，她们渐渐就不怎么依靠男人。 老太太看着他：“怎么回国，不来家里住？” “当然是怕有人要害我，当年把我送出国，不过是想让我自生自灭，很遗憾，我活下来。” 云太太生怕老太太会拿这件事说她，她先发制人，堵住他的嘴。 “你说过，我让你出来，你就让云曦醒来。” “大哥的病跟我没关系，你们不是请过专家看过了吗。”云羿无辜地说。 老太太听到大孙子的昏迷，跟他有关系，瞬间摆正态度。 “云羿，他是你亲哥哥，你怎么能做出伤害云曦的事，这事我做主，你要是让云曦好起来，我就让你回云家。” 老太太一直是家里绝对话语权，她说这话的分量很重，只要是她开口让云羿回来，家里的任何人都不敢针对他。 云羿以前挺稀罕的，现在无所谓了。 “我考虑下，考虑好再告诉你们。”云羿随性地说。 老太太看他坐没坐相，真是放出去的野孩子，没人管教。 云羿站起来，扫了眼屋内的人：“没事了吧，没事我可以走了。” 老太太见他眼里丝毫没有尊重，脸色变得难看，但也没挽留他的意思。 云家是个何等繁盛的家族，相信他不会那么想不开，和整个云家作对，只是孩子要点面子，她可以给他。 第334章 直接端 云太太见时间不早，半哄着：“婆婆，我扶你上去休息下。” 老太太也没端着架子，手抬起来，她扶着老太太上楼。 她脸色凝重的说：“你知道云家是什么情况，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女人当家做主，我当初把云家交给你，是相信你，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小肚鸡肠，容忍不下云家的子嗣，你要真看不上，你倒是能生。” 云太太脸色干在那儿，她身体一直不好，为了生云曦，差点没命，生完后劲还很大，她哪里还敢生第二个。 她觉得婆婆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如今坐上云家总裁之位是婆婆亲儿子，而她亲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老太太自觉身体不太行，是想好好培养她，让她以后替自己看住云家。 云家这些年屹立不倒，是因为云家内部利益团结，这才不让外面的人有机会。 老太太看着她因为自己的不顺心就做出伤害云家，想点醒她。 她握住儿媳妇的手：“我亲儿子在十六岁的时候，跟着老爷子去做生意，替老爷子挨了子弹，就没命了，那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 云太太没想到婆婆还有这样的遭遇，在她印象中婆婆很要强，看上去什么都打不倒。 “偏偏在那个时候，老爷子带回他的私生子，和我儿子差不多年纪，为了稳定云家，我只能强忍着把他当自己儿子。” 老太太轻拍她后背：“我知道你受的委屈，但云家的女人，哪个不委屈，其他房的人，巴不得你们出错，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他们有的是人选顶上，但你们的日子会比现在更难过。” 云太太听到她说这些，知道她对自己是绝对信任，不然这些秘密本该带进棺材里。 “婆婆，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好日子还在后头，忍所不能忍，才能成大事。”老太太说完，掀开被子躺下休息。 云太太收拾了些东西送去医院，在医院待了很久，老太太睡醒后，来医院看一眼云曦，就回自己宅子。 一天过去，云总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浑身不舒服地不停挪动。 他问助理：“程墨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暂时没有。” 他站起来，在原地踱步：“怎么还没打电话过来，不会是不管我吧？” 助理把文件摆到桌上：“云总，这些文件需要你签字。” 云总拿起笔，心里一阵烦躁，把笔扔到一边：“都大难临头了，签什么签，准备车，我要去找程墨。” 助理恭敬地说：“云总，这些文件，他们都等着药，签了再去也不迟。” 云总捡起笔，看都不看，直接在文件上签字，签完，他就急着离开。 这时电话响起，是程墨发来的阵法图，他看不懂。 很快视频电话打过来，宁千夜坐在沙发上：“云总，你收到的图是我们制定的，以神像为中心，在房子东南西北四个角插上桃木。” 云总爽快地说：“行，都听你的。”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晚些时间，我们会去布置，你们家没问题吧。”宁千夜问清楚。 这要是再去一次，报警抓他们，事情可就大了。 “没问题，我现在就回去等你们。” 宁千夜挂断电话，看向封木：“封大师，东西都找齐了吗？” “没问题。”封木点头。 他们把需要的东西放进箱子里打包好搬上车，他们准备好，就出发去云家。 到目的地，封木戴上白色手套，去财神爷那里，他伸手准备去碰的时候。 屋内佣人冲出来：“你们要干什么？” 云总烦躁地说：“你没活干了是不是，赶紧进去。” 这个佣人年纪有些大，是云家老员工，她着急地说：“先生，这财神爷不能动，老太太说过，事关整个宅子的风水。” 云总生气地说：“现在这里是我的家，我说动就动，你要是不想干，就给我滚。” 佣人见先生动怒，不敢招惹走回屋里，她拿出手机偷偷给老太太打电话。 封木拿起罗盘，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确定房子最佳中心点，用桃木做了个标记，转身往回走。 封木走到财神爷面前，给它上香，随后从口袋拿出手套戴上，这常年受香火供奉的神像，一般带有灵性，要是不做防护触碰，那是大不敬之罪，近日肯定会有大灾。 他从口袋拿出黑布，盖住财神爷的眼睛，做好准备工作，准备把神像抬起。 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嗓音：“你们要干什么。” 云总看到她：“妈，这是我请的大师，来家里看风水，大师说这个财神爷放这里影响风水。” 老太太眼神落在宁千夜和封木的身上，封木看上去像点样子，但这个财神爷放在这里一直保佑他们云家，怎么能说动就动。 这要是让财神爷生气，他们云家可是要遭大灾。 老太太冷着脸说：“不许动。” 云总真是要急死了：“妈，你怎么冥顽不化，我什么事都能听你的，就这件事不行。” 老太太被他的话气得够呛：“你，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云太太听说家里出事，从医院急忙赶回来，看到又是那群人。 “来人，把他们给我轰出去，以后谁都不许放他们进来。” “这个放哪里？”程墨直接插进来，打断他们的话。 他们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只见他两手端着神像，站在他们面前。 封木看到他是手直接触碰神像。 老太太看到财神爷就这么被人端了：“快，报警，他们这群人，就是来偷东西的。” 云总这次霸气挡在他们面前，命都快没了，得罪老娘怕什么。 他偏头对他们说：“你们快去，这里我挡着。” 云太太见他就是拎不清，她气愤地说：“快，拦住他们。” 封木带着他们往房子中心地方去，上来挡住的佣人都被叶睿白解决了。 封木拔出桃木，地面留下一个坑：“快，把财神爷放到这里。” 程墨稳稳的把财神爷神像放下，盖住那个泥洞。 宁千夜询问：“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把财神爷端起来了？” 第335章 待会儿可能会说到口干 “像你们说半天，管用？”程墨反问。 他就是看他们说半天，老太太都不会松口，还不如直接来硬的，先斩后奏，现在神像不是好好在这儿。 宁千夜忍不住说：“我们现在是彻底得罪云家的女人，后续工作只会更难。” 程墨看着她：“怕了？” 这件事是她要来的，怎么可能会怕呢，只是连累到他们，有些过意不去。 警察这时间冲进来：“老太太是他们吗？” 老太太语气咄咄逼人：“就是他们来我家偷东西，你们必须要严惩。” 警察点头，看向他们，表情严厉：“几位，跟我们回趟警局。” 宁千夜站出来：“事情是我干的，跟他们没有关系。” 程墨看了眼封木，他点头，悄悄溜走，去房子东南西北四个角插上桃木。 警察站在那儿，明显的油盐不进：“都到这儿了，你说的不算，走吧。” 他们被推上警车，到了警局，就被分配进不同的审讯室。 宁千夜看向四周，她来警局都是配合查案，没想到有天她会坐在这里，被警察当犯人审。 审讯室门打开，警察推着程墨进来：“你说了，见到她，你就如实交代。” 程墨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云羿那边很快会有动作，我们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宁千夜本想着不管警察说什么，把所有罪名揽在身上，这样程墨就能出去，没想到他早有打算。 毕竟他这么优秀的人，不能因为她留了案底。 程墨见她不说话：“听到没？” 宁千夜点头，警察见他们说话很长时间，提醒：“差不多可以了，走吧。” 程墨回到审讯室，身体靠在椅子上，准备跟他们长时间拉锯战。 “审讯不给杯水吗？”待会可能会说到口干。 警察给同事使了下眼色，同事转身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杯水放到他面前。 警察严肃地说：“如实交代吧。” “交代什么？” “你在云家偷了什么东西。” 程墨佯装思考：“云家说了我偷什么东西？” 警察对视了眼，云家什么都没说，但这些人擅闯私宅，也够他们蹲几天的。 宁千夜的审讯室里，警察询问：“说，你们去云家干什么。” “你说我们干什么？”她仰着头问。 “别在这里试图蒙混过关，如实交代。”警察呵斥。 宁千夜以前脾气很爆，现在身体不行，逐渐温和了。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警察先生，时间差不多了，该吃饭，你们这儿管饭吗，吃饱再聊。” 他们见什么都问不出，退出审讯室，他们两拨人在走廊撞见，吐槽抓来的两人嘴是铁做的，难缠得很，需要花更多时间撬开。 很快饭送进来，程墨看着眼前便宜的外卖，完全没胃口，他拿起旁边的水喝了半杯。 宁千夜坐在犯人椅子上，手被拷着，依旧不影响她吃饭香香。 警察吃完午饭例行查房，推开门看到她吃相都有些服了。 如果不是云老太太让他们扣着这两人，他们都有理由怀疑，就是来骗饭的。 宁千夜看到他们回来，拉长袖子擦干净嘴巴上的油：“警察先生回来，我们继续。” 她坐在板凳上，从早到黑，都在跟警察扯废话，把警察都扯烦了。 深夜的云家 门外发出‘呼呼’狂风大作的声音，佣人正要去把所有门窗关好，看向窗外，却发现树叶没有动。 佣人感觉不太对劲，但还是把窗户关上，窗帘也拉上。 封木躲在后院工具房里，听到动静走出来，看着远处，该来的终于来了。 佣人发现他围上来：“你是谁？” 封木被押进客厅，老太太认出他：“是你，警察没把你带走。” 封木认真地说：“那些你看到的透明身影来了，来了很多，今夜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就躲在屋内千万别出来。” 云总害怕地站起来：“云羿这是想干什么，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老太太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确定地看向门外，没什么发现。 “一个神棍说的话，你也信，打电话叫警察，这还有个漏网之鱼。” 云总被吓得早就失了神，云太太拿起座机，拨通警察号码。 封木见他们完全不配合，脾气也上来：“要不是千夜需要我帮忙，我才不管你们这些事，我要是去了警局，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 云总听到会死，立马扑过去想要摁住座机，不让拨通号码：“不能让警察带他走，否则我们都会死。” 云太太已经先快一步拨通警局号码，但拨通那刻，座机发出嘶嘶的声音，想信号干扰，还是座机坏了。 云太太不信邪拿起手机拨，依旧是嘶嘶的声音，她看着信号，没有问题，视线落在他身上。 “是你做了信号干扰。” “是他们。”封木扭头看向门外。 透明的身影飘到墙壁上，因为桃木屏障，一时间进不来。 老太太最先发现：“这些是什么东西？” 云总害怕地躲到桌子底下：“是鬼，是鬼，妈。” 墙头瞬间堆满密密麻麻的透明身影，一眼看不完，老太太活到这把岁数，也没看过这阵仗，心脏短时间无法负荷，当场晕了过去。 云太太对她还是有感情的，看到她晕过去，着急喊：“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封木走过去，检查她身体情况：“这里信号干扰，叫不了救护车，给她休息下。” 他拿出桃木剑冲出去，斩杀墙头的魂魄，但这些魂魄被砍下之后，还能重新拼接，怪异得很。 封木冷静下来，想着有什么术法能变成这样。 云羿拿出手枪对准大门的锁，连开几枪，大门直接暴力打开。 他推开门进去：“嘿，各位，我来要你们的命了。” 云太太看到墙头的架势彻底慌了神，听到他声音，心里的怨和恨让她清醒过来。 “你们，把他给我抓住。” 保镖看到门外的阵仗，完全不敢动。 云太太吼道：“废物，那些你们对付不了，云羿，你们还不行吗，抓住他，我给你们十万。” 第336章 这个装置他碰不了 他们听到十万块，才有动作，他们走出去，云羿拿着枪对准他们的脑袋。 “今天，他们的命我要定了，我不想杀你们。” 他们要是死了，也是平添鬼魂，他不想手上沾上太多杀孽。 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云家，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封木见墙头的鬼杀不死，他不再纠结，他走到云羿面前。 “你要是杀了他们，你再也回不了头了。” 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是杀了他们，他的半片魂魄根本无法入地府重塑。 云羿无所谓，他这辈子过够了，下辈子要是再来一次，还不如现在就过把瘾，给下辈子添加些经验。 “封大师，我不想伤你，你现在离开，我就当看不到。” 他看了眼墙头，这是弄的镇鬼宅吗，没关系，他把阵法毁了，他们就能进来。 封木犹豫，往大门走去，他得去云羿宅子，在控鬼装置上想想办法。 许久没动真格，以前也只是帮人算算命，搞搞风水，没想到业务还生疏了。 他们三兄妹之中，最喜欢学习的是千夜，如果她恢复记忆，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云太太看到他要抛下他们走：“封大师，你只要留下，我给你一千万。” 封木回头：“钱对于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这把岁数用不了那么多钱。” 云总听见他真要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脚发软，一直站不起来。 他只能扶着墙走出去：“封大师，求你救救我们，我还不想死，云羿，你自从来到家里，我就没管过你，是我不配当父亲，求你别杀我，放了我吧。” 他用尽全身力气吼着，身体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谁能想到意外留下的孩子，许多年后要来杀他这个父亲，早知道他就不碰他母亲。 给自己留下那么大的祸患，他真是悔不当初，他现在后悔死了。 云太太见自己丈夫那么孬，真后悔嫁给这种人，一点扛事能力都没有。 她站在门口：“云羿，是我害你变成这样，有本事你杀我。” 云羿听到她的话，愤怒地拿起枪对准一楼玻璃，疯狂开枪。 玻璃被子弹打中，碎了一片又一片，云总已经吓到尿失禁。 云太太依旧站在原地，只是玻璃碎掉的时候，她闭了下眼睛。 她强忍着不害怕，因为她想保护自己的儿子，这些人死不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封木看他这么不受控，担心去到宅子，还没想到办法解决装置，这些人就死了。 他看着云羿想着他半片魂魄是鬼，为阴，用寻常捉鬼的法子说不定也行。 封木拿出袈裟，朝他扔过去，盖住他身体，这袈裟是开过光的，遇到鬼魂就会缠住，说不定能困住云羿。 云羿空出一只手拽掉袈裟，重重扔在地上：“封大师，普通的法子是对付不了我的。” 封木盯着他，怎么可能，难道他用云曦的寿命维持整个鬼魂军团。 这要是速度再慢些，云曦恐怕命不久矣。 封木想着好歹是条人命，他们是神，本不应该参与凡间的事，但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怎么能在这时候退。 封木跑进屋里，把大门关上：“快，躲起来，撑到早上。” 云太太看到他回来，眼神有些鄙夷，刚刚在外面说得那么好听，他说到底不还是要钱。 封木见她愣在原地：“干什么呢，留在这里想死吗？” 云太太深呼吸，不是她想留在这里，而是腿麻了，根本走不动。 云总真被吓坏了，连爬带走上楼，封木见他这人连亲妈都不要。 他走到沙发边，伸手要扶老太太，老太太虚弱的声音传来：“不要动云羿，他是云家的子嗣，动了，是会折寿的。” “老太太，现在是云羿单方面碾压，我们还是躲着保命。” 云羿看到他们要躲，他看了眼时间不多，该动手了。 他抬腿踹开还未碎开的玻璃，弄出一条路走进去，封木拉着老太太躲在一楼房间，把门反锁好。 封木把能搬的东西都拖到门口挡住门，希望能挡一时是一时。 云羿想到更刺激的，他退出院子，找起阵法中心。 他看到西方位摆放桃木，他伸手去碰，红色电流从桃木传来，电的他浑身发麻。 他只要越用力抓，电流就越猛，他用力甩开手，看着手心被烫焦的部分。 这个装置他碰不了，他去前院找了个保镖，用枪抵着保镖心脏，推着往前走。 “去，把桃木拔了。” 此时保镖也不傻，神棍的装置能阻挡墙外的鬼进来，要是破坏了装置，他们所有人都要死。 “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 他宁可痛痛快快地死，也不愿被墙外那些脏东西折磨致死。 云羿见他不配合，推着他走出大门，保镖看到，做最后反击。 他反手想枪云羿的枪，但云羿反应更快，往他腿上开了一枪。 云羿体内半片魂魄是国外特种兵，为保护当地百姓死在那座桥上，而后一直守在那里。 他的身手灵敏，迅猛，都是来源于那人。 保镖一看他是练家子，不好对付，索性求死。 云羿对准他心脏开了一枪，很快他晕死过去，云羿扛起他身体丢出大门。 躲在角落的保镖亲眼所见，那些透明身影围着他们兄弟转，而后他们兄弟突然站起，四肢不协调跨过大门，走进来。 他们瞳孔瞪大，他胸口破了个窟窿，向外流血，但他完全感觉不到身体情况，慢慢走进来。 他们下意识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在震惊中，选择保命。 云羿想试试效果：“去找他们，找到就归你了。” 他收到指令往里走，闻到人类的气息，走到封木躲藏的房间，不知道疼痛，疯狂砸门。 封木看着门一颤一颤，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云羿瞧着这样才刺激，他拿着枪对准躲在角落的人。 “起来。” 他们身体往后缩，谁都不敢起来，云羿对准他们开枪。 每颗子弹都没有浪费，全打在他们身上，他们一个一个倒在地上。 云羿开口：“本来想放过你们，但你们不配合，那就死吧。” 第337章 等下我们接着聊 云羿拖着他们的脚扔出大门，密密麻麻的鬼魂扑上去，鬼上身本就难以契合，这世间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躯壳，更是难上加难。 他们成功上身后，四肢不协调走进来，上身之后要适应躯壳也要时间。 等到他们驯服躯体，这具躯体就是他们的了。 云羿门开口：“去帮忙吧。” 他们往屋子里慢慢走去，肖业在墙外虚弱地说：“喂，我快撑不住了。” 云羿见墙外的鬼魂，精神状态有点虚，肖业也就能撑个两小时，真是没用。 他们加入帮忙开门，手抡到脱臼，以怪异的姿势垂下，但依旧不影响他们破门。 封木看这门顶不了多久，他看着门推开了缝隙，他从包里拿出符纸，贴在缝隙中，他不确定管不管用，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符纸的金光晃着他们眼，他们顿时动弹不得，封木听到动静小了，他掀开符纸顺着缝隙往外看。 这些东西对云羿没用，但对他们还是管用的，他们只要在屋内撑到天亮，算是躲过一劫。 老太太躺在床上缓过来，坐起，看着门口的封木：“之前多有得罪，只要云家撑过这次，我们会为大师正名。” “不必，出家人钱财，名气都是身外之物，我救你们是别的原因。” 因为这是他造的孽，要由他结束。 老太太想到早上的人：“是因为那两个年轻人，等天亮，我就撤诉，让他们出来。” 封木应了声，专心查看外面的动静，云羿走进屋内，见他们不动，伸手抓住他们肩膀，往后拉。 没了符纸的金光，他们四肢逐渐能动，云羿下达指令：“去楼上看有没有人。” 他们手臂不受控制，在空中乱摆动，明显已经脱臼。 他们脚往前迈，每一步走得都很沉重，十分钟才到二楼，他们闻到人类的味道，径直朝云总藏着的房间走去。 云总背靠着门，感受到大力撞击，害怕地钻进床底下。 这扇门，他们丝毫不费力就撞开，闻着味道趴在地上，头一低，看到躲在床底下的云总。 他们朝床底伸手，抓住云总的腿强行拖出来，云总抓住床角，脚用力蹬着，不愿意出去。 但他们力气太大，云总手臂都快脱臼了，他们还是不知疲倦拉扯中。 他平日下班经常和狐朋狗友去喝酒，玩女人，身体透支得很快。 还没到一会儿，他就已经精疲力尽，手没抓住，直接被他们大力拖出。 他们围上来，身上伤口渗出血，滴在他脸上，他伸手擦了下，看到是血，大叫。 云羿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极致冷漠，还有人在楼上。 云总手护在自己脸上：“放了我，云羿，求你别杀我。” 他们没等到云羿的指令，意味着可以自己动手，他们低头撕咬着他身体。 血渐渐湿透地板，顺着瓷砖缝隙流出门外，云总最后的大叫声消失在一群人啃食中。 云太太听到声音：“我丈夫出事了，大师，能不能救救我丈夫？” 结婚那么多年，他们儿子都快三十岁了，虽然他很混账，总归还是有些感情。 封木不是不想救他，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如果我出去，那些东西就会进来，你们可有自保的能力？” 云太太想到出去就是她死，在老公和她之间要做选择。 她眼神犹豫不定看向婆婆，那是婆婆名义上的儿子，婆婆有话语权。 老太太摁住她的手：“我们一辈子都在为云家操劳，有时候也该考虑自己。” 云太太没想到婆婆能这么狠心说出这种话，也让她心里没了负担。 封木询问：“考虑好了？” 云太太狠下心，点头：“这扇门不能打开。” 封木看着她们，人性是自私的，在关键时刻只想自己活。 云羿抬起手腕，看差不多天亮，跟他们耗不急于一时，他上楼，看到他血缘上的父亲，脖子上的筋都被翻出来了，现场血肉模糊，看着心情畅快不少。 他对他们下达指令：“走了，回去。” 他们跟着他下楼，云羿把他们塞进车子，其余的鬼魂会先回别墅。 封木从缝隙中看着云羿离开，云太太听到车子开动的声音询问：“他们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 他认真地说：“保险起见，还是等天亮再出去。” 事关她们的命，她们此刻只能乖顺些，她们坐在床上安静等着天亮。 她们早已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一晚耗尽她们所有精力，在深夜的安静中，她们睡了过去。 封木见她们睡过去，检查门口的符纸，确定贴好，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天渐渐亮了，一切回归原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别墅空了很多。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他们被光线刺激醒来。 封木面露疲倦，站起来：“可以出去了。” 他把东西一点点挪开，拉开门，云太太探头出去，确定没人，才敢走出去。 她看到楼梯上全是血，不敢上楼看丈夫的样子，她拿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救护车号码。 电话通了：“你好，这里是急救中心，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你好，你在听吗，请报一下你的地址，我们会派救护车过去。” 云太太在她声音结束中慢慢清醒过来，她手机能拨通了。 “你，你好，我这里是……” 她挂断电话后，立马报警，说明情况后想起：“昨天那两人放了吧，我撤诉。” “好的，云太。” 还没睡够觉，警察就走进来催促：“别睡了，签个字你们就可以离开。” 宁千夜迷糊睁开眼睛：“不着急，再让我睡一会儿，等下我们接着聊。” “谁还跟你聊，赶紧的，走人。”警察烦透她了。 宁千夜逐渐清醒：“什么？我可以走了？” “云太亲自打电话过来撤诉，你们可以走了。”警察点头。 终于可以走了，宁千夜站起来活动手腕，在走廊等着，看到程墨出来。 第338章 今夜才是最难熬的 程墨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还真是被你说中了，云羿很快就会有动作，就是不知道云家变成什么样子。”宁千夜压低声音说着。 程墨想过今夜会有人伤亡，不过这些人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他只想要她平安。 他们走到办公区签字，看到他们急急忙忙：“云太太那儿要出警，速度快点。” 宁千夜拿出手机，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一天手机都没电了，她看向程墨。 “你手机有电吗？叫司机接我们。” 反正都包月了，还是要用一用的。 程墨拿出手机，尝试开机，他手机也没电了。 宁千夜看向警察同志：“同志，我们手机都没电了，能不能借个电话？” 她叫来顺风车司机坐车到去云家，司机和警察走的是同一条路。 司机不敢超车，只敢在后面远远跟着，已经过了十字路口，依旧跟在警察身后。 “这是不是犯什么事了？你们要是犯事，这生意我不做，我现在就把钱退给你们。” 宁千夜身体往前倾，安慰司机：“别慌，事情不大，就是我们的朋友出了点事，和警察是一路的。” “确定你们没犯事？” “这不刚从警局出来，能犯什么事。”宁千夜跟司机唠几句。 司机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这要是有问题警察也不能把人放出来。 他提醒：“你坐好，系好安全带，这前面有警察呢。” “好咧。”宁千夜乖乖回去坐好。 车子停在云家别墅附近，前面已经被警察封锁，进不去了。 他们只能下车，徒步走进范围内，警察认出他们。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警察抬着担架出来，上面盖着白布，宁千夜闻到很重的血腥味。 “我们是来感谢云太太撤诉的，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云太太跟着走出来，整个人还未回魂，目光呆滞看向前方，突然就看到他们。 她上前抓住宁千夜的手，如果不是他们挪动财神爷，昨晚估计死的，就是他们全家。 “救救我们。” 宁千夜打量她毫发无损，昨晚是熬过来了。 隔十分钟封木从里面出来，他们依次录完口供出来的，封木看到他们，走过去。 “昨夜死的是云先生。” 他们看警察并未注意到这边，走远些说话，封木长话短说：“我发现云羿是用云曦的寿命支撑整个鬼魂军团，即便云曦救回来，估计寿命也会大减。” 宁千夜觉得事情发生到这步：“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天亮云羿回去了，但我感觉只是刚刚开始，今夜才是最难熬的。”封木认真地说。 宁千夜点头：“你们辛苦了，今夜我留在这里。” 封木知道她想一个人扛下这件事，但她扛不住的：“千夜，这件事已经超出你的能力，让总部去解决。” “不行。”她态度坚决：“要是总部出手调查出这件事，丁锐所在的分部会全部解散，这些人在外面都没有干过正式的工作，以后怎么生活。” “你不可能护他们一辈子。”封木觉得这些不是她的责任。 “我想在我离开之前，最后为他们做点事。”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这些人陪在他身边，他们就是她的家人，她希望她的家人过得好。 封木拗不过她，如果这是她想做的事，那就让她做吧，无憾就好。 “好，我们再留一个晚上。” 宁千夜不想坐以待毙：“程墨，我需要人手。” “你想要擒贼先擒王。”程墨缓缓开口。 她点头，果然最懂她的，还是程墨。 他们带人到云羿的别墅，发现人去楼空，控鬼装置也不见了，云羿还真是狡兔三窟。 宁千夜看向他：“不如，我们再用云曦的名字，查找名下房产？” “这法子用过一次就不好用了。”程墨并不觉得云羿还会住云曦名下的房产。 云羿现在最想做的事，要整个云家的命，他知道他们带来的人数不少，要是白天围堵他，他会逃不掉。 所以他现在只需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晚上行事。 如果他是云羿，会找个特别隐秘的地方，让他们花很多时间找，这样就会留下更多喘息的时间。 他们对Y城不熟悉，很难找，只能等晚上让他自己出来。 宁千夜听着他的话，气自己身体拉垮，云羿就跟泥鳅似的，刚开始错过好时机，现在再抓就难了。 从一开始程墨就想过擒贼先擒王这招，但云羿明确表示，让他带走宁千夜，这些人的死活跟他没关系，他也不想管，这才给了云羿机会。 他们无功而返，走进云家别墅，老太太被人扶着出来，刚好被他们撞见。 宁千夜拦住她：“老太太这是去哪里？” “回去了。” 云太太没想到，她最后会把烂摊子扔给自己，她回去保命。 她也不想在这里等死：“我去别的地方躲着，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只要事情过去，少不了你们好处。” 宁千夜见她们一个两个都要走，她们以为离开这里都能逃得掉吗？！ 她开口：“我们去了云羿落脚地找他，他已经提前离开了，他做事谨慎，怎么可能会让你们逃得掉，留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这里有封木准备的阵法，再不济也能挡一挡鬼魂，她们要是离开，才是真等死。 她们想到房子昨夜死过人，都不敢乱来，老太太碍于年纪不好发难，难道她们就要耗在这个房子里，等着云羿上门拿命吗？ 云太太强忍怒意：“你想让我们留在这里？你们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云羿的目标是你们，不管你们去哪里，他都会找到你们，你们难道要永远躲起来，不出门吗？” 老太太这把岁数倒是很少出门，但云太太习惯了约几个小姐妹出去嗨的生活，她是做不到躲起来的。 云太太目光呆滞，难道她要像丈夫死得那么难看？ 宁千夜安抚她们情绪：“我们会尽量保护你们。” 她看向丁锐：“Y城分部是什么情况？” 第339章 这么急？这里有人 丁锐开口：“昨夜信号中断，电话打不出去，联系不上Y城分部，今天大早，我们已经联系了。” 昨夜原本商量好，封大师守在云家别墅，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 丁锐等了一晚上都没接到电话，最后还睡着了，所以他猜想昨夜这里应该只有封大师一人守着。 Y城分部负责人齐天明走过来：“我刚过来，知道这里死人了，当初我们合作，只是维护Y城太平，但现在情况太危险，我们需要汇报总部。” 丁锐好言好气：“齐哥，话不是这么说，这事儿发生在你们地界，要是被总部知道，你连这事都处理不好，你这个月业绩标兵可就拿不到了。” 齐天明每个月都拿省业绩标兵，要是现在汇报总部，这个月肯定就没了。 可换个想法，是要命，还是要业绩标兵，他肯定不会让自己手下送死。 他靠着业绩标兵给每个人涨了五百工资，他们这里招人是有考核制度的，不像他们M城，只要是个人来应聘就行。 齐天明冷着脸：“这件事不用再谈，我会汇报给总部。” 宁千夜和丁锐对视了眼，按照李老大做事风格，肯定会彻查这件事，要是让李老大查到云家的乱因他们而起，整个分部肯定要解散。 她只是被匿名举报养鬼，李老大就要单方面辞退她，这中间还没找到真凭实据，李老大就敢这么做，他们这群人能幸免吗。 丁锐搭上他肩膀，讨好地说：“你也知道，这次的鬼很难对付，这要是让我们摆平，在总部那里名声就不一样了，再说，不还有我们帮忙嘛，这样，我们的人往前冲，你们只要负责好后面就行。” 齐天明抖落他的手：“丁锐，你们组业绩每年都垫底，拿什么帮忙？我劝你还是让总部派精英团队过来，不然都是送死的。” 总部养了一批精锐部队，专门解决大问题的，这些人很神秘，平日分散干各种工作，只到晚上集合训练。 丁锐见他油盐不进，非得要告诉总部，这横竖都是死。 他退回宁姐身边：“他一定要告诉总部，怎么办？” 宁千夜在警局的时候就在想，这次要是很危险，她不想让兄弟们送死。 她开口：“齐老大，如实汇报总部吧。” 丁锐不甘心压低声音劝她：“宁姐，一旦告诉总部，我们就要面临解散的风险了。” “这次的事情比我们想的严重，再不请求外援，死的就是他们。”宁千夜劝他想开。 留条命才能继续享受世界，但是命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他们全部都还单身，人生只过了一半。 丁锐听进去她的话，觉得是自己太执着了，他点头。 齐天明打电话给总部汇报情况，李丁语气严肃：“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李丁联系手底下的精锐部队，确定抵达时间，给他们发去：人，四小时后到。 齐天明看向大家伙：“精锐部队将在四个小时后抵达，大家都回去休息。” 宁千夜点头，封木在外从来只信自己：“我昨夜发现那些鬼还是怕我写符，我去加固阵法。” 她想着他熬了一夜，跟着过去：“封大师，我来帮你，你早点回去休息。” 封木把符给她：“贴在东南西北的桃木上。” 封木交代完就回去休息，年纪大了，就是熬不了夜。 程墨走过来，封木看到，想到什么，从口袋拿出翡翠貔貅，拦住给他。 “这块玉埋在地府内，有辟邪的功效，你最近随身戴着，洗澡也不能放下。” 他徒手触碰神像，今日肯定会有大灾，戴着至少能顶一些。 程墨不信这些，他只信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便是鬼，也有对抗的法子。 封木见他不接手：“拿着，对你好的。” 宁千夜听到他语气重，走过去，瞧见他们怎么回事，拿起貔貅往他口袋塞。 “要相信封大师说的话。” 程墨等他走后，认真的说：“如果这个东西能保平安，你带着。” 宁千夜想到封木跟她说的，她是阎王爷亲妹妹，神仙之躯，命肯定硬。 她推回他面前：“你自己留着吧，我有的是法宝保护自己。” 宁千夜贴完符纸，拍拍手上的灰尘：“我们回家吧。” 他们坐着顺风车回别墅，在三分之二途中车子熄火了，这里离得不远，他们打算下车走回去。 程墨牵起她的手：“我们很久没这样散步了。” 宁千夜轻晃他手臂：“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能一直这样散步。” 她在警局的时候告诉自己，如果这次很危险，她绝对不能让程墨发现她身体问题，让他不带愧疚地看着她离开。 程墨还是很期待那样的生活，以后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会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不再渴望亲情，这辈子能遇到她，很幸运。 他们时不时对视一眼，两人嘴角都仰起幸福的弧度，他们经过一处店铺装修，头顶突然传来工人的叫喊声。 “危险，快让开。” 程墨反应更快抬起头，他揽住她的腰，往旁边带。 从天而降的木板砸在他肩膀上，断掉一角，落在地面。 工人立马从梯子上下来：“先生，没事吧，我们送你去医院。” 程墨手捏着伤口附近，活动关节，确定有没有脱臼，骨裂之类。 宁千夜被他护在怀里，这意外发生太快，她反应过来：“程墨，我带你去医院。” 程墨缓缓说道：“没事，只是小伤，我们回去。” 工人不放心：“先生，真没什么事？你放心，医药费我们会付的。” “没事，你们忙。”程墨牵着她的手继续往住处走。 回到别墅，她着急脱他衣服，程墨摁住她的手，喉结上下翻滚，有些性感。 “这么急？这里有人。” 宁千夜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推了他一下：“你在想什么，我看你伤口。” “回房间，想怎么看都行。”程墨拉回衣服，眼神染上丝丝情欲，紧紧盯着她。 叶睿白拎着药箱走出来，看到他们很欲的画面，忍不住轻咳。 第340章 这样洗就可以了 他们视线望过去，叶睿白拎着药箱走来：“我说你后背有伤，就别乱来，剧烈运动伤口再裂开很容易感染。” 宁千夜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刚才是要检查他身上伤口，才不是不分场合。 叶睿白看着就宁姐一个人解释，他倒是坐得舒服。 “宁姐，这种不要脸的事，只有程墨干得出来。” 宁千夜在旁边帮腔：“嗯，你还是了解他的。” 程墨：“……” 这两人一人一句，要是在以前，都是不想要命了，他们挑在好时候。 仗着他的宠爱，肆无忌惮调侃他，仗着他妻子护着，也胆子大什么都敢说。 叶睿白看着他：“把衣服脱了。” “谁受伤？”他伤的是肩膀，脱衣服就不会弄裂伤口？ “装什么装，就这点伤，你想我帮你脱衣服？两个大男人在脱衣服像什么话？我还要不要名声了。”叶睿白语气有些抱怨。 程墨瞪着他，最近想死了，话这么多，是他单方面脱衣服，什么叫两个大男人在脱衣服。 他刚想开口，想着一个男的，帮另一个男的脱衣服好像也不太对劲。 程墨单手解开扣子，准备自己脱，这种事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宁千夜凑近说道：“两位，我还在呢。” 叶睿白一脸认真：“宁姐，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你，我来。” 程墨声音清冷：“你敢动试试！” 试试真会逝世，叶睿白对上他视线，立马抽回手。 宁千夜动作放轻，提起他肩上的布料，慢慢往下拉。 被木板砸到的地方已经渗出血，糊了半片衬衫，越接近伤口的地方，血色越浓。 她看到那么多血，刚才他是一路撑着和她走回来的，他怎么不说呢。 宁千夜继续脱里面的衣服，木屑扎进他皮肤，大大小小，看着头皮发麻。 叶睿白戴上医用手套，拿着镊子把木屑取出。 他拔出时候一气呵成，动作一点都不温柔，每次拔出程墨都会皱眉忍痛。 宁千夜在旁边看着：“叶睿白，你动作轻点。” 叶睿白告诉她：“宁姐，这叫长痛不如短痛，程墨不喜欢磨磨唧唧。” 程墨眼神嫌弃，磨磨唧唧跟动作轻是两回事，说到底他就是个庸医，医术不精。 宁千夜全程看着，一些大块的木屑取出来，还留下血洞，皮肤虽然有弹性，但恢复血洞还要点时间。 叶睿白用消毒水清洗伤口，查看那块确定没木屑，才给他包扎。 他想得很明白，现在是程墨给他发工资，所以这种事情肯定要向着程墨。 “宁姐，伤口不能沾水，又刚好是右手，吃饭的时候可能不太方便。” 宁千夜没察觉出问题：“知道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程墨挑起眉，刚开始说这点伤，装什么装，到现在的医嘱，他又变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人，不过叶睿白的好意，他领了。 他站起来：“我去洗个澡。” 宁千夜跟在他身后：“叶睿白说，你伤口不能沾水。” “可是很难受。”程墨眼神请求。 “我帮你洗？”宁千夜受不了这种眼神，试探性地说。 程墨几乎是接着她的话说：“好。” 宁千夜去衣柜拿了比较好穿的衣服，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他已经放好水。 怎么感觉这是个坑？ 程墨唤回她注意力：“要脱衣服。” 宁千夜知道他伤在哪里，动作跟着放轻，她手往下，盯着裤子上的纽扣。 程墨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解开，西装裤布料垂坠，落在地面上。 他全身只剩裤衩，宁千夜受不了，脸色通红：“可，可以了。” 程墨把她的手放在裤头上：“全部脱光洗澡才舒服。” “就这样洗可以了。”她推着他进浴缸。 程墨左手直接扒了裤子坐进浴缸，又欲又带着邀请的眼神仰头看着她。 宁千夜挤了沐浴露，用浴球打发泡泡，手在他身上游走，争取每一处都洗干净。 程墨能感受到她的小手在挑情，他喉结翻滚，身体浸泡在温水中越发燥热。 宁千夜没查出异样，脑子里快速闪过木板掉下来那刻，如果没有偏点，就正中他脑袋。 她还有些后怕：“程墨，你受伤了，晚上就待在这里，哪都不要去。” 那条路如果不是他们一起走，他都要怀疑是她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不让他去云家别墅。 宁千夜见他没应，那就是听进去了：“程墨，上半身洗好了。” 程墨现在的情况不敢让她碰下半身：“你出去吧，剩下我洗。” “伤口别碰水。”她提醒一句就出去。 下午四点，李丁带着精锐部队来他们临时住处集合，李丁看着他们这么人齐。 “Y城出事，你们赶来得很及时，值得表扬。” 虽说他们组织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但此刻却很是心虚。 丁锐没皮没脸上前说：“李老大，好久不见。” 李丁看了眼他伸出的手，他们不用那么客气，还是进入主题要紧。 “Y城现在什么情况？” 丁锐讪讪收回手，跟他说现在云家情况。 现在天黑得比较晚，但太阳下山之后他们就要开始戒备，所以晚饭提前。 宁千夜坐在沙发上，用勺子舀着饭喂进他嘴里，程墨愣了下，把勺子上的饭全部吃完。 她舀第二口，她没见过他用左手吃饭，想着他右手不方便，左手需要时间适应，喂饱他，她也好安心应付晚上的事。 叶睿白忍不住偷笑，正常思维习惯用右手的人，左手肯定不好使。 但程墨偏偏左右手都灵活。 李丁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咳嗽几声：“宁千夜注意点公共场合。” 宁千夜回头看了眼，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赵雷先开怼：“人家有对象，想怎样都可以，没见人家坐沙发上，不跟你一起吃，你家住海边呢，管那么宽。” “这是公共场合。”李丁严肃地说。 “你爱吃不吃，碍你眼你就出去吃，天天嘴叭叭的，没完了。”赵雷火力全开。 客厅动静吵醒封木，他从房间走出来，听到宁千夜的解释：“是因为程墨右手受伤了。” 第341章 只有两小时 封木神色着急：“程墨，你受伤了？” 宁千夜开口说道：“我们刚才回来的时候，经过店铺装修，木板砸下来。” 封木念叨着：“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什么意思？”宁千夜听他这语气，好像他知道程墨会受伤。 “你以前的事不记得，我们有个规矩，神像不能徒手触碰，否则今日会倒大霉，重则丧命，轻则住院。”封木解释。 像程墨这种情况，只是小伤，看来送的辟邪小物件还是管用的。 叶睿白瞬间不淡定了：“封大师，那他这倒霉会传染吗，他身上的伤还是我处理的。” 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封木严肃地说：“也有可能。” 叶睿白害怕地说：“封大师，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破此局？” 封木递给他一张符：“把它带在身边。” 叶睿白把符小心翼翼放在衬衫外套的口袋上，他睡觉都会戴着它的。 宁千夜好奇：“不应该送些辟邪挂件吗？送符有什么用？” “能治疗心理作用。”封木随口说道。 宁千夜点头，姜还是老的辣，能想到这种办法。 程墨吃饱后，她随便吃了几口，坐在沙发上拿着湿纸巾擦拭神器，认识它们也是缘分，玄冰铁链是她下山历练，不小心掉入寒潭中，当时都觉得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她在寒潭底发现了散发热量的铁链，她把它戴上身上，游出寒潭。 罗盘是她在地府树下发现的，她看到来往的鬼都不敢靠近这里，惧怕罗盘，她就把它装走了。 引魂铃本是挂在寺庙送客铃，香客每次都会从那扇门离开，而路过时的风，会让它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挂就是百年。 她好奇摘下，摇晃起来，发现铃铛在她手里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寺庙住持走过来，告诉她，这个铃铛偶尔会随风响起声音，但他们摇不响，她能让它响起，是有缘人，住持让她带走了铃铛。 就这样，她找齐三件法器，在跟它们相处过程中，她渐渐和它们产生心灵感应，就像能读懂它们的心情。 它们跟着她这些年并没有大作为，今晚是时候发挥它们真正的实力。 入夜，他们陆续坐在车出发，程墨带来得到人，李丁没让他们跟着，在李丁看来，它们去也是送死。 宁千夜走出门口，程墨抓住她的手：“让我跟着。” “封大师说了，你现在命里犯霉运，就别去给我们添乱，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去帮不上忙，但现场留个医生总会有用：“千夜，让叶睿白跟着，要是有人受伤，他能及时救治。” 宁千夜没敢告诉他，他们要是受伤，普通医生应该治不了。 “你这想法，也得问问叶睿白的意思。” 宁千夜以为他这次也会像之前那样怂，所以把问题抛给他，只要他不愿意，她不会强求。 叶睿白站出来：“宁姐，我陪你去，如果有人受伤，我可以第一时间救治。” 宁千夜不可置信看着他，以前他保命比谁的溜，现在怎么想不开？ 程墨看向他，心里有些暖，在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是一点都不退缩，没白对他好。 程墨严肃地说：“叶睿白同意了，你带他一起去。” “叶睿白，你考虑清楚了吗？”宁千夜给他反悔的机会。 “宁姐，别问了，我怕我后悔，趁我现在还没腿软，我们出发吧。” 宁千夜追上他：“明知道会腿软，还跟着来？” “你的事，我一直瞒着程墨，心里过意不去，我必须要为他走这趟。” “是我让你瞒着他，你别有心理负担，等我离开后，你就照常和他相处就行。”宁千夜想让他别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 叶睿白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动作一鼓作气，三辆车缓缓开进云家别墅。 云太太看到他们来了，稍微松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只要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们。” 李丁住在深山老林，省吃俭用，是个守财奴，说他爱财，可是出事，他是第一个掏钱的。 赵雷不喜欢抠门的生活，他想吃肉，顿顿肉的那种：“云太，好说，好说。” 夜渐渐深了，路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但周围树叶动的幅度不大，他们意识到云羿来了。 宁千夜从口袋掏出针，叶睿白拿过，挽起她衣袖，消毒，再把药水注入她身体。 药效上来得很快，原本使不出力的身体，力量渐渐回笼，她感觉身体恢复到以前状态。 叶睿白提醒她：“宁姐，药效只有两小时。” “明白，等下你和云太太待在客厅，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宁千夜告诉他，外面危险，让他躲好。 “按照我惜命的程度，我肯定能保护好自己，但是宁姐，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叶睿白说着，有些伤感。 宁千夜拎着包走出去，站在队伍后面，看着外面的动静。 云羿看到大门是开的，他手拿着枪走进来，看到院子里的人头：“今天来送死的人还挺多。” 李丁气势很足：“云羿，劝你现在放下屠刀，我还可以帮你跟阎王求情，让你下辈子投胎到个好人家。” 云羿讽刺地说：“我看不到下辈子，我这辈子都让这里的人毁了，走之前，我要带走他们。” 门口飘进来一个透明魂魄，她仔细看清楚长相：“云总。” 云羿往他身上撒了荧光粉，他也成为云羿鬼魂兵团其中一员？！ 云羿偏头：“去开始你的战场。” 封木看到，脱下袈裟，上前圈住透明魂魄，魂魄‘嗖’地下从袈裟中飘离，他扑了个空，他撑开袈裟，看向四周。 宁千夜开口：“云总对这里很熟悉，身上的阳气还未褪尽，很难抓得。” 客厅传来叶睿白声音：“宁姐，你快过来看看，云太太这是怎么了？” 宁千夜跑进屋内，看到云总用绳子勒住云太太脖子，鬼魂能穿过人类身体，不对人类造成伤害，从而达到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氛围。 他怎么可能拿着东西能勒住云太太呢，封木抽出桃木剑，从透明魂魄中间砍下去。 第342章 失控了 云总看着桃木剑要落下来，‘嗖’的下跑了，宁千夜失神中，看着他这波操作，他肯定不是猛鬼，但确是逃跑最快的鬼。 许是云总还活着的时候，流畅的保命方式，给他增加经验。 封木看到又扑空：“这真是我从业生涯，最难抓的鬼。” 宁千夜认真地说：“我也是开了眼了，但为什么他能拿绳子勒云太？” “那绳子应该施了法，或者他死的时候身上携带。”封木讲出他知道的情况。 叶睿白看到她反应没那么大，立马检查她身体，确定只是缺氧性晕厥，伸手掐她人中。 云太太醒过来，感觉能呼吸上来，她捂住胸口开始剧烈咳嗽。 声音吸引他们回头，宁千夜询问：“人没事吧？” “救得及时人没事。”叶睿白让她放心。 门外丁锐声音传来：“宁姐，你快出来，出事了。” 宁千夜跑出去，看到墙头上的鬼手里多了根绳子，绳子能穿过屏障，箍住他们身体，把人吊起来。 李丁训练的精锐部队，他们眼神丝毫不惧，拿出桃木剑砍断绳子。 面对鬼的时候他们是无惧的，可他们不会飞檐走壁，身体没有绳子的束缚，快速下坠。 宁千夜看到，边喊边跑上前：“丁锐，接人。” 她伸手扶住掉落下来的身体，手抓住那人领口，见他站稳才松开。 他扭头看了眼：“谢谢。” “没事。”宁千夜点头，便往丁锐那儿走：“怎么样，都没事吧？” 丁锐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宁千夜看着墙头趴着的鬼，封木说对了，这些绳子施过法，能够伤到人。 “封大师，有什么解决的法子吗？” 封木眉头皱得很深，这种情况他几乎没遇到过，这一下子让他拿出解决方案，是有些为难，要是能多点时间寻找答案就好了。 “抱歉。” 宁千夜收回视线，连封大师都没办法，云羿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一个人打败了一个团队，实在不行就拼命吧，路走着走着就通了。 这些鬼并没有让他们多歇，加速进攻，鬼的精力比他们好，即便是精英部队也是肉体凡胎，有体力上限。 宁千夜拿出铃铛轻轻摇晃，鬼魂听到铃铛声短暂晃神，精英部队看到，抓住机会，身体往上跳，拿着桃木剑砍杀鬼魂。 魂魄被桃木剑击中，四分五裂化为空气，它们突然情绪激动，变得亢奋，宁千夜想到在别墅，云羿用的是适者生存那套。 斩杀、死亡，只会让它们更加兴奋，它们丝丝拉拉像要逃冲破禁锢，疯狂撞击保护屏障。 他们看情况不对劲，都停下动作，此时云宅像是巨大牢笼，困住他们，牢笼外还有它们在等着。 云羿察觉到情况不对劲，拿出装置，拉扯着上面的红线。 魂魄开始后退到墙外，但很快后面一批扑上来，撞击保护屏障，它们同类死亡，燃烧着他们精神状态，变得异常狂躁。 宁千夜大声喊着：“云羿，它们好像快失控了，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控制他们？” 云羿此时也有些着急，这个装置没有出现过问题，但是现在好像要失效了。 他手快速拨动着红绳，‘啪’红绳突然断掉，墙上的鬼魂彻底失控，开始以云家别墅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宁千夜看到：“云羿，你那边失控了吗？” 云羿扔掉装置，拿着枪冲进院子：“今天我必须杀了她。” 宁千夜开口：“你们快去阻止那些鬼魂，这里交给我。” 李丁和丁锐分别带队，到路口，他们往反方向去。 宁千夜甩开玄冰铁链，云羿抬起枪对准她胸口：“千夜，你要是还当我是师兄，就让开。” “我认识的师兄温文尔雅，待人处事都很温柔，绝不是你这副暴戾的样子。” 云羿听着她的话，心口钝痛：“是他们把我害成这样，难道他们就不该死吗？” “该死，但阎王会给你个公道，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就你说的，下辈子投胎吗？”云羿冷笑一声：“千夜，这辈子我都看不到头，是不会有下辈子的。” 宁千夜看着他脚步近一分，她不想对他动手：“师兄，你说，你要怎么才肯收手？” 云羿看着那人一直躲在屋内不敢出来：“她只要肯跟我道歉，我就收手。” 宁千夜朝屋内喊着：“叶睿白，带云太太出来。” 云太太走出院子，看到墙外透明的鬼魂都没了，以为是他们解决的，眼里再没有恐惧。 宁千夜余光一瞥，院子光线昏暗，完全没看到她的情绪变化。 “云太太，云羿说，只要你肯道歉，他就会收手。” 云太太眼眸只剩厌恶：“云羿，你是什么东西，让我道歉，你妈不过就是陪酒的，想借子上位，我就让她这辈子落空，你，本就不应该出现。 我的生活本该平静，是你的出现，打破了我辛苦经营的一切，你却让我道歉，我只是后悔没早点杀了你。” 宁千夜见她的情绪也在失控中，急忙阻止：“云太太，云曦还没有醒来，你这样会惹怒云羿的。” 云羿根本就没想过她会真心道歉，即便她道歉，他也不会接受。 他手对准她开了一枪，宁千夜反应迅速，甩起铁链，铁链打在他手腕上，他手腕感觉到冰冷，短暂麻痹，方向偏了些。 子弹擦过云太太手臂，她疼得叫出来，叶睿白强行拉着她进屋处理伤口。 云羿生气地说：“宁千夜，你让开，我不想对你动手。” “师兄，收手吧。” 云羿枪对准她，手慢慢扣动扳机，宁千夜握住铁链，浑身戒备。 这时程墨出现，脚踹向他手腕，云羿握枪比他想象的要稳，这是常年训练才会有的反应。 程墨和他近身搏斗：“千夜，这里我处理，你去做你的事。” 宁千夜见识过程墨的身手，打架这件事还是他在行，她毫不犹豫往外跑。 她随便选一个方向跑，和丁锐汇合，她拿出手机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还有三个小时才会天亮。 第343章 腾出条生路 丁锐在前面苦苦支撑，他看到宁姐走过来，却迟迟没动静，忍不住扭头。 “宁姐，别发呆，赶紧想办法啊。” 宁千夜摇起铃铛，他们短暂晃神，李丁的精锐部队，看到它们不动，拿着桃木剑就想上手。 她着急制止：“鬼魂实在太多，一个个斩杀是不行的，而且它们只要有同伴去世，就会变得亢奋，到时候更难控制。” 他们手里的桃木剑垂下，剑尖对准地面：“那怎么办？总不能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宁千夜看着他们手里施过法的绳子，她上前直接拽，发现绳子真扯出来。 宁千夜绑住它身体，利落地打个结。 铃铛声音消失一分钟后，鬼魂回过神，那个被绑住身体的鬼魂，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面目扭曲往前张着嘴要咬人。 宁千夜发现，这施了法的绳子能伤到人类，也能困住它们自己。 但一个个绑太费时间，她抽出铁链，甩过去，圈住五个鬼魂。 鬼魂在铁链里疯狂挣扎，它们压根没有魂飞魄散的概念。 宁千夜不能让它们死，激起它们同伴的亢奋，她摇起铃铛。 把他们手里的绳子接长，绑住它们身体，这边有上百个鬼魂，绑完也过去两小时。 宁千夜吩咐他们：“你们分散开站，把他们困在圈内，等太阳升起，一切都结束了。” 丁锐见她脸色不太好：“宁姐，你还好吗？” “我去赶去另一边，这边你们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做，不能杀它们。”宁千夜抓住他的手认真地说。 “宁姐，你放心，这里有我看着，我保证这些鬼魂死不了。” 宁千夜抓紧时间往反方向走，她突然腿软跪在马路边，距离第二针超时两小时。 她从口袋拿出药，没消毒直接扎进皮肤，注入药水的身体，又恢复力气。 宁千夜重新站起来往李丁方向跑，他那边的情况特别糟糕。 李丁想把他们全部绞杀，但它们只要有同伴死亡，就会亢奋，场面混乱。 李丁带领的精锐部队全部负伤，被鬼挠的伤口普通的药物难以治愈，很可能会疼一辈子，这些人是真的不要命。 宁千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肯定能找到解决的法子，她看到一个停下动作歇口气的同事，身体被鬼撕成两半，现场充斥着很浓的血腥味。 她甩开铁链抛过去，圈住它们的身体，李丁看到，拿着桃木剑挥过去，一大片魂飞魄散混进空气中。 宁千夜一手摇起铃铛，一手甩起铁链，可惜铃铛已经不能让它们情绪冷静下来。 药效只有两个小时，既然他们前半段杀了那么多，那就杀到底。 她喊着：“还有一小时就天亮，等到太阳升起，一切都结束，各位，坚持住！” 她和李丁一组，她负责困住鬼魂，李丁负责斩杀。 鬼魂密密麻麻盘旋在他们身边，不仅要看前面，还得防止背后有鬼魂靠近。 突然宁千夜身后被重力击中，她跪在地上吐出血，她身体露出金光，让所有鬼魂不敢靠近。 宁千夜想到她从小贴身戴的符，那时就觉得是神棍的操作，现在看来，这道符已经和她身体融为一体，只要她发生危险，就会出来救命。 金光很快消失，鬼魂又开始躁动，宁千夜抢过李丁握着桃木剑的手，刺杀袭击她的鬼魂。 她脖子突然被鬼绳圈住，鬼魂见得手，迅速将她脱离，速度快到所有人来不及反应。 李丁看到她身体在路边拖行将近一米远，他拿着桃木剑追上去。 他们的距离，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大概，宁千夜身体被重重抛起，而后坠入地面。 宁千夜吐出一口血，气息有进无出，她张着嘴喘气，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李丁跑过去，看到她浑身都染了血，他不知道她伤到哪里，不敢乱动怕牵扯到她伤口。 “宁千夜，宁千夜，我现在就叫救护车，你等着。” 宁千夜强撑着要起来，却吐出一口：“坚持住，还有三十分钟就天亮了，必须要一次性解决他们。” 李丁拿出手机，输入救护车号码，偏偏没信号打不通。 他们是跑过来的，车子停的地方有点远，但距离在人命面前不值一提。 李丁扶起她：“宁千夜，你撑着，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宁千夜抓住他的手：“快去帮忙，不然我的牺牲毫无价值。” 李丁看着她还在出血，这么大的出血量要是不送医院，她肯定会没命的。 他怎么能看着同伴在面前牺牲，李丁还是坚持要把她送去医院。 宁千夜是觉得她即便现在送去医院急救活过来，她还是会死，她还是不遭这罪了。 李丁后背突然被重力打中，他整个人歪到一边，宁千夜身体滑落，她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她抬眸，程墨来了。 叶睿白给她检查出血地方，立马实施摁压止血。 李丁以为是鬼魂跟来，拿着桃木剑要反击，看到是人。 叶睿白着急地说：“程墨，得赶紧把宁姐送去医院。” 程墨抱起她，往停车的方向跑，李丁喊着：“快，为宁千夜开路。” 他们立马调整队形背对背，将鬼魂打退，生生给程墨腾出条路。 程墨把她放进车里，叶睿白启动车，一路加速去医院。 她被送到医院后，立马推进手术室，程墨坐在椅子上自责：“我不应该放任她离开。” 叶睿白想着宁姐身体本就不好，估计这次也是凶多吉少，但这件事他不知道怎么跟程墨开口。 刚开始千方百计地隐瞒，到后面几乎无法说出。 程墨看着他：“你不是有医生执照，你进去看什么情况。” 叶睿白经过他提醒，立马跟医生商量，磨了十几分钟，他换上手术服进入手术室。 他跟着医生了解宁姐身体情况，血液检查报告出来，之前给宁姐拿的药是各种补药结合品，这对于身体极度缺空的人，效果会非常明显。 这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身体力量，但治标不治本，身体缺空的问题，还是不可逆的。 第344章 那我多喝两杯 不过好在这药效没过，能让宁姐撑过这次手术，手术进行中。 他不是本院医生，主治医生不敢让他参与，他只能退到观察窗，看着医生给宁姐手术。 手术结束，医生走出来洗手，跟他说着：“手术很成功，放心吧。” 叶睿白走出去，如释重负地笑着：“程墨，宁姐没事了，手术很成功。” 程墨松了口气，他拿出手机，看到是父亲打来的电话：“爸。” “你怎么没在公司，听他们说，你有五天没来公司了。” 五天没去公司他才发现，父亲估计巴不得他不出现在公司，现在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 “什么事？” 他现在没心情跟这些人周旋，有事直接说。 “S集团出现资金断裂，这事你知道吗？” “不清楚。”程墨应付了事。 程总见他回答得那么干脆，是不知道，还是他本就参与其中，他竟然给他亲生父亲挖坑，真是白养他了。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孙伯俞去了展宇公司，展宇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件事有没有你在后面推波助澜？” 程墨好不耐烦说道：“父亲都自己认为，还问我做什么？” “程墨，公司也是你的，你断了S集团资金，公司相当于整个项目陪玩。” “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程墨直接挂断电话。 他把人交给展宇之后就没再管过，更不知道他们的游戏进展到哪一步。 程墨打给展宇，他还没开口说话，展宇先汇报工作：“程总，孙伯俞这人真有点本事，仅用一个项目就撬开S集团这张嘴，我们计划进展得非常顺利。” “我父亲应该知道我们的游戏，你让孙伯俞这段时间收敛些，有任何事等我回去处理。”程墨叮嘱。 展宇听说过一些程总打压竞争对手的手段，他们今非昔比，已经条件过硬能和程家公司出席同个晚宴，为什么他们还要收敛锋芒。 他忍了那么久，他现在不想忍了，他要做成一些事，等程总回来就能看到。 “程总，你安心处理那边事，这边我会盯好。” 程墨挂断电话，走进病房，看到千夜躺在床上格外安静的样子，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手，确定脉搏跳动，手心有温度，就放心多了。 太阳光照进房间，光线刺激他睁不开眼，他抬手挡了下，出太阳了。 早晨的太阳光温暖，带着重生的希望，穿透每个死角。 丁锐守在这些鬼魂身边，一刻都不敢放松，直到太阳的光烤着它们身体，一缕缕白烟飘向天空，他们终于感觉活过来了。 忙活了一夜，他们体力透支厉害，一个个向后倒，就这么躺在地上睡过去。 李丁仰望着天空，看着太阳终于出现了，他手里的桃木剑脱落，掉在地面上，他膝盖一软杵在地面上，身体往前扑，昏死过去。 他们连接的路通往郊外，偶尔会有车子经过，司机开车过来，看到地上躺着很多人，吓得掉头就跑。 直到遇到好心人，他们才全部无意识地送到医院，叶睿白听说他们都住进医院，代表宁姐和程墨去看看情况。 宁千夜在昏迷中第一次走进地府，她看到大殿中央阎王爷坐的椅子，她忍不住走近看，想看清楚阎王爷到底长什么样。 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千夜，你回来了。” 她吓了一跳转过身，一张俊俏的脸蛋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以为阎王爷都像祭拜的神像，长得很有福气。 没想到是个帅气的小哥哥，阎王爷温柔地问：“怎么，出去一趟不认得哥哥了？” 宁千夜看向四周：“我来到这里，是我死了吗？” “还没，不过也快了，只是提前来我这里报道。”阎王爷给她倒了杯茶。 宁千夜来到这里一点都不觉得口渴，刚要拒绝，阎王爷说道：“这个茶能让她再撑一段时间，就当我维持人间有功，给你开小灶。” 她这段时间一直忙云羿的事，现在就离开肯定很多事情放不下，他这个做兄长的，不想她留有太多遗憾。 可以给她点时间，等她处理完所有的事，再来这里见他。 宁千夜抢过杯子，把茶一饮而尽：“这茶这能让我撑一段时间？那我多来两杯。” “你真当喝白开水呢，没有。”阎王爷挥手，一阵风把她吹出大殿。 耳旁传来小鸟叽叽喳喳声音，她能听到周围一切细微动静，就是睁不开眼睛。 程墨拿起她的手，贴着脸颊：“千夜，等你醒来，我就带你回家。” 宁千夜听到他的话，眼睛有点酸酸的，她活过来了。 她还能再陪他一段时间。 这些日子她总算能明白他被女鬼缠上的感受，每一天睁开眼都是偷来的。 她真的好舍不得离开他，阎王爷太小气了，她维护人间有功，却只是换来多一点时间，没让她跟他长命百岁。 叶睿白回来：“他们那些伤口，不管用什么药效果都不大，要是宁姐和封大师在就好了，对了，封大师不见了。” 他很肯定他刚才每个都去看了，确实没有封大师，封大师会不会在云家别墅出事了？ 程墨现在管不了别人的死活，他只在乎她。 宁千夜强撑着想要睁开眼睛，但尝试几次，她还是睁不开，可能是她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她神志渐渐涣散，仪器开始报警，医生冲进来对她进行抢救。 医生给她检查身体都觉得奇怪，在手术室她身体情况都挺好的，送到病房后，还没到一会儿全身器官轻微衰竭。 他们立马给她推药，抢救，半小时后，宁千夜生命体征恢复平稳，但身体情况仍旧没好转。 医生皱着眉头走出去，叶睿白急忙拉着医生走到一边：“医生，有什么话跟我说就行，他听不懂，这样，我们去办公室慢慢说。” 程墨听着他的话并没有任何怀疑，即便他是个庸医，好歹也是读过医学院，没有挂科的庸医。 叶睿白关上办公室门，脸色严肃地说：“医生，门口那个是病人的丈夫，他不知道病人情况，是病人的意思，医生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 第345章 我腿使不上劲 主治医生认出他，他有医生资格证，有钱人都喜欢在家养医生，他应该是专门负责病人身体情况的。 医生询问：“病人以前的病情？” 叶睿白把宁姐病情据实相告，还拍照宁姐前医院的病例，他之前没想过用不用得上，就想着拍照记录，万一有用。 医生看着她的检查报告，眉头皱得更深，这人死在医院可就麻烦。 “尽快办理出院手续，在家好好休养。” 叶睿白明白他意思，手术过程没有任何问题，这要是人突然出事，他说不清楚，而且宁姐情况特殊。 “等宁姐醒来，我们就会办理出院。” 医生点头，感谢他的配合理解。 叶睿白走出办公室，脸色惆怅，很快打起精神回到病房。 程墨问道：“千夜……严重吗？” 他笑着说：“没事，宁姐身体底子那么好，老虎估计都不是对手，医生说了，等宁姐醒来，我们就可以办理出院。” 程墨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放下心。 宁千夜昏迷两天一夜才睁开眼睛，醒来后感觉身体好重、疲累。 她看向坐在床边的人，程墨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他头发没怎么打理，有些凌乱垂落额前。 这次胡子倒是刮了，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就是肉眼看着瘦了。 她住院这段时间他肯定没好好照顾自己，她朝他伸出手。 缠绕在她手臂上的仪器管子落在床旁发出细微的声音，程墨听到瞬间醒来。 “千夜，你醒了。”程墨身体离开凳子，抬手摁了床铃。 主治医生很快进来，给她各种检查，确定她能撑到出院。 “病人没什么事，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叶睿白立马去办，程墨给她后背垫枕头，她坐起来舒服很多。 宁千夜开始动动手脚，发现脚部分完全没知觉，她慌了，伸手去捏。 捏的话还是能感觉到痛的，就是使不上劲，宁千夜想着应该没完全恢复，等等应该就好了。 半小时后，叶睿白拿着缴费单回来：“宁姐，我们出院，带你吃好吃的补补。” 宁千夜看向他：“叶睿白，我腿使不上劲儿。” 叶睿白掀开被子给她检查腿，腿部肌肉开始萎缩，这是典型的老人病。 他抬眸看向宁姐，欲言而止，这以后可能好不了，只能控制病情，可是普通的药物根本没用。 宁千夜从他眼神里看到答案，她剩下的时间都要坐轮椅了。 她笑着说：“给我找辆舒服点的轮椅。” 叶睿白见她能想开是好的，至少人活着，还有无限可能，这次她不活过来了吗。 他在医院付款推着辆轮椅过来：“宁姐，我给你试过，这辆是最舒服的。” 宁千夜掀开被子，想要挪动身体，发现骨盆往下一点力气使不上。 程墨俯身抱起她，放到轮椅上，推着她出院。 在车里，宁千夜试探他情绪：“我坐轮椅，你不担心吗？” “不是恢复期？这种情况不会太久的。”程墨握住她的手。 宁千夜笑了笑，程墨以为她是恢复期，会好的，所以才没打破砂锅问到底。 程墨看着她这反应，倒是有些怀疑了。 回到临时住处，看到封木坐在沙发上，叶睿白忍不住说：“大师不愧是大师，所有人都躺在医院，唯独大师能全身而退。” 封木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关注千夜的身体情况。 “你怎么样？” “没事。”宁千夜微笑着回答。 封木点头，看向他们：“我绑了云羿，怎么处理他？” “把他送去地府吧。”宁千夜想了想说。 师兄进到地府，半个魂魄可能还能保住。 “等天亮，我就送他去。”封木把这件事承担下来。 宁千夜看向屋内：“云太太呢？她情况怎么样？” “云羿装置毁了之后，云曦在医院醒来，但情况也不是那么好，估计这辈子都会躺在床上。”他无奈地摇头。 云羿做这个装置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这个装置只能他解，外人是打不开的。 “你在医院待了两天，这边结束后，云太太就去老太太那里了。” 宁千夜点头，没事就行，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叶睿白接到电话，跑出去别墅，回来的时候拎着一大袋外卖。 他挨个摆在桌面上，宁千夜闻到香味，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她推着轮椅到桌子旁，叶睿白摆好筷子：“忙活那么久，必须好好吃一顿，这餐程墨买单。” 程墨拿起筷子，不作回复，要是难吃，他等着被扣工资。 叶睿白翻到最后一个袋子，把里面外卖盒拿出来放到她面前。 当盖子打开那刻，她看到是粥：“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宁姐，你刚醒，只能清淡饮食。” “那你还说吃顿好的？” “对啊，我们吃顿好的，你看着我们吃。”叶睿白解释他说的话。 宁千夜给他竖起大拇指，他是会说话的。 程墨把海鲜沙拉放到她面前：“这个可以吃。” 宁千夜喝了点肉粥垫肚子，开始吃沙拉。 这里面的沙拉主要以虾为主，食材都是烫熟的，算清淡。 叶睿白拿出手机清点菜单，他记得没点沙拉啊，他点开谈话窗询问店家什么情况。 他喃喃道：“我就说我没点沙拉，今天点的全是硬菜，原来是送的。” 宁千夜看向他：“叶睿白，你这么对我，你会失去我的。” “宁姐，你现在身体需要休养，饮食要清淡，等你好了，我拿程墨的卡，带你吃遍这里的美食。” 叶睿白夹起糖醋排骨塞嘴里，真好吃。 程墨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一来是没胃口，二来是担心她。 宁千夜吃完就去休息了，她大病初愈，精神状态没那么好，一下就觉得累。 程墨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确定她好好的，他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宁千夜睁开眼，眼前一片黑，她以为腿不好用之后，眼睛跟着瞎了，慌得很。 她坐起来手摸着四周，抓到轮椅边缘，拉到床边，身体用力要坐过去，牵扯到腹部伤口，身体停在半空中。 第346章 回去找块好点的墓地给他埋了 “啪”房间灯全部亮起，她看清楚屋内装饰。 程墨见她姿势怪异，走过去扶住她：“弄到伤口了？有事喊我，别乱动。” “我。” 她就是以为自己眼睛瞎了，有点害怕。 宁千夜平复心情后，有些生气：“你怎么把房间弄得那么暗？” 程墨拉开窗帘，窗外已经天黑，不过今夜有星星，点亮了整片天空。 “之前我也是拉上窗帘，让你休息，这次有什么问题？” 他觉得她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激？明明之前都是这样的。 宁千夜眼神慌乱：“我，我。” 程墨握住她的手：“你在生病，情绪上可能不稳定，我知道。” 她看着程墨，真是难为他了，连理由都给她找好。 “嗯，抱歉，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程墨整理她睡乱的发丝：“我去给你倒杯水，等我一下。” 他走出房间，径直走到叶睿白身边：“千夜身体真的没问题？” 叶睿白一阵心慌，很快稳住：“医生都让你出院，能有什么问题，你平时信不过我医术，大医院的医生你都信不过？” 程墨下意识觉得叶睿白不敢对他撒谎，没再深究下去，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给她送去。 宁千夜喝过水，情绪彻底稳定下来：“封大师呢？” 程墨开口：“他准备带着云羿出去。” “程墨，推我出去，我有些话想对师兄说。”宁千夜带着请求。 程墨把她抱到轮椅上，推着她出去，刚好在客厅撞见云羿。 云羿看着她坐着轮椅，张了张嘴，想问她伤势，但不知道还有没有资格，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师兄，去地府好好交代，争取投胎。” 云羿没想到最后，她还盼着他好，可他不值得她这么做。 “还有一次机会，我照样会这么做，云家的人统统该死，云曦死了没？” 宁千夜见他死不悔改，怀疑自己看错人了，或许她从未了解过师兄。 “让你失望了，云曦还活着，但你已经没有机会再伤害他。”宁千夜认真地说。 封木推着他出去，云羿站在院子里，这时天空突然阴云密布，天空布满蜘蛛网的闪电。 封木掐指一算，卦象不妙，下一秒雷直接从天而降，云羿反应极快，身体撞开封木往前冲。 雷就像长了眼，在半空中分枝，打中云羿的身体，云羿身体往前扑，倒地失去意识。 一瞬间的事，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巨大动静过去，天空恢复晴朗，星星露出来，反复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宁千夜推着轮椅出去，看到地面有个黑坑，像蜘蛛网蔓延，云羿倒在蜘蛛网中间，浑身烧焦，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她定定看着他头顶，并没有魂魄飘出，封木上前检查烧焦的尸体，明白刚才云羿往前跑，是怕雷打到他，是在保护他。 “封大师，为什么他没有魂魄飘出体内？他是不是还活着？” 封木肯定地说：“他已经死了，他本身只有半个魂魄，必须要去地府剥离出来，才能重新投胎，在此之前他先死了，是天收，不可违抗。” 他之前都是用云曦的寿命支撑阵法带来的反噬，所以云曦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情况不可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宁千夜听到他说的，心里被狠狠揪了下，所以师兄永远不会存在了。 封木看着尸体陷入沉思，有魂魄才能超度，但他已经消失于世间，再无此人，封木想着还能为他做些什么，似乎，没多大意义了。 程墨和他们认为的死亡不同，他觉得死人，是活人的一种思念，他知道云羿陪伴了她一段时间，这段感情，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覆盖。 他可以为了做点事：“叶睿白，回去找块好点的墓地给他埋了。” 宁千夜扭头看向他，眼里充满感激，即便她和封木知道，这些都没有意义，但她此刻，她想让自己心好受些。 叶睿白开口：“现成不就有好墓地，丁锐的墓园啊。” 宁千夜感觉坐着浑身发疼：“我想进去休息。” 程墨推着轮椅回去，抱起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有需要喊我。” 宁千夜休息了两天，伤口恢复得可以，只要不剧烈运动，外出是没问题的。 她在落脚点等了两天都不见同伴回来：“叶睿白，丁锐那边什么情况，怎么还不见回来？” 叶睿白知道宁姐身体好些，就会问起这些，他这两天没闲着，一直留意医院情况。 “宁姐，医院的伤员医药费程墨都包了，医生也对他们用最好的药，但是很奇怪，伤口一直没有好转，反而出现脓肿恶化的情况。” 宁千夜果然她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把封大师叫来。” 叶睿白去房间把封木喊来，宁千夜看到他，着急地说：“医院的同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们的伤口普通的药物无法治愈，我这几天找药，也只配够四个人的药量，要想救他们，我得回西山。” 外人只知道那片竹林是他在搭理，但实际上他在竹林种了很多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程墨吩咐马锻：“开直升机过来，送他去西山。” 马锻恭敬地说：“是，程总，我现在就去安排。” 程墨此刻是她的主心骨，所有事情都帮她安排好，腾出时间让她好好养身体。 “程墨，谢谢你。”宁千夜发自真心说着。 他只让马锻准备直升机接走封木，却只字未提让她走，程墨知道她放不下这里。 程墨握住她的手：“你是我太太，如果我连你心思都不知道，你应该会后悔跟我结婚。” “那倒不会，毕竟你有钱，这是生活刚需品。” 宁千夜是真的很感谢他，他们拿的都是最低收入，如果要他们承担医药费，真的很艰难。 程墨佯装不高兴：“你倒是够诚实。” “总比欺骗好。”宁千夜跟他皮一下。 程墨提醒她：“说好，等这里的事结束，我们就回家，生个孩子。” 第347章 我派人去找他 她点头应下：“好。” 他推着轮椅到餐桌旁，宁千夜吃着东西，神色有些犹豫。 程墨神色漫不经心：“等你吃完，我带你去医院。” 大家都在医院，宁千夜不确定他猜到自己想见谁。 程墨是猜不到她想见谁：“他们都在同一家医院。” 他既然花钱给他们找最好的医生团队，当然是要去Y城最好的医院。 宁千夜小口慢慢吃，她病刚好，吃东西也不能像以前大快朵颐，胃很容易不舒服，只能细嚼慢咽。 阎王爷只是给她延迟死亡时间，但身体问题还摆在这儿，估计她时间也不多了。 程墨吃完，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等她半小时，他们才慢悠悠出门。 他们来到医院，程墨把她推进电梯：“先去看谁？” “云曦吧。” 程墨按下顶层病房，这里住的都是VIP，单间是基本操作。 他们进入云曦房间，看到云太太在里面，她穿着黑色旗袍，头戴白花，她听到动静回头，眼神充满怨恨。 “你怎么还有脸来，我已经死了丈夫，我儿子还变成这样，你还不如让我死了。” 云曦坐在床上，嘿嘿的傻笑，目光空洞没有焦距，比她想象的要严重。 宁千夜看向她：“云太太，当时云羿说只要你道歉，他就会放过你儿子，是你激怒他。” 云太太眼神因愤怒变得锋利，面目扭曲：“你真以为他会原谅我，放过我儿子，你太天真了，她只是想引我出来，如今我儿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们，你要是不能救回我儿子，我不会让你好过。” 事情结束后，老太太来看了一眼，当晚就晕倒，第二天被发现已经失去最佳抢救时间。 她先死了丈夫，儿子又变成这样，老太太也跟着走了，整个云家只剩他自己，她顿时觉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令她没想到，曾经的弃子，竟然有一天能撼动整个云家。 宁千夜不想骗她，觉得她现在只是还不能接受，知道事实后，时间会治愈她的。 “云少爷这是失智，人有三魂七魄，他这是丢了魂，治不好了。” 云太太不顾形象冲上来，程墨挡住她身体：“云太太，起码他还能睁眼。” 她看着他，心如死灰：“你在威胁我，你看我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宁千夜不想在这里待太久，她在，云太太情绪会一直激动：“程墨，我们走吧。” 程墨转身推着轮椅离开病房，云太太扭头，看到儿子撕着纸巾往嘴里塞。 云太太立刻伸手把纸巾抠出来，结果被他咬住手，她拼命甩手都没有挣脱，疼得实在受不了，她直接给他一巴掌。 云曦脸被打偏，她手指顺利拿出来，但已经被咬出血。 云太太回头看自己的儿子，他好像完全不知道痛，嘿嘿地傻笑着。 她整个人瞬间崩溃，眼泪流出来：“我这是造什么孽，为什么要让我的家变成这样。” 云太太捧着儿子被打红的脸，这个儿子，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细皮嫩肉，只是挨了一巴掌，脸就肿得不像话。 “儿子，妈会一直陪着你，你会好起来的。” 这时，医生走进来：“云太太，您儿子这情况，还是转到精神科帮助会大些。” 医生的话很直白，留在这里，除了占床位，他们治不了云少爷的病。 云太太想到宁千夜说的话，她的儿子真的没救了。 连她都治不了儿子的病，这世间还有谁能，她哭着说：“儿子，我们出院。” 医生感谢她的配合，所有资料都给她打印出来，送上来给她签字。 办完手续，云太太推着轮椅，带儿子回家。 云家刚经历重创，一切还在恢复期，她去人才市场亲自找保姆，联系精神科护士。 原以为一切能重新开始，但真正的苦难才刚开始。 入夜，云曦拿着东西从楼上跑下来，云太太处理完老太太的事回来，看到儿子拿着她的化妆品，把整个家嚯嚯了。 保姆走过来：“云太太，这份工作我不能干了，你找别人吧。” 精神科护士躲在房间里睡觉，直到她敲门才醒过来，她指着精神科护士鼻子。 “我请你来，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 “云太太，照顾一个傻子是很费劲的，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下次会注意的。” 她没半点对这份工作的敬意和珍惜，解释都是趾高气扬。 云太太看到她这态度气得不轻：“你被炒了，给我滚。” “说得像是谁稀罕这份工作，要我留下这里照顾这傻子，我还不乐意呢。”精神科护士见她挡路，伸手推了把。 云太太猝不及防，身体沿着轮椅旋转滚落，她身体倒在地上，脑袋渗出血。 精神科护士看到闯祸，慌不择路地跑走了。 云太太拿出手机，点开号码，看了一圈，已经没有可以联系的人，谁又会在意她的死活，都是一群等着吃人血肉的狼。 她指尖最后停在宁千夜的号码上，没注意拨通，她眼睛闭上，倒不如就这么死了。 宁千夜拿出手机看到她来电，接通：“云太太，有什么事吗？” 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云太太的回复：“程墨，我们去云太太的家看看。” 程墨推着轮椅，叶睿白在后面跟着，他们到云太太住的房子，见门没有关上，他们直接进去。 看到云太太倒在血泊中，叶睿白上前给她做急救。 他们先后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有报警。 他们把人送到医院，叶睿白认真地说：“按照云太太的年纪，这出血量情况不乐观。” “云曦呢，刚才在别墅，你们有看到云曦吗？”她问道。 程墨开口：“我派人去找。” “嗯。”宁千夜点头。 他们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叶睿白看向宁姐：“宁姐，你伤口还没好，不能熬夜，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就可以。” 宁千夜想了想应下，那么多人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她现在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第348章 他并没有攻击人的能力 她刚准备离开，手术室的灯关闭，医生走出来：“你们是病人的家属？” 宁千夜开口询问：“她怎么样？” “我们已经尽力了，抱歉。”医生沉重地说着。 这个结果，叶睿白早就猜到，她要是能活，那是医学奇迹。 警察去了云太太家里调查，事情结束后，云太太就搬到老太太别墅里，原本的房子已经空置下来。 老太太是八十岁老人，怕她在家里发生什么意外，他们特地装了监控，这刚好证明，云太太的死跟他们没关系。 宁千夜看着云太太魂魄从手术室出来，云太太徘徊在他们身边，尝试触碰他们身体，发现手直接穿过去。 她眼神有些震惊，宁千夜缓缓开口：“你已经死了。” 云太太看向她，确定她在跟自己说话，很意外她为什么能看到自己。 叶睿白听到宁姐那么说，下意识看向身边，吓得立马往程墨那边跑。 云太太被他的动作整回神：“你看得到我。” “我从小就能看到人死后的魂魄，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宁千夜询问。 “我这辈子活得看似风光，实则刀光剑影，和外面的小三斗智斗勇，想办法和家族那些人抗衡，他们表面和我们是客客气气的一家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们家出事，这些人嘴脸就出来了，用公司损失，逼我变卖家产，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对他们不薄，他们压根就没等到老太太下葬，就开始想着怎么从我这儿吃到肉。 我这辈子做过的事，我不后悔，云羿的妈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用自己儿子换钱，我原本想着，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儿子，云羿如果要的是钱，我可以容忍他留在云家。 但他要的不仅仅是钱，他想要更多出头的机会，让外面的人看到他，我又怎么能容忍，他，威胁到我儿子的位置。” 宁千夜安慰她：“你这辈子已经过去了，放下吧。” 云太太看着她：“我知道，我没什么理由能让你为我做事，我抽屉有张卡，那是我私人积蓄，帮我善待我儿子，能撑多久，就撑多久吧。” 她已经竭尽全力，到最后也无能为力。 “放心，我会找到云曦，安顿好他。” “谢谢。”云太太发自真心地说着。 她们看向走廊尽头，Y城的阳间执事来了，齐天明也许觉得这趟太过危险，所以安排部分人手留在分部维持运转。 送走云太太，警察来找他们，询问事情过程。 他们简单做了笔录，就回去休息。 次日，叶睿白着急地拍打他们房间门：“程墨，宁姐，出事了。” 程墨打开房间门：“什么事，着急忙慌的。” “警察找到云曦了，还有一名精神科护士，云太太的别墅，只有客厅和老太太房间有监控，出事的时候，云太太倒下地方刚好是监控死角。” “说重点。”程墨半天听不到重点，有些烦躁的皱眉。 “最关键的来了，精神科护士说，她亲眼看到云曦推云太下楼，监控拍到当时云太倒下的时候，云曦出现在一楼监控区域，这不就对上了。”叶睿白拍手。 宁千夜腿打颤地慢慢挪到轮椅坐下，她推着轮椅到门口：“不可能，人失去一魂，整个人呆愣愣的，是不会有攻击行为的。” 叶睿白也不愿相信傻子杀人：“宁姐，有没有可能是误杀？” “他已经失去对这个世界的判断，怎么误杀？” “那现在怎么帮傻子，不，云曦脱罪？”叶睿白看向他们。 宁千夜犯了愁：“这不是普通的精神病，已经跟天生挂上钩，但他生来也没这毛病，这就不好办了。” 程墨开口：“走流程，请Y城最好的精神医生去做诊断。” 这是开庭最重要的材料，他们必须要拿到。 精神科护士此时一点不慌，坐等着警察放她离开，她在医院看到很多精神病伤人事件，谁会相信一个傻子说的话。 这次老天爷都在帮她，监控拍不到她推人的画面，那她只需想办法把罪推到傻子身上就行。 警察把云曦单独关进审讯室，他们观察了他整晚，发现他压根没说过话，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一直傻笑。 手下走进来：“队长，云曦家属请了精神科医生来。” 队长走出门口，看到是最权威的精神科医生，他们不面生，有案子的时候接触过几次，他朝医生伸出手。 “来了。” 医生握住他的手：“我也不来虚的，直接进去看病人情况。” “行，我们在外面，有任何情况随时喊停。”警察同样的话，即便他清楚，还是要提醒。 他们抓来的犯人，即便有精神病，还是具有攻击力，相当的危险。 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暂停出来，保命为上。 他们跟警察争取到同步观察的机会，宁千夜看着单面玻璃里的人。 精神科医生坐在他对面，尝试跟他交流，但不管精神科医生在干什么，始终吸引不了云曦注意。 尝试交流半小时没有结果，医生走出来，给出初步诊断。 警察看全是专业词，他不大懂：“这人具不具备攻击人的能力？” “如果他在进警局之前就是这个样子，我很明确地说，他并没有攻击人的能力。” 警察合上文件：“明白了。” 他让手下送医生，他走进精神科护士审讯室，十分钟不到出来。 “你们是云曦的家属，现在可以签字领他回去。” 流程他们都熟，签完字，叶睿白牵着云曦往前走：“宁姐，程墨，我们怎么处理他？总不能这么一直带着。” 程墨开口：“把他交给云家，会有人接手。” 宁千夜点头同意，他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太好，要是有亲戚愿意照顾，是最好的结果。 叶睿拎着他回落脚点，想着他应该一晚上没吃过东西，去厨房找了面包和牛奶放到他面前。 云曦没什么反应，依旧低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叶睿白有些败了：“大哥，你傻归傻，饿了总该知道吃吧？” 第349章 不知道吃，还知道跑 叶睿白拿起面包，递到他嘴边：“大哥，吃点东西垫肚子。” 云曦没有表现任何抗拒，也没有张嘴的意思，就呆呆的，也不说话，目光无焦距。 他举起手半天，没感觉手里面包有拉扯的力量，他拿出看一眼，得，没吃。 叶睿白把面包扔回包装纸上：“宁姐，他不吃东西，照这样下去，还没傻死，就先饿死。” 宁千夜盯着他：“买粥回来，强灌试试。” 叶睿白拿出手机看时间差不多，顺便把他们的午饭买回来，两份粥，两份饭，菜必须四菜一汤。 他拎着外卖进屋，打开包装，他给大少爷点的是海鲜粥，这香味光闻就好吃。 叶睿白舀了口吹凉，捏开他嘴，强行灌，粥从他嘴里流下来，弄脏了衣领。 宁千夜抽了几张纸巾给他：“失去一魂，确实挺严重的。” 叶睿白给他擦干净衣服：“照这样下去，只能打营养针，能活是能活，但是也太遭罪了。” 宁千夜淡定地舀了口粥喝：“等云家的人来了再说。” 他们刚吃没多久，门外就传来声音：“确定地址是这里吧？” “没错，就是这里，我们进去吧。” 叶睿白刨了两口站起来往外走：“你们就是云曦的亲戚？” “是，我们来看看他。”女人笑着说。 叶睿白打量他们一眼，穿着朴素，女人手里拎的包算名牌，但皮面受损严重，一看就是出门工具，并不知道保养。 男人穿的皮鞋，皮面光洁，但鞋底有磨损，这款式也是好几年前，看样子不经常穿，只是偶尔充当门面。 叶睿白领着他们进去，宁千夜询问：“你们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点。” “那多不好意思啊。”女人笑着走过来，男人及时拉住她，但是没拉动。 叶睿白去厨房拿了新的碗筷，再点了些饭菜，女人拿起筷子，吃着菜。 “你们叫我娟姐就行，我是云曦的表姐，我听说他家里的事情，就来看看他。” 宁千夜看向他们：“他情况有点特殊，现在吃饭也有困难，你们要想好。” “我们两夫妻没有孩子，但照顾人还是可以的，特别是我丈夫，他很会照顾人，肯定会照顾好他的。”娟姐认真保证。 宁千夜从来不觉得善良不分贫富，也没怀疑他们的心思。 程墨见她是真心想为云曦把关，他会尽所能帮她解决好：“你们知道云家现在的情况吗？” 娟姐笑着说：“不就是老太太死了，他父母死了，现在找个人照顾他。” 宁千夜很不喜欢她说这话的神情，仿佛这些人的死，对于她来说无足轻重，就她这样，怎么可能对云曦有感情，会真心照顾他。 “我们通知了整个云家，为什么只有你们来！”程墨身体往前倾，清楚说着。 娟姐轻蔑地笑了下，没有再说话。 程墨继续告诉她：“你认为他们不在乎这点钱，那你就错了，云曦的家业已经被整个云家瓜分干净，他现在一无所有。” 娟姐激动地站起来：“什么，一无所有？” 她的反应他们看在眼里，她压根就不是真心来看云曦的，她只是想要云曦身上的钱。 程墨说的，的确是云家现状，但云曦的母亲给他留了一笔钱，只要他们是真心要照顾云曦，不会毫无收获。 宁千夜故意不说这个，也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的确人心是经不起考核的。 下一秒，娟姐释然地坐回椅子上：“我早该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云曦。” 叶睿白在旁边说着：“这好歹是你亲表弟。” 娟姐拿出根烟放到嘴边点燃，狠狠吸了口，吐出烟。 “在云家，哪有什么血缘关系，有的只有钱，当年就因为我不答应他们商业联姻，我随便选了个爱我的男人，结果他们断了我所有经济来源。 我亲生父亲心最狠，我没钱的时候跪在他面前，答应只要让我回去，我什么都答应他，结果他竟然对我说了一句‘你已经嫁出去，市场上不值钱了’。” 娟姐激动的拍着胸口：“我，我的亲生父亲，只是把我当成一件商品，可以卖个好价钱的商品，我实话跟你们说吧，我来这里为的就是云曦身上的钱，压根就不是什么血缘关系。” 叶睿白听着她的话心寒：“那你还真是来错地方了。” 娟姐拿起包：“走了。” 叶睿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原来不是拿着大牌包充当面子，而是曾经也是豪门大小姐。 他们身影彻底消失，叶睿白才想起临时加菜，立马拿电话取消，发现外卖小哥已经在送餐路上，只好作罢。 叶睿白看向他们：“云家还会来人吗，我们真不会一直管他吧？” 云曦突然站起来，往门口踱步走去，叶睿白上去拦人：“宁姐，这怎么回事，不知道吃，还知道跑？” 宁千夜开口：“打晕他吧。” 叶睿白把人扛进房间，出来感觉自己能多吃两碗饭。 宁千夜问：“云太太别墅，警察什么时候解封？云太太留了些钱给云曦，拿回来之后，就送去精神病院吧。” 这种不闹没有攻击性的病人，精神病院应该不会拒收，就是以后要靠营养针，是有点难，不过这是云太太的遗愿，她尽可能办好。 叶睿白一听眼睛都发亮了：“宁姐，留了多少钱，要是有一个亿，我也可以照顾，不就是营养针嘛。” 他用这些钱直接买下药厂，专门生产营养针，这以后营养针肯定管够。 “我没打听，要是只有一百万呢。”宁千夜忍不住说。 叶睿白摇头：“要是一百万不划算，连半个药厂都买不下来，照顾他会亏本的。” 程墨拿出手机打给林轩：“云太太的别墅解封了吗？” “警察那边已经结案，现在解封了，怎么了程总？” 林轩本来是去找云曦的，但警察先他一步找到人，他就被安排通知云家领人，但云家这些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好像不知道这件事。 第350章 请律师充场面 没有程总的吩咐他也不敢私自回去，就跟着云家亲戚来到云太太别墅。 程墨开口：“你这么快知道？” “我现在就在。” “什么情况？” 林轩盯着屋内的人，见他们还在忙活，放心讲电话：“他们听说别墅解封，就带着一群人来别墅，好像是找东西。” 程墨想了下，沉着脸说：“他们能找什么东西，你盯着点，我马上过去。” 他挂断电话后，立即打电话给符文宇，找个靠谱点的律师给他。 符文宇对他的要求，一而再地答应，刚要问什么时候回来一起吃饭，结果电话就挂断了。 他念叨着：“就想跟你吃顿饭，每次都挂我电话，有事你倒是找我勤，不过，至少我在你心里还是有用处的。” 符文宇联系Y城负责符家产业的律师，别的律师他也信不过，自己人就没问题。 律师接到符少电话，立马收拾东西千万郊区别墅，一刻都不带墨迹的。 宁千夜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云曦的亲戚正在搜云太太的别墅。” 宁千夜想到这些人，不先来看云曦，反而先去搜刮一遍。 “就让他们搜好了，看他们能搜出什么东西。” 程墨现在是保障云曦的最大利益，这样也能帮他续一段时间的命：“老太太和云曦母亲留下的东西，都归云曦所有，这些人就是在占便宜。” 宁千夜听到他这么说，她们名下应该不止两套别墅，如果都卖了，倒是能让云曦在医院住久些，他们再贴点，估计他也能老死。 “我们现在就过去。” “是我过去，你留在这里等着。”程墨摁住她肩膀，她去解决不了，而且她身上的伤还没好。 宁千夜坚持：“我刚好去看看这些人什么嘴脸，云太太留了钱给云曦，只有我知道放在哪里。” 程墨抿紧嘴唇，云太太活着的时候肯定不会告诉她这些，应该是死后，他们在走廊闲聊。 “你跟我说，我也能找得着。” “不行，我得去，放心吧，我不会动手的，我伤口还没养好呢。” 程墨眼神无奈，现在知道伤口没养好，还一天到晚乱跑，她可真能耐，一点都不歇着。 医生让她在家里好好养伤，她却东奔西跑，这个云曦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死了就找个墓地埋了。 宁千夜见他不说话，牵着他的手哀求：“你就让我去嘛。” 程墨一时心软：“好吧，带你去，但你别乱动，只能在边上看着。” “行，我保证。”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请问里面有人吗？” 叶睿白走出去开门：“你是？” “我是符少请来的律师，来找程先生。”律师礼貌说着。 叶睿白把门打开往里走：“程墨，没事你找律师干嘛？” 律师走进屋内，打开笔记本电脑：“说说你们的诉求。” 程墨见他那么专业，实话实说：“没什么诉求，就是吓唬下对方，把我要的东西拿回来。” 律师神情犹豫住，这种活谁都能干，怎么非得联系他，早知道派律所实习生来了。 程墨瞧见他表情，开始敲打他：“怎么，嫌弃案子小，不愿意接？放心事成之后，我会按照大案给你结算钱。” 程墨提醒他，再小的案子，事关他们权益，还是要认真对待，别到时候关键时刻被人反将一军。 律师回过神来：“你是符少介绍的人，怎么能收你的费用，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等一下。” 律师听着他话里是对他业务能力的怀疑，开口说：“我没问题，你们要是准备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程墨随口说着：“最好是这样。” 叶睿白要留在这里看着云曦，只能他们三个去，叶睿白叮嘱程墨：“宁姐伤口恢复得还可以，但是动作剧烈还是会崩开伤口，宁姐脾气又爆，你看着点。” “嗯，我知道，你看好云曦。” 他们坐上车子来到云家别墅，林轩看到他们迎上去：“程总，人还在里面，搜了几个小时了。” 程墨吩咐：“你在外面看好她。” 宁千夜想着都到这里了，要是有事随时进去，她就没坚持跟。 林轩推着轮椅到阴凉点的地方，他们看着屋内。 程墨领着律师走进去，扫了眼忙忙碌碌的人，地上行李箱已经放满东西，只等打包。 有人发现了他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律师看了眼程墨，程墨轻微点头，告诉他，现在就可以开始。 “我们是云曦的代理律师，这里是云曦父母私产，你们没有理由进来。” “人都死了，还留着这些东西做什么，而且他们让公司损失那么多钱，我们不过是拿这些钱填补窟窿。” 律师手放在身前，严肃地说：“你们说云曦的家人让公司损失钱，这涉及税收盈利问题，我们可以让经侦介入。” 他们对视了眼，让经侦介入岂不是要报警，云总一走，公司群龙无首，他们这几家生怕拿得少，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捞，公司一团乱。 这件事不能让经侦接手，他们询问：“你们什么意思，是来闹事的？” 他们随手抄起花瓶，还有水果刀，对准他们两人，想要把他们逼走。 程墨走在前面，气势全开：“我们是云曦代理人，伤了我们，坐牢是跑不掉。” 他们看着他步步逼近，他们不敢乱来跟着后退：“你，你别过来，我们就是来拿点东西，云曦的东西就是我们的。” 律师在旁边提醒：“云曦现在是独立个体，这些东西他可以自由分配。” “他现在就是个废人怎么自由分配，倒不如把这些钱给我们。” 程墨冷声说道：“把所有东西给我放下，离开这里，否则，报警。” 人群中有个底气足的：“报警就报警，以为我们怕啊。” 他们看到程墨拿出手机，顿时慌了，律师都说他们没理由进来，这警察来了，他们说不定会进去，这事不能报警。 这件事来日方长，他们不可能无时无刻盯着这里，等风声过去，这些东西还是他们的。 第351章 他现在能不能签字？ 人群中能说得上话的长者开口：“都把东西放下，我们走。” 女人们看到不甘心，这好不容易收拾的东西，哪有什么都不拿就走的道理。 男的走在前面，女人心里再不情愿，也跟上去，在云家，一直都是男人当家做主，女人们不敢不听。 他们陆续坐进车里：“大哥，不把东西拿走，这趟不是白来了吗？” “你就只看到眼前，这些人能一直是云曦的代理律师吗？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去拿东西，不急于一时。” 他们都尊敬的大哥，是云总的亲哥，云家是个家族企业，外表看上去团结，实则内部暗潮汹涌。 老爷子越过他们，传位给老三，他们心里一直堵得慌，这么多年还是耿耿于怀。 “大哥，要是他们先我们一步怎么办？” 云志国沉着脸说：“那就把云曦争取过来，这样钱不还是进口袋？” 云枫是云曦的表哥，听着他们对话，忍不住说道：“这点钱说不定还填不满公司的窟窿。” 云志国抿紧嘴唇，脸色很不好，老二看到，杵了下自己的儿子：“大人的事，你懂个屁，闭嘴。” 云枫看向他们，偏不闭嘴：“我姐去试过，他们都不放人，你们闹这通，哪来的自信让他们放人，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提起阿娟，老二脸色阴沉下来：“你还跟你姐有联系，我说了，她走出这个家，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小时候他们父母就离婚，父亲天天在外面忙活，根本没管过家里，要是姐姐，他估计早就死了。 云枫抓住车椅，手臂青筋凸起，眼睛瞪着：“我姐还不是被你逼着离开，她只是不想商业联姻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有什么错，可偏偏她后悔想回家了，跪在门口求你原谅，你却对她说，她嫁过人，不值钱。” 云志国听着就头痛：“老二，管好你的儿子。” 老二一巴掌扇过去：“云家女儿哪个不是这样，就你姐矜贵，她当时离家出走，闹得两家人到现在见面还尴尬，她回来，谁还愿意娶她？” 云枫冷笑一声：“就算让你们拿到所有的钱又怎么样，你们还是撑不起公司，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所有人，你们这些年过分依赖二叔掌权，早就是蛀米虫，公司迟早会倒的。” 老二见一巴掌还不能让他消停，直接让司机停着，打开车门，把他推下去。 云枫站在路边看着云家的车从他面前开走，他眼里的冷意直达心底。 这些人眼里只有钱，哪有亲情，那么不待见他，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活着。 车子安静下来，老二情绪逐渐平稳，想着儿子的话，有部分也是对的。 老三刚走，公司就内乱，他们完全群龙无首，老二看向云志国：“大哥，要不然我们请人管理吧。” 云志国好不容易能掌权，在公司一言堂，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为公司好。” 云志国看了眼自己的子女：“让他们都结婚，这样公司的窟窿就能填好了。” 他手放在妻子腿上，她做的最有用的一件事就是给他生了五个孩子。 妻子不敢反驳他，只能面露微笑，反拍拍他的手。 云志国的五个孩子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有前车之鉴在那儿，他们都不敢。 这些年靠着二叔的钱，让他们过上挥霍无度的生活，已经回不去了。 二叔这人虽然花心，但拎得清，而且他重视家族，这才是剩余两家能在公司说上话的原因。 云志国现在就想竭尽一切要钱：“让人盯着老太太的别墅，这钱，我们必须拿到手。” “是，大哥。” 律师看着地上满满当当的东西：“这些要怎么处理？” “这边你熟，找个人过来，全部卖了。”程墨觉得夜长梦多，早点卖了，也安心。 律师拿出手机，联系人过来，他们清点物品，确定是真的，直接开价。 程墨看了眼，觉得价格差不多点头同意，律师把文件递给程墨。 “还是得让云曦在上面签字。” 程墨拿出手机打给叶睿白：“他现在能不能签字？” “我试试。”叶睿白放下手机，往他手里塞笔：“来，给我签你名字。” 云曦手松开，整个人摇摇晃晃，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叶睿白拿起手机：“不能，程墨，像你们这种大公司老板，不都有个私章吗？” 程墨收到他提醒，开车到出事的别墅，上二楼，一间间找，看到桌上放着云曦的照片，他拉开书房柜子，全部翻找一遍。 在柜子里面有个可拖动保险柜，他拉出来看到是密码锁。 程墨上网搜云曦的生日，滑动密码锁，很顺利就解开了。 他拿出里面的木盒，发现是印章，他拿起盖在纸张上。 程墨把木盒一起带走，开车回到老太太别墅，把文件交给他们。 宁千夜让林轩推着轮椅进去：“云太太梳妆台柜子里有张银行卡，是她这些年的积蓄，全部留给云曦。” 程墨上二楼，走进打开门的房间里，衣服散落一地，梳妆台的柜子上放着云太照片，柜子全部打开，已经被挖空了。 他跑下楼：“千夜，那卡估计被他们拿走了。” “这些人死人的钱也拿，不怕做噩梦吗？也是，没钱才是噩梦。”宁千夜气愤说了句，但很快又想通。 卖完别墅里的东西，凑够五百万，程墨找律师拿了房屋中介的联系方式，把这两套房子挂出去。 有了云曦的私章，过户手续应该没问题，云曦能遇到他，也算幸运。 夜渐渐深了，宁千夜坐在车子里：“送我去云曦亲戚住的地方。” “做什么？”程墨询问。 “把卡拿回来啊，那些是云曦的钱，不能便宜这些人。” 但凡云曦生病期间，他们来一趟看看，这钱也就白给。 听到云太死，就急着来搬空别墅算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是利益至上的白眼狼。 第352章 不用这么麻烦，我来 林轩看向程总，真让宁姐去啊。 程墨点头，要是拦着不让她去，她肯定还会想办法去的，倒不如看着安全些。 林轩跟司机说地址，车子停在路边，程墨开口：“林轩，去看看，有多少个摄像头。” 要是难度不大，就不用找人处理后续麻烦，直接徒手拆。 林轩下车，绕着别墅转一圈，记录每个摄像头位置回到车上。 “程总，没有死角，全方位覆盖。” “拆掉不被拍到的概率有没有？” 林轩思考之后：“难度有些大，但可以挑战一下。” 宁千夜抬手制止：“不用那么麻烦，我来。” 她打开车窗，把铃铛伸出外面轻轻摇响，越来越多的鬼魂飘到她面前。 “去里面，弄下灯、门、窗，恶作剧会吗？别伤到人。” 它们接到指令，开始朝别墅飘去，老二坐在沙发上，离大门最近，老爷子把公司交给老三后宣布分家，他们两家一直住在一起，没分过，所以这些年他们两兄弟感情最好。 老二关掉电视：“大哥，你有没有听到铃铛声？” 云志国换上睡衣，拿着酒杯坐在他身边：“你年纪还没大，就幻听了？” 老二仔细听外面，刚才的铃铛声好像消失了，可能真是他幻听。 客厅的灯突然一闪一闪，云志国盯着看，烦躁地说：“管家，这电压怎么回事？” 管家从房间出来：“老爷，我马上去看。” 窗户‘吭吭’发出声响，云志国听到声音，头疼：“管家，不是让你晚上关窗吗？” 云志国从小就讨厌听到刺耳的声音，所以家里他是一直要求。 管家有些疑惑：“我刚才进房间前关窗了啊。” 云志国吼着：“难不成家里进鬼了，今天没有一件事让我顺心的。” 老二抓住大哥的衣角，声音都在发颤：“大哥，我们家可能真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云志国顺着他视线看过，大门是实木做的，平时关门都要两人，可今天门很轻易地一开一关。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酒喝多，看花了眼，挤了挤眼睛，再睁开。 实木的门慢悠悠地关上，然后打开，关节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老二害怕地说：“大哥，我脚软，你扶我一把。” 他伸手去拉大哥的手臂，大哥腿一软，直接坐在沙发上。 老二尝试自己站起来，不行，他只能自我催眠，眼睛看向前方：“大哥，不看就不害怕了。” 他习惯性看向电视，屏幕倒映着大门的情况，他越看越害怕，干脆闭上眼睛。 “大哥，我听说人刚死，魂魄还会停留在阳间，是不是我们拿了什么东西，惹它们不高兴了？” 云志国烦躁地说：“这不是什么都没拿到。” 二楼的门全部被推开，惊扰了屋内的人，云志国的五个子女从房间走出来：“这怎么回事？” 老二吓得捂住耳朵：“大哥，我们是没拿，不代表他们没拿啊。” 云志国听着这些声音，头疼得很，他烦躁地说：“你们今天在别墅，谁拿了东西交出来。” 他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云志国抬手摁着太阳穴，这些刺耳的声音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你们谁拿了东西，赶紧交出来，要是被我发现藏东西，我非剁了他的手。” 云志国的太太走出房间，看到走廊上的窗户打开又关上发出声音，吓得耸肩，她鼓起勇气下楼。 “老公，今天搜东西的时候，我随手把一张银行卡放进包里，忘记拿出来，这个。” 云志国瞪着她，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女人就是坏事。 他指着她鼻子开骂：“家里出那么大动静，你只会躲在房间里，你是不是要害死全家才高兴。” 她低着头：“我，我刚才在洗澡，没听到动静。” 云志国点头：“好得很。” 老二离婚后就一直没娶，但外面的女人没断过，他觉得再也找不到像大嫂这么漂亮，又会持家的女人，倒不如给自己省些麻烦不结婚。 “大哥，大嫂不是故意的，可能就是一时忘记。” 云志国看了眼他，刚才还害怕得要死，看到自己训老婆，他又不害怕了？这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猫腻。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抬头，忍了半辈子，被他这句话刺穿了心脏：“云志国，你什么意思？” 云志国看着温顺的妻子，浑身长刺，还有脾气了。 他更加肯定这两人之间有点什么，难怪老二从不在外面过夜。 “你们两个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真有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上了。” 她拿起沙发上的枕头砸向他，歇斯底里地吼着：“云志国，我忍了你很久了，我跟了你那么多年，我不奢望你了解，但你也不能这么说我。” 云志国在这个家，从来没人敢对他这样，他抓住她手腕，直接一巴掌过去：“给你脸了，你敢对我动手。” 他们看到母亲被父亲殴打，这么多年的窝囊气，一招爆发，他们不管血缘关系，冲上去保护母亲。 “这些年你除了像个寄生虫，依附着二叔，你还有什么本事，你只会窝里横，欺负我妈。” “反了你们，我是你们的父亲，你们这是要对我动手？” “动手又怎么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到这步，她上前去拉人：“别打了，他是你们父亲，你们不能动手。” 屋内的闹剧屋外听得清楚，林轩也是没想到这家子平时看着挺团结，没想到闹得那么凶。 云志国太太见门外乱糟糟，屋内更乱，她吼着：“既然你说，家里的事是因为这张卡引起，那我扔了。” 她跑出院子，直接把卡扔出门外，她本来也没想贪里面的钱，是他让拿的。 林轩见她走进去，轻悄悄捡起地上的银行卡回到车里，把卡交给宁姐。 “宁姐，你看是这张卡吗？” “应该是吧。” 宁千夜只听她说留了一笔钱给云曦，但没问银行卡号，她摇响铃铛，鬼魂瞬间散去，一切如常。 第353章 集体病危 老二拉住大哥：“大哥，我又听到铃铛声了，你们有没有听到？” 云志国疼得直抽气，刚才忙着躲，哪顾得上听什么声音，不过他倒是发现，他挨打，身为亲弟弟在旁边挺闲啊，还能听到铃铛声。 他揪住老二衣领，用尽全身力气出拳：“我看，就是你联合我老婆给我戴绿帽。” 老二不敢还手，只能抱住脑袋，护住脸：“哥，话不能乱说，我跟嫂子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没有，你会从不在外面过夜，你会一天到黑站在你嫂子那边，就算你们清清白白，你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老二这刻像是被人撕开，赤裸裸的站在那里，被亲哥凌迟。 老二用力推开他：“我早就受够你了，我认你是兄长，处处忍让你，但我也是个人，你这么说我，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这时，门外响起汽车启动的声音，这次所有人听到真切，全部跑出去，只追到个车尾。 有些反应快的，拿出手机拍车牌，但只拍到模糊的画面。 “竟然有人在我们家附近，是不是记者？” “什么都拍不到，调监控。” 他们说要调监控的时候，下意识看一眼门口监控的位置，发现电线垂落下来，原本摄像头不见了。 他们绕着附近找摄像头，在草坪里发现了：“这是被徒手拆了？” 这么大动静，他们在里面竟然没听到，但愿能拍到点什么。 监控屏幕并没有拍到刚才那辆车，突然一张大脸出现在监控面前，紧接着就一阵声响，监控卒。 他们把人脸截图下来，必须要在Y城找到这人。 林轩在前面稳稳开着车，宁千夜看了眼时间：“肚子饿了，到点吃饭，叶睿白在家里肯定没时间点外卖。” 程墨搂着她问：“想吃点什么？” “我能吃什么？”宁千夜反问。 养病期间，一直吃清淡的，她现在也很想知道，她还有什么能吃的。 “开荤。” 宁千夜听着眼睛都发亮：“真的。” “嗯。”程墨编辑菜单发给林轩，她凑过去看了眼，全是肉，为今晚开荤高兴。 车子开进别墅，林轩把外卖拎进屋里，程墨在后面推轮椅。 叶睿白听到动静，走出来看一眼：“你们终于回来了，这哥们一天不说话，我跟条狗聊天，好歹狗还吠两声。” 宁千夜点头：“辛苦你了。” 叶睿白闻到香味：“你们怎么知道我还没吃。” 一没人看，屋里那哥就开始蠢蠢欲动，叶睿白淡定看着他缓慢走出门口，快跑上前，勾住他脖子，边说边往回拖。 “哥，这次越狱要去哪里？” 宁千夜看向他：“你放他出去了？” “我见你们那么久没回来，我也好奇他为什么总是往外走，然后我就跟着他，你们猜，他去了哪里，他去商业楼，看着白领上下班，他还想跟着往里走，真以为那里是他家公司呢。” 宁千夜打量云曦：“可能上班是他印象最深的事，我们明天送他去医院。” “好啊，我正好解放。”叶睿白拿起筷子夹肉吃。 宁千夜也凑筷子过去，叶睿白看了眼桌面，直接端起骨头汤，放到她面前。 “骨头汤配饭。” 叶睿白见他们点菜是越来越放肆，不过他还是能从一堆菜里找到宁姐能吃的。 “我要吃肉。”宁千夜不想喝汤。 “骨头汤里面也有肉，最多配个酱给你，但不能酱油，伤口会发黑。” “……” 宁千夜看向程墨，不是说好可以吃肉吗，说好的。 程墨开口：“等你好了，我再点一桌。” 全是她爱吃的，一口都不给她吃，这群人可真够狠的。 宁千夜想着吃饭续命，后面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做。 吃饱饭，她想洗个澡，但沾上床直接睡过去，现在腿好些，能勉强使上劲，她只要慢一点，就能挪到轮椅上，但长时间行走是不可能了。 程墨走进来，看到她睡着，放轻动作，给她盖上被子。 次日，程墨接到医院电话，沉着脸上楼，他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她睡颜。 程墨时不时看时间，五分钟后，下定决心，他唤醒千夜：“医院那边打来电话。” 宁千夜睡的迷迷糊糊：“怎么了？” “他们伤势集体恶化，可能要不行了。”程墨说完，眉头皱得很深。 宁千夜瞬间清醒过来，拿起手机打给封木，联系不上，她打给马锻，还是打不通。 “不等他们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他们匆忙赶到医院，他们住满三个集体病房，她首先去到丁锐那间。 丁锐难得清醒，他看着她：“宁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宁千夜坐在椅子上：“不会的，封大师去配药，很快就会回来，你再等等他。” 丁锐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其实我有件事一直在瞒着你，阎王那天跟我喝酒，他跟我说那三个档案……” 他话都说不利索，一直在喘气，宁千夜摁住他手背：“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别说话，好好休息。” 封木给的四人量的药，已经给了伤势重的人，只是他们服用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过伤势有在好转。 这时，她电话响起，她指着手机屏幕：“封大师打来的，你有药了。” 她按下接听键：“千夜，直升机会空降医院天台，你们上去接一下药。” 他们要是找地方停，距离医院太远，拖着的时间，他怕出现什么变故。 “好，我们现在就去天台接药。” 丁锐看着推着轮椅离开背影，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马锻控制好直升机，他们和医生拉紧布接药。 宁千夜拿到药：“叶睿白，快，帮我下去，我要去病房救丁锐，他撑不住了。” 叶睿白送她到电梯口：“宁姐，我送你回病房。” “啰嗦什么，他们还等着药救。”宁千夜把他推出电梯，她按下楼层。 宁千夜回到病房，看到护士给丁锐盖上白布，丁锐的魂魄就飘在病床边。 第354章 更要照顾好自己 丁锐呆呆的看着她，显然也是没反应过来自己死了。 宁千夜掀开白色被单，他身体已经泛黄，血液已经不流通。 要是换作以前，她会十分理智地告诉别人，救不了。 她拿出药：“护士，针管，药来了。” 护士看着她手里绿色的药水，这世间应该没有起死回生的药，只是家属还不愿意面对死亡的事情。 她拍拍宁千夜肩膀：“他已经走了。” “护士，针管，他在等我的药。” 宁千夜想起，刚才丁锐还在跟她说话，她才刚走一会儿，怎么就成这样了。 护士去前台拿了针管，把药吸进管子里，对着他手臂打进去。 宁千夜守在床边很久，丁锐的肤色依旧泛黄，没有任何生机。 丁锐在旁边站着，目睹这一切，才意识到自己死了。 他飘到她身后：“千夜，我已经走了，分部以后交给你，你要照顾好所有人，更要照顾好你自己，有事别第一个往前冲，你看看你，每次都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这次还坐上轮椅了。” 护士打完药陪着她等着奇迹，但半小时没有作用，那就真没什么用。 大脑停止运转半小时，已经是不可逆的损伤，她见宁千夜不再说话，拉起白布盖上他的脸，她离开病房。 宁千夜回头看着他：“丁锐，对不起，我来晚了。” “生死有命，跟你有什么关系，就我比较倒霉。” “我送你走。”宁千夜开口说道。 “不用了，会有人接我的，你安心在这里救其余的人，千夜，一定要护好分部，分部是我们的家。” 宁千夜点头：“放心吧，我会护好分部的，你安心投胎。” 丁锐点头，往门口飘去，在走廊里，他看着人来人往，他身体穿过物体，畅通无阻。 他低头盯着自己身体：“原来当鬼是这种感觉，太爽了。” ‘铃铃’远处传来铃铛声，只有当天值班的阳间执事会佩戴铃铛，声音是给鬼魂听的，让想投胎转世的人，向他们主动靠近。 丁锐穿过安全通道，安静观察外面的情况。 宁姐这辈子都爱自由，她的能力本来就可以当分部老大，是她把这个位置扔给他的。 现在他又怎么舍得把所有责任丢给她，总要等她步入正轨，他才能安心投胎。 等阳间执事离开，他离开医院，他必须趁身体阳气未散，能抵抗住太阳光线，回到墓园，等着他们。 丁锐去了汽车站，坐上回M城的班车，变成鬼之后，连车票都不用买，主打就是白嫖。 程墨搬着药下来，看到她守在丁锐病床前，床上已经盖上白布，丁锐已经死了。 宁千夜看到他，眼睛瞬间通红，程墨对上她视线，知道这刻她需要自己。 他走过去俯身抱住她：“想哭就哭出来。” 宁千夜瞬间崩溃大哭：“程墨，如果我刚才来得再快一点，丁锐就不会死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责怪自己。”程墨在她耳边，温柔的说着。 “是我，在路上耽搁时间，我本来就行动不便，为什么要逞能给他送药，完全可以换别人。” 程墨亲吻着她的发丝，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 印象里她总是能给他带来快乐，他从未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现在看到，他心里不比她好受，揪着疼，特别疼。 程墨哄着她：“千夜，不哭了。” 宁千夜在他怀里哭了很久，直到他们走进来，叶睿白看到丁锐已经走了，张开手臂，阻挡林轩和马锻上前。 “让他们安静待一会儿，剩余的事情，我们做就行。” 宁千夜听到声音，从他怀里抬起头，难过归难过，但责任还是要扛起来。 “叶睿白，他们情况怎么样？” “死了五个，加上丁锐，六个，其余的人都用药陷入昏迷，之前用药的那四个人已经醒了。”叶睿白跟她汇报情况。 她想到今早他们匆忙出门，没人留在别墅看云曦：“云曦呢？” “一大早我就联系医生，把他送去医院，所有注意事项我都给医生列好了，出不了事。”叶睿白交代。 宁千夜点头，那就好，一切井井有条。 叶睿白看她脸色不太好：“宁姐，医院有我们，你先回去休息。” “好。”宁千夜身体疲惫不堪，在这里也是连累别人，倒不如回去休息。 程墨推着她出医院，在路边他们看到云曦亲戚。 云志国戴着口罩从车里下来，老二带着保镖冲上前，包围住他们。 “才一个晚上，你就把那些东西变卖，还把房子挂上房源出售，你是真有本事，真不怕死，得罪我们云家，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程墨看着他们：“钱已经打给云曦，你们这大动干戈，是不想给云曦钱？” 老二毫无防备：“他就是个傻子，要这么做什么，我不想跟你废话，赶紧把钱交出来。” 程墨拿出手机掐断录音：“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全部录下来。” 他在他们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拨通报警号码。 医院和警局隔着一条街，警车出动的声音，他们都能听到。 云志国上前：“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老二被大哥训斥，气愤地说：“我再说一次，把钱交出来。” “要钱，去找云曦要。”程墨信心满满地说。 云曦的私章在他这里，这些人想尽各种法子，也不会拿到一分。 老二知道他就是在拖延时间，挥手示意，让保镖上。 他们之所以知道警察出动还不忙着走人，是因为他们上头有关系，会保他们。 程墨把她往后推，俯身说着：“保护好自己。” 保镖对他出拳，程墨身手在他们之上，他们讨不到半点好处。 他们视线移到宁千夜身上，两人缠着程墨，两人去捉宁千夜。 宁千夜甩开腰间的铁链，两手抓住，圈住伸过来的手。 他瞬间感觉身体冰凉，动弹不得，另一个人看到他诡异的反应，开始绕到她身后。 她摁着轮椅，旋转一圈，手背拍打铁链末端，瞬间打在他身上，他身体僵住，失去重心倒地。 第355章 私下和解 宁千夜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在欺负残疾人懂不懂，妈妈说要远离老弱病残，指不定就讹你了。” 警车停在路边，警察走过来：“停手，全部停手。” 云志国看到警察来，丝毫不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过错方。 警察看着他：“云总，你怎么能在医院门前闹事呢，这不是妨碍医生治病救人吗。” 云志国见警察态度不像以前那么巴结讨好，敢在他们面前端架子，这些年花钱打点，钱都进到狗肚子里了。 老二不像大哥那么能忍，直接开口：“你怎么跟我们说话呢，胳膊肘往外拐了，这医院什么时候关门，还不是我们云家说了算。” 别说在这里闹事，杀人都没问题，在自家门前杀人，那是他们活该。 老二盛气凌人的模样，看不上警察，不过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关键时刻说几句唬人的话，除了这个，他们还会干什么。 程墨知道云家在这里盘根那么久，这里的警察说不定早就姓云。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云家已经不是不可超越，就看他们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云家。 队长大拇指插进口袋里，开口：“把他们都给我带回警局。” 程墨和宁千夜被推进警车，队长和云家单独谈。 云志国递给他一根雪茄：“这两人不是好好的嘛，像以前那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队长并没有伸手接：“你们做这种事避着点监控，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吧。” 他们每个月就拿这么点工资，能不出警，他们肯定不出警，谁不想坐在办公椅上，到点领工资。 “删监控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云志国知道证据在，拿出来大家都不好看，直接毁了就是。 队长明显不想再忍云家：“这些年你们云家做的事，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人别得寸进尺，跟我回警局交代清楚事情。” 云志国脸色不太好：“怎么，我们云家一出事，你就急着撇清关系，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我好不了，你也好不了。” 队长有恃无恐：“听到没，威胁警察，罪加一等。” “听到了，队长。” 队长往前走一步，靠近他耳边：“以为我会给你向上呈递证据的机会？” 这片区域是他的管辖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发现，想在他眼皮底下做小动作，绝不可能。 老二气愤地指着他鼻子：“你现在什么意思，过河拆桥，别忘了，你当年不过是个受人欺负的新人，以为爬到这个位置就高枕无忧了？没有我们云家的打点，你哪能爬得那么快，忘恩负义的畜生。” 队长听到不怒反笑：“没办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云家出事，你们忙着瓜分财产，别的人已经想办法赶超，还记得被你们赶出Y城的符家吗？他们卷土重来那股劲儿还挺大。 看在以前我们的交情，劝你们一句，与其有时间在这儿闹事，倒不如赶紧挽回局面，想想你们对符家做过什么，符家一旦回来，你们还有活路吗。” 队长说完转身朝停车方向走去，老二靠近大哥：“符家要回来了？” “云志国脸色不太好：“他已经不会站在我们这边，这件事必须要压下，公司的窟窿得赶紧填了。” 云志国坐进警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出神，当年为了挤走符家，他们害死符太太，他们离开的时候说过，如果有天能再回来，就是他们的死期。 这些年符家很安静，但现在越安静，越令他不安。 他们一群人走进警局，老二看着带来的保镖，本来胜率很高，没想到反而是他的人受伤，这两人一点事没有，看着就气人。 老二扯出他们忽悠云曦，卷走所有钱。 警察查到所有钱已经打进云曦卡里，而且是公司直接转账，他们并没有过手，不存在坑钱。 云家听到结论，久久陷入沉默，老二不解地说：“大哥，他们这么帮那个傻子是为什么？也没听说过云曦身边有这么仗义的朋友。” 云志国平静地说：“现在阻止符家回来要紧，他们的事不重要。” 老二进到他们审讯室：“两位，一场误会，我们私下和解吧，要多少钱，你直说。” “让我的律师直接跟你谈，这样比较公证。”程墨拒绝跟他沟通。 “行吧。”只要能离开这里，怎么都行，对于他来说，目的已经达成，过程不重要。 宁千夜看着他出去：“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多帮云曦赚一笔。” 这件事上他们达成一致，继续告他们，也只是拘留几天，惩戒效果不大，要是他们肯私了，要钱是他们最终目标。 他们商量好后，签下和解书，陆续走出警局，云志国头也没回坐进车里，老二上车后，司机立马开走。 宁千夜看着车尾：“联系方式都不留下，看来也不是真心想给钱。” 程墨联系符文宇介绍的律师，让律师去云家要钱。 入夜，程墨洗完澡坐在床上看书，接到律师打来的电话：“程先生，云志国的意思想拖延给钱。” 程墨忍不住皱起眉头，还以为这么大家族，说出去的话都能作数，没想到还会耍起无赖。 “写律师函告他们。” “程先生，最多只能要到一百万，为这个大动干戈告他们，从时间精力钱财来说，不值当。” 他们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要是对方一直打拖延战，这钱真正到手没多少。 可偏偏程墨不差钱，就想教云家做人：“告他们。” “好，我现在就发律师函。” 宁千夜洗漱完，操作轮椅到床边，见他情绪不太对：“怎么了？是不是云家不肯给钱？” “你怎么知道？” “越是有钱的人，越小气，越抠搜，警局门口，我看着他们这态度，就知道他们不是真心想给钱，只是想早点出去。” 程墨抱起她：“怎么不提醒我？” “我们已经处理好这里的事，准备回去，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宁千夜掀开被子躺下。 第356章 你需要朋友 程墨跟着躺下，搂住她的腰：“我没遇到过这么耍无赖的人。” 他的意思，还是不想轻易放过云家，总要为戏耍他付出代价。 宁千夜握住他的手：“明天骨灰火化、安葬完，我们就回去，不要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而且云曦手里的钱，足以支撑十年之久，再加上卖房。” “你在教我做事？”程墨脑袋贴着她后颈，缓缓说着。 “我只是在告诉你，得饶人处且饶人，恶人自有恶人磨。” 宁千夜说着话，声音都是涣散的，她真的有点困。 程墨看着她睡着，贴心给她盖好被子。 次日，宁千夜睡醒，操纵轮椅出房间，伤口好了些，腿稍微能用上点力，腿站久还是会打颤，她剩余的日子只能依赖轮椅了。 她看到客厅沙发坐了个陌生面孔，他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程太太。” 宁千夜看向程墨，这位是？ 还没等程墨开口，他主动站起来：“我叫符文宇，我们在画展见过。” 宁千夜最近记性不太好，对于只见过一面的他，确实想不起来，她礼貌性地点点头。 符文宇重新坐回原位，程墨看着他：“以前只听说过你在Y城有业务，从没见你来过这里。” “你们程家的业务更是遍布全国，这有什么奇怪的？” 符文宇的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据程墨的了解，事出反常。 程墨已经让人去查符家的事，只是还没有消息。 叶睿白从外面拎着外卖进来：“吃饱喝足继续聊。” 林轩跟后回来，看了眼程墨，程墨起身，他们先后走进房间。 符文宇盯着他背影，眯起眼睛。 叶睿白推着轮椅到桌子边：“符少，别愣着，过来吃早餐。” 他们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吃早餐，他夹起叉烧包放进宁千夜碗里。 宁千夜打量他们，又在秘密做什么事。 符文宇吃了几口：“我有点累，回去休息，程墨，别忘了，你欠我一顿饭。” 对于他来说，程墨是偶像，有些事他不想把程墨牵扯进来。 程墨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你在这里出生，长大，十五年前全家搬迁。” 符文宇难受制止：“程墨，别再说下去了。” “我很不喜欢被人利用，符文宇，最后一次。”程墨冰冷地说着每个字。 符文宇刚开始是真心想帮他，后来这里的眼线说，程墨要做的事和云家有关。 他动心了，那刻他撇下一切，只为助程墨对付云家，云家如今的没落，他只是稍微助力。 要怪就怪云家贪得无厌，又毫无实力，这些年要不是云曦父亲撑着，这个家族外面看上去团结无软肋，他们早该走到这步。 “对不起。”符文宇说完，快步离开这里。 宁千夜见他真的很生气，操控轮椅到他身边，牵过他的手：“没事吧？” 程墨收回视线，符文宇毫不犹豫帮他那刻，他真的觉得他们是朋友。 如果林轩没回来，他还是把符文宇当朋友，但现在发现，这中间不过是利用、欺瞒。 吃过早餐，他们去了殡仪馆，Y城这边负责人，已经把兄弟领回去，剩余就是李丁培养的精英部队，还有她的兄弟。 每个骨灰坛上挂着小名牌，方便认人，宁千夜抱着丁锐的骨灰坛往外走。 宁千夜在马路边等着车子过来，她缓缓开口：“程墨，人死后魂魄会离体，其实骨灰火化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活人的一种慰藉。” “我一直觉得祭祖行为挺傻的。” 宁千夜认真地说：“这可是人类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还是要尊重的。” 人活着，一生都在学着融入群体，学着跟别人做同样的事，产生共鸣的磁场。 程墨把骨灰放到后备箱，他坐进车里拿出手机，看到是律师打来的电话。 他犹豫了下接听：“我已经请了别的律师，你手里的事尽快做交接。” 那么大笔钱，他的确不舍得交接，不过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这个事。 “符少今早来到Y城，我们接到通知，到他住的酒店等着，但等了很久，都不见人来，从机场到酒店，遇上堵车最多一小时。” 程墨听出不寻常，符文宇下飞机来他落脚点，吃完早餐离开，到酒店最多半小时。 他是在去往酒店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下一秒，程墨漠不关心：“他的事，我不想听，没事挂了。” 利用他的人，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他也不会在意。 律师没想到他会翻脸不认人，符少联系他们，程墨在Y城所有业务，都需要提供帮助，分文不取。 他以为按照他们交情，程墨肯定会帮忙，没想到这么绝情，用完就丢。 “符少让我们帮助你，分文不取，现在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如此推脱，符少看错人了。” 律师跟他接触过，知道他身边的人都很能干，要是他能帮忙，肯定很快就找到符少。 程墨不在意他说的话多难听，直接挂断电话。 宁千夜询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叶睿白，开车。” 目前他只对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怒火：“是不是符文宇出事了？” “可能吧。”程墨毫不在意。 “符文宇之前帮了我们，如果我们能帮他。” “他那不是帮我，只是利用我。”程墨面色冷漠。 “程墨，你需要朋友，我看符文宇对你不像是纯粹的利用。” 宁千夜握住他的手，她发现他总是下意识地把人往外推。 “不需要，我有你就够。”程墨肯定地说。 她抽出手，板着脸说：“符文宇帮了你，也是在帮我，这个恩情我是要报的，既然你名下财产大部分转给我，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叶睿白，找人去查一下符文宇去哪儿了。” 叶睿白询问：“程墨，我该听谁的？” 程墨提醒他：“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谁给你发工资。” 叶睿白看热闹不嫌事大：“宁姐，他让我别听你的。” “那你要想清楚，现在住的房子是谁的，你们都想有家回不去？”宁千夜一箭双雕。 第357章 这次主要试探 “不是我说，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能统一口径让我做事？”叶睿白抱怨。 早就跟程墨说，结婚也要有所保留，这下好了，一个房子就被拿捏死死的。 他完全不怀疑，跟着程墨估计只能住酒店，程墨名下房产肯定全部转到宁姐名下。 宁千夜希望他以后能有朋友帮衬，能预见死期，就更想把所有事安排好。 “程墨，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你们的事，跟我无关，我想帮符文宇。” 程墨深呼吸：“好。” 得到他允许，宁千夜对叶睿白说：“去查下符文宇在哪里。” “好的，宁姐。” 入夜，封木去医院看完服用过药的人，确定他们没出什么问题，回到别墅和他们会合。 “千夜，你身体怎么样？” “还好。”宁千夜眼神示意，不能说太多，免得程墨怀疑。 封木知道她情况，从口袋拿出一瓶药：“你那天也在其中，虽然你体质特殊，但难保受伤中毒，打一针比较放心。” “我没受伤，不用浪费药。”宁千夜推开药瓶。 “千夜，不要让我担心。”封木坚持。 不要因为身体无药可治，就放弃治疗，有伤口，还是要用药物愈合的，不然会一直疼。 叶睿白拿出针管：“宁姐，你就听封大师的吧。” 他这么听封大师的话，什么时候被封大师收买了？ 宁千夜看着他：“符文宇那边什么情况，有消息没？” “治病救人我在行，找人肯定不行，我把这件事交给马锻，他还没回来。”叶睿白把药推进她身体里。 宁千夜除了刚开始针孔扎进皮肤感觉到痛，后面没什么感觉。 晚饭的时候马锻踩点回来，倒了两杯水喝完，才开口说话：“符文宇被云家的人抓了，我刚摸到那个地方，差点被发现，就先回来。” “被云家抓了，这怎么回事？”宁千夜看向程墨，他们闹得那么凶，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程墨安静吃着饭，不参与他们话题，人是她要救，跟他没有关系。 宁千夜询问：“程墨，你也知道云家就是个无赖，符文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落在他们手里，不死也要掉层皮。” 她想着云家绑架符文宇目的，最大可能就是要钱。 只是没想到他们为了钱，能够这么没有底线，云曦要是交到他们手里，肯定活不了。 程墨见她着急，想到她的伤还没好：“云家绑架符文宇的目的，只是想阻止符家回来，不会要他的命。” “你怎么那么确定他们不会要符文宇的命，上次在医院，我们都领教过，他们压根就没想放过我们。” “因为云家现在不比以前，他们全是漏洞，只要有心，就能瓦解，符家是能和他们叫板的家族。” 宁千夜想了下：“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救符文宇。” 程墨知道云家不会让符文宇死，只是会让他吃点苦头，正好解解他心里的气。 “千夜，我们不要卷进他们的斗争中，免得殃及鱼池。”程墨制止她。 “程墨，朋友之间也许会有欺骗和隐瞒，但他没有害你之心，这个朋友还是可以交的。”宁千夜反过来劝他。 程墨不解地看向她，符文宇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蛊，让她这么向着他说话。 “千夜。”程墨轻声唤她。 宁千夜意识到可能自己太急了，她就是不想他那么孤单，想要多些人陪陪他。 “听你的，这件事不掺和。”宁千夜松口。 程墨觉得她在以退为进，她那么想救符文宇，他救，他倒要看看，人救出来之后，她还要干什么。 他开口：“叶睿白，今夜带人，把符文宇带出来。” 宁千夜听到他的话有些意外，刚开始反对的是他，现在要救人的也是他。 “这是你和宁姐一致商量出的结果？事后不会秋后算账吧？”叶睿白不确定，因为这种事他干得出。 “不会。”程墨冷着张脸。 “马锻留在家里睡觉，叫上林轩，我们就出发，现在吃饭。”叶睿白把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宁千夜夹肉放进他碗里：“多吃点这个，还有这个。” 吃完饭，叶睿白准备装备出发，走到门口，叶睿白感觉身后有股冷空气，扭头看了眼。 “你怎么也跟着来，你在家照顾宁姐就行。” “云家势必要阻止符家回来，这次肯定下血本请的都是身手顶尖的人，你确定搞得定？”程墨平静地说。 叶睿白听到身手顶尖的人，程墨的身手是毋庸置疑的，带上他比较保险。 “那一起走吧。”叶睿白邀请。 程墨瞥了眼，就这点出息？！ 宁千夜操控轮椅到门口，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中。 封木站在她身后：“千夜，你的身体不适合吹风，需要好好休息。” “我见过阎王了，本来我应该死在云家战场里，是阎王给我续命，延长我处理后事的时间。” 封木没想到兄长还是忍不住出手管她的事，这次他们一定会解开她和程墨身上的咒术。 他们按照马锻发来的地址，一路摸过去，程墨率先发现有人看守的废弃烂尾楼。 叶睿白拿起石头扔向二楼，里面带人听到动静，探出头四处张望。 他们蹲下身，和草丛融为一体，发现每个楼层都有人看守。 叶睿白压低声音：“云家这次下血本了，请那么多人，是防谁呢？” 程墨留意四周，看这情况，云家应该和符文宇家族取得联系，现在应该进展到谈判的阶段。 林轩询问：“程总，人，我们还救吗？” “我们还剩多少人？”程墨觉得问题比他想的要棘手。 “我们从家里又调来人，靠得住不多，加上我们十人，要不和展总联系下，调来一队人？”林轩出门的时候清点过人数。 程墨思考他说的话：“他们肯定不敢要符文宇的命，这次主要试探，保护好自己，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最快速度撤离。” 林轩点头，把他的命令传达下去，楼上的人没发现情况，把头伸回去，继续干自己的事。 第358章 改改见人就伸手的毛病 他们挑准时机，脚步放轻贴着建筑物走到楼下，等入口看守的人发现他们，已经被他们全部敲晕。 他们走进去，防止目标太大，所以他们分散走。 程墨上楼，不清楚符文宇在哪一楼层，只能挨个找。 在楼梯口就听到脚步声，他身体贴着斜上的楼梯，躲过这些人视线，等脚步声远离，他才站直身体继续上楼。 他上到三楼听到符文宇声音，音量小，听着还很虚弱。 “喂，我想喝水，他们让你们看着我，没让你们不管我，我要是死了，你们都连尾款都拿不到。” 他们听着他叫喳喳的声音，很烦，拧开一瓶矿泉水，对准他嘴塞进去。 水顺着他喉咙流进去，咽得不及时反呛，他满脸通红，一副快断气的样子。 有人发现，立马把矿泉水瓶拿开，符文宇连剧烈咳嗽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咳。 他把矿泉水瓶扔在地上，揪住同伴的衣领：“拿了钱就得把事儿办好，别把人给整死了。” “就是喝个水，也能要了他的命，大男人哪那么矫情。” “他什么命，你什么命，他能跟你一样。”两人因为看他的事吵起来。 符文宇看着他们吵着，换过了劲儿，坐在椅子上不停喘气。 楼下的兄弟听到他们吵着吵着动起手来，都上去拉架，这一闹，直接帮程墨清空两层楼的人。 程墨的人听到动静，陆陆续续上楼，程墨上到第四层，隐约看到符文宇绑在场地中间，身上血迹斑斑，狼狈又脏。 林轩伸出手拍了下他肩膀，程墨回头看到人来齐，他们直接冲上去。 符文宇看到来人，眉头皱起，不可置信。 林轩和叶睿白拖住这些人，程墨靠近符文宇，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符文宇虚弱地说：“程墨，你只带了这些人吗？” “别废话，留着体力跑。” 符文宇握住他的手：“他们还有一伙人，在附近，听到动静肯定会赶过来，他们身上有家伙，你把我的位置告诉符家，你的恩情，我一定会念着。” 远处传来开枪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在那里就打起来了，符文宇疑惑不解。 程墨开口：“你以为我没做足准备就来救你，你的命还不值得我冒险。” 程墨在车里已经把地址发给律师，律师背后牵动的是整个符家，救他这件事，是所有人在努力。 失去绳子困住，符文宇身体歪向一边，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程墨顺手把他扶正：“等着符家来救你，这里的人，我们清。” 符文宇点头：“程墨，我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我本来没想救你，是我太太有恩必报。” 符文宇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但牵扯到伤口，发出痛声：“嘶，那你还真是幸运，娶了个好老婆。” 程墨听着别人夸自家老婆，心里还挺自豪的：“好好坐着，再倒没人扶了。” 他说完冲上前，把叶睿白拉后一些，他抓住那人的拳头，手臂撞击那人腹部。 他身体发颤倒地，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站起来。 叶睿白脸上淤青渗血，狼狈得很，他伸手轻轻碰了下伤口。 “这些人身手是真的好，看得出不是混饭吃的。” 他们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叶睿白从口袋拿出医用手套，戴上后握紧拳头。 程墨走在他前面，把迎面走来的人打倒在地，程墨有点施展不开，索性把私人定制的西服脱下，随手扔在地上，专注起来。 叶睿白本想和他并肩作战，看到程墨简直所向披靡，他在后面完全派不上用场。 他弯腰捡起程墨的外套，拍拍上面的灰，给自己找点事做。 “这是高定，一套十几万呢，别弄脏了。” 所有人集中对付程墨，程墨脸上挂彩，后退一步，手晃动下巴，掰回位置，出拳速度更快，更狠。 叶睿白看到他们打程墨，二话不说冲上去：“你们敢打程墨，我跟你们拼了。” 程墨看着他毫无章法撒泼打法，一脸嫌弃，好歹他们拳法是一起练起来的，他怎么就歪成这样。 远处枪声越来越小，楼下传来脚步声，林轩最靠近楼梯，往下看一眼。 光线很暗，完全看不出是自己人还是对方支援的人。 程墨沉着脸喊道：“准备撤退。” 程墨的人把他们控制住，楼下听脚步声应该堵满人，往上走还有生机。 他带着他的人往楼上撤退，楼下的人很快跑上来，嘴里喊着：“少爷，我们来了。” 符文宇虚弱地喊着：“程墨，自己人。” 程墨走在最后掩护他们上去，听到声音，挥手示意他们都停一下。 他往下走几个台阶，认出人群中的律师：“你们是来救符文宇的？” 律师为骂他的话，感到羞愧，关键时刻是他把地址发给自己，这才能及时救出少爷。 “程先生，多谢你做的事。”律师朝他伸出手。 程墨并没有握住，眼神冷漠，从他身边走过：“符文宇就交给你们了，叶睿白，走。” 符文宇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突然眼前一黑，重重倒下。 律师及时接住他身体：“少爷，少爷，快，送去医院。” 叶睿白听到楼上在喊，做医生的下意识反应停下脚步，而后想到，他已经不在医院干活很多年了。 他往前走一步，内心就多一分谴责，他虽然不在医院干活，但他还是个医生，作为医生，就不能见死不救。 叶睿白朝程墨说道：“我去看看他的伤，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说完他转身往回跑。 律师看到他又折回：“你是程先生的人？” 叶睿白点头：“把人放平，我给他检查下身体。” “你是医生？”律师着急地问。 “是，快，把人放平。”叶睿白在旁边护着符文宇的身体。 叶睿白蹲着，掀开他衣服检查腹部：“只是皮外伤晕过去，没什么事，现在送医院去吧。” “谢谢。”律师感谢地朝他伸出手。 叶睿白盯着他的手：“这里到处都是细菌，改改见人就伸手的毛病。” 第359章 回去了 律师讪讪收回手，让人背上少爷，立马送去医院。 叶睿白跟在他们后面走出烂尾楼，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不远处刚刚发生枪战，肯定很多受伤的人，这时候他们需要医生。 叶睿白心里抗争，要不要去看一眼。 这时，警笛声传来，律师拍拍他肩膀，按照少爷的指示，这件事不希望把他们牵扯进来。 “你赶紧走，警察要来了。” 叶睿白提醒他：“那边还有受伤的人，记得让救护车来一下。” “那里也有符家的人，救护车会及时赶到，放心。”律师保证。 叶睿白往路边跑，看到程墨还没走，他打开车门坐进去。 “你们怎么还没走？” 林轩回头笑着说：“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走。” 林轩一笑牵扯到伤口，他手指蹭了下，发出声音。 “程总，好久没这么痛快打过架了。” 叶睿白想到什么：“警察来了，不能跟警察撞个正面，绕小路。” 他们作为带头车，最先拐弯绕进小路，等三辆车没入小路，警车从他们后面入口呼啸而过。 他们听着警笛声走远，在下个路口拐进大路，一路平稳开回别墅。 宁千夜听到动静，从沙发上醒来，推着轮椅到门口。 程墨下车，和她视线对上：“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了会儿，担心你们，没怎么睡熟。”宁千夜数了下人头，确定出门的人都回来了才放心。 程墨推着轮椅进房间，他拿出衣服要去洗手间洗漱：“你先睡，我去洗洗。” 宁千夜掀开被子，身体慢慢挪到床上，她睡不着，一直在床上等他。 程墨简单洗漱，把衣服扔进垃圾桶，打开门走出来，对上她视线。 他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怎么还不睡？” “符文宇怎么样？”宁千夜确定他心情是好的，才敢问。 这件事他本不想参与，是她逼的，她事后有反省过，觉得自己做事太着急了。 程墨在没有认识她之前，有规划好的人生，有打拼的事业，或许根本就不用她操心什么。 “你担心他，所以一直等我们回来？”程墨非常在意这点。 “不是，我是担心你，所以一直没敢睡熟，我真的睡了。”宁千夜认真地说。 程墨眉眼顺滑，被她哄得心情不错，他伸长手臂，把她揽入怀里。 “符家的人来得及时，不然今晚我们有去无回。” 程墨听着她的话，觉得有必要跟她实话实说，这么危险的事，以后还是少做。 他的话深刻印在脑子里，宁千夜现在开始后怕，她为什么那么坚决让程墨救符文宇。 程墨轻拍她肩膀：“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睡吧。” 宁千夜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继续补觉。 这个深夜注定有些人是不眠的，云志国在睡梦中接到电话：“什么，人被符家接走了？你没留下什么证据吧？” 他和电话里头的人聊了会儿，才回到床边，拿起手表戴上，收拾东西。 他太太听到动静，睡得迷迷糊糊：“这么晚了，你干嘛去？” “出了点事，你先睡，不用等我。”云志国拿完东西就出门。 他拍着老二的房门，老二穿着睡衣走出来：“大哥，什么事？” “符文宇被救出，目前警方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干的，赶紧转移资产，我担心符家会反扑。”云志国沉着脸说。 提到钱老二瞬间清醒：“大哥，你等我下，我马上出来。” 老二换了身衣服，坐他的车到公司，他们查询公司账目，想把钱转出来，输入密码后，发现资金冻结。 警察走进来：“云志国，云总，大晚上来公司干什么呢？” 老二挡在大哥面前：“公司工作没做完，加个班也犯法吗？” 队长拇指插进口袋里，严肃地说：“加班没问题，但我们检测到你们想转移资产，跟我们走一趟，好好交代符家的事。” 有老二拖延时间，云志国很顺利退出页面，云志国走到他面前。 “怎么，现在是有符家撑腰，敢在我们面前耍威风。” 队长惶恐：“云总，我说过，只要你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可你偏不听，你让我怎么办，我也很难做。” 云志国才不信他这副说辞，这人就是一墙头草，两边倒，养不熟的白眼狼。 队长最近工作也很难做，之前他收了云家太多好处，符家起势就想换掉他，他本想今夜好好立功，但突然想到，云家倒台之后，他也会面临失业，倒不如强强联手，看能不能走出条路。 队长靠近他，压低声音：“符家找的靠山可不是我，是我的顶头上司，最近我也很难做，今夜，我没看到你，你也没出现过。” 云志国看着他：“你要放了我们？” “你们只要起来，我继续在后面输出，我们还能回到以前的合作状态。”队长暗示性极强。 “好。”云志国一口答应，带着老二离开。 他们回到车里，老二问：“大哥，钱转出来了吗？” “警方出面冻结公司资金。”目前公司这种局面，他也无力挽回：“老二，去找个会管理公司的人，我们把公司坐起来。” 他们云家扎根这么深，不能说倒就倒，他们生活还能回到以前的。 “行，大哥，我明早就去办。” 符文宇在医院醒来，律师按下铃，医生陆续走进来，给他检查身体。 符文宇问律师：“程墨他们撤走了吗？” “已经回去了，云家那边资金也被冻结，短时间应该翻不起风浪。” 符文宇冷冷地说：“盯紧他们，这次我要让整个云家消失。” 次日，程墨醒来，开始收拾东西，这里的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他们该回去了。 宁千夜听到动静，醒来看着：“今天就回去吗？” “嗯。” 宁千夜操控轮椅出房间，见他们都收拾好东西，堆放在地面上，叶睿白从厨房端着早餐出来。 “出来那么久，终于能吃上一回，现做好的早餐。” 马锻穿着围裙，端着早餐出来：“赶紧趁热吃。” 第360章 做局 宁千夜看到他做的早餐，推着轮椅过去看一眼：“叶睿白，这些都是他做的吗？” “对啊，看着还不错，宁姐，你放心吃，我保证无毒。” “认识他那么久，都不知道他会做早餐，我只知道他会养生。”宁千夜小声的说。 “程墨身边的人都自带惊喜，比如我。”叶睿白拍拍胸脯。 宁千夜拿起勺子，舀了口粥吹凉，塞嘴里，这肉粥煮得还挺好吃的。 程墨推着行李箱出来，叶睿白接过：“车子已经准备好，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 他们把早餐吃光，几个人开始收拾屋子，把这里恢复原样有始有终的离开。 他们一群人推着行李，兴高采烈地走出别墅，在门口撞见符文宇。 他伤已经得到处理，但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略显憔悴。 “程墨，谢谢你。” 程墨冷着张脸：“一大早来这里，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是我利用你在先，我不配当你的朋友，程墨，十五年前符家搬离Y城，当年我才十三岁，云家是大家族，我们符家是后起，势头发展正猛。 云家担心我们会压他们一头，阻碍他们发展，于是，找人绑架我，那天我说要自己上学，我母亲不放心，非要送我去，那些人抓住我，我母亲因为不肯放手，被他们顺带带走。 云家找这些人绑架我们，是想威胁我父亲退出Y城，好稳固云家的势力，但这些亡命之徒想的却是，拿到钱之后，将我们灭口。 他们压根没想让我们活着，出手毫无顾忌，我母亲被他们凌虐致死，就那几天，父亲把财产全部转移，然后来接我们，母亲的尸体都臭了。 父亲看着母亲惨死的模样，懦弱的不敢再面对云家，可仇恨的种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我努力长大，我找到那些亡命之徒，让他们死于意外，收拾完那些人接下来就是云家。” 所有行动都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进行着，只是程墨的闯入，让他计划得以提前，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走这条路。 程墨也只找到符家的根在Y城，十五年前突然全家搬离，其他消息都被符家销毁，什么都找不到。 没想到这中间有这么大的隐情，他想过这么多年未联系，一联系符文宇不问缘由就帮他，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但当时那种紧急环境下，他由不得多想，没想到就这样被符文宇利用。 一次欺骗，他不会再信，程墨眼眸冷若冰霜：“说完了吗？别挡路。” 符文宇见自己解释了，他好像并不接受，着急地说：“别人都觉得你十八岁一战成名，可真正发力是在你十六岁，这是你第一次独立负责并购案，用时两年。 我在你这个年纪，碌碌无为，你是天生的王者，是我前进的动力，我一直把你当成偶像，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开口，不是对付云家，我也会尽所能帮你。” 程墨听着他的话，回想起当年万众瞩目的生活，但背后的辛酸只有他知道。 “我不是天生的王者，我付出的努力比任何人都多，符文宇，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以后不要再联系。” 他打开车门，俯身把千夜抱进去，他坐进去之后，车子立马启动。 律师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少爷，需要我再做点什么吗？” “不用了，他不会再理我，云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云老二一大早和猎头公司通电话，约人见面，那人的资料我已经调出来。” 律师发到他手机上，符文宇把资料调大，看到这人的履历，他去云家应聘职位肯定不低。 “联系这人，只要他帮我们，条件好谈。” 车子陆续开进别墅，管家和陈伯听到声音，立马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他们，绷紧的脸上有了笑意。 管家视线落在她轮椅上：“这？” 叶睿白开口：“宁姐受了伤，坐轮椅是暂时的，宁姐的饮食需要调整。” 管家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跟在他身后，边听边记录。 管家看着少奶奶的食谱过于清淡，大家按照这样吃可不行，只能单独做。 他高兴地喊：“老陈，快来厨房帮忙，今晚多做几个菜。” 陈伯帮他们拎着行李进屋：“来了。” 宁千夜坐在沙发上，舒服地靠着扶手：“回家的感觉真好。” 程墨伸出修长的手指，滑进她指尖缝隙，和她十指紧扣，她能把这里当成她的家真好。 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右手和她紧握，不好拿手机。 宁千夜要松开他的手，发现他抓得很紧：“你先接电话。” 程墨用左手伸进右边的口袋，拿出手机，看到是展宇打来的。 展宇见电话接通，有些着急：“程总，你回来了？” “嗯，公司一切都好吧？” “程总，出事了。”展宇缓缓说道：“我现在就去别墅找你。” 半小时后展宇来到，刚好赶上饭点，管家看到家里又人多起来，脸上笑意也跟着多了。 程墨和他去书房谈，他在后面把门关上，脸色严肃。 “程总，之前你让我们别轻举妄动，我没听你的，这个是最近我签的合同，这个是新能源项目，新能源一直都是僧多粥少行业，他主动找上我，让我投钱，我交给公司项目负责人看过，都觉得没问题。 而且这个项目不仅没问题，还非常的完美，我当时一头脑热就签了，首轮两个亿，这人拿到两个亿之后，公司和人直接消失，本来这两个亿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后面发生的连锁事件，让我应接不暇，投资失利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祁家那块地还没完工，要跟我们解除合作关系的人不少，部分还有撤资的。” 展宇停顿了下继续说：“我之前一直没和你说，事情发生到现在才一星期，事情开始脱离我的掌控，我感觉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件事。” 程墨语重心长地说：“展宇，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项目。” “是我心急了。” 展宇垂下头，程总把公司交给他打理，他却把公司打理成这样。 第361章 的确，没你什么事 “你做事虽然急，但感觉准，这件事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书房安静许久，程墨才开口，他是想在这短暂的时间，让展宇有个深刻的反思。 展宇想不出谁要这么搞他们，程墨看到他抬起头那刻，知道他心里已经有答案。 “说出来。” 展宇和他合作那么久，深知他和家里的关系：“是您父亲要搞我们。” “之前他打电话跟我抱怨过，孙伯俞的进度让他很不高兴，他想让你们收敛些。” 他本想解决完那边的事，再专心处理他们的公司，没想到父亲先出手了。 展宇也想试探他的态度：“程总，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孙伯俞最近在做什么？” “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我让他暂停进度，帮我处理危机事件。” 程墨想了下，那就是现在公司全面停工，每天处于被动状态。 一直这么被动下去，公司估计会被拖垮，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定能拼出一条路，他做事从来不喜欢等答案，他更喜欢创造答案。 程墨开口：“从现在开始，不管外界怎么闹，你帮孙伯俞拿下S集团，把程氏集团合作协议作废。” 展宇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刚开始他的确慌了神，现在想想，这么被动下去也不是办法。 “程总，我知道该怎么做。” 程墨跟他一起下楼，管家端着菜出来，看到他要走：“展宇，吃了饭再去忙啊，现在都到饭点了。” 展宇心情不错，笑容也多了些：“今天就不吃了，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肯定来吃，到时候您可得给我多做几样拿手好菜。” “好，到时候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多做。”管家高兴地回应他。 大家围着餐桌坐下，叶睿白活宝特性：“管家，不是我说，在外面最想念就是你做的饭菜，比那些餐厅做的好吃太多，吃不上这口，我都睡不着觉。” 管家被哄得很开心：“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加餐。” “红烧肉，排骨，别做素的就行，素的留给宁姐。”叶睿白没事嘴就爱贫。 宁千夜气笑了：“叶睿白，我现在看到你像是素的，做人善良点，下次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还能有点好脸色。” 叶睿白无奈地说：“宁姐，我这是为你好，你现在得吃点清淡的。” “你就是个庸医，好大的口气给我乱开医嘱。”宁千夜不服。 她都要死了，还不给吃肉，这是凌迟处死。 管家站在中间摆出谁都不偏心的姿态：“这医生不还要求小孩不挑食，荤素搭配，这样身体才好。” 宁千夜忍不住要给管家鼓掌了：“叶睿白，你就个庸医，医生资格证都是买的那种。” 叶睿白委屈巴巴地看向程墨：“你为什么在旁边一言不发？你有了宁姐，我就不重要了？” “的确，没你什么事。” 叶睿白伤透了心，只能化悲愤为食欲，一桌子大菜，都被他们吃光。 晚饭结束，宁千夜在院子里吹风，院子里只有两张平排椅子，以前只能坐两人，现在可以挤下三个人。 宁千夜坐在轮椅上，和他们保持并排：“程墨，展宇来，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在她印象里，展宇是个工作狂，来找程墨，都是公司有棘手的事情。 “一点小事，已经处理了。”程墨握住她的手。 叶睿白心大：“还能活着回来真好，宁姐，那些昏迷的人，用了封大师的药，真的会醒过来吗？” “封大师大有来头，肯定会醒的。”宁千夜跟他保证。 程墨看着他们两个直接越过他这个中间人聊上了，很不尊重他。 “叶睿白，最近很久没清算你的工作能力了。” 叶睿白脸色厚：“我工作能力一向顶尖，有什么好清算的，别忘了，这次我还跟你卖命。” 宁千夜认可他的话，他平时最怕死了：“是要给他涨工资吗？” 叶睿白一听涨工资，整个人就兴奋：“这个工作能力，我还是能胜任的。” 程墨被他们说得无法反驳，他推着轮椅往里走：“时间不早，你该睡了。” “我还想再吹会儿风。”她仰头说着。 程墨认真地说：“早睡早起，身体恢复快。” 宁千夜听到他的话瞬间安静下来，程墨打开家里电梯，推着她进去。 这电梯本来是给他装病时候用的，没想到最后给她用上了。 次日宁千夜醒来，掀开被子，手去够轮椅拉近距离，她站直身体，感觉腿比前几天有力很多，照这样下去，重新走路不是问题。 她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叶睿白，她推着轮椅出房门，在走廊上看到客厅的人：“程墨。” 程墨抬头，立马起身上楼，推着轮椅到电梯口，她转身兴奋地抓住他手。 “程墨，我腿有力了，感觉可以重新站起来。” 程墨皱起眉头：“你的腿不是暂时？” 宁千夜这才意识到，她太高兴，忘记隐瞒程墨这件事。 她深呼吸冷静下来说道：“医生说是暂时的，但我一直使不上劲，我怕这辈子都要坐轮椅，现在腿恢复知觉，我感觉好些了。” 叶睿白站在走廊，听到她的话，激动地跑下来：“宁姐，你说你的腿真的？” 程墨眯起眼睛，觉得他们之间的反应很是奇怪。 叶睿白怕说多引起程墨的怀疑，现在他已经骗出经验，除非是洗脑术，否则谁也别想从他嘴里听到宁姐的事情。 “我刚才醒来，拿起手机，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宁千夜配合他表演：“你爱说不说。” “一个坏消息，一个也不算好消息，你们要听哪个？”叶睿白看向他们。 “听不算好消息的消息，这个总不会太差。”宁千夜示意他快说。 叶睿白激动地说：“符文宇联合云氏集团新上任CEO，直接收购公司，云家的人要被赶出Y城了，新闻上说云家正陆陆续续搬东西转移，这个符家做事还挺麻溜，他们也才到Y城没几天，这就搞出那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