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传奇之刀客传》 第1章 杀人者,人恒杀之 1932年3月,李家沟村,李三娃子艰难地从石块堆中爬出来。刚想站起,腿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刚刚起身的他一个趔趄,又重重地摔倒在乱石堆中,好不容易又坐起身,看着大腿上裂开如同婴儿小嘴一样的伤口,持续的疼痛刺激着李三娃的神经,茫然地用手按住伤口的周围,疼痛感略微减轻,但头部又传来一阵眩晕,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有些混浊的液体。 腿部的剧痛又让他瞬间清醒了一些,刚要用力按住伤口眩晕感再次传来,就这样相互重复着,李三娃子眼神迷茫,好似下意识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按腿,干呕,按腿,干呕!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呆滞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明,这才停止了无休止的动作。一手扶着头,一手按着腿,咬着牙勉强地站起身来,然后把自己整个身体靠在一棵断掉的树干上。 记忆回到中午,村里本该派出打猎的几个青年敲响了村口老槐树下的铜钟,钟声如令,全村老少爷们全都都往村口赶去。 还没等到村口,迫不急待的几个年轻人便大声吼着“日本人在隔壁村杀人。死了好多人呐!大家快躲起来啊!” 声音急促,好多还没赶到的村民便转过身,准备回家躲起来。却被随后赶来的村长李大财一脚一个地给踢了回来。在得知日本兵只有十几个人时,李大财大手一挥,“全村老少二百四十七口,二十几条土炮,还有村前那条又宽又长的石块墙,还怕了小日本?” “听说过日本兵凶,山里的熊瞎子也不敢一个单挑二十几个人,他十个人会比熊瞎子还凶?擦,能耐死他!” “年轻的往前站,大片儿刀一会朝脑袋往死了抡,半大小子往后站,拿扎枪头子往胸脯子上攮,土炮给岁数大的。装好铁沙子,杂种操的!朝脸上呼,瞄个准,别呼咱人身上。” “老娘们们也别闲着,打便宜架会不,你们就拿石头给我往脑袋上削,不行回家拿开水去,往脸上泼,往脑瓜子上浇。整不死这帮王八犊子!” 作战战术就这么在年轻人的哄笑中,老年人的赞许中轻松完成。 日本兵是在大家伙儿准备完毕后半个小时到的,先来了两个,站在村口百来米的地方朝村里张望。村长和年轻人们站在那里大声辱骂,有几个混不吝想要上前揍那两个日本兵,结果被村长拦住。 “两个摞一起够不着驴吊的玩意,人上多了说咱欺负他,把刀给我拿来。我一个人就把他腿给卸下来。” 就当村长跳下石堆的时候,一队约有十几个日本兵的队伍出现在了村子的尽头,而那两个刚举起手中枪的日本兵也放下了枪返回身朝队伍跑去。 “就这点胆儿?铁头和旺柱你俩看清楚了没,就这熊样还敢杀人?” 还没等那两个年轻人回话。那队日本兵便在地上架起了两个铁筒。又朝大家伙竖了竖大拇指。 村长哈哈大笑,朝众人道:“看见没,这帮犊子服了……!” “嗵,嗵!”两声闷响后,众人觉得坚不可摧的石头台塌了。原本抱着扎枪的李三娃子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刚下意识抱住脑袋,便被满天的石头砸晕后埋了起来。 然后,李三娃子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醒来时,村子里的房子烧没了。灰烬中还冒着大股大股的青烟。身边不远处,几具尸体被灰尘盖住,与满地的狼藉一个颜色。 李三娃子踉跄着走了过去,身上止不住地颤抖。拼命压抑着哭声一一翻看,村长,二爷,三叔,小六子,没有爹娘,李三娃子心下稍安。但也仅仅是稍安。 顺手又拿起一根扎枪,一把当拐,一把壮胆,不敢再看这些死得狰狞的尸体,一瘸一拐地向村里跑去。 村里被烧得处处青烟,没看见一个活物,却也没看见尸体。李三娃子便向村后走去,村子不大,虽然腿脚不利索,但好在是皮肉伤,万幸没有伤到骨头,这么一会活动,倒也稍稍有些适应了。 村后,传来阵阵类似歇斯底里的笑声和听不懂的聊天声。“那一定是日本人的话!”李三娃子想着,脚下放轻了步伐,借的残垣断壁的掩护,悄悄地向村后摸去。 两个日本兵,两个死去的女人,日本兵裤子褪到腿弯处,正变态地狂笑着,冲击着。 即然叫李家沟村,村里自然有一条沟,这条沟就在村子的后面,也是此时日本兵面对的方向。 即然叫李家沟村,那这个村自然都姓李,也自然都沾亲带故。 本来还有一些怯意的李三娃子看到这一幕后,瞬间红了眼晴,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海,目眦欲裂。 “我xxx”李三娃子大吼一声,举起手中用壮胆儿的扎枪向一个刚刚站起来准备提裤子的日本兵投了过去。 这一枪李三娃子铆足了力气,扎枪发出“呜!”的一声,便于刹那间到了日本兵的身后,然后“扑”的一声刺入日本兵的身体,日本兵惨嚎着向前跌倒。 另一个日本兵听见李三娃子的吼叫后,迅速起身,却不料被自己的裤子绊了一个跟头,身下那个又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痛的惨叫起来。 李三娃子生在山沟沟里,会打猎,却不会打架,否则不会在暴起杀人之时还要大吼一声。 但此时,心中狠意正浓,见日本兵捂着下体惨叫,当下不顾腿上的疼痛,高举着手中的扎枪,大声叫骂着冲到了日本兵的身前,也不听日本兵不似人声的吼叫,在喝骂的加持下,一枪捅进了日本兵的肚子。然后蹦起来骑到想要挣扎起身的日本兵身上,一拳一拳,一脚一脚,没头没脑地砸了下去。 不知打了多久,直到两个日本兵都不在动弹,李三娃子才感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整个人缓缓软倒在地,心脏“空 空”地响个不停,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 斜眼看着身边一动不动的日本兵,眼睛被打了出来,鼻子象两片叶子一样贴在烂茄子一样的脸上。 耳朵被扯掉一只,下面那话已经被踢的稀碎,手指也被掰断,露出灰白色的骨头茬子。 如此瘆人的场面,李三娃子却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尤其是看到沟里那横七竖八的尸体后,混身没有一点力气的李三娃子硬是撑起身子,发出嘶心裂肺的哀嚎,然后一口咬上日本兵的喉咙。感受到还没流干的血涌进嘴里,双眼一翻,再次晕死过去。 三月份,这片大地还很寒冷,太阳仿佛不想看见这人间惨剧,早早地偏向西边。落日的余晖中,一队日本兵背着太阳下山的方向回到了李家沟村,他们或许不知道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但他们知道早些时候他们屠了这个村子。但他们也知道,他们留下了两个不怎么受待见的士兵打扫战场,但两个士兵至今未归。 来到那条原本扔满尸体的土沟,沟里传出火烧后让人作呕的尸臭味,但却看不到一具尸体。 越过土沟,村子边上立着两个木桩,两个上身穿着日本军服的士兵被绑在上边,流出的血已经冻成了冰,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像一条条天然的红宝石,异常的美丽。 而日军士兵的下身是赤裸的,两脚中间用树枝撑开,死的凄惨而又滑稽。 “八嘎牙路!”日本士兵的一个小头目一把抓下自己的帽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救下帝国的勇士,他们是为天皇尽忠,该死的支那人,居然如此侮辱大日本皇军的战士,我一定会亲手抓住你们,用比这残酷十倍的方法杀掉你们,一定……。”小头目嘴上歇斯底里。心里十分愤怒的同时变得慌张起来。 四个日本士兵上前,用刺刀割断绳子,把两个日本士兵放下来。没想到的是,刚刚有一点震动。整个尸体便变得四分五裂,两个手掌,两条手臂,耳朵,鼻子,脚掌,小腿,大腿,头颅等器官如同积木一般纷纷散落在地。 日本士兵小队长目瞪口呆,身体好像一瞬间被抽走了骨头。整个人软软地瘫倒在地。 他知道他完了,过不了今晚,他就要向已经逝去的前天皇们报效去了。可能被活活打死,也可能被枪毙,更有可能被砍头,总之会有很多死法,唯独不能切腹,他没有资格。 不单他会死,他的上级也会死,他上级的上级也会死,不是因为所属士兵战死,而是因为伟大的帝国战士被低级支那百姓所虐杀,这有损帝国武士的尊严。虽然他们杀死了好多支那百姓,但那只是百姓,不是军人。 一个明显年岁比较大的士兵走上前,朝着小头目耳语了几句,小头目原本软得像屎一样的身体立刻有了力气。 “诸位,小原君与太成君我们中的一员,本来应该是帝国最伟大的武士。此时战死,我与诸君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作。而我会承担起我应负的责任。但如此,两位的战死也不会有任何的荣耀,可能还要为家族蒙羞。所以我觉定,小原君与太成君死于火场。他们是与狡猾的支那百姓同归于尽的。” 说罢,还用手指了指一处烧成灰烬的房屋。 “所以,还要拜托各位!” 说完,小头目朝着众人深鞠一躬。 {哈依} 一众丧尽天良的日本兵,把战友扔进了还有余焰的残垣,顺便又投入了大量的枯技。 等火焰熄灭后,小头目与剩余日本兵们开心地笑了起来。背起原本不属于他们的物资,沉痛地笑着离去。明天的军报上,或许会有两名士兵被残忍的支那百姓杀害,也许会是两名英勇的士兵在英勇战斗后死亡。只要把这两个人的所得加上自己的所得统统交上去,自己会有个处份,但也仅仅会有处份,不能更多了。 又是几日清晨,李三娃子是被清脆的鸟鸣叫醒的。这种叫做喜雀的鸟是不主动南飞的,无论寒冬酷暑,当然南边的也不往北飞。 但总有些畜牲和禽兽会不停地抢站别人的地方,而不是选择和平共生。我们把这种行为叫做丧尽天良的畜牲。 一个带着翻毛羊皮帽子,皮袄,皮靴的老人,满是皱纹且又皴裂的脸,两条快掉光的眉毛,一双三角眼,眼角还挂着风干了的眼屎。唇上下颌稀疏的灰白的胡须杂乱而又无型。横看竖看都是一个行将就木的邋遢老人。 只是眼中的阴狠与狡诈让所有人都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老人。 普通的老人哪有坐在轮椅上手里却灵活的翻转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的。 “小子,醒了就说话,别直勾地盯着别人看,不礼貌。换我以前的脾气,早把你眼珠子扣出来当泡踩了!” 老者的声音不大,但透着那么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这让李三娃子心里一颤。连忙坐起身子,轻声回道: “大爷(四声)俺叫李三娃子,李家沟村的,十四岁了!”说完便不在说话,也不敢看老人的眼睛。 “14岁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杀了不少坏种了,你瞅你,急眼了敢杀人,不急眼连个鸡都不敢杀。也就亏得还有几分血性。” 李三娃子不敢吱声,只是低着头,听着对方的训导。 见李三娃子一脸老实像,问一句说一句,不问不吱声的模样,老人气恼地骂了一句后道:“起来活动活动,受你连累,外边正在干活,找能干的跟着干,干完以后,想走没人拦你。不想走就当个小崽子,自己挣口饭吃。” 说完,朝外边招呼了一声,一个几乎和老人同样装束的汉子走了进来,看也没看李三娃子,推起老人的轮椅就往外走。 见老人走的要走,李三娃子马上鼓起勇气喊道:“大爷,能告诉我这是那吗?我咋在这里?” 第2章 身不由己,随波逐流 老人没回头,伸手指了门外,然后又指了指李三娃子,正当李三娃子疑惑时,门外又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与老人不同的是,这汉子一身蓝布棉袄,腰间扎着一条皮带,一侧插着烟袋,一侧别着盒子炮。浓眉大眼,一圈短须正好把一张嘴围了起来,看起来是修饰过了的。 见老人身影消失在门口,原本有些严肃的汉子马上换上一副嘻笑的表情,双手竖起大拇指。 “小兄弟,你挺生性啊,那家伙生生整死两日本鬼子,我们看到你时你这家伙都蒙了,还咬着鬼子脖子往里吸血呢。操的,我们几个掐你的嘴都掐不开,后来还是大当家的把鬼子脖子那块肉砍下来,你才嚼巴嚼巴咽下去,这才把你带回来。” 说完,又竖起大拇指,一脸钦佩。 “呕……!”这汉子刚说完,李三娃子终于忍不住,趴在炕沿上狂吐起来。那汉子咧着嘴,满面笑容,咣咣捶着李三娃子的背。 直到肚子里吐出一团没消化完的肉后,李三娃子干呕得更厉害了。 那汉子也有耐心,一直拍,一直笑,最后李三娃子吐不出来了,他才收敛起笑容,正色说道: “这里是大熊山,咱们是山里的好汉,刚才那个是咱老帮主,咱大当家的是他干儿子,昨天就是咱们救的你,不光是救你,那两个狗日的小日本咱把他们给剁碎了,然后趁着热乎劲,沾点水给冻回原位,细狗那损犊子还把裤子给扒了,叉开两条腿,让他们表演了一个窑姐下崽,哈哈哈……。” 说完,不看李三娃子怪异的眼神,俯下身子道:“你小子横遭祸事,却也可怜,可是这世道那有不可怜的呢。因为救了你,兄弟们得连夜挪窝。要不然一帮汉奸领着鬼子,马上就能找到咱,咱这一家五十多口全都得死这。另外你们村里的老少爷们也都带回来了,怕有目标,都埋在了半山腰的空地里,有时间了再去上坟。现在不安全。” 李三娃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穿上那双有些破掉的鞋子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大叔,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请问您叫什么?” 汉子点了点头,笑着道:“啥报答不报答的,都是中国人,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有能力帮一把就帮一把,活着都不容易,我叫白峰,你叫我白叔就行!” “嗯!白叔!” 李三娃子轻唤了一声,白峰点了点头,便领着他走出门外,大部份的人都在门外站着,所有的房屋都已经拆除,只剩下李三娃子这一个,看见李三娃子出来。便有几个人进屋,把有用的东西搬出来。然后便动手拆这里的木屋。 白峰拍了拍李三娃子道:“进了土匪窝就不要想着出去了。” 李三娃子明白峰的意思,老人话说的敞亮,干完活想走就走,实际上刚承人家救命之恩,就算帮人干点活也是应有之意。 但干完活想走就走应该只是一句废话,李三娃子真要那么干了,不当人就不用说了,恐怕刚转身要走,后边干活的人就能上来把自己弄死。 为什么,怕他带路。日本人要查到这里得费一阵时间,要是有人带到这里,日本人马上就知道是谁干的,再加上没走多远,不出半天就得让鬼子追上,到时候全军覆没不做他想。 至于李三娃子会不会为日本人带路,这不是他们考虑的事儿,万一带了呢。 李三娃子没想那么多,现如今也是无家可归,落草当了胡子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说当了胡子,一辈子都很难退出,但比起当胡子来他还能干什么呢。 这世道别说他一个半大小子,就算一个壮年男子活下去也不容易。他李家沟村二百四十几口怎么样了。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依然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后一咬牙搬起一个大木墩就往独轮车上放。 这一下,几个干活的汉子对视了一眼,便笑着拉开了李三娃子。 “好几天没吃饭了,岁数又小,看着叔叔大爷们干就行,你先一边歇着去,活不多马上干完,一会有人接咱,领咱们去新地方。别一会累着了,大伙还得照顾你。” 山上大部份的胡子就这样,好话说不出好来。直来直去,让人听着不舒服,李三娃子也是大字不识一萝筐的主,对这种说话方式倒也没有太多抵触。便也实在地找了一个土堆,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他们干。 这种实在的性格也让胡子们略感满意。 入职第一步似乎取得了圆满成功。 时间快到了中午,几个胡子将所有的东西装上独轮车,然后一人一辆推起来就走,几个没有独轮车的,走在最后面,负责制造假痕迹,消除真痕迹。 另一个把几坛火油用绳连好,一头系在树干上,另一头树干上绕一圈,然后拉到下边,在树根部绕一圈,最后绑上一根细木棍,横过来卡在两个小石中间,最后在火油必然能浇到的地方,点上一要蜡烛,纸灯笼涂黑抹油扣在上面,又覆上点杂草。 这样有人或兽触碰到小石头就会破坏脆弱的平衡,火油坛子从高空掉落摔碎,蜡烛倾倒点然纸灯笼,然后进一步引燃火油。一为示警,二为困敌,成功率一半一半,但胜在简单,成功了更好,失败了也没太大损失。 李三娃子跟在车队中间,一步三颤地艰难走着。 直到天色渐黑,林中传来几声夜猫子叫,然后其中的一人胡子回了一声布谷鸟叫,听得李三娃子一阵翻白眼。 果然,树深处传来了一阵喝骂:“苏老二,你特么缺心眼是怎么滴。现在有特么布谷吗?早晚让你这傻狍子害死,擦!” “我特么就会这,别的没人教。”苏老二心下知错,嘴上却不肯服气。 “别逼逼了,快点上这边来,等你半天了,冻死哥几个了。” 众人按照指点,穿过那片树林,在一片开阔地果然看见了几辆驴车。把东西全装车,人也跟着上去后,几个人才晃晃悠悠地沿着崎岖的山路向深处走去。 夜色如水,等到了新寨之后,又来了不少人帮着卸车,李三娃子也要帮忙,却被之前推老人的汉子拦住,告诉他到忠义堂里去,老当家的和大当家的要见他。 李三娃子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山里娃,机缘巧合之下,杀死了两个日本鬼子,为何被老人如此重视,这会大当家的也要见他。但李三娃子没得选。只能按照吩咐去见两位“大官”。 所谓忠义堂,其实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山洞,石头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忠义堂三个字,显得破旧又寒酸。 洞内,几个浸了油的火把插在墙上,就当照明之用,火把不多,洞里的光线较暗,但勉强能看出人脸。 里面有八个人,有的坐在凳子上,有的坐在破椅子上,有的坐在台阶上,最上边两个人,一个身穿熊皮大衣,头戴熊皮帽子,腿上却是一条普通的蓝布裤子。脚下一双旧了的皮靴。一脸络腮胡子,眼睛很大很圆,感觉此刻便目不转晴地看着他。屁股底下,石头搭起来的座椅,铺着一张虎皮。让此人看起来威猛不凡。 身边的一位,正是那个老人,身上盖了一条黄绿色军用毯子。应该是日军的用品,不知是什么来路得来的。 老人闭着眼睛,但也仿佛在盯着每个人,只是李三娃发觉,自他进来后,老人弯了弯嘴角,不知是笑,还是无意识动作。 李三娃站在中间不知所措,一个叼着烟袋的刀条脸汉子朝他吐了一口烟道:“那来的小崽子,见了老当家和大当家的,不知道问声好吗?找挨削是不?” 说完这暴躁汉子站起身来,提着近半米长的烟袋就要揍李三娃子。 好在这个时候,老人说话了:“老四,别总那么冲动,这孩子是老大亲自领人救回来的,岁数还小,照顾着点!” 听老人这么说,原本暴燥的老四居然哼都没哼一声,就那么自然地坐了回去,仿佛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见老人说话了,虎皮大椅上的男人仿佛也松了一口气,本来挺直的身子,一下子歪向旁边,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 老人依然没睁开眼睛,像是诉说梦呓一样。 “几天前,老汉我听说鬼子要开始剿匪,就想着与大当家找个地方埋伏一下,给鬼子来个狠的,却不料让青龙山的狗腿子知道了消息,埋伏还没开始,就差点着了鬼子的道。幸亏大当家的机灵,冒充青龙山的杂碎,借着找地儿埋伏的理儿,让众兄弟抬着老汉跑了,等跑到老家的山口时候,就看见这小家伙跟疯了一样在那捅日本兵,最后整死了还跟个狼崽子一样,扑上前去掏人家脖子。晕过去还喝了一肚子血,咽了一块肉。我就觉得这小子将来能是个人物,所以带回来让几位相看相看!” 大当家微笑不语,显然认可老人的话,剩下的人中有五人听老人和大当家的,也没什么意见。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不明白就这么一个小事为啥还要把大伙折腾过来。 只有那个唤作老四的人嘟囔了一句:“小孩子不定性,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山上的苦,别半道跑了,我可不想对小孩下手。” 老人没理他,见其它人没反应,便对着李三娃子招了招手道:“过来,以后老汉的轮椅就归你推了,另外,该有个正经名儿了,将来成名了叫三娃子也不威风,水浒传里有个好汉叫扑天雕李应,好狼就得能把大雕给扑下来。以后你也叫李应吧。 李三娃子李应来到了老人身后,就听老人又说道:“老汉姓李,与你也算本家,江湖上有人问起你就报李瘸子门下就行。” 说着又指了指大当年的道:“这是咱们大熊山大当家的,也是我干儿子。大熊山他说话就是圣旨。” 然后老人再次闭上眼睛,喃喃道:“坐椅子那个,是咱们山上二当家的,你叫二叔就行,坐凳子那个是三当家的,同样叫三叔,刚才吓唬你那个,是老四,你叫四叔,墙跟儿那站着的是你五叔,剩下靠门那个是你六叔。” 李应按照老人介绍,朝每个人都恭敬地叫了声叔。叫到的人只是微微点头,没有一丁点热情的表现。 “人也介绍完了,记没记住的不要紧,往后的日子慢慢记。”老人说完挥挥手道:“小狼崽子,咱走吧。”李应学着原来那个推车人的样子,也没吭声,默默地走到老人身后,推动老人的轮椅从旁边斜坡下了台阶,大家都起身相送。老人摆摆手道:“都歇着去吧,以后没事别召唤我俩,你们自己作主就行。” 老人不住在这里,从这里出来后,李应扶着老人坐上滑杆,自己扛着轮椅一路踉跄地跟着老人,足足走了近一个小时,穿过一片灌木丛后,一个农村常见的小院就出现在眼前。 老人让抬滑杆的汉子回去,指了指西边的屋子道:“你住西屋,我住东屋,这院里就咱爷俩,所以,所有活都是你的,屋里有铃,铃响就是我找你。天不早了,去休息吧!” 李应点头示意知道,把老人推到东屋并抱上炕后自己才回到西屋。 屋里没有电,当然也没有蜡烛,借着月光李应一头扎炕上,扯过棉被把自己埋在里边,然后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他知道,从昨天开始,他就不再是孩子了,尽管他只有14岁,他现在是个胡子,一个属于被胁迫的胡子,实际上,李应很害怕,有对陌生的恐惧感,也有失去父母后的无助感,更有对前途的迷茫感。 哭着哭着,李应便在泪流满面的情况下睡了过去,尽管妈妈说过,哭着睡觉容易得病,病死才好呢,爸爸妈妈没走远,还在村口朝我招手哩! 第3章 老人单刀赴难,少年火烧寇贼 天还没亮,李应便醒了过来,不是自然醒,是饿醒的,没人给他吃的,他也没敢要,正想着到碗架子里看看有没有吃的,就看见山脚下火光冲天,看方向正是昨天他们呆过的地方。 李应连忙敲响老人的门,并大声喊道:“李爷爷,寨子里着火了,我在这里都能看见。” 老人听闻,连忙坐起身,扒开厚厚的麻布窗帘,推开牛皮纸糊的窗子,便看见离这里十余里的地方大火冲天,而那里,正是忠义堂的新址。 老人一跃而起,一脚踢开地下的柜子,一把约两指宽的长刀便出现在手中,在李应呆滞的目光中,老人哪还有坐轮椅时行将就木的样子。而是灵活地翻过院墙,在空气留下一句话:“找地方躲起来……。” 话音刚落,老人已经消失在李应的视野。 连忙跑回房间,在碗架子里找到两个冻得硬梆梆的白面饼子,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往山顶跑。 北方的春季多北风,起火点在小院的南边,如果不改变风向,林火不会烧到院子里。但老人让他躲起来就不是为了林火,既然不是林火,那最大的可能是日本人找上门了。 想到这,李应停下了往山顶跑的脚步,想到老人让他躲起来说明老人不想他出事。但老人自己拿着刀去跟人拼命,他又想起村长轻视日本人结果全村被杀的情况。眼睛瞬间又红了起来。 “提醒李爷别小看日本人,自己去弄死几个日本人,给父母乡亲们报仇。”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李应立刻停止了脚步,返回到小院里,在老人的房间里果然发现数把长刀,找了一把能提得轻松的,红着眼向起火的地方冲了过去。 顺风下坡自然大大减轻了李应的体力消耗,也提升了李应的速度。但昨天包起来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所以李应不得放慢脚步,重新轧紧布条,防止再流血,然后大口大口地吞咽起那两张饼子。 尽管内心焦急,但李应还是拼命压制自己,再不吃东西,自己可能会死在路上,大仇未报,自己先死。自己当鬼也不会原谅自己。 十里的山路,李应跑了半个小时,要不是腿不利索,李应觉得他能跑的更快。 摸到林子的边缘,找到一个高处,借着青烟和岩石树木的掩护,李应定睛观望。 此时的寨子内,大火已经熄灭,但还有几处零星的小火在燃烧着,更大的火正在往山脚下烧过去,不用去救也会自己熄灭。 老人持着刀,背靠着山洞,脚上还夹着一个打黄鼠狼的夹子。身下躺着十几具尸体。但从装束看来,并不是大熊山的人。 同围还有大约三十几人,围而不攻,最外围,几个日本士兵站在那里说笑,一个汉子点头哈腰地给扇着青烟。 可能是有点冷,日本兵一脚把那汉子踢开,上前几步用蹩脚的中国话喊道:“你们滴,一个一个的上,累死滴,抓活的,要功夫书!” 话虽然蹩脚,但汉语强大的理解能力还是让众人听懂了,意思是,你们一个一个的上,车轮战,让他脱力抓活的,要秘籍。 至于为什么不一拥而上,看外围的鬼子就知道了,老人每次动作他们都在照猫画虎地比划一遍。老人每杀掉一个人,他们就开心地大声吼叫。 李应心里着急,他不知老人有多强,但那死死咬在脚上的夹子让老人十成实发挥不出三成,若不是小鬼子在那里玩猫捉老鼠,老人说不定早被乱刀砍死了。 这个时候自己冲下去不但帮不到老人,可能还会连累老人。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人死在自己面前。 “怎么办!怎么办……”正在焦急中,李应注意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点头哈腰的狗腿子。 “是白峰。”李应喃喃自语,这个一开始就劝慰自己,给自己留下好印象的汉子,此时像一条没有脊梁的狗,越过白峰的身影,在一块大石块上,那几坛原本布置在老窝的火油起了李应的注意。 “肯定是白峰这个狗日的给鬼子带的路。”李应自言语,嘴里低声咒骂着白峰,眼睛却来回观察着路线。 李应的位置是坐北朝南,而敌人全部都是坐南朝北,自己在暗处,敌人没有发现自己。但要发起进攻那就是正面对决。自己与老人毫无胜算。自己需要绕到敌人的背后,给他们来一下狠的。 说干就干,李应悄无声息地绕了一个大圈。成功绕到了敌人的身后,正在想办法怎么才能绕过白峰偷拿火油时,就见日本兵再一次一脚踢开白峰,然后笑嘻嘻地指了指白峰,又指了指老人。 白峰跪地求饶,日本人不同意,端起刺刀就抵在白峰的脖子上,一米八几的大块头被一个土拔鼠一样的东西吓得屁滚尿流。无奈之下,这孙子一手拿了一把砍刀,一手抓了一把灰,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想玩阴的。 见白峰哆嗦着向老人走去,李应觉得不能再等了,否则真让白峰得逞,老人肯定凶多吉少。 李应慢慢地靠近,离最近的鬼子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幸好大火将周边的积雪融化,否则踩上去肯定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但现在,几个鬼子兵正处于变态的欢娱中,警惕心大大放松。 就在他们眼皮子低下,李应偷偷搬走了四坛子的火油,把其中一坛子打开,顺手拿起一个还在燃烧的木条扔在了一个鬼子兵的脚下。然后李应抱起火油坛子,没头没脑地向鬼子兵们泼去,鬼子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火瞬间便将这几个畜牲吞噬。 听到后面传来不是人声惨叫,众人连忙回过头,就见几个火人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都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向旁边躲闪,但这时,李应举着火油坛子又扔了过来,油坛破裂,溅射得到处都是,火跟油走,油跟人走。 有几个没沾到油的发现了李应,怒骂着抬起枪想要干掉他,却忘记了他们身后有一个真正的猛人。 老人李瘸子忍着脚上剧痛,怒吼一声,一刀斩掉了举抢要射的汉子,然后在单腿用力一窜,又划开了另一个调转枪口对着自己的男人。 此时,李应四坛子火油全部扔出去,本来就不太大的平台此时成了一片火海,从地上滚了几下,压灭自己身上的两处火苗,李应大吼一声:“李爷进洞。”自己却奔向那原来剩下的两坛子火油。 然后毫不犹豫地砸向身上火苗不旺的人,这一下所有火油全部扔完,李应大骂一声,哭喊着提着刀冲进人群,双手抡起刀就开砍,边砍边骂,状若疯魔。 老人跌坐在忠义堂的洞口,咬着牙掰开脚上的夹子。然后又扯下衣服布面,将脚紧紧缠住。 看着见人就砍的李应,老人也长啸一声冲了出去,刀光如匹练,所过之处人头滚滚,鲜血飙飞,不过盏茶之间,满院子都是烧焦或被砍死的无头尸体。 老人抗着长刀,微微气喘,李应还在一刀一刀剁着已成焦炭的鬼子兵尸体。直到身体脱力,长刀飞出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刀不是这么用的,但仇却可以这样报,家里人的命全日本的人都死了也赔不起。处理完这里,你跟老夫走,老夫教你用刀!” 老人说完,也不管李应,提起手中的刀便施施然向洞里走去,片刻后,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被老人陆续拉了出来。 找了一个土多的地方挖了一个坑,老人又把一具具尸体扔到坑里,每扔一具,老人便骂上一句。 “你狗日的,我说过你们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们,老子吹牛了,认不出来了。” “你狗日的,下去好好呆几年,晚几年投胎,娘的,世道乱着呢。” “娘的,告诉你们多少回了,多派哨子,火油什么的单独放,老子晚上刚不管,早上你们就让人给连窝端了。废物,下辈眼睛亮点,投个好人家。当条狗也成,比人强。” 老人埋着,骂着,就是没掉眼泪,就好像喝骂不相干的人。 好一会,将所有人都扔到那个大坑里后,老人将地踩平,又撒了一些灰烬,伪装成与现场一般无二的样子。 走到李应面前的时候,老人叹了一口气,又转过身朝着众人的坟墓拱了拱手道:“莫怨老夫不给你们立碑起坟头儿,我夫怕鬼子或青龙山的人来了把你们的墓掘了。旁边那块大石头你们先当碑用着,若有一天我们还能回来,在给你们重新立碑起坟。” 说罢,转过身,一把拎起李应,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地灰烬,以及一具具就该死无葬身之地的尸体。 回到了小院,老人仔细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给李应换了药,恢复了力气的李应还煮了一锅米饭,一老一小就着咸菜吃了个肚圆,然后老人留了一把刀在外,其余的捆在棉被里,就拉着李应向远方行去。 “李爷,我们要去哪?” 去长白山。” ““远吗?为什么要去那里?” “有点远,真正的千里之外,为什么要去那里,因为这里的鬼子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里有鬼子吗?” “有,很多,杀不过来的那种,所以你要抓紧学习刀术,无论长刀还是短刀。有时候比枪有用。” “到时候你学有所成,就当个独行侠,来去如风,没有人知道你在那,也没有人知道你是谁。” “哦,我知道了李爷!” 第4章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 一老一小背着包袱,不敢走大路,这个时候,基本上每个重要的城镇或路口都 有鬼子和伪军检查。 平时过往的百姓都 要被盘剥,更何况二个人还杀了那么多的鬼子和汉奸,大摇大摆地走大路,不到天黑就行在鬼子大牢里等被剥皮充草。 李爷说,天黑之前他们爷俩是安全的,鬼子兵晚上点名的时候发现有人未归队,一定会查,青龙山的人也一定会帮助鬼子搜山。 青龙山是方圆百里最大的的胡子窝,有好几条巡山狗。让他们发现,咱爷们准没好。 两个人沿着小路或都没有路的地方一路前行,幸好李爷路熟,东拐西拐的也没有走丢。这其间,李爷还逮了一只兔子,就那么搂在怀里着走了好几个小时,透过一片丛林,隐约能看见一个小小的村庄。此时刚好下午,几家的烟囱冒着炊烟,三个汉子穿着臃肿的棉袄靠墙跟底下晒着太阳。 刚要穿过这一小片丛林,李爷却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 :“莫去,事不对!”李爷表情严肃,又是小声说话,李应没敢出声,只是疑惑地看着老人。 “应该是青龙山的杂碎拦在村里埋伏。他们走大路,开车或骑马,比我们快。” 李应很想问李爷是怎么知道的,但此时此地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 李爷眼睛盯着前面的村子,继续道 :“前有堵截,那后面一定有追兵,弄不好巡山狗和鬼子的军犬都在咱爷们后边跟着屁味追咱们呢!” 李应有些慌张,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咬牙说道:“李爷,不行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晚上趁天黑弄死他们几个人咱就跑?” 老人眼睛紧紧盯着山下的村庄道:“别着急,先看看,判断一下他们来了多少人,人少咱爷俩天擦黑就混进去,弄死他们这些杂碎。” 老人的伏在一处矮小的灌木丛后边,悄悄地打量着村里能看到山上的主要地方,足足看了一柱香的时间,这才小声地对李应道 :“没招儿了,这帮货应该是找到咱们爷们住的小屋了,估计这会离咱们不到二十里路,等天黑咱俩整不好就得让人给一锅端喽,这样,你小子不是会放火吗?你往东边走,走到大概跟村东口平齐的地方,你点上一把火,等火大了你就喊着火了,拐弯往山下跑,他们应该没见过你。等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老汉我冲过去弄死他们这群杂碎。” “他们要是有枪咋办?” “那就死,你死了老汉能为你报仇,老汉要是死了,你小子也跑不出这个村!” 李应咬咬牙,觉得李爷说的道理,便没说话,弯着腰向东边跑去。李爷在后边轻声喊道:“记着,拐着弯跑,绕着树跑,他们打不中你的。” 李应轻哼,心道:“要是打不中,你老人家为什么不拐着弯往外冲。死老头,坏得很!” 老人仿佛知道李应的想法,不禁嘿嘿一笑,轻声道:“江湖哪有那么好混,要学的还很多。例如,老夫其实完全可以冲过去干掉他们。” 火光很快就起来了。村口的三个汉子抻着脖往山上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个半大小子,怀里抱着一个什么动物玩命地跑着,时而摔倒在灌木丛后,时而来个急停然后绕过路边的大树。嘴里还大声喊着,“着火啦,快救火啊!” 趁着那伙人盯着李应,李瘸子嗖的一声从林子后电射而出,哪怕对面有隐藏的暗哨,哪怕有一瞬间的失神,也足够李瘸子消失在山口,隐藏在村口的死角。 没有预想中的枪声,李瘸子稍微调整了一下脚上的绷带,然后一纵身跃过了墙头,然后弯着腰顺着山墙从院内向房东边的柴火垛摸去,按照他多年的经验,如果有暗哨,这里肯定放一个。 果然,李瘸子从院里绕到柴火垛后面时,果然发现有个人用柴火捆盖着,此时正轻微地活动身体,弄的身上的柴火捆不断地起伏。老人缓缓抽出短刀,用脚轻轻地踢了踢柴火,里边人疑惑地翻开覆盖物,还没等看得明白,一练雪白的刀光闪过,那人的脖子就喷出一条血线,汉子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却说不出一句话。 又踢了那汉子一脚,随手拿起那把枪,又搜走了五发子弹,把枪往墙边一戳。然后向那几间冒着炊烟的房子摸去,又陆续干掉了几个胡子后这才回到墙边,拿起那把长枪。蹲在墙角瞄准了那几个正在盘问李应的三个汉子。 三个汉子完全没有发觉同伴都被这小子的同伙干掉,他们接到的通知可能是一个瘸腿老人,从没想过出现一个半大小子。正仔细盘问的时候。一声枪响 ,离李应最近的那个汉子头上暴出一团血花,然后一声不吭地翻倒在地,没等反应过来刚想上前查看的时候,又一声枪响,又一名汉子栽倒在地。 最后剩那名汉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但此时的路上根本无处可躲,他此时倒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搂住李应的脖子,挡在自己的身前,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刃,抵住李应的脖子缓缓地向身后不远处的院门走去。他相信只要自己进了院门,自己就有活命的机会。 李应力气自然不如刀头舔血的车轴汉子,此时受制于人无力反抗。但好歹也是手里头有十几条人命的家伙。此时只是冷静地跟着汉子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后撤。 只是注意力集中在汉子的挟持自己的手上。只要汉子稍微一松懈,早已经在心中演算过的逃生方法马上启用。 时机很快就到了,那汉子后退到大门前的时候,想要打开那扇门,李应身子微微下蹲,做出一付让汉子拉扯得身体不稳的样子,汉子本打算反脚踢开大门,但重心被李应带得前倾,此时抬脚弄不好自己也得摔倒,便下意识地左臂手力把李应往上提,不让李应倒下,持刀的右手屈臂撞向身后的大门。 借此机会,李应头向后仰,借力往上一窜,头顶正好顶在汉子的下巴上,只听“咯噔”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勒着李应的手下意识地松开,李应连忙一矮身滚了出去。 “嘭……”一声枪响,身后惨嚎的汉子当下没了声息。只有太阳上的孔洞和满口的鲜血,以及一只掉了一半的舌头让人知道他死的十分凄惨。 老人提溜着枪,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看着蹲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李应,比了比大拇指,然后把枪丢给了李应道 :“小子不错,沉稳又机灵。老汉一路上能省点心。” 李应没有接这话,而是问道 :“李爷,然后咱干啥 ,别一会人家追来了。咱爷们可就交待在这了。” 李爷点点头道: “你小子说的有道理,咱爷俩这身皮要不得了,除了武器,把所有东西都放在那几匹马上,然后往东边的大山里赶,你小子再撒泡尿,尿这兔子身上,等追兵来了,你就把兔子放了,吸引巡山狗追。快点吧!” 说完,也不顾春寒料峭,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的精光,衣服扔在马背上捆牢,拿出短刀,照着马屁股就是一刀。马儿受惊,“希律律”惊叫一声瞬间就消失在了村庄的尽头,沿着东西走向的大山狂奔起来, 李应有样学样,两匹倒霉的马儿一前一后消失在了大山之中。两个人自百姓家里找到了几件还算齐整的棉衣,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死者是这里的百姓。不能扒胡子的衣服,有血腥味,巡山狗能找到他们。 第5章 菜窖解疑惑,胡子欲烧村 李瘸子带着李应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窑,应该是村民用来避难的,不过看着躺在炕上的两具尸体,应该是没来得及躲起来便被人给干掉了。 “小子,若是老汉我自己,当下就该连夜进山,不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练胆儿。但现在不行,你太弱了,需要休息,等明天那群人知道自己上当了,一定还会去搜北山,咱们趁机上东山,再歇个两三天,等他们撤回,咱们在上北山。” 李应点点头,小声回应着:“全听您老安排!” 在进入地窑前,李瘸子一把火点了几栋房子,大火烧人后浓浓炼尸的味道 能够很好地遮住他俩身上的气味。 地窑里很宽敞,甚至还有一些萝卜,白菜等吃食。李应饿得狠了,也不管不顾,自己抄起一根萝卜便“喀吃,喀吃”地吃了起来。这几天也没好好吃过东西,此时也饿得前胸贴后背。 李瘸子也拿起一根萝卜,一边擦着上边的泥土一边四处打量着地窑的环境。 一边打量,一边跟李应说道:“小子,记住了,以后不管到哪,哪怕是掉井里,也得先了解周边环境。省得跑的时候抓瞎。” 李应也不抬头,自顾自地吃着东西,抽空回道:“就像大熊山的那帮蠢货一样,把所有人都整洞里边,结果人家在外边两坛火油就给烧了个精光!” 李瘸子闻言看了看李应,也不见恼怒,而是轻笑着说道 :“还是玩命能让人成长的快,每一回你杀鬼子,吓晕了,第二回杀鬼子和胡子,吓魔障了。这一回就弄死一个,不但能心安理得吃饭,居然也敢嘲讽老汉了。不错,有长进!” 李应闻言,用力把手中最后一口萝卜吞进嘴里,然后又顺手拿起一根,也学着李瘸子的模样擦起萝卜上的泥土来。 然后恭敬地道 :“李爷,我就是一个山村的小孩,没见过啥世面,就算家里村里人都死光了,也不至于对我另眼相看,胡子讲的是义气,不是同情心,您为什么救了我,还照顾我,我心里一直不是很明白,您能告诉我吗?” 李瘸子轻笑一声,自从干掉了这伙胡子后,李爷心情居然好了许多,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 听到李应的提问,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有问题呢?是刚开始收你的时候,还是刚刚?” “刚刚,就在我顶掉那胡子舌头的时候,您一枪把他干掉,我就在想,以您的身手恐怕那帮人想抓到您也不容易。另外,我虽然干掉了两个鬼子,但知道的人除了白峰就只剩下您了,虽然后来我又烧死了一堆,但我想这笔账鬼子应该记在您的头上。我一个半大小子,不至于让鬼子和青龙山围追堵截。我想他们的目的是您 ,但我不理解的事,您自己跑不是更容易吗,何必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呢?” 李瘸子用胳膊夹萝卜,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手也不知道是想拍掉手上的土,还是为李应开窍而祝贺。 “能想这么多确实不容易,本来你若想不通,我也不会告诉你,就当有缘份。但你今天问了,老汉我就和你说说。” 说罢打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一屁股坐下,然后说道:“大当家的姓赵,我与他爹有旧,后来他爹让山里的熊瞎子拍死后,我看这孩子可怜,便让他当我干儿子。鬼子来了后,跟在我身边,也捅死过几个胡子,但是没有你那么暴烈。” “这孩子有野心,自从我教了他一些粗浅功夫后,他便总想着当一方老大,结交了一些城狐社鼠,并混了一个小赵子龙的称号,他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他手下有十几号兄弟,在县里除了白道上的他给点面子,剩下黑道的没有敢和他瞪眼的,那年他才十八,当时我觉得这小子有志向,虽然这志向不怎么远大,也不怎么出息,但谁又能一生下来就想着一步登天呢。” “这一晃就过去了十多年,直到去年的时候,鬼子打进来了,刚开始他还领着他那帮所谓的兄弟加入了护国军,但没几天便让鬼子打的十不存一,他自己也逃回了我隐居的山上,鬼子见他功夫不错,便没有半路上弄死他,想着引出我来给他们效力。也是那一次,老汉手刃了六个鬼子,但却被远处放哨的一个鬼子兵开枪打伤了腿,我让他去干掉那个鬼子,那小子畏惧鬼子有枪,谎称未追到人。” “我深知此地不易久留,便带着他一路逃到了这里。并收拢了一些失散的村民和溃兵。成了大熊山大当家的,青龙山的人自然不干,便来这里砸山门,老汉把他们四梁八柱一刀一个全都弄死在山门前,吓得那帮孙子抱头鼠窜,大熊山的威名大涨,但老汉是独身惯了的。便让他当大家,我在后边照应着,想着等他能独当一面后,在找个消停地方颐养天年。” “没想到他还挺有心计,仗着我不怎么管事,把山上所有管事儿的都拉拢到手下,自己还召了一批心腹。” “老汉并不贪权,但老夫深知鬼子兵一定会联系各方土匪为他们所用。我担心他行差踏错,便一直没有明确让出位置给他,但也以旧伤复发,腿脚无力为由把日常的事交给他办理,一直给我推轮椅那个就是他派来名义上照顾我,实际上给他通风报信的人。” “直到那一天,我打算让他弄死几个鬼子,看他真实想法,但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些血性。二话不说带着人就跟我走,我养了他这么多年,我深知这是他真实想法,这小子记着仇呢。于是老汉我就放下心来。回来的时候刚好碰见你,老汉觉得时机到了,就把你带回山,借着找人伺候我的理由,把权放给他,没成想,那小子得意忘形,把一山的人都交待了,也没成想,你小子居然敢回头救我,让老汉捡回一条命。” 李瘸子说了很多,李应没有打断,李瘸子说完,李应也没吭声,也就算默认了李瘸子的话。 谁知李瘸子话匣子打开就不打算关上,淡淡对着李应道:“小子,你心性比他强,要是那天换做是他,他指定逃了,虽然日后会想着法为我报仇,但总归让人觉得心里不痛快。” “李爷,那天我都跑了,想着你去跟日本人拼命,跟我仇人拼命,我反而跑了,多少有点不是人。所以我才回去的,但看见日本人,脑子就不灵光了,光想着怎么弄死他了,所以不算我救您。” 李瘸子冷冷一笑,“至少你扔油前唤老汉躲到洞里。老夫承你这个情。” 李应慌忙摆手,嘴中连道不用,不敢。 一老汉一把抓住李应,反手往回一拉,李应刚要大叫,却被老汉牢牢捂住嘴,只露出鼻子。 李应正疑惑间,就听见外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接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小鬼子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他们自己开个车,穿得暖和的,让咱们钻山他们走大路。这群王八犊子,那天给爷爷整急眼了,一枪崩了他们。” 另一个有些哑嗓子的接话道“李四,你别他妈胡咧咧,让鬼子听见了我还得和你吃瓜落。沙愣找(麻利点)。” “赵三,你少在我这装人,有鬼子在跟前你比谁尾巴摇得都欢。没鬼子你比谁骂得都狠,现在在这装犊子?” 赵三没做声,但脚步却停了下来,李瘸子松开李应的嘴,示意他不要做声,自己却悄悄来到菜窑口下,只要有人打开窑盖,李瘸子就会一把将来人拉下来。然后自己在窜上去,有点难度,但对李瘸子来说不难,所以李应也来到窑口下,一旦李爷扔下人来,他得一刀捅死。 预想中的危机并没有来,却又听到李四的声音,“三哥,你说巡山狗和军犬那么厉害,都往东山里跑,为啥还让咱在这搜呢? “鬼子多贼啊,我听他们说,看杨老七的尸体时候,鬼子确定应该是两个人,枪是黄三的,那家伙死的舒服,躲柴火垛里让人给整死了,但杨老七下巴壳子让人给撞了,老大劲了,牙把舌头都咬断了。鬼子说了,应该是杨老七抓了个半大小子,没注意,让半大小子蹦起来用头顶了下巴,咬断了舌头,然后李瘸子一枪给崩了。李瘸子腿脚不好,还带个半大小子,万一藏在附近那就追过了,也都是猜,有枣没枣打三杆子!” “我操,那半大小子不会就是李家沟那小子吧,我听白峰那二五眼子说过,那小比崽子也挺尿性。” “有可能,所以我说老四,这一老一小都跟牲口似的,咱哥几个这百八十斤的小体格可能整不过,更何况这两犊子手里还整着枪了,搜着了咱俩也得不着好。不如咱拢把火把这个村给烧了得嘞。” 李四沉吟了一下道:“我看行,有人活活烧死,没烧死咱就在外等着,有人出来就崩他。要是没人,咱也省着挨屋找了,全是死倒,看着渗人!” 两人商量好了,便咋咋呼呼去准备火源。 第6章 回马枪调走追兵,老人传刀李应 听到两人远去的脚步,李瘸子低声道:“小子,这里呆不成了,得赶紧走,本想着来一招金蝉脱壳,没想到鬼子不上当,一会火要是真烧起来,咱爷俩都得熏成烤肉干。趁他们现在不注意,赶紧走,小心一点别暴露,不到万不得以不要杀人。明白么?” 李应点了点头,将长枪背在后背上,又揣了几根萝卜,等李瘸子轻轻将菜窖盖轻轻推开,远远地见那群人在村口举着火把,正准备行那放火烧屋之事,菜窖附近并没有人。 李瘸子一跃而上,回手拉了一把李应,然后将地窖盖好,恢复原样,趁着夜色一头扎进了村子北边的莽莽群山。 有了几根萝卜垫底,李应渐渐有了一些力气,只是他们两个人腿上都有伤,速度大大受影响,在加上天黑,视线受阻,两个人磕磕绊绊走了一夜,才在一个悬崖边找到一个栖身之所。 这是一个山间猎户留下的木屋,由于长时间无人居住,木屋早已腐朽坍塌,仅留下大约五六平米的空间。 木屋很显眼,并不是一处很好的藏身之所,但好在这片山足够大,鬼子和胡子想找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就算找过来,也只能是零星小队。 李瘸子看明显气喘吁吁,但仍然咬牙坚持的李应,心下不由得又满意了几分,但又想到后边可能有穷追不舍的追兵,心下不由发了狠。 心里暗道:“实在不行就不跑了,把这小子藏起来,自己一个人在山里跟鬼子们周旋。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杀。杀到他们害怕为止。” 想到这,李瘸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先吃了根萝卜补充体力,然后又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口,幸好天气不热,他与李应的伤口都没有化脓。 但长时间的剧烈运动,让伤口愈合后又裂开,极大地影响了李瘸子的发挥,无奈之下,只好从棉衣里掏出一把棉花覆在伤口上,重新绑牢绷带。 帮李应也如处理了伤口后,李瘸子道:“小子,你先别睡觉,上半宿你盯着点,鬼子们应该不会那么快追来,老汉我先休息一会,等月亮走到山的那一边你看不到后,就叫我换你休息。记住了,别乱走,别生火!” 交代完毕,也不等李应回话,紧了紧身上的棉衣,盖着背兵器的棉被,靠着墙便睡了过去。 现在是三月中旬,北方的天气昼夜温差很大,李应在屋子里找到了一堆干草,应该是猎人们铺床所用。抱到门口,然后自己钻了进去,只留脑袋在外,警惕地盯着四周。 还好,山里一直很平静,没发现鬼子的动静,连续几天的奔波,让李应身心俱疲,还未等到月亮落山,便不由自主地沉沉睡去。 等他睁开眼时,已经天光大亮,急忙从草中钻出,老人已不见踪影,他身上那条棉被则盖在了他的身上。好在有几把连鞘的钢刀放在墙边,李应才知道李瘸子没有弃他而去。 走到将近中午,老人才大摇大摆地从山间的小路快步走来。腰间挎着刀,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 走到近前,老人将包袱扔给李应,也不多言,而是拉过那床棉被,往身上一裹,不一会便呼声震天。 李应没敢打扰李瘸子,而是打开包袱,里面有十几个白馒头,一包药粉,十几个现大洋,还有一卷绷带。就这样掺合在一起。 这几天就靠萝卜和雪充饥,见到白馒头,便知道这是李瘸子给他留的。当下也不客气,一手抓起一个,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至于那包药粉,李应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没有乱动,想着李瘸子醒来后会告诉自己。 足足吃了五六个大馒头,李应才打着饱嗝站起身子,吃饱了的感觉很好,他长这么大,实际上白馒头也没吃过几回,站起来稍微活动一下,李应感觉还能吃几个。 但不知道李爷是否吃过,又想着还要继续赶路,所以忍着肚子里的馋虫不去看那诱人的馒头。 直到日上中天,李瘸子才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看见已经摆在他身边的馒头,心中更加满意地点点头。 “小子,知道老汉干什么去了吗?” 李应摇摇头道:“但看见您老人家的刀还在这,就知道您老人家还得回来,就没敢走,一直在这里等您!” “老汉昨天后半夜出发 ,回到了那个村子,没想到那帮家伙还真把那两匹马找了回来,知道中计,想搜山,又想到这黑灯瞎火的怕被咱们爷们埋伏。人手也不足,所以就开着大车回去叫帮手,老汉我扒着车厢跟着回了趟县城。本来还想着摸进鬼子兵营干掉他们长官,奈何鬼子兵把兵营围的跟铁桶一样,没办法,跑县城里干掉了两个没回营的鬼子。” 李应瞪大眼睛张着嘴看着李瘸子。心下十分骇然。这是什么样的胆子,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居然还敢杀个回马枪。 李瘸子看着李应一脸不可思义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居然有些飘飘然起来。 然后摸起嘴边的胡子道:“老汉又跑了趟青龙山,拿了点吃的和药品,顺便把青龙山的大当家的给宰了,然后露了个脸,想来这会他们还以为咱爷俩又跑回了县城,本来这帮孙子还想着准备今早搜山,现在指定都回去抓咱爷俩了。” “李爷,高啊,实在是高啊,您这是艺高人胆大啊!”李应佩服地伸出大拇指,一脸的崇拜与羡慕。 李瘸子轻咳了一声,然后又一脸冷漠地道:“去把药粉涂到伤口上,从今天起,咱爷们平平安安地走。” 说完,抽出一把长刀来道:“把那把枪扔了吧,带着枪太扎眼,你拿着这把刀,一路上就边走边练挥刀,等手稳了,咱在学别的。” “好嘞,李爷。”李应接过刀,这是一把带鞘的刀,抽刀出鞘,只见刀身细长,刀刃没有想像中那么锋利,但挥动起来,扔然可以斩断手臂粗的小树,且毫不费力。 “李爷,这是什么刀!” “碎铁,一把唐横刀!” 第7章 偷得浮生一月,凡事依然上门 暂时没有了追兵的围追堵截,一老一少二人却依然寻着山间的小路前行。世道不太平,寻常百姓家中闲坐,都有无妄之灾从天而降,何况一老一小两个带着行李和一身的风尘。 走山间小路,偶尔看见山间打猎的猎人,便用一些钱财换些野鸡兔子和酒一类的吃食,不过四五天的时间,二人腿脚上的伤便好了七七八八,行动变得更加敏捷。 而李应也听从李瘸子的话,一路上提着“碎铁”不断地挥砍,偶尔没有路的时候,也需要李应用刀开出一条小路来,而李瘸子的要求李应,走路之时必须一步一挥刀,自上而下,什么时候手上用力挥刀,而脚下没有半分停顿,什么时候不再用心去想,而手起刀落方算合格。 遇丛林阻路之时,无论前方阻路的树木必须是一刀斩断,以此来练习臂力,再然后,无论阻路的树木多粗必须两刀斩断。然后三刀,四刀,五刀。以此来练习刀控制力。 再然后,换上苗刀,朴刀,鬼头刀等等,目地是让身体熟悉各种刀的发力点和刀感。 这些功夫在路上练成根本不可能,只能不放过一点时间抓紧练习,等到了李瘸子所说的地方,有大把的时间来练习这些,甚至刀法,身法等等。 李应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更何况他自己也想有李瘸子一样的功夫,那样,他就可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虽然他身边只有李瘸子一个人,而且还不用他来保护。 山里路难行,走了十几天,偶尔站在高处看向远方,还是一望无际的山林。山上的树长出了嫩叶,林中的鸟兽与野菜也越发的多了起来,爷俩的生活也变得丰富起来。 李瘸子入了山林,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他可以轻松分辨出哪里是老虎出没的地方,哪里是黑熊瞎子的地盘。哪种野菜有毒,哪种野菜鲜美至极。 导致后来,李瘸子故意放慢了脚程,有时候就是为了逮一种叫飞龙的野鸡。采一些新出土的蘑菇,择一些碧绿新鲜的野菜,然后借着山中猎户的铁锅,美美地炖上一锅,这一停就是一整天。 尤其是走到了一处叫花脖子山的地界时,李瘸子留下李应一个人在那里练刀,顺便劈了一堆的木柴,他则跟着一个山的老猎人下了山,足足两天后才回来。回来时背着一大坛的烈酒和一些粗盐,白米锅碗瓢盆等生活物资。 而这次,为了让李应好好休整,二人在山里猎户临时木屋里待了整整一个月,每天都有大量的肉食和野菜补充。这让李应的身体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身体长高了一截,粗壮了不少,胳膊上和胸口的肌肉也明显隆起,虽然不是那种如岩石般的有视觉冲击力,但每次发力时也会让人感觉肌肉里有着巨大的能量。 对李应而言,这一个多月来的日子是他记忆里最美好的日子,有饭有肉,如果可以,李应真想就这样过下去。 每天不停地挥刀,虽然李瘸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每次指导李应发力时和技巧时,李瘸子那眼中的喜意是藏不住的。 这一天,山下的老猎户的儿子来了,那是一个比较瘦弱的中年男人,走路时弯着腰,两只手插在袖子里,明明有着一双大眼睛,但却总喜欢眯着眼看人。 李应见到中年汉子的时候,中年汉子胳膊上挂着一条柔软的柳枝,柳枝的底下,串着一条鲜活的大鲤鱼,看样子刚打出来不久。 脖子上挂着两个坛子,看泥封应该是酒。沿着山路弯着腰,眯着眼往上走,本来浓眉大眼的汉子居然让人看出了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李瘸子正指点李应挥刀的用力技巧,看见汉子来了,冲李应使了一个眼色。李应心领神会,把刀扔到乱木堆中,然后拿起一把斧头,装模作样地劈起了柴火。很明显,两个人都不希别人知道他们会功夫的事。 中年汉子脸上客气地笑着,还不时地点头,两个坛子这时会撞到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见老人迎了上来,连忙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将手中的鱼放下,然后又吃力地将两坛酒放了下来。 眯着眼谦卑地笑道:“老爷子,我是山下赵大福的儿子。我爹病了。最近腿疼的走不了路,猜测最近可能有雨,想着你们靠打猎为生,下雨了就会很麻烦,让我给您老送两坛酒,还让我打了一尾鱼,一并给您送过来。” 李应很有眼色地给汉子倒了一碗清水,汉子很客气地倒谢,伸手接过了水碗,稍稍喝了一小口便轻轻地放到了一边。 李瘸子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头上,看着汉子送过来的东西,微笑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两块现大洋,递给汉子,汉子却微笑着拒绝道:“两坛烧酒,一条河里随处可见的鱼,可值不得长者如此,否则被村里人知道了,还不得背后戳我们爷俩儿的脊梁骨啊,使不得,使不得!” 李瘸子也不客气,见汉子不收,便开心地把钱收了回去,仿佛他再犹豫一下,那汉子会把大洋抢回去一样。 这与李应印像里的李瘸子有些不一样,李瘸子绝对不是那种视钱如命的人,至少不会为了两块大洋那样。 东西送到了,汉子却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而是滔滔不绝地讲起这山里的故事,盛情邀请二人去家里住。还问起了二人为什么非要在这潮湿闷热的山里住等等琐事。 李瘸子也都含笑着应付过去,与前些时日和老猎户的说辞一样,都是老家闹了鬼子,家里人都死了,就剩下爷孙两个人,活不下去了,只好带着孙子去投奔亲戚。 害怕碰见鬼子或者胡子劫道,所以只好走山里,两个人也是猎户,山里的野兽倒不是那么害怕。至于为什么在这里呆这么久不走,李瘸子的回答很合理,一是走的累了,想在这里歇些时间,二是快到亲戚家了,大老远的投奔人家。总不好空着手去,自己年轻时会打猎,想着在这里打一些猎物,弄点好肉,在弄点好皮子给人家带过去,总好过空着两手上门乞食。 他自己岁数大了,也活不了多少时日 ,孙子还小,总不能让孩也跟着受气吧,说到这,李瘸子还流下了几滴老泪。 那中年汉子也是跟着叹气,又安慰了李瘸子几句,见李瘸子又恢复到之前模样,汉子才起身告别。 那两只互相插在袖子里,走的居然比来时快了不少,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下山小路的尽头。 李瘸子止住想要说话的李应,反而大声地朝李应说道:“大孙,你一会把鱼炖喽,那酒就不要打开了,明天咱们想办法猎上一头熊。剥了皮给你表叔他们,省得说咱爷俩空着两手上门。不招人待见。” 李应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顺着李瘸子的话答应了一声,然后提着鱼便进了木屋。 而李瘸子,拿起了一根鸡蛋粗的木棍当着拐杖,拄着便往山下走去,李应想问一声,但想到李瘸子的反常行为,便忍住了没作声。 李瘸子在小路的尽头张望了一会,然后又围着木屋方园百米的地方转了一圈 ,最后还跃上一棵大树,向山下方向张望 。 好一会才回到木屋对李应道:“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回来咱爷们就走,那条鱼炖就炖了,你先吃掉,吃不了也要把鱼肉剔下来到灶坑里用灰埋上,鱼刺就扔地上和桌上,鱼汤少剩一点,其余的物件就扔放在屋里不用管,咱爷们跑出来时带的什么就带走什么,其余的一概不要,别人来了,就让人觉得咱们出门了,而不是搬家了。懂么。” 李应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李瘸子抽出一把短刀收在怀里,然后向山下奔去。 不提李应收拾东西,直到月上中天,几声兽吼,李瘸子才回来,进屋后接过李应递过来的水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碗,打了一个水嗝后,看着李应好奇的目光,微微一笑道:“知道你很好奇,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咱爷们边走边说。 说着,提起他卷刀的铺盖,一掌挥灭了墙上的油灯,领着李应便踏入了深深的夜色。 “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吗?”李应暗自猜测。 第8章 再上归程,老人传经验 夜色正浓,李应的心里也越是好奇,说不急吧,李瘸子出去一趟,甚至等不及住上一晚天亮再走,连夜也要赶路。说急吧,这一路上,李瘸子走的不紧不慢,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 好在,李瘸子没让李应等太久,大约走出几里的山路后,李瘸子轻声地问着李应: “是不是很好奇?” 李应点点头,又担心李瘸子看不见,又轻声地回了一声“嗯!” 李瘸子嘿嘿地笑了两声道:“那老猎户你也见过几次,不过是乡野一村夫,没见过什么世面,那汉子自称是他儿子,但我给他大洋时,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李应试探着说道:“说明他很有钱,看不上这两块大洋?” 李瘸子横了李应一眼,但好在天黑,李应并没有看到李瘸子的白眼。 “说明那汉子跟本不为了钱发愁,能对钱无动于衷的,通常有几种人,一种是真正的出家人,他们看破红尘,钱够用就行,还有一种是有权的势的后人,他们跟本不用钱。” 李应听到道,弱弱地插了一句嘴道:“可是也不是出家人,也不像是有权有势家的公子啊!” 老人听言轻哼了一声道:“所以他是第三种,抱着特别目的来的,要么就是胡子的探子,要么就是鬼子的奴才。当然还有第四种,但老汉觉得这两种最有可能,所以老汉怕他们附近埋伏人监视咱爷们,确定没有之后老汉尾随着这人去看看这家伙到底去了哪!” 说到这里,李瘸子又沉默了一会才道:“山下的村子里有鬼子,两个鬼子,十几个汉奸,控制了一村的百姓。那个汉子是两个鬼子中的一个,听起来官还不小,他们在追踪一个叫抗联的组织,听说是专门打鬼子和汉奸的队伍,鬼子汉奸杀的多了,鬼子急眼了,设下了一个局,干掉了一个百来人的队伍,但也有好多人突围进了大山,鬼子为了抓住这些人,在大山里开始设据点,让那些猎人提供线索,只要有效,那就给十个现大洋。咱爷们不幸,老猎人给咱们出卖了。但时间上和鬼子打败抗联那帮壮士时对不上,所以便亲自上山来探探咱们的底。” “那鬼子是不是什么也没探出?既然没探出来,咱爷俩为啥还要连夜走呢,明天走不是也没事儿?” “傻小子,那鬼子没回味来呢,他不知道咱们会功夫。就单纯地考虑时间对不上,等回过味来,咱一老一小凭啥有村不住,住在大山里,凭啥打猎连个打猎的装备都没有,等回过神来一定会再来,那就不是单独来一趟了,再来就是抓咱俩来了。” “不就是两个鬼子,十几个汉奸吗?李爷,以您的功夫,在大山里干掉他们不费力吧。” 李瘸子一回手,照着李应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怒骂道:“你个小崽子,爷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功夫杀人,一是怒而拔刀,一是谋而后动。咱要把他们都杀了,鬼子兵肯定以为是抗联的壮士们干的,他们一定会采取更暴烈的手段去加害这些义士。咱们痛快了,壮士们还能不能逃出去?要动手也得等他们逃了再说。” “我明白了,李爷。咱们杀鬼子的时候不能让别人背黑锅!” 李瘸子听闻此言,仰天长叹,随后恨声道:“放屁!”然后快步向前疾走,李应无奈只好一边挥刀,一边小跑地追着李瘸子。就突然发现,自己跑起来挥刀也很快,以前他可做不到。 足足小跑一个时辰,李应身上的汗打透了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李瘸 子这才停下脚步,脸不红,气不急,找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都提刀杀人了,你还管那些有的没的?我的意思是说该杀的时候拎刀就砍,但杀人简单,你杀完人后那一村子的人都得让鬼子弄死。你拍拍屁股走了,别人遭殃,那你杀鬼子干啥 ,就嫌咱们人多,借鬼子手多整死几个?” “那就看着鬼子迫害咱们人?” 李应还是有些不服,喘着粗气反问道 李瘸子压下胸中的怒气,缓缓地说道:“小子,爷爷再教你一遍。 “我们杀人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那与日本人有区别?当鬼子行凶之时,你不出手那些人会死,你出手,那些人可能尚有些生机。这个时候就要果断出手。不留活口。另外,如果你死会救这些人的命,爷爷告诉你,咱的命比谁都贵,他们死了你可以替他们报仇,你死了,他们能帮你报仇吗?当然事有例外,那就看你如何自处了,爷爷也教不了你,总之,你记住,管好自己的心,人杀多了,总归会变得冷血的。” 李应其实还不是太懂,有些道理不亲身经历总是说不通的。 但李应还是点了点头。他不想在这件事上惹李瘸子不快,话记心里,总有用上的一天。 见李应似乎还是没听太懂,李瘸子也懒得说,自己是个局外人,而李应是个当事人,全村被杀的时候,他一定期盼有个人能救他们,所以他站在受害者的立场上看问题。自己处于问题中心,总不能逼迫他站在上帝视角看问题。 所以一时间场面有冷淡,一老一小二人只顾低头走路,暂时没有了谈话兴趣。 李应依然挥着刀,刀在月光下闪着一道道如闪电般的白光。并微微发出清脆的刀鸣。 这说明近期不断的挥刀还是取得了一定效果。而在刀法的控制上,李应还是需要加强练习,他总是不能很好达到李瘸子的要求。例如他可以一刀斩断一棵小树,但必须三刀斩断而且还得是一个刀口的要求还差点意思,总是深一刀浅一刀。 李瘸子在这方面也没有强求,只是告诉他现在不要急,等到了目的地在加强练习不迟,李应点答应,私下里还是会偷练习一会。 二人正闷头往前走着,走在前边的李瘸子突然身子急停,一把拉扯过李应躲在一棵大树后,多次面临突发状况让李应也适应了这种局面,没有出声,而是将刀入鞘引入腰间,这样避免刀身反光被敌发觉,一手紧握刀柄,一手抓住鞘身,目光顺着李瘸子的方向扫视,一但有情况,他能做到迅速出刀。 几个呼吸后,一阵脚步声自不远处传来,李应他们是自南往北,脚步声是自西往东,在距离李应前方大约五六米的地方,一个身着麻布衣裤,腰间别着一把盒子炮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还没跑上几米,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男人忍不住“啊”了一声。应该是扭了脚。挣扎地想起身,却不曾想脚踝巨痛,又闷哼了一声,再一次跪倒在地,借助着身前的树木咬牙站起,用一条腿拖着另一条脚艰难地往前爬行。 男人的后面传来了狗吠和凌乱的脚步声。听直来至少有十几个人,偶尔也能听到金属物件撞到树木发出的特有声音。 一老一小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伏下身子,李应更是肌肉蓄力,事情不对,拔刀斩之。 第9章 施援手救人 男人不爬了,而是找了一棵大树,背靠着坐了下来。正面对着凌乱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李应与李瘸子在男人的侧面,加上天黑和隐藏较好的原故。男人并没有发现他们。 男人坐好后,先是掏出腰上的盒子炮,然后打开保险,又从腰间掏一把炒黄豆,看也不看,一把扔进嘴里,“咔嘣,咔嘣”大嚼起来。 “大家搜仔细些,那家伙就在附近,他跑不了多远,抓住后人人有赏。” 话音未落,男人举起枪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啪、啪、啪”就是三枪。 听声音判断,那伙追踪的人离男子大约五十几米,听到枪声后,嘈杂声更大了。“不要开枪,太君说了,要抓活的,要是弄死了赏金弄不到不说,咱们还得挨大嘴巴,不要开枪。” 男子听闻此言,气得破口大骂,朝着说话的方向又开了两枪,但树木太多,距离又远,并没有给追踪的人带来实质伤害。 人群安静了一些。李应捅了捅李瘸子,然后朝着那追踪的人群颔首。李瘸子轻轻摇摇头,示意李应不要着急,看看局面再说。 果然,那边的人忍不住了,一个长的獐头鼠目的汉子爬到一个突起的小土包前,小土包正对着男子,男子打不到后边的人,只能咧着嘴,嘲讽地看着那座小土包,一旦那汉子露头,男子绝对一枪打过去。 李应二人却在那土包的侧面把一群追踪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个躲在土包后面,仍然把身子蜷起,缩着脑袋藏起来的汉子。 “谢必成,老谢,我是下寺村的二莽子啊,你别开枪,别误会,皇军让我们找你回去,就想了解点事,没有杀你的意思,你可别瞎合计。皇军说了,只要你跟着回去,我们大家伙儿一人十块大洋,到时候咱大伙一人分你一块,你看行不,咱们虽然不是乡亲,可是你们在村子跟前儿那么长时间,咱们也算熟识了是不,我二莽子的名号你也应该听过。那也是吐口唾沫是个钉的爷们,信不过他们,你还信不过我吗?” “原来是二莽哥啊,你早说啊,我还以为是小鬼子来抓我呢。你们也不言语一声,我脚扭了,走不动了,你们过来扶我一把吧。” “好,好,是我们不对了,两下整误会了!” 李应皱眉,李瘸子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见那个叫二莽子的要起身,李瘸子差点笑出声来。 果然,那个叫二莽子的刚起身,脸上露出自以为人畜无害的表情时,那个叫谢必成的男人抬起手“砰”的一枪,二莽子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快去,快去,下山报告太君,就说这里围住了谢必成,他手里有枪,咱们没办法活捉,让太君给个痛快话。 话音刚落,那个叫谢必成的男人破口大骂起来。什么难听骂什么。气得那群追踪之人跳脚乱蹦。但却不敢冒出头来,只能两方对骂起来。场面极度混乱。 李瘸子拍了拍李应,示意他在原地等待,李瘸子轻轻挪动身体,避开两方人的视线后迂回下山,看方向是截杀那名通风报信的村民去了。 李应手里掂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心里想着,一会李瘸子指定会从那群追踪的人后面杀过来。到时候,自己就瞄准那个指挥的老头,给他一家伙,挺大个数岁,不在家等死,非要跑出来当汉奸。 两方骂战还在继续。对方人多势众,谢必成这儿占了道理,一时间骂得难解难分。 李应盯着追踪的人群看,心里却想着刚才李瘸子跟他说的话,这些人该杀,当了汉奸狗腿子害人,就应该有被人害死的觉悟。但李瘸子跟他说的那些话,他还是不能接受。他觉得坏人杀光了,好人也就安全了。 自己正在那琢磨呢,那边李瘸子出现在了追踪人群的后方,看起来无声无息,那群人没有一个发觉,都抻着脖子轮着番地跟谢必成对骂着。 李瘸子手里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出棒如风,每个追踪的人都挨了一棒后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场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谢必成在那里骂的起劲,见对方没有了动静,心下疑惑,试探着朝那里开了一枪,依然无声无息。 忍不住大声问道:“你们怎么回事,骂不过老子了吧…?” “李瘸子冷冷地回道:“不是骂不过你,而是我把他们都敲晕了。”李瘸子事先出声,然后才施施然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那把明显是从树上砍下的棒子。 谢必成用枪指着李瘸子道:“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你是什么人。” 李瘸子闻言扔掉了手中的棒子,站在那里道:“把你的枪放下,要是再指着我,老子把你的三条腿全打断。” 谢必成自然不肯放下枪,但此时的李应早就摸到谢必成身边不远处,原本要砸向那个汉奸的石头此时向砸向了谢必成的手腕,“啪,砰,啊!”三声连续响起,第一声,石头砸中手腕和枪身,发出啪的一声,枪被击发,发出砰的一声,子弹不知飞向了何处。第三声则是谢必成发出的惨叫。 不等谢必成反应过来,李应迅速上前,将枪踩到脚下,不让谢必成拿到。 见李应得逞,李瘸子这才慢悠悠的地过来。回手给了李应一个大脖溜子。笑骂道:“你小子胆真大啊,杀过几个鬼子就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对不?万一有个失误,咱俩都得让这个死瘸子弄死。下回动手前过过脑子。失败的后果你能不能承担的起。 说罢不理李应,而是走到谢必成面前,冷冷地盯着谢必成看了一会。然后抓起谢必成的脚 ,轻轻一扭然后便放下,扭头便走。 李应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枪踢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爹说的,准没错。 两人没走多远,谢必成大呼小叫的声音传了过来,一点也没有刚才视死如归的表现。 不知道是因为李应年纪小,还是记着刚才挨一石头的仇,谢必成并没有搭理李应,而是冲着李瘸子躬身施礼。 “爷们,这些人都是你放倒的?老当益壮啊您。”边说话边看向旁边晕过去的人。 李瘸子试意李应将手中的刀丢给谢必成,然后示意谢必成拿刀,砍了这群杂碎。 谢必成接过李应递过来的刀,在众人堆里转了一会,终于找到李应想要扔石头的那个人。手起刀落,一颗满是血污的人头被谢必成一脚踢出数米远。然后剥下树皮,以刀沾血,刻字于树上:“抗日联军三营营长谢必成,斩汉奸江三步于此。” 然后倒转刀柄,将刀还给李应,拱手对老人致谢,李瘸子也不回礼,转身要走,谢必成突然出言道:“老爷子,您还是别往那边走了,鬼子在这附近划了情报站,足有数十个,您往那边走有可能会碰见鬼子。我知道一条路,或许能带你二位出去。” “什么情况?” 李瘸子沉声问道。 “您路上没遇上其它人吗?现在所有的山里都有情报点,足足设了数千个,在山里的人,只要是不认识的都会被汉奸报告给小鬼子,以此来换取酬劳。” 李瘸子点了点头道:“遇见过一个,但是是抓你们抗联的人的。我们爷孙二人也不至于被当成抗联的吧。” 谢必成轻声一叹道:“在日本人眼里,中国人就三种,一种叫汉奸,一种叫奴隶,还有一种叫猎物,他们没有人性的。” 李应闻言,把刚才的猎户的事与谢必成说了一遍,谢必成沉默了一会道:“我想他们是想抓我,至于您二位,说实话,恐怕人家当时并没有把你们当成回事,不想节外生枝而以,当然如果条件或时间允许,他们不介意顺手干掉你们。他们对会功夫的人很有兴趣!” 李应没有说话,李瘸子却睛中精光一闪,看似随意问道:“他们对什么功夫感兴趣?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10章 传功谢必成 “这事儿现在几乎所有武林人士都知道,据说十几年前,一个中国的功夫高手用一口刀打败了日本的一个用刀高手,而这个日本高手就是当今日本天皇的护卫统领,就是他下令收集中国的武术秘籍!” “那他们为什么不去各大门派去收集?” “他们当然也去了,有些门派不敢得罪日本人,把家传的功夫全都给了鬼子,有的把秘籍改了一部份也给了鬼子,更可恨的是我们抗联请他们教我们一些功夫来抵抗日本人,他们却各种理由百般推脱。” “少林和武当等等的七大门派鬼子们没去?”李瘸子又问道。 “据说是去了,但并没有得逞,那些大门派都在南方,日本的势力基本上在北方,所以现在鬼子以比武为主,想把那些秘籍赢过来。” 李瘸子不做声,眼里却闪过一丝丝明悟和痛苦。拉起一边走一边和谢必成聊天的李应转身就走。 李应不明所以,谢必成见李瘸子要走,心下大急,连忙拦住李瘸子。李瘸子皱眉不悦,正待喝斥。谢必成却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 “老爷子,我知道您是武林高手,不求您尽传武艺于天下百姓,但也求您收我为徒,传上个一招半式,我用来教授天下人防身之技,也免得与鬼子对阵之时我等没有还手之力。被杀的如丧家之犬,长此以往,中国就要亡于外族之手。你我皆是亡国奴……。” 一通声泪俱下的表演,让本来不悦的李瘸子变得暴怒起来,一把抓住谢必成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狠声说道:“小崽子,年纪不大,倒是挺会扣帽子啊!信不信老汉弄死你。” 李瘸子双眼凶光毕露,李应知道这李瘸子是动了杀心了。这个谢必成说话咬人,有求于人却喜欢拿大道理压人。 李瘸子何许人也,那也是威震一方的存在。如今一个无名之辈想用话来套死李瘸子,李瘸岂能饶了他? 没想到,上一秒还暴怒要杀人的李瘸子,下一秒却放下了谢必成,还用手帮助谢必成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眼带杀气嘴角含笑的表情让站在一旁的李应后脊梁窜起了一股没来由的凉气。 “我可以传授你功夫,但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否则,老汉不但不会教你功夫,还会亲手把你送到日本人那里。” 如果说李应后背冒凉气,那谢必成就是脑袋冒冷汗了,按照他的想法,这一老一小一定是仗义之人,否则不会出手救自己一个陌生人。 自己晓以大义动以真情,定可让老人收自己为徒。如果可以,自己最好能拉他们加入抗联,自己的队伍打散了,拉两个高手进入新的队伍,自己的职位不但能保住,弄不好还能更上一层楼。 谢必成此人,李应刚开始印象很好,为国为民,悍不畏死,真真的一条好汉。可是现在又如此工于心计,以大义要挟他人成全自己,功利之心可见一斑。 这种人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李应年纪小,涉世未深,看人全靠个人好恶,如此单纯之人都能看出此人不可靠,李瘸子混迹江湖多年,如何看不出来。 只是此人有利用人之心,目前却无害人之意。再加上李瘸子也确实有些陈年旧事被谢必成解开了一些头绪,自己才想通了一些事情,刚才的暴怒一半是因为懊悔当年之事,一半才是因为谢必成自作聪明。瞬间情绪失控后才动了杀心。后控制住了心神又决定放他一马,并给他一些好处。 “还请老爷子赐教,必成能做到的,绝不推辞!”谢必成咬着牙,顶着头上的冷汗却不敢擦一下,与刚才的视死如归形成强烈反差。 李瘸子见谢必成同意,收回了身上的杀意,让李应与谢必成都轻轻松了一口气。 “第一,等你找到组织后,帮我打听一下,那个搜集中国功夫秘籍的日本人都搜集了什么功夫。每月通知一次,信息就放到白山镇下的添福楼,交给掌柜的就行。” 谢必成点头应是! “第二,以你之心性,若不为半路身殒,他日或许有一番作为,不论何时,我孙儿若有事求你,你拼了性命也要帮他一次。” “那是自然,谢某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师父您就放心,师侄的事就是我的事儿,别说自己性命,那怕全家老小的性命又何妨。” 谢必成此事儿答应的极为爽快。一脸的义正言辞。 “我不是你师父,他也不是你师侄,你也无需搭情,只是看你还算有血性的份上,传你几招,办好答应我的事儿就好,若是反悔,老汉自会取你性命。” 然后指了指身后晕过去的诸人道:“处理好这里,然后找一个安全所在,我传你一日刀法!” “这有何难!”谢必成应了一声,然后重新从老人手拿过长刀,每人一刀结果了诸人性命,道了一声“请”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老人看了一眼李应,见李应没有想像中于心不忍,便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李应随着谢必成一路走去。 直到太阳将要从群山中抬起头,谢必成才走到一处悬崖边,从一个枯树洞里拿出一盘绳索,然后对折,又在悬崖边的枯树桩上打了一个结,便率先从上边索降而下,李瘸子二人有样学样,陆续也跟着溜了下去。 离地大约十米左右,一个硕大的山洞被野草及树木遮挡,二人学着谢必成的样子在洞口一荡,便荡进了洞中。 随后,谢必成用手轻抖其中的一根绳索,留在上面的绳索自动打开,将绳子收回。 李瘸子环视洞中,只见洞中存有数袋粮食,几堆木柴,几把长枪,还有一箱疑似子弹的木箱和一堆零碎,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谢必成在洞的角落里拿出一床棉被,将洞口堵住,又取出一个“V”字形的铁筒,一半留在洞里,一半留在洞外,防止光源外泄的同时,又保证里边的人不会憋闷。最后才把棉被弄得严严实实。又点上了几根蜡烛,使洞内光源充足。 “老爷子见笑了,鬼子汉奸人手多,实不知他人是友是敌,幸好此处是我无意中发现,就把这里当成了一个藏身之所,想着有备无患,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李瘸子点了点头,道了声好,然后身子一抖,身后斜背着的棉被居然就地打开,李瘸子伸手,从空中摘下一把带鞘大刀。又斜插入身后道:“我先演示两遍,你自行领悟。能记住多少算多少,回头我再指导你。” 说罢,反手抽刀,一道白色刀光自李瘸子背后升起,由上至下划出一道雪亮的半弧。然后就见刀光乱闪,老爷子的身前三尺之地数道弧光此起彼伏。空气中发出“呲呲”乱响 不绝于耳。不过数秒之后,随着一道由下向上的巨大刀光消失后,刚才的大刀又原封不动插回老人身后,只在右肩后露出刀柄。 李应与谢必成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真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老人。平时老人动手,全是一刀一个,这么威猛炫目的刀法还是初见。 也不管李应与谢必成的反应,老爷子又一次双腿微屈,反手抽出身后大刀,经过头顶之时变成双手持刀,然后下劈,上撩,下辟,上撩,重复了十余次之多。最后一次上撩后顺势将刀插回身后。此时李瘸子故意把动作放慢。让人觉得与刚才那次有着天壤之别。 李瘸子收刀而立,气息均匀。面色从庄重转为轻松,然后取下身后的刀抛给谢必成道:“此刀法名为乱劈风,最早是关中于氏所创,多用于军中乱战,只攻不防,需要兵器重,力气大,手腕活。当然,力气小用轻一点的刀也是可以的,只是威力要降低很多。” 见谢必成激动的浑身发抖,李瘸子冷哼一声又道 :“莫要得意得太早,此刀法易学难精,且动武之前必须由背后拔刀完成蓄力,迅猛劈下,刀势未老提气上撩,气随势动。练到如老汉那般地步,资质好者需三年,资质差者今生无望。” 谢必成心头狂喜,顾不得谢谢李瘸子,提着刀走到山洞的角落,一刀一刀地练了起来。 见谢必成面对着山洞练得起劲,李瘸子顺手拍了一下李应的脑袋,小声道:“羡慕个屁,不过是粗浅功夫,靠得就是血气和悍勇,富贵之后武功自废。找个地方睡觉去,咱爷们得昼伏夜出啦。” 第11章 昼伏夜出,终到白山 二人这一觉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轻轻撩开窗帘,只见一片漆黑,却是下起了毛毛细雨。 重新整理好洞口,摸索着点燃了蜡烛,只见谢必成不知何时坐在山洞的角落,怀里抱着大刀沉沉睡去。 老人也不叫醒他,在山洞口升起一堆火,从怀里掏出两块饼子,用火烤的焦香,分给李应一块,草草地填补了一下肚子,自己找了个地方继续补觉,却让李应找个地方一边扎着马步,一边练习挥刀。 挥刀是枯橾的,左一下,右一下,看起来还没有谢必成的刀法威力大,但李瘸子说过,武功的基础首先是以底盘为主,底盘不稳 ,练啥神功都白扯。底盘稳了,练啥都事半功倍。当然若是有一天遇见内家高手,再学会了内功,天下就能罕逢敌手。 李瘸子没练过内功,外功虽有强身健体之效,但却也容易留下暗伤。所以李瘸子平时能不展示功夫就不展示,防止不小心伤了身体,就像后世的运动员,身体健壮,一但受伤就几乎是不可恢复性的。 李应在洞口挥刀,练的汗如雨下,那边的谢必成悠悠醒来。先是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又看了看怀里的大刀,眼中的喜悦一闪而逝。 也不知李瘸子在暗中观察谢必成,还是已经练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见谢必成醒了过来,眼也不睁地道:“既然醒了,吃些东西,然后练一遍刀法让我看看。” “是,师……呃,老爷子!” 说完,从粮袋中打开一个口袋,掏出一把炒熟的黄豆,一口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吃了起来,一口气吃了三把,然后又拿出牛皮袋,对着嘴狠狠喝了一大口。 最后喘着粗气,将刀插入身后,对着李瘸子深鞠一躬,然后抽刀,下劈,上撩,反复十数次,最后将刀插入身后。 李瘸子摇摇头道:“不具其形,也无其势,就如那农夫拎着烧火棍打媳妇。抽刀之时,气沉丹田,下劈时呼气,上撩时吸气,练上数月,等拔刀之时气息不用刻意控制,便可试着深吸一口气,连劈数十刀,待游刃有余之时,再练习左右开弓。在身前形成一片刀幕,以攻代守。” 谢必成连连点头,按着李瘸子的话走到昨天的墙角默默地练了起来。 李应在洞口处练刀,谢必成在洞里练刀,两人一前一后,看起来都是毫无技术含量的挥刀,但谢必成胜在年纪大,身子骨成熟,所用又是传统的大刀,看起来气势威猛。 而李应年纪小,身子骨还没长成,用的又是唐横刀,灵活有余,刚猛不足,而李应又在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看着谢必成练刀。手下不觉便随着谢必成的动作挥起刀来。 不知不觉间,李应想起来李瘸子指点谢必成的刀法要点,先是深吸一口气,自背后抽刀蓄力,力到顶点之时,李应大喝一声,一道刀光自背后射出,如同一轮弯月,射向身前。 然后口中喝声不断,一道道月光向弯月一边不停地幻灭,眼前遮住洞口的棉被被激射而出的刀光斩中,化作漫天飞舞的碎屑。 “铛……”的一声脆响,李应手中的刀应声飞出,漫天的刀光也随着这一声脆响消散不见。接着又几道破空之声响过,山洞彻底陷入了黑暗。 李应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上下肌肉止不住地颤抖。借着微弱的光亮,李应见李瘸子阴沉着脸走到他面前。眯着眼,看着李应道 : “倒是小看了你,显自己悟性高是不是。怎么样,是不是浑身没劲……?” 李应急促地喘吸着,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急速跳动的声音。脑袋也泛起一阵一阵眩晕。 “老爷子,他怎么了?” 听到这边有动静的谢必成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被你练刀带跑了,身子骨没成,练这种大开大合的刚猛刀法,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这小王八犊子能让刀法给他带到力竭而死,也算江湖上比较让人开心的死法之一。” 站起身来,朝着在地上跟死猪一样的李应,李瘸子照着他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疼得李应发出一声闷哼。 这一脚李瘸子出了气,也把在那里倒气的李应踢得顺过气来。脑袋的眩晕感有了明显的好转。 李瘸子不再理会,就让他在洞口那淋雨,领着谢必成回到洞中,轻声道:“你筋骨已成,且悟性比那小子略有不如,既然不如人,切不可硬学,只能一步一步按照我说的练,切记,此刀法重在一个乱字,和一个劈字。记住即可,未成之前不可逞能。” 谢必成刚道谢,李瘸子摆了摆手,让他自己去洞里练功,自己坐在地上,用一双发光的眼睛盯着李应看。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娘的,捡到宝了!” 后半夜的时候,风停雨住,几颗星星挂在中天,几处水塘里冬眠结束的青蛙发出“呱呱”的叫声,却显得夜里更加静谧。 带着李应辞别了谢必成,一老一小顺着来时的悬崖爬了上去。又把抓勾扔到洞口处才领着李应消失在丛林之中。 本来谢必成想把李应留下,理由是李应身体不舒服,李瘸子带着李应行走不便,容易让鬼子汉奸得逞。让李应跟着他走,把他安排了抗联的某个据点,等李瘸办完事,在接李应离开。 李瘸子与李应都拒绝了,谢必成还安着让两人加入抗联的心。 不提谢必成,雨后的丛林潮湿难行,两人只好寻了一条下山的路,然后沿着在大道一路急行。 路过村庄时,两人还看到了拘捕他们二人的文书,但语焉不详,只说一老一上,为大熊山的胡子余孽,有看到或抓到者赏大洋五百等等,与抓抗联的人在一起贴着,看起来有些破旧,应该是鬼子发现上当后,在控制区内下的海捕文书。 二人不敢在村里停留,沿着山边赶路,李瘸子视力极佳,远远地看到伪军巡逻队便领着李应钻进山里,并不主动惹起事端干掉这群汉奸,虽然恨得牙痒。 大路确实比山路好走,半夜的功夫,一老一少走了近五十里,直到天有些朦朦亮的时候,李瘸子才领着李应又钻进了大山,找一个僻静所在补充体力,养足精神。等到晚上继续赶路。 一路的昼伏夜出,足足走了十天,二人都有些憔悴,直到这天快要亮起时,李应下意识地就要往山里钻,却被李瘸子一把拉住。 “小子,钻早了,沿着这条路在走三里,就是白山镇,到了白山镇我们先打探一下这里情况,如果情况不对,咱们就连夜进山,如果没啥情况,咱爷们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再进山,估摸着下午就能到!” 李应点了点头,连续几天的疾行,让李应多少有点吃不消,听说快到地方了,身体突然感觉非常疲乏,就想找一个平坦的地方大睡一觉。 李瘸子却刚好相反,不但没有一点疲惫,反而更加神采奕奕起来。半架着李应便向镇里奔去。 天还没亮,还没有人出来。镇子也不大,不过三条街而以。李瘸子走过最主要的大街,把所有的告示看了一个遍。也没有看见通缉他俩的告示,反而抓抗联的告示有好多,而且都带着画像。 或许鬼子不想信他们一老一小能平安远逃到千里之外,也或许那不明不白的通缉令让人摸不到头脑,这里的鬼子们懒得搭理,两人居然不用那么谨慎了。 但是镇子很小,来个陌生人大家都还是会很警惕。李瘸子离开这里几十年。这里的人肯定也把他当外乡人。弄不好让保安团来抓走就麻烦了 。 李瘸子倒有办法,领着李应来到一个挂着破灯笼的二层楼前。楼身木质,看起来很破,门口挂着一个木匾,上书“添福楼”三个大字。 李瘸子矮身跃起,无声无息地落在二楼的阳台上,寻了一间屋子,用口水沾湿手指,捅开窗纸。往里看了看,然后屈指一弹,一枚石子带着风声准确地钻进了窗纸洞。 只听屋里“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滚落,发出一连串的“乒乓”声。 紧接着屋里响起了一声咒骂:“你这该死的猫,看我不弄死你!” 话音刚落 ,屋里一盏油灯亮起,李瘸子赶紧顺着窗口向里望去,好一会才确定是他要找的人后,才在外边轻声的招呼了一声。 “小六,小六,是我,开开门!” “谁?谁在外边说话!”里边的人反应有点大,估计也是吓了一跳。 “我,你老叔!” 好一会,阳台的窗户打开,一张肥胖的脸小心翼翼也探了出来。看见李瘸子站在阳台上,仔细地打量了好一会,直到李瘸子快不耐烦的时候,那胖子才低呼一声:“唉哟我地娘,老叔,老叔哇,你可算回来了,唔唔……!” “别他娘的嚎丧似的,把门打开,楼下还有一个小子,让他进来。” “哎哎,马上马上。”胖子一溜烟地跑下楼。打开店门让李应进来。把门关上后,也不管李应,咧着大嘴一路往楼上跑,看那样子,比见自己亲爹都高兴。 而李应在后边纳闷,李瘸子离开这些年了,咋还知道这里有个添福楼,还言之凿凿地让谢必成将信儿送这里来。万一没有那谢必成岂不白跑了? 第12章 重回故地,李应拜师 不提李应的疑惑,那被称呼为小六的胖掌柜的扑通一声跪在李瘸子面前带着哭腔。 “老叔哇,这些年您老跑哪去了,我托人找了您十年呐,十年。” 说着,猛地站起身来,拉开墙上挂着的布帘,里边的墙壁被挖半空,其上,供奉着两个灵位,一个上书叔李讳向明之位,另一个上书 祖陆讳天臣之位。 两个牌位下摆放着香炉和供品。 胖掌柜再次抱住李瘸子,放声大哭,哭声中李应听出了委屈,后怕,惦记和牵挂。 李瘸子也是老泪纵横,好一会,两个人才收拢情绪。胖掌柜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道:“老叔,这些年,你去哪了,让侄好找啊!” 李瘸子也控制好了情绪缓缓道:“当年因为你爷爷,我找各个武林门派的麻烦,可到最后功败垂成。我不甘心,于是……!” 李瘸子没有瞒他,把他走之后的事略略地说了一遍,只是其中的危险一句也未提。 胖掌柜在感叹,李瘸子却拉过李应对胖掌柜道:“小六,这孩子是我要收的徒弟,虽然比你小很多,但从我这论,他得管你叫一声哥!” 说罢 ,也不管胖掌柜是否同意,对李应道:“李应,这个人你叫六哥,他叫陆留,大家都叫他小六!” 李应连忙弯腰抱拳,恭恭敬敬地喊道:“六哥,小弟李应,给您见礼了。” 陆留连忙上前扶起李应:“拜了我老叔为师,你就是我陆某的亲兄弟。有事吱声,哥哥能办到的,全都照办,办不到的,拼命,找人也得办。” 毕竟是生意人,话说的大气,让李应觉得这陆留的为人真没的说。 此时,外面的天也渐亮起来。此时的百姓起来的都早,更何况已是三月下旬,春耕将近。 当然,也有被陆留的哭声惊醒的邻居。几个热心肠的上来敲门,李应眉头一皱,顺手抽出背后的长刀。 陆留知道李应这一路上属于草木皆兵。忙伸手拦下李应的过激反应,对了李瘸子道:“老叔,都是左右邻居,小六也没少了大家伙照顾,更何况这几个人估计您也认识。你老见见?” “都是那些年的老朋友吧,真不知道还剩下谁了!” 说着,领着李应与陆留走到一楼,挑了一张客桌便坐在那里。陆留打开门板,一缕阳光从门口照射进来,随着阳光进来的是三个年老的村民。 “二叔,四叔,三大爷,您几位这么早就过来啦!” “一大早就听见你在屋里哭嚎儿的,人老了本来睡得就浅,刚来点睡意,就听见你小子在家里哭的大声,于是我们哥几个就商量一下过来看看,有事就帮帮你,要是没事就过来揍你一顿,让你小犊子……!” 话音未落,就看见坐在凳子上的李瘸子,突然止住了话音,眯着花眼细细打量。 李瘸子也不作声,就笑眯眯地看着老人,好一会,老人才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李向明?” “行啊,老东西,老成这德行了还能认出我来,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 听到李瘸子这么大方地承认,几个老人都围到了李瘸子身前,听到李向明的确认,第一个搭话的老人呲着没有几颗牙的大嘴,笑着不见眼不见牙,手上拿起拐棍慢悠悠地朝李瘸子打去。嘴里还骂道。 “你个王八犊子,还腆着大脸回来呐。李瘸子也不躲,任由那拐棍在自己身上戳了两下。 另个两个老人也不例外,有棍的用棍,没棍的用手猛拍李瘸子后背。李瘸子自然照单全收。脸上笑意不断。 第一个搭话的老头叫史鸣,陆留管他叫三大爷,那个叫二叔的老头叫孙有福。有些肥胖,两只小眼睛透着看透世事的精明,也是三人中身体最好的一位。 那个四叔叫刘全,仿佛瘦成了一张照片,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如同风干的茄子皮。嘴里咳嗽声不断,手里依然还拿着一杆烟袋抽着。 三个老人加上李瘸子坐在一起谈笑着,一看就是打小玩到大的伙伴,如今时过境迁,几人都已经垂垂老矣,纷纷抱怨李瘸子不讲义气,自己跑到外边发财却不管哥们弟兄在家里吃糠咽菜? 还扔下十几岁的陆留让老哥几个照看,二十多年过去了,兄弟们老死的老死,早死的早死,如今扒拉手指一算,村里就剩下他们三个加村东头的张小狗。 李瘸子也一起回忆起当年年轻时的岁月,这是李应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听李瘸子唠唠叨叨讲这么多的话。 转眼间到了中午,陆留准备了一桌饭菜,李应半大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好长时间没有正儿巴经地吃过一顿饭。也不管几个老头喝的酒酣耳热。自己弄了肚圆。 酒足饭饱,李瘸子让陆留送几位老人回家。约好了明日叫了村头的张小狗在喝上一顿后,又洗了把脸恢愎了一下精神,等陆留回来后拿着准备好的香烛供品再次奔山中而去。 这次进山不像是以前那样磕磕绊绊,这次是沿着一条山路而上,走了近一个时辰后,在半山腰的一处平缓所在,一座木屋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木屋很完好,周围甚至还用树枝扎了篱笆,形成了一个小院。 进进院子,里边干净整洁,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扫。李瘸子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缓缓声说道:“小六,这些年辛苦你了。” 陆留轻轻一笑道:“老叔,有啥辛苦的,都是自家东西,我也觉着您早晚得回来,这就两天过来打扫一遍。” 李瘸子点点头,不再说客气话。领着李应与陆留便进了小院。 放好自己的东西,李瘸子从柜子里找出几件干净整洁的衣服。然后扔给李应一套。让他到下屋的木桶里洗个澡,然后换上新衣服在来找他。 李桶的水很凉,李应咬着牙把自己搓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换上了新衣服去找李瘸子。 看着眼前干净得如同换了一个人的李应,李瘸子满意地笑了,就在李应洗澡的时候,李瘸子已经布置好了屋内设施,一张太师椅,一张红木方桌,背后挂着一个负手而立的老人画像。 桌子上摆放着香炉与蜡烛,还有一盘水果一盘馒头。还有一个用蓝布包着的盒子。 李瘸子走到李应的面前,在太师椅上坐下,原本看起来有些阴冷的脸变得更加严肃。 “小子,你我有缘,先是我救你于将死,后你又救我于危难,更有千里相随不离不弃之功。今日你我转危为安。你可愿意入我门中,拜我为师?” 李应肃立,听李瘸子之言后,再陆留的示意下,双膝跪地,大声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说罢 ,咣的一声,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李瘸子轻轻地嗯了一声,也没应声,陆留连忙上前一步,拉起李应,然后端来一个茶碗,示意李应上前献茶。 李瘸子接过了李应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把碗放在桌上,算是喝了李应的拜师茶。 李应退回三步外,低头束手,听李瘸子训话。就听李瘸子轻咳一声道: “入我门下,当有七戒,如若遵从,则为我大北刀宗弟子,如有违反当废除武功,逐出宗门或取尔性命。” “其一,尊师重道,不得行以下犯上之事。知否?” “知” “其二,不得滥杀,欺辱他人,知否?” “知” “其三,入我门下,当勤学苦练,不可生有懈怠之心,知否?” “知” “其四……!” “其五……” 李瘸子整整念了七条,而李应只需要点头答应即可。见李应没有任何异议 ,李瘸子严肃的表情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13章 拜师李向明,师门往事 “我喝了你这杯茶,就是你师父了,我大北宗门规矩不多,但尊师重道是宗门传统,我后面这幅画像是你师爷,也就是我的师父,你来给你师爷上柱香,然后我再把咱们宗门的事情跟你说分明。” 李应闻言,缓步上前,拿起桌上的三支供香凑到烛火前点燃,然后深施一礼,将供香恭敬插入香炉。 “礼成,恭喜李应老弟得遇名师,贺喜老叔喜得高徒!” 李瘸子淡然一笑,李应回手作揖表示感谢,陆留也是眼中有活儿的人,连忙又寻来两张椅子,就摆在李瘸子下手两边。 待李瘸子示意二人入座后,两人才致谢入座。 “为师本名李向明,江湖人称刀疯子,十岁时被你师爷收入门墙,成为开山弟子,最后也成了关门弟子。你师爷醉心武学,梦想就是把我宗恢复到大明朝时期的盛况,据说那时我宗弟子过千,仅次于少林、武当等大宗。明末的时候,我宗参与伐清之战,却不想大败亏输,满清立国后对我等武林宗门大肆打击,我宗只好隐入江南,自成一村隐姓埋名。” 说到这,李向明饮了一口清茶,润了润喉咙继续道: “之后洋人的长枪大炮打败了满清,师祖们再次重出江湖,以掌中刀斩洋人数百,一战成名,却也遭到了洋人的围捕,这一次却是损失惨重,只有师祖带着师爷逃了出来。从此后,我大北宗名存实亡,为避开洋人和武林人士,师袓又带着师爷躲进了这白山之中,直到师祖去逝,师爷收了我师父,我师父收了我,而今我又收了你。” 说到这,李向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李应与陆留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等着李向明自己回过神来。 过了足足一柱的时间,李向明这才回过神来,将身子往后靠了靠,让自己更舒服一点。然后道: “我拜师那年才十岁,家里困难便准备送我到城里做个乞儿,虽然被花子帮欺负,但好歹能弄上一口饭吃。” “我是那时见到的你师爷,他见我可怜,便把我带回到了山上,收我为徒,传我功夫。一晃就是二十年的时间,按照我师父的说法,我的功夫已经可以行走江湖了。但遇见真正的内家功夫高手也免不了吃亏。” “于是师父传我本宗刀法《乾坤霹雳斩》此刀法乃是本门历代掌门方可修习,配合本宗内功心法《观澜诀》有无上威能,只是师祖将此心法秘籍藏到江南宗门故地,受伤后只将刀法传给我师爷,自己却没来得及交待其它便撒手人寰。” “我师爷回过一次江南故地,那里已经被武林人士及百姓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听说谁得到了心法秘籍,我师爷出现时,甚至有人跟踪。没有办法之下,师爷只好又回到了白山。” “之后,就是我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爷,你师爷一生都在致力于改良刀法,但收效甚微,直到他六十六岁那年,觉得得我的功夫只要不是龙潭虎穴,天下大可去得,他老人家便动了去寻找宗门心法的心思。临走前把宗门刀法《亁坤霹雳斩》传授于我后就再也没有影踪了。” “那您这些年有去找过师爷吗?” 李应有些关心地问道 “找过,我甚至按照你师爷告诉我的地址找到了宗门故地,只是我到那里时,那里就只剩下断壁残垣,荒草遍地。于是为师杀上了当年所有参与围追过咱们师门的门派。名义就是挑战天下英豪。” 听到这李应和陆留都紧张起来。既替李向明担心,又替李向明感觉到骄傲。天下武林豪杰辈出,有几个敢单刀匹马地挑战那些武林门派。 “为师一人凭手中之刀,连败十一个武林世家,七个武林门派,后来有一些武林门派和世家听到为师要来挑战,便大门紧闭,领着门下精英外出不归。” 说到这,李向明伸手抚须。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后来,江北胡家听说我正四处邀战,便主动放出话来,邀我前往,为师单刀赴会,不想这胡家居然埋伏了枪手,为师身中七枪才脱身而出。幸好没中要害,将养了一个多月才伤好复出。然后,为师血洗了胡家所有武者。只放了那些老弱妇孺一马。谁知那些妇人将自家老人杀死,把男童送进了各大门派。然后全部委身于洋人,要求便是让那些洋人来干掉我。于是为师一怒之下夜袭了洋人兵营,斩洋人五十有二,胡家妇人一十七人。自那以后,为师获称刀疯子。” 李应无语,他还没有正式踏入江湖却也多少了解了江湖的险恶,师父挑战各宗门,为了就是让他们看出他的武功路数,如果哪个门派得到了大北宗的心法,定然会对李向明的功夫动心,必然会想办法得到李向明的《乾坤霹雳斩》刀法。 不过显然,李向明并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挑战风波过后,也没有人找他李向明打探他武功的事。 “为师后来挑战武当,武当掌门程士阳亲自应战,并且驱散了所有观战之人。为师以为他怕武当千年名声一朝散尽,便于众人散前嘲讽于他。那程士阳当真是世外高人。也不争辩,比武开始时只是一招,为师便被击飞手中刀,第二招为师便被击退数丈之远。身后的巨树炸开,为师却没受任何伤害。我知道 人家手中留情,便投降认输。那程真人却微笑着对我说出了事情的另一个线索!” “是什么线索?” 李应与陆留急急问道。 “程真人说,当时参与清缴你大北刀宗的不只有武林人士,更多的是洋人和日本武士,甚至到了后期,洋人与日本人都动用了相关设备准备来个挖地三尺,这个时候大部份武林人士想的却不是争夺你们大北刀宗的心法秘籍了。而是全力保护你宗故地,不让洋人得到,相应的我们也把你们宗门的一些物件给封存起来。期望你大北刀宗能有重出江湖的一日。来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那师父,您把东西拿回来了吗?” 李应追问道 李向明苦笑着摇摇头道:“没有,这些武林人士把得到的宗门物件全交给了武当派,程真人也表示随时可以取走,不过我看过后便熄了全部拿走的心思。因为为师还要找你师爷,相比宗门物件,为师更重视你师爷的安危。况且,那些宗门灵位,普通秘籍留在武当比留在为师身边更安全。” 李应点点头,师父说的没错,这些年他老人家居无定所,大批的宗门物件不容易携带不说,还会引起他人的觊觎。相比之下,留在武当派这个信誉值爆表的君子门中最好不过。 李向明接着道:“后来,为师把重点调查放到了洋人和日本人身上,可惜没有任何线索,所以为师便成立了大熊山胡子帮,想着或许可以借着这股力来打探日本人和洋人的线索。” “结果很可惜,直到咱们遇到谢必成,谢必成说的那一句话你是否还记得?” 李应眯着眼想了好一会才道:“是不是那个对中国功夫感兴趣的日本人,十几年前还被中国的一个用刀高手打败的事儿!” 李向明点点头道:“对,十几年前用刀打败了日本人,我在想那人会不会是你师爷,如果是他,他老人家现在应该快百岁高龄了。” 李向明实际上有许多疑问没有说出来,如果那老人是他师父,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山门?如果那人不是他师父,那当世谁又能用出一刀后,被日本人心心念念几十年?除了他大北刀宗,李向明没听说过这么高明的用刀行家。 挥了挥手,李向明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告诉李应和陆留让他们自寻去处,他要好好打理一番,明日可正式传功李应。 第14章 天赐之资,怎奈体弱 次日天未白,李应早早起床,先将院子打扫干净,从将山间引来的泉水装满水缸。 小院里没有食物,正想着是不是下山找六哥买点时,陆留挑着担子累得气喘吁吁地向山上走来。 李应连忙走出院子迎接,陆留以他年纪小为由,说什么也没让李应帮忙,而是喘着粗气将吃食担进了厨房。 然后熟练地打开锅盖,准备为李向明和李应准备早餐。李应想要帮忙又被陆留推开,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让你六哥忙乎就行,你去到外边把原来的挥刀练给我看看到了什么地步。” 听到师父的吩咐,李应应了声是,然后站在院子正中,提起手中刀便开始一板一眼地挥砍起来。 李向明拉过一把椅子,手里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把茶壶,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就着茶壶喝着茶水,观察着李应的挥砍动作。 只见李应挥刀,每次劈砍之时便有破空之声响起,虽然微弱,那也是因为力气弱的原因。 李向明点了点头,嘴里发出一声别人听不见的赞扬声。又看李应练了一会,便开口道: “从今日起,为师先传你一门步法,此步法并非高深武学,但对于对阵来说却最适合刀客。看好了!” 说罢,李向明走进院中,双脚正常站立,然后左右脚交替画半圆向斜前方冲出,随后左右脚交替前行及左右闪动,就好像一条柳枝,随风而动,看不清章法。 不过片刻,李向明便走完了一通步法,也不说话,略微停顿一下后,开始一步一步地教导起李应。 李应很聪明,他发现李向明使用步法之时,无论如何左冲右突,从来都没有失去过重心,而他按照李向明的方法走了几步,却多次将自己绊倒 。于是他便更加放缓了步法。不求速度,先求身稳。 每步迈出,力走腰间,气沉丹田。一步落下,站稳之后再走下一步。等全都熟悉后,再想着提升速度。 李向明原本打算等李应摔个鼻青脸肿再告诉他窍门,这样可以有效地加深李应的记忆力。没想到,还没摔几跤这小子自己就琢磨出来一点门道。不禁又暗自赞叹了一声。 李应就像驴拉磨一样不停地在院中转着圈,看起来没有任何美感,外人看来就是一个神经病在四处乱转,但在李向明这等的行家眼里却看的分明,这小子已经找到了头绪,剩下的就剩下熟练使用了。 为了不打断李应的状态,陆留做好了饭菜李向明也没打断李应的练习 。而是一边吃着饭,一边观察着李应,防止他练得忘我把自己练伤。 直到二人将要吃完,李应才喘着粗气,耗尽了体力才不得不停下身来。李向明示意他先去简单的梳洗后才让他上桌吃饭。 三人都不是什么文雅之人,见到吃食后,那叫一个风卷残云,不多时等李应最后吃完,陆留去收拾残局,李向明拉着李应道:“从今天下午开始,你上午练习扎马步。以定身形和下盘。下午练习身法,带刀练习,每次身法完成后挥刀斩木棒,前三天,要求腕粗木棒一刀而断,后三天,要求木棒两刀而断,每刀只可入木五分,待练到八成合格时咱在进行下一组。说明白了就是把用刀的力度和控刀的力度结合在一起练习。 “是,师父!” 李应应诺,也不休息,按照李向明所说,便在院子的当中处,沉腰运气,浑身力气灌入双腿,摆出刀架,按照李向明的姿势蹲起马步来。 李向明调整了一番李应的姿势,然后挑出一支手指粗细的树枝当作教鞭,等李应走样后,准备就像当年师父抽他一样抽李应。 结果李应坚持了两炷香时间,没等李向明抽他的时候,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等李向明扶起他后,只见李应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将李应扶到床上后,李向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陆留也摊摊手道:“这孩子长期的挨饿,打小也没吃过啥好东西,元气不足,又经历过巨大打击,再随您老奔波千里,漫说是个孩子,就是个壮汉,也累倒下好几个来回了。这孩子也是个狠人呐。” 李向明何尝不知李应是严重的精神紧张外加营养不良,这回晕倒只是前兆,一场大病怕是避免不了。 好在武者行走江湖,都有一手精湛的医术傍身。知道了李应的问题,李向明反而放下心来。对陆留说道: “小六啊,老叔出去一趟,估计怎么也得三天两的,你就照顾一下这孩子。” “叔,照顾小应没问题,我知道你去做啥,我让账房支出一些银钱,您带着,也好过去到那些药铺白拿,都是苦命人,咱不能救一个害一群人。更何况咱这有钱。” 李向明听闻此言,先是欣慰地一笑,然后一个大暴栗打在了陆留的头上。恶狠狠地道:“你老叔当过胡子,你就真以为你老叔是打家劫舍的混蛋了。拿你的臭钱给你兄弟买点好的。我去找鬼子和地主去,就这方园百里,有几个药铺能拿出好东西来?” “唉哟,唉哟!”陆留被一指头敲得唉唉喊痛,却不敢还手。只是交待着这个不省心的老叔。 “鬼子那别去,那帮王八犊子没事还想找点事呢,真有事了他们不几十倍整回来都睡不着觉。您去找那些奸商和二鬼子的麻烦,他们不敢太过声张,找鬼子帮忙他们付出的更多。” 李向明觉得陆留说得有理,心里也不由感叹,自从他爷爷走失后,这小子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的心细。 当下也不过多想,随手在怀里塞了一把短刀,离开了小院,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陆留叹了一口气,回到屋中照顾李应不提,却说李向明来到了小镇上,到店里吩咐伙让厨房炖上一只鸡送到山上。又让厨房里炒了几个下酒菜,自己则约来了自己的那几个老朋友在店里喝了起来。 岁数大了有好处,一是酒量不佳,爱忆当年,说得好像几个人年轻时上山擒虎,下海捉龙如探囊取物一般不值一提。二是见多识广,对这方园百里有名有号的胡子、富商、地主了解的清清楚楚。 李向明有武艺再身,几个走路都有些费力的老汉如何是他的对手。往柜上扔了一枚现大洋。李向明便打着酒嗝往回走,刚一进山林,原本一步三晃的感觉当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沿着山路,直奔老汉们提起的抚松县而去,那里来回不过二百余里,事若顺利,三两日便可来回。 不像与李应回白山那段时间,没有了伤病和李应的拖累,李向明孤身一人省却了许多麻烦,太阳还未落山,李向明便来到了抚松县境内。 从这座山腰绕到山的前面,在下去,便是抚松县城,这里有据说有一百多个伪军和三十多名鬼子。 李向明一边走一边想着怎么对付这群杂碎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有对话声传来。 第15章 初遇抗日分子,老汉飞石示警 声音不小,哪怕是说话的汉子特意压低了声音,听到别人耳朵里也如大声吼叫一般。 “大哥,你说咱加入这个什么自卫军有什么用,他们跑辽宁打鬼子了,留下咱们这千八百号兄弟在这干什么。为什么不让咱们去?”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小点声说话,我又不聋,咱们这是根据地,根据地你知道不?这是老窝,他们赢了还好,他们要是输了就往咱们这跑,鬼子的飞机大炮进山里就不灵了。咱们还能继续跟他们干,要是没有了咱们他们输了那就没地儿躲了,那个军长咋说来滴,对,叫全军覆没。让咱们看好家,别让县里那帮小鬼子和二鬼子把老窝端了。” “怕他个毛,加一堆没二百人,咱将近一千人呢,大哥,不行咱一会趁着天黑下山把那帮犊子老窝给端了得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省得老怕他们偷咱老窝来。” 一听这个汉子说话就是个粗糙汉子,长了一身爱打架的肉。那个被称呼为大哥的家伙比这个汉子强,但强的也有限。听到那糙汉子怂恿,这家伙居然有些动心。 “老二,我他娘的觉得你说的有理,咱找老三商量一下,老三那瘪犊子上过学,坏着呢,听他的准没错。” 正说话间,就听一个有点尖嗓子的人喊道:“大哥,你以后跟老二讲人坏话时背着点人,你让他传染了,都听你两个坏种在这讲我坏话呢。” 李向明放轻脚步,轻轻地靠了过去,然后寻了一棵较为茂密的大树,如灵猴一般窜了上去。居高临下,看的清望的远。 树下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军装但敞着怀,腰里扎着一根皮带,背靠着一棵大树,手里还拿着一把盒子炮的男子。正朝着一个穿着长衫,梳着中分的的瘦弱年轻人道着歉。但也没多少诚意,也没有讲人坏话被抓现行的尴尬。 另一个人光着上身,交叉着挂着两把盒子炮。光头,长脸,一脸的横肉,两只眉毛就像两把扫帚,又长又黑,斜着立起。看起来就是一员有勇无猛的忠臣猛将。 这个人应该就是老二,坐着道歉的应该就是老大。而身穿长袍梳中分,长了一双雌雄眼,一脸风轻云淡的就是老三。老大背对着李向明,所以看不清长相,但看举动,应该也是个混不吝。之前应该也是胡子土匪一类的货色。 几个人自然没有发现李向明这个最牛的土匪头子。只见那个老三走过来后,老大连忙道歉,老二嘴撇到一边,头扭向另一边,一脸的不服不忿。 但偷瞄老三的眼色却被包括李向明在内的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说明这货平时没少吃老三的亏,嘴上不服,心里也是战战兢兢。 “大哥,二哥,咱们可不能去打抚松县里的鬼子们,你们想想,咱们才几支枪,百八十条的破玩意,鬼子呢,就咱这千八百个比普通百姓强点的胡子,人家在墙上架上机关枪,不用多,两把就行,咱去多少死多少,那玩意突突起来你们又不是没见过。二哥你能挨一下不死吗?” 被称为二哥的大汉眼睛一瞪,怒斥道:“你和老大说话,别总刮拉我……!” 接着又看到老三那危险的眼神,心下也有点虚,连忙挽回道:“你俩心眼多,俺心眼实,你俩说咋干 ,我就咋干!” 不得不说,这个货看起来生猛,认起怂来也是张口就来。老三无奈地耸耸肩道:“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派几个兄弟出哨,四周都看着点,二鬼子最近一直在抓其它打鬼子的队伍,别摸过来咱们都不知道就麻烦了。咱们消停地执行好唐军长的指示就行。” 说完,一抖袖子便走了回去,直到人都走的没影了,那老二才对老大嘟囔道:“瞧把他牛的,再叨叨我上去一个大嘴巴子,操。” 只是声音异常的小,连老大都没听清,还问了一句“啥!” 李向明没有下树,他要观察一下这个队伍,这条路是他上抚松县的必经之路,万一回来时被他们纠缠住,虽然不怕,但也多了很麻烦,万一引来鬼子,那事情就大条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胡子,不但杀鬼子,敢跟鬼子死磕,欺负起百姓来那也是毫不手软的存在。 弄清布防,有效避开方为上策。 果然,不多时,几个拿着土枪的崽子便分散开来,向着不远的地方警戒起来。然后几个装备着三八大盖的崽子在一个络腮胡子的带领下,隐藏起来,设为暗哨。 摸清了各个哨点的位置,李向明并没有下树,那个老三还是有点本事,基本上把各个要点全都占住了,只要他们不睡觉,任何人上山下山都能看到。 而李向明就等他们换哨,或者下半夜心态放松的时候再下山。 半夜无话,直到月上中天,李向明便睁开了眼睛,换岗的胡子耷拉着脑袋回走,刚上岗的胡子打着哈欠,见四周无人,便靠在树上,躲在树影里站着睡,暗哨躲在草丛里趴着,睡得更快,就差呼噜震天了。 李向明微微一笑便准备下山,然后溜进城,在天亮之前搞定一切,然后再回到白山,这些土匪不过是路上的过客,通过他们也多少了解了一下地方武装抗日的情况。 只是,李向明刚起身,便看到几里外的山脚下火光一闪而逝,在细看时便只能看到满山林海起伏不定。 自己不会看错,一定是有人过来了,无心之下点燃了火把,便让人给喝止了。李向明不再犹豫,直接从树上飘落下来。也没有提醒这群土匪,而是绕回到他来时的路上,寻了一处离土匪窝不远又不会被波及的地方隐藏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有心观察的情况下,李向明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缓慢地向山上行军。离最近的胡子还有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大部队停了下来,几个看起来身手颇为矫健的黑影悄悄地摸了过去。 离最前边那个胡子不过数米之遥时,那放哨的胡子并没有发现异常,偷袭的人却远远地看见了他。 李向明看得清楚,那几个人黑色短身布褂,带着黑色帽子,腰间别着日本标配的南部手枪。 “是二鬼子!”李向明暗道 伸手抓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离他最近的二鬼子扔了过去,那鬼子离他足有五十几米,正常人当然扔不了那么远。但李向明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一石头扔的又准又狠,正中黑衣二鬼子的面门,这一下,把二鬼子砸的满脸开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这一下,声传四野,睡觉的胡子也醒了,紧张地端起枪四下打探,然后就看见有人朝他扑来,下意识地拉开枪栓开了一枪并大吼一声:“有人偷营! 第16章 刀刀取人命,刀疯显凶威 这一喊,胡子们算是炸了营了,山上铜锣响起,二鬼们想往上冲,结果被藏在隐秘之处的喑哨干掉了好几个。 借着地形熟,明暗两哨一边打一边退,二鬼子们在鬼子的催促下,不紧不慢地从后边追。 不多时,两边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交了火,鬼子轻机枪一度压制了胡子,但山间树丛茂盛,轻机枪没有发挥出原有的威力。 只要机枪一停,胡子们就从大块的岩石后面探出头来继续向他们放枪,虽然装备不行,但胜在人多,枪不够你一枪我一箭的,反正哪样打在身上也受不了。 李向明估算了一下,这俩伙人估计得打到天亮,于是便悄悄起身,向山下摸去,他准备趁着城里空虚,走一遍抚松县城,上好的药品补品弄上一些。机会难得。这里出动几十人,县城里的防守肯定比以前松很多。 沿途解决掉两个日军观察哨,李向明便沿着小路一路狂奔,就像一匹狂奔的烈马。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李向明便远远地看到了抚松县城的轮廓。城门处,鬼子设了路障,几个二鬼子伪军在那里不停地转悠着。城墙上,几个巡逻哨也派了二鬼子来回走动。 真正的小鬼子一个也没见,想来万事有二鬼子效劳,真正的鬼子躲在屋里睡觉或者玩乐,等到晚上的时候,象征性地派几个鬼子看着这群二鬼子就行。 鬼子不在,这些二鬼子就显得更加懒散。巡逻哨最快要五分钟走上一圈。城门口卡哨转悠一会就靠在城墙上吹牛。 李向明摸清了二鬼子们的动向,趁着他们空当的时候,借着朦胧夜色的掩护向城墙的一角奔去,两手两脚夹住城墙的夹角,然后如同壁虎一样迅速地向城墙上爬去。 抚松城墙不高,以李向明的身手,不过几息的时间便登上了城墙,也不逗留,顺着城墙的内夹角滑了下去,头也不回地顺着路边不远的民宿小街,一路向城中心跑去。 这个时候的晚上,普通百姓通常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太阳落山后基本上都早早地休息 所以现在的城中,基本上空无一人,偶尔几个巡城的二鬼子松松散散地从街上走过,也是个个无精打采,目不斜视。别说李向明这样的高手,哪怕一个有心躲避的小偷他们也发现不了。 轻松避开巡城的二鬼子,李向明不再走小路,而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中心的大路,道路两旁像和顺堂,保医堂的医药铺数不胜数。毕竟身后的大山中有着数不尽的上好草药,稍稍处理便是可以使用的治病良药。 那有人就要问了,为什么李向明不上山去采,而是冒着风险上抚松城里来寻找呢。 因为这时候的中药讲究“君臣佐使”自己找不是不行,但是找到药后还要进一步处理,才能发挥药性去其毒性。再有每一味药都不是单独使用的,自己找全所有药品所需的时间非常多。更何况山里的药材确实多,但还没多到人参等药材弯腰就捡的地步。 李向明的目标并不是这些关了门的药铺,而是隐藏在这市井之中的高门大院。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富人都会在自己的门前挂上一个牌子,例如李府,白府等等。 而李向明的目标就是一个叫做朱孝臣的家伙,这个家伙据说原来不过是一个普通郎中,自告奋勇地治好了水土不服的鬼子头目山本由一,然后日本人就把给军队提供药材的任务交给了他。 这家伙就以此为幌子,大肆巧取豪夺,弄得许多药农药商家破人亡。 今天,李向明不但要夺了他的宝药,有机会还要弄死他。带不走的药材一把火烧掉。也算为百姓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凡脱贫乍富者,必有报复性支出,朱孝臣是个俗人则更不能脱俗,他现在的这个住宅就是原来当地一个大药商的宅子,三进的院子,青砖黑瓦。 朱孝臣得势后向日本人献出的第一件礼物就是这个大药商的女儿和妻子,得知妻女被日本人抓去后,大药商跑到日本兵营前去要人,结果看见妻女死的惨不忍睹。 怒急之下,提着一把猎枪就跑到日本兵营,结果,一枪未发便被鬼子给放倒 ,然后乱刀刺死。 朱孝臣还出主意,把这大药商的尸体剁碎喂了兵营里的军犬,结果那几条畜牲养的畜牲眼睛都吃红了,见到不认识的或没穿日本军服的人都想咬上两口。 李向明听说后早就恨的牙痒痒的。一旦到抚松城里来,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他。 朱孝臣的房子就在大街的中间位置,李向明来到这里的时候,见院子里亮着灯。这也是抚松城里除了日本兵营外,为数不多的亮着灯的地方。 里边有女人的哭声、尖叫声,呼救声,日本兵的狂笑声,军犬的咆哮声以及一声声太君的谄媚声。 李向明寻了个阴暗处攀上墙头,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三进的院子让朱孝臣毁成了一进的院子,除了座北朝南的一溜正房外,其它的地方全都推倒变成了院子,就像学校的大操场。 此时,十几个日本兵赤祼着上身疯狂大笑着追逐着几个女人,几个男性的尸体被扔在院墙的一角,被几只军犬撕咬的血肉模糊。 在正房的房前,摆放着一桌一椅,一个戴着军帽,全身赤祼的日本军官狞笑着侵犯一位少女,无论少女如何哭求,都换来日本军官的狞笑。 旁边,一个身材肥胖,穿着一身绸缎长袍的人正满脸笑意地给鬼子军官打着扇子。那怕那个被辱的女生拼命地管他叫爹。 李向明在墙上看的分明,不由的怒从心头起。从墙上一跃而下,只是几个起落便跃到了鬼子军官身边。 顺手拿起鬼子军官放在一边的指挥刀。抽刀出鞘,只见寒光一闪,那绸缎男人的肥大头颅便被被鲜血击的冲天而起。 那鬼子军官刚反应过来,抽出自己的身体,顺手拿起桌边的茶壶便要向李向明砸去。 可刚举起手,便感觉手腕一凉,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就感觉胯下最重要的东西飞到了眼前,然后双腿,腹部,最后,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只是身体还在原地,胳膊在一边,腿在另一边。男人的东西留在原地。 没来的及说上一句话或喊一声痛,便消失了意识,而从杀死绸缎男人到分解了鬼子军官,这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没有一刀是无用之功,以劲御刀,然后人随刀走,外人只见一道人影,然后刀光闪烁,最后一地的残尸。 甚至,一大部份日本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依然狂笑着追逐着眼前疯狂哭喊逃命的女人。 李向明脚下不停,奔行间将刀掷出,寒光乍现便穿过一个依然狂笑的小鬼子,刀身穿喉而过。带出一蓬污血,刀光依旧,人影后至,抽出倭刀顺势划过另一个鬼子的喉咙。 在鬼子错愕的眼神中飘然跃起,一刀将一个反应过来奔着墙角去拿枪的鬼子斜着劈成两半。就这不过数秒的时间,李向明刀斩四鬼一汉奸。身上竟没有半点血迹。 女人们蜷缩在锁死的大门口,鬼子们的枪放在墙边。中间隔着李向明,一个鬼子兵福至心灵,伸手向腰间的手雷摸去。 虽然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但强悍的战斗素养让他们能够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里分清敌我。 李向明人称刀疯子,眼观门路耳听八方是基本能力。 哪怕是一片树叶经过眼前都是发动攻击的最好时机,何况鬼子们也动了。 李向明持刀前冲,凌空踢飞一颗丢向他的手雷,然后回身畜力猛然横扫,三个鬼子便被斩开了腹部,惨嚎着倒地抽搐。 收刀斜撩,竖着将一个赤裸上身的鬼子开膛。然后力透刀身,震起一阵寒光。在漫天血雨中刀光大盛,隐约中传来一声声虎啸。刀光如雨,虎啸生风。 一道道几乎不分先后的刀光与虎啸冲向迎面而来的鬼子,瞬间便刺进四个鬼子的身体。 鬼子脚步不停,依然悍不畏死地前冲,只是刀光透体而出,将鬼子上身炸的血肉横飞。等奔到李向明身前之时就剩八条还在抽搐的双腿。 刀法:“五虎断门刀之一啸风生。” 二十息十二个鬼子一个汉奸。李向明仍不解气,拖着鬼子军官的尸体扔到那几条长着血红眼睛的畜牲面前。 这些畜牲有几分灵性,见到了李向明的凶狠,尾巴紧紧地夹在两条后腿之间,身体不停地抖动着。嘴里还发出尖细的哀鸣。 第17章 山中又遇鬼子兵 人说“牛不喝水强按头。”李向明今晚来了个狗不吃肉强行塞。见那几条畜牲不敢吃,李向明伸手掐住狗头,掰开口嘴,将一个鬼子的手腕强行塞了进去,见狗咬了几口后,便一把扭断了狗脖。 另外几条狗早就瘫在了地上,红色的眼睛里透露着恐惧和哀求。李向明觉得这些狗一定是跟他吃过的人学的。 一刀斩断了这些狗的狗头,然后将它们与鬼子的头齐齐地摆在那面方桌上,最后从鬼子身上搜出一枚手雷,打开保险用细绳拴住,穿过桌面的缝隙挂在鬼子头上。 若有人搬动,绳子脱落,手雷便会掉在石头地而上,撞击会触动保险装置。到时候,“轰”的一声,弄不好还能干掉几个鬼子。 那几个女人也不知是何方人士,李向明又不能杀了她们,只好先任由她们在那里哭泣先不去管。而是找到了朱孝臣的仓库,将所有装在檀木盒子里的药村装进袋子。又将年份长,品质好的药材一网打尽,最后挑了一些常用药材。装了整整一麻袋。 挑好药材后,李向明又来到了院子。院子里的血腥气更重了。几个胆大的女子哭泣着,拿着刺刀狠命地往鬼子身上刺去。甚至把鬼子那话都给砍了下来,犹不解恨。 等到这些女人发泄得差不多了,李向明在屋里寻了一些衣服,扔给那个仍然目光呆滞,浑身赤裸的少女,李向明在她喊出爹爹救她的时候便知道,这个女孩就是朱孝臣的亲女儿。而那个被他杀死的汉奸,就是朱孝臣。 见那女孩没有反应,李向明便不再理她,而是站在台阶上对剩余的女人道:“你们可是本地人?如果是,趁现在天黑,速速回家。今晚之事便烂在心里,几个人商量个说辞也好过他日别人指指点点。” 众女刺穿了砍烂了鬼子尸体,此时又开始了低声啜泣,听李向明此言,几个女人纷纷抬头,其中一女道: “不瞒老爷,我等都是这抚松治下的药农,被这朱孝臣诳骗与丈夫一同来此出卖药材。谁知……,如今我等虽未失身,但名节全无,我等都是新妇,尚未给夫家留后,如今又连累死了丈夫,哪还有脸回婆家。若老爷开恩,给我们这些苦命人一个远离此地的去处,我等愿为老爷当牛做马。” 李向明长叹一声,心下也觉得麻烦,这个世道,这些女人回到家里也是一死而已绝无他路。 正在为难之时,突然想起了山上那群抗日志士,虽然为人粗豪,但不失为一方好汉,或许交给他们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将此事隐藏了些许,只说知道一群胡子,问她们是否愿意跟随时,这些女人虽不太情愿,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纷纷点头答应。 李向明点点头,让她们到仓库去每个人寻一些上好的药材再拿上鬼子的枪走,不管是到时候卖给自己还是给那些义士都比一把火烧了强。 这几个女人每人拿了两条麻袋,一袋装药材,一袋装着自己丈夫的残尸,在哭泣中忙碌了起来。 本想再劝劝朱孝臣的女儿,却见那女人红着眼睛站了起来,拿起衣服胡乱地套上,看也不看倒在一边,身首异处的朱孝臣。拿起一条麻袋便向仓库走去。 李向明见她恢复过来,也就懒得与她说话,寻了一些火油和柴禾,又拿了一支蜡烛,等那些女人出来后,将火油胡乱地浇到仓库里,然后用浸满油的布条一端连在蜡烛底部,一端连着麻包药材等易燃品,等蜡烛燃烧到一定程度时,便会引燃布条,从而引燃整个木质仓库。 为什么不直接点燃呢?因为李向明还要带着这些女人撤退,全部引燃马上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会很麻烦。 一切准备完毕后,李向明交待了几句,无非就是路上不得出声,跟着他走等等。 朱孝臣的女儿背起一袋药材,起身在前,便要跟着李向明出去。谁知,背后风声骤起,一柄枪托狠狠地砸在了朱孝臣女儿的头上。李向明皱眉,阴冷地看着软软倒地的少女,又眯着眼看着那几个眼里犹带恨意的女人。心下多少也明白了什么。 只是轻哼了一声,便不再管这些事儿。略有些不满地走出门去,那些女人也狠了心,每人踏过尸体的时候都会戳上一刀,以解心头之恨。 此时,天已大黑,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多少,李向明练武之人目力极好,正担心那些女人能不能跟上自己,回头一看,一个不少都在摄手摄脚地跟着自己。 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这些女人都是药农家的孩子,夜盲症这种大多数人都会有的病她们反而没有。 少了一些麻烦,李向明稍稍加快了一些脚步,等到了城墙下的时候,李向明让她们躲在角落里,自己向城墙上摸了过去。 正是春困秋乏的时候,一群刚上岗的二鬼子倚着墙睡得正香,呼噜声此起彼伏。 为保险起见,李向明还是在每个人的脖子上捏了一把,让他们睡得更香。然后又找来吊篮和绳索,这些东西城楼上都有准备,现在用不上,原来是用做夜间放人出城或接信件上城的。 让那群女人上城,然后用吊篮一个一个地放下去,最后自己才一跃跳下城墙领着众人向大山里走去。 来的时候自己走了近一个小时,回去的时候带着这么多的人,估计得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那群胡子那里。 那里的战斗估计得到天明,鬼子领着二鬼子不可能打到半夜就撤回来,无论输赢。赢了要休整一晚,输了也回不来几个,在山里,没有任何人比胡子会打顺风仗。 唯一要注意的事,他出来的时候干掉了鬼子的后沿观察哨。如果鬼子有发觉,一定会加大后身的兵力布置,甚至会有一部份兵力牵制胡子们。另外派一队人埋伏,伏击有可能来到的援军。 所以李向明又扮演了一个斥候的角色,等大家都到了山脚的时候,先把她们安排在一个辟静所在,然后沿着另一条山路摸进去探查情况。 山中越行越远,一阵阵嘶吼声远远传来,中间还夹杂着一两声枪响、喝骂。 李向明连忙上前,寻了一棵高大的树木爬了上去,远处,有隐隐的火光燃起。顺风而来的声音不是很清晰。但李向明知道,这场战斗到了白热化地步,想来是胡子吃了亏。 李向明没有犹豫,刀入背后,深吸了一口气,借着微弱的光线,在山林里闪转腾挪。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前行。 大约一柱香的机会,李向明终于赶到了战斗地战,两方人马互相缠斗在一块。四周燃起了大火使得光线充足,日本这边嚎叫着往山寨里狂冲,而胡子那边每次打退敌人都要付出及大的代价。 更有两个鬼子趴在草丛里,见到哪个胡子勇猛便远程狙杀,弄得那些胡子恨得牙痒痒。 第18章 李老刀刀不留情 这两个鬼子枪法极准,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交替射击的情况下,依然能牢牢压制住胡子们。 当然这也与胡子们并不是正规军队有关,纪律差,装备差,拼命精神差等劣势非常明显。 李向明在后边看的清楚,鬼子前排轻机枪火力大范围压制,两名枪手近距离点名射击,只要有持枪露头的或是看起来像是头目的都是他们点名的范围 。 其它的二鬼子们就负责往前进攻,但好在胡子的地方易守难攻,除非打开大门,否则二鬼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攻进去。 这也幸好鬼子们没有带重武器,否则破寨只不过分分钟的事,寨门已经被胡子用沙子石头堵死,每当有二鬼子攻过来的时候,就拿烧开的水往外泼,虽然不致命,但被烫到后短时间内肯定失去战斗力。 李向明轻轻抽出了背后的日军指挥刀,刀身映照着不远处的火光,像是剧烈燃烧的火焰刀。 火焰刀自空中闪过,留下片红色的残影和一声清冽的刀鸣,然后正在树后装填子弹的鬼子便真的成了鬼。 李向明武功高强,但始终信奉以最低的代价干掉敌人的观点。所以干掉这个鬼子后,他双手持刀,轻手轻脚地那个鬼子摸去。 就像一头猛虎靠近猎物一般。无声无息。不一会便离鬼子不过十步左右。 那鬼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见李向明后神情微微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连忙调转枪口仓促之下扣动扳机射击。 李向明也没想到这个鬼子会突然回头,本想迅速靠近干掉他,却不想那鬼子反应也是奇快,抬手就是一枪。 “这绝对是一个多次上过战场的伙!” 李向明迅速躲闪,同时心中暗道,好在这里树林茂密,隐蔽点较多,李向明奇迹般地躲过了这一枪。但掌中的指挥刀却没有那么好运。一颗子弹正巧打在刀身上,将刀尖部分打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听见鬼子拉枪栓的声音,李向明猛然从树后跃出,手中的指挥刀如同一把收割生命的飞镰,在空中旋转着向鬼子飞了过去。 自己则抽出怀中的短刀跟在指挥刀的侧后方,同样凶猛地向鬼子冲去。 鬼子兵也是了得,拉拴上弹,然后抬枪就射。那柄飞旋着的指挥刀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以更快的速度向上飞起,然后钉在另一棵大树之上。 但这时,李向明已经欺身到鬼子身边,鬼子兵又开一枪。但距离太近,并没有打中李向明。 李向明挥刀划向鬼子的脖颈。本来十拿九稳的一刀“铛”的一声砍在鬼子格挡的枪上。 “是个练家子”李向明暗道,手上却不犹豫,侧转刀身刀刃朝下滑去,劈砍鬼子持枪的手。逼鬼子撒手弃枪。 鬼子也不犹豫,松开握枪托的手让李向明的想法落空,身体后撤,然后两手握住枪管,狠狠地抡向李向明的头部。 李向明右手正手持刀,拦住迎面而来的枪托。右手屈指如雄鹰利爪,一把就锁住了鬼子的步枪。 那鬼子也是了得,弃枪不用,再枪被锁住的瞬间伸手卸下了装在枪管上的刺刀。然后反手握刀,斜里朝李向明的太阳穴刺来。 鬼子的刺刀比李向明的短刀要长出一大截,锋利而又光滑,但李向明根本不惧,只是将头微微后仰,便让刺刀落空,闪电出手扣住鬼子的手腕,右手刀自下往上一刀划破鬼子手腕。 一股鲜血狂飙而出,李向明不管鬼子的惨叫,并不松开鬼子的手腕,而是抓的更紧且高高举起。这一下,鬼子中门大开,李向明出刀如风,刀刀斩在鬼子要害。 自上而下,再自下而上,仿佛用一把巨大的毛笔在纸上笔走龙蛇一般,最后松开鬼子的手,正手握刀,刀背紧贴小臂,身体半转,浑身的力量加持于一刀,刀光闪过,鬼子的喉咙已断。一道血箭喷射而出。 那鬼子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双手捂着喉咙,摇摇晃晃地挣扎着。 说起来话长,不过是几个呼息间的事儿。甚至鬼子的指挥官听见后面异常刚刚转过头查看。 便看见鬼子兵扑通倒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眼前一个黑影夹杂着一道白光奔自己冲来。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变成了虚无。 一把夺过鬼子的指挥刀轻轻一挥,便发出一阵割裂空气的轻鸣。 日本的指挥刀作工十分精良,刀刃更是上好钢材锻造,因其刀身较细,所以出刀要比正常的刀要快上几分。 日军指挥官身边必然是有许多人在听命,只是李向明身手极快瞬间便干掉了鬼子的指挥官。那些人反应再迟顿此时也反应了过来。 顿时一群二鬼子在小鬼子的带领下疯狂地冲了过来。因为都是自己人,鬼子们也没敢开枪,李向明持刀在手,面临着四面八方的来敌丝豪不惧,提刀在手极速挥舞,几声脆响几乎不分前后的响起,四周的敌人被迫暂时向后退却。 此招,胡家快刀之夜战八方藏刀式。 此招主打于乱军之中逼退近身之敌给自己争取更大的活动空间。 一招奏效,李向明得势不饶人,刀法一变,向前一步挥刀如风,刀光乱闪残留的刀光在李向明周边形成一片刀网,常常刀尖在前,但下一刻身后之人的喉咙却被斩开。 刀光忽前忽后,捉摸不定,刀中更是夹着拳、掌、指、爪,中者不死亦是重伤。 时而刀斩前敌,腿击侧敌,甚至迎面飞起膝盖直击面门,满面开花的同时后面前来支援之敌也被一刀削首。 这一刻的李向明身上无一处不是武器,刀为开路先锋,中者立毙,身为中军大阵近者难逃。 胡家快刀 ——倒卧虎怪蟒翻身。 胡家快刀无敌,一刀未止一刀又至。倒卧虎怪蟒翻身更是全身各处皆可杀人。在古刀法之中也属于杀伐之气最重的一种。 古人比武,点到即止,此刀法不在比武之列。皆因刀法大开大合,一旦出手非残即死。 此刻,李向明气血大盛,刀光闪过之处血肉横飞,杀到兴起之时,李向放声长啸,声震四野。不过十余个呼息间,十数个二鬼子被杀的身首异处。断臂残腿之人四五人之多,躺在地上发出濒死之前的哀嚎。 “砰……”的一声枪响 ,一名二鬼子当下翻倒在地,也是这一声枪响,所有人终于找到了撤退的机会,呼的一声四下奔逃。 李向明眼角余光看向四周,几个鬼子躲在远远的地方,见二鬼子们拿不下李向明,便也不管二鬼子的死活,朝着人群中的李向明开枪,李向明身法灵活,左冲右突。又是在敌之中,鬼子很难打中,索性也不瞄准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开枪就打。 二鬼子早就想逃,不过鬼子在外拿着枪虎视眈眈,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这一声枪响,二鬼子仿佛得到了圣旨,终于不用面对这个狠辣的老人。 李向明眉头微皱。他眼中看到了那挺轻机枪,一个鬼子正在机枪之后,此时以经押好了弹夹,只要机枪上弹,轻轻扣住扳机。自己就算会飞也得死在这。 自己距离鬼子近三十米,周边还有鬼子拿着步枪瞄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鬼子击发之前跑到鬼子身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向明将指挥刀抛起,然后凌空一脚踢在刀柄之上,瞬间指挥刀化做炽白的闪电,划出一道残影,笔直地向机枪后的鬼子电射而去。 第19章 所向披靡,飘然远去 与此同时,李向明借力后退,身形如怪蟒翻身,借机抽出身上短刀,落地之后顺势翻滚,躲开鬼子兵的射击。 子弹在射在地上,击起一柱柱的烟尘,李向明并不起身,像一个皮球一样向鬼子身边迅速滚动。 在嘈杂的哀嚎和怒骂声中,李向明听到了一声短促的惨叫,利用翻转的瞬间,眼角余光快速扫过。只见那名操纵机枪手的鬼子被指挥刀贯穿了喉咙。死的不能再死了。 心下大定,手中的短刀变得凶悍起来,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李向明手中短刀发出点点寒光,犹如毒蛇吐信一般,东点西扎,而李向明也放弃了追杀二鬼子,全力击杀鬼子兵。 鬼子兵不拿二鬼子当人,一但他被二鬼子拖住,这些鬼子兵绝对敢用机枪把所有人都给突突了。 但二鬼子绝不敢这么干,所以先杀正宗鬼子,再慢慢收拾那些断了膝盖和脊梁的狗。 李向明暂时不想杀,但有人想杀,相比于鬼子,山上的胡子更恨这些二鬼子。见这边情况有变,战战兢兢地探出头便看见一个老人在鬼子群中左冲右杀,不长的时间里,不管死活放倒了近二十个鬼子,直到看到老人一脚精彩绝伦的踢刀远射,干掉了威胁最大的鬼子后,众人爆发出海啸一般的叫好声。 鬼子们出动了近八十人,前前后后死了十几个二鬼子,又让李向明弄死近二十人,现场就剩下四十几人,包括七个小鬼子,四十左右的二鬼子。 胡子的大当家江湖人称卧山龙。十分讲究江湖义气,不管这老头什么目的,都算一个人救了一个山寨的人,此时看着老人在山下玩命拼杀,他们这千八百人躲在一旁看热闹,心下觉得没脸见人,自己千八百人被人家百十来人压着打已经感觉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要是再加一个怯敌畏战,不讲义气,那自己就不用活了。 当下,卧山龙扔下手中的盒子炮,伸手抓起一把大刀,大吼一声:“我***。” 纵一跃,跳下巨石,高举着大刀嗷嗷叫着冲向那群蠢蠢欲动的二鬼子们。 见大当家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冲了下去,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胡子们学着大当家的样子,扔下枪,抄起身边顺手的东西,骂骂咧咧地就冲了出去。 二当家的依然赤裸着上身,拿起一把磨的雪亮的铡刀,呲牙瞪眼,冲进二鬼子群中,一刀就将一个面黄肌瘦的二鬼子劈成两半。 冲天而起的鲜血喷了自己一身不算,还把跟在他后面的三当家浇了个满头满脸。 三当家是斯文人,手里拿着一个一臂长,两指粗,顶端有个铁球的圆头锤。一锤过去中者无不筋断骨裂。再加上一脸的血,更加符合他的外号“血书生” 在热武器发挥不出威力的情况下,几千人围殴几十人,那场面绝对壮观。 有了胡子们的加入,李向明终于不用分出精力留意二鬼子们。全部精力用来对付鬼子。 手中刀挥出残影,如同一个球形闪电,靠近者死。不多时七个鬼子就被李向明干掉了三个。 剩余的鬼子们亡魂大冒,趁着李向明还没有杀过来,扔掉手中的枪,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森林中,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鬼子见小鬼子都跑了,当下也想弃枪逃跑,只是几千人围着他们,他们就是背生双翅也难逃出生天。 大当家卧山龙来来回回就一招,举刀,砍。举刀,砍。二当家也一招,举刀,削,举刀,削。 三当家似乎有功夫在身,跟他们就不一样,脚下忽左忽右,异常的灵活,手上动作更不含糊,举锤,砸。举锤,砸。 剩下的崽子,四梁八柱更是什么招式都有,加入不进去的在空气中大吼大叫,比比划划,便宜炮儿打不到心里那叫一个痒痒。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二鬼子被杀的一干二净,整个战场见不到一个完整的鬼子或二鬼子尸体。胡子急眼的后果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们捞个全尸。 战斗结束,李向明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点的石头,点了一支卧山龙送过来的烟。而大当家恭恭敬敬地与另外二个兄弟站在李向明的下首。 老头摆出一付云淡风轻的样子,那兄弟三人却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好家伙大伙都看着呢,这老头生猛的一踏糊涂,一个人就干死了鬼子三十来人。自己除了溅一身血,连个皮都没破。也不知是谁的部将。 不管那三个人在那里如何腹诽,李向明让他们派人将那些女人接了过来。并挑着主要的向他们简单介绍了这些女人的经历。又要了一身的衣服,拿着自己的药材便飘然远去。 见们走远,老大卧山龙嘬着牙花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老头,真他娘的生性。我都差点拜他为师了。” 二当家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三当家望着老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锤子头还在滴血,下意识地将锤子扔到一边。却不想砸在了二当家的脚上。 二当家痛呼一声,大声骂道:“老三,你他娘的杀人杀疯了吗?连二哥也打?” 三当家刚想反驳,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嘴里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是谁了。” 上一句还在骂人,下一秒大当家和二当家纷纷起身道:“那老头吗?他是谁?” “刀疯子,天底下能把刀使成这样,又这个年纪的,就只有他,不会有别人……。” 二人听的云里雾里,他二人都不是武林中人,自然没听过“刀疯子”这三个字。还想再追问下去。却见几个寨里的兄弟领着几个女子来到了他们面前。 那老头留下的女子让他们照顾,他们可不敢怠慢。柔声安慰了几句,表示她们在山里好好生活,有什么困难只管说,三大巨头都会帮他们解决云云。 几个女子相视了一眼,又是最开始和李向明交流的那个女人站了出来。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按照李向明的吩咐,将缴获的鬼子武器和背来的药材送给了卧山龙。 卧山龙心下大喜,这都是山上紧缺的东西。这几个女人一来就给解决了不少问题。当下说话愈加柔和。 “我让人先给你们按排住处,你们先休息一下,其它的事不用操心。我们刚跟鬼子打了一仗,逃了几个鬼子,弄不好他们会过来报复,所以我们得先挪窝。你们休息好了就跟我们一起走。老爷子对我们兄弟有救命之恩,他老人家交待的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儿。踏踏实实在山上呆着,没有人会欺负你们,有一口吃的总不会少了你几个姑娘家的吃喝,怎么样?” “大当家收留之恩我们姐妹们没齿难忘,我们姐妹们祖祖辈辈都是药农,也略通一些医术,不如这样,你们打了一仗,我见有许多大哥都挂了彩,不如把他们交给我们,我们给调理一下。” 此言一出,大当还没回过味来。三当家当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拉了一把卧山龙的衣服道:“大哥,如此最好,战死的兄弟也就算了,以往受伤的兄弟都是用了药以后硬挺,常常当场战死一个,战后受伤死十个。有了诸位妹妹的帮助,兄弟们就能少死不少。” 卧山龙深以为然,当年他们的老四就是被人砍伤了后背,后来伤口流脓高烧不退死的。为此三兄弟悲伤了好长一段时间。 于是卧山龙当场拍板决定,新建一个堂口叫顾命堂,让那个叫凤儿的女人当堂主,从此白山岭变成了四梁九柱的格局,也算开了一个胡子的新流派。 卧山龙可以预见的是,未来他们白山岭跟人打架,自己还有一个专门收治伤员的堂口,那受伤了也不怕,保命的手段又多了一个,若是唐军长他们回来,自己再领着兄弟们加入正规军。吃皇粮,岂不是一夜之间自己和兄弟们都成了官老爷。想想就牛逼。 不提卧山龙安排战后事谊。李向明孤身一人上路,没有了那群女人的拖累,自己的行程快上不少,只是刚大战一场身体有些疲惫,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便找了一个粗壮的大树爬上去。 到底是年龄大了,这一觉直睡到东方破晓才醒。还是被一只小松鼠吱吱的叫声给吵醒的。 要知道,身为一个武者而且还在乱世,随时保持警惕是必备的本事。自己虽然大战一场有些疲惫,但睡得如此之深已经多年不曾有过。 一边感叹着自己老去,一边心下又多了一份焦急。徒弟还未学得一招半式。自己还要去寻找师门所在。恐怕再过几年自己的身体退化,这些事情将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休息了一晚,精神回复了好多,又抢了几颗小松鼠仓库中去年剩余的栗子松籽什么的填饱了肚子,回头给了小松鼠一个爆栗,就当吵醒自己美梦的报复,便踏上了归程。 第20章 龙精虎猛少年郎 归程很是顺利,中午刚过,便来到了白山镇,李向明没有停留,自己背着一袋子的药材过于显眼,若过几天鬼子来贴海捕文书,弄不好就会有那贪财之人将自己报给鬼子。 一路来到了山上,陆留果然在这里照顾李应,经过这几天的休息,李应身体恢复了很多,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一些苍白。 留下了一锅补气壮骨的药材,然后将多余的药材放到山里的仓库藏好,便让陆留在外边熬起药来。 屋里,李向明并没有说自己这一路的凶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干掉了为富不仁的人渣,日本人有可能会到处抓捕他的事情。 简单说完这些事儿。李向明的脸郑重起来。从身上拿出两个物件。一件是巴掌厚的一块兽皮,看着皮的上花纹,李应觉得应该是虎皮。 另一件是个圆形玉牌,品相并不好,有半个巴掌大小,中间有个拇指粗细的洞,一条皮绳从中间穿过,看样子这么重的一个东西师父一直是挂在脖子上的。 玉的表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小洞,可能是长时间的盘玩,孔洞里积存了一些污渍。有点像切成片的火龙果,看得久了让人心里直泛恶心。 李向明托起那块虎皮道:“这是咱们大北刀宗的绝学《乾坤霹雳斩》历代祖师收集天下刀谱于我宗门。清朝大乱,各门派的绝学有很大一部份流落出来。咱们祖师们便都收集起来。并最终成了这部集各种刀法精华于一身的刀法。” “刀法分两卷,上卷功法以主流刀法为主,招式大开大合,刚猛无比,适合正面猛打猛冲,下卷是以巧为刀之法,走的是阴柔路子,刀式刀刀致命却又防不胜防。适合单对单搏杀。” 说完,将刀谱交给李应,李应恭敬地接过刀谱,只见巴掌大的刀谱居然被分成了数十页,皮质坚韧,字和图像并不是用墨所书,而是纹上去的,虽然过了百年,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虽然有两卷,但这功法路术却是截然相反,没有了《观澜决》的加持,没有人能两种全练。否则毕然前功尽弃。为师练的是上卷,你也需练习上卷。下卷你可参研了解,若以后你收了徒弟,天资合适的话可以传给他。” 李应没有意见,自是听李向明的。李向明见徒弟乖巧听话,心下老怀大慰。又拿出手中的玉牌递给李应道: “这一件是你师爷留给我的,也是当年咱宗门掌门自知难逃一死,便将这块掌门信物和秘籍交给了自己的徒弟,也就是咱们这一脉的师祖。让有希望逃生的他们给大北刀宗留下一点希望。” 李应轻轻点点头,只是核心的内功心法丢了,虽然现在是武者的末法时代,练好了这门刀术也能成为数一数二的高手,只是这种高手在以前的大北刀宗不过是二流弟子罢了。 “玉牌你贴身留好,这玩意除了有点念想外,没有任何意义。坏成这个样子,估计过不了几年也得烂成一堆渣渣。掌门信物不能毁在为师手上,这锅你来背吧。嘿 嘿 !” 李向明难得开了一个很冷的玩笑,其实也是放下心里一块负担后的轻松。 “你身体不需调养,这几天你哪也别去,我教你口诀,把这里的口诀全都记牢,然后秘籍还给我,你保护不了他,会给你招来灾祸的。等你把这里面功夫练好了,这东西也归你了,是毁是留,是卖是扔全由你做主。为师不管。” 此时陆留熬好了药,看着李应一口喝掉,李向明满意地点头,笑呵呵地把书扔给李应,然后像是教书先生一样把口诀一句一句地教给李应。 李应很聪明,李向明念了几遍,他便记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与书中对应,否则哪段口诀对应哪段图像他不清楚,亦或者从书中拿出一段李应还是不认识,所以需要他背下后,再一个字一个字的去对应。 让李应背了两遍,确定他背下来后,李向明背着手,唤过在院子里劈柴的陆留,爷俩背着手,晃晃悠悠地向山下的镇子里走去,老人嘛,就应该无所事事,喝喝茶,靠着墙根晒晒太阳。 李向明的教书方法,很像古代的秀材,给你一本书,摇头晃脑的背上一遍,也不管你懂不懂啥意思。反正这些字就是这么读,但具体哪一个字读什么,自己去挨个对。 李应按着顺序一个字一个字的背,居然读的津津有味,尤其是看到一个“一”字和一个“三”字的时候,他刚好认识,口中背的也正好也是个“一”和“三”字。 这证明自己没有背差。要是少背了一字,那整篇都不用背了,因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哪块背错了。一字错字字错。 背到最后,书上文章结束,嘴里背的也正好结束。李应感觉自己也能称得上是一个读书人了。父母要是还在的话,说不准还会准备一大堆好吃的庆祝一下。 李应越背越起劲,他甚至跑到院子里,就着院子里的沙子练起字来。 那小小的字,四四方方,但让他写出来却是面目全非,倒是不怕让人认出这是一本绝世秘籍的口决。 李应的犟劲也起来了,就蹲在院子里,一笔一划地写着字。只是与练刀一样,没人指点就不得章法,哪起哪落不得要领,五指不协调,生生弄断了数根树枝,最后拿了一把匕首,这才止住了断“笔”的毛病。 直到快要日落西山,李向明才提着一坛酒,一只烧鸡以及几个馒头,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李应才用脚抹去地上的字,接过李向明手上的吃食。 “咋地,还不会走就想飞啊。”李向明指着地上的字笑话李应,然后又用脚轻轻踢了李应一脚笑嘻嘻地道:“宗门至宝就写在地上,要是让人看走了,你就是宗门的千古罪人!” “师父,我写的字我自己都不认识,别人怎么会认识,另外,我写一段就把前一段抹去了,另人看到了也看不全!” 李应见李向明并没有生气,于是就犟起嘴来。这也属于少年人拉近与长辈的一种方式。 李向明自然没有生气,这荒山老林的连个鬼都没有,唯一上山的路就在添福楼的旁边。李向明在那坐了半天。当然也保不准有意外情况,但李应也不是吃素的,小家伙可有着狼人的外号呢。虽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那也是江湖绿林给的诨名不是。更何况这家伙也着实凶得很。 李向明心里是这样想,但嘴上可不这么说。稍微使了点力气又踢了李应一脚道: “混账东西,你写字没人认识,你他娘的照着啥写的?秘籍人家还不认识?”说着一步一脚地把李应踹进了房间。 “烧鸡就馒头,吃完了抓紧去睡觉,明日早起,继续背,什么候挑出一个字你能认识算完。” 说罢李向明也不点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早早就去睡大觉。 李应步入了幸福的学生时光,每日起床读书,其实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只是他还在调养身子,李向明便不允许他有剧烈的体力运动。 这期间,鬼子带着一群二鬼子满街地张贴告示,说是抚松城里起了歹人,杀了朱大善人一家。抢了多少财宝,又一把火烧了整个朱家,谁要是有消息报告皇军赏五百现大洋。 另外还有抚松县山里出现了一伙胡子占山为王,要求各百姓有知道具体位置的赏大洋十块,能带皇军过去的,赏大洋一百块,给警察局里安排个职位。这个上面有好几个画像。 只是匪首画的是一个老人,也没说叫啥,反正就是看到这个人抓到后赏大洋两千。 一时间小镇里边的新话题再也不是张寡妇偷人,李光棍赌钱赢了个媳妇的话题了。 日子就在这平静的时光下过去了一个月,直到李应喝下了汤药,又被李向明强迫着吃了一个猪蹄,鼻血就像两条红色的小溪流到了嘴里。 李向明这才哈哈大笑道:“乖徒弟终于恢复过来了。明日咱爷们就传你刀法。 第21章 少年练刀进行时 次日清晨,李应起的很早,先用水缸里的凉水简单的洗了把脸,然后抱起一堆木柴熬了一锅粥。 等李向明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老爷子伸了个懒腰。活动着有些发紧的肩膀,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端起李应给盛好的粥,就着可口的小咸菜,稀里呼噜地喝了两大碗。 李应的吃相比老爷子好看一些,喝了一碗粥,两个馒头。两个人简单地吃过早饭。收拾过后,李向明抽出李应的那把碎铁刀。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一遍,见保养的不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对着早就站在一边守候的李应道:“老规矩,你先去站桩,一身的功夫能使出几分来就要看身架稳不稳。走路都发飘,莫说练刀,放屁都能把自己崩个跟头。” 李应恭敬称是,然后走到院子中间,沉腰吸气,腰马合一,扎了一个四平八稳的太平马。 李向明用带鞘的碎铁不断拍打着李应的身体各个关节,调整他的站姿。直到满意后,这才站到李应的对面。 抽出碎铁刀。在手中轻轻地挽了个刀花,轻声而又庄重地说道:“刀乃百兵之祖,利劈砍主杀伐,十八般兵器,刀排第一,易学难精。但……。“ 说到这李向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继续道:“刀术为军中杀伐之术,攻敌之必死,挥刀对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求人饶命才有刀下留人之语。练刀之时手、眼、身、法、步缺一不可。手紧、眼快、身轻、法正、步稳为刀者根基。缺一不可。” 说罢,单手持刀,眼神瞬间凌厉起来。虽然没有对李应起杀意,但李应还是感觉一股恐怖的杀气所笼罩。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一股凉意从后背窜起,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我大北宗刀法集百家之大成,要想练我大北刀宗刀法,就要熟悉天下各路刀法。最后才成我大北刀宗的六式刀法。今日为师传你被列为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燃木刀法》” 说罢,单手持刀,只是一瞬之间,两道残留的刀光形成了一个X字,随后刀鸣声声,白亮的刀光好似一条光龙,在李向明周身旋转不断,几条提前搭好的草人在刀光之中变成漫天的碎屑。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李向明才收身站好,许是刀法招式太多的缘故,李向明微微有些气喘。 “刀最简单,六岁稚童手中提刀亦可杀人,年轻力壮者持刀在手,便可力战猛虎。刀也最难,天下之大,古往今来,能以刀术而闻名于后世者寥寥无几。故有易学难精之言。” “天下刀术万千,从拔刀到收刀匀有高明之处。但能入我大北刀宗之眼不足十数,这燃木刀法三十六式,纵横武林多年,有内功心法加持下,刀气可出刀一寸,炙热难当,敌人尚未近身便深受其扰。当得起武林顶尖功法,但到我大北刀宗仅编成一式。便是我《乾坤霹雳斩》上卷六式的第一式焚天。” 说罢李向明眼神再变,一刀由上至下直直劈下,刀光形成一个半弧停留在空中。但李向明整个人却好似模糊了一下,下一瞬间李向明的身前又出现四个刀弧。冲向留在院子里的木桩,随后木桩便变成了四块大小一致的木块。这个时候尖锐的刀啸声才响起。 “没有了《观澜诀》的刀法,就像刀失去了灵魂。你师爷说过,这第一式焚天一出,便会化作四条火刀,中刀者立时变为焦炭。修为足够,化为飞灰也是寻常。” 李应根本没听清李向明在说什么,他还在为刚才那一刀在震惊。张狂,暴烈。凶狠是他能想起来的所有词语。 李向明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道:“《乾坤霹雳斩》中的七式,对敌之时不可轻用,因为这七式需要太大的精力与体力,如果不能一招毙敌,那么咱们自己就有可能陷入危机。这上卷七式,为师年轻之时可连用两式,便打得天下武林人人拜服。要不是武当的那个老牛鼻子,有内功和高明剑法在身,为师一样劈了他。” 说罢,再次提刀道:“第一式你先了解,先不要急于学成,要学他,一样先得会燃木刀法,最后按照咱师门的法子,最终融汇成一式。当然平时对敌时还是用这些个刀法比较好。不必担心少林找咱们,这东西没传入少林前,咱大北刀宗就有,另外,他们打不过咱。” 说罢,自己哈哈大笑,似乎想起了当年号称少林百年不得一见的天才。在自己的刀下仅支撑了二十几招。 这边心里痛快,那边身形不停,而是慢慢地在李应身边演示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李应点头说记住了,这才停下身形,等着李应扎完好继续练习。 终于等到李应扎完马步,稍稍休息了一下后,李应拿起那把名字叫碎铁的唐制式横刀。 学着李向明的样子开始演练起来。传说中眼睛会了手没会的情况还是出现了,李向明又指点他几遍,这才能磕磕绊绊地打下来。 打下来就好,接下来就是慢慢熟练。老一套办法,一遍遍地练,练到滚瓜烂熟才好。 李应也是个有毅力的,就着脸上的汗珠练了一遍,再练一遍,手法渐渐灵活,脚步更加沉稳。动作看起来有些流畅了。 李向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告诉李应多练几遍,最起码练到中午。说罢,自己背着手回到了房间。 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李应在太阳下练的汗流浃背。但依然咬着牙坚持着。 碎铁刀的刀身在阳光下反射着明亮的光华,加上李应的挥动,渐渐地也有些光晕形成,只是挥刀动作太慢,所以光晕也是一闪即逝。 倒是动作,练习了几遍之后,逐渐成型不再是刚开始那样,比划出一招后,站着调整姿势步伐,然后脑袋里想着下一招是啥。 李向明说过,练的是招式,打架时真要是按步就班地往下练,神仙来了也得让人打出屎来。练的是套路,打的时候就要见招拆招,总不能老师教你直拳后加摆拳再接勾拳。你打架的时候就按着这个路数打一遍又一遍,最起码人家护住了面门你得知道单独来个摆拳吧。 练习套路是为了让各个招式连惯起来,便于形成肌肉记忆,对战的时候打出一式需要打下一式的时候自然地连贯起来。不能一脚飞踹然后紧着调整步伐,上去想给对手一个头槌吧。 李应一练就忘记了时间,一遍打完,稍事休息便打第二遍。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李应却混没在意,直到日上中天,影子都缩到了脚下,李向明大骂几句后才知道已经到了中午,而自己这一停下却发现累得脚步虚浮。走路打摆。 “滚进来。”李向明眼里有笑意,脸上却一付生气的表情。 “练武要张驰有度,不可一味地死练,那样只会练出一个武夫,而不是一个武者。” 屋里面有一个大桶,桶上飘着白气,李向明让李应脱光衣裳,神秘地对李应道:“乖徒弟,不要小瞧了这一桶药汤,这可是咱宗门秘传。练完之后洗上一洗,你会发现一个大秘密。” 第22章 提升潜力,加快传功 听李向明这么说,李应也有些好奇,按着李向明所说,脱光了衣服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药汤有一点烫,但也不是不能忍受。李向明却笑吟吟地拖过一张小板凳坐在浴桶旁边。嘴里碎啐地念叨着。 “这可是上次从抚松弄回来的好药,每一味单独拿出去,都得近千大洋。更有几株上了年份的人参等药材,有钱都没地方买去。无论如何也不能浪费。 李应倒没有特别明显感觉,只有一丝丝的热气顺着毛孔钻入体内,有时带有一点酸麻,有时带有一丝刺痛,就像蚊虫叮咬一样,虽然不舒服但也不是很难过。 药汤升起的雾气在浴桶的上空飘荡,将李应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大团的雾气上升后便消失在空中,也有一丝丝雾气飘进李应的鼻子里。 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李应努力地睁大眼睛不想让自己睡过去,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挣扎了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李应便在浴桶中沉沉睡去,甚至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李向明依然唠叨个不停,听见李应的呼噜声起,嘴里轻叹一声。起身回房,取出了几套前些时日让陆留弄来的银针。 将银针浸在药酒里消毒,等所有银针全部消毒完毕后,浴桶里的药汤已经不再冒热气。 李向明上前,轻轻擦干李应有些湿的头发。略微犹豫便狠下心来,出手如电,细如牛毛的银针几乎毫无阻碍地刺进李应的穴位。 就像在雕刻一件艺术品,李向明出手迅速却精准异常。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将整整一百零八支银支刺入李应的周身大穴。有的甚至是死穴。 李应在桶里陷入昏睡。但身体依旧按照本能显出了痛苦的姿态。 牙关紧咬,眉头紧皱,脸上甚至有一些扭曲。腰部弯曲抽搐,整个人都快要浸到药液里。 但即使这样,李应也没有醒过来。李向明手里还捏着一根银针,紧紧盯着李应,一但事情有变,那这一根银针就是最后的挽救措施。 药液渐变清,李应的喉咙里也发出一阵阵痛苦闷哼,仿佛在梦里承受着无边的酷刑。 直到药液清如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李向明拔掉李应身上的银针,然后将他背到了房间,看着针眼里冒出有些发黑的血。李向明才长出了一口气。一身的冷汗。 李应感觉自己要死了,一队日本鬼子抓到了他,用钉子把他钉在树上,用刀一片一片地割他的肉。他想反抗,可是他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子们狂笑地割着他的肉。 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仇!这辈子肯定是报不了了,但好在他也杀了好几个鬼子,利息没收多少,本钱应该是回来了。 于是他闭上眼睛,等着敌人的刀划破自己喉咙,然后自己把全身力气全使上,喷他们一身的血。这辈子弄了个回本,但这债,咱下辈子继续讨。 划破喉咙的一刀没等来,却感觉有人拔出了钉住他四肢的钉子。然后自己被轻轻的抱起,一双大手抚摸着他的头,就像爸爸抱着小时候的他。 浑身的疼痛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他睁开眼睛想看看救他的人是谁,结果,一阵强烈的金光刺进眼眸,直到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睁开眼便看到李向明裂着大嘴朝他笑。 “你个熊玩意,练了一天的功,累到现在这个德行,几点了还不起,还需要为师给你做饭炒菜。什么破徒弟。” 李应不疑有他,他虽没上过学,但可听说过学徒与师父,学徒那是把命交给人家。正常情况下是要签生死文书的。 见李向明都起来了,自己却在被窝里睡得昏天黑地。心里暗骂一句这该死的恶梦。连忙起身,却感觉身体好像都轻了几分,身上有用不完的劲。 顾不上他想,便连忙给李向明道歉并承认错误,保证下回不敢,李向明却依然笑眯眯地好脾气。 “半大小子贪睡也是正常,明日起咱们也不用起那么早,八点起床,九点吃饭就行。” 李应觉得李向明有点反常,但师父的决定他也不可能去质疑或更改,答应了一声“是”后,便穿好衣服走到厨房,给李向明盛好了饭,自己则去院子里洗漱。 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了解的,身轻如燕,力大无穷就是李应现在的感觉。因此他趁李向明不注意,单手拿起铁脸盆,然后在水缸里盛了满满一盆水,然后单手五指抓住盆沿,只轻轻一用力,足足近有二十斤的铁盆就被轻松提起。 昨天的自己肯定提不起来,睡了一觉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难道说自己真如师父曾经说过的,自己是一个天才? 毕竟还是一个没太见过世面的半大男孩,这个问题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爹活着的时候说过自己,小的时候不会说话,突然有一天就会叫娘了。这也许和那些事是一回事吧。 李应只给李向明盛了饭,拿了咸菜,这会进屋,李向明正端着一个小酒杯,就着眼前的咸菜吃的正美。见李应进来,指了指刚才还没有的几个带着盖的大碗示意李应打开。 第一碗是条鱼,奶白的鱼汤飘着油花,白嫩的鱼肉配着绿色的葱叶散发着奇香。第二碗一大碗红烧肉,迎着光,红烧肉外皮红得透亮,白色的肥肉仿佛有一汪油在里边流动。油汤沾在碗边上,就像给碗都镶上了金边。 第三碗是一只烧鸡,整只鸡从头到脚透着油亮的光泽,肥硕的鸡腿是多少人梦里的绝对美食。 喉咙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傻傻地看向自己的师父,那个不笑时一脸杀气,笑起来时像一个和蔼狐狸的老者。 “这几日练武,你透支了体力。这样容易留下暗伤,对以后习武不利,穷文富武,身子好了,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吃吧,为师吃过了,都是你的!” 菜是真香,一猜就是陆留起早送来的。他那里有厨子,他和李向明都做不出这样的味道来。 强忍着马上开吃的冲动。执拗地留出一大半给李向明,并且等李向明开吃之后,这才狼吞虎咽地把自己那份吃了个干干净净。 饭后稍事休息,李向明便让李应把昨天那《燃木刀法》练给他看,这些招式李应都记住了,差得就是熟练。用不是很快的速度给李向明练了一遍。便持刀在手,等着李向明的点评。 李向明点出了李应几处动作走形的招式,然后又亲自做了示范,直到李应的所有招示都达到了要求方才罢休。 正当李应以为李向明还向昨日一样,背着手不是闲逛就是睡大觉的时候,李向明却拿过李应的刀道:“今天为师传你《乾坤霹雳斩》的第二式撼山。这第二式来源于南北朝时期任家的《撼山刀决》。 《撼山刀决》本是一门军阵重刀刀法,十人便可成一队,分为砍,斩、撩、扫四式,十人同时出刀,刀光剑影之下便如进了那刀海,万难抵挡。 这刀决没有固定招式,是劈是砍全凭指挥之人临时决定。要求使刀之人有足够力气,另外有人数要求,人少了无用。 所以当这本刀决流落在外的进候,普通武林人士无法修炼,就被咱们师门前辈给收了回来。经过修改,依然是这四式,但是前辈却把这本该十人成阵的刀法变成一个人的。 “你看好喽!”李向明纵身跃起,稳稳地落到院子中间,双手碎铁刀柄,强大的气势如风起聚。 “哈……!”李向明吐气开声,随后李向明的身体左右快速摇摆,身前刀影形成了五个独立的刀轮。就向一台绞肉机一样,疯狂地向前滚动着,直到刀光砸到石头院墙,发出金石交鸣之声后,刀轮才停止前进,消失于空中不见,而被他击中的院墙却并排出现了五条长长的刀痕,入石一寸。周围有震碎的裂纹。 这要是砍到人身上,恐怕立马就会劈成两半。 “此刀法是记录在《乾坤霹雳斩》中唯一一个招式与原本刀决没有变化的刀法。所以练这招大成后,就是一人模仿十人使刀,因为没有内功心法的支撑,为师就是拼尽全力也不过形成五个刀轮。同样使完之后难以再用其它招式。” 李应知道李向明的意思,对战之时切不可不留后手,免得力竭吃了大亏。但心中却有疑虑,想了一会还是不解地道:“师父,昨日那焚天我只是记住,还不能随心所欲地施展,出招之前还要想一下下一招是什么,更别提见招拆招了,今天您又传我这一门刀决,我怕我记不下来。” 李向明背过身向房间走去,直到走到门口时才停了一下身子道:“为师这几天会把剩下的刀招全部交给你,《乾坤霹雳斩》上有图形,记不清的时候可以翻看一下就能想起,至于见招拆招,等你全部熟练后便可水到渠成,不必担心。” 说罢自顾自地走到屋里不再露面。心中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反倒得到了一些安慰,这让李应有些摸不道头脑,他那里知道,比这更过份的还在后面。 第23章 师父倾囊,少年苦练 次日清晨,李应没有按照李向明的吩咐睡个懒觉,而是天刚放亮便早早起床,自己先在院中站了一会桩,直到浑身热气蒸腾,这才取了些温水擦了擦身子,然后接过陆留店里伙计送来的早饭。 新卤猪肉,现炖的小母鸡,紧致的牛腱子内,还有油亮的烤鸭,诱人的香味李应隔着食盒都闻得到。 似乎掐算好了时间,李向明按时起床,风卷残云地吃完早饭,李向明又开始了他的快速教学。 “今日,为师传你江湖上失传的一门刀法,便是大唐之时兴起的绝世刀法,后来此刀法被李氏所得,一直藏于皇宫之中,非皇室子弟不可学。 看好了,只见李向明提起碎铁刀,手腕轻转便是一道迅捷的刀光闪过,随后刀出如风,居然有种连绵不绝之感,越到后边刀势越猛,地上的枯草与树叶居然随着刀风而起,而到了刀势之后地上的石子居然也有飞出的迹象。 不知李向明功力不够,还是没有内功加持的原因,就在石子将要飞起来的时候李向明收刀停势,满天的树叶没有了狂风的加持变从天上一片一片落下。重新回到了地面。 “这刀法称为逐浪刀,刀法一经施展便如海浪急行,一浪高过一浪,共有九重,如果任由施展到第九层,那天下能挡住他的招式屈指可数。形成我《乾坤霹雳斩》的第三招,斩沧海。” 说罢,也不管李应询问,便横刀于胸前,然后兜头而过,原本需要二十几式蓄力的刀法,只于一眨眼之间便完成一浪到九浪的蓄力过程,刀光狠狠劈下,空气中似乎都有一种灼烧的味道。 李向明将刀递给李应,他好奇地伸手摸了一下刀身,炙热的痛感瞬间遍布手指,连忙抽回手。心里大惊,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李向明又详细地讲解了一遍刀法的发力方法,攻击的角度后,让李应练了两遍。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李应把前两式刀招练打了一遍,然后开始温习这一式。 李应的记忆力很好,理解能力也颇为不俗,到了中午的时候,李向明又让他把三式刀招练了几遍,最终欣慰地点点头。 李应心下有些小得意,自己还真如师父所说,自己是个天才。总算没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 正在这里暗暗地得意,想着自己用半个月的时间把所有刀招和《乾坤霹雳斩》的功夫练好的时候。李向明轻咳了一声道 “接下来,我们练第四门武学,胡家刀。胡家刀起源于大雪山,传说中胡家先祖参悟大雪而创造的刀法,起初很是平常,但到了花甲之年,亲眼看见威力最大雪崩山裂,万物如同纸糊而成不堪一击后,终将胡家刀练致大成,但未来得及取名字,便撒手人寰。 后人为了纪念他,也没有起名字,而是以胡家刀称之。而在我们大北刀宗,胡家刀改成的一式刀法叫无情雪,说罢,刀横眼前,下一瞬只听见漫天刀鸣,忽远忽近。李向明白发飞扬,双手居然舞出了一道道的残影。 身形更是拉出一条条残影,李应的第一感觉就是“快”方圆数米之内仿佛被刀光笼罩,一朵朵刀光如同雪花一样飞舞得到处都是。逃不开躲不掉。 “嗡……崩……!”的两声几乎不分前后地在李应耳中响起,视线中,李向明气喘吁吁。而那把碎铁横刀正刺进了屋子里的石头台阶上,刀柄犹自急速颤抖着。 不去管那把长刀如何,李应连忙起身搀扶李向明,李向明却挥挥手,平复了一下心跳后,走到刀前,深吸一口气,猛然用力将刀拔了出来。居然还弹出几朵转瞬即逝的火花。 “这无情雪应该是上六式刀法里最难练的。急如奔雷快若闪电,一般用剑的高手都没有他出刀快。为师有些把握不住。” 说罢居然有一点落寞之感,李应嘴笨,不知如何安慰李向明,只是轻轻地抱住李向明的胳膊。 李向明一笑,“年轻时,为师我都不曾把这门功夫练好,老了老了居然还逞上了强,哈哈哈……。” 狂笑声震起一堆飞鸟。说罢一撩长袍衣襟。刀光再一次如雪,但李应分明看出了力不从心的感觉。终于李向明收刀而立,不过这一次李向明没有自嘲,而是喘匀了几口气,开始慢慢地练了起来,好让李应能够看得清记得住。不过一个小时,李应就将招式记得清楚,不用看《乾坤霹雳斩》里面记载的文字和图画。 见李应悟得很快,李向明又调整了一次呼息。再次起刀,这一次是江湖失传以久的刀法镇鬼刀法。源自于湘西赶尸一族,用于降妖伏魔,刀法大开大阖,阳刚克诡异。提炼成《乾坤霹雳斩》的第五式,鬼摧城。, 最后一门刀法,剑居娥眉千堆雪,刀起青萍万倾风,青萍宗失传刀法斩神刀。乾坤霹雳斩中最后一式风起青萍。 至此,焚天、撼山、斩沧海、无情雪、鬼摧城、风起青萍全部传授给了李应,至于下半卷阴柔系的刀法李应还不能练。 指了指院子中,又把碎铁丢给李应,李应磕磕绊绊地练了一遍又一遍,不是忘记下一招是什么就是记错了招式,把自己摔的鼻青脸肿。 但进步也是肉眼能看到的,虽然打的慢,但再李向明一遍又遍的调整下。终于成功记下了所有内容。 这个时候,陆留来了,跟着李向明进了屋子,然后两人关上门嘀咕了半天后陆留才离去。 又是日落西山,李向明又看了一遍李应的各式刀法,虽然使的不太流畅,但所有招数者记到了脑子里,实在不行书里还有各种招式的发力点及细节。 于是李向明叫停了依然疯狂的李应。二人吃掉了陆留的大鱼大肉后便各自回到屋里。 累了一天,李应洗了个脚后,连衣服都没脱便呼呼大睡。而本该睡着了的李向明看着熟睡中的李应后,长叹一口气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这一晚,李向明屋里的灯一晚上没关,一个人影伏在案边与了整整半夜。 第24章 师父不辞而别,少年苦练武功 又是一日清晨,李应早早地起来,先是站了一会桩,然后洗漱,最后接山下伙计前来送的吃食。 不过今天的饭量好像比以往的要轻上许多,李应也没多想,把食盒放到了厨房的桌子上。 时间还早,只是平时的这个时候李向明早该起来了,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李应回忆着昨天一口气将剩下的几式刀法全都传授给自己。师父一定也很疲惫。便熄了叫醒李向明的心。 独自一人在院子里练习起这几天学会的刀法。 直到汗流浃背时已是日上三竿,李向明的房间依然没有动静,李应有些疑惑。师父的身体很好,就算是疲惫也不至于现在还不醒。 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最终还是摇摇头把那些不好的预感赶出脑海。 轻轻的敲了敲门,里边没有回应,又试探着喊了两声师父,同样也没有人出声。 管不了许多,李应一把推开房间的木门,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但已经是空无一人,李向明不见了踪影。 有些掉漆的木桌上,一封厚厚的信安静地躺在桌子,李应连忙上前查看。信写的不多,李应认识几个字,但这信里大部份的字他还不认得。只有最后的一句话“不可告知他人。” 李应全部认识。 信下,放着那本大北刀宗的《乾坤霹雳斩》秘籍。应该就是留给李应的。李应不明白那句“不可告知他人”是说的这本秘籍,还是李向明留给他的信。 无奈之下,李应也没顾得上吃早饭,揣着那封信,下山去找陆留,昨晚他来过,或许他知道师父的去向。 山下,添福楼生意很好,一楼坐的满满登登,二楼的雅座也坐了几个看起来就不是一般的人。 李应找到那个给他送饭的伙计询问陆留的去处。那伙计却道不知,只知道昨天陆老板雇了一个新的掌柜,说是要出趟远门,把店里的生意全都交给了新来的孙掌柜。至于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 李应心下失望,他没有把那封信交给别人念给他听,他本来想着如果陆留在就让陆留看看,他是师父最信任的人了。 他不在,李应不知道信里最后一句话是指的是信还是《乾坤霹雳斩》或者两者都不允许让别人看。 但有一点他可以放心,师父的离去,应该是早就想好的,否则不会给自己留信,陆留也不会同一时间走。 回到山上的小屋,李应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地将所有刀法都练了一遍后,返身来到了李向明的房间。 从怀里取出那封信,然后拿起笔,把自己认识的挑出,把不认识的重新抄写在另一张纸上。 自从上次在地上写字被李向明嘲笑后,李应也请教了李向明写字的窍门。无非几句口诀而已。 虽然还不识,但基本上能把所有的字抄下来,虽然字很丑。这一抄足足抄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将将把信抄完。 将原件收好,把抄写的字一个字撕成一小片,然后打乱,他想着,每次下山都拿着一些纸片,碰到有学问的人自己就请教一番 。用不了几天,自己就能读懂这封信。 没有了李向明的指点,李应一个人挥舞着那柄叫做碎铁的唐横刀。将七门武学每一招每一式都按照李向明所说及书上记载一直练习着。 有些时候,李向明也会思考,某一招某一式原理,为什么都是平平无奇的劈砍削斩,两个招式结合起来就能产生莫大的威力。 这些问题没有人给李应答案,只能自己想,想不通自己就按照师父教的练习,但他发现,当他想通两个招式之间变换的原因时,自己对某一招式就变得十分熟练,有的时候居然有一种信手拈来的感觉。 例如练习胡家刀法的时候,有一招叫做飞雪的招式,快速下劈后接一招点刺,然后快速横斩。 每当练习到这一招时,李应总感觉浑身力气一下子用完,非要步法向前跟上一步才能连贯地使出下一招。 如果不使用那一个刺击,招式就变得一气呵成,但却没有了胡家刀的威力,所有招式都真的平平无奇了。 想了好久都没有想明白。直到有一天,李应用一条绳子捆了一个木球,然后悬在空中做为攻击目标。当李应将要使出胡家快刀的那一刺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阵风让木球飘荡起来,原本十拿九稳的一刀居然劈了一个空。李应来不及上步调整重心,而是下意识地使出那一式刺击,急速飘开的木球没能躲过这一刺,而是被刺中后改变了飘动方向,被李应的第三式横斩正面迎上,刀过球破。 这一下仿佛打开了困扰李应好久的大门,这一个刺击存在的目的是终结对手或逼对手改变位置,随后的横斩才是杀招。 这一刺,不是让自己变的更快,而是逼对手做出应对动作,打乱对手节奏,让对手多出一个动作,从而达到让对手变慢的目的。 如果省了这一式,刀法虽然更能流畅,但每一式都平平无奇,对手也就不存在无法抵挡的情况了。 说白了就是所有招式之中,从发力到结束,直刺速度最快,挥拦后再衔接其它动作的招式最慢。这一式就是用直刺逼对手拦截或躲避。用快招逼对方使出慢招,然后依靠变招快出的那一丝战胜对手。 又多体会了几次,李应终于掌握了这个招式的特点,运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这几日李应都在家里苦苦练习,而山下的添福楼却一日三餐准时送饭,新雇佣的孙掌柜都亲自来过几回。 在谈话中得知,陆留把这个添福楼挂在了他的名下,这孙掌柜的才总是亲自来山上送饭。并把工作情况向李应做了汇报。 李应也趁机将那些撕开的字,以请教的名义让孙掌柜教自己,那胖墩墩圆滚滚的孙掌柜年轻的时候居然还是个教书先生。得知李应没有进过学,便每晚主动腾出一些时间来教李应识字。 这样一来,李应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起来,每天六种武学要练,《乾坤霹雳斩》的六式要练习,还要站桩,还要练习身法,还要学习识字。 那孙掌柜真把自己当成了老师,每天晚上都按时来山上,不但教李应识字,偶尔还要给李应留一些作业。明日检查。 此外,孙掌柜对李应习武之事颇有些不以为然,他认为武者受制于人而文人制于人。体力劳动者是为脑力劳动者服务的。 李应对此也只是报之一笑,没有反驳孙掌柜,但心理更是暗道,谁说一个人不是文人便是武夫的。允文允武不可以吗。 寒来暑往,山上的松针落了一地,又重新长出一层。暗绿色的松针在风中发出刷刷的磨擦声。山上的杨树,桦树叶子漫天飘落,又是一年秋天。 李应认识了好多字,孙掌柜说的没错,文人确有可取之处,使人明智,使人开眼界。原来秘籍中的句子李应并不理解,现在读起来就像一本前人留给后人的歌决。押韵而又形象。 这使得李应对招式的理解能力更上一层楼,几门武学同时练习居然全部得心应手,招与招之间熟练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使出一招后,还要过一下脑子。 现在他完全可以下意识地打出任何一门武学,而不用想着下一招是什么。但还没达到师父所说的见招拆招的地步。 他还不能提刀就随心所遇地切换招数。这是一个十分长期的过程,急不得,只能把招式从头到尾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解的不能再了解。才有可能达到他心中想要达到的效果。 孙掌柜好几天没有来了。听送饭的伙计说,山下来了一伙日本人。在镇长大人的陪同下整日在镇里游玩,最近盯上了自家的酒楼,每日在店里大吃大喝,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好由着这几个日本人在这里放肆。 只是酒楼生意差了好多,大家都不敢出来,尤其谁家有个大姑娘小媳妇的,更是只能投亲访友,抹灰扮丑了。 李应好久都没有下山了,听伙计们说镇里现在十分热闹,不少外来人逃难到镇里,也有不少镇里人被日本人欺负的远走他乡,甚至惨遭灭门。 这一天,李应起了个大早,站了一个小时的桩后,又把几门武学练了一遍,将书信和秘籍藏到了一棵树上,最后随着送饭的伙计一路来到山下。 让伙计先回酒楼通报,告诉孙掌柜不要叫破他的身份,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百姓就行。万一有事儿发生,免得连累到酒楼。这毕竟是六哥的生意,自己不管也就算了,不能让酒楼遭灾。 伙计进酒楼后,李应在镇上逛了一圈,上一次来镇里还是和李向明一起,这一晃已经过去了几个月。镇里没有变化,那倒塌的院墙还没有人修,那扔在路边的大石头成为了叫花子的王座,只有最历害的花子头才能坐在那里。 镇子不大,东西不过二里,南北不过三里,在往外走便是镇中村,然后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 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李应把镇子里逛了一圈。然后很自然地走进了酒楼。酒楼有两伙人在吃早餐,一伙装束明显是日本的武士,另一伙是镇里政府的人员。 见李应进来,所有人都抬头看去,见一个半大小子,身上穿着还算得体,刚想入座,那个政府的人员连忙上前,冲着李应吼道。 “谁家的破孩子,没看见太君在这里用餐吗。滚出去。”一边说,一边用手推李应,不停地向李应使眼色。 原本李应以为大家不来酒楼,是因为害怕日本人,没想到是日本人不让大家来。完完全全把酒楼当成了自己的家。 这个工作人员也算是有点良心,怕日本人发怒要了自己小命,急忙呵斥的同时还示意自己快走。 这有些出乎李应的预料,自己肯定不能暴起杀人,那伙日本人有四个,每个人都穿着木屐,穿着宽大的日本和服。头上梳着着传统的日本发髻。更主要的是每个武者身上都挎着一长一短两把武士刀。 此时正歪歪斜斜地跪坐在特意布置的地毯上。眼神迷离明显是已经喝了不少的酒。 此时都是一脸诡笑地看着李应,见与自己的想法有出入,暗恼自己没有问明白,不说打不打的过,就算他打的过,把这些人都杀掉,自己能不能跑掉是一回,即使自己逃得掉,这酒楼里包括镇子里的百姓都得给他们偿命。 这个时候的鬼子,小命精贵着呢。悄悄给小伙计使了个眼色,然后借着那名工作人员的推搡,很自然地退出了大门,李应感谢地朝那名工作人员点点头,那名工作人员皱着眉朝他挥挥手,让他快些走,别惹到日本人。 李应在酒楼斜对面的胡同里等着,那名小伙计借着倒泔水的机会来到了李应面前,连忙躬身道:。 “少爷,不是小的不出面帮您,实在是那群小鬼子凶的很。动不动就拿刀捅人。小人实在不敢。” 小伙计以为李应怨他没有帮助他,所以出门马上道歉,态度十分谦卑。 李应摆摆手道:“找你不是那个意思,就想问问你这几个鬼子是怎么回事,他们天天都在酒楼呆着吗?” “少爷,他们不是天天在酒楼里呆着,他们是住在酒楼里,原来六爷的房间被他们霸占,每天在酒楼里吃吃喝喝,原来还有两个抓来的女娃,后来可能恼了其中一位,被他们在酒楼里给砍了脑袋。” 李应点点头,继续问道:“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或者说有没有说来这里干什么,有没有问过你什么话。” 小伙计连忙回答道:“回少爷话,他们没说什么时候走,也没跟小的说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平时交流都用别人听不懂的鸟语。需要与我们交流的时候会让那名政府工作人员来翻译。他们就问过小的一句话,镇里是否有会功夫的高手,还有镇里最有钱的几家是谁,另外还问过谁家有漂亮的姑娘。” 李应点点头,摸着下巴思考起来。他得想个办法,在不影响自己和镇里百姓安全的情况下,解决掉这几个鬼子。 小伙计见李应不吭声,小声地问道:“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的没,如果没有,我得回去了,那群鬼子事儿多着呢,一会没人伺候说不定就要人命了。” 李应挥挥手,示意小伙计先回去,稳住那些日本人,自己则沿着大路慢慢行走。想着怎么干掉那些鬼子。 第25章 各方算计小鬼子 镇子中央有一块广场,以前逢三、六、九会有大集,小商小贩都在这里摆摊做生意,十里八村的百姓就像朝圣一样汇集在这里,买东西凑热闹等等。 现如今这里一片荒凉,都是鬼子们闹的,小鬼子坏得很,有时候路过看见中国人聚在一起晒太阳,他们会悄悄地拉开一个手榴弹扔在人群中,然后查看一下炸死多少人。 要是有倒霉催得,与鬼子走了一个对头,那基本上就算完了,掉头就跑他们会开枪,正面迎过来他们会找你事,然后杀掉。唯有停在半路不动低头示意。鬼子可能哈哈大笑地给上一耳光,踢上一脚看着狼狈的样子有可能饶你一命。 所以这个集市若是能恢复到原来水平,指定有小鬼子往人群里扔手榴弹。或者拿武士刀胡乱劈砍。 若是大城市,平时的鬼子还不是这么肆无忌惮,但这只是一个小村镇,堂堂的镇长大人见鬼子也要先点头示意。让鬼子捣上两拳。更别说替百姓出头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都是两说。 但好在住在县城的鬼子也瞧不上这里的穷乡僻壤,很少下来,才给这里的百姓一点活下去的动力。但如今几个日本武士常驻这里有不走的意思,百姓们更是人心惶惶。 李应想了半天,杀鬼子的心越来越强烈,但日本人势大,干掉几个日本人容易,但怎么让鬼子吃了这个哑巴亏难。 直到围着镇子转了一圈,来到了镇口那处公告栏,看着一排排的通缉令,李应才想到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他回到山上,取来了笔墨,蒙上面,趁天黑把那个通缉杀害朱大善人的告示给涂黑,然后挥刀把告示栏砍了个稀巴烂。 因为这个时候,镇里会雇佣一个当地百姓看告示栏,一旦有人揭下告示,百姓就会领着揭告示的人到镇里报到。当然如果有人破坏告示,那他就有抓住或者报告给政府。后来日本人来了后,这个位置就变成了汉奸的专属位置。 那人看见一个黑衣人把告示涂黑,并且用刀砍坏了告示栏,连忙从小屋里窜出,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扁担。 这只是一个普通人,胜在身高体壮,见李应较为瘦弱个子又小,虽然拿着刀,也没把李应当回事,急吼吼地冲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人,刚到李应面前就高高举起扁担向李应砸了过来。 李应身子没动,只是稍稍地转了一下身子,扁担就带着风声从李应身边砸下,“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李应手中刀轻轻一划,便在那人的胳膊上划了一道血口,然后飞起一脚将那人踹出老远。 手中的刀挽了一个刀花,斜指地面,缓缓地向那人走去。那个大惊失色,慌忙起身,然后头也不回地大叫着救命玩命地逃走。 李应轻轻一笑,鱼饵已经撒下,就看鱼儿是否上钩,如果不上钩那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但按照日本人此时的骄狂,寻到一个他们认为的高手,彰显他们武士道精神显然会让他们十分兴奋。 接下来,李应就穿着黑衣罩面,大摇大摆地站在那里,直到那人的大喊大叫引来了镇里百姓的围观时。李应才哑着嗓子说道: “什么朱大善人,就是一个欺男霸女的恶棍,外加吃里扒外的野狗,被老子一刀给剁了,县城里也就算了,几个破镇还敢张贴通缉老子的文书。有本事让他们上十狼山找爷爷,来一个剁一个,来两个剁一双。”说完,一脚踹飞地上扁担,然后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才扛着刀走出镇子。背影嚣张无比。 这边,那个被李应划了一刀的汉子哭嚎地跑进了镇上保安队,跪在地上,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还强调打他那人不但瞧不起保安队各位大爷。还把日本鬼子的女性亲属慰问了一便。 保安队值班的人也不是蠢货,大致也知道这个混蛋在这里胡说八道,但告示栏被砸是真。这人被打伤也是真。如果自己不出面,那以后别人给自己卖命也不会那么尽心。更何况这里确实涉及到日本人。那告示就是日本人要求各地方张贴的。 无奈之下,这人只好穿上警服去添福楼走上一趟,如果没事儿,他真不愿意去那鬼地方。几个日本武士就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一咬一嘴血,要不是自己穿着警服,跟鬼子算是自己人,早他么让那日本武士给剁了喂狗了。 但安保队长和镇长都在添福楼,本来这点小事自己就给办了,但涉及到了日本人,那就没小事了,自己要是不第一时间汇报,哪个汉奸提前告诉了日本人,自己就有可能小命不保。 所以即使再不想去,也得硬着头皮往前上,比起被日本人砍头,能挨一巴掌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添福楼中,几个武士喝的兴起,唱着日本民歌,就跟给死鬼叫魂一般,拍着巴掌,头上带着白色的孝布,还画着一个红色的圆。撅着屁股转着圈。 值班安保队员打开门时,有些萧瑟的秋风从门口吹了进来。点在墙边的蜡烛被风吹得摇曳起来。吹乱了几个武士张牙舞爪的身影,就好像魂魄被吹出了身体。 这让武士们十分不满,转身抽出武士刀,就要杀掉这个破坏自己雅兴的中国人。 安保队长连忙上前制止,点头哈腰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平时威风八面的样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终于暂时止住了武士大人的怒火。 然后转过身,换上一付高高在上的样子,皱着眉威严地问道:“慌里慌张的,成什么体统,把大人惊到了,你死是小事,连累到我你家里有几口够赔的?” 那安保队员也是脸色煞白,想说话嘴里的舌头好像打了结,只能狠狠地给自己几个大嘴巴,把自己的警帽都打歪,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下,两边脸颊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这一幕,却把那个日本武士给逗笑了。一只手狠狠地拍着安保队长的肩膀,一只手冲着值班警中竖起大拇指。整个人仰着头笑得不似人声。 见武士笑得开心,那值班安保队员又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下,整个脸肿的像是猪头,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线,眯起的眼睛很像日本人养的土狗。 笑了好一会,那武士终于停止了笑声,然后对局上轻轻地说了几句鸟语。 安保队长会意,转过头问安保队员:“古原太君问你,你来这里什么事,是想逗我们开心吗?” 安保队员的脸肿了,嘴也肿了,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用含糊不清的语言说道:“队长,太君大人,刚才小人得到消息,发现了一个通缉令上的人,那人不但砸了告示栏,撕了告示,还骂日本太君是群废物。” 安保队长自然不敢把太君是废物的话准确地传达给日本武士,但是迎逢上意和曲解人意成了他们必备的技能。所以安保队长跟日本武士说的是。 “有个暴乱分子路过本镇,撕毁了皇军张贴的告示,还大肆侮辱皇军。我们安保队员气不过,想找他理论几句却被打伤,他会功夫我的人打不过,所以过来找我要人去抓捕!” 说完,低下头,等着日本武士训话,那日本武士叫古原尚英,是这个四人小队的首领,来到白山镇的目的很简单,日本要在这里实施武装移民,他们来这里就是监视这里收成情况,战略意义,百姓的抵抗力度,并选取合适移民地点。 这几个人实际就是日本人派出打前站的武士之一,本身在部队里就没什么地位,这次有机会出来,并受到了各界汉奸的大力欢迎,一时间飘飘然起来。 把自己的任务交给汉奸们完成,他们在这里吃喝玩乐,一时间有点乐不思蜀。有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 事实证明,人要是自以为是肯定早晚要吃大亏,这几个武士便是如此,短短的几日,他们便有些目中无人起来,甚至有时候他们想到过去的日子时,会认为自己是有能力的,只是让一群无知的小人骑在头上,在加上平时见到那些人高马大的中国人都怕自己,自己刀都捅到肚子里都还在那里求饶。就感觉自己十分勇猛。 这个时候有个中国人挑战他们的尊严,要见识他们的勇猛,他当然要满足他们的愿望。一来他想看到这群中国人崇拜的目光,二来他需要展现他的武力。说不准这里会是他崛起的地方。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打败过几个武馆的师傅,被人吹成神的中国高手,被他几刀就斩掉头颅。其它的武人被吓的四处奔逃。所以他对中国的武者充满了不屑。 他们侮辱了武士这个高尚的词汇。 所以这几个被捧得高高的武士换上了他们的武士服,挎着一长一短两把刀,气势汹汹地向出事地走去。 小小的个子走在一群高大的中国人之间,就向几个过街老鼠,但却无人敢打。 李应高调地走了,走的并不急,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向与自己住处相反的地方,大约十几里以外的十狼山走去,从这里去十狼山有一条小路,镇民们都知道,两边都是丛林,易守难攻。 武士来到案发地点,果然发现一地的狼籍,闹事的人逃走了,于是警局找到附近的百姓和汉奸,得到了李应离开的时间和离去的方向,并且意外地得到了要去的地方。 安保队长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一个让日本人上当的圈套,能当上一个镇的大员,不论人品如何,智商肯定碾压大部份人。于是他眼睛一转便和武士们说了这件事儿。 但最后还建议古原等人先和日军本部报备,方便他们日后领功,也让他的上级军官刮目相看。 几个武士深以为然,不停地朝安保队长竖起大拇指,用生硬地中国话说道:“你滴,良民,朋友地干活。” 说完还轻轻地拍了拍安保队长的肩膀以示亲密。却不知这是安保队长的计谋,他们成功了,自己帮他们立的功,鬼子会感谢自己,他们被干掉了,是他们自己打的报告,鬼子也别想把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鬼子武士简单地交流了几句,便留下一人用电台去向总部汇报,剩下的三人先去追踪,如果追到了就干掉那个会中国功夫的中国人。 商量好后,他们拒绝了安保队长派人支援他们的意见。他们才不想让本部以为他们是在中国人的帮助下才干掉中国的功夫高手呢。 安保队长心里暗笑,不用自己的人他高兴还来不及,但这事不能显在脸上,于是换上一付崇拜的眼神,像武士伸出了不会弯的大拇指。 三个武士按照汉奸和百姓指的路追了上去,三个奋力在追,一个在缓慢地等着他们。虽然提前走了半个小时,但实际上,还没走出三里路。 所以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几个武士就看见了打着火把,嚣张地走在小路上的中国功夫高人。 李应实际上也看到了他们,这几个蠢货居然打着手电筒追过来的。李应心里暗笑,但这里不是杀他们的地方。于是举着火把跑了起来,看似全力奔跑,实则根本没有全速前进。 见他逃跑,武士们就确定了这个就是他们要杀的人。这个人真蠢啊,被发现了还不灭了火把,往森林里跑,居然打着火把沿着路跑。 武士们心里狂笑,然后全力追了过去,跑跑停停,半个小时就跑出去了十余里。 李应的面前是条河,沿着河在走个三四里路就有座桥可以过河,但李应觉得这里就是杀他们的好地方。所以就停在这里装出一付惊恐的样子。抽出了腰间中的刀,指着鬼子大声地喝骂着。 几个武士也累得气喘吁吁,见李应停在那里,后面是一条河,反而不急着进攻了,而是分三面远远地阻住了李应的退路,一面一个人,然后弯下腰恢复着自己的体力。 第26章 重大的秘密 足足过了五分钟,鬼子武士渐渐地恢复了体力,双手紧握刀柄,刀背靠近左肩,一步一步地向李应逼了过来。 李应手持碎铁,缓缓地向左移动,他是他第一次跟鬼子武士正面对决,他的刀法现在并不纯熟,力气也不如鬼子武士大,那他凭什么敢于正面挑战鬼子武士呢? 原因就在于,当他见到鬼子追来时,那缓慢的移动速度,虚浮的步伐,都不是一个真正武者所具有的,一个健壮的普通百姓,手里有一把足够长的武器,都能跟他们其中的某一位打个旗鼓相当。 所以李应放弃了钻到树林里给他们来个逐个击破的想法,改为了拿这几个鬼子武士练练实战刀法。 他的口袋里装了一大袋白灰,是他路过洋灰店时抓了一把在手里,如果实在打不过,他准备使点阴招。 几个鬼子武士缓缓逼过来,脚步虽然虚浮,但基本对战意识还在。总算没把武士的脸全都丢光。 距离越来越近,鬼子武士的脚步也由缓步前行变成了小跑前进,李应扛刀于左肩,应在鬼子武士离他还有十步左右时,李应暴起发难,身形迅速朝左边的一个鬼子武士冲去。 动作一点也不像刚才那样慢吞吞,而是如同离弦之剑一般。 那鬼子武士不惊反喜,认为那愚蠢的中国人居然敢挑战自己,主动把斩杀之功送给自己,有了这个功劳他一直想取代古原的心居然火热起来。 见李应几乎是瞬间冲了过来,那鬼子武士挥刀就砍,外行看起来刀势迅猛,但在李应看来,刀出无力,就算砍到身上,也不过是留下一条不算严重的刀口,但李应还不想受伤。于是举刀向上格挡,然后借力一推,鬼子武士中门大开,李应上前一步,横刀直直劈下,鬼子从脸到胸被劈开一道长长的血口,浊血喷涌而出。 李应却不细看,而是转身后劈,架开古原的武士刀。同时利用古原的身体挡住另一名鬼子武士的前进道路。 侧身回踢,一脚暴踢古原的裆部,古原能当上这支小队的首领,自身还是有一定本事的,见李应一脚踢的凶狠,连忙停步后撤半步,想躲开李应这脚。 事实上,他确实也躲开了这一脚,但他忘记了,在他的身后,他的队友却暴露在李应面前。 那武士本来见古原挡在自己面前,本想绕过古原,却不防古原闪开,还没反应过来时,一道刀光长驱直入,然后便觉得腹部一凉,紧接着一股巨痛袭来。 这武士倒也血性,伸手抓住李应的刀,不让李应顺利拔出,李应却顺势暂时弃刀,身体猛然侧撞,身形未稳的古原一下就被撞得跌倒在地。 李应立即回手,再次抓到刀柄,背身抽刀,那武士虽然血性,但已是强弩之末,随着又一声惨叫,一蓬污血随着几只斩断手指飞上天空。 而李应同样看都不看,借着抽刀的刀势,顺势向古原斩去。古原身形刚起,便见李应一刀斩来,连忙竖刀格挡。两把刀撞到一起,发出一声脆鸣。 李应得势不饶人,一整套燃木刀法倾泄而出,刀光乱闪,刀刀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李应的体力快速消耗着,心里却十分畅快。 那古原武士刀挥舞的如同风车,高接低挡想要给自己争取一个起身的时间,但无奈李应刀势如风,若稍有疏忽便可能身首异处。 一时间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这个时候李应的刀法已经乱了,只是闷着头一刀接一刀如雨点般砍将下去,那古原卧倒在地,身上不得发力,但咬着牙格挡着。不过很快,他便觉得手臂有些酸麻,动作也越来越慢。 无奈之下,他横刀胸前不动,两脚朝李应连环蹬去,想要逼退李应,哪怕逼退一步,或稍停一下,他就有信心迅速起身。 他确实成功了,一脚踢到李应的小腿,让闷头狂砍的李应身形趔趄。古原大喜,心中暗道:“机会来了。”双手用力挣起身体,两脚蹬地,身形向后暴射,与此同时,将手中的武士刀向李应掷出,顺手抽出腰间的短刃,待稳住身形后便要与李应贴身缠斗。 这一顿操作实际只是一瞬间,古原这段时间确实实力下滑的极为严重。再加上掉以轻心,开始便处于下风,但多年的武士生涯,他的见识水平和实战能力还要高于李应,所以这一套下来,他似乎得到了反击的机会。 只是还有一种说法叫做意识跟上了,身体却跟不上,就好像喝醉之人,明明没有失去理智,但却脚步踉跄。 李应被古原一脚踢中,稍稍打乱了他劈斩的节奏,这需要一个极短的时间调整。而在调整过程中,古原掷刀而出,直奔李应的面门。 由于仓促掷出,这刀无论从速度还是力度都不足以对李应造成威胁。他的目的就是拖延一下李应,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起身或反击。 不能在浪费时间调整节奏,所以李应选择无视那把绵软无力的武士刀,而是凌空跃起,双手持刀,狠狠劈下。 古原此时已经起身,但身形不稳,见李应没有去躲他掷出去武士刀,反而提刀向自己劈来。当下大惊失色。连忙举起手中的短刃想要格开李应的劈斩。 那武士刀穿破了李应腰间的衣服,然后便失去了力道,“铛”的一声落在地上,与破铁片无异。与此同时,陪他一起倒在地上的还有他的主人,那个叫古原的日本武士。 他的头被劈开,白色和红色散发着腥臭的液体喷涌而出,淋了李应一头一脸。 这场战斗不过持续了几分钟,三个鬼子武士便成了这里的孤魂野鬼。 李应也累坏了,也稍稍有些脱力。但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将那三具尸体扔进河中,顺水飘走。 然后自己找了一个水势不急的地方,一头扎进去洗掉自己身上的污血后才爬上岸 。 又将自己的横刀擦拭干净,最后检查了一遍现场发现没有什么遗漏后这才一头扎进了丛林中,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他没有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而是在丛林中。他在等,等剩下那个鬼子武士。 也许不会来,也许会带着汉奸或安保队员们一起来,李应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万一来了也省得在找机会。这期间,鬼子不知道又要害多少人。 只是这一次上天并没有按照李应的想法行事,那个鬼子武士并没有来。李应一直等到半夜,也没见鬼子武士有任何动静。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从镇子里悄悄返回了自己的小屋。这一段时间,鬼子一定会来彻查。自己要伪装好自己。 不过两日,县城里的鬼子和警局的人就来到了白山镇,镇子里顿时鸡飞狗跳,当时见到过李应砸告示栏的人全部被日本人抓走。包括那名看守以及安保队员及安保队长 随后,李应那张身形画像便被张贴出来,日本鬼子的营中也有高人,他们很快分析出来,真正的杀人凶手可能就在白山镇,当然,这也是猜想,因为他们从安保队长的话里听出来,这个好像是别人专门给武士们下的套。 至于安保队长的那点小聪明,日本人并没有看出来,但身为高位汉奸的翻译官却一下就道破了安保队长的心思。 于是他见识到了日本鬼子暴躁的一面,他的头被挂在了白山镇的最中央。陪着他的自然是那名安保队员。 鬼子们按图索骥,把白山镇身形差不多的人全都抓了起来,李应当然也在其中,然后让他们站成一排,每个人都说一句当时百姓们听到的话。然后让百姓们指认。 那日李应也是压着嗓子说话,声音和现在不同,自然平安过关,但是鬼子们马上让他们也压着嗓子在说一遍当时的话时,李应的心就提了起来。 轮到李应时,李应无奈只好压着嗓子说了一遍,他不是声优,自然没有那么多改变自己嗓音的能力。 只是他说出口后那些负责指认的百姓却没有任何反应,李应松了一口气,事后鬼子们留下了几个可疑的人员,他们知道李应会功夫,但在他们眼里,李应就是一个小孩,不具备杀死三个日本武士的能力。 回到小屋后,李应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静静地回想自己杀死三个鬼子前后的事,首先,他不后悔干掉这三个鬼子武士。如果在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豪不犹豫地干掉他们。 只是他这次见到鬼子,虽然他被放了回来,但他知道,如果最终没有找到凶手,日本鬼子会把所有怀疑的对像全部杀掉,宁杀错不放过也是鬼子的格言。 月亮升了起来,明亮的月光照在小院中,洒下一地的银白。虽已入秋,但天气依然有点热。 他拿出师父留下的信和秘籍还有那个密密麻麻的小眼的玉牌。那封信他已经看懂了。信的意思是他去寻找师门故地了。但师父没有告诉他师门故地在哪,也叮嘱他好好练功。 最后告诉他不要去找他,除非他武功在江湖上有了一定地位。同时有了徒弟能将师门的本领传下去。才可以寻找师门故地。然后交待他不要把他的行踪和信的内容以及李应大北宗传人的身份告诉任何人。 信里还说了一些师门隐秘,之所以师父和师爷这么执着地去师门故地,是师门曾有一桩隐密之事,具说涉及到大批财宝和一些重要的珍贵之物。 甚至涉及到延寿的丹方等,自古财帛动人心,没有人能挡住大量财宝的诱惑,所以李向明叮嘱他看完信后要保密,最好一把火把信烧掉。 李应意识到了信的重要性,这东西现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让他不解的事,为什么李向明知道他不识字,还要给他写这么重要的信,如果他把这封信交给别人读,那所有要保密的信息就全都泄露了。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等见了师父,一定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至于信,李应还是决定按师父的安排,一把火烧掉,免得哪天鬼子搜查,搜到这封信那就麻烦大了。 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这几页信笺,扔在了地上,随手拿起手中的玉牌上下翻看着。 玉牌并没有字,全是透亮的小眼,黑呼呼的,真不知道师门的祖师们怎么就把这个玩意当成掌门信物。 师门故地都有财宝成山,随便一块也比他强吧,李应相信他把这块玉盘扔到门口,一个月都不一定有人动。 信纸并不难烧,不过几秒钟后就得变成一堆灰烬,李应玩着玉牌,透过玉盘的洞他看到了一团团的火光。那火光照亮的小洞连成一片,然后形成一个“决”字。 李应大惊失色。连忙仔细观察起来。不过这个时候火已经熄灭,一阵微风吹来。连满地的灰烬都随风吹走。 拿起玉牌对准月亮,皎洁的月光透过玉盘的小洞,却没有任何变化,李应不断地调整玉牌的角度。玉牌的方向,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后,才映现出一个字来。 这次是一个“观”字,李应还发现月光穿过小孔后,投影在地上也能显现出字来。甚至比直接用肉眼看的更清楚。 但是有一个问题,如果这个玉牌是他所想的那样,通过不同的角度调整,能显出不同的字来。但这些字怎么组合在一起,祖师们通过这种办法就一定也有正确的排列顺序。 很快,李应想到了那本秘籍,李应看秘籍的时候还觉得那些插画有些难看,一个个胖墩墩的小人,摆出各种姿势。身上的经络图会不会就是解开玉牌秘密的钥匙? 想到这,李应摊开秘籍,然后把那些小孔一面对着月亮,一面对着经络图,让月光把经络图上的黑点照亮。 黑点照亮后便从那玉牌中间的大圆里投下一个光圈,光圈圈住一个字,是个“紫”字。 李应明白了,心里暗道,原来如此 第27章 宗门功法《观澜诀》 每次调整玉牌对准光源,然后用经过小洞的光源对准经络图上的点,角度对了后,光源通过中间那块大的空洞照中旁边的一个字,每个图就生成一个字,李应查了一下,一共五十几页,每页四图,那就是一共二百多字。 再结合通过小洞自身排列好的投影,李应推断出,这二百多字的秘籍就是宗门失传的《观澜诀》。 又借着月光调整了一番,果然小洞投影在地上再次重现了“决”字。然后再摸索着找出“观”字。最后费了半天劲找了个“澜”字。 确定了,就是《观澜诀》宗门长辈通过这种方式保住了宗门秘法,但又怕后代子孙无法发现,就把《观澜诀》三个字独立出来,只要有源照射,就会出现三个字中的一个字投影。 有聪明的弟子一定会想到这个玉牌和宗门秘籍的关系,但长辈们漏算了一点,这东西只有历代掌门知道。但掌门要是出了意外这传承当时就得断掉。 李应这一支前辈师祖,是得了当代掌门的命令,拿着宗门重宝逃脱,便掌门并没有把这些秘密告诉给李应的师祖。恐怕当时情况紧急是一方面,宗门高层就没想着把掌门大位交给李应的师袓。 而是想着没有了宗门信物的拖累,凭自己的功夫逃生不难。结果,一命呜呼。李应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大抵也不过如此。 李应回到房间,将门窗关好,用黑布挡上,点燃蜡烛,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照出来,把他们写在纸上。 过程很复杂,首先光源不稳定,其次核对很复杂,需要不断地调整位置,还要多次验正,足足忙了半大半个晚上,直到凌晨四五点钟左右,李应才把所有图的文字提取完毕,将玉牌放到身上,把秘籍扔到柜子里,然后一头闷在被子里,一不会鼾声四起。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山下的伙计可能没有叫醒他,便把吃食送到他的厨房。 狼吞虎咽地吃完后,李应便躲在屋子里仔细研究起那份《观澜诀》来。 他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师父,但不知道师父现在何方,更何况自己的功夫还未成熟,上次杀的那几个日本武士有一定的幸运因素。 说实话那几个日本武士在日本那弹丸之地都算不上高手。只能说欺负一下普通人的三脚猫功夫而已。 李向明说过,他在抚松取完药材后,在大山中遇到一个日本兵,在极为不利的情况还和李向明过了几招。 那人绝对算得一个高手,而那个同时还是一个神枪手。李向明占尽优势的情况下那鬼子兵还能反击几招。 这种情况下,李应独身一人想要去江南无异于自寻死路,不光说鬼子,路上的胡子,打家劫舍的残兵。李应就难以应付。 没办法,这世道太乱了,孤身一人的半大小子,抓起来卖到哪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没准还会被当兵的强行征兵。 所以李应只好先行练习,如果可行,自己便可以持刀独闯江湖了。天下大可去得。 《观澜诀》区区二百字,自然极尽简化之能,每一个字都要想上半天是什么意思,以李应现在的才学,没人教导的情况下想学成几乎不能,但好在入门的功法倒是很好理解。 每日清晨调整呼息,吸取日出刹那的一缕紫气。当然这一缕紫气并不是每次都有,也不是出现都会被成功吸取,哪怕一年内吸到一次,便可开启体内先天元气。 从而打开丹田,这一缕先天之气就是人类开启内门功法的先决条件。于是李应又多了几个活,站桩,练刀、学习、打座。 别看在这个小院子,一天一天李应忙的不可开交,幸好一日三餐有专人送过来。省下了李应大量的时间。 孙掌柜更是风雨无阻地上山教李应读书,比起当掌柜的,孙掌柜好像更喜欢当一名老师。 只是孙掌柜在教授李应读书时,让李应感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第一,孙掌柜只是一个普通掌柜,但其学识之丰富,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所能相比的 。这天下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道理。非要比喻的话那就是相当于李向明在武林中的地位。 而偏偏如此大材,却窝在一个贫穷的小镇当一个掌柜的。 第二,孙掌柜最的的教学当中,老是有意无意地提起一个叫做红党的组织,还说起共产党组织了抗日武装在杀鬼子等等事迹。 李应起初并不以为意,但孙掌柜总是抓住一切机会表扬这个叫红党的组织,并说这是真正的普通百姓的武装力量,保护的就是最底层的人民群众。 这让李应对这个组织有些好奇起来,想着如果有机会见识一下,当然也就是随意的想想,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转眼间又是几个月过去,天地早就变成白茫茫的一片,李应准备了足够的木柴。保证冬天平安度过。 山下的鬼子强行征讨了粮食,李应的小屋也被搜索了一遍,拿走了唯一的一袋粮食。 镇上更惨,粮食被鬼子搜了一遍,每家的粮食都被征走,不给就杀人,给了也要挨两耳光。 添福楼变成了一座空楼,能吃的东西都被鬼子搜走了。这个冬天,百姓们不得不冒险上山去抓取猎物,否则一家人都得饿死。 只是可怜那些老弱病残。除了等死,别无他法。李应也上山了,他走的比较远,走到了森林的最深处,那里有冬眠的熊,也有其它的猎物,例如野兔,狍子等。 然后用简易的雪跷拉回小屋,分了一半给孙掌柜及小伙计,剩下的自己留下,等吃完了自己再去山里打。 半个月后,天上又开始下雪了,雪花大如席,纷纷扬扬,没过多长时间地上便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小伙计拿了两只野兔回去。听说那些吃食孙掌柜还分了不少给那些无力获取食物的人。 小伙计说的时候有些怨言,抱怨孙掌柜的自己都吃不到饭了,还想着做个好人,结果那些人没吃的了就来找他们要。烦都烦死。 李应心里一动,但动没有说什么,这半个月来,他刀法更加娴熟,在孙掌柜的教育下,他也能看懂《观澜诀》的所有篇章。 也是在上周,他成功地捕获了一缕紫气。紫气入体,一股暧洋洋的气流在体内来回乱窜,李应按照小人的经络顺序拼命地控制那股紫气,终于在那团紫气将要消散前成功引入丹田。 一瞬间,李应就觉得自己四肢百骸轻快无比,原来有些酸麻的后背也变得舒服很多。 再次拿起刀,练了一趟镇鬼刀,然后尝试着用内力使出一招鬼催城,结果内力瞬间清空,暴烈的招式刚刚递出,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加上内力的《乾坤霹雳斩》绝不是李应现在能驾驭的。 但刀法也是更上一个台阶,如果还是当初那三个鬼子武士的话,李应有信心不费吹灰之力。 调理好内息,感觉一股热气又在丹田内缓缓聚集,李应才入下心来,这内力那那都好,就是恢复起来十分费力,他那一点内力还做不到游走周身大穴,七经八脉,但是集中在某一处一次放出,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所以,李应经过半天的恢复,背起碎铁刀冒着漫天的风雪离开了小屋。 目标,白林县。 白山镇就归白林县管辖,鬼子打进来后,这里就驻扎了一个鬼子中队。大约有二百人左右。 这个中队隶属于日本关东军,侵略时也属于先头部队,与其说在这里驻扎不如说是让他们在这里休整,享受一段战争红利。 鬼子部队进入后,城里的百姓遭了殃,尤其是富户,商户,全被抢劫一空,所有的物资全部都被收进兵营中,百姓吃不上饭,他们就在门口开了一粥铺,让记者摆照片,每个人一天给一碗比清水强不了太多的稀粥。 一个日本军官给了一个小女孩一枚煮好的鸡蛋。然后抱着小女孩做出亲密动作。 战地记者拍摄完毕后,那军官抽出军刀刺死了小女孩,然后提着小女孩的头拍了一张照片留做记念。 这也是李向明当时想给李应弄药时没有来白林县的原因,这地方已经让鬼子搜刮的一干二净。 这次到各镇搜刮粮食也是这个中队所为。所以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但手无寸铁的百姓怎么会是这些凶残刽子手的对手。 不同于其它的县城,白林县是没有城墙的。一旦发现有百姓逃往山里,那么这家百姓的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全都要被砍头。所以一支三百人的皇协军便正式成立了。 他们除了承担城防任务,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抓捕逃跑的百姓,每抓到一个,生死不论,奖励高粮米一斤。 那么有人要问了,他们这么杀害平民,为什么还这么重视百姓逃亡呢?这其中有很多原因,一是劳动力的需要,日本兵是不会亲自干那些脏活累活的,但活得需要有人干。 第二,这些流民跑掉后,很有可能加入土匪、胡子等,这些人又是抗日联军的力量之一,会对日本军队造成伤亡的,第三就是国际舆论,战地记者最多的就是日本,但欧洲一些国家的记者,日本人不敢对外国人下手。但还要维持基本的形象。 实际上,欧洲人大部份不会关心你日本人是如何对待中国人的,但他们要这些真实情况是为了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日本,然后提高卖给日本军需品的价格。 白林县离白山镇大约五十公里,道路难行,仅有的几条大路也被抗日力量所炸毁。这都是近几日的事情,路上的炸出来的大坑不很新鲜。就是为了断掉鬼子与外界的联系及补给。 李应一个人行进速度很快,有内力加持确实不一样,内力加持于双腿,那速度居然能带起地上的雪。只是消耗很大,大约跑上个十里路左右内力便会消失一空。 所以李应总是在内力将尽的时候,改成正常走路,慢慢地恢复内力,等内力恢复得差不多时便再次加快脚步。 直到将近午夜,李应终于赶到了白林县城外,在这里李应意外地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这么大的雪,走路的脚印几个呼息间就会被大雪覆盖,而他前方不远处,一处土壕后面,大雪一样落在那里,可那里的雪却显得凹凸不平,呈大波浪一样起伏。 天有些黑。李应停在一棵粗大树后,运足了目力盯着那处不同的地方,果然,那里有人在轻轻晃动身体,两边的雪就是他们抖落下来的。 李应摸不准这些人的路数,便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这里,便运起内力,整个人像一只大鸟一般向上纵起,然后消无声息地落到了树上。 楼高好望远。但在漫天大雪中,几十米外看东西就很费劲,更何况还在五里外的白林县城。 这时,李应远远望见一队黑影沿着树林边缘急走,嘴里还骂骂咧咧地不停,但是风雪太大,看不清是什么人,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走到走到那群人的埋伏圈,李应才看清对面。 那是十几个背着枪的皇协军,身上穿着棉衣,头上带着狗皮帽子,踩着过膝的毡子鞋。在同样过膝的雪地里艰难地行走着。 一群人骂骂咧咧,抱怨着该死的天气,咒骂着总是想着逃跑的百姓,就是不敢咒骂让他们出来巡逻的鬼子。 这些皇协军刚刚踏进到那埋伏圈的时候,领头的那个人突然竖起了左手,所有皇协军便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那领头之人嘴里不干不净地走到土壕旁边,艰难地拉开裤门,然后一股带着热气的液体便喷射而出。 后面那群皇协军也好,二鬼子也罢,也全都有样学样,站成一排开始解手。正方便的舒爽。对面几步远的雪堆突然炸开,数十道白影纷纷跃起,然后一人找到一个,瞬间便将这些人放倒,然后把枪扔到一边。这里据鬼子的据点大约有五里。 他们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但放枪就不行了。枪声的穿透力特别强,弄不好就会被值班的鬼子兵听见。所以他们选择把人放倒,然后用绳子捆上。 也不管他们死活,扒下他们的棉衣,简单地审问了其中几人后,便一刀一个解决了。 第28章 夜袭鬼子营 李应在上面看的清楚,这些人出手利索,毫不拖泥带水,下手狠辣,目标明确,一定是一群有着严格规定的组织。 “他们的目的会不会是日本的军营?”李应暗暗想道。 那边十几个人解决掉十几个皇协军后,换上了那几个人的装备,然后一挥手,从土壕前前后后出来了足足数百个人影,全部穿着白布斗篷,白色兜帽,白色绑腿。 这些人有些是李应发现的,但更多是从别的地方站起来,处于李应的视线之外。 袭击皇协军的那十几个扮成皇协军的样子,歪歪斜斜地往前走,数十步后,那些后来的人都端着枪,猫着腰跟在身后。 李应确定了,这些人就是奔着鬼子兵营去的,挑了这么一个天气,也真够勇猛的。 稍稍等了一会,见他们确实都走了之后,李应便跳下树来,削下一片衣襟下摆把脸蒙上后,沿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个人的行动速度肯定要比大部队要快,更何况还是在前方有人给开路的情况下。 李应没有猜错,这支队伍真的是朝鬼子大营的方向去的,白色的装束与天地混成了一个颜色。隐蔽性更强。 那几个伪装成皇协军的勇士走在前方,当鬼子军营出现在视线尽头的时候,那些伪装成皇协军的勇士停住了脚步,几个白披风看起来像是头领,跟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拥抱了每一个伪装成皇协军的勇士。 李应猜测,他们应该在安排战术打法,而那几个伪装成皇协军的肯定类似于敢死队的存在。 果然,大队人马伏身潜行,而那几个伪装的皇协军却在前头约三四十米的地方排队前进。 不多时,鬼子营门前的探照灯便照射过来,略一停顿,发现是自己人后便向其它方向探查过去。 漫天的大雪成为了大部队最好的庇护,探照灯扫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几个伪装勇士装作很熟的样子向在营门口执守的皇协军招了招手。全身的御寒装备让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真面目。 看守营门的皇协军躲在几个简易的棚子下,看着巡逻回来的几个兄弟,极不情愿地搬开拒马放人进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棚子里,看那意思搬回拒马的活儿就让这几个刚回来的倒霉蛋干了。 几个勇士对视一眼,却没有搬回拒马,而是迅速地靠拢过去,那几个皇协军见这几个人不但没有搬回拒马,反而快速地奔他们的棚子而来,当时心下大怒,张口就要骂这几个不懂事的,没成想,话还没出口,一柄刀子就从嘴里捅了进去,刚到嘴里的话化成血伴着舌头吐了出来。 其它几个队员也纷纷上前干掉了那几个身在外边的皇协军。棚子里还有十几个皇协军在烤火,本来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听到这里有响动便望了过来。 那些勇士现在人数占优,迅速冲了进去,拿枪顶着毫无防备的皇协军队员,低声喝道:“不许动,不许出声儿!” 皇协军这些人怎么说呢,实际上就是一群汉奸,二鬼子,本身就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此时冰冷的枪口顶在脑门上,当时顺从的像一群绵羊,带着谄媚的笑容双手抱头,乖乖地蹲在地上。 白林镇虽然没有城墙,但鬼子的军营却临时修建了一圈营墙,营墙内就是鬼子的兵营,兵营的外圈是皇协军驻地,里边竖着一个高高的了望塔,上面有两个士兵,一个掌控探照灯,一个掌控机枪。一旦有人靠近,便可居高临下地射击。并且这个重要的位置,都是鬼子兵亲自把守。 控制了营门后,几个身手敏捷的勇士悄悄地向了望塔摸去,这个塔若不控制住,他们今天来多少人都得死在这里。 这几个勇士很快就摸到了塔下,但却发现塔的入口是一个小型的营房,营房内部上锁,换岗的人来时上面的人把锁打开才可以进去。这也是防止有人偷偷摸上塔楼的防御措施。 这可让几个勇士犯了难,强攻不行,会让塔楼上的鬼子发觉,房子又太高,没有梯子攀到房顶本身就有难度,何况这还下着大雪。试试搭个人梯,房檐又是普通的铁皮受不得力。 几个勇士顿时着急起来。围着房间轻轻地绕着圈,试图找个好的突破口。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前不远处,本来就天色不好,那人还蒙着面,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几个勇士心下大惊,连忙举起手中的枪,却看见那蒙面人双手抱拳,朝他们拱手施礼。 当下连忙松开扳击,心下疑惑,谨慎地盯着蒙面人,那人却轻轻地摇了摇手,走到了屋门前面,示意他们让开,然后身体微蹲,然后猛然跃起,就像一只凌空飞起的大鹏鸟。 只见那蒙面人高高跃起,一瞬间便跃过屋顶抓到裸露在外的梯子,全程毫无声息,然后只见他手脚并用,迅速向上攀爬,不过片刻便冲到了塔顶,然后又猛然跃起。 勇士们只见探照灯晃动了一下,然后便再无声息。片刻后,屋子里传来开锁的声音,然后便见铁门向内打开,蒙面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并向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勇士们来不及客套,三个人爬上塔顶,剩下的人在塔下围成了一个小型工事。掩护塔楼的安全。 不多时,塔楼上的探照灯左右摆动,示意城外的人马已经得手,早在外面等候多时的人马大喜,大手一挥,勇士们纷纷起身,向鬼子兵营摸去。 几个二鬼子被堵了嘴,捆在柱子上,一个个吓得混身发抖却不敢挣扎。生怕这些人要了他的小命。 “什么人……有人……!”一个出来起夜的二鬼子突然看见一群人正在快速地往营地里冲,刚开始疑惑,反应过来后马上大喊起来。 “砰”其中一个白披风反应极快,率先开枪,但显然暴露被人发现,偷袭改为强攻。 所有人散开趴在地上,向着鬼子的营房射击。那本来负责警戒的机枪大发神威,探照灯照鬼子兵营,机枪就会顺着灯光扫射过去。 营房里不时传来被机枪击中的惨叫声。但这支鬼子是打过大仗的,二鬼子的营房在前,鬼子的营房在中间位置,所以死的大部份是二鬼子,而小鬼子们听到枪声后,用极快的动作穿戴装备。冒死冲出一部份人护住弹药库和粮库。 那里属于军事重地中的重地,随时都有鬼子精锐在那里驻守,那里修建了机枪和小型碉堡。听到这边枪响,他们利用工事坚固的优势,架起数挺机枪,对着了望塔就射了过去,很快,勇士们的重火力据点就被打掉。 鬼子和伪军少了火力压制,纷纷如蝗虫一般从营房里出来。双方开始了正面对战。 刚开始,勇士们打了鬼子一个措手不及,但皇协军在前,鬼子在后,先死的永远是那些怕死的二鬼子。 但随着鬼子机枪手的加入,勇士们的伤亡开始加剧。等着迫击炮的安装完毕,勇士们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向后趴去,他们知道,必须撤退了,否则就全得战死在这里。 不能站起来跑,鬼子的轻机枪受角度原因,很难打中近处的伏地目标。一旦站起来,那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留下了几十具尸体,没法带走,勇士们终于撤出了门外,有着围墙的抵挡,趁着机枪装填的时候,这些勇士迅速起向外逃去。 好在天气恶劣,鬼子兵也不敢大肆追赶,只是派出一个鬼子小队,带着轻机枪和手榴弹前去追赶。 这边不算结束,那几个被捆在柱子的皇协军早被鬼子的流弹打成碎片。但看现场也知道。袭击者控制了这些士兵,这些士兵没敢发出声音才让那些袭击者险些达成目的。 一个高个子的指挥官抽出手中指挥刀,冷冷地看着瑟瑟发抖的皇协军小队的小队长。 猛然大喊一声“巴嘎……。”那队长连忙磕头求饶。就在他头低下的一刹那。那军官一刀劈了下去。 一腔的血从脖子上喷涌出,硕大的脑袋掉在地上,然后滴着血在地滚了好几圈。 冷漠地看着那排成整齐队列的皇协军各队,那军官依然阴沉着脸,走到哪个队,哪个队长便低下头,不敢和军官对视。等到走到那个掉脑袋队长的小队,用刀尖抵着跪在最前面的队员,用生硬的的中国话说道:“你滴队远。不晕许回营,统统地在外。”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其它的军官也随着他离去。而几个日本兵上前,下了那群皇协军的枪,并在他们面前架起了轻机枪。 不许他们回营,那他们就站在外面等着,运气好,明天天明或许还有活的稀望。运气不好,今晚就得活活冻死。 这也是日本军人警告这些汉奸,贪生怕死者死的更惨,不光是他们,那些得以回营的皇协军队员,营门口也都架起了机枪,有想反判的,全队诛杀。 重新布置防卫的任务由那些专职的军官进行,那个高个子的日军指挥官领着所有军官回到了一个独立的小院。 几名士兵守在门口,围墙周围也有士兵荷枪实弹站岗。时常会有一伍流动哨围着这个小院走上一圈,防卫十分森严。 远处还有几声零星的枪响,想来是落单的勇士被鬼子咬上了,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李应此时换上了一身日军士兵的衣服,他在帮助勇士们干掉了望哨后,便摸进了鬼子的军营中心,他本想偷偷的潜入。趁着大雪,半夜时分趁鬼子防卫松懈偷上鬼子火药,干掉所有鬼子。 现在知道他有点想当然了,把鬼子想得太简单了,外围防卫虽然拉跨,但那未尝不是他们的手段,诱使民间武装不断地来偷袭,他们好一起歼灭,如果上山去找,消耗太大不说,这莽莽群山上哪里找去? 现在他们成功诱惑了一些抗日勇士。虽然没有全功,但以民间武装的一惯做风,肯定不会罢休。今天这些事一定会规究为运气不好,碰到一个起夜的倒霉鬼。 他们瞧不起这些武装力量是真的,但民间武装的人太多了,他们一人打十个都打不过来。这么长时间的战斗过程中,抗日武装损失惨重,他们何尝不是捉襟见肘。 所以皇协军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他们可以充当炮灰。替帝国士兵去死。 这才有了刚才开头的那一慕,实际上,就算那个皇协军队员不出来,鬼子也一定能发现这些想偷营的勇士。 例如躲在屋子里的观察哨,否则,你解释不了鬼子士兵为何出现的那么快。 李应趴在墙的角落里,内力在身上游走,抵御着身上的寒冷。等待着机会干掉里面那个看起来最大的官儿。 只是这里应该是鬼子的重地,四周的警戒十分森严。李应知道自己不可能人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去。 一直到天上的雪渐斩小了起来。李应知道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自己的藏身之处一定会被发现。另外,雪停了之后会留下脚印,更容易被发现。最后自己的内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再不走自己可能会冻死在这里。 所以即使心有不甘。也得尽早撤退。 想到这,李应刚要起身,却听到小院中声音大了起来。那个军官个子比这些鬼子都高,所以哪怕他换上武士服,李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送别了其它的军官,他却没有回营,而是挎着刀向城外走去,没错,就是那些勇士们来时的方向。 李应悄悄地跟上,然后见他出了军营,自己不能跟他一样从大门正大光明地走出。但是那临时的围墙怎么能拦得住他。趁着流动哨从身边走过,李应纵身一跃,便消失在风雪之中。 绕了半圈,李应终找到了那个安步当车的高个子日本军官。风雪虽然没有刚才的大,但依然扑头盖脸。那个军官却一脸的平静,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应则是默默地恢复内力。也好奇他要做什么,便没着急动手干掉他。 走了近半个小时,他终于来到了林子旁边,那里不是李应他们来的地方,在林子的边上,几棵被放倒的巨木斜着搭在一起,上边还用军用账篷当作屋顶。在下面形成了一个横坚五米左右的空间。 这么大雪,这个范围内没有一点雪。地面也相当干燥。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可疑之处,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然后又从布包里掏出一本看起来十分古旧的书。 书面的封面已经看不清,但看样式应该是一本秘籍。那军官将书翻开,小心地放到一边,然后照着书上认真地练了起来。 李应看他的招示,出招主要以劈砍为主,其间还夹杂着偶尔的刺与扫。但用起来就像小偷一样,不敢光明正大。 李应见识不多,但也跟了李向明那么多时间,功夫之中要么真君子,招招致命大开大合。要么像真小人,招招取人要害。 不像他这功夫,就像一个伪君子。明明全力下劈,但中途急停,改用单手,然后迅速抽出那把用来剖腹的刀向前捅去。 李应躲在树后看着他练武。心下不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虽然他习武时间不长,但不妨碍他嘲笑别人。 那军官耳朵还挺灵。收刀入鞘,然后猛然转身,嘴里大喝一声,然后眯着眼死死盯着李应的方向。 李应猜测他应该问是谁在那里,于是摸着鼻子从树后走出,一脸不屑地看着那军官。 “你滴,中国地功夫高收?” 第29章 殊死一搏 李应没理他那蹩脚的中国话,而是提刀在手,那鬼子军官一脸的惊喜,松开握刀的手。微微低头。嘴里说道: “恨高兴认适你,我地佐木次郎,请多指交。”说完完美地九十度鞠躬。似乎一点也不怕李应偷袭。 李应刚要不耐烦地让他起身,没想到,这个自称佐木的家伙,突然抬头,右手飞快向李应挥出。两枚流星镖向李应射来。 这一下,李应根本就没有防备,但看他扬起手时,就知道这家没安好心。看似鞠躬,实际上就是麻痹自己。 当反应过来时,两枚流星镖已经快到了面门,想要拔刀拨开已然来不及,只好身形后仰,躲开两枚流星镖。同时拔刀,看也不看便向鬼子的方向劈去。 李应想的不差,这个小鬼子用鞠躬降低自己的警戒心。然后又用偷袭的方法夺得先手权。 这一套下来,一般人都得吃亏。等回过神来,李应并不犹豫,使了一招夜战八方,弹开所有攻击过来的冷刀。 那自称佐木的鬼子军官,此时眼睛都红了,跳出战圈,摆手停战。惊喜地说道:“你地秘籍地给我,我地给钱。” 李应点点头,问道:“那你能给我多少钱?”佐木觉得事情有门,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元,抖的哗哗直响。 “这些地,银元,秘籍我地,介些你地。” 李应摇摇头道:“你的钱不够,或许他可以卖给你!”我说还向佐木的后方颔首。 佐木猛然回头,却发现后方什么也没有,心里暗叫不好,上当了,猛然拔刀,只听“铛”的一声金铁交鸣,佐木整个人都被劈出去,身体重重地砸在身后的一棵树上。 顾不得疼痛,一个懒驴打滚躲开有可能致命的后续的攻击,但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李应抱着刀笑吟吟地看着佐木。 佐木缓缓起身,这一次他没有再耍那些诡计,眼神恢复到他在军营时的冷漠。双手持刀,大喝一声脚下趟行,速度不慢,径直朝李应冲了过来。 李应也不怠慢,身体侧立刀尖向前,眼神犀利地盯着佐木。“哈!”佐木吐气开声,武士刀凌空劈下,李应稍稍侧身,闪避过佐木的攻击,同时手中碎铁向佐木横斩而去。目标直奔佐木的喉咙。 佐木招式并未用老,见一刀没能见功,连忙竖刀挡住李应的横斩。手中的肋差突然出鞘向近在咫尺的李应刺去。 收腹,提膝,撞开佐木手腕,同时刀身下滑,劈斩佐木持武士刀的手腕。谁知,那佐木奸滑似鬼,松开手中的武士刀,弃刀于空,手中的肋差由下向上朝李应划去。 这一下若是得逞,李应脸就会被由下到上剖开。无奈之下,李应只好后退一步。 谁想,那佐木也闪身后撤,然后手中的肋差如同流星一样只刺李应的面门。李应此时站立未稳,见此情况只能侧头,一缕头发被斩断,被风吹得纷纷扬扬。 这还不算完,佐木故技从施,几枚流星镖成串打出。在李应仓促躲避中,举着武士刀快速上前。 刀刀不断。李应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像他们这种层次,搏杀的先机很重要,打到一定程度,都是劈砍,刺斩一类的,就向打拳一样,平时练的很好,但势均力敌时,打起来就是王八拳。 刀法也是一样,李应的几场对战,对手相差无几的情况下都是挥刀对砍。你一刀我一刀,比的就是谁狠谁快。只有对手远远不如自己时,所有的套路技巧都可以轮翻上阵。那样才能在实战中练习好攻击手段。 刚开始时,李应有些瞧不起佐木的功夫,那就是李向明让他不停地劈砍方法。他初具内功,对身体的掌控力远超平时。功夫进步神速。但他忘记了,自己加练刀才不到一年时间。基本上都是顺风顺水,加上他年纪小,无论敌人还是平常人,都下意识地把他归类于危险性不高的行列里。自然没有完全重视起来。 此时正好相反,那佐木刚一开始就不曾把他当做普通人,而是把他当做一个武林高手,所以不停地使阴招诡招。就是想快速把他制服。 可怜李应还在为了小小地算计一把佐木而自傲了好一会。 此时,佐木一刀接着一刀攻击李应,而开始就没有使用内力的李应此时想要调整气息,使用内力加持,却得不到一丝机会。只能凭本能左挡右支。一时打的险像环生。 “这样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拉开距离,否则大事不妙。”心里想着,手上自然分神,那佐木一脚飞踢正中李应胸口,踢得李应凌空飞起。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一片雪地。 手中的刀也脱手而出,砸到身边的雪堆里,不见踪影。李应心下大骇。不顾身体传来的疼痛,双腿连蹬,加速自己的后退。 此时已是命悬一线之时,佐木狞笑着大步跟进,掌中的武士刀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冷光。 “这就是死亡前的感觉吧。”李应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李向明的话,苦练武功,自己为什么就因为百姓没粮自己就孤军深入。自己就算全杀了鬼子,能把那么多粮拿回白山镇吗? 自己不能,恨自己年少轻狂,恨自己得意忘行。看着佐木举起手中刀的身影,李应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佐木。 也许是上天不想让李应去死,一阵大风吹过,早已经覆满了雪的树冠一阵晃动。一大块白雪从树冠上抖落,不偏不倚地砸在佐木身上。冰冷的雪不但遮住了佐木的视线,也砸乱了佐木的步伐。 借此机会李应忍着身上的疼痛,凌空跃起,一记侧踢正中佐木胸口,将佐木踢倒。本就身形凌乱的佐木重心不稳,一下被踢得后退数步。 李应身高不如对方,力气也不如对方,这一脚只是为了将佐木逼开,然后没有选择向前追杀。而是迅速向后退去。他要拉开距离。平息一下伤势。否则身上的疼痛,会减缓运气的速度。 双手持平,掌心向下,让内力运转适应身体的疼痛。直到内力可以正常运行。这才冲向已经从雪中脱困的佐木。 佐木持刀不动,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等着赤手空拳的李应前来送死。 十步,佐木重重向前一踏,激起地上的积雪四溅,刀身凌空劈下。李应却诡异地向旁一闪,躲过那佐木认为必中的一刀。 然后又回到两人中线,屈膝凌空跃起,狠狠地撞在佐木的胸口,在一声骨胳的断裂声中,李应带着佐木一同飘在空中,佐木口中污血狂喷。而李应却抓住左木的右手腕,往自己身后强拉,而右脚却向前猛烈踹出,再次击中佐木胸口。 两股相反的力让佐木终于惨叫出声,手中的刀也被李应夺过。他整个人却像流星一样飞出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那片没有雪的空地上。然后又滑行了一段距离,直到撞到树根才停了下来。 持刀在手,李应内力不要钱一样全部灌入右手,力气瞬间暴增,不管佐木是否还有再战之力,也要全力攻击。 佐木还在抽搐着,手中还抓着一把锋利的流星镖。但却无力掷出,瞪着凶狠的眼睛恶毒地看着飞来的刀光。 “噗!”血光四溅,佐木被斩作两截,死的不能再死。李应喘着粗气,犹豫了一下用树枝沾着佐木的血在佐木的额头写下一个“狼”字。然后丢掉武士刀,又拿起佐木那本秘籍,看也没看塞进怀里,找到自己的碎铁,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一头扎进了莽莽丛林。 等鬼子们发现他们的长官出去后至今未归时,已经是中午时分,雪还在下,但是却变成了零星小雪,只是风很大,地上的白雪如同烟雾一样四散飘飞。 所有皇协军及大部份鬼子全都出发。寻找佐木大尉。终于,在二个小时后,有人发现了佐木的尸体。 尸体被人砍成两半,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但佐木手中的流星镖及少了镖的镖袋证明了佐木大尉生前一定与人搏斗过。 一个胖胖的,戴着眼镜,留着四方小胡,身着日本军装的中尉仔细地观察着佐木的尸体。 背对着众人,眼里露出止不住的笑意,十分努力地憋住,从喉咙里发出类似猪叫的声音。 当下捂着脸,站起身来,跑到外面,对着黑呼呼的丛林,抽出腰间的指挥刀,大声狼嚎起来。 “大家快看,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次一级的军官大叫起来。所有人好奇地望了过去。 第30章 进山打猎 正诧异中滕长官如此悲痛的原因,这一声惊呼,让所有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佐木身上。 那个“狼”字有些变形,然后又冻成红色的血垢,再加上其它的军官不认识中国字。所以一开始大家并没有注意。 直到随军医士检查伤口时,发现不同寻常,才惊呼一声。 那个叫中滕的军官终于发泄了心中的“痛苦”红着眼睛回到了现场 。 此时佐木已死,他便是这支鬼子里最高的指挥官。只见他昂首挺胸,摆出一副极为严肃的模样。对着佐木的尸体摘下军帽,托在手中,然后猛然低头,行了一个默哀礼。 他是闭着眼睛的,他刚处理完自己的表情,笑出眼泪的眼睛好不容易才弄得红彤彤的。要是再看一眼笑出声了可就要摊上大麻烦。 好一会,大家都默哀完毕。中滕大手一挥道:“将佐木长官的尸身收好。他为了大日本帝国战死。理应受到功臣的待遇。” 说罢,看了一圈现场。想看看众人的表情 不料,角落里的一个布包吸引了他。那个布包被风吹到树下的树丛中,挂在一个枯枝上面。所以众人并没有看到。 中滕大步向前,伸手拿起那个油布包,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对着一个少尉道:“信田君,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那个叫信田君的快步上前,接过布包,仔细地看了一遍道:“报告长官,这个是递送物质情报用的防水袋。” “怎么会在这里?” “属下不知,请长官责罚!” “马上调查,在大队下来调查之前,要给我明确的回复。知道吗!” 那个叫信田的立正领命,领着自己的下属迅速在现场搜寻起来。包括佐木的身上。当然也发现了那袋银元。 中滕朝着佐木冷冷地看了一眼,嘴里却露出一丝开心的狞笑。 经过一日的穿行,李应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院子里堆满了积雪。显然雪下的太大,山下的人没办法给自己清理。 身上的伤隐隐作痛。但他来不及处理伤口,连忙开始清理院子。他要给人留下他一直在家的迹象,哪怕孙掌柜或小伙计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等到鬼子们大规模调查的时候,这个曾经死过鬼子武士的地方,一定会是重点调查的方向。 虽然鬼子可能会认为是抗联的人所为,但调查是必不可少的。 到时候谁在说一句自己大雪天没在家。鬼子不找自己才怪。哪怕怀疑,自己就有天大的麻烦。 但他不知道的是,中滕早就帮他处理好了这些麻烦,那个本来装情报布包和身上那袋银元,就是他出卖情报,让抗日分子攻击的主要证据。 谁让他堵在自己身前那么多年。谁让他的祖籍是大阪呢。 又用了半天的时间,李应终于挖出一条仅可通过一人的小道。直通山下小镇。镇子里的人也出来了,虽然饿得没力气,那也得扫开家门口的雪。要不然上不了山,全家人都得饿死在家里。 孙掌柜和小伙计一替一会地挖着雪,半天才挖出一条不过数十米的小路就累得筋疲力竭。 今天早上把最后一块肉煮成肉汤,两个人便借着这点力气,想挖出一条小路,然后接上李应,几个人上山,看看能否寻一些被冻死的猎物。 没成想李应却下来了,还把那么长的一段路挖通,一定是挖了整整一天,很有可能是从昨天就开始挖了。 看着李应在那里呼呼地喘着粗气,脸上还有些发青,孙掌柜便认为李应这是累的。 将两支山鸡扔给孙掌柜的道:“让他们对付一天,组织一些人,下午大家一起进山,找一些冻死冻僵的猎物。免得出现饿死人的事儿。” 说完,也不顾孙掌柜的挽留,回到了小屋。点燃一些木柴,让屋子里暖和起来,然后盘膝在炕上,缓缓运起内功,沿着自己的胸口受伤处缓缓游走。试着通开经络。 经络就像一条条道路,胸口就是一个交通的枢纽。这里受伤,内力就要通过别的经络到双臂,这就等于走路绕远,运行速度慢上许多。并且如果那里经络不通还需要再次绕行。 平时看不出来,一旦两个高手对决那就是生死一刹那之间的事儿。 在伤口处运行了几个小周天,伤口不再疼痛,但经脉肿胀,内力通过有种丝丝刺痛之感。想要痊愈需要二三天时间。 但也有个好消息,他的内力居然有一丝增长。这让他加强内力修炼的同时,又盯上了《乾坤霹雳斩》的下卷。 想了好长时间,李应才忍住练一下的冲动。一是没人指导,自己捉摸很费时间。第二,上卷的刀法尚未精通,他当心贪多嚼不烂。 劝了自己好长时间,才打消自己的念头。 接着,他又拿出自己从佐木那里得到的秘籍,当时情况不容乐观,自己就没有看,现在无事,但打开一看,才发现这是一本日本的忍术秘籍。 里边介绍的是飞镖术和隐身术。等看过以后,李应大失所望。 他以为是那种轻念咒语,便会凭空消失的神功,没想到看着图片,连猜带蒙地弄明白后,才发现就是用烟雾,地形,衣着隐藏自己。倒是飞镖术讲了投掷手法和藏匿之法。 或许有用,但也没啥好稀奇的。 但做为长期的对手,多了解一下鬼子的情况,以后对战就更能了解对手。 他想起了昨天与佐木战头的时候,那家伙拔刀时的动作,就是苦练这一招应该很长时间了。 日本鬼子有这种臭毛病,一个人长时间干一件事,就喜欢称别人叫什么仙人。让人无语。 下午的时候,在刘掌柜的建议下,镇里集中了一批轻壮,所有人家里的吃食全都拿了出来。给这些人吃饱,让他们上山去找食物。 这更像是一种孤注一掷的赌博。要么大家都活下去,要么大家都活活饿死。 这一群百十人的队伍人人带着绳索。踏着齐腰深的白雪,艰难地往山上走去,路过李应的小院时,还有几个壮年小伙喊了几声。 交情不深,李应若是去了,就分他一份食物,若是不去,饿死活该。 李应自然要去,因为小伙计也在队伍里,这小伙计小的时候父母因为瘟疫死去。 陆留就收留了他,说起来他们更像一家人。 人上山上寻找猎物,那饿极了的熊虎也想下山找猎物。就看谁的命硬了。 靠近大山的孩子,自幼都是猎手。寻找一些冻僵的野兔山鸡不在话下。 进山不多久,大家就找到了数只小兽,交给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老猎人不参与打猎,他只记录,谁打了多少,打了什么。 李应也跟在队伍中,只背着一把柴刀,山里的雪没有外面的深,只过膝盖。但随着风吹过,偶尔有压断的树枝挡住去路,就需要他们砍断并挪走。 老猎人不时看看天色,再看看雪上走兽的脚印,不时地指导大家变换着方向。 老猎人经验丰富,不多时几乎都背到了一到两只小兽。 自从李应发现了一只跟踪他们的老虎并提示大家后,队伍里又临时成立了警戒组,他们也不用去寻找猎物,只要随时盯着天上的老鹰,地上的老虎等猛禽猛兽等。 老虎会抢人,老鹰会抢猎物,一旦出现意外,在这深深的雪里,人类是无法灵活移动的。 大家走走停停,但始终未敢在往森林深处多走一步,都是围着山林的外围来寻找。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老猎人将这百十人的队伍分成两组,一组二十个人,把打到的猎物送回镇里,让那些留守的先吃一些再顶上个两三天。 剩下的,大家也吃一部份,补充体力,明天就要进深山了,最快也要两天才能回来。所以要把善后的事弄清楚,否则大家都回来,镇上的人饿死一大半。那乐子就大了。 半夜的时候,那只老虎又来了,就在一处灌木中潜伏。 只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把火围成一圈,人都在里面,方便也不许出圈,都是大老爷们怕个屁。 别人都没发现他,但李应在某一个瞬间,发现了一对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闪而逝。便一直用眼睛余光盯着那里。 果然,足足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一对闪着幽光的眼睛再次映入眼帘。 它在等待机会,等着一个有人睡着,火堆熄灭的机会。 第31章 李应杀虎 大家小心翼翼地走出火圈,拿回两只狼,一只已死,一只被老虎拍断了脊骨,眼看也活不成了,被众人一刀给了个痛快。 只有细心的李应,在观察着老虎的路线,他听说老虎除了让食物进入领地。其它的高端掠食者都会以命相搏,所以一般老虎的领地,通常不会有其它掠食者进入。 这只老虎太反常了,所以李应决定看一看它所趴伏的位置。这一看,果不其然,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它趴伏过的地方更是有一滩更大的血迹。 这老虎受伤了,而且伤口还没有愈合。正常情况下,它应该在自己的洞里或安全的地方养伤。而不是着急出来觅食。要知道,老虎可以五六天进食一次,食物紧张的情况下可以一个月不进食。 既然带着伤出来觅食,就说明它饿得受不了了。更说明它伤的有些重。几天都不能痊愈。 当然也有可能老虎饿了一个月才出来觅食便受伤。饿得受不了不得不捕食但这种情况微乎其微。 李应心下有数,这一次没跟老猎人说这事,他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于是拉过小伙计,跟他耳语了几句,止住他惊骇的眼神,拿起他手中的柴刀插在腰带上。然后单手提着大刀向森林深处沿着血迹追去。 这次不是他狂妄,而是他断定,老虎受了极为严重的伤。现在还没好,但又快到了极限,不进食不行了,所以对这些人它没敢硬上,对狼的入侵也表现的无动于衷。 最后还靠着声东击西干掉两个毫无防备的狼。这个时候,它的伤口应该又裂开了,否则不会在得逞后翻了好几个跟头,然后滚下山坡。 所以李应才觉得自己有机会,他想要那些虎肉,对武者来说,没有比虎肉更能增进实力。当然,他还希望老虎能有个洞穴,那样他就能安心躲在这里,不用每天考虑外边的事儿。 李应分析到这,不禁一阵头疼,这个世界怎么了。一只野兽都这么难搞。 这边,老猎人没发现李应,便一把扯过小伙计道: “孩子,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孩子呢,叫李应是吧,他怎么不见了?” 小伙计支支吾吾地说道: “他说这里的柴火不多了,他去砍些柴回来,要不然再有情况就麻烦了。” 看着小伙计手里不见的大刀,老猎人急了。 “这黑灯瞎火的,砍特么什么柴,不怕被狼叼走吗?” 然后回过身,指着几个年轻人道: “快来几个人,李应那孩子去砍柴了,太危险了,快点帮忙找找去。” 所有人都无动于衷,他们和李应并不熟。更何况外面是否有危险他们更不想去。 见所有人都无动于终,老猎人气得直跺脚,站在火堆旁大声喊起李应来,希望李应能听见他的喊话,早点回来。 “三叔,您快别喊了,您再把狼招来,那咱大伙儿可全得交待在这。这里本来就不安全。那小子自己逞能怨不得别人。” 老猎人听闻此言,气得浑身发抖,但他又不能自己出去找,否则不说野兽,自己掉到沟里都得摔死。 他知道,这些人现在怨他找的地方不牢靠,把虎狼之围的罪过全都安到了他的身上,当下,也是心灰意冷,决定明天自己找几只猎物后便回到镇里,这里的事,他也不管了。 不说众人心思各异,李应提着刀,小心地穿行在丛林中,天虽然黑,但白雪映着月光,勉强能看清血迹,再加上老虎一路上留下的足迹倒也没有跟丢。 足迹一直进入到森林的深处,这里越发难走起来,树顶上猫头鹰发出渗人的笑声。不时地捕击而下,夺一块带血的肉后冲天而起。 李应在不远处看得真切,那里是一块灌木丛,灌木丛的后方,时不时的摆动一下,一定是有大型野兽在后边活动。 那猫头鹰也是饿得急了,才敢从老虎嘴里抢食物。老虎应该是受了伤,才能让猫头鹰缕缕得嘴。 李应没敢动,野兽护食,当它饥饿或进食时,攻击性及警惕性最高。最主要的是,李应没有弄明白这只老虎受伤的位置,要知道,不同的位置受伤,对它的影响是不同的。 最理想的应该是腿受伤,但那显然不是。老虎的进食很快,一头小牛犊大小的青狼,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只剩下一堆骨头渣子。 老虎吃完东西,显得精神了很多,仰天对着那只猫头鹰发出一声虎吼表达不满后,缓缓地向深林更深处走去。 李应远远地跟在后面。生怕被老虎发现,不过进过食的老虎显然温顺了很多,不知道是没发现有人跟踪,还是王者的骄傲让它不屑回头看一眼。 走了足足一个多少时,老虎才靠近一个山洞,这个地方很隐避,如果不是跟着老虎钻过了几个看似无路的小山,除了连续的巧合恐怕没人能找到这里。 但老虎并没有进洞,而是在洞口大声地吼叫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回应,在原地转了几圈后,便侧卧在洞口不远的石头处,用舌头舔着肚皮。 李应也趴在地上,缓缓地向着老虎的方向移动。风声掩盖了李应的移动声。 好一会,老虎似乎睡着了,腹腔发出粗粗的呼吸声,李应依然不敢大意,没有站立起来,而是风声吹动树梢发出哗哗的声音时才挪动几米。 二十分钟,李应自己估计的,不到五十米的距离足足移动了二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离老虎不远处的石头堆后,探出头,仔细地观察着老虎。 只是一眼,李应便看到了老虎的受伤的地方,是老虎的腹部,三条近半尺长的伤口有些外翻,寒冷的天气让老虎那里已经冻伤,感觉不到疼痛。但会奇痒无比。 剧烈运动伤口裂开,才会传来锥心的疼痛感。老虎这里很严重,如果是夏天,估计这个老虎早就死了。 但就是现在,它也好不了几天,有伤口的冻伤会很严重。现在已经流出了淡黄色的冻水,只是极端的天气下,伤口不会感觉到疼痛。如果现在把它挪到一个温暧的屋子里,这个大虫绝对会给自己来个开膛破肚。 冻伤还暧,那种极端的痒伴着极端的痛是任何生灵都难以忍受的。另外这老虎侧卧着睡觉应该是每次醒来时,肚子都会被脓水冻在石头上,每次起来都会忍受同样巨大的痛苦。 李应离老虎已经很近了,内力灌注手臂,大刀刀尖朝下,狠狠地跃起,“噗……嗷……!”虎啸声乍起,天上飞鸟受到惊吓,扑棱棱飞离树稍,方圆数里出来觅食的小动物吓得四处乱窜。 那老虎受到重创,身形暴起,惨叫着挥出爪子拍向李应,李应反身跃出,却被一同抡过来的尾巴打了个正着。 李应感觉后背一阵巨痛,整个人都扫出数米之远。狠狠砸在雪堆之中。 那老虎被长刀入腹,想要追击却无法移动,情急之下,四爪齐蹬,却因剧痛无法拔下身上的长刀,只能不停地滚动,剧烈挣扎使得伤口不断扩大,不多时便无力地躺在地上,虎眼变得无神。四肢挺直。 李应后背被击中,感觉都直不起身来,但还是咬着牙挺起胸,运转内力抓紧治疗后背的伤势。 偷袭一只受伤沉睡的老虎,自己尚且受伤,如果是一只健康的老虎,自己有内力在身也只能是一招之内便被干掉。 等到伤势不再那么疼痛,李应才向老虎那里望去,还特意望向老虎的腹部,好一会,发现那里不再起伏,才持着柴刀向老虎走去。 他怕这家伙诈死,临死前在给自己一下狠的。所以还特意绕到老虎的背后。这才发现老虎早已经毙命。顺手抽出自己的大刀,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差点将李应给熏晕过去。 将刀上的血擦掉,李应又把眼睛望向了那个洞口,那个连老虎都不敢进去,却又不肯离开的洞口。 第32章 隐居深山好练功 犹豫了好一会,李应感受了一下身体的伤势,还是决定等天亮了再进去看看,现在自己有伤在身,不是最佳状态,万一里边有什么了不得的存在,自己贸然进去恐怕会有危险。 于是李应也不去管那具虎尸,就在乱石堆中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用碎石垒了一个炉子。捡了一些木柴,点燃后为自己取暖。 不是不能原地生火,而是怕冲天的火光招来其它的野兽和人类的关注。虽然可能性不大。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李应没敢真的睡觉,而是望着近在眼前的虎尸和洞口,直到天色亮起。 虎尸已经冻在地上,李应费了好大劲也没有抬起。索性先放在这里,找来一把雪擦了擦脸,让自己精神一震,然后在林子里寻了一只四条腿陷在雪里拔不出来的兔子。在石炉子边烤了,就着雪吃了个半饱。 看着眼前的山洞,李应深吸了一口气,提着那把柴刀和大刀轻轻地摸了进去。 洞里没有想象中那么黑,但是很空旷,按现在的方法算,大约有三百多平米。高度也得有五米左右。 这是一个天然的石洞,但里面却飘着若有若无的腥臭味,有点像下雨天打湿的动物皮毛的味道。 在石洞的尽头,一个巨大的黑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李应壮着胆走了过去才看清,那是一头十分巨大的黑熊。 这黑熊目测近二米半高,体重得超过五百公斤,只是脖子上有一大块血肉不见,露出森森的白骨。 看血流的情况,应该死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李应看了半天,大概猜测到了黑熊的死亡原因。 这黑熊应该是找到这个地方冬眠,结果被老虎发现,老虎是领地意识极强的动物,看到黑熊侵犯了它的领地,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咬住了黑熊的脖子,黑熊在冬眠,被攻击才苏醒。 但这么强壮的黑熊,估计整个大山里都找不出第二只。 所以苏醒过来后,一爪子就将老虎重创。老虎虽然凶猛,但也是一个非常害怕受伤的动物。于是便逃了出去。它不知黑熊伤的更重,在它逃后没多久就死亡。 老虎因为不知道,所以这山洞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黑熊的气息,以为黑熊还在洞里,便不敢进洞又不甘心离开,就守在洞口准备再战一场。 未曾想便宜了李应。费了好大劲将老虎拖进洞里,然后又将洞口做了伪装。让人不能发现后,李应便快速向山下跑去。 他要回到小屋,拿回自己的武器和生活用品,他打算以后就住在那山洞里,直到达到师父所说,能在天下武林有一席之地的地步再出山。 下山的时候快了很多,怕回来时找的麻烦,李应每隔一段距离便做一个记号。 不到半天的时间,李应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小伙计应该还没回来。将碎铁挎在腰间,衣服被褥生活必须品打包,带了满满一大包又向山上跑去。 等到了山洞后,已经天黑,不过李应却兴致颇高,将两个山大王的尸体挪到不碍事的角落,然后拿起自制的扫把开始清扫起来。 挪开黑熊后,李应才发现后边还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洞口,朝洞口外望去,却是深不见底的山崖。 一阵清新的风从洞口处吹进,让山洞里的臭味减轻了许多。足足收拾到半夜,李应才把这里收拾干净。又搬进许多的石头,垒成了床,灶台,炉子。洞口挂上白色门帘。里边又用树枝挡住。 这样有风吹过不致于让门窗四处翻飞,让有心人起疑。点燃炉子,化雪为水,泡上一壶茶,一口饮下后居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一瞬间,李应突然有了一种此生都在此生活也挺好的感觉。 这几天过于劳累,将炉子里的火烧到最旺,然后躺在床上,不久就沉沉睡去。虽然在荒郊野外,李应却睡得十分香甜。还梦到了李向明。 次日清晨,李应早早起床,简单洗漱之后,迎着将要出升的朝阳开始修练内功。 红日出升,其道大光。万道光茫像一支支箭划破天际,刺入所有它能看到的缝隙。 一缕紫气由东而来,在李应身边盘旋一圈后被李应吸入体内,李应心下一动,连忙控制体内真气引导着这缕紫气在体内四处游走,打通了身体十数处闭涩的经脉。 这是李应第二次紫气入体。但《观澜诀》所书,内气只需要紫气入体后激发人体气机,以后便可以自由使用内气,但从来没说过紫气还可以二次入体。 李应感觉很差异,但随后也就释然,自己没人指点,有点大惊小怪是寻常。但他不知道,这种情形在武林中极少发生,但每一次发生,都预示着一个天才的诞生。 体内真气如同一个导游一般,领着那缕先天紫气在体内溜达了一圈,赚了不少门票钱。 那紫气可能因为真气也是同根同源的原因,没有第一缕紫气那暴燥,而是很顺从地跟进了李应的丹田气海,成为了李应真气的一份子。 整体的真气由原来的蚯蚓般大小,变成了小蛇大小,在气海里散发出一缕缕发丝般的真气,游走于李应的七经八脉。 感觉自己的体力大增,真气所到之处有一种可以开山碎石般的感觉。 提起碎铁刀,一丝内力居然钻进了碎铁刀内,李应第一次感觉到碎铁刀好像是身体的一部份,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虽然达不到如臂使指,但比起以前来,那种力道在刀的什么地方,用什么么方式去攻击伤害最大,都仿佛融入心中。 如果在对上昨天那只猛虎,不说取胜,但给老虎带来伤害那是极有可能的。 想到老虎,李应回到洞中,取过横刀,将老虎及黑熊剁成肉块,有真气加持,碎铁如同神兵利器一般,轻易地划开了坚硬如铁的熊皮。 斩断了如精钢一般的虎骨。然后取一块虎骨丢进锅里,准备炖一锅虎肉吃,烟气袅袅,一块虎肉一直炖到中午,李应还练了一上午的刀法,那虎肉居然还没有炖得软烂。就像一团木头一样沉在水底。 李应无奈,只好捞出虎肉,然后用刀切成大片,又扔回锅里,这次又炖了近一个小时才勉强能咬动。 此时,李应已经饥肠辘辘,拿起虎肉就往嘴里塞,虎肉有些柴,没有鸡肉猪肉那么细腻。但胜在很有嚼劲。李应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个精光。最后连那些汤也没放过。原汤化原食,师父是这么教的。 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李应感觉浑身上下暧洋洋的,连体内的内力也变得十分活跃,不停地向身体散发着一缕缕的热气。 鼻子有些痒,用手一擦,一股鼻血自鼻孔流出。李应哀叹了一口气,当时用师父给弄的补药时,就是流了好多鼻血,这次又来。 第33章 大补元气,刀法精进 他不知道的是,李向明当时见他身体不好,那些补药有可能会让他丧命。所以以银针刺穴之术,提前激发了他的潜力。 这样,他的潜力会激增,副作用就是他的巅峰期会非常短,五十岁后就会百病缠身。 李向明之所以没有告诉他 ,一是为了不让他害怕,二是李应自小家里贫苦,身体十分虚弱,就算不用银针刺穴之术,他五十岁后也是行将就木的状态。甚至能不能活过五十岁都不一定。 但李向明毕竟有私心,李应心性不坏,他也放心把宗门传承教给他,但寻找师门故地的秘密是他一辈子的心结,所以便采取了这种拔苗助长的方式。 李应自然不知道,还单纯地以为自己就是体质不佳,所以又被补出了鼻血。 也算歪打正着,老虎是百兽之王,一身元阳之气最适合他这种被透支了潜力的家伙。 再配合内功,便是锦上添花。就保持这样的状态,五十岁之前李应身体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如果内功增长呢?如果有持继续不断的虎肉可吃呢?这个时候的东北虎可不是保护动物。 李应本想休息一会,这会休息不了了,用内力封住鼻孔,然后抡起碎铁,一套镇鬼刀法使出,瞬间屋内刀光闪闪。 一套打完,紧接着又来了一套撼山刀诀。这刀法一使,李应感觉出不对了,碎铁刀太窄,太轻,使不出那种虎虎生风的感觉。 眼光不自觉地放到了那柄大刀身上,那大刀为普通凡铁所铸。刀宽背厚刃飞薄。入手沉重。 李应用脚一勾,大刀凌空飞起,直入李应手中,内力注入,大刀如同出水的蛟龙,在空中划出沉闷而又快速的啸声,仿若龙吟。 李应兴起,边练边走,直入丛林,刀法又似蛟龙入海,虎入深山,龙吟虎啸中身边大树纷纷倾倒,又在半空中断成数截。 李应此时也是汗流浃背。但体内源源不断的力量让李应兴致高昂。 身形微顿,逐浪刀法一招接一招不断使出,一股股叠加的刀意如大浪催堤,惊涛拍岸,林中的大树更是成片倾倒,然后被劈成不规则的木片,木墩。 六套刀法李应用了一个遍,才酣畅淋漓地收到站好。 这六套刀法,胡家刀法和燃木刀法用大刀并不合适,但其它四套用大刀威力倍增。 李应所见过的人中,除了李向明,估计没有任何人能接住这些刀法。而李向明也是在他没有使用内力加持的情况下。 那是不是说李应现在就超过了李向明了呢?其实并没有,而且还差的远,他是内力加持才有这样的威力,但李向明并没有内力,全靠体力及刀法的精熟。如果真与李应生死对战,李向明五招之内定能取李应人头。 现在的李应,更像是空有万贯家财但却住偏远山区一般,想要钱财最大化就得修路,就得开山,这样他才能走出去,让钱财发挥应有的威力。 所以李应要做的还是要熬他的刀术及刀感,不能随机变招,只能一套连续打下的弊端,就好似能用手语从一比划到十,但单独出一个数他就比划不出来。 第二就是刀感,那倒地的大树被砍的七零八落,但木条,木桩、木块、木片什么样的都有。 手眼身法步,他什么都没到熟练的地步更别说精通。但好在李应知道自己的缺点,体内真气又有所增强,响应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我们经常看到有练硬气功的人,实际上感觉和内力差不多,但它不是内力,往往需要在那里运气好一会,意念全都集中在要被击打的地方,再加上平时锻炼,另外道具在做一些手脚。 但内力要是真那样,不练也罢。谁生死搏斗的时候,让你在那里运半天的内力。还只能攻击指定的地方? 但内力响应速度不一样,李应与佐木搏杀的时候,佐木占了上风,李应得不到一丝机会来使用内力。就是内力响应速度慢的原因。 现在不一样了,虽然说不到意之所至内力便至的境界,但至少一个呼息间便可调动内力到指定的部位。 李应还是很满意的,在他这个年岁,李向明甚至都不及他的一半。 只是看着手中的大刀,李应就笑不出来,那大刀刀口崩裂得如同锯子。刀身上还有一丝丝的裂痕。它从造出来的那一刻都没想过会有这么暴烈的一天。也算死的悲壮。 想起李向明背的那些刀,李应算是明白了,师父他老人家也知道刀的不同会影响刀法效果,所以才背了那么多刀。而自己力气小,当时就算给了大刀他也抡不动。后来走的急,这些事也就没交待。 也许李向明也不会知道李应学会了内功心法。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无奈之下,他只好提起手中的碎铁,准备再下山一趟,寻上几把大刀,不求有碎铁的品质,只要好于那把大刀就行。免得练几天就换刀。 今日太晚,到山下可能天黑,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下山不迟。 想到这里,李应回到了山洞中,收好碎铁刀,又将肉块用草绳捆好,吊在角落里。天气寒冷,倒不怕肉块变坏。 第二天,天上又开始飘起雪花, 这次倒不大。没有上一次那样铺天盖地,也不知道小伙计他们是否平安到家。 练完每日必行的内功。将洞口封好,李应背上一个柳条框,装做是一个赶山人便朝山下走去。 这是李应自己想起来的一个办法,鬼子越来越猖獗。本来纯朴的乡民也变得市侩起来。 被人发现弄不好就会当成抗联举报。鬼子对于举报人很大度,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可以得到最少一个铜板的奖励。 如果是真的,那奖励甚至可以给几块大洋甚至一袋糙米。 所以不管真假,总会有人为那一袋米而上山搜寻,这也是在打猎队伍时,几个年轻人发牢骚时说的话。 “如果还没有粮,咱们也上山找胡子去,看到一人举报一个,总比挨饿强,一个铜板也能从鬼子那里换上一块饼子。” 这时的抗联还纵横在白山黑水一带,没有意识到群众的重要性。所以勇士们被鬼子搞得也是损失惨重。 简单的伪装还是有必要的,他也听说过鬼子有个部门叫什么特高课,会一种伪装术,据说伪装后自己可以变成另一个人,不知道跟师父说易容术是不是一种东西。 这一路上,李应还捡到几只猎物和干的蘑菇,又捡了许多枯枝把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上山来捡一些东西补贴家用。 这个时候这种人还是很平常的。只是有些时候,你越不想碰到什么,就越容易碰到什么。 有人管这种情况叫做事与愿违。 第34章 乾坤霹雳斩之焚天1 这时的天气依然很冷,李应有内功护体,抵御寒冷的能力要比一般武者强的多。 但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依旧大棉袄二棉裤穿得厚厚几层,这样如果遇见路人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山下的小路有着凌乱的脚印,李应想着应该是上山打猎的人们回来了。远远望去,自家的小屋居然飘起了袅袅炊烟。 “是师父回来了还是小伙计在给他整理房间?” 李应心里有疑问,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放缓。 他想拿出柳筐里的碎铁,想了想还是放弃,如果是师父或者小伙计就不用自己拿兵器。 如果是山下的百姓,偶尔借住一下也无所谓,拿着家伙容易吓着人家,都不容易,收留一晚也无伤大雅。 离的还有些远,看不清院子里的情况,李应决定还是离的近一点看看情况再说。 雪还在下,飘逸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将一身棉衣染成白色。伏低身子,放下柳条筐,从中拿出那把横刀碎铁。 因为李应模糊地看见几个人影站在院子周围。看动作及身高,很像小鬼子,而且还是正规军。 寻了一处小土包,运足目力看去,那挑在刺刀上的膏药旗无力地耷拉着。被寒冷天气冻得小鬼子不停地转着圈,偶尔还会向四周看上一眼。 几个军犬也在鬼子兵的带领下,不停地围着小屋转着圈。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竖起了几根木杆,自己上次下山前还没有。也不知有什么作用。 鬼子的守卫是全方位的,自己很难靠得更近,现在时间还不到中午,想要晚上靠近还需要很长时间。 自己也不可能趴在这里一直等到晚上,那样就算不被发现,自己也得被冻死。 自己得想办法打听出这里的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想到这,李应悄悄后退,鬼子的目力远不如他,但为了安全起见,等退到几十米后,这才起身,背起那柳条筐,向丛林西方走去。 他要绕过这个下山的唯一道路,远远地从山的那一边回到镇子。向小伙计或孙掌柜打听一下。 这一通绕路,绕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到了镇里,已经快要到中午,镇子里很静。几个鬼子和皇协军在路口设了路障,检查过往行人的证件。 但却没有行人过往,几个鬼子兵便站在临时的小屋里抽着烟。二鬼子们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 没有上大路,直接从陡峭的山坡上滑下,溜进了镇子,沿着镇子里的小路来到了添福楼。 楼中一片欢腾,全都是鬼子的声音。贴在墙边也听不懂里面在说些什么。但好在这里没有鬼子兵站岗。只有两个皇协军的队员在门口抽着烟。靠在门前的屋檐下躲着雪。 李应不敢贸然跳上阳台,一是那里的积雪明显没有清理,如果不小心滑倒肯定要发出很大声音。 二来他不确定孙掌柜和小伙计是否在店里,不论他们遇害与否都不可能有机会和自己说话。甚至自己的出现可能会连累他们。 正想着办法,里边传来了吆喝声。 “伙计呢,娘的,管事儿的呢,看不到太君没有酒了么,还不赶紧去搬酒。长那一双眼睛有什么用。喘气用的吗。操性。” 不一会,孙掌柜领着小伙计被两个皇协军队员押着便走了出来。然后在对面的鬼子卡车里,搬出几坛酒。又被看着搬回店中。 不一会里边又传出开心的大笑声。好一会,一个喝的迷迷登登的鬼子被两个皇协军队员搀扶着走了出来。送到了隔壁的民宅中,想来是鬼子人太多,酒楼里住不下,才分出一部分到霸占的百姓家居住。 好一会两个队员走了出来,其中一个道: “小二,不是说好了吗,这个该轮到你伺候了,你怎么还跟着我出来了。你想干啥?” “哥哎,求您了,这个小……呃,太君您帮着应付一下吧,太难弄了。睡死过去了,放了一臭屁,屎尿整了一裤裆居然没醒,我瞅着直犯恶心。您有经验,您帮帮我,这个月的薪水有您一半。” “滚你娘的蛋,我看着不恶心?还你薪水有我一半,你他娘的啥时候发过薪水,一个月给半袋米,外加俩嘴巴,咋地,你个小犊子还想分我一个大嘴巴子。你那点破米还不够养你娘的呢。” “哥哎,小瞧我了不是,这个月啊,就这个月,队长让我去看牢房,操,那可是肥活,回头我怎么也得分给你点。您就帮我这一把呗。” “真的?” “真的,骗你是王八犊子。” 那个年龄稍大的皇协军队员指了指岁数小的那个,然后转身进了院子。那岁数小的皇协军队员嘿嘿干笑了两声,得意洋洋地走了。 孙掌柜没事,小伙计也没事,李应就放心了,看到两个皇协军队员送鬼子进了屋,心中一动,反身来到那个鬼子住的院子前。 也不走门翻墙而入,将窗纸捅开一个小洞,定睛观瞧。一个大炕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鬼子。将一张大炕躺得很满。 那名皇协军队员鼻子里堵着两团纸,皱着眉头正在给一名醉得昏死过去的鬼子兵清理黄白之物。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李应迅速藏身在一堆柴火后面。院子门被打开,一个身穿日军军官制服,戴着白手套的鬼子军官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队日本士兵和几个皇协军队员。 一脚踢开门,随后里面便传来喝骂声和鞭子抽人的声音。还有那名皇协军队员的惨叫和求饶声。 不一会,那名鬼子军官皱着眉头走了出来。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几个醒了的日本士兵架着依然沉睡的鬼子士兵出现在那鬼子军官的身后。并随着军官离开了院子。 正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李应想跟着后面看看鬼子想要干什么。还没起身,就听见外面响起了凄厉的哨声。 不多时,各个百姓的房子里钻出了不少全付武装的鬼子,添福楼中的鬼子也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还有几名军官,走起路来也是东倒西歪。好不容易集合完毕。 鬼子军官走到近前,二话不说一个挨一个地抽起了耳光。那些挨打的士兵和低层军官低着头,只敢说“哈依!” 足足抽了几十个大嘴巴,鬼子军官抖着手骂骂咧咧地吼了几句,李应猜测应该是骂这帮军官醉酒的事。 好一会这鬼子军官发泄完毕挥手解散。自己领着队员向山上走去。应该就是去了自己的小屋。 那些鬼子士兵们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那名皇协军队员见势不妙,早就偷偷地溜走。 这一屋子被打醒的酒鬼,架着打也没打醒的酒鬼回到了房间,顶着刺鼻的恶臭。打开了窗户,嘴里还骂着听不懂的脏话。 想吐口口水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恨,却看见眼前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刚想叫人,却不想被一把抓住了耳朵,然后一把刀就割断了他的喉咙。 鬼子想示警,喉咙里冒出一股一股的血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松开还未死透的鬼子,李应迅速猫腰前行。推开了外屋的门。 东北的普通民房,进门后永远是厨房。也叫外屋地。再推开侧门才是东西卧室。 但看这房子的格局,应该是西屋住人,东屋放物。 怎么看出来的呢?因为东边的灶台落了一层的灰。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一般的情况是用哪个屋烧哪屋的灶。 所以,李应毫不犹豫地冲向西屋。因为,那个被他割破喉咙的鬼子被同伙发现了异常。所以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统统干掉。 他算过,那里面真正有些清醒的鬼子有五个,让他干掉了一个,还剩四个,其它的都还在发着迷糊。 一脚踢开门,果然有个鬼子正在拍打着那个被他割破喉咙的鬼子。他还以为那个家伙喝多了在呕吐。 听见门被踹开,还以为是鬼子的军官又回来了,连忙起身准备敬礼,却发现是一个中国人,不由得愣在那里。 就这一会的功夫,李应出手如电,一刀便将站在门边,被他踹开门打中鼻子的鬼子脑袋与身体分了家。 然后身形如电,持刀斜劈,又一刀将往这边走的鬼子斩的身首分离。站在炕上的鬼子刚要开口大叫,李应手中的刀飞射而出,从那鬼子张开的嘴中直贯后脑。强大冲击力将鬼子带得凌空飞起,钉在泥土夯成的墙壁上。 最后一个鬼子站在最里边。大叫一声八嘎后,勇敢地冲了过来。李应拳脚功夫平常,但将内力灌注拳头,一拳打中鬼子的胸口,将他打的胸骨塌陷,口中污血狂喷,两只眼睛都突了出来。 整个人仰躺在地上,痛若地扭曲着,嘴里发出“嗬 嗬……”的抽气声。 重重一脚踩断了他的脖子,也算免去了他的痛苦。 抽出鬼子嘴里的刀,任由他软软地躺在地上,一不做,二不休,一刀一个,将鬼子们的头都斩了下来。摆成一圆圈。脸朝内互相看着对方的死样子。 刚摆完,那名皇协军队员,手里捧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汤,眼睛盯着汤,谄媚地跑了进来。 “各位太君,看小的给各位弄了什么好东西。” 第35章 乾坤霹雳斩之焚天2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压过了鸡汤的美味扑面而来,这小子低头前行,突然闻到了血腥味,不禁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手里拿着刀指着他。 如果不是他及时闻到了血腥味停住了脚步。估计一下子自己就得撞到刀尖上,稀里糊涂地结束自己辛苦求来的小命。 “小……小……小哥……您……别别别闹!”结结巴巴地跟李应求饶。却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脚下一地的头颅,这小哥竟视而不见。 “我问,你答,骗我,死!” 李应言简意赅,那队员连忙点头,却有液体顺着裤腿流到地上,身体也轻轻地打着摆子。 “坐炕上去!” 担心这家伙被吓死,李应不得不让他放松一点。否则要是吓死,自己还得去找别的队员。危险而又麻烦。 “这镇子里的鬼子是怎么回事?” “这是太君,不不不,是鬼子的十一中队,在此地说是抓了支那,不不不,是抗日武装的一些高官。想要骗他们来救。” 啰里八嗦地讲完事情经过,李应又反复地问了几遍,知道的情报这货也说得差不多,自己也明白了鬼子的目的。 然后挥起一刀,将这个二鬼子的头也砍下,仰脸朝天地摆放在鬼子中间。然后在每个鬼子的额头上端端正正地刻下一个“狼”字。便离开了这里。 李应了解的信息是这样的,鬼子接到了贪财百姓的举报,说有几个人在百姓家中采购粮食。很是可疑。 于是鬼子就出动了部队将毫无防备的几个人抓获,一个人顶不住拷打,供诉出这几个人是活跃在这一带的抗日人士,其中一个还是首领之一。 这一下,鬼子来劲了,据说这伙抗日分子居然有千人之众。首领叫卧山龙,抓到的这个是二号首领,绰号叫熊瞎子。 于是鬼子故意放走了一个,然后派来了一个中队埋伏在这。故意让一群鬼子在酒楼里胡吃海喝。 没想到,这帮蠢货假戏真做,居然真喝得东倒西歪。被宪兵队的军官抓了个正着。 于是大耳光子不要钱似的抽了一个遍。这要是那帮反日人士杀过来。这群蠢货还有什么战斗力? 本来还要派出侦察兵小队到山里埋伏,摸清抗日分子的动向,但考虑到雪地容易留下痕迹,而且天气过于严寒。就取消了这个打算。 而是让所有士兵准备着,一旦开战,随时参战,不是鬼子大意,而是他们真的没把这群抗日武装力量放在眼里。 一群乌合之众,只会偷袭,正面作战从人员素质,战斗素养,临场指挥再到武器装备。不是鬼子一合之敌。 所以也就没有严格保密,从而让他这个汉奸知道了一些内幕。 当然更多的消息是那群喝醉了酒的军官互相吹牛说出来的,三个书生聊书,三个屠夫聊猪,一群职业强盗,他们除了讨论女人外,讨论的都是军事那点事。所以说,自古喝酒多误事。 李应分析,山上应该就是关押那些搞日志士的地方,那里易守难攻,而且地方相对隐秘,想要打那里,只能先过白山镇。 李应能绕路,那是因为只有一个人,如果数千人的队伍经过。不说别的,林中的飞鸟都能成片成片飞起。 到时候架上一挺机枪,一个人都别想过来,已经过来的,一个也别想回去。 除非绕到深山老林中,再钻出来,就像李应一样。但是那里守备森严,鬼子眼力再不好。一个李应看不到,百十来人,千八百人还看不见。 说不好听的,幸亏李应没有上前攻击占据小屋的敌人,说不准都挖好了工事,就等着抗日分子钻呢。 添福酒楼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孙掌柜和小伙计。此时正在收拾鬼子们留下的垃圾。 这帮鬼子素质极差,走了后也不知道把垃圾带走。 李应本想见见他们,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他感觉到孙掌柜应该是一个势力的潜伏者。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宣扬一个叫红党的组织。 而那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小伙计,李应也觉得有点不对头,原来没发觉。但是此时此刻李应记起上山打猎时的一个细节,他自小伙计手里换走大刀。 那大刀,虽然是凡铁所铸,但也十分的沉重,李应有内力在身,提着大刀感觉刚好。而那小伙计,只是一个普通人,提着大刀砍了一路的树枝,把大刀都砍的卷刃,而且还跟无事人一样。 况且,自己由于疏忽,走的时候把大刀和柴刀都拿走了,没给小伙计留一件趁手的武器,那小伙计居然很自然地把柴刀还给了自己,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另外,最最可疑的是,小伙计比较沉闷,自己问他那四个鬼子武士的时候,他表达的十分流畅。而且说得都是重点。 不知道他是属于哪个派别的。对自己看似恭敬,实际上对自己十分冷漠,如果真是六哥的心腹,对自己应更加亲近一些。但在深山中,自己说要去打老虎,他连劝都没有劝。只是装出一付目瞪口呆的样子。 想到这,李应就熄了让他们先走的心。这两个家伙一定有过人的本事,才能在这些挑剔的鬼子中活下来。 所以李应一闪身便离开了这里,在附近找了一个空屋子,他只能等夜晚的来临。 他发现自己一个人真的挺好的,如果不是觉察到刘掌柜和小伙计的异样,自己还要想办法救他们出去。那样可就难多了。 自己多好,想走就走,李应越想越多,但也越想越透。他觉得小伙计应该是发觉了那三个武士被杀是自己所为。担心他暴露后影响到自己的计划或潜伏。所以当他想要打虎时,那小伙计拦都不曾拦一下。 想到这,李应索性就不想了,虽然不是一路人,但至少不是敌人。如非必要,生死各安天命算了。 合上衣服,先睡上一觉。有几个扮成百姓的鬼子在村子里走来走去,粉饰着浮夸的太平。 天色渐黑,也没见到那些抗联战士的影子。李应决定不等了。 先在镇子里搞一波,这里虽然有几百个鬼子和几百个皇协军队员。但他们都埋伏在重要位置和大院里。 镇里面积大,可隐藏的地方多,枪械的作用有限制,而自己小院周围很空旷,小鬼子守住小院的制高点,谁也别想靠近。 李应悄悄地走在镇子里的隐避处,寻找落单的或人较少的房间,争取干掉鬼子时不让他们发出声音。 很快,一个推开后门,在院子里小解的鬼子引起了李应的注意,李应二话没说,翻过院墙来到的鬼子身后,一把掐碎了鬼子的喉咙。然后扔进墙角的雪堆中。 处理完一切后,翻身上了门口的雨搭上,好一会,见同伴没回来,一个鬼子拿着手电筒出来找。 李应探下身子,由上自下发起攻击,一把扭断了他的脖子。然后不等他倒地,拎着他的脑袋扔到了雨搭上。 所谓雨搭,就是房檐与门中间搭建延伸出去的石板。防止雨雪滴落在门前。这里藏个人,外边很难看到。 换上鬼子衣服。轻轻跃下,大摇大摆地往屋子里走去,这个房子不大,按容量算,最多住五六个鬼子,但这里位置好,推开窗子就可以看到对面的友军和镇口。 有人入侵时,这里架上机枪便可以与对面形成第一道交叉火力网。 迎面走来一个鬼子,看样子是一个新兵,脸上还有被打过耳光的痕迹。见李应迎面走来,疑惑地看向他,李应笑着伸出手,那货还迷惑地也伸出手跟李应握手。 刚想问李应是谁,不料右手突然感觉剧痛传来,刚想大骂,却不料对方那人左手掌对着他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推。 这一下,不但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他感觉自己的脖颈也传来“咔”的一声,然后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轻轻地放到地上,李应推门进屋。一个鬼子背对着他拿着机枪,认真地看着窗外。另一个鬼子同样背对着他正在往身上套着装备。 听到门响,两人也没有回头,可能以为是自己人回来了。李应边走边观察,很自然地走到那穿装备的鬼子身后,从后面捂住嘴。然后一刀便将他的脖子割断。 这鬼子连挣扎下都没有做到便软软地躺在李应怀中。轻轻地平放在地上,又走到架枪鬼子身后,窗子是开的,李应还顺着窗口看了看对面有没有人留意自己。 好似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那鬼子歪头看了李应一眼。发现不是自己人,刚想叫,李应内力运于五指,捏住他的后脖颈。只听“咔……。”的一声,那鬼子的头就向面条一样耷拉了下来。鼻子都碰到了自己的胸口。 将鬼子摆了个造型,像是一直在坚守岗位一样,李应但离开了这个第十个被肃清的房子,还顺手拿走了鬼子的一把刺刀。 第36章 乾坤霹雳斩之焚天3 沾血在墙上刻了一个“狼”字。悄悄地离开了这个院子。下一个就是对面的那个院子里的鬼子 那里的房子里大约有十几个鬼子。在添福楼东边,中间隔着上山的小路。此时的房顶正冒着烟。营造出一种人间烟火味,显得镇子不是那么诡异。 为了不让抗日分子发现异常,他们没有安排明哨。石头墙的里边安排了一挺机枪,通过石头墙的缝隙瞄准进镇方向的道路。 屋子里当然还有人监视镇子出口,李应从房子的东面攀上屋顶,把一团雪塞进烟囱里,让烟不能从烟囱里排出。 那些烟只好倒灌而回,从炕的缝隙,灶膛内涌出,不一会,隐藏在那里的鬼子就全呛的跑了出来。 但却不敢大声叫嚷,一个小伍长模样的军官吩咐一个二鬼子爬上屋顶看看怎么回事。 趁着二鬼子找梯子的时间,李应从后窗潜入,然后趴在灶台旁边。 那烟囱很热,雪在里边不多时就化成了水,然后流到灶膛里,虽然没有东西堵着烟囱,但灶膛或炕洞已经湿了,烟也就不停地在冒。二鬼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只好回复鬼子说可能是炕里边堵了,不关烟囱的事。 鬼子无奈,修炕是个技术活,他们不可能有人会,只好派了一个平时很好欺负的小鬼子和二鬼子一起进去打开窗子把烟放出来。 李应正趴在地上,见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捂着口鼻,看了一眼窗子的方向闭着眼睛就跑了过去。一个进屋,一个奔厨房北墙的后窗。 李应看准机会,从后面一把搂住鬼子的嘴,然后轻轻一抹,脖子喷出的血就涂满了墙。 然后进里屋,二鬼子正在打开北墙的窗户,无奈这几日大雪封村,窗子被冻住,推了几下都没推开,正准备使些力气,被李应捂住口鼻。刺刀直刺心脏。 二鬼了稍稍挣扎了几下,便软软地倒了下去。拖着他到里屋门口就那么横在那里。 然后迅速躲在外屋地门口等着鬼子进来。果然,见他们还没出来。鬼子军官指挥两个人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两个进来后没有直奔厨房后窗,而是直接奔里屋。结果被死去的二鬼子绊了一个狗吃屎。 不由得大骂一声。然后狠狠地踢了他两脚 ,见二鬼子没反应,连忙扶起,却发现血已经流得满地都是。 连忙大叫一声报告里面的情况。 鬼子军官一听,连忙领着着众鬼子往屋里跑去。等人进得差不多后,李应反手关上了外屋门,碎铁刀出鞘,对着最后面的一个鬼子一刀砍去,那鬼子闷哼一声便栽倒在地。 屋里嘈杂,没有人注意,李应如法炮制又干掉一个在最后面的鬼子。同样无比顺利。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围在里屋与外屋的门槛处,看着鬼子伍长的处理决定。李应在最外围,装做往里挤的样子,拽着一个人的后领子就拉了出来,那鬼子刚想喝骂。就被李应抓住了脖子,然后用力,“噗”的一声这鬼子就见真鬼去了。 将他轻轻放倒,自己自然向前,一手一个搭在两个弯着腰看现场的鬼子身上。顺手摸到脖颈的动脉,屈指如刀,刺进了两个鬼子的大动脉,顿时在鬼子的两声惨叫后,两股血箭向左右喷射而出。 这个时候,屋里的鬼子还剩四个,被那两个鬼子兵的叫声弄得一愣,因为李应同样穿的是鬼子衣服,仓促间里面的人被那两个鬼子兵吸引。直到李应窜进屋来,鬼子们才反应过来。 李应一脚踢中鬼子伍长的肝部,另一拳狠狠砸中鬼子兵的心口。然后手中刺刀飞出,刺进一个小鬼子的喉咙,最后一个鬼子抬枪要打。李应上前一步,五指如爪,一把抓住鬼子的喉咙捏碎。 李应出手极快,剩下的两个鬼子失去了反抗能力,而且中招位置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用力发声。只能在地上翻滚发出“吭吭……”的声音,照着脑袋一人一脚 ,顿时脑瓜变成了烂西瓜。 轻轻打开门,李应很自然地向那两个蹲在墙角,背对着屋子的鬼子机枪手走去。 其中一个人回头,看了李应一眼,他倒是听到了屋子的惨叫和喝骂声。但却以为头目再发飚。就没有多理会。 见来人是穿着自己人的衣服,天黑没看清是谁,就没有理会,继续回过头认真地看向墙外。 李应也不费话,照着后颈一人一记猛拳,两个鬼子吭都没吭一声便成了两具尸体。 回到屋里,又在墙上刻了一个“狼”,他要用自己的方法给自己打出一个名号来。 正想把这些鬼子在炮制一番。炕上一个箱子响了起来。叽里咕噜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接着就是一个接一个的重复一句。不过只重复了不到几句,便再也没有了声音。那箱子又追问了几句,见依然没有回复便没了声音。不过李应发现了不对,大批量的鬼子从各个院子里钻了出来。然后疯狂地向李应杀过人的各个院子里扑去。 “暴露了。”李应可惜地耸了耸肩,然后从后窗跃出,沿着小路边上的丛林向山上跑去。 五分钟后,李应在路边的大树下停止了脚步,然后在树下轻轻一翻,被雪覆盖的落叶都连成了一片,李应钻了进去,然后把雪和树叶压在身上,身下也是厚厚的落叶,在外边看来与平常无异。由于是在路边,脚印什么的也很平常。 里面不但不冷,反而比外面要暧和许多。 眼睛看不到外面,李应就运足了耳力,他在等,等山上的指挥官下来支援,趁着防卫松懈,自己想办法干掉山上的鬼子。 果然,过了好一会,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路上跑过,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才没了声息。 李应悄悄地抬起一角,外面小雪花飘飘扬扬。没有任何人踪影。李应不疑有他。翻身从伪装中跳出,然后,在丛林里边向自己的小院跑去。 小院外,没有任何人值守,只有两盏灯笼挂在门前的木桩上,小院的柴门开着,屋里亮着灯,却没看到任何人影。 李应心里犯了合计。按理说鬼子不能这么无脑啊,怎么一个人都没留呢。难道是自己闹的动静太大。鬼子已为抓到了大鱼所以全都下了山? 想了好一会也没想明白,确定了周围没有危险,李应还是决定上院子里走上一圈。看看鬼子都玩了什么把戏。 院子里有些黑,可当李应走到院子里时还未仔细观瞧,院子四周突然燃起四堆熊熊大火。将院子照得纤毫毕现。 第37章 乾坤霹雳斩之焚天4 院子周围的篱笆墙被围了一圈的白布,一个个日本武士梳着月代头,白色武士袍,抱着武士刀沿着墙跟坐了一圈。 两个穿着军装的军人一个东北角,一个西北角席地而坐,膝上横着一把武士刀。 “佐木前辈居然死在你这么一个猥琐的武夫身上,真是帝国武士的耻辱。” 李应没有作声,他不知这是特意给自己设的局,还是搂草打兔子顺便抓自己。 东北角的军官用手指了指院子里的几根柱子。上面一个个光着上身的汉子被捆在上面,已经活活冻死,身上被泼的水变成了冰溜子,整个人像是被封在冰里面。 李应明白过来,鬼子借着抓拿卧山龙的任务来试着钓出那个用刀的人。他们攻打卧山龙的队伍时,有用刀高手杀了他们很多人。所以他们认为这个用刀高手一定与卧山龙有交往。 刚刚,山下的电台来报,鬼子士兵被人杀死很多,而且现场留下了“狼”字。 联想到佐木的死,于是鬼子就设下了这个局。用军队来逼他上山,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应是自己主动上山的。歪打正着。 李应知道自己今日估计得拼命了,也不多说话,只是脱掉有些紧身的鬼子军装。只穿一件月白色的里衣。 缓缓抽出碎铁刀,遥遥指向其中一名鬼子军官,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那两个军官对视一眼,阴阴一笑,用力地一挥手,四周的武士们大吼着举刀冲了过来。 李应眼神一缩,身体急速后退,并斜斜着迎向一面的来敌。内力如丝,灌注碎铁刀身。刀身一阵轻颤,发出一声清脆的刀鸣。回应着心中强烈的杀意。 “唰”李应身形模糊了一下,但下一瞬间便迎上了一侧的来敌。一道道光围绕在李应身边,快得看不到李应的身形。 胡家快刀,名不虚传。 只见刀光闪过,刀下竟无一合之敌,快刀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在自己周身杀出一圈空地。 里边残躯断臂。血流成溪。李应刀尖滴着血。眼神凶戾地扫过那群看起来凶猛实际外强中干的武士。 一时间 热血上涌,敌不来找我,我便去找敌。挽了一个刀花,李应猛然前冲,对面的武士惨叫一声,一截断刀和一颗人头一同飞起,不等落地,李应飞起一脚 ,那颗人头便如流星一般向鬼子军官飞去。 闪身躲开,那颗人头砸碎玻璃飞进了屋子里,发了“砰”的一声剧响。 “石原君,你还好吧!” “谢谢柳宫君,我没问题。”东北角那名叫做石原君的鬼子军官抽出武士刀向鬼子下达了必须攻击的命令。 李应大叫了一声好,胡家刀法快如闪电,常常没等到鬼子反应过来便命丧黄泉。 漫血雨纷飞,将李应的一身白衣染成血红。就向一团血影在院中飘来飘去。每斩杀一人,血影便壮大一分。不多时,四十几个武士便被杀掉二十几人。 剩下的那二十几人持刀不停地后退,有的甚至背部都靠到篱笆墙上,一个个双手持刀却不敢向前。 李应站在院子中央。体内真气还有一半,但在第二口紫气入体后,他的真气恢复速度快了很多。停止不动的情况下,每呼吸一口真气就会回复一分。 看似凶狠地找寻着目标,实际在快速地恢复真气。那两个军官的实力不知如何,但看着云淡风轻的样子,应该也是几个硬茬子。 如果不是忌惮他们两个,李应有信心将他们这些个所谓的武士,实际上比普通人强的有限的鬼子杀光。 不过,那时候自己的真气恐怕也得耗得一干二净。所以,不能把真气全都耗在这些小喽啰身上。 于是李应凶戾地看了一眼那些恐惧的武士,然后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两个鬼子军官。 然后大拇指向下,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后转身便假意离开。 鬼子心高气傲,怎能如他所愿。一串喝骂声后,李应脑后生风。连忙低头躲过。一把椅子从头顶飞过,砸在篱笆墙上。又反弹回来,李应顺势用刀挑起,然后一个倒挂金钩,背身将椅子原路送了回去。 原本紧眼着椅子冲向李应的石原太郎见椅子又原路返回,大吃一惊,原本劈向李应的武士刀连忙改变目标,一刀将椅子劈碎。 然后慌忙后退,果然,一道刀光在面前划过,险些将他劈成两半。但凌厉的刀锋依然划破了他的皮肤,一滴血珠从鼻尖冒出,滚落地下。 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那鬼子双手持刀,以极快的速度劈斩而来。李应身如穿花,不停地在他左右晃动,不时斩出一刀,划破鬼子的衣裳。皮肤。 不是李应不想一刀杀了他,这鬼子刀法前前后只有两招,竖劈横扫。李应仓促间想不到好的应对方法,只能凭着灵活的步法不停地闪躲,偶尔还上一刀,便能带来一点伤害。 但在外人看来,李应就是在戏耍那个叫石原的大尉。 那个叫柳宫净臣的军官看不下去了,飞身上前,却并不直接参战,而是不停地掷出流星镖,夺命钉等暗器。 一时间李应左支右挡,场面险像环声。无奈之下,李应边打边退,突然一个闪身,闪到鬼子武士之中。 几支飞镖击中了日本武士。一场乱战就此展开。见那中国武士狡猾,那柳宫净臣心下一狠,呼唤了石原一声后,劈手就是一颗黑色的弹珠扔向李应。 李应闪身躲过。却不想一团烟雾从地上炸开。将自己笼罩。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头顶头发根根竖起,连忙闪身躲开,却不想一只大脚狠狠踢中自己。 李应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就凌空飞起,瞬间就飞出五六步远。摔出了烟雾笼罩区域。 几个武士见有利可图,纷纷举刀向前,李应顾不得检查身上的伤势。原地迅速转动。手中的刀光一闪,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小腿齐根而断。发出痛苦的惨叫。李应顺势而起,还没站稳,两颗弹丸又朝他射了过来。 下意识用刀格挡,随之,又是两声暴炸响起,又一团烟雾笼罩住他,李应身形后退,谁知却靠在篱笆墙上。 一声尖啸传来,是刀划破空气的声音。碎铁刀横沉,挡住正面一刀,却感觉左手臂一阵巨痛,一把匕首刺穿了手臂的皮肤。 忍痛拔出匕首,运足内力向外投去,却听啊的一声传来,像是刺中了一个鬼子武士。 李英想趁机离开烟雾,却不曾想被逼到了墙角,左右都不得突破。左挡右支的代价就是身上又多了几条口子。 又刷刷几刀逼退了一波进攻,李应脸上青筋暴起,一招夜战八方再次弹开所有攻击。全身内力运转,将不多的内力全数激发。碎铁刀忽然变得明亮起来。发出微弱的光华。 乾坤霹雳斩之焚天,刀光直直向下劈斩,一道刀弧出现在眼前,李应整个人都模糊了一下,实际上是快速移动造成的后果,随后,又是三道刀弧出现在眼前。 轰的一声四道刀弧几乎同时斩出,空气中传出剧烈燃烧的味道。最后才是刀鸣之声和惨叫之声。 这一下,李应的真气和体力全部掏空,整个人以刀拄地,胸膛不断地起伏着。 好一会也没等到攻击到来,烟雾渐渐散去,整个现场惊呆了李应。 两个日本军官倒在地上,身体被劈成两半,刀口处一片焦胡,还冒着缕缕青烟。剩下的武士有的被劈成两半,有的被斩断了肩膀,有的被砍掉半边脑袋。唯一几个受伤不重的,双目无神,无意识地喊着妈妈。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浑身颤栗地站起身,体内的真气如同干涸的溪水,混身的肌肉酸麻无比,但李应还是咬着牙拿起碎铁刀,一刀一个将活着的武士统统杀死。 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后,吃力地把所有人都扔到了屋子里,然后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的小院。拿起火把扔了进去。 然后头也不回地钻入丛林。他要回到山洞,这里很危险。 第38章 捡便宜的胡子 身后,熊熊的大火猛烈的燃烧。相信鬼子在山下也应该发现了。 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不放火烧掉这个小屋,弄不好鬼子会发现他的线索,军犬这个动物很厉害的。 这一趟下山,本想弄上几把大刀,结果,大刀没弄到,反倒是干掉了好几十个鬼子。只是很可惜,他没能救出熊瞎子,也不知道那些被冻死的义士里有没有他。 如果李向明在这,恐怕得惊掉下巴,自己收了一个什么徒弟,这才入门多长时间,就敢闯下这么大的祸。 恐怕一夜之间,江湖上就得传出他的名号来。一个侠客,凭着一柄大刀,阵斩了近百的鬼子。 鬼子方面不会善罢甘休的,应该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李应,虽然没有人看到过他。 有人问了,那么多武士就没有一个逃生的吗?答案是没有。实际上,鬼子武士地位很高,他们信奉武士道精神。 也们可以享受剖腹这种“无上荣誉”但是如果他们其中有人要是临阵脱逃。不论什么原因。他都会被处死,剥夺武士荣誉。家人跟着蒙羞。永远抬不起头来。 相反如果他们战死,他的家族或亲人或流派都会获得极大的荣誉。生活会变得更好。 还有一个原因是,李应最后的一刀也确实惊到了所有人。包括石原和柳宫也只在传闻中听说过。也从来没有往心里去过,不过是神话罢了。 没想到今日亲眼得见,那四道淡红色的火焰就像闪电一样,他们尝试格挡,但一点用处没有,瞬间死伤大半。剩下的人也都惊呆了。 所以李应得以把这些畜牲全歼在此。 此时,山下的鬼子也看见了山上的大火。电台无法联系,临时最高指挥官小野池雄不过是一名少尉,而且还是靠着关系来到前线渡金。 根本就没有指挥过任何战争。此时也是慌了手脚,集合起全部人马上山救援。希望能把长官救回,否则,自己也得为这次行动付出惨痛代价。 这边鬼子和皇协军匆忙上山,镇子的一端,数百个穿着棉衣,拿着步枪,片刀,扎枪的中国人出现在林子的尽头,借着夜色,悄悄地向镇子摸去。 守在镇子口的小鬼子和二鬼子此时也是慌张的手足无措,根本无心看管周边情况,而是频频地向镇子里张望。 “他娘的,老三,不对劲啊,跟你说的不一样啊,怎么看也不像有埋伏的样儿啊?” 那个被称为老三的的人梳着中分,此时也嘬着牙花子。一脸的疑惑。 “不应该啊,咱们的人亲眼看着老二被他们抓进来的,按照鬼子的性格,不拿老二当诱饵钓咱们是根本不可能的。这回怎么还转性了呢。一定有问题。” 正琢磨呢,一个小崽子捅了捅老三。 “两位当家的,你们看。”说着用指了指山上,正是李应小院的方向。 “擦,老大,有人下手了。怪不得鬼子这么奇怪。能把鬼子整的惊荒失措,是哪的兄弟。阵势整的挺大啊,没听说附近还有谁有这魄力啊。” “别寻思那些没用的,给个主意,上还是不上。” 大当家的催促道。 “上,这好机会不上啥时候上,先把镇口那几个犊子玩意给整死,然后咱就上。进了镇里派两个机灵点的小崽子过去看看,到底是咋个情况。” 大当家的点点头。 “派个屁的小崽子,都没你机灵。你去看看。我在山底下多宰几个鬼子,好好过过瘾。让这帮犊子欺负坏了。” 说完,也不等老三抗议,领着几个手下就摸了出去。老三无奈,也只好紧了紧腰带。等着进镇后玩一把命。 这群人正想着怎么摸过去,无声无息地干掉那几个鬼子和汉奸。必竟鬼子的机枪实在是太吓人了。一突突死一片。 那个掌枪的鬼子突然放下枪,往回跑了数步,然后抻着脖子看向起火的地方。不知是着急,还是单纯的好奇。 鬼子看热闹,二鬼子不敢,但也都斜着眼睛往山上看。 大当家一看机会难得,拎着大片刀就靠了过去,离着还有几十米的时候,从雪中一跃而起,闷着头快速往前冲。 见也冲了上去,后面的小崽子也没犹豫,闭着嘴瞪着眼,手里的扎枪举过头顶。然后猛地前掷。有点像后世的扔标枪。 二鬼子听见脚步声。连忙回头,看见数百个人端着家伙冲了过来,连忙端枪想要射击。 老大急了,一石头飞出正中鬼子鼻梁,而那把飞驰的标枪也来到了另一个想要上机枪位的二鬼子身前。 “噗。”标枪刺中二鬼子小腹。透体而过。二鬼子倒在地上惨嚎。小鬼子也发觉了不对,同样奔机枪跑去。 这时老大也到了,大刀抡的溜圆。一刀就向鬼子劈去。那鬼子无奈,只好后退一步,回手拿起自己的步枪,对着老大就扣动了扳击。 “砰”一声脆响,老大连忙翻身倒地,躲开鬼子这一击。身后,一群小崽子出现在身边。 “砰……砰……”连续两枪,小鬼子胸前顿时炸出两朵血花。然后萎顿在地。 二鬼子则没骨气的多,见势不妙,一个个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嘴里喊着好汉饶命。 老大没理他们,爬起来抓起一把枪就往镇里冲。三当家的却问二鬼子鬼子的动向。结果换来的一问三不知,十问九摇头。 跟后边的兄弟扬了一下下巴。然后也跟着大当家的冲了进去。后来的几个人二话不说,一人一刀砍了脑袋。 活着的鬼子刚把死去的鬼子抬到院里。摆成一排,挨个地检查死因。就听到紧急集合的命令。只好把这些死鬼子先扔到院子里,急三火四地上了山。 这下可便宜了这群杀进来的胡子,一个个眼睛都亮了,纷纷上前,搜口袋。扒衣服。拽臭鞋。 整个一群胡子进村。不对,就是胡子进村。 大当家的一人一脚,阻止了这群混蛋的操蛋行为。低声道: “都他么不要命了,惊动了鬼子都特么得死这。” 他还是不相信村子里现在一个鬼子都没有。 “老大,这个镇子我来过,上山的路就只有一条,你们在路两边埋伏。我带几个弟兄上山看看,如果鬼子人不多,咱们就做了他们。如果人多。咱就撤,另外,派几个兄弟,去找老二。看看这货死了没有。” 说完,也不等老大回应,带着三个人便往山上跑去。老大这边也不怠慢。安排了六七个人上村里找鬼子关押俘虏的地方。 他则带着人跑到路边埋伏起来,找的位置正好是李应埋伏过的地方。 那六七个人害怕有鬼子,挨家挨户小心翼翼地找,镇子不大,但就靠他们这么找,估计天亮了也不一定能找到。 刚好一个胡子闯进了添福楼,得到孙掌柜的指点后,几个人连忙奔向临时监狱。还别说,几乎全镇的百姓都被关在这十几间屋子里,死去的人就随意扔在院子里。 问了好几个人,终于在一个厕所里找到了被揍得不成人形的二当家熊瞎子。连忙背起来就跑,临了还把院子打开,告诉他们没有鬼子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上,小野池雄正在指挥士兵们灭火。没有水只好往上淋雪。当然,效果甚微。 一个老资格的鬼子看不下去了,凑到小野耳边,对他耳语了几句。这蠢货居然又吹响了集合哨。 那群四处乱跑的士兵连忙又扔掉手里的雪。重新组队集合,也不点名,领着鬼子们慌里慌张地向山下跑去。 那老鬼子提醒的对。当务之急是看紧村里关着的俘虏,这里救不了了。 三当家往上急行,还没走十分钟,就听见对面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地喊话声。虽然听不懂喊的是什么。但不妨碍他们掉头就跑。 鬼子下山了。 鬼子陆军联队大队长小野真树召开了紧急会议。白山镇的一个中队被人杀了二十二个士兵,四十一个武士,一个中队长,一个宪兵队长。 这些是他的侄子通过电台第一时间报告给他的。现在,他的侄子正在现场临时指挥。 担心侄子的安危。小野真树立刻指示两个中队马上出发,天亮前务必赶到白山镇。接手当地驻军,肃清来犯之敌。 他和他的侄子甚至都没弄明白有多少人参与了这次围杀鬼子兵的行动。 这个时候,他想联系他可爱的侄子,问清具体情况的时候,他的侄子已经陷入了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他们被埋伏了。 路口正中间对着他们的是一挺轻机枪,原来摆放在镇子的入口。两边是各种各样的武器。有枪,有箭。有石头。 所有的鬼子兵被堵在路中间,死伤惨重。只有几个聪明的鬼子和二鬼子,见事不妙,顺着原路偷偷地返回小院位置,找了一个火烤不到,风吹不着地方躲了起来。 等支援过来,就说他们被留在此地灭火。完美地解决临战逃跑的问题。 第39章 轩然大波 而此时,李应离山洞还有一大半距离。那一招焚天耗尽了他体内所有的真气。虽然效果十分炸裂。但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 此时的李应,步履蹒跚。身体上的伤其实影响不大,但身体的虚弱感让他感觉一阵的无力。 但李应还在咬牙坚持着。只有回到山洞才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如果鬼子追了上来那就完蛋了。他现在的状况,恐怕连一个普通的二鬼子都能把他放倒,而且这种状态还在持续的恶化。 但不知道为什么,山下的鬼子一直都没有追踪过来。李应也没有精力去想去猜原因。 因为他的面前,一头孤狼卧在雪地里,一双眼睛里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这头狼不大,要是平时,李应一刀就能解决掉它。 但此时,那狼看着李应就像看一堆食物,而李应提刀手都有些颤抖。体力耗尽,内力耗空。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 很显然,这种想法现在是一种奢望。那孤狼已经站起身子,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 它似乎感觉到了李应的虚弱。两只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李应。狼的多疑,让它体现的淋漓尽致。 前路受阻,后路已断,局面似乎无解。咬了咬牙,李应用刀削下一片衣襟。然后将刀柄与手绑在一起,他担心他举刀的时候刀会脱手。 然后靠在一棵树上,不让自己倒下,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头孤狼。不远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三叔,你再坚持一下,前面不远就有个猎屋,咱到那歇一会。鬼子不会这么快就过来的。天亮了咱们再出发。” 听起来至少有四五个人。那孤狼本来还想着是否发起进攻,对面的这个人类给它一种很危险但又很虚弱的感觉。使它不敢轻易上前。这时传来的声音惊到了它。贪婪地看了李应一眼,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夜中。 李应将刀入鞘,抓在手中,嘴里发出一声一声的咳嗽,提醒过来的人这里有人。 果然,对方应该听到了李应的声音。颤声问道:“谁?谁在那里?” 李应虚弱地回应道:“我,我是山下的猎人,受了伤。” 好一会,一个背着包袱,手里拿着扁担的汉子警惕地走了过来。看见李应萎坐在地上。便壮着胆子走了过来。 “你是谁?这么晚了在这做什么?” “大叔,我是白山镇的人,前几天跟着队伍上山打猎,我走丢了,转了一两天了,才转出来。受了伤,走不动了。” 那汉子显然还是没有放下戒心。继续问道: “你是白山镇的?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是添福楼陆掌柜的兄弟。我哥不见了,现在是孙掌柜在管。” 听到这话,那汉子一拍额头道: “你是不是住在半山腰上猎屋的那个小伙子?” 李应点点头算是承认了那汉子的话。那汉子确定了李应的身份,立刻上前,搀扶起李应,同时还对着不远处喊道: “都出来吧,没事儿了。是咱陆掌柜的小兄弟。” 汉子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三个汉子扶着两个老人。还有三个孩子,三个女人缓缓地走了过来。 “孩子,你看起来不太好啊。先跟我们走吧,这里往前走二里就有一个小猎屋,咱们先上那歇一晚上。你看怎么样。” 李应无力地点点头,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不停地流失。他确实需要帮助。便点点头答应了他们的善意。 那汉子挑着担子,一手扶着李应,几个人边走边聊。李应也大致明白了山下镇子的情形。 这些人是镇里逃难的百姓,肩挑背扛的是他们的部分家当。 对自己造成的后果,李应也是预想不到的,那群鬼子也是倒霉催的。一个中队全军覆没。 百姓怕后来的鬼子报复,全都拖家带口地逃离此地。不过他们也不知道最终逃到什么地方。只能先进深山里躲起来。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那汉子说的猎屋,李应的神经松了下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山下,白山镇,鬼子的支援部队终于到来,四百多鬼子,简直武装到了牙齿,五百多伪军也是人人有枪。 小野真树担心侄子安危,也亲自来到了白山镇。 当两个伪军抬着小野池雄的尸体来到面前时,小真树的脸色难看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轻轻地抚摸已经冰凉僵硬的脸,沉声吩咐道:“调查现场,找寻施暴者线索。调查周围找出集结地点,并追寻来犯之敌方向。对所有药房药商监管,有买伤药的不论多少全部追踪。” 说到这,小野真树顿了一下,左后咬牙说道: “此事,发报师团,详细阐明此事,对殉国的士兵、武士抚恤按大战战死申请。” “最后……发通缉令,追捕行凶者线索,那个刻狼字的这个人。赏…五千大洋。” 通信兵领命分配任务,小野真树面对着小野池雄的尸体陷入了沉默,好一会才挥挥手让人将小野池雄的尸体抬走,单独处理。 转过身,对一个伪军军官道: “组织你的人搜山,无论逃脱的百姓还是溃逃的军士全都抓回。要活的!” 这时,那几个藏在小院旁的士兵被抓了回来。听了他们的汇报后,小野真树点点头,示意将他们带走。 不多时,几声枪响结束了这几个逃兵的一生。按他们所述,这起事件,小野池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惜小野真树不信。 “以我的名义电报联系国内,就说小野真树诚邀柳生家族,宫本家族前来满洲,挑战中国武士。” 说完,转身上车,拉着侄子的尸体回返驻地。 而此时,这场事件在民间,朝堂,军政都引起了极大关注。 这是日本人第一支被整建制消灭的中队。极大地鼓舞了地方抗日武装力量。 特别是一个喜欢刻个“狼”字的侠客更是让人津津乐道。有人说他是武林高手,也有人说他是从小被狼养大的小孩。行动如风,嫉恶如仇,睚眦必报。 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狼人。 而他们的狼人,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那几个帮助他的百姓已经走了。 但临走时给他盖了一层干草,免得他被冻死在这猎屋里。 身体还是酸疼,体内的真气还是没有动静。想运行功法结果静脉撕裂一般疼痛。 无奈之下,只好留到以后解决,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回到深山的山洞里,因为这里离镇子不足三十里,容易被鬼子搜到。 总之,此地不易久留。 第40章 真气的新变化 简单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肉体上的酸痛影响不大,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基本上结痂,只要不是剧烈运动就不会裂开。 辨别了一下方向,李应就离开这里,那几个百姓的救命之恩,有机会他会报答,只是,他都不知道这几个人去了哪里。自己也忘记了问他们名字。 恐怕日后相遇很难。放下这些心事,李应开始快速赶路,他知道如果昨天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小鬼子绝对会发疯,搜山这种事是基本操作。 通缉令,悬赏令那都是必备的措施,自己一个人说跑就跑了,可怜那帮抗联的义士,说不准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李应猜的不错,所谓胡子,也并不全是抗日义士,甚至有很多是亲日分子。小鬼子挨个的调查,很快就查到了卧山龙这伙人,不过扑到卧山龙他们老窝的时候,这伙人已经逃到了深山里。 知道了是谁干的后,剩下的事对于小鬼子来说就简单很多。一边动员其它的胡子来找卧山龙他们。 对周边的米店、药店、盐巴等物资管控,只要没有良民证或当地知名人士做保,其它人休想买到一粒米,一粒盐。 凡有提供线索者,奖励十块现大洋,有投案自首者,奖励二百大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时间无论是山上的胡子,还是山下的伪军。又或者村镇的百姓都加入到了寻找卧山龙的行动中。 幸好卧山龙手下的三当家的,人称鬼书生的简明棋高一招,回到了山上后,也不休息,连夜躲进了大山当中。让鬼子扑了一个空。 但就目前的局势而言,对他们这一伙抗日的义士很不利,首先,派出去的探子对鬼子的悬赏动了心,险些将他们出卖,幸亏鬼书生有了防备,抢先干掉了准备通风报信的胡子。然后又换了地方。 但数千张嘴每天的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三个当家的一商量。做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一边派人去找当时的组织,寻求他们的支援,另一个就是他们在山里和鬼子周旋,没钱粮了就抢为富不仁的富户或者小队的鬼子日伪军等。 但唯一要注意的是,日子过得可能要比现在的艰难。底下的人能不能和他们一条道走到底。 所以鬼书生简明又想出了一气化三清之法,就是他们三个人各领一支队伍,驻扎点相距不过五里,这样,无论哪一个被攻击都能及时支援。如果鬼子大意,甚至还有反围歼的机会。 在鬼书生的反复告诫下,不允许轻易下山,一定要借助丛林的优势与鬼子周旋后,三人各领一支队伍选点驻扎。 而此时的李应已经回到了山洞五天时间了,身上的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体内的真气也开始极为缓慢的聚集。李应猜测,极有可能是上次强行促动内力使用焚天造成的后果。 但当时情况危急。没有其它方法应对,只能强行动用内力,虽然强行干掉了鬼子,但自己也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内力恢复缓慢,极有可能是在全力修复体内的伤势。 李应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就向一个军队,空有坦克,大炮等武器,却没有手枪步枪刺刀等日常武器。 所以自己打蚊子的时候可以用手,打老虎的时候可以用炮。但是却缺乏打野猫,野狗之类的武器。 所以与柳宫和石原对战时,自己明明比他们强的太多,但却没有适合的进攻手段。最终被逼得不得不使用大招才干掉他们。 总有一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思来想去,他自己还是没能做到见招拆招的地步,把那些招式练得像师父那样举重若轻。信手拈来。 他现在如果与师父对战,他就空有内力的优势,李向明娴熟的招式及丰富的经验一定会打的自己落花流水。 因此,他打消了伤好就下山找师父的打算。除了每天开始修习内力外,更是把全天的时间都用到了招式练习方面。 没有师父在身边指点,李应就用最笨的办法,那就是一遍遍地练习。不停地练习。没有人打扰,李应的练习速度快了很多,加上熊肉虎肉的补充。李应的身体很快就壮的像一头小老虎。 单凭肉体力量,一个两个成年鬼子都休想打的过他。 至于内力方面,李应还是每天清晨早起,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练习内功心法。原本消失的内力也渐渐恢复到原来水平。 这一日清晨,李应还是与往日一般,安静地修练着内力真气,一轮耀眼的光芒从东方升起,瞬间撕开天地之间的黑幕,让人间一片清白。 一缕紫气再次被李应吸入身体。这是第三次,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李应引导着真气在体内各个经络间游走。 紫气所过之处,经脉被扩宽,淤塞被清除。回归到丹田气海的那一刻,李应仿佛摘掉了一直罩在全身的污垢。身形更加轻巧,全身的毛孔好像都在呼息着自然的气息。 体内的真气在气海之内缓缓转动。如梦似幻,不时分出一缕游走于全身,指挥起来随心而动,再没有任何迟滞之感。 平时更是自行运转,缓缓吸收着体内积存的虎肉熊肉药材等天材地宝的精华。李应感觉自己健壮的身子开始变得瘦了下来。但身上的力气却在不停地增加。 如果非要给个数值的话,那他现在的力气是一周前三个李应的力量总合。 那碎铁刀在手中,简直轻的如同一支木棍,施展起胡家快刀来,更是只见一片残影,不见人也不见刀,甚至有很多时候,李应几招打完收功。那残影还能留下几息的时间。 但由于武器的原因,李应其它几式重刀刀法威力提升的较慢。但也没有办法。他现在没有地方去寻找另一把趁手的武器。只能先熟练招式。一旦招式烂熟于心。那就是他下山寻找师父和趁手武器的时候。 于是李应发了疯一样地不停练着各路刀法,从每一套刀法娴熟地从头打到尾,再到不用刻意去想,身体本能地使出接下来的招示,再到随便一招打出马上能接出其它刀法里的刀招。两种刀法间无缝衔接,顺畅切换,李应足足用了四个月的时间。 感受体内滚滚翻腾的真气在经脉间来回驰骋。身形高高跃起,然后胡家快刀中怪蟒翻身一刀斩出,一棵大树应声而倒,刀势未息,又一道寒光如同半月斩出,凌空飞起的树冠又与树干分离。却是燃木刀法中的野火燎原。 两刀用了两种刀法,却混然天成。没有任何滞涩之感。 “如果我现在行走江湖,寻找师父,有没有达到师父的要求呢?” 第四十一章 再次下山,物是人非 此时已是阳春三月,北方的天气依然寒冷,覆盖在大地上的雪开始融化。向阳处的坡面上几抹绿色顶开头上的土壤,顽强的冒出头来。 那一大堆的虎肉和熊肉在李应食量大增的情况下已经吃完,只剩下几根虎骨摆在那里。 吃了一冬的肉食,李应感觉出的汗都油汪汪的,偶尔见到一抹绿色开心不已。拿起那把生锈了的大刀寻找每一个向阳的地方,挖出那些刚露头的野菜。 半天的时间,足足挖了一小筐,起锅生火,带肉的虎骨扔进锅里,煮得水开后,把洗干净的野菜扔了进去。 虎骨炖野菜。就跟仙女嫁牛郎一样神奇地结合在一起,吃得李应大呼痛快。不一会的时间,便将整整一锅野菜连汤带水喝得精光。唯留一只虎骨哀怨地留在锅中。 拎起碎铁刀,走出洞口,轻松地抬来一块块大石头,将洞口封死。他要下山了,作为自己的家,李应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但他还想把它留住,他期待有一天能够在这里终老。 功夫有了长足的进步,心态似乎也变得平和了许多。没有了以往的焦急和行色匆匆,而是安步当车地向山下走去。 尽管他不知道山下的镇子是何模样。 到山下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几个农民拉着牛缓缓回家,夕阳下拉出了好长一道身影。 一小队鬼子骑兵从道路上飞驰而过。那几个农民不但不害怕,反而挥手打着招呼。 骑马的鬼子哈哈大笑着消失在镇子中。 “怎么回事?”李应心里充满了疑问。他是亲眼见过鬼子的凶残。但眼前的一幕一下颠覆了李应的认知。 但李应没有好奇地去问那几个农民,而是借着地形的掩护,悄悄地观察着。反倒不着急进入白山镇。 不多时,更多的农民从四面八方而来。沿着田间小路往白山镇走去,那些骑兵围着镇子在不停地转圈。似乎在保护着这些农民。 “有古怪!”李应吐掉嘴里的干草叶子。自言自语地说道。准备夜深了去镇里一探究竟。 自己原来住的小院如今只剩下一块平地,还有火烧过的痕迹。趁着百姓都回到了镇里,李应也缓步从山上走了下来。看似平静,但他的注意力空前集中,若有异常他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添福楼还在原地,没有什么变化,但在上山的路边,有几个二鬼子在战岗。二个鬼子坐在一张木桌前聊着天,看起来轻松又惬意。 李应隐进路边的丛林中,绕到了添福楼旁边,但原来的陡坡前已经拉上了一圈铁丝网,附近的树木也被砍光。整个镇子人为地从树林中分了出来。每隔十几米便有一个二鬼子站岗。 李应粗略地算了一下,如果都是这种站岗方法。那么镇子一圈站岗的二鬼子就得五十多个,在算上换岗的人员,那么这个镇上至少三百以上的二鬼子。 通常这种情况,鬼子的人数也得有一个中队那么多。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小镇驻扎了这么多的鬼子呢。 当然,这种情况根本难不住李应,借着夜色,李应如风一般冲过十米宽的空白地带,然后轻轻跃起,又轻轻地落在地上。 不是轻功,而是内力的运用,李应发现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便能让自己变得更加灵活,如果再调动内力,那么实现轻功一跃三丈也是很简单的事。 没有人发现李应,当然如果他们精中注意力还是可以发现的,但事实证明,这群二鬼子眼睛宁可望天看星星,也不愿意傻傻地盯着那片黑漆漆的森林。 镇子里,大部分黑灯瞎火,集中在镇中央的区域却是灯火通明。李应进了一个没有灯的院子,侧耳倾听了一会,没发现有呼息声。悄悄地推开门,迎面闻到一股霉味。 证明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悄悄地关好门,又连续去了几家,情况均是如此。 最后,李应走进了一个灯火通明的人家。站在院子里的暗处,仔细听着屋子里的声音。 但里边都是说的日语,偶尔几句中国话也是二鬼子说的,例如红烧肉,大包子等等中国食物名。 透过窗纸。里面更怪异的一幕出现,几个农民和几个鬼子士兵在炕上跪坐。几个二鬼子点头哈腰地站在地上。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农民姿态放松,几乎与日本兵平等论交,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更离谱的是那些二鬼子居然也被这些农民无视。偶尔还要喝骂两句。 “这些农民也是小鬼子。” 李应是看明白了,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除了二鬼子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日本人。 看他们的语气、习惯还都是土生土长的鬼子。他们的墙上还挂着步枪和军服。这分明就是战时为兵平时为民的角色。 在想到这个镇子没有一个中国百姓。便不难想到,这个镇子已经彻底成为了鬼子的城镇。从自己国家移民过来占领整个地方。 至于这里的中国百姓哪去了。应该大部份跑掉了,还有一部份被杀掉,也可能有一部份被关了起来。当成了奴隶。 李应眯起了眼睛,身上的杀气弥漫而出,但很快就收了回来。他不打算复刻上次的场景。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搏杀。那样太慢了,风险也太大了。 那个会说话的箱子弄不好会让他提前暴露。那怎么才能最快地干掉这些人呢。李应想了一个办法。 有句话叫做“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还有一名话叫做“心毒莫过放火,计毒莫过绝粮。” 这几点,天时地利全占,完全有成功的可能。 那么放火的时间,放火的步骤都需要有完备的计划。悄悄地围着镇了转了两圈。发现鬼子们大部份都集中在镇中心这一带。 这一带房屋密集,由于是林区,有很多的木制建筑,少部份的砖石结构。更妙的是,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大量的木柴堆在房前或者屋后,而且数量都不少。这与一个地方的生活习性有关系。 更何况,日本鬼子为了防止敌人从林区直入白山镇,还砍了一条十余米宽的隔离带。那些木材就像山一样堆在镇公所的院子里,等着当做物资上缴。 这些情况更加坚定了李应的决心。大大小小放了好几回火,而且战绩颇丰。也积累了相当的经验。 重点关注了几个鬼子兵较多较集中的地方,李应开始了准备工作。停在镇公所外的十几辆卡车成为了李应的目标。 外面有值班的鬼子三人。防卫工作一般。一个小头目带着两个小鬼子直勾勾地站在门口,有人想进入时,掏出证件,登个记就能进去。如果是熟人,甚至不用登记不看证件就能进去。 最关键的是,这一块空地,简单地用铁丝网围了一下,挂了一个牌子,大概意思是“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用中国话就叫做“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做派。心中有了计划,李应沿着黑暗的角落摸进了车场。 那几个鬼子一点也没有发觉。在车里找了半天,找到了几个废弃的大油桶。每桶约能装一百升左右。 趴在车的底部,在油箱四周找了半天的放油的地方,最后在在油箱的底部发现一个小小的螺丝。有内力的加持,李应轻松地拧开了螺丝,一股清亮的油流进小桶。装满后再倒进大油桶。 几个鬼子在外面站岗,李应在里边忙活着,不多时便装满了六只油桶。 这柴是柴油,柴油的缺点是没有汽油燃烧的迅猛。但那也是相对汽油而言。优点是挥发的慢,气味也不像汽油那么重。如果不是特别灵敏,几乎闻不出油味来。 这样,李应就能先把油全浇一遍后,在回来逐一点火,汽油则不行,一会不点,它自己就挥发没了。 一趟又一趟,李应把六桶油全都搬到一个空的房间里,然后找了个地方,开始睡觉。现在人员都在活动。不是放火的好时机。 也要等到夜深人静,最好是凌晨二三点钟,那时人最困。干掉仅有的哨兵后,在把重要部置全浇上油,然后点火,等他们发现时,火势已成,除了天降大雨,否则……。 最重要的是,李应想等风,他没有诸葛亮的本事借来东风。他只期望凌晨的时候能刮风。因为在北方,开春刮大风好像是必备的节目。 而且,白山镇地处山洼。镇尾有一条河,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风进来容易在里转圈。风向不定,火势会更为复杂。难以扑灭。 把所有的细节想好,又把所有的变数想了一遍,最后想了一遍自己的撤退路线。感觉万无一失后才合身睡去。 第42章 那一场艳丽的烟火 一觉醒来时,满天的星斗已经被云朵遮住,风不是特别大,仅能吹起地上断裂的杂草。 李应摸到了一处院子前隐藏起来,一直等到门口的哨兵换岗。摸清了明哨喑哨的位置后开始行动起来。 他先跑到镇公所前,这里是鬼子的指挥部,所有重要人物都住在里边。门口的哨兵戒备森严。 但时值午夜,一个个也都困得不行,唯一的一两个不敢睡觉,在门口前走来走去。 李应暂时没有动手,他在等,等流动哨的士兵前来。没错,他首先要干掉的是流动哨。 而流动哨流动的地方最多的就镇公所门前。与其满街地找他们,不如在这里等着他们。 很快流动哨的鬼子一行七人一本正经地走过镇公所门口,门口的哨兵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任由他们过去。 而流动哨的士兵对这些昏昏欲睡的哨兵也是不理不睬,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李应从黑暗中走出,无声无息地跟在他们身后,七个人的队伍变成了八个人。经过一处黑暗时,李应上前一步,屈指成剑,轻点最后那名哨兵的后脑,内力透过指尖击中鬼子的大脑,那鬼子吭都没吭一声便软倒,李应眼疾手快,双手托着他的腋下,把他扔进旁边的木柴堆后面。 然后快行几步又跟在了鬼子流动哨的后边,而这一切,鬼子都没有发觉。依然往前走着。 在经过一处黑暗之时,李应又如法炮制,干掉了最后面的一个鬼子。这时整个队伍算上带队还剩四人。 带队的鬼子似有发觉,站下身子回头看了一眼,李应连忙出手,一击点倒他前面的鬼子。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在带队鬼子的脑门上,尤如一记重炮,那鬼子当场毙命。 前面两个鬼了发觉不对,连忙回头,却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然后喉咙一松。好像有什么液体喷射而出。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将所有尸体都处理完毕。李应如同狸猫一般。钻入墙边的黑影里。然后急速前行。将所有小院前的哨兵处理掉。又把最高点的暗哨干掉。 这个时候除了镇公所及弹药库外,李应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了。左手举着一个大桶,右手拎着一个小桶。就像一个粉刷匠一般,将油倒在有鬼子住的房顶上,柴火垛上,门前,窗前。 一趟又一趟,一桶又一桶,直到用完了五桶后,才抱着最后一桶找到了鬼子的弹药库。 弹药库临时征用的是所独立的院子,没有易燃物在周围。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带着钢盔守在这里。 李应没有把握全部干掉他们而不被他们发现。所以他没有选择动手。而是趁他们换岗的时候,悄悄地跃上房顶。揭掉屋顶上的瓦片,偷偷溜了进去。 屋里面漆黑一片,鬼子用砖石封死了所有窗户,李应摸索到一个木箱,双手用力,搬开了封紧了的木头盖子。摸了一下,好似是木柄手榴弹,顺手塞在腰间。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剩下的那桶柴油淋在周围的木箱上。然后便迅速离开了弹药库。 纵火计划,现在开始。 换上一身鬼子衣服,李应来到了鬼子兵的居住点,在屋子后点燃了被油浸透的木柴。然后抽出一根来当做火把,跑到各居住点,开始点火。 见火势渐起,李应迅速跑到弹药库旁,躲在阴影里,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鬼子宿舍便燃起了冲天大火。 鬼子的嚎叫声,二鬼子出动的哨声连成了一片。因为只一个人的原因,李应并没有选择烧掉二鬼子的宿舍。一来距离稍远。有可能鬼子的没燃起来。二鬼子就发觉了。 二来,鬼子死了,那些二鬼子也好不了,不说陪葬也得让鬼子弄死一多半。剩下的也得受些非人的折磨。 谁让他们欺负起百姓比鬼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来着。 那边的嚎叫和集和声让看守弹药库的鬼子很好奇,统统地向那边张望。李应趁机返回弹药库。 顺着那个洞,点燃了弹药库里的木箱,然后迅速地跃到屋顶,这一次,李应发挥出了极限实力,宛如一道轻风,无影无踪,沿着小路,拼命地向镇公所赶去。 还没有到镇公所,弹药库那里发出了一声巨响。随后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冲天的火光掀开了屋顶,剧烈的暴炸声掩盖了所有声音。 李应都跑出了快几百米,剧烈的爆炸冲击波还差点将他撞了个跟头。大地都要着晃动了一下。 李应都没回头看一眼,玩命的地往镇公所跑去。等他到镇公所的时候,那些鬼子的提挥官已经出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鬼子及伪军队员。 急匆匆地向外跑去。李应半路加入队伍。这些人并没有察觉。而是随着鬼子军官一路小跑。 李应跟在后面,拿出一枚手榴弹,拉出拉环,然后在头盔上磕了一下,用力向鬼子前方扔去。 天本来就黑,大火显得更加明亮,此时的大火冲天而起,少数跑出来的鬼子顾不得休息,玩命地在井中打水,只是那速度跟没打差不多。 二鬼子们拿铁锹装雪往屋顶上扔,效果基本上没有。 大家都在焦急地等着军官们来处理问题,而鬼子军官一路磕磕绊绊地向前跑。突然一个黑影从身前砸落,前行的鬼子军官下意识地停了一下脚步。 然后想绕开这个黑色物体,继续前行。那个黑色的物体突然爆炸开来。 “轰”的一声炸响,那领头的鬼子军官,和几个跑在前边的军官全都惨叫着栽倒。 李应又拉开几枚手榴弹扔到鬼子群里,然后也学着鬼子的模样,端着枪四处张望着。 “轰……轰…….”又是接连两声爆炸响起,所有鬼子兵迅速寻找掩体隐蔽。 李应也随着他们一样躲到了角落。目光看似锁定前方或房顶。实际上却用眼睛余光观察着每个鬼子。 那里的冲天火光让这里的能见度有所提升。但火光摇摆不定,想要看清一个人并不容易。 一个小鬼子暴露在火光内,这家伙举着枪,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他知道这里有个队友。但并不知道是谁。 但多年的训练结果让他本能地向后退,与李应结成临时小组。一人守着一个方向。李应也趁机向他靠拢。 顺便看看鬼子军官的伤忙情况,鬼子军官足有十几个,都属于指挥部,但都是下级军官,最高的军官应也就是上尉一级。 此时,在地上翻滚的有五六个,这几个人是处于爆炸点周围 。就算救过来估计也活不成。 而那个首当其冲的鬼子最高指挥官,却被人拉了出去。此时被一群鬼子围在中间保护起来,不知死活。 那些鬼子还让那些早就躲起来的伪军也过来,围成一圈,形成最外围。说白了就是让他们形成最外围的肉盾。 此时,那个向李应靠拢鬼子也退到了李应的身后,两个人背对背靠在起。那个鬼子已为与李应形成了战斗小组。回头看了李应一眼,但只看到了一个后背。 便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了自己的“队友”。 自己小心地半站起身来,向鬼子指挥官方向张望。并且把警戒点向外延深。试图找到袭击点。 李应抽出一个枚手榴弹。拉开引信,趁着弹药库又一次爆炸的机会,猛地在石头上一磕。然后迅速地扔进鬼子的帽兜。 然后轻轻地一推鬼子的上半身,那鬼子顿时失去平衡。跌跌撞撞地止不住身形。向鬼子包围圈冲去。 李应借此机会沿着墙角往鬼子的指挥所跑去。还没跑出几步,便听到轰的一声炸响。接着又传来一阵慌乱。 鬼子们开始盲目射击。幸亏李应跑过了拐角,否则要是被流弹击中那就玩笑开大了。 不管那军官死活,李应跑到了镇公所,里面除了几个被当作下人的中国老人妇女,便没见道任何鬼子。 那些中国人见李应过来。还以为是鬼子回来了。也敢抬头看,而是低下头跪在一边。 但他们心里却乐开了花,一天的苦闷似乎都消散不少。见到鬼子回来虽然跪在地上。 但他们也看出了鬼子的焦急。那几声爆炸一定是鬼子让抗日的好汉给打了。心里正美着,那个鬼子来到他们面前。 “趁现在没人,快往山里跑,否则要是鬼子回来,你们全得没命。” 那些人惊恐地抬起头,却看见一个日本兵,手里拿着刀,背后背着枪。用一边的帽沿遮住了脸,只留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别看了,快走,大山外围应该没有鬼子了。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罢,李应便不再管他们,自顾自地转身,在镇公所院内中间的巨石屏风上挥刀,刻下一个“狼”字。然后便冲进了鬼子的指挥室。 放了一把火,把鬼子的文件,设施全部点燃。虽然没有柴油助燃。但那布料和纸张燃烧得也足够快。 看着火光冲天而起。李应嘿嘿一笑。也不管那些逃跑前还到鬼子居室盗窃财物的人们。 顺手宰了一个想要拿自己邀功的年轻男子。用他的血染红了那个“狼”字。让那字变得更加狰狞恐怖。 然后,看着越烧越旺的大火,李应冷笑一声。融入黑夜。不见了踪影。 第43章 临时变化转道向北。 大火烧了整整一天,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整个白山镇几乎被烧成白地,连那座历史悠久的添福楼也被烧得精光。 也不知谢必成有消息要传给李向明时,他还能不能找到这座添福楼。 所有的通信设施都被影响,导致起火当天没有信息传出。这一场大火,幸存的鬼子仅三十七人。且人人带伤。能否救回不好说,就算救回,也无法参战,只能回国苟延残喘。 鬼子军官十二人,最高长官及属下七名属官被当场炸死,二名重伤。两名轻伤。 军火库被炸毁,重要军事文件被烧毁,部份重要文件及财物消失。 让人不敢置信的是,伪军的驻点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死亡的几人也全都是因为参与救火。 建制完全保留。鬼子支援部队到来后,看到了那块依然屹立的石屏风,以及那个暗红色的“狼”字。暴怒的鬼子认为伪军中有人给敌人做接应,否则他们完全不相信一个人能做到这些事。 于是伪军开始被大规模审讯,大火都没烧死的伪军当天就被鬼子弄死了十几个。 这样一来,伪军也开始大规模潜逃。鬼子下手更狠了,逮到后直接上刑逼供。一时间伪军中哭声、求饶声不断。 但鬼子放话了,如果还是没有人承认,或者调查出来参与者,所有伪军都要给死去的帝国士兵陪葬。 这个消息鬼子瞒不住。不久后便传遍了各个地区,报纸在全国范围内发行,宣传这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叫狼人的侠客。他又一次在东北出现了。 事实上,上一次他和卧山龙干掉鬼子二百多人的事报纸也报道了。那个被称为狼人的侠客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救世主。 于是狼人侠客开始出没于全国各地,有的行侠仗义,有的打家劫舍。但无一例外,都在现场留下一个“狼”字。 鬼子抓到了好多个“狼人”但通过审讯,也确实都是蹭热度的存在,陆续杀了一大批。但狼人还是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杀不尽,抓不绝。 于是鬼子来了一招釜底抽薪。他们收买了一个武林中人,号称自己是狼人,他杀的鬼子都是人间败类。他本人同真正的日本皇军是友好的。并在报纸上刊登了与鬼子军官相谈甚欢的照片。 这一下狼人们全都消失匿迹,谁都难以在百姓的讨罚。鬼子的暗中追查下活下去。 但李应并不知道,所以他出山的第一战,还是选择了白山镇的鬼子祭旗。又杀了一波。 当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一个翩翩少年,此时已经成了一个叫花子一样的人,长时间的林中穿行,长时间的躲避鬼子盘查。再干净的人也不会利索到哪去。 索性扯烂衣衫,将碎铁伪装成一根木棍。又捡了一个破碗,跟一个走村串巷的老乞丐混了好几天,将行为模样模仿了一个十足十。这才告别乞丐独自上路。 他除了不真的要饭,其它与乞丐并无二致。当时是为了逃避鬼子疯狂的追捕。但他马上发现了乞丐的第二个好处。那就是消息的灵通。 基本上一地的情况,就没有乞丐不知道的。他可以到处去听,到处去问。而乞丐们也是成天吃饱了就没事干。坐在一起瞎胡聊。 李应本想去南方找师父,但在路上听到了一则旧闻,那就是他与师父出逃之时,一个叫郑葬海的狗汉奸,领着皇帝和鬼子签定了一份《日满议定书》。 这个老王八犊子绝不是被迫签订,因为他还动员过其它人一起签订。然后自己担任了伪满州国的总理。小日子过得风声水起。 李应觉得,自己得想办法混到长春去。如有机会,一定要干掉这个老犊子。甚至,如果可能,也要把那帮鬼子头领也都干掉。 于是他调转了前进的方向,一路走一路打听着往长春方向。 这一走,就是一个月时间。一个月的时间,李应更像一个乞丐了。乱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满是油渍的脸庞。破烂的衣衫。臭的得熏人的鞋子。弯着腰,拿着棍,捧着碗。 好几次鬼子从身边经过都捂着鼻子喝骂着把他打一顿。做为一名假乞丐,他比一名真乞丐还要像乞丐。 当然,打了他的鬼子也别想好。找个机会,让李应给砍掉了脑袋。然后将尸体扔到了大山里。来了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路在长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在一天的黄昏李应终于到了长春城,不过,这时的长春已经改名为“新京”皇帝溥仪就在皇宫里。而李应想杀的大汉奸同样也在这里办公。 不过人家叫总理大臣。总理满洲国全国事务。实际上的老大。从小就听老人们讲戏文。皇帝陛下是老天爷的儿子。祖祖辈辈都是老天爷的儿子。他爷爷是儿子,他爹也是儿子,他也是儿子。 奸臣们也想当儿子,就骗皇帝,皇帝心好啊,所以就相信他们。 咱们是皇帝的子民。皇帝是老天爷的儿子。而大臣是皇帝的家奴。这么论的话,咱们是老天爷的孙子,咱们和皇帝是一家,大臣们是咱们的家奴。现在家奴都骑在主子头上拉屎了。 所以有机会,一定要弄死这帮奴才,要不然皇帝都不知道这帮奴才可恶。 虽是玩笑话,但李应还是记在心里,所以他对汉奸没有好感,总是幻想着弄死他们才好。 长春城里人不多,门口检查的伪军检查也不严,像李应就样的乞丐基本上没人管。伪军们捂着鼻子让他快滚。 李应自然是往里滚,伪军们却讥笑他的小聪明,警告他说: “臭花子,老子让你滚,你自己不往外滚,却往里滚,要是出了事,别怪老子没提醒你哈?” 李应嘿嘿笑着点头,嘴里说着:“谢谢老总,谢谢老总,吃不上饭了,皇帝陛下呆的地方,总能好人给咱点吃的。” 没成想,那伪军却拉下脸来。狠狠地道: “老子告诉你的是好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想活命就他娘的滚出长……新京,远远地走。” 李应心里一愣,这个伪军告诉他这些话似乎真是为了他好。连忙想问几句,不成想,一个伪军头目发现了这里的事情。 一脚就将那好心的伪军踢倒,嘴里骂骂咧咧地道: “赵汉东,你他妈的别没事儿找事,关你鸡毛事儿,再胡逼逼小心我不念旧情。” 然后,回过头,抡起鞭子向李应狠狠地抽了过来。李应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他抽中,假装连滚带爬,模样狼狈,但却没让鞭子抽中一下,随后起身就跑。 第44章 危机四伏的新京城 郑葬海签了不平等条约后,日本人就把东三省当成了自己的地盘,日本居民为上等居民,而中国本土人民却成了下等人民。 但奇怪的是,这大街上却没有多少乞丐,偶尔看见一个,也是老态龙钟。行将就木之人。 直到看到一个招聘告示后,李应才自以为了解了没有乞丐的真相。郑葬海签了不平等条约后,日本人开始大力建设各种建筑,当然不是为了给百姓造福。而是为了方便把东北的物资运回到日本。 主就需要大量的建筑物,例如仓库,道路,铁路,船坞,医院甚至皇宫等。但这时的新京全部人口也不过十万有余,除了老弱病残,真正能干活的也没有多少人。 所以鬼子就需要本地人全部干活的同时,还要从外地运过来俘虏。劳工等参加建设工作。 至于为什么把新京设为伪满首都,则是因为这里是东三省的中心位置,离日本港口最近。方便又快速。 李应觉得那伪军劝他离开,是怕他被鬼子抓了劳工。 这个时候的劳工命运其实挺悲惨的。饿死累的的情况时有发生。日本人从来不会把劳工当人。 时常鞭打断食都是常态,如果有劳工想要逃跑,那一宿舍的劳工全都要被枪决。 李应把自己听说的和自己亲见的联想到一起,认为把鬼子想的已经十分恶毒了。但事实证明,让一个善良的人去想象别人的恶毒,那就是一个天方夜谭的事。 所以他才以为那伪军怕他成为劳工,又不好直说,才那样逼他离开。 心里对这个叫赵汉东的人有了一些好感,伪军有很多,也有相当一部份的狗仗人势,欺男霸女的,但也有一部分是无奈之举。国将不国,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站出来反抗的。 皇宫附近他是不能去的,那里是不允许有花儿乞丐流浪汉出现,到少白天的时候他不能去。 所以想提前踩点儿的计划胎死腹中。但李应并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早晚都能想到办法混到里边去。 但至少,他现在还得以一个乞丐的身份混在街头,他的通缉令连这里的告示栏里都有。 甚至还有几张与他不太像的画像。李应猜测,应该是白山镇的镇民描述的。鬼子还是通过层层推测将他定为了嫌疑目标。 其实也很简单,几次事件都是在白山镇及附近完成的。找到几个卧山龙的判徒,描述出武功高强,擅长使刀的人是否见过。叛徒自然会描绘出当时李向明的样子。白山镇的人是见过李向明的。也知道他的存在,李向明走了好长时间,自然没有了这次事件的参与时间,那么最大的嫌疑人自然就定成了自己。 再联想到自己一把火烧了小院子,那么鬼子有九成的把握是自己干的。白山镇的镇民与自己见过次数不多。所以描述的时候自然有很大偏差。自己又刻意弄成乞丐的样子。自然是难以认出。 其实就算李应恢复原来的样子,鬼子也不一定能够认出。因为供诉的人也只有个模糊的要概况,除非亲眼看了李应,否则看画像就怎么看就怎么像。 你让一个普通人去描述另一个普通人长什么样子。他只能从体形上说出一二。当你让他说出眼睛样了,嘴唇样子,鼻子样子,你会发现,他自己描述出来的样子他自己都不认识。 所以应就安心地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委身在一个全是树叶的坑里准备对付一晚上,明天在找一个废弃的房子或者小庙什么的在把自己安顿下来,寻找机会。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黑下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熄灯睡觉。 九点多钟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万籁俱静,除了风声便没有了其它声音,但李应却是在一阵汽车停车声中被惊醒,那车就停在他头顶不远的路上。几个鬼子打扮的人下了车,手里拿着麻袋和绳索。 沿着路边搜寻着什么。李应好奇,便如同幽灵一般跟在他们身后,看看这些鬼子耍什么花样。 不一会,几个鬼子经过一个乞丐身前,其中一个上前用脚踢醒了那个乞丐。用流利的中国话问道: “想吃东西吧,帮我送点东西到西头药柴铺王老板家,这块大洋就是你的了。” 那乞丐不知是计,见到白花花的大洋,心下激动,连忙点头答应下。那鬼子给了他一个布包,那乞丐接过也不看里边是什么。便撒腿就走,往鬼子指的地方去送东西。 鬼子却又叫住了他,然后走过去让乞丐伏耳过来。那乞丐刚一歪脑袋,后脑就被人打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晕了过,鬼子上前堵嘴的堵嘴,绑人的绑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乞丐塞进麻袋里。 然后扔进了卡车箱里。 “他们抓这些乞丐干什么?” 李应心里疑惑,但他并没有出手相救,他要知道鬼子在干什么。 鬼子沿街他细搜索着,不一会又看到一个乞丐。那小鬼子要故计重施。却被另一个鬼子给拦住。 只见他拿出一块大洋,对着乞丐道: “老家伙,认识吗,只要你能追上它,这个大洋就是你的了,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然后也不等乞丐回答,把一个现大洋扔在地上,让它滚动起来。那花子走路吃力,用尽全力也追不上。 那鬼子上前一脚,将老乞丐踹倒在地,嘴里骂了好声,要不是嫌他脏,估计还得挨几嘴巴。 一个小时后,鬼子用这种办法又抓到两个乞丐。李应有些明白了。这群鬼子是想通过这种办法来验证一下这些乞丐腿脚是否灵活。只要是灵活就抓走。不灵活的就扔到一边。 “不知道 他们抓这些乞丐做什么?”李应百思不得其解。见他们有回返的迹象,便不再跟踪,而是提前回到了车旁。爬到了车厢顶的棚布上藏好。他准备跟着鬼子去看看,他要这群乞丐做什么。 如果有机会,他还想看看能不能混进小鬼子的驻点,干掉几个鬼子哨兵。放出那些劳工。 尤其是那些抗日的英雄好汉。他们不应该憋屈地死在这里,他们应该拿起枪,去战场上跟鬼子干一场。要么杀死鬼子,要么被鬼子杀死。 第45章 恨不能千刀万剐 不多时,几个鬼子扛着麻袋回到了车上,叽里呱啦地说着听不懂的鸟语。三个士兵上了后车厢。两个士兵进了驾驶室。 不一会车辆启动,两束灯光就像怪兽的眼睛一样照亮了前方,李应趴在车顶,双手双脚勾住加固绳。还用内力将自己稳在车顶。防止车辆摇晃,自己发出声音被鬼子察觉。 到城门时,车里的鬼子向卫兵出示了相关证件。卫兵简单地看了看车底和车厢便放行。 出城走了约二十分钟时间,鬼子的军车便开下了公路,沿着乡间的小路前进。而李应也发现了,同时有好几辆军车也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停在一个封闭很严,墙体很高,而且还有铁丝网拦着的大院门前。 李应担心有人检查,从车顶迅速跃起,落地后沿着墙根疾行。然后趴在墙根的阴影处。 果然,不一会,大铁门轰隆开启,一群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口罩,头上还戴着白色兜帽。眼睛上戴着大大的护目镜。手上脚上都密封的人走了出来。 他们的后面,还有一群装扮更吓人的黑色装束的人,浑身裹在黑色中,脸上还戴着像猪鼻子一样的面具。就那样冷冷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些鬼子士兵见了这些人,都有些恐惧地纷纷后退。退出将近十多米远后才停止。就这样,说话时还用衣服捂住口鼻。 那些白衣人将那些乞丐用担架抬走,并给每个车都开了一张纸条,贴在车门上,然后关闭了大门。 那些鬼子这才走了过去,依然捂着口鼻,全程没有看那些纸条。 李应回到门前,门的一侧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关东军军马防疫给水部”几个大字。 李应更诧异了,一个防疫给水部,说白了,就是军队的兽医院。他们要这些乞丐干什么。难道需要人来伺候病马? 可是那样,只要给钱招聘不就有大把的人来。就算不给线,只供饭,也会有人前来。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 “这里一定有古怪。”李应心下暗道。 用手轻轻推了两下铁门,感觉里面被反锁。铁门传来的沉重感让李应知道这个铁门到少有数百斤一扇,凭借蛮力肯定是弄不开。只好另想他法。 鬼子在墙的四角各修建了一个炮楼,里面的士兵什么样子看不清楚。但伸出洞口那黑洞洞的枪管让人看得有些身子发冷。 枪管一动不动,李应猜想里面的人应该是睡着了。李应并没有验证,而是沿着墙跟走了一圈。 这个所谓的“给水部”东西约有一里,南北约有二里左右。寻找了一圈,最终选择了东北角的一个地方,李应跳起来发现这里的建筑物很少。猜测这里应该平时很少有人进来。潜入的危险性更小。 李应后退几步,借力冲刺后高高跃起,整个人如同飞鸟一般跃过高墙和铁丝网。 院里是一片草地,草地上种了一些花,但此时花已经枯萎,只剩下干枯的枝干。 同样是沿着墙根缓慢前行,直到看到一排排的建筑物后,李应看四下无人,便溜进了建筑群中,这里更好隐藏,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大部分建筑物都是一片漆黑,只有最中间的办公楼和后面的一长栋两层楼亮着灯。 李应也正犹豫先到哪个地方去侦察。两个白色衣服的人推着一个小车,上面不知装着什么,吃力地推到一个漆黑的小房中,将东西倒进去后便推着车离开。 李应当下决定,先上后面那长栋楼中探查,因为,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和浓重的药味。 想着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又想到外面鬼子那恐惧的动作。李应还是取出一大块碎布,将头部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然后,便绕到楼的后面,跳到一楼与二楼中间的边沿上,身子紧贴着墙壁,慢慢地向离他最近的窗子挪去。 这个窗子拉了窗帘,但是并没有拉严。一个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东西,不时还拿出一个小细瓶仔细地观察。没看出什么问题,李应便向下一个窗口走去。 同样拉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好再下一个。一连走了十几个窗子,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李应只好跳下边沿。准备仔细观察一下一楼的情况。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李应连忙又跳上二楼的边沿,然后再次借力,直上楼顶。刚刚藏好,四个白衣人抬着一个混身赤裸的人走了过来。 而那个人被堵住了嘴,正不停地唔唔叫着。怎奈这个人看起来极为瘦弱,挣不过那四个人。 李应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仔细辨认下,才认出这个人就是第一个抓住的老乞丐。 那些人打开了后门,将老乞丐抬进了楼,李应没敢跟进去,自己这一身太显眼,里边的情况又不熟,很容易被人发现。 于是李应不得不下楼,溜到了前面那栋看起来小上不少的小楼。 小楼的大门倒是开着,但门口坐着两个穿着白衣但配着枪的鬼子兵。没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 再看窗户,所有的窗边都装着铁栏杆。这事难不住李应,找了一个没有亮着灯的窗子,用手来回扭动细铁棍不多时就扭断了两根。 随后又用碎铁斩断了屋里的窗栓,跳进了屋子里。屋子没有人,但一件与那些白衣人同样的白衣正挂在屋里的衣架上。 李应将这件衣服套在身上,还从桌上拿了一个本子,一支笔,看了看外边没有人,便跳了下去。 径直向后院的二层楼走去。后门没有锁,李应从后门走了进去,没有几步便是一条东西走廊,一群白衣人往东边走去。李应快走几步,紧紧地跟在他们后边。 最东侧正对着廊的一扇门开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抵住了会自对关闭的门,让大家先进。 李应也硬着头皮往里走,还好人数够多,那人也没仔细数,而是等李应进去后便关上了房门。 屋里有好多独立的小房间,推开了个房间,打开四周的围幔。一个四肢被捆在病床的上人便露了出来。 正是那名老乞丐。那带头的白衣人叽里呱啦地介绍了些什么,这些人都在本子上记着。 好一会,那白衣人从旁边的手提箱中拿出一支注射器来。缓缓地给老乞丐体内注入不名液体。 不一会,老乞丐便浑身颤抖起来。还不停地咳嗽。而且越来越大声,最后一口鲜血吐出,头一歪便没了声息。 李应混身颤抖。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防护服内的碎铁刀。他准备活劈了这群畜牲。 这时,一声更大声的喊叫从远处传来,这些人连忙走出了这里,快步向远处跑去,李应本来要抽出的刀一下子冷静下来。 皱着眉头跟着大家出来,所有人都一路小跑,只有李应趁着没人,向老乞丐鞠了一躬。然后跟着那群人跑了过去。 最尽头的房间,也是最大的一个房间,一个中年男子被捆在床上,与老乞丐不同的是,这个人不但四肢被捆,头部也被一根皮带固定在床上,嘴吧里含着一根铁棍。同样被固定不动。 任由他如何挣扎都没有任何反应。那男人混身赤裸。胸口处,肩膀上,腹步布满了刀伤和枪伤。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伤疤。那男人双目圆睁,眼角似有血珠滚落。 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按照发音来看,应该是在问候这些人的母亲。 那领头之人没搭理他,而是拿着笔在那男人身上画着,每画一个地方,便指着墙上的图给这些人看。 李应待讲解完毕,那领头的人从箱子里又拿出一把手术刀,那刀锋闪着寒光。指着男人的肚子,说了一堆话,然后又指着墙上图给大家讲解着区别。然后对准男人的肚子,就准备一刀划下去。 李应虽然不懂日语,但结合墙上的图,躺在那的人,再傻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这家伙想要活剐了这个男人。李应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伸手抓破衣服。从里面掏出碎铁,一刀横扫千军,数颗人头喷着血就飞了起来。然后内力走刀身。刀光连成片,再不讲究刀式刀法,横削竖斩。十几个白衣人便全部身首异处。 那个拿着手术刀的白衣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不敢动弹。那床上的男人却呜呜地叫了起来。 李应看着那白衣人。然后冲着床上的男子扬扬头,那白衣人会意,连忙帮那男子解开了束缚。 那男子站起来后,回首一拳,将那人打晕。然后换上他的衣服。把他绑在了床上,堵上嘴然后提起那人的箱子,示意李应跟他离开这里。 李应点头回应,随后反手一刀,将这人斩杀。那男子没有表示,只是叹了口气。便领着李应离开这里。 在李应的帮助下,两人跳出了大墙,那人领着李应疯狂地向野地跑去。直到钻进一片山林,那人才停下脚步。 喘着粗气朝李应抱拳拱手。李应回礼。那人道: “兄弟,你是组织上派来救我的吗?”李应愕然,但并没有回话。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人也没多说感谢话,而是道: “同志,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到我陆之言的情况下你尽管提。我需要马上找到组织。那群畜牲在研究活体实验和病毒,就是瘟疫。听说已经研究出了成果。我必须马上上报组织,组织营救。” 说完,对李应抱手拜别,提着那箱子消失在山林里。而李应,也猜到了活体实验是什么意思,但他更知道瘟疫代表着什么。 那是要对所有人都要赶尽杀绝的东西。李应怒火中烧。他返身而回,提着刀便要二进“给水部”他要千刀万剐了那里的鬼子。 第46章 二进军马防疫给水部 回来的时候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基本上是原路撤离原路返回。 但还是有区别的,李应决定先干掉执勤的鬼子。这次不具备放火的条件。月不黑,风不高,也没有助燃物,最主要的是这里的房间都是砖石结构点燃很困难。 悄悄潜入院内。绕到鬼子身后,然后一刀从后颈刺入。鬼子就连反应都没有便死在了哨楼中。再一拳干掉副哨。四个哨楼八个鬼子无一例外。 一身白衣早就成了血衣,但衣服的制式没变,所以当他大摇大摆地进入到二层小楼时,那两个士兵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李应 李应快步上前,然后在鬼子的愕然中,一刀一次割断了两个鬼子的脖子,然后走上二楼,见哪个屋子开灯,便上前敲门。 有人开门,便夺门而入,也不管那里面的人是同意还是拒绝。上去就是一刀,再在头上刻上一个“狼”字摆在窗台上,让他们直勾勾地瞧着房门。 这一次,李应没准备暗杀,这不是为了张扬刀客刚猛暴烈,一往无前的光明形象,而是他觉得,不这样,就不能发泄他心中的郁结。 这不是古代冷兵器社会,热武器的诞生极大地压缩了武人的空间。拿冷兵器和拥有热兵器的人对冲那无疑是取死之道。 但李应还是那么干了。他能接受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被凌迟处死,因为死不足惜。 但他无法接受一个平凡的人,遭到恶人的欺凌。更何况是活活地开膛剖肚。 所以他挨个地敲开一扇扇门,然后一刀杀掉他见到的所有人。不管他们是否有机会喊出救命,或者敌袭。 李应出刀很快,而且刀法凶狠,基本上都是刺中要害位置且一刀毙命,最后一刀斩断脖子,任由污血冲天而起,透过兜帽,湿了头发,湿了脸庞。 走廊的尽头同样是一个华丽的木门。门上雕刻着精美但又诡异的花纹,就像来自地狱的古怪符文 。 轻轻地敲门,发出沉重的声响,好一会,一阵脚步声自里面传来。走到门前时,很自然地问了一句日语。 李应听不懂,也不想听懂。没有作声。里面那人显然觉察到不对,突然没了声息。但李应的听力分明听到了里面那个人在缓缓后退。 当下不再等待,提刀便斩。如刀切豆腐一般切断了门锁。然后抬起一脚,将这扇充满艺术气息的的木门踢得直直飞出去。 屋内,一串枪声响起,将木门打得碎屑乱飞,李应飞身而入,落地后前滚翻,再次跃起时已到那鬼子身前,一刀挥过,那鬼子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那把握枪的手连同小臂被李应一刀削断,断处如同水管一样喷出滚烫的血。 这枪声如同警报。后面本来漆黑的房间瞬间亮起灯来,不过片刻的时间,一队队的鬼子钻了出来,他们穿着黑色的防化服。向枪声处冲来。 院子里能配手枪的屈指可数,并且一连开了数枪,就说明了这事不简单,大人物的惨叫声那样的凄厉。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正遭受着如同地下室那群四条腿和两条腿动物一样的境遇。 这个鬼子身材瘦小,就像一个长年吸食鸦片的瘾君子。李应抓起身边的椅子,运起内力,砸开窗子及外面的铁栏杆。一手提着这个鬼子便跳了出去。 这个时候鬼子的包围圈还没有形成。见李应从二楼跳下,手中提着衰嚎不止的长官,没有一个人敢开枪射击。 可能是嫌鬼子叫得惹人厌烦,李应抓起一块石头,捏开他的嘴,把一块石头狠狠地塞进他的嘴里。自不量力的牙齿想要阻拦,被李应一同砸掉。咽到肚子里。 疼得鬼子几乎昏死过去。 李应那怕提着一个鬼子依然走的很快,那些小鬼子在视线不佳的情况下更是不敢开枪。 更何况李应走路飘忽,如果一枪不中,那他们长官的死就与他们有了直接关系。如果长官被那人杀死,该为此事负责的自然是那名中尉队长。 李应一脚踹开二屋长楼的正门,此时不是偷袭,自然不用偷偷摸摸,只有暴力得到发泄才能让李应心中不那么憋闷。 说实话,自从李应从李家沟逃出来后,心情就没有像现在这样通透过,有种大仇得报,亲眼看见仇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死得四分五裂的解恨感。 把鬼子当成盾牌,用眼神警告鬼子不得靠近,那些鬼子果然停在门口不敢进来。但那名鬼子军官不知抽什么疯,居然用日语大声地吼叫起来。 李应不知他喊的什么。但却见十字型走廊中间的位置突然缓缓裂开。几个手持武士刀,身穿武士服,戴着手套,顶着帽子、口罩,护目镜的鬼子冲了出来。 并第一时间向李应发起了冲锋。仿佛没看到手中的鬼子一般。转过身,将鬼子横卧在门口。然后转身急斩。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鬼子一个人变成两个人。栽倒在地。 然后李应反客为主,刀光霍霍向鬼子冲去,鬼子举刀冲来,不曾想,李应滚刀向前,一刀将最后面的一个鬼子干掉,然后再次快速转身,那两个鬼子艰难地转头,却不想后颈一凉,大好的头颅如同一个漏水皮袋一般滚落在地上。 拾起那个鬼子头目,就像捡起一个破布娃娃。顺着地道口就走了进去。一股刺鼻的,尸体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地下室里,一排排的铁笼子关着人、猪、马、牛等动物。铁笼子外边,一个个病床间隔数米,每个上面都躺着一个人。 有的人被划开了肚子,五脏六腑都露了出来。人却还没有死去。几个穿黑色护服的人在拿着放大镜看着。一边还有白色服装的人在记录着什么。 有的人肚高似鼓。满身溃烂。一个黑衣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准备划开他的肚子,看样子对他肚子里的情况很好奇。 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在痛苦地哀嚎。圈在笼子里的人有的躲在角落里浑身发抖,有的人面色麻木,与那些动物一般,面无表情。 李应一脚将鬼子踢飞。也不管他的死活,碎铁在手,他就是鬼子的梦魇。 刀在手,一刀将那黑服人斩瞎双眼,他却不立刻杀了他们,就是想让他们感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黑服们早就在李应进来时发现了李应,有的出声怒喝,有的用看动物的眼光盯着李应。 见李应挥刀斩人,有的则迅速向后退去,有的则拿起手术刀跃跃欲试,有的更为阴险,拿起手中的注射器当成飞镖向李应刺来。 随手接过两只注射器,李应更不费话,一针刺在拿手术刀的黑服人身上。然后又一肘砸开靠近的白衣人。 运起内力,一支注射器倒飞而回,甚至比来时更加快速。直直刺进那名想跑路的黑服人。被针刺中的人刚开始还要反抗,但没过一会这两个挨刺的人也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屋子里共有十几个黑衣人及十几个白衣人,但看地位便不难看出,黑衣人地位更高。 挥刀斩断笼子上的锁,放出众人,却不让他们跑,因为上面还有鬼子包围。就当李应准备出其不意地上去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壮士,那里边还有个净室,还有我们的人,如果有能力的话,求您也救救他们吧!” 顺着声音望去,这个地下室的里间阴暗处,居然还有一个与墙壁颜色一致的木门,不仔看还真看不出来。 李应紧握碎铁,靠进了这间净室。忍着心里的不适就要打算看看这所谓的地方是个什么恐怖的存在。 第47章 来自红党的帮助 用力地按了按那扇门,那门却纹丝不动,李应不信邪,内力运起,然后“轰”的一声,一脚再次狠狠地踹在那扇门上。 这次,那扇门轰隆隆地摇晃几下,但却神奇地没有倒下,只是裂开了一道缝隙。 外面的鬼子开始喊话,李应听不懂。那个求李应进“净室”救人的人给李应翻译着。 那是一个蜷缩在牛马之间的人,满脸的胡子。身体瘦弱,一看就吃了不少的苦。 “鬼子们说,让我们举手投降,交出手上的人质,否则他们将会杀光所有的人。” 李应没有理他们,他知道那个鬼子头目对他们很重要,若不然,刚才早就开枪了,就算李应运气爆棚。也躲不过鬼子的无差别打击。 显然鬼子没有那样做。而是采取了威吓手段。希望李应能放了这个头目。 李应其实有疑惑。这里的鬼子战斗力很低。而驻扎在“新京”城内的鬼子却是日本陆军最精锐的关东军。他们为什么不要求关东军来保护?他们分明也是关东军的重要部门。 他杀掉的卫兵无论从反应能力,警惕性而言,与关东军相差不是一星半点。甚至李应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士兵。 想不通,李应就不想,那群鬼子投鼠忌器。不敢真的下来。按照大胡子所说,他们甚至拿出了金钱和这些人质当筹码,就为了换回长官。 所以他交给大胡子去应对。自己则再次向那扇顽固的门发起了进攻。 终于,在踹了十几脚的情况下,生生踹塌了两边的墙,这扇门才轰然倒塌。剧烈的响动让人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里面确实很干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一长溜的独立木椅上,不论男女就赤裸着上身,戴着黑色的眼罩。四肢及头部用皮带固定在一排排的长椅上。 这样的人得有数十人。听到大门轰然倒塌声,他(她)们也没法回头看,只是脸上的希冀一闪而逝。 眼神跨过这些人。直看到密室的尽头,那里是一个舞台。此时最中间的位置。一头健壮的公牛趴在舞台上。 定睛观瞧。那头牛却长了一个人的脑袋。两个物种被用线缝在一起,结果自然是死亡。 只不过屋里的冰冷延缓了尸体腐烂的时间。稍稍走近后。舞台上的一幕让李应都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五双手的人,五个头的牛,女孩的手臂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狗爪子,伤口接续处用绷带死死包紧,女孩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目光呆滞地看着前面的墙。 但她又是幸运的,那些堆在一旁,人头羊身,男头女身,以及巨大的缝合怪都已经死去。身上缝合后的伤疤如同蜈蚣一般。狰狞起伏。足有上百条之多,估计得有数十个受伤者才能拼出一个这么个玩意。 而这样的缝合怪差不多有五六个,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泛起的恶心,李应让那几个还算健康的人为净室里的人松绑。 自己却一把拎起在那里缩成一团,抱着手,脸色苍白的鬼子首领。用内力一块一块地捏碎他的手指,又在手术台上找到了红红绿绿的液体瓶子,通通注射到了鬼子首领身体内。 那首领嘴里有石头,剧烈的疼痛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李应却没有放过他。李应给他胡乱注射的药品里,有一种专门防止刑讯对象昏死过去的药物,一但使用这种药物,那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脚掌被李应踏碎,腿骨被愤怒的人们打断。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健康的零件。 有一个愤怒的女性,拿起一根医用手术刀片,惨笑着指向了鬼子首领。 说是惨笑,实际上李应却在笑容里看到了绝望,哀伤,大仇得报的狂喜,将要解脱的放松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李应回过头,他只能从肉体上救一些对生存还有一定希望的人。但是这个女人,如果李应不救她,她只能期望自己变成一只厉鬼来报复这些害她的人。 但,枉死了那么多的平凡人,有谁变成了厉鬼,又有谁变成了厉鬼后找鬼子了来报复呢。 李应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有一柄刀,只要武力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有人说武力解决不了问题。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武力。两个武力值差不多的人才会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一谈。 所以李应根本不管那鬼子首领的死活。任由那些人去发泄,去报复。他想的是应该如何闯出这个地方。因为外面肯定已经被包围了。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李应有绝对的信心从这里闯出去,但这个时候这里还有一群被关押受苦的人。李应没有办法带他们一起出去。 正在李应为这件而苦恼的时候,那个大胡子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他仿佛猜到了李应在为什么而苦恼。 此时的他被两个净室里救出来的人搀扶着。相比于外层,净室里的人会被活活地斩掉身体一部份,然后和其它的物种重新组合,所以他们更需要强壮的体魄。鬼子为了保证他们在实验前身体健康,对他们少了许多非人的虐待。 大胡子不一样,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垮了。现在他不知道靠着什么来支撑自己。 “壮士,我有办法,你可以试一试!” 李应回过头认真地看着他,他也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走到了李应面前。轻声说道: “这里是个地下工程,凡是地下工程肯定得有完整的通风系统,这个地下室有两个排风口,一个在外室,一个在净室。外室这个就在门口附近。不能使用。净室那个离鬼子也不远。但应该也有一段距离。” 李应眼前顿时一亮,冲大胡子感谢的拱拱手。那大胡子却摇摇头轻声道。 “壮士,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壮士答应。” 李应深深佩服他的冷静,严肃道: “您有什么事请说,在下能力所及之处定当相助!” 那大胡子凑近了一点,小声道: “壮士以给净室里的人穿衣为由,躲进净室,那舞台后是传统的后台。从里面破坏排风扇后带着净室里的人逃生。而我们,你不要再管。我们都被注射了不知名的病菌。有的甚至有传染性。一旦我们出去了,有可能会带来不可预测的灾难。” 李应点点头,他其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让他把这些人都扔下,他有些于心不忍,但不扔下,出去后可能会给外界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想了一下,李应道:“先生。我出去后试着干掉或引走这些鬼子,如果成功,你就安排他们从大门出去。如果失败,也怪不得在下心狠了。您看……。” 那大胡子深深地看了李应一眼,双手抱拳道: “壮士高义,不要费心救我们,我们是红党。我叫叶岩,如果可以,请到长春市清春堂药铺找孙掌柜,把我的一切情况告诉他,就说一些重要信息在二号联络点。如果那里已经不存在,麻烦您找到我党的队伍,让他们代为联系,烦请告诉他们,赤兔从未叛国。” 说罢长施一礼。老泪纵横。 李应郑重点头,应下了承诺。 随后招呼净室里的人,称让他们先换上鬼子的衣服。带着净室里赤裸的人进了净室后台,在进去前,李应一刀斩掉了那名鬼子军官的脑袋。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净室后台的一个小型仓库内,果然有一个巨大的排风扇,此时已经停止了工作。李应上前将那巨大的排风扇卸下,然后将各种碎布拼成一条绳子。自己沿着笔直向上的风道爬了上去。 大约有十几米的高度,李应爬出了通风口后,才发现这里居然是那个二楼的楼顶。他那会还在这里躲藏过,只是那会情况紧急,没有仔细观察。 鬼子已经把这栋楼围成一圈,真正意义上的围成一圈。人挨着人,枪挨着枪。但却不敢进去,只在门口用中文夹杂的日语和里面的人谈判。偶尔还要按照要求拿一些食物送到里面。 这样的鬼子,属实有些奇葩。 慢慢地拉出第一个有些强壮的男人,吩咐他跟后面上来的每一个人交待不许出声,所有人都救出来后躲在这里。等他的信号,如果有人不服从,那他不会冒着风险再次回来救他们。 那汉子表示理解后,李应气沉丹田,助跑后高高跃起,跳出鬼子包围圈,无声无息地落在包围圈的外围,借着夜色掩护,消失在黑暗中。 第48章 半真半假鬼子兵 李应并没有逃走,而是想了两个能救百姓的办法。第一个,单刀赴会,他单枪匹马闯进鬼子队伍中,利用鬼子人多杂乱不敢开枪的心理屠杀鬼子。 第二个,他进来时干掉了鬼子哨楼里的哨兵,而哨兵手里是有轻机枪的。那东西可比用刀杀人快多了。 李应是一名刀客,讲究的是悍勇无双,一往无前,但刀客不是莽夫,鬼子决不敢在敌我混战的时候开枪,因为开枪打中自己人的几率更大。但一旦李应杀的人够多,敌人起到的阻挡作用就会减少。 另外,鬼子明知打不过,在外围将他围起来,剩下的鬼子逃跑,他又能怎么办呢。这一切的前提就是鬼子跟他正面硬刚。否则李应绝对挡不住一颗子弹。 鬼子又不傻,这些明显不是职业战士的家伙战场上可能都是废物,但面对这种情况,一个顶得上两个。 所以李应决定用第二个办法,一名刀客用枪解决敌人。 所以他消失在黑夜中是为了取回一把机枪。让鬼子们了尝尝被机枪扫射的滋味。 李应将机枪架在一个正对着长二楼正门的位置。也就是他进去的位置。那里,一群鬼子在那里讨价还价。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下去,或者往里扔手榴弹。 李应架好了枪,瞄准了鬼子最多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机枪口喷射着火舌,那群鬼子瞬间被扫倒了一片,没有被枪击中的鬼子突然弯着腰,玩了命的朝楼后跑去。仿佛那里是人间净土。没有伤害,没有忧愁。 很快,一梭子子弹打完,李应跳下墙,玩命一样向前狂奔。机枪有四挺,这才第一挺。 李应不会押子弹,也没有时间去押这些东西。所以,李应打完一挺机枪的子弹后,马上就狂奔到下一个哨点。 鬼子不是正宗关东军。甚至都不是职业军人。四柄机枪扫完,鬼子居然高高举起枪,跪在中间的空地上。很显然。他们被打懵了,此时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所以他们跪的方向也是面朝四面八方。有的冲东南,有的冲西北,但无一例外,都是高高举起手中的枪。 李应:“放下枪。” 声音用上了内力,四面八方传来了几声回响。那群鬼子却不懂中国话,或者不懂这句中国话。听到声音四处传来,不但没放下枪,反而把枪举的更高了。 鬼子们听不懂,在地下室里的大胡子叶岩可听懂了。他无奈地摇摇头。他本来想让这些鬼子把他们困死在这里,否则他们这些人出去后,肯定会成为病毒传染源。所以才让李应他们从净室中出去。 只是李应这一嗓子,鬼子听不懂,但他们听得懂啊,那一句放下枪后,外面鬼子居然没有了声息,这不是说明有人来救他们了吗? 这个时候,你无论有多么强大的理由,都挡不住大家求生的本能。谁挡谁死。 无奈之下,见蠢蠢欲动的人们,大胡子叶岩只好先一步站起身来,用尽全身力气道: “外面喊话的人是来救咱们的,但他只有一个人,大家千万不要激动,只有好好的才能全都出去,否则咱们一乱,鬼子开枪了,恩公怕打到咱们肯定不敢开枪。那时候不但咱们全都得死,恩公也会受到连累。咱们一个一个的出去。然后按照恩公的指示去办。好不好!” 众人没人应声,但也没人反对。叶岩只好缓缓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听着后面的动静,见众人也开始跟自己往外走时,叶岩的心才放了下来。 走到了大门口,一群鬼子举着枪跪在地上。叶岩心中解恨,但还是冷静地替李应翻译道:“将军让你们放下手中的枪,否则他就要开枪了。” 鬼子知道将军是个很高的官职。将军让别人开枪也可以称之为将军要开枪了。这跟天皇要开战了是一个道理,总不能天皇要开战了,就是天皇一个人穿着兜裆布上前跟人摔跤吧。 所以鬼子们统统放下了手中的枪,李应又让人找来梯子,将楼上的人全部接下来。这些人可有好多人穿了鬼子的服装。让这些真正的鬼子兵更加迷茫了。 这些人每人拿了一把鬼子的枪,然后站在周围虎视眈眈地看着鬼子。 李应背后背刀,一手一支轻机枪,一支没有了子弹,另一支还有几发。但这不重要了,那些鬼子见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在暗处肯定还有很多,所以将头扎的得更低了。 李应示意叶岩,让他叫一个鬼子过来。同时,他也让大胡子,派几个他们的同志占住四个角的哨楼,重新装押好子弹,防止鬼子支援过来,那可是真正的日本关东军,甚至不听鬼子陆军部召唤的存在,号称日军一支花的队伍。 一个鬼子恭敬地走了过来。鞠躬后跪在李应面前。李应沉声问道。 “你们是什么部队?在这里干什么?” 叶岩按照李应的问话翻译了过去。鬼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叶岩又给李应翻译道: “他说他们是关东军军马防疫给水部的士兵,他们的番号是100部队。按照长官的要求在这里给牲畜治疗传染病。当然,人类也是他们研究的对象。” 李应轻轻地拿下了手里的刀,咬了咬牙道: “你们都是什么人?你们的长官是谁?” 叶岩翻译那人的回话,眼神却古怪地看着李应。 “他说他们的长官叫高桥隆笃,就是被你抓进去那个。其这的长官都住在二楼。而他们则是兽医,本来是被派来医治军马的,可后来被抽调到这里,忙时为兽医,平时当士兵。” 李应长叹了一口气,所有鬼子军官司都被他们杀了,杀了那么多鬼子,第一次被包围居然是一群鬼子兽医。简直造化弄人。 李应又问了鬼子是否向长春(新京)的鬼子驻军求救,结果,小鬼子的答案很意外。 “我们请求了支援,他们说小股的敌人让我们自己行解决。他们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派大部队前来。那是对大日本帝国战士的羞辱。” 通过问话,李应也就知道了,这支部队实际上就是细菌部队。为了隐瞒天下之口。所以起了个防疫给水的名字。 该问的都问完了。李应示意叶岩带人去找药品、证据、配料等,然后又对着叶岩颌首,意思是让他将这些鬼子处理掉。 叶岩点头表示收到。然后李应领着众百姓沿着大门右边向山里走去。不一会,便听到轻机枪的声音响起,然后一阵嚎叫。手无寸铁的鬼子兵被杀戮得人仰马翻 。 随后,剩下的人也不掩埋鬼子的尸体,准备让他们烂成泥。死不得超生。 处理完这一切,叶岩领着那群人找到了李应,李应也把这群人统统带到了山里,交给了叶岩。便告辞下山去了。他不管叶岩如何安顿这些人。老天爷都放了他们一马。自己也不用较那劲。统统交给了叶岩。 第49章 鬼子的老伎俩 李应此来的目的是为了斩杀大汉奸郑海葬,这件事实际上是出自意料之外,所以他把事情交给叶岩后便不再搭理,叶岩身后有组织,相信他们应该能有办法安置这些百姓。 一辆满载鬼子兵的军车和两辆三轮摩托车驶出了新京城。晃晃悠悠地向100部队方向开去。车速并不快。显然是要抢救援的功劳去的。殊不知此去不但无功,可能还有天大的罪过等着他们。 这不关李应的事儿。最好他们的傻缺天皇一生气让他们全部切腹自尽才好呢。省得一天天穿着个破衣烂袄躲躲藏藏。 这次进城,李应没有看到那个好心提醒自己的赵汉东,而是几个昏昏欲睡的士兵。感觉有人进来,刚想拦住问话。见是一个满脸堆笑,拄着木棍,手里拿着个破碗的叫花子后便懒的动弹。一声不吭地看着李应进去。 李应一步三顿,笑嘻嘻地朝每一个士兵打招呼,最后再次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在城中寻了一个高大的树当做休息处。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李应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一队队的日本兵在街上游弋。看状态基本上排除了正常的巡逻。 李应连忙起身,看向不足百米的地方,那里有个告示,一个汉奸一样的人站在旁边,大声地帮大家读着墙上的告示。 告示上说,今天中午,要在南广场对一批来路不明的中国人进行审查,轻者上矿山劳作,重者当场枪毙。原因是他们中隐藏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坏人。偷袭了皇军的部队。刺杀了重要的人物。 而这人可能伪装成了乞丐,也可能是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为了保证市民的人身财产安全,今天把所有可疑的坏蛋分子进行审判。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李应想去看看鬼子怎么审这些所谓的坏蛋份子。于是便趁着无人。溜下大树,找到了一个富贵人家,偷了一身下人的衣服后,也随着看热闹的人群向南广场走去。 似乎看热闹是国人的天性。穷得都快揭不锅了,有热闹看都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忧愁。 南广场很大,几个日本兵把守在门口,但却对进去的群众视而不见,没有打骂,甚至都没有喝止。 此时的“新京”应该有十万左右的人口,其中中国百姓占了约七万多人。此时感觉都在南广场这里。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 一群乞丐和一群来路不明的人跪在地上,一群日本兵站成一排,看样子是准备排队枪决。 一个看起来官职不大,在台上严肃地宣读了一份文件。一个翻译把这份文件翻译成了汉语。 “尊敬的中国侠客,你好,我代表关东军向你的到来表示欢迎,鉴于你对两国关系的误解,听信了谣言,刺杀了我们日本关东军军马防疫部门的高桥隆笃将军后便不辞而别。我们深表痛心。为了表示我军愿意与您坐下来谈一谈我们中的误会,我们特意抓了一些来历不明的坏人。这些坏人给稳定安康的新京城带来了恐惧的氛围。所以在您来之前,我们会提前审判,然后当场行刑,他们的死与您有一定的关系。我们认为是他们怂恿的您。需要您当面解释清楚。” 这实际上就是一个赤裸裸地要挟,逼着李应主动献身。 果然,那个鬼子宣读完这篇蹩脚的文章后,上前几步抓住一个男人,然后在男人的挣扎中一刀砍掉了脑袋。 看着血花四溅,人头翻滚的场面,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似乎只有李应现身,才能解救这些无辜的贫民百姓。 很快,有鬼子事先埋伏好的线人在里边开始煽动百姓,一边让他们给藏在这里的李应一定压力。也趁机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势力插手这件事。 鬼子在这里可是安插了不少化装成百姓的特务。一旦有其它势力或者发现不正常可以随时逮捕。 另外,李应还看出一点不对来,这个关东军和那个什么100部队好像存在着不小的矛盾。昨夜救援的时候便推三阻四,今天更是整出这样一个闹剧。向大众宣布了一个将军被刺杀的消息,似乎他们就是为了给上级组织一个交待,而且还有让某些人难堪的感觉。 另外,他们似乎知道自己就在这里,甚至他们可能已经锁定了自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昨天救的人里一定有汉奸。 一种巨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心脏也不停地狂跳起来。用眼睛余光看向自己身边。发现至少有三个人在往自己身前挤,腰间隆起,分明是揣了枪支。 李应准备先下手为强时,马上又冷静地强迫自己不动手。 “不对,昨天自己全程将自己掩护的很好。就算跟鬼子汉奸走上一遍,鬼子们也不可能发现自己,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但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一定是自己半路上扔掉的防护服。二来李应进城后有几个站岗的士兵看到了自己,从而推断出李应应该就在城内。 但他们不知道是谁,只好用这种方法硬整,炸出李应更好,要是炸不出来。那也败坏了李应的名望。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鬼子兵已经杀了第三个了。那名行刑的人脚下的血流成了一道小溪。 李应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这里虽然人山人海。万一有什么变化呢。为了自己的安危,李应觉得自己要退出。 可不等李应有所行动,那几个李应怀疑的人物却从怀里掏出枪来。然后趁着现场大乱的时机,向看台上的日本军官展开了射击和刺杀。 现场一片大乱,鬼子的机枪手刚要发威,几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鬼子外围的机枪手均被打倒。 李应猜测,应该是那个叫红党的组织出手了,孙掌柜教他识字的时候就将红党的信仰灌输过给他。 如今那些百姓中藏了红党,打了鬼子一个措手不及。但那些等待行刑的犯人,也藏着鬼子的伏兵。 那些人此时已经跃起,接连几枪,打倒了几个红党的战士,现场一度陷入了混乱。 李应这个人怎么说呢,别人对他好,他对别人也好,只是他不圣母,鬼子哪怕杀了这里所有人,他也不会主动出来向所有人承认自己错误。别人死活,与我何干。 所以,李应混在四处奔逃的百姓中来回奔走,实际上,他想趁机干掉几个鬼子和汉奸,不为救人,只为杀人。 第50章 再杀鬼子军官 场面越混乱,李应就开心,那几个伪装成人犯的鬼子成了李应的首选目标。而能够伪装成人犯,必定是身手敏捷,胆大心细之辈。 这些人打倒了几个疑似红党的战士后愈发的嚣张。怪叫着袭击着逃跑的百姓。几个红党想要冲上前去干掉这几个鬼子。 但混乱的人群让他们很难冲过去。他们又不能像鬼子一样干掉碍事的人,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被鬼子屠戮。 李应却没有这份顾忌,纵身而起,越过奔逃的百姓,一拳砸向一名狂笑的鬼子。那鬼子也是当真机敏,见有人能高高跃起,便心知此人是个高人。果断地抓过一个路过的百姓,迎着李应的拳头顶了过来。 无奈之下,李应改拳为爪,一把抓住百姓的肩膀,将他远远扔了出去,同时在扔出的瞬间以百姓为支撑点,左腿狠狠地朝鬼子的头上踢去。 李应虽然不精通拳脚功夫。但一通百通,不成体系的拳打脚踢还是不成问题的。再上有内力傍身,这普通的一脚也有莫大的威力。 可以说,这天底下,只要是个人类,没有人敢硬接李应这一脚,李向明不行,鬼子更不行。 但这个鬼子已经很高估李应了,但还是没有更深层次的认知,当他缩头立臂的时候,李应暗道: “你的死期到了!” 左脚脚背狠狠命中鬼子的双臂,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声响起,鬼子的脑袋也被踢开了花。 理也不理倒在地上,脑袋变形,正在不停抽搐的鬼子,李应落地后,回身侧踹,一脚将一个前来支援的鬼子踹飞出去。 这鬼子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大口的污血带着内脏从嘴里喷出,还没等落地便一命呜呼。 见情况混乱。那个在台上指挥的鬼子军官吹响了口中的哨子。鬼子兵心领神会。没有被纠缠住的纷纷向外退去。被缠住的鬼子也想尽办法脱离队伍。 实在脱离不开的,忍着被踩踏的危险,一下趴在了地上,双手抱头,迎接着紧随而来的拳打脚踢。 “哒哒哒哒……!”鬼子的机枪响了,一排排的百姓被击中,然后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应在看到鬼子兵后撤的时候便发现了异常,招呼身边的几个红党人员撤退。而那几个红党人员却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向鬼子射击,以此来吸引火力,掩护百姓撤退。 李应大骂了一句蠢货,却见一个有些年轻的脸庞朝他笑了笑,然后便回过头去,朝鬼子继续身击。 但李应分明看见这个年轻人大颗的眼泪自回过头的瞬间从脸上滑落。而像他这样的人李应一眼扫过,就看到了十几个。甚至一个被本来昏迷的红党战士醒来后本能地看了一眼现场状况。就抱起一块脑袋大小的石头,狠狠地向鬼子扑去。 然后他就在空中被鬼子的强大的火力撕成碎片。但那块石头也在死亡的瞬间扔了出去,砸中了一个鬼子士兵的肩膀。但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你们这群蠢货,爷爷今天让你们害死了。” 李应心里破口大骂,手上却抽出了一直插在腰间的棍子,那棍子就是伪装的刀鞘。那把刀就是杀了近百鬼子的碎铁。 趁着鬼子火力真空的机会,李应如脱兔般跑出南广场,但他并不是逃跑,而是要绕到鬼子的后方。找到近身搏杀的机会。 本来在乱战之中,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但这次不同了,百姓死的死,跑的跑。个人的英勇立马就会被鬼子注意,更何况他抽出了碎铁。然后以超出常人极限的速度逃出了包围圈。 更主要的是,鬼子已经看到了他的相貌。除非干掉现场所有的人,否则他的相貌必然不会是秘密。如果传回到白山镇或卧山龙那,那么鬼子一定会知道他的一切事情。 也就是说,他从此很难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人前了。 心里暗骂着晦气,脚下却不迟疑,越过几个房屋,然后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鬼子的身后。 鬼子的军官拄着战刀,站在高台上眯着眼俯视着现场,一群鬼子士兵拿着钢制的盾牌挡在鬼子军官身前。 两个穿着白衣的武士站在鬼子军官身后。李应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上高台,然后挥刀便砍。 谁知,那军官后的两个鬼子却是高手。听到李应纵身跃上高台时带起的风声。头也不回便拔刀出鞘,两道刀光交叉形成一“X”形,封回李应必杀的一刀。 但两把刀也被李应弹开。那两个武士也趁机转身,正面面对李应,然后左右同上,夹击李应。 这种场合李应本能地施展胡家刀法,以快打快,顿时,整个高台上三人打成一团。刀光像一个编织而成的光球在不停地滚动。 这两个武士同样没有内功。但肉身的强悍力量同样使刀法威力大增。而李应却不能全力应对,内力消耗过大,不利于得手后逃跑。这个俩鬼子虽然肉身强悍。但李应还真没放在眼里。自己想要杀他们不说易如翻掌。但也能算上游刃有余。 但为什么没有杀他们,因为鬼子除了用两挺机枪继续压制场中的红党战士外。其它的机枪手也都对准了这里,只要那个军官撤走,那两个武士死在自己刀下后,自己的下场也会被子弹分尸。 不过,事情转机往往就在事情最不利的时候,那个鬼子军官缓缓抽出战刀,然后摆出个运气的姿势,好一会感觉到了机会,大吼一声,整个人举起刀冲了过来。 三打一,李应却没有任何恐惧。不是李应狂傲,只是那名军官根本就不会武功。平时也就是练习练习普通的攻防招式。 见有此机会,那自信的鬼子军官举刀便杀入了战团。外人看三打一。实际上,这个军官上来后,两个武士的阵形及配合全部打乱。对李应的威胁还不如刚才的五成。 李应心里暗暗称赞,两个武士却暗暗叫苦。但三个人却没有一个说话,那鬼子军官却越打越爽。 此时的广场上,战斗还在继续。除了两挺机枪压制的红党战士抬不起头外。能撤离的百姓也全部撤离。 鬼子倒也没有追击,除了那两挺机枪还有几个鬼子缓缓向红党战士靠近外,其它的鬼子都看向高台,时不时还发出一阵喝彩,庆祝压制李应一头,庆祝鬼子军官精彩的一刀。 那两个鬼子觉得不太对劲。相互对视了一眼,但也没办法交流。而李应却用眼睛余光看到了缓缓向红党靠近的鬼子。 当下,李应大喝一声。避开三把几乎同时劈过来的战刀,然后连续三刀如同三道霹雳连连斩下,刀劲一道高过一道。一道快过一道。第三刀时,那刀身发出了割破空气的刺鸣。 “砰砰砰…” 三道身影几乎同一时间倒飞而出,头上喷出大量的污血,染红了整个高台。 逐浪刀法之三叠浪! 鬼子们反应很快,可能李应刚刚落地,鬼子们就反应了过来。先后三挺机枪如水洗地般对着李应扫射过来。 而李应在干掉这鬼子军官和鬼子武士后,趁着那鬼子微微晃神的时间,跳下高台,消失在起伏的民房之间。 第51章 两个故人 这猝不及防的变故,打了所有鬼子一个措手不及。压制红党的机枪火力暂时停下。 几个红党战士趁机起身,运用熟练的战术动作,快速地撤离战场,临走时还看了一眼李应的方向,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 等鬼子反应过来时,几个红党战士也撤出了战场。他们比李应对这个城市熟悉的多,东拐西拐地消失不见。 此时,场上最高的指挥官接过指挥权。除了长官的警卫外,所有人都去抓捕李应。 可李应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到哪去找呢? 李应此时也很纠结。自己的长相已经暴露,鬼子马上就会封锁城市,大肆搜捕李应。 虽然连夜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但李应有些不甘心,自己的本意是前来刺杀大汉奸郑葬海,但却因为这事儿就要逃离这里,心里十分遗憾。 但这也是无奈之选。正准备趁夜离开这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信息。 那个叶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托付了李应 一件事,就是找到清春堂的孙掌柜,告诉他有用的相关情报在二号联络点。 “或许,他们有办法帮我完成心愿呢?” 想到这,李应决定去探一探这个清春堂药铺的底细,如果他们有能力,就借助他们的力量留在这里,伺机刺杀郑葬海。 如果他们也无能为力,那就赶快撤离。 说干就干 ,经历过一场屠杀后,虽然是白天,但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这样才有一点安全感 。 清春堂在哪李应并不知道。但是不能贸然询问,如果鬼子挨家挨户地搜查后,查到自己线索。那会连累到清春堂的人。 想了半天也没有好办法,只好快速通过每一个路口,最终在城市的最西边看到了清春堂药房。 药房不大,看门面东西长不过十余步,装饰的也是普普通通,没有什么亮眼之处。 门口挂着一副对联,“深山藏宝药,医人间苦疾。”李应在门口看着那副对联,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表明自己的来意,如何让人家相信自己。 本来那叶岩抱着必死的决心让他联系这里,现在叶岩脱困,是否能够跟药房提起自己,让他们为自己提供帮助。毕竟自己当时也没有向叶岩表达出自己想要寻求帮助的想法。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一个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人来到了店门前,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看包袱的形状里边面应该是一个小坛子。 正要往店里进,瞥了李应一眼后,突然站住了脚步盯着李应上下打量着,李应眯起眼睛,手中伪装成木棍的碎铁拄在手中。同样打量起面前这个人。 好一会,那老人先开口,却是低声问道: “小兄弟可是从军马防疫部出来?” 李应的神情更加阴冷,这句话已经可以证明这个人认出了他,但他当时在100部队大开杀戒时,全程都是蒙着面,而且还穿着鬼子的防护服。不知道这个是怎么认出的自己。 不过李应自不会承认,而是淡淡地说道: “老先生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军马防疫部!” 说完,转身欲走,不管对方是否试探,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如果这里不是叶岩告诉他的联络点,怕连累红党的组织,李应早就一刀结果了这个人的性命。 不过他想走,那个半百的老人却不让,而是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他,李应的表情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走着走着便拐进了一条胡同。只要那老家伙敢跟进来。说不得李应的刀下就要再添一道亡魂。 那老人果然不知死活地跟了过来。但却站在胡同口。双手摊开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嘴里还轻声地念叨着: “壮士且慢,壮士且慢,有重要事情相告,且慢且慢!” 李应本来等着他进来后结果了他,没想到这老家伙警惕性还很高,提前表明自己没有恶意。 李应也想知道他想干些什么,倒也不介意让他多活几个呼息。 见李应没有马上动手,那老人东张西望了一下,才走进胡同,向李应躬身一礼。轻声问道: “壮士可否告之在下?” 李应沉默了一会才点点头,身子下意识来到了洞口,防止老人逃跑。 那老者再次拱手施礼,对李应道: “壮士,我叫陆之言,你可记得?”这是一句问话,却也是一个试探,这是他的本名,平时极少使用。知道他真名的没有几个人知道。 “你是陆之言?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看着与那天截然不同的形象,李应心下好奇,但老人的说出陆之言的名字后,李应的心便放下了一大半。他记得那个汉子,好像也是红党。 “对,是我,我看到了你杀鬼子军官和武士。”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李应好奇地问道: “陆兄,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必须问清楚,这次是被自己人认出来的,若是被鬼子汉奸刁民认出来,自己却浑然不知,那麻烦可就大了。 陆之言摇摇头道: “壮士,我没有认出你的样子,但我认得你手里这把刀的伪装。另外您总是喜欢把手放在棍子的顶端,应该是握刀习惯导致。这里的乞丐是没有这样的。” 李应还待在问,陆之言却摆摆手,示意李应不要再问并跟自己走。此地不宜久留。 陆之言在前,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李应在后,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到了药店门口,两人一闪身便进了药店。动作很专业,行为很业余。陆之言也没想到李应也会疏忽了李应会跟着他一起进来。想到是自己让李应跟着过来的。心下不禁懊悔无比。 连忙朝李应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又对药店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连忙上前,分开眼前买药的百姓。一把推向李应。 “要饭的去后门,这里是卖药的地方,莫要惊扰到病人。” 李应在这方面没有经验,见陆之言冲他使眼色,又见小伙计过来赶人,心下不明所以,只好顺势退了出来。按照小伙计的提示来到了后门。 后门这里没有求药的人,只有另一个小伙计帮他打开了门,李应进门后还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异常才关紧了小门。引导李应来到了后院的一个房间内。 陆之言和一个老者早在屋中等候,见李应进来,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老者狠狠地瞪了一眼陆之言。意思不言而喻。陆之言讪笑着低下头。也是脸色通红。 而李应也是一脸讶然。这老者,居然就是失踪了的添福楼掌柜孙掌柜,那老者仔细打量了李应一会,也认出了眼前的乞丐是李应,当下也是开心异常,但却没有仔细打听近况。而是将一份转让文书交给了一个后进来的老者。这才带着李应来到一间暗室。 换掉衣服,改变妆容,李应从一个年轻的乞丐,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下人。 而陆之言也变成一个商人模样,孙掌柜变成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管家,三个人陆之言在先,孙掌柜在后,李应尾随,神色如常地来到了一个米店。 那伙计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李应,但没有说话,而是躬身向陆之言行礼。陆之言点点头,领着孙掌柜和李应上了二楼。 一到了二楼,陆之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孙掌柜指着陆之言道: “你今天的一切,我会如实上报组织,可莫怪我,你太不小心了。” 陆之言看了李应一眼,耸耸肩却没说话。 孙掌柜训完陆之言后,恢复和蔼的表情问了李应他离开白山镇之后的事情,李应也恢复到了正常表现。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中间孙掌柜又问了许多只有李应和他知道的一些小事。才算完成。 “你现在很危险,鬼子知道了你的样子,他们就有一千种办法来证实你所做的一切事情。对你行走江湖很不利。现在我们有两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李应颔首,孙掌柜轻声道: “第一,加入我们,我们掩护你离开这里,我们会对你进行培训,然后给你安排到其它城市,帮助那里受苦的百姓。” 李应对这些反应很是冷漠,他救红党,是出于红党是他看过唯一的敢于为救平民百姓而送掉自己性命的组织。 但要让李应也这做,李应做不到。他更愿意凭自己能力做事,而不是把生死交给信仰或他人。 “第二呢?” 李应轻声问道。 见李应没有答应, 孙掌柜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所以缓缓说出第二个办法。 第五十二章 学得易容术 “第二,我传你易容之法,可以躲过鬼子的搜查。但前提是,你得先帮我们一个忙。” 说到这,孙掌柜的又顿了顿,看向李应的表情,没想到李应站起身来,朝着陆之言拱了拱手道: “感谢陆兄一片好心,他日若有相求,李某自会相助。”说罢,站起身来转身就走,连招呼都没跟孙掌柜打一个。 陆之言连忙起身,拉住李应道。 “兄弟,你别冲动啊,孙老不是那个意思,你听他把话说完啊。” 孙掌柜也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不知什么时候把李应当成了自己的弟子。所以刚才说话有些命令的语气。 直到李应起身要走,他才发现了问题所在,但又不好意拉下脸来赔礼道歉。只好闷闷地喝着茶水。 李应轻轻地挣开道:“我无非是想更简单一点的出城,怕弄得麻烦,所以才请教两位。” “ 当然,如果不是我怕麻烦,这长春城没有任何人能拦住我。” 说完,不管陆之言的劝阻。转身离开了小院。 那孙掌柜的终于不端着架子了。连忙示意陆之言拉住李应,他们是真心想让李应加入组织。一个根正苗红。一身武艺不说天下无敌,但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存在。 孙掌柜文人瞧不起武人的傲气又从心头涌起。所以才以施舍的状态让李应答应,没想到李应头也不回便要走。这一走,组织上不但没有得到强力的外援不说,还丢失了李应对组织的好感 。 但好在陆之言识大体,连忙拦住李应。不让他走,然后看也不看孙掌柜领着李应进了一间秘室。 这一呆,就是整整 一个下午。陆之言没有提任何条件,便将易容之术传给了李应。 李应二人出来后已经是傍晚时分,没有答应孙掌柜的挽留,告别了陆之言,缓缓地离开了这里。 陆之言见李应的背影走向了远方,不多时便消失在视线里,转过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孙掌柜道: “对不起啊孙掌柜,刚才的事我会向总部报道。您不要见怪。” “你……!” 孙掌柜气得嘴角颤抖。然后颓然坐在椅子上,心里也有些懊悔,按理来说,李应应该与自己更亲近。怎么就突然间就恶了自己,自己让他加入组织对他来说更有利才是,怎么就和一个莽夫一拍即合了呢。 武人果然没有眼光。一个个固执的像头驴子。 易容术听起来神奇,其实也很简单,装扮成其它模样容易,但改变自己的习惯细节很难。 李应听陆之言说过,有的专门受过训练的特务。会记住每个人的动作习惯。包括走路姿态,说话时的表情,吃饭的动作还有走路的步幅。所以学会了易容术也不可大意。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碰见一个专门看别人是否易过容的高手。被人一眼识破。如果被人识破还不自知,那就更加可怕了。 但当前李应并没有这些顾忌,他找了个无人的胡同,用陆之言给的两盒伪装品给自己简单的易了个容。又潜入一个普通人家抢了一件衣服,然后又扔了一块大洋给人家。 这个时代普通人的日子不好过,一家可能能穿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甚至有的人家一家只有一件衣服。 扔一块大洋不是圣母心泛滥。而是让那家人闭嘴,否则那家人让人抢了衣服。心里不舒服,如果正好有鬼子搜寻他,问到了这家,他们一定会把衣服的事情告诉鬼子。 有了一块大洋就不一样了,那人家大概率会忍气吞声。不是拿钱办事,而是他们可能会怕鬼子抢走大洋。 当然也有可能会收了大洋,但该与鬼子说还与鬼子说,便那也比肯定说的概率要低上很多。 等李应从黑暗处走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脸色灰黄,眼圈发黑,头发打绺的病痨鬼的模样。 那把碎铁刀也用胶水封住了口,即使有人拔也拔不出来。当然找准方向用力拔也是可以拔开的。 只是如果没看出来这是一把武器的情况下,谁会跟一根棍子较劲呢。 这时的街上还是没有行人,一队队的鬼子拿着李应的画像在挨家挨户的搜索着。只要看起来有几分相象的全都抓起来押到鬼子的宪兵队。 李应没有仗着自己变了模样就在大街上行走,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不敢出来,他一个人凭什么在大街上旁若无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让人怀疑的事儿。 他正躲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屋顶上,看着鬼子把这个大户人家所有人都集中在院子里,然后拿着名单逐一核对。 更有一队鬼子钻进了各个角落四处翻找。整齐的院落和房间被翻的乱七八糟。李应没有找出来。反倒是搜出了不少钱财、古董。还有几个穿着时尚的少妇。 鬼子满意的笑了,以家主不老实私藏违禁品及可疑人员为由,不管家主人的哀求,把所有人和物都带扣留。准备带回兵营严格调查。 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洗。小鬼子三样全占,几辈人的积蓄几炷香的时间化为他人之物。原来的大户一瞬间就变成了穷鬼。 除了身上的衣物就别无他物了,地契、房契也被鬼子搜走,成为鬼子名下财产不过时间的事。 李应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但他没有帮大户报仇夺回财产的意思,看他家的下人,一个个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样子,也知道这家伙也不是个什么好鸟。 自古恶人还要恶人磨。鬼子比他更残忍,比他更凶。他就委屈的像个孩子。可当他把恶气撒向身边的下人时,又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 而那些被带走的女人,明知道此行代表着什么,却一个个摆出欲拒还迎的模样。惹得鬼子兽性大发,险些在大街上上演一出人间喜剧。 李应看得心里直犯恶心,一群道貌岸然的禽兽,一群就该死无葬身之地的垃圾。 看不得眼前这一幕,生怕脏了自己的眼睛,李应隐去了身形准备找一个藏身地点。 正在这时,一个鬼子的士兵骑着摩托赶了过来。急促的刹车声让李应反回身观察鬼子的新动态。 那鬼子找到了一个鬼子头目,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那鬼子头目大声地“哈依”然后一挥手,朝着那群鬼子兵大声地说了些什么。 那群鬼子兵连忙起身整队,那副色鬼上身的模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那些抢来的财宝都落在地上无人去捡。 鬼子头目一挥手,鬼子群立刻奔跑起来,看起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态。 但就这分军事素养,也让李应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些鬼子仿佛就是一群被训练出来的野兽,上一秒还如色中恶鬼,下一秒却转换成杀人恶魔,两者转换毫无迟滞。 这样的鬼子可怕,但也该杀。他们已经是一个空有人形外表的野曾,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泯灭在疯狂的本性当中。 反观那大户的小老婆们,已经被扒的衣不遮体。就准备讨好新欢了。谁知那些新欢转眼间就变成了无情的野兽。放下了她们这群待宰的羔羊,于是新欢未讨成,一个个又摆出哭哭啼啼的表情,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一个个投入到了大户的身边。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声声喊着自己不活了。却不见一个人投井撞墙。 李应到底还是被恶心到了。纵身跳下屋顶,冷着脸来到这些人身边,一脚踹倒大户。然后狠狠地扇了那个玩的最欢,哭的最惨的女人一个巴掌。然后在寂静无声的环境里消失。 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心情总算有些好了起来。也不耽搁,顺着鬼子消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一路上穿屋过巷,总算捉到了鬼子的尾巴,这才放缓速度,远远地吊在后面,看看鬼子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急匆匆地奔丧一般。 第53章 斩杀大汉奸 大街小巷,大大小小的鬼子队伍不断汇合,几百米的距离,鬼子便汇聚成了一个庞大的队伍。 军事的指挥权也在不断地变更着。指挥官的军衔也不断地变高,队伍就像一群彪悍的小矮人,怒气冲冲地狂奔着。 远处,就是新建成的“皇宫”据说里面就是皇帝陛下以及蒙蔽他的汉奸郑葬海。 李应小心翼翼地伏着身子在屋顶上穿梭,“砰”的一声,一发子弹打在身边的瓦片上,溅起的碎片划破了李应的手臂,一缕血丝顺着胳膊流了下来。 李应连忙躲在一个烟囱后面。小心地观望着,远处,数百个黑点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向鬼子的方向发起了冲锋。另有数百个黑点拼命地攻击着城门。 李应运足目力,却看见一群群衣衫褴褛的汉子,看样子是伪装成工匠的抗日成员。一伙负责抵挡鬼子的支援,一伙负责攻下皇宫的城门,分工明确。如果再加上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或许真的就被他们成功了。 但鬼子的军队,是整个鬼子部队中最优秀的军队,没有之一。听到枪声后,他们分散开来。然后从其它三包抄过去。迫使本来人数就不占优的火力点更加分散。 还没等到鬼子的重型武器支援过来,这个队伍就快被打成溃军。但他们溃逃的方向却是鬼子战斗群。或许,这不叫溃逃,确实是溃了,但没有一个人选择逃跑。 战士们一个又一个地倒下,几百人的队伍瞬间变成了几十人,但障碍物后面的枪声依然固执地抵挡着鬼子的脚步。 后面攻城的战士也受到了顽强的阻击,站在墙头的伪军连头都不敢外露,只是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外面的战士。 战斗持续了十多分钟,那些顽强的战士最终没有达成战略目标,反而被包了饺子。 没有一个战士投降,有的开枪自尽,死也不当俘虏。有的背起炸药冲向鬼子,半路上就被打成了筛子。死也要赚一个。 也有冲上了城墙,见后面无法支援后。明知必死,抱着伪军双双跳下城墙。 十几个晕了过去没有死亡的战士被鬼子绑了起来。用冷水浇醒,也没拉回监狱,而是就地审问。 皮鞭子抽,抽得战士发出痛苦的叫声和哭声,但却没有一个人选择投降。有的被活活打死,有的被砍掉了脑袋。 最后只剩下两个人,其中一个似乎是受不了刑罚,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便把耳朵凑了过去想听听这人说些什么。谁知道那本来奄奄一息的战士突然暴起,一口咬中鬼子军官的耳朵。 哪怕乱刀加身也不松口,直到鬼子的战刀砍掉他的头颅,那伤口不断滴血后也不曾松开。鬼子疼的哇哇怪叫。 最终鬼子军官斩掉了鬼子的耳朵,才算彻底摆脱。 而那名被打断膝盖的士兵,看都没看战友死于乱刀之中。只是眼睛望着家的方向,渐渐红了眼圈。 鬼子军官觉得有门,准备对它进行审讯,却看见这家伙的怀里冒出一阵白烟。然事“轰……”的一声,身边的鬼子与他自己一样被炸得四分五裂。 李应在远处看着,刚才被那狗大户给恶心的糟糕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他有一股自己冲下去干掉鬼子的冲动。 他理智告诉他不能下去,不说他内功浅薄,就算身怀二百年的内力,也别想着从战场全身而退。缺胳膊少腿就算福大命大。 也许是上天也看不得这种场面,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却是乌云密布。不多时便下起了毛毛小雨,但雨却是越来越大。地上的血水汇聚成河,就像从皇宫里流出来的血河。 数十名鬼子军官在大街上列成两排。相对而站,后面是他们的士兵。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车的周围都是鬼子骑兵和武士。 走到鬼子列队的地方时,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老者,阴森地看了一眼站在周围的军官们,然后一人一个大耳光打了过去,被打者无一反抗,而是郑重地低头认错。 打了一圈,每一个鬼子军官都掺了狠狠一巴掌。随后,老人用手帕擦了擦手,然后丢在地上,钻进轿车,然后在摩托车开道,骑兵相随,缓缓地离开了这里。 见长官安全,这些鬼子军官都揉了揉肿胀的脸。然后命令一支小队在这里驻守。其它人都由各长官带队,回到了营地。 鬼子兵来的迅速,撤的也快,地上的尸体没有人处理。 好一会,雨水打湿了李应的袍服。同样一辆黑色的轿车从皇宫内驶出,数百个留着辫发,拿着火枪,胸前绣着大大的“兵”字的人提供军事保护。 轿车开得很慢,见这个车出来后,鬼子小队齐齐上前,挤开了原本护在轿车旁的卫兵。 骂骂咧咧地好一阵子。直到车里的人放下车窗,对外面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些人让开换成鬼子贴车保护。 车辆终于开动,但车速缓慢。好久才能经过李应的面前。 李应的对面是个胡同,几个伪军站在胡同口,防止有人闯入。而那辆轿车就从中间的街上缓缓驶来。 李应沾着瓦片间的清水,狠狠地在脸上揉搓。把刚刚易过容的脸恢复原样。既然原来的样子已经暴露,那就用原来的样子去刺杀这个人。 李应觉得这个人就是那个大汉奸,否则日本鬼子怎么会贴车保护?即使不是那个大汉奸,这个货也应该干掉,总归是个大官,总归不是个好人。 车子缓缓与李应、胡同成为了一条直线,李应顺手拿起一片瓦片。然后当做暗器打向胡同口的伪军。 同时,碎铁出鞘,整个人如同大鸟一般飞身而下,兔起鹊落间跳上了轿车的半空。 手中刀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一股狂暴的劲力四散开来,刀光愈加刺眼,刀光亮到极点时李应狠狠挥下,一股燃烧的气味弥漫。“轰……”如快刀切牛油,整个轿车几乎被劈成两半。 《乾坤霹雳斩》之斩沧海。 里面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说来话长,不过眨眼间的事,那辆黑色的轿车便成了一堆废铁。 那片瓦片准确地击中了那个伪军的头部,在胡同口便打开了一个逃生通路。 几个起落间便奔出数十米远。 鬼子及伪军反应过来后撒腿狂追。李应路不熟。又强行使用了斩沧海,暴力斩开防弹车身。 此时体内内力不足,也不穿街过巷,按照一条直线翻墙越屋,时不时的枪声起,也打不中李应。他就像一个灵活的猫一般,不停地跳跃,鬼子的追兵没有能够穿房过屋。只能在大路上远远地看着李应。 又一声鬼子的枪响传来,李应看着前面高墙大厦,也不理会,翻身越过去的正准备继续狂奔。 第54章 逃不过,就加入 只是眼前的一幕不得不让李应停下脚步。院子里,一个警察正诧异也看着李应,手里拿着一支警棍不知举起还是放下,他从未见过有人从那么高的墙上飞过。然后飘然落在他的面前。 李应也懵了,自己路不熟,只盯着城外的密林一个方向狂奔。没想到自己跳到了警察厅的院子里。这属于自投罗网还是投案自首? 警察厅里此时除了眼前这个警察外并无其他人。出了那么大的事,警察一定去了伪皇宫那维护治安。虽然他们在鬼子眼里屁都不是,但在普通百姓的眼里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眼前的这个警察李应也认识,正是那日进城时凶神恶煞般提醒他不可进城的赵汉东。 只是赵汉东并不认识他,此人性格耿直,多次看不惯这些警察为非作歹的行为,被同行排挤,若不是他的叔叔在日本警备司令部工作,他的小命早就被人收走了。 即使这样,他也没少被排挤。有油水的差事从来轮不到他。 这次出任务本来他是必须要去的,只是他的叔叔打电话来给局长,这才让他得以留守。 只是那个鬼子和警察玩命追赶的家伙,居然主动跳到他的面前。 他性格耿直,但他不傻。第一,对面这个人给他一种很强烈的危险感。似乎对面想要杀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第二,他知道有敢死人士冒死攻击伪皇宫。他以为这个就是那个敢于围攻皇宫的义士。 对于敢和汉奸鬼子对砍的义士,赵汉东一向崇拜有加,只是他有家有口,叔叔一家还在为日本人工作。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帮助那些义士。 此时机会难得,赵汉东鼓起勇气拉着李应的手臂,压低声音急促地道: “好汉,快跟我走!” 说罢就往办公楼里走去,这个办公楼有两层,一层是警员办公的地方,二层是领导及办公室人员工作的地方。 赵汉东把李应带到楼里的一间办公室,转身进去后拿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警服,让李应换上。 此时,外面已经响起凌乱的脚步,鬼子和警察在外面不停地踹响周围居民的住所。 大批的警察包围了这一大片区域。鬼子确定,那个和通缉令上长的一样,绰号叫狼人的凶手就在这一片区域。 因为电台通报,外围守备军早就封锁了出城必经之路,没有发现任何人员进出。也没有发现任何人从野地而逃。 于是鬼子就锁定了这周围方圆大约二里的地方。各个路口胡同都有人把守,他们相信别说是一个人了,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从这里飞出去。 李应换上了衣服。又简单地易了容。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一脸正气的青年。再穿上合身的警服,居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大街上,警察们三五成群,鬼子们五人一组,仔细地搜索每一个角落,警察局倒是没有先行搜索。他们不认为李应会躲在警察局里。但还是派了几名鬼子堵住了警察局的所有入口,连墙边都站有鬼子。 一个鬼子军官在警察局长的陪同下走进了院子。李应与赵汉东正往外走,结果走了个对面。 还是赵汉东反应快,装做急匆匆外出办事的样子往外跑,见到鬼子军官一把拉住还在旁若无人往前走的李应。然后站在路边,并朝鬼子敬了一个礼。 一个小警察而已,鬼子军官与警察局长都没有理会。就像看到路边的两块石头一样。 倒是后面跟着的警卫嫌二人碍事,伸手推开了他们,并顺手指着门外,嚣张地说道: “快滚!” 赵汉东如蒙大赦,拉着李应就往外走,门口的鬼子也没阻拦,毕竟长官都没有说什么。 虽然出了院子,但是出城的各个道路都被封锁,就连不是道路的地方都有鬼子的巡逻兵。 想要出城难如登天。赵汉东急得汗如雨下,李应却想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主意。 他拉住急得四处张望的赵汉东,轻声道: “赵大哥,你听我的,你找几个其它的警察。就说我是保安厅的。临时抽调过来帮忙。咱们也去搜寻通缉犯。” 赵汉东张大了嘴巴。他对这个叫三娃子的好汉敬佩的五体投地,这得多大的胆子才能想出如此嚣张的主意。 逃不走就加入,跟着他们一起寻找自己玩。其实这主意看似危险,但实际上还是有一定可操作性的。 鬼子几乎出动了所有能出动的人手来追查李应,这就面临一个问题,多个部警务部门需要到少三人以上一组才行,一是避免有人串通私下放人,二是避免那个绰号叫狼人的家伙暴起杀人。那家伙传说可是凶的很。 这种情况下就会出现有零散的,不同部门的人私下组成一队。提高自己的安全性。 很快,两个长相猥琐的汉奸和两个吊儿郎当的警察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这几个人怕死的很,看起来气势汹汹,实际上总是踢开别人搜过的地方,装做一副很卖力气的样子。 见李应与赵汉东站在路边望着他们,还以为自己的行为被这两个小警员看了个正着。所以谄媚地走到近前,奸笑地打着招呼。 “二位辛苦。前面可是搜完了?如果搜完了,我们就不去搜了。你知道的,那群百姓见前面的兄弟搜过走后,就急忙把院子门关上,害得兄弟们不知道搜没搜过,本着负责的态度还得搜一遍。结果累人又扰民。您二位要是搜过了哪个院子,辛苦告诉一声,免得我们还得再来一遍。” 说话很客气,理由很强大,脸皮够厚,所以李应和赵汉东两个人决定了就跟着他们混。 想到这,赵汉东向前一步拱手道: “几位大哥辛苦,这边的几个院子我们都搜完了。不劳在搜第二遍,但几位大哥看看,我们这一队本来五个人,结果被苏局长抽走了好几个。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如蒙不弃,咱们就一起行动。我们哥俩不白借光。院子我们先进,没问题了几位再进,所得收益咱们二八分账,我们兄弟二,您几位八,您看怎么样。” 这几个人也是大字不识半斤的主,一听二八分账就格外高兴,仿佛那个八就是自己得到了一样。 李应二人说话算话,每次搜院子都是他二人带头进去,只是他二人搜的都是富户,普通百姓家基本跳过不搜。 那吊儿郎当的警员甲好奇发问,赵汉东以普通人家没有油水,况且院墙矮小,打眼一看就知道没有人藏在这。反而富户家里面积大,藏个把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况且,还能让大家白忙活? 警员甲深以为然。实际上,这是李应的主意,这个是时候还是富户的,指定和鬼子或警察局有关系,否则那些家产早就被警察和鬼子给霸占了。凭什么鬼大爷来了,你还那么有钱。 那四个队员一副轻松加愉快的样子。就等着李应他们把搜来的大洋,珠宝给他们一份就行。没有危险,来钱快的买卖只此一份,别无分店。 李应和赵汉东在富户家里搜的热火朝天。外面却来了一队鬼子。那几个家伙在外面数钱数的两眼金光乱射。连鬼子来到身边都没有发觉。 直到鬼子的皮靯踩到了财宝上时,几个人才茫然地抬起头。看见是鬼子差点吓出猪叫。 在鬼子的威逼下,他们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并毫无义气地将李应和赵汉东出卖。并带着鬼子来找李应和赵汉东二人。 刚刚进院,便看见李应背着一个小包裹迎面走来。那猥琐的家伙伸手要指李应,李应反应神速,屈指轻弹,一粒珍珠弹射而出,正中那个警察甲刚抬起的手臂。 指尖受重击,这家伙下意识地抽手躲闪,但没想到一股巨力涌来,本来想收回来的手不受控制地向后抡去。 “啪!”一个大耳光清脆响亮。鬼子脸上的胖肉来回颤了好些圈才化解了那股力道。 四下一片安静,鬼子懵了,其它人愣了。心里暗道:“这哥们真猛,他可以称得上是当面打鬼子第一人,若是能全身而退,他的在局里的名声将不比要捉拿的那个狼人差。” 第55章 狼人之名扬天下 “巴嘎牙路!”愤怒的鬼子终于反应过来。一脚将警员甲踹倒在地,狠狠踏上他的胸膛,手中的指挥刀高高举起。就要刺下。 那警员大喊着饶命,两只手抱住鬼子的皮靴。眼看就要成为刀下亡魂。李应手中再次激射出一枚金豆。 这次,金豆正中鬼子的膝盖,那里有一条麻筋,平时翘二郎腿的时候敲击会不自觉地踢脚。 由内力激发的金豆虽然与子弹的威力相差甚远。但足以让鬼子一个趔趄。警员甲正紧紧抱着鬼子的一条小腿,促使鬼子没法调整重心,于是便直挺挺地倒下。 好巧不巧,那把指挥刀没来的及收回,鬼子的脖子狠狠地砸在了指挥刀的刀刃上。 在外人看来,这警员一把扳倒了鬼子。不由得暗中竖起大拇指,暗道一声好汉,真尿性。 结果,帅不过三秒,那警员跪在地上疯狂磕头,众人不明所以连忙上前扶起鬼子。结果,被喉咙里的血喷得一头一脸都是。 旁边的鬼子士兵怪叫一声,连忙上前用医疗绷带帮忙包扎伤口,剩下的鬼子士兵再次一脚踹翻警员甲,披头盖脸地用枪托狠狠地砸了下去。直砸的警员甲鬼哭狼嚎。 跟他一起的两个汉奸和警员乙见状不妙,互相对视了一眼,趁着现场混乱,悄悄地退后,十分不讲义气的想要偷偷溜走。 李应一直暗中注视着他们,见他们想要溜走,怎可能如了他们的愿。趁着混乱,拿起两块砖头,轻轻地朝着他们扔出一块,另一块则狠狠地砸向那个打人打的最凶的那个鬼子。 那汉奸见眼前有道黑影袭来,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见是一块砖头,正纳闷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又听见“啪”的一声闷响,抬头看去,那个打人最凶的鬼子吭都没吭一声便栽倒在地。一块和他手里很像的砖头掉在地上,角上还有头发和血迹。 鬼子们疯了,本来还想暴打一顿留个活口审问用。没想到,那个谄媚的汉奸居然敢背后下起黑手来。 端起刺刀就冲了过去。汉奸也是软脚虾,明知必死,依然在那里跪下不敢动弹,握着砖头想向上天乞求一条生路。 “噗”几把刺刀同时刺入鬼子的身体,那汉奸的身体就像水袋变成了渔网,血从身体各处飙出。 然后是那两名警员,也同样死在了鬼子刺刀之下,鬼子们犹不解恨。端起刺刀,凶狠地向李应冲来。 李应却不躲不避,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人注意,抬起脚将一块碎石踢起。 碎石带着尖啸,如流星般的激射而出,“嘭”正中鬼子面门,眼睛鼻子爆出了团血花,整个人比冲起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右手一伸,那把别在腰间的加长警棍突然爆开,一把雪亮的横刀出现在手中。从容地向后一步,躲开刺来的数把刺刀,趁鬼子劲力用老,抽回刺刀重新蓄力之时,李应又上前一步。 这一步又快又急,但挥刀之时却如轻风拂柳,鬼子只感觉一道清风拂过喉咙,然后凉丝丝的让人有种痒痒的感觉。 只是眼前的人居然又退了回去。几个鬼子端起刺刀,玩命一般地追了过去,只是刚刚起步就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斩神刀——风过无涯 赵汉东再一次被惊呆了,张着的嘴巴有口水留下尚不自知,只有两个会动的眼珠盯着李应的身影。 凶残的鬼子兵端着枪往前冲,结果却忘了叫上头颅,身子在前离头三米。脖颈里呼呼地冒着血。 头在身后,离身三米,两次眼睛瞪着前方,死了都一脸的凶煞。在鬼子的身上擦拭了刀身,从屋子里找出一把类似的刀鞘,将刀放入,即然是搜索百姓,谁还能空手而归?有人问起,这把刀就是从百姓家中抢来的。 搜寻整整持续了一晚上,直到天上升起了太阳,赵汉东才悠悠醒了过来。他躺在一块大石头上,鬼子有令抓不到凶手,谁也不准回家,违者,斩。 所以他与李应就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睡起了大觉。还真鬼子卖命啊。 只是赵汉东找遍了左右,也没有找到李应,他嘴中的三娃子不见。找了好一会,才在石头裂缝的方找到了一个纸条。 纸条上的字简单明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纸条包着的是一个用金币捏成的狼,那狼人立而起,含胸拔背,肌肉隆起,对着远方无声地嚎叫着,手里还抓着两把造型古朴的大刀。 “他是狼人?” 赵汉东自言自语道。 此时的李应,穿着警察的服装,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一边走一边大嚼,背后背着一个一人高的铁板,远处看去,就像一个铁披风。又像是鬼子汽车的前机器盖。 这个东西足有一百多斤,李应背在身上仿若无物。那把碎铁挂在腰间。行走间刀鞘撞击铁板,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鬼子汉奸警察都被这奇特的一幕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应。有反应快的鬼子端起了枪,大声地喝止李应。 李应装做听不懂。眼神迷茫地往前走,几个汉奸见他没听懂鬼子的话,但也不搭茬,就想看看李应的笑话。虽然是个可能带血的笑话。 鬼子拉动枪栓,见此情形,李应忙站住身形,将嘴里咬剩一半的馒头扔到一边。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危险性。 鬼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个鬼子兵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用手敲了敲李应身后的铁板。又用手做了一个王八爬的手势,然后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脑袋被门夹了的二哈。 离鬼子还有十几步远,而且都在大家注视的情况下,李应很难做到一击必杀。然后逃离。 正想办法怎么能名正言顺地靠过去。那鬼子突然推了他一把,然后指着封锁点让大家看看“猴戏” 李应心下暗喜,背着铁板一步一摇地向封锁点走去,那检查的鬼子就跟在他的后边。不时地傻笑一番。 到了封锁点,三个鬼子围了过来。让李应学一个王八爬,李应点点头,缓缓地弯下腰,然后在鬼子们满是期待的眼光中一道刺眼的寒光闪过。鬼子都捂着喉咙躺在地上。 而李应趁此机会,闪身跃出了封锁岗。一路急驰向山林里钻去。 “砰……”一发子弹命中了李应后背,但那车前罩能不能挡住子弹? 事实证明,完全可以挡住远距离的流弹。李应也就只是一个趔趄。然后迅速调整步伐,消失在了茫茫森林中,能证明的就是那面被扔在森林边的铁机罩。 等鬼子追到那片森林时,李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片汽车机罩的里边则写着一个“狼”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但却能拱火,不过七天时间,伪满洲国总理大臣郑葬海,被歹徒刺杀。 “号外号外,汉奸遭斩杀,号外号外……。”报童声嘶力竭的叫喊着,而这种喊声,只不过一周时间便传遍了大江南北。一时之间狼人之名暴火。 这边宣传的热闹,而李应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他在酝酿下一步计划。 第56章 突出重围,帮忙的鬼子 此时的李应已经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一脸络腮胡子,面色灰黄,双眼无神,一看就是远处逃荒过来的难民模样。 那把碎铁横刀藏在一个扁担里,这副模样与通缉令上的模样相差甚远,为了不暴露自己,晚上睡觉都是这副尊容。 郑葬海对鬼子来说很重要,至少现在很重要,他代表着伪满洲国的正确性,便于鬼子进一步管控,便于把区域内大量的重要物资转移到本土。 郑葬海的死不仅让其它汉奸噤若寒蝉,人人自危。一些坚持抵抗的民间团体和正规军队抗日热情更加高涨。 所以鬼子恨透了那个叫狼人的不可控分子。拼了命的也要抓到他。 几乎出关的每一条路都实行了严格管控,每个出入的人员都要受到仔细盘查,没有良民证或者路条,想要平安过卡几乎是痴人说梦。 李应自然是没有所谓的良民证,他也不会去办理,是不是良民不是鬼子说的算,但在鬼子的实控区内,鬼子就认良民证,就是现在,无论你去住店,吃饭,买与卖都要提供良民证。 结果,李应直接上了山,东北多山,棒打狍子瓢舀鱼的年代。又不是冬天,山的上食物多的吃不过来。只是盐巴问题不好解决,但也不是无法解决。 就这样,李应平时就在大路上挑着担子行走,路过关卡提前就奔山上而去。绕过后再下山,速度虽然比往常要慢上许多,但逃难体验却比他与李向明那时好的多。 李应还在想着他和李向明逃难时的过往,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可是眼前的一幕让李应由微笑变成了苦笑。 一条大河横在眼前,湍急的河水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流到何处去。河上只有一座石桥,十几个鬼子站在桥头。阴冷地打量着每一个过往的路人。 过了这座桥,就是奉天地界。桥的两边都有鬼子把守。桥长近百米,即使干掉这边的鬼子,也难以冲到对面再干掉对面的鬼子。 而且河道两边都是荒芜的土地,没有庄稼地可钻,就算钻过去,也是过得河,同样的一座桥要在十里开外,同样有鬼子在守桥。 此时调头回转也是不可能的,过桥的只有十几个百姓,他若转身回走,鬼子一定认为他有鬼。说实话,鬼子认定了你有鬼,要么打你一顿,要么一枪干掉。就像踩死一只老鼠。 李应也有些类似,他杀了不少于一百多的鬼子,在他眼里只有活着的鬼子汉奸和死了的鬼子汉奸,与路边的野草一样引不起他任何的感觉。 所以,他不介意手底下在添上几条鬼子的魂魄。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命。 一边走一边想办法,直到眼睛扫到鬼子的卡车后,李应眼睛一亮,然后仔细盘算起来。车里坐着一个鬼子士兵,看样子年纪不小了。正仰着头呼呼大睡,一个年轻的军官提着指挥刀在监督着值勤的鬼子。 这说明什么?说明车里的鬼子资历老,正在享受老资格带来的红利。资历老,有资格享受红利,说明这家伙上了不少战场,立了不少战功,该杀的同时也说明了这家伙是个老油条。指定没有效忠天皇的决心。 所以逃出生天的机会就在这个家伙身上了。一边走一边活动的手脚。怪异的举动很快引起了鬼子的注意,前面的百姓还没有检查完,就被鬼子粗暴地踹到一边,指着李应,示意他过去接受检查。 李应无所谓,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了他们,然后自己还往鬼子身边凑了凑。鬼子检查很仔细。衣服每一寸都摸了一遍。身上也给搜了个干净。轮到那只扁担时,那鬼子也不检查,抬手就将扁担抛出,扔向那滔天的河水中。 李应眼急手快,飞身跃起,一把抓回还在天上的扁担。一掌震碎了外面的竹子。露出寒光四射的碎铁。 那鬼子见李应飞身而起的时候还是一愣,然后就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止住了上前想要抓捕的鬼子兵。 李应本想借机斩了这几个鬼子,不想那鬼子军官居然露出和善的微笑。还朝他鞠了一躬。李应还以为这是抗日勇士潜伏到了鬼子部队,还当上了军官。 下一秒李应就知道自己错了,那鬼子抽出指挥刀,摆了一个起手式。向李应笑道。 “大日本武士,剑中仙前辈的后代真田兴一向阁下讨教,关乎武士荣誉,不论生死。” 说罢,也不管李应是否同意,拔刀就靠近李应。 李应不屑地瞥了那个叫真田兴一的一眼。脚步虚浮。动作生硬,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有用力过猛之嫌。 李应歪着头冷笑地看着他,那鬼子武士仿佛对李应的不重视显得异常愤怒,大喝一声凌空跃起。 李应却不再瞧他,而是看向了那个卡车和周边的鬼子。直到风声在耳边响起。才一刀挥出,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然后歪了歪头,躲开掉下来的人头和无头尸体,但仍被喷洒的血雨淋了一身。 鬼子士兵们大喝一声,纷纷举枪,但是他们离李应太近了。纵步上前,胡家快刀化做片片半月状的刀光,刀光所到之处,鬼子兵残肢断臂漫天乱飞。 一套标准的套路动作完成,如同编好的戏剧,死的惨烈,打的精彩,桥对面的鬼子差一点叫好鼓掌,并要求再来一遍。 但这是真实的战场,鬼子也没鼓掌,而是纷纷向他射击,子弹击中石制的桥面,发出“啾啾……”的尖锐啸声。 李应飞身躲到汽车侧面,也躲开了鬼子的射击。 车里的鬼子老兵在军官和李应打斗时就醒了过来。 不过却没有下车,而是躲在车里看着好戏。按他的想法,那个叫真田的中二长官一定会被揍的很惨,那种中二的样子真让他觉得好奇怪。活着不好吗?为什么总是要想着效忠那个讨厌的天皇。 自己凭本事抢的财物,抢的女人,凭什么要交给他发落,然后只给自己留下可怜的一点点。想想就生气,让中国人揍一顿也好,看他的脸往哪搁。 等他看到那个弱不禁风的中国人,只出一刀,那个中二的军官便身首异处。几个一直混在中二军官手下的毛头小子们,在那个中国人身边转了一圈后便全都真的见了天皇陛下后。他整个人都是失魂状态,什么时候强大的帝国士兵变成了一个个摆好的稻草人了。 直到对面桥上开枪,李应躲在他的侧面,与他只有一个车门的阻隔时,他的心仿佛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那厚厚的铁皮没有给他带来一点点安全感。那中国人手里的刀就好像他从小听说的天丛云剑,据说那把剑是可以划破天地的存在。 李应自然不知道这个鬼子的想法,伸出刀柄,轻轻地敲了敲车门,那鬼子老兵僵硬地从车窗内探出头,咧开一个自以为谦卑的笑容。 示意李应上车。他可以把车让给李应。李应没理他,指着那些悄悄摸过来的鬼子士兵,示意他开车撞过去。 桥对面的鬼子知道李应就躲在车的侧面。但车里还有一个自己人,开枪不但打不到李应,还有可能伤到自己人。所以他们选择了向前靠近,抵近开枪。 那鬼子老兵与李应语言不通,那鬼子老兵拼命地打着手势,示意李应上车,好半天,李应才明白过来。 但他却无法上车,因为副驾驶正对着桥头的鬼子,而他又不会开车,只能选择将身体贴在车的一侧。然后命令鬼子撞过去。 当然,为了防止鬼子老兵将车开下桥,或者将他与桥栏挤在一起,他将身体缩进了车厢与车头之间的空档处。 那鬼子老兵也知道,如果按照中国人的办法,他自己肯定会被友军射穿玻璃干掉自己,所以,他选择了将车子掉头,然后,疯狂地向后倒车,同样达到了李应的要求。而又不被自己的友军干掉。 外边的敲击声再次响起,看着手势,应该是让他尽量把另一侧靠近桥的栏杆。将鬼子逼到车的另一边,便于他击杀。 鬼子老兵谄媚地一笑,猛打方向盘,整个车画了一道弧线,让副驾驶那一侧紧贴着栏杆行驶,这样,鬼子士兵若不想被撞死,就只能躲向桥的另一侧。而这一侧,正是李应的所在,车在疯狂地倒退着,李应疯狂地抡起了刀,一个个脑袋朝天飞起,一股股污血染红了灰白色的桥墩。 “咣……”的一声,车的尾部撞在鬼子立起的沙袋上和拒马上,终于逼停了车辆。 李应跳下车,冲着鬼子老兵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做了一个让他下车的手势。 那鬼子老兵一脸谄媚。听话地从车上跳下,李应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向来时路走去。有侥幸未死的补上一刀。那份从容不迫,那份神情淡然,让鬼子老兵浑身颤抖。 再次回到了桥头,那些本来等待鬼子检查的百姓早就跑得远远的,有胆大的趴在地上看,有胆小的,还在玩命地往城里跑。 从鬼子搜刮来的物品里,挑出一件合身的,干净的衣服。旁若无人地穿上后,又拍了拍那鬼子老兵的肩膀。指了指桥下的河水,让他自己跳下去。 那鬼子又是作揖,又是鞠躬,李应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帮了自己一把的份上,抬起一脚,帮他跳入水中。 这可怜的鬼子就算没让河水淹死,也得让鬼子宪兵队抓到枪毙。不过怎么也能勿留个全尸。幸福死他得了。 第57章 回到故乡 干掉了鬼子,李应便进入了奉天地界,奉天也叫辽宁,过了辽宁就等于进入了关里。 小鬼子野心勃勃,据说有了进攻关里的计划,只是现有的地盘还未稳固,便没有急着进攻,但鬼子大量的特务和武士早已开始了提前布局。等的就是一纸进攻的命令。 李应这回没有在大路上肆无忌惮的行走,白天在山里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晚上的时候,在靠近大路的林中穿行。 几天后,李应终于来到了他此行的一个目的地。那个生他养他的李家沟村。 村子一片荒芜,成了野鸟小兽的聚集地,露在外边的断壁残垣诉说着这里曾是一个温馨热闹的村庄。 如果没有鬼子,李应现在应该是一个农民,跟着父母去耕田,去种地,去为一日三餐发愁。 但如果能回到从前,李应觉得就算放弃一身的功夫,被父亲拿荆条狠狠地抽屁股他也愿意。 按照记忆,找到自己家的位置。同样是一片荒凉。周围长满了杂草。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李应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弯下腰先把父母房间位置清理出来。在垃圾中,他甚至找到了父亲用的烟袋嘴和烟袋锅。还有妈妈用过的剪刀。 郑重地将这些放到怀里,然后清出了自己的房间。抬上两块平整的石板躺在上面,回想着儿时的记忆,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梦里,他父亲拿着一根手指粗的荆条。隔着破棉衣狠狠地揍他。 母亲也不敢劝,只是抹着眼泪不停地埋怨李应,他爹打的更狠了。 梦里都是温暖的。李应都有点不想起来。但是知道这是一个梦,一个给他回忆一晚上的地方。 轻轻地起身,盘膝而坐,一身内力运转,行遍全身主要大穴。然后再回到气海,一口浊气喷出,整个身体的疲劳一下清空。 太阳升起的一瞬间,李应身体的的真气突然为之一震,天边一缕紫气如同一只巨大的蝌蚪,带着点点金光围着李应转了一周。 然后本身又化为点点金光钻入李应的身体。这缕紫金色的光芒进入体内后,居然反客为主,那些比他体积大很多倍的真气绕着他走,那缕紫金之气却也不管,只管在李应的经脉中横冲直撞。 一路上无论是堵塞或是狭小。全都一路横冲直撞地走过,嚣张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后面跟上的真气。 李应浑身紧绷,生怕一个简单的呼吸就会让那个仿佛参观的真气暴怒。 那真气一路横冲直撞,撞开了经脉的同时,也让自己的体积慢慢变小,就当李应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紫金真气居然开始吞噬自己的真气来壮大自身。 李应大吃一惊,刚想拼命收回自己的真气,但却发现被吞噬的真气并没有消失,而是溶入到了那股紫金真气中,由于自己真气的加入,他居然能稍微控制一下那紫金真气。 随着自己真气越融越多,他对紫金真气的掌控力越来越强。直到真气全部转化为紫金色。他对真气也达到了全部掌控。 身上的主要经脉全部打通,一些不是关键位置的经脉也全都有了松动,想打通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深吸一口气,一拳打出,一块脑袋大小的青石被打成齑粉。而拳头却没有任何损伤。 缓缓拔出身边的碎铁,真气注入,刀刃的边缘居然能冒出微微毫光。 “这就是师傅说的刀气么?”李应自言自语地说道。 顺手将刀缓缓斩下,一块石头如同一块泥巴一样缓缓切开。切面光滑而又平整。没有一丝阻力。 同样的,李应的内力也如同潮水一样涌出,快速地消耗着。这么一会的功夫,竟有五分之一的真气被消耗。 但李应并没有停止,而是一跃而起,全身内力不再控制,真气汹涌,在体内发出如同狂风吹过山巅发出的轰然巨响。 刀身的毫光如同给碎铁镀上了一层银光,轻轻一挽碎铁,在李应的手中如同无物,迈步疾行,身躯不停地摆动。手中的刀光如雪花般四散开来,足足笼罩了李应周边十步之地。 无论草木碎石都在无声无息中变成了碎块。而在旁人看来,李应只是原地转了几圈。四周的物品都变了模样。更小,更碎。 这就是师父李向明都施展不全的无情雪,《乾坤霹雳斩》最难练的一招,取自胡家刀中的大成之作。 而李应体内的真气却还有三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如果在公平对战的情况下,李向明应该不是李应的对手,而在对战经验上,李应也不会逊色多少。 但李应更年轻,更有无限可能。所以,李应有了接下来的规划。 第一,先找一把更适合自己的刀,所习的刀法中有重刀有轻刀。重刀用不出轻灵,轻刀杀不出厚重。 第二,研习《乾坤霹雳斩》的下卷,师父说过,自从没有了内力加持之后,两套截然不同的武功无法修练。并且让李应可以参研。还让他找个徒弟,若天资合适可以传给徒弟,但李应为了练好上卷,对下卷并没有研习。 第三,他现在的功夫,在江湖上自然称不上天下第一,那些大宗门的长老掌门都是侵淫内力多年。虽然李应有奇遇。但内力的根本还是时间越长,内力越精纯。那些活了几十上百年的老怪物,不说有移山填海之能,但掌气化刀的境界此肯定能找出几位。 但不可否认,如果江湖上有排名,李应怎么也能排到前二十左右。如果考虑年纪的话,第一也未必没有可能。 所以他达到了师父的要求,可以寻找师门所在,至于收徒,李应将他掐灭在了心里。 他没有时间教,也不想教,就这么简单,自私也好,贪婪也罢。那是他五十岁后考虑的事情。 所以李应回到了自己位置,掏出了那本在一直贴身存放的《乾坤霹雳斩》。 虔诚地翻过上卷,打开了下卷。 让人意外的是,下卷只有一篇刀法,叫做鬼影追魂刀。这是宋朝时一个叫做鬼影楼的杀手组织的绝学。每刀的主要攻击部位为腋下,腿弯,眼睛,手腕等关节部位。 剩下的却是一门锻体之法和身法。看了好一会,并在脑海里试着练了一下,感觉没有什么困难。但当李应拿起刀时,却险些将自己绊了个跟头。 这才重新翻开秘籍仔细研习。下卷与上卷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它对人体的要求更加苗条柔韧,还必须有一定的力量。 刀法的指向性更明确,没有指定的套路,但对精确的攻击提出了极高的要求,要刺眼就不能刺中眼皮。 另外刀法还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各种刀型,而是一把匕首。这让李练起来如同张飞绣花。 研究了整整一天,李应才摸出了练习方式,先练体,把自己的柔韧性练出来。最最起码的标准,两只手能够到身体的任何地方。 第二练身法。这套叫做鬼影迷踪的步法练成后,如同风中柳絮,随风而动。且速度极快。 第三练精准度,一刀出须正中目标死穴,高速的移动对武者最大的考验是只有出招一次的机会,否则极快的步伐会让过目标,从而失败。 第58章 祭拜 又研究了半宿,心里终于有了详细的修习计划,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日清晨,将内功心法运行几遍,这是他所有功夫的核心,内功在手,他的武功突飞猛进。 没有了内功,他顶多能算得上是厉害一点的江湖人士。不用内功和李向明对招,不出三招就得身首异处。 体内真气比以前精纯了许多。紫金色的粒子充满着爆炸的力量。李应满意地收功退下。正准备去家乡的镇上,买一些烧纸,偷偷地去山上祭拜一下父母以及死去的父老乡亲。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路上传来了一脚步声,听走路的声音及频率。李应分析出来应该是两个女人, 李应没有冒头,而是跟着她俩一路走下去。想看看她们来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两个女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手里拿着箩筐,看样子装的是点心一类的贡品。 两个人来到了李家沟后村的沟边上。看看四下无人。便从箩筐中拿出烧纸香烛一类的祭品。 李应好像明白了什么,只见那女人将东西放在沟前的平地上。然后点燃了纸钱香烛。 然后又从箩筐里拿出几个糙面的饼子。整齐地摆好,简单的布置好一切,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子嘴里念叨着什么。随后又拉着那个年轻的女孩跪下。 “来给你爸妈也磕个头吧。你是幸运的,打小在姑姑家长大,免去了这飞来横祸。只是你父母……。”说到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女孩顺从地跪下,然后磕了三个头。待到纸钱烧完。那年长的女人拉着年轻的女孩站了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把烧过的纸灰用土埋好,这才拉着女孩转身要走。 李应静静地站在路上,那两个女人本来低头赶路,猛然间见到李应,害怕地叫出声来。 李应并没有见过她们,见她们来给李家村的亡灵祭拜,便想着出来询问一番。也好知道是何原因。 却一时心急,忘了这荒山野岭自己突然出现,两个女人当然害怕。连忙拱手,露了许久不曾露过的微笑。 两个女人见李应颇有礼貌,心下虽然害怕,但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听李应的询问。那个年长的女人编了一通瞎话,企图蒙混过关。 无奈之下,李应只好说出了自己李三娃子的姓名,并表示自己也是李家沟村的一员。 而且经历过那场劫难。又准确地说出了每一个人的姓名,这才得到了两人的信任。 原来,这两个女人,年纪大一点的是早些年嫁出去的姑娘,夫家在县城,日本人来的时候丈夫便被抓到日本军营,为日本人做事。 这个小女孩实际上也就比李应小个一两岁。但在五岁那年得了场大病,有个游方道士告诉她父母,这孩子需要送到别人家养上几年,管别人叫父母。否则会有大难临头。 李家沟村横遭祸事,这二人却没在李家沟得以躲过一劫,于是每年两个人都会抽出一个时间来偷偷来到这里,给父母祭拜。 只是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她们不知道李家沟村的人真正犯了什么罪,被日本人处决了。 听闻李应说是李家沟村人,还询问了他父母的姓氏,李应心情激荡,那是一种仿佛见到亲人一般的感觉。 只是听到她们说李家沟村的人犯了罪,才被日本人处决,李应心里的怒火渐起,若不是看在她们还算孝敬的份上,李应真想杀了她们。 但李应还是不甘心,向她们诉说了李家沟人真正被杀的原因。 那两女表面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但眼眸深处的真正的不信是瞒不过李应的眼睛的。 这两个人生活在敌占区,早已经被汉奸夫家洗脑,相信日本人才是她们的主心骨。所以对李应说的话一点都不信。 本来还有一种见到亲人的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看她们还是念着旧情的主,李应早就动手了。 仿佛看到了李应危险的面容,那个年纪大的女人胆怯地问李应是否可以离开。 好一会,李应才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这两个女人连声道谢,说完便快步走开,等离李应十几米时,那年长的女人拉起小女孩小跑起来。 本来看他们孝顺 ,李应还打算把真正的墓也位置告诉她们,但看这个样子,李应只好自己前去,看在他们还把自己当做李家沟村一员的份上,李应决定放她们一马。 到镇上买了香烛,纸钱,一个人独自走上了大熊山,按照当时白峰给的模糊地点前去寻找。 地点很好找,一块石碑立在那里,上面是以他李三娃子的名义立的,除了李向明,李应实在想不起来谁能这么帮他。 李应对这些民间习俗不太懂。怕暴露自己,也没敢问寿材店老板,只能按照记忆中小时候父亲祭拜时的动作和程序进行了祭拜。 一阵清风吹过,烧成灰的纸钱上刮起了一阵小旋风。把纸灰卷得到处都是,但李应觉得老人们说的是对的,这是逝去的亲人知道他来了,前来看他,并拿走纸钱。 李应的面前浮现了每个人生前的样子,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相貌永远定格在他们最后临终前的样子,李应实在想像不到如果他们活着会是怎样的面容。 尽管知道是假的,但那浓浓的思念之情还是涌上心头。干脆一屁股坐在碑前,向全村的老少爷们聊了起天,讲自己的经历,讲思念之情,怀念每个打过他屁股的叔叔大爷。讲每一个小伙伴曾经的糗事。如数家珍,如在昨天。 说出了憋在心里数年的心里话,李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直到天色将黑,李应才站起身,向着诸位长辈之灵鞠了一躬,背起横刀便钻入丛林。 他要去南方,找他在世的唯一亲人,虽然他也很想留在这里做一个守坟人,娶一个嫁不出去的傻姑娘,生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等他死的时候也埋在这里,此生足矣。 但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累。他是李家村唯一的幸存者,是李家村唯一的男丁,他要给李家村所有惨死的亡灵讨一个说法,讨一个公道。没人给他公道,他就千倍、万倍地报复回去,让他们来找他要说法,道理是打出来的。 如果有可能,他想去那个叫日本的老窝看看,屠了他们的村,烧了他们的房。然后跟几个不讲道理的人讲讲他李应的道理。 第59章 入关 又是一个月之后。李应已经入关多时,他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他的通缉令同样贴在这里几乎每一个地方。不同的是,这里并不是官方所为,而是特务及民间组织私自张贴。 李应狼人的大名已经传遍天下,百姓称之为侠客,鬼子称之为反贼。 满城的通缉令,高额的悬赏金额让一些以此为生的人仿佛嗅到了金钱的铜臭味。像一条条野狗一样四处搜寻着李应的踪迹。 李应虽然易了容,但那些所谓的猎逃者也有许多江湖的奇人异士。看出李应的易容后,便一路尾随。 毕竟,只要是易容了,总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即使不是李应,也应该能掏出不少的好东西。 这些猎逃者都是些自私且自负的家伙。提供通缉者信息的赏金,总比不过自己抓来的多。所以这一路上,李应可谓烦不胜烦。 有些人并不是看出他的易容,而是觉得李应一个瘦弱的汉子,没有一件打猎装备,却总是在林中行走。行迹十分可疑,抓到后交到警局或者交给华北驻屯军的鬼子,总能获得一部份丰厚的回报。这事情他们常干。 结果可想而知,被李应打的屁滚尿流。就是这一次心软,李应尝到了心软的恶果。那人跑到鬼子守备司令部告密,谎称发现了李应。实际上他是狗胆包天,哄骗鬼子及猎逃者帮他出头而已。 结果歪打正着。一个精通易容的高手。经过搜寻,在山中发现了李应的踪迹。追到后果真发现了这名被举报为李应的人确实易了容。 于是装做山中的猎人靠近李应,并在自己的酒中下了蒙汗药。骗李应饮用。出门在外,带两个酒壶很正常,但没有猎人出来打猎还要带两个酒壶。 更何况,李应观察,这个人跟本就不是猎人,也不是个酒鬼,凡是酒鬼,没有饭前不喝酒的,而这个人,吃了一半的干粮才拿出两壶酒出来给自己。 莫说李应不吃路人给的东西,这算吃也得看明白这个人是否可信。而恰恰,这两点这个猎人全不占。 于是李应趁对方不注意时,悄悄地将对方的酒壶换了过来。然后与来人碰了一口,酒一入喉,李应便用内力将酒气化解。没让对方看出破绽。 那人也喝了一口酒,满脸笑意地等着李应昏睡。结果李应没事儿,他却觉得自己头昏脑涨。 伸出手指了指李应,自己却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知。等他醒来时,他被绑在一棵大树之上,而李应坐在他的不远处,背对着他,用一块布仔细地擦拭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刀。 仿佛知道他会醒来,李应头也不回。淡淡地问道: “说说吧,你是谁,为何要潜心算计我?” 那猎人顾左右而言它。“小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老哥哥我不胜酒力,怎么就将我绑起来了呢?老哥我家涂四壁靠打猎为生,身上没有半分余财……。” 话未说完,李应缓缓起身,来到猎人面前,挥手一刀,猎人的一只耳朵便脱离了那猎人的脑袋。 “重新说一遍,否则下次就是你的脑袋。” 猎人本来就是投机者,有些小聪明,有些胆量。毕竟过的也算是刀头舔血的生活。那猎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却绝不回答李应的问话。 这些年来,李应也算是杀人无数。人杀的越多,心就越冷,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东西不多,唯有杀人之技,唯有心底的执念。所以见猎人不说,李应也懒得再问,挥手一刀,在猎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真的斩下了他的脑袋。 这是李应遇到了第四个猎逃者,虽然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但他不在乎。比起鬼子来,他们其实更好对付。 又是好些日子,李应终于走出了大山,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里粮食快要成熟。一幅丰收在即,国泰民安的景象。 但李应知道,这里也好景不长,鬼子早就预谋,窥视这里大片丰饶的土地已不是一天两天。 而这里,军阀自称土皇帝,对于卧榻之侧的野狗驻屯军只是抱着警惕之心。对于东北王的陷落反而拍手称快。对于鬼子拿下的东三省除了心有不甘之外,没有任何援手之意。 反而是一些民间有识之士,对于东北沦陷有着唇亡齿寒之感。抛下家业,远赴东北,仗义救援,慷慨赴死。 这些李应都不甚了解。他只知道,师父在关里,这里也有日本人,明面上的驻屯军仅有数千人,但实际上却有几乎同样数量的特务、汉奸在暗地里活动。 他们像毒蛇一样,时刻盯着华北的大片土地,以及江南的千里沃野。 在一个乡下的铁匠铺,李应给自己碎铁换了一把刀鞘,这里虽然也有鬼子,但数量远远少于关外,危险性也降低了很多。 同样,自己的功力大进,一路上的抻筋练体也让他的身体柔韧性大增,即使不用内功,自己的刀法也有长足的进步。 这里的环境虽然还不是很适应,但习惯了战乱区的生活,这里对李应来说不亚于生活在和平盛世。 虽然那一队队驻扎在这里的鬼子依然嚣张无比,但比起关外来,这里无疑要好上许多。 经过打听,这座叫作唐山的城市,同样是为北方重镇,这里的百姓生性彪悍,作风与关外相差无几。更讲究义字当先。 一个日本武士在这里摆下擂台,先后打败了几个有名的武林高手,后口出狂言。 “偌大城市,竟无十合之敌,支那之国,可堪一战不足一手之数。”颇有一种高手寂寞的感觉。 唐山的百姓怒了,纷纷上前挑战,但这位号称“八岐九子”之九的柳生一良手下确实有些东西。不少汉子饮恨擂台。 这些武士是由小野真树邀请而来,一共二十一人,其中柳生家十人,宫本家十一人。但等到了“满洲”,那里里已经让鬼子全面占领。能人异士迁往南方。 那个叫狼人的家伙,更是不知所踪。一会出现在东北一会出现在南方。 索性不在东北那里寻找,就守在这个北方重镇,南下的必经之路上。来了更好,不来也罢,反正都是受邀挑战中国功夫高手,从军事、文化、体育等各个方面压制中国。让这里的人民起不到反抗之心。 第60章 来自李应的试探 起初小野真树想凭借自己家族与柳生、宫本两家的一些关系,凭借日本武士之刀杀掉李应,为自己的侄子报仇。 但此事被日本陆军总部知道后受到了启发。他们要全方位的占领中国,除了强大的武力为基础外,还要在各个方面摧毁中国的文化。这就导致小野真树的邀请收到后,这些人又经历了长达数月的等待才来到中国。 这些人已经不是单纯地找李应麻烦,而是担负更加重要要的,更加阴暗的使命。 他在唐山有些时日了,先后挑战了数个武馆的师傅。通过打败这些只有粗浅功夫的人来树立自己的威名。 百姓们自然不知道师傅们的功夫很一般,毕竟见识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些师傅为了多收徒玩命的互相吹捧。把自己吹的就快天下无敌了。 百姓们自然心理有了巨大落差,认为自己国家远远比不上日本。有的痛不欲生,有的怒而拔剑。 鬼子早就预料到这些,凭借诡异的招式,下三流的手段,又先后打败了十几个有名有号的武林人士。什么阴招绝户计等统统使用。事成后得意洋洋的表情更让百姓们愤慨。 又是一个好天气,李应扛着那把换成牛皮刀鞘的碎铁。逛着他乡的街市。 那处围满了人,脏话不断的地方吸引了李应的注意,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一个个子不高,长相猥琐还非要拿出高人气度的“野猴子”在跟一名中国武者过着招。 他双手背后,不停地让开中国武者的招式,还用蹩脚的中国话喊着“太慢了,太慢了……。” 果然,不多时,那鬼子武士一脚踢中中国武士的腹部,中国武士闷哼一声向后退去。 鬼子武士得势不饶人,趁着中国武士立身未稳之际追上了他,然后狠狠地一个耳光将中国武士打倒在地。又用木屐踩在中国武士的侧脸上,狠狠地揉搓。最后,一脚踢在武士胸口,将中国武士踢到台下。 中国武士不是什么功夫高手,只是看不惯鬼子那欠揍的嘴脸。一时冲动便冲到台上去。 结果让人如此羞辱。心下觉得无脸再在武林中立足,于是挥手一刀,将自己右手斩断。然后狠狠地踢了一脚,捂着受伤的右手匆匆离开了现场。 “自古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 李应有些佩服这个中国武者,刚烈,义气,血性一样不缺,只是觉得给国人丢脸了,便毫不犹豫地废掉一身的本事,从此不再吃武林这碗饭。 但他不知道的是,敢于来中国挑战的武士也是日本国内经过层层选拔找来的真正高手。岂是仓促之间能够撼动的? 心里对那位中国武士不值。但他没有前去阻拦,一是那人现在羞愤欲死,越是有外人,越是觉得自己丢人现眼。弄不好就寻了短见。所以让他冷静一下,或许就能想明白。更何况,自己与那个武者素未平生。 此时,那个鬼子得意洋洋地坐在台上的蒲团上,听着台下的骂声,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更是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见没人上台,那鬼子开启嘲讽模式,声称东亚病夫就是真理,台下不服的可以继续来战,他输了,他立马走人,如果挑战者输了,就得给他跪下磕上三个头或留下性命。 台下群情激愤,但是也没有其它的办法阻止小鬼子的毒蛇碎嘴。嚣张跋扈。 所以李应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上擂台,在鬼子数米外的地方站住。双手环抱刀身。 冷冷地对鬼子说道: “自断一臂,滚出中国,否则,死!” 声音低沉而且冷漠。那鬼子狞笑着站起身来,示意后这翻译官拿来一份生死文书。 李应接过笔,在协议上划了一笔,然后用毛笔在擂台中间的擂字上,写了一个“狼”字。 那鬼子武士一愣,但他显然听过李应的名号,所以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双手握刀于胸前。名扬日本,雄霸天下就在今朝。想到这,鬼子冲着李应挑衅地狂笑着。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李应也不动手,依然站在台阶上,四处张望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那边鬼子仿佛得了神经病一般,突然间止住笑声,脸上布满了肃杀之气。一声不吭,举起战刀就向李应冲来。步伐迅速,刀光凛冽。 李应侧身闪过,然后碎铁刀一道寒光又回到了刀鞘。而那个日本武士却保持着前冲的动作,脸上的表情瞬间定格,原本狰狞脸色变的诡异起来。 李应不再管他,缓缓地离开了擂台,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百姓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一脸的茫然。 直到那鬼子武士的脖子开始渗出一条血线,随后便如喷泉一样向外四射。最后,那颗肥胖的头颅骨碌碌地滚落在地。双眼死不瞑目。然后,有胆大的百姓飞起一脚 ,把脑袋如同皮球一样踢了出去。 李应虽然已经走了,但他的那个狼字却写在背景墙上,这一下,无论是鬼子,百姓都激动起来。 李应是故意写的,他在用自己当铒,他想试验一下这里的百姓,官府,日本人三者的关系。 这里不是东北,百姓与官府和日本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心里没有底,这关系到他是否能够快速了解这个区域日本人在官府中的态度。 如果官府帮助日本人通缉自己的话,那么就说明官府与日本人走的较近,或者是日本人占主导地位。 另外,百姓是否愿意举报一个有侠名的侠客,还是帮助自己抵抗日本人。这里毕竟不是东北。 他的故乡沦陷了,这里还有国人的官府在庇护百姓,但具体情况只能自己当做中心点,心身犯险才能弄明白。 但实际上,李应并不觉得这点危险他不能应付。打不过,至少还能逃得了。下卷鬼影迷踪步可不单单是进攻步伐。内力催动,他可以大幅度的提升速度。如同一个鬼影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虽然现在还不太熟练,但用来逃跑却也没有太大问题。 离开了鬼子的擂台,李应消失在人群中,不怕麻烦,不代表不讨厌麻烦。迅速离开后,找了一个制高点,远远地观察当地官府的处理方式。 这关乎他以后的行事方式与力度。如果有自己的原则,那么他尽量不给官府添麻烦。不让鬼子抓到他的把柄。 如果偏向日本人。那说不得他干掉鬼子的同时,也给当地官府添一些麻烦。 擂台上的日本人和雇员有些惊慌失措,日本人匆匆到日本驻屯军警备司令部报了案。雇员则跑到了更近的警察署报了案。 离的更近的警察署几乎等日本军部人员处理了现场后,才一边剔着牙,一边领着几个警员走了过来。 那鬼子军官一脸的怒气,伸手要打警官的耳光,却不曾想那警官拿起手枪顶在了那个鬼子军官的下颌上。 李应离的有些远,听不清两方在说着什么。但看着那警察梗着脖子的形象,应该是弄得很不愉快。且不愿意理睬鬼子的闲事。 看到这些,李应心里就放下心来,这里还是中国官府的实控范围 。虽然都是外国驻军,沦陷看来也是早晚的事,但毕竟没有沦陷,还轮不到鬼子全权处置。当地武装应该是多有不忿,想找各种机会挑衅一下鬼子。 知道了当地政府的态度,李应心情好了一些,虽然不是自己的故乡,但毕竟还是一奶同胞的国人。 所以他要给这些给力的警察一个大大的礼物。 第61章 大大的礼物1 李应的礼物很简单,他认识那个想要打警察的鬼子军官。初次看见这个日本军官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有职务的士兵。就是他对着李家沟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李家沟村老少爷们全都死于非命。 他的命李应一定要讨回的,不光是他,还有与他一起的那些鬼子。只可惜李应暗地里找了他们那么长时间,却没有找到一个,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一个,还当上了鬼子军官。 这一份礼物就从他身出了。 见鬼子处理完毕,警察无奈地按照几个国家在租界的规矩让他们把日本武士的尸体带走。并不追究私设擂台致中国武者死亡的罪名。 说白了,警察只是出了个现场,但却什么事也解决不了。甚至他们还要配合鬼子抓到杀掉日本武士的“狼人” 至于中国官府抓与不抓,没有人在乎,他们暂时要的就是中国官府的妥协,以及名正言顺的执法权利。 看那群日本鬼子抬走武士的尸体而自己无法阻拦,那个警官狠狠地将头上的帽子砸在地上,滚到鬼子的脚下,然后任由鬼子一脚踢开而无能为力。 这个警官作为执法者,他可以保护自己不受鬼子欺负。但在不平等条约的约束下,他在自己没有受到攻击或对方没有违反约定的情况下,没有权利拘捕或限制鬼子。 没有强硬的武力,在悠久的文明也是用来给别人践踏和占有的。 李应见惯了这种场景,心里虽然依然愤怒,但却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隐去身形,悄悄地跟在鬼子身后,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鬼子的驻屯军军部。 这是一片日式的建筑,看起来有些空旷。只有十几名士兵守在军部的门口及重要岗位。 明面上的驻军驻在离这里不远的郊区。李应围着这片建筑转了好几圈后离开了这里。 晚上,吃饱睡足的李应又来到了这里,晚上的士兵明显比白天多了一些,但仅靠这些士兵是不可能将这片建筑守卫的很牢靠。 李应寻了个位置轻身一跃便进入到了鬼子的军部内。军部内,一所所营社造型统一,有好多的营社看起来是空的,但有许多却能听到隐隐的呼吸声。 李应如同狸猫一样避开了内哨的检查,朝着最中间那座二层楼摸去。这栋楼与众不同,看造型就该是鬼子的指挥部所在地,此时已经是一片漆黑,只有一个二楼靠近最西边的两间屋子还亮着灯。 悄悄绕过哨兵,李应一跃而起,借着二楼的窗台攀上了楼顶,然后又撬开了楼上的天井,顺着天井溜进了楼内。 那两个亮着灯的房间紧挨着,顺着门上的窗户看去,一男一女两个在整理着什么东西。 另一个房间,同样是一个日本女人,穿着一身和服,正跪坐书案后,用笔写着什么。 门并没有上锁,李应轻轻地推开门,闪身进去,就像进了自己的家。那个女人发觉有人过来。 眯起眼睛,用阴冷凶狠地表情盯着李应,并没有呼叫哨兵。李应缓步上前,还未等说话,那女人嫣然一笑,浑身上下的戾气消失不见,李应正感叹女人果然善变的时候 。 那女人迅速冷下脸,摆在桌案上的武士刀突然出鞘,趁着李应愣神的刹那,合身劈了过来。 动作迅速,出手狠辣,早个练家子,而且看功夫以实用为主,与李应一样几乎没有多作的动作。 但李应更快,本来劈向他头的刀光已经近在咫尺,李应却不退反进,稍稍歪头,便让这一刀落空,此时那女人也是一脸惊愕,李应也趁她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将他凌空提起。 那女人不停地撕打,像极了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女孩。但李应可不会上这个当,这女人翻脸比翻书都快。 所以任凭这女人撒娇式踢打,李应也没有丝毫手软,手上用力,一把捏碎了她的喉咙。 那女人的挣扎慢了起来,最后头软软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双眼圆睁。表情扭曲。 将女人拖到桌案后面的椅子上,伪装成趴案审阅一样。再看看那女人生前整理的东西。却是一个个凌乱的字条,李应根本看不明白。 东西拿好之后,李应又来到了隐秘的角落。用内力掰断档案柜上的铜锁,将里面的东西一扫而空。 用桌布打成包裹,然后离开房间,出来时还把门反锁。 另一个房间的男女还在忙活着,并不知道一墙之隔的隔壁发生了什么。同样,李应轻轻也拉开了门,然后一个健步上前,一刀闪过。男人被斩断了喉咙。那女人又想大叫。李应又是毫不留情的性子,所以没等女人开口大叫,提前一步将她杀死。 这两个鬼子是普通人,本身没有任何功夫在身,仔细地翻了翻他们整理的文件,说实话,李应根本就不认识日本字。索性都给它打包,背起背包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将东西妥善藏好。李应再次回到了鬼子军部。那片建筑里面有鬼子躲藏。为什么说是躲藏呢? 因为大片的兵舍里都没有人,只有一小片地方有鬼子的呼吸声传来。正常来看鬼子兵营在此,按建制大大方方住就是了。 可是,大约数百个鬼子都集中在十几个宿舍内,李应本能地感觉他们在躲着什么。 所以李应决定,把这群鬼子全部干掉,一个不留。想到就做,李应用碎铁撬开兵社,里面空无一人,但以他的耳力已经听到了声音,就更加肯定了这里边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轻轻地挪开鬼子的衣柜,发现那里有一道铁门,用碎铁刀拨开门栓,李应悄悄地走了进去,里面的鬼子睡得死沉死沉的,李应进来后他们也没有醒过来。这极大地降低了李应的工作难度。 为了防止溅出的血弄醒鬼子,李应放弃了血腥屠杀,而是抓住鬼子脑袋,猛地用力,鬼子就无声无息地死掉。 就这样,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李应杀掉了几乎二百多名鬼子。这是私活。完全出于兴奋,而那些文件才是重中之重。他相信只要交给外国,翻译的事他们自己想办法。 第62章 大大的礼物2 完成了一切后,李应悄悄地离开了鬼子的军部,他担心鬼子哨兵会发现异常,导致鬼子发现情报失泄。从而制定出应对之法。当然,李应不知道的是,隐藏那些鬼子是为了应对联合国军的检查。 当时清政府签定《辛丑条约》同意各国驻军后,各国为了保证自身的利益,相互间约定了驻军数量,而日本人亡中国之心不死,偷偷增派了超出约定几倍的军力。 但这些军人暂时不能被发现,否则其它国家共同针对或者全都增兵,日本鬼子隐藏优势将化为乌有。 将那些文件取出,这些文件不能交给中国官府,至少现在,中国的官府不能参与这件事情。否则如同筛子一样的保密系统恐怕不用天亮就会让特务知道中国动了手。 至少中国官府还没有能力应对日本鬼子的愤怒。同时,不能给鬼子口实。所以经过再三决定。李应决定将这些文件给那些同样对中国虎视眈眈的其它国家。 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他已经有了执念。在这片他视为家乡的土地上,他能想到的办法,只能是这种驱虎吞狼之策。 否则狼不会走,虎最终也会来,让虎狼结合起来对付一头沉睡的巨龙,远比虎狼之辈自相残杀要坏的多。 没有过人的智谋来指挥大兵团作战,身为匹夫,只能先把水搅浑。利益当先,不信虎狼之辈不动心。 既然逃不脱当诱饵的命运,那就当诱饵,当一颗谁都想吃,但谁想吃都吃不到的铒。 将这些东西打包,来到了那些高鼻深目的洋人地盘。找到一个守卫森严,建筑气派的场所,将那些文件取出,然后张贴在门口一部份。 另一部分,李应放倒了守卫,敲开了大门,将剩下的全都交给了看门的人。 这是李应短时间能想到的唯一办法。简单粗暴。至于真伪,李应相信那些国家都有分辨真伪的能力。 然后,又把自己伪装成叫花子,静观事态的发展。他没有权力左右大局,不代表他没有能力左右大局。 大局也是人定的,干掉有能力主持大局的人,或者干掉有能力执行的人,是不是也能左右大局? 天子一怒虽能伏尸百万,匹夫一怒却能血溅五步。 上至天皇贵胄,下至百姓黎民,五步之内皆可成刀下之魂。 这就是李应的自信,至少这天下,五步之内没有人敢硬接李应一刀。 虽然还有好多高人没有见过。但武者就是有这个自信。 果然,天刚放亮,鬼子士兵全部出动。封锁了进入鬼子兵营的全部入口,并以士兵失踪为由,封锁了出入城的全部道路。 以英国为首的其它国家提出了严正抗议,也派出了士兵保护自己驻地及利益点,禁止日本士兵闯入搜查。 双方形成对峙,唐山城里一时间空气都凝结起来。仿佛一颗火星就能让整个空气中火药味生大爆炸。 李应此时也很矛盾,如果他再加上一把火,例如干掉鬼子的某个军官,给鬼子一个动兵的借口,或者干掉一个洋人军官,给洋人一个借口,都有可能促成大战爆发,但他们的战场一定是在中国。受苦的还是中国百姓。 如果他不加一把火,那这场对峙有可能很快平息,他原本的计划就宣告失败。实际上鬼子暴怒的原因是因为二百多的士兵被人生生扭断了脑袋。而且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的干的。 他们不相信中国的官府有这种能力。其次情报的丢失让日本人计划提前泄露。 但洋人方面并不知道鬼子二百多士兵被杀的事儿。他们单纯的认为日本人因为机密泄露而想提前行动。 毕竟他们得到的机密文件里显示日本人会以士兵失踪为借口向中国官府发难,逼迫中国官府让士兵进城搜查,不管中国官府让与不让,日本人占据了有利条件。洋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同意日本政府临时增兵的合理诉求。 李应作为始作俑者,也是刚刚想到了这点。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既可以让鬼子和洋人互相干涉,又不至于开战的地步,消耗几方势力的同时,给中国官府争取准备的机会,一个可以驱逐外虏的机会。 想到这里,李应按照日本军方的说法,他们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士兵,于是自己冒充那名士兵,在日本人与洋人谈判的时候,故意让洋人和日本人看到自己,然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洋人的控制地区。 又干掉了一个醉酒的日本武士,换上日本武士服,跑到洋人地界,凭借高超的功夫,潜入到洋人的驻地偷了洋人制裁日本人的计划送给鬼子。并故意让洋人发现。 按东北话讲,这叫连毛胡子吃草——里挑外撅。这样做的目的,断了鬼子到中国官府地界找人的理由。 理亏的情况下,鬼子暂时还不敢跟洋人恼羞成怒。洋人针对鬼子的制裁计划也落到鬼子手中,洋人自然也不敢先和鬼子翻脸。但两方都心有怨气。谁都不肯罢休。 李应还是小瞧了鬼子的大胆,也高估了洋人的胆量。两方很快协商出来了一个办法,鬼子不准增兵。因为洋人的利益无法保障。 其次,不准鬼子搜索所谓失踪的士兵。原因同第一条一样。 鬼子答应了洋人的要求,但日本决不可能轻轻放下,那样是丢了日本帝国的颜面,所以他们提出了要通过自己的方式找出所谓的凶手,洋人不得干涉。 洋人保住了自己颜面,同意了鬼子的要求。小鬼了也不含糊。给中国通报称一个号称“狼人”的中国男人,杀害了二百零七名帝国战士,要求中国官府给一个交代。 鬼子说的是实话,但却没有任何人相信,包括洋人,他们甚至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日本人真是不要脸啊,这么拙劣的谎言都说的出口。他们怎么不说杀了他们一个联队呢?” 事情往往是这样,实话实说有时候还不如撒谎,但鬼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哪怕被杀二百多鬼子的事情被人泄露出去,因为有了提前量,大家都会说日本人在罗织罪名。 用一顶用臭了的罪名,扛下帝国皇军的威严,鬼子认为很值得。但那二百多的鬼子真的白死了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他们至今还怀疑这件事肯定与联合国军的某一个国家有关系。但日本人最大的目的是继东北之后,尽快拿下华北地区。所以这二百多人便成了为帝国做贡献的伟大英雄。 这里不是东北,鬼子的权利没有那么大,可对动员的人也没有东北那么多,但好在不像东北那样山多林密,所以凶手一定在隐藏在民间。 民间最好的背锅人是谁,自然是最近声名鹊起的“狼人”人了。以中国人好名的习惯,这个锅那个外号叫狼人的家伙,一定背的很舒服。 驻屯军的鬼子虽然没有办法借用此机会增兵大索全城,但便们还是找到了借口抓了很多的嫌疑人。 然后以他们都是“狼人”的同伙、手下等原因,推到广场上斩首,看起来是为了逼“狼人”现身。 实际上他们是为了逼中国官府或热血的民间组织动手解救。他们以此为理由堵洋人的嘴,实现增兵进攻的目的。 为什么不随便找个理由呢?日本人又不是没干过。 如果有看起来十分正当的理由,谁会编一些让人一眼就看的出来的谎言呢。 一时间,广场上血流成河,鬼子抓了很多人,有红党、有国党、有学生、有爱国商人等等,借此机会,狠狠地杀了一批对日本指手划脚的敌对分子。 第63章 大大的礼物3 日本人就像泰迪,如果你欣赏它摇的一手好尾巴,给了它一根骨头,那么它一定会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半个主人。 如果主人的孩子得到了一块肉,而它没有,它会想办法伤害孩子,来确立自己的家庭地位。 如果主人不能给它想要的食物。那么它马上会向别的人摇起尾巴,并奉别人为主。如果需要表忠心,它可以向原主人亮出獠牙。 此时的日本警备厅内,一个穿着日本武士服,光着头,脑袋上还扎着白布,画着红圈,写着必胜的男人正挥舞着一把武士刀。 刀光凛冽。呼啸间隐有破空声传出,几个手里同样持着武士刀的中国人在瑟瑟发抖地盯着光头男。 此人叫做宫本十溪,宫本家族的弟子,与八岐九子相同的是,他们也有个十分拉风的外号,叫做扶桑十虎。不但进行了排名,而且还故意把头领排除在外。所以,八岐九子有十个人,扶桑十虎有十一个人。 宫本十溪武功要比柳生一良要高出数筹,而且宫本家族的功夫注重于正面对决,日本浪人的血统是在日本战国时期一刀一枪正面拼杀出来的。 而柳生家更重注于暗杀,施毒等见不得人的手段。那柳生一良虽然学得是柳生家的功夫,但天生爱出风头,所以被李应一招斩首。立威不成反被斩杀。也算是八歧九子与扶桑十虎的反面教材。 而这宫本十溪则不同,虽然都是排名最后一位,但十虎的排名却不是按照实力,而是按照年纪。 宫本十溪今年三十岁,刀法以凌厉快速而着称,而且这个家伙还在军方任职,为杀人练武提供了更便利的条件。而且他还立下了一条规矩,他要求犯人与他过招,犯人胜,则无罪释放,他胜则犯人留下性命。 他认为,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最能爆发最大的潜力。他要以此来磨练他的刀法。 而那些犯人没有一人能够战胜他,所以到今天也没有一个犯人活着离开他的集中点。 此时,四个中国“犯人”手里拿着崩了刃口的武士刀对着宫本十溪不敢发动进攻。宫本十溪却不停地秀着他的刀法,在“犯人”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口。 “犯人”们终于暴怒起来,四人齐上,举起刀没头没脑地劈了过去。宫本十溪兴奋极了,在犯人中左躲右闪。大秀身法,然后给敢向他发起进攻的“犯人”一刀,结束了“犯人”的生命。 这些所谓的犯人,前几天还是地里劳作的农民。怎么能是一个习得功夫的外国高手的对手。 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手帕,认真地擦拭着沾满血迹的武士刀,缓缓地问道:“可有狼人的消息?” 那名鬼子手下微微摇头,宫本十溪将刀插入刀鞘,然后恭敬地鞠了一躬。才走回到茶桌前,看着眼前血腥的局面轻呷了一口茶,才挥挥手,不之时,一队鬼子进来收拾了犯人的尸体和血迹。 一名鬼子军官看着收拾好的现场,对着宫本十溪立正,低头,宫本十溪淡淡地道: “去军部,拿我的信物,找依腾将军,让他把那些抓获的犯人送给我,然后,在广场那设一个擂台,挑战中国武林高手,胜我者可带走一名人犯,输我者留下命来。” 那名军官从头到尾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头,接过宫本十溪递过来的玉佩,便离开了。 第二日,十名人犯被捆在一个个立起的木桩上,一群群的日本士兵在数十米开外围住擂台,有人若要靠近擂台,鬼子便要搜身,检查来人是否携带枪支等物品。 百姓远远地在外围观。没有一人进入包围圈。 宫本十溪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一把看起来十分古老的武士刀横在膝上。身前一个铜制的香炉上插着一支长香,青烟袅袅升起,盘旋于半空之中。 “挑战支那国各路高手,胜我者,可带人犯一名离去,输我者,留下性命。若无人应战,每柱香斩一人犯首级。” 一个精通中国语言的军官缓缓说道。说罢,脸色冷漠地站在擂台下的一角,等着有人前来挑战。 一炷香的时间将尽,没有人前来挑战,那名军官提起一把指挥刀,走到人犯面前,就要挥刀斩下。 一声暴喝喊道:“刀下留人,我来战你!” 声音刚落,一道雄壮的身影走出人群,此人络腮胡子,虎口鹰目,一张脸庞黑红发亮,手中一根熟铁盘龙棍几近两米。 示意那军官放下手中的刀,宫本十溪淡淡地说道:“前些时日,柳生一良那蠢货摆下擂台,挑战支那功夫高手。结果来的都是虾兵蟹将,用那些不光彩的手段怎么会有高手出现。且看今日,那柳生当不如我远矣。” 那大汉此时已经来到擂台,手中的铁棍重重往擂台上一顿,竟入擂三分。不屑地说道: “你用的手段就光彩了?你说的那个挫子不过是趁人之危罢了,我中华众多高手前来应战,他却早早就死在了狼人大侠之手,也算是幸运。若是我来,一棍将他砸成肉泥。不过没有他,你也不错。来吧,让你先手。” 宫本十溪缓缓起身,缓缓抽刀,一副不出世的高人模样。 举刀施礼“如此,在下得罪了……。”话音刚落,身体前冲,凌空旋转,一刀狠狠劈下,那大汉眼中不屑之色更浓,便要举棍格挡。 远在近百米开外的李应卧在一个宅子的墙头上,看着这一幕,心下一动。 “要糟。” 武士刀凌空劈下,大汉举棍格挡,刀棍相交却发出刺耳的尖鸣,那大汉双手持棍,下方却踢出一脚直攻宫本下盘。宫本脚步后撤,身体前倾,全身力气用于双手,铁棍闪出一溜火花,武士刀却已脱离铁棍,奔着胸前空门再地斩下。那大汉连忙后退。 抽空一看,自己的棍身居然被斩出一道刀痕,几乎将棍斩断。鬼子之所以再次用力下压刀,就是为了把刀从棍身脱离,形成二次攻击。 那大汉一身功夫全在棍上,如今兵器受损,一身战力当时少了一大半。反观鬼子的武士刀,刀身清亮如水,竟没有一丝受损痕迹。 “竟是一把稀世宝刀?”大汉脱口而出。 宫本十溪却淡淡道: “此刀名为村雨,与传中的村正宝刀一炉所出,只不过缺少妖灵祝福,才没有成为妖刀,不过,在世俗兵器中绝对是前三的存在,比你们支那国吹嘘的龙泉剑出名的多。” 大汉怒极反笑道:“井底之蛙,拿屁当宝的东西。” 然后双手用力,将那根铁棍掰下,只听“崩……”的一声,一条铁棍变了两条短棍。 两手各持一条,然后如同暴风骤雨般也向宫本砸了过去。这大汉看起来身材臃肿,但动起手来却异常灵活,棍棍不离宫本脑袋。宫本挥刀抵挡,偶尔还能还上两刀。 一时间两人陷入胶着状态。那大汉越战越勇。两条短棍如同风车般劈头盖脸。 “咔嚓”一声,木制的地板承受不住大汉的勇猛进攻,脚下一空,一条腿便陷了进去。整个人重心不稳,马上就要跌倒。 宫本大喜,手中的村雨刀趁人之危,就要斩了大汉。那大汉心中大急,但却一时间无法挣脱。 “铛……”一声脆响。原本斩向大汉的武士刀被弹开,一个声音缓缓传来。 “胜之不武,乘人之危。让你休息一柱香的时间,我来斩你。” 第64章 大大的礼物4 宫本十溪定睛望去,一个乞丐缓步从人群中走出,长发覆面,破衣烂衫,破碎的布鞋用一根草绳捆在脚上。 五根脚趾和脚跟黑乎乎地露在外面。手里拄着一根木棍。 鬼子士兵并没有拦截,这一身破衣烂衫想遮住肉都勉强,根本没有藏枪的可能。 那叫花子步履蹒跚,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瘦弱命不久矣,还是脚下的鞋过于硌脚,鬼子根本说不清。 那大汉已经脱身而出,受李应之恩,免于刀下分尸之难。见李应走上擂台,那大汉抱拳躬身,谢李应救命之恩。 李应摆摆手,示意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宫本十溪瞳孔微缩,刚才那一下让他心有余悸,仅凭一颗石子撞在刀上,便让他势在必得的一击偏了方向。 那刀上传来的巨力险些让他脱手,所以他对眼前的邋遢乞丐不敢有一点轻视。 那大汉再次抱拳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晚辈解风,少林俗家弟子,学艺不精,幸亏得前辈援手保全性命,若江湖之上有事前辈尽管差遣。” 乞丐点点头,低声道:“莫要自谦,时运不济罢了,江湖中人自当守望相助。” 那大汉点头称是,纵身跃下擂台,众鬼子皆不敢言。放任那大汉离去。 宫本十溪喉咙发干,他感觉一缕杀气牢牢锁定自己,这是一个武者的直觉。 但作为扶桑十虎之一,他们一直被家族特殊对待,各种资源优先使用。 所有人都把他们当做希望之星,家中长辈更是放言,以十虎之威,天下大可去得,能战胜他们的天下不超百人。 结果,中国的武士还没碰见几个,能战胜他的百人就出来一个。 但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宫本十溪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应对,否则临敌怯战的后果他更承受不起。 “前辈,比武之前有约在先,前辈悍然插手如何服众?” 那乞丐头发挡住双眼,只露出鼻子和嘴巴,听到他的责问,冷笑两声道: “不服众?那就出来看看。” 说罢缓缓转头,仿佛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不服?” 站在擂台下的鬼子军官大吼一声,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了乞丐。 正要开枪时却不见了乞丐的踪影,正疑惑间,感觉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李家沟村二百四十七口的命债先收你一人。” 鬼子大惊失色,感觉脑袋被拍了一下,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在外人看来,老乞丐如同鬼魅一般在台上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军官身后,对着他耳朵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掌拍在他的头上,那带着军帽的头颅就像一个烂西瓜一样爆开。炸出红色的血雾。无头的身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周围的鬼子举枪上膛便要射击,那老乞丐却再一次失去了踪影。然后那些举枪的鬼子纷纷摔倒。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个小洞,不停地往外窜着血。 这一幕吓坏了那些还没有来得及举枪的鬼子。甚至有的鬼子把枪扔在地上,避免老乞丐误会。 处理完这些想要打冷枪的鬼子,老乞丐又回到了擂台上,就好像从未离开一般。 宫本十溪双手紧握村雨刀刀柄。两只手太过用力,都有一些轻微颤抖。他心里紧张极了,这种情况他从未遇见过。就算他们崇拜的家族几个王牌高手,也只是敏捷的像个猴子,能在树上与猴子战斗而不落下风。 老乞丐抖了抖手指,将几滴血从手指上抖落,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一柱香的时间已过,你准备好了吗?” 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宫本十溪,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杀人,自己身为帝国最耀眼的明日之星却无能为力。这是耻辱。 “巴嘎牙路!”那宫本十溪持刀上前,一出手便是最拿手的凌空一字斩。刀势迅捷。村雨刀闪着幽光。一刀一刀不停地向老乞丐斩去。 老乞丐不紧不慢地看着宫本十溪发了疯一样进攻。身子时而向前,时而向后,时而左右躲闪,但始终没有退出周身二米的半径。 宫本十溪仿佛刀刀在斩风中柳絮,无论如何也无法斩中。气得哇哇大叫。 那老乞丐仿佛也玩够了,出手如电,一把捏住宫本的手腕。微微一笑,骨裂声响起,随着一声惨叫,村雨刀易手。 村雨刀入手,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一时间刀身射出朦朦毫光。老乞丐顺势一刀划过,半跪在地上的宫本十溪人头冲天而起。 老乞丐挥手飞刀,村雨刀划破长空,似一道流星般刺穿头颅。带着它钉在一块巨石之中。 轻轻地解开捆在路边柱子上的“人犯”示意他们离开这里。 最后老乞丐不紧不慢地在钉着宫本十溪的石头上端端正正写下了一个“狼”字。 然后施展最新学会的鬼影迷踪步消失在原地,留下在那里依然目瞪口呆的百姓和幸存的鬼子士兵。 没错,这个老乞丐正是李应,此时的他正在赶往军部的路上,他最终的目标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依腾井次郞。 依腾井次郎,日本少壮派代表人物,年纪轻轻便有了少将军衔。此次受日本陆军参谋部本部长钦点,担任驻屯军21旅团旅团长,而且是为数不多的少将级旅团长。 而依腾进次郎正是宫本家族的女婿。也是宫本家族在军方新培养的势力之一。 此人对宫本家族忠心耿耿。忠诚度甚至超过了对天皇的忠诚度。 得知宫本十溪被杀后,依腾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浑身上下一股股冰冷的寒意直刺肺腑。 他是一个外姓人,能得到宫本家族的支持他几乎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这才换来和一个宫本家族庶出的女人结婚,并成功得到了宫本家族的支持。但他在宫本家族的地位,仅高于仆役。 而宫本十溪则是真正的嫡出。在宫本家族中也是最受重视的一群人之一。此次在他的防务区内被人所杀,依腾自然怒火中烧。 踏上军车,便一路风驰电掣赶往事发点,几卡车的鬼子荷枪实弹也跟在身后。而李应放倒了一棵大树横在鬼子的必经之路上。 而自己则坐在树干上,等着依腾的到来。果然,依腾的车队带着滚滚的烟尘来到了这里,看到路边横着的大树。鬼子司机一脚将车踩停,才堪堪在撞到大树前停了下来。 待烟尘散尽,李应的身影出现在依腾面前。军车内的人全都下了车,依腾更是拔出手枪,指着李应的额头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挡着我的路。” 李应微笑着回答道: “后面是唐山,我是这里的山神,奉命送各位归西。” 第65章 大大的礼物终 “混账……。”依腾很果断地地扣下了扳机,只是在扣下扳机的瞬间,李应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枪口在李应的耳边炸响 。子弹掀起了李应鬓角的长发。 而李应的指尖点碎了依腾的喉咙。依腾不可思议地盯着渐渐虚无的天空,仰面倒下,激起地上的一片尘埃。 碎铁刀出鞘,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鬼子被铁刀划破了喉咙,这时,后面卡车 上的鬼子发现了不对,匆忙从车上跳下,向前方冲来,李应却在此时消失不见。 鬼影迷踪步初成,让李应的攻击方式更加灵敏。躲在车下的李应都不敢想象鬼影迷踪步大成的样子。 一个鬼子兵突然低下头向车底望去,还没看清什么,锋利的刀尖就刺破了他的喉咙,从后颈透出。 收到 ,侧滚,从车下滚出,正在小心翼翼地寻找李应踪迹的鬼子被身后的声音吸引。 猛然回头,尚未站稳,双腿便齐膝而断。惨嚎声响彻四野。附近的鬼子第一时间向这里围拢过来。而李应则是拉开了鬼子腰间手雷的拉环。然后又是就地一滚。在鬼子包围之前消失在了原地。 “轰”一声炸响,数个鬼子一起见了天皇陛下。 两卡车的鬼子足足有六十几个,李应不能像那天晚上一样,鬼子都睡梦中被扭断了脖子。 这些鬼子手里端着枪,最高长官战死,如果不能抓到凶手,他们也会受到极严厉的处罚。如果李应此时仗着武力强行杀入敌群,说不定那些鬼子宁可误杀自己人,也要乱枪打死自己。 所以李应还是采取了逐个击杀的办法。好在有迷踪鬼步的加持,让李应的身法飘忽不定。有的时候鬼子明明看见了李应的身影,但开枪时,李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李应总能抓到机会,每一击就会让一名鬼子身首异处。直到鬼子伤亡过半,除去依腾外,五名军官全都被李应杀死后,绷在鬼子心里的那根线终于崩断。第一个鬼子扔掉枪哭喊着向来时路逃跑后,就像触发了连锁反应,原本聚集在一起形成乌龟阵的鬼子突间就四散开来。玩命地向远处逃跑。 这一下,李应有了充分的发挥余地,四下出击,不断地收割着鬼子的生命。 直到最先跑掉的鬼子被李应一刀刺穿身体,包括依腾在内,所有的鬼子全都丧命于此。 将一个个鬼子尸体装到车上。然后上车学着鬼子的样子发动汽车。一点一点尝试。等到车子缓缓动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开着车一路向城里的警备司令部开去。直到离警备司令部还有几百米距离的时候,李应跳下了车。让卡车自己向警备司令部的大门冲去。 门口值勤的鬼子见一辆卡车,晃晃悠悠地向大门行来。两个鬼子连忙站在前方,比划了一个停车检查的手势。 但那卡车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还是那么慢慢悠悠地向他们撞来。两个鬼子连忙闪开。朝着车轮胎开了枪。 这一个,卡车失控,一头撞在围墙上,被逼停了下来。听到了枪声,院子里的鬼子也全都紧急集合,向门口冲了出来。 两个鬼子哨兵掀开了驾驶室。里面空无一人。打开车厢上的蒙布,一具具形象各异的鬼子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车里。显然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两个鬼子从来没见过这种诡异的画面。一时间惊呆在这里。直到支援的部队赶来。才发现这一幕。 而李应,其实还埋伏在附近,见鬼子越聚越多。伸手拿出了收集好的数百枚手榴弹,悄悄地靠近。 在夜色的掩护下,李应靠近到鬼子十几米的距离,用力拉开手榴弹的保险。数百枚手榴弹全冒起了白烟。 然后运起内力,将手雷扔向鬼子群中,鬼子们还没反应过。就见一大团黑呼呼的东西飞到队伍里,片刻之后“轰”的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场的鬼子死伤无数。 李应见取到了超预期的效果,便转身离开了此地,这就是送给中国官府的礼物。 市里的鬼子军队李应一个人打掉了一半。极大地减轻了鬼子对官府的威胁。 当然,这只是礼物,而不是治标治本的办法,所以李应用鬼子的血写下了份血书,威胁恐吓鬼子是一方面,将鬼子怒火吸引到自己身上也是一方面。 血书中除了骂鬼子外,还点明了自己的初衷。他还会继续盯着鬼子。他有能力用更多种方式杀掉他们。如果不信,他会在明天六点起,到晚上十点前,干掉鬼子唐山军部的二号鬼子小泽花太。 很快,这封信被送到了驻屯军军部,又送到了本国陆军总参谋部。以及间谍头子土肥原贤二的桌面。 官府警署,警察局长田敏正在和一个警长谈话,而这个警长李应也认识,就是处理柳生一良案子时,拿枪顶着鬼子下颌的张春平。 “春平啊,宫本十溪也死了,同样是被那个狼人的家伙干掉的。日本人势力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压力可全都转到咱们身上了。日本人一个不满意,咱们头上的帽子不保是小事,严重了连命都得丢。找你来就是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应对这件事。” 此时的张春平,没有了那天跟鬼子在一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而是一身利索的警服。此时的他也眉头紧皱。想了好一会才道: “头儿。这事不好办啊。这个狼人是个狠角色,又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莫说咱们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他,咱们也抓不到,弄火了他,咱们兄弟们估计得了到下边跟鬼子干架去。” 见局长不满地看着他,连忙讪笑一下。又正色道: “我们不如发个通缉令,让百姓协助抓捕,但也就是发个通缉令,没有悬赏。走个形势,让鬼子和官府老爷们知道咱们也在积极抓捕就好了。别真上。” 局长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疲惫地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站起身来刚要往自己办公室走,突然听见“轰”的一声,整个警署都晃了几晃。 “怎么回事?” 局长田敏刚要回屋就被吓得跳了起来。是真正跳了起来。 这时一个警员一边往他这里跑,一边大声地喊自己,跑到了跟前,对着还是有点失魂落魄感觉的田敏道: “局长,不好了,那个叫狼人的英……呃,犯人杀了好几十的门口官兵,据说弄死了一个少将。” “噗……噗……”两人被水呛住了。又一同咳嗽出声。 日本本土,土肥圆贤二。看着那封血书的电报,气得将桌子一脚踢开。嘴里破口大骂。 “废物,混账。” 第66章 各方反应 土肥原贤二是日本情报专家,此时他已经接到消息,协助华北驻屯军司令多田骏开展特务工作。 在上任前,他需要协调国内的一些资源,便于更顺利实施他心目想达成的目标。 做为一个中国通,他深知那片肥沃土地的神奇之处,如果真的轻视了那些人,早晚会被他们撕成碎片,变成肥料。 只是,这封由多田骏安排人传回来的情报,让他不得不提前去华北,他想过很多棘手的事情该如何处理。但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能把整个驻屯军搅得天翻地覆。 现在去华北,同样会有很多的问题发生。例如约好了某个国内高层,结果因为行程问题不得不取消。这样会惹得高层不快。再例如,某些进展到一半或关键时刻的问题也会因此搁浅,前期的投入全部打水漂。 这些损失全都是不可挽回的。所以土肥圆贤二才愤怒的地掀了桌子。 事实证明,凡是自认为聪明的人,都喜欢把事情做在前面,试图把所有事情的变化都掌握在手中。同样的,他们非常非常讨厌突发的计划外的事情。 华北驻屯军司令部,多田骏少将站在宽大的办公室中,眼中的怒火和担忧交替出现。宫本家族是国内老牌贵族。近些年来虽然有些没落,但在日本政坛的影响力极大。 甚至天皇陛下及内阁成员都要尊重宫本家族正式提出的意见。此次宫本十溪被杀,依腾进次郎那个宫本家族的赘婿也被干掉。不仅使帝国蒙羞,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而且那个该死的支那人还放出狂言,指定时间杀掉小泽花太。把大日本帝国视为无物。 “不要让物抓到你,否则……。”多田骏一拳砸在桌子上,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好一会,他才平息掉心中的怒火,努力装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殊不知,他的声音和身体都有些轻微颤抖。不知是气是怕。 唐山驻屯军军部,小泽花太咽了咽口水,润了一口发干的喉咙,但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墙上的时钟。发出“铛铛”的脆响,就像催命符一般。 身后是他梦想多年的位置,眼下突然间就到了眼前,但他此时却笑不出来。因为伴随他的还有一个想要他命的恶狼。 那头恶狼据说干了不少大事,在东北,联合山上的土匪杀光了一个镇的帝国士兵。100部队惨案,满洲总理大臣被杀。生生扭断了二百多士兵的脑袋。杀了宫本家的十虎之一宫本十溪,干掉了宫本家的女婿自己的上司,依腾进次郎,还有六十几个帝国勇士。 现在还放出狠话,要在明天六点到十点前干掉自己。要是以前,自己只会派人干掉这个无知的蠢货,哪有干坏事之前还说一声的。分明是羞辱一个帝国的高官。 但是现在,听说了手下人的汇报,以及此人过往的汇报,强大的帝国居然没有一张正确的画像。天知道那个给自己送茶的新兵是不是他装扮而成的。 窗外,一排排荷枪实弹的士兵将自己的小楼围得水泄不通,连房顶及阳台都有士兵把守,别说是人了。哪怕是一只老鼠也不可能进得了自己的房间。 但他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命有多珍贵,而是帝国的尊严,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代表帝国的尊严。这是他以前求都求不来的荣誉。但现在,他真得很想念对不对就抽人嘴巴的多田骏将军,以及那双温柔的手掌。 这一夜,土肥原急着整理行装,这不单单是帝国的面子问题,他要用这件事借题发挥。把帝国的利益最大化。 这一夜。多田骏没有睡,他在紧急地联系国内的关系,打听平息老牌贵族需要多少代价。 这一夜,小泽花太没有睡。他的办公桌前站了四个武士,都是宫本的哥哥,他们要保护小泽花太,也要干掉那头恶狼。 这一夜,李应睡得很香,他就躺在警察署旁边的角落里,张春平领着警员满世界地张贴通缉令。甚至嫌李应碍事儿,还派人给他挪了一下地方。 来来回回几十次,所有人都装作没看见,东来西往,来去匆匆。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的时候,李应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睡得香甜。伸懒腰的时候居然发出了如同炒豆子的爆裂声。 然后就在警局门口不远处的胡同里打起了慢拳。让爆炸般的力量在体内引而不发。感受着澎湃的力量在体内汇聚。 一边打,一边运行真气,嘴里还喊着:“哎呀,这衣服都坏了,有没有好心人给件衣服啊。” 喊了好一会,一个警员手里拿着一沓文件,手里还夹着一个包裹,急匆匆地向外边走去。可能是走的太急,那小子的包裹掉在地上都不知道。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李应捡起来看看,里面是一件青色的长衫,还有几件白色的里衣。一双厚底布鞋。这一定是他媳妇给他做的。李应想着。 三下五除二在胡同里换下衣服。将碎铁刀用包裹裹好,戳在警局的门口,张春平恰好回来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拍了拍脑袋,拿起那把刀递给哨兵。 “本警长捡到一个包裹,已经联系失主,一会过来取,有人来还给人家就是。” 哨兵心领神会,目不斜视地接过东西,一本正经地放到值班岗亭里。 唐山的驻屯军人数并不太多,不过千多人,又被陆续干掉了许多,鬼子又不能张扬吃了个哑巴亏,所以现在在街上搜索的鬼子不过百多人,散到整个城市里,如同滴水入海。难见影踪。 那鬼子也聪明,外围就让官府出面帮助搜查。他们自己围绕着驻地周边严管。反正要想行刺小泽长官。他总要靠近才行。他们才不相信那个被称为“狼人”的家伙会飞,如果会飞,那应该叫“鸟人” “那家伙一定长了满身的毛,尖嘴猴腮,就像咱们的长官武田群一样让人讨厌。”一个鬼子士兵轻声说道。 同时眼睛四处乱看,防止被小心眼的长官听见。那样他可没有好果子吃。打人可疼了。 路边摊的羊肉汤传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小鬼子馋得直咽口水,早上就被派了出来,连口饭都没吃到,有心想把在那里吃的满头大汗的中国年轻人赶走。让店家给自己上一碗上好的羊汤。但想想那个可能跟自己长官长一个德行的凶人。便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快点回到驻地,这里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后背一阵阵地冒凉风。 第67章 被利用的李应 李应看到了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小鬼子,但他现在心气高了,杀两个战斗力为渣的鬼子起不到大作用。 更何况这个时候动手容易影响大局。所以两个幸运的鬼子捡回一条命。 鬼子的防卫很严密,想要偷偷摸摸地进去一定很难。如果谁告诉他有密道或者有疏漏点可以让李应进去,那不用问,一定是个圈套。 因为李应已经听到有人在传播数个谣言。一个是小泽花太听说“狼人”今天要杀自己,已经让别人伪装成自己,自己则偷偷跑路。 还有就是日本人派重兵把守小泽花太的住所。但把守后门的山本归雄与小泽花太有仇,原本小泽花太的位置是山本归雄的,后来小泽花太污蔑山本归雄。抢了他上进的道路。所以山本一直怀恨在心。 曾扬言如果小泽花太不道歉为自己正名,那么他将不惜一切代价报仇,哪怕玉碎也再所不惜。 当然,还有很多很多的版本,听起来很合理。但李应统统不信,因为他已经放出话来要杀掉小泽花太。如果日本人这个时候安排他离开。会使日本人的威望大受打击。毕竟狼人再厉害也躲不过一轮齐射。无论是枪还是炮。 因为一个人而选择逃跑,这将是日本人最大的耻辱。所以无论怎么样,日本人这次都必须要堂堂正正地面对。小泽花太不能走,也不能死。 但日本人确实狡诈。不让小泽花太走,不代表他们不耍手段。表面上严阵以待。实际上小花招层出不穷。 那两小鬼子在远离驻军的地方搜寻,就是为了引起“狼人”注意。在他们身边很可能有鬼子的武士、间谍等在暗中监视。 再或者用他们两个小鬼子做诱饵,吸引“狼人”上钩。当然,这只是鬼子的手段之一,有用最好,没用也无所谓。 小泽花太心里十分不痛快,自己名义上的二把手,依腾死后,他就是实际上的一把手,至少暂时是,可是,驻屯军总部的人没人把他当回事儿。在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情况下。给他下达了禁足令。并且在他房间能够通往外界的通道都拉上了细线。 细线为钢丝所制,上面有尖利的倒刺。刺上还抹了鬼子实验室出来的剧毒。破皮即死,见血封喉。 为了他的安全,鬼子甚至让他禁食一天,这一天,小泽花太将水米不得进,如果饿了,鬼子给出的办法是挺着。 李应没有听信任何谣言,虽然有些谣言听起来颇有几分道理。但李应心中早有计划。 随着人流来到了鬼子的营门前。这里有人陆续走过。想要看看热闹,毕竟看热闹是国人的天性。而这个时候,鬼子虽有侵吞华北之心,但碍于其它列强的虎视眈眈。所以还没有干出比较出格的事。 国人对鬼子的惧怕之心还没有上升到新的高度。远远看上几眼的胆量还是有的。 当然这里边既有鬼子的间谍,也有其它国家的监视人员,也有报社的记者。这一场明牌式的刺杀吸引了大部份人的眼光。 这已经上升到政治高度。个人的死活变成了开展系列合作的诱因。就像一个蝴蝶的翅膀。人们关注点已经从事情的本身延伸到了成功或失败之后的事件处理上。 也就是说,小泽花太死与不死不重要,“狼人”成功与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外国对日本人的评估。 不远处的教堂上,硕大的自鸣钟发出沉闷的报时声。整整响了七下,这是晚上七点的报时。 最后一缕阳光被远处的青山遮挡。但仍有万道霞光从山的边缘射出,像一把把火红的巨剑。 李应攀上城楼,趁着夕阳刺眼,躲藏在自鸣钟的内部。找了一个干燥平坦的地方躺下。在鸣钟楼顶,两个枪法极好的鬼子士兵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的小泽花太房间。 那一道人影在窗前晃来晃去。似乎在为自己的生命而着急。直到另一个身影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耳光后,才安分地停下。 “轰”一声爆响,离唐山驻屯军驻地二里外,一个日体人的工厂发生了爆炸。人们的眼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一道道爆炸声。冲击着大家的耳膜。但大家依然低声地讨论着。鬼子的军官们都在外边,亲自指挥加强现场防御,他们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那个“狼人”使用的调虎离山之计。 但无论是什么,军官们都强调不得分兵去救援。不得分散注意力,避免有人趁机潜入。 晚上七点,钟声响了七声。几声枪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几个灰衣人朝着鬼子开枪。打中了几个鬼子后逃跑。鬼子派出一个增援小队前去抓捕。小队还没有回来,又有几个灰衣人前来骚扰。 鬼子知道这就是调他们离开。好让“狼人”趁虚而入。负责这里的是临时指挥官,田野真司。一个中佐军街的参谋长。 此人倒有几分才智,怀疑这也是调虎离山之计后,让鬼子分出几人专门瞄准各个路口,并发出通知称这里所有的道路禁行,有擅自行动者格杀勿论。 李应站在钟前的门口处,这里一般是供维修人员出入所用。李应就坐在这个门前。好奇地打量着一切。 他被人利用了。利用他牵制住鬼子,然后他们在鬼子的各个产业搞事情。鬼子主力部队暂时无法支援。成就了他们打鬼子的目的。 抽冷子一枪,打完就跑,恨的鬼子牙痒痒。但除了眼睁睁看着,就只能再次催促华北驻屯军支援。 华北驻屯军军部离唐山约三百里,由于不是日占区,支援的鬼子遭到了几批不明身份的武装袭击。耽误了大量的时间。预计到达唐山最快还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而这里,已经成为了各国关注的重点,各种势力的电台不间断发送着最新情报。 八点整,一队队的鬼子前来支援,为了防止狼人混入,这些驻屯军被分散在外围 ,主要抓捕消灭偷袭日军军队和企业的“暴乱分子” 此时的日本人,展现出了他们暴虐的一面,所有在远处围观的人,不论是无辜百姓,还是隐藏在百姓里边的记者、间谍全部被强制搜身,有人当场拒绝,结果遭到了暴打。 这里虽然是驻屯军,但却也不是日本人一手遮天的地方,所以,日本人虽然狂怒,但却没有真的敢动手杀人。 新来的援军指挥官加腾俊,无论职务、军衔、资历都高于田野真司,见到加腾俊来到。田野真司小跑着过来报到。期望加腾俊能接过这块烫手的山芋。结果,加腾俊只是对他点点头,带着队伍跑到外围布防。 摆明了不想接受田野真司扔过来炸弹。这事情,干好了无功,必竟这件事情已经不论输赢都已经不在事情的本身。 当然如果要是干坏了,那就是天大的罪过,别说他一个将级军官,就算山本五十六来了也承受不住。 他是来支援的,帮助脱不开身的鬼子打击武装暴力分子,而不是参与小泽花太保卫战的。所以他才理都不理田野真司,指挥着部队远远地离开这里。借着前线指挥的名义,夹着尾巴躲进了远处的临时指挥部。 第68章 完美的暗杀 时钟敲响了九声,离“狼人”的承诺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狼人至今没有动作。没有化装潜入,没有强攻。 只有几次武装份子的攻击疑似狼人的安排。但很快也就被鬼子给压了下去。如果说这是狼人唯一的暗杀方法,那狼人之前的豪言壮语就都是笑话。 躲在钟楼内的李应伸了个懒腰,然后纵身一跃,整个人融入黑夜,落到钟楼上那两个狙击手的身后。 也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人一拳,将两人打死。然后换上鬼子的衣服。再次融入到黑夜里,而这次,他的目标是加腾俊的手下。 加腾俊的手下正三五成群地在外围巡逻。偶尔也到没有人的胡同抽支烟、解个手。 而李应就跟着一个鬼子士兵进了胡同,然后一声微弱的“咔嚓”声响起,李应就背着他们的枪走了出来,然后装模作样地站在胡同口,假扮成一名哨兵。 这个位置离驻地很近,唐山驻屯军以为他是驻屯军军部的士兵,而驻屯军部以为是唐山方面派出来的岗哨。 这最后一个小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各个路口,期望着狼人能出现,只是狼人好像当时就是为了吓唬一下鬼子。否则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丁点动静。 直到时间到了十点整,那座大钟发出震耳的响声,狼人还是没有出现,小泽花太长出了一口气,性命无忧,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怒气也随之而来。 让一个人吓到不敢出门,派重兵保护,这将是他一辈子的污点,被人取笑和议论的主要素材。 即然无事,鬼子们开始陆续撤退,围观的百姓也开始离开。只有一个戴着礼帽,身穿长衫的中年人看着那巨大的自鸣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几个小泽花太的手下见小泽花太一脸镇静地走出房间,连忙脱离队伍走上前去嘘寒问暖。安抚长官不太好的情绪。 许是心里不舒服,也或许是想让外人看看他还活的好好的,看着还没有散尽的人群以及还在拍照的某些报社的记者。小泽花太得意地举起手,向着人群微笑地挥手致意。 那股镇定,从容不迫让人觉得他小泽花太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尊严付出了太多。只不过,笑容还没退下,一柄在闪光灯下闪烁着刺眼光芒的匕首出现在了小泽花太的喉咙前,然后轻轻划过。 一股血箭从小泽花太的脖子处喷出。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变成了痛苦,被闪光灯闪得眼睛发黑的鬼子兵感觉脚下有人拼命地滚动。连忙揉了揉眼睛,直到恢复了光明,这才看清他们的长官倒在地上抽搐。 血已经染红了身前的整个地面,鬼子们连忙抬起小泽花太的身体,试图帮他封住喉咙,但刀口太深了,甚至整个喉管都被整体割开,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小泽花太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等抬到门口时,小泽花太头一歪,彻底的见了阎王。而此时的李应在划破小泽花太喉咙的那一刻便离开了。在离开前,还低着头对着疯狂拍照的记者指了指手腕,又指了指广场上的大钟,耸耸肩后便消失在黑暗中。 有聪明的记者连忙看向手表,时间居然与自鸣钟不同,此刻的手表距离十点还差十分钟。而那个戴着礼帽的男子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微笑。 有记者照下了李应的面容。不过问题不大,李应换上鬼子衣服的时候给自己简单地做了伪装。将军帽压低,挡住大部分面容。露在外面的嘴巴还模仿其中一名狙击手弄了一圈胡子。 第二天,整个京津冀及东北地区的报纸全都报道了此事。各个列强国家借机对日本人施压,要求日本放弃驻屯军计划,他们全权接手日本人留下的资产,保护日本人在中华官府的权利。 并且他们出动相应的力量来帮助日本人抓到凶手“狼人” 土肥原贤二此时已经到了天津,看到报纸及情报后,再次愤怒地将屋子里的东西统统砸碎。他恨透了这个号称“狼人”的家伙。也深深地怀疑起驻屯军的能力。怎么就被一个人搞得如此被动。 他又翻看了从关东军处传来的“狼人”情报。做为一个资深的情报人员,他一眼确定了两个狼人同为一个。其他的所谓狼人,不过都是冒名顶替的家伙。无论从破坏力度,行事风格等等都不能与这个狼人相提并论。 平复了一下心中怒火,阻止了前来打扫的士兵。土肥原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开始冷静地分析这些情报后隐藏的秘密。 不理会外边想要汇报信息的人,除了不时让人调取一些数据外,任何人他都不见,为此甚至和多田俊也打了个招呼。 整整一天时间,土肥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内,直到晚上,他才走出办公室,敲响了多田俊的门。 多田俊也等了他整整一天,这个土肥原虽然是他的助手。但却是国内直接空降过来的,而且据说在国内也十分看好此人。 若不是“狼人”的事情闹得太大。后边的政治影响十分恶劣,总部也不会派他前来协助助自己。 此时的土肥原把自己一天的成果汇报给多田俊。 “狼人最早出现在抚松县城。佐木次郎被害,这是狼人第一次出现。随后更是频繁地出现在白山镇。近年,狼人又出现在了新京城,并刺杀了满洲国总理大臣。烧了100部队。给帝国军队造成了重大损失。” 说到这里,土肥原顿了顿,似乎在想着措词,把事情的所有向多田俊汇报,但想了想,本着情报人员说话留一半的传统,决定还是挑着重要的简单复述一遍。因为有许多事多田俊并不清楚。说多了容易泄露帝国的秘密。 所以他假装喝茶,把这些事在心里快速地过了一遍。这才接着说道。 “假设这些事都是一人所为,那么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大概率是满洲人,所以我先调查了那里的功夫高手,但并没有收获。于是以白山镇小野的死为中心点,调查前后白山镇人员的变化情况。结果有二十几个人有重大嫌疑。这二十几人中,有两个人嫌疑最大。” 多田俊眼中一亮,不等土肥原说出来,马上打断了他的话。急切地问道: “土肥君,说出你的猜想,我们共同完成他。” 第69章 李应真容暴露 多田俊的心思土肥原很了解,只是能赤祼祼地说出来也让土肥原很意外,做为一军主帅,怎么连这点涵养都没有。 当然这句话说完后,多田俊也觉得不妥。只发讪讪地解释道: “土肥君见笑了,那个叫狼人的家伙给帝国的勇士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我一时心急,让土肥君见笑了。” 土肥原心里一动。似乎知道了什么,眼里的喜色一闪而逝。不过脸上却一脸的郑重。连忙起身站好。对着多田俊低头行礼: “是我的原因让长官困扰,为长官和帝国服务是我责任。请长官惩罚!” 如果按照智商来点评的话,多田俊不是傻子,否则也不会当上一军的主官,但如果按照腹黑及对事件的敏感程度来说,土肥原能甩多田俊十条街。做为情报头子来说,透过表象看本质是最基本的操作。 多田俊的话让他察觉出了一些不同的东西,例如多田俊的背后支持者可能出现了问题,或者某些事多田俊让背后的力量很不满。总之多田俊或许遇到了一些麻烦。他需要一些亮眼的事来暂缓压力。但这只是猜测,他还要深入调查一番才能决定。 这些想法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两个人客气完毕后重新坐回位置。土肥原继续道: “这二十几人中,有四人是在事发前来到白山镇的。他们行事都很低调,两个人隐瞒了真实住址,我已经联系当地的行动小组去调查。另外,还有一老一小,叫李向明和李应,对外宣称是爷孙两,这二人很像当时奉天警察局和关东军二大队通缉的人物,从通缉的时间来看,他们应该是从奉天省逃窜到白山镇。也就是他们到了之后,周围帝国勇士被卑鄙的偷袭。” 多田俊点点头道: “知道他们的样子吗?我们也需要下发通缉令来抓他。” 土肥原摇摇头道: “这个人很狡猾,而且还懂一些易容之术,我们下发通缉令上的人物形象都不太准确,所以通缉令除了让他心生警惕,作用不大。但我们内部也可以通缉,另外需要动用行动小组来找到他。” 多田俊觉得土肥原安排的毫无问题,便同意了土肥原的申请,但心里警铃已经敲响。这个土肥原不简单。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土肥原找出了“狼人”的照片,一个是老乞丐的形象,乱发遮住了整张的脸。另一个是他刺杀小泽花太时被记者拍下的照片,也是只露出了鼻子嘴巴和下颌。 土肥原把下颌,嘴巴,鼻子和脸型进行了还原。通过与照片对比到几乎一模一样后才复印了几百张。不厌其烦地加上各种形状的眼睛图像。最后招来了手下的人,让他们到附近的酒楼小吃摊药店去打听,有没有人认识这数百张图片上的某一个人。 李应换回了正常的相貌,此时的他确实不知道有人盯上了他,甚至他都没有听过土肥原贤二这个人。更不知道这个人的可怕。 路边摊炒菜的香味传入李应的鼻子,让他食欲大起,在角落找了一个桌子便坐下来。那老板见生意上门,连忙上前热情招待。李应点了几样菜,便坐在桌边等待。 老板的儿子大约有十五岁的样了,见李应一个人,而且年龄与自己相仿,便热情提来茶水给李应倒上,中间还端来了一小盘花生小零食等垫场的东西。 李应觉得店家真会做生意,于是又点了一盘酱肉。免得店家亏本。 顺手拿起一边报纸仔细地看了起来,上面详细地说出了李应刺杀小泽花太的经过以及他刺杀时的照片,幸好李应准备的充分,没有露出破绽。 一个酒鬼喝得晃晃悠悠,从旁边酒楼出来,又向路边摊走来。老板刚把一盘菜炒好给李应送过来,冷不防被这个酒鬼撞到,一盘菜顿时全洒在地上。 原本和蔼的店老板当时立起了眉头。一把抓住东摇西晃的酒鬼想要责问他,却不想这酒鬼居然醉得像烂泥一样整个人向后仰倒。 后面就是李应,见状连忙伸手去搀扶。那酒鬼伸手乱抓,一手抓住老板的衣领,一手抓住李应的手臂,然后哇的一声,全都吐在了李应的饭桌上。 身边零星几桌的客人见此情况,纷纷扔下钱后捂着鼻子离开。老板气得狠狠拍着酒鬼,并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路边。扔在那里不管。好一会,才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赶来,叫骂着把醉鬼拉回家。 店老板还在清理着桌子,李应却眯着眼看了老板一眼,扔下一枚铜板当做茶水零食的钱。自己转身便走。那店老板见李应要走连忙拦住他,想让他吃完饭菜在走,他点的吃食已经在做。他若走了,做好的饭菜没人给钱。 李应又掏出几枚铜钱扔给店老板,然后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不依不饶的他,那店老板才讪讪地离开,不敢纠缠。 买了一份报纸,装作看报纸的样子打开了手心里的纸条。纸条上的字看起来写得很仓促。应该是用筷子沾的酱油书写。 “你已暴露,店家有鬼,速离。” 李应眉头紧皱。整个人快速离开,在成衣店顺走了一套西装,在经过一个公园后,李应的形象变成了一个教书先生。 斯斯文文,再次路过那家店,却不见了老板踪影。趁着老板儿子不注意,李应悄悄地溜进了后宅的正房。 屋里空无一人,关紧的房门前铺着薄薄的一层灰,门缝中还夹着一根头发。这分明是间谍常用的伎俩。 院外传来说话声,李应纵身上房躲避。过来的是老板和三个日本人。其中一个手里托着厚厚的一叠白纸。那老板翻看了一会,指着其中一张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李应探头望去,那一张纸,正是自己的画像, 没想到鬼子居然能弄到自己的画像,这下子要麻烦了,同时李应也想到给自己递纸条的醉鬼,既然敢给自己送纸条,那他也一定认出了自己,否则他们凭什么给自己纸条。 自己是怎么暴露的,需要把店家擒住,或许能知道事情的原委。 第70章 鬼子的大胆计划 很快,三个日本人确定了长相后,便客气地朝老板鞠躬离开,但事关李应自己的安危,自然不可能放任他们离开,在几个人惊异的目光中,李应自屋顶一跃而下,挡住了鬼子离去的道路。 一个鬼子反应较快,手伸向了腰间的手枪,李应也不慢,一拳迎面击出。那鬼子就仿佛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向后栽倒。 这个时候,其它的几个鬼子也反应了过来。纷纷掏枪以求反击。结果被李应一拳一个击倒。 那店老板仓皇后退,但李应最想抓的就是他,身体如同鬼魅,站在了店老板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把捏住他的喉咙,沉声问道:“说,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那店老板拼命地想掰开李应的手指,但无论他用多大力气都掰不动犹如钢筋混凝土建造的手指。 直到店老板被掐的眼睛翻白。舌头吐了出来,这才松开手。那掌柜拼命地咳嗽及呕吐。李应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好一会,店老板才直起腰,冷冷地看着李应,然后用衣领擦了擦嘴。就是这几个普通的动作引起了李应的警觉。 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时,那店老板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嘲讽地指了指李应,然后整个人向后摔倒。 李应连忙上前,却见店主口吐白沫。一摸颈部动脉,却是一点跳动都没有。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店主的衣领上,白色的粉沫就是店主死亡的主要原因,懊恼地挥了挥拳头。暗道自己大意。 但木已成舟,后悔也是晚了,好在鬼子手里还有一叠厚厚的画像。将所有画像点燃,李应便要离开这里。 大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当当 当当当 当当”敲门声很有规律,李应断定这是个联络暗号。但并不知道应对密码。所以他纵身一跃,消失在这个院子里。 绕到一个二层楼时,李应停下脚步,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店主的小院。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拎着一块猪肉,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着,见里面没有回声,那男子似乎心有不甘,在门前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悄悄地离去。 李应纵身跟上,想看看此人去往何处,那男人并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但还是频繁使用反侦察动作,说明此人有很强的专业素养。 一番多种迷惑后,那男人走进了一家洋行。李应原本也想跟着进去但后来一想还是放弃,人家是专业的特务,自己不是,要不是凭着高超的身手,远远吊着这个人,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这次进了洋行,应该就是为了躲开有可能跟踪的人。李应总不能跑到人家屋里跳来跳去。 既然没有成功,只能遗憾地离开,没想到一个乞丐映入了他眼帘。 李应装扮过乞丐,所以对花子乞丐很了解。这个乞丐也没有什么不正常,一边躺在太阳下懒懒地晒着太阳,一边用手搓着胸口。 面前乞讨的碗里还放着一根吃了一半的鸡腿。依然散发着油亮的光芒。乞丐蓬头垢面。脸上早已经脏的不成样子,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李应本来也是无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让李应看出了问题。这乞丐的身上很脏,但不是那种油腻的脏,而是那新衣撕碎然后滚土的脏。 另外,他的衣领和袖口很干净。这让李应想起了死去的店主,他就是咬了一口衣领后便倒地身死。 脚下不停,监视不到那个特务,看着这个乞丐也好。找了一个胡同,自己再次进行了伪装。这次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人。再次经过那乞丐。李应若无其事地走过。不过余光却仔细地打量了这个乞丐一遍。 “绝对有问题。”李应心里暗道。 这个乞丐也在暗中打探这里每一个经过的人。李应经过时,分明看着这乞丐倚在墙根眯着眼,但李应明显感觉这乞丐上下打量了他几遍。而且还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因为那乞丐打量过他后,故意将手中的打狗棒往前一送,想要绊李应一下,然后借着求饶或道歉的机会在好好打量一番。 李应心中苦笑,自己跟了特务一圈,结果跟丢了,自己在特务面前转一圈就让人认出来易了容。这就是专业的差距。 李应冷冷地看了那乞丐一眼,那乞丐脸上堆满了讨好的媚笑。一个劲地道歉赔礼。但却趁机又把李应打量了一遍。 当然李应也更仔细地看了那乞丐一遍。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两个人心里都冒出一个想法。 “这个人做过伪装,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李应轻哼一声转身就走,似乎是怕乞丐脏了自己的眼睛,那乞丐也点头媚笑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没走多远,李应就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一辆停在当铺门口的汽车玻璃倒影中,一个中年男人跟着自己。 大街上人来人往,李应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全因为跟踪他的人居然就是他刚才跟踪丢的人。 那人除了少了手里的猪肉外,连装束都没换。李应做为一个外行都知道不符合常理,他们一个专业人士怎么会犯这么低级错误呢? 李应兜兜转转拐进了一个胡同,在进入的瞬间用余光看了一眼跟踪他的人。见那人明显加快了步伐跟了过来。 李应却没往里走,就躲在胡同口,那人走过来刚要打量情况,却不防与李应来了个四目相对。 脸上的惊讶之色刚起,便被李应一拳打在脑袋上,直接就晕了过去。迅速拨开他的衣领,果然有个夹层,里面有一小撮白色粉沫。将白色粉沫收好。然后将此人背起,装做背着病人的样子,在路上疾走。 终于找了一个废弃的房屋。李应将那人绑在柱子上,然后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人刚开始还很迷茫,但随后便反应过来。冲着李应破口大骂。李应也不惯着他,拳拳到肉,直打得那人鬼哭狼嚎。 中途甚至又打晕过几次。打到最后,那人的脸已经成了皮球,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线。嘴角还流着口水。 李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淡淡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 那男人转过头,明显表示不配合,李应也不恼,拿起一根木棍,朝着他小腿迎面骨就敲了过去。 那人痛哼一声,转过头,凶狠地看向李应,这下另一条腿的迎面骨也也遭到了重击。 脚指,手指都被李应给敲断。那个家伙痛的直骂,也没有回答李应的任何问题。 直到最后,李应到外面捉了一条蛇,准备将这蛇放到他的裤子里时,那个男人终于坚持不住。痛快地说出了一切。 这个男人叫松下之次郎,中国名叫孙之浩,他是日本特高课山林小队的联络员。他的任务就是启动所有潜伏的特工,并命令他们三日内前往北平,接受新的任务。但具体任务是什么他却不知道。 李应又问了他一些关于自己的问题,但他也只是知道上级给他们下达的任务里有一项是寻找画像上的人。 至于跟踪李应,并不是他发现了被跟踪,而是有特务感觉李应可疑,所以命令他前去查探,因为衣领里的毒药,他不能换衣服,所以才冒险跟踪。 问了半天,这个特务知道的有限。但李应知道这个特务一定知道其它重要的东西。只是李应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并不是专业的情报人员,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后,就想着怎么处理掉这个伪装成中国人的小鬼子。 最后还是决定干掉他,正当李应准备动手时,那小鬼子突然求饶道: “先生,你能不能放了我,我可以用一条有用的情报来换我的命。” 李应一愣,当下颌首。示意那小鬼子继续。 那小鬼子狠狠地喘了几口气,低声道:“我从来往情报中分析。帝国可能要对中国的北平动手。要我们这些特工前往北平就是想让我们做好策反及内应任务。” 情报很短,说的也很急促,但李应听清了,他的第一反应是马上前往北平,想办法破坏鬼子的计划。 又一想,自己最应该把这条消息发送给国党和红党。他们比自己更专业,更能分析情报的真假。 虽然自己不知道国党和红党在什么地方。但没关系,这个小鬼子应该知道。 等夜幕降临,李应背着这个小鬼子,按照他的指示,在小巷里东拐西拐。找到了一个修鞋铺子。把小鬼子放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如同狸猫一般消失在夜色里,不多时,周围几个建筑内,十几个鬼子行动队的人被扭断了脖子。 然后敲响了修鞋铺的门。本来李应打算直接就进去,一扇木门根本挡不住他,但小鬼子提醒,这些特工一般都会设置陷阱,例如在门后挂一个手雷,里面没解除,所有硬闯的人都会触发然后便成死人。 所以李应才放弃了直接将小鬼子扔院子里的打算。 门响三声,里面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以及拉枪栓的声音。 第71章 初到北平 院子里的人,发出的声音很小,普通人几乎听不见,李应功力有成,五感要较常人灵敏许多。见里边的人不出声,显然是在观察事情的动态。 李应也没有好的办法来证明自己不是敌人。索性直接把事情和院子里的人说了一遍,也不管他是国党还是红党。 最后还警告他这里已经暴露,虽然他干掉了鬼子特工,但鬼子总部一定会知道。这里不宜久留。让他带着这个松下之次郎的家伙快走。或许能套出更多的情报。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自己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其中一个组织,信与不信是他们的事,而李应的事儿就是先去北平,干掉鬼子的长官,让他们的计划落空。 日本驻屯军司令部,多田俊一脸的喜气,土肥原则虚伪地恭贺着多田俊。心里却暗自庆幸,多亏自己最近俗事缠身,虽然知道了多田俊的背后支持者要敲打他,却没有时间来添把火。 结果这厮是因为傍上了更粗的大腿,那可是日军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亲王。这一下,狗东西平步青云,直接成为了帝国华北方面军总司令。而他的职位接替者居然是田代皖一郎。 这两个人是同学。多田俊还接替过他当师长。这是找补回来了。两个狗东西藏在书房里一整天,也不知在密谋着什么东西。连自己这个负责情报的大佬都不让知道。 感觉自己边缘化了,但是自己做为情报界的高手,他们这些小手段岂能瞒得过他? 他早已经从各种变化情况猜出了日军近期要有大动作。但是猜出来和参与制定的感觉能一样吗? 这种身在权利之中却流离在中心之外的感觉让他感觉特别的无力。 多田俊倒没有想那么多,他与田代皖一郎的想法与极少数权利派相左。如果事先露可能导致功败垂成。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权利到了他们这个地步,除了物质享受之外,更想得到的精神上的满足。 所以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合伙弄出个符合天皇陛下,东条英机大人心里认可的却不便说出来的方案,并执行下去,几位大人嘴上恼火,心里一定开心到飞起。 例如拿下华北,否则怎么会把自己提到北支那方面军总司令,田代君成为驻屯军司令呢,这不是很明显的暗示吗? 三个鬼子暂时两个心思不提,李应这边扔下那个小鬼子后便来到了警察总署,到岗亭里取出了碎铁刀,在哨兵的崇拜目光中,再一次消失了身影。 北平,这座帝王之都,虽然几次陷落,但依然改变不了他的大气与壮观。 所有的入侵者都认为,只要拿下了北平,那就拿下了整个汉家。但历史证明,汉家之根在于民族精神,而不在一区一地。 汉家精神可充斥于生命所及的大千世界,也可以隐匿于红尘万丈的市井之间。 这也是汉家几次危机,总有英雄能挺身而出,只手补天裂,扛起汉家大旗伫立在芸芸众生之中。 李应不是这样的英雄,他只是红尘中的过客,但他也是汉家儿郎的一员。就好像他手中的刀一样,名叫碎铁,却是无坚不摧。 北平城高大的城墙厚实而又沉重。给城里的人们带来安全感的同时又如同一个牢笼将人困在里边。 将刀用布包好,背在背后,跟着一个大户人家的戏班子就进了城。如今乱世。满大街的百姓一脸菜色。目光呆滞,偶有几个摇头晃脑,串街走巷的人,却也是原来的八旗子弟。 如今落魄了却也不肯放下心中的架子。这个爷那个爷地叫着,背着人吃着掉渣的酥饼,嘴里怀念着往日的荣光。 这是一个有些怪异的城市,明明已经穷困潦倒,却上演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般的繁华。 底层的百姓拼命地干着活,每日所赚不过一日三餐,王候将相高门大院,却是荒草丛生。三餐不济却也弄得光鲜亮丽。 所以李应这一路行来,脑袋都是一团浆糊。这个城里的人都特么什么毛病? 寻了个大清重臣的住所翻墙而入,一片片的荒草丛生,数十间房子空置荒废,几个年轻的贵公子坐在一个打理过的凉亭内,正排着嫡庶长幼,为了那一块刚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的麻雀。斯文而又粗鲁。 随便找了一个房间,表面雕梁画栋,里面却是家徒四壁。真正的家徒四壁,除了四面墙,连个破凳子都没有,李应也不挑,找了个相对来说干净一点的地方盘膝坐下。 等到了晚上,李应才缓缓收功,感受体内汹涌磅礴的内力。心中的豪气直冲宵汉。 等到了晚上,李应换上一身黑衣,然后便悄悄地翻墙而出。他准备翻过城墙,夜间奔袭鬼子的营地,然后和以前一样,来个夜里斩杀。相信等第二天,看到死了一大半的鬼子,鬼子头目得有多开心。 只是奔到城墙前的李应不得不停下脚步,思索着是否要改变计划。那城墙上防卫的如同铁桶一般。一个个国军战士手持步枪,腰间别着二十响,背后还背着镔铁大刀。 看走路居然有不少还是练家子出身,脚步沉稳,呼吸绵长。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城墙的箭垛后,一个中年人在抱着刀假寐,那些过往的战士路过他时,都主动放轻脚步,一看就是个地位不低的家伙。 而李应最先关注的不是这个人的相貌。而是他手中的大刀,厚背薄刃,头大柄细。普通地撮在地上居然有一种恶虎扑面的感觉。再看这人,头仰到后边,只看到两个黑洞洞的鼻孔。 一个前呼后拥入的大官来到了城墙上,看见此人正在睡觉,正准备呵斥,却不曾想有名军官在他身边,对他说了些什么,大官不仅没有骂他,而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上让秘书拿来一床毯子,亲手给那个人盖上。 而从头到尾那个人都没动一下。只是手中的紫金大刀抓得更紧了。在月色下,刀身竟然发出血一般的光芒。 第72章 北平遇故人 “真是一把好刀。”只是看握刀的人如此嗜睡,如果不是功法特殊,就是练功练出了岔子,元气大伤。所以才在平时的时候呼呼大睡,补充元气,醒来后就会狂吃。只是这样久了,早晚会出现问题。 这把刀在他手中无异于明珠暗投。李应心里可惜着。 远处,一声枪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原本要想找个空子钻出去干掉一两个鬼子高官的李应也只好打消了念头。 军队出动,如果不是事先得知行动路线设好埋伏,想要冲进去暗杀指挥官几乎不可能。 再看看这里士兵的装备及状态,歼灭鬼子有些困难,但守住北平城问题应该不大。即然没有太大问题,李应也懒得再去跑一趟做个无用功。还不如回去补个觉来得实在。 只是他转身的时候,又一个意外让他改变了念头,促使他留下来。 那个手提紫金刀的人缓缓起身,整个人显得高大威猛,一头半白的头发迎风舞动,更像一个杀神一样挡在门口。 见不过是鬼子放的冷枪,或者是枪支走火,那人又转过头朝着所有人笑着道: “莫慌,不过是小鬼子枪走火罢了。” 他一转身,李应便认出了他,于是略一犹豫便从阴影中走出,站在光亮的地方看向那大汉,他要进一步确定是不是认错了人,最好的办法是互相确认。 那大汉正与他人说笑,转过脸时正看见一个少年站在火把下看着他。 礼貌地朝着那少年微微一笑。但笑容还没有褪去就再一次猛然回头。 “你是……李应?” 那大汉不敢确定地问了李应一句,李应点头也缓缓说道: “你好……谢必成!” 此人正是李向明传授过乱劈风刀法的谢必成,那时的谢必成还有一些功利之心,想借助李向明与李应二人回到抗联,拿下高位。后来又扣帽子又软语相求要求李向明传他功夫。 李向明倒是成全了他,传授了他乱劈风刀法,那时李应还差点被他带偏,好悬断了武途。 现在看来,这个谢必成一定是因为乱劈风刀法弄坏了身子。所以才元气大伤。想必他心里现在一定很恨李向明和他。 但李应想通过他了解李向明的事,虽然他也不太清楚谢必成知不知道师父的下落,但问问总比不问强。 另外,李应还有点小心思,那就是他那把手里的刀,假如谢必成报仇心切。想要攻击李应,那李应决不会手软,出手干掉谢必成,那样那把刀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归自己所有。 至于那些当兵的会不会帮助谢必成,那不是李应考虑的事儿。能抓到自己再说。国党的军队他了解太多了,除了没有鬼子残忍,变态,其它方面也差不太多。 没想到的是,那谢必成一见李应,不但没有怒目相向,而是如同见到亲人一般喜极而泣。这一下,给李应弄得手足无措。 每个男人的实际上都是吃软不吃硬,谢必成这一下,李应杀人夺刀的心思居然淡了很多。 见大家好奇,谢必成挥挥手,跟那个首领要了一间空屋子,拉着李应便向屋里走去。 李应也没拒绝,他也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二人落座,谢必成挥手打断了李应想问的话。而是仰起头,回忆了起来。 “那时得李爷传功,我便在山洞里苦练了三个多月,直到刀法练到了李爷说的熟能生巧的地步,我便离开了那里。只是,短短三个月已经是物是人非。抗联的弟兄们都被鬼子赶到了山里。鬼子还开出高额赏金悬赏。结果,队伍里出了叛徒……。” 谢必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继续道: “后来,我趁乱干掉了十几个鬼子,又杀掉了叛徒,但自己也受了伤。被鬼子子弹打中的胸口,幸好老天爷照顾,捡回了一条命。去年的时候,李爷找到了我,并把这把刀交给我,说是师门之物,让我亲手交给你,只是我到了白山镇,发现那里居然成了一片废墟。本想在原地等你回来。却不想被人举报。险些回不来了。没办法只好我自己先保管着,等他回来在还给他。” 李应点了点头道: “老谢你也算有心了,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谢必成苦笑一下道:“说来话长,这乱劈风刀法确实凌厉。只是对施展者要求较高。刚开始是我还能收放自如,参加到29军后,随着多次的战斗越来越多,伤也是越来越多。结果各方面因素加起来,就成了我现在的状态” 听起来不都是练功的错,李应的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眼睛不自然地瞄向那把刀来。 谢必成也不绕圈子里去,直接说道,“本来就是要交给你的,早交晚交者是事。我用了他几年,也杀了不少鬼了,但是这把刀太重了,我用的更不好,成以……你还小,力气不足勉强使用会伤了根骨…。”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紫金刀双手托出,李应伸手接过,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得到。 谢必成也没想到,李应拿刀居然有种举重若轻的感觉。 城外,鬼子的大队人马悄悄地行驶在路上,他们对外的宣传是军事演习。但29军的将士们岂能上他的们的当。 那群鬼子狙枪,架炮,装备演习就像过家家,区区千人而已。说是演习,都不如说是拉练,但当鬼子打了几枪,开了几炮后李应觉得不对。 果然,一个肥胖的鬼子军官来到了城门口,告诉守军首领,他们演习时,发现有一名士兵失踪,希望能派兵到宛平城里搜索。 守军自己然不干,严词拒绝了鬼子的无理且蹩脚、幼稚的理由。 那名官冷笑着离开,回头时还将拇指朝下送给了那些依然守在墙上的士兵们。 多田骏与山代皖一郎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下属的报告,说是北平的守军并没有放他们进城,而且也做好了抗争的准备。 这些事都在意料之中,所以二人并不着急,而是唤来土肥原。几个人准备好好地喝上一场。 酒桌上,土肥原低声地唱起了鬼子民歌,等都唱完了,几个人哈哈大笑。 多田俊趁机说到,等到城破的那一天,我一定实行烧光、杀光、抢光政策,明天继让战士们放枪麻痹对手。然后我们实行第二步计划。 第73章 炮轰宛平城 次日凌晨,天还没有亮透,日本人早早地起床,在宛平城外鬼哭狼嚎地操练着,小小的个子像一柄柄雨后出现的狗尿苔。 几个鬼子军官倒是穿得人模狗样,少了两条猪耳朵果然看起来跟人一样。 几千名士兵拿着刺刀在练习拼杀之术,倒也练的精熟,操练了一阵后,又开始了射击练习。 等二十九军的战士站满了城墙,这群家伙才散开,分成数个队伍,然后朝着远处的假想敌展开火力攻击。 都是当兵的,也都上过战场,看着装模做样走形势的鬼子,士兵们很快失去了兴趣,纷纷走下城墙,心里祈祷着自己的长官不要一时意气,也学着来一场。跟街头耍猴的有什么区别? 有一些心存悲愤的人,看着他国军队在自己的国土上肆意妄为,心里气愤异常,却有长官命令先。不敢与之动手。只好愤愤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城墙,以解心头之恨。 李应也在墙头上看着,陪着他的还有谢必成以及营长刘大福 ,谢必成就是刘大福发掘的,两个人关系非常不错。 李向明来时,刘大福也想让老爷子传授大家几招,老爷子也不含糊,给大家当了一天的教习,传了大家几招,让大家受益匪浅。只不过老人家教导大家后便无声无息地走了。 但老爷子传授的刀法大家都还记得,也都拼命的苦练。在与鬼子多次肉搏中,29军的士兵神勇地多次干掉鬼子。让这些小伙子获得了肉搏无敌的称号。 带着没有找到师父的遗憾,李应摇摇头,不过想到师父至少还很健康,心里就像放下了一块石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便把这事先放到一边。 随口问刘大福道: “鬼子昨天来找他们丢失的士兵,你们没同意,鬼子就放弃了?这不像鬼子的风格啊!” 刘大福也摇摇头道: “他们倒不是放弃了,他们反应到了高层,他们的高层给南京打了电话。军长说,南京方面想通过外交解决。不能失了道理。” 谢必成忍不住低声骂道: “净扯犊子,都他娘打你家炕头来了。你还和他讲谁有理?一群废物管事,老子也是服了,依我说,就他们这千把头烂蒜,咱们几万人上去都整死得了。让他们也通过外交解决去。这点破事都整不明白,当个鸡儿的上官。” 谢必成心中愤恨,这个人虽然有些功利心,但在抵抗外侮这方面,决对是豁出性命之人。 刘大福看看四下无人,也没拦着这个实力强横,心眼机灵,但就是一提到鬼子就口无遮拦的好哥们。 而是接口道: “不是国家不想打,是真打不过啊,你别看这帮玩意长得像大葱似的,但人家装备好,打起仗来不要命,说是为了天皇效忠。咱们不一样,咱们都是活不下去的苦孩子,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当兵为了吃粮,意思意思得了,真虎凑地跟他们玩命啊。” 李应意外地看了刘大福一眼,心里多少有点明白了这些年为什么国党士兵败绩连连。 谢必成反而瞪了刘大福一眼,低声骂道: “闭上你的臭嘴,这是29军,和其它狗日的不一样。你在战场上也拼过命,咋把自己讲的这么不值钱。” 刘大福自嘲地笑了笑。低声说道:“我家就我一个了,全让小鬼子杀了,我就是想报仇血恨,再说了,保家卫国这事儿光靠29军……能行吗?” 话音落下,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谢必成动动嘴想反驳刘大福,但话到嘴边才觉得那么苍白无力。 只好挥挥手,想着趁天没亮在睡一会,他现在嗜睡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空闲的时候真得求人帮他跑一趟东北,那里的人参大补元气。李应要是早告诉他病因,他早就想到人参能治他的病了。 还没走出两步,就听“砰……”的一声。枪声如同爆竹般炸响,然后如同下雨一般打在远处的地面,激起一股股的烟尘。 大量的鬼子出现在宛平城东北的沙岗村,那里有一座十几米高的小岗,站在那座小岗上,鬼子可以把宛平城看得清清楚楚。 那里的架起的大炮,可以直接轰到宛平城内。如此重要的制高点,如今落在鬼子手里,那宛平城将危在旦夕。 果然,鬼子占领了那里后,炮声就开始轰鸣起来。宛平城内的民宅被炸的四分五裂。有些还在睡梦中的百姓就变成了肉泥。侥幸未死的百姓在废墟中痛苦地哀嚎着。 几轮轰击结束,城墙依然坚挺,鬼子用重武器压制着29军士兵,其它的鬼子端着刺刀,躲避着迎面射来的子弹,怪叫着向宛平城冲来。 刘大福连忙拉着谢必成蹲下身子,整个人藏在青石墙垛的后面。李应却提着那把叫做“紫风”的大刀跃下城墙,直奔城门而去。 那里,鬼子的大炮打中了城门,木制的城门在炮弹下化成了一地的碎屑。一会鬼子一定会从这里冲进来。 跟他一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在一个年轻指挥官的指挥下,大批的战士向城门这里支援而来。 李应闪身躲在城门墙垛的后边,有些冲动的战士勇猛地向门洞外冲去,结果,鬼子朝着长长的门洞里射击,数名战士身上顿时崩射出道道血箭,然后倒地不起。 见中国士兵被压制,这些鬼子纷纷朝门洞里扔手榴弹,趁着手榴弹爆炸,中国士兵躲避的空当,无声无息地冲了进来。 准备为后面的鬼子大部队争取入城时间。李应身背碎铁,手握紫风,刀法撼山如同翻滚的绞肉机般横劈竖斩。十几个鬼子连枪带人全部被劈成两截。 “好……!”那年轻的指挥官一脸的震惊。这少年的功夫与老人传他们的功法好像。只是威力比他们大了许多。而且这少年出刀极快,十几个鬼子两个呼吸间便全部身首异处。 “嗖……砰…….”一颗子弹打在李应附近的石壁上,李应闪身躲在墙后,然后侧身提刀,将刀挡在自己的身侧。 溅起的石屑打在刀身,将刀上沾染的血液震落。变成一片小小的血雾。 此时城墙上,鬼子机枪压制着墙头的士兵,一队队鬼子拿着炸药冲到城下,然后挖开墙角,将炸药埋到里边。 城墙上的中国士兵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得逞,趁着鬼子机枪停下的瞬间,迅速冒头,将手榴弹扔下去,炸死了一队又一队的鬼子。 有些将士没有了手雷,便端来开水往下泼。烫得鬼子哇哇怪叫。只是,机枪响起时,士兵们还是需要躲起来。鬼子又开始派人,这回学聪明了。等鬼子机枪响起时,冒着已方的枪林弹雨,挖开了城墙的一角,将炸药埋好后,拉开引线,然后没命似的往回跑。 甚至有一个鬼子扭到了脚 ,肝胆俱裂地哭泣着往回爬。但身后的炸药不会因为是他埋的,他引爆的就对他区别对待。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后,宛平城墙被鬼子炸开了一道缺口,然后附近剩余的鬼子端着刺刀就冲了进来。 中国士兵和越来越多的鬼子打在了一起,鬼子人数不占优势 ,此时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悲屈地被杀死。 李应见此,心头担忧,这不是长久之计,天色还早,鬼子一定会发起进攻。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暂时失去进攻能力。争取时间好让士兵们做一个简单的防御工事。 第74章 宛平之战上 李应将目光放在了近三里之外的沙岗,鬼子的指挥部就在那里,那里可以看到宛平城里的一切,包括兵员调动。 只是鬼子也知道这里的重要性,在沙岗前挖了一条战壕,将沙岗围的水泄不通。莫说是人,大一点的活物都很难靠近。 只是站在那上边的几个鬼子指挥官真的很诱人。国军的普通枪支根本打不到三里外。机枪打到三里外基本也没有了杀伤力。 而鬼子的炮兵却可以轻松根据沙岗的指挥找到目标点,进行射击。虽然鬼子只有两门步兵炮,但那玩意威力是真的大。近三千米的射程轻松吊打国军兄弟。 正当李应琢磨干掉鬼子指挥官时。一个国党的通信兵跑到年轻指挥官面前,宣读政府及29军的命令。 政府已经向日本发出了口头抗议。日本政府反馈称是日本军官对士兵走失很是愤怒。怀疑是29军士兵帮忙藏匿。一时冲动才动用了军队。日本政府会对相关的军官进行惩戒。 日本政府很重视此次事件,提出“事件不扩大,就地解决。”的办法。双方暂时停止开火。等民国政府与日本政府代表谈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条款。 但在此之前,为了避免双方再次擦枪走火,影响两国和平,日本以国军占领的卢沟桥地理位置与日军占领的沙岗位置容易给双方造成紧张情绪。建议做退兵处理。 位置更重要的卢沟桥由河北保安队司令石友三担任守备任务。 见日本有诚意坐下和谈共商解决事宜。第二十九军高层按照政府要求及批示,计划将卢沟桥的守军撤退回城内。 一些二十九军的高层对石友三担任守备心存疑虑,毕竟此人的风评之差历史少有。且毫无廉耻之心。让他做卢沟桥守备极有可能是日本人的阴谋。 但国民政府认为全世界的舆论都在关注这里。日本人为了一个小小的宛平县城冒天下之大不讳,得不偿失。 更何况,日本人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拿下宛平城,武器装备虽有差距,但29军巷战能力更强,日本人不可能看不到这些事实。 所以国民政府笃定日本人真没有打算打这一仗的意思,这件事纯属意外。 军队的将领们还是将信将疑。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因为自己的怀疑,导致两方和谈失败,那自己也将成为千古罪人。 所以29军没有组织一场没有意义的商讨,直接按照电文的命令开始部署。 李应没有相信日本人的鬼话,小鬼子出尔反尔的事干的多了。就算真的撤兵,也肯定藏着阴谋。 所以李应只与谢必成打了个招呼,自己孤身一人离开了宛平县城。但他没有走远。而在几里外的一处山上寻找了一处隐秘的地点,准备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鬼子有阴谋。那他就绕到鬼子的后边。给鬼子来个狠的。 如果没有,那当然是皆大欢喜。但李应认为日本人没那么好心且讲道理。他们的道理就是谁打他他服谁,他就当谁的狗。这一点他们比石友三相更专业。 撤兵不是小事,足足忙活了一天,清理好一片狼藉的战场后,日本人抢先撤出了非法占领沙岗村的鬼子士兵及武器。 见此情况,国党也撤出了国军的部队,让石友三的保安队进来。 等国军部队全部撤完后,石友三果然来到了宛平,带着他所有的保安队下属,耀武扬威地向卢沟桥进军。 正当国军以为昨天的冲突结束时,日本鬼子从不远处的山林里跑了下来。朝着正后退的国军开枪躲击,队伍瞬间大乱。与此同时,前去接手的沙岗村士兵也遭到了鬼子的埋伏。 远处,快速移动的重炮也发出了轰隆隆的怒吼。李应纵身跃下,心道:“完了,国军从上到下各级军官都被骗了。这分明是鬼子的阴谋诡计。 现在通知没有了意义,所以李应的第一想法便是找到炮阵地。然后摧毁,让鬼子成为没牙的老虎。这样,谁输谁赢便在两可之间。 炮阵地实际上没有离李应太远。几个日本兵赤裸着上身抵抗着酷热。然后不停地计算着炮兵各项诸元,搬着弹药。并在每一门炮前放了几箱弹药。 有衣衫不整的鬼子吹着口哨东奔西走。随着鬼子指挥官的指挥旗举起,才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战斗。 由于地方有限,鬼子的炮阵此时使用的是3-3-4阵型,由前向后的排列方式。 很快指挥官一轮齐射的命令后,所有的火炮都发出了怒吼。大片大片的弹药再一次出现在了宛平城。 这一次属于炮兵集群式轰炸,威力自然不是那两门步兵炮所能比拟的。第一次炮击,宛平城城墙便大面积倒塌。 士兵们不得不隐藏在废墟中躲避炮击,等待鬼子的步兵进攻。士兵们虽然英勇,但士气不免大受打击。 李应终于找到了炮阵地,几个炮兵营的鬼子军官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手中的战刀扔到一边。不知说到了什么,不时的捧腹大笑。几个日军的低级军官规矩地地挥着小旗,每一次落旗,就是一轮射击。 几个日本老兵出任警戒哨,这个必须是老兵,新兵上去搬弹药去,老兵去放哨,轻松加愉快。 所以军官们聊着天,老兵们躲在树后或睡觉,或吹牛。以至于李应在使出撼山刀诀杀鬼子时都没有用内力加持,这个时候为了防止鬼子发现,特意用内力灌注双腿,施展鬼影迷踪步快速闪过。 一个鬼子老兵只感觉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闪过。仔细看去却没有任何踪迹。 这个鬼子没有声张。而是随意的站起身,笑着踢了身边的同伴一脚 ,眼神却异常的冰冷。 另一个鬼子睡得正香,被人踢醒,正想发作,却看见同伴笑着邀请自己一同去解手,眼睛却不看自己,在眼眶内四处的游离。 心下明白怎么回事,也随意地抱怨几句,然后拿起枪,看似随意地向可疑区域迂回。 当然,李应此时已经转移到树上,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看的明白。心下对鬼子的战斗意识也是相当佩服。 两个鬼子搜寻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异常,但被踢醒的鬼子却没有嘲笑同伴小题大作,过度紧张,而是认真询问着原因。而那名发现异常的鬼子,却盯着地上一丛明显被踩过的小草皱起了眉头。 眼神顺着小草一点点地看到了树干,树皮有轻微破损的痕迹。抬头往上看,一双散发着杀意的双眼正冷冷地看着他。 下意识地浑身一颤,还没有出声音,碎铁便削断了他的脖子。另一个鬼子反应也是极快,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退想要拉开距离。 正巧炮声轰鸣,掩盖了鬼子的大叫,李应如鬼魅般靠近,一刀将鬼子斩成两截。 然后费力地将两个鬼子抛到远处,防止被其它鬼子发现。想了想,还是拿出了鬼子腰间的军用匕首。 李应发现,这类暗杀,大刀其实也不合适。动作太大容易让鬼子发现。另外挥砍动作威力虽大,但捅刺速度更快。 新学的鬼影追魂刀结合鬼影迷踪步或许更适合这种场合。所以李应觉定试一试。 第75章 宛平之战中 两个鬼子两把匕首,一正一反两手分握。鬼子炮兵有三排,最后一排有四门炮,与前排相隔约三十米。每门炮约有十一名鬼子。一名分队长,一名炮手兼瞄准手,四名炮手,五名运弹兵。 除了分队长配一支手枪外,其它人员只配刺刀,但此时除外,由于是规模化作战,所以十门炮配了十个哨兵。每人一杆步枪。还有一个上尉指挥官及通信、联络兵 这样,鬼子的炮阵地居然有近一百三十人之多。但好在鬼子只有步兵分队有枪。一共步枪十杆,手枪十五支。但现在步枪还剩下八把。 这八杆枪分布在阵地的三面,炮阵地上还有四人做为指挥官的防护力量。 靠近李应这一端的鬼子哨兵已经被干掉,要干掉炮兵阵地只能先干掉哨兵,好再与国党作战,炮兵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只要听从在前线观察所指挥的牟田口廉也的指挥就行。让打哪打哪,打完就走。 刚开始看见步兵警惕的样子,几个分队长嘲笑步兵胆小。并表示炮兵在阵地的最后方,甚至比指挥官还要安全。不要摆出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让士兵们很紧张,如果士兵紧张,那炮就不一定打到什么地方,后果是非常非常严重的。 于是这群步兵也顺势放松了心情,早就听说炮兵安全性高,待遇好,现在第一次见。于是老油条找地吹牛睡觉。新兵渴望地瞧着炮兵不停地开炮。 就是没有一个人想起自己的职责,两个老兵油子已经被李应干掉。他偷偷摸到高地西侧,然后两个哨兵趴在地上,正看炮兵放炮放的热闹。 冷不防一双大脚挡在了他们两个的眼前。抬起头向上看去,一个穿着中国衣衫年轻人站在面前,等他们刚要大声喝骂时。两道寒光从天而降,生生从嘴里刺破喉咙。 又是两刀划过,脖子上又多了两个割痕。彻底结束了鬼子的一生。 阵地东面,李应又用同样办法干掉了两个哨兵。这样,炮阵地外围的哨兵全被清空。下一步,李应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真气游走于全身经脉,与平时不同的是,这股真气走过的地方有一种十分清凉的感觉。 身躯化为一道残影,衣袂带起微风,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直扑前排炮阵地,那里有四杆步枪,五只手枪的鬼子。最重要的是指挥官也在那里。擒贼先擒王。 近百米的距离几个呼吸间便至,四个步枪鬼子还没反应过来,匕首就刺破了喉咙,一膝撞向拿起手枪要射击的指挥官,将他整个人都撞飞出去,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只握刀的手左右开弓,侦察兵,报务兵,通信兵,通信员数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划开了气管。 这一幕当然被后面阵地上的鬼子们看见,那些分队长掏出枪对着李应就扣动了扳机。李应几个侧身翻急速后退。顺手将鬼子的指挥官一把抓住,让他挡住一枪,然后又将他挡在身前,当着鬼子的面一刀割喉。 趁着鬼子疯狂追过来时候,李应消失在了林子里,不是逃跑,而是取回碎铁和紫风。碎铁刀在手,李应又绕回到鬼子的后方,再次前冲反追杀鬼子。 一路上,碎铁刀寒光狂闪,一刀便可斩杀一名鬼子,数百米之间数十个鬼子死于刀下。但却没有人能留下李应哪怕一步。 十个队长也死了六个,李应优先干掉的便是手枪的分队长。结果,那些分队长纷纷扔掉枪,装扮成普通士兵,在小树林里面四处乱跑。 李应就是在大山里长大,又在大山里躲过鬼子追杀,如何能让鬼子逃出生天。李应化身成树林的里的精灵。身影不定,忽左忽右,所到之处没有一合之敌。全部身首异处。 最后将几个他特意踢晕的日本士兵一一拖回,扔到一门炮前。踹醒了他们。李应就一个要求,让他们往自己人的阵地射击。否则让他们死无全尸。 这个效果果然很好,虽然听不懂李应在说什么。但顺着李应手指的方向射击准没有错。果然,虽然不知道战果如何,但李应还是满意地点点头。 给这几个鬼子兵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手中匕首飞出,一个想要趁着取弹药时候开溜的鬼子兵脑袋顿时血花四溅。死的不能再死。 剩下的十几个鬼子没有一个敢动。都颤抖着看着眼前这个鬼一样的魔王。为了让他们不敢起小心思,李应身形暴起,瞬间将那鬼子指挥官的身体拎起,然后又返回到刚才出发的位置。全程不过四五个呼吸。 鬼子们哪见过如此神迹,有的居然跪在地上膜拜起来。李应举起碎铁,然后凌空劈下,鬼子心领神会,朝着李应手中刀指的方向凶猛地射击起来。 也不调什么表尺密位高低角。就是胡乱朝着大致方向射击。鬼子小小的身体迸发出极大的能量,不停地跑动搬运弹药。然后装填,射击。 如油的汗水从身上淌下,他们居然没有空去擦,反而兴奋的脸都红了,大大的笑容十分狰狞。 沙岗村前线指挥所,牟田口廉也与其副官正拿着望远镜,不停地看着宛平城内国军的动向,不时发布炮击命令。不时指挥各大队进攻重点。 看着国军在帝国军人的进攻下,节节败退,牟田觉得自己指挥有功,战斗结束后自己的大佐军衔也该动一动了。在动一动,那就是少将军衔了。将军啊,自己小时候的梦想,终于就要实现了。 那个中国的指挥官看起来很年轻,指挥倒是有两把刷子,若不是自己技高一筹,抢先占了这沙岗村,这仗打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让侦察兵确立那指挥官的位置,然后以无线通信方式及有线方式通知炮阵地,朝指定地点攻击。 但却没有得到及时的回应。牟田第一反应是国军切断了通讯线路。 于是紧急命令通讯组尝试使用备用线路,并前去修复现有线路。 谁知道,通讯小组刚刚准备完毕,一发炮弹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他的指挥阵地。“轰”的一声炸响,牟田的战刀飞出,插在通讯组长身前。 待黑烟散尽,地上只有一个大坑,几片碎布冒着青烟,哪还有牟田的身影。 第76章 宛平之战下 随后,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一颗炮弹从天而降,再次在众鬼子旁边炸响,但是这次却没有造成伤亡。 之后,每枚炮弹以十秒钟左右的速度炸响,位置基本集中在这个附近。所有鬼子指挥人员全都远离了这里。 在城里的年轻指挥官此时也是焦头烂额,鬼子有大炮的支援,城里遭受了严重的打击。 如潮的攻势让战士们疲于应付。眼看着鬼子就要攻破城墙,突然间炮声停止,指挥官连忙让人抓紧疏散百姓,修缮防御。 可预想中的炮轰没有来到,反倒是鬼子那边响起了炮击声。连忙爬到高处,拿起望远镜想看个明白。 没想到沙岗村上的土堆没有了鬼子的踪影,正暗自奇怪,一会一发炮弹不停地往这里射击。这一小块地界成了雷区,鬼子都躲的远远的。 若不是战场形势严峻,年轻的指挥官差点笑出来。心下暗道:“咱们也有重火力,虽然少,但打的好啊。真棒啊!” 这位还以为国军的支援到了,连忙通知各作战单位,一时间,29军战士士气大增。竟生生将冲进城的大批鬼子给杀了回去。 原本有些颓势的战场渐渐恢复了平衡,甚至还有点向国军方面倾倒的架势。 远在旅团指挥部指挥的河边正三得到消息后气得一刀将桌子劈成两半。一骂炮兵白痴,二骂牟田废物。 打别人半天打不到,打自己人一发命中。连毛都不剩一根。连忙致电一木清直,让他前线去指挥。在自己到来之前,无论如何不能让国军扩大优势。 然后,他将电话打到了田代皖一郎面前,狠狠地告了炮兵部队一状,而牟田却被他说成了无辜的受难者。毕竟是自己人,死的丢人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为了解决现在被对动局面,河边正三向田代皖一郎申请空中支援。田代略一犹豫,便答应了河边正三的请求。 日军陆军部有自己的航空兵部队,但不是他能够调动的,所以他需要向他的上级报告,也就是多田俊。只是动用了空中力量,说明战事很胶着。以日本军队的实力,拿下一个宛平城不需要一天的时间,现在不但动用了十门重炮,还需要空中支援。这场仗就算胜了,自己也落不到好,恐怕还要回京述职。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即使他不想动用也得动用。炮兵部队不知遇到了什么状况。不停地向己方阵地射击。前去调查的人去了,现在还没回馈。前线部队现在群龙无首。被国军打的节节败退。要是再犹豫一会,弄不好就会形成溃败。 所以,无奈之下,田代皖一郎硬着头皮向多田俊打了申请。多田俊倒也没含糊。直接让空军指挥官与田代皖一郎对话。申请了五架飞机进行三轮扫射。 年轻的指挥官看着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打得小鬼子一直后退,这么一会的功夫。就退了将近三里路。而那个叫什么牟田什么野狗的家伙指挥的如此混乱。心里就暗自高兴。 “如果都有一样的炮兵对轰。老子能打到他们老家去。” 年轻指挥官信心高涨,指挥其它部队向卢沟桥附近推进,武力威慑石友三退出战场,那些保安军虽然废物,但是也有近万人。真要跟鬼子搅和在一起,也够国军吃一壶的。 将这里的情况自豪地向上级长官汇报,果然得到了上级长官的电话表扬,并表示,战斗结束,他会亲自向委员长请功。最年轻的大校将要诞生。 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再次来到战场。身形不由得拔高了几分。终于体会到周公谨周都督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陶醉。 直到刺耳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五架敌军飞机从天空飞过。机枪对着国军开始扫射。正勇猛冲锋的国军士兵犹如被割的麦子一样倒地不起。 年轻的指挥官终于失去了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头钻进了城墙根下。才躲过了鬼子军机的射击。 为了防止鬼子军机再回头。年轻的指挥官连忙命令士兵停止前进,有序后退,防止鬼子反扑。同时注意隐蔽。保存有生力量。 鬼子现在也是元气大伤,并没有趁着国军后退而凶猛地前扑,他们也怕被自己的飞机误伤。 他们不敢,石友三的保安军这群汉奸集中营敢。趁着国军战士后退,他们瞅准时机飞扑过来。 后退的国军一下被冲乱了阵型,不得不各自为战,结果又被石友三的部队打得七零八落。 鬼子的飞机又来了。看到了鬼子的地面指示,也不管是石友三的部队,还是国军的部队,只要不是鬼子部队,上前就是一阵扫射,被打中的人,身体居然能被机枪打的四分五裂。 这一下,两边的人都害怕了,不要命地四处躲避。结果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枪是不管用了,直接开始了大刀对刺刀,这方面,国军战士真不是盖的,掌中大刀,砍、削、挡、格、劈、扫,不一会便将保安军的汉奸打的抱头鼠窜。 数千人居然被数百个国军战士砍到溃散,石友三见状不妙,不顾鬼子的威胁。领着人马便向西撤了十余里。躲在山巅观望两军动态,收拢自己的溃兵。 下定决心,只要战场不打的胜负分明,我老石绝不出手,好家伙,刚刚想去凑点热闹,啥也没干呢,这就损失了几百人。 两人打架,他看热闹挨了两脚,还有地方说理吗。 鬼子的飞机又来了,这次对城中开始了大规模扫射,城外的鬼子借着飞机的余威又冲了过来。 战士们已经死伤惨重,无奈只好退回城中准备继续拒城而守。年轻的指挥官此时已经失去了刚才的自信,鬼子三次空中打击让他所有的攻势化为虚无。 战士们状态低迷。年轻的指挥官眼中茫然,看着前面的战场不知如何是好。 通信兵跑了过来。将电台上的电话递给指挥官,电话里传来军中高层的声音。 “我军大势已去,保留有生力量以求他日东山再起。留下敢死队断后,其它人于晚上全部撤退至昌平,在那里集结,等候下一步命令。” “撤退?”指挥官将手中的话筒狠狠地扔在地上,压抑着声音低吼道:“撤退,撤退,要退到什么时候!” 城外,鬼子有了新的动静,新的指挥官河边正三将军领着一木清直少佐出现在了宛平城外。 先是派了一个小队前去炮兵阵地查看情况。另外他的出现,还给日军带来了大量的礼物,那就是整整九辆坦克。于是,在坦克的强大攻势下,国军无奈地退出战场。 在百姓麻木的目光中向指定地点集结,然后,趁着天黑离开宛平,来到昌平,那里早有军车等候,来不及清点人数,便载着大家离开了北平。 而此时,李应也打完了最后一枚炮弹,那群小鬼子已经累瘫在地。依然用手比划着,看样子,是期望李应能传授他们功夫。 而李应如同仙人一样,站在高高的树顶上,隐约看见鬼子们冲进了宛平城,除了零星的枪声外,大规模的抵抗已经不见。 华北重镇没有了防护,宛平丢了。 第77章 屠倭不许良善心 一辆军用卡车停在了山脚下,十几个鬼子端着枪向炮兵阵地冲了过来。李应将身子隐于树冠之中。 看着前面瘫倒在地的鬼子士兵,领队的鬼子少尉一把拎起一个鬼子兵诧异地问道: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那鬼子眨着无辜的眼睛,指了指几门大炮,又指了指阵地下的小树林。那鬼子少尉一把将鬼子扔到地上。来到了一门炮前。 上面,赫然刻着一个“狼”字。“狼人也来这里了?” 心里有疑问,忽然又想到士兵刚才指的方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跑到那片树林里。 树林里,每隔不远就有一具或多具尸体。死相千奇百怪。但都是一刀致命,鬼子少尉是刚从国内来到这里,上过几次战场。但还没有适应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死尸。被扑鼻的血腥味一呛,不由得趴在地上狂吐起来。 一起跟过来的几个士兵连忙扶起长官,帮他拍拍后背。有贴心的还给他拿出水壶想让他漱口,被他一拳打飞。 过了好一会。他才摆摆手。站起身来心里暗道: “一定要将那几个炮兵活着带回去。据说这个狼人很神秘。亲眼看过他的日本人全部死亡。现在的内部通缉令据说很详实,但没看到本人,谁也不知道有多少误差。” 领着士兵回到阵地。却惊愕地发现那群炮兵士兵不见了踪影,而地下多了几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刚才领来的士兵。 每个士兵都被割断了脖子,在一枪没发的情况下,全部被人正面击杀。鬼子军官听过狼人的大名,当下觉得后背发凉。仿佛一头赤着双眼,浑身毛发茂盛的巨狼站在身后,用腥红的舌头舔着嘴角。 甚至不敢回头看,只是挥挥手,想要带领剩下的士兵快点离开这里。 至于那些炮兵。回去就说大部分被狼人杀死,小部分逃跑。至于谁开的炮,那与他没有关系。 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他后背发凉的地方。再待下去,恐怕狼人不出来,自己就得被吓死过去。 猛然一挥手,带着头便往山下跑去,剩下的鬼子还有四个,也不停地跟着他向车前跑去。只要到了车上,他们就算安全了,狼人跑的再快,他还能跑过军车? 想法很好,等这群人跑到车前时,只见开车的鬼子被人杀死在驾驶室内,死状凄惨。 此时,那鬼子少尉一把掏出腰间的手枪,向着四方胡乱地开起了枪,嘴里不停地大声地咒骂着。 那些小鬼了也抬起枪,将军官护在身后,围在中间,瞄准了各个方向。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听起来如哭似泣。乱人心神。 一把扒开挡着他的士兵,拔出了腰间的战刀,冲着来时的方向一指,大喊了一声“牙几给!”然后,不等士兵们跟上,自己疯了一样向林中冲去。 军令如山,尽管那些士兵不想跟着这个 好像疯了一样的长官,但如果他们自己回去,而把长官丢在这里,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跟着长官去死,虽然不值,但好歹能留一个为天皇尽忠的名。总比被打上贪生怕死的罪名强上百倍。 这种明显的利害关系前,那些鬼子只是稍一犹豫,便跟着长官迈着短腿冲向了树林。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他们便看到一道身影从长官身边掠过,甚至还没看清样子,那道黑影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而他们的长官,正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几个士兵连忙上前想搀扶长官,却不想手指刚刚碰上长官的身体。长官整个人便向后倒去,脖子上的脑袋也被身体内的血冲得翻滚几圈后掉在地上。 几个士兵倒是见过世面,也不去追那道黑影,而是四个人抬起长官的尸体和头,一个人拿着枪在后面断后。飞快地向车那里跑去。 无论如何,他们也要带着长官的尸体回到军营,说明事情原因,上官或许可以饶他们一命。但留在这里,绝对的死路一条。 他们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李应。四个人夺路狂奔,眼看着就要跑出树林,军用卡车近在眼前。但在卡车和自己之间突然多了一个年轻人,嘴角带着微笑。 眼前一模糊,就见一道白光闪过。鬼子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甚至看到了另外三具无头尸体。直直地立在原地,脖腔里的血冲天而起,映红了整个世界。 最后那一名端着枪的鬼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朝李应磕头,嘴里发出害怕的哭声。模样甚是可怜。 李应走到他的面前,轻叹一口气,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然后力透掌心。那鬼子顿时倒地。外表却看不到一点伤痕。 取下鬼子的水壶,将口袋里的白色粉末倒在水中,摇晃了几下,然后来到一处山洼,让鬼子们拿出壶盖。每个人都倒了一点水,然后做了个干杯的手势。那些鬼子高兴地举起杯,然后一口干了下去。 不一会这些鬼子就口吐白沫,一个个栽倒在地。这些鬼子也算有功,所以李应打算给们一个体面的死法。至于传他们功夫?家国秘术,鬼子也配? 宛平城,鬼子像潮水一般涌入,嘴里兴奋地大呼小叫。谢必成领着数十人组成的敢死队留到最后。 紫风刀交给了李应,自己换上了一把镔铁大刀。相比那把紫风,这把镔铁大刀居然让谢必成感到更加得心应手。 这就更加坚定了那把紫风就是魔刀,不杀人喝血就会反噬主人,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弄不好就是那把魔刀带来的。要不然现在怎么感觉那么精神了呢。 鬼子进城,尤其是多田俊的部队,讲究的就是杀光、烧光、抢光。所以鬼子进城就开始冲向两边的民居。抢夺里边的财物。 虽然大部份人都已经撤走,但仍有大量的财物留在家里。这成了鬼子们获利的大好时机,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放火烧掉。 谢必城他们隐藏的地方钻 进来一队鬼子,谢必成猛然跃出,举刀当头就砍,鬼子反应慢了一拍,当时就被开了膛。 后面的鬼子一刀刺来,谢必成提刀斜撩,崩开鬼子的刺刀,这一下,鬼子空门大开,谢必成顺势下劈,鬼子脑袋连同钢盔都被劈开。血溅当场。 第78章 我以我血荐轩辕 敢死队员纷纷跃出,手持缤铁大刀凶狠地向鬼子扑去。小鬼子刺刀之术闻名遐迩。此番两伙人捉对厮杀,却是敢死队员占尽上风,五六个回合后,鬼子一个个身首异处。而敢死队员仅有两人受伤。 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两个人跟在队伍的中间,寻了一个隐蔽地点准备来一个守株待兔。却不料一群鬼子追着一群百姓向这边跑来。 现在不出去,那群百姓就会被鬼子追上,到时候来不及救援。没办法,只好迎着百姓冲了出去。 那群百姓慌不择路,见前面又出来一群拿着大刀的军人,也分不清是来帮他们的还是来堵他们的,连忙四散跑开。 他们一跑开,鬼子就看到了谢必成等人。立马停下脚步,或半蹲,或直立。举枪就射。 敢死队员立即也四处散开,但也有多名队员中弹受伤。谢必成功夫最高,手脚灵活,趁着鬼子上弹的短暂时间。如一头猛虎一般冲到敌人阵前,狂吼一声,吓得小鬼子一哆嗦,险些扔掉手中步枪。 大刀寒光四射,划破空气,发出道道刺耳的破空之声,只是几个眨眼间,鬼子就死伤数人。 谢必成脚不离地,向前趟行,大刀下劈上挑,在面前形成一个扇形区域。区域内中者立毙,碰者立残。又是几个鬼子被同伴挡了退路,生生被卷入刀光。变得四分五裂。 剩余的队员这时已经赶到,操着雪亮的大刀加入战团。大刀天克刺刀。数十个小鬼子被队员人屠戮一空。个个死无全尸。 敢死队员十人中枪,有的伤及腿部,有的伤及手臂。肯定不能在随队征战了,谢必成取过小鬼子的步枪交给队员们。然后将他们送到一个相对安全之处。 由他们吸引敌人注意力,他们或许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这里的战斗吸引了鬼子的注意力。大批的鬼子向这边冲了过来。谢必成等人为了吸引鬼子注意力,故意让鬼子发现踪迹。 然后吊着鬼子向远离这里的地方狂奔。谢必成心脏狂跳,感觉鼻子一热。两股鲜血自鼻孔中冒出。 用手狠狠一摸,脸上,嘴上顿时一片血红。看起来刚吃过人的模样,甚是恐怖。 几个人对宛平城很熟悉,但处处都是鬼子和逃跑的百姓。不能碰见鬼子,也不能往百姓中间跑,否则他们不是死在乱枪下。就是吸引更多鬼子,百姓更难逃跑。 这样,他们能跑的路线就不多了,而眼前这条路,就是通往中心广场的路。一旦进了方场,没有四周建筑的遮挡。鬼子杀他们,易如反掌。 此时的李应,黑布罩面。碎铁在背,紫风刀在手。一路杀进了宛平城。此时天色将晚,但城里的大火将这里照亮得如同白昼。 一时间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李应一身青袍,黑布罩面,如同勾魂使者。穿行在大街小巷,真气在紫风刀外形一寸刀芒,一刀下去,无论鬼子是否格挡,都逃不脱一刀两断的命运。 而此时的谢必成最终还是被逼进了中心广场。被数百个鬼子及数百个保安军围住。 队员们背靠背形成一个防御圈,拒不投降。鬼子的一个军官下令射击他们腿部及手臂,使谢必成和队员们失去战斗力。然后保安军一拥而上,将他们绑了个结实。 大量的百姓被驱逐到这里,还有几个比较出名的反日民间人士被抓了进来。其中一个身穿长袍,头戴礼帽,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也被绑着进来。 与谢必成等人扔在一起。一个鬼子军官一脸奸笑地走了过来。一脚踢开那中年文人。那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挺着胸膛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任你拳打脚踢。我不会多说一言的架势。 谁知,那鬼子找的居然不是他,而是表现神勇的谢必成。轻声地问道: “你是狼人先生吧。” 谢必成一愣,随即仰天狂笑,直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才止住了笑声。轻蔑地对鬼子军官道: “就凭你们这些臭鱼烂虾还想抓住狼人大侠?我要是你们,天天在家拜拜你们的天照大神,祈祷不要遇上狼人大侠。否则,小心脑袋不保。” 那鬼子一愣,见此人如此勇猛,居然不是他们悬赏官升一级的贵宾狼人。心下有些挂不住,然后冷哼一声。离开了这里,准备当着百姓的面枪决了这些抗日的中国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青衣,黑布罩面的人闯了进来。所到之处鬼子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漫天喷涌。残肢断臂四处纷飞。 那青衣人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就有近十名鬼子被弄死。小鬼子军官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见李应凶猛。忙命令士兵后退,拉开空间。然后朝着四周的普通百姓开枪。 谢必成大声叫喊道: “大侠,快走,我们手脚被废,根本走不动。你快撤,留得有用之身,多多杀鬼子,就当帮我等报仇了。大恩大德,老谢来生再报。” 李应也是杀红了眼,见鬼子如此丧心病狂。居然用百姓来威胁自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数百个百姓换数百个鬼子,怎么算都值。直到谢必成大喊出声。这才反应过来。快速打量了一下现场,果然如谢必成所说。他最后死不了,可鬼子有人质在手,看来是强攻不得。 只能跳出战团。找其它鬼子的麻烦,例如找到鬼子的指挥部,将一个鬼子的头斩下,然后不待落地,一脚抽射。脑袋如同皮球一样滚到谢必成身前。 谢必成一口咬住,狠狠一甩,将耳朵撕掉。大口吞咽。狂笑道: “谢谢,谢谢大侠,帮俺给他老人家带声好。另外,老谢家住吉林梨树。县东十里坟场,父母葬在那里,逢年过节,还请大侠于十字路口代俺给烧点纸钱。老谢先走一步。” 说着,忍着腿上的枪伤。用力向最近的一个鬼子扑去。结果被小鬼子一刀刺进胸口。含笑而终。 “俺叫牛二虎,山东泗水人,儿子不孝了。”一个队员眼睛血红,一口咬住身边小鬼子的大腿,疼的小鬼子惨嚎一声,然后一枪托砸在牛二虎的后脑。 “我叫刘福林,河北唐山刘家屯人。劳烦大侠给代为请安。” “我叫赵大林。沈阳新民屯人,我走之后,赵家族灭。就不给大侠添麻烦了。” “我叫宁学,山西汾阳的,我们那里产好酒。大侠想着跟家里说一声,十字路口摔上几坛。我请兄弟们路上喝。” “我叫李福贵,辽宁人……” “我叫赵大海,内蒙通辽人……” 每个人报上自己的名字和要求后,就义无反顾地冲向最近的鬼子。结果全部牺牲。那些还没来得及报上名字的勇士被恼怒的鬼子提前杀害。 那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早就打湿了眼眶,仰天长叹。大声唱道: “灵台无计逃神矢, 风雨如磐暗故园。 寄意寒星荃不察, 我以我血荐轩辕。” 第79章 突围 李应刚刚冷静下来的心也随着那文人的吟唱被撩动起来。看着一个个慷慨赴死的国军士兵。以及眼含微笑的谢必成,心中的那团火“腾”地燃烧起来。 紫风刀发出唔唔怪响,炽白的刀气附着于刀刃之上,带起的刀风阴冷无比,刀未加身,便让鬼子变得行动迟缓。 刀势大开大合,刀气却阴冷渗人,加上大刀破空之声,如虎啸亦如鬼哭,摄人魂魄。一圈的鬼子惊恐的神色还挂在脸上,身体已经断成两截。 乾坤霹雳斩之鬼摧城。 大刀一圈过后,李应顺势将刀背到后背,随手抽出碎铁,碎铁刀身纤细,刀走轻灵。一片刀光如同一道道丝线杂乱而又有序地生成在空中,随着李应的招式变化。身体仿佛被刀光笼罩。每一道刀光丝线都在不停地幻灭,重生。 身边的鬼子和保安军被丝线碰到便会被斩的七零八落,再也不是那种让人相对舒服的一刀两断或身首异处。 李应的身后,已经是长达十米的血路,数十个鬼子和保安军队员死在了李应的刀下。而李应就如同一个球形的闪电,炸开路上的所有障碍,向着鬼子的指挥官冲去。 他从来没有如此想杀一个人,而且是级别不高,重要性不强的鬼子。 那鬼子军官似乎感觉到杀气锁定了自己,那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隔着数十米都让人身体战栗。 一把抓过一个百姓,挡在自己胸前,威胁李应不要再上前,但李应根本理,只是一昧地挥刀杀戮。 一个鬼子老兵凑到鬼子军官面前,向鬼子军官低语了几句。那鬼子军官大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于是向鬼子士兵下达了一个奇怪的命令。不是大家听不懂,而是吹起了一段小号,不是冲锋,也不是撤退。 但鬼子兵们却似乎心领神会。逐渐地远离了李应,而保安队人员本就比鬼子多。所以李应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换成了保安队中。 如果此时以李应为中心,那他周围最近的敌人都是保安军。而鬼子兵在外围叫得大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突破里圈。还不时地放开口子,让立功心切的保安军进入里圈。 那鬼子军官见时机成熟,轻轻地挥了挥手,几个士兵在车顶上架起了几挺机枪,围攻李应的鬼子兵见状四散逃开,而那些保安军没有这方面意识,还在拼命地进攻李应。 李应当然看到了鬼子的动作。这样的事,他经历过一次,只是他没想到鬼子还为此专门研究了一种战术。只是是不是用来针对他,他就不得而知了。 眼见鬼子准备完毕。李6应也不敢托大,身形跃起,直直闪入离他其实还没多远的鬼子队伍里。 鬼子的目的很清楚,要采用机枪扫射的方式,干掉李应,所以让鬼子士兵撤出,让保安军去拖住李应,然后一起去死。 李应既然识破鬼子的伎俩,自然也不会让鬼子得逞。他们对李应的速度没有清晰的概念。想躲在十几米开外,就想甩开李应简直痴人说梦。 只见李应斩开几个临死而犹不自知的保安军,施展迷踪鬼步,化为一道流光电射而出,笔直刺入鬼子未远离的队伍中。 鬼子的机枪也在随后的一息响起,那群保安军甚至还在找刚才还在眼前的人,后背就传来剧痛。随后便倒地不起。 机枪的射速极快,就那么一下扳机,十几个保安军倒地,还有几个受伤在地上打滚哀嚎。 而李应则干掉了几个鬼子,夺下了枪然后以枪为箭,掷向鬼子的机枪手及军官。 这一招儿,则学自李向明,那老头在抢抚松城回来时,帮助卧山龙等人打鬼子。为了干掉一个机枪手。李向明就用此法干掉了鬼子士兵。 李应有样学样,不同的是,他掷得更远,力道更足,速度更快。那几个鬼子机枪手无一逃脱。全部刺破胸膛,活活钉在地上。 那鬼子军官似乎也是个练家子,不过学艺不精。见李应掷来的枪刺直奔自己面门而来。居然不躲不避,而举起手中的指挥刀,选择正面对决。 “铛……。”的一声脆响,鬼子的指挥刀被高高弹起,脱手而飞,而那枪刺却没有多大变化本来奔向脖子,被他斜劈改变了方向,瞬间刺破心脏。 强大的推力还将也推得后退了整整七步,透胸而过的枪刺才带着鬼子军官钉在车门之上。 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头一歪,腿一伸便效忠了天皇。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其它方向的鬼子向这里汇聚,鬼子越来越多。李应见状。惋惜地看了一眼躺在远处谢必成等勇士的身体。又歉意地向那个中年文人点头示意。 顺手斩了几个冲向自己的保安军,整个人施展鬼影迷踪步冲出了包围圈。消失在宛平城中。 李应并没有撤出宛平城,而是选择寻找鬼子的临时指挥所,他要杀掉这里的指挥官,虽然宛平城被攻破已成事实,无法改变。但也要让鬼子知道。中国人也不是好惹的。 宛平城只是被迫暂时归你们保管。早晚还是要拿回来的。 宛平城现在乱成一锅锅粥,满城的大火,四处不时响起的零星枪声。有的是落单的国军战士,不堪受辱奋起反击。有的是城中的猎户,组织起来偷袭鬼子。也有警局的警察不愿为鬼子卖命,持枪与鬼子战斗起来。 李应也微微有些气喘,刚才的持续使用内力,的确给鬼子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但也让他的内力有了极大的消耗。 但即使这样,也不是鬼子能够抗衡的。总有放浪的鬼子落单,遇到李应便成了刀下之鬼。这一路杀伐,也没有找到鬼子的指挥所。却看见不远处的一个民宅被鬼子及保安军围了起来,里边不时响起枪声。 鬼子冲不进去,反而死了好些保安军。一枚枚手一枚枚手榴弹被扔了进去,但却被扔回来几颗。两边都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这里边一定是国军或者其它武装力量,被鬼子困在这里,正在进行殊死搏斗。 李应持刀快冲,如切瓜砍菜般在敌人的队伍里大开杀戒。鬼子的队伍顿时乱做一团。里面敢死队员及一些警察、民壮近三十几人,几乎人人带伤。却约好了死不投降。血战到底,此时已经将要弹尽粮绝。却听到外面大乱,对自己的进攻却诡异的停止了。 有胆大之人将头探向墙外,外面一的幕几乎刷新了他的认知。 第80章 事了欲离去,无奈有敌情 只见一个青衣罩面的男人,冲入鬼子群中,手中一把快刀横拦竖斩。刀刀攻人要害。脚下步伐忽左忽右,让人摸不到他下一步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不过短短的一会功夫,保安军及鬼子就留下了十数具尸体。这些义士一瞧有高人相助。当下大吼一声,二十余人从院中跳出,同样挥着镔铁大刀、刺刀等武器,实在没有武器的顺手拿起门栓或石头,也都红着眼睛跟冲了上来。 有了他们的加入,虽然起不到多大作用,但气势上来了,保安军最先承受不住压力。自一个士兵将自己的同袍拉过来替自己挡下一刀后。所有人都开始逃跑。 只恨自己爹娘少给了两条腿,仿佛他们才是这场战斗的战败者一样。急着逃离宛平城。他们的逃跑不但影响了敌人的士气,还冲乱了鬼子的队伍。 本来还能苟延残喘一会,结果这么一冲,鬼子也被裹挟其中,李应在前,掌中刀空中电闪,速度太快,天上就好像下起了血雨。淋在石板地上,居然有些粘滑。 那些义士紧紧地跟上李应,本想帮他分担一些压力。最后发现,自己跟在他的后面就是对这刀客最好的支持。 鬼子跑得很快,两条小短腿都跑出残影。李应没有追杀,当务之急是把这些知道跟着自己出来的国军义士们送出城,找到安全的地方,为了追杀几个小鬼了,耽误了时间得不偿失。 保安军的溃逃让鬼子也无法及时组织有效攻击,只能远远躲开凶神恶煞般的蒙面人。致使这条通往城外的路居然一时间空无一人。 李应刀不入鞘,而是在大街上护着那些国军及义士往外走。那些国军也有一些是老军伍。知道宽敞的大街上, 如果鬼子远处架起机枪,别说他们,连救他们的恩人也有性命之危。所以,几个人对视一眼后,纷纷上前,将李应围在中间。 这样,鬼了就算开枪,恩人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用来逃生或报仇都足够。 李应杀人太多了,心都有些麻木,这突然间来的温暖,让他不由得心里一颤,救他们是出于公义,决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意思。 此刻这些人自顾不暇,还有心思来保护自己,让李应体会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人情冷暖,鬼子或保安军没有想象中那样架起机枪。李应领着大家顺利地出了宛平县城。抢了一辆鬼子的运输车后,李应将众人都送上了车。 那些人见李应不和他们一起走,于是纷纷朝李应敬礼,表达一个战士对另一名战士的认可与感谢。 李应不走并不是想回到宛平城去继续杀鬼子,虽然他也很想,但人力有时穷,近数个小时的疯狂杀戮,让李应的内力消耗了近七成。如果再强行进入,很有可能要折在里边。 李应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但有正义感不代表用自己的命去践行正义感的重要。正义需要实力维系,但无论是什么,都是性命为基础。没了命维持不了正义不说,弄不好自己还成为了邪恶的一方。 历史是个小姑娘,任人打扮。这些事李应自己然懂,接下来,自己需要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补充体力,休养精神。天亮后,那不确定的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确定。 出了宛平城,前面有一条河,这条河就是永定河,河上有一座石桥,就是今天国军与鬼子反复争夺的地方,唤作卢沟桥。 此刻桥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带着满身的弹痕看着火光冲天的宛平城。桥的这边火光冲天。桥的那边却一片黑暗。 李应将走过桥,将身体慢慢地隐入黑暗中,准备寻一个空着的民房好好休息一下。转过一片树林,一小片民房出现在李应的视线里。 小村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声响 ,但李应还是围着小村转了一圈,确认暂时没有危险便寻了一家民房准备进去。但在进门的瞬间,李应无意地向远处的小山上看了一眼,也就是鬼子炮兵阵地的方向。 李应几乎都忘记了哪里还有一批火炮,如果送给国军或红党……! 正在此时,那里一点火光一闪而逝,却正好被李应捕捉到。 于是李应熄了送炮的心,准备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是鬼子想要拿回那些重炮,说不得李应还要干掉一批鬼子。 路不算远,一路疾驰的情况下,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到了山脚下。山脚下的林子里,鬼子那辆车已经不见踪影,几个保安军士兵警惕地四处警戒着。 李应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趁着士兵转过身去的瞬间,突进树林,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哨兵并没有发觉。 林中还有鬼子的哨兵。而且还是明哨加暗哨的方式。李应小心翼翼地观察后,才绕开这些哨兵,一点点摸向山顶。 山顶上,一顶硕大的帐篷立在原来大炮的位置,而那些大炮则并排放在了一边的角落。 帐篷封闭的很严密,没有一丝光透出。只有偶尔有人进出,才会有一点光短暂外泄。 帐篷的四角也有士兵站岗。将帐篷守卫的滴水不透。 李应没有把握在不惊动帐篷里面人的情况下干掉四个哨兵。当然,如果不管其他的,李应想弄死他们轻而易举。但李应想知道鬼子们和保安军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把帐篷设在这里。 想到这,李应返身找到一处暗哨,那鬼子两个眼睛和眼皮在打架,一个想看一会,一个要睡一会。 还是李应帮他解决了问题,一掌击上后脑,那家伙吭都没吭一声便向阎王报到了。换上他的衣服。将刀藏在林子的边缘地带,手中扣着几枚石头,等待着时机。 四个鬼子守着四个角落,在原地不停地转来转去。当他眼前的三个角落士兵同时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李应屈指弹出,手中的石子越过鬼子,击中一块巨石 ,发出“崩……”的一声脆响。 几个鬼子同时将枪端在眼前,紧张的搜索眼前的黑暗,李应闪身而出,几乎瞬间出现在离自己最近的鬼子背后。 一手搂住鬼子的脖子,一掌按住后脑,内力吐出,鬼子便软软地倒在李应怀里。无声无息。 然后又如同鬼魅一般将鬼子拖进黑暗的草丛中。最后自己代替鬼子站在了帐篷的一角。学着鬼子的样子,弯腰撅腚,贼头贼脑地望着黑暗的边缘。 其中一个鬼子小心翼翼地过去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大胆地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见异常解除,所有鬼子都恢复正常,继续在那里转来转去。没人留意原来的位置上已经换了一个人,毕竟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人刻意留意某个人是否有问题。 第81章 身法如鬼魅,刀下不留人 帐篷里果然有人在说话,有日语,也有中国话,说中国话的那个自称石某,正解释着战场上退却的原因。 期望着能得到鬼子的原谅,但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并不怎么急迫,说明鬼子并没有过分苛责于他。 而那石某表示会按照鬼子的意思,大力肃清红党及国党隐藏在北平城中的力量。并由他出面笼络地方知名人士。 他还建议鬼子,如果想快速平稳实现北平城权利交接,就要下手干掉一些富商,并用他们的钱财贿赂那些前清不得志的八旗子弟及高官。 让他们重建北平政府。另外,咱们在逐渐干掉那些民间的武装。让百姓渐渐习惯权利变换。再许一些好处,那些无知愚蠢的百姓就会拥戴皇军。 不过在这之前,石某人还建议先杀上一批,不论什么人,目的是立威,没有比大刀砍人给糖哄人更好的办法了。 那鬼子深以为然,从语气能够听出,他在大声地夸奖那个石某人。不是计策高明,就是忠于皇国。 李应心下暗恨。虽然没有受过家国天下的教育,但就他而言。自家人怎么打那也是自己人的事。例如红党和国党。自家兄弟打来打去的让人恼火,但也轮不到外人指手划脚,帮哥打弟或帮弟打哥。 这个姓石的是个王八蛋如果被迫当汉奸也就算了,居然给外人出招儿谋害自己家人。真不是个东西。 所以李应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干掉这两个王八蛋,这要是在村子里,这俩瘪犊子是要一人一脚活活踹死的。 轻轻地活动一下脑袋,鬼子的衣服有点小,穿在身上不舒服,然后朝西南角的士兵走去,目的是避开东北角士兵的目光。 然后故意蹲在帐篷中间的地上,朝着那西南角士兵勾了勾手指,那鬼子也是好奇,主动向他走了过来。这样,东南角的士兵也看不到这个鬼子。 等到那鬼子走近,李应身形暴起,一拳击碎鬼子的喉咙,然后扶着他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朝着东北角的士兵勾了勾手指。 一分钟后,李应抱着缓缓瘫倒在怀里最后一个鬼子哨兵,找了一个草丛扔了进去。 来到了帐篷门口,从容地拉开帐篷门,很自然地走了进去。 这帐篷外表看起来很大,但里边其实很小,都被一些柜子,桌子占满,一个日本军人坐在椅子上,与一个穿着军装的人并排而坐。 两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两名士兵。还有一个穿鬼子军装的倭女坐在一个电台前,滴滴嗒嗒地不知在干着什么。 见李应进来,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尤其是李应还穿着小一号的日本军装。其中一个站在日本军官后的军人大声喝问。 但李应听不懂,而是关上帐篷的门,微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轻声道: “在下一介江湖中人,居无定所,四处乞食。今日路过此地,见有一家奴勾结外人。心中不平,特来责问狗奴才有何居心。” 石某人就是石友三,本来以这个士兵是河边正三的手下。却不想这个人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一时间,不知道是鬼子有意安排还是怎么回事。 而李应借着这几句话的功夫,向着帐篷中间走了数步,离着石友三和河边正三这两个三字辈的犊子不过五步之遥。 匹夫之怒,伏尸一人,血溅五步。所以李应身体化成一道残影,一刀捅进了石友三的心窝,然后向上一撩,便将石友三开膛破肚。 那河边正三就在石友三身边,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脸的血,但还没来的及擦拭,一丝刺痛划过喉咙。整个人便感觉呼吸不畅。 捂着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努力挣扎着。李应这一刀有些偏远。并没有彻底割断河边正三的喉咙,这种问题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李应身上,但还是出现了。 原因就是石友三及河边正三身后的卫兵。尤其是石友三身后的卫兵,居然还有一股内力在身。 李应杀石友三并没有使用内力。也没想到那个普通的卫兵会有内力。仓促之下被那人击中手臂。刀劲偏了一些。 这么一会的功夫,四个人成四角,围住李应,而那个倭女则趁机拉过河边正三。用纱布将河边简单的包扎。 同时按响了警铃,李应可以预见,大批鬼子和保安军将要来这这里。时不我待。李应正握匕首,向着那个会内力的卫兵冲去。 那卫兵刚才一击得手,心下认定李应是个外家功夫高手,所以内力灌注双臂,便整个双臂看起来比平时粗了一圈。 不躲不避,凶狠地朝着李应抓了过来。“噗……”一刀刺入卫兵的手臂,然后向后一拉,卫兵的一条手臂变成了两条,那卫兵也疼的惨叫一声。被李应一脚踢中腹部,倒飞了出去。 剩下的人好对付,两个鬼子一个汉奸,手起刀落三个人变成了三具尸体。 那个一直很淡定的倭女此时也露出了害怕神情。委坐于地,用手捂着胸口,牙齿咬着嘴唇。眼睛里的泪水一滴一滴滚落。 只是她表错了情,在李应眼里,她只比母猴子少了一些毛,所以也懒得动刀,而是一脚将她踢出帐篷。落在地上生死不知,但看大口大口地往外喷血,估计也活不多久。 又给那个昏迷的河边正三两刀,三字辈的,凑足三刀,也算满足了他对三的念想。 最后来到那个会内力的卫兵前。那个家伙正疼得死去活来。见李应过来,大声叫道: “我是多宝寺文华大师的孙子,你不可以杀我,否则我爷爷一定也会杀了你为我报仇的。” 李应本想问问他的来历,毕竟这是他第一个遇到会内功的人,连李向明都求之不得的内功他居然会,而且还给汉奸卖命。没想到他居然自己就说了出来。 所以,李应抬起一脚,将他脖子踩断。拿起桌上的笔,在帐篷上写了一个“狼”字然后一刀划破帐篷,整个人电射而出。 他不知道,他杀的这两个人将会比杀死郑葬海引起更大的轰动。 第82章 被鬼子盯上了 李应划破帐篷,窜了出来,就见成百上千的鬼子与保安军拿着手电筒或者火把向山上冲来。李应灵机一动,顺势倒在帐篷边 。鬼子与保安军从他身边路过,却没有一个人为他停下脚步。 等敌人看到里边的情形时,整个行营乱成了一团,李应趁乱起身,跟着搜山的鬼子下了山,然后趁机脱离了鬼子,轻松离开了混乱中心。 鬼子下达了封口令,但那些保安军大多是一群闲散的地痞流氓,有着军规和长官管束还好,现在连老大都被那个叫狼人的家伙弄死了。不免私下里商讨对策。 有些中级军官想着早些脱离这里,私下里联系了不少其它军阀的手下。消息不免就提前泄露。 日本方面大为震怒,重重责罚了土肥原贤二,毕竟他曾经还原过狼人的画像。但后来因为要进攻宛平这件大事。土肥原贤二就将此事轻轻放下了。 现在狼人又闹出了这样的大事,这让日本人在国际上的地位都有所下滑,盟友对他的能力都有所怀疑。 这当然不是真的怀疑,实际上是借此事让鬼子付出更多的代价,例如与日本人交易会引起狼人报复为由,疯狂地为急需商品加价。 日本方面要求土肥原限期抓捕狼人。如果他不能,就让他回国,请一个能抓到的人来。 土肥原也是下了狠心。一道道命令下去。鬼子、警察、保安军、团练、皇协军所有鬼子能利用的都利用了起来。 知情上报者赏金百万,知情不报者诛连九族。各个街口、店口,路口 实行良民证登记,如果没有,无论什么原因,全部抓拿。 街上的流浪汉、乞丐不问原由,全都抓起审讯。所有推测出来的画像找人一一辨认。终于将一张画像定位成李应的真实模样。 如果李应看到这个画像,一定会很惊讶。因为这张画像与他基本上相似。不光是官方,连一些黑道的人物都开始帮着鬼子寻找李应。 狼有狼道,鼠有鼠道,很快李应的行踪就被人发现。有人见李应装成的中年男子进了一个无人的民宅,就留了心思。这时代有钱人都住酒楼,这种废弃的民宅多半是死过人的,所以住在这里的人不是花子乞丐,就是被追杀的走投无路的各类人物。 李应看起来不像这些人,所以就有人留意了,果不出所料,进去的时候是中年人,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老人。 发现的人连忙报告了守在路口的鬼子。鬼子连忙上报,并让专业的特务前去跟踪,务必盯死李应。 但也告诫跟踪人员,没有命令,不可对狼人下手,这家伙极度危险,一旦有所怀疑,立即更换跟踪人员。 李应武功高强,但怎么可能是这些专业跟踪人士的对手。 实际上李应也一直在留意身边的情况,可是两天过去后,他没有发现身边的任何异常。 直到今日,他走到了一个乡下,看见几个百姓在捡树上挂的果子,几个人面黄肌瘦,一看就是宛平之战中,逃出来的百姓。 没有了家园之后,只能靠到地里挖一些野菜,拾一些野果等果腹。李应恻隐之心发作,从包里拿出几块饼子和肉干递给百姓。 想来那百姓原也是大户人家,见李应怜悯,便拿出几个果子用来交换,想来是维护那可怜的自尊心。 李应也欣然接受。将果子放入包中,这几个果子看起来又干又涩,只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在扔掉。 那人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抱拳行礼,对他说话,眼睛却不时瞟向几个拎着筐挖野菜的男女。 “先生心善,难民可怜,先生有粮之时也要远离难民,否则将会被抢夺一空。好在这里都是不缺吃食之辈,所以先生得以免除杀戒。下次可要切记。小人也不知先生要到哪去。路上不妨多跟路边的人说说话,口渴时吃上一个梨子。良药苦口治病,梨小干涩救人呐!” 说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拱手告别,领着一家老小蹒跚远行。李应疑惑地摇摇头,并没有听明白那人话中的意思。 但也听明白了那人在暗示自己什么。只是自己找不到头绪,回头看看四周田里那些挖野菜的人,一个个破衣烂衫,面黄肌瘦,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于是前行了几步,想起那人的交待,挥手找过来一个挖野菜的老汉。悄悄地递过一个馒头,那老汉感谢地双手作揖,这才接过馒头,将他放进了怀里。 这才缓缓说道:“多谢先生了,这事道难啊,老汉子女都在城里遭了难,如今就剩老汉一人,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这才出来挖一些野菜充饥,没成想,出门就遇到了贵人。老天爷还是照顾人的。” 看着老人筐里的野菜,李应暗暗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客气的笑着跟老人挥手告别。缓缓地向下一个村庄走去。 此时,华北驻屯军司部,一份份情报放在土肥原的案头。此时看来,竟是李应的行动位置。 土肥原来到一张军事地图前,用手在地图上划了一圈,然后点了点,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通知宫本家族,柳生家族,他们的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估计天黑前可以到古王庄一带,你还要通知多宝寺文华大师,就说杀他孙子的凶手我们已经找到,希望他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他若不应,不可强求。最后,派机枪小队于村中埋伏,防止他逃跑。” 放下电话,土肥原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狼人,我看你还能往哪跑。” 李应按着那人的提醒,一路上与很多的人进行了交谈,然后眉头就皱起来。 “不对劲!” 李应心里暗道,这里挖野菜的人太不对劲了。一是基本上都在路边挖,很少有去田地深处的,明明田地深处野菜更多。 二是明明刚刚挖的野菜可有一部份已经打蔫,最重要的一点,那些人的衣服看起来脏破旧,却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这类衣服应该有浓重的体味和汗味,却不应该有发霉的味道,那是许久不穿才有的味道。 想起了那个人的提醒,李应忽然醒悟过来,那人在提醒自己,自己被人监视了,心中一凛,暗道: “这鬼子果然不是吹的。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可那个提醒的人是什么人,他又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呢?” 拿出一个梨子,仔细看了一看,果然在梨子上发现了一个小孔,一口咬下,装作用嘴啃皮,悄悄地取出里面的纸条。 “已被跟踪,或有埋伏,速退。”纸条的最后还画着一条很抽象的金鱼,应该是某种代号。 第83章 两大武士家族 不知道提醒他的是红党还是国党,但此时提醒他,一定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极有可能他已经被鬼子盯上了。 这让李应感到了自己并不孤单,一丝暖意涌入心田,前面就是一个村庄,此时正冒着袅袅的炊烟。 但知道真相的李应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百姓们流离失所,凭什么这个村子一幅世外桃源的模样? 但李应不怕,将背后的琴盒取下,那里面真的是一把古琴,古琴的下方暗格里,放着他的碎铁及紫风。 掂量了一下两把刀,取出紫风刀,然后将琴盒背好,大刀映着阳光发出刺眼的光芒。那些在地里挖野菜的的特务一个个抬起了头,站在地里看着他。 也都明白李应识破了他们。李应轻蔑地一笑,用刀尖指了指他们,然后笑着向那个村庄走去。 这个世界上,李应并不觉得自己是天下无敌,但是他想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轻易拦得住他。 这个村庄只有二十几户人家,一条道可走到村子的另一头,人家都在村子的两侧,此时每一户门前都站着一个穿着武士服的武士。 南侧的武士穿着黑色武士服,胸前绣着两把交叉在一起的武士刀,北侧的武士穿得却是白色武士服,胸前绣着流星镖。 两个有些年纪的武士坐在村子的最中央。见李应踏入村庄,也不起身,用流利的中国话沉声说道: “我叫宫本泽,宫本家族中国境的负责人。恭迎狼人阁下的大驾。” 另一个白色武士服的老者也淡淡开口道: “老夫柳声长越,柳声家族的长老,满州武学堂总教头。在阁下来之前,陆军部在这里埋伏了十挺轻机枪,老夫让人把他们打发了。只为了和阁下公平一战。” 李应轻蔑地一笑: “那我还要谢谢二位喽?不知道是你们与我公平一战,还是这些人与我公平一战?是车轮战还是一起上?当然,无论哪种方式,我…………都接了!” 说完,将大刀紫风扛在肩头。那两个老者起身走到村尾,然后取出折扇,遥遥指向李应。第一家门前的两个武士站了出来。 双双鞠躬:“宫本家族宫本条一,请指教!” “柳声家族柳声兵卫,请阁下指教!” 说罢,两人一左一右分立,宫本条一身体前倾,右手握住刀柄像一条蛇一般向李应冲来。而柳声家族的那个柳声兵卫却闪到一边手中扣着三枚流星镖,紧紧地盯李应。 那宫本条一冲到李应面前,右手猛然拔刀,仿佛一道孕育在刀鞘里的雷霆在出鞘的一刹那炸开。 而那个柳生家族的人,也在一瞬间掷出手中的流星镖,镖分三路直取李应的喉咙,腹部,下阴。 这一幕,与李应在山间小房时格杀的两个军官如此相似。只见他不慌不忙,紫风刀驻立于前,武士刀划过紫风,带出一溜火花。稍稍歪头,打向喉咙的飞镖落空。其它的镖打在了紫光的刀身。发出两声连成一声的脆响。 武士一刀无功,正准备再次进攻,却不想李应一脚将刀尖踢起,带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凌空飞起。 而那大刀却如同紫电一般向宫本劈来。宫本慌忙变招,想要挡住李应这一刀,却不想刀身传来巨大的力量,只感觉手中一轻,那把刀已经断成两截。然后那刀如同划豆腐一般划过自己的脖子。 此时,那块凌空而起的石头刚好落在李应的面前,大刀横拍,那石头居然发出子弹破空的声音。“嘭”的一声击中柳生兵卫的额头,柳生当时倒飞而出,撞碎了厚实的木门,然后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宫本家族,宫本树成,请阁下指教。” “柳声家族,柳声径向阁下请教。” 说完,宫本树成快步上前,以极快的速度连劈三刀,李应原地未动,大刀却舞出刀花,“铛铛铛”三声,化解了宫本树成的三刀,这时,柳声径的攻击也跟了过来。这家伙使的不是暗器,而是类似两把峨眉刺一样的短兵。 趁着李应应付宫本的机会,矮身向前,贴近李应身体,手中一点寒光闪烁,直刺李应小腹。 李应提膝挡住柳声径的手腕。寒芒不过还差两寸便将刺进李应的身体。小腿发力,将柳声一脚踹出战圈。 随后大刀顺势而为一刀劈向宫本树成。有了刚才同辈的测试,他知道狼人这刀接不得。所以身形猛退,不曾想李应一刀劈空,却以刀为中心点,一个空翻而起,空中大刀蓄力,如同车轮一般带着吼吼的风声又劈向宫本树城, 宫体树城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刀劈成了两片。那个柳生径此时也冲了过来,两把峨眉分水刺无声无息地奔向李应后背。 李应向前一步躲过这一击,一记侧身后蹬,将那柳声径蹬得凌空飞起,李应大喝一声一刀拦腰斩下,柳声变成了两截。 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日本武士四人死于李应刀下。李应面色不改那两个老者却深深对视了一眼。却没有作声。旁边, “宫本家族,宫本习军……。” “柳声家族,柳声次郎……。” 接下来的两人言语上不再客气,报完名字后,不等李应回声,提刀大吼着向李应冲来。不过三招过后,二人同样身首异处。 后面的一组招呼也不打了,带着愤怒冲了过来,这次两个人都是用刀的高手,而且似乎修过一些合击之术。左右夹击。配合的得天衣无缝。 但李应是什么人,两个人在身前舞的风雨不透,像两个刀球滚滚向前,李应蛮横的一刀劈过。合击之势瞬间瓦解。然后一人一脚,将他们踹向招呼都没打就冲过来的下一组。 那二人受到同伴的阻挡,不由得顿了一下脚步,李应却紧随其后,一记肘心顶将那柳声家族的武士顶飞,空中大口地吐出含着内脏碎片的血。 宫本家族的武士准备退后,避开李应的攻势,却不曾想李应的身法快如鬼魅,还未等他脚步落稳 ,就有刀光从身体闪过。大颗头颅便飞了起来。 第84章 生气的土肥原 李应的刀法极为狠辣,与看起来正派,实际上一肚子蝇营狗苟武士相比,少了一丝温柔,但却多了许多光明正大,说砍你头颅便砍你头颅,躲不开,避不过,只有与其正面硬撼。 那两名老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的光仿佛寒冬的雪一样,冰冷而无情,那宫本家族的老者手中的折扇打开,在空中虚划了几个。 那剩下的宫本与柳生家族的武士二话不说,全部加入了战团。就连两个老人,一个抽出了自身的武器,一把外形古朴,刀身较短的武士刀来。而柳生家族的老者,则是扔下了一团烟雾后,整个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李应自然放在眼中,只是他并不在乎,日本出了很多高手,有些在中国也有耳闻。但总体来说,鬼子的功夫偏于阴狠。不走光明正道。 当自己弱小之时,靠着计谋拿下胜利,无可厚非,但一味地奔阴狠,刁钻使劲,那永远不会成武林高手,让人敬仰。 所以李应将大刀舞的风雨不进,正面硬推宫本家的武士外,硬抗了柳生家的暗器进攻。 从高处可以看出,李应挥舞着紫风,像一条紫色的巨龙环绕着李应转来转去。每一次舒展身形都会带走一个敌人。 不过转眼间,鬼子的宫本武士就只剩下二人。而柳生家族的人,全部躲在远处不停地施放冷箭。 李应十分不耻柳生家族的武士,正准备将这两个宫本家族的人先踢到一边。把那些能力一般,却十分招人厌烦的武士弄死时。那个宫本家族的老者拖着刀猛冲过来。 刀与地面快速磨擦,发出刺耳的尖鸣和一道道火花。转而引燃了刀身,普通的刀变成了一把火刀。 李应第一次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内力到达一定程度后,可以形成刀气,刀气可以使武器本身有较大的增幅。 例如他的燃木刀法,如果内力足够的话,可以让刀气透体而出,形成淡淡的火光,李应便可以做到。但那样威力大增的同时,内力的消耗不是自己目前能够承担得起。 而这个宫本家族的老者,居然让刀身燃起熊熊大火。这得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如此挥霍。 那老者手中的火刀如同一条火龙一般,向着李应凶猛扑来。李应将内力灌注紫风,紫风周围形成淡淡的紫色光圈。 毫无畏惧地向着那条火龙迎了过去。“铛”的一声脆响,那火龙断成两截,一半在鬼子手中,另一半在地上,还燃烧着熊熊的大火。 李应愣了一下,看起来凶猛的来势,怎么如此的不堪一击。但宫本家的老者却没闲着。一把闪着蓝色光芒的短刀无声无息地向李应刺来。 李应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见短刀无声无息刺来。只好后退半步,掌中刀横扫而过。逼着宫本家的老者不得不变招。 就在这时,李应身前发生爆响,一股浓雾原地升起。那宫本老者连同其它人都消失在了烟雾里。 烟雾带着一股微甜的气息。稍一入鼻,便是一阵眩晕之感传来。连忙后退捂住口鼻。 连忙内力运转内力,便消除了这种眩晕之感。 但等烟雾散尽后,现场却只剩下李应一个人。两名老者加上柳生、宫本家族的武士全不见了踪影。 但李应肯定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某个角落里盯着自己,因为那股子杀气始终没有退却。 忍术,伊贺家族的标志。但柳生家族也有自己独特忍者之法。当然,这些李应并不知道。但他有他的办法逼出这些消失的人。 首先他们不会离李应太远,因为他们还想要杀了李应,其次他们不可能有真的凭空消失的本事,否则这武就不用比了。十个李应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最后,他们不能动,至少藏好后轻易不能动,需要等自己到了他们的攻击范围内,他们才能出其不意地袭击自己。 所以,李应冷笑一声,用紫风从地上挑起一块石头,用手掂了掂,朝着一个民宅门前的石头扔去。李应清楚的记得,别的门前都有块大石头,只有那个门前没有。而此时却又多了一块大石头。 小石头带着破空声击中的大石头,没有发出石头相撞的声音,反而是“啊”的一声惨叫,一个柳生家族的武士穿着奇怪的衣服现了身,不过一块石头正中胸口,震碎了心脏。 这一下,两个老者也忍不住了,从草地上起身,身上的草叶树叶栩栩如生,他二人一抖,便将草叶衣服翻转,变成了一件正常的武士服。 二人冷冷地看了李应一眼,然后指了指村尾,最后一声不吭地挥舞起扇子。所有潜伏的武士纷纷起身。跟着两个老者消失在了村后。 那一边,土肥原贤二,还在等着前方追捕狼人的人传来好消息。他没办法不等,这几天,有好多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人组成了团体,号称“狼人先锋团”“狼人护国军”“狼人除奸队”等等好多好多。 他们袭击帝国的粮道,还有格杀帝国实控区域内的傀儡,汉奸,还有单纯找日本人麻烦。例如某个酒馆,门口写着“中国人与狗不得入内”这就惹毛了“狼人反击队” 这伙人大喊着让日本滚出中国,然后一把火将小鬼子的酒馆给烧了个精光。还烧死了不少日本的军人、商人、特工等。 这一切,都要帝国分兵去抓捕,去镇压。这些事情让帝国在外交贸易上吃了极大的亏。 但又不得不掐着鼻子去承认,皆因为这个叫狼人的家伙杀得牛人太多了。而帝国又迟迟无法捉拿到狼人。 民间团体的兴风作浪,外国商人的坐地起价,本国商人的惊慌失措,让土肥原焦躁不安。 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土肥原便在自己的屋子里转来转去,心里十分不安地等着消息。 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个传令兵才跑到土肥原的房间道: “报告长官,宫本家族及柳生家族回电,说是故乡快要下雪了。他们十分想念家乡的清酒。至于那个狼人,等过完了冬天,他们还会来找他,干掉他。” 听到这,土肥原大叫一声:“八嘎……”将书桌上所有的文件都扫在地上,又踢又踩大声咒骂,又将一个水杯狠狠掷出砸在墙上,一口气没喘匀,眼睛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第85章 初到金陵 李应自然不知道土肥原的事,但天下都知道狼人的事,有日本人悬赏,就有人连夜撕下告示扔掉。 更有甚者,撕掉告示后不算,还在墙上张贴新的告示,有举报“狼人大侠”者,无家者取其命,有家者灭其族。 小鬼子不得不派人看守告示,但那些看守告示的伪军也好,保安军也罢,全都被扔了一脸的菜叶或夜香。 直到鬼子下达责任令,谁家房前的告示毁坏、污损无论凶手是谁,家主都要承担罪名。 这一下,那些被鬼子命名为反动者的民间义士才没了动静。不过,贴在政府部门的告示依然经常被人损毁。 李应这里,他已经离开了宛平,甚至离开了北方,他一个人解决不了战争,个人武力再勇猛,也难以和国家机器相抗衡,除非鬼子高官脑袋被门连续挤了两下,一个一个跑到李应面前,玩一对一单挑。 李应也没有过这种想法。他之所以要离开北平,不对这里的鬼子赶尽杀绝。一个是基本不可能,那么多的鬼子、伪军、保安军,就算站着让他杀,他也杀不过来。 另一个,他并不知道日本的军官都是谁,做独行侠的好处是自由,没有拖累。坏处就是没有可靠的信息来源。 他杀的那些军官,有些是机缘巧合下撞见的,有些是有运气的成分赌中的。他蓄谋的暗杀实际上只有郑葬海一人。 最后一个,鬼子的防卫也是越来越严,不仅是针对他一个人,而是所有实施暗杀的人。 国党的特工,民间的义士,绿林好汉,红党的武功队,这些人都会几手功夫,虽然不高,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近身的,再加上专业的刺杀训练,成功率比李应要高的多。 所以鬼子的防卫力量也是空前的强大,不仅有绝对效忠的死士,伊贺家族的忍者,宫本家的核心武士,还有可以乱真的替身。再加上强大的搜查能力。 这让李应这个独行者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前几次,鬼子用赏金的方式来悬赏他,效果几近于无。现在换成了知情不报,祸及九族。 不讲理的是,不管你知不知道,只要李应在你附近出没,你不知道就算你没报。一个字,杀。 逼迫着百姓必须抓寻可疑之人,而这个时候的中华,人员流动性并不大,一但有陌生人出现马上就会被认出。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不让百姓们难做,他也只好离开。 运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此时势不在我,硬扛下去不会有更大的进展。还有可能是死路一条。 这不是逃避,这是不得不向大势妥协的结果。 李应离开时,北方是七月份,由于战争,田地几乎都荒废了。但南方这里不一样,田里的庄稼长得郁郁葱葱。长相喜人。 大街上, 一群群的读书人举旗游行,抗议日本人侵略中国。国党政府不得不采取镇压之策。 此时战火还未烧到南方,但有识之士已经看出了日本人的狼子野心。纷纷向国党提出警告。 但中央那位至高统帅此时却天真认为,外交可以延缓日本,党国之疾在于红党。有欧洲国家的支持。日本人只是小病,大患在于心腑之中。 这是李应第一次坐火车,把自己画成一个木讷的年轻人。不时有大学生给他发放一些传单,跟他讲鬼子的野心。分析得头头是道。 也有学生见他年轻想拉他入伙,一起去北上参军和鬼子在战场上拼命,正是义愤填膺的年纪,平时可能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人,凭着一腔热血就想跟鬼子刺刀见红。虽然无知,但总比那些投靠鬼子,在自己人头上作威作福的人要强出万倍。 李应笑着摇摇头,随手将几张法币塞进几个女大学生的募捐箱里,她们要筹资金给前线的战士买药品和服装,这些钱到底有多少能到战士手里不得而知,但她们的拳拳报国之心天地可鉴。 火车在南京停下,一群群的人从车上下来,又一群群的人拥挤着上车。有逃来的,有逃走的。 他知道师父说的宗门在江南,但具体在哪个地方他并不知道。路上听人说南京是国民政府所在地。也是这个国家的统治中心。所以李应就来到这里,期望能找到师父的线索。 只是这种希望渺茫的如同大海捞针。当然他也可以去武林宗门去打听,但当年那些知情人恐怕都已经作古。 更何况,他大北刀宗如今的情况,别说武林宗门了,就算地方政府单单为了那些宝物都想插一手,知道了李应是大北刀宗传人,别说打听消息了,他自己都得面对比被鬼子追杀更难的境地。 南京,古称金陵,有着“天下文枢”的美称,明清两代一半的状元都出自这里。 文风冠绝天下,秦淮河的名声更是天下无双。 当然这些都是李应在火车上听他人聊天说的。但南京给他的感觉不止是繁华,还有一些慵懒的暴躁和平稳的不安。 这些词感觉有些矛盾,但看看街上的情况就十分明了,进步人士拼命地游行示威,底层百姓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精英人士在喝着咖啡,流浪汉在向穷人乞食。 各个阶级十分明确,都在干着自己的事,仿佛其它的事都与自己毫无关系。人口百万级的城市,给李应这个外乡人居然是一种拒之门外的冷漠。 不是拒绝,也不是欢迎,哪怕你死在街头,大家都不会看你眼,只是像捡垃圾一样把你丢进板车。然后找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扔。 这里是国民政府,人口百万级的城市,似乎没有给外乡人一点宾至如归的意思。 寻了一个普通的民房,和冷漠的房东谈好了租房合同,李应就住进了这个有着小小院子和一口水井的小房子。 房子左边是一个教书先生,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过着日子看起来有些孤单,但性格有些冷漠。看李应住进来后,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也没打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右边的邻居同样是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个子不高十分的健谈。主动帮助李应收拾起院子。但被李应笑着婉拒。 男人也不在意,而是告诉李应,有什么事尽管招呼,邻里之间,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从男人口里得知,教书先生姓高,性格冷漠,几年前父母病故,他就从老家来到这里,舟车劳顿的,妻子也落下了病根,晚他父母两年也去逝了。 于是自责的他决定就守在这里,哪也不去了,每年他妻子和父母的忌日都能听到他的哭声。很是可怜。 至于男人自己叫赵大刚,自己二十几岁就过来了,混的不好,当了一个上门女婿,没想到家道中落,自己这个上门女婿反倒成了家里最关键的人物。岳父岳母故去后,他就把孩子的姓名改了回来。自己重新成了一家之主。 如今儿子在外地读书,他和老伴都是退休之人,生活有滋有味。 但李应总觉得这两个邻居都不像普通人。 第86章 这人是不是有病 首先,那个高老师,三十多岁的年纪,带着黑框的眼镜,脸形棱角分明,眼神锐利,手长腿短,但走起路来手掌向后。这分明是练习过外家功夫导致,但应该学艺不长,刻板动作没有扳过来。 而那位赵先生,喜欢叼着烟斗,穿着背带裤,身材有些臃肿,走路的时候总是无声无息。包括跳过门前那汪污水的时候。 另外,他总是喜欢挠腋下,两人聊天的时候,他也喜欢双手抱怀,右手放在腋下不时地挠几下。 打扮的这么得体的人总喜欢挠腋下。不是那里痒,就是那是他的习惯,总是下意识地去摸。 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想了一会,有了几个猜测,但都与他无关,自己是后来的,鬼子不可能知道自己要住哪,所以这两个不明来路的人不可能是为了自己。自己只要提防不被连累了就可以。 收拾好了房间,简单地吃了一口,便坐在床上,修炼起已经颇具规模的内力。 这一身的内力,此时如同小溪一样,在体内的经络间来回穿梭,滋养体内经络,试着围绕周身大穴走了一圈,畅通无阻,早就被内力洗刷的坚韧无比,内力使用如臂使指。 满意地修炼了几个周天,这才睁开眼睛,隔壁高老师的房子里传来轻微的破空声。破空声较为连续,应该是高老师在练习武术。看样子李应的猜测没问题,但估计也练不出什么成果来。毕竟年龄太大了。 而赵大刚那里却没有什么声音,想来是与老伴出去遛弯,想到这里,李应也想出去看看。毕竟没来过这个城市,也没见过如此繁华的城市,总想着出去长长见识。 另外,也要熟悉一下周围的地形,免得遇事之后被逼得无路可逃。虽然这事基本不存在,但也可以逼得别人无路可逃不是。 想到这,李应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着,让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吸人注目,将琴盒里的碎铁和紫风拿了出来藏在了院外的菜畦里,然后将房门用铜锁锁好,李应想夹一根头发丝来着。但后来一想,没必要那么麻烦。如果对方是特工,自己的伎俩不一定能瞒过专业特工。弄不好,别人还得怀疑他是另一方人派来的特工。 麻烦,索性不做记号了,就这样怀里揣着一把匕首,气哼哼地走了。 南京毕竟还是国军的,鬼子还没有占领,百姓们知道前线的一些事情,但毕竟不是感同身受。 大街上都是梧桐树。正值盛夏,太阳火辣。李应也装作热得不行一样,用手不停地扇着风,然后很自然地躲到一处阴凉下。 阴凉下,有人力车(黄包车)在等客,也有一群学生在休息,他们本来是讨论日军的罪行,但讨论着就讨论到政府的无能,当然也有反对的。 这里,能让李应快速地了解当地的政权机构,实权人物的姓名,时局情况等等。 果然,这些信息这些学生们全都了解,虽然有的过于偏颇,但李应也能猜出大致情况。 这时议论的学生中一个长的颇为健壮的学生注意到了李应,见李应走了过来。朝李应礼貌点头,然后严肃地问道: “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 李应摇摇头,微笑地轻声回答道:“我不是学生,家在东北,沦陷了,一路逃难至此。” 那个学生呆了一下,他能听出李应并不是本地口音,但他没想到李应是东北的。不过他也就是呆了一下,随后双眼放光,激动地又问道: “那你想过回到家乡吗?梦里会梦到家乡的一草一木吗?不要犹豫,回答我。” 声音充满了激情与正义。但李应却依然微笑地回答道: “很想啊,可是很难,鬼子抓到我一定会杀掉我的。” “鬼子杀的人还少吗?他们侵略东北,他们侵略北平,他们侵略了华北,是他们用血肉之躯吸引了鬼子的注意力,方才换来像你这样的年轻人逃出家乡。现在你活了下来。但你想一想,你活着是为了什么,要不要拿起武器,加入军队然后打回华北,北平、东北。我们已经有千千万万像你一样的同仁加入进来了。所以我问你,你的选择是什么,是继续逃生,直到逃无可逃,还是加入我们,我们抗日后援军,与千千万万人和你一样的人奋起一战。夺回家乡!” 说完,瞪大眼睛盯着李应。 李应是什么人,年纪不大,但也算杀鬼子无数的存在,这里是南京,只有少部份人知道李应的狼人绰号,也没有通缉令来抓捕他。 这学生的话意思是对的,但光凭着一腔热血就随意来找个陌生人加入所谓的抗日后援军,这里边没有鬼子的特务,国党的特工以及各方势力安插进来的探子,打死李应都不信。 最好的结果,一腔热血的青年上了火车,直接被拉到刑场凑数枪毙。也算是他们成功引起的敌人的恐慌,敌人无奈采取的下下之策。 更大的可能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刀,干着以为正义的事,实际上却助纣为虐而不自知。 有心为善,有善皆赏,无心为恶,有恶亦罚。管你好心还是歹心。 但这些出发点是好的,民族需要这样的热血。需要一个好的组织来引导。不能打消他们的报国之心。 所以,李应还是微笑地摇摇头道:“谢谢你的器重,但是我不敢!” “我不敢”这三个字说的云淡风轻,那个学生当时惊的目瞪口呆,这么怯弱的词是怎么勇敢地说出口的。 当下,回过神来的学生怒发冲冠,大声喝骂道: “懦弱匹夫,无胆鼠辈,枉你家先人舍生救你姓命,枉那些故人为你引敌换你一条生路,盼你他日为其报仇血恨,你居然如此贪生怕死。我今日就打死你这个鼠辈。” 说罢,举手就要揍李应。李应懒得和这个中二青年辩论,只是轻轻一退,便闪过那学生的无敌王八拳。 一群大学生也纷纷拦住了年轻的学生。劝他不要和李应这种人渣说话。就是这种人,才使得国将不国。家将不家。等抗日胜利了,李应这种人是要和汉奸一起上军事法庭的。 李应苦笑了一下,还没熟悉环境,自己就成了文化人眼中的过街老鼠。那边的车夫还好心地让他过去,载他离开这里。 正吵闹着,有几个学生朝这里跑了过来。大声喊道: “张伟平,你在这里干什么,咱们的篮球赛快要开始了,老师在四处找你。再不去你可就得直接换下啦。” 众人听闻齐齐放下那个叫张伟平的中二青年,那青年也是一愣,指了指李应道: “险些忘了大事,若是出了差错,我绝饶不了你。” 说罢,居然领着那些人急匆匆地跑开,留下李应一人在风中凌乱。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第87章 居然也有粉丝 看着远去的背影,李应被这个中二的青年弄得哭笑不得,一个人力车夫凑了过来。 “小哥不认识这个人?” 李应摇了摇头。那人力车夫好笑地看着李应道: “这家伙是南京日报社社长张亦民的小儿子,张社长老来得子,端的是捧在手里怕吓着,举在头顶怕化了。但有一点,张社长平时不让这小子走出房间,这世道太乱了,怕让人绑票了。所以这小子除了带保镖上学,其它时间能不出来就不让他出来。” 李应咋舌,怪不得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的中二。 车夫很满意李应的反应,继续道:“这小子获得外界信息的办法就是看报纸。这不最近出来一个很火的人物,听说叫什么狼人的家伙。那家伙厉害啊,一个人一把刀,听说干掉了鬼子的好几个大官。连伪满洲总理大臣都让他给干掉了。” 李应心中暗道:“这消息怎么传的如此之快?” 见李应反应不大,拉车人感觉自己的说书天赋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沉声继续卖弄道: “小哥可是不知道,这狼人,可是个狠茬子,一个人,一把刀哇,冲进鬼子群里,鬼子刺刀如林,硬是伤不到他一根寒毛。手中大刀名叫青狼斩月。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刀光四射间,鬼子被杀掉数百,被鬼子保护中间的鬼子大官一枪未发,便被砍掉了脑袋。所有鬼子都吓得瘫倒在地。硬生生地吓死了无数……。” 李应揉了揉脑袋,打断了车夫的话,无奈地提醒道: “师傅,给说说张伟平的事。” 车夫兴致刚起,怎能让人打断。无奈自己不是说书先生,若是的话,谁敢打断他的话。只好嘴硬地说道: “马上就到了,具说狼人杀的鬼子,比国军杀的都多,这李伟平看到这里后,大喊痛快,说什么也要去北方找狼人,要拜狼人为师,他爹舍不得揍他,就骗他说狼人身高八尺,青面獠牙。三头六臂,想拜他为师的人,要必须和他一样,凶神恶煞,力大无穷。” “这话他信?” 李应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信,信得死去活来。他爹告诉他,鬼子凶残,他就要自己组织人马北上打击鬼子,听说鬼子对狼人下了必杀令,所以他要去保护狼人,和鬼子死磕。” “那怎么一听篮球就把狼人忘了呢?” 李应又好奇地问道。 车夫失笑地道: “还不是因为他爹,他爹说打篮球可以让他变得更高,更壮,学习可以让他脑袋变得更大,最后会变成和狼人一样,他爹说狼人就是个学习非常好的体育委员。” “哈哈哈哈……。” 所有的车夫都被逗得哈哈大笑,李应也有些目瞪口呆。 好一会,那些车夫才忍住笑,继续道: “他爹是报业大享,很多人家还都认为他爹说的有道理,于是招了很多人来陪张伟平打篮球,这些人哪会什么篮球啊,在街上借着打篮球的名义,哄骗这家伙用球砸人,说是练习准头。弄得这一片百姓见到他们就跑,后来他们这里实在没人了,他们就让张伟平砸两个乞丐。谁知,那一个老一点的乞丐从破被子里抽出一把大刀来,一刀就将球削成了两半。又一刀一个将那些哄骗张伟平的地痞斩去一只腿。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吭声。张亦民来到时,知道老乞丐是个高人,不但没敢得罪还送上了数百大洋,赔礼道歉这才罢了。” 李应听到这,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后来呢,那两个乞丐去哪了?” 车夫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那张社长想让张伟平拜他为师,张伟平干,那老乞丐却不干,只说自己有了徒弟,如果有缘,可以让他徒弟传他几招防身,也算全了这小子的赤子之心。然后就被另一个乞丐搀扶着走了。” 李应皱眉,他猜想这两个乞丐会不会就是他的师父和陆留。如果是,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们当时有钱了,赏了我一块大洋,让我送他们到码头,说是要去上海找个什么人,去治疗毒伤。” 李应迅速抬头,盯着另一个凑上来的车夫道:“你说的事儿,是多长时间的事情?” 车夫被他看的有些发毛。支支吾吾不敢言语,李应随手弹出一枚大洋,直入车夫怀里。那车夫才迟疑地说道: “好像是几个月前,但快到码头时,他们就下了车,说是他们感觉到了有人追杀他们,人就在码头。” 说到这,车夫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应又是一枚大洋弹过去,但眼中已经带上了些许的不耐烦。 那车夫却手忙脚乱地接过大洋,恭敬地还给李应,嘴里说道 “小人的一点闲话,当不得贵人如此赏,剩下的委实不知。请贵人高抬贵手,放了小的一马吧。” 李应没有接车夫手里的大洋,而是盯着车夫看了好一会,那车夫将钱抓的死死的,任由汗水从脸上滑落,就是不肯再说一句话。 好一会,李应才轻松一笑,化解了现场的压抑,笑着道: “给你你就拿着,小爷喜欢给你,来,送小爷到南京报社,小爷想见识一下什么样的名流能教出如此奇葩的儿子。 “好嘞!您坐稳喽。”见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下这枚大洋,车夫连忙将大洋揣进怀里,生怕李应反悔。然后,双手阴阳把,脚下用力,整个人力车就平稳地飞驰起来。 剩下的人力车夫一个个懊悔地拍了拍大腿,尤其是那个讲了半天书的车夫,钻研了数天茶馆先生的“狼人传”自以为偷得了几分精髓,却忘记了研究说书先生的讨赏技巧,到嘴的肥肉让猫叼走了,真是气煞人也。 那车夫几名话便得了两块大洋,心里美滋滋,脚下也轻快了不少,怀里的两块大洋不时碰在一起,发出叮当的声响,让他觉得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刚刚拐过弯角,走进一个人烟稀少的街道。李应在车上轻声问道。 “师傅,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是谁要追杀那两个乞丐了吧!” 那车夫脚下拌蒜,险些摔倒,紧倒了几步调整好步伐,才缓缓停下车,哭丧着脸看着李应。 李应冷着脸,再次拿出一枚大洋,在手中把玩着,眼睛不看车夫,嘴里淡淡地道: “回答我,这枚大洋给你,骗我或者不回答,除了那两枚大洋,还有你的命,我全都拿走,说完,亮了亮怀中的匕首。 那车夫心里害怕,长年街头上就食,早就练出了一双慧眼,他感觉得到车上这位小爷不是开玩笑。他真敢杀了自己。 于是也不敢在看那枚在李应手里翻转不停地大洋,而是颤抖地说出二个字。 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李应放了他,但李应却迟迟没有回应,那车夫偷眼看了看李应,见李应面沉似水,便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李应。 好一会,一个女声传来: “你这个该死的车夫,叫了你好多声了,你就跟个聋子一样,不搭理,跪在这里做什么。” 车夫猛然抬头,车座上哪还有李应的人影,但在车座上,一枚闪着亮光的大洋静静地躺在坐垫上,那么可爱,那么诱人。 就好像站在他身边的这位老女人,虽然满身肥肉,但也挡不住那聚宝盆成精一样的满身贵气。 而此时的李应,站在一个灰白色的大楼前,仰望着独立在楼顶上的四个大字。心里反复思考着。 第88章 找刺激的男子 南京报业,国民政府的喉舌部门,强大的时事新闻搜集能力。以及强大的泄密集中点。成为了各界名流都时时关注的地方。 张亦民五十多岁,担任社长已经十余年,所谓南京报业,实际上就是国民政府用来维护治安的一种手段,这种报纸经常报喜不报忧。还要反驳其它报纸提出来的事实和观点。 洽洽是因为这样的功能,才需要它了解更多的时事,哪些对国党不利,哪些对治安不利。 包括日本人侵略,国军战败都用春秋笔法美化后发给百姓,把国军军队捧成孤胆英雄。 目的是堵住悠悠众口,维护国党统治,激发民众热血。百姓的信息渠道来源有限,自然别人说啥他们信啥。 所以张亦民的报纸做得是风生水起,据说他后台是四大家族的人,但没有人能拿出证据。 其实用脚去想也能知道张亦民背后肯有能人支持。否则如此重要的行业怎么能归张亦民管理,而且一管就是几十年。 而李应的目的,不是想混进去打探最近几个月的消息,确定师父和六哥现在在南京还是去了上海。而是想找那个叫张亦民的社长问问那两个乞丐的情况。 但来到报社才发现,他想的简单了,除了强闯之外,他的身份无法见到高高在上的张亦民。 要是强闯,见到了也跟没见到一样,人家随便骗他他也不知道。等他知道了被骗,再想找到张亦民,那可就难了。对他来说杀一个社会名流实际上比杀一个鬼子军官要难的多。 此路难行,李应自己胡乱地走到了报社的门前,却没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心里的郁闷难以表述。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那小子,你是来应聘的吗?是的话快些进来。人员要满了。” 李应一听,顾不得思考,连忙答是,便随着那个说话的中年人走了进去。七拐八拐的,李应随着中年人来到了一个中型的会场。 里面,一个个汉子站在里边,足足有几百人。每个人都排好队,依次地向前走着。 李应最后来的,当然排在了队尾,随着队伍不断前进,估计也得下午才能轮到自己走到台前,那两个一脸不耐烦的工作人员重复着手里的活,不时还得骂一句,然后将人赶出会场 。 李应糊里糊涂地跟着往前走,正猜测着招聘的是什么岗位时,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跑了进来。对着两个工作员大声说道: “社长问话了。只是警局委托报社代招一些夜间巡逻的临时警员,怎么这么慢?” 他这一吵,原本一脸寒霜的工作人员满脸堆笑地站了起来。 “杨秘书,时间太紧了,招来的人良莠不齐。总得认真挑选一下。免得出了纰漏不是。” 那个杨秘书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走到队伍的正面,大声喊道: “你们都听好喽,咱们招的是夜间巡逻员,主要任务是维护夜间治安。清理城中的乞丐、无业人员、夜不归宿人员,时间是一个月,每人每天五元钱,想干的留下,不想干的马上走人。” 此话一出,队伍几乎缩短了八成,除了李应剩下的都是面黄肌瘦的百姓。 工作人员不满地偷看了一眼杨秘书,见他毫不担心人员离开,心里也放下了不少。 反正是杨秘书这样弄的,弄砸了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有好心的百姓见李应还站在那里,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说道: “工作危险,快点走吧,小伙子。” 李应微笑地点头,表示感谢,但却没有真的离开。他需要先留在南京,打听师父的下落,师父与六哥急于去上海,说明上海他们有落脚之地。如果他们真到了上海,说明他们至少有一定的把握脱离危险。南京找不到他们,再到上海不迟。 如果他们还留在南京,就证明有些人或门派不想让他们去上海,想办法也要把们留在南京,那他们此时还没有走脱,说明遇到了大麻烦。 李应的逻辑就是,如果逃离了南京他们就是安全的。如果没逃离南京,他们就还处在危险之中,他需要帮助师父解决问题。如果先去上海,就会让师父更长时间处于危险之中。 而找到他们的最好办法有两个,一个是加入中统或军统。另一个就是加入警察局。而中统或军统,就是车夫被吓得胆战心惊的部门。 李应自然不知道,那杨秘书眯着眼打量着每个人,留下姓名及住址便让人送李应他们下去。 到了一个操场,先进来的和后进来的都在操场上晒着。足有一百多号人。 李应轻轻地拉了拉与他一前一后进来的男人问道: “大叔,咱们的工作…呃…这个工作怎么了,为什么一说大家就都走了呢?” 那男子看了一眼李应道: “你是外省来的吧,这里的是国府,晚上事比白天难办多了。让你去清夜,看到官员惹事你管不管?看到中统夜行你敢不敢管。遇见花儿乞丐你得抬走,抬不走打死后抬走,你干不干 ?一天五块钱,也就是正常的报酬,但工作是玩命的。碰见好心的中统、军统、日本特物,亡命徒,心怀善意,弄瞎你一只眼,碰见心思歹毒的,小命都给你拿走……。” 李应小声打断问道: “这么危险,你咋不走呢?” 那男人一翻白眼,恨恨地说道: “我快五十了,就特么想找刺激!” 说完看着一脸呆滞的李应,男人愉快地笑了起来。神秘地对李应耳语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吓人。一天五块钱是不多,但眼睛放亮点,专找半开门和醉酒鬼,怎么也能弄点,避开那些可能是执行任务的人,比如中统的人,日本间谍,红党特工等。看见了也当没看见。要不然小命不保。” 男子说了一大堆,看见李应“求知若渴”的眼神,得意地一笑,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后,淡淡地问李应: “小子,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来干什么?” 李应眨眨眼,一脸真诚地看向那男子,就在男人竖起耳朵的时候。李应才轻声地说道: “我快二十了,就特么想找刺激!” 第89章 路见不平杨秘书 自从鬼子进了李家沟村,屠了李家沟村老少爷们,李应就很少露出开怀的笑容。 在土肥原贤二之前,甚至没有人知道他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连李应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大人。 东北的鬼子太多了。仇人天天在眼前晃,任谁也很难开心起来。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残忍的方法,杀掉所有的鬼子也难解心头之恨。 南京虽然不堪,但这里的人至少都是自己的同胞。心里的包袱暂时放下,少年人的顽皮本性逐渐浮现。 在敌占区的他虽然凶名赫赫。但在这里他觉得天大的事都有别人替他担着,如果不是师父的事萦绕于怀,他甚至想拿一块石头把警局的玻璃砸掉一块。然后被警察狠狠地教育一番。这样,他能觉得他活在自己人之间。 就好像年过八旬,还能被自己的父母揍一顿一样。 那男人被气得猛翻白眼,轻轻地照着他屁股踢了一脚。低声骂道: “你个傻小子,当心让人把鸡儿揪了去。” 李应只是微笑,并不介意男人一些暴躁的举动。他感觉得出这个男人并无恶意。 很快,那个杨秘书领着十几个警察推着一辆辆板车走了进来。板车上盖着布,看不到里边是什么。 然后,杨秘书手里拿着一份刚刚登记的花名册开始点名。点到名的出列,每十个人由一个老警察带队,领了板车上的统一制服和警棍后便离开。 李应和那个男人分到一块,那男人叫张剑,原来是其它城市的普通警局帮办。后来为上司顶罪被驱逐出警察队伍。 然后辗转来到了南京,准备继续从事他熟悉的老行当。 而张剑也知道了“李三娃子”的名字。还好奇地问李应是不是还有两个哥哥,李应的回答是他爹盼着有三个娃儿。所以给他取名叫“三娃” 他们两个人由于排在最后,所以两个人都分到了一组,带着他们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老杆子,酒糟鼻子蛤蟆嘴,草包肚子大象腿。 李应心里膈应。张剑却很欢喜。悄悄地对李应说,跟这样的草包最好。上边一定有关系,一般不会分到特别累的活,经常会分到抓嫖客,抓赌博的俏活。 他高兴,可李应却不高兴,他混入警察队伍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师父。结果这让他可怎么找师父。 所以他没有应和张剑的话,而是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混到夜巡的队伍里,张剑见他没说话,还以为是这支看起来有些养老的队伍让李应的热血无处释放。还好心地安慰了一番李应。 李应随口应付着,随着老警察领了一身灰蓝色警服。又领了一条橡胶警棍。学着张剑的样子,别在了腰间。 由老警察领着,一个个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操场。向远在数里之外警局走去。他们回到警局后,还要经过一个星期的培训才能正式上岗。 而他们这支队伍不知是队长近日走衰,还是全体运交华盖。还没走出二百米。就被最后走出来的杨秘书堵了个正着。 看见老警察后显得异常张狂。一把拉住老警察道: “老孙,先别去警局了,领着你的手下,马上赶往玫瑰园。依云小姐的场子有外国人捣乱。快去。” 说完,不等孙涛拒绝,开着车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玫瑰园是专为上层人士提供歌舞服务的娱乐场所。一般不会有人在里边放肆。里边的金牌当家依云小姐更是各个大亨、军政大佬的座上宾。靠着左右逢源的功夫。使得各个行业的大佬心痒难耐。但又互相顾忌。 没想到今晚几个新来的外国使馆工作人员,一见依云便惊为天人。拦着依云不让走。非要依云陪他们喝酒。 而那些对依云心存想法的大佬却一时间全都隐藏在暗中,想看看依云是怎么处理这件事,也看看依云背后站着的到底是谁。同时也吩咐手下人,没有他们的允许不得多管闲事儿。 依云的手下到报社找张亦民出面处理此事,却被告知张社长今天去了总统府,并没有回来。 焦急之下,恰好碰见小人得志的杨秘书。 按说南京警察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局级单位,局长也算一方人物,但在警察系统内,还有警察厅,内政部这样的上级,而在这中间还有许多能压局长一头的科室和人物。 但此时依云的手下实在找不到别人,为了帮依云小姐拖延时间,只好求助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杨秘书。 这个杨秘书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看着还没有走远的孙涛,拿出上官的架子,强行命令孙涛前去解围。 孙涛是老警察,也是老油条,接了这个棘手的命令后也是一阵头疼。但也没有办法,命令其中一个刚入行的新人到警局去,让他去找一个副局长报信,自己领着其他人,慢吞吞地往玫瑰园走。 今天也是她运气差,依云的手下找了一圈的人,结果,平时前呼后拥,一句话就能解决此事的人全都找不到,不是在总统府开会,就是外出公干。 关键时刻,还只有杨秘书顶了上去,让一队警察帮忙解围。 她也跟杨秘书许诺,让他告诉警察不要怕事大,该抓就抓,该打就打,只要撑过今天,依云小姐自然会教他们做人。同时还承你杨秘书一个人情。改天亲自设宴单请杨秘书。 几句话弄得杨秘书心里痒痒极了。马上开车亲自前往玫瑰园给依云小姐压阵。 杨秘书到时,孙涛领着李应等人也刚刚到。杨秘书大手一挥道: “跟我走,让我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杨伟管辖的地盘闹事儿。” 鼻孔朝天,腆着大肚,感觉自己威风极了。人未进厅,嚣张的语言就飘进了每一个看热闹的名流耳中。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门口,想看看依云请出了哪一路神仙。 依云外表平静,内心却十分焦灼。她隐隐感觉到了一丝阴谋,这是有人故意试探自己。如果不能很好的应付,恐怕自己将会面临极为可悲的下场。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嚣张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心中顿时一喜,暗道: “这下有救了,会是谁出手相助的呢?” 第90章 莫名其妙的张剑 大门缓缓推开,一队东倒西歪的警察冲进了大厅,一人手里拎着一根棍子。看起来那么的优秀。 随后,一个使劲腆着大肚,一身中山装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背着手走了进来。 依云心下一震,心里暗道一声“完蛋了!” 就好比诸葛亮唱空城计,大门敞开城里无人,让司马懿猜忌有大军埋伏才不敢进城。正僵持不下,结果百来个乡民拎着粪桶前来助阵,还大声叫着,“丞相莫怕,俺老汉给你带人来了。看俺一桶大粪破千军。” 杨伟的出场有异曲同工之妙,全是适得其反,但事已至此,依云还得强自镇定,听了随从的耳语后,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我不是告诉你,不要麻烦别人吗。这怎么还把杨秘书请来了呢。” 那随从小丫头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可能坏了大事儿,连忙害怕地配合道: “小姐,红菱错了,我就是看不惯这几个讨厌鬼,想出去透透气,结果就看到了杨秘书。我就跟他抱怨了几句,杨秘书就仗义出手。” 主仆两个人一唱一和,向众人表明了这点小事不屑请救兵。杨秘书的出现,完全是下人随意找了个关系,就找了个警察局长的秘书出面。 丞相找七品官帮忙丢人。丞相家的奴才让七品官帮忙则是脸面的事情。 杨秘书愣是没听出来话里的意思,刚刚看到这些大人物在场,他还有些腿肚子打颤,听见依云小姐对他的出场感觉“大材小用。”顿时十分高兴。 这不证明自己在依云小姐心里还有一定份量吗? 顿时神气地指挥李应等人上前把那些大鼻子的使馆人员全部拿下。 说是警员,实际上只有孙涛是个老油条,此时他精明地站在杨秘书的身后,不发一言,努力做好隐形人。 但那些警员大部份都是新人。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杨秘书是他们的上司,听上司的话准没错。于是拎着警棍就冲上去了,当然也包括李应和张剑,不过他们两个看似凶猛,却是吊在最后。出功不出力那种。 结果总是会有意外的,那高大的洋人一拳将一个警员唯有的几颗牙给打掉。那警员居然躺在地上打起了滚,抱着洋人的腿不放,嘴里大喊: “快来人呐,洋鬼子打人啦。出人命啦。” 一时间所有人都捂脸低头,尴尬的要钻进地缝里。李应这个杀鬼子如屠猪狗的狠人,都恨不得立刻扒下自己的衣服,远远地躲开。 张剑更是顺嘴漏出一句:“哎呀,我擦。”捂着脸蹲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除了洋人居然没有人好意思往这里看上一眼。 李应也受不了了。趁着别人没注意。一个闪身闯入五个洋鬼子之间,脚踢肘击,拳打膝撞。然后又一个耳光,将打人那个洋鬼子拍的飞了起来。 最后在洋鬼子的惨叫声中,一把抓起还在捂脸避嫌的张剑,扔到一个洋鬼子身上。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等大家回过神来,正看见刚刚起身的张剑站在一群倒地的洋人之间,来回打量着四周,似乎在寻找有没有遗漏的洋人。 “牛X”杨秘书目光呆滞,口里喃喃自语,依云小姐漂亮的杏眼含着浓浓的欣赏盯着张剑,似乎想把张剑弄到自己身边,就凭这身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自己。 张剑也懵了。自己刚才还躲在一边低着头找地缝。地缝还没找到,自己就呼的一下飞到这里,自己是会一些拳脚功夫,但也不至于一挑五,自己屁事没有,几个洋鬼子鼻青脸肿,口歪眼斜。看看唯一的熟人,那小子正一脸震惊地看向自己,双手还一同竖起大拇指。 “哗……”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依云小姐更是拿出手帕,帮自己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珠。 “一会儿我给你们局长打招呼,你就留在我这里,一个月二百大洋,三年后,我保你一个警察厅科长职务。” 语气轻柔,但不容拒绝。 张剑目瞪口呆,但作为老油条的他马上反应过来。一脸正气地向四周敬了一个礼。管他什么情况,先认了再说。 实在不行先找那依云小姐借一笔钱,然后跑路,爱咋咋地。心急之下,跟李应学的东北话都想起来了。 杨秘书更是惊讶,今天这B让他装成功了,不论他张剑多牛,今天也是他杨伟挑了来的,而且当机立断给予重用。取得重大成果。 轻咳一声,威严地说道: “把这几个扰乱治安的洋人带走,在辖区内闹事儿,遇到我算你们倒霉。” 说罢,不卑不亢地朝四周扫视一圈,一挥手领着所有警员转身就走。 潇洒、威风、有型。 李应低调地跟在中间,和一个警员抬着一个洋人走出了玫瑰园。跟着坐在车里还在凹造型的杨秘书回到了警局。 实际上,李应等人还没回到警局,警局里的人就已经听说了玫瑰园的事。别问消息为什么传的这么快,这本来就是一场阴谋。谁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圆满解决。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剑身上,这个人是哪个人的部下,潜伏在警察局的作用是什么? 而想要探依云底的大享们,心里更加犯起了合计。 这时的警察局,实际上就是暴力机构,里边中统、军统、特高课、红党的潜伏都有。弄不好这个依云就是某个势力推出来的明面间谍。他的一举一动,都有背后势力时刻关注。 各方势力因势利导算计依云,本来怀着的是不良心思。结果意外炸出一条大鱼的同时,还引出了一个隐藏势力的影子。 各方势力代表对视一眼后,便纷纷找理由提出告辞,一场精心布置的晚宴出现了神奇的波折。 而始作俑者李应此刻却无暇他顾。因为他无意间在警察局的外院墙上看到了一个神秘且熟悉的标志。 一些想法在心里闪过,或许可以充分利用一下身边的资源,及时打听出师父的下落。然后和师父一起寻找大北刀宗的宗门遗址。 第91章 又见张伟平 在与宫本及柳生家族打斗前,李应曾接受一个陌生人给纸条,纸条上就有这个标志。 李应猜测这个标志应该是用于联络内部潜伏人员的,但为什么让他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押着这些人走进了警察局,杨伟杨秘书挺胸抬头,本来就是局座的身边人,平时大多数人还是给他几分薄面的。 此时他趾高气扬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不少人都心里暗骂,但脸上还是表现出恭喜的表情,至于恭喜他受到了依云小姐的器重,还是抓获了敢在玫瑰园放肆的外国使馆人员就不得而知了。 李应没经历过这些事,和其它新来的警员一起去指定的房间去登记造册。但长年混迹于基层的孙涛可不是一般的老油条。 论关系,他是副局长的远房表弟。杨秘书是局长夫人的侄子。小输一筹。但论能力和见识,那杨秘书拍马都赶不上他。 见杨秘书春风得意,孙涛连忙摆出拍马屁的架势,逢人就说杨秘书威风八面。虎胆龙威。三言两语就把外国使馆人员镇住,在场那么多名流都搞不定的事儿。杨秘书出面给摆平。就连依云小姐也诧异不已。 看似在拍马屁戴高帽,实际上是在泼污水,没办法,虽然与杨秘书平时没有交集,谈不上谁得罪谁。但这次他杨伟惹了祸却不自知,局长怎么处理他孙涛不知道。但他要防止局长把脏水泼到他的头上。 局长与副局长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儿。本来就处于弱势一方,要是让局长抓住机会,他就是扳倒副局长的一根导火索。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将这些“功劳”统统扔给杨秘书,逢人就讲杨秘书的英明神武,这顶帽子给他扣实喽。 这个杨秘书也是年轻,好大喜功。不但不拒绝,自己还跟别人吹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果然,本来就接到招呼,在外边躲事的局长听说事情平息,悠哉悠哉地回来后,就看见孙副局长笑呵呵地主动朝他打招呼。还竖起了大拇指。 “局座,你果然有两把刷子,强将手下无弱兵,您的秘书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关键时刻不含糊,那么多大佬都解决不了的事儿。你的秘书一个人就把事情给摆平了。听说还被依云姑娘狠狠地表扬,还要单独设宴道谢呢。佩服,佩服!” 孙副局长是军方的关系,平时对自己也是阳奉阴违,此时主动上前肯定没好事,一听说是玫瑰园的事儿。董局长脑袋当时就“嗡……”的一下。 顾不得与孙副局长周旋,连忙回到办公室,让人把杨秘书叫来。仔细地寻问事情经过,那杨秘书居然还没弄明白这里的弯弯绕绕,得意洋洋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董局长心都凉了半截。悄悄地走到办公室门前,打开门看看外面是否有人偷听,发现没人,又悄悄地关上了门。 回到杨秘书面前 看着对自己一直很恭敬的妻侄,抡圆了巴掌, “啪……” 一个大耳光将杨秘书打的侧飞出去。撞倒了墙边的盆栽,口鼻窜血,可见董局长使了多大的力气。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冷冷地打量着一手捂着脸,一边诧异看着自己,一边擦着血往上爬的杨伟 ,董局长想一枪崩了他。 但想到家中那只母老虎,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气,指着他道: “把这里处理一下,然后写一个报告,报告就一个目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孙涛主理的,你眼馋他的功劳,想据为己有,后来被我识破,这才幡然悔悟。自请处分。” “姑夫……!” “滚!董局长险些破防,又愤怒地大吼一声。吓得杨秘书落荒而逃。 又努力地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拿起桌角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铃声过后,董局长的表情马上变得谄媚: “宋助理,您好……!” 此时,孙副局长的办公室内,孙涛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烟,跟自己的表哥汇报着这件事。 孙副局长对他的做法非常认可,破天荒地给了他一盒上好的雪茄。然后低声对他道: “董子建是个老狐狸,你这一棒子能打中他也是他疏忽大意。但你千万不要以为这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小心他只吐一口血,回手要了咱俩的命。” “各位大佬都不敢参与的事儿,他杨秘书敢参与?还不是奉了他局长大人的命令,狗不听主人的话,主人还会留着他。表哥,这个时候咱们在找一个他身边的人,就说他是红党。你说他会不会被直接打死。” 刘涛副局长沉思了一会,摇摇头道: “不行,时间仓促,首尾太多不好处理,一不小心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样,你附耳过来。” 两个人咬了一会耳朵,孙涛朝表哥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一脸憨厚地走了出去。 孙涛一身的懒肉,看起来奇蠢无比。但实际上一肚子的阴谋算计,从孙副局长屋里出来后,他便直接来到了新招协勤的住所。 找到了依然处在发晕状态的张剑温和地说道: “你小子深藏不露哇,这不,依云小姐电话打到局座那了。重点表扬了你小子,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老哥哥我啊,虽然咱交情不深。但好歹也相识一场 是不是。” 张剑虽然有点被幸福砸得头晕目眩,但毕竟也是警队出来的老油条,连忙拍着胸脯认起了哥哥,两个人恨不得立即斩鸡头拜把子。 见火候到了,孙涛一把搂过张剑,小声道: “兄弟,哥哥也不瞒你,依云小姐确实打电话表扬了你,还向局长要人,但局长和杨伟的关系你可能不知道。那是杨伟亲姑夫。你玩命挣的功劳。弄不好为别人做了嫁衣。孙副局长一直看不惯他们两个狼狈为奸,但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也是爱莫能助。实在不行你就写一个举报信,直接投到警察厅去,有依云小姐做证,这功劳他们贪不了。为了前途和小命,你得拼一把啊。” 张剑面上感激涕零,心里暗骂祖宗八代。心里暗道: “拿老子当枪使?做梦去吧。”又想到局长与杨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又不是真的有本事,去了依云那里,弄不好会死的很惨,本来想骗点钱跑路,现在看来有一定难度。于是眼睛一转也想了个主意,心里又道: “你不是不想让杨伟抢了你的风头吗?我偏偏就写个表扬信,把功劳全让给杨伟 ,我就抱局长的大腿。这以后就稳了。对了顺便把三娃子那傻子也带上点。孩子怪可怜的。” 两个人互相拍着对方,很融洽地结束了商业互吹的环节。孙涛出了院子,憨厚的笑容马上变成了阴笑。 张剑看着孙涛走出院子,阳光的表情马上变得得意。 而李应呢,本着三人同行小弟遭殃的原则,他负责把几个外国人送回大使馆。 冰冷的表情让本来想发怒的外国使官不敢对李应发脾气,只是放下了一句要找国民政府要说法的话后,就让李应走了。 结果,刚到警局门口,一个中二青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胆小鬼,听说你们协勤队有个高手?快带我去拜见,我要拜他为师。” 第92章 来自大力士的挑战 此人正是张伟平,上层圈里的事儿瞒不住他,稍微一打听便找到了警局,想要寻找那个叫张剑的功夫高手。 先学会他的功夫,也成为一个武林高手,然后再去找狼人大侠,到时候自己也会功夫,狼人大侠说不定就会直接收他为徒。 李应当然拗不过他,这张伟平空长了一副好相貌,却生了一肚子的憨厚心肝。 把他领到协勤的小院,准备交给张剑,让张剑这个老滑头来应付张伟平这个一根筋。 却见张剑在神神秘秘地写什么东西,看见李应来了,张剑连忙拿起手中写满字的纸,朝着李应挥了挥,上面“表扬信”三个字映入眼帘。刚想说话。冷不防张伟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说完,也不等张剑反应,“咣咣咣”就磕了三个响头。脑门上迅速鼓起了一个大包。 你就说这孩子多实诚,生在富贵人家白瞎了。 张剑弄得一头雾水,也不等张剑问自己,李应转身就溜出了屋子。明显不想给张剑解释。 就在这时,警察局的院子里响起了一阵哨声。接着“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在院子里集合。 这边也过来一个警察通知他们去警察局院子里集合,协勤的队长都是正式警员,连踢带骂地将协勤们组织在一起,分成了若干的小队,小跑着向警察局院内跑去。 原来,由美国组织的世界大力士巡回表演赛来到了南京。而这些来自世界各国的大力士对中国的功夫早有耳闻。心里十分不服。 于是就向主办方申请,将表演赛改为挑战赛,十二名大力士各守一个擂台,接受中国搏击(功夫)高手的挑战。胜利者可以拿走大力士个人承诺的奖品及主办方设立的奖项。 个人的承诺奖品不限,官方设立的奖品就是钱,每个擂台挑战成功,便可以得到一千美元的奖金。以汇票的形式发放。 而挑战者如果输了,可以拿出与被挑战者相同价值或被挑战者认为价值相同的物品。 如果没有钱,也可以完成被挑战者提出的一个要求也可以。 每个擂台挑战一轮后,十分钟后可以接受新的挑战。 最后参战者需要签订生死文书,擂台之上,生死勿论。各安天命。 而警察的任务在于维护现场治安。不让现场产生暴动。这些安排得到了国民政府的同意,当然,不同意也得同意,外国使馆的官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虽然不占理,那也得找回场子。在南京,只要是不国人,那就都是道理。一个个行走的道理。 擂台就设在在夫子庙。明日一早就开始比试,而今天,正式的警员携带武器,协勤携带警棍,在比试场地守卫通宵。此次出动正式警员10名,协勤出动50名。明日正式警员出动50名,协勤出动50名,以后几天以此为标准。 当然,这只是他们一个警局,南京有八个警局。不分昼夜的守卫。 李应被编入了第一梯队,值今晚的班,也就意味着不允许回家休息,只能在比试场地待上一整晚。 为了比试,李应他们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清场,流动商贩,流浪乞丐都被赶走。 李应主动要求负责驱赶乞丐任务。为此他还自掏腰包,买了数百个肉包子,分给乞丐,要求他们暂时离开这里,也趁机打听一下是否有人看见过师父和六哥。 结果,忙了一整晚,从鬼子身上掏的大洋花了不少,却没有一个乞丐发现过李向明和陆留的踪迹。 次日清晨,李应交了差事,回到自己的小院简单地吃过早饭,便又来到了夫子庙。 万一师父和六哥也在这里呢。虽然理论上不可能,但凡事总有个万一。再说有内功傍身,一夜不睡对李应来说毫无问题。 此时已经到了八点整,临时抬来的座钟发出八声沉闷的响声。擂台前留出约十米的空地,警察背对着擂台围成了一圈。防止有人闯入。 此时夫子庙已经人山人海,李应没有往里挤,而是找了一棵大树笨拙地爬了上去。 视野果然很宽阔。十二个大力士只穿着大短裤,赤裸着全是黄毛的上身和大腿,高大壮硕的身材足有近两米。活脱脱的大猩猩刚刚进化成人。不信你看,一个个大力士在擂台上不停地走动,不时两手成拳,“咣咣”地砸着胸膛,用野兽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强壮和对中国功夫的不屑。 十二个擂台下,十二个武馆分了十二张桌子,各掌门端坐于桌子两侧。看起来淡定地喝着茶水,但微微皱起的眉头却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此战难了!”一个面相凶戾,骨节粗大的掌门沉声说道。 一个略显年轻的掌门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沉声道: “只能试一试轻灵的打法,利用他们不灵活的身法,重创他们。 众掌门都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点头同意。 八声钟响完毕,十二个武馆的掌门人朝后一挥手,事先安排好的弟子纷纷出战。 李应抬眼看去,众弟子个个身材精瘦,背影挺拔,由于是背对着李应,所以看不出众弟子的相貌。 但见众弟子一人挑了一个擂台,纵身一跃,便纷纷跃上了近三米高的擂台。然后抱拳拱手,摆出起手势。 “咣~~”一声锣响,比试正式开始,一时间,擂台下鸦雀无声。擂台上呼喝声不断。 众弟子身法灵活,在擂台上闪转腾挪,不时地对大力士展开攻击,大力士根本抓不到众位弟子,气得哇哇怪叫。 众弟子也不好过,体形差距过大,力量相差悬殊,对大力士的攻击效果微乎其微。 要害部位被大力士防得风雨不透。抱准了打体力消耗战的主意。惹得台下的观众大骂无耻。 众弟子也是毫无办法,不能破防,再灵活的身法也不管用。一连串的攻击也让众弟子体力消耗了不少。 七号摆台的弟子一看就是个暴脾气,见那个黑得像炭一样的大力士只管双手抱头,两腿护裆。背靠擂台边缘,从两臂中间的夹缝翻着雪白的眼睛偷偷观察。 不时还露出惨白的板牙嘲笑一下自己,顿时火冒三丈,纵身而起,屈膝直攻大力士面门,同时双手合握,向下砸去。 如果大力士双手去推膝盖,那么他的脑袋就会暴露在外,自己就双拳贯顶,一举将这大力士打晕。 想法是好的,见弟子直面进攻,那大力士露出了一副奸笑。他身高手长。见弟子凌空跃起,他突然上前一步,双拳悍然捣出,正中弟子胸部。 弟子惨叫一声凌空飞出,直直摔出擂台,台下人接应之人被强大的力道撞得东倒西歪,那弟子一口鲜血喷出,眼睛一翻生死不知。 他这一声惨叫,分散了其它擂台弟子的注意力。结果其它连续被大力士打下擂台的居然有五人。 这一下,擂台上还在战斗的人仅剩一半。而就这一半也将力竭,不过苦苦支撑罢了。 台下观众被大力士的凶威所慑,除了惊呼不敢作声。 而在树上的李应却也皱起了眉头,这些个力士明显受过十分专业的技击训练,加上出色的身体素质,战斗力十分强悍。说是巡回表演,实际上就是有预谋的挑战。 李应的眼睛微眯,一缕满是杀气的凶光盯上了十二座擂台上的大力士。 第93章 进击的张剑师徒 就像河水决堤,不过五六分钟后,十一个擂台的选手全部被击落擂台,有的身受重伤命在旦夕。有的筋折骨断,即使侥幸活命也是废人一个。 现场气氛十分凝重,眼睛都齐齐盯着最后的二号擂台,一个年轻的胖子行动如风,出拳又重,与那个外国大力士打得旗鼓相当。 每一拳都能把大力士打得疯狂大叫,然后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躲避大力士的攻击。正当大家认为这个年青人取胜有望之时,那大力士双手护头,左摇右晃地向年青人逼进。年轻人为了防止被大力士近身,只好在台上不停地转大圈。 体力消耗加剧,台下观众都看出来大力士的计划,年轻人怎么看不出来。实际上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自己一向以重拳着称,但碰到这些可以说全世界挑出来的大力士,他也感觉力有不逮。几拳打在大力士的身上,都感觉打在包着厚棉被的铁柱上,震得手指作痛,手腕隐隐发麻。 此时大力士蛮横地用身体硬扛攻击,也要把他逼到角落。短时间内,他还可以靠灵活的身法避开攻击,但时间一长,随着体力的消耗,肯定会被对方抓住机会。 年轻人正一边周旋,一边想着对策,那大力士却不耐烦起来。本来护着头脸的双手张开成熊抱之式,向年轻人迫来。 这一张开双臂,几乎笼罩了半个擂台。年轻人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无奈之下,年轻人怒吼一声,直直向大力士的怀里撞去。 那大力士双臂张开,扩大拦截面的同时,也让自己的中门大开。年轻人无奈之下,只好拼命一搏。 青年就像乳燕归巢。钻入大力士的怀中,趁着大力士没有合拢双臂的空当。双拳如雨点般地砸在大力士的胸口、小腹,下阴。 招招狠毒,拳拳要命。打得大力士怪叫连连,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淋了年轻人一头一脸。年青人飞身起脚,一脚踹在大力士的胸膛,大力士轰隆倒地,年青人也喘着粗气借力弹出,然后跪在地上胸膛不断起伏。 好一会,见那大力士也不动弹,这才举起双手站在擂台中央。向台下百姓抱拳。却不想,根本没有欢呼声,只有焦急地向他大喊。 刚想回头看看是怎么回事,一条粗壮的胳膊自右边绕过了他的脖子,搭在左边那条胳膊的臂弯处,小臂竖起,左手又绕到脑后,蒲扇大的手掌抵住他的后脑。 年轻人只感觉一阵窒息感袭来。拼命地想要扒开那条粗壮的手臂,结果那大力士再次用力,只听“咔”的一声响起。年轻人便全身软了下来。那大力士用手一抡,年轻人便如同破布一般被甩下擂台。 “师兄……”一声尖叫划破了现场的安静,一个身着劲装的少女一把抱住已经咽气的年轻人。嚎啕大哭。见年轻人没有反应,一把放下年轻人,尖啸一声,窜上擂台,手中匕首一亮便向大力士刺去。 那大力士见一个少女冲了上来,露出血盆大口淫笑起来。那少女身高不过一米五多点,那大力士足有两米左右,体重更是悬殊,三个少女也没有一个大力士重。 所以那匕首将要刺到大力士的胸口就被大力士一把抓住手腕,少女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那大力士狂笑着一把抓住女孩衣领,将女孩提了起来,夺掉手中的匕首,然后双手用力,一把撕破女孩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身子。 然后又用一只胳膊夹住女孩,腾出一只手向女孩的裤子抓去。李应大怒,刚想跳下树前去营救。却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那大力士就算再凶悍,也不敢和拿枪的叫嚣,无奈地耸耸肩,将女孩扔在台上,举起双手,但双眼还盯着女孩赤裸的上身。 两个女人跳上了擂台,用衣服包住已经羞愤的昏厥过去的女孩跑下擂台。大家这才看向枪响的方向。 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健壮,虽然与大力士相去甚远,但也比大多数的百姓强壮的多。此时的他手里举着枪,对准刚才那个大力士,眯着眼道: “洋鬼子,仗着块头大欺负人是不是,来,孙子,冲老子来一下。”年轻人轻蔑地朝大力士挑了挑眉毛。 大力士翻了一个白眼,朝着公证人员示意,一个身材肥胖,头戴瓜皮帽的中年人弯着腰跑了过来。 那大力士朝着他凶狠地吼了几句。那狗番译连忙点头称是,回过头来时,也举起双手谄媚地道: “这位少爷,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咱们事先有约,挑战失败要输给与守擂者价值相同的赌注。杰米先生以为那是挑战者输给他的赌注。” 那个叫杰米的人耸肩翻了一下眼皮。脸上故意露出不理解的神色。年轻人轻哼一声: “赌注?赌注反抗吗?跟老子在这装糊涂呢是吧?” 那翻译又点头谄媚地笑着,“少爷,不知道您是谁家的公子,既然不是赌注,那咱们比试之前已经说清楚了,每次挑战完成后,要休息十分钟,这期间不挑战。杰米先生刚才一战虽然胜了,但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这个时候,挑战者冲上擂台并发起攻击是不守规矩,杰米先生反击没有问题。” “我——尼玛!”年轻人让翻译给怼了个词穷,手中的枪是差点没控住火。身后的随从连忙拉住,生怕这个没熟透的少爷再闯出什么祸事儿来。 “师父、师父”那年轻人喘了好一会,才见人群里出来一个人,朝着四方隐蔽地晃晃手。 李应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 那年轻人就是张伟平,他师父居然是张剑。这两个人,一个中二,一个滑头,张剑那三脚猫的功夫居然还敢来比试场。他不怕让大力士们打死? 只见张剑龙形虎步地走到张伟平身边,这货还特意换了一身袍服,左手覆在身后,右手搓着两个铁球,铁球太大,好几次都差点脱手而出。 冷眼看着那台上的大力士和翻译,张剑冷冷地说道: “十分钟是吧,好,我等你。”说罢,居然一撩袍服,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明显心虚胆怯。 也不知给张伟平下了什么药。一举一动都把张伟平崇拜的不要不要的。 对着台上的大力士嘲讽道: “赶快给你洋爹打副棺材吧,这么大体型的棺材不好买,不提前怕是买不到了。” 翻译不敢直接翻,只好挑着不轻不重地传达过去,那洋鬼子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撇了撇嘴。回到休息区享受专业团队的按摩。 毕竟他也受了一些伤,那口血可不是白吐的。 张剑坐在地上,心里“扑通扑通”狂跳,他自是会一些拳脚功夫,原本他以为这些个门派在怎么不济也能打对手一个两败俱伤。没想到,他们全军覆没,对方只有一人轻伤。 这要是上去,两脚就能踢死他。连逃命的时间都不会给他。但现在架在这里,如果不上,不仅那中二的家伙不会放了自己,就连依云小姐和警察局里的人都不会让自己好过。丢脸是小,丢命是大。 所以哪怕心里害怕,他也不敢不来。只能心里默念老天爷,把那天在玫瑰园里放倒外国人的高手送来。打败那些大力士。 第94章 歪理邪说 无耻之尤 老天爷他老人家管着天下万亿子民。哪能无时无刻地盯着他,所以眼看那座座钟的时间一点点缩短。离再次挑战开始还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张剑额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而那个叫杰米的大力士舒服地靠在专属的椅子上,斜着眼看着张剑,心里却盘算着,一会要怎么虐杀他。绝不能把他快速地击下擂台。否则自己又要枯坐十分钟。 又想起那个漂亮的日本女人跟他说的话,杰米心里不由得有些躁动起来。那女人要求他们打败中国的武者,并且保持三天不败,最后由他们日本的武者冒充中国的武者打败他们。 杰米并不理解,询问了女人这么做的原因,那女人告诉他这是她父亲的一个愿望,做女儿的一定要帮他实现。 杰米并不相信那女人的话。但无所谓了,举手之劳又能获得大量的报酬,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时间还剩下一分钟,所有大力士回到了擂台中间,不停地挑衅台下的观众。但是这些人太没有血性了。领头人被打倒后,任凭他们如何挑衅都无动于衷。只有眼里的怒火越烧越盛。 张剑还是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好转了转手上的戒指。那上面有一小块尖锐的三角形突起。里面装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他本不想动用这个东西,这是保命用的,用了之后里面的毒药便清空。无法重新灌装。原本他打算趁着两方打的两败俱伤再出面捡个便宜。顺便让张建平这个二傻子给自己一大笔钱。 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由不得他不使用阴手。哪怕事后检查出来,那也是事后的事了。完全可以说别人诬陷。 “当当当当”急促的铃声响起,各门派弟子纷纷起身跃上擂台。而张剑没有那种高来高走的功夫,只好装作高人一般,不急不徐地向台阶走去。 “诸位且慢。” 一道清亮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让人躁动的心不由得一静,回首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灰布袈裟的老和尚自远处行来。 老和尚手持禅杖,白色长须随风飘舞,台下之人纷纷起身,让老和尚顺利地走到擂台前。 “阿弥托佛,贫僧见过诸位施主。不知诸位因何事而在此互相搏杀,可否说与老和尚听听,或许贫僧可化解一二。” 一个老者朝老和尚施了一礼,然后将这里的一切说与老和尚听。老和尚听完后,长叹一声,悲天悯人之心浮于脸上。双手合十又呼了一声佛号。 “诸位施主,且慢动手,听老僧一言,诸位都是一方豪杰。本不应如此意气用事。化外之人本就未受我佛点化。难免野蛮成性。但却能依礼向诸位挑战,说明也有受教化之心。诸位门中弟子虽苦修多年,老僧却见未必是那些方外之人的对手。不如就此做罢。” 一个武林中人听闻老和尚此言,上前一步高声喝道: “你为何不去劝劝你口中的方外之人。却让我们这些受害者忍气吞声。你算哪门子的高僧。” 老和尚正欲与那武林中人辩论。却听到擂台之上一声惨叫。一个大力士见众人都在听一个僧人在说着什么。又见上了擂台的弟子迟迟不动。心下烦躁,挥起一拳,正中挑战弟子面门,那弟子没有防备,一下便被打出擂台,脸上鲜血四溅。眼看出气多进气少。生死就在顷刻之间。 这一下,没有人再听老和尚的劝阻,纷纷入场战斗起来。这一组的实力比上组强上许多。应该是武馆的中坚力量。上场便缠斗在一起。 “住手~”老和尚沉声喊道,但却没人理他,陈剑无奈,只好继续往台上走。却见一道黑影从身前掠过。定睛一看,竟是那老和尚。 只见老和尚跃上擂台,强行插入战斗,逼退大力士,然后一掌将武者拍下擂台。 其它擂台如法炮制,所有武者均被打下擂台。比武刚开始便被老和尚强行停止。 大力士们纷纷要求裁判判自己胜利。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台下众人。 众武林门派气得脸色涨红,抽出随身兵器就要教训老和尚,谁知老和尚轻念佛号,纵身跃下,一掌拍向立在一边的青石字碑。“咣、咔”青石字碑竟被一掌拍成两截。 这一掌吓得得众人连忙止步。脸上虽有怒气,却不得不屈服于老和尚的武力。 见众人不再向前。老和尚单掌竖起,又是一声佛号: “我等华夏之人,当有慈悲之心,岂可因人挑衅便轻起战端。到头来伤者还是我身。听老僧一言,以身外之物赠之,让其收敛凶性,他日你且看他,自有因果轮回。诸位莫要自误。” 众人敢怒不敢言,却又不甘心退去。一时间僵在此地。不知如何是好。见众人不肯退去。老和尚还欲再劝。却听得人群中传来一阵轻笑。 观众再一次让开一条道路,却见一人站在中间,此人一身青衣,黑布罩面,头顶一顶草帽,让人倍感神秘。 老和尚合掌施礼,问道: “施主因何发笑。” 青衣人并不抬头,而是压着嗓子问道: “按大师所说,日本人入侵中国。屠杀我华夏同胞。我等也以身外之物相赠?” 老和尚眉头微皱,沉声说道: “施主错矣,据贫僧所知,那日本国位于一海岛,生活困苦,长年火山地震大水,百姓艰难存活。而我华夏东西南北万里之遥,荒无人烟之处比比皆是。取一些荒芜之地予他生存又能如何?林中野兽,饥饿之时四处杀戮。食饱之后却少有伤人之心。人心之恶便是贪欲,自家无用之地却也不容他人生存。有此心者比之野兽多有不如。” 黑衣人听了老僧之言,怔在原地许久,好一会,才轻声说道: “敢问大师名诲,若是无名之辈,此言当千刀万剐。若是名寺高僧,全寺上下均可就地斩杀。” 老和尚轻诵佛号道: “贫僧法号文华,于多宝寺修行。施主戾气颇重,不如随贫僧回寺修行。” 青衣人听后,歪着头想了一会。轻声道: “听起来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何时听过,大师见谅。至于去贵寺修行之事晚辈自会走一趟,至于现在,晚辈还有要事处理,待会再听大师的无耻之言。” 说罢,径直向擂台走去。靠近他面前时,青衣人脚步一顿道: “出家之人,不分青红皂白,只知死读经籍,歪解经义。你若成佛,西天也是魔窟。” 说完,不等文华回话,便施施然走向擂台。拾台阶而上,那大力士正闲的无趣,又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见有人走上擂台,也不问原由伸开如同蒲扇大小的手掌就向青衣人抓来,青衣人不闪不让,一把抓住大力士手腕。另一只手轻飘飘印向大力士的胸口。 “嘭~”的一声闷响,声似擂鼓,那大力士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而出,在空中污血喷涌。当时就丧了命。 观众不明所以,那大和尚却一眼看出,这人原来是有内功的真正武者。当下大怒。口中暴喝: “孽障,住手。” 第95章 青衣一气斩妖僧 说罢,一个纵身便向青衣人冲去。而那青衣人理也不理,身躯化出一道残影,落在第二个擂台上。 先是瞄了一眼站在台阶中不上不下的张剑,然后看向那个像狗熊一样张开双臂,朝自己扑来的大力士杰米。 青衣人没有躲,在杰米抱住他的瞬间,飞快地在他腋下点了一下,杰米闷哼一声,半边身子顿时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重心失衡,向左侧歪去。 青衣人侧身鞭腿,一脚将杰米踢得飞起,直直撞向追过来的老和尚。老和尚人在半空,躲避不及,只好横禅杖于身前,杰米那庞大的身躯直直撞在禅杖之上,只把老和尚撞得倒飞而回。而杰米的身体也砰的一声砸落在地。 身体成“S”型躺在地上,众人仔细观瞧发现,杰米的后腰被一击踢断。前胸也被禅杖打的粉碎。人却没死,睁着死鱼一般的眼睛痛苦地喘着气。 那个缩在人群里的女孩突然暴起,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如同雨点一般刺进杰米的身体。 直到将杰米庞大的身躯捅刺切割成一堆烂肉,众人才将浑身是血的女孩拉起。 而此时,青衣人早已经跃进第三个擂台,那个大力士见前两个同伴瞬间即死,早就萌生退意,见青衣人向他冲来,不敢恋战,转身就跑,却没想那青衣人凌空屈膝,膝盖猛烈地撞击在他的后脑。吭都没吭一声,大力士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爆开,扑通一声俯身于地,并在地上滑行了数米,留下一道浓重的血痕。 老和尚奋力追赶,却始终差青衣人一步,就眼睁睁地看着青衣人在他面前三招干掉三个大力士。不由得怒火中烧。 哇呀呀怪叫一声,手中禅杖脱手而出,发出“呜呜”怪叫,向着青衣人的后背射去。 那青衣人刚刚落在四号擂台尚未站稳。便听到后背破空之声响起,连忙弯腰俯身,双臂展开,身体全力扭转,然后一个倒挂金钩,前脚正中禅杖尾部,原本就劲力十足的禅杖得到大力加持,在空中二次加速,如同一道流星一样向前射出。 已经落荒而逃的四号擂台大力士心中大呼侥幸逃出一劫,却不想背后风声炸响,灯笼一样的陨铁杖头狠狠砸中他的后背。大力士只感觉后背骨骼传来密集的碎裂声,还来不及呼痛便匍匐在地,像一辆失控的汽车一般在地上滑行。 等停止时,整张脸已经被地面搓平,只剩血肉模糊的头骨露在空气中。整个人死的不能再死。 而此时,大和尚已经越过青衣人,堵住青衣人前进的路。 青衣人也没废话,见老和尚挡在自己面前,凌空跃起,空中连环脚向老和尚踢去。老和尚不敢怠慢,内力运起,双掌如同穿花,在自己胸前织起一道密密匝匝的残影,发出砰砰的闷响,挡住了青衣人的猛烈进攻。 青衣人踢出五脚,老和尚退了五步,最后一脚,青衣人眼看力竭,借着老和尚的刚猛掌力顺势一个后空翻退回到擂台的另一边。 老和尚掌势又变,右手成拳在前,左手屈掌在后。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般若掌。 青衣人眼神冷冽,身体笔直,戴着草帽的头微微低下,浑身上下杀气四射,只等一个时机,便要再次发起进攻。 老和尚暗自心惊。此人似乎不通拳脚功夫。所用招式均是顺势而为,全靠强大的身体柔韧性和深厚的内功来与自己对抗。幸好自己精通几种少林功夫。否则今天弄不好将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汉子出现在擂台边缘,手中举着老和尚的那把禅杖。大喝一声: “大师,接好”说罢,将禅杖扔给老和尚。老和尚伸手接过。轻轻一抖 “嗵” 将禅杖立在地上,左手放于胸前,向那黑衣汉子微微施礼,口中轻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青衣人依然没有抬头,但黑衣人却感觉两道寒光刺破空间,就像两把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森冷的气息让他身体发寒,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一个参与比试的武馆馆主见此情形,心中大怒,摘下随身腰刀,向青衣人抛去。口中大喝: “大侠莫怪,在下仅有手中钢刀,赠与大侠,仅助大侠一臂之力,免得被小人所乘。” 青衣人伸手接过钢刀,冲着那馆主微微点头示意。那馆主抱拳拱手,知道现在青衣人与妖僧正在对峙,不能打扰。便不再言语,反而赤手空拳冲向那给妖僧递禅杖的黑衣人。 “狗东西,拿命来吧。” 那黑衣人也不甘示弱,与那馆主缠斗在一起。竟是难解难分。 其它馆主暗恨黑衣人,见此情况,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纷纷扑了过去。那黑衣人陷入苦斗,瞬间便被打得口鼻窜血。 老和尚见状,连忙大喝一声住手,就要前去解救。谁知他刚一动身,青衣人刀鞘化作流光。直射和尚面门。老和尚禅杖轻挥,挡开刀鞘。却见那青衣人也随后杀来。 有刀在手,那青衣人战力大增。老和尚习武多年,一身功夫也在禅杖之上,又占了兵器长的优势,挡开刀鞘的同时,用脚一踢禅杖尾部,禅杖尾部如同箭矢一般向青衣人打去。 青衣人挥刀下劈,将禅杖劈开,却也给老和尚一息时间,禅杖如风,却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疯魔杖法。 状若疯魔,发出“呜呜”怪啸。杖头如同巨锤,砸在地上,将厚实的木板砸得木屑纷飞。那青衣人兵器稍短,一时间缓缓后退以避开和尚锋芒。 那和尚衣袖念珠齐飞,端地像金刚降临,不可一世。 青衣人见大力士沿街狂奔。眼看就要逃脱,不由心中大怒。 这妖僧满嘴的仁义道德,却放任外族欺压同族。 口口声声我佛慈悲,手中却招招要人性命,可见心口不一,也是个道貌岸然之徒。 当下心中一横刀势一变,趁着老和尚一招用尽新招未起之际,闪身切入杖影之中。钢刀光华大盛,一条条炙热的刀光吞吐不定。 “这是少林绝学燃木刀法?” 老和尚迟疑不定。连忙又加三分力气,想阻断这人的刀势。 谁知,那人不躲不避,刀锋直接迎着禅杖而来。似挡似削。 要知道,以短兵硬接长兵及是大忌,见青衣人如此托大,老和尚心中暗喜,不由得又加了几分力气。他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毙于杖下。 刀杖相接只听“叮……”的一声轻响,没有想象中的发轰鸣,老和尚的禅杖齐头而断。而那青衣人的钢刀依然散发着冷冽的寒光。 “刀气外放,你到底是谁……”话音未落,钢刀斩出数道刀气,刀刀命中口是心非的老和尚。 老和尚运足内力硬扛刀气,却也未尽全功。终是被劈出数丈之远。僧衣破损,露出衣下破损的金丝宝甲。 老和尚双臂折断,口吐鲜血,面色惨白。勉强地撑起身子,不甘地问道: “可否告诉老僧,阁下何人, 以阁下的身手,江湖上绝不会寂寂无名。 告诉老僧,让老僧死个明白。” 第96章 全灭大力士,消失的妖僧 青衣人冷漠地走到老和尚面前,手中的钢刀片片碎裂,却是以普通钢刀强断老和尚的镇寺之宝,若无内力强行聚拢,恐怕早已四分五裂。 此时内力散去,钢刀终是不堪重负,化为一地的碎屑。 青衣人稍稍调整了一下有些翻腾的内力和气息,冷冷地说道: “将死之人,还是糊涂一点的好,带着怨恨下地狱对来生不利,更何况,佛家所讲,怨怨相报何时了,不要想着报仇,无论下辈子是人是畜,想着过好自己的一生就行。” 说罢,一脚踢向老和尚的丹田,惨叫声中,老和尚飞出数米,然后又重重地砸在地上,又一大口鲜血喷出,怨毒地盯着青衣人看了一眼,便无力地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李应慢慢地走了过去,出家之人临死之前居然也没有悟出佛的真谛,反而有一种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怨毒。 另一边,那群殴打黑衣人的馆主们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青衣人寻声望去,却见众馆主被一团白烟笼罩。几个馆主措手不及之间纷纷中招,受伤最重的手臂被斩断。发出痛苦的哀嚎。 “鬼子武士?”青衣人皱眉,果然,白烟散去,一个鬼子捂着肩膀站在原地,一只手里还攥着短刀,凶狠而又绝望地看着依然围着他的众人。 青衣人拾起一片钢刀碎片,屈指弹出,钢片发出破空之声,正中鬼子武士的膝盖,鬼子膝盖顿时喷出一道血箭,惨嚎一声跌倒在地。众馆主对视一眼,又冲了上去,不过几息的时间,鬼子的四肢被折断。双眼被戳瞎。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远处,又是怒吼声传来,惹了众怒的大力士被愤怒的的武林人士堵在那里,单对单比试,这些武林人士并不是这些大力士的对手。 但换到不分高下只分生死的场合,这些个大力士就不够看了。 武者横闪竖跳,攻击点集中在大力士的脆弱部位,下阴、后脑、喉咙、心口,太阳穴、肝脏等等部位。 幸亏大力士等人皮糙肉厚。只将身子缩成一团,双手抱头,虽然被打的凄惨,但还没有性命之危。 有人会问,为什么不用刀,这其实是张伟平的功劳。他恨这些大力士恨得牙痒,总觉得一刀杀了太过于便宜这些大力士,要是一拳一拳打死才解心头之恨。所以他才警告众人不得使用武器。 此时,就属他打的最来劲,拳头专往大力士脸上招呼,大力士抱头,他便用带着铁头的皮靴踢。 大力士也是人,也有被打的火起的时候,八个大力士离的不远,拼着挨几下狠揍,嗷嗷叫着起身,八个人聚到一起,疯狂地朝四周抡着拳头,一时间没有兵器的众人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张伟平很是懊恼,想要伸手掏枪。不曾想却掏了一个空。心下一惊,一直别在腰间的手枪不见了。 刚想让的手下人去找时,一把黑洞洞,阴森森的枪头顶在他的脑后。一个好听的女声传入他的耳中。 “让他们住手,否则,我让你的脑袋开花。” 张伟平是什么人,一个典型中二的青年,平时自视甚高,如今让一个女人给威胁,只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浑身用力,感觉到那女匪身材并不高大。突然间猛然回身。想要抽冷子挣脱女人的控制。 却没想到那女人也是一个练家子,顺着他转身的方向助推了一把,这一下,张伟平收势不住,变成了一个大陀螺,原地转了好几圈,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感于他的不老实,用枪托又狠狠地砸了一下张伟平的后脑,顿时后脑血花四溅,眼睛一翻就地晕倒过去。 那女人见张伟平晕倒,又一把拉住张伟平的衣服。再次将他提起,半拖着他向外走去。 那些挣脱攻击的大力士也逐渐冷静下来。护在那女人身前,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那些人担心张伟平受到伤害也不敢过于紧逼。只能远远地辍在后边。眼看着就要脱离出夫子庙,就见那街口,一个青衣人负手而立。只一个人便有千军万马的感觉。 那女人刚要威胁那青衣人,却不想,那青衣人二话不说,整个人化为一道残影,向她扑来,那女人抬起手枪朝着青衣人的方向射去。 却见那青衣人身形快速而又飘忽,一枪未能击中,想要再次射击可就没了机会,那青衣人已经到了面前。 接着那女人感觉一股大力传来,自己就凌空飞起,然后重重地撞在跟在她身后的大力士身上。 而那青衣人,似乎也没有把张伟平当回事,任由张伟平软倒在地,在她落地的瞬间再次追到大力士身前。 屈掌成拳,一拳一拳地捣向大力士。每个挨到拳头的大力士便痛呼一声,然后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青衣人出了八拳,放倒八个大力士后,那女人才刚好落地,被青衣人接住。一掌拍在后背某处。女人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便萎顿于地,无法大口呼吸,否则便是剧烈的疼痛,只能小口小口地喘息。 好几次,她都想咬碎口中的毒牙,为天皇尽忠,但却无法用力,咬了几次也没能咬碎毒牙。 青衣人走到她面前,轻声问道: “日本人?” 那女人喘了好一会,才恨声说道: “特高课,山田玉香。阁下何人?” 青衣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捏开她的嘴,仔细地观看了一会后,伸出双指将她的毒牙摘下。然后将她抛给正在追过来的张家保镖及一直看热闹的警察。 然后纵身跃起,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武林人士朝他抱拳示意,心中无限感叹。 这时,一个馆长突然大叫起来。 “大家快来看。” 众人向大力士的方向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地上已经刻了一个大大的“狼”字。 “是狼人大侠!”众人惊叹起来,一直听说过这个传奇的名字,却不曾想今日出现在大家眼前。 阵斩妖僧文华大师,连斩外国十二名大力士,最后还重伤日本间谍山田玉香。 狼人大侠名满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而青衣人,也就是李应此刻也经过了擂台前,本来就是顺路而过,却发现原本躺在这里的文华妖僧不见了踪影。 而李应也确定,那妖僧被自己击破了丹田,就算活着离开也是命不久矣的废人。但李应在意的是,是谁救走了文华妖僧。救走文华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97章 山田玉香之死 妖僧丹田被废,就算勉强救回性命,也不过是废人一个,看他的年纪就算有内功在身也不过还能活个一二十年,现在没了内功,又身负重伤,能活一年就算老天爷照顾。 李应可不信跳进悬崖就能找到灵丹妙药,能活死人肉白骨。若真有那种灵药也轮不到他,历朝历代的王侯将相是吃素的不成? 想不通有人救他有何用处,不过现在人已经消失,想找也是困难重重。索性不去找。 现在警局应该快乱成一锅粥了吧,自己得快点回到小屋,否则到时候找不到他解释起来也是麻烦。 想到这,李应纵身而起,几个跳跃间便消失在街头,回到了他的小屋。 果不其然,刚刚换好衣服,小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沉重的砸门声响起。 李应也不惯他们毛病,明知道是什么人也装作不知道。拉开门栓却不开门,而是飞起一脚将门踹开。 外面两个警察猝不及防,被弹开的门板打中鼻子,顿时惨叫一声仰躺在地,一个鼻子被撞歪,还有一个门牙被撞断。 躺在地上一边呼痛,一边大声咒骂。李应顺手拿起菜刀跑出大门,见两个警察躺在地上,还假装愣了一下。然后一把将菜刀砍在门上,跑过去扶起两个警察。 这两个警察也是倒霉,本来这些活都是向李应这样的勤务警去干,可是夫子庙那里需要执勤,正式警察偷懒,只派了几个平时不受待见的,领着一帮勤务警去维护治安。 他们在家里吹牛打屁喝茶水。谁想,夫子庙那里出事了,局里面想要前去维护,这个时候,那两个带队的现眼包居然抓回来一个日本女特务。立了大功。 这一下,治安维不维护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护好那名女特务,防止被人杀害。 所以只好让他们充当跑腿的角色。这活不累,但是丢人,这原本是下人的活计。现在居然由他们来干,而且还是上门通知几个勤务警。对外人来说没什么,对他们来说,简直就直就是奇耻大辱。 所以心里就带着一股子怨气,结果一个弄坏了鼻子,一个弄掉了牙。 见李应来扶,二人怨气更大,破鼻子飞起一脚狠踢李应。这要是普通人也就让他踢上几脚解解气算了,可是李应就是故意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怎么可能让他们撒气。 于是故意身体前倾,一个趔趄摔倒在门牙哥身上,一头撞破了他的鼻子,剧烈的酸痛让门牙哥惨叫起来,条件反射般大力推开李应。 李应借力而起,连连弯腰敬礼认错,借着抬胳膊的瞬间,一肘打在从身后扑过来的破鼻子嘴上。 两颗洁白的门牙光荣下岗。破鼻子也一声惨叫。李应跑跑左,跑跑右,不知所措间,突然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独轮车,二话不说,一手一个将两人扔到独轮车上,推着就往警局跑。 两个人在车上咒骂不止,甚至还想爬起来揍李应,结果在一次一次的过沟不减速,一次又一次的翻车中,两个人总结出一个规律来。 骂人,过沟不减速不提醒。想打人,加速翻车加暴扣。所以两个人捂着口鼻不发一言。果然,效果十分明显。好几里的路程一路平安。眼看着就到警局,两人心中暗想: “小子,等到了警局,看爷爷怎么归置你。”仿佛听到他们的心声,警局内响起了尖利的哨音。 “不好,是紧急集合。”李应装做十分慌乱。一把撒开独轮车,自己向警局院里跑去。 而这二位,惊恐声中被推进了路边的水沟。那辆独轮车正好扣在他们的脑袋上。 不提这两个倒霉催的,除去在夫子庙还没回来的警员。所有人基本都到齐了。 局长一脸的严肃。沉声说道: “我们这里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犯人,现在起,所有人全部取消休息,把这个警局围起来。没有我的手令,谁想进出一律枪毙。听明白没有?” “明白。” 众人异口同声,只有李应注意到,副局长脸色发白,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局长离去的背影。 局长和副局长的恩怨李应不愿意理会,他更感兴趣的是局长说的犯人。如果没猜错,那个犯人就是山田玉香。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这个山田玉香是自己擒获交给警局的,当时自己就问了她一句话,那山田玉香不但说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交待了他的组织。 李应也意识到这个人肯定掌握了大量的军事情报。才没杀掉她,而是把她交给了警察。希望能从她嘴里拷问出一些日本人的情报。 只是如果证实了她真的是日本间谍那么不应该马上移交给中统或军统吗?怎么现在才开始看护并上报移交呢。? 其次,那个女特工如此痛快地把身份告诉自己。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几个问题在李应脑子里来回来翻腾,终于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山田玉香为什么那痛快地把身份和组织告诉自己。那原因只能有一个。 她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其它人趁机救走妖僧文华。至于第一个原因李应猜测应该与正副局长之争有些关系,不过与他关系不大,就没继续深想下去。 本来准备在这里待上整整一晚,不料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几辆黑色的轿车和两辆军用卡车便驶了过来。局长与副局长亲自下楼迎接,车上下来的特工及军队控制住了场面。 将所有警察都软禁在院子里。不许外出,随后在两位局长的带领下,几个人走进了办公楼。 不一会几个人便押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走了出来。李应一眼认出,这女人就是他在夫子庙打伤的山田玉香。 此时的她脸上有几道血痕。身上倒还完整。随着几个特工上了中间的车,然后汽车发动,载着山田玉香在车队的保护下缓缓驶离。 警察们都松了一口气,真要是站上一晚,大家谁都受不了。还好部队来人都给兜走。也让他们省了一份心。 “轰……轰。”几声连枪带炮炸响在耳边轰鸣。看方向,正是刚刚离开的山田玉香的车队。 等大家赶到现场 ,车队已经一片狼藉,还燃着熊熊大火。地上满地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 山田玉香到底知道什么,而国党又发现了什么? 是什么需要国党严密看守,为什么需要山田玉香暴露,又需要暗杀掉她。 第98章 请李应假冒狼人 实际上,现场十分的惨烈,到处都是尸体,几个幸存的士兵无意识地呻吟着。就算救活也是终身残废。 以现在的医疗手段很难救活,所以这种情况下,医生会把伤者抬走,然后找个无人的地方等着伤者死亡。 如果有关系户,那就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给兄弟们来个痛快。早些投胎,占个好位置。 但现场没有发现山田玉香的尸体,有可能是处于爆炸中心被炸得粉碎。也有可能有人用极快的速度将人救了出去。但这种可能性很小,那么剧烈的爆炸,就算一息尚存也活不过天明。救与不救意义不大。 李应也倾向于山田玉香被炸得尸骨无存。必竟如此剧烈的爆炸就算他身在其中也难逃化为齑粉的下场。 这一次,没有轮到李应他们清理现场,而是军统的人前来调查,所有警力全部搜索全城,封闭所有南京城的出入口。 南京是国都,这里发生如此恐怖的爆炸案,各个部门如坐针毡,听说中统和军统的老大被蒋委员长整整骂了一个时辰,并限期抓到凶手。 两个大佬第一次摒弃前嫌,统一两方的情报和资源准备在南京城中来一次大清洗。 军统和中统一丘之貉。贪婪狡诈,心黑手狠,但办起事来那也绝对不含糊。 一方面他们调集了所有接触过那辆爆炸卡车的人员,只要接近过全部抓捕。 其次,调查比试当日所有参与的武馆和裁判组,他们听到了山田玉香自曝身份。 最后,国党认为,此案必是日本人所为,而日本人对狼人恨之入骨,借此机会与狼人合作,引出日本特工,不管与此案是否有关。一律抓捕。 国党很肯定此事不会是红党所为,原因很简单,与红党的风格极不相符。那除了红党,就是日本人。 日本人心狠手辣,视人命如同草芥,别说是中国人了,他们自己人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而是当作天皇的祭品。跟中国的三牲画等号。 日本人还很狡猾,南京城里肯定有日本人的间谍组织以及暗杀组织,那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真正杀手,不是那些个正面搏杀的传统武士。 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他们平时都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蛰伏在暗处,只等上级命令激活。 否则他们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日本人恨狼人入骨,曾经让人冒充过狼人,并伪造与狼人关系很好的报道。结果狼人随后就暗杀了日本一群高官,屠了日本的100部队。最近又干掉日本数名高官。 日本人也拿出了画像四处追捕狼人。奖励之丰厚,连一些党国高官的命都不如狼人昂贵。 如果这个时候传出党国秘密与狼人合作,再故意泄露狼人的行踪。相信日本人一定按捺不住,偷偷前来一探究竟。这样,国党就可以有针对性地调查。将藏在南京城里的鬼子特工一网打尽。 那怎么找到狼人呢,答案是不找,直接找人冒充。而冒充狼人的人选有两个,一个是张剑,还有一个就是李三娃子李应。 国党仔细研究了日本人的通缉令,发现上面的人和李三娃子有几分相像,而且李三娃子本身也是东北人,稍微装扮一下,就是一个妥妥的狼人。 至于李三娃子会不会是真的狼人或特工,国党在敌占区也有特工,他们按照李应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李应的家乡,并辗转找到了那个外嫁的女人,证明李应所说一切属实,他就是一个逃难的难民。 况且,这李三娃子就是一个莽夫,因为两个前辈敲门敲得重了,影响了他睡觉,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是一顿暴揍,那两个警察至今还没出院。而且据说李三娃子砍人的菜刀还在门上插着呢。 这与狼人的缜密心思严重不符。 至于张剑,此人功夫高强,先有玫瑰园降服外国使馆人员,后有登台挑战大力士。虽然最终没有出手,那是因为有另外两个高人捣乱。 这个人很低调,不显山不露水,从不在人前显露功夫。很符合狼人习惯,一看就是高手。 经过激烈地四人讨论,李三娃子终于成为了狼人的伪装者。甚至被借调到南京国民政府内政厅。后来又偷偷送往军统。 李应被调到军统的事外人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 军统的人为了让李应积极配合,保证天衣无缝,一贯强势的国党两大特务机关,破天荒地向李应再三保证了一定会保护他的安全。让他放心为党国服务。 李应此时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脉路,那日的武馆众人和工作人员中肯定有日本的特工。但应该和山田玉香并不认识。这也就解释了山田玉香主动暴露后又遭到了有预谋的暗杀。 这两种很矛盾的计划决不是同一个组织策划的。应该是一个小组策划营救妖僧文华。而选择暴露山田。而另一个小组的特工见有人叛国。二话不说,安排了这次夸张的刺杀。 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个群众演员,有些事哪怕对国党有利,也得烂在肚子里,否则容易惹麻烦上身。 简单地培训后,国党还给李应安排了酒店住宿,但已经偷偷放出风去说是狼人要和国党签定一份协议。协议的具体内容不知道,但一定是对日本人刺杀计划。 而且还是高官刺杀计划。 与两大暴力组织商讨完细节,加到酒店不过仅仅过了半天时间,李应就察觉到有人暗中跟踪自己。 但也有一群人在暗中保护自己。当然更重要的是保护鱼饵,在钓到到大鱼之前,不能让小鱼小虾将鱼饵啃光,暴露里面的钩子。 等第二天,李应与政府官员握手的照片被人暗中拍下后,整个圈子内都惊动了。 一个相当不错的民居内,一个老师模样的人,正跪坐在地板上,一个身着下人服装的老人却坐在上首处。 “渡边君,消息是否可靠?” “报告东岗阁下,消息绝对地可靠,我们也核对了狼人的照片,与我们帝国的通缉令对比差别不大。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狼人。” “此人危险,渡边君,不要轻举妄动。以暗杀为主,爆炸、毒药、狙杀、意外都可以,但绝对不许与他当面搏杀。” “嗨依,感谢北岗阁下的关怀,我等誓死追随阁下,效忠天皇。” 另一处书店内,一个店老板按下了身边的收音机,随着电流声响起,一小段一小段的戏曲响起。 其中一段戏词唱念道:“老大人,最近天阴雨湿,切不可再去那海边河去钩鱼。好事之人多如毛,当心伤了人的筋骨。 第99章 被杀手伏击 店老板缓缓睁开了眼睛,怔怔地望了一眼人流如织的店门外,招招手,一个小伙计跑了过来。轻声道: “东家,怎么了?” 东家轻声说道: “四斤呐,最近身体不知怎么了,你去陈记中药铺,找他们店老板老刘,就说我需要一根长白山的老山参,看看他有没有现货,如果有,你就给我拿回来。如果没有,让他亲自给我进一根。别人进的我不放心。” 小伙计点头称是,撩起袍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看着小伙计的背影,店老板微笑地点点头这小伙子聪明,谨慎,执行力强。是个好苗子。如果纳入组织,说不定又是组织地下暗线的一柄快刀。 平静的南京城四下里暗流涌动。李应这个真正的狼人,被人聘为演员,饰演“狼人”想想就让李应哭笑不得。 假的比真的难弄,真的狼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宰杀鬼子汉奸精日分子。假的不行,因为他在警局的印象里,实际上不会功夫。顶多脾气暴躁一点。 扮演假狼人,即要给警局一个身手稀松平常,王八拳抡的有声有色。还要给鬼子一个武艺高强的印象,这对不是戏子出身的李应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军统的专业人员脾气不是很好,他可能从未见过像李应这么笨的人。反反复复地教了半天才勉强让这个叫三娃子的家伙学会了一点迷惑人的技俩。 临走时,这个专业人员嘴欠地来了一句: “小子,晚上睡不着觉,把我今天跟你说的好好琢磨一下。让鬼子识破了,鬼子不杀你,坏了党国大事,你也难逃一死。长成什么样不好,非要跟那个凶人一个模样。我要是我,完事后就给自己的脸来上一刀,省得下回有这事还找你。” 结果,那个叫李三娃子的家伙当时不干了,说啥都要回家,爱谁演谁演。老子不伺候了。 好说歹说才把这个年岁不大的活爹给劝住,送走了这个将死的小瘟神,专业人员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算是给自己多嘴一点教训。 背后交叉地背了两把刀。正是狼人的成名兵器。李应在心里吐槽着: “我啥时候这么背过刀,我怎么不记得了,这么背刀怎么看怎么跟脑袋缺根弦似的。这么显眼的打扮,不怕被人发现了打冷枪吗。 实际上,刚刚走上繁华的街头,李应就感觉让人给盯上了。这纯粹是一种感觉,一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 按照军统教的方法,李应若无其事地走到一个胡同口,然后闪身而入。那么跟着他的人一定会怕把他跟丢掉,从而快速地赶过来。 但这是日本特高课和国党间谍的顶级对决,这些小伎俩不但没有,还会让后边跟踪的人知道已经被发现。 暗中保护或者说是暗中观察的国党特工鼻子都气歪了,难道没人告诉他他的职责是什么吗?他是引诱日本特高课跟踪,而不是想办法甩掉跟踪。那还用他冒充什么呀。 但是他们没都没发现日本特工,而李应那感觉到了,至少有四道目光盯上了他。 虽然在帮国党钓鱼,但李应没有完全按照国党的意思走。自己的安全最终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躲在胡同,装模作样地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却不吸。一个青年从胡同口路过。手里挟着一个布包。假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应,然后就急匆匆地过去了。紧接着,从胡同口又走过来一个老妇人。 老女人挎着一个篮子,篮子上还盖着一块白布。老妇人步履蹒跚,一手挎篮,一手扶着腰间,缓缓地向胡同口走来。看样子像给儿女或者丈夫送饭。 李应则瞟了一眼老妇人后便不再理会,而是继续靠在墙上,帽沿遮住了眼睛。有一缕青烟缓缓在向上升腾。 老妇人缓缓靠近,李应没有反应。依然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老妇人经过李应的身前,原本蹒跚的步伐突然灵活起来。 手中的篮子突然向李应砸来,趁李应被篮子砸中,右手一把闪着微微蓝光的匕首向李应刺来。匕首明显淬过巨毒。 只是匕首在李应胸前不足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老妇觉得小腹剧痛,整个人飞了起来。 也只是飞了起来,她的手腕还在李应的手里攥着,整个人如同风筝一样飘在半空,每当要落下来的时候,李应就会将她踢起。 老妇的惨叫回荡在幽长的胡同里。久久不散。 “杀人啦!”一声尖厉的叫声压过老妇有气无力的惨叫。十几个人围了上来。李应眼睛一眯,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围观的百姓。但有两人他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杀气,抛除这些有些玄幻的感觉。这两个人的行为也让李应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 两个在众人身后,装做看热闹的样子,一个不停地推着众人向前走。另一个装作义愤填膺地朝李应冲了过来。 而且两个一边怂恿着大家往前挤,一边靠近李应,伸手就向李应推了过来。而李应分明看到伸出的手掌指缝间,夹着一枚不过寸许长的针。 再出一脚,将老妇一脚踢出,然后,反身抓住那人的手掌。手腕下压将那人的手掌与手腕弯成90度,才发现那人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那细针就是从戒指上延伸出来的。 那人手腕被李应压住,不由得不蹲在地上,连声呼痛之时却也不忘了怂恿众人上前拿住李应,他的同伴见他被李应制住,那个老妇已经晕倒在地不知死活。也顾不得在用力的推众人上前。 自己将手插进裤子口袋,再拿出来时,已经戴上一把指虎。抡拳就向李应砸来。也正在这时,胡同口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伴随着“住手”之声。一群警察闯了进来。 李应躲过指虎的袭击,然后用力翻转毒针男的手臂,将他手中的毒针刺入他的胸口,那男人闷哼一声便没了声息。 后面那个戴指虎的男人见状不妙,疯了一样向李应发起进攻,希望能让李应闪身,他好借路逃脱。 此时,李应见警察进来。便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被指虎男一把推倒在地。刚才还用全力想逼退李应的指虎男根本没打到李应,便见李应倒地,心下大喜,连忙想要从李应身上跃过逃生。却不想李应一把抱住了指虎男的大腿,就地一滚,指虎男重心不稳,重重地砸在地上。 警察一拥而上,将三个人全都控制住。连同李应一同带到警局。早就等在这里的军统人员将李应几人一同带到审讯室。 审讯速度很快,几鞭子下去就全都招了。 这几个人不是日本人,而是隶属于一个杀手组织,接到佣金后前来截杀李应。 李应心中疑惑顿解 他感觉有四股杀意扫过他,但最终只有三个杀手出面,没出面的那一个定然是雇主。 负责审讯的是个中年人,负责将李应送出来,继续扮演他的角色。 直到门口那中年人才拍拍李应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身手不错啊。以前练过?” 李应一直打着小心。见此人如此问话,心里早有对策。 第100章 家中又遇埋伏 “也不算练过,小时候鬼子屠村,我侥幸活了性命,让山里的胡子给带走了,也就跟着他们练过一些打家劫舍的本事。为了躲避鬼子,不知不觉就对危险很敏感。剩下的,就是当年老胡子告诉我,打架出手要狠,练个屁的武艺,兜里揣两块石头,打架就往脑袋上打,打谁谁疼,要是没有石头,不管对方多少人,逮住一个往死里打,鼻子、眼睛、喉咙、下阴逮哪打哪,尤其是下阴,太监挨一脚也疼。狗熊挨一脚也跑。” 那中年人听后哑然失笑,拍了拍李应的肩膀笑着说: “所以今天的几个人你都是按着这方法来的?” 李应摇摇头道: “也是也不是,他们犯了打架的大忌,打架哪有一个一个上的,那老太太先上,那么大岁数了,手里还拿把刀,我一脚就把她给踢个大跟头,然后也不管她是老是少,就是踢,本来我都踢完了。正想走,那个男的过来推我,我就顺手抓住他的手给推回去了,我也没稳摔倒了。正好又一个人过来想打我,没办法警察来了。我说啥也不能让他跑喽,就死命抱着他。我就是没想到我推倒的那个男人这么不扛揍,我就轻轻一推他就死了,晦气!” 那个中年人依然笑着道: “第一,那个人可不是老太太,而是一个年轻女子,江湖人称鬼丫头,擅长易容之术,那个让你一推就倒的家伙叫毒手郎中,原来就是个赤脚大夫,医术不咋地,就爱研究毒药。武功更是稀松平常,但他手上那根针可要了不少人的命。这回也算自食苦果。恰恰是被你抱住的那个人,基本上就是一个小混混,由于地界熟,临时拉进来的。” 说完,那中年人哈哈大笑。看着有些莞尔的李应更是开心,顺手在又拍了拍李应,示意他可以走了。继续做好你“狼人”的角色。但小心别把小命玩丢了。 李应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消失在夜色之中。那中年人笑容逐渐在脸上隐去。对着黑暗的角落轻声道: “派一些兄弟,再上东北仔细地查一遍。我要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这孩子,不诚实。” 没有回应,那中年人却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拿出日本人通缉“狼人”的画像。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 李应并不知道他被怀疑,但他知道他的话那个中年人并不一定相信,军统里的大佬,岂能三言两语就被骗过去? 说句玩笑话,一个犯人放个屁,军统也得派几个人问问这个人原来的屁是什么味道,为什么现在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不过李应并不怕,他虽然不想暴露狼人的身份,但是如果真的暴露了,其实也没什么。左右日本人也猜到了他的大致长相。无非是证明一下他们业务能力强而已。 所以李应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一路风驰电掣地回到了小屋。虽然李应没有在小屋布置任何警示机关。但他也知道这里来了不速之客。 因为那把剁在门上的菜刀依然还在那里,因为没人敢拿,不是怕他,而是怕藏在院子里的人。而院子里的人,怕李应回来见不到菜刀而起疑心而承担起保护家里一草一木的责任。比看门狗还要尽责。 他细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一切,李应心里有了数。一个在屋顶的背面,头被烟囱挡住,此时正偷偷打量着他。 一个在屋子里面,应该就在门后,想当年,他就是在白山镇里藏在门后干掉了五个鬼子。 另一个,他就躲在院子里的草丛中。就等李应自投罗网。轻轻一笑,迈步向前,顺手拔出剁在门板上的菜刀。用手掂了掂,接到后猛然抛出,菜刀打着旋向房顶飞去。与此同时,李应跃过中间的围墙。如同一道流光,直扑藏躲在草丛里的黑衣人。 两者几乎同时惨叫出声,最后双双殒命。 简单地在水井旁打了一盆水,旁若无人地洗了洗手。然后一脚踹开了屋门。果然,门后传来了一声惨呼。李应快速上前,一把将那个伏在地上的男人拎了起来。 然后狠狠地扔在外面,手中刀光闪过,那男人的耳朵便飞上了天空。又落在他的怀里。 不管男人的惨叫,随手点燃一支烟,立在他面前,冷冷地说道: “在这支烟灭之前,说出你的来历,还有指使你的人。否则……死!” 说罢,不理那个依然哭嚎的男人,自顾自地走到台阶前坐了下来。眼睛盯着那明灭不定的香烟。 好一会,那男人终于停止的嚎哭,而是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们七杀堂的人,我们接了杀你的任务。不要以为你杀了我们你就成事如意了。告诉你,我们只要接了任务,就会一直追杀下去,直到你死为止。” 李应没有理他,而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香烟。仿佛那冒出的烟是有趣的玩具。 而屋顶上顶着菜刀和草丛里后脑贴在后背上的两个男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阵风吹来。香烟上的火光突然明亮起来。更是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了一大截。 男人慌了,威胁变成了苦苦哀求,见李应无动于衷,只好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 香烟还剩一小截,李应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用手扇了扇风,这一下,那烟燃烧的更快了。 男人无望只好低下头,快速说道: “我们是七杀堂的杀手,受人之托前来取你性命。不过如今翻在这个沟里,也是罪有应得。但我们根本不知道堂口在哪。兄弟我实在不知。” “杀了我之后你们怎么交差。” 那男人低下头:“如果成功,我们会把你的头抱回去,放在家里,并在门前放一把扫帚,他们来之前会看到暗示,知道任务是否完成,如果是,便会下车拿人。如果不是,便会早早地撤离。 那男人还在不停地说着,李应缓缓举刀,一道寒光闪过,烟头熄灭,人头从尸体上滚落在尘埃中。 将三具尸体处理好,自己则简单地吃了一口东西,背起自己的刀,又一次消失在夜里。 第101章 请君入瓮 “七杀堂”是江湖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帮派,里边的杀手不是武林中的败类就是正经门派的叛徒。 当然,这些人都是七杀堂的外围,而真正七杀堂的核心成员没有人见过。李应也是从那名杀手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七杀堂有限的一些信息。至于核心信息一点也无。 但李应猜测,这个七杀堂的幕后成员,一定是出自比较有名望的组织,或者就是一个人人称道的大善人。 按照那个杀手的说法,李应来到了那杀手交任务的地点,那是一个普通的民居,泥土垒成的院墙,配上一个木头扎成的简单木门。 将杀手的人头用布包好,放到桌子上,然后将一把扫帚放在了门前,整个人躲在房屋的阴影处观察起来。 正常来说,李应应该将些事报告给军统或中统,但白天的时候,军统和中统审讯那几名杀手时,问出了一些李应不知道的东西。所以连夜到信息点布防。 这也是家里没有了军统或中统的人监视保护,李应才敢提刀杀人。不担心被人看见。 直到月上中天,这里除了昆虫的鸣叫声,一点其它动静也没有。就在李应猜测他可能被那个杀手所骗准备离开时。一辆汽车从村口驶入,在经过李应藏身之地时,汽车缓缓降速,但却没有停下。而是路过门口后,又加速离开。 李应没有犹豫,而是穿屋过院追着汽车而去。他知道,那个杀手没有在位置上骗他,而是在交接任务的方式上骗了他。 这种交接方式应该是提醒杀手组织任务失败,或者有人埋伏等信息,这些杀手一定有一些死都不能背叛的把柄在这个组织的手中。所以才会用生命来骗李应一次。否则这些武林败类不会如此效忠七杀堂。 至于中统和军统那里,他们有着丰富的审讯经验。是否上当李应不好说,也不关心,他现在关心的是,那辆汽车到底会驶向何处。 这个时候的路况十分糟糕,再加上天黑的原因。汽车的行驶速度并不快,李应短时间内跟上汽车的速度还是很轻松。 汽车驶出了村子,并没有上大路,而是东拐西拐地来到一个山林旁。山脚下出现数名黑衣人。其中两人检查车辆,另外几人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以李应的身手,自然不会让几个黑衣人发现,反而趁着黑衣人检查车辆的空档,闪身钻入了黑漆漆的山林里。 目测山林方圆不过十数里,山林里不时会有一间豪华的别墅出现在眼前。都是南京城中有名的富豪、高官的居所。有的别墅是军队驻守。有的则是成群的保镖。 黑色的车子被停留在山外,有专人将车开到指定的停车点,剩余的人则步行上山。李应躲在暗处,一路尾随那几个人。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几个人来到一个看起来颇为破旧的别墅前,几个灰衣保镖游荡在别墅四周。 这别墅由于缺乏打理,墙上布满了裂缝,有的裂缝里甚至长出了一篷篷的野草。这给了李应很轻松的潜入环境,趁着灰衣人不注意,李应借着墙上小草,轻松地攀上三楼的阳台。 三楼的阳台没有锁,进去后就是一间闲置的卧室。卧室外隐隐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消失在其它的房间里。 听了一会,发现外边没有了动静,李应才缓缓地推开卧室的门。门外是一个狭长的走廊,还透出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走廊的尽头是两扇铁门,门口并没有守卫。将耳朵贴在铁门上,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李应明明听见有人从门前经过,这一层又没有别的房间。那么人到底哪里去了呢? 轻轻地推了一下门,铁门无声无息地打开,明亮的灯光充斥着整个大厅,四周窗子拉着厚厚的窗帘,大热天屋子里的壁炉在熊熊燃烧着。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一个真皮的大沙发放在屋子的正中间。沙发上好像还坐着一个人。 李应慢慢地走过去,身后的铁门却传来轰鸣声,李应迅速转身,但为时已晚。两扇铁门死死地关闭。 李应没有试着推动铁门,而是缓缓地转过身,向着沙发那里走去。果然,沙发上坐的是一个假人。目的应该就是迷惑李应,让他往前走,他们好发动机关关上铁门。 一把拉开窗帘,发现窗帘后同样是洁白的墙壁。李应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是一个圈套,一个引他入瓮的圈套。包括那些杀手供出的消息,就是为了让军统及中统的人上当而使用的调虎离山之计。 想明白了这一切,李应自然不会留在这里等死,他要破开铁门闯出去,他相信,那两扇铁门拦不住他。 只是他还没走两步,屋子角落里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尊敬的狼人阁下,您好,欢迎来到七杀堂的南京分舵坐客,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 听到有人说话,本来要走的李应突然停了下来,摆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转过身,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顺手抽出手中的碎铁拄在身前。 “既然当我是客人,主人家就这么招待客人?何必藏头露尾,可敢出来一叙?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人,骗我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李应一边应付,一边观察四周,几个小巧的传声筒挂在房间的四周,还有数个玻璃制作的,饭盒大小的镜子挂在房间的四个角落。李应并不认识,如果有当兵的在这里,一眼就可以认出,这就是潜艇和坦克上用的潜望镜。 “阁下太过危险,本人自认为不是阁下对手,所以就不亲自接待阁下了,但,中国有句古话,来者都是客,做为主人我会用最隆重的方式招待您。” 李应眼神微眯,沉声说道:“有什么招式使出来便是,要是不能让我满意,小心我反客为主。” 喇叭里传来了一阵笑声,看起来,笑得真的很开心,好一会笑声停止,原本虚伪的笑声变成了阴森的狠话。 “小子,还记得你杀过的100部队吗?第一道菜,就是他兄弟部队送给你的,你要挺住啊!他刚成功不久,死在他手下的已经不下一千个中国人了。哈哈哈哈……。” 随着他的冷笑,屋顶上突然伸出几根铁管,一缕缕白中带黄的烟雾从里边喷出。一股强烈的苦杏仁味道渐渐弥漫开来。 第102章 反客为主 “这是茶一号,我们给最尊敬的客人准备的礼物。请您慢慢享用。哈哈哈哈……!” 随着苦杏仁味道的散开,李应感觉到一阵呼吸困难,额头也开始胀痛。连忙运起内力,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立即消失,但李应心里并不托底,随着毒气的量越来越多,需要内力封住七窍,时间长了肯定会带来极大的影响。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气体和壁炉里的火也产生了反应,壁炉的火越来越旺,而且还伴随着轻微的爆炸声。 李应不再迟疑,起身走向大门,他要在内力没有完全占用前轰开那扇铁门。时间越长,对李应越不利。 运内力于双臂,双掌如同巨锤一般朝铁门砸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铁门原地晃了一下,但却没有任何打开的痕迹。李应心里暗自惊讶,这种力度的攻击居然没有撼动铁门,这些人弄这么厚的铁门做什么。 殊不知,就在楼下的另一个房间内,一个身穿武士服的老鬼子被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巴嘎,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 老鬼子惊恐地看向身边的一男一女。这两个人都黑衣蒙面,胸前都写着一个“忍”字。 那两个人没有做声,只是眼中的诧异瞒不了老鬼子。 “这可是帝国军工的产物,也甚至可以受得住三次大炮的轰击,他的力气比大炮还大么?” 老鬼子失态地大喊。 李应这边,一掌轰击铁门毫无毁损,心下也开始焦急起来。毒气越来越多,能用的内力越来越少,短时间轰不开铁门,必须另想他法。 他知道,这屋子里一定有密道,如果找到,或许可以直接出去。但既然叫密道,自然不会轻易找到。 “怎么办?” 李应心里不由得焦急起来。环顾四周除了一张沙发外,没有其它大型的物件。 “沙发?” 李应一愣,心思电转,随即便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举起碎铁刀,一刀将沙发劈成两半,厚实的海绵和皮革当即被分开。 扯下一片海绵高高跃起,塞进喷射毒气的铁管里。这样,大大减少了毒气的喷射量。 四个铁管都塞完后,又用皮革将铁管口包裹起来。这样,毒气就不能继续增加。 这时壁炉里的火焰开始燃烧剩下的部份毒气,虽然不会全部燃烧殆尽,但总比源源不断地增加好的多。 处理完这些,李应抽出紫风,内力注入刀身,半寸长的刀芒在刀口吞吐不定。一刀劈在铁门上,击出一股明亮的火花。 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刀刀爆响,直到劈了数十刀,铁门一指厚的铸铁才被劈出一道裂痕。 铸铁坚硬,但性脆。裂开了缝隙后就好办的得多了。李应再次弃刀用掌。 “轰” 一声巨响如同炸雷,铁门再次剧烈晃动。一大块铸铁从门上脱落,门里的水泥也随着震动炸裂开来。 李应觉得再有两掌铁门就会被震碎。所以更加不遗余力地拍向铁门。 老鬼子害怕了,他这一辈子,杀人无数。死在他手上的武林高手及高官不计其数。 自从加入特高课成为刑讯专家以来。他用计谋,毒药成就了自己的名声。让自己人都谈之色变的刽子手。 只不过,他的武力值太低了。年轻时腿脚残疾。被同龄人嘲笑,被长辈嫌弃成就了他阴狠毒辣,自卑敏感的性格。 日军侵华后,他受邀前往新京及奉天两个部队指导工作。他的到来,不仅成了当地百姓的噩梦。也成了日本军队的噩梦。被他研制的毒品毒死的日本鬼子就高达十余人。 所以日本人不得不把他放在远离毒气部队的地方。例如特高课,让他去作为刑讯人员参与作战。特高课的人也害怕,只好把他安排在这里,名义上,他是南京有名的富商石景村。实际上是日军中臭名昭着的石井一郎。 此时的石井却真实地感觉到害怕。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的第二回,第一次,那是他的爸爸嫌弃他,大雨天将他扔到了外边,后来他的爷爷把他救了回来。 再后来,他发现把学校的酒精兑水,会产生和酒一样的味道。于是他就用兑了水的酒精换掉了父母和爷爷的清酒。 理由是,他恨他的爸爸不养他,恨他的妈妈不帮他,恨他的爷爷为什么生下了他的爸爸。 结果,一家人喝了勾兑的酒后,发现不对已经晚了。他爸爸临死前手里还拿着木棒要打他。 这是第二次,李应像是天神下凡一样,几拳轰开了大铁门,手里提着碎铁刀,一刀就劈开了二楼和三楼之间的铁栏杆。 两名忍者想要冲上前去阻拦李应,却被惊恐的石井拦下,命令他们二人先护送他离开。 两个忍者没有办法,他们也知道老者的重要性。连忙命令外面的保镖进来。拦截李应。 只是保镖而已,如何能拦住李应,不过瞬息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一大片保镖,而石井此时刚上车,见李应追了过来,吓得一把把那女忍者推了出去。让她去拦截李应。 谁知道,那男女忍者本是一对儿。见忍者送命一般地朝李应扑去。结果刀未出鞘便被拍回。不过一脚一掌的两招,女忍者就落在了李应的手里。 还没等他下车。那女忍者的头便软了下来。男忍者知道。这是颈椎骨被折断的原因。 而那个男人,仅凭一只手就可以捏碎一根颈椎骨。那是何等的力气。但男忍者不打算退,爱人死了,他自己活着有什么意思,效忠的天皇会让他的可子活过来吗? 所以一闪身,抽出武士刀便向李应冲了过去,全然不顾后面石井的呼喊。 结果很明显,李应一刀斩断武士刀,第二刀便斩断了他的脖子。脸袋滚落在地,正好亲上了躺在地上的女忍者,也算全了他们的爱情。 石井腿不能动,只能大声地求饶,手却偷偷地向身后摸去,李应眼疾手快,手起刀落,两条手臂被直接斩了下来。 石井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李应皱着眉用一件衣服将他的两个手臂包扎好,拎着他的衣领就将他拎回了别墅。 自己坐在办公桌后面,将石井扔在地上不管不顾,自己将他的抽屉撬开,将里面的文件全部拿出,装到一个大袋子里扔到脚边。 然后看着石井淡淡地问道: “阁下,喝茶吗?” 第103章 李向明的消息 “你不能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也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我是日本特高课高级顾问,我知道很多你们想知道的东西。求求你,不要杀我。” 石井一郞苦苦哀求。一段话说得又快又急。生怕这个杀鬼子有瘾的狼人不听他说话,一刀就把他剁喽。 如果双臂还在的话,他会抱住李应的大腿恳求。如果他的双腿灵活的话,他会跪在地上磕头。 可惜的是他现在就像一条人棍,只能在地上以头杵地,不停地乞求。 李应本想一刀结果了他,然后快些离开。只是听到他说他是日本特高课的高级顾问,所以暂时息了干掉他的心思。他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个明白。 将石井一把拎起,又仔细地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免得这家伙流血过多死掉。 石井一郎感激地朝李应点头致谢,并表示一定会把他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李应。 李应对他的表现不感到奇怪,大部分日本人都有被虐倾向,遇到弱者时心狠手辣,遇到强者摇尾乞怜。 “先说说七杀堂是怎么回事。” 李应轻声问道 “七杀堂是日本黑龙会下属的一个小帮派,通常受命执行暗杀,破坏等任务。外围成员由华人组成,核心成员均是日本人。南京的七杀堂堂主叫贺千里,明面上的身份是千里车行的老板,实际上他是日本人,名字叫做山口野。” 李应听说过贺千里的大名,这个人在南京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大善人,收留孤寡,修桥补路,急人所急,想人所想,在南京的人脉相当的高,没想到居然是日本黑龙会的一个堂主。 李应点点头,又问道: “那又是谁雇佣他们杀我的呢?” 石井一郎马上道: “是日本人,不是雇佣,而是必杀令。要求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干掉你。关于你的必杀令已经传开了,只不过没有找到你,这次您现身,我们又恰好在您附近。其它的像三合会,伊贺家族。还有中国的一些帮派也参与进来了。我桌子边上的那个信封,里面有具体名单,您可以参考一下,日本人给了他们一部分资金,并要求我们特高课配合并监督。” 李应点点头,找到那个信封,简单地看了一眼,然后将名单塞进怀里。继续问道: “山田玉香可是你们杀的?你们杀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特高课樱花小组潜伏在军统的人暗杀的,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他们认为山田玉香背叛了帝国。但他们不知道,山田玉香是腾龙小组故意抛出的诱饵。目的是吸引您和军统局的注意力,他们好救走文华大师。” “为什么要救文华大师?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李应再次问道。 “文华大师会一种神奇的力量,这种神奇的力量,在日本只有阴阳师家族中少数的人拥有。他们救文华大师,就是希望能在他临死之前得到这种神奇力量的获得方法。另外,听说文华大师的手下有一群僧兵,武艺高强,在当地有许多信徒,只要文华大师一声令下,这些僧兵就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李应不再说话,闭着眼努力地消化着这些消息,有些消息是他事先已经推测出来。有些消息却是他从未听说过的。想到这,李应突然睁开眼睛,一脸希冀地望向石井一郎道: “我来问你,你们特高课也好,黑龙会也好,是否听说过两个乞丐,其中一个疑似中毒,一个年龄约六十多岁,一个约四十多岁。” 石井一郎看李应一脸的凝重,也努力地回想起来。李应并不打扰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实际上手心里已经布满了汗水。 好一会,就在李应忍不住要打断他思考的时候。石井一郎却睁开了眼睛道: “符合这个的人太多了,但我结合您的情报推测,您要找的人是不是一个叫李向明 ,一个叫陆留?” 李应“呼”地站起身来,沉声道: “就是他们,快告诉我他们的行踪。 石井一郎点点头: “我们的最新情报是三天前收到的,有人在燕子矶发现过他们,那个叫李向明的中了毒,是日本人生产的芥子毒气,这种毒气有毒剂之王的称号,如果他是您的朋友,那我很遗憾地告诉您,这种毒目前还没有解药。如果他是您的敌人,我可以高兴地告诉您,他会死于癌症或者皮肤溃烂。他中毒已经一个多月,即使不死估计也是半残之人。” 李应眼睛通红,颤声问道: “他是怎么中的毒?” “他在苏州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而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中原武林人士和我们日本帝国也去了不少人。他们在那里打了起来。论功夫,我们不是你们中原武林人士的对手,所以为首的黑龙会第一高手江船一名和三名中原武林高手埋伏李向明,在这过程中,李向明被江船一明暗算,吸入了大量的芥子毒气。所以身中巨毒,后来陆留得到了日本人准备炸死众人的炸药,威胁众人才和李向明脱身。” “那江船一名和三个武林败类在什么地方?” “江船一名去了上海,他是黑龙会第一高手,也是上海虹口空手道武馆的教习。那三个武林人士一个叫张役,是苏州武术世家的当代传人,擅长使刀。一个叫马星君,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后来拜师文华大师,据说大力金刚掌所向无敌,最后一个叫郭月福,具体师承不详,据说是一个叫大北刀宗的弃徒,后来又拜了几个师傅,所学很杂,学成之后喜欢与师父比武,败则埋怨师父留了一手,绑其全家逼迫其倾囊相授。如果胜了便杀师父一人,怨其功力太差误他年华。他与马星群都在南京,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他们拼命想得到李向明身上的一件东西。” 得到了师父的下落,而且师父还身受重伤。此时危在旦夕,李应顾不得其他,拎起桌边的包裹向外走去。他要去救师父。 刚走到门口,便想起依然躺在那里无法动弹的石井一郎,李应有些犹豫,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询问他,但此时却不是时候。如果留着他极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想到这,李应眼神冷了下来。 拿起他桌子上一个三角形的玻璃瓶,屏住呼吸,打开后在石井一郎的求饶声中倒在了他的嘴里。 这个石进一郎杀人无数,亲手研制了这些毒药,死上一万遍也不为过。 玻璃瓶里就是他刚才请李应喝的“茶”此茶暴露在空气中,迅速化为气体,自石井的孔窍钻了进去。 石井痛苦地挣扎着,就像离开水的鱼。 此时,别墅外,一辆辆卡车停了下来。 一队队手里拿着枪的军统,中统行动队的人冲进了院子。 李应见此情况,将包裹放在桌子上,一脚将石井踢飞,结束了他的生命,然后趁着行动队还没包围前离开了别墅。 第104章 前往燕子矶 “砰” 别墅的大门被撞开,一队持枪的行动队员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了每个角落,一个中年人缓缓走了进来。 就那样站在大厅的最中央,环视了别墅一周后,挥了挥手。除了控制警戒的队员外,其它的队员纷纷冲进了各个房间。不多时,已经死去的石井一郎便被发现。 一同发现的,还有一大包裹的绝密文件。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粗粗地浏览了一遍。然后将包裹扎紧,身后的队员想要接过包裹,中年人摆手拒绝。将包裹亲自背在身上。 然后走到石井一郎的尸体旁边。石井一郎脸色铁青,嘴角还吐出黄白色的沫子。双臂被斩断,但又被包扎过。 “来人,联系总部,马上派人去李三娃子的家,看看他是否在家,如果在,看看是否有可疑情况发生。如果不在,马上汇报。” 听到命令的队员马上冲向车子,那里有随行的通讯员。他可以通过电台将这里的一切及时反馈给军统总部。 李应奔行在黑夜里,撒开双腿尽情地狂奔。他没有回到小屋,他加入警局就是为了打探李向明的消息,如今已经有了下落,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师父身中剧毒,又有几个江湖败类在找师父的下落。他无论如何也要在那些败类伤害师父之前救回师父。 所以他此时要去找张伟平那个中二少年,他有车,燕子矶离这里很远,而且李应也不知道位置。要是走过去,恐怕天亮都不一定能到,就算找到了地址自己的体力也耗费的差不多了,无法应对突发状况。 张伟平住在一栋洋楼里,这是张剑告诉他的。也很好找,就在市中心北侧,离警局不远。李应赶到时那洋楼居然还亮着灯。将自己简单地易了个容。然后又用黑布蒙面,纵身跳到二楼的阳台上。 然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破阳台的门。此时,张剑正在托指点张伟平练习蹲马步,孩子累得浑身微微颤抖。但依然咬紧牙关苦苦坚持着。 李应夺门而入,二人匀是一惊。几个保镖闻声而来,李应身形如鬼魅,转眼间七八个保镖全部打晕在地。 张剑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手枪,对准了李应,还没来的及扣动扳机。李应一脚踢飞摆在一旁的酒瓶,正中张剑手腕。手中的枪也因此脱手而出。 张剑还待要捡,一把锋利的横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冷冷地对张伟平道: “我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我需要借你和你的车一用。随我去一个地方。到地方后你便可返回,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罢一脚踢飞手枪。然后又一刀斩下巴掌大小的桌角。用碎铁在上面刻了一个“狼”字。抛给了张伟平。 这个时候,张伟平算是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地接过木牌。并看到了上面的狼字。 “你……你……你是狼……狼人大侠?” 张伟平磕磕巴巴地问道,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吓的。 李应点点头,没有回答,而是让他快去开车。 张伟平重重的点头道: “大侠,汽车就在楼下,你随我来。咱们这就出发。” 说罢头也不回地奔楼下跑去。李应自然也就跟上。半蹲在地上的张剑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楼下,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院子的角落,张伟平利索地开门上车,启动,李应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副驾驶。 身后的张剑沉默地追了上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后排,其意自不用明说。 轿车缓缓驶入大路,此时天黑,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张伟平油门踩到底,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破黑夜。 车子在无人的公路上一顿狂飙,无论路况如何,张伟平一次也没踩过刹车。颠簸的三个人骨头要散架一样。 就算这样,到达燕子矶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知道师父他们藏身之所,只好让张伟平一直开,直到穿过丛林,来到了长江口,看着滚滚东去的长江水,李应的眉头就紧皱起来。 燕子矶风景秀丽奇山怪石,丛林古洞,李应却无心欣赏。关心则乱,他只问了石井师父的下落,却忘记寻问具体地点。虽然石井大概率也是不知道,但李应毕竟没问。 张伟平见李应下车,呆呆地看着江水,不明所以,想着李应答应过他送到这就可以放他走。但张伟平却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壮着胆子走到李应的背后。轻声问道: “大侠,有什么事儿我可以帮忙吗?” 李应没有回头,沉声说道: “这里不需要你们了,我答应的事,只要我还活着,定然能够遵守。前提是不得伤天害理。若是找不到我,你可以试着登报。我看到后,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过来赴约。现在,你们可以走了,感谢你们。” 张伟平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是小声说道: “大侠,我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对这一片我还算熟悉,你若是需要帮忙可以尽管开口,我甚至可以让这边的驻军帮您。” 李应闻言一愣。然后用手拍了拍脑袋。自己是急糊涂了。身边这位中二青年,虽说有时天真的可爱。但家庭人脉在那里摆着呢,让他办肯定比自己找要快的多。 想到这,李应转过身,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出一截的中二青年,轻声说道: “我要找两个人,都是乞丐打扮。其中一个身体不太好。你能帮上我的忙吗? 张伟平也学着李应的样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拍着胸脯道: “大侠,你就瞧好吧。” 说罢听着李应描述的样子,便开车向城里返去。 南京城中,要论消息最灵通的那必然是丐帮,剩下的就是小偷、警察等。 不知道张伟平有什么路子,李应也没有过多询问。命令张剑留在此地等张伟 平回来。而他自己,几个起落间便钻进了丛林。 丛林里求生是师父和他的看家本事。进入丛林,就如同如虎添翼。龙归大海一般。 直到日上三竿,李应才从丛林中走出,并没有找到师父的下落,远处汽车轰鸣声响起,张伟平从城里回来。带来了他获得的信息。 第105章 师徒相聚之各派围攻莫府山 张伟平带来的消息有好有坏,好消息是师父目前在莫府山中息身。坏消息是日本黑龙会第一高手江船一名领着黑龙会的人也去了莫府山,另外还有三藏寺的和尚,以及其它得到消息的武林人士。 李应闻言大惊,莫说李向明有伤在身,就算全盛时期也架不住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围攻啊。 也不听张剑从长计议的屁话,问清了莫府山的方向和距离,李应便不等张伟平开车,自己闪身便钻入山道。一路向莫府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燕子矶山路崎岖,开车需要绕很远的路,反倒不如自己狂奔过去。张伟平与张剑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武者,自然也没有那份功力和体力。 二人相视了一眼,在张剑颇为不愿的情况下上了张伟平的轿车,然后,在尖锐的轮胎磨地声中,黑色轿车带起滚滚烟尘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李应抄近路狂奔,身法用到极致,在林中带起一阵清风,不少野兽警惕地张望四周,不知道什么生物在眼前经过。一条毒蛇明显受到了惊吓。身子盘成蛇阵嘴里吐着信子。一口咬向一只跟在李应后面的猴子,那猴子猝不及防被毒蛇咬中,登时倒地挣扎了几下便当场死亡。毒蛇见大仇得报,立即蜿蜒而行,转眼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李应管不了那些,此时内力如同锅中水沸,激烈地游走于体内经脉。弄得一些细小筋脉隐隐作痛。 紫风刀在手,刀身微仰,破开身前的一切阻挡,当真是以一介肉身,生生在茂密的林中开了一条山路。 狂奔了近半个时辰,体内的内力促生的速度赶不上消耗的速度。开始快速减少起来。照这样下去,还没找到师父,内力就要耗尽。 无奈之下,李应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趁着朝阳将出,全力运转《观澜诀》,体内内力真气如清水入热油,在体内不停地炸响,李应却不管不顾,依旧全力运行内力,期望内力早些恢复。 经过熊虎血肉的滋养,李应体内的经脉早已经如同牛皮筋一样坚韧,这种程度的内力失控,除了让他感到一些疼痛外,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李应才不管不顾。 一轮朝阳从东边升起,机械地发出万道阳光,机械地重复着每一日的工作。 一缕紫气再次飞入了李应喉咙,然后直奔丹田而去。 李应大喜,这缕紫气入体立刻就引起了其它内力的关注,所有内力回转,纷纷参与到哄骗新人的道路。 那缕紫气甚是好骗。还未走出丹田,便与李应的内力混在一起,整个内力顿时暴涨了许多。 损失的内力全数补回不说,内力的总量上升了三分之一还多。见此情况,李应心中微喜,但顾不得体会,而是提起紫风再一次猛冲起来。 这一次,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丛林前方隐隐透出亮光。再向前冲,果然到了丛林的尽头,一条宽阔的道路横在眼前。 路的对面还一是座大山,山脚下,一群黑龙会的成员及几个和尚盯着李应。 他们起先听到森林里突然“轰隆”作响,还以为大型野兽捕食猎物。 直到一个黑衣人从林中窜出,才发觉眼前的事情不对,十余个负责封山的弟子及两个头目纷纷上前一步。 和尚双掌合十,上前一揖,口手宣了一声佛号道: “施主留步,三藏庙率领各大门派于此办事,还请施主行个方便,沿着此路折返,免得误伤了施主。” 李应上前一步,那黑龙会的人和头目纷纷拔刀,阴森地盯着李应的一举一动。 “阿弥托佛,施主听贫僧一句劝。速速回返,佛门办事,如施主坏了我佛大事,恐引佛祖震怒,到时候,施主想走也走不了了。” 李应冷哼一声,见黑龙会的人已经拔出了刀子。于是二话不说,便冲上前去,一脚将刚刚抽出的日本指挥刀踹回刀鞘。然后紫风刀上撩,一刀结果了鬼子指挥官。 那黑龙会的众人见状,纷纷怒吼起来,举着刀便向李应冲了过来。李应二话不说,撼山刀法如同一道道致命的彩虹。纷纷朝着他们斩了过去。 不多时,十数名黑龙会的外围弟子全部躺在地上,全部一刀毙命。 “孽障,敢在贫僧面前如此妄为,给贫僧拿命来。说罢从僧衣下抽出戒刀,劈头盖脸地向李应斩来。 李应不退反进,直奔和尚身前而去,戒刀劈下,李应恰好欺近和尚身前,一刀自李应肩膀后劈下,手腕却磕在李应的肩膀上,这一下,和尚握刀的手一阵剧痛。手中的戒刀脱手而出。 而此时,李应已经与他面对面,和尚的手臂搭在李应的肩膀。送不出去,亦抽不回来。 李应没有给和尚反应的机会,一掌拍在和尚的胸前。只听一声闷响,和尚倒飞而出,后背的僧衣炸开,胸膛却完好无损。 “扑通” 狠狠砸在地上,和尚勉强用手指了指李应,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口血水喷出,头一歪死在了路边。 剩余的和尚扔掉手中的长棍疯狂地向外跑去。还没跑出多远,一个个便跌得鼻青脸肿。 一把抓过一个摔倒爬不起来的和尚,厉声问道: “说,你们的人在山上干什么,在什么位置 ?统统告诉我。 小和尚吓坏了,连忙指着山顶方向道: “施主饶我性命,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在山顶,师父们在抓捕一个恶人。具说那人受了重伤。此时正是虚弱的时候。” 李应双眼通红。一脚将小和尚踢开。手持紫风化为一道闪电向山顶冲去。 山顶,十余个武林门派堵在入口,李向明背靠悬崖而坐,陆留手持一把钢刀,站在李向明身前,恶狠狠地看着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还有一个真小人的黑龙会。 “兄弟,看你也不是武林中人,这是武林中人的纠纷,你一个外人,就不要掺和了。速速退下,免得刀剑无眼,害了你的性命。” 陆留咬牙切齿: “呸,一群伪君子,无非是贪图我师叔手中的大还丹而以,实话告诉你,大还丹一共十颗,都是天下难得的宝药。我师叔身中巨毒也是真的,多亏了这大还丹救命,如今这大还丹还剩一枚。是我师叔准备留给徒弟的。如果各位逼急了,大不了我师叔服了。在与各位一决死战。到时候,各位是否还愿意降妖除魔?” 说着,李向明从身上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十个位置,仅有一枚黑色丹丸在其中,李向明三指捏起,放在嘴边。做势要吞下。 忽听得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吼: “老匹夫,你敢?” 第106章 师徒相聚之道貌岸然 随着一声大吼,一个身形壮硕的男子挤身向前,此人两眉向下,标准的八字眉,两眼却呈倒八字,颇像两个相对的大于号与小于号,马脸光头,鹰勾鼻子,地包天的嘴。两个耳朵,一只挂着铁环,另一个耳朵只剩一半。 身上穿着一身锦袍显得不伦不类。手中握着一把钢刀,刀身细长,有点像日本的刀具。刀身上用镶铜工艺刻着“樱草稚”三个字。 “老匹夫,大北刀宗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我郭月福也是大北刀宗的弟子,凭什么十枚大还丹你独吞九枚,剩下一枚还要给你的徒弟?如今宗门覆灭,你这老匹夫不思重振宗门,居然还想独吞宗门至宝,你之将死,你那徒弟可能还躲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练着马步。连我大北刀宗功夫都不会,凭什么享受我大北刀宗的宗门至宝,你今天交出来还则罢了。若是不交,你那徒弟也别想好好活下去。我郭某人说到做到。” “呸,无耻小人,还敢自称大北刀宗弟子?宗门族谱上可有你的名字?你不过是宗门叛徒的一个家奴,偷学了宗门外门的一些粗浅功夫。然后以仆谋主,却被将死之人削掉半个耳朵。还敢枉称是我大北刀宗的传人。若不是我师叔有要事在身,早就宰了你这个招摇撞骗,谋主弑师的小人了。若不信,你拜眼前这些武林人士为师我看看,看谁收你。无耻之徒。” 陆留没等李向明开口,抢先接过话来与郭月福对骂起来。一是拖延时间,给李向明恢复的机会。二是当真气不过郭月福那副嘴脸。 郭月福为人阴险下贱,却是个极重脸面的人。不想他这丑事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下人都知道,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 朝参与的众人抱拳道: “郭某人自幼拜师,按照宗门辈分也与这李向明属于师兄弟关系,如今这老匹夫为了独吞我宗至宝,不惜污蔑郭某。如今,我向诸位英雄讨个人情,今日郭某替祖师清理门户,他手中的大还丹郭某代宗门收回。将来送给有急需之人。至于大北刀宗的宗门至宝,郭某做主,全数送给诸位,郭某分文不取。如何?” 没等李向明破口大骂,其他的武林人士纷纷摇头道: “你是不是大北刀宗的人我们不管,那是你们大北刀宗内部的事儿,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大还丹。剩下的你们自己盘算。” 一个身穿西装,笑容可掬的汉子微笑着走了出来,朝着四面拱手道: “诸位幸会,在下姓赵,都叫我大刚,真名我也想不起来的。大家就将就着叫就行。” 说完,又是哈哈一笑,众人不明所以,正要赶他下去,却见他从怀里取出一对指虎套在手指上,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手帕本是白色,但上面却是一块块的黑褐色的血迹。 “家祖本是药农,世代以采药为生。祖父在山上偶得一支千年首乌,本想卖给药商换上一大笔钱财,不料却被大北刀宗的人听闻,上门索要,我祖父不从,便被他们活活打死。也抢走了宝药,家祖为了不让后人忘记报仇,特意手血写下这份遗书。如今天道好轮回,终于让我找到大北刀宗的余孽。报仇雪恨,夺回家族重宝,老赵义不容辞。” “我三藏寺为佛门净地,本不该参与此事,但为天下苍生计。老纳便取了这大还丹留于本寺。等各位理清之后,便可到本寺取走丹药,众位心下以为如何?” “放屁,老子就是想要大还丹突破境界,没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理由。谁得到算谁的。你们这群秃驴最不要脸。出家之人总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不要个脸。” “诸位别吵,天地至宝,有德者居之。这老匹夫还有一个徒弟,这样可好,老匹夫,大还丹给我,你徒弟安危我来解决。定不让人伤他半要毫毛。” “哟,江苏许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能力了,居然还敢说保护人家弟子。滚回去吧。” “李先绳,窝代表……达日本帝锅……香您狗买介颗身奇得妖,尼将获的达日本帝锅地右谊。 一时间,人群中众说纷纭,有威胁的,有哄骗的。有交易的。就是没有有诚意的。 丹药只剩一颗,此时就在李向明的嘴边。他确实想把这仅剩的一颗送给李应,帮他打通身上经脉,然后上武当山用大北刀宗所有的至宝求一个弟子身份,再求一部适合的内功心法。 只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自己需要把这颗丹药吞服。然后趁着强大的药力压制剧毒的时候,杀掉他们中的几个人,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和尚,那个冒充宗门的郭月福。那个诬陷宗门的赵大刚。还有拿弟子说事的许文。 想到这,李向明张开嘴就要将这药丸吞下,正在这时,一直观注着李向明的老和尚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念珠,将其中一颗弹出,那念珠就向一颗流星疾飞而去,正中李向明手指。 李向明毕竟有重伤在身,无法躲避,手指剧痛传来,手一抖那颗大还丹径直落地,滚入到一个石头缝中。 仿佛油锅入水,瞬间炸开,一众武林人士纷纷奔向那丹丸。场面一时大乱,所有人都脱下了虚伪的面具,拼命地想要得到这枚传说中可延年益寿,突破功力的宝药。陆留将刀竖于身前,他则挡在李向明身前,拼命地想要保护李向明。 此时众人的心思根本就没在李向明身上,而是在所有争抢人的身上。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啸声划破苍穹,接着一柄流光向众人射来。一个中年人手中长鞭向流光卷去。却不曾想,流光割断了由钢丝和牛皮编成的鞭子,速度和方向不变,依然向众人飞去。 那苏家之人被众人挡住了视线,只听见长啸,却没见到流光,大家纷纷躲开时他才发现,但为时以晚,流光自头顶划过,硕大的头颅被劈成两半。当时殒命当场。 那流光终于落地,“呲“的一声尖鸣,插在丹药前的石头上,入石半尺,刀身犹自晃个不停。 “这是……碎铁?” 陆留惊讶地说道,听闻此言,一直闭目懊悔的李向明猛然睁开眼睛看向那柄刀。 “的确是碎铁,他们把李应怎么了?”李向明怒发冲冠,刚要拼命,却听远处传来吼声。 “师父莫怕,徒儿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头上一片黑影闪过。紧接着,一个黑衣人就出现在了面前,但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而是双膝朝李向明跪下,不由分说就是一个响头。 “师父,徒儿让您受苦了。” 李向明先是欣喜,随后一脸茫然。李应这才想起,自己易了容,于是摘下草帽,又朝脸上抹了一把,在内力的作用下,简单的伪装便被抹了下来。真实面目出现在李向明面前。 陆留喜极而泣,李向明也是老泪纵横。刚想说些什么。煞风景的来了。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胆敢冒充我大北刀宗弟子……。” 话音未落,李应头也不回,手中的草帽打着旋向郭月福飞去。郭月福不闪不避,伸手拍向草帽。却不料,那草帽看似威力不显,却是由内力催发,郭月福托大,居然敢徒手去接。 只听“噗……”的一声,郭月福的一只手掌被切成两半,草帽卡在手掌中间。 “啊……!”一声惨叫传来,郭月福一下委顿于地,脸色惨白,他本身极好面子,刚开始惨叫了一声后,在手下的帮助下止住了血,疼得浑身颤抖,却也不肯再喊一声痛。 冷眼看了一会郭月福,见他虽然不服,但却不敢吭声,于是便转过身,给李向明渡了一些内力过去护住他的心脉。 李向明只感觉一丝清凉游遍全身,最后在胸口处聚成一团。浑身的疼痛与燥热居然神奇地消失了。 一股强烈困意袭来,李向明笑着睡了过去,还打起了呼噜。李应莞尔一笑,将李向明抱起,放在一块大石头中间的凹陷处。看着师父真熟睡后,李应转过身,给了陆留一个大大的拥抱,低声道: “六哥,辛苦您了。”陆留轻声一笑。 “兄弟,说啥话呢,咱一家人!” “哈哈哈哈……。”李应放声狂笑。 一家人的感觉真好。一边笑,一边抽出背后的紫风刀,刀尖斜指向下,脸色从开心转为阴冷。看向众人,冷冷地说道: “大北刀宗弟子李应,请各位武林前辈赐教!” 第107章 师徒相聚之凶名赫赫 “大北刀宗弟子李应,请各位武林前辈赐教,说罢刀尖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杀气直透脊背。进而让一些心智不坚之辈控制不住地打起冷战。 见情况不妙,三藏寺的苦叶大师高宣一声佛号站了出来: “李施主,老纳三藏寺住持,并非围攻令师,只是这南京城中的英豪多聚于此,看中的无非是令师手中的大还丹,老纳不想见令师因身怀重宝而身陷险境。也不想见诸位英豪自相残杀。所以才出手想要平息这场争端。即然李施主有大功力在身,相信诸位也不是不识实务之人。这场争端很快就会平息。老纳也不必使用霹雳手段,行菩萨心肠。善哉!善哉!老纳这就返回三藏寺,若李施主有暇,可到小寺一叙。老纳欢迎之至。” 说罢,抬手一揖,领着众僧便要离去。可刚刚转身,那受伤的郭月福冷笑一声道: “老秃驴修得好佛法,有便宜就上,有困难就躲,就属你最不要脸,佛门之人为了大还丹抢先出手,那老匹夫就要到嘴的大还丹不是你给打下来的?各位都在这里看着呢。” 不是郭月福有多恨苦叶大师,而是这里的人,属苦叶大师功力最高,如果他一走,大部份参与者都会跟着撤走,而自己已经恶了李向明和陆留,恐怕想走也走不了。 既然走不了,那就把所有人都拉下水,趁着人多势众,说不得还能与那个毛头小子一较高低。 他的算盘打的很响,但他身处险境,只顾着从自身考虑,却忘记了这些人的贪婪之心。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果然后生可畏,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量,老夫南京城白虎帮祝长生,就来领教小友的功力。败在老夫手上,你小娃娃就带着你那废物师父留下大还丹滚出南京,也算老夫留你们一条命。” 李应没有与他逞口舌之利,而是将刀插在脚下,伸出手朝祝长生弯弯手指,动作轻佻。 “小子放肆。” 祝长生怒吼一声,脚踏八卦游龙步,快速朝李应冲来。一双大手更是屈指成爪,黝黑的指甲如同铁锥一般闪着钢铁般的光泽。朝着李应的面门刷的一声便抓了下来。 武林名技,大力鹰爪功。 李应不闪不避,横刀一拦,鹰爪划过紫风,发出刺耳的尖鸣。第一爪被拦住 长生并不慌张,反而钳住紫风,另一爪继续抓向李应的面门,李应同样不闪不避,抬起一脚正中祝长生小腹。 祝长生为人鲁莽,总觉得自己的武功不下于苦叶大师,与人比武之时经常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久而久之南京的武林同道就不愿与其切磋武艺,也造成了祝长生盲目自大的区别。 所以即使李应出场便杀一人伤一人的行为也不能让他忌惮,他觉得是那二人轻敌,加上李应突然袭击才造成的。 对李应这一脚,他本可以躲过,但却不愿让李应这个毛头小子将他逼退一步。所以采取了以痛换伤的打法,他相信,李应这一脚顶多让他疼痛一会,而他的一爪却足以抓瞎李应的双目,撕下李应的面皮。 谁知,李应看似轻飘飘的一脚 ,却如同铁柱一样撞在他的小腹,巨力传来,祝长生忍不住痛哼一声,然后整个人倒飞出去,在空中一口血水喷出如同下了一阵血雨,溅了众人一身。落地后整个人又向后滑了数米,才一头撞在石头上,挣扎了一下便双眼一翻,气绝身亡。 不过一招,便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浑人送上了西天,这一手,让在场的众人眼神一缩。心中忌惮更甚。 日本黑龙会第一高手江船一名朝着一个日本人低头轻语了几句,那个日本人睁大了眼睛看向李应,好一会才有些惊恐地移开目光。隐蔽地挥挥手。一群日本人便将手伸进了怀中。 李应这边,一招击毙祝长生,仿佛给在场储位吃下了一颗定身丸,那个叫赵大刚的人,轻轻将手中的指虎摘下,塞进口袋,躲在众人之间,不动声色地悄悄向后退去。 李应脸色阴沉,冷冷地看了一眼赵大刚,这个人他自然认识,但没想到也居然也是一个武林中人。 赵大刚被李应冷冷的眼神一盯,浑身瞬间凉透,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正在全场沉默之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是日本人通缉的狼人?” 说话的是一个手持利剑的中年人。 李应虽然未到妇孺皆知的地步,但做为武林中人,李应狼人的名号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声名远播。再加上日本人的通缉令,李应又没有伪装 ,开始众人还只觉得面熟,被这人一语道破,全都又一次石化在原地。 狼人啊,赫赫凶名,杀得鬼子闻风丧胆。据说,李应活动的区域,鬼子都特殊配发了铁围脖。防止狼人砍掉脑袋。 苦叶和尚刚要说话,却不防一名生硬的中国话响起: “你就是狼人?我大义本帝国的敌人?如果是,那就是死啦死啦地。”说完一挥手,所有日本黑龙会的人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了李应。 他们相信,再厉害的武林高手,也不是枪的对手。李应确实还没练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地步。所以李应身形一闪,便瞬间跃入人群中,李向明人在大石头中心的凹陷处,子弹打不到,陆留见日本人掏枪,也连忙躲到石头后面。 李应在人群中快速移动。在众武林人士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跃出了人群,不过却一头扎入黑龙会的阵营。 “砰……砰……砰!”枪声响起却没见到李应的身影,正四处寻找之时,李应却出现在黑龙会人群之中,紫风刀带起层层杀意,一刀便带走一个黑龙会成员的性命。 黑龙会帮众大惊失色,纷纷躲在大石头后面,然后掏出手枪四处寻找李应的踪迹。 只是李应行动如同清风。不时出现在日本黑龙会成员的身后,同样一刀一个头颅 一个黑龙会成员,吼叫着从石头后跃出,然后,没命地向山下跑去,李应拾起来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那黑龙会成员掷了过去。 那帮众惨叫一声,一头扎在地上,后脑的地方被石头砸了一个洞,同样一命呜呼。 李应得势不饶人,施展鬼影迷踪步再次切入到鬼子之中。掌中刀如臂使指,横扫竖斩,整个人忽东忽西,本来精度不高的南部手枪,根本打不到李应飘忽的身影 。 不一会,地上就躺满了黑龙会帮众的尸体。而李应也出现在了黑龙会的两个主官身前不远处。淡淡地说道: “黑龙会?很牛吗。” 二人惊讶大惊,正准备发起进攻,就感觉那道黑影在身前消失。紧接着帮众的惨叫声传来。 “黑龙会,今晚,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 第108章 莫府山上定威名 黑龙会成员不知道李应为何对黑龙会有如此大的怨念,就好像李应不知道大还丹对武林人士有多大的吸引力一样。 江船一名提着日本武士刀疯狂地追逐着李应,而李应却并不与江船一名交手。并不是怕他,而是相对于武士刀而言,那些手枪对武者的危害更大。 南部手枪虽然精度不高,但也给防守带来了极大的隐患,有失去理智的江船一名在身边“保驾护航”那些枪手不敢随意开枪。或者开枪了李应也有一个随时移动的掩体。 黑龙会成员基本上都是本地人,说白了就是另一种比较低级的汉奸。由几名真正的日本黑龙会成员所统领。 日本人只要不刻意装扮的情况,其实还是很容易区分的,小个子,对事情的外在表现都与中国人不同。 对于恐惧,日本人与南朝鲜人表现得更加夸张,与中国人表现方式完全不同,再加上身高通常是上身长,下身短。 所以,刚开始屠杀黑龙会帮众的时候,李应更多的是先朝日本的帮众招呼,这些人死的差不多时,本地的黑龙会成员就会一哄而散。 这是不受控制的,汉奸本身就因为怕死所以谈不到什么战斗意志。所以当直接发号施令的日本黑龙会成员死伤殆尽的时候,还有数十人的本土黑龙会帮众直接闷声钻进树林中,甚至还扔掉了黑龙会的标志。生怕李应追杀过来。 李应没有办法赶尽杀绝,一是人太多,二是地形不熟。 这边乱象一起,众武林人士也都纷纷找地方躲避枪支的射击,虽然不是对着他们来的,但子弹不长眼睛,要是被击中要害再高的武功也得饮恨于此。 只是,能成为武林高手,大多也是心智坚毅之辈。刚刚寻得一处藏身之所,眼睛便盯上了那枚仍卡在石缝中的大还丹。 李应杀得黑龙会成员四散奔逃,此时还在江船一名的“掩护”下,不停地追逐持枪的黑龙会帮众。 为了防止被人打冷枪,在没有确定安全的情况下,李应身形不停。黑龙会的帮众走死逃亡,枪声也渐渐地稀落起来。 那些武林人士的心又活络起来。一个不知是谁的手下一步窜到卡住丹药的石缝前,伸手就要去拿那枚大还丹。 “竖子,尔敢?” 一道身影迅速出现在石头旁边,手起刀落,一刀便将那伸向丹药的手斩了下来。然后一脚踢在喉咙上,将那人的惨叫生生踢回肚里。 见有人动手,李应那斯暂时还没注意到这里,这些武林人士纷纷暴起,加入到丹药的抢夺中。 这场抢夺十分诡异,打斗的十分激烈,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丹药在空中几易其手,终于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抓在手中,那家伙也不客气,直接将丹药往嘴里塞。 现在的众人,你别说把丹药塞到嘴里,哪怕你咽到肚子里,都能把肚子剖开,但谁也不愿意干那么费力的事儿。所以正当那人要得逞的时候,苦叶和尚出手了。一掌打在那家伙的后脑。 那人后脑遭袭,整个人一声不吭地委顿于地,丹药自然也落在苦叶和尚的手中。得到丹药后,身后的武僧齐齐上前,将苦叶围在中间。手中长棍齐齐对外,苦叶也要当场服用。要不然等李应腾出手来。这枚丹药还要亲手奉还。自己吃了之后,功力暴涨,到时候是杀是放全由自己说的算。 算盘打的很好,但他也低估了众武林强者对这枚大还丹的决心。其中一人大声喊道: “秃驴,放下丹药!” 然后拳头大小的石头纷纷向苦叶飞来。苦叶只好不断躲闪,迟迟无法将丹药吞服。 有人问了,丹药扔到嘴里不就完了吗?怎么这么费劲。却不知,古代丹药炼成后,大小与冬枣相仿,且多以火炼为主,吞不下,咬不碎,需要以酒化服,才能服用。 那为什么李向明和苦叶和尚或其它人都想把他扔到嘴里呢,这其实就是下意识行为,别人拦着不让放到嘴里,也是下意识行为,就好比自已的车溜车,每个车主只要站在车后,都会下意识地用手顶一下是一个意思。 有人大声喊叫,声音自然传到了李应的耳中,一刀将黑龙会另一名持枪的首领斩杀,放弃继续斩杀纠缠在身后的江船一名,一个闪身便出现在远处,然后不断跃进,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杀回到武林人士之中。 此时的武林众人自打那人喊出一声后,彻底陷入了混战状态,石头如雨点般地砸向苦叶。 苦叶只好狼狈躲闪,如果他还一意要将丹药吞进嘴里,恐怕还没咽下,就会被乱石砸死。 李应一眼就看到了被围攻的苦叶,转眼瞧了一眼依然熟睡的师父及掩护在师父身前的陆留,心下稍安。转身加入战团,紫风刀扔给陆留,顺手拾起碎铁,《乾坤霹雳斩》中绝招无情雪施展开来。顿时刀光四射,一道道刀形残影四处翻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一条血路铺开,直通众僧掩护的苦叶和尚。数十武僧前来阻挡,却没有李应一合之敌。光秃秃的脑袋冲天飞起,不过一个照面,就有五六个武僧丧命于此。 苦叶基本放弃了吞服丹药的想法,见李应如此血腥,心中大怒。大吼一声: “畜生,老僧今日便渡你进阿鼻地狱。”说罢,双掌一扬,大袖迎风鼓涨,显然这老和尚也有一丝微弱的内力在身。 正要毙此妖僧,却见这妖僧一掌将两名武僧击飞,两名武僧惨叫着飞向李应。这大大出乎李应的预料。万万没想到一副得道高僧模样的苦叶如此的阴险狡诈。 无奈之下,只好将两个飞扑过来的武僧斩杀,回头再看苦叶时,却见那老和尚只剩下一缕背影,转身便消失在丛林中。 李应无奈,敌人太多,若是都想着逃跑,李应有李向明在身后,无法一一追杀。只好无奈地摇头,手中刀一震,斩杀一名想要偷袭的武林人士后,转身杀入了战团。 此战,打了近半个时辰,山上死伤近百,仅有十余名武林人士见机不妙,舍了身上的某个部分后仓皇逃脱。 这一战,李应在武林中的凶名又涨,基本上成为了年轻一代领军人物。 为什么是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呢。因为这是老一辈给排的名。 李应却不管这些,心中为找到师父而高兴,为苦叶逃跑而懊恼。这和尚虚伪至极又阴狠自私。他这一逃,又带走了大还丹,以后还不知道怎么算计自己。倒不是怕他,只是感觉到麻烦而已。 但现在没办法,只能日后先找他麻烦。正在这时,李应听见山下有脚步声响起,抬头望去,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那原本已经逃走的苦叶和尚,一步一步地倒退回来。 第109章 给力的中二师徒 跟着苦叶和尚一起倒退回来的,还有几个跟着苦叶一起逃掉的武林中人,倒不是以苦叶马首是瞻,而是见连苦叶和尚都逃了。深知这李应绝对不好对付,所以瞧准时机溜之大吉。 连逃跑路线都一样,想着如果李应追过来也有苦叶抵挡一下。他们可没有分头逃跑,李应追谁谁倒霉的想法。 结果,开着车一路绕远的张伟平和张剑刚到山脚下,就看到一个和尚和一群武林人士从山上往下跑,一个个那还有得道高人的模样。 张伟平是有些中二,可是他不傻。连忙拉着张剑躲到车里,可谁想,有几个武林人士见张伟平与张剑脚步虚浮,一看就不是练家子。便动了抢车逃跑的心思。 张伟平大惊,正要启动车子逃跑,那苦叶和尚却将一截枯木踢到车轮下面,另外几个逼近的人有样学样,也将附近的树木斩断。扔到车的后轮。 别看这些人被李应打的抱头鼠窜。但欺负起普通人来,那相当有高人风范。一个照面就逼得张伟平与张剑进退不能。 张伟平没见过这种阵仗,张剑老油条的本能却激发出来。他不信富家子弟的车上没有一两件防身的家伙。 于是在张伟平的车里一顿翻找。在那群武林人士刚刚砸开车窗时,张剑从后座找到了一把枪,一把号称二十四响的速射型驳壳枪。这种枪很少见,也就只有张剑这种富家子弟,才能弄一把防身。 枪口顶着已经把手伸进车窗的武林人士。那人吓得浑身冰凉,慢慢把手缩回,然后将双手高高举起。缓缓后退,生怕那人枪支走火。那长长的弹夹一看就知道一人分一发子弹也有富余。 张剑见那人举手后退,心里打着鼓,他们现在属于麻杆打狼——两头怕的状态。 张剑怕一但开枪,那些人就会扑上来跟自己拼命,到时候自己与张伟平即使能干掉几个,也得让众人给活活剐了。 苦叶和尚他们怕的也是枪,谁也不想让这把枪打中自己,就算这枪里有一颗子弹。那也是死道友别死贫道。 张剑与张伟平走出车子,他们走一步对方就撤一步。苦叶和尚刚想说话。刚刚轻咳一声,那把枪就指向了苦叶和尚。 张伟平知道那把枪的情况,里面说实话,一颗子弹都没有,全靠着这帮家伙不是一伙,谁也不敢以身相试的心理压制着场面。 所以他朝着张剑低语了几句。也幸亏张剑混迹江湖多年。虽无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稳定劲,但基础的面部管理还是有一定功底的。只是淡定地点点头,看不出一丝惊慌。 那中二少年绕到车子的另一侧,偷偷地从油箱里放了大半瓶子汽油,然后用破布塞住瓶口,手里拿着一个火折子,从另一个方向堵住了众人的去路。 这两个人不好惹,众人又没人敢出头,汽油淋身啥功夫高手也得烧得皮开肉绽。 所以众从缓缓后退,那苦叶和尚后退的同时也尝试劝过张剑,解释误会。 可张剑怎么会信,依然不予理会,就这样,众人一再后退,两人一再逼近。两伙人诡异地达成了一种默契,你进一步,我就退一步。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就退到了山顶,让李应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直到看到李应后,这些人又如同羊群一样,向另一个方向退去。 而张建平从地上捡起两把南部手枪,想了想,还是将其中一把扔给李应,李应接过手枪看也没看,而是递给了身边的陆留。 用一块布将碎铁刀的上血擦拭干净,怒吼一声扑向众人。这一下,众位武林人士慌了,躲也是死,拼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所有人看着李应怒吼一声,然后玩命地向张剑冲去。 张伟平那火太吓人,李应的功力他们见过,杀他们和杀一个普通人没有太大区别,相对来说,只有张剑这里还有一丝可能。 见群人扑来,一直维持着冷酷面容的张剑顿时大惊失色,手中的枪狠狠地向第一个冲上来的壮汉砸去。 然后也不管是否砸中,以落荒而逃的姿势狂奔而出,反倒吓了众人一跳,等反应过来时,张剑这家伙已经跑出十数米远。 众武林人士在自己的区域哪一个不是威震一方的人物,这一刻都觉得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玩了命一样向张剑追去。张伟平不干了,将手中的燃烧瓶点燃。然后狠狠地朝人群扔去。 “咣……”的一声玻璃碎裂声响起,原瓶口的小火苗炸起,顿时火苗四射,在周围所有物品上剧烈燃烧起来。 而这时,李应又一次对上了苦叶和尚,这和尚阴险狡诈。好不容易又碰到一次机会,绝不能再让他逃掉。 李应挥刀便砍,那和尚从腰间抽出腰带就向李应刺来。那腰带闪着寒光,竟是一把软剑。 这老和尚果然事事都藏一手。说不定这还不是他最后一手。万万不可小心大意。 李应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李应的功力远在这老和尚之上。不过三五个回合,那苦叶又将手伸入到怀中,然后朝着李应便打了过来。 李应偏头躲过。却未听到有暗器破空之声。转过身时,却见那老和尚又一次转身逃跑。 李应气的牙痒痒。当下提刀上前追着老和尚而去。这边,张伟平与陆留一人又捡起一把手枪,两人四枪,朝着前冲的武林人士就开了枪。 如此近距离,当时就击中几个倒霉蛋。吓得众人再一次聚拢一起,一动不动,两个人索性蹲在李向明睡觉的石头前,直勾勾地瞅着众人,等着李应回来处理。 那老和尚本就不是李应的对手,此时想着逃跑,整个后背都露在了李应的眼前。高手过招,一个失误就足以致命。何况把整个后背交给一个敌人。 碎铁化为一道流光直击苦叶,这苦叶仿佛也知道这是大忌,感觉到后背有杀气和破空之声,连忙脱掉僧衣,朝后甩去。 这一招,在招式里边有名堂,就叫做金蝉脱壳。而苦叶这一举也有以柔克刚之妙,成功将碎铁刀带歪了一丝。自己又一偏头碎铁刀擦肩而过。 随后,苦叶又一掌击出,将碎铁刀横着拍飞出去。如果李应去捡刀,他就有了充足的逃离时间。如果李应不捡刀,他认为一个刀客,没有了刀战力就会减少大半。 自己未尝没有逃生机会。所以当感觉到后面李应追上来后,苦叶回身一掌拍向李应。 正是少林绝学般若掌。李应也有些郁闷。少林寺做为明门正派,怎么功夫是个小庙的和尚都会。而且都有一定的功力。 心里这样想,手上却不含糊,刀枪功夫本来就是拳脚功夫的延伸,虽不精通大致上也会上一点。 脚下运转鬼影迷踪步,躲开苦叶一击,手中却是一式江湖着名招式黑虎掏心,朝着苦叶抓去。 苦叶心中一喜,这李应果然不会拳脚功夫。既然如此,别怪老僧替天行道了。双手由两侧成虎爪状,口中还虎吼一声向李应的手臂抓去。 又是少林绝学,大擒拿手。 他有信心,只要抓住李应的手臂,那一定能将李应废掉。 但他忘了,李应的内力远高于他,两条手臂坚如金刚,除了抓碎了李应的袖子外,只在手臂上抓出一道淡淡的血痕,而李应化爪为拳,一拳击在了苦叶的胸口。 “轰”的一声,苦叶的后背炸开一个恐怖的伤口,整个人倒飞而出,狠狠地摔倒在地。口中无意识地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和内脏。 而李应缓步走到了苦叶身前,他刚才强行使用隔山打牛的方法,让内力透过胸前皮肉直接打中内脏,原因就是他在刚刚接触苦叶胸前时,发现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件。 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能让苦叶这个家伙不放在寺里而随身携带。 第110章 救师而归 婉拒少年拜师 寻回了碎铁刀,用刀尖挑开苦叶的衣服。一本蓝皮小册露了出来。看着瞳孔扩散,气息断绝的妖僧,李应伸出手,将那本小册子拿出。 小册子中只是正常书籍大小,封面没有写名字。但也看得出是一本武功秘籍。李应心有所感,翻开册子,原来是一本大擒拿手的功法。 李应大失所望,怎么说也是名震一方的武林豪侠,区区一本武功秘籍便随身携带。没有一点高手风度。 这一点,李应确实有点冤枉了苦叶,绝世功法不是人人都有,更何况,少林七十二绝技虽然不至于掀起腥风血雨,但也是绝大多数武林人士打破头的存在。不得不让这些二流宗门流派重视。 将手中的册子揣起,蚊子在小也是肉,总会有用的一天。又挑起老和尚的僧衣,将裹在里边的软剑挑出,拎在手上,也不管那苦叶的尸体,快步向山顶奔去。那里,还有一群武林人士。 虽然剩下的几个人手中有枪,但保不准那些武林人士中有人会使枪。如果那样,剩下的几个人就危险了。 李应离山顶不远,不过几息时间便回到了山顶。陆留和张伟平二人蹲在石头上,张剑仰靠在一棵大树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十几个武林人士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看见李应回来,手里还拎着刚才苦叶使的软剑,心里就咯噔一声。 “这李应,也太凶了。” 李应冷冷地看着这些人,手中碎铁刀亮起一丝微微的毫光。这些人追杀师父,全都死有余辜。正准备痛下杀手之时,陆留却大声道: “兄弟,等等。” 听陆留此言,李应暂时放下已经微微抬起的刀。 “兄弟,这些人虽然算是帮凶,但是却没有为难过我和老叔,你就放他们一马,行吗?” 李应眉头微皱。没有为难是因为他们插不上手,而不是不想为难。但他们确确实实就是帮凶。不杀不足以平息李应心中的怒火。 但六哥说话,自己又不能不听。看着眼含希冀的六哥,李应心一软,道: “算了,本想杀了你们以平我心中怒火。但有我六哥替你们求情,我便放你们一马,实话跟你们说,能让我李应放过一马的,你们还是第一个。但……” 正当众人欣喜之时,李应话锋却一转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断一小指,就当给我师父赔罪。然后,便可以走了。以后江湖路远,愿再不相见,否则……。” 说罢,李应挥刀,强大的内力喷涌而出,将一块巨石劈成两半。众人大惊,虽不愿切下小指,但与命比起来,小指,累赘尔。 陆留自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扔在众人面前,众人一时无声,李应只是冷眼旁观,并不催促。 足足过了一柱香时间,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从数人之中走了出来。朝着李应抱了抱拳。 “在下五虎神拳馆馆主谢应稀,利欲熏心前来寻得一线机缘,即使没有阁下出面想来机缘也不在我,但江湖中人,愿赌服输,在下认命,也绝不记恨,今日某家自愿断掉一指,以谢大侠不杀之恩,他日大侠若有差遣尽管吩咐,老谢无有不从。” 说罢,也不等李应等人回复,抓起地上的匕首,一刀下去小指齐根而断,这壮汉头也不回,捂着血流不止的断指昂然而去。全然没有围攻李向明时的匪气。 有了他的带头,众人为了活命也只能有样学样,一个一个走上前用匕首斩断小指,然后仓皇离开,生怕李应反悔。 见众人离去,李应朝着陆留一笑,陆留不好意思地朝李应道: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这群不反抗的家伙被你杀死。这也是我从小不想习武的原因。兄弟,别取笑六哥。” 李应自然没有取笑陆留的意思,只是觉得陆留这种性格,生活在这样的乱世,如果是个普通百姓也就罢了。 可是身处江湖恩怨,这种仁慈之心也不知是好是坏。 那些江湖人士话说的漂亮,可是你知道有几人说的是真心话,逼着人家断指,还指望人家对你感恩戴德? 不过也没有办法,生性如此,没有特别的事情,想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其实很难,所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陆留的本性就是一个“善”字。 陆留是李向明最信任的人,陆留也对得起这份信任,以一介普通人的身份抛却家产,陪着李向明出生入死。别说让他们断一指后放离。就算让他们全须全尾的离开,李应也会同意。 处理完这里的一切,李应背着依然呼呼大睡的李向明下了山,借张伟平轿车之便,几个人回到了南京城,并在张伟平提供的住所处住下。 安顿好之后,张伟平“扑通”一声给李应跪下,大声提出拜师要求。弄得李应哭笑不得。 但李应要本没有收徒之想,他自己都有一堆麻烦事要处理,哪有时间教导徒弟。 更何况,他自己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岁,收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做徒弟,怎么都觉得这事不靠谱。 所以李应以大北刀宗每代单传的祖训婉拒了张伟平的请求,但见他模样虔诚,想了想,把那本苦叶大师的《大擒拿手》秘籍丢给了张伟平,并叮嘱他自行修练,切不可露与外人。更不能让出家之人知道。否则,打着佛门至宝的幌子抢你秘籍的大有人在。 交待完一切,张伟平等人告辞离去。陆留这段时间压力过大,好在李应来了,精神一下就放松下来。直接晕倒在房间中。找来郎中看过,确定为心力憔瘁所致。只需好生休养便好。李应这才放下心来。 扶起师父,一股真气渡入李向明体内,开始梳理李向明体内经脉,只是李向明年纪过大,体内经脉部份已经枯萎,又被毒气侵入,整个人已经处于油尽灯枯之状。 将手中那一枚大还丹用酒化开,喂李向明服下。借以内力催发药性,抵御毒性。 大还丹不愧为举世宝丹,一枚丹药下肚,体内居然泛出一丝生机,只是这生机如同风中火苗,随着化解毒性,本身也在不停地消耗着。 李应加大内力输入,壮大这缕生机对抗毒性的同时,同时也催发了以前残留在李向明体内的大还丹药力。 催使这缕生机在体内不断壮大,但十枚大还丹的残存药力属实也过于凶猛,李向明这身体恐怕也承受不住这股药力的冲击,所以李应不得不分出一股内力护住李向明的心脉,同时还不能让大还丹的药力彻底驱除体内毒性。 不断用内力调整着两者间的平衡,让李向明不至于毒性攻心,也不至于虚不受补。 体内情况变化,促使李向明悠悠醒来,见李应再给自己疗伤,李向明心下感叹,本想和李应好好聊聊这段时间的事儿,但随即心下一动。张口说道: “徒儿,为师要交代你一件事!” 第111章 大北刀宗新掌门 “师父,有什么事儿咱们晚点再说,我现在想办法压制住您体内的毒性,回头还要找个高人把您的毒性清除。” 李应并没有和师父说此毒无法根除之事,一是怕师父知道后有心结,二是他本人也不相信此毒无解。 他坚信一定有解毒的办法,只是他没有找到而已,否则无法解释内力或大还丹可以压制毒性的问题。若不是担心药力过剩会导致更不好处理的结果发生,李应真想一口气把那些融入到血液里的毒性全部清除。 听到李应如此说,李向明点点头,徒弟如今的成就远高于他,有些宗门的事儿,也该告诉他了。 感受到体内一阵一阵的清凉感传来。困扰数月之久的伤势终于有了缓和的机会。李向明终于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李应缓缓收回内力,现在,留在李向明体内的内力与毒性犹如两军对垒,内力压制着毒性,毒性牵制着内力,两者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只是内力毕竟是外来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渐渐消散。李应有心把内力修行之法告诉李向明。只是李向明苦笑着摇摇头拒绝了。 他年事已高,体内经脉已经枯萎,冒然修练内功,只会让脆弱的经脉破裂,换了平时,或许可以边修复边修练。可现在不同,一旦经脉破裂,内力会主动修复,那样,就有可能让毒素趁机扩散。 权衡利弊后,李应最终还是如了李向明的意,不再将内功心法交给李向明。 而李向明体会到许久没有体验过的轻松感觉,兴奋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取过李应的碎铁还练了一套刀法。 大病未愈,李应担心李向明病情反复。所以就苦口婆心地劝李向明尽量少运动,打打练体太极就行了,刚猛的刀法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再碰。 李向明自然没有理李应的劝说,而是兴致勃勃地打完一套刀法,体会大汗淋漓的感觉后才将刀扔还给李应,然后搬来一把椅子,示意李应站到对面。 拿过那面记载着《观澜诀》的玉牌,李向明轻轻地抚摸了一会。才轻轻地说道: “祖师有大智慧,算准了宗门将有大劫,提前将这功法藏入这面玉牌和秘籍,缺少一样都不能练成宗门绝学。如今祖师爷降下鸿运,让你继承了宗门衣钵,你就得承担起宗门复兴的重任。” 李应点头称是。 李向明命李应取来了几柱香,又将玉牌供在案几上。让李应恭敬地磕了几个头后,严肃地说道: “大北刀宗弟子李应,应祖师鸿福,得我宗不传之秘,修成神功,列身天下武林高手之列。其师李向明,年老体衰,功力大退,无力承担宗门大位,特向宗门祖师敬告,传宗门大位于十七代弟子李应,继我宗门第十代掌门之位。愿祖师护佑,带我大北刀宗雄立一方,重振宗门。劣徒李向明敬告。” 李应想要拒绝,话未出口便被李向明严厉的眼神制止,一直等李向明敬告完祖师,李应才上前一步道: “师父,您身体尚好,怎么可传位于我,更何况徒儿现在被日本人通缉,被武林中人仇视,如何能当得起一宗之主。求师父收回成命。” 说罢,李应躬身长礼,一礼到底。 李向明托着李应的手臂,轻声说道: “为师早就厌倦了江湖,现在也找到了你师爷的下落,为师准备去上海解决这件事情,顺便找一个为师多年前的老友,让他帮忙解决体内的毒性。 一切顺利后,为师就会回到东北,在那里开设宗门,为师任宗门大长老之职,广收品行好的弟子。助你重振大北刀宗。” 说罢,不等李应提问,转身拿起那块玉牌,双手递给李应: “掌门信物,多有流离,如今此信物承载了宗门所有的希望。今日将此物传承于你,望你好生对待,不可轻慢。大北刀宗第十任掌门李应,接掌门之宝。” 说罢,李向明挺直身体,一脸严肃,双手将信物托到李应面前。李应也是如此,深鞠一躬,双手长揖道: “弟子李应,接恩师传位,任我大北刀宗第十代掌门,自此起,将以恢复大北刀宗江湖地位为己任。请宗门祖师护佑。” 说罢,取出三柱香敬天敬地敬师后就算礼成。现在起,李应便是大北刀宗的第十代掌门人。 李向明取来了大北刀宗的宗门谱,在李应的名字下写下了“大北刀宗十代掌门”字样。 “按理说,掌门新任,应请天下英豪前来观礼,也来做个见证。只是我宗如今势微。那些繁文缛节不要也罢。” 说完,又将宗门谱交给李应,指着上面的名字一个一个讲起了故事。最后讲到了李向明的师父,也就是李应的师爷。 “你师爷的事儿为师与你说过,现在为师已经确定你师爷已经身故,只是他老人家的遗骸尚未入土,而是被上海的日本人所获取。用日本人用阴阳师的办法封印在石棺内,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用镇派之法《乾坤霹雳斩》的功法去交换。多年以来,为师不与武林中人交往,却是没有得到消息。如今被江湖的朋友告之方才知道。所以为师要去上海夺回你师爷的遗骸。在此之前,为师也要到上海去找武当的一位老友,让他帮我祛除体内之毒,然后在去武当山,取回宗门物品。” 师父,您身体不好,我六哥又不会武功,上海不比南京。您单独前往,您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李向明摇摇头道: “你也不是原来的无名小卒,你也知道上海不比南京,同样,上海的危险性比南京高的多,若我一人反而更加安全,有你在,每天都要应付鬼子,老夫反而没有精力去处理其他事情,你安心留在南京,为师闯荡江湖多年自有自己的处事之法,不必惦记为师。” 李应心中不愿,但也知道李向明的性格,便不再强行劝阻,而是恳求道:“师父,您的身体未愈,非要去上海徒儿一定不会同意,不如这样,您在这先修养一段,等身体有所好转,咱们再去上海您看成么?” 李向明无奈地点点头,他现在身体确实不支持他远行,也只好同意李应的提议,全了他一片孝心。 师徒二人达成一致,相视一笑,准备聊聊师徒各自的境遇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随后有人说道: “敢问李应李先生可在此处,奉我家家主之命,前来拜访李先生。” 第112章 宴会邀请 李应与李向明对视一眼,李应这个名字,在南京城知道的人不多,当然知道的人也不算少,日本黑龙会的人肯定知道,只不过之前对不上号而以,所以他们更愿意以“狼人”来称呼李应,他们发现中国人更愿意称呼别人的绰号。 但这些人中,能这么快找到他,而且怀着善意的只有一个人。李应心中有数。所以缓步向门口走去。 门外,一个身穿长袍马褂,白白胖胖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站在外边。身后还有两个男性下人手里捧着几样礼物。恭敬地站在中年人身后。 那中年人见李应开门,连忙露出真诚的笑容,拱手施礼道: “鄙人张晋,是张亦民张府上的管家,奉老爷之命前来拜访您与令师,奉上薄礼,不成敬意。 说完,一招手,两个下人手捧着礼物递了上来。住人家的房子,李应不好冷脸相对。点头微笑表示了谢意。 见李应收下了礼物,张晋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传闻中这个有着“狼人”外号的年轻人杀人如麻,就在刚刚还在莫府山上干掉了一大票想对他师父不利的人。而老爷却派他来接触李应,自来时心就提在半空,生怕李应一个不满将他斩于闹市。 直到真正看到李应,才发现这个被人妖魔化的杀人狂,居然是一个阳光向上的大男孩。 “令师尚未痊愈,在下就不再行叨扰,我家老爷预订于明日下午四点钟,于府中摆宴,特请狼人先生光临。 李应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明日准时赴宴。 张晋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下,老爷交待的事儿全部完成,便抱拳施礼,然后领着那两个下人回到张府。 李应本不想参与这种没有意义的社交,一个是资本大亨,一个是江湖侠客,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人生。如果说非要有合作的话,那也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但李应还是答应赴宴,只因为当时迫害他师父的四个人中,只有郭月福授首,张役及马星君自知道狼人名字的那一刻便悄悄溜走了。 而江船一名,自打指挥官被李应斩杀后,也趁机逃跑了。显然,他并不信奉武士道精神。 南京城不大,但也不小,想要在这个城市中找三个人很难。如果有了张亦民就不一样了,这南京城的事,只要找他,都能给你弄一个清清楚楚。虽然不如中统及军统,但在民间琐事上,还要胜过两个部门一筹。 所以李应决定去赴这个宴会。不为别的,就为了找到这几个卑劣之徒。 回到院中,李应将此事儿说与李向明听,李向明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才道: “这件事你做的对。我想此人应该没有恶意,而且不用你提问,他都会主动将那几个人的行踪告之于你。这个张亦民结交你的目的绝不是单纯的欣赏。” 李应十分认同师父的观点。张亦民此人,一定会另有所图。 师徒二人除了分析张亦民此次邀请的目的外,就是聊聊各自的境遇。结果,师徒二人一聊就聊到了日落西山,最后在李向明的呼噜声中结束了此次交流。 次日清晨,李向明喝着李应熬的稀饭,就着小咸菜,吃得满头大汗,这一幕仿佛回到了爷俩在白山镇的生活。 李应有感而发,手持碎铁刀,将李向明教过他的功法通通练习了一遍,比起李向明来,出刀更快,杀意更足,威力更大,最后还把《乾坤霹雳斩》的下卷也练了一遍。 李向明老怀大慰。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仰天吼道: “诸位师祖,师父,您们看到了吧,我大北刀宗的十代掌门如此年轻,如此优秀。我宗复宗有望啦。” 说罢,抓起身边的碗,稀里呼噜地吃了个干净,最后还一抹嘴离开餐桌,一把抓起李应的紫风,跃下场中,要与李应比试一番。 李应吓了一跳,哪里敢和师父对招,另外,师父重伤在身未愈,万一剧烈运动后有个三长两短,李应哭都找不到调。 所以想要夺下李向明的刀,但又怕伤了李向明的自尊。无奈只好将碎铁刀扔到一旁,在院子里抱头鼠窜。李向明开怀大笑拎着紫风在后边追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李应装作力气不支,一屁股坐在土堆上,对李向明弯腰讨饶。 李向明也有些气喘,见李应坐在土堆上,自己也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将紫风放到一边,然后说道: “张亦民此人能在四大家族的地盘上混得风生水起,虽然我觉得他并没有恶意,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别吃了亏而不自知。” 李应点了点头,轻轻地来到了李向明身后,帮李向明捶着肩膀,轻声说道: “师父放心,无非是看中了我一身的武艺,不是想让他儿子拜我为师,便是想把我收到他的手下为已用。我自然有应对之法,实际上,我此去赴宴,还有一些其它目的,等我处理完了。我就可以陪您一起去上海了。” 李向明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回到椅子上眯起眼睛,孩子大了,能够给他遮风挡雨了,自己不必多言,早饭后再睡个回笼觉,这是多少年前的简单梦想。 李应收拾了一下碗筷,给李向明盖了一件衣服。又与陆留打了一声招呼后,简单易容后便朝南京城里的张府走去。 离赴宴时间还早,李应提前去自是想打探一下地形观察一下动态,避免突发事件发生后弄得自己慌不择路。 张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李应装做过路人围着张府转了一圈,记住了张府的各个出口与道路。然后便离开了这里。在赴宴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 当时在莫府山上,李向明昏睡,李应不敢离李向明太远。免得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这也导致了当时致李向明重伤的四人逃了三个。此去赴宴,就是想从张亦民口中得到那三人的下落。 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在莫府山上污蔑宗门的人也逃了出来。这人就是李应曾经的邻居,看起来有些热心肠的赵大刚。 趁着有时间,李应准备了结了这一份因果。实际上,李应离开小屋到现在,不过也就两天时间罢了。国党警局正在处理莫府山上的命案,都是一方豪雄,处理起来相当麻烦。所以李应的这处小屋还没有来得及调查。 赵大刚并不认识没有易容的李应,对于这个几天没在家的年轻人赵大刚也没有放在心里,他已经得知李应是警局的人,几天没在家显然是在警局跑腿调查莫府山之事。 此时的他正躺在院中的椅子上养伤。逃跑时,一颗流弹击中了他的肩膀。李应微微冷笑。便要找他要个说法,如果不能满意,李应不介意送他一程。 就在此时,另一个邻居,那个被称为高老师的家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 赵大刚连忙坐起,整个人都窜进了屋里,然后探头向高老师的院子里张望。而李应,早就先赵大刚一步,跃上屋顶,躲开赵大刚的目光同时,也向高老师的院子里望去。 第113章 不明所以的情报 枪声响起后,一个身影砸破了窗户滚落到院子里。 此人身穿黑色短褂,紧口黑色麻布裤子,黑色布鞋。 还有一顶黑色的帽子,飞出窗户后滚落到一边。 起身后连忙奔向一旁遗落的手枪。只可惜,紧随他出来的就是高老师。 高老师肩头带血,应该是黑衣人击中了他。 见黑衣人还要拿枪,高老师大喝一声冲了过去,一脚踹在黑衣人腰上,黑衣人本就重心不稳,被高老师这么一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窜去。 最终,以头抢地摔了一脸的血,模样看起来比中枪的高老师还要惨上几分。 见高老师大有得势不饶人的架势,那黑衣人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喊道: “姓高的,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居然想杀我?” 高老师闻言更怒,骑到黑衣人身上一拳一拳地砸向黑衣人的脸。 “我以为…你是个…好老师…结果你…投靠了…日本人!我特莫…最恨…小鬼子!” 那黑衣人挨了好几拳,眼睛都打的肿成桃子。打的黑衣人惨叫连连,不停地发出惨叫。 高老师却不肯停手,眼看再有几拳,黑衣人不死也得晕过去时,高老师停止了殴打,准备将他绑起来送给国党。 这时的国党抓到日本人和汉奸,基本上都是死罪。可见恨鬼子恨到了什么程度。 黑衣人被扔到一边,脑袋肿了一圈,口水不自觉地从口中流下。 看起来像被打傻了一样。只是当高老师凑到他身边时,这黑衣人大喊了一声“混蛋”然后抓起一把土就撒在高老师的脸上。 高老师“哎”的一声,被那黑衣人撒了个正着,眼睛顿时无法睁开。 黑衣人寻声辨位,从腰间摘下一把小刀。不管不顾地朝高老师刺来。 高老师不防,被一刀刺进了大腿,忍不住闷哼一声,另一只腿狠狠向前踢去,正中黑衣人胸口。 那黑衣人也是凶悍,哪怕遭到重击,手中的刀也未曾松开,直接在高老师的腿上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淋漓,甚是恐怖。黑衣人被踢飞,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倒在地,高老师腿部受创,难以移动顺手撕下自己的衣服将腿扎紧。 闭着眼睛抓起条窗框,摸索着向前跛行,寻找着黑衣人的方位。 由于不清楚事情原因,李应并没有出手帮任何人。 但赵大刚不同,见黑衣人昏迷,高老师重新占据优势,从怀里掏出指虎,扶着受伤的肩膀四处看了一圈,然后鬼鬼祟祟地越过李应的院子,来到了高老师的院子。 蹑手蹑脚地来到高老师身后,高高举起拳头就要砸下。 赵大刚的人品李应了解,他想谋害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但他保护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所以李应屈指弹出早就扣在手心的石子。 石子带着尖啸声击中赵大刚的手腕,赵大刚忍不住惨叫一声。 高老师大惊之下,下意识回手一棒,正中赵大刚的脑袋。赵大刚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而高老师却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横棒于胸,沉声问道: “何方好汉助我,还请现身一见,容我当面致谢!” 李应看出他的警惕,却没有在意,回应道:“先处理好眼镜和黑衣人,我有要事在身,今晚八点你到南京报社门前等我,我自会找你。” 说罢,跃下屋顶,顺手抓起赵大刚的衣领将他提起。 高老师显然听到了声音,警惕地后退几步。 李应轻声道:“不必紧张,我有些事儿需要问这赵大刚,完事后我自会处理!” 说完,拖着赵大刚从后门离开,找了一片偏僻的小树林走了进去。 将赵大刚绑在树上,将一支树枝折断,狠狠刺中赵大刚的人中。 钻心的刺痛促使赵大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眼神茫然地看着眼前一切。 李应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赵大刚迷茫地看着李应,嘴角流下一丝亮晶晶的口水。 可能是捆绑的不舒服,身子还不安地挣扎几下。 李应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把掐住赵大刚的脖子。微微用力,赵大刚居然痛苦地哭了起来。 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仔细听来有些像日语叫着妈妈。 李应叹了一口气,他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大秘密,如今被高老师一棒打成傻子。啥秘密也问不出来了。 无奈之下,李应准备给他个痛快,即使没有莫府山之事,就冲他是日本人也该处死。 眼泪,口水,鼻涕流的满脸都是的赵大刚仿佛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哈哈大笑地喊道: “上海,上海,压机给给,咯咯咯咯”说完,还开心地唱起日本歌曲。 之后,无论李应怎么问,赵大刚都重复着上海,上海,再不说其他。 无奈之下,李应息了再审之心,但也知道这家伙是个日本人,肯定知道一些关于上海的事情,强忍着杀心,准备将他交给军统处理。 他并没有红党的联络方式。虽然他认为红党会更加重视这件事。 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卸掉赵大刚四肢关节和下巴,背着他就一路狂奔。一直到军统门口。 将他放在门口,低着头把事情向哨兵交待了一遍。 哨兵自然不肯放李应离开,但让区区一个哨兵给抓住也对不起他的一身功夫。 所以,将事情严重性交代明白后,在哨兵凶狠的眼神中飘然远去,甚至有一个哨兵想要用枪威胁时,李应顺手将枪夺下,将枪口对准另一个哨兵,然后在无枪哨兵拉响警报后,当着所有集结士兵的面,给了无枪哨兵一耳光。才飘然远去的。 少要轻狂老要稳,有时候满足一下偶尔的中二情怀确实能让人心情愉悦一些。 在军统面前打了军统人的脸,也让军统长长记性,让他们知道他们还没有做到翻云覆雨的地步。至少有一个普通百姓,能当着他们的面打他们的脸,而他们却无可奈何。 甚至他们可以吹嘘,杀的鬼子尸横遍野的狼人,在极端愤怒之际,也只敢打哨兵一个耳光就落荒而逃。 见军统无人追来,李应也放缓了步伐,挥手抬来了一辆等活的人力车。在人力车夫羡慕加恭敬的眼神中前往张府。 而张府,得知有着赫赫凶名的“狼人”将会出席此次晚宴时,仇恨、崇拜、不服的各路人员纷纷到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一方人物,张亦民无法推辞,只好派人告诉李应,免得意外出现,但他却不知道 ,李应并没有在家。而是已经到来的路上。 第114章 宴是好宴 人非好人 在南京,张亦民不是一跺脚四城乱颤的存在,但也属于金字塔顶层的人物之一。 虽然在四大家族眼里除了他们这些国家真正顶尖的家族外。其它人不过是高级一些或低贱一些,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给他们卖命的下人而已。 但在底下的人就不同了,他们认为张亦民与四大家族中某一家族有着重要的关系,是在四大家族家主中能说得上话的存在。甚至能影响某一家族兴亡的重要人物。 如同乞丐评价看门人,他永远觉得这个看门人就能决定主家的兴衰一样。所以,当李应走下人力车后,人力车夫谄媚地拿过车资及赏钱后,趾高气扬地离去。 而两个守在张府门前下人却露出一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嫌弃表情。 连带着,看着一身土布衣服,坐着人力车来的李应也有些冷淡加不屑,伸手拦住想往里走的李应,故作威严地道: “张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李应倒也没有往心里去,伸手拿出请柬交给此人,那人打开请柬仔细地看着,极为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中年人带着女伴从汽车上下来。身后的随从将手中的请柬递给门口的看门人。也不等他们确认便进入了大门。 随后便听到另一个看门人大声吆喝道: “西城商行老板贾友财贾老板到!” 喊完这一嗓子,继续拿着李应的请柬看了起来。李应皱眉。 “我的请柬有什么问题么?” 那守门人却没有理会李应,反而把请柬递还给李应,用怀疑的眼神看上下打量了李应一遍道: “请柬没有问题,我代表张府欢迎您的光临。只是我们还要验证您是否携带危险物品。” 说着示意另一个看门人上前搜李应的身。莫说李应身上并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就算有,张府管家奉东家之命亲自来请,也不应该受此侮辱。 守门人说话客气,严格按章办事,流程走的没有一点毛病,但就是这份区别对待任谁看了也会心中火起。 李应眼神渐冷,一股淡淡的杀气散发出来。虽然没有动作,但也让准备搜身的人呆立在原地,在李应没有配合的情况下,他绝对不敢主动碰触李应。 “张晋请我的时候,也没敢说他代表张家来请我,而是说奉了张老爷的命令,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说代表张家?另外,想搜我的身是吧,可以,我就在这里等着,只要你对每一个来客都搜身,我自然也可以让你搜。如果你做不到……!” 李应没有往下说,但决不善罢甘休的意思表达的清楚明白。两个看门人对视了一眼,倒也没有想象中的屁滚尿流。而是一脸冷漠地说道: “如果先生对此有意见,可以在一边等候,我们自会按照我们的方式处理事情。如果您认识张管家,一会政府的老爷们来时,张管家自然会代表家主出来迎接,您可以让张管家带您进去。只是现在,如果不能确定您是否带了危险品,我们不能放您进去。” 李应明白了,这是有人想要刻意刁难一下李应,再仔细打量了一遍这个看门人,只见这人身形匀称,指关节粗大,眼神虽然木纳但偶尔扫过四周时闪现的凌厉都证明这个人是一个练家子。而且还是稍有成就的那种。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看门人,而是有人故意安排在这里来羞辱自己的。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李应笑了。伸手拍了拍那看门人的肩膀道: “好,你很不错。” 那守门人想躲,但李应这一下似慢实快,被李应轻轻一拍,半边身子顿时失去了知觉,心跳不断加快,不过几个呼吸间,守门人的脸色便变得血红。 正在这时,一个长得和张伟平有几分相像的中年人快步走出,朝着守门人大声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连你家李爷都敢拦?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完朝着李应客气一笑,然后一耳光打在了守门人的脸上。 本想做戏给李应看,却没想到,挨了一巴掌的守门人竟然喷出一口鲜血,随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而那个中年人则被鲜血喷的一头一脸。狼狈不堪。 李应哈哈大笑,也不理面色铁青的中年人,仰着头大步走进了张府大门。 张亦民的府邸采用的是中国传统园林设计,走到后花园时足足用了十几分钟。 管家张晋在花园门口亲自接待,而张亦民则矜持地站在花园里招呼着每一个来客。 很显然,李应的身份,还不足以让张亦民出园接待。 倒是管家张晋显得格外热情,强调了为了迎接他的到来,张家二爷特意和他的朋友亲自到大门迎接云云。 李应心中冷笑,明白果然是针对他,布衣进豪门果然福难至,祸立行。 看来张家大爷和二爷也是不和,自己无缘无故就被卷进了家族的斗争,可以预见那张家二爷一定对自己怀恨在心了。 花园内三三两两的客人已经东一群西一伙的聚在一起,各自聊着感兴趣的话题。 李应进来后着实吸引了一些好奇的目光,不明白衣着如此寒酸的人怎么就堂而皇之地参与如此规格的宴会。 花园周围摆放着丰盛的食物,想吃什么自己拿,李应也没有认识的人,便走到一处长桌前,拿起盘子装起食物。结果他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很自然的离开。甚至盛放好的食物也放在原地不再食用。 李应心里清楚,自己这是被嫌弃了,不过大家还算给主人面子,没有明显表露出来而已。 李应也不自讨没趣,自己端着盘子,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安心地吃着食物,眼睛却打量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很快,一个面容和善,温文尔雅的老人引起了李应的注意。 报纸上经常报道,南京第一大善人,千里车行老板贺千里。也可以称呼为山口野。 七杀堂南京堂的堂主,第一大善人也是南京第一大杀手头子。 李应瞄了几眼贺千里后就把目光移到了眼前的食物上,眼角的余光却看见贺千里微笑地转过头,假装和别人打招呼的同时迅速搜寻着什么。 很显然,他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这是一个杀手必备的第六感。 正在这时,花园的门口处热闹了起来,两个壮汉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 李应眼神微缩,明知他就在南京,他居然还敢露面,这是圈套,还是活够了。 第115章 妖言惑众一老僧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打残后,又被日本人趁机救走的文华和尚。 此时的他身穿一身赤金袈裟,双手合十,沉首低眉,由于丹田被废,容颜苍老的厉害,两条长眉雪白垂肩,颌下胡须及胸,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越是社会高层就越是善男信女。见文华和尚如此模样,纷纷围了上去,纷纷询问文华法号以及年龄,老和尚没有了数天前怒目金刚的模样,反而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容。 一脸的慈悲,双手合十,一串念珠搭在两个拇指之间,见有人询问,老和尚轻呼佛号,淡然说道: “老僧法号文华,于多宝寺修行,至于老僧年岁却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多宝寺门前的老树已有百载枯荣。” 众人大哗,原来还真是得道高僧,就是这一副相貌也不是一般的僧人能够修练出来的。 佛祖拈花,菩萨低眉,一身淡然之气,岂是这群向往佛祖辟佑的凡夫俗子所能抵挡的? 当即询问多宝寺在何处,这些人表示要捐一些香火钱,请求大师在寺中供奉家祖牌位,以求护佑家族福运绵长,代代安康。 老和尚只是合掌婉拒,脸上始终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不悲不喜。 李应眼神微冷心中暗道: “这老和尚恐怕是来者不善,自己的名号自莫府山之后,恐怕早就传了出来,日本人不会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 。这老和尚来此恐怕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想到这,李应就想上前结果了他,但考虑再三还是先压下杀意。 关于和尚的事,李应与李向明讨论过,李向明认为和尚事小,宗教事大。 不能让宗教涉及到国事,否则宗教的煽动力会给所有的教徒及非教徒带来巨大的灾难。 大部份宗教都不是以修行为目的,他们有严格的阶级划分,有明确的信徒计划。有掌控他人思想的强烈欲望。 就拿现在而言,天底下最不信佛和上帝的,就是和尚和教士,这是他们的职业,而不是最终的信仰,他们的信仰在门口的功德箱里。 但他们不好惹,随便胡说八道一番就有无数的信徒替他们拼命,后果十分麻烦。 想到这,李应决定暂不理会这老和尚,这老和尚看似仙风道骨,却是时日无多,指甲发灰,须眉雪白却无光泽,脸色虽然红润却有修饰过的痕迹。 一个将死之人,真不值得自己在别人家中抢先出手,除非他自己嫌自己死的慢。主动挑衅。 大家围着老和尚表达着恭敬和仰慕,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陪着张亦民等人进来。见老和尚被人围着。连忙跑了过来,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道: “诸位施主,家师年世已高,此次心血来潮,算出此地有一桩因果,所以才破关而出,自损百年道行前来了结。请诸位施主体谅家师,让家师休息一会,也好算出因果出处。” 众人闻言,顺从地让开一条道路,将主位的方向让给老和尚。老和尚无法起身,但仍然口颂佛号向众人施礼。 这时,一向以乐善好施的贺千里站了出来,也双手合十向老和尚施了一礼道: “高僧远来,破百年修行,只为了结一段因果。不知可否告诉我等,做为虔诚的佛教居士,我愿意帮助高僧化解这份因果。” 老和尚微笑轻声道:“佛门清净地,靠得就是不染红尘,老僧自破修为,就是想效仿地藏王菩萨,只身入地狱,并立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这段因果,因老僧而起,自当由老僧结束。居士有助我之心,老僧感激不尽,只求老僧若无法了结这段因果,还请诸位施主施以援手行霹雳手段,否则生灵屠炭不做他想。” 众人大惊失色,连忙问老和尚原由,老僧开始不语,但众人不断追问,老和尚只好叹息一声道: “十几年前,老僧见千星异闪,随后北斗七星中第一星贪狼星下界。落于东北方向,老僧马上前往东北,想着渡化于他,可当我寻到那贪狼星转世的孩童之时,那孩童为救乡间老妇而身受重伤,老僧动了侧忍之心,传他内功心法,救好了那孩童,见那孩童并无一点杀星之气,便放了他一马。谁知,随着年岁渐长,武功渐高,此子的杀星之气不在隐藏,短短数年时间,克死父母双亲,间接克死全村同姓族人。后来开始行走江湖,杀人不分善恶,做事全凭己好,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分好坏,不下百人。” 说罢,一声佛号悲哀之意动容全场。那贺千里一脸怒容,正色道: “还请大师解惑,此人是谁,我等愿意出面,拿下此人,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有我们在座诸位解决不了的事情。” 老和尚轻轻摇头道: “老僧也不知他是何模样,贪狼星为北斗第一星,也叫杀星,聪慧好藏,老僧以散去一身功力为代价,仅得一卦语。” 老和尚稍一停顿后,缓缓吟道: “红尘之气动妖星,十八上下终有成。有子膝下凶威盛,豪门之前当报应。” 此语一出,花园中人人都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张家二爷小声道: “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第一句好理解,说的是妖星贪恋红尘私自下凡,十八岁后开始成名,有了儿子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凶威更盛,但最终会在诸位豪门面前遭了报应?” 说完,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陪着军政高官在另一边的大哥张亦民一眼。心里的小算盘很清楚,那就是想把矛头指向他的大哥。 但这些人都是聪明人,当然觉得此诗这么理解相当牵强。谁屁股底下还没点脏东西,这就算杀星,那杀人无数的鬼子算什么,头顶上的那位光头大佬算什么? 见众人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张二爷小声碎啐念道: “字面的意思便是如此,难道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如果有,那谁又能猜得到呢?除非到了特定的场景,挨个人核对,否则就咱们这些人,想到死都猜不透是什么意思。另外,您老人家百年功力就算出这些东西,我真替您不值,您不如散功前上您遇到他的地方找找看,不比在这瞎猜强?” 老和尚微笑点头道: “张施主说的不错,老僧当时也如你所想,去了那个村子寻找,结果一村人全都被火化,到底谁幸存却是不得而知,县里的花名册对不上名号,索性全都划掉。老僧无法,只好用自身功力来打破妖星的隐藏,却不想不过十几年,竟然抵得上老僧百年功力,所以老僧才无法看其全貎,勉强才得卦诗一首。” 众人十分敬佩地朝老和尚合十致敬。老和尚也低头回礼。于是再次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整个宴会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引来了张亦民好奇地关注。 正准备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时,千里车行的老板贺千里突然一拍大腿道: “诸位,我想我猜到这首卦的真正含意了。” 说罢还隐晦地朝着老和尚使了个眼色。 第116章 破解污蔑的最好办法 众人听贺千里猜出了卦词的含义,纷纷侧目面露狐疑之色。传闻此人乐善好施,但听说也是底层出身,何时有此才智,要知道得道的高僧苦苦参悟却不知所言何意,靠着心血来潮才找到此地想靠着天意来了结因果。 他贺千里何德何能,居然这么快就破解了其中含意。 或许知道破解的过于快速,招来众人的疑惑。贺千里轻咳掩饰尴尬,那文华老和尚却高呼佛号道: “佛曰众生皆有慧根,观施主有一身正气在身,却不想也是觉醒了慧根之人。奈何老僧命不久矣,不能为施主传众妙法门,此事过后,施主应前往少林一趟,或许有大机缘在佛门圣地。” 贺千里有文华和尚解围,众人也做恍然大悟状。但心里如何猜想却不得而知,有些聪明人稍稍后退了几步,偷眼打量四周,想看看谁才是这场暗流的主角。 贺千里抱拳拱手,大声道: “这红尘之气动妖星,就是字面的意思,张二爷分析的对,这第二句,贺某认为,十八上下终有成一句,一说是此人十八岁上下有所成就,第二层意思便是代指一个木字,十八上下即为木。” 众人一听,觉得有些道理,贺千军扫视了一圈,见大家都在认真思索,嘴角便露出一抹微笑。继续道: “有子膝下凶威盛,说的不是他有了后代,重点是有一个子字,谁的膝下呢?自然是上一句木字的膝下,木下有子,便是一个李字。最后一句,豪门之前当报应,这也是两个含意,一个含意是今日他会伏诛于诸位豪门家族之手,另一层含意是,他在豪门前报了一个应字。所以结合全诗的意思便是一个叫李应的人,便是贪狼星转世,祸乱天下,但他今日会伏诛于此。” 一口气说完,贺千里眼神中充满了正义之色,昂然环视四周。 “这么说来,今晚会有一个叫李应的过来,而他就是贪狼星转世?”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随口说道。众人刚要点头称是,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冷笑。 “呵呵,好精彩的表演,文华大师不安心修行,拼了这条残命也要报武功被废之仇,还说自己看过门前老树百岁枯荣,污人清白,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这些词汇在你一个佛门弟子身上同时出现。你不觉得羞愧吗?” 众人寻声望去,原本那个让人觉得寒酸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微笑着缓缓走向文华大师。 那文华大师长眉轻抖,轻声叹道: “李施主别来无恙,这些年你杀人无数,老僧可曾冤枉于你?你克死父母及全村同姓百姓,老僧可曾冤枉于你?佛门慈悲为怀,施主,收手吧,放下屠刀,随老僧回多宝寺做一普通僧人,消去恶债业火。求佛祖原谅。” 李应双手负后,挺立在老僧身前,看着老僧微微颤抖的双腿,微笑变成了冷笑道: “论杀人,日本人比我杀的多的多,怎么不见你到日本人那要求他们放下屠刀,肯求佛祖原谅?另外,你一个六根不净的妖僧有什么资格代表佛祖许诺,佛祖又有什么资格替死去的人原谅放下屠刀的人?” 说完,不等老僧回应,李应绕到老僧背后,双手想要扶住轮椅,那两个站在文华和尚身后的壮汉想要阻止李应,而李应只是轻轻挥手,两个人便踉跄着飞出数米。 顺利抓住文华老僧的轮椅,轻声调侃地说道: “你说你见过多宝寺前老树百岁枯荣,我且问你,你的孙子给保安军司令石友三当警卫员,你已出家百年,你孙子二十多岁,你儿子也得四十多岁,这么算来你最早五十多岁有妻有儿,你这佛法修行的真不错。跟大家说说,你这算是半路出家吗?” 老和尚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如果说他有什么痛处的话,无非就是他的孙子死于狼人之手,而他也被废了武功,日本人救了他,朝他要内功修习之法,还告诉他废他武功的人也是狼人。 这下,李应又将他伤疤揭开,原本淡定的老僧此刻像一个红了眼睛的公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怎么努力也站不起来。惊怒之下,一口气没上来翻着白眼就晕了过去。 百岁高僧的光彩如同泡沫般被李应无情地捅破,众人看向老僧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而贺千里见李应几句话就把老僧气晕了过去。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务想完成已经不太现实。 所以他就趁着众人不注意,想要偷偷溜走。不过李应早就盯准了他,轻声地喊道: “贺先生请留步,你是如何猜到那首诗的呢,我想跟您你探讨一下。” 贺千里假装没有听见,一个人依然装作若无其事儿地往前走。 “哦,对哦,你的名字不叫贺千里,我们应该叫你山口野阁下。”话间刚落,李应一枚石子砸在的贺千里的腿弯处。迫使山口野不得当场跪下。 “山口野,日本黑龙会七杀堂堂主,看似乐善好施,实际上绝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李应轻轻地走到山口野面前,在众人观察不利的条件下,将怀中的一个信封悄悄地塞进了山口的怀里。 这信封就是李应在石井一郎处得来的想要对付他的帮会名单,在山口和文华和尚一唱一和的时候,李应就知道针对他的计划来了。所以打开信封,将文华和尚的名字也加了进去。 然后,站起身来一脚将山口野踢了一个大跟头,在山口的闷哼声中,一个米色的信封掉了出来。 李应装做好奇的样子,打开了手中的信封,然后看了一会,越看脸色越差。牢牢记住这些名字后,顺手将这个信封递给了刚刚来到身边的军方大佬。 那大佬接过来好奇地看了一眼后,便脸色大变,匆忙拦住想要弄死山口野的李应,冲着外面大吼一声,一队卫兵荷枪实弹地冲了进来。按照大佬的指挥,将文华和尚和山口野绑起。原地看守围起,所有人不许靠近,不许离开。 李应收起脸上的笑容,心里有些小得意,破坏别人污蔑最好的办法是反过来污蔑别人。 正在小得意的时候,有个人悄悄地碰了一下他,李应回过头,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人,一看也是高门大户的存在。 “小兄弟,等宴会散了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李应刚想拒绝,但看到中年人手指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然后点点头道:“好” 第十一章 为救同志请李应 中年人的双手自然地放在身前,双手手指交叉,并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在阳光的照耀下,阴影部分呈现了一条鱼的手影。 李应又想起了那个给予他指点的男人,以及出现在警察局门前“鱼”的画像。 确定这人和那些人都是同一组织,屡次碰见他们,李应也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二人约好后,便不再交流,好一会一队便衣来到了现场,先是接过那个信封看了好一会。随后将两个人带上了车。 都是社会上层人士,自然知道军统的威名,同样,军统也知道这些人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否则,都得带回局里审问。 此事告一段落,大家恢复到刚开始的热闹,只是全都若有若无地远离李应,如果说刚开始时是嫌弃,那现在的疏远就属于恐惧。 李应自己也觉得不舒服,这一群国家的蛀虫,国破家亡之际,依然在此莺歌燕舞,还对自己的同胞恐惧和嫌弃。 于是找到了在一边正在逐个安抚道歉的张亦民提出了告辞。 当然,李应也没忘了询问张役及马星君的消息。 张亦民似乎知道李应的想法,把他带到一边,将两人的详细情况告诉了李应。 在得知此二人居然当天就离开了南京前往上海后,李应就想到疯了的赵大刚高喊上海的情景,心下考虑该不该去上海一趟。 从始至终,张亦民都没有说出他邀请李应赴宴的真正用意,但李应看的出来,张亦民请他赴宴一定有什么目的,只是张亦民不说,他也不好追问。 告别了张亦民,离开了这个让所有人都感觉不舒服的氛围,李应招了一辆人力车来到了一个路口,这里离张亦民的庄园不过数里,而且这里也是市区前往庄园的必经之地。 在路边的茶摊找了一个空座,点了一壶茶和小吃,就在这等那个和他约好了要聊一聊的中年人。 日已西沉的时候,一辆辆轿车从这里路过,李应在茶摊前观察着每一个过往的车辆。 终于,一个开着车窗缓缓行驶的车辆经过路口,李应站起身付了茶钱,而这一切也引起了车里人的注意。 二人一个沿着路口缓慢而行,一个跟司机吩咐了一句后,在路口隐蔽下车,沿着李应的方向走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李应在一个人烟稀少的街上,拐进了一个胡同,而那个中年人也随后进了胡同。 见李应在此等待,中年人微笑着伸出双手道: “李先生,真不好意思,冒昧约您见面,给您添麻烦了,请您见谅。” 李应摇摇头道: “没什么,我对您的身份也很好奇,谈不上麻烦。那么咱们找个地方再聊?” 中年人点点头,在胡同口张望了一会才示意李应跟他走。 又过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才拐进一个小巷子。熟练地解除警戒,两个人才在一个小屋里子落坐。 “李先生,为了你我的安全,才采取了一定的必要措施。请您勿怪。” 李应摇摇头没有说话,那男人给李应倒了一杯水,又递给李应一支烟,李应摇头挽拒。男人见李应不吸烟,自己把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顺手夹在了耳朵上。 ”李先生,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中,是南京胡氏商行的老板,今天约您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对于胡中的开门见山,李应却微笑着说道: “胡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真是有事相求,咱们在宴会上就可以找个机会谈上一谈,没必要如此大费周折,你说对吧。” 胡中呵呵笑道: “李先生,如果真是如此简单,我也不会大费周折,还动用了一些暗语请您来。事实上,我们关注您很久了,也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找到的您。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胡先生,您有什么事请明说,若不是上次有人帮我时用了那个暗记,我也不会前来。既然请我来了,就请有话明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能帮的也不会从我李应嘴里漏出一句。” 胡中沉默了一会,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啰嗦了,于是一咬牙,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先生,实不相瞒,我与帮您的那个人都是红党,就是他以性命担保您。我才敢联系您。请您来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我们有一批潜伏在上海的同志被日本人抓了,我们尝试解救,但每次行动都会被日本人提前知道,结果同志没有救出来 ,又有好多同志被捕。我们内部有敌人的奸细,但短时间内查不出来。组织上担心鬼子会杀害了我们的同志,知道您武艺高强,想请您出手,救救我们的同志。” 李应心里有些动容,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轻声问道: “胡老板,鬼子的手段十分残忍,也许你口中的那些同志已经遇害或者背叛了,这时候去救,我觉得没有意义。” 胡中的手里已经布满了汗水,听到李应如此说,胡中眼神里透出了一种坚定的光芒。 “李先生,知道同志被捕,我们及时撤出了其它的同志,但据我们安排的观察员汇报,鬼子并没有对我们的据点进行调查,这说明,我们的同志并没有泄密,另外,我们要求我们的同志被捕后,一天后可以吐露相关消息,避免遭受更大的折磨。因为一旦同志失踪,我们会第一时间保护好我们其它的同志。至于被捕的同志牺牲,我们认为只要不亲眼看到同志们的遗体,我们就要尽最大的努力去营救。这是我们组织的铁律。” 李应的动容这一次出现在脸上,他第一次从心里佩服这个组织以及这个组织的创立者们。 “胡老板,冲着你们对自己人的这份义气,这个忙我帮了。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什么?” 胡中听到李应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开心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李应的手,脸上的笑容十分真诚。 好一会,胡中才平定下心神,笑着说道: “李先生,万分感谢您的仗义相助,无论结果如何,我们组织都会把您当做我们的朋友。那第二件事……说来惭愧,我们还想麻烦您帮我们除掉一些人。” 李应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刚刚对这个组织的好感也略微降了几分。果然,无论什么组织,都是赤裸裸的权力斗争。最后还是用暗杀这种手段来对付意见相左的人。 但李应没有立即回绝胡中。而胡中仿佛也没看到李应的表情变化,脸上布满了痛恨及愤怒。 “李先生,我们请您除掉的是位于上海的极斯菲尔路76号的所有人员。那里是大汉奸汪伪政府成立的特务组织,类似于国党的中统和军统,由军统、中统、青帮的叛徒组成,背后是日本人支持。自成立以来,暗杀迫害的爱国人士已经百人,传说连上海的中统都被他们破获。现在他们实力大增,我们组织上想打掉他们,但却短时间内无法成行。所以,就想请您出手。您放心,您可以去调查,我们也可以给您申请充足的经费。” 李应知道自己误会了红党,脸上不由得一红,随即便隐藏下来,但对上海的情况也感觉到愤怒。于是轻轻地说道: “这件事儿我也可以帮忙,但不保证成功。在此期间,你们也可以开展行动。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除掉他们。不说为了你们,就我个人而言,即使你们不找我,我也会想办法干掉他们。” 胡中欣喜异常,抱拳拱手,感谢李应的深明大义。李应连忙扶起胡中,正要表示自己只是略尽绵薄之力时,门外突然响起嘈杂的敲门声。 第117章 江船一名之死 李应与胡中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惊诧的眼神,不过很快两个人便反应过来。 胡中毕竟算是知名人物,如果被人发现大晚上出现在贫民区,决对会引起猜疑,弄不好红党的身份都会被泄露,要知道国党不但恨日本人,对于红党也是相当的忌惮。 所以胡中只能躲在暗处,李应充当这家的主人前去查看情况,刚到门前,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还伴随着怒喝。 “警察临检,知道家里有人,快开门!” “来了,来了。” 李应摆出一副市井小民的形象,连忙跑去开门,刚拉开门栓,外边的人“咣”的一脚便将门踹开,若不是李应身手敏捷,险些被撞一个满脸花。 几个衣扣不紧,帽子歪戴的警察闯了进来。一个个酒气熏天,李应定睛一看,不是别人,带队的正是被他戏耍过的没牙哥及歪鼻哥。 此时的李应简单地易了容,所以两个人并没有认出李应,那两个家伙歪歪斜斜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纸。两个人将纸举起差点贴在李应的脸上。 “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李应正想着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怎么还好好地活在警队里,莫非局长和副局长的争斗最终以副局长胜出而结束? 不成想,这两个家伙居然拿着通缉令挨家挨户地搜查罪犯。不过,当李应看向通缉令的时候才发现,上面通缉的人居然是高老师。罪名就是杀人潜逃。 “怎么杀了个日本人还被通缉?自己已经告诉他处理好首尾,怎么还是被人发现了呢?” 李应心里一片问号,但脸上还是一副迷惑的样子,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就当无牙哥快要发怒的时候,李应才摇摇头说看见过。 “我尼玛!不认认你还看这么半天,逗我玩呐”无牙哥大怒,摘下手中的警棍就要给李应一点教训。 李应正想再怎么戏耍他们一回时,一阵微弱的奔袭声传来。李应轻轻后退,一手就抓住了无牙哥的警棍,然后,回头看向向自己方向奔来的身影。 这身影略显笨拙,像似有伤在身,他的后面,一个健壮的汉子持刀猛追,但似乎没学过轻身的功夫,在加上地形不熟,短时间内要追上那黑影有些还容易,每当他要追上那个跛足男人时,那跛足男人不是回手一块瓦片,就是突然间跃下屋顶,短时间内消失在持刀汉子的视线内。 李应相信,这人若不是跛足,那持刀汉子想要追上他基本没戏。两个人打打逃逃。居然来到了李应的屋顶上,那跛足汉子只是随意瞧了一眼,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院子里,居然有五六个持枪的警察。如果这五门个警察帮忙抓捕的情况下,自己恐怕今晚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他看到了警察,那些警察自然也看到了跛足男。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头儿,快看,那个瘸子,那个瘸子不就是高远林吗?” 无牙哥与歪鼻哥连忙抬头看去,果然看见高远林那一闪而逝的脸,连忙拔出腰间手枪,大声吼道: “兄弟们,给我上,活该咱兄弟们要发财。” 说罢,一把扯过李应手里的警棍,头也不回地领着手下追了出去。这时,那个持刀汉子也从李应的房子上跃了过去。李应眼耳聪目明,就在那一刹那,看清了那持刀汉子的面容。 “江船一名?” 本以为这家伙上次在莫府山扔下长官逃跑,回去就算不强迫剖腹,也得被狠狠处理一番。没想到这家伙跟没事儿人一样,到处追杀别人。 李应正愁怎么找不到这些家伙,没想到这家伙自己送上门来了。匆匆跟胡中一拱手,然后纵身跃起但追了上去。 李应的速度有多快,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超过了在地上警察,然后踢起一块瓦片带着破空声朝江船一名砸去。 江川一名也号称过日本黑龙会南京第一高手。岂是浪得虚名之辈。听到脑后风声大起, 连忙止住脚步,转身同时一刀劈向身后。 “砰……” 瓦片炸成了满天的粉沫,而江船一名也被迫停下了身子,目光凶狠地看向已经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李应。 “阁下何人,为何偷袭我,还要阻我要事。” 李应眯着眼看了他一会道: “你就是号称南京城黑龙会第一高手的江船一名吧?” 江船一名并没有回答,他看得出来,此人拦他绝无好事,所以也懒得与李应废话,反而趁着李应说话的功夫。整个人迅速前冲,掌中刀兜头劈下。 李应早就防着他,李应去赴宴,所以随身并没有带刀,此刻见江船一名向自己冲来。李应内心却毫无波澜,一脚踢出,又一枚瓦片飞出,直奔江船一名面门。这一下砸实喽岂有生还的道理。 无奈之下,江船一命只好挥刀挡住瓦片,谁知,越来越多的瓦片像飞镖一样全都扑面而来。惊得江船一名将掌中刀舞得如同风车一样。第117章 江船一名之死 瓦片破碎的声音一时间不绝于耳,终于一枚瓦片突破了江船一名的防守,狠狠地砸在他的手腕上。 江船一名闷哼一声,掌中刀脱手而出,而李应纵身而起,一脚将上来抢刀的江船一名踢得倒退而归。 那柄刀也同时间落入到了李应手中。随便舞了几个刀花,便将刀尖指向江船一名,轻声道: “请江船一名先生上路!” 说罢,一招无情雪横扫而出,一道刀的残影离开刀的瞬间还停顿一下,紧接着便带着尖利破空之声飞出。 江船一名想躲但为时已晚,刀光毫无阻碍地穿过他的身体,然后慢慢地消散于空中。 “扑通”一声,江船的两半尸体栽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这就是南京日本黑龙会第一高手,几息而亡不堪一击。 此时的高远林高老师已经消失在黑夜里,但底下追着高远林的人却开了枪。说明他们还在跟着高远林。 这引起了李应的好奇心,有心跟过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但想了想还是放弃这种打算。 他不是救世主,没必要因为一个外人,就甘冒危险去管闲事。更何况,那些警察是有枪,但着黑灯瞎火的能打倒高远林也需要不小的运气 第118章 收拾行囊,前往上海 回到了院子,再次与胡中确定了行动要求后,李应便告辞离开。他要将今天的事及要到上海去的打算告诉李向明。 剩下的事就交由胡中处理,做为红党优秀的特工,李应相信胡中能处理好江船一名的事情。 此时的南京,死一个日本人,并不一定比死一条狗得要的多,甚至在南京日本人绝不敢公开以日本人的名义行事。否则,必死无疑。所以,胡中处理江船一名尸体的办法很简单,将他丢到枯井里就算完事,那枯井里尽是死去的猫狗,多他一具不多,少他一具也不少。 回到了住所,李向明和陆留还没休息,都等着李应回来。李应也不隐瞒,将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跟李向明说了一遍。 李向明早就想去上海,但由于李应担心他的身体,一直不同意他只身前去,此次,李应有了想去上海的打算,李向明自然举双手同意。 至于帮助红党的事,李向明严肃地告诉李应,下回这种事不要跟任何人说,也包括他和陆留,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另外,李向明还劝李应不要与官府走的太近。血淋淋的历史有太多的卸磨杀驴的例子,但李向明也了解过一些红党的事儿。对红党的评价相当不错。也有些吃不准到底帮还是不帮,思考再三后,还是决定让李应自己看着办。 最后一个,便是张亦民宴请之事,这事儿透露着蹊跷。张亦民派人来找李应,但李应没在家,前来之人也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便离开了。 而到宴会结束,除了那场风波外,张亦民没有任何表示,这让李应很是不解。像张亦民这种层次的人,想找人帮忙,有大把的数不尽的人才。没必要亲自宴请李应。 若说为了张伟平,可是人家一句话都没提他那个有些中二的儿子。这让李应摸不着头脑。 李向明想了半晌,也是毫无头绪。只能归结为李应遗忘了一些关键东西,所以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张亦民的意思。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反正张亦民有求于李应时,一定会派人找李应的。 次日清晨,李应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分别给三个人做了伪装后离开了南京,坐上最早的一班渡船前往上海。 上海,名副其实的国际化大都市,车水马龙,五光十色,与其它的城市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但繁华兴旺的背后,却是斑斑的血泪,整个上海最中心的地带及最繁华的地带,居然全是外国人的租界或公共租界。 日本人,法国人、英国人、美国人甚至连哈巴狗一样的印度人都可以在这里耀武扬威。日本人对这里虎视眈眈,妄想一口吞掉这里的野心路人皆知。 下船后,这里的繁荣着实让李应震惊了一把,满大街的红男绿女,穿着时尚的都市丽人,西装笔挺的社会精英,远东最大的城市果然名不虚传。 几个人站在码头呆呆地看了好一会,才在当地人的嘲笑中离开。城市虽大,但却给了李应他们一种异国他乡的感觉。 几个人都是第一次来上海,最先需要解决的就是落脚点的问题,其次就要找师父李向明认识的武当朋友,李应还要找红党在这里的接头人,然后确定被抓的同志们在什么地方。 在国党控制的地界找了一家民居,在上海老太太挑剔、警惕、嫌弃的各种表情下,三个人租了一个小小的废弃的院子做为临时住所。 不是住不起旅店,而是三个人太多的秘密,这里又不是南京,一旦走漏了风声会带来太多的麻烦事。 既然叫废弃,肯定需要一番整治才好住人,这事本应由李应来做,但现在不得不让陆留去慢慢整治。 李应答应胡中,要解救被俘的同志,这些人每一分每秒都有可能牺牲,由不得李应慢慢的适应与慢慢地调查。 只能按照胡中给的方法,前往法租界找一个红党的接头人,从那里获取想要的情报。 李应叫了一辆黄包车,告诉好地点后黄包车车夫卖力地跑动起来,而李应就在黄包车上一路观察着这个远东最大的城市。 一眼看去,给这个城市的评价就是繁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在仔细看去却是严重的社会问题,同是一个城市暴力与和平相融,财富与贫穷为伴,繁华与落迫并行。 给李应的感觉这里就像一个五彩斑斓的彩蛋,里面孕育的不是良善之辈。而是一条条冷血的毒蛇和鳄鱼。 李应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很快满头大汗的黄包车夫将李应送到了租界内,得到了李应给的车钱及大额的赏钱后,车夫好心地提醒李应,租界内虽然现在可以自由出入,但有些洋人待的地方和公园是不允许华人进入的。一定要小心,李应谢过了车夫的提醒后,一个人开始在租界内寻找那个叫红叶的书店。 找到书店后还不能直接去找接头人,需要看到书店内打出某某书籍断货的通知才可以进去用暗语联系接头人。 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街口找到了那家书店,远远望去,那里并没有打出那条可以联系的通知。 无奈之下,李应只好跑到一个能看到书店店门的地方,点了一壶茶,几样小吃,边喝茶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书店的动态。 结果,李应足足喝了三壶茶,也不见那家书店有换招牌的通知,无奈之下,李应打算明日再来看看,正准备掏钱付账时,李应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个茶楼地理位置并不是很好,但来喝茶的客户却异常的多。但李应想知道的不是这个,而是靠着东墙的几个人,不时就要朝书店方向望上几眼。 李应心里一缩,这些人明显与自己算是个同行了,都在盯着红叶书店。这说明日本或者国党已经发现了这个据点,没有动手就是等着大鱼上钩。 想到这,李应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119章 发现鬼子监视点 李应首先要确认对方是中国人或是日本人。 实际上国党有一套区分国人与日本人的办法,但李应也是听说,并没有实际操作过。 所以对他来说办法不是很靠谱,另外,日本人也有一套应对的办法,那就是大规模培养中国人充当间谍。 这样一来,如果对方不是日本人,李应就需要再次区分对方是国党还是汉奸。 这很有必要,他要保护红党,如果对方是汉奸,李应就会跟踪对方,找到他们的老巢然后干掉他们。 如果对方是国党的人,那李应就会考虑是否放对方一马。 他觉的都是中国人,哪怕最终会有一战,那也是内战。无论输赢都是中国,但日本人就不同了,输了,就是亡国灭种。 李应想法很简单,先将他们驱离,然后跟踪,除了这几个外围,他们一定还有在隐蔽角落里监视的人员。 找到他们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是国党就揍一顿,是鬼子就干掉,然后再通知红党撤离不迟。 李应必竟不是专业间谍,这是他按照常理能推断出来的最佳办法。 高声喊伙计再上一壶热茶,伙计应了一声后自楼下拎着大茶壶小跑着给李应上茶。 等倒完茶后,在经过那一桌人时,李应屈指弹出一枚捏圆的铜钱。正中伙计的腿窝。 小伙计猝不及防“哎呀!”一声尖叫,大腿一软,整个人就向前扑去,手里的水壶先一步飞出,热水铺头盖脸地浇向几个人。 那几个人反应很快,但架不住热水无孔不入的特性。 两个黑衣人躲闪不及,大蓬热水全部浇在身上,痛的几个人嗷嗷惨叫。 另外两个手上没闲着,一个去安抚受伤人员 , 另一个抓起小伙计,大嘴巴子左右开弓。 这一点李应事前没有考虑周全,他认为这几个人会第一时间去医院并报告自己的组织。 小伙计被打的跪地求饶,那人居然从腰间拔出手枪。 李应大惊,正准备动手施救。却不料另一个受轻伤的人怒喝一声。反而给了打伙计的人一耳光。 而那人似乎知道自己差点闯祸。连忙将枪收起,下意识的想低头认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改了动作,上前一步,扶起另一个伤员。 然后恶狠狠地扫了一遍茶馆里的其他人后,扶着伤员转身离开了茶楼。 李应放下茶碗,将钱丢给脸都肿了一圈的伙计,并且给的是两个大洋。 小伙计看到李应的赏,连忙擦干眼泪,低着头再三感谢李应的大度。 没有跟小伙计客套,缓步下了楼,见几个人搀扶着走进了胡同,身影消失在眼前。 李应马上快步追了过去,没成想,刚进胡同,两把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眼前。 这一瞬间李应愣了一下,那群人也愣了一下。 李应经常用这招。却没想到自己让鸟啄瞎了眼。 而这几个人自打李应下楼便注意到了李应,确实准备在胡同里阴一把这个看起来是个菜鸟的家伙。 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菜鸟来的这么快,他们甚至刚刚把枪举起来那个菜鸟就出现在了眼前。 这个时候,李应迅速矮身,一脚将第一个人扫倒,然后一个蝎子摆尾一脚踢中第二个人的下颌。 李应内力有成,第一个人腿被踢断,躺在地上惨叫,第二个直接踢断舌头和下巴。躺在地上一声不吭,不知是死是活。 剩下的两个人,萎坐在墙边,脸上密密麻麻的水泡连成了一片,痛苦的呻吟着。 蹲下身子,将断腿男的四肢关节卸开,又回手一拳打在昏迷男的喉咙上,彻底送他归西。 事已至此,无论是国党还是鬼子,李应都不打算放过了。 但李应还是有相当把握这几个人就是鬼子特工,就在茶楼上的下意识动作不是任何一个国人能做出来的。 用手掐住断腿男的脖子,冷声问道:“说说,你们是哪个组织的?监视点在哪里?” 那瘸腿男瞪着通红的眼睛想要反抗,只是四肢关节被卸,有力使不上。自己累的直喘粗气。 却依然不说一句话,李应心里暗叹,不是佩服对手的坚韧,而是感慨审讯也是一门学问。 站起身来,李应淡淡地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再问你一次,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的监视点一定在附近,费点劲去找就是了。” 说罢,抬起脚放在短腿男的胯间。作势欲踩。 这一下,小鬼子害怕了,努力地想躲开李应的脚,嘴上说道: “我们是帝国在上海特高课的成员,我们的监视点在书店对面的典当铺,我们没有监视他们太长的时间,为什么要监视这里我不知道。” 小鬼子竹筒倒豆子,把李应问的一股恼全都说了出来,反而把李应弄得有点发懵。日本人不都信奉武士道精神吗?怎么如此痛快地把这些都说了出来。 似乎怕李应不信,这个鬼子哭丧着脸道: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士兵,是来中国的留学生,后来战争爆发,我被强迫着加入帝国的陆军。我想回家,他们不让,我想我的妈妈。那两个被烫伤的,是来中国做生意的商人,而你杀掉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特工,他因为顶撞上司,被分到了我的手下,没想到就死在了这里。但我只是一个留学生,被他们逼着参了军,我不想的,求求您,放过我,我还没有结婚,我想回家。” 小鬼子似乎真情流露,眼泪不要钱一样流了下来。李应也心里感叹,有些同情这个小鬼子,但同情归同情,他享受了战争的红利,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不要说被逼这种话,允许你被逼犯错,就允许别人被逼反抗。 “我很体谅你,但,你体谅过别人吗?” 说完在小鬼子恐惧的眼光中,一掌拍碎了他的天灵盖。又干掉了那两个被烫伤的鬼子,李应才找个地方处理了几个鬼子,这里不同南京,这里是法租界,享受的是法国的法律。所以在这里杀鬼子犯法。 弄干净了现场,李应回返到了那所茶楼附近。并且找到了那间当铺,果然就在图书馆的斜对面。 当铺有两层楼,一楼开门营业,但却门可罗雀,二楼大白天的拉着窗帘,李应眼神锐利,清楚地看到在窗帘的一个角,掀起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第120章 狼人标志再现 假装路人路过,李应把这条街从西边一直走到东边,一个照相馆同样引起了李应的怀疑,二楼同样拉着黑色的窗帘,当然,做为洗胶卷的地方怕胶卷曝光拉上黑色窗帘也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一个摄影师懒懒地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同样对着书店的方向。看似在睡觉,实际上,每经过一个人,那个摄影师就会悄悄按一下抱在胸前的相机,无一例外。 这分明是在记录每一个路过人员的信息,方便后来在这里找出有可疑的人员。李应猜测这里有可能是国党的军统或中统组织。他们监视的目标极有可能也是红党的书店。 李应有些好奇,这个红党的联络点到底做了什么,会让日本人与国党都发现了不对劲,而红党的组织又不自知呢。 但一会干掉鬼子后,也得将这些个国党引走,免得红党落入国党手中,至少李应觉得,这些个红党做事比国党更靠谱一些。 这些个国党,内斗内行,外斗外行。自己的国家半壁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却还在期望着联合国能够帮忙解决。 就好比两个家庭打架,邻居把自家的院子和厨房抢了,把自家的儿子都抢过去当奴隶,自家主人还指望隔壁村的地主看不下去了帮自己一把,然后腾出时间来追着兄弟打。却不知道,隔壁村地主家早就和邻居家商量好了,卖给你一面盾牌的同时,卖给邻居铁锤。 虽然对国党有些失望,但国党的将领中也着实有一批人让人钦佩。生死路一条,聚散酒一杯,豪气干云,以死报国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李应摇摇头,有些看不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也不打算像弄死小鬼子一样也弄死这些让人闻之色变的国党特工。 都是自家兄弟,如果一致对外,还能让像土豆成精一样的鬼子打得生灵涂炭? 高层的事李应不懂,也不想懂,他现在的目的就是干掉小鬼子,有一个算一个这些小鬼子一个也别想逃。 兜兜转转,李应终于在另一条街上找到了这个当铺的后面,后面没有门,但却有窗户,同样拉着布帘。 李应暂时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又转了一大圈,溜进日本人开的一家武道馆中,顺了一把武士刀出来。 李应一身的功夫都在刀上,由于内力有成,拳脚功夫收拾一些江湖中的小人物还可以,一旦遇到日本的用刀高手,自己仅凭一身内力有吃亏的可能。更何况日本人还有枪。 所以在潜入之前,自己得先弄上一把刀在身上。这样可确保万无一失。 再次来到了鬼子的窗前,李应四下张望见无人经过。身形跃起,跳到二楼的窗台上,这时候的窗子都是两扇向外开的设计,所以外边的窗台还算宽大,李应蹲在上面,仔细倾听里面的声音。 里这有人,李应能听出有人来回走动和极小声的说话声。说的不是中国话,而是日语,当下,李应确定,这里边就是日本人的监视点。 一个脚步声在李应的这扇窗前停下,似乎有意想撩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景色。不料,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刀便刺入了他惊讶的嘴巴,然后从后脑钻了出来。 一脚将这个鬼子踢开,李应顺势而入,里边足有四五个鬼子,但李应也不是当年的李应,就地一滚,手中的指挥刀横扫而出,把一个离他最近的女性间谍一刀划开肚子。然后借着刀势转身,一脚将摇摇欲坠的女鬼子踢飞起来。 正好飞向其它的四个鬼子。那四个鬼子枪声响起,却尽数打在了那名女间谍的身上。而李应却藏在女间谍的身后同样向鬼子冲去。 然后一刀快似一刀地杀向鬼子,不过几刀的时间,这里的鬼子便全数伏诛。用他们的血在墙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狼字。 楼下的人听到动静,连忙上楼查看,刚到楼上便看到了地上破碎的尸体。连忙抽出手枪,准备下楼逃跑。 而李应就在他身后,一刀划过,硕大的头颅便冲天飞起,喷出来的污血染红了整个房间的屋顶。 没有从楼梯下楼,而是从窗子直接跃下,把手中的指挥刀扔到了一堆草丛中后直接奔那处书店而去。 刚才的开枪声已经惊动了书店,这会小伙计正在关店,李应一把推开了大门,在小伙计愤怒的言辞中李应听出了示警的味道。 没在一楼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二楼,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见到了李应,顺手掏出来一把手枪。李应踮步上前,一把夺过中年人的手枪,然后将他拉到了二楼的客厅。 “你是这家的老板吗” “是,你想怎么样?” 李应把本来订好的接头暗号背了一遍,弄得老板瞪大了眼睛,李应心下焦急,但还是耐着性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这一次老板相信了李应,倒不是李应的话起了作用,而是这个老板想通了。如果李应是国党或者鬼子,想要抓他根本不用费力。 李应挥挥手,要求老板与他速速离开。就凭那几声枪响,弄不好就会招来警察、青帮等人把他们抓走调查。 能当一方地下组织的管理者,老板的情商和智商都是十分突出的,听了李应的话后,立即招来小伙计,破坏了一些带不走的物件,然后跟着李应跑出了屋子。 仅仅这一会的时间,那个摄影师便冲到了当铺,冒充记者想要拍拍当铺里的事。其真实用意不言而喻。 而李应,见外面的人增多,连忙拉住老板两个人装成父子关系慢慢地向街边走去。 外边已经乱成了一团,没有人注意李应二人装扮成的普通百姓。而那小伙计直接脱掉麻布长袍,换上小孩子穿的衣裤。实际上就是自己的服装。然后像小孩一样,混在人群外看热闹,冷不防,一个身高体壮的大汉看到了他,也不声张,到了小伙计身后,上前就是一脚 , 小伙计揉着屁股,眼泪在眼里打转。 “小孩子家家的,快些滚回去,要不然一会把你抓起来,把你关铁笼子里。小伙计听闻擦了一下眼泪,看似伤心害怕落荒而逃,实则是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里。 第121章 狼人来了 三个人平安地脱离了案发地点,趁着法租界的巡捕房没有反应过来。叫了一辆黄包车迅速离开了法租界。 这种租界唯一的好处便是只要离开了租界,别人想要抓你就需要和租界方联系,而不能擅自入租界内抓人。 离开了法租界,就等于暂时脱离了危险,但他们杀的是日本人,出了法租界也等于进了日本人的势力范围,以后面临的危险可能比法租界还要严重。 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现在要处理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向李应通报被捕同志被关押的地点。第二件事便是向红党上级通报通信点被发现事宜,好在这几天老板免战牌高挂,潜伏在外的同志们没有联络,才避免了被鬼子或国党一网打尽。 老板也向李应通知了这几天没有启动联络的原因,是因为潜伏在上海的一个同志发现了日本人的一些新的动向,急于通知组织,无奈之下只好跑进了法租界,寻找他一直联系的组织。 只是他还没有找到组织,就被日本人给枪杀了。自那以后,老板通报了此次事件,组织上让他酌情处理,于是老板便暂停了所有的工作,准备过了风头后在重新启动。 但他真不知道日本人已经盯上了书店,就等着钓一条大鱼呢,同时老板也表示确实接到了组织上让他配合持有暗号的人的工作。但那是在潜伏同被杀之前。敌后工作总是需要面对许多取舍和变化。 从始至终,老板都没有说出他的名字,而李应也识趣的没有追问,两个人谈完后,老板换了一身装束,离开了这里。 李应见老板和伙计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稍稍沉默了一会后,也离开了这里。他要回到他的租住地,取回他的碎铁或者紫风,无刀在手,总觉得心里没底。 晚上的时候,他会出现在书店老板指示的,同志们被关押的地点,上海市虹口区一个叫做梅机关的地方。 虹口区,也被称为日租界,但实际上并不是日租界,而是公共租界,但日本人势大,强迫公共租界承认日本人对虹口有管辖权。并在虹口区巡捕房成立了巡日队,专门由日本人组成。可以说,这里虽然不是日租界,但实际上比租界的性质还要恶劣。 几乎就是日本人的本土了,这里甚至还驻扎着日本海军陆战队及司令部,司令官大川内伝七是个典型的日本人,阴险,狡诈。 这些都是书店老板给他的信息,目的是让他多少了解一些当地的情况,保护自己是第一,重点是救出同志不要轻易招惹鬼子的军队,否则容易前功尽弃。 李应自己然懂得轻重缓急,现在不招惹,不代表救出同志后还不招惹。李应心里自然有一本账,是债总是要还的。 李应在这里排列着要账的顺序。鬼子的特务机关却得到了自己的监视点被人端了的消息。五名专业特工被杀,四名外围特工失踪。十二人的间谍小组,被人杀了大半,剩下的那四人因外出执行其它监视任务而逃过一劫。而凶手正是让他们恨之入骨的中国悍匪,那个叫李应的“狼人” 将消息迅速传回总部,让总部派专业的人员来对付这个狂妄的狼人。这是上级下达的命令。津田德三郎不得不遵守,但心里却十分的不服气,那些关东军和驻屯军都是一介武夫。那个土肥原贤二不过是一个有些好运气的间谍头目而已,他们的带领着一群愚蠢的武夫居然让一个山沟里出来的平民一个人杀得人仰马翻,丢尽了大日本帝国的脸。 所以他早就憋着一股不服的劲想要取代土肥原贤二在日本帝国的地位。这次那个被称为狼人的家伙居然敢来自己的地盘闹事儿。简直就是天照大神送给自己的礼物,自己这次说什么也要把这家伙抓住。让帝国军部和外交部的人看看,自己的能力是否在土肥原贤二的能力之上。 这家伙身为外交官及间谍,虽然有些狂妄自大,但基本的能力还是有的,由于他是外交官,明面上负责外交事宜。但实际上,他还负责为上海所有的情报机关发放资金。也就是日本在上海所有情报机关的衣食父母。对上海的情报机关有着绝对的指挥权。 他一方面向上级报告发现狼人的踪迹,一方面安排伪、特、警、痞、黑等五种汉奸组成的保卫队监视虹口区内的一切风吹草动,尤其是外来人口一定要监视,但不能抓捕,一旦确定后,必须上报情报机构,津田德三郎要亲自抓捕。 他可是同样受过日本空手道五年专业训练的高手。虽然听说过李应干掉过柳生和宫本家族的高手无数,但那些老牌家族之所以没落,不就是武艺落后吗? 上海的武林高手极多,他先后挑战了一大批,什么追风剑,霹雳手,浑圆太极大师等,还没怎么用力就打的一个个鼻青脸肿。 所以他行动上对李应相当重视,但在心里,实际上也是不屑一顾的。 而此时的李应,在李向明千叮咛万嘱咐下,被迫在兜里揣了一把辣椒炒面粉后才顺利出了家门。 肩上担了一个扁担,碎铁刀就藏在其内,兜里的辣椒炒面吃起来辣,散到眼睛里更辣,被人发现也好解释,没扔进眼睛之前,它就是简单的食物。 很快李应便来到了虹口区。这里是上海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名义上为公共租界,实际上已经被日本人控制。 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日本人穿着日本传统服装,要么搂着穿着和服的妓女,要么在那里放声狂笑。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被一个日本士兵狠狠地掐了一下屁股,却敢怒不敢言,而那个日本士兵看到女人的正面时,却愤怒地将女人一脚踢翻,然后用皮鞋狠狠地踹她的脸。 他觉得他受到极大的的侮辱,而跟他一起的同伴不但不阻止,还在一起疯狂地嘲笑他 第122章 侵入梅机关 李应有任务在身,不能在任务完成前挑起事端,但他也不甘心什么也不做,于是就远远地跟着这几个鬼子,直到这几个休假的鬼子一头钻进了一个日本人开的居酒屋后,李应才转身离开。 这时正是华灯初上,繁华的上海滩对这些山沟里出来的小日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这些鬼子一旦放假,必定在妓院或者居酒屋待一个晚上才出来。 所以李应决定等办完了梅机关的事后,抽空来这里一趟,把这个小鬼子的满口牙都敲掉, 梅机关在侨居区,一栋三层的小楼被取名为“梅花堂”据说那些被捕的同志就临时关在这里。 但看外表,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公馆,不像具备关押人员的地方。但红党告诉自己同志们可能就被关押在这里,想来也是经过充分调查的。 公馆的门前有两个哨兵站岗,但两个人目光却在经过的女人身上不停地游移。李应的经过才让他们收回了猥琐的目光。 两把刺刀对准了李应,凶狠地对着李应喊了一句什么,李应没听明白,但大致意思是让李应滚开。 李应没做声,扛着扁担离开了这里。但不是真正的离开,而是四处观察撤离路线。以及鬼子、警局、帮会等驻扎或聚集地点。免得路线不明一头扎进鬼子的包围圈,那乐子可就大了。 那些为鬼子效力的帮派一队队地返回,又一队队地派出,这让李应很快摸清了这些帮派的聚集点,但他也很好奇这些帮派人员为如此忙碌。 李应绝对想不到,这些人这么忙碌全是因为他,津田德三郎已经猜到他一定会来虹口搞事情,所以提前布置。 李应想不到津田德三郎的布置,他津田德三郎真的能想到李应的想法吗?很显然,他也不能。他虽然猜到了李应一定会来虹口区搞事情,但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李应想第一个祭旗的对象居然是他。 夜半午时,街上的行人渐渐散去,上层人士不会来这里,低层人士不敢来这里,中层人士早就回家休息。所以这条街上与外围的城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五彩缤纷,一个安安静静。 趁黑摸到梅机关门前时,这里的岗哨比白天严了一些,由原来的两人变成了四人。一个低层军官坐在椅子上,一个老兵靠在墙边。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持枪站在门口, 见周围没有其它情况,李应扛着扁担,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就走了过去,日本士兵见有中国人过来,毫不犹豫地举起枪瞄准了李应。 李应连忙止住脚步,两手举到胸前,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挥舞着手中的信,那鬼子军官颇为托大,连身都没起,便示意李应过去。把信给他看,李应笑着又往前十余步,离两个站岗的鬼子不过五步之遥。 其中一个鬼子上前接信,李应趁着鬼子拿信时,肩上的扁担往前一顶,正顶在鬼子的喉咙上。 小鬼子一声不吭倒地,李应顺势抓住扁担的一端抡起,砸在拉栓上膛鬼子的头上,力道之大,震碎了扁担。鬼子的脑袋被砸得像一个破碎的西瓜。 凌空接过从扁担中掉落的碎铁。一道寒光横扫而出,两个刚刚站起来的鬼子被双双割破了喉咙。 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着。李应拎着他们的小腿,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扔到了旁边的树荫下。然后从桌子上拿起大门的钥匙,走进了梅机关的院内。 院子里停放着不少鬼子的车,有卡车,有摩托车。将所有的摩托车的轮胎割破,汽油放出,仅留了一辆卡车和一辆轿车。 推开了梅机关的楼门,楼里居然死一般的寂静。楼内的值班室内,两个鬼子在那里点着头,李应也不客气,轻轻地推开门,一手一个掐断了脖子。尸体就扔在桌子上伪装成睡觉。然后开始搜寻起一楼来。 直到走到一楼东边的尽头,才被一扇铁门挡住去路。 旁边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轻轻地推开门,一股浓重的气味扑面而来。 险些将李应熏了个跟头。 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屋子很大,里面是上下铺设置。几乎睡满了人,粗略一算大约有五六十个鬼子。想来这些人就是鬼子的哨兵及行动队人员。 李应没有吭声,而是轻轻地关上门。跑到门外接了一大桶汽油,放在相邻的屋子里。然后研究起那扇在里面锁死的铁门。 发现在除了用钥匙外部开启外,没有其它办法在不惊醒那些鬼子的情况下打开铁门,李应只好暂时放弃,缓缓地向几个楼层搜索过去。干掉每个楼层的守卫后,李应也没找到一个有人的办公室。 在最大的那间办公室中,李应将一堆堆资料装进一个口袋,然后又用碎铁撬开保密室的门,将几个保险柜抬出,装到那辆完好的军用卡车上。 这些都是保密资料,李应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但他知道,这些对红党和国党都十分重要。 弄完这些,李应坐在门口调整一下体力,却听见楼内有脚步声传来。一个低层军官领着三个鬼子,空着手从楼内走出,一个个哈欠连天,路过值班室时,看到那两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鬼子还调笑了两声。见人家没反应,也没在意。继续往外走去。 这是准备换防的哨兵。 李应瞬间站起身,把自己隐藏在楼房的阴影中,纸醉金迷的上海,让这些小鬼子失去了警惕与战力,一个个从李应身旁走过,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李应。 其中的一个小鬼子使劲闻了闻,嘴里说着什么。其余的几个人也使劲闻了闻。李应知道,这几个家伙闻到了汽油味。 很自然地,这几个人向车棚处走去,想看看怎么回事,李应悄悄地跟在后面。一把扭断鬼子的脖子,轻轻地放到地上。 然后追上并排的两个鬼子一手一个捏碎了他们的喉咙。那名军官已经来到了车旁,发现了被损坏的车子,立时觉得不妙,回过身刚想大声示警。迎面却撞见李应,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紧紧地掐住鬼子军官的脖子。 然后将他提起。鬼子军官脖子一歪,整个人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在树上,嘴里堵着破布。那人的手还捏在他的脖子上。 “我问,你说,我知道你会中国话。不要喊,否则我会杀了你,懂我的话就点点头。” 李应缓缓拿下鬼子嘴上的破布,那鬼子军官果然没有喊叫。甚至连喊叫前的吸气动作都没有。 但李应捏着他脖子的手依然没有放下。只要他有想喊叫的动作,李应有把握在他发出声音之前掐碎他的喉咙。 第123章 梅机关惨案 李应:“一楼的那扇铁门是干什么的?” 鬼子:“是关押犯人的地方,里边有国党和红党的重要人员” 李应:“有多少人在里边?” 鬼子:“不知道,只有长官们才知道。” 李应:“你们的长官呢?” 鬼子:“他们平时晚上不在这里住,但今天他们都在地下室里,晚上进去的,现在还没出来。” 李应:“怎么进去?” 鬼子:“值班室有铃,按下后会有人来门口接应,另外,津田长官的办公室里应该有备用钥匙。” 李应:“地下室里有多少人?” 鬼子:“只有刑讯科和机要科还有长官们,大约有二十几人。” 李应点点头,捏碎了鬼子军官的喉咙。又跑到三楼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一把钥匙,这才回到一楼的铁门处打开了铁门,铁门的里面是一条蜿蜒向下的通道,通道的两边点着一盏盏昏暗的电灯。 离地下越近,便听见巨大的排风设施发出隆隆的声响,再往下又一扇铁门半掩着,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两个一身血迹的鬼子抽着烟靠在门口,显然刚行完刑,长官们在问话,他们只能躲出来,若是犯人的回答不能让他们满意,还得进去继续行刑。 李应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那两个鬼子疑惑地问了李应一句,李应听不懂,但还是呵呵笑着走近了这两个鬼子,然后出手如电,抓住两个鬼子的耳朵,把两个脑袋狠狠地撞在一起,两个鬼子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拎着这两个人捏碎喉咙扔到铁门外,然后轻轻关上铁门。 这个地下室不长,左边三间屋子,分别写着审讯室,档案室,刑讯科,右边四个门,分别是刑讯室、医务室、禁闭室,监听室。地下室的尽头,正对着通道的地方,又是一扇大铁门紧紧关闭着。 老办法,李应操刀在手,挨个门进入,为了防止被犯人的惨叫声打扰,所以这里的防噪音做的很好。 李应进入刑讯室的时候,那些人还以为两个行刑的人回来了,刚要开始喝骂,李应却关上了门,一刀一个将那些审讯的人全部斩杀,能够参与审讯的人基本上都是军官。足足四个人,他们的喝骂声无法传到外边,方便了李应正面突杀。 一个犯人已经晕了过去,身上的血肉已经和衣服沾到了一块,身上足有数百道鞭痕。手指的指甲被拔掉了三个,胸前被烙铁烙出一块三角形的焦糊。一只眼睛瞎了。 整个人几乎就是一个血人。将人从刑讯架上放下,那人还在昏迷中,李应渡过去一股内力,护住他的心脉,止住那人不断刺激而出的人体潜力。好一会,那人才在昏迷中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口血痰吐向近在咫尺的李应。 李应反应神速,躲开了那人的浓痰,还没来的及说话,那人躺在那里看着李应破口大骂起来。 等那人换气的时候,李应告诉他是组织上派来救他的,没想到,那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大骂李应狗汉奸,并表示严刑烤打都不怕,还想用计谋来骗他。说着又是一口血痰朝李应喷去。 李应离的远,这人也没了力气,血痰甚至都没有离开嘴。就落在嘴边。但依旧恶狠狠地看着李应,就像一个择人而噬的孤狼,孤独而又绝望。 无奈之下,李应只好指着地上道: “你要是能起来,就好好地看看这里,或许我说的是真的。” 那人冷笑起来,挣扎着半坐起身子,然后他便看到了横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鬼子尸体。这些人哪怕化成了灰他都认识。 然后这人居然一下就坐了起来,哈哈大笑。 “小鬼子,居然走到了爷的前边,老子说过的,黄泉路上无老少,怎么样,灵吧,哈哈 哈……” 狂笑了一阵,整个人又无力坐了下去,但还是努力地坐直身子,朝着李应敬了一军礼。“付村民,红党,上海红党通信员,向您报到,感谢您的营救,这里危险,请您我一把武器,我去解救其他的同志。请您给组织带话,就说我们没有背叛党,没有背叛 组织。” 这个叫付村民的党员说话时气息十足,分明是激动得激发了人体潜力,这是人体最后的能量储备,也就是我们说的回光返照。 只是他眼里的光让李应十分动容,那是虽千万人吾往矣,虽利刃加身,百死而不悔的决绝与期盼。 李应本想让他休息一会,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跟我走,救同志,咱们回家!” “是!”付村民大声说道。然后低头摸索起来,从鬼子军官身上摸出两把手枪,一手一支,精神抖擞地跟在李应身后。 让付村生守在外面,李应一脚踹开医务室的门。 两个军医一个护士正在里边忙碌着,一个军官守在旁边。一个身上插满管子的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个军官暴怒地冲着军医喊了起来。 正在这时,李应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挥刀就将医生和护士砍倒 ,然后又一脚将军官踹飞,守在外边的付村生一枪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但这一枪也惊动了里边的守卫,在各个房间工作的人纷纷冲了出来,李应长刀闪烁,不停地收割鬼了的生命 。 付村生不敢开枪,他怕误伤李应,于是就守在尽头的大铁门口,防止里面的人出来捣乱。 不一会,五六个工作人员全部被李应斩杀,一脚一个门踢开检查,确认没有活口后,这才到档案室门口,这里的门一直紧闭着。李应原本觉得这里没人。但想想不对。 他进来前,那个鬼子军官跟他说过今天所有长官都在这下边,但李应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他们不可能在关押犯人的监狱里,这里的门都打开了,只有这个档案室没有打开。 “莫非他们藏在这里?”这个想法刚从脑中浮现,那扇门便飞了出来,李应躲闪不及,被那飞过来的门狠狠砸中。 李应有内力护身,倒没有什么大碍。但皮肉之苦却是内力无法抵消的。好一会,五个日本军官从屋子里走出,他们都拿着指挥刀,却没有枪在手,仅有的一枚手雷让他们放到了门前,准备炸入侵者一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那人却没进来,而他们已经拉开手雷的引信。 爆炸过了一会,听到外面没有动静,这几个人便携手出来。 那个叫津田的老家伙,也不再标榜自己空手道的厉害,而是同样的拿着指挥刀走了出来。 刚一出来,付村生便开了枪,子弹像雨一样射向几个军官,两个军官躲闪不及当场毙命。 津田等人一下子又缩了回去。李应此时已经调整好状态,拎着刀冲进了档案室,一阵哀嚎之后,李应才走出档案室。 显然,几个鬼子军官已经伏诛。那个叫津田的老鬼子更是让李应斩掉了脑袋。付村生跑进去,就那么抱着津田的脑袋不松手,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宝贝。 打开监狱的大门,干掉最后十个瑟瑟发抖的鬼子,李应就挨个打开牢房,将所有人都放了出来,有红党,有国党,问清没别人后,李应向大家郑重说道: “我叫李应,应红党所托,前来营救各位同志,一会出去后,一定不要出声,鬼子大部队还在睡觉,两道铁门应该隔绝了所有声音,所以出去后一定不要惊醒他们,身体好的同志背着难以行走的同志。出去后,所有人坐卡车,伤员坐轿车。不用管我,祝各位一路顺风。” 听到是红党解救时,红党人员眼里有光,而国党的人一脸的苦涩,出去后又能去哪呢。 李应管不了这些,带着众人悄悄地往地上摸去,这些人可以走,但李应不能走,他可没打算放过那五十几个鬼子。 第124章 梅机关惨案完 李应救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特工出身,驾驶车辆几乎人人都会,为了不让汽车启动的声音惊醒鬼子,他们甚至将车推出了院子后,才陆续上车,启动车辆后向李应告诉的地点驶去。 那里有事先安排好的红党同志接应,看着消失在路边的汽车,李应的一颗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至于租界的出入口,李应相信这些扒了鬼子军服的特工们一定有办法通过。 估摸同志们已经安全出了租界,李应转身回到了梅机关的院子,在总务科的办公室找到了一堆钉子。拿着这些钉子,李应回到了一楼的鬼子宿舍。 又寻来一些木条,用掌力将钉子和木条把门窗全部封死,然后寻来助燃物,浇上汽油,柴油等油料。 从鬼子身上搜出火柴点燃后,轻轻地扔进助燃物中,瞬间,大火冲天而起,炙热的火焰将三层小楼全部笼罩。 这个时期的建筑木制品极多,更加助长了火势,直烧得“噼啪”作响。大火甚至发出了“呼呼”的闷响。 李应运起内力,将几辆车推到了门口,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被烤得头发枯干,眼睛干涩。 屋子里的鬼子可想而知,直烧得鬼哭狼嚎,一扇窗子被烧得精光。在火焰中坍塌。鬼子们都想从那里逃出,但是大火无情,几个鬼子倒在窗前,变成了燃料,身上冒着熊熊大火重新阻挡了鬼子逃跑的路线。 大火烧红了半边天,火势太大,李应不得不离开数百米开外隐避观察。从鬼哭狼嚎的求救声,咒骂声,到无声无息,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所有鬼子都葬身火海,化为焦炭。甚至变成飞灰。 这么大的火自然惊动了日本的海军陆战队司令部以及所有的民间,官方的组织,救火的人纷纷前来。 不过,几辆无法移动的车辆挡在门口,他们无法进入,火势太大,连堵在门口的车辆都有融化燃烧的趋势。 一队队的救火员、巡捕、警察以及日本海军陆战队员奔赴而来。一个日军指挥官下令用炸弹炸开堵在门的车辆。 所有人才肩挑背扛地将水源弄了进去。但似乎于事无补。 李应见鬼子驻军都过来了,有心想趁着驻军的驻地空虚,再去抄一回他们的老巢,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 原因很简单,自己忙活了半夜,身体有些疲乏,鬼子驻地情况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冒然前去,危险性太高。 间谍机关被屠,机密资料丢失,所有俘获的敌方间谍全部被营救,一桩一件,足以在世界上流传开来。鬼子这次无论是里子还是面子全都丢尽了。 随着大楼部分建筑轰塌,鬼子军官终于见势不可为,连忙命令部队撤出。一群人跟李应一样,远远地躲开看起了热闹。 李应见大事已成,也不在此地逗留。顺手揽过一个过来警戒的陆战队士兵,一把拧断了脖子,然后摘下腰间的手雷。摸黑往前跑了一段距离,拉开保险,趁乱扔向鬼子军官所在的位置。 然后也不看战果,转身飞奔离去。现场的大火吸引了所有人的大部份注意力,那枚黑黑的,小小的手雷掉在地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随后“轰”的一声,那个鬼子军官便像一块破布一样飞了出去。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 数以千计的铁屑将鬼子军官的身体打成了筛子。一股股的血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喷射而出。尤其是动脉位置,喷出的血就像一道晶莹剔透的红色喷泉。无比美丽。 李应的速度极快,沿着自己事先观察好的路线飞速撤离。 不过李应再快,也快不过电台,等李应奔到租界口时,那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整个租界封锁。 平时租界与租界是以道路划分,而且防止有人非法进入,租界边上常年有铁丝网拦着。 值勤的鬼子、汉奸、警察几乎全员出动,人员进出全被挡回。 当然,李应要是想走,这些人肯定拦不住。那股想要到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去看看的冲动又萦绕在李应心间。 但想到李向明还在家中等候,为了避免师父担心和避免冲动带来的恶果。李应只好强行放弃心里的诱惑。寻了个空当,像一只狸猫一样灵活跃出,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日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大川内云七颤抖着手接过关于梅机关初步调查报告。 报告显示,除了当晚回到住宅、外出、请假的十几个人外,梅机关从上到下全部失踪,其中包括津田长官,犬养健、清水董三、须贺彦次郎、西义显等五名帝国高级官员。 “八格牙路!”大川内云七的把将报告甩出,然后抽出身后的指挥刀,无情地剁了下去。 办公室内的咆哮让所有鬼子都噤若寒蝉。无人敢劝,也无人敢上前,汇报调查结果的机要秘书吓得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劝也不是,阻也不是。就低着头任由汗水从脸上一滴滴地滑落。 好一会大川云内七才将指挥刀狼狈地掷出,插在木制的地板里微微抖动。 “通知警察局、保安队以及……及季云卿,派人给我挨家挨户的的搜查。如果有可疑人员,一律抓回来。宁杀错,不放过!” 大川云内七是真怒了,将这里的情况紧急传回日本海军部后,又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了上海派遣军总司令松井石根。 而松井石根得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却显得很异常,他先是暴怒地摔了杯子,不过随后又和蔼地向收拾残碎的秘书道歉。 最后,自己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一整夜都没有出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在天亮时,一封标着绝密的电文自他房间内传出,传向了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及日本国参谋本部参谋次长的案头。 除了接信人,没有人知道他信里写的是什么,只是日军的海军部开始秘密增兵,陆军部也开始秘密调动。 上海本部也加大了搜查力度和搜查范围,并开始向各国租界及国党提出让日本人介入搜查的提议。 有了七七事变的案例在先,各国租界及国党全都拒绝了日本人的提议,但日本人仍不放弃,还是一遍又一遍向各个租界及国党提出入境搜查的要求,当然又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但这一次日本仿佛不像七七事变时那么强硬不讲理,而是动员起日本留学生、商人开展有游行示威这种弱势方才会采取的动作。 一贯强势的日本这次居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简直颠覆了世界上所有国家的认知。 红党的高层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但也猜不透小鬼子的意图。但他们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小鬼子没憋好屁。 第125章 小鬼子的阴谋 李应自然知道这一切,只是他所在的区域并不是日本人的控制区,所以短时间内日本人不会调查到这里。 休息了一整天,陪着李向明找到了一个道观,这个道观就是李向明所说的武当道士下山修行之所。 道士为人很淡然。没有和尚那种悲天悯人,也没有得道高人那种飘然出尘,更古怪的是,他生活在繁华的大都市居然也没有那种烟火之气。 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看得见而摸不到的风。语言和蔼可亲,却有一种离人十万八千里之感。 似那天神俯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给李向明把了把脉搏,老道士沉思了一会,淡然地说道: “你所中之毒已经深入肌骨,幸好有奇药护身,又有高人用内力护你心脉才勉强留你一条性命。一身功夫算是保不住了,但保你一条性命颐养天年老道还有几分把握。” 李应听闻大喜,能保住性命颐养天年已经是大大超出李应的心里预期。只是李向明有些舍不得丢掉自己的一身功夫。 那老道从无表情起伏,若不是李向明与他相识多年,恐怕还以为此人故做清高,但世人所想,老道好像浑不再意,而是轻声说道: “你中之毒乃是燥冷之毒,唯潮湿之气方可压制,老道将要远行。你可随老道继续南下,于深山之中修行一段时日,老道再为你量身配上一些药物,虽不敢保你生龙活虎,但也性命无忧。” 李向明犹豫起来,他有些放不下李应,虽说自己的徒弟已经名震天下,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便请求老道带李应一同前往。 老道摇摇头道: “我与令徒并无这段缘份,况且令徒也是应劫之人。他的去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强行干预反而对令徒不利。现在放手,你们师徒尚有相见之时,现在随行,缘分不久便尽。” 李向明对老道深信不疑,基本上听信了他的话,但仍然很好奇老道的话,便小声问道: “小徒为何是应劫之人?” “天地之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打破沉珂方可迎来新生。只是苦了这芸芸众生。” 老道轻声说道。 李向明并没有听明白,李应自然也听不明白,但他知道老道能治李向明的病,便强忍着心中的不舍,点头答应了老道。 李向明自然也是不舍,但到了他这个年纪也看开了很多,叮嘱了李应几句,便不打算回他的小院。 等李应下山时,又变成孤家寡人,还要在这红尘中摸爬滚打。 回到了小院后,李应暂时放下李向明,毕竟有高人在侧。师父的安危绝对会有所保障。 又找出了一份上海地图,趴在床上研究了半天,试图找出鬼子诡异动向的真正目的。不过属于白费劲,他又没有学过军事理论课。所以看了好一会也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而此时的上海,日本人煽动留学生前来抗意,他们一度跑到机场、码头、国党政府之前高声喊着标语上的内容。 而李应也对鬼子的想法产生了深深的好奇,于是将自己化成一个红脸汉子,一看就是经常干体力活的人,他准备前去一探究竟。 而此时的日本留学的队伍正往机场走去,他们听说国党有高级官员前来,在日本人的煽动下他们一行就往机场走。 日本人还派了一辆轿车跟随学生,教授他们游行的重点是什么。 李应也随着熙熙攘攘人群前去看看热闹,如果天公做美,给他一个杀鬼子的机会,那就更好了。 刚刚到机场,游行的队伍便遭到了国党军队的阻拦。 见游行队伍被堵在路口,日本负责守护游行队伍的鬼子中尉开着车便顶到了国党军官身前。用日语骂道: “你们这群没用的混蛋,不过是一群猪,居然也敢阻拦我们大日本帝国子民的游行。统统放下你们的武器,我会考虑放你们一马,否则,我会让你们的母亲、妻子、姐妹统统都到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营里见识一番。” 话音刚落,一个通晓日本语的年轻军官气得双眼通红,一把抽出了腰间的手枪,狠狠地顶在小鬼子的头上,大有有种你再说一遍的架势: 随知那鬼子用手堵住枪口,嘴里仍然轻佻的说道: “就在昨天,我抓住了一个花姑娘,我就在他的丈夫、父亲、儿子面前狠狠羞辱了他,你们中国男人没有一个敢吭声的。怎么样,没有你上级的命令,你敢开枪吗,或者你去问问你的上级,他敢不敢让你开枪。我想你如果敢去问,他一定会绑着你的妻子送给我。哈哈哈哈……。” 话未说完,他便与副驾驶上的另一个鬼子狂笑起来。下面的污言秽语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 年轻的国军军官气得暴跳如雷。狠狠地扣动手中的扳机,所有子弹都打进了两个鬼子的身体。 这个两个鬼子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眼中懦弱的中国人,居然真的敢开枪。一时间瞪大了眼睛,迷茫地看了看四处喷射而出的血。然后头一歪去见了他们的天照大神。 这一下,现场彻底乱了起来,游行的日本留学生们一哄而散。头也不回去了往外逃去。 国党见情况恶化到如此,连忙电报上海驻军司令部,另电报南京总统府。几乎同一时间,中国派遣军办公室内,松进石根久久不语,好一会才站起身来。 大声吼道: “报务员……” 一个穿着日本军装的本色女人小跑着跑了过来。坐在一个机子前,开始按照石井松根的要求向着上一级请求支援。 不多时,一份电报就传了过来。居然是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回电。 “由你之一部,抓到实施者,必要时,可以武力介入。” 松井石根大喜,这与他的内心想法是一样的,只要自己拿下了上海,那么在帝国的圈子内,自己也是一个冉冉升起的将星。 他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不枉他又是组织游行,还是纵容手下士兵故意挑衅国军士兵,所有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下步计划师出有名。 第126章 淞沪会战 租界的外交官被杀,虽然明眼人都猜到是谁干的,但需要外交取证调查,相比较之下,自己的士兵光天化日之下被杀害,比外交官被暗杀更明了,用这个理由当借口更简单,却从来不想自己国的士兵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国的土地上。 当然,如果讲道理有用,还需要飞机大炮做什么。就好像街头上的流氓一样。他想打你可以找很多理由,但通常使用的理由就是看你不爽。 而松井石根不一样,他找到了中国军人枪杀日本士兵充足的证据,感觉自己的等级和灵魂都有了升华,由山沟里的土流氓摇身一变,变成了拥有智慧的土流氓。 关东军那群人弱暴了,找什么失踪士兵,找什么失踪的羊,听起来就很扯蛋,自己的理由多充足,多经典,简直可以写入帝国军事史。 冈村宁次对松井石根的理由也很赞赏,称他为军事界大器晚成的天才。只有那两名被枪毙士兵很委屈。说好的只骂人,不打架,对面的人不讲武德,掏枪抬手“啪”一下,早知不听你的话,巴嘎! 松井石根当然听不到士兵的怨念,因为他已经把两个士兵提成了中尉。 他相信对于这两个士兵来说这是很划算的买卖。 名望和官职一瞬间都到手了,剩下的就只缺钱了,但相信一定会有的,没看见那几亿面额的钱一烧一大捆。他们要付出的,只是早晚都会失去命而已。 日本人的部队集结的很快,并且要求国军撤出上海保安部队,并拆除所有防御工事。 这说明什么,我想打你,你需要马上把手上的武器扔掉,并且把手脚捆起来。 这一次,国党的委员长没有脑袋抽筋听日本人的话,然后找美国评理。质问人家凭什么打我。 而是义正言辞地告诉日本人:“俺……就……不……。” 于是,两方开始撸胳膊挽袖子,日本鬼子早有预谋,所以提前做好了战争准备。 可谁知,这次先动手的居然是国军,因为在此之前,国军就已经察觉到了日本人想要图谋上海的动向。 一切原因就是李应交给军统的那个叫赵大刚的疯子。那家伙一直喊着上海、上海。交给军统后,军统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一个疯子开口。说出潜意识里知道的真相。 例如诱导、例如注射药品等。赵大刚没有辜负军统的期待,一五一十地将他所知道的信息告诉了军统人员。 而赵大刚知道这个消息实际上是推断出来的,日本人曾命令他与贺千里打探国党对上海的物资调运及政策情况。他就猜测帝国想要上海这块肥肉。 事情报到委员长后,委员长认为一个疯子的话不足以采信。但后来想了想觉得日本人没准真能干出这等事儿来。所以提前命令准备。 果然,料敌于先手果然重要,鬼子的战争准备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就迎来了国军的进攻,围着日军海军陆战队就是一顿狂轰乱炸。打得鬼子措手不及。 不过几天的时间,便占据了上海的有利地形,小日本鬼子节节败退。 这让虽然未亲赴战场,但战果完全超出了预期的委员长又一次迷失了自己。 “人老屁股松,干啥啥不中!” 委员长居然又妄想租界内的战争已经影响到了各国租界的安全。西方大国为了这些事不出手相助有些说不过去了。 就在委员长对西方大国翘首以盼的时候,鬼子的支援部队到了。一时间,上海市硝烟滚滚,炮声隆隆。一片人间炼狱的景象。 李应的小院子,原来是在国党的实际控制区。但更靠近公共租界。战争打起来时,李应见到的第一个敌人不是日本人,而是那个一脸嫌弃的房东老太太。 这老太太以无家可归的人太多的理由,要上涨原来的房租。否则就会安排难民们进来。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甚至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心里明知道这老太太是想发国难财。嘴上却说得道德仁义。 李应马上退房,他真担心一个控制不住,会狠狠地给这个市侩的老太太一耳光。 进入了公共租界,这里与一河之隔的对岸简直天壤之别。一边炮火连天,一边莺歌燕舞。 夜幕降临的时候,这种反差更大,战火的焦糊味飘到租界,让这里的夜生活更加疯狂。 夜总会,电影院场场爆满,就算没有新的影片,也同样是座无虚席,整个城市陷入到了病态的狂欢中。 李应坐在江边,就看着对岸,一个个年轻的身影冲上前去,又一个一个地被抬下来。一架架飞机起飞,然后与一群群的敌机在天上争斗。不时就会冒着浓浓的烟火从天空中俯冲下来或是撞向日本人的飞机。 不像宛平之战,李应可以绕到敌人的身后,干掉鬼子的炮兵阵地,干掉鬼子的指挥所。 这里不行,鬼子在海上,在江边,无路可绕,漫天飞舞的子弹密集的像是雨点。就连坦克都几乎寸步难行。 浑身的力气和怨气无处释放,李应觉得自己就要走火入魔了。就在这时,一阵张狂的笑声传来。李应怒而回头,却见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光可鉴人的头发梳成中分的中年人在狂笑。 他笑的是一个被炸断腿的年轻士兵,害怕地跳入水中,想要游到租界这里。结果,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脑袋。 李应从没有这样无力过。眼睁睁地看着国人受侮,居然有人在这里开怀大笑,立时怒从心头起。 正想过去给他几个耳光。却见他身边的女伴低声劝道: “桑田君,请务必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里有很多中国人,小心他们报复你。” 女人说话声音很低,再加上枪炮声杂乱。周围没有人听清们在说些什么。只是他的狂笑同样惹来了周边人的不满,几道身影围到了那中年人的身边。 那女伴连忙道歉,说是看到国军的炮兵打中了日本人的工事,这才开怀大笑,并不是笑那名可怜的中国士兵。 那几道身影才怀着愤恨的目光离开。他们没听到女人的说话,李应却听见了。 第127章 顺藤摸瓜 本以为是中国人,打两个耳光解解气,却得知对方是日本人,李应便强按耐杀心。 他想起一件事,他在屠灭梅机关前,一个日本兵当街殴打一个中国女性。后来进了一家居酒屋。本来李应还想着回头找他麻烦。却因为杀顺了手,把整个梅机关一把火给烧了。 心情大好的情况下,居然忘记了这个已经上了生死簿的无名之辈。他极有可能上了战场。但这次战斗,国党先发制人。鬼子肯定没有时间撤离那些日本侨民、留学生、后方间谍等。 这些人虽然不是日本军队,但他们的罪行也是罄竹难书。敲诈、逼迫、窃取情报、暗杀、策反等等,背地里的坏事没少干,小鬼子的烧杀抢掠就是把他们的计划给变成现实。 想到这里,李应心里怒气找到了最好的发泄点。走上前去,假装不知道那个中年人是日本人,上去捏住脖子,“啪……啪……!”正反两个大耳光,直打得中年鬼子口鼻窜血。 李应尤不甘心,上前抬起大脚,对着那中年人的脸就踩了上去。同时,一巴掌抽飞那名满心欢喜甘为鬼子玩物的婊子。嘴里骂着: “笑啊,笑啊,XXX的笑啊,还笑不笑,XXX的。” 李应从来没有这样像市井流氓一样的骂过人。除了必要的逼问,从来就是一刀劈了了事,人狠话不多。郁结之气压在心底无人诉说,久而久之杀心越来越重。 这一次,为了干掉更多的鬼子,李应放轻了手脚 ,不能斩了他的遗憾化成脏话随口乱说。心情居然通透了很多。 远处,几个脑袋扣着鸡窝的印度巡捕,跟个蠢货一样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吹着哨子。 李应等的就是这几个家伙。见他们朝自己冲了过来,一把抓起那个崇洋媚外的姨子,朝着几个印度傻缺就扔了过去。 那几个人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一推,那女人尖叫着掉进了河里,李应也不管她死活,装做害怕的样子,转身就跑。 路的两边,尽是看着对岸战斗的人们,李应在里边一路狂奔,大家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等着印度巡捕追过来的时候,那些人又故意挡在路上,延缓他们追人的速度。 这群印度傻缺,战斗力狗屁不是,给人当狗还成天得意洋洋,大大的眼睛蠢得像驴一样。 李应不跑了,他不能跑太远。打伤那个鬼子的目的,就是让他赶快回去报信,他一定知道日本人的藏身地点。 李应有功力在身,跑了这么一会脸不红气不短。装的没事人一样站在路边。身边一个好像是女大学生却紧张的不行。 见印度人瞪着驴眼四处打量,虽然不知道李应做了什么。但那么多国人给他让路,一定是干了许多国人百姓想干又不想干的事儿。 她担心李应被印度人认出来。于是上前一步,一把挽住李应的胳膊,装做情侣的样子。 李应尴尬极了。本来还若无其事的表情,在女孩挽上的一瞬间,脸色变得通红,他知道女孩的意思,但越想保持无所谓动作表情就越尴尬。 这时印度巡捕眼睛已经扫向女孩,这个时候过于显眼的动作都会引起印度人的注意,只是这个男人的表情也太刻意了。不用显眼动作,只要印度人一搭眼就能看出他的不正常来。 无奈之下,那女孩只好举起自己的挎包,抬到李应的胸前,让他低下头,假装在包里翻找东西,用以掩盖僵硬的动作和表情。 李应明白女孩的意思,只好假装翻看女孩的挎包。幸好,这个时候的女生还没有在随身挎包里装很多私密物品的习惯。让李应避免了更尴尬的情况发生。 见印度人走远,李应涨红着脸向女生致谢,那女孩轻轻摇头,装做没事儿人一样看向水面。 不过一面之缘,同是国人当守望相助,所以李应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不断调整自己心态,回到了那个鬼子身边。那女人已经被人救了上来。 一身得体的旗袍被水打湿后,更显妖娆身姿。两个留下来看护鬼子的印度人,眼睛不停地瞟着女人,无论身体怎么转,眼睛都不曾离开女人的身体。 那小鬼子在地上躺了好一会,见自己的女人被人瞧了个精光。虽然与这个婊子只是玩玩。但至少现在是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看。 于是挣扎着起身,踮起脚对着印度人耳语了一番后,那两个印度人翻着迷茫的白眼,放男人和女人离开。 李应随后悄然跟上,这两个人招了一辆黄包车。一路疾驰。李应没叫黄包车,他不知道这些黄包车有没有日本的间谍。特殊时期,一切小心为上。 黄包车东拐西拐,终于来到了一条商业街。这里原来就有很多的日本人和留学生。此时中日再次爆发战斗,这里的日本商铺也全都关了门。 黄包车在一个中国的店铺门口停了下来。女人扶着男人走了进去。好一会也没见出来,李应围着店铺转了一圈,也没见有个后门。 当下心中明白。这也是一个日本人开的店铺,冒充中国商铺。李应扭了扭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长衫的老人看了过来。也不说话,用眼神示意李应表明来意。 李应手指轻敲桌面,微笑着问道: “敢问掌柜的,刚才进来的一男一女,这会去哪了?” 那掌柜的听闻此言,手中的算盘下意识的一抖,虽然及时恢复过来,但还是被李应所发现。 “什么一男一女,未曾见过,客人要是买东西请自便,若是找人,去巡捕房。” 掌柜的说这话时,头也未抬,语气平淡。 李应微微一笑,随后脸色一沉,眼露凶光。一把掐住掌柜的脖子。将他拖出柜台外。狠狠地给了一耳光。然后在他想要大叫示警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掌柜的眼神凶狠中还带着一丝恐惧。 李应恶狠狠地低声吼道: “巴嘎!” 那掌柜听到李应说的日语后,原本凶狠而又恐惧的眼神瞬间变得平和起来。示意李应松开手。 李应将手稍微抬起,就听见老掌柜略带埋怨的语气说了一串日语。李应微笑着点点头,两手一用力,将掌柜的脑袋转了九十度。然后塞在柜台的后面。 果然是冒充国人的小鬼子。 店有二层,李应缓缓上楼,尽量不让木楼梯发出声音。二楼是一个类似接待大客户的地方,但此时却空无一人。 李应明明看见那个叫桑田的人进了这里,此时却空无一人,李应四处搜看,最后,看见墙上一对狮子摆放有些问题,至少现在而言,中国供得各路神仙,没有背对而放的道理。 轻轻扭动其中一个,果然看见墙壁上弹出一个门把手。 转动门把手,那扇门也就缓缓打开,走进去后才发现,这里通向的就是隔壁店铺。 第128章 此乃中国,岂容刁奴横行 小鬼子狡猾,使了一招暗渡陈仓,不过这也是鬼子没来的及撤侨给逼的。这些个日本侨商平时仗着鬼子的身份,没少欺负中国人。 现在战事已起,甭管最终战果如何,他们这些留在中国本土的日本人肯定会被针对。 所以公共租界的所有外国势力都对这些日本人发出了警告,让他们寻找庇护点,尽量不要暴露日本人的身份。 于是这些狡猾的商人便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隐藏自己。 隐避的入口里间是一个空的房间,在这里能隐约听见其它房间内传来的声音。可能是怕声音传到外边被人听到,所以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且大部份以中文为主,偶尔夹杂着几句日文。 轻轻推开门,说话的声音略微大了起来。这个店铺原来应该是一个日本的娱乐场所,顺着台阶的缝隙望去,几个中式打扮的人跪坐在地上应该是在喝酒。 二楼李应对着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一间间独立的房间。类似于旅店的感觉。 这里的房间都是木制,满满的日式风格。轻轻地向一侧滑开木门。入眼的是两具光着身子的狗男女在行苟且之事。 两个人都背对着李应,而且李应的动作很轻,两个人自然都没有发现李应的出现。 悄悄地靠近两个人,一拳一个,将两个人全部打晕。然后砍了脑袋。这么做,自然是怕他们发出声音,惊动了其他日本人。 用被子盖好,免得血腥味过大,李应退出了这个房间。并发扬了随手关门的好习惯。 这是左侧第一间,打开右侧第一间,里面是一个中.的日本人,头发梳的一丝不。穿中国的黑色大褂,站在墙边的日本国旗前轻轻地擦拭着一把太刀。 见李应推门而入,正想询问,李应却施展开迷踪鬼步,整个人如同道闪电,劈向那日本人。 对方虽然也是一名武者,但武力应该相当一般,而且还没有防备,只到李应带血的长刀刺透脖子,那日本人除了一脸的痛苦,居然没有一丝还手的迹象。 抓着他的头发,碎铁刀轻轻一旋,便轻松斩断他的脑袋。除了喷涌而出的污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应的青布长衫也染上了不少的血。将身上的大褂脱掉,顺手扔到了一边。 拉开鬼子的衣柜,果然满满一衣柜的衣服。不过大多是男和服。除了他身上的那件,李应只找到了一件白色的中国大褂,穿在身上一试,有些小。在看一眼那些更小的西装,李应还是摇摇头,遗憾地扯了扯身上的大褂只好将就一下了。 又扯过墙上的日本膏药旗,擦拭了一下碎铁上的污血。最后扔到地上,蹭了蹭脚下的血迹,这才礼貌地关上门。 左侧第二间,里边传来轻轻地抽泣声,声音很轻,还有怕音并不高但语气很恶毒的咒骂声。 日本的这个民族很奇怪,在外人面前很像一温顺的宠物狗。在弱者面前很像一条得了狂犬病的狗。但看起长相来,又很像一个进化不健全的人类。 里面明明男人在训斥女人,却狠狠地压低声音,生怕给其他人带来困扰或麻烦。 李应也不管,轻轻地敲了敲门。里边顿时传来人物移动的声音。然后就有人开腔道: “请进” 说是请进,里面的门却反锁着,好一会,才有人走到门前,解开门锁,然后将门拉开。 就在开门的瞬间,那女人还没看李应的相貌,便被李应掐住了脖子。让女子说不出话来。然后用脚轻轻地将门关好。 几乎半提着那女人向屋里走去。靠近最里边的,是一张榻榻米。此时已经拉上了帘子。 里边可能没听到外边的声音,又轻声地问道: “芝子,是谁来了?” 李应轻轻一捏,那女人便软软地倒在一旁。里边的人听见外面没人作声,疑惑地拉开了面前的帘子。 正好,一张他既熟悉又仇恨更多是让他害怕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只大手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叫桑田的日本人脸已经肿得像个猪头,但心里却十分清明。暗道一声:“完了” 便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受控制地让李应拧到了后边。 不错,这两个就是李应刚刚狂揍一顿的日本人桑田。割下来桑田的脑袋,却没有砍下那个叫芝子的中国女人脑袋。 为什么李应一开始就敢笃定这个女人是中国女人呢,就因为这个女人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有一股明显的地方口音。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女人缠过足,所以李应一眼就看出她是封建的中国女性。 虽然痛恨她的甘当走狗,崇日媚外,但李应还是决定给他留个全尸,没有砍掉她的脑袋。 右侧二间,里边空无一人,想来是在楼下饮酒。左三右三的房间也同样如此。 左四间里,是一个日本的和尚,李应进来时,这个秃驴正在一本正经地敲着木鱼,嘴里低声念叨着不知名的歪经。 光光的脑袋点着九个戒疤,看起来就像麻将牌里的九筒一样。李应知道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随军僧。 这群僧人,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烧杀抢掠盗,贪狠怪贱抠。为了蒙骗中国信徒,他们还学着中国的得道高僧在头上点了戒疤。 搞笑的是,一些临时出家的僧人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含意也受不了这种疼痛,于是有的点了一个,有的点了三个,两个随军僧低头站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要夹胡二筒啊。 这个僧人厉害,一口气点了九个戒疤,眯着眼睛装得像真佛一样。李应也不客气,一刀划开了僧人的脖子。 右四间里,两个醉酒的男人在呼呼大睡。李应轻轻上前面无表情地剁掉了他们脑袋。 就好像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在中国背叛的家奴,家主当街打死也不过赔上一点点的金钱就不会有人追究。 如今,在中国,当了一千多年的奴仆,居然打进了主人家,开始弑主了。 李应在此,岂能让刁奴横行。 第129章 觉得自己是个高手 左五间与右五间里各是一名日本老人,一个写字,模仿中国风的房间布置,却穿着日本的和服,看起来不伦不类。 所以,李应砍掉了他的头,另一个房间里,一个老鬼子正对着一本中国的气功之法闭目练习,五心朝天,一本正经。 李应也毫不客气地捅破了他的心脏,砍掉了他的脑袋。 最后一间屋子在正中间。这个位置通常都是地位最高的人占据。高大华丽的木门漂亮而又昂贵。 木门上,一个日本女性化的神仙高高在上,俯视着苍生大地,头上一轮太阳在脑后升起,素色的和服铺满了整个画面。 身后,九只尾巴高高扬起,搅动着一方风云,就像传说中的抽风。 一队队的日本武士举着日本军旗在向前英勇地冲锋。寓意他们有着神的庇佑。只是那特意标红的日本国旗正好飘在神女的胯间。 像极了弃用的姨妈巾,被小鬼子捡起来当成了国旗。怪不得鬼子国里污秽横行,变态满营。 轻轻地推开了门,一个身着日本武士服的日本人面对着大门跪坐着。听见有人进来。此人猛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看向李应。 李应也不理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里边的装扮中不中,日不日,洋不洋,倒是打扫得很干净。 撇着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外边的声音一下子就被隔绝开来。那鬼子冷冷地看着李应,脸上没有一点紧张之色。竟然还学着玩起了宠辱不惊的把戏。 李应的将刀插在厚厚的地毯上,盘坐在那鬼子面前。示意鬼子不要介意,请自便。 原来那鬼子手里托着一把武士刀,在自己的肚子前比划来比划去,竟是在研究剖腹问题。有这种恶趣味的,除了日本人就只剩下变态了。 很显然,这个是日本的变态。 李应的举动可能是激怒了鬼子。那家伙静静地将衣服整理好。最后拿起武士刀挽了一个刀花。冲李应招了招手。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李应险些笑出声来。摇摇头,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冲他招了招手。那小鬼子执拗地摇摇头,朝李应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又朝下点了点。 李应懒得理他,拔出碎铁,身形俯冲,电射而出,手中的碎铁寒光闪过。对着鬼子武士兜头就劈。 那鬼子显然吓了一跳,连忙提刀就挡,只是李应的太快了。鬼子的刀刚举起来一半,碎铁就划开了他的胸膛。 然后拧身回斩,一个硕大的脑袋就凌空飞起。李应用刀尖挑住将要落地的脑袋,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死呆呆地望着李应。 李应也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喃喃自语地道: “你不是个高手吗?就这几下?我特么……。” 李应甚是无语,用手拎起这个小鬼子的脑袋走出了房间,将每个房间的脑袋都拎到了楼梯口,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扔了下去。 正在楼下喝酒的鬼子们早就喝的酩酊大醉,眼看着一个脑袋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还踉跄地走了过去。一把捧起那个脑袋。 疑惑地向众鬼子问道: “这是居田先生的脑袋。怎么会在这……。”话音未落,似乎清醒了过来。“嗷”的一声大喊,酒意瞬间清醒。 眼睛惊恐地看向楼上。却见一个接一个的脑袋从楼梯上滚落,而楼梯的尽头,一个年轻的男子,正一脸微笑地看向他。 也正是由于他的一声喊叫,所有的鬼子都醉眼朦胧地看向他,当看到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时,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话他酒量一般,笑话他最先喝醉。一个接一个地涌了过来,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吓得呆立在原地不动。 不是不想跑,脑袋里的酒意醒了,身体上的酒劲还没过来。只能软软地瘫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李应踩着血浆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到他们身前。 一脚踢倒一个穿着和服的鬼子,用他的衣服蹭了蹭鞋底上的血迹,等鞋底的血迹擦干后,才一脚将那个鬼子踢飞出去,那个鬼子许是喝了太多的酒,先吐出一口呕吐物,然后才是大篷的心血随口吐出。 最后砸在墙上又缓缓地滑落在地,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其他的鬼子吓坏了,他们在喝酒,身上没有带着任何武器。又遇到李应这种杀神,一个个连忙跪下求饶。 有的甚至头都嗑红了还不停止。 李应人都来了,而且还是怀着一腔的愤恨来的,怎么可能放过他们,碎星刀寒光连闪,一颗颗脑袋被砍了下来。 奇怪的是,这些个日本人不但没有反抗,反而还在大声地求饶,甚至剩下最后一个日本人时,那个家伙尽管已经哭的鼻涕眼泪和额头上的血混成一片,依然还在卖力地磕着头,求李应放过他一命。 李应没有一丝动容。他见过鬼子屠杀中国百姓时,中国普通百姓跪地哀求,也没能阻止鬼子的暴行。反而让他们更加开心。 凭什么鬼子一跪地求饶,咱们就要有恻隐之心,放人一马? 有人说鬼子是畜牲,咱们跟畜牲较什么劲。狗咬你一口,他还咬狗一口吗? 李应表示不解,弄死畜牲和狗的办法有很多,你为什么非要跟狗对咬? 解决了这一屋子的小鬼子后,李应回到了楼上,拿起那个日本商人的笔,沾好了墨,在铺好的宣纸上一挥而就。 《告全体国人书》 “应,本一介布衣,奈何寇侵东北,屠我全村老少二百四十三口,唯应苟活。幸得恩师相救,求生于山林草莽之间。” “民族积弱,使家奴反身欺主,屠我族人万千,应先有家仇,再生国恨,碾转于白山黑水之间,又奔袭于千里之外,共计斩寇首级数百余。” “今日,奴寇势大,应未能投身于战场,非是应贪生怕死,实实是应之长处在于贴身肉搏,虽不能与诸公并肩赴国难。但应将竭尽所能斩杀敌酋,以壮我汉家儿郞之声威。以今日敌之犬首敬上,聊表寸心。一为敬天,佑我壮士英魂;二为敬地,护我壮士肉身;三敬国人,奋起杀敌,以安天地祖宗之宗庙……。应立誓于此,不杀尽倭寇,此生绝不封刀!” 将纸张贴于门外,并将日本人的脑袋堆在一起,放在下边。划破手指,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下了手印。 整理了一下物品,手里拎着碎铁,踏着一地的破碎的阳光飘然远去。 第130章 初遇上海黑帮 这里虽然是上海,但毕竟是公共租界,在强国眼里租界就是自己的国土,公共租界就是自己和其它强国共同的领土,但就是不属于名义上所属国的领土。 此时战争初起,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远东最发达的城市似乎成为了两个国家的必争之地,控制了这里,就能得到了丰富的资源,这些资源包括经济、交通、战争中转站以及数不清的金钱。 一个势在必得,一个寸土不让,日本人扬言打下上海,三个月内就能占领整个中国。 国党放言,只要守住上海,就能极大地挫败日军的作战计划,从此攻守易形。 于是两个国家疯狂地增兵,战场兵力一度达到了将近百万,国军七十万,日军二十五万人。 租界里的人纷纷望着租界外的战场,有的为国军加油鼓劲,有的为日军偷偷呐喊。一场战争撬动了人们的热血、悲愤、贪欲与投机之心。 而此时,李应斩杀了日本商人一个聚集点的消息已经为人所知,日本大使馆向其他国家发出了抗议,以公共租界出现极端危险的人物危害租界安全为由,要求租界各国行使责任。抓获或驱逐李应出界。 李应的那封告知书也成为了爱国青年们相互讨论的话题。他们为能有这么一个英雄而激动。这个时候的他们,太需要一个精神的支柱。 而此时的李应,背着一个盒子被人堵在一个胡同里。十几个戴着毡帽,身穿布衣的黑社会成员自胡同的两端堵住了李应。 十几个人有的腰里别着斧头,有的腰里别着匕首,还有为首的几个人腰里居然别着手枪。 这种场面,李应自然不惧怕,早已不是吴下阿蒙的李应,比这血腥的场面见得多了。 但他却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想弄清楚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别看这些人又拿枪又拿刀的,但一看就是一群底层的打手。 一个帽子戴得很低的打手扶着手枪,摇晃着向前走了两步,审问的语气问道: “小子是外地来的吧,这么乱的时候来上海干什么来了?” 李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反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我?” 一个小喽啰听闻李应此言,连忙上前一步,将手中雪亮的斧子抵住 李应的脖子道: “小子,问你呢,老实回答我大哥的话,别特么废话。” 李应决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在他们觉得吃定自己的时候,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怎么会告诉自己的目的呢。 就像自己踩死一只蚂蚁时,从来不会管这只蚂蚁去做什么一样。 于是他轻轻地扭过头,对着那小喽啰道: “你最好把你那把破玩意拿开,否则,我会废了你的胳膊。” “我XXX,小喽啰大怒,也不等老大发话,抡起斧头就向李应砍去,这斧子瞄着的就是李应的脖子。 李应明白了,这些人单纯就是抢劫,否则不会在领头的没发话情况下就敢要自己的命。 至于打劫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为何动用这么多人手,李应理解为就是顺路而以,没看到除了几个靠在身边的,其他的人都有些看热闹的心态。 斧头带着闷响朝李应劈来。李应并不躲闪,反而缓缓上前一步,然后在斧头落下来之前,一把抓住那喽啰的手腕,稍一用力,那把斧头便脱手而出,转而落入李应之手。 而李应也不废话。手起斧落,一斧就将那喽啰的胳膊斩断。小喽啰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子,惹了不该惹的人。 直到胳膊传来剧痛,这才惨嚎一声晕倒在地。李应并不看他,而身形向后猛靠,同时将斧头向自己前方掷出。 几乎在扔出手的瞬间,李应的身躯就靠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一支拿着枪的手从李应的肩膀上探出。 李应一把掐住那人的手腕,使那人无法扣住扳机,然后猛然前拉,身体下沉一个过肩摔就将那人扔在地上。对方的手腕此时还掐在李应的手中,手往上提,脚往下踩,轻轻一扭那持枪者就手枪不但脱手而手。而且脖子受到重创,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直过头来走路。 而与此同时,那把斧子已经飞向了对面那个刚刚掏出手枪的头目。 “噗!”的一声,对面那个拿枪的头目应声倒下,胸前一把斧子几乎齐柄而入。那人当场毙命。 直到这时,那些喽啰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吼叫着向李应冲了过来。李应也不惯着他们,拳脚相加,这些小喽啰如果手里没有武器也就比普通百姓强的一点。 而且看他们的状态,拦路抢劫就是他们的主业,一群贪生怕死的地痞流氓。李应也就留了手,没有打算取他们性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每人一掌便打断了他们的胳膊。不过片刻,这条胡同就躺了一地的人。有几个人知道遇到了铁板,转头便想跑。 李应岂能让他们逃脱,拿起地上的几把匕首,当做飞镖扔了出去,正中几人后肩胛骨。痛得几人当时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将两把手枪徒手掰弯,变成一堆废铁后,才蹲在一个看起来伤不重,还有说话能斩的喽啰面前,轻声问道: “说说,你们是哪个帮会的。找我有什么事。” 帮会中人尤其是底层的小喽啰,毕竟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出身,有狠茬子,但大多数都是欺软怕硬之徒,虽然被李应给卸了胳膊,但与命相比,这条胳膊根本不算什么。 见李应询问,这小喽啰忍着疼痛颤声说道: “大侠饶命,呼呼……我们是……是青帮的人,我们的老板叫……叫吴四爷……不不……叫吴四宝。我们的老大看您背的盒子名贵,……以……以为您是肥……肥羊,想……抢了您……呼呼!” 小喽啰忍着疼痛断断续续地说完事情经过,李应这才点点头,既然是偶然,李应就没打算要了这些人的命。给个教训也就算了。断了一只手,以后只能好好干活。混社会,对不起,没人会要。 李应初到上海,这里黑帮横行的地方李应并不了解,他甚至单纯地认为所谓上海的黑帮不过是一群流氓组成的团体。 与日本的黑龙会不一样,李应认为,日本的黑龙会是军方组织,而这些人不过是收收保护,打打架,欺负一下老实人罢了。 若是李应知道这群黑社会的真正面目,恐怕这些人就不是掉一条胳膊能解决的事了。 这些黑帮,打架斗殴、吸毒贩毒,敲诈勒索、绑架拐卖、强买强卖等就没有这些小喽啰不敢干的东西。 李应走后,这些小喽啰拉响了一支烟花,这是当时黑帮特有的联络方式。 第131章 黑帮横行上海滩 此时的吴四宝正与一个日本人秘密谈完一些事情,也达成了一些协议,在双方都满意的情况下,日本人提前离开了此地。 吴四宝又自己喝了一些茶后,带着一群贴身保镖缓缓离开了茶楼,就在这时,一道烟花在天空炸响,吴四宝抬头看去,又回头看了看跟在身边的打手。 那打手上前一步道: “四爷,是咱们堂口的烟花,离这不远。” 吴四宝点点头,让打手通知手下的几个堂主,带一些人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自己踱着方步上了车,离开了这里。 吴四宝此人,虽然是上海滩一方黑帮大佬,但为人贪婪狡诈。大钱要赚,小钱也不放过。纵容手下拦路抢劫的事儿也时有发生。 他的为人,让其它的黑帮老大十分瞧不起,更不提他本是马夫出身的低下身份。 几个堂主领了十几号人前去查看情况,等到了地方后,却看见一地的帮众躺在胡同里痛苦地呻吟,再一检查,竟然是全部被人打断了胳膊。 这上海滩除了其他几个黑帮老大,不用太过在意他吴四宝,但就算是其它的黑帮老大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给吴四宝面子,更何况,吴四宝的干岳父,那也是上海有名的老大,青帮的长老季云卿 再加上吴四宝也是人高马大,枪法如神,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更加的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如今,他的手下在这里让人统统折了胳膊,虽然只是一群最底层的帮众,但也是当众打吴四宝的脸,不给他留丝毫颜面。 堂主也不急着送这些人就医,他知道,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吴四宝一个回复,所以他把这些人分开来审问,事情的原因及经过。当得知他们是贪图对方的一件黄花梨的木盒,反被对方打断了胳膊时。那堂主气就不打一处来。二十几个人,被对方一个人打成这样,属实丢人,而且还丢的是吴四爷在上海滩的人。 本来不想管这些人的堂主,想到这事情的恶劣影响不得不捏着鼻子让手下把这些人找个地方安顿起来。 自己则硬着头皮去找吴四宝,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向吴四宝报告。 这吴四宝虽然是马夫出身,但也当过兵,打过仗,现在身为一方大佬,岂能受如此恶气。 就算不为了那群帮众,也得考虑自己的名声,更何况他还刚刚与日本人达成了一些协议。如果此时让人打脸,日本人还会不会找他合作? 想到这,他马上下令,要求手下帮众,在暗中寻找那名外乡人。找到后,立即打断四肢。挂在大街上示众。 至于官方是否允许这么做,吴四宝根本就没想过。在他看来。现在的租界官方,只要不得罪外国人,本地的那些巡长、巡捕都是他养的一群狗。不足为虑。 更何况,他的便宜岳父季云卿那老家伙,也授意他帮日本人一把,在他看来,日本人早晚都会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早些投资,早些得利。 李应当然不知道 他已经被黑帮下了通缉令,当然,如果李应真的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干掉他们的老大,什么通缉令都没有了。黑帮老大的防卫力量难道比日本鬼子的还强? 而李应此时要去的地方,正是不是日本租界的日本租界,也是他离开不久的虹口区。 那里的日本人多,还有日本商会组织的商会护卫队,说是护卫队,实际上与正规军也没差多少,甚至他们的护卫队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去参加了城外的战斗。 李应在这里干掉了津田德三郎,但在干掉他之前,津田已经听说了李应来到了上海,命令这里的伪、黑、奸、痞、警时刻注意李应的踪迹。 虽然李应易了容,但做为一个生面孔,他一进入虹口区就被地痞们给盯上了。 与此同时,有五个人也从不同的地点出发,秘密来到了上海,他们的目标同样是出现在上海的李应。 这五个人,有三个是日本伊贺家族的高级忍者,在全日本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另外两个,一个是来自广林寺的大和尚净尘禅师,一身金种罩以至化境,少林内功心法菩提心经也是登堂入室。绝世外家功夫与内家功夫都练得出神入化,当得武林中名列前十的高手。 据说曾经老和尚与少林方丈比过一场,二人比试了一天一夜,最后老和尚一招落败。这也使得净尘禅师名声大噪。 另一个,便是苏北铁刀门的门主江一龙,在用刀者多如牛毛和大北刀宗消失的当今武林,铁刀门是当前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门主江一龙一手狂龙神刀名震武林。 三个日本武士自不用说,受日本情报机构及宫本、柳生家族的邀请前来对付李应。 后两个却是日本人花重金许重诺请过来的。虽然来的方式不一样,但他们的目的却是一对致。那就是干掉李应。 而那净尘禅师心思更为复杂,他虽然也是日本人聘请出山,但他对外的理由却很强大,一个是替他的师弟,也就是多宝寺文华大师讨还公道,另一个就是李应杀戮太多,有伤天和,他此番前来,就是想渡化李应,带他回到广林寺参习佛法,消除业障。 这件事,李应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让人给盯上了 做为强大的武者,不但要求五官敏锐,还要有极强的第六感 。盯梢的人虽然很专业。但长时间注视的目光依然让李应感觉到如芒在背。 好几次李应突然回头,却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在盯着他,但李应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于是李应想了一个笨办法,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街道,迅速跃进两旁的高门大院。然后隐藏在一个较高的地方,看看到底是谁在跟踪他。 不一会,一个挎着筐的老妪颤颤巍巍地走进了胡同,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出了胡同。 随后又陆陆续续地进来几个形形色色的人。但李应心里有了数,那个随后跟他进来的老妪最可疑。 原因就是李应在大街上时见过她,当时这老妪离他将有数十米之远。就凭她这副腿脚,如何能在李应之后没多长时间就跟进了胡同? 李应没做声,依然耐心地观察了一会,再没发现可疑的人后,便伏下身子,穿行于各个院落。 他盯上了那个跟踪他的老妪,李应想看看,到底是谁如此神通广大,易容进了虹口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他,如果不能将幕后的领导者干掉,李应总觉得他会坏了自己的事。 第132章 日本武馆的灾难 虹口,这里不但是日本商人、留学生的聚集地,还是日本武者的聚集地。这些日本武者,有些是真有功夫。有些也是浪得虚名之辈。 为了宣扬日本武士道文化,这些人先后来到中国开办武馆,但遭到中国武术界的一致打压。比试、踢馆之类层出不穷。 搞得日本武馆在一段时间内声名狼藉,但随着一些日本国内真正的高手到来。这种情况才略有好转,但随着中国高手的加入,这种情况又开始有急转直下的趋势。 于是这些号称真正武者的小日本开始动起了歪主意,绑架中国武馆主的家人,给武馆重要高手下毒。用金钱贿赂等手段迫使中国武者故意输给日本人。 在经过十几年的时间里,日本武馆由于是速成类,所以新加入的弟子人人初见成效,而同时期学习中国功夫的弟子还在练着马步和套路。 这使得日本武馆在上海站住了脚 ,光这一个虹口区,就有二十几家日本武馆。 想加入这些武馆的中国人,号称可以得到武馆的庇护,家人可以不受战争的骚扰,表现出色的,还可以加入日本国籍,成为一个真正的大日本帝国国民。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有足够的金钱或有足够份量的投名状。并且给自己取一个日本名字,会说日本话等要求。 这些年,这些武馆为日本的特战队着实培养了一批忠实的汉奸。 据说,一个老人多年不见自己的儿子,就给自己的儿子写了一封信,等这封信到他儿子手上时,他儿子才惊觉自己的祖宗居然是中国人这一事实。 然后连夜回到家中,将自家的祖坟夷为平地,将所有家谱的名字前都加上龟田二字。 族人反对,一刀捅死。甚至他爹听不懂他说的话,逼着说了一句中国话,他就给了他爹两个耳光。 这件事被日本人知道后,大大地表扬了他一番,还赐给他一把日本名匠打造的太刀。 这些事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但这里培养的汉奸确实不在少数。所以李应今天的目的,就是挑战这些日本武馆。 按照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他们不应战也得应战,而且输了之后,他们会期望别的武馆也都输掉,然后大家一起使盘外招,干掉李应,否则自己输了,别人没输,或没有被挑战的人会一同嘲笑输了的人,一定会逼着失败者剖腹证明自己是真正的武士才行。 所以李应并不担心这群日本武者不讲武德。 很快李应就找到了第一家武馆,日本的武馆很好认,统一悬挂着日本国旗,日式的灯笼,上面写着“武”字或者武馆主人的姓氏。 上面悬挂的牌匾永远都是“空手道”或者“武道”几种。 这一家,就是传统的武道馆,李应属于前来踢馆的一种。 自古踢馆分为文踢与武踢,文踢自然不是比拼文化,而是认可你开武馆,但也得称称你的斤两。两家最高战力找个没人的地方,由中间人做证,不公开的比一场。 除了这种就是武踢了,顾名思义就是打上门去。 而李应就是武踢的一种,而且是武踢中最惹人愤怒的存在。那就是砸馆,同样的,砸馆不是将里边的盆盆罐罐砸个稀巴烂,而是将牌匾给砸掉或摘掉砸碎。当然,牌匾太高够不到,用石头丢,用箭射,只要对牌匾造成侮辱性伤害也算。 李应自然不会采取这种小家子气的行为,而是高高跃起,一脚将牌匾踢飞,然后落地后稳稳接在手中,立在身旁。 门外的剧响里面当然听得见,一个学徒疑惑地打开了大门,见李应手持他们的牌匾站在门外,便知道这是来踢馆的来了。 一路大呼小叫地往回跑去通报。不多时,一群白色日本武士服,脚踩木屐,头箍布条,当中是个红色圆圈 ,一边写着武运,一边写着长久,也有一边写着必,一边写着胜的。 为首的是一个黑色武士服,脚穿木屐的日本人,见到李应手里扶着他们武馆的牌匾,立即怒骂一声,然后,挥手让一名看起来颇为健壮的人走了出来。 李应伸出手指,指了他们所有人一圈,然后撇撇嘴,手指轻摇。这些武士果然被激怒了。纷纷怒喝起来。 李应笑着指了指自己,然后撩起长袍,从腿边抽出碎铁刀。然后刀尖指向众武士。 意思明显,以一敌众,不死不休。 众武士纷纷拿出自己的佩刀,然后整齐划一地双手持刀,立于胸前,横眉立目地看着李应。 李应见他们准备好了。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一脚踢出,那牌匾发出“唔”的一声闷响,笔直地向众武士飞了过去。 当前的几个武士不闪不避,齐齐挥刀砍向牌匾,但他们显然低估了牌匾的力度。武士刀斩中厚厚的牌匾,刀身卡在木头里边拔不出来。又撒手不及,数名武士被带着飞了出去。 那武馆的馆长不敢硬接,身体急转,让过牌匾的冲势,然后怪叫一声,抬腿踢在牌匾的中央位置。 这才中止了牌匾的冲势,使其滚落一边。 就这一下,李应便大致了解了对方的武力值,说句实话,不值一提。 手中碎铁出鞘,整个人如同一道流光冲向众武士,这些武士无知者无惧,挥着刀勇敢地冲向李应,结果还没有挥刀,便觉得持刀的胳膊一凉,随后一阵剧痛传来。 再看李应,穿行在众武士之间,刀光闪烁不定,整个人忽东忽西,忽前忽后,漫天的胳膊、武士刀和鲜血飞洒,不过十个呼吸的时间,整个现场除了馆主,无一人完整,全都失了右臂。此时都躺在地上哭嚎。 那个馆主浑身颤抖,如同筛糠,李应并不觉得他可怜,而是眼神微眯,整个人瞬间出现在那馆主面前。 刀光在馆主身前飞绕,等李应回到原地后,那残留的刀影仍未消失。 但这一切仿佛与李应无关,收刀入鞘,转身离开。 那馆主依旧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脸的惊恐,好一会,一道血线从脖子上显现。接着两条胳膊,两条腿从身体剥离,最后“扑通”一声整个身体摔倒在地,项上的人头滚出好远。 第二家武馆离这家武馆并不远,听到这里的动静后连忙通知了馆主。那馆主听说有人踢松下一郎的馆,心里着实有些兴奋,准备去看看热闹,不成想,刚刚出门,便看见李应斩杀松下一郎的名场面。吓得立即逃回院子。并且紧闭大门。 在院子里默默祈祷天照大神保佑,那个杀神不要来踢自己的馆。 天照大神是日本国最高神,可惜,在中国连一方土地都算不上,只能说动作快,提前在那个小岛上抬了一下腿。就占了一块地儿。如今到了中国就不灵了。 果然,“咣”的一声,两扇大门飞起,砸倒了一片的弟子。然后一块牌匾笔直飞入。奔着那馆主飞来。 第133章 跋扈的狼人,奇怪的女人 片刻后,李应用馆主的衣服擦拭了碎铁刀上的血污,然后,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日本国旗。 正准备将国旗撕下,大街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喊叫声响起。 “大侠快跑,小鬼子和汉奸们来了。” 说完,脚步声又慌乱地跑远。李应跃上屋顶,向远处望去,果然,一群大约数十人组成的队伍向这边开来,个个全副武装,有的骑着摩托车,有的骑着自行车,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跑步前进。 而目标点就是李应这里。李应不慌不忙地跃下屋顶,挑下日本国旗,用血在日本旗中间的红圈外围画出了头和脚。 一副崭新的日本国旗变成了一个血红的大王八,将它挂在院里的旗杆上,日本国旗迎风招展,上面的王八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完成了这些恶趣味,李应听到了外面摩托车马达的声响已经离此不远。耸了耸肩,然后翻墙而出。几个呼吸后便消失在街头。 不是李应不想干掉他们,而是他们手中有枪,而且这里不像李应在东北的时候,那里多山,鬼子的枪炮受到了很大的制约。 况且,那个时候大部分都是日本鬼子居多。掺杂在一起,鬼子投鼠忌器,不敢开枪。 而这里不同,大街小巷一马平川。一但短兵交接,那就是不死不休,根本给你时间找掩体。 另外,这里的鬼子更凶残。一旦自己杀入那些汉奸、黑帮的人群中。日本人绝对会开枪扫射。这些人在日本人眼里,甚至不如一条刚出生的警犬。 自己一旦受伤,麻烦就会不断。所以李应觉得能不与他们纠缠就不与他们纠缠,找个机会干掉他们就是。 李应穿屋过巷,远远地避开了这些日本人,但他也没有离开虹口,而是潜入了一个写着日本字的商行。 这个商行,就是李应跟随那老妪最后到达的地方。 当时,那老妪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卸下伪装后变成了另一个人,不但身手敏捷,而且漂亮动人。居然是一位美丽动人的美人儿。 随后那女人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一幢小楼前,狠狠地给了几个早就候在这里的黑衣人几个耳光时,李应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但李应却没有动她,既然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地点,那她的威胁就不算威胁了,当务之急,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先找日本人的麻烦,如果事情顺利,回头再解决她。如果事情不顺利,就躲到这个女人这里。 看这女人的样子,应该也在为日本人做事儿。亦或者她本身就是个日本人。 现在,李应脱离了日本人的追捕,但他又不想离开虹口,现在这个时期,他离开虹口容易,再想进来就会有一点难度,另外外面除了战场,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鬼子多。反正也进来了,不杀个痛快,岂不白来一趟? 所以,李应离开武馆后,又悄悄地潜入了这个女人的地盘。 这个洋行是前店后家的模式。那女人就住在这里,李应悄悄地寻了个不易发现的位置藏了起来。 这是一个仓库,里面十分的凌乱,仓库里面有一个精致的小房子,粉色的涂装说明了这里是属于一个女孩子的地盘。 仓库里很空,零散地摆放着十几个蜡像,但蜡像做得很一般,日本的天照大神做得丑陋有余,神性不足,看起来就像一条老年掉毛的狗。 仓库上有宽大的房梁,还有一个突起的天窗。他可以看到底下的人,但底下的人却看不到他。除非他们能攀上房梁才能发现李应的踪迹。但那时,李应完全可以从天窗离开。 仰卧在房梁上,李应决定先好好地睡上一觉,等醒来时,在好好地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那二十几家不可能全部屠杀,没时间好说,巡捕房肯定会加大监视力度。而且,那些武馆不是活靶子,硬挺着让人打。这会儿应该悄然地躲起来或者跑掉了。所以李应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最大化地打击日本人。 连续几天干了几件大事,就算李应武者的身份也有些疲劳,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休息机会,李应躺在上面居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幸好李应不打呼噜,否则,一代大侠,居然是在人家房梁上打呼噜被人发现后悄悄弄死的,那多尴尬。 等李应醒来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出去找些吃的时,仓库的大门突然打开,紧接着仓库的灯全部亮起,将整个仓库照得如同白昼。 幸好李应所在的位置在房梁上,灯光有伞形罩子隔绝,并照不到李应。但李应却看清了底下的一举一动。 两个黑衣人抬着一个用席子卷起来长条东西走了进来。并轻轻地放到了仓库内的粉色小屋子前。 不一会,那女人也来到了这里,那两个黑衣人见女人来了,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就离开了。 那女人目送黑衣人关上仓库的门并且离开后,这才打开席子,不出李应所料,里面是一具尸体,一具女性的尸体。显然刚死不久。 那尸体看起来生前应该是十七八的样子,十分年轻。 女人整理了一下尸体凌乱的头发,然后站起身来,朝着尸体鞠了一躬,由于背对着李应,所以李应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她一鞠躬,让李应突然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莫非,这个女人是国党或红党潜伏在鬼子当中的特工?冒死抢回死在敌人手里的战友遗体。另外她跟踪自己是并不是要暗算自己,而是要提醒自己被人盯上了?” 一串的疑问在心头升起,但李应还是没有下去,他想观察一下后再做决定。否则两党好不容易打进鬼子内部的特工,被自己一语叫破,为了大局着想她也要离开这里,两党的工作等于打了水漂,就看刚才她打那黑衣人的耳光,就证明这女人在鬼子中的地位还不低。 那女人给尸体鞠过躬后,拿来一块湿热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尸体的脸,等擦拭干净后才打开小屋的门,吃力地抱起尸体走进了小屋。 李应想过去看看,但又想到对方是个女性,又极有可能在给那尸体清理全身。自己进去有所不便。便按下了心里的好奇。 又等了好一会,那女人才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些衣物,看起来应该是那尸体的衣物,锁好了门离开后,又返回来送了一次漂亮的衣服。 李应觉得自己大概是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女人就是两党中某一党派进来的特工。自己的战友或同志遇害后,想办法买通了相关人员找回尸体。准备给她好好打扮一下。尽一份自己微薄的心意。 李应也想去看看,但想到那女人是特工,按照特工的习性,会在不起眼的角落布下小机关,以便于知道她走后是否有人来过这里,如果是自己不小心破坏了机关,给女人造成错误的判断从而引发大问题,那自己就等于间接帮了日本人。所以李应思索一会后,便打消了前去掺和一脚的想法。 此时已经是深夜,李应睡足了觉,又不能下去看一看抗日烈士。所以有些无所事事。 想到白天的事情,李应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干 。于是从天窗悄悄地钻了出去,看准了方向,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又朝着武馆那条街飞奔而去。 第134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敌人 夜晚的上海依旧灯火通明,人流如织,甚至比白天看起来更为繁华,战斗了整整一个白天,国军与日本军队也全都偃旗息鼓。没有了大规模的对抗,但零星的枪声告诉世人战争还没有结束。 虹口区同样的灯火通明,但却不是人流如织,李应在虹口的消息让整个日本在这个区域的民众都噤若寒蝉。白天都躲在屋子里,更不要说晚上了。 李应的存在让他们惧怕,又恨的咬牙切齿,而这一切,除了李应的凶名赫赫也离不开日本人的抹黑宣传。 传闻中李应小的时候是日本的孤儿,被日本的老夫妇养大,送他上学,教他武艺,结果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妹,但师傅觉得他心术不正,就把师妹嫁给了别人。 李应认为是师傅嫌弃他家贫穷,才把师妹嫁给了别人,他去找师妹商量私奔,同样被师妹严辞拒绝。 李应偏激地认为师妹也是嫌贫爱富之人,所以一怒之下,下药毒死了他的师父和师母,然后怨恨父母没有给他足够的财富,又把他的父母杀害。最后还把师妹侮辱后杀了师妹的一家。最后逃往中国。 到了中国后,他的性格很符合中国人的特性,就把自己的名字由左门悠宇改为李应,就是理所应当的意思。 他伙同民国政府,一起围攻帮助中国百姓脱离苦海的帝国军人、商人及老师。所以李应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这是日本人对日本国民关于李应的宣传,当然同样要求日本的汉奸宣传抹黑李应,故事的版本换成了中国,杀日本人的原因也改成了是因为日本人破坏了他侮辱师妹的企图。 这些传闻之下,日本人和一些无脑的中国人都信以为真,对李应喊打喊杀,但真当李应出现在他们身边时,他们却严肃地要求孩子和家人们不要议论李应,这些不关他们的事。 所以,虹口区如同净了街一般,无论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躲在自己的家里不出来。 当然,街上一队队的巡捕、黑社会成员三五成群十分和谐地在一起巡着街。防止李应再次出现。 实际上这些人心里也没底,李应的战绩别人不知道 ,他们却知道一些,日本指挥部都冲击过,还成功干掉了指挥官。他们这些小喽啰即使有枪,也不一定能逃得过李应的毒手。 前提是李应要对他们动手的情况下。 而此时的李应,一路踏着阴影,悄悄地躲进一个离武馆很远的医馆门牌匾后面,仔细地听两个偷懒的黑社会成员对话。 “三哥,你说那个叫李应的家伙今晚还会不会来这里。” 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男人问另一个人。 “会个屁,明知道日本人和咱们会控制这里他如何会来,再说了,人都撤走了,他来是找死吗?要我说四爷也真是的,一天天的就会围着日本人转。这大半夜的不让咱回家就算了,不但在这里要配合这些个走狗抓人。白天还要盯着陌生人,生怕他们都是李应假扮的,他害怕雇一群保镖,老子害怕还得保护他们,我是他爹啊。” 李应的耳朵竖了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四爷这个名字了,现在知道他是在为日本人做事,而且还要求手下来抓他。 那声音有些沙哑的人低声阻止道: “三哥,你可不敢瞎说。让四爷知道了,咱俩都得被执行家法。四爷手多黑啊!” “四爷?操性,他敢来这吗?白天来了一阵子,听说李应来了,交待了兄弟们一下,自己坐着王八壳子跑回租界去了。你就是请他来他都不敢来你信不。他吴四宝也就敢欺负欺负咱们,换别人,大耳光打不死他。” 这个人显然对吴四宝极度不满,只是不敢当面说出来,只能在背后发发牢骚。但吴四宝这个名字却深深地记在了李应的脑海里。 “回头,查一下这个叫吴四宝的是什么人,如果是汉奸,找机会干掉他。” 李应心里想着这些,等那两个人走后,李应从牌匾后跳了下来。 他没有进那些个武馆,很明显,日本人在里面布下了埋伏。就等着李应自投罗网。 即然武馆的人都撤离了,短时间内也找不到那些人都撤到了什么地方,今天晚上也不能白来。 在远处重新找了个制高点,干掉了在里面埋伏的枪手。然后用他们的望远镜仔细地搜索日本人的埋伏点。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搜寻和判断。李应终于摸清了这些人的埋伏地点,大多数在屋顶,少部分在墙上,还有一部分埋伏在院子里的阴影处。 若是李应没有事先在外围观察,仗着武艺高强潜入,恐怕刚进去就会被这个枪手发现,并且干掉。又或者被日本人布下的陷阱给生擒活捉了。 知道了这些,李应的心里就有了底。将碎铁刀藏好,反手抽出枪手佩带的匕首。抓到前来换岗的另一个枪手,问明白换岗时间顺手干掉后,就如同幽灵一样地潜入到黑夜。 先围着外围转了几圈,先找制高点。那里一定有日本人或者黑帮布置的枪手。果然,十个制高点就有近二十个枪手。有的一个人,有的两个人,不过现在都成了死人。 有人要问了,日本人和黑帮凭什么知道李应晚上会来,如果不来,这些岂不是白布置了?事实上,现在的虹口重要位置几乎全是日本人和警察、巡捕、黑社会。无论李应出不出现,他们都得布防。如果因为没有布防,李应真的来了,并造成了重大损失,他们该如何承受日本人的怒火呢。做无用功总比无动于衷的好。 这边,李应清理掉武馆周围的暗哨后,又悄悄地混进一个巡逻的队伍,明目张胆地来到武馆后身。 悄悄翻上房顶,干掉趴在屋顶上的两个人。 然后顺路干掉两端房檐下的埋伏。 最后,门口两侧,飞刀干掉一个,趁着另一个错愕的刹那,拧断脖子又干掉一个。 按照规模大小,所分配的人员也不一致。二十几家武馆,两家当铺,两家商行,李应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才干掉所有的埋伏人员近百人。 最后,用一个日本人的血,在雪白的墙壁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在旁边写了一个狼字。取回碎铁远遁而去。 不多时,换岗的时间到了,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安静的虹口区再次变的热闹起来。 而此时的李应,回到了那个叫做桃园的商行。却看见让他极为愤怒的一幕。 第135 蛇儿口,蜂尾针 中国有句俗话: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李应又干掉了一大批的鬼子和汉奸,听着日本人和汉奸们愤怒又无可奈何的嚎叫,李应的心里就感觉十分的舒爽。 想着回到那个叫做桃园的商行,能躲避日本人追查的同时,还能够近距离地看看这个自己陌生的伙伴如何玩弄日本人于股掌之间,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 所以当李应轻车熟路地回到他的房梁上时,却没看到那个疑似自己人的女子。 而那间粉红色的小屋依然紧锁, “这么晚了,除了自己和那些四处咬人的日本人、汉奸外,应该早就休息了。” 李应在心底自言自语,但李应说不出原因,突然间很想再见一见那个妖娆漂亮的女子。 如果李向明在身边,一定会说一句: “这娃子长大咧,知道想女人了。” 国恨家仇在身,李应从未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从未对哪一个女子有过心动的感觉。 此时,一惯独行的李应看到这个疑似同样孤身一人打入敌人内部的女子后,居然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想去找她,告诉她并不是一个人,还有自己与她一样,都在为了家国而孤军深入。 想到这里,李应的脑海里忽然间想起一首诗,是那个叫做李商隐的痴情人所写: “荷叶生时春恨生, 荷叶枯时秋恨成。 深知身在情长在, 怅望江头江水声。” 这是一首故地重游时思念爱人的诗,写的是景色依旧,芳影无踪的无奈与心酸。 想到这,李应不由得自嘲一笑,杀人不眨眼的凶人,居然难得地脸红了起来。 满情欣喜地又看了一眼粉色的小屋,李应准备强制自己再睡上一觉。刚刚闭眼,却马上睁开了眼睛。 “不对,这里好像和自己走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李应心里暗暗说道。 事关那暗恋的女子,原本不重要的一些事情,也让李应敏感异常。俯下身,仔细地打量着仓库内的一切。拼命地还原着原来的样子。 小房依旧是粉色,天照老狗依然是那种恶心的状态。连位置都没有变化。一切都没有变化。 不死心地又看了几遍,李应终于找出不对的地方。 “小屋的那把锁不对。” 李应心里说道。 她走的时候,明明已经将锁锁好,自己本来想去看看,但是怕触动机关引起女子过度恐慌坏了大事,所以就没有前去查看。 而自己在虹口斩杀日本人和汉奸用了一个时辰,来回路上又近两个时辰,来回将近六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女子因为偷回尸体这件事被日本人发现了端倪,足够她死几个来回了。 想到这,李应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一向冷静的他此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纵身一跃便从梁上跳下。 疾步来到小屋前,还没进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从屋里传来。 李应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手脚都有些酸软起来。双手颤抖着去抓那把铁锁,但好几次都没有抓稳。 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这才将那把铁锁从门上摘下。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别急。这才缓缓地推开了门。 屋内,血腥味更浓,杀人无数的李应,立即判断出这就是人血的味道。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旗袍背对着自己的女子。身材娇好,后背曲线玲珑,配上红色的旗袍,更加让人热血上涌。 女子坐在高脚椅上,半俯着身子,一手平放在桌子上,一手托着下颌好像在看着粉红色的墙壁出神。 此时的李应心已经乱了。见到女子背对着他,眼睛连忙盯着地面,红着脸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实在是……实在是……。” 说到这,李应停止解释,悄悄地抬起头看向那女子,按理说,如果有人突然闯入,无论是谁都会回头看一眼,或者做出某些下意识动作。 但眼前的这个女子没有,甚至一丁点的肌肉反应都没有。李应疑惑地抬起头,眼神中的慌乱逐渐平息。 “小姐……小姐?” 李应试探地喊了两声,那女子依然没有反应。大胆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女子的肩膀。 手心里传来的触感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反正不像是拍在人的身上。 李应心里不好的预感再次浮上心头,这次,也不再唯唯诺诺,而是大步上前,一把扳过女子的肩膀。强迫女子转过身来。 随后,李应险些惊叫出声,眼前的一幕让他连忙后退,那女子也重重地摔在地上。 眼前,那个背影姣好的女子,脸上却没有五官,只有一块白色的脸部轮廓。但凝固的血液告诉李应,那女子的头皮是真的,分明是一块白色的物体充当脸部,然后用头皮包裹固定。 再看腿部,这一摔,腿部的皮肤裂开,里面露出半凝固的白色物质。摔到的部位有些变形。 再看桌子上,一副完整的骨架带着残肉整齐的摆成人形,几个大玻璃罐子里泡着各种内脏。屋子的周围各种医疗器械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这哪里是一个人,分明是一具被剔了骨头,然后又用填充物填满的人皮玩偶,而地上放的除了白色染血的大褂,还有就是那个女性尸体的衣服。 那个女子的脸皮不见了踪影。看来是有人剥去女子的脸皮别有它用。然后想给这个女子重新制作一个脸,但还没有做完,便匆忙离开,门也未锁,现场也没来得及清理。 李应觉得自己想要呕吐,强压下心中的恶心,李应退出了房间。躲在角落里瞪裂了眼角,咬破了嘴唇。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刚刚暗恋的女子竟是如此凶残的女魔头,地上的衣物,脑后的头发都可以判断出,那具被剔骨抽筋的人偶,正是那个被席子卷着抬进来的尸体。 而那个让应动心的女子,就是个变态的刽子手,否则那一屋子专为剔骨抽筋而准备的器械是做什么用的? 李应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不可饶恕,自己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女魔头动了情? 人说由爱生恨,李应此刻就恨不得将此恶毒的女人生生剥皮剔骨。 恨之深,但却不代表李应爱之切。他只是接受不了自己将感情寄托给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无论如何,我要找到你,然后让你在这个可怜的女子面前,承受一次比她更加痛苦的刑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会让你活着体会这一切!” 第136章 突破 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将可怜女子的尸骨收拾妥当,用草席裹好背在肩上。趁天未明寻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按国人的传统,客死异乡,死无全尸总归是不好的,需要找一个赶尸人送其回乡。 但李应却不信这些东西,就算是信也无处寻找。 所以李应就找到了一个小山坡,这里绿树成荫,山脚下还有一条小河缓缓流过。 按照活人的想法,这里是上好的丧葬之地,埋在这里有可能让她的灵魂少一些痛苦。 李应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家住哪,原本以为她是一名抗日志士,但现在看来她有可能只是一个可怜的平凡人。 生逢乱世,人不如狗说的就是这该死的世道。 将女子埋好,没有起坟头,只是将此处微微隆起,略高于其它地方,然后记住了大体方位,若以后有机会找到她的家人,也好给她一个魂归故里的机会。 做完这一切,东边天际以泛起微白,将碎铁刀擦拭干净,深深望了一眼微微隆起的土包,深深鞠了一躬,似是为这可怜女子默哀,也似祭奠还未开始便结束的青春。 然后转身离开了小山坡,消失在远处繁华的都市之中。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这便是远在南京总统府委员长的此时心境。 一封言辞恳切的信寄出了三天,却仍未得到回应。 信中高高在上的委员长姿态放的极低,几乎对担任财政部长的宋子文以恳求的态度行文。 为的就是让宋子文筹措一批资金,以供前线将士为国奋战。 只是国事糜烂至此,他宋子文虽然掌控着国党的财政大权,可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再看战场局势,70万人投入战场但还是处于下风,这其中的症结绝不仅仅是钱的原因。 所以,宋子文无论如何也凑不出委员长要求的额度。 委员长这边派人继续催促宋子文这个小舅子的同时,又急着安排作战会议,会议上自然是各种困难无法解决,作战会议生生开成了诉苦大会。 无奈之下,委员长只好召集了几个重要将领和高官开了小型的内部会议来讨论此次战役的相关问题。 会议虽小,但决议是重大的,鉴于上海投入的兵力虽多,但令出多门,极大降低了部队的战斗力,为了解决这种问题,委员长决定亲自前往上海,协调指挥全军。 为了安全起见,此次出行不公开,只有参会人员知晓,并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危险,委员长听从意见,计划次日坐英国大使许阁森的专车前往。 上海,李应坐在一栋高楼的楼顶,眼睛看着战场的方向,此时的战场硝烟弥漫,舰炮声,飞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偶尔潜入的狙击手在敌人炮火的掩护下,不断地收割着国军战士的生命 。而国军士兵也进行了猛烈的还击。 大炮也疯狂地向着鬼子们打去。天上,日本鬼子的轰炸机来了,十几架国军的飞机起飞迎敌而上。 在空中与敌机纠缠着,国军飞机数量上不如鬼子,性能上不如鬼子,唯有靠着必死的决心与之战斗,最终,所有飞机全部被击毁,飞行员无一逃生,全部壮烈殉国。 李应面无表情,眼角却有泪水缓缓流下。那些个飞行员看起来并不比他大上多少,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年轻人一个个在飞机起火的时候,驾驶着飞机,大笑着冲向敌人的飞机。 盘坐在楼顶,就从白天看到了夜晚,也想不出其它办法来帮助这些奋勇上前军人。李应在楼上枯坐了三天。每天都像是对自己的煎熬。 在这种情况,李应的内力仿佛感受到了李应的悲愤,内力如同滔滔江水在体内奔流不休,全身经脉蜿蜒起伏,时而在头,时而在腿,全身上下臌胀而起,整个人似乎大了一圈。在这种压力下,皮肤血管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会爆开,将李应炸成粉沫。 而李应,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战场,对自己身体变化毫无察觉。直到一架国党飞机横空出世,那飞机好像一个幽灵一般,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信手拈来。在数倍于已的敌机中来去自如。 不过几个回合间,性能更优良的日本战机就被他击落了三架。跟随他的战机在他的指挥下如同一把尖刀插入到日军的军机编队中,瞬间十几架战机被击落。 然后,穿过敌机编队,轻松脱离了敌机的大规模包围,施施然回到了国军机场。 “好” 李应大声吼道。 随后李应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然后整个人晕倒了过去。 这一晕,足足晕了一整天,直到天上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水落在李应的头上、身上。积水成溪,将李应泡在水中。李应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饿”这是李应第一感觉。如同几天没吃过东西一样,肚子饿得隐隐作痛。此时天色已黑,战场上飞机无法作战,两方开始了大炮对轰。一队队的日本士兵也开始登陆。但一次又一次被国军击退。 李应看得神清气爽,第一次对国军有了强大的信心。国有勇士,哪怕一时的失利,但最终也会取得辉煌的胜利。 看到这里,李应勉强爬起身子,撑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地走下大楼。他觉得如果再不找吃的,他有可看不到明天的天亮了。 在一个夜宵摊子上,李应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扔出一枚大洋,足足点了一大盆的包子,就着热汤,把所有的包子全部消灭后,才感觉身体像是沐浴在阳光中,浑身暖洋洋的。运起内力,手掌边缘被一层淡淡的白气包围,轻轻挥下,凳子的一角被轻轻削断,如同热刀切牛油一般顺滑无碍。 当今能做到这点的,能叫出名字的,应该不出一掌之数。最有名的还是霍家武馆的霍家刀。 内力透体而出锋利如刀。功力巅峰,化掌为刀可切金断玉。可惜功力登峰造极的霍老爷子不与日本人合作,被日本人下了毒,刚入巅峰便陨落。让人叹息。 舒缓了一下全身的筋骨,发出炒豆子一般的脆响后,这才找了一个家旅店,换上干爽的衣服,美美地睡了一觉。 这里不是虹口,而是法租界,虽然依然到处都是抓他的黑帮成员,不过比起虹口来,还是轻松很多。 就在他熟睡中,一僧一俗三鬼子也来到了上海,他们的第一站同样选择了法租界,而他们的入驻地点便在愚园路吴四宝的家中。 第137章 暗流涌动 吴四宝其人凶残狠毒,为国党办事时便时常与日本人眉来眼去,现在日本人与国党大战,吴四宝更加坚定地站在日本人一边,指挥着手下帮助日本人打探了不少国军的信息。 此次,日本人更是让他负责五位客人的招待事宜,所以吴四宝干脆让这几个高人直接入住家中。 刚开始见这几人时,几个人都是平平无奇,看不出一点高人的模样,吴四宝虽然没有轻慢,但还是表现出了一丝不屑,他以为这些人是通过一些小手段欺骗了日本人,日本人才把他们当作高人。实际上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的骗子罢了. 当然吴四宝并没有选择揭穿,第一面就揭穿人家是骗子你让日本人的脸往哪放? 如果对方不是骗子,平白无故得罪了几位高人和日本人实在不是明智之选。 吴四宝正合计着如何巧妙地揭穿几个人的骗子身份还能保住日本人的面子时,一个头上戴着帽子且帽檐压得极低的灰衣人走进了人群,吴四宝起初并未在意,还在与那位看来颇为和蔼的老和尚客套着。 那灰人缓缓靠近吴四宝时悄悄把手伸进了衣服遮住的腰间,这一下引起了吴四宝的警觉,也来不及分辨是不是错觉,一转身就躲到了老和尚的身后。 但老和尚的反应似乎比吴四宝还快,一个跨步就冲那灰衣人跃了过去,那灰衣人的手还没拔出来就被老和尚死死按住。 随后,一掌击在黑衣人胸前,灰衣人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而起。 还没有等他彻底倒飞出去,老和尚一直按着对方的手变掌为爪,将那已经倒飞而起的黑衣人又拉了回来。 这种方式实际上就是让那灰衣人无法卸力,生生承受老和尚全部掌力。可见老和尚下手之狠绝,全然没有出家人那种慈悲为怀之心。 吴四宝惊呆了,他本身就会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听说过有的功夫高手一掌可以将一个成年人打飞,他也就是听说从未亲眼见过。此次可算长了见识。 于是那一丝怀疑和在脑子酝酿的揭穿计划一瞬间就被抛到了脑后。十分热情地请他们上车,亲自陪同几个高人回到他住的地方。 南京,一个身穿中山装,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焦急地在委员长的府邸内转来转去。 此时天还未亮,几近凌晨才休息的委员长还在睡梦中,身边的生活秘书不愿意让这个特务头子戴笠打扰委员长休息。 戴笠确实有急事要汇报给委员长,生活秘书的阻拦让他心里生起一团怒火。但想到生活秘书的这重身份,又生生地将怒火压在心底不敢发出。于是便有了委员长在熟睡,戴老板在外转圈的一幕。 与此同时,南京的某处住宅,一个赤裸着的肥胖男人,喘着粗气从女人的身上下来。女人娇喘着抱住那肥胖男人的胳膊,像只小猫一样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但她的眼睛里却是闪过悲愤、羞恼、怨毒等多种复杂的神色,可惜那男人并看不到女人的眼睛和脸色。 男人抚摸着女人的秀发,得意地说道: “廖小姐果然是女人中的极品,让黄某念念不忘,不如这样,我这个宅子就送给廖小姐了,免得廖小姐两地奔波的同时,也让黄某免去夜夜相思之苦!” 那个被称为廖小姐的女人表情变了数变,但语气依然是那种甜糯糯的感觉。 手指轻轻地在男人的肚皮上画着圈。长长的指甲仿佛是一把手术刀,想要划开这个老男人的肚皮看看里面的花花肠子。 “黄长官,您看您,小雅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都让你祸害成这个样子了,哪个男人还能要我。再说了,有了你,我也看不上别的男人了。” “哈哈哈……。” 男人得意的大笑,对女人露骨而又隐晦的表扬开心不已,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胸口,收住开心的狂笑。男人压低声音问道。 “那秃子今天就要去上海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计划是否准备妥当?” 听见男人聊起了正事,廖小姐挣脱了那双肮脏的双手,披上了一件睡衣,起身来到梳妆台前。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淡然地说道。 “我们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你们委员长出现,等着他的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男人笑呵呵地点燃了一支烟。吐出一个浓重的烟圈。轻轻地说道: “为了你,我黄某人算是压上了全部。我一家老小,前途命运都掌握在你们的手中了。所以事成之后,我希望你们能信守诺言。否则,我黄某人殒命之前,一定会把那瓶毒剂扔到你们的部队里。有三十万日本帝国战士陪我,我黄某人也不算孤单。” 廖小姐低下头,借着整理衣服的掩护,眼里的凶光一闪而逝。但又不得不掩饰下去。 日本人的七三一部队,偶然的情况下,研究出了一种传染性极强,致死率极高的病毒。 试验成功后,日本人都害怕这种病毒泄露,要求日本关东军护送那名专家及研究报告回到日本。 可谁知,那名专家却在出发前的前一天晚上被人杀死在研究所中。同时病毒试剂与研究成果资料一并丢失。 经过缜密调查,日本人确定是潜伏在日本研究所中的德国间谍所为,而此时那名间谍已经消失,三瓶试剂中有两瓶落入德国人手中,还有一瓶不知所踪。病毒的相关资料也被人付之一炬。 就在廖小姐接近黄长官后,意外得到了黄长官居然知道这瓶毒剂的下落。并且提供了照片,于是心怀鬼胎的两方凑合到了一起,互相要挟着合作起来。 此时听到黄长官一改刚才色中恶鬼的模样,廖小姐也严肃起来道: “我们在他去往上海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侦察组。一旦发现你情报中的车辆经过。我们会启动飞机低空轰炸,别说他是肉体凡胎,就算他是铁铸的,能炸成碎片。” 黄长官满意地笑了笑,站起身从背后抱住了廖小姐,一双咸猪手不安分地上下游走起来。 淫笑地说道: “你们的安排我还是有信心的。我们再继续深入的讨论一下其它问题好不好。” 说着一把抱起廖小姐,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总统府,委员长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日本人的飞机飞到了南京,大批的炸弹朝总统府投了下来。 清醒后才发现这只是一个不太好的梦。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被这个噩梦搞得睡意全无。于是伸手按向床边的按钮,呼叫秘书前来伺候自己起床。 而正在不停地安抚戴笠的秘书听到铃声后如蒙大赦,飞快地向委员长的房间跑去,远离这个处在暴发边缘的恐怖男人身边。 等委员长得知戴笠在等候自己招见的时候,连忙让秘书请戴笠局长进来。他知道,如果没有特别重大的事儿,戴笠不会这个时候来见自己。 而听到传唤戴笠一见委员长的面,这大声地说道: “委员长,大事不好。” 第138章 蝇营狗苟 各怀鬼胎 “委员长,大事不好!” 在委员长的印象中,戴笠一直是成熟稳重,且有一定城府的人,否则也不会让他做为国党最大的情报头子。 但现在,在生活秘书还未离开的情况下戴笠就急迫地想要报告重要情报。这不是一个专业的人员的正常表现。 好在,那名生活秘书颇有眼色,把戴笠带到委员长办公室后,便急匆匆地离开,生怕一些不该听的东西落入自己的耳朵。 戴笠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太着急了,看到委员长的表情便知道他老人家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心里也有一些懊悔。 但一想到情报的严重性,这些懊悔又全抛到了脑后。 委员长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示意戴笠继续说下去。但心里已经决定,如果情报不如想象的重要,那他一定会给戴笠一个深刻的教训。 “委员长,我们潜伏在日本陆军部的特工传来消息,日军要派出大量战机对南京开展轰炸计划,具体时间未定,但从日军准备情况来看,应该就在这几日。情况危急,请委员长先行撤离。” 委员长冷冷地盯着戴笠,直看得戴笠汗毛直立,一滴冷汗从他头上滑落却不敢擦拭。 好一会,冷冷的声音从委员长那里传来。 “要不然,你去和日本人说一下,让他们不要轰炸南京怎么样?” 戴笠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不敢说,只好站好身姿,低着头,不敢和委员长对视。 “你阻止不了日本人的轰炸,就要我离开?我若离开南京还用等日本人轰炸?恐怕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疯狂逃离,南京不攻自破。这就是你给我想出来的办法。” 戴笠冷汗如雨而下,他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通知委员长,而没有考虑委员长撤离带来的影响。 此时被委员长冰冷的指责点醒过来。立刻低头认错道: “校长,学生知错,还请校长责罚。” 这一声校长道出,似乎让委员长想起了一些当年的往事。眼前的这个人,对自己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想必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才乱了阵脚。 所以语气也软了几分。 “雨农啊,你也跟了我好多年了,我知道你的忠心,但党国现在步履维艰,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大意。无论有什么事情,哪怕日本人的大炮已经摆在了总统府的门口,你也不能如此慌张。否则军心涣散,那才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是” 戴笠不敢多言,见委员长称呼他的字,知道自己安全了,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此事保密,避免人心动摇。另外,取消去上海的计划,此时我若离开,会被有心人认为是逃离,恐怕会出现不好的情况。其它的你就不要管了,盯住官员们的动态和日本方面的情报。” “是” 戴笠立正敬礼,离开了总统府。 在他离开后,委员长长出了一口气,后背重重地靠在沙发上,孤家寡人莫过于此。 黄长官府宅,毕竟岁月不饶人,一身疲惫的黄长官还是穿戴整齐,强忍酸痛的老腰,看着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廖小姐,满意地笑了起来。 别人叫着自己黄长官,实际上,他不过是一名机要秘书,位低权轻,但却能接触中央决策,岗位十分重要。 日本人答应他,如果事件成功,行政院院长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到时候他就是麻雀变凤凰,真正是变成人人敬仰的黄长官。 英国大使许阁森开着车来到了总统府,前些日子总统府机要秘书通知他,委员长要坐他的车,秘密前往上海,需要他的帮助。 许格森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委员长的请求,今天就是约好的日子,他早早就来到了总统府,等候委员长大人的前来。 委员长还没到,机要秘书黄浚却早早地来到了总统府,看到了许阁森大使的轿车停在角落,黄浚微微一笑,朝着许格森点头示意,许格森却冷漠地回应了一下,便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黄浚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不过在走过去的一瞬间,脸色便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许格森最终没有等到委员长,他的秘书告诉许格森委员长临时有些重要的问题需要处理,不能与他一同前往上海,并对此表示了抱歉。 许格森耸了耸肩,遗憾地与司机一起单独前往上海。 而已经进了总统府的黄浚在自己的办公室泡了一杯茶后,借着上洗手间的名义通过洗手间的窗子,看到了许格森的汽车缓缓驶离。不由得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大事成矣。 廖小姐自黄浚离开了房间的那一刻起,便睁开了眼睛,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将自己狠狠地洗涮了一遍后,开始换上了一件普通的衣服。然后将一张人皮面具仔细地贴在脸上。 这是她要来中国前,她的男友教给他的易容术,将另一个人的脸皮制成面具,用特殊的药水贴在脸上,以便达到易容的效果。如果李应在面前,一定可以认出,这张面孔原本属于那个惨死后又被制成蜡像的姑娘。 装扮完成后,廖小姐提着一个篮子便离开了黄浚的家。一番谨慎的侦察后进了一家私人医院。 随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打开暗门,坐在电台前等待前方传来胜利的消息。 而此时的李应,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悄悄地前往极斯菲尔路,那是红党同志的委托,而李应至今没有完成托咐。 战场上李应暂时无法参与进去,虹口方面,日本人被李应吓破了胆,躲的躲,藏的藏。那些个日本人的狗腿子也被杀的怕了。一个个伪装成普通百姓,和日本人、中国百姓、狗腿子整编到一起。 这样,狼人李应要是杀进来,让他分不清谁是中国百姓,避免了被李应速杀。 只是这么一来,他们暂时不敢欺负中国百姓,而且还要努力地与那些百姓和平地生活在一起。生怕被中国百姓给出卖掉。 所以李应这会腾出了时间,便孤身一人前往极斯菲尔路,他要去实地看一看,那个所谓的76号情况。 李应的原则就是,要么不动手,要动手,一定要把这个地方一锅端掉。当然在此之前,他还要调查一件事。 就是那个变态的日本女人叫什么名字,他不是没想过在那个桃园商行调查,可是调查了一番后,那里的人只知道他们的老板是个日本人,近期再也没见过。 而极斯菲尔路的76号,一定有那个女人的一些资料。而李应要做的就是在端掉这间鬼子间谍老巢前,先把那个女人的资料准备齐全。 而从李应这里想要到达极斯菲尔路,首先要经过的便是愚园路,而此时的愚园路吴四宝的家中。江一龙背缚宝刀与净尘大师相对而坐。他们两人中间是一张做好标记的地图,而标记的正是李应现在所处的位置。他们二人决定一同去找李应。 要么征服他,要么干掉他,天下第一刀宗必须是铁刀门,天下第一名僧必须是他净尘大师。 日本人承诺过,干掉李应,趁着名气大涨的时候,让他努力扩大他在宗教的影响力,如此,中国的护国佛教便是他囊中之物。 第139章 狭路相逢 虽然都是为了日本人卖命,但一僧一俗还是与三名日本人分成了两个阵营。两个固执的认为,他们二人是与日本人在相互合作,而三个日本人认为他们二人是叛逃自己祖国的败类。 无论武学的造诣多高,也不过是只配生活在大日本帝国下水道里的老鼠,肮脏而又讨厌。 更何况,三个日本人并不把那一僧一俗放在眼里,在他们的认知里,忍术,是天底下最为高明的功夫。神出鬼没,来去无踪方为忍者。 所以在得到李应出没之地的地图后,三个人本想前去干掉李应,但看到中国的那两个自大狂后,三个人顿时没有了一同前去的想法。与此类不讲武士道精神的叛徒为伍。没的污了自己的名声。 所以看着一僧一俗准备妥当并肩出门后,三个日本人不由得嗤笑出声。放下了已经准备好的装备。自顾自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南京,戴笠又站到了委员长面前,而委员长正在紧皱眉头。看着手中戴笠刚刚送来的情报。 情报上显示出上海最新的战势情况。这些情况正是上海前线传回来的消息。而戴笠在此向委员长汇报的,正是国党上下军政两方人中的隐私情况。 委员长需要掌握每一个手下的情况,才能确定他的下一步计划该由谁来执行。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委员长的秘书得到允许走了进来。 “委员长,外面有个军统的人有要事向戴局长汇报。” 委员长点了点头,示意戴笠前去处理。这个时候前来寻找戴笠,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委员长不由得长出一口气,靠在椅子背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国事糜烂至此,军阀、土匪、日寇、红党。桩桩都是心腹大患。可偏偏那些无知的大学生,文人却不明白政治的重要性,每天发表一些影响国家的文章,简直该杀。 此时,离开的戴笠回到了委员长的房间,眉眼间一抹紧张、应幸、狠辣的神色在不停地变换着。 但吃了早上的教训,戴笠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低着头等着委员长的指示或询问。 好一会,委员长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戴笠,轻声问道: “有什么要紧的事么?你带来的资料我会看完,等我看完后我再找你。” “委员长,军统那边的事我已经安排完毕,等着您的最新指示,另外,刚刚收到消息,许阁森大使的车被日军轰炸,即使是亮出了英国的国旗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现在,许大使已经被救回南京,不过,许大使伤势严重恐怕也是回天乏力。” 委员长的眉头紧锁,眼睛瞪了起来。沉声问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改变行程,那么今天躺在那里的就应该是我,对吗?” 戴笠连忙立正道: “委员长,属下失职,请委员长责罚!” 委员长并没有理戴笠的请罪,而是继续道: “雨浓,告诉我从这件事里,你看出了什么?” 戴笠整理了一下语言道: “委员长,咱们政府高层中出现了内奸,上一次咱们要突袭日本舰队的计划刚刚制定,结果原本正在集结的日本舰队就突然间仓皇逃窜,最终我们的计划失败。包括这次,知道您要去上海的,只有政府的几个高层。所以属下以为内奸定然藏在政府高层中间。请委员长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查出内奸是谁。” 委员长点点头道: “我与你所想基本一致,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去调查,要暗中进行。另外,日本人应该知道我没有被袭。立即放出风声,悬赏击杀为日本人做事儿的汉奸。击杀的目标由你定,但一定要把几个重要的名单泄露出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要让政府的高层觉得自己被怀疑。要让他们知道你戴笠狗急跳墙,只能无能地狂怒击杀汉奸向我交差。明白吗?” 戴笠当即立正,郑重给了委员长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后,转身离开了这里。他一离开,委员长顿时觉得这里也不安全了。他有些想念在军校的日子。 大约过了半天,一直守候在电台前等待消息的廖小姐终于收到密电。 “情况有误,或目标秘密离开,斩首计划失败。” 廖小姐听后,愤怒地将手中的咖啡摔在地上,猛然站起拎起篮子,匆匆地赶回黄家,她要当面质问黄浚的的情报是怎么一回事。 上海,天上下起了小雨,李应将碎铁刀用布包好,将刀绑在雨伞的柄上,一身素白的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 一个小报童用油布包当做雨伞顶在头上,快速地向路边的屋檐下跑去,经过李应身边时,冷不防滑倒,油布包里的报纸滑出掉到了水坑里。 报纸浸水,当然就卖不成了,小报童哇的哭出声来。李应走到小报童面前,用雨伞帮小报童遮住了雨水。也不弯腰,而是拿出两块大洋递给小报童道: “不要哭了,你的报纸我买了。” 小报童闻听此言,虽然不敢相信,但却怕李应反悔,连忙爬起,伸手将油布包递给李应,顺手从李应手里抓过大洋,跑到远处才回头朝李应道了一声谢谢。 分明是怕李应反悔再把钱要回去。李应帮小报童并不是圣母心发作。而是在报童倒下时,露出的报纸上发现了一行感兴趣的标题。 南京政府欲通缉汉奸名单泄露,日本人截杀英国大使成功。 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标题出现在同一个内容上。确实有些蹊跷,但李应关注点在于这些被通缉汉奸名单上的画像,他想看看有没有那个恶毒女人的画像。 但他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只好将报纸扔到一边,快步向街边的屋檐下走去。见他过来,屋檐下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躲向一边。李应有些好奇,但一想到自己在大雨天里打着雨伞站在街上看报纸确实容易让人误会自己的精神有问题。 不过也好,大部分人让开,让屋檐下面空了好多,只有一僧一俗两个人站在檐下避雨。 李应缓缓走了进去,看见那和尚肥头大耳就想起了他击杀的两个妖僧,不由得对这个看起来一脸横肉的家伙有了一丝厌恶情绪,下意识轻哼了一声。 那老和尚似乎听见了李应的轻哼,虽然不知道这人在哼什么,但对我佛似乎有很深的成见。 老和尚并没有动手,而是笑吟吟地与江一龙换了下位置,贴近了李应。 第140章 刀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上) 老和尚微笑着朝李应行了一个佛礼,温声道: “施主,老僧有礼了,敢问施主可是本地人士?” 李应对这老和尚并无好感,见老和尚主动搭讪,心里略有不喜,不过老和尚施礼在先,且并未得罪自己,只感觉心中的恶意来的莫名其妙。 于是便低声回应,语气不算好也不算坏: “大师多礼了,我不是本地人士。” 回答的简单,分明是没有聊天的意思,但老和尚似乎并不介意,而是笑吟吟地道: “贫僧听命于我佛门下,已有七十个年头,虽然不能说是佛法高深,却也见多了善男信女,但老僧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施主你一样身有佛缘之人。如施主不弃,老僧愿意为施主点化。否则施主久在红尘中修行,恐有佛缘散尽,恶鬼夺魂之忧。” 本来李应对这个老和尚就没有好感,如今更是口念善经,却心怀叵测。李应更加厌恶。不由得嗤笑一声道: “佛家不是说众生平等吗?如何是听命于佛门之下。” 老和尚听闻此言,呵呵一笑,似乎这句话就是留给李应接话的漏洞。 “施主此言不错,但我佛慈悲,从不以恶度人,但奈何众生多以自身恶来度我佛。佛说众生平等,不是让你忘记了孝敬父母、尊师重道。而是为了让处于饥苦中的芸芸众生都能享受佛光普照,消除罪业。” 七十年的老僧,佛门绝学口吐莲花练得炉火纯青,说得李应哑口无言。佛门千万法,说辞两头换。 索性,李应便装做听不懂的样子,不再理会老和尚。 雨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有点越下越大。 躲雨的人们不敢再躲。生怕大雨将到,所有人都被困在这里。 那背刀的俗人也不装聋做哑了。轻轻地拉了一下净尘的衣袖,暗示老僧正事要紧。 老和尚笑呵呵点了点头道: “施主虽然还舍不得这璀璨红尘,老僧也没有办法,只能祝施主能得佛主庇佑,早日看破红尘。阿弥托佛。” 最后轻轻地拍了拍李应的后背便要离开,谁知,这一下,两个人都愣住了,接着二人脸色大变,那老僧急步后撤,双掌仿佛比平时大了两圈,一前一后挡于身前。 而李应双眉立起,怒目而视老僧,大喝道: “妖僧,就知你没安好心,拿命来吧。”说罢,抽出碎铁迎身而上。 而身边的那中年人背后背着一把钢刀,见李应抽刀而上,连忙抽刀格挡。 这一切,就因为老和尚拍了拍李应的后背,而趁此时,一缕真气透过李应的皮肤沿着经脉向李应的丹田及五脏潜去。 若是没发觉,被施术者就会在七日内脏器缺血而死。 而李应,却也是身怀内力之人,若换作没突破前,老和尚这一下一定会给李应造成很大麻烦。 如同两国交战,内力为兵。躯体为国。士兵长居京城,如无调令从不巡视边城。有他族之兵长驱直入先丢个百十里的疆土,在与别人战斗,就吃了一个先手的亏。 而此时,李应的内力毫不停歇,主动游走于身体各个经脉,老和尚刚一上手渡过自己一丝内力,便被李应汹涌的内力弹回,从而即示警了李应,又反噬了老和尚。 幸好老和尚没想一下子弄死李应而暴力渡入大量真气,否则李应若受伤他便要横死当场。 要知道,内力反噬是一分去三分回,就好比扔球砸墙,反弹回来的更猛烈。 二人皆惊,都没有想到对方都有内力在身,这两个人,一个年余古稀,一个青春年少,居然全是顶尖高手。 “铛……”的一声脆响,那中年人倒退三步,手中的家传宝刀一阵颤抖,猛地脱手而出,而中年人的虎口竟是被这一刀给震裂。 中年人便是江一龙,本来信心满满地去找李应,争一争这天下第一刀宗的名头,却不想路上随便遇上个年轻人居然一招便将他逼得弃刀而退。 没有了刀,江一龙一身功夫废了八成,连忙大喊一声: “大师助我。”说着就绕到了人群中寻找被击飞的家传宝刀。 而这边,李应一招先机被那个中年人破坏,此时再看大和尚,脸色也已经恢复如初。 而李应不管,刀光再起,那净尘老和尚,两只手掌又突然变大迎面碰上李应的刀光。结果又是“铛”的一声。 “金钟罩?” 李应疑惑地问道,那老和尚刚想回答,李应起刀斜指西方天际,就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突觉后脑处风声啸起,李应侧身回斩,一道刀光从江一龙头上划过,却被江一龙矮身躲过。 但随后的抬脚侧踢,却正中江一龙小腹,江一龙惨嚎着又倒飞而回,这一次出击,江一龙未能承受。已经是昏迷状态。 而那老僧双掌带风,猛然向李应冲了过来。双掌好似两个摆锤一样,打出几乎带着雷霆之力的攻击。 李应也不弱,碎铁刀在手,刀刀劈向老和尚,老和尚双手功夫确实高名,只是毕竟是肉体,不敢与李应的碎铁招招硬撼。所以两个人窜起跳下,都想给对方致命一击,但都在一次次的对攻中消失了进攻机会。 李应有刀在手,打得自然畅快之极,老和尚吃了无兵器之亏,不得不以闪躲为主要招式,不一会便气喘吁吁。 而这时,那江一龙再次苏醒过来,这一次,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看到李应将大和尚逼到角落时,那大和尚退无可退,忽然上前,将身上袈裟快速脱下,瞬间卷成棍子状。 隔开李应斩来的横刀,那棍子一样的袈裟,带着水汽直奔李应砸去。正是少林绝学《束衣成棍》 李应碎铁刀暴斩而出,那大和尚将袈裟横于头顶,李应一刀砍中后,袈裟却没有想象中那样一刀而断,而是冒出大量火星,趁李应不注意双手交叉,短时间内锁住了李应。 李应临危不乱,大量内力注入刀身,在刺耳的“吱呀”声中,碎铁刀终于拔了出来。然后回首一刀,侧身一脚,两个方向来的人全都倒飞而出。 第141章 刀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中) 江一龙被称为刀法大家,实际功夫可能略高于李向明,但与现在的李应相比已是相去甚远。除非他天赋异禀,一身横练功夫登峰造极,或许可以一力降十会,与内功顶尖高手一较长短。但很显然,他并没有这种天赋。 李应回首一刀,劈得又快又急,实际上就是抱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想法。 那持刀的中年人虽然一对一不会对自己形成威胁,但在老和尚的牵制下,此人不断地在后方骚扰却也让李应分散了不少精力。 所以抽刀蓄力,回首一刀直劈中年男子。侧身同时一脚直奔老和尚的面门,一招两式犹如羚羊挂角,妙如天成。 那一脚踢向老和尚前胸,老和尚撑袈裟,挡住了李应的一脚,却也被强大的力道撞出数米之远。 而那中年男子见李应一刀劈来,势若奔雷,仓促之下无法躲避,只好硬着头皮举刀横挡。 又是“铛”的一声暴响,宝刀再次脱手,碎铁刀斩中中年人脑袋,在其头上斩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中年人惨叫一声,翻倒在地,生死不知。 老和尚刚刚止住身形,便见江一龙已经躺在地上,心里不由得一紧,暗道: “此人绝不是无名之辈,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不是大家子弟,便是大派门徒。” 想到这,老和尚非但没去营救江一龙,反倒撤回数步。 伸手制止李应道: “阁下何人?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我们停手可好,允老僧救治这位施主?” 李应不理,手中碎铁刀寒光涌动,仿佛切开了雨幕。 老和尚见李应不理会自己,心下也发了狠,自己是不小心得罪了对方,但并没给对方造成伤害。 自己歉也道了,礼也赔了,同伴负伤生死不明,此人却依然不依不饶,当真可恶。 在老和尚的认知里,自己放下身段主动要求停战,就算是赔礼道歉了。就算之前他想弄死对方,不是也没弄死么! 而李应不依不饶就是不识抬举,得寸进尺,自己位居人上久矣,日本人请他出山都要客客气气,岂容别人与他讲道理? “小子不知好歹,今日贫僧便代你家师长教训你,替天下黎民管教一下你这个目无尊长的狂徒。” 新来的人听和尚如此呵斥年轻人,顿时觉得这年轻人肯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被老和尚追到了这里。 一时间群情汹汹,除了知道事情大概的围观者,其余人都在声援着大和尚。 大和尚仿佛真的代表正义一般,原本肥大的身体又大了一圈。 手中的袈裟重新披回身上。居然依然十分合体。 双掌如同两张铁扇,如风一般地向李应攻来。 李应也不甘示弱,碎铁横劈竖斩,上撩前刺。 一时间两人斗的不可开交,李应越打心里越疑惑。 碎铁刀虽然不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刃,可是除了被大和尚用手拍开的不算,就算劈中大和尚也不能给他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就算少林绝学金钟罩练到巅峰,也不可能挡住李应的一刀而毫发无伤。 李应不理解,大和尚却越战越勇,仗着自己刀枪不入,除了不让李应的刀砍到双手和面部外。对偶尔斩中身体的一刀居然全不在乎。 大和尚双掌翻飞,李应将进攻重点放在了大和尚的双手,只是大和尚似乎也知道双掌挡不住李应的一刀,所以并不以双掌直接招架李应的碎铁,而是采取了拍、压、弹、夹的方式阻挡李应的进攻。 李应感觉自己正在和一个铁人在交战,斩不开、刺不穿。两交战了数百招也没分出胜负。 李应心里暗道: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和尚,心思歹毒,睚眦必报,关键是还有深厚的内力,这是自己自踏入江湖以来碰到过最厉害的对手。” 而大和尚也在暗自心惊,一边动手,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一个又一个家族、门派。 “这个年轻人好生厉害,莫说江湖上成名的青年武者,哪怕是成名多年的一派之主能与这个年轻人分出高下的都不出五指之数。如果自己今天不小心对待,弄不好一世威名就要毁在此处。但这人又是谁家的子弟呢?” 李应狼人的名字在他脑里子滑过,但净尘却自动排除。那个叫李应的人即使七分实力,那文华和尚如何能在他手中留下一条残命,同样,如果李应能有这人的七分实力,日本人如何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救出文华? 所以二人斗了半天,还没弄明白对方是什么来路。 天上的雨下得越来越大,而且还刮起了大风。围观的百姓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与看热闹相比,家中的生计更为重要。 二人虽然打的艰辛,但比起原来街头的杂耍却少了很多花架子。缺了一些趣味性,其中的凶险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能看出来的。 所以此时已无人在此继续观瞧。 大和尚见久攻不下,也担心让对手看出破绽,于是趁着风大雨大,又借着袈裟挥舞的掩护,偷偷将几粒念珠捏在手中。 和尚的念珠是为铁制,平时藏在袖中并不示人,现在风急雨骤,云黑天暗,又遇高人久攻不下,大和尚便动起了歪心思。 李应一刀劈出,直奔大和尚的光头,大和尚闪身躲开,顺势化掌为拳,直砸李应的太阳穴。 李应耸肩屈肘。碎铁倒提于手,尖朝下,刃朝外,就等着大和尚的右拳主动撞在刀刃上。 大和尚力未用老,见李应有所防备,于是及时止拳向后跃出,同时手腕一抖,手中的五枚铁念珠在内力的加持下,如同子弹一般直射李应。 风雨声掩盖了念珠的破空之声,黑云大雨又隐藏了铁念珠的路线,一时间竟然同样瞒过了李应的感观。 直到快到李应面门时,李应才发现大和尚突施暗器暗算自己。无奈之下,一个铁板桥堪堪让过。 等他避开暗器想要起身的时候,那大和尚已然近身。蒲扇般的大手化掌为爪狠狠抓向李应的喉咙。 李应避无可避,眼看大和尚就要得手,李应灵机一动,实然松掉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不可控制地仰躺下去。 大和尚也是反应神速, 见一爪抓空,便又化爪为拳,顺势砸了下去。正中李应的胸口。 “哗啦”一声,李应整个人砸进了路边的积水中,但被击中的前一刻,李应也弹起右腿,正踢到老和尚的小腹,老和尚全身力气几乎被瞬间抽空。 肝部受重创,会强制性让你无法动弹并伴随剧烈的疼痛。这一下,李应与净尘都受了伤。 李应呼吸困难,像似一团血堵在了胸口,但眼睛里却精光暴闪,他似乎知道了老和尚刀枪不入的秘密。 第142章 刀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下) 天下凡练金钟罩者,定有几处死穴是无法练成的,一为双目,二为喉咙,三为下阴,四为腋下。 老和尚一身横练功夫外界传说已经炉火纯青,内家功夫也是登堂入室,细数当今天下也是有数的顶尖高手之一。 但哪怕老和尚横练的功夫登峰造极也不可能将上述几处死穴练得刀枪不入。再加上外家功夫与内家功夫本就是两种不同的修习方式,不可能同时练到较高的境地。 因为横练功夫属于外家功法,练习的是骨肉,而内力练的是气血。两者不能兼修,一是人的时间有限,没有太多的精力同时兼修多门根基类功法。 二是内力要求体内经脉畅通,才能发挥出内力应有的功能。而外家功夫要求打熬筋骨,甚至有些外家高手一眼便可看出来,例如拳头关节被打平,铁头功者终生不长毛发。 要知道,损伤的部位可以说是经脉永久性坏死,内力根本无法动用。 另外内力有修复破损的作用,这边破坏,那边修复,两者都陷入了死循环。两者更难寸进。 所以对大和尚内力爆表,横练刀枪不入的表现,一度让李应十分困惑。想不明白大和尚是如何做到两不耽误,双双练到登堂入室的。 直到一脚反击,正中大和尚的腹部才让李应感觉出对方身体的异样。刚开始的一脚,大和尚用袈裟挡住。李应并没有感觉出有什么不同,而这一脚让李应如踢朽木,明显不是人体的感觉。 另外,大和尚的袈裟也有问题。那绝不是普通袈裟,肯定另有玄机在里面。想到这里,李应心里有了数。 这和尚确实走的内外兼修的路子,但横练功夫是在内功有成之后修练的,一直保持着内外平衡的度。说白了,就是内功高深,横练功夫只能是练了个略通而已,靠的就是那一身古怪的防御。 知道了这些,李应便有了应对之法,既然不是自身的功夫,那就是铠甲一类。而铠甲之类。防刀剑弓弩的防不了锤斧之类的钝器。 所以李应用内力强行压下胸口的不适。缓缓起身,将碎铁刀入鞘,放入背后缚好。 双掌紧握成拳,一道淡淡的白光笼罩于两个拳头,内力外放,竖掌可成刀,屈爪可成刺,握拳则成锤。 这边大和尚也已经压下体内伤势,缓缓起身,还原的双手又开始鼓胀起来。 先下手为强,李应前脚重重踏出,地上的积水被炸得四处散开,随后整个人如炮弹出膛一般冲向大和尚。 净尘大和尚尚不知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李应猜的八九不离十,依然自信满满地等着李应攻击,自己速度不如李应,但靠着自己全身的防御准备来一个后发制人。 李应的速度快,动作更快,转眼间便出现在大和尚面前,一拳旋转而出,快如流星,急如闪电,大和尚来不及躲闪,便将双臂交叉护在面门。如果李应执意攻击面部,那他有信心锁住李应的拳头。一旦锁住,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得留下点身上的东西。 李应仿佛知道大和尚的打算,在击中大和尚双臂的同时,拳势突然下垂,重重击打在了大和尚的胸口。 大和尚闷啍一声,整个人后退了四五步。李应双拳如雨,拼命地将拳头打向和尚的面门。 大和尚自然不肯。身体迅速后仰,拉开与李应之间的距离,然后猛然提膝逼退李应的进攻,趁势又拉开距离。 好不容易取得先手,李应自然不肯这么轻易就让大和尚简单化解。 大和尚身宽体胖,李应身高腿长。趁着大和尚回腿瞬间,弹腿紧随其后踢向大和尚裆部。 “砰”的一声,大和尚肥胖的身体被踢得向上一颤。但也成功夹住了李应的脚。 李应心头一紧,这大和尚居然连裆部都用铁裤笼保护了起来。这种铁裤笼李应听说过。 一个指头粗的铁环套在腰部,铁环的两边并排焊上两条一指宽的钢条,有点类似于丁字裤一样。 最后用棉布包裹,可有效防御钝器打击。 此时李应真正的偷鸡不成,反被人控制了一条腿。那大和尚阴笑着一拳砸下。这一拳若是砸实,李应的这条腿就算是废了。 危急之下,李应身体前顶,将膝盖屈起,迎向大和尚的一拳。膝盖是人身体中最坚硬的部位之一,顶住对手重拳自然无碍。 随后李应以大和尚的双腿为着力点,左腿腾空而起,全身的力量加持于左脚。狠狠地向大和尚的小腹踹去。 这一脚若是踹实,大和尚定然会被踹飞出去。但大和尚双手向下交叉,挡住了李应全力一击。整个人虽然踉跄后退,但也避免了受伤。 趁机抽回自己的腿,李应暗呼了一声好险后,再次返身冲向大和尚,此时大和尚身体踉跄,无法掌控重心。 见李应再次攻来,只好放弃掌握平衡的双手,努力护住面庞与咽喉。这也导致大和尚彻低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后摔倒。 李应不可能让他摔倒,否则自己的攻击就落空了,右手改拳为爪,一把抓住大和尚的袈裟,左手改拳为掌,直刺大和尚的腋下。 大和尚双手交叉护住面庞与咽喉,腋下自然露出破绽,李应这一刺如同刺破了一个汽球,竟然发出“呲”的声音。 随后,大和尚发出“嗷”的一声惨叫,双脚同时上踢,只是他此时处于重心失衡状态,手臂还被李应控制。这一脚与其说是反击,不如说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踢出的一脚绵软无力。被李应同样以二字钳羊马的姿势给夹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机会难得,李应一把抽出身后的碎铁,自腋下上撩,同时左手抓住大和尚的手腕,猛然外拉。 “啊……!” 大和尚惨叫一声,一条胳膊连带着袈裟落在了李应的手里。那大和尚惨叫连连,却也脱离了李应的控制。 怒瞪的双眼怨毒地看了李应一眼,然后惨叫着捂着断臂消失在夜里。李应想去追。彻底干掉那大和尚。 但功夫到了两个人的境界,一个想逃另一个基本上不可能留下对方,虽然对方重伤之身,但李应也快到了力竭之时。 况且,对方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李应也逃不脱重伤的命运。 这一战,谈不上惨烈,但绝对算得上李应踏入江湖后最艰苦的一战。 大雨依旧在下,李应右手扛着碎铁,左手拎着大和尚的断臂,脚下踏着几乎没过脚背的雨水。来到了已经死去的中年男子身边。 从男子的身上,李应找到一个用油纸包起来的纸包,里边有一封日本人给他写的书信、凭证以及几根金条。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在屋檐下看完了书信,李应冷笑一声。将手臂扔掉唯独卸下上面的奇怪的东西和袈裟。这才扛着刀,顶着风雨消失在夜色当中。 这一战传开后,武林中人有惊异,有人怀疑,有人调查,但大北神刀的名称当之无愧地落在李应的头上。 第143章 来自日本人的嘲讽 当然,这一战还没有传开。李应通过书信了解了对手的情况,但净尘和尚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对手是何方神圣。 肩膀上的断臂血流如注,强悍如净尘者,也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后果。 回过身四处张望,发现那个凶狠的年轻人并没有跟过来,净尘暗自松了一口气,匆忙躲进路边的阴暗处,为自己包扎伤口。 天降大雨,冲去了他洒落的血迹,想来那年轻人也不能凭借血迹追到自己,净尘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对想到了什么,狠狠地咒骂了几句贼老天让自己战败。 这样回去,恐怕跟日本人那边不好交待,毕竟自己与江一龙是以猎杀者的身份去找那个叫李应之人的麻烦的。 结果,李应没见到,半路上因为一些琐事斗气,惹出了天大的麻烦。没有完成任务的同时,江一龙丢了小命,自己丢了一条手臂。 这还是次要的,这一战迟早是要被武林中人知道的,自己超然的武林地位会随着这一战而降入谷底。 狠狠地吐了一口血,这是那年轻人打伤的,当时自己为了对战,而强行压下伤势,现在脱离了危险,内伤终于压制不住。一口血不受控制地喷出。内脏开始感觉到有些刺痛。 李应这边,同样被雨淋的湿透。路过一家小旅馆时,李应同样觉得内脏有些隐隐作痛。于是便在这家小旅馆住了下来。 刚刚进屋,一口黑血喷涌而出,甚至还有红枣大小的几块血块。吐出这一口血后,李应才感觉到身体好了一点。被起码呼吸顺畅起来了。 盘膝坐在床上,内力在体内来回游走,修复破损的筋脉。防止留下隐患。等他将筋脉全部清理完毕后,才发现外边的雨停了,一片天光大亮。 剩下身体上的伤只能等身体自行修复,这几天,李应一直在不停地东奔西走,还在楼上看了几天国军和日军的攻防战,又实现了内功突破,昨天又跟几个武林中的伪君子大战了一场。此时也是身心俱疲,身体上的伤还没好,索性好好休息一番,权当做养精蓄锐。想到这里。李应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房间,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回到床边,安心地睡去。 净尘和尚还是回到了吴四宝的家中,看到净尘和尚的凄惨模样,吴四宝眉头大皱,暗中派人报告给日本人的秘密小组的同时,也询问了净尘和尚事情的原因。 净尘和尚并没有实话实说,把当时的情况简单地向吴四宝进行了说明,但事情的起因却与原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成了江一龙勾结外人,那人他不认识,猜测可能是李应,趁自己熟睡时想要杀死自己,幸好自己警觉,及时让过要害,但却被重伤了右臂,最终击杀了江一龙,自己撤回了这里。 吴四宝做为黑帮大佬,自然有一套分辨真假的办法,但他没有详细问询,而是把这些东西再次传给了日本人。 日本人自然也处处怀疑,便派人暗中了解事情的真相,果然发现了净尘和尚在欺骗大日本皇军。再加上他也没有太多的价值。日本人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而此时,在日本人没有做出进一步的指示前,吴四宝并没有擅自做出任何决定。包括对净尘和尚的态度。 而净尘,依然心安理得地等着日本人的到来。把他想让日本人知道的一切告诉日本人。他担心,时间过得久了,他会忘记那个叫做江一龙的无名小卒,毕竟,这个人对他的用处仅限于背锅。 吴四宝给他叫来了医生,帮助净尘仔细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又给净尘买了许多补品,几天下来,伤势大为好转的净尘和尚又开始红光满面起来。 他这几日对那天的对战进行了多次的复盘。总结了自己大意轻敌、依赖江一龙牵制、没有兵器以及天气恶劣导致自己的准备没有发挥出威力等诸多原因。并对此原因深信不疑,他觉得,如果两人再来一次的话,虽然自己只有一条手臂,但重伤对方并不在话下。 他觉得他已经很解对方的底线,而他还有很多底牌没有拿出来。 城外的炮声越来越近,说明国党的抵抗越来越弱。估计用不了几日,这座远东第一城就要归日本人所有,而自己已经得到了日本人的认可,手中的这张日本佛宗驻上海宗教总理事,及大日本国中国地区佛教总顾问身份证明就是认可他的有利证据。 正在得意地思考如何在日本人到来之前,如何把日本人恨之入骨的狼人李应干掉,完成日本人的嘱托,成了他日常主要的思考问题。而自己的受伤,根本不会对日本人的计划造成任何影响。 就在这时,三个日本忍者回到了后院,也不知这几个人这几日在忙什么,反正他回来后今天是第一次见。 平日里根本没有交流,此次净尘和尚认为自己也成了日本人的一员,所以对这些个子小小的日本人有了一丝自己人的亲切感。 单手朝几个忍者行了佛礼,和蔼地打招呼道: “阿弥托佛,几位施主辛苦,老僧有礼了。”亲切中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自豪。 几个日本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对老和尚主动打招呼有些意外。其中两个理也未理老和尚,自顾自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仅有的一个日本人,露出虚伪的奸笑,用生硬地中国话道: “听说,你滴被一个你们国家地小孩子打断了胳膊。你滴同伴也被人砍到了脑袋,死拉死拉地?” 说完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净尘老和尚,似乎要他亲口承认这件丢人的事儿。 老和尚心中暗骂,脸上却显得风轻云淡。微笑着道: “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老僧佛法未精,江施主行差踏错老纳也有份责任,任由其毁去一臂也是因果使然。不必萦绕在心。” 那日本忍者中国话会的有限,听不太懂老和尚话中隐藏的意思,还以为老和尚承认了自己技不如人,还朝老和尚竖了竖大拇指。 接着一脸嘲讽地说道: “跪下来,做我的仆人,我滴可以教给你,我们大日本帝国滴最小最小滴忍术。你滴也可以砍掉他的这里。” 说着,还朝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大和尚脸色沉了下来。直到现在,他也没有瞧得起这几个小鬼子,与他们亲近一番,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怕了他们,还特意嘲讽一下自己。 连你们的日本高官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老和尚心里这样想着,但却不敢真的与这帮小鬼子比试。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 而几个前来“慰问”老和尚的日本人此时已秘密潜入到了上海,此时正在吴四宝的车中。 第144章 委员长的愤怒与开心 不提在吴四宝那里不知死活的净尘和尚,南京总统府,戴笠将一沓文件放在了委员长面前,恭敬地说道: “委员长,经过我们的排查,这几个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哪怕不是他们主导的英国大使被炸案,他们也有被策反的重大嫌疑。” 委员长打开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嫌疑人足足涉及到五个部门,分别是机要处、档案处、总务处、秘书处、装备处等五个科。 机要科及档案科自不用说,总务科隶属于后勤部,任何人员的行动都会提前向总务科报备,例如外出时间、地点,提前支取费用等。当然,委员长外出这些当然是保密的,但通过外出的人员的工作内容,稍加分析就能大致猜测出出行的主要领导是什么规格,大致出行时长,在根据没有自家车辆外出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秘书处是委员长贴身人员挂职的部门,理论上秘书出行,也需要秘书处的领导签字同意。都是秘书出身,各个领导的性格喜好,他们比领导自己都了解。 装备处与总务处基本相同,通过领取的装备及消耗品也差不多可以分析出来。 委员长看了好一会,才放下手中的文件,闭着眼淡淡地说道: “雨农啊!你说说看,他们之间谁的嫌疑最大?” 戴笠稍稍停顿,整理了一下语言道: “校长,属下认为机要科的机要秘书嫌疑最大,因为其它的部门都要通过精准的分析才能确定你是否出行及出行方式。而机要处黄秘书那天直接参加了会议。他对您的动向可以说一清二楚。” 委员长点点头道: “很不错,你们要暗中调查,先不急着抓他,把他的幕后指使都引出来,一网打尽,到于其它几个处的相关人员……。” 委员长说到这顿了一下,随后又道: “先不要动他们,但要采取必要的监视。等这个案子破完后,全都清理了吧。” “是,委员长。” 说完,戴笠见委员长不再说话,又等了一会,这才弯着腰从委员长的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好一会,委员长才睁开眼睛,手里握着茶杯想喝一口茶,刚到嘴边,却又狠狠地摔了出去。 “娘西匹,一群国家蛀虫,党国许你高官厚禄,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居然敢勾结日寇,一个个死不足惜。混蛋……。” 屋子里的咆哮震耳欲聋,却无人敢注意倾听,反而全都假装听不见一样,低着头不知在忙活着什么。 黄宅,黄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中,推开门就看见一身红色睡衣的廖小姐侧卧在床上,雪白的大腿半露在外,黄浚咽了一口口水,直直地盯着这个让他失魂落魄的女人。 而廖小姐则微笑地朝黄浚招了招手,就在黄浚一个恶鬼捕食将要扑过去的时候,廖小姐将裙摆又向上撩了一下,露出了藏在大腿根部的一把手枪。 一腔的欲望瞬间像是被熄灭的火焰。苦笑一声,强装淡定地将公文包放在柜子上,领带和外套挂在衣架上。 顺手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无奈地看着廖小姐。 “行动失败了,你不准备给我一个交待吗?总部很愤怒!” 廖小姐轻轻声地对黄浚说道,语气里有一种充满了杀意的漫不经心。 “他是委员长,他临时决定了不去,我有什么办法,我直接把他拉到车里去吗?又或者给我一把枪,我一枪干掉他怎么样?” “他临时取消的原因是什么,总不会毫无理由地取消吧。” “对外没有说理由,但我听说是军统那边提前得知了你们的飞机轰炸计划。所以才临时改变了主意。” 黄浚轻轻一招,就将过错推还给了日本人。 想来廖小姐也知道日军计划轰炸南京的计划,顺着黄浚的思路想下去,也觉得并不完全是黄浚的错。 所以轻轻地转移话题道: “明天,你们的委员长要在大学里举办会议,我有两个人,你想办法送他们进去。其它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 黄浚也没推辞,想来日本人已然安排好了全部,自己只要稍稍配合就好。至于成功与否,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已经半裸的美娇娘。 上海,吴四宝的家中,吴四宝亲自领来了三个打扮成商人的日本人,这三个人同时接见了净尘老和尚。 经过这两天的休整,老和尚又找回了曾经丢失的信心,看着眼前三个十分客气的日本人,老和尚又端起了高深莫测的架子。 三个人都十分精通中文,但却对老和尚云山雾罩的话理解的十分费力。要求老和尚解释时,老和尚都会露出神秘的微笑。 交流到了中午,结果一点实际的进展都没有,三个日本人也终于失去了耐心。于是开门见山地对老和尚道: “久闻大师的金钟罩已经修练的炉火纯青,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王储殿下在听到您的名字时,就在屏风上写下了您的名字,他想要拜您为师,学习您的功夫,也好让您的功夫扬名全世界。 只是,殿下是帝国的未来,怎能亲临战场?所以想请求将您的功夫秘籍抄录一本给他,请净尘大师务必答应。” 说罢,三个跪坐的日本人齐齐低下了头。静尘老和尚立刻明白了几个人的意思,这是朝他索要他修练的武功秘籍啊。 脸上保持着微笑,脑子里却急思电转,缓缓地道: “感谢殿下抬爱,老僧不胜慌恐,只是老僧的秘籍对修练者有极大的要求,并不记录成书,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练法也不一样,还需要有精通之人当面指导修练方式。最后,欲练此功,当终身不得破身,保持住一口原阳之气,所以还是请殿下亲自来中国。亦戓者老僧前去贵国一趟。” 那几个人面对面看了一眼,却摇头道: “路上不太平,陛下需要充分考虑。所以我等冒昧。” 说完又是长时间的鞠躬。好一会,才抬起头,拍了拍手,几个少女端着一壶茶来,交给三个日本人。 其中一个日本人展示了过人的茶道后,将一小杯茶推到净尘面前,恭敬地说道: “在中国,茶与禅是结合在一起的两件事,此次到中国来,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学一下茶与禅的文化,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净臣老和尚不疑有他,举起杯来一饮而尽,然后还装模作样的点评一番。完全没看到那几个日本人眼中阴狠地微笑。 南京,委员长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车里,缓缓离开了校园,在他讲话过程中,两个黑衣男子试图冲击会场失败,就在安保人员想要抓捕时,他们跳上了一辆前来接应他们的黑色轿车。 在车里,戴笠向委员长轻轻汇报着: “老师,我们已经查到了,汉奸确实就是黄浚,我们有充足的证据。况且,我们也设下了天罗地网,几乎可以一举铲除。” 这件事情,几乎是委员长近几个月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于是开心地拍了拍戴笠的肩膀。 “雨农啊,党国的情报部门由你掌握,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间谍教父。” 第145章 冤家路窄 刺杀计划又一次行动失败,日本人已经十分愤怒,通过黄浚的情报,他们先后对南京政府的高官进行多次暗杀,但均以失败告终。 有心惩罚黄浚父子,但他们提供的情报都是正确的,每次问题都出现在暗杀环节。所以这一次日本人决定重重地罚处黄浚的上级。也就是那个廖小姐。 “廖小姐,全名廖雅权,日本人,真名叫做南造云子,侵华日军大本营直属特工,以失学青年的身份潜伏在汤山温泉招待所当招待员。而我政府军政大员经常在此秘密开会。此人便结识了黄浚父子。 黄浚其人官职不高,职能颇重,以贪财好色闻名,二人相识后,南造云子欺骗黄浚,让黄浚自认为自己的计谋得惩,成功霸占了化名廖雅权的南造云子。 其后南造云子经常故意被迫与黄浚发生关系,诱使黄浚落入日本人的圈套。就是简单的仙人跳。 南造云子用黄浚手中不重要的情报保了黄浚的安全,对方同时也给了黄浚一大笔钱。促使黄浚走上了勾结日本人窃取情报换取大量金钱的道路。” 戴笠将事情的经过已经查的明明白白,并请示委员长是否立即抓捕黄浚及化名廖雅权的南造云子。 委员长却摇了摇头,眼中的恨意仿佛化成实体,将政府大楼的墙壁刺出两个洞来。但作为一名政治家,委员长还是压下心头的愤怒。淡淡地说道: “雨农,黄浚父子也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或许很重要,但绝对不会让日本人达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所以,我要你想尽办法,把所有潜伏在政府里的老鼠全部一网打尽,不留后患。能做到吗?” “放心吧,校长,学生一定做到。” 在委员长点头肯定下,戴笠一脸严肃地离开了总统府,回到了他的办公地点。 刚到办公室,戴笠就召来了手下的几员干将。把委员长的要求向大家传达。 军统的人,或许不是一个好的军人,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人。但在情报工作上,个个都算是精英和佼佼者。几个坏出水来的家伙聚到一起,没有多长时间就制定出了十分可行的方案。 而这一切,黄浚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次的行动计划又失败了,他的情妇廖小姐被日本人叫了回去,想来不受一番惩罚,别想平安回来了。 上海,南造云子同样秘密地来到了这里,并且返回了她一直隐藏的桃园商行。当看到她的房间被破坏,半成品的蜡像丢失后,南造云子第一时间离开了这里。 不管是小偷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这里不再安全。 将自己化妆成一个风尘歌女,通过暗谍的联系,她只身来到了季云卿的家中,季云卿也是个色中恶鬼,但而对美艳妖娆的南造云子,他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歪心思。 这女人不但心智高绝,手下功夫不弱,最主要的是她的心狠手辣让季云卿十分忌惮。 别人不知道,他季云卿曾亲眼看过这女人把一个活生生的小孩给剥了皮。 过程中面色如常,不曾有半分不忍,反而还透露着淡淡的开心。 对南造云子的到来,季云卿没敢打听。伺候好这个姑奶奶就是他季云卿最大的责任。当然,南造云子也不会真的告诉他自己来上海的目的。 吴四宝家中,三个日本人向净尘讨要秘籍未果,显得并不气恼,还认真地讨教起茶道来。净尘和尚不知有诈,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又与日本人客气一番后,日本人才起身告辞,因为自己也是借住,所以大和尚也没挽留便送走了几个日本人。 虽然他看见几个人跟吴四宝耳语了几句,但也没往心里去反而回到房间打坐去了。 他还是不甘心,他还有掌心雷、迷心粉等招式没有使用,就被那年轻人打败,虽然别人都认为他的功夫比之前至少下降了六成。只有他知道他练的是少林金钟罩功夫。一只胳膊两只胳膊都不会废了自己一身的基本功。 主要是被断一臂,有些刀法、棍法没法施展。但好在净尘一身的横练功夫没有白费。 待感觉自己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便向吴四宝请求,自己单独去寻找那个打伤自己的年轻人,也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李应。 吴四宝自然知道老和尚在胡说八道,但日本人调查过那场战斗,分析打伤打死二人的的确是李应,老和尚只不过是胡说八道,恰巧说对了而已。 想起了日本人的交待。吴四宝欣然同意,等净尘老和尚走了之后,吴四宝亲自来到三个日本忍者中的一个忍者的房间。将日本人给他的书信和一个半截小指大小的瓶子交给了他。 那人看过书信后,二话不说,将装备带齐,转身跟踪着老和尚而去。而吴四宝哼着小曲笑吟吟地跟日本人汇报了所有情况。 李应在旅馆住了三天,身上的伤早已经好的差不多,虽然没有达到巅峰时期,但也不妨碍他的一切活动。 外面的炮声,轰炸声越来越清晰,说明国军队伍处于下风。李应想去看看,如果日本人登陆了,那就想办法干掉他们的指挥官。如果没登陆,那就干掉负责登陆作战的最高指挥官。 “天上我不行,水中我不行,在乱军之中杀你,我李应如探囊取物。” 李应在心里恨恨地想着,心里憋着的那股郁结之气无法散出,让李应浑身上下无一处自在。 走在大街上,一阵混乱的枪声响起,十数个武装分子冲进了一家银行,然后银行里便响起了隆隆的爆炸声和枪声,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后,那十几个武装分子便提着大包小包冲了出来,分别乘上几辆轿车快速离去。 “这里是法租界,谁敢如此大胆?” 怀着心里的疑问,李应跑到银行对面看了一眼,只见里面的人死了一大片,腥红的血淌了一地都是,几个在附近的巡捕来到这里驱散人群,不让百姓围观。同时等待支援的到来。 而在人群中,李应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刚想穿过拥挤的人群找到那个人时,数个打扮成普通百姓的人汇合到一起匆匆离开了这里。 也是在这个时候,银行的大楼发出一声巨响,大片的火光将大楼笼罩,人们惊恐的四散奔逃。 法租界的警察拼命地向这边赶来,但也无济于事。 而李应却远远的跟上了那群人,眼中带着愤怒的杀意。 “孙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找到你了。” 第146章 被算计的老和尚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应找寻了很久的张役,张亦民告诉他张役与马星君全都来到了上海。 李应来到上海后,却一直没有找到这两个人,也试着打听过,不过却也是杳无音讯。李应还暗叹两个败类运气好,逃过一劫,没想到今天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了。 既然遇见了,就不能再让两个人从眼皮子底下溜了。 这些人打扮的像普通百姓,三三两两地往前走着,不慌不忙,而且还有心思边走边说笑,只不过他们随时都在暗中打探身后的情况。只不过李应没发现而已。 幸亏李应距他们还有一定的距离,否则必然打草惊蛇。 一路上兜兜转转,几个人又分成了几路,各走不同的方向,但无论他们如何分兵,李应就盯着张役,他在哪,李应就往哪走。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张役才带着两个个人转进了另一条街。又走了近五分钟时间,张役才走进了一栋小楼。而路边的门牌上赫然写着 “极斯菲尔路76号” 这小楼进进出出人来人往,但每个进出的人都用警惕的眼神打量一下四周。显得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李应藏身于一棵茂密的大树上,自己可以看清对面76号的门牌。 他来上海时,红党的同志也交待过他,请他如果有机会帮忙干掉这里的所有人。 按照红党处事实话实说的作风,李应基本上可以肯定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不是什么好鸟。 而张役也加入了他们,刚才的银行抢劫案也是他们所为。李应确定好这里的位置后,决定先离开这里,侦察一下四周的地形以及这里的主要头领是何许人也。 想到这,李应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写着76号的牌子,这才趁着无人注意,跳下了大树,然后离开了这条街。 这条街实际上与李应住的旅馆并不远,甚至离吴四宝的家也不远。所以李应转身回到了那个他住了几天的小旅馆。 旅馆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也是外地逃难过来的百姓。家里有些余钱,所以才盘下一个小店做旅馆生意。总好过那些进不来城或者进城来衣食无靠的百姓。 李应在这里住了三天,这也是这个小旅馆建立以来后,迎来不多的大客户之一,所以老板看起来很热情。 陪着老板东拉西扯的好一会,李应才把极斯菲尔路的情况及小楼里边的许多人员都是干什么的话题引向老板。 哪知道,那老板一听,连忙将李应拉到大堂的里边。然后又鬼头鬼脑地把大门关上。 这才来到李应身边,把极斯菲尔76号的大体情况眉飞色舞地告诉了李应。李应这才恍然大悟。 这极斯菲尔路是日本人越建的一个城区,而这里的情况基本上与红党说的一致。 但有一点,极斯菲尔路的主要负责人是丁默邨。但实际掌控人是李士群,这个家伙先是加入红党,结果国共内斗时又叛逃到了国党,现在又给日本人当汉奸。 现在深受日本人的器重,同时,他还拜了青帮长老季云卿为师,与吴四宝是师兄弟关系。 他在为日本人正式工作,而季云卿与吴四宝属于黑帮大佬,在日本人的心目中虽然都是走狗,但李士群是看门护院的狗。而吴四宝与季云卿则属于在家里混吃混喝的野狗,在日本人的眼里谁更可靠自然一目了然,所以吴四宝隐隐也以李士群为首。 有了黑帮相助,有了日本人支持。再加上李士群十分奸诈,加入日本特工的队伍后屡立大功。愣是让他混成了汉奸中比较出名的存在。连有些日本人都要对他客客气气,只敢在背后骂人。 与老板聊了好一会,李应这才借故外出,结束了与老板的对话。可是刚刚出门,李应便看见了一个仇人。 “果然是冤家路窄啊。” 李应在心里暗叹一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吴四宝家中出来,到处找寻李应的净尘老和尚。 短短三五天时间,老和尚的伤就已经没有了大碍,想来除了名医、名药外,老和尚金钟罩功夫也大大提升了伤口愈合速度。 这让李应对金钟罩这个武功产生了几分兴趣。 即然老和尚也投奔了日本人,那么他此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日本人交待了他什么事情,否则老和尚不会轻易出门。 抱着怀疑的态度李应就想跟上去看看。但当他刚要快走时,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冷的气息扫过自己。随后消失不见。 这种气息李应经历过。便是下江南之前,被宫本及柳生家族人挑战的最后时刻发出的气息。 现在他又闻到了这股更加阴冷暴虐的气息。 不过,这股气息的目标应该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在不远处缓缓行走的净尘和尚。 既然那个忍者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那自己索性不引起他的注意,就找了一块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坐下,看似闭目养神,实际上一双眼睛不断地四处转动。明显是找那忍者的位置。 好一会,李应终于找到了那忍者隐藏的位置。 那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牌匾之后,身上的衣服与周围几乎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刻意去找根本找不到。 李应拾起一块石头,既然他爱藏,李应就准备让他长时间藏在那里。 正准备将那个家伙一石毙命时,远处突然传出来一阵惊呼声。李应下意识地望了过去。那个正在前行的大和尚突然栽倒在地。 口中狂吐不止,再回头时,却发现躲在牌匾后的忍者已经没了踪影。即然没了踪影,李应也只能叹他好运气。 再回头看老和尚,身前已经吐了一大堆,而且还在呕吐。李应缓缓走过去,与看热闹的人挤在一块。 老和尚此时模样十分凄惨。以头拱地,那只完整的手,或是捂着肚子,或是以拳擂地,将青石铺就的路面砸得四分五裂。 李应没有贸然出手,而是又快速地在人群中寻找那名消失的忍者。 李应相信,这个忍者就是来看着老和尚的,如果可以说不定还背着暗杀的任务。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应终于又找到了他。此时他正蹲在一棵树上,身上的衣服又变成了花里胡哨的绿色。而且还黑一块白一块绿一块胡乱画上的不规则颜色。 看到这,李应三指捏住石头,“嗖”的一声破空而出,而那边,刚有警觉的日本忍者被突如其来的石头正中脑门。 摇晃着看了四周一圈,然后一头卡在树干与树枝之间,一动也不动。 一个赤脚医生来到了老和尚面前,医者仁心,一把抓住老和尚的独臂,翻了翻他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嘴,最后给老和尚把了一下脉后,赤脚医生慌乱地站了起来,又猛地退后数步,大声喊道: “是霍乱,霍乱。” 说完,医生恐惧地逃离了现场,围观的众百姓也一哄而散。再没有一人围观和指点。 满大街只剩下老和尚及他身后的李应。 老和尚还是摇晃着站了起来。走到路边,也不顾是光天化日之下,脱下裤子便一泄千里。 一代宗师,竟至如斯! 第147章 猴毒 老和尚功力深厚,依靠自己的力量却依然压不下体内的毒性。只能达到微弱的平衡。而体内的毒性还在不停地变强,内力在不停地消耗着。 做为老和尚一级的武者,一些小病小灾已经很难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只靠内力就能清除许多对武者形成威胁的毒性。 显然这种毒性不一样,它的强大,让老和尚都有些压不住。 而此时的李应,并未管老和尚的死活,而是来到那个被他用石子打晕的忍者身边。 这忍者看起来收拾的很利索,仔细一看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口袋数十个,每个口袋里都有不同的东西,例如流星镖、钢针、药丸、铁蒺藜还有一个半个小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 李应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猜测不是解药就是毒药。于是拎着忍者的衣领来到了老和尚面前。 老和尚全部精力都用来对付体内的毒性。见李应走过来。心里担忧却也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应围着他打转。 无力反抗就只能认命,老和尚缓缓地闭上眼睛,等着李应一掌拍下来。 李应确实拍了下来。但不是老和尚的光头,而是他的后背,一股十分精纯的内力涌入老和尚的体内。 封住老和尚丹田的同时也将他体内的毒性压制得不能动弹。但也仅限于此,那毒性竟然在不断地分裂扩大,而且成数十倍的速度在变化。受李应的内力压制也仅仅是减缓分裂速度。如此诡异的场面,让李应也不由得脸色骤变。 有了李应的帮助,老和尚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用独臂行礼道: “多谢施主不计前嫌施以援手,老僧感激不尽。请施主告之老僧姓名,若能脱困定当在佛前为施主立下长生牌位为施主祈福。” 李应停止了输送内力,来到那依然昏迷的忍者面前,一边尝试着让忍者醒来。一边冷冷地回应老和尚的话。 “你想多了,我也只是暂时压制住你体内之毒,并不能完全化解。趁着现在不那么痛苦,好好想一想底是谁害得你吧。” 老和尚一怔,将这几日的一幕幕缓缓回想。最终那三个日本人朝他要秘籍不成,反而向他求教茶道一事浮现在脑海。 当时茶里确实有一股淡淡的异味,但他以为日本人邯郸学步,学了个不伦不类,心里还暗暗嘲笑了日本人一番,没想到,小丑居然是自己。 但他还不明白的是,日本人大老远来找自己,就是想要得到自己的秘籍,怎么自己刚表达出不给的意思,便开始下死手了呢。 这个时候,李应把忍者的手脚捆好,拖着他向一条幽暗的胡同走去,老和尚心里一动,连忙也随着李应跟了过去。 李应也没理会老和尚,对着鬼子忍者的脸左右开弓,“啪,啪……”声不绝于耳。 其实李应完全可以用内力将他激醒,但李应觉得这种大嘴巴抽人的感觉真的得爽,所以就耐心地一掌一掌地扇过去。 直到那个忍者整个头肿了起来后,那个忍者才突然间醒了过来。 李应暗道: “不愧是忍者,果然能忍!”自己足足打了一百多下这个货才醒。 那忍者醒来后,还没摸清什么状况,第一反应居然迅速从口袋里掏东西。只可惜,他口袋里的东西早就被李应给掏得一干二净。 李应也懒得看他表演了,老和尚的脸色又开始有些苍白。李应需要知道这是什么毒,是否有解药,不为救老和尚,而是为了防止自己中招。 所以一把抓住那依然在胡乱挥舞着手臂的忍者,冷声问道: “你是谁?” 那忍者听见有中国话问他,下意识地回答道: “你们是什么人,不想活了吗,赶快放了我,否则……。” 话说到这,突然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止住话头不再言语,只透过肿胀的眼睛,细细地打量着身边的一切。 老和尚盘膝靠在墙上,他感觉自己有些虚弱,连忙催促李应道: “施主,这人是日本伊贺家族的忍者,名叫伊贺猛凡勇,他会中国话。” 李应淡淡地看了净尘一眼,却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心里对他所中之毒忌惮更深。转过头,一把掰断了伊贺猛凡勇的一根手指,那伊贺猛痛的身体直抖,但却一声不吭。 他不吭声,李应也不吭声,就那么一根接一根地掰着他的手指。不过同个呼吸间,十根手指全都被折断。那伊贺猛嘴里发出压抑的痛哼。 李应也不在意,脱下他的鞋子,戴上他的手套,皱着眉头又一根接着一根地掰断他的脚趾,这时候的伊贺猛痛得几乎晕过去。但依然没有吭声。 李应不是专业的刑讯人员,除了杀人,没想到更好的办法逼供。无奈之下,从怀里拿出那个小瓶子,里边缓缓流动的液体不断地晃动。 李应打算把这个小瓶子里的液体倒一些到伊贺猛的嘴里,这时,那个被捆得结结实实,手指脚趾尽断都不吭声的伊贺猛突然大叫道: “等等,等等,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见伊贺猛说话。李应停下了拔下瓶口塞子的动作。指着老和尚轻声问道: “他中得是什么毒?怎么中的?怎么么才能解毒?” 伊贺猛喘着粗气,忍着钻心的疼痛费力地说道: “他中的……呼呼……中得是猴毒……日本……大本营的……的特工……下到茶水里……呼呼……骗他喝的……呼呼。这……这……毒无解。” 李应双指如风,在伊贺的肩腿连点数下,让他四肢失去知觉。这样他就不会感觉到疼痛。 然后又问道: “为什么叫猴毒?” 伊贺回答道: “给老鼠注射霍乱病毒,用霍乱老鼠的屎尿做原料制成的一种剧毒,人服用后,只需一小滴,并可在36小时内发作。在这期间,人类没有任何反应,但病毒会在人体内以每分钟十一倍的速度迅速繁殖,等到了发作的时候,人就会上吐下泻,直到人身上的水份脱干。整个人就会变成猴子大小后死去。” 李应神色动容,冷声问道: “老和尚已经中毒,你带着这瓶药跟踪他做什么?” “长官朝他要的秘籍他没给,所以长官给他下了毒,我跟着他就是为了骗他这是解药。想要缓解症状,只有再次给他服下同类病毒。他就会有短时间缓解。 第148章 人之将死 其言也善 “所以,无论老和尚交不交出秘籍他都必死无疑对吗?” 伊贺猛点头,李应叹息了一声,老和尚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阿弥托佛,老僧自幼出家,青灯古佛,粗茶淡饭。也没有改变老僧红尘游荡之心。遭此劫难也是数命中注定,老衲不怨任何人,只怨老衲并无向佛之心,却偏要以佛之名行功利之事,活该有此报应。” 说到这,老和尚顿了顿又道: “施主,老衲将死之人,不敢奢求能往西天极乐世界,唯有一事厚颜恳求施主,老衲一身所学尽记于此书,烦请施主有朝一日路过广林寺时将此书交给寺中,倘若那时广林寺人去寺空便由施主自行处置!” 说完,将一本古书交给李应,眼中满是祈求。 李应接过书,也未翻看就直接塞进怀里。同样也未向和尚承诺什么。 老和尚见李应收了古书,眼中的感激一闪而过。 踉跄起身,将衣物脱掉,指着贴身穿的白色衣物道: “老僧醉心名利,所谓金钟罩也并非真的刀枪不入,老僧便用纸做甲冒充内外兼修。不要小看这纸甲,它的防御力并不比铁甲差,刀剑加身也未必能破。另外,老僧的僧衣也是内衬鱼鳞甲片,想必施主已经知晓。都是为了区区虚名,不想最后也是身败名裂,也好,人生天地间,赤条条的来,就应赤条条的走。” 说罢,收回全身内力,不再控制体内之毒。然后对着伊贺猛怒目而视道: “贼奴,安敢在我中华横行霸道,拿命来!” 一掌狠狠劈下,伊贺猛脑浆迸裂,殒命当场。 老和尚大吼一声“阿弥陀佛”随后一头撞在墙上,顿时血流满面。 老和尚哈哈大笑,笑声里有顿悟的惊喜亦有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 “施主,老衲去也!” 说罢,双目圆睁,与世长辞。 看着净尘老和尚的尸体,李应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动容。不是觉得老和尚临死之前的幡然悔悟。放下屠刀,也未必成佛。而是想起了书中的句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想了想,李应还是取出老和尚的袈裟将老和尚包起。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背着他找了一个小山包,一把火将这个叱咤风云数十载的老僧化为灰烬。 至于那个伊贺家族的伊贺猛凡勇,爱死哪死哪吧。死无藏身之地也算是他的最终归宿,只是可惜死的痛快了。 南京,黄浚父子接到了一封密信,来自日本的上司传来了最新的嘉奖令,要求他组织所有为日本皇军服务的人员,于明日下午在他家里集合,鉴于他们最近优异的表现,大日本帝国参谋本部要对以他为首的潜伏人员进行嘉奖。 黄浚兴奋极了,马上让儿子以密信的方式通知所有人于明日到家中集合,接受来自帝国的表彰。 为此,父子二人以家中有事为名,特意请了两天假,在上官不满的眼神中,父子二人得意地离开。 次日清晨,天刚刚放亮,接到消息的人便陆续来到了黄浚家中,虽说要到下午来自日本的上官才能抵达。但总不能让上官等他们不是? 殊不知,他们苦等的日本上官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也就根本不可能前来给他们颁奖。 黄浚父子以及那些在国党中潜伏的汉奸们最终没有等到日本的上官,他们等到的是一大批军统人员及黑洞洞的枪口。 一时间,黄浚吓得瑟瑟发抖,一滩黄色的液体顺着裤脚流到了地上,而他本人也瘫软在沙发上起不来。 这一切,都是戴笠设的局,他早就派特工盯上了黄浚,并得知了他领取交接情报的方式,让人提前模仿了黄浚上级的笔记,然后将真情报调换,把这个假的命令放到了他领取情报的地方。 黄浚果然上当,而且是深信不疑。痛快地把所有潜伏在国党内的特务所都召集了起来,望眼欲穿地等着根本没有的嘉奖。 戴笠的这一计策还没有完,得知南造云子去往上海后,便故意把黄浚及所有潜伏特务被抓的消息泄露出去,引南造云子从季云卿家里出来。 这一次,戴笠又成功了,原本在季云卿家里住得好好的,准备伺机动用这边的特务窃取国军情报,结果接到南京方面的急电后,南造云子顾不得这边的情报工作。急匆匆地从季云卿家里出来。准备请示上级,启用南京潜伏特务,对黄浚父子及其它特务进行暗杀。 结果,早就潜伏在各个黑帮附近的军统特工,在季云卿家门口看到了女扮男装的南造云子,然后趁其不备,将她迷晕,连夜带回了南京军统大牢。 季云清得知此事后,一怕日本方面怪罪他保护不力,在自家门口让日本最重要的特工被国党抓走,二怕青帮其它的大佬耻笑,让其在青帮中的地位动摇。 要知道,青帮的势力极为庞大,他在青帮超然的位置早已让许多后起之辈心怀不满。 这件事情不能妥善解决,失去了日本人的信任,他青帮大长老的身份早晚得让人拿掉。 于是他极快地做出了反应,一方面联系吴四宝和李士群,让他们对上海的军统进行毁灭性打击。 青帮在上海属于地头蛇。让他们找一个无牵无挂的李应或许很难,但要找军统这种组织势力来说轻而易举。 只不过季云卿墙头草的性格让他没有跟日本人透露这些。 在局势没有彻底明朗前,季云卿不会将任何一方往死得罪。 现在不行了,如果他不拿出一些态度及功绩,他的位子及性命都受到极大的威胁。 于是处理完净尘尸体的李应便看到了成群结队的青帮帮众与一些不明人士展开了交火。 一队队的人被五花大绑地押走审问,也有负隅顽抗的人被当街打死。直到战斗结束后,李应还以为是两个黑帮在火拼。 实际上,在上海,黑帮火拼也是常有之事,所以李应并没有多管闲事。直到第二天,李应才在报纸上得知,那些被抓和被杀的都是国党的军统人员。 按理说这事是不能上报纸的,但日本人把这些东西泄露给报社,未尝没有断了季云卿后路的考量。 李应并没有对昨天自己没有出手感觉到一丝懊悔。军统这些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也看出来了,将来若有一方势力能赶走日本人那一定是红党。 国难当头,红党被国党追杀,被迫万里长征,死伤无数,结果这个时候,还是红党放弃前嫌,主动提出国共合作,以国党为主,共同抗战抵抗日本侵略。 这一比较,高下立判。一边被外人打的遍体鳞伤不管不顾,一边对自家吃上顿没下顿的弟弟穷追猛打。 问题出在哪呢?李应百思不得其解,没有深入其中,李应自然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答案。 虽然对这件事情没有感到懊悔,但该出手还是要出手,总归是同胞,总归是为了打鬼子。总归还有几个必杀之人,顺手为之。 第149章 寻找汉奸藏身处 季云卿快疯了,明明军统上海站被他端了个底朝天,怎么还有那么多暗杀的人要干掉他。 而且他只能算是幕后黑手,直接执行人是李士群和吴四宝,那两个家伙没事,反而自己频频被暗杀。 自己就好像那个唐僧,妖怪都是被孙猴子打死的,但那些妖怪总想着吃掉唐僧。 吃一口唐僧肉长生不老,吃我老季一口肉也没有那效果。要是有那效果,我老季不用别人,自己先吃个肚圆。 无奈之下,只好来了个金蝉脱壳,偷偷地躲了起来,暗杀者找不到他,自然就会将矛头指向李士群及吴四宝这对师兄弟。 可李士群与吴四宝两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李士群躲在日本人那里遥控指挥手下的汉奸队伍。 自从他干掉了国党上海站后,一方面受到了日本人的大力表彰,一方面被国党通缉,很光荣地成为了国党除奸队必杀的大汉奸之一。 吴四宝也躲了起来。除了他的亲信之外,外人一概不知他在什么地方。 这一下,那些暗杀的人都找不到了目标,一个个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那些青帮的普通帮众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 李应没有像他们一样,拿青帮的普通帮众撒气,虽然这些人也都该死,但这个时候杀掉一个或十个小喽啰什么用都没有,反而还会让那些幕后黑手躲得更隐蔽。暗杀者更容易暴露。 李应就守在极斯菲尔路附近,他在考虑是晚上直接杀进去,给他们来个灭门。还是等着他们出来一个干掉一个。 第一个方法干脆利索,但危险性高,而且现在所有大汉奸都躲在日本人的隐蔽处。靠着电台和电报交流; 第二个危险性低,但同样效率也不高。甚至还会打草惊蛇,让那些个大汉奸更不敢出来。 前后思考了好一会,两个办法都不太合李应的心意,最终还是决定找到日本鬼子的隐蔽处然后干掉他们。 如何找到他们呢?李应有两个笨办法,无论他们隐藏在什么地方,他们都得吃饭。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们是不允许动用战备物资的,所以找到给他们送饭的饭店或者送菜的菜农就能摸到他们的位置。 其次,也是个笨办法,这些人躲了起来,他们的家眷也一定会跟着躲起来,女人爱美,那些女眷走的仓促,胭脂水粉肯定来不及带那么多,只要打听出谁家的太太最爱哪家的水粉,就在那守株待兔就可以。 之所以说这些都是笨办法,就是因为这里有很多不确定性。而且,李应就只有一个人,没有办法又看着饭店,又盯着胭脂店。 但一时间又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挑一个试试看。所以李应趁天黑的时候,偷偷溜进了76号,在那里搞来了一幅军用地图。 找了一家旅店后,开始以76号为中心点研究起来。首先,这些大汉奸一定不会走远。甚至有可能76号的情况就在望远镜的视界之内。便于他们随时观察那里的情况。 其次,76号是日本越建产物,紧邻着公共租界,这些个汉奸一定会下意识地躲在靠近日租界的地方。 既靠近日租界一方,又要随时能看到76号的情况,这个范围就小了很多,李应用笔在地图上以76号为顶点,画了一个三角形。李应猜测这些汉奸的隐藏点就在自76号往日租界方向大约一里路的范围之内。 上海做为远东第一城,十分繁华自不必说,这一里的范围内高楼林立,商业发达。所以就算人手足够的情况下进行排查也得几天的时间。所以范围还是太大了。 李应又结合之前的笨办法,在这个区域内找到了十几家饭店及酒楼。五家胭脂水粉店。 经过仔细思考后,李应还是决定蹲守饭店,其一,汉奸们不是红党,一日三餐顿顿不可少,这种最基础的物质享受他们不会放弃。相比于胭脂水粉几率更大。 其二,饭店虽然多,但所在地较为集中,都在一条街上,而且这个时候送餐的不多,更容易发现。而胭脂水粉店虽然少,但过于分散。没有办法同时兼顾。 想到这,李应将笔一扔,将地形牢牢记在心里。准备明天一早就去实地考察一番。 次日清晨,李应起了个大早,自己并没有吃饭,而是按照地图所示,赶到了饭店那条街。在靠近日租界的入口处找了一家早餐,点了一份包子和豆浆咸菜,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要说这命运这事,果然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汉奸伤天害理,背信弃义天理不容。 李应三个包子刚下肚,就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早点摊前。其中一个一屁股坐在桌子前,点了两个包子,一碗豆浆,一边吃一边用眼睛余光四处打量。还特意在李应身上转了好几圈。 而另一个人拿着一个大布口袋随着店老板进了后厨。出来的时候大布口袋满了一半。自己也没吃饭,提着东西便往回走。 另一个人却没动,而是借着吃东西时,眼睛盯着拿布口袋人离去的方向。李应知道,这个人是在观察是否有人跟踪。 确定没人跟踪后,那人也吃完了两个包子,唤来老板将钱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 “老板豆浆磨的不错,给我装上一壶,爷今天不喝茶了,就喝你这豆浆解渴。” 说完还哈哈大笑,装做很自然的样子。同时还笑着看了看依然在埋头吃包子的李应。 即然是演戏,李应自然也装做看不见,专心地对付眼前的食物。 那人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提着老板给的铁壶,拎着就往家走,一边走还假装系鞋带,从两腿间往后看是否有人跟踪。 李应并没有急着跟上去,自己不擅长跟踪,那些人都是专业人士,自己冒然上前,一定会被发现。这些人走路前来,想来住的地方也远不到哪去。另外,这个店老板跟他们一副很熟的样子,谁知道会不会是这些人的同伙呢。 所以一直到那个提豆浆的人渐渐走的远了。李应才付了钱,擦着嘴,似慢实快地向那人追去。 第150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转过了一个弯,那人消失在了李应的视线里,李应没有冒然跟过去,如果那人在转弯处隐藏,自己冒然过去,生命危险不提。一定会打草惊蛇。导致汉奸们警觉。 但李应也不能不跟过去,瞧着拐弯处是一个电影院。此时天还早,电影院还没开门,李应趁着路上没有几个行人,一跃而上,在电影院的二楼潜行过去。 果然,那个狡猾的家伙正拎着一壶豆浆,坐在电影院西门的石狮子后,观察着是否有人跟过来。 李应居高临下,那人并没有看到李应,反倒被李应看个明明白白。 又过了一会,那个先走一步的家伙折返回来。看见拎着豆浆的男子后低声说道: “我来盯着,你快回去吧,狗日的张役又开始耍威风了。娘的,仗着自己功夫好,队长欣赏。一天天把他牛坏了。这会正嫌包子干,问你他娘的是不是跑到国党那报信去了。” 拿着豆浆的男子冷哼一声道: “他算个屁,老子跟队长干的时候他他娘的还给红党当孙子呢。你让他当我面儿跟我说一句试试,老子不把他打出屁来算他饱嗝放的彻底。什么东西。擦!” 嘴上这么说,这家伙还是拎着铁壶快速往回走,看来也是个背后吹大牛,人前怂成球的家伙。 李应没有理睬前来交替跟踪的家伙。而是蹑手蹑脚地跟着提着豆浆的家伙一路来到了个照相馆前。 这个照像馆在一楼,而上面三层是旅店。看样子这里也是小鬼子用作掩护的地方。 更蹊跷的是,这个照相馆的顶层有两个人埋伏在那里,不停地用望远镜看着远方。顺着他们看的方向,李应分明看到的是76号方向。 到现在,汉奸们藏在这里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像一只狸猫一般,轻轻跃下电影院。然后又悄悄地爬上照像馆的三楼。 两个人背对着李应,一个在拿着望远镜在观察,一个在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身边还放着一把日本产的南部手枪。 刚想干掉了这两个狗汉奸,楼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李应立即闪身,躲到天台楼梯口的后面。 进来的是那个拎豆浆的家伙。这家伙左手托着一摞碗,右手提着那壶豆浆。看着在天台执守的二人,豆浆男立即牢骚道: “张役那家伙说了,豆浆先给你们倒,都分完了后剩下的就是他的,娘的,一碗破豆浆他还要多吃多占。这孙子指定是在国党和红党的时候不受待见。现在跑到咱们这作威作福来了。” 说完,给那二人一人倒了一碗豆浆后,将铁壶放到唯一的一个排风口平台上,端着两个碗主动送到两人面前,一边盯着晃动的豆浆,一边开始跟他们发牢骚。 而那二人却也是敬业的好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豆浆男。一边全神贯注地地盯着76号的位置。全然不知,李应已经偷偷地潜行到他们的身后。 趁着三个人都不注意,拿出那瓶从日本忍者那获得的昂贵的药瓶。将其中几滴滴入到豆浆壶中,让小鬼子自己人尝试一下。 文化一点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艺术一点叫请你尝尝我吃过的苦。通俗一点叫做自食恶果。 完成后,李应又小心地退回到楼梯口后面,等豆浆男发够了牢骚,离开了天台后,李应缓缓步上前,一人一掌送那二人下了黄泉。 然后从楼上直接跃下,返身回到电影院寻了一处隐蔽之所,和衣而眠,从下毒到毒性发作,需要三十几个小时,李应并不知道自己下的剂量是多是少,所以不敢真的等到理论发作时间再来观看。 虽然那伊贺猛说过需要36个小时后才能发作,但那是没有提剂量的前提下,另外,他是忍者,并不是毒师,他所知道的,都是任务需要理论的上时间。 所以李应并不着急回去。而是静静地等着他们毒发。如果毒性真的如伊贺说的那样猛烈,李应心里隐隐有个想法想要去大规模实验一下。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36个小时就是一天半,在这之前,没有人会感到身体的不适,但当感觉到身体不适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事实证明,李应下的剂量还是大了,一滴就可以毒翻众人的量,居然整整滴了十滴左右。 结果,不到四五个小时,就有身体相对较弱的特工开始了上吐下泻,又过了一个小时,所有的人全都病毒发作。在房间里东翻西滚。 先是一个个郎中进去,然后又一个个惊慌失措的逃出来。看着这些逃走的郎中,日本的特工只好收起了手枪,然后哀嚎着东走西奔。 医院的医生来了,也确诊为霍乱,而且是发生变异的霍乱,想要仓皇逃离,结果却被巡捕房给堵了回来。而且堵回他们的,还是日巡队,也就是他们自己人。 这种细菌病毒是日本人研究的不差,但这毕竟是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否则全世界都提前知道了。一是失去突然性,让对手有所准备。二是如果国际上知道了,就算他们再不敢得罪日本人,他们也会因为恐惧而与日本人对立。这是日本人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这些人感染了病菌后,第一时间就是就地看管,住所的四周围里,全是荷枪实弹的巡捕。巡长命令,只要是里面出来的人都患上了瘟疫。所以不论是谁,只要是里面出来的,统统枪毙。无论原因,无论种族。 一个颇为健壮的日本人,受不了这种走一路拉一路的感觉,更是听到了医生的诊断。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中尉军衔,但却没有几日好活。 大起大落之下,悲愤地从楼上跳下,而且还是头朝下的那种。 第二个人踉跄着从门口爬了出来。李应起初还没认出来。等到定睛观望的时候,发现先爬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据点的头目张役。 此时的张役,浑身湿漉漉的,整个人都枯槁了很多。被门槛绊了一下,然后一个跟头就翻倒在地,想要努力让自己站起来。但每次一用力,就会从嘴巴和下体喷出一股水箭。 所有的人都是这般,有的人出不来,只能在房间里,客厅里,电台前不断地诉说着什么。 只是两片干裂的喉咙和嘴唇让都粘在了一块,无法发出声音。但随时外泄的污秽却让臭气弥漫在这一方空间。 让躲在电影院楼顶的李应看的真真切切。难闻的气味更是随着风向断断续续地飘进李应的鼻子。 害得李应不得不用一块衣襟蒙在脸上,防止无孔不入的气味熏得自己阵阵干哎。 足足过了五六个小时的时间,院子里挣扎的张役终于停止了抽动,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若不是不时抽动的喉咙,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将近一米七八的身高此时已经缩短了整整一圈,祼露在外的皮肤干瘪得像一块树皮。 不多时,张役终于停止了抽动。像一个在森林里死亡多时的朽木,整个身体却蜷缩成一团。大小果真就像一只死去的猴子。 跟下毒比起来,刀砍,斧剁,枪毙等等这些兵家手段简直是让人觉得是霹雳手段菩萨心肠。 庆幸的是,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十恶不赦之徒,统统该杀。 饶是李应的铁石心肠也觉得有些残忍,见大局已定,虽然没见马兴军授首,但相信早晚也跑不掉。 于是跳下电影院离开了这里。 李应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他并不排斥把这种手段用在日本人身上。 所以李应决定奔赴前线看看,有没有机会干一票大的。 第151章 潜入 此时的上海公共租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大部分的居民都眼含热泪,悲愤地看着炮火连天的战场。 甚至有的人还拿出猎枪朝着日本人的方向开枪,但距离太远,根本就不能形成任何威胁。只能徒劳地看着日本人的飞机在肆意地轰炸着一支国军部队。 最后一架国军的飞机起飞,李应好似在冥冥之中听见那年轻的飞行员大声吼道: “国民革命军第四飞行大队队员高志强奉命拦截来犯之敌,请求升空。” 说完,这架战斗机凌空飞起,直入云霄,单枪匹马迎着来犯的日本飞机冲了过去。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眼中含泪道: “多傻的孩子啊,他驾驶的只是教练机,没有武器啊,就这么上去,不就是白白送死吗?” 眼镜中年男人的身前,一个看起来颇为富贵的女人道: “他看起来跟咱儿子一样大吧,咱儿子是不是跟着他的狐朋狗友们去电影院了?” 男人叹息一声,似有千言万语地堵在胸口,一语不发。 不远处的桥上,租界的巡捕与军人堵住桥头,防止国军溃散后逃进租界,避免日本人借此生事,进攻租界。 一群少年,从租界内冲出,手里提着猎枪和刀剑,不顾租界内士兵的阻拦,冲破木制栏杆,快速地朝着战场冲去。 少年人的血性,早就看不惯那群披着黄皮的小鬼子。毅然决然只持寸铁,便要屠魔。 只是,日本人早就安排好的狙击手看住了各个前往战场的路口,只要有人踏上租界的桥面,或有人走出了租界范围便是一枪。 很快那些英勇的少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最后一个少年在临倒下前的一刻,将手中的大刀举起,遥指远处的天空。 那里,一架破旧的教练机多处中弹。却依然拖着长长的尾焰。急速向日本人的阵地砸去。 这一刻,挥刀少年与驾机青年跨越遥远的距离对视。互报微笑。然后,持刀少年仰天而倒。驾机青年一头钻进了日本人的阵地,一团火花炸开。炸死了数十名日军。 李应在这里亲眼目睹了青年将飞机开进了日军的阵地,与数十日军同归于尽。 此时,日已西沉。由东往西进攻的日本军队被太阳晃得睁不开眼睛,而国军背对着太阳,有了天时的帮助,国军终于稍稍挽回了一些局势。 遏制了日本人的进攻,而此时的日本人虽然焦急,却也知道今天无法干掉那些防守的国军部队。只好暂时退兵。免得被国军反击造成巨大损失。 夜晚还是如期而至。战场上的枪声稀落起来。日本人不停地放着照明弹,防止国军反扑偷袭或者有租界人员偷跑出租界给国军运送物资。 只要有人出现,隐藏在暗处的大批狙击手就会毫不留情的地射杀。以震慑一腔热血的国人。 正面战场不是一个人的舞台,所以李应并没有义无反顾地扑上去。与一个或两个敌人拼个同归于尽。他现在的舞台在黑暗中。 那一顶顶在岸边支起的帐篷。和江面上一艘艘黑色的大船。 等最后一缕血色的阳光消失在地面和海面上时,李应像幽灵一般出现在租界出口处。 等一发照明弹消失的瞬间,施展迷踪鬼步,极快速地穿过布满鲜血死尸的石桥。一头钻进黑漆漆的战场。 一个警惕的士兵看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中钻出,然后在弹坑中不停地跃进。明显就是想瞒过对面的日本警戒哨兵。刚想大声提醒那个勇敢的身影时,却被一双大手制止。 “别喊,你这一喊他更容易暴露。” 说完后放下大手,一脸平静地看着那道黑影在黑暗中不断穿行。他也很担心那人的生命。只是战争打到这个地步,人命仿佛才是最不值钱的。 “六子,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完成。” “是,一定完成任务,请长官吩咐。” 那个叫六子的士兵站直了身体,严肃地回答道。 “我这有一封信,你连夜送出去,然后不要急着回来。这封信十分重要,你需要想办法潜入租界,从租界找到出路,把这封信送到师长那里。等师长有明确指示时,在把命令带回给我。” “是,旅长,可是,旅长咱们为什么不用电台汇报呢?送信的话要很长时间,咱们能顶得住吗?” “顶不顶得住是我的事儿,你的任务是送信,务必要把信送到师长手里。事关重大,你现在就去。快走!” 说完又深深地望了一眼消失在黑夜里虚无的影子。转身离开。 那个被称为六子的战士也将信随身放好。偷偷地摸到了桥边,趁着黑夜快速向租界奔去。 那军官看着六字的背影,轻声道: “保重” 租界的执守人员实行的是许出不许进的内部命令,想出去的,象征性地拦一下。但绝不允许有人进来。 李应在黑暗中摸索着。他要先干掉狙击手,然后等有新的狙击手来换岗时再干掉接岗的人员,自己冒充下岗的士兵摸进鬼子军营。 果然,在小心翼翼地潜行了一段时间后,一声枪响惊动了李应,顺着枪声潜行过去。一个伪装成石头的家伙趴在乱石堆中,朝着远处的桥上开了一枪。 正是这一枪惊动了李应,悄悄上前,一把将鬼子的头扭断。然后换上了鬼子的衣服。静等着鬼子士兵前来换岗。 说来也巧,他刚刚换好衣服,远处就有几个黑影悄悄地向他这里走来。然后在半路上各自分开。 换下来的人在路边等候,所有人一同回到鬼子阵地。那鬼子小声地呼唤着什么。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李应听不明白。但也知道这是暗号一类的东西。于是自己就从石头上滚下。让近在咫尺的接岗鬼子吓了一跳。 那鬼子连忙问了几句,李应学着鬼子的语气胡乱地说了几句。那鬼子没听清,向前走了几步。李应一跃而起,一刀划开了鬼子的脖子。然后将尸体就扔在一边不管。 自己则缓缓地向着队伍走去。碎铁刀被他藏在身后的伪装里,天黑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看出来。 随着队伍走到了阵地前,那个带队的军官通报了口令后,这些人才慢慢走了进去。 而李应自进入阵地后,就偷偷地打量着这里的情况,因为是战争时期,除了放哨的,其它人一律不准擅自离开休息区在阵地上来回走动。并且不允许开灯,生怕引来国军炮火打击。 这些士兵不住在同一个营帐,而是不时报告就会离开一个,直到最后,就剩李应和那名鬼子军官两个人。 那军官怀疑地看向李应,还没来的及开口质问,一记重拳就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那军官眼睛一翻一声不吭就晕了过去。李应接住他倒下的身体,然后寻了一处空地,将他摆放成跪坐的姿势。然后解开他的衣服露出肚子。用他的指挥刀来了一个标准的日式剖腹。伪装成自杀的假象。 这样做的目地,就是怕鬼子发现尸体后猜到有人潜入,会暴露出他的真正意图。 第152章 出云之殇(上) 弄好这一切后,李应偷偷地在这个军营里四处搜索了一番。日本人十分自负,也十分矛盾。 他们不让开灯,就是怕国军的大炮打到这里。但又觉得国军的炮弹射程不够,便把阵营设在大炮的射程之外十米左右。既怕死,又想找刺激。 这是一个日军的中队,还是个陆战中队,把这个中队全都杀掉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按李应的想法来看,在这个庞大的战场上数百人的死亡不过是一天的事儿。自己杀到半夜把他们全都干掉,除了让鬼子愤怒外,实际意义并不大。 之所以要进入营帐还很少杀鬼子。是因为李应把目光投入到日军这一支部队指挥官的身上。 虽然不知道指挥官是谁,但看着海面上十几艘黑乎乎的船形轮廓,李应还是决定玩上一把大的。 那海面上的船离李应大约有十几公里,李应在营地里寻了一些木板,然后将木板绑在自己身上的其它部位。 见准备妥当,一咬牙便扑入冰冷的海水中,李应本身就不会游泳,所以才在身上绑上了木板,以保证自己的浮力。不被海水淹死。 下水后,海水渐渐地深了起来。李应也随着浮力漂浮起来。然后瞅准了最大的一艘军舰玩命地向那边游去。 此时的军舰上,正是一片欢呼声四起的时候。国军的海军早就被打残了。所以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没有人能对庞大的日本海军舰队产生威胁。 所以除了正常在了望的鬼子外。其它的鬼子正在船上玩乐着。 这十几海里的距离,李应足足划到了半夜才靠近,可面对高大的船身,想要攀登上去难如登天。 而李应偏偏就选择了一艘名叫“初云”号的战船,这艘船有些老旧,但看起来十分坚固。而且很大。 李应并不懂船舶知识,所以朴素的选择了看起来大的战船来袭击。这种船要么官大,要么人多。 找了半天,也只有船头的夹角可以试一试是否能攀登上去。 李应调整好姿势,同手同脚夹住船头开始往上爬,有点像电影里高人沿着楼墙边往上爬的感觉。 就算李应体力惊人,这种从未试过的攀爬难度也让李应气喘吁吁,两只胳膊发酸,不过好在这里的哨兵并不像陆军一样,一般都会在指定的位置来回走动。 但海军不一样,他们经常凑到牌局上看会热闹。现在已然半夜。在清轻柔的海风吹拂下,站岗的鬼子靠在船舷上呼呼大睡。 只有在指挥室顶上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的人员还算敬业。没有一句怨言。勤勤恳恳地朝远处张望着。 轻轻地跳进了船甲板,见那名哨兵将枪扔到一边,自己靠在船舷上睡得正香。 李应没有搭理他,而是悄悄地搜寻起来。他在寻找厨房,然后把手中的毒药都投进去。 至于为什么不一刀一个解决了他们,李应也有自己的考量,这里是海中,他对海军几乎一无所知。那些看似房间的门都反锁着,而且都是钢制的房门,很难破开,稍稍用力就会发出声响。 而鬼子士兵们住的地方就在船舱内,一个挨着一个,足有数百人。无论多么小心都会把人惊醒。到时候李应也没有信心能活着出去。不用别的,人家把铁门一堵,自己就真正的属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所以,李应就想找到他们的粮食和饮用水存放地。这个时候给他们来点“调料”一个也别想跑掉。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甲板的二层,李应找到了一个餐厅,两个哨兵一个躺在桌子上,一个伏在桌子上,睡得呼声震天,李应在他们的脖子上轻轻地掐了一下,让他们陷入更深层次的睡眠。 然后在厨房中仔细翻找,寻找着可以下毒的地方。找了好一会,李应只能无奈地放弃了。 本想将毒药倒入水中,但储水池太大了,李应担心被稀释后无法起到有效的作用。 投到米里,李应又担心毒药分布的不够均匀。 直到看见那几个洗刷得干干净净的盛菜桶时,李应才灵机一动,将“猴毒”分别倒入几个桶内。 完成之后,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不会被发现后,才离开了厨房。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李应还是担心这“猴毒”的毒性不够猛烈,索性就不走了,将心一横,顺着船的桅杆爬了上去,这里原本是鬼子的了望台,但在这里根本用不到,只要站在三楼的甲板上,就能把整个上海的前沿阵地看得清清楚楚。 而那个了望台,只要人在上面不站起来。下边的人或三楼甲板上的人根本看不见。 但为了安全起见。李应还是登上了望台的梯子做了手脚。如果有人想往上爬,一定会让两节梯子断裂,然后失足跌下去。 布置好一切后,李应便沉沉地睡去。 次日清晨。李应是被嘈杂的鬼叫声给吵醒的。一队队的鬼子,有的穿着军装,有的光着膀子。 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有的搬送弹药。有的在船舷边洗漱。随着早餐铃声响起。一队队的鬼子拿着饭碗走进了餐厅,然后又一个一个的吃完出来。 李应就这么看着,他们嘻嘻哈哈地向国党阵地发出一炮又一炮。就像在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有的时候,还为自己一炮炸死了好多国军士兵而高兴地大声欢呼。 这一仗又打到了晚上,那些小鬼子也累得够呛,一个又一个回到了船舱。而李应在甲板上待了整整一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又是一晚,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第一个上吐下泻的人出现了,就是那个一直在三楼甲板上放哨的那个日本士兵。 紧接着,所有的人都开始上吐下泻,就连随军的医生都开始大规模的吐泻起来。一时间,诺大的战船开始飘浮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等到了晚上,一大批日本鬼子的军医来到了现场,诊断过后,一个日本的军医开始说明中毒情况。并说明了猴毒的来源。最后表示爱莫能助。 而李应,已经抽出了碎铁刀。轻轻地擦拭着。 第153章 出云之殇(中) 李应俯身于了望台上,神情淡然地看着一队队的军医在出云号上忙碌着,但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没能缓解上吐下泻的症状。 有承受能力弱的士兵,大哭着叫着妈妈,然后纵身跳入海中。宁可淹死自己,也绝不在承受胃被吐出,肠子被拉出体外的痛苦。 一个身着军装的指挥官被搀扶着走了出来。这个指挥官显然也中毒不轻。走起路来双腿不停地颤抖。两个搀扶他的医生不得不用全力架起这个看起来就要行将就木的老人。 出云号的战船边,一艘小船停在了旁边,似乎是想要接这个军官,另外还有一艘大船向出云号驶来,应该是运送其它士兵的运兵船。 毒药是日本人发明的,虽然大多数日本人还不知道,但是李应不敢保证日本人手里是否有相关的治疗药物。 机会千载难逢,让这些人逃掉,恐怕很难再有机会干掉他们。 眼看着那军官已经到了船舷边。一个日本军医正尝试为军官绑上安全绳降落到底下的小船上。 在他的后面,一长串的鬼子军官全被搀扶着走了出来。看衣领上的军衔,只是将军就有三位。大佐以下至少有十几位。 眼看着那军衔最高的军官就要被送下出云号,李应再也忍不住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双腿夹住桅杆,手持碎铁刀,整个人快速从了望台上滑下。将要落地时,身子一拧整个人稳稳落地。 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拾起停靠码头时用的绳子就朝那鬼子军官甩了过去。 这种绳子的头上一般都会有一个铁疙瘩。便于船上的士兵扔给码头上的士兵。此时却像是一颗流星一样正击中那军官的后背。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那鬼子军官吭都没吭一声便背过气去。若不是两个军医搀着,恐怕就要直接软倒在地了。这一下,自然延缓了军官下船的时间。 趁着这个空档,李应身化流光。在众人瞠目结舌中,几个眨眼间便出现在了鬼子军官身边。“刷,刷”两刀,干掉了反应过来准备反抗的军医。 然后就地一滚,两颗子弹正中船舷,崩出两朵一闪即逝的火花。 顺手提起日本军官挡在身前,日本的军医果然投鼠忌器。不敢开枪。 军医的主要职责是救治伤员,手中有枪也仅限于会使用。要提多准根本不可能。而那些枪法了得的士兵已经站都站不起来。甚至闭着眼睛,哪还有心情关心上官的安危。 更何况,这些士兵都属于日本海军部,枪法更不是专业必须,胡乱扫射可以,精确射击就有点难为他们了。 所以李应只是将那瘦小的鬼子军官捏着后脖梗提溜起来,枪声自然就消失不见了。右手提刀,左手提着鬼子军官。一步一步地逼着众鬼子军医后退。 等来到甲板中间时,李应将鬼子军官一脚踹飞出去,砸向众鬼子。自己也飞身而起,紧跟在鬼子军官身后。 小鬼子无法躲闪,被鬼子军官砸倒一片。李应紧随其后闪身而出,刀刀不留情面,些鬼子军医虽然四处逃脱,但也没躲过李应的无情杀戮。 偶尔几个漏网之鱼也躲在暗处,大气不敢出一口,更别说偷袭李应了,只盼着这个魔鬼快些离开,他们好找机会下船。 只是李应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周围的船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正在全速向这里靠近。但是似乎只知道发生了变故,不知道具体原因,所以并没有进行火力压制。 李应才不理鬼子们的乱叫,一刀一个斩杀着鬼子士兵。然后斩下头颅串成一串,幸好这些士兵都被军医集中到一起,准备一起下船,否则李应还要挨个去找。 那些周围的军舰已经围了上来。但是不明白船上的情况,没敢冒然使用重武器。但是枪械一类的,又被出云号的船舷所抵挡。起不到任何作用。 正准备派人前往出云号上探个究竟时。李应提着那个军官的后脖梗站在了出云号最高的甲板上。将那鬼子军官绑在旗杆上。 远处的鬼子用望远镜看清楚了一切,这赤裸裸的挑衅让鬼子们暴跳如雷,但又不敢用炮轰。这毕竟是出云号,舰队司令官的的座驾,旗舰。 打算用枪射击,但司令官大人被对方绑了起来。那个应该是中国人的暴徒朝四方比了一个拇指向下的手势后就消失在了高层甲板上。 堂堂帝国旗舰六百多帝国勇士被一个卑鄙的中国人肆意欺辱。这让各舰的指挥官及军官气的牙痒痒。 手中指挥刀狠狠地砍在栏杆上,命令发起接舷战,可每当他们的舰船有靠近的迹象,那个卑鄙的中国人就会用刀戳司令官司大人的身体。 而司令官大人腿上冒着血,还在不停地呕吐。无奈之下,只好按照那中国人的命令,停止前进,并后退到一定位置。 日本人当然不可能这么受一个中国人的摆布,碍于司令官的安危,这些人不敢硬来。但派出蛙人前去登船作战还是办得到的。 于是,一个个日本蛙人身怀利器。于各个战舰背面下水,偷偷地向出云号潜去。 上海外滩 ,一直在观看着中日战争的人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昨日还炮火连天的战舰,今日却出奇地哑了火。没有了炮火的掩护,单凭登陆的那些日本陆战队人员,根本不可能攻破国军把守的阵地。 甚至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都是两回事儿。 国军阵地指挥部,旅长郭汝瑰皱着眉头看着日本人的阵地,又拿起望远镜看看敌军的海军,心里大为疑惑。日军的舰队仿佛要抛弃这些登陆的部队一样。任凭他们在前线厮杀,绝然地停止了一切炮火支援。 “马上联系师座,请他想办法调来两架飞机,对日军的上海海军部队进行试探性轰炸。我怀疑他们出现了问题,一定要快。” 郭汝瑰对身边的的通讯兵吩咐道。 日军的登陆部队临时指挥所,迟田俊一对着电台的话筒大声地咒骂着,旗舰联系不上。所有的战舰都停止了炮火掩护和支援。不通过旗舰,他也联系不上其它军舰,无法向其它旗舰请求支援。 看着国军那里隐隐有试探性反击的意思。迟田俊一心里十分焦急。同样对着身边的通讯员命令道: “我还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即联系海军部,请求他们立即对我们进行火力支援。否则,否则,上海我们无法登陆。” 出云号,李应威胁了众多军舰不敢靠近。自己便又开始拎着刀到一层的甲板上,搜寻藏起来的军医。 这一搜,居然搜出十几个人来。李应心里大喜,这十几个人,他有大用。 第154章 出云之殇(下) 满地的士兵此时有力气移动的没有几个,本来被海风吹的紫红色的皮肤,此时像是脱了水的树皮一般。如果不是干瘪的胸膛微微起伏,真看不出一点活人的模样。 有严重者,眼睛都失去了所有的水份,跟暴晒了几天的鱼干一般只剩下一层黑皮。 而李应搜出的十几个军医,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甚至都站不起身来。两条腿像面条一般晃来晃去打着摆子。 李应才不管他们,找出一个会说中国话的军医,让他当临时队长。将剩下的军医分成两队,一队去弹药库里把所有的弹药全部搬到甲板上来。 另一队拿起刀,给那些没有死绝的士兵一个痛快,然后割下脑袋用绳子绑成一串。 这些个军医,见过的死人多了,并不怕死人。但他们怕李应把他们弄成一样的死法,就比较害怕。 但听那个好运家伙翻译,那个可怕的中国人允许他们完成任务后自行离开后,便开始卖力的地干了起来。 丝毫不以这些人是他们的袍泽而怯手。丝毫不以违背自己的医德而惭愧。动起手来相当的利索。 而那些动手搬弹药的人就比较倒霉,沉重的弹药堆满了仓库,他们一箱一箱地搬到了甲板上。堆放在动力仓的上面。 而李应就指派那个会中国话的军医站在高处看着他们。告诉他如果有一个人敢起歪心思,那么第一个死的将是他。 如果他配合的好,事情完成后,他会杀死那些干苦力的军医。然后把机密文件交给他,再把他打晕,到时候等他获救后,他就是船上的唯一幸存者。即使死到临头,也不忘保护部队机密。 并建议他在成为日本的英雄前,想好自己该如何夸大自己的功劳。免去一死还能立下大功。简直是天大美事。 事实证明,人在遭受迫害时,大脑会进入缺弦状态,只要迫害方给予一点虚无缥缈的许诺。就会主动地从被迫害者站到迫害者一方,帮助凶手迫害自己阵营里的人。而且还不遗余力忠心耿耿。 中国人管这种行为叫做为虎作伥。西方人管这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中国的百姓管这叫贱。 此时这名会说中国话的军医一改浑身发抖的模样,突然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眼睛凶光四射。不停地扫视着原来一起的同事,发现有人偷懒便大声喝斥。顺便向李应汇报。 这个时候,鬼子的蛙人已经来到了船上。还没等李应发现,那个军医便主动前来报告。他倒聪明,没敢大声喧哗。只是偷偷地告诉了李应。 李应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拿起指挥室桌子上的一块怀表递到那军医手里,那军医立刻激动的满脸通红。右脚狠狠跺地,无比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然后,拿起一把军刀,就要冲出去和那些蛙人拼命。 李应拦住了他,告诉他,他的职责就是看好那些受惩罚的罪人。而不是冲出去与敌人拼命。 这家伙果然又被狠狠地感动了一把。拎着战刀走出了指挥室,就那样站在指挥室前的平台上,手驻着战刀,威风凛凛地看着那些偷偷溜上船来的数十个蛙人。 这些蛙人身着皮衣,背着氧气瓶,有人手持利刃,有人手持驽箭。正在搜寻那名中国暴徒的身影。 结果中国暴徒没找到,反而看到了一个个军医打扮的人在抬着弹药,在砍着脑袋。 还有一个家伙拄着指挥刀站在高处威严地看着他们。一个蛙人被这情况弄晕了。叫停了所有军医,然后用驽指着那个看起来比较奇怪的军医想问清原因。 结果却遭到了军医无情地嘲笑。并表示他们应该放下武器,臣服于他的主人。 蛙人们气坏了,手中的弩箭扳机重重扣下,一支弩箭便射向那军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弩箭已经到了他的胸膛前,只听“铛”的一声,那支本来想要他命的弩箭被磕飞。 随后,他主人那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然后化成了一道流光。向甲板飞去,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蛙人被斩杀在了他的眼前。 不多时,十多个专业的蛙人全部被李应斩杀。而李应毫不在乎地收刀入鞘。转身消失在了船舱转角处,搜寻是否有漏网之鱼。 那军医完了,彻底的沦陷了,浑身激动的打起了摆子。却依然昂起头坚定地看向远处自家的军舰。 一种自家主人一人独战天下的豪迈冲天而起。而他,是唯一一个主人信任的人,就为了这种信任,自己愿意为主人挡住致命一击。或者用自己的生命为主人制造致命一击的机会。 李应自然不知这军医所想,但看着他的表情,李应也有些头痛。这一回杀他有些不忍心了啊! 日军陆战队临时指挥部。迟田俊一得知了军舰不支援的原因。气得破口大骂。 “你们是猪吗,看不到阵地上打得如火如荼,解救司令官重要,难道自己和士兵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吗?帝国的战略目标就不重要了吗。” 在得到海军部的承诺后,迟田俊一这才狠狠地放下电话。随后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跟海军部的话一样是要被录音的。这些话如果传到司令官的耳朵里。自己弄不好就得被逼切腹自杀。 “我说的也没错啊,救司令官和支援我们并不冲突。他们又不是看不到敌军位置。我也是一心为了帝国好。好希望那个接线员能突然间死掉。也好希望那个中国人把司令员干掉才好。” 国军阵地,几天的狂轰滥炸,早已经把国军战士打得减员严重。如果不是今天日本人一反常态,自己今天就守不住了。 还好,在自己一再的坚持下,师长终于同意尽量帮自己协调一架轰炸机对敌军舰实施试探性轰炸。但要在明天,因为天黑无法实施轰炸。 出云号,李应虽然答应了那些军医放他们一条生路,但也没打算将这些人整个放回去。于是就把他们关在船舱中。而这一切全被那名叫做小野横一的军医看在眼里。 “主人果然说话算话。真打算放他们一条生路,但这是女人的心肠。不能让主人承担一点风险。” 说罢,自己提了一挺机枪,在那里琢磨了一会。然后进入了船舱。不一会急促的枪声响起,足足过了两分钟。小野横一才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此时的李应,将两串长长的人头一端系在旗杆的绳子上,然后向升旗一样升到旗杆顶部,在其它日本人愤怒的目光中一刀将那个已经死去的司令官斩首。 而小野横一,此时拿着一根火把站在弹药旁。郑重地看着李应,弯腰道: “主人,请您趁着天黑,悄悄潜入海里,氧气足够您用半个小时,千万不要抬头,否则会被他们的探照灯发现。您走远后,我就点燃这里,让他们也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李应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随手从怀里拿出一把在指挥室发现的珍贵匕首道: “这把匕首留给你,这是咱们家族的信物,逃离后,一定要到虹口的清原饭店找我。” 小野横一郑重地接过匕首,贴在左胸狠狠地低头致敬。李应也点点头,趁着小鬼子的探照灯扫过后,一头跳进了海里,迅速潜入水下,又干掉了几个伺机上船的蛙人后,朝着岸边奋力游去。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后,李应在水里探出了头,那小野横一此时站在船的最高层甲板上,身边堆起一堆尸体垒成的防弹墙。手里举着一展硕大的旗,而旗上,一头仰天长啸的巨狼迎风而舞。在灯光下显得那么清晰刺眼。 “轰”的一声巨响,几乎整个上海都感觉到了震动。已经偷偷爬上船舷的数百小鬼子随着巨响一起化为了飞灰。 而那艘承载着日本人精神的出云号也被炸成重伤,开始慢慢地向一侧倾斜。就连远处的李应都被巨浪拍出水面,又重重地砸回,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一小片海水。 第155章 逃离 巨大的声浪让鏖战了一夜的国军士兵从睡梦中醒来。认为是日军趁夜发起进攻的郭汝瑰提起床边的手枪向门外跑去。 为了快速形成战斗力,国军士兵们就算是休息也是手不离枪。听到巨响,不过几个呼吸间便进入战斗位置。 远处海面上燃起的熊熊烈火让国军士兵们摸不着头脑,郭汝瑰拿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拼命地分析发生了什么情况。天黑距离远,即使是望远镜在手也看不太清楚。 依稀可以看出是一艘战舰发生了爆炸,此时正在沉没的边缘。但是具体是哪一艘战舰,因为什么原因爆炸全都是一头雾水。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晚上出现的身影。又一团疑问浮上心头,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他弄沉了鬼子的军舰? 日军这边也不好过,巨大的声响把日军士兵吓了一大跳,指挥官池田俊一更是吓得从行军床上滚了下来。 下意识地拔出指挥刀摆出战斗姿势,紧张地四处观察。却依然没有找出头绪,入眼全是四处乱跑,寻找自己战斗位置的士兵。 好一会,目光才在海面上掠过,终于发现那里的冲天大火。来不及研究起火原因,那是海军部的事,凭借自己的本能,匆忙指挥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而那边的国军士兵也准备好了迎接鬼子的夜间战斗。两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都怕对方趁夜发起攻击。 压抑的气氛没有影响到李应,但巨大的浪潮回流将他缓缓地向爆炸中心点推去。而那里,不但有虎视眈眈的鬼子,还有沉船所带来的巨大旋涡。 李应要是浮回去更是必死无疑,无奈之下,李应只好拼命地划动水面想让身体逆流而行。只是李应水性一般,一身的功夫毫无用处。 不多时,李应比出来时更快的速度漂回了鬼子的战舰区,一艘小型的搜救艇发现了李应,此时的李应在水里已经头晕脑涨,若不是搜救艇的出现,一代大侠李应恐怕就要溺死在这大海里。 当然鬼子也不是特意来救李应,而是恰好看到李应在水里翻腾,以为是自己这边受伤的蛙人。所以顺手救了李应一命。、如果他们知道他们所救的人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恐惧。 李应摘下面罩,以及氧气将要耗光的气瓶。 正犹豫着是干掉这几个鬼子还是趁机在混到一条军舰上时,一个鬼子拿起李应的碎铁刀放到自己的怀里。 意思很明显,这是救人的报酬,李应微笑着点点头,指了一个方向,这里太亮了。不好下手。 鬼子会意,朝着最远处的军舰驶去。等到小船驶入黑暗的一刻,李应笑着拍了拍鬼子的肩膀。 还没等鬼子领会李应的意图,他的脑袋就在脖子上转了一圈。 屈肘右击,正中右边鬼子的太阳穴。那鬼子还没反应过来便翻身落水。不知是死于外力击打还是溺水身亡。 干掉这两个鬼子后,李应微微起身,双手一边一个罩住鬼子的后脑,用力一撞,两个鬼子登时白眼一翻软倒在水中。 又是一对不明死因的鬼子。 剩下最后一个鬼子正专心地开着船,居然对身后的情况一无所知。 李应无奈,只好用碎铁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鬼子这才惊觉,回头一看刚刚满船的人居然只剩下他们两个。再看看架在脖子上的刀,好像明白了什么。 李应朝岸边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这鬼子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开着船就往岸边行驶。 李应放下心来,却不知背对着他的鬼子露出一个愚蠢的微笑。 鬼子行驶的方向正是岸边,但却不是安全的登陆点,而是鬼子陆战队的临时指挥部。 白天的时候,他们在船上是可以看到指挥部的,所以这鬼子去的方向很明确,就是想送李应如虎口。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应来的时候就是从鬼子指挥部摸进来的,他所要逃离的地方也是鬼子的指挥部。 李应并不知道还有其它的安全登陆口。所以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干掉这个鬼子,然后换他的衣服,在浅水区横向移动,寻找空档离开。 在不知道别的登陆点的情况下,这是李应唯一的选择。 所以他并未阻止鬼子的行动,还默许了这种行为。 小船穿行在海上,发出嗡嗡的闷响,但在海浪的咆哮声中并未传出太远。 对面的池田俊一拿着望远镜关注着海上的情况,他隐约间发现一条小船往他的方向驶来,但他并未在意,认为是传达复杂信息的通信船。 于是便放下望远镜回到了指挥部,他的主要精力是在前方,如果这时国军发起进攻而他不在指挥部,那便是他的失职。 对面的国军前线,郭汝瑰咬了咬牙,命令道: “听我号令,对前方鬼子阵地发起试探性进攻,看看进攻情况,是进是退随时听我命令。” 命令下达后,一队国军冲出了防御圈,偷偷摸向了鬼子阵地。 但鬼子似乎早料到了国军会夜袭,所以也有所准备。于是两支小队提前交火,均是试探性进攻。 李应已经快要靠近岸边,他已经看到黑乎乎的军营连成一片。 这要是在战争初期,国军装备齐全的情况下,打死鬼子也不敢这么托大。 只要一发燃烧弹,便可以来个现代版的火烧连营。 但鬼子就这么干了,欺负的就是你国军没有重火力。 轻轻拍了拍鬼子的肩膀,鬼子回过头看着李应,李应示意停船,那鬼子装做听不懂的样子,不但不停船,反而加快了速度。 李应微笑着抓住他的肩膀,然后狠狠一耳光扇了过去。 直打的的鬼子颈骨咔咔作响。然后眼睛一翻,死在了船上。 失去了人的控制,小船缓缓停下,而此时,距离岸边仅不足五十米。 好在,鬼子并没有在岸边设置警戒哨,他们选择背水而战,不是因为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是他们知道,他们后方有庞大的海军关注着这里。 没有哪个部队在不惊动海军的情况下能在背后偷袭他们。 但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一个他们眼里的绝世凶人已经摸到了他们后方了。 第156章 李应的新动作 李应本想在浅水区横向移动寻找没有日本人或日本人防卫薄弱的区域登陆。 只是当看到黑乎乎的日本军营面对着大海的方向并没有明显的警戒时,他决定冒险从鬼子军营穿过,如果有机会再顺手干掉鬼子指挥官就更完美了。 李应不知道的是,这支日本海军特战队就算在整个日本军队的战斗序列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特战队里的士兵都是经受过严格的武士道精神从小培养长大。有着强烈的军国主义思想。自小就被当作杀人机器培养,个个都有一手杀人的功夫。 就算是李应,不小心被这些人给包围,想要安全离开也要大费周章。一个弄不好,受伤也在意料之中。 更何况这些没当成人训练的家伙,不仅功夫了得,而且精通各种枪械、暗杀、投毒等技能。 他们是日本天皇的忠实拥趸,每个人在身上都携带着三样物品,一是短刀,用于暗杀或自杀;二是毒药作用与前者相同,但使用场景不同,三是天皇的画像,用于时时膜拜。 在他们眼里,天皇是他们心灵的依托,高于他们的生命,他相信他们为天皇战死后,就会加入天皇身边最崇高的卫队,也就是一直生活在传说中的影子卫队。 据说影子卫队全都是由战死的大和民族的勇士组成,也是他们保证了大日本帝国的万世不灭。 他们的心里,永远只听从天皇陛下的命令,而天皇陛下告诉他们,现在暂时要听从池田俊一的指挥。所以他们也对池田俊一充满了崇敬。这个死后一定会成为影子卫队队长的男人。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个男人却不像他们想象那样的勇武、忠诚、英明。此时的他,正在关注着国军小队和己方小队的试探。却将那艘从海面上驶来的小船忘得一干二净。 而李应从浅水区一路踉跄地漂到岸边,果然没有发现任何站岗的鬼子。而更让人诧异的是,一堆堆的弹药就堆在岸边不远处。 一个用木头垫底防潮,上边支上防雨帐篷。中间塞满了各种类型的弹药。一向军纪严明的鬼子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略一思索,李应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小鬼子当初发出狂言,要在三个月内灭掉中国,虽然现在他们的狂言已经无法实现。但是现在的战斗确实是他们占据了绝对优势。如果精修弹药库费时费力不说,每次向前推进,都要把弹药库前移。不但耗费人力物力,还不能长期使用。所以他们就简单地修了一个防潮台,外加一个防雨防飞机侦察的帐篷遮罩。 国军没有了重火力,弹药库存又在后方,理论上是绝对的安全。可是世界上哪里有绝对的安全呢。 李应的出现,就成了这个绝对安全的最大变数。因为这个时候,他改变了最初的想法,不再穿越军营,而是悄悄地摸进了这个简陋的弹药库。 两个拿着枪的士兵坐在弹药库的前方,靠着弹药箱,望着前方的战场。李应甚至都能猜出他们的想法。 他们也想上战场捞取功劳。而不是守在这里看着绝对安全的弹药库,他们认为他们长官是一个十分迂腐的人。过于教条主义,这个时候多两个勇敢的,渴望建功立业的强大士兵不好么。 看两个人背影,没有一点职业军人的影子,应该不属于海军特战队的主流成员。而是普通士兵。想想也是,虽然都是海军特战队,但也不能全都是那种视效忠天皇为生命的机器人。 李应轻轻上前,一刀一个将两个鬼子捅死,随手扔进弹药库中。然后将一大捆手榴弹放在弹药库的最中心。将手榴弹的拉环统统套进一根细绳中绑牢。又将细绳的另一端穿过帐篷顶部的支架后绑上一个空的铁桶吊在空中。 又寻来一个桶并且装满水,挂在另一个空铁桶之上。用碎铁刀在底部扎了一个小孔,让上面桶里的水缓缓注入下边的空桶。等水满后底下的空桶会受力下降,带着绳子绷直,最终将手榴弹拉环拉开。到时候,这里就会变成一片火海。数千个鬼子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布置好这一切后,李应迅速离开这里,在水桶下沉之时,有多远跑多远。否则自己也得和小鬼子一起上天。 这个时候,迷踪鬼步发挥出了应有的效果,只见李应在夜色的掩护下,身体仿佛一道青烟。横着沿着海岸线狂奔。只有这样,他才能躲开战场,避免不必要的纠缠,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前线,国军的队伍最终还是不敌小鬼子的战斗小队,付出了两死一伤的情况下,最终还是让不甘心的郭汝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小鬼子怕中了埋伏,也没敢继续追击,志得意满地回到了营地。此时已经是深夜,在前线派出大量的流动哨后,池田俊一安心地躺在了床上。 国军的郭汝瑰却没有时间休息,就在刚刚他接到了上峰命令。 命令要求立即集合队伍,抛却所有不必要的物资,马上撤离上海,日本人已经在杭州湾成功登陆,国军队伍大败亏输。 接到这条命令后,郭汝瑰恨得眼睛发红。只是他不得不听从上峰的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更何况他手下的八千子弟此时已经将要损失殆尽。只剩下区区千人,而且个个带伤。 咬着牙,郭汝瑰对警卫说道: “马上通知部队,所有人员带齐装备,紧急集合,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他怅然地望了望他身后灯火通明的上海城,还有一直飘浮在天上的联合国观察团。眼泪打湿了脸颊。无声自语道: “委员长,不靠拼命,靠外国人的同情,我们真的能赶走侵略者吗?” 南京,委员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着眼前的战报两眼无神。国家的财税重地,咽喉要道就这样拱手让给了日本人。也的确有些不甘心。 这一仗说好听一些,打破了日本人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言,打乱了日本人有续占领中国的节奏。 说难听点,这一仗国党的指挥乱得一塌糊涂,联合作战时,明明占据极大优势,结果步兵冲锋时,炮兵不作延伸射击。 步兵被鬼子猛烈炮火打退时。炮兵部队指挥官见前边兵败,自己毁掉火炮领着士兵先行撤退。 这一仗若说失败高级指挥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士兵们全靠着各人的勇武与血性与小鬼子拼命,只是个人的勇武,正面战场上显得是那么的苍白与无力。 第157章 鬼子特战队之死 “观察团那边有什么反应?” 委员长满怀希冀地问对面肃立的秘书。 “委员长,观察团那边对我们的遭遇十分同情,他们会将此事上报给联合国大会。并请求联合国对日本的行为进行谴责,并敦促日本人停止进攻,中日两方在中立国进行停火谈判。” 委员长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他对观察团的回复很不满意,但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敢去指责观察团这种官话连篇屁事不办的态度。 至少他们还向联合国大会提交了报告,只能寄希望于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大会看到了他们的抵抗决心伸出援手。 秘书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但说话前的吸气声还是让委员长听到了。 身边这么多年,他岂能不了解自己的秘书,当下眼睛也没睁开,而是淡淡地说道: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还有什么事能比上海战事更让人糟心?” 秘书咽了口口水,整理了一下语言,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 “委员长,观察团在回复我们消息的时候,还给我们提供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日本海军舰队的旗舰让一个中国人给炸沉了,连同日本中国海军舰队指挥官长谷川清、副舰长隆野庆一郎,参谋长高桥玉腾等一共600余人全部葬身海底……。” 秘书还没有汇报完,委中长拍案而起,怒吼道: “你再说一遍?” 秘书身体微颤,但还是把刚才的事又说了一遍。 混账,是谁干的,是谁派人干的,查出来,我要诛他九族。” “啪!”一个青花的茶杯带着滚烫的茶水被狠狠地砸在地上。秘书的话被打断,也不敢继续再说,只是垂手肃立不敢言语。 委员长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转着圈,指着秘书厉声道: “马上联系观察团,要更详细的信息,另外说明,行凶的人不是中国人。” 秘书点头称是,很快就联系了观察团的地面成员,说清了诉求阐述了意见还解释了误会。 得到了观察团的回复后,秘书也红着脸回到了委员长身边。轻声汇报道: “委员长,观察团回复说当时太晚,天色很暗,他们也看不清具体细节。但借着船上的火光和最新的相机,他们拍下了当时的照片。会有复印件送给我们。至于为什么判定为中国人,首先那人使用的是中国功夫。而且是很高强的那种。其次,船只炸毁前他们展示了一面画有狼头的旗帜,说明他是一个有组织的人,而不是各别士兵内乱。最后,他们还把日本人的脑袋串成两串,挂在桅杆上后一人逃走,一人与战舰同归于尽。” 委员长已经极为愤怒,但还压着怒气说道 “那也不能证明是中国人干的,他们日本人号称中国通的人还少吗?” 说完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厉声说道: “如果真是中国人干的,抓到他,挫骨扬灰、凌迟处死,我们好不容易获得了联合国的支持,他这么一搞,日本人完全可以拿这件事做为理由,继续发兵。联合国也没有办法名正言顺地支持我们。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若是酿成恶果,他就是全国的罪人。娘西匹。” 委员长大发雷霆李应自然不知道,就是知道了李应也不怕,委员长也不知道,他嘴里大骂的老鼠屎正在干另一桩大事。 “轰……”一声巨响再次传来,不到半天的功夫,两声巨响让整个上海滩的人全部吓醒。 在外滩上看去,日军的登陆阵地随着一声巨响,一大团火光带浓烟升腾而起,那些临时的工事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易地撕成碎片,隔着数里远的上海市被震碎了无数的玻璃。 三千多人的鬼子营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大坑。随后,相对微小的爆炸声也陆续传来,只是与刚才的巨响相比声势弱了很多。 临时被授命为舰队指挥官的井路雄七郎呆呆地看着岸上的惨状,心里却翻江倒海一般。 这件事会让他成为日军历史上任时最短的指挥官,也是被送上本土军事法庭的最高级别长官。 李应沿着海岸线狂奔了近十里路,也是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躲在礁石林立的海岸下边。 本来预计五分钟左右就能爆炸,结果十来分钟才响,幸亏李应没有返身回去查看,否则那乐子就大了。 十多分钟,郭汝瑰部队刚刚集结完毕,正准备下达命令,惊天的巨响传来。所有人员都迅速地趴在地上。 郭汝瑰举起望远镜向鬼子阵地望去,巨大的火光像地府勾魂使者畅快的微笑,炼化着鬼子肮脏的灵魂。 躲在战场中线附近的狙击手被巨大的响声震得七窍窜血,行为僵硬地站起身来,看着自家阵地的惨状,目光呆滞脸色木然。 飞艇上,来自法国的观察团成员威尔逊上校接了一杯咖啡,强忍的困意坐在舱内。 刚刚结束了与中国国党政府的电台通话,威尔逊上校需要把这一切都记在本子上。如果中国政府愿意支付一些他满意的价格,他不介意给他们多说几句好话。不过需要英镑才行。国党的法币将来就是废纸一张。 还在通过咖啡和幻想给自己提精神的威尔逊上校听到了一声巨响。那杯上好的咖啡震得飞了起来,整个艇身都一阵摇晃。威尔逊顾不得抱怨连忙拿起相机拍下这宝贵的一刻。 郭汝瑰同样拨通了师部的电话,将现场情况给予师长通报。并请求派兵支援,他重新构筑工事,防止鬼子二次登陆,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道: “别打了,领着兄弟们回来吧。即使重新占领我们也拿不东出东西来防守,平白加重部队伤亡。更何况,这是中央政府的命令。” 无奈之下,郭汝瑰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战场,脸上的悲愤之色一闪而过。 随后指挥部队快速向指定地点撤离。 部队撤离没多少时间,日本人的战舰上下来十几士兵,前来战场观察情况,如预料中的一样,缺胳膊少腿的,死无全尸的,整个战场除了他们再也找不出一个能站起来的日本士兵。 消息传回到战船时,井路雄七郞心里也发了狠,命令炮兵,集中火力对国军阵地进行轰炸。 小六子醒了过来,他被日军的狙击手击中了腹部,晕倒在公共租界前,此时惊天剧响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响声吸引,只有一位年轻的法国军警趁着别人不注意,伸手将瘦小的小六子拉进了租界内。 他的举动引起了周围几个中国百姓的好感,纷纷上前接手,并对那名士兵行礼致敬。 其他的几个同伴及长官看到这一幕,悄悄地转过身,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日本鬼子的残暴他们看在眼里,对依然浴血奋战的中国士兵充满同情。 “老先生,请放我下来,我能走,我奉了我们旅长的命令,要找我们的师部,给他们送信。” 小六子虚弱地对背着他的老者说道。 老者并不停步,而是急促地说道: “还送什么信啊,在不处理伤口你连一百米都走不到,再说了,你现在找师部有什么用。没听到刚才那声响吗?小鬼子岸上的部队被炸没了,过一会小鬼子要是不拿船上的大炮轰你们我都跟你姓。可怜的孩子们,才多大啊,就上了战场。老家父母得多惦记啊。” 果然老者的话音刚落,海面上的军舰开始对国军的阵地开始狂轰乱炸,也不管天黑与否,反正自己的部队没人了,也不怕误伤到自己人。 小六子见状大急,挣扎着要从老人背上下来。那老者虽然看起来五十多岁,但身强力壮,完全不是小六子这样少年能够挣脱开的。 老人担心小六子的安危,一边调整身形,一边安慰道: “孩子,你现在急也没用,想要救你的袍泽也得需要保护好自己,你现在这样,他们还要分心照顾你。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在我家里养伤,我让我儿子替你去送信好不好?” 嘴上的商量的语气,可却没有松开小六子的意思。这小伙子,他帮定了。 第158章 汝瑰绝别信 老人的儿子有三十多岁,穿一身格子西装梳着整齐的分头,眼睛上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看见父亲把小六子背到家中后,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鼻子。 老人横了他一眼后,这才不好意思把手帕放下。但还是坐在那里假装用手托腮把手放到了鼻子前。 倒不是嫌弃小六子,而是战场上几个月下来,身上的泥水、血污以及身上的伤口都传来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就像尸体腐烂的味道。 小六子此时已经有些发高烧,在战场上还不觉得,一但到了相对安全或宽松的环境,思想上的高度紧张自然就有些松懈。心里虽然还十分惦记旅长交给自己的任务。但实际上他也反应过来了,旅长分明是想让他退出战场,好保全自己的性命。 高烧再加上感动、愧疚、焦急,小六子一下子就晕倒在老人的身后。老人也不嫌小六子身上的臭味,一把扶起小六子就要带他换衣服,然后去医院。 毕竟小六子还穿着一身军装,租界里是没有人敢为他服务的,甚至有租界的警察知道后,还有可能将他赶出租界,那样对于小六子来说,无异于死路一条。 收拾妥当后,老人背起小六子就走,他的儿子想帮忙,伸了两下手,始终过不去心理上那道关。那股恶臭让他无法短时间内克服。 在换衣服的时候,老人将小六子怀里的信也取了出来。 按理说,不经他人允许偷拿人家信件,无论从法理上还是道德上都是说不过去的。 只是那封信很重要,若是还放在小六子身上,说不定就会被医生看见,报告给官府那就有天大的麻烦。 所以老人只是思考了一下,还是转身回头将信递给了儿子: “你是报社的记者,肯定有路子打听到他们师部的下落,这孩子受了伤,我怕他延误了军情,你动用一下你的人脉,尽快将信给送出去。” 说完,也不等男子回答便背着小六子远走。 男子本想将已经染了血的信放到包里,但看到那滩血迹后就改变了主意。出于记者的职业习惯,他真得很想看看里面记载了什么。这种情况下,军方的书信都是完全保密的,如果自己了解了这里的内容,一定会让自己名声大噪,成为报社里最顶尖的记者。 受不了心里的诱惑,男子拿来了一把小刀以及一把细长的小镊子。 先用小刀在信的底部开了一个小口,然后将镊子伸进去,夹住信的一边,然后转动镊子,将信牢牢地卷在镊子上,再从那个小口出来。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不让收信人看出这封信被人动过手脚。 男子的进展很顺利。不过五分钟左右,他便完美地取出了里面的信笺。一行行刚劲有力的毛笔字跃然纸上。 “我八千健儿已经牺牲殆尽,敌攻势未衰,前途难卜。若阵地存在,我当生还晋见钧座。如阵地失守,我就死在疆场,身膏野革。他日抗战胜利,你作为抗日名将,乘舰过吴淞口时,如有波涛如山,那就是我来见你了……!” 男子虽有功利之心,但读信至此,也忍不住动容。这哪里是什么求援信,这分明是一封绝别书,就是世人所说的遗书啊! “都是读书人,他一生戎马,我半生功利,他成了护国忠魂,我将来能成为游魂野鬼吗?” 男子扪心自问,那尚有余温的热血渐渐沸腾起来。 “此信若是真的送到所谓的师部,估计也会石沉大海,鸟无音讯。一战到此,他的师部还在与不在者是未知。我要将这封信发表到报纸上,原件好好保存,若真有抗战胜利的那一天,这封信就是对这个叫郭汝瑰最大的认可与证明。此次我不为名声,只为心中未凉血。” 说罢,男子将这封信照相,又抄录了一份,原件郑重收好,放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后,拿着这些东西直奔报社而去。虽然现在是凌晨。 不多时,这封信的照片及内容就放到了穿着睡衣的主编面前,主编长得很胖,而且极为好色,整个人坐在沙发上,就像一座肉山一样。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吸得烟雾缭绕。 当看到这封绝别信时,那付又蠢又呆的样子瞬间变了,两只快被肥肉挤没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精光。 挥手赶走一名穿着旗袍,站在落地窗前吸着女士烟的女人后,郑重地对男子说道: “雨成,这封信见报,一定会引起极大的反响,甚至有可能会掀起一波抵抗热潮,会给日本人带来极大的麻烦,你有没有想过,文章上署你的名字,你自身的安危怎么办?” 叫雨成的男子呵呵一笑: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到这封信后,我坚持了十几年的信念几乎瞬间崩塌。说实话,我觊觎你的位置很久了,无论在哪方面来看,我觉得你都不如我,凭什么你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而我就要受你的气呢?直到我看到了这封信后才知道,一个年轻上校旅长都有为国慷慨赴死的气概,我虽手中无枪,但我有笔如刀,笔落招成,也要劈他个朗朗乾坤出来。你若是有胆便批准印发,若是无胆,便装作什么也不知便可,我去找工厂印刷。” 胖子主编眼睛里凶光乱颤,眯着眼看着叫雨成的男子好一会才道: “想得美,除非你把我的名字也署上,哼!” 二人相视一笑,冰释前嫌。 此时的李应,还没有离开战场,眼看着发疯了一样的日本鬼子,李应心里也在默默担心着前方国军将士的安危。 足足持续轰炸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原本就环境恶劣的战场更是变得凹凸不平,四处青烟缭绕,尸体燃烧后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但却找不到一具尸体。 战场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李应谨慎地从边缘地带进入了战场,此时他穿着日本人的军装。如果有国军将士未战死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在背后给自己一枪。死也要拉个鬼子垫背。 那李应可就太冤枉了。不过,李应的担心肯定是多余的,当他跨过国军的战场时,这才发现国军的部队已经撤出了战场。 这说明,国军顶不住了,也说明,国军放弃了上海,上海失手了。 第159章 一夫当关 看着由于撤离的匆忙而乱成一片的国军指挥所。李应一刀将一把椅子劈开。心里的愤怒却再也掩饰不住。 将帐篷砍了个七零八落后,收刀入鞘,愤恨地出了帐篷,原地检查了一圈后,准备找到这支国军,鬼子都杀了,还差你们这一群临阵退缩的胆小鬼? 说干就干 ,李应纵身而起,直奔上海公共租界而来。 李应猜测,公共租界无论什么原因都不会让国军进入的,所以国军部队只能横穿战区,危险极大。 李应从租界远绕一圈,就是为了减少路上的麻烦,否则,到处的难民,四处乱飞的子弹,他李应就算真是扑天雕,一个人上路也得在路上吃不少的亏,甚至有死亡的可能。 而在上海穿过再迂回就能截到国军败退的军队,到时候一定让他们好看。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上海的城中一片寂静,只有一群小孩堵在报社门口,纷纷领取早上要售卖的报纸。 给了其中一个小孩一块钱,购买了一张新鲜出炉的报纸。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是郭汝瑰的绝笔信。 将绝笔信看了一遍后,李应面无表情地将报纸叠好,然后塞进了怀里,提起手中刀,慢慢地向那支队伍靠拢。他要亲眼看一眼这支队伍。 如果真像报上所言,那个姓郭的统帅本想拼尽最后一点力量,但因为军法如山,不得不服从。才带队撤离了上海,那李应不会找他麻烦,如果与报上不符,李应真不介意干掉这个沽名钓誉之徒。 一个人的速度果然很快,不过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李应便追上了那支国党的队伍。 队伍看起来很长,但粗略一数,不过两千左右之数。虽然队伍看起来有点惨 ,几乎个个带伤。但他们相互搀扶,步伐坚定,没有一个士兵想要偷偷逃跑或者离开。 最前头一辆军用卡车缓缓行驶,应该是怕伤员掉队,所以缓缓行驶,而且仅有的车厢里,拉着整整一车的伤员,路途颠簸却没有一个伤员大声哀嚎。足见纪律之严明,斗志之坚定。 李应在路旁快速奔行,想要找到那名指挥官,如果有机会他还想亲口问一下那名指挥官那封信是真是假,既然是遗书为什么还要拿到报社去刊登? 以李应的能力,绕过四周的侦察兵并接近那辆行驶缓慢的卡车没有任何难度。 不多时,他便赶到了队伍的最前端,几个军官正徒步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其中,最前边的那名军官应该就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 与此同时,那名指挥官回头观察部队的行进情况,只这一回头,让视力极好的李应看了个清清楚楚。 说起来,李应还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在他离开东北时,眼前的这个男人帮他提供了一些重要信息,并给了自己联络红党的暗号,就是那个有点像鱼一样的标志。 观部队之容,退而不乱,败而不惧。并不像仓皇奔逃的样子。再加上这个红党人员的身份及队伍中的位置。李应确定这个人就是这个队伍的指挥官。 确定了这点之后,李应决定不再追击他们,而是默默地等他们走过。从路边走到了路的中间。 朝着这些奋不顾身的勇士拱手抱拳,以武林之礼敬之,以文人之言,他与他们都是一介武夫。 随后,李应转过身,双手抱于胸前,心里暗道: “诸君且行,后路之安危由李某一人担之。” 李应就站在路中央,双手抱刀入怀静静地等着鬼子的追兵。 一小时后,一队骑着摩托的鬼子从后面追了过来。这是鬼子的先锋部队,装备精良,利用极快的行军速度追上国军部队,然后咬住,等侯大部队前来,再配合海上部队形成围剿之势,彻底全歼这队顽强抵抗后又想安全离开的国军队伍。 摩托车的大灯将站在路中间的李应照得纤毫毕现,而带队的鬼子军官,经过简短的犹豫后,一挥手,一挺机枪便朝着李应疯狂射击。 而李应早就防着们这招,所以见他们架起几枪,施展迷踪鬼步就在鬼子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一会,鬼子打光了一弹匣的子弹后鬼子军官才挥手命令停止射击。在所有鬼子的警戒下,冷眼环视着四周。寻找那个嚣张的人影。 几个鬼子士兵想要到路的两边进行搜索。鬼子军官却摇动手指拒绝,随后做了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命令部队继续出发。 只是车辆刚刚启动,一根约有脖子粗细的,近两米长的木头从林中飞出,直奔鬼子当前的摩托车。 幸好那名鬼子士兵反应神速,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原地,才避免了鬼子军官横死当场。 这名鬼子军官再也不能保持高冷庄严的形象,抽出腰间的指挥刀凶狠地望向树木飞出的方向。却不敢独身一人进入林中。 与此同时,几具强光手电也同时照向了林中,却依然没有人。 命令士兵们做好警戒,又指使几个士兵将那根拦路的木头搬开。却见那木头被削平一块。上面书写着: “前方黄泉,请寇上路。” 说实话,若不是有紧急军情在身,左腾石井觉得有一千种办法干掉这个嚣张的中国人。但现在不得不加紧行军,否则让国军逃走了,自己也到了向死鬼天皇们报到的时候了。 所以愤怒地劈了两刀,还是让鬼子把东西扔到一边。然后留下十个人断后,其它人继续前行。 只是同样,车辆刚刚起步,一个削得十分尖锐的木棍带着尖啸飞了出来,正中鬼子的轮胎。顿时车辆轮胎就瘪了下去。 “巴嘎呀路!”一直保持着沉稳冷静的威武形象,第一次在小鬼子们面前爆粗口的左腾石井气得脸色发黑。 所有鬼子就将枪口对准的林间,而李应此时却出现在了鬼子的队伍最后,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李应手中。 而此时的日本兵全部目光都瞄准了树林,听到左腾石井的命令后,子弹如同暴雨一样朝着整个一面的方向开始了无差别射击。 而李应此时化身一道幽灵,带着一缕清风便钻进了鬼子的队伍中。 第160章 埋伏鬼子主力 这是李应第一次使用鬼影追魂刀,此武学为宗门绝学乾坤霹雳斩中下卷所载,分为刀法,练体及步法三种。 之前该刀法没有用武之地,全凭碎铁和紫风斩杀鬼子。紫风放在上海的住所未携带。 现在鬼子列好阵势,全都以摩托车为掩体,碎铁刀施展不便 ,自然也轮到鬼影追魂刀上场了。 这种刀法,讲究一击重伤或毙命,正适合眼下这种情况,二十几个鬼子形成小交叉火力网。长刀本施展不开,这种阵形早期是为了对付国军29军大刀队所研究的。 该阵型极便于刺刀捅刺,极大地限制了劈砍为主的刀法进攻手段。 当先的一个鬼子,正专注地看着黝黑的小树林。眼角余光突然看到有一个黑点向自己急速冲来。还没来得及扭头。就感觉一阵剧痛从右眼传来。 下意识“嗷”的一声,便晕死了过去,但这一声带来的后果,便是鬼子们慌乱地四下张望。 一道黑影在人群中转来转去,所到之处,刺眼、割喉、剜心、撩阴。刀刀没有花架子,招招都是一刀毙命。 而李应好长时间没有感觉到这么痛快的感觉,这鬼影迷踪步及那本练体之法就是为了配合鬼影追魂刀使用的,相辅相成之下威力自然惊人。 二十几个鬼子不过十多分左右全部倒在血泊中,而此时的指挥官恐惧地看着李应,手中的指挥刀也缓缓放下。 不是不想继续冲杀,而是一把尖刀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锋锐的刀尖已经划破了皮肤。 “会说中国话吧?” 左腾石井想咽口水,可是喉咙一动,一股刺痛和冰寒让他浑身颤栗。原本他以为自己是帝国最忠勇的战士,但当一把刀抵在脖子上时,他才发觉死亡真的很可怕。 面对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问话,他还是不敢拒绝回答,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磕磕绊绊地回答到: “会……会一点点!” 李应点点头,继续问道: “大部队有多少人?什么时候能到这里?” 左腾石井:“有500多人?半个小时左右就能抵达,带队的军官是小野滨一大佐!” 问二答三,小鬼子还挺配合,李应心里默默地想道。 刚才威风凛凛的军官,此时眼里带着谄媚的笑容,本来就不高的身材此时屈膝弯腰都快到李应的腹部了。 再加上呲牙贱笑,李应突然有一种恶寒的感觉。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刀划破鬼子的脖子。 那左腾石井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惊恐、绝望、后悔、痛苦等多种表情,却唯独没有愤恨。 将匕首擦拭干净藏在袖中,将鬼子身上的手雷统统收集到一起,拔掉拉环后整齐地摆放在路边挖好的浅沟中,上面盖上一层木板,这样手雷被二次压迫的情况下就会解除第二道保险,从而发生爆炸。每排十个,足足二十排。 这样鬼子正常在路中间行进时不会踩到手雷引发爆炸。 一旦受到攻击,鬼子会主动向路边寻找掩体,就会触发手雷最后一道保险,三秒后,手雷爆炸就能炸死大部份的鬼子。 这还不算完,用鬼子的背包绳连接南北的树稍,然后将鬼子钢盔吊在半空,在每个里面加满了气油,在夜色及鬼子车灯的掩护下,略有弯度的道路前,他们一定发现不了悬在半空中的一排排气油钢盔。 当第一声爆炸后,本来就不太平稳的绳索会剧烈抖动,从而将汽油从空中洒落,淋到鬼子们的身上,遇明火便会点燃,到时候,火烧鬼子的戏码绝对足够鬼子享受。 当然,如果没有按照预想中那样汽油洒出,李应会主动斩断通过树梢连在树根上的绳索。让汽油全部洒下,虽然效果不如摇落的好,但也能给鬼子带来极大的麻烦。 最后从鬼子身上扯下一条毛巾,绑在一根笔直的木棍上,沾满了汽油后拿走一盒火柴和一把枪躲在暗处,等着鬼子自己上门。 如果汽油没有遇见明火,手中的棍子就会成为点燃汽油的重要道具。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鬼子来的太晚,汽油会挥发干净,那这些布置就全做了无用功。 李应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鬼子的车队在李应隐藏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便追了过来。 先是轰鸣的马达声响,然后就是明亮刺眼的灯光。一辆吉普车在前,十余辆卡车在后,车上插着来事旗,极为嚣张地赶了过来。 坐在车里的小野滨一通过灯光,看到了不远处横七竖入躺在地上的鬼子先头部队。 小野滨一大惊失色,身边的司机也下意识地一脚刹车点停了车辆。后面的车不明所以,见前车急停,也下意识地急停,把车厢里的小鬼子摔成一团。 小野滨一是个参加过多次战斗的日本职业军人。但他毕竟是海军队员,参加过陆战机会屈指可数。 见到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时间隐蔽侦察,而是独自下车想要看看情况。 而埋伏在山坡上的李应,拿起了鬼子的枪瞄准了小野滨一。 这也是李应第一次打枪,上一次拿枪还是李向明领他逃出鬼子包围圈时,用枪干掉了几个汉奸时才背过一段时间。 所以李应除了会瞄会开外,其它一概不知。 两个人一个陆战没经验,一个开枪没经验。就看幸运之神是否照顾小野滨一这个家伙了。 但对李应而言,是否击中小野滨一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鬼子听到枪声,然后找个地方隐蔽,从而触发机关。 如果直接击毙了小野滨一,那结果当然最好。击不中也无所谓。 学着李向明的样子,双手紧紧握枪,强大的双臂力量让枪在手中稳如泰山。枪口对准了正在移动的小野滨一。 另一名副官招呼着车内的小鬼子全都下车,以待长官吩咐。 小野滨一终于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死相狰狞的左腾石井,握着指挥刀的右手青筋暴起,猛然转身想要对着众鬼子说些什么时,瞄了半天的李应终于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脆响划破了寂静的凌晨。暴怒的小野滨一脑袋上炸出一朵鲜艳的血花。到了嘴边的话和悬在空中的手在这一刻定格。然后缓缓倒下。 第161章 又一次成功的爆炸 显然幸运之神,天照大神、八岐大神乱七八糟的各路野仙没有能来到中华大地照顾信奉他的子民。 小野滨一这个海军明日之星,或许是天怒人怨,或许是出门没烧香,一句话没说便横死荒郊。 他的副官反应极快,见小野滨一横死当场,心中大喜,不过瞬间便恢复正常,率先躲在路边,观察四周情况。 下步动作是战是逃,需要搞清楚敌人方位数量,在搞清楚之前,先保护好有生力量才是正途。 所以他欣喜中带着忐忑,下意识隐藏好身形。 身后的鬼子有的就地卧倒,向车下翻滚,有的学着副官隐藏在路边。反正都是就近隐藏。 鬼子的行动很迅速,不过三秒时间全都隐藏完毕。但在这种特定的时间下,反应快反而成了促命符。 只听“轰……”的炸响,副官当先就飞了起来。身体被炸得如同破布一样,狠狠地砸落在小野滨一的身旁。三个日本军官果然义气,生死同穴! 随后爆炸声不绝于耳,有的手雷响了炸飞鬼子的同时,还引爆了鬼子身上携带的手雷。一时间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半空中的汽油被震得来回晃荡,一股股的汽油被泼洒下来。淋到四处乱窜的鬼子身上、车上,遇明火后剧烈燃烧。车辆还引发了二次爆炸。 躲在不远处的李应拿着枪不时瞄准一个鬼子,扣动扳机,但几乎将一弹夹的子弹全打光了,也没打到一个鬼子。 无奈之下,只好抽出手中碎铁,斩杀那些逃出战圈的小鬼子。 小鬼子此刻群龙无首。有的想要撤离,有的想要抵抗,有的想要冲锋,剩下为数不多的鬼子分成了三伙,更加弱化了鬼子的力量。 李应就仿佛化身成了专门收割鬼子生命的无常使者,将逃进他这一边的鬼子陆续斩杀。 然后换上鬼子衣服,手里拿着那把匕首,冲进了选择坚守求援的鬼子中。鬼子们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是逃跑遇见阻击溃逃回来的士兵没有搭理。 这正合李应的意,趁他们四处观瞧没时间注意身边时,一刀一个,几个呼息间便干掉了五个鬼子。 然后卧倒在地,从鬼子身上拿出手雷,朝着其它的鬼子群里开扔。炸得鬼子鬼哭狼嚎。 爆炸声不绝于耳,李应一个人,居然打出了一个小队的攻势。更让鬼子郁闷的是,他们到现在没找到埋伏他们的部队位置。 见远处有人影晃动,便是开枪射击。殊不知被他们击中的却是逃跑向另一侧没有被李应斩杀的鬼子。 而被误杀的鬼子,以为自己闯进了埋伏圈,吓得连忙端着枪往回跑。 结果又被坚守的鬼子认为偷袭的人发起了冲锋。于是火力打的更猛了。 战斗不过持续了十几分钟,鬼子几乎损失殆尽,只剩下十余个坚守的伤员躺在地上无法移动。 李应对附近先进行了清查,没发现躲藏起来的鬼子后才回到路上,一刀一个解决了剩余受伤的鬼子。 至于有多少鬼子逃掉,李应也不去关心,反正目的达到了就行。相信等鬼子再派来追兵时,那支国军部队已经到了集合点。 最后是生是死也由不得李应去管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战场,将值钱的东西收一收,要不然李应的钱财从什么地方来呢。 收拾好东西后,李应向着来时的路走去,他要回到上海城区,城破在际,鬼子汉奸正是大行其道的时候,尤其是汉奸和助纣为虐的部分黑帮,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斩心魔。 另外还有那个剥人皮做蜡像的女人,从那以后音信全无。李应自然不知那女人被南京给抓了,还在上海苦苦地寻找着。 迎着晨曦,李应踏上了归途,他不知道的是,一个国军的侦察班远远地躲在土包处,目睹了李应杀鬼子的全过程。几个年轻的战士激动的浑身颤抖。 原来他们是郭汝瑰派出的侦察兵,为的就是防止日本人在后边追来,与登岛的日本人把自己的大部队给包了饺子。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如果发现有日本人追上来,那就想办法把鬼子引走,如果引不走,那就在后方阻击,直到国军突围而出或者他们全部战死。 这些士兵都已心怀死志,抱着不成功则成仁的信念来的。 没想到,半路上冒出一个杀神来。这家伙果然凶猛,二十几个鬼子从上到下,一个没剩,全都斩杀殆尽。 本来他们就想过去帮帮李应的,结果还没等起身,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鬼子留了一地的尸体。 鬼子的主力来时,那人凭一己之力,耍的鬼子团团转,500多的鬼子,到头来死伤殆尽,而这个家伙居然一点皮都没破。强的逆天。 这下,他们却不敢出去了,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误会,杀红了眼把他们也顺手都解决了。 他们的武力值还不如鬼子,恐怕还没来的及解释就得被这人干掉一半。 不怕死不代表想死,能完成任务,还能活着岂不是更好? 更何况,那个凶人还给他们暴了一地的装备,这都是天大的功劳啊。兄弟们都快弹尽粮绝了。 说完,这几个战士一跃而起,纷纷跑到战场,班长警戒,其他战干拼命地往车上搬东西。 幸好十余辆卡车上还有两辆能开走,其它的车都坏了。 几个战士很快把鬼子的装备装满了车,有费时费力的,连整个尸体都扔到了车上,等着回去切碎了喂王八。找汉奸卖给小鬼子炖汤喝。 顺便,他们还把李应写字的那根木头扛走。回去让旅长看看,咱们遇见狠人儿了。 李应自然不知道这里还有国党的士兵躲在暗中,所以也没有杀个回马枪。而是急奔快行,天快亮了,鬼子一定会有大动作,他需要在这之前赶回去。 南京,所有的官员都收起了往日的官僚作派,一个个低着头不敢面对怒气冲天的委员长。 而委员长阴沉着脸不说话,眼睛如鹰隼一般盯着众人不停地扫视。一个秘书处的秘书硬着头皮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将一个便条交给了情报头子戴笠。 戴笠低头看完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在最后一排坐立不安,这一切都看在委员长的眼里。 好一会,压下怒气的委员长才沉声问道: “说,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说出来,让我们的高官给点评一下。” 第162章 委员长的意见 戴笠的额头汗水一滴一滴地滚落,面对着面沉似水,咄咄逼人的委员长,没办法之下,还是硬着头皮道: “报委员长,我们抓获的日本女间谍南造云子,她……她买通了……呃……狱警……逃……逃跑了。” “啪!”委员长身前的水杯如同一道流星一样,带着半杯的热水砸向戴笠,正中戴笠的脑门,而堂堂戴局长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任由热水从头上流下来,水珠砸在地上。 好一会,委员长才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道: “都下去吧,处理好军队善后工作,军部制定新的作战计划,鬼子下步一定会进攻南京的,如果不想死,各位就拿出可行的作战方案吧。” 说罢,一脸萧索之意。 戴笠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随着众人往外走去,却不料一直站在委员长身后的秘书却拦住了他。 “委员长让你先别走,有事情要交待你。” 戴笠一惊,心中一苦,却不敢违背委员长的意思,连忙站住脚,跟着秘书来到了委员长身边。 此时没有了外人,委员长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双木无神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喃喃自语道: “雨农,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是不是这国家的罪人?” 戴笠连忙郑重地道: “委员长,您……。” 话未说完,委员长摇了摇手,打断了戴笠的话,沉声说道: “你们能不能找到那个狼人,那个叫李应的家伙,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让他处理掉几个人。” 戴笠咬牙,也大概猜到了委员长要干掉的人都有谁。但还是低头道: “请委员长指示!” 一边的秘书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人的名字。 “松井石根(日本华中方面军司令,大将军衔); 朝香宫鸠彦王(上海派遣军司令,昭和天皇的叔父); 柳川平助(第十军司令官,中将); 吉住良辅(第九师团师团长,中将); 中岛今朝吾(十六师团师团长中将);大川内云七(日本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少将)。 名单上共七人,这七人,无不是日本进攻上海各部队的首脑,其中松井石根自不必说,单说朝香宫鸠彦王更是身世显赫。 戴笠不知道委员长是什么意思,这几个人若是这么好杀,军统岂能让他们活到现在? 那李应虽然传说武艺高强,但也是肉体凡胎,把这件事交给李应岂不儿戏? 若是收了钱不办事儿,传出去,够国党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甚至如此轻信于人,对委员长的地位都是极大的动摇。 正想劝一劝委员长冷静一下时,秘书接过机要科的密电。交给委员长时,委员长只是扫了一眼,便把密信丢给戴笠。 密信中写道:“疑似国人,疑似李应,在炸沉出云号旗舰后,又引爆了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弹药库,全体登陆日军无一生还。” 戴笠惊的瞠目结舌,这个李应,也太猛了! 上海,李应偷偷地潜进了公共区域,一群汉奸及黑帮弟子在非公共区域内挨家挨户踢门,强行挂上日本军旗,并要求明日一早,无论男女老弱,全都列队两旁,欢迎日军入城,有不从者,杀。 这一日,是上海人民的苦日,不但要强颜欢笑接受仇人将要进城的事实,还要承受日本人、汉奸、黑帮的欺凌。 家财被夺、妻女被掠,丈夫被杀,林林总总罄竹难书。 李应正手持短刃,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一路从南杀到北,死在他手里的汉奸、黑帮、混混死者无数。 杀完就走,绝不逗留,等有持枪者赶到时,还未对李应动手,又被李应统统干掉,数十枪手无一生还。 这一天,也是汉奸们悲惨的一天,街上数百具尸体都在警告黑帮、汉奸、地痞等人,不要以为你们的日本主子来了,你们就可以嚣张,李应不走,全他娘的给我夹好尾巴装好人,谁敢起刺必死无疑。 一时间,上海市居然平静的如同人间乐土。 上海市日本人新任命的伪政府甚至都想与日本人商量一下,低调进城,否则激怒了李应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疯子,后果太严重了。 直到街面上再见不到汉奸的身影,李应这才悄悄地离开潜入到公共租界,为什么悄悄地离开呢? 李应担心得知他离开,那些个汉奸又开始作妖,所以选择悄悄地离开,他要干掉那几个大汉奸。 不只是他,国党败退后,留在上海的国党特工心下凄凉,悲愤,好多义士开始不顾生死地前去刺杀各个榜上有名的大汉奸。 吴四宝的家中,一天就迎来了十余起刺杀,幸好吴四宝提前在家中布下了大批心腹,才保证了自身的安全。 他想过先到别处躲一躲,就像黄金荣与杜月笙一样,但值此日本人用人之际,他躲起来岂不是将功劳拱手让人?等鬼子进来后,自己拿什么讨好日本人? 死撑着也不能躲。所以他为了便于保护 ,特意将老婆孩子叫到一起,另外还有一个需要他暂时保护的便是恢复女装躲在他这里的女间谍南造云子。 南造云子从南京逃出来后,不敢停留,一路狂奔,听说上海失守后,南造云子直奔上海,也没有去季云卿家,而是直接来到吴四宝家中,而吴四宝正愁没有更好的路子让他在日本人眼中更上一层楼时,南造云子的来访,让他大喜过望。当下当成最重要的贵宾保护起来。 并信誓旦旦地保证,除非他死,否则上海滩没有人能动得了她。 南造云子十分感激吴四宝,并承诺一定将他推荐给大日本情报长官土肥原贤二。 两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初次见面便达成了交易,至于后事如何,只有鬼知道。 此时李应目睹着一个国党特工的尸体被吴四宝的狗腿子扛着扔出了大门外,就扔在离吴府不远的垃圾堆内。一来警告世人宣扬武力,二来警示其他想刺杀的人。 李应手持匕首,跟着狗腿子们径直朝大门内走去。刚刚换岗的狗腿子们见李应如此,只道又来一个送死的,满不在乎地掏出枪,就要开枪打死李应。 却不想,那人身形一晃,还没等他们看清楚怎么回事时,就感觉脖子一凉整个人便失去了所有力气,捂着脖子萎顿于地。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门口五六个黑帮狗腿子便成了几具尸体。 一脚踹开还没有关紧的大门 ,二十几个身着黑衣、黑裤、黑帽、白里衣的黑帮成员“呼”地站了起来。 伸手朝腰间的斧头和枪支摸去。 吴爷有交待,只要不是他通知的,所有生人只要进院,杀无赦! 正要将这些人全部击杀之时,一道黑影先他一步从墙外跃进,然后如同猛虎一样从后面对这些人发起了攻击。 第163章 奸雄们的末日 李应一愣,待看清面容时不禁哑然失笑。不是别人,而且还是老熟人,正是好久不见的好邻居,高远林高老师。 高老师走的应该是外家拳一脉的功夫,动作灵活,但练功时日不深,如果单对单,这些个黑帮狗腿子没有一个人是他对手。但如果群殴,高老师恐怕占不到便宜。 看他的打法,传统的野路子,抓住一个人猛打,全靠身体硬扛其它地方的攻击。 这怎么能行呢,本来想要先上楼去找吴四宝的李应,不得不停下脚步,手中匕首寒光四射,鬼影追魂刀闪动,二十几个黑帮狗腿子就像二十几个稻草人一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高远林并不知道李应的功夫如何,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李应动手。 来刺杀吴四宝时,见门口人多,硬闯不是明智之举,这才绕到看似无人的西侧外墙,准备杀他们个出其不意,不曾想,刚到外墙处便听见里面喊杀声起。 攀上墙头一看,一个眼熟的家伙居然冲了进来。心下佩服的同时,也一跃而进,计划与那人一同刺杀吴四宝。 经果,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是师父口中不出世的绝世高手,那些出手狠辣的黑帮成员,在他手中居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便被屠戮一空。 朝着他咧嘴一笑,整个人化作流光跃上屋顶,上面埋伏的几个黑帮成员刚才趁乱开了几枪,没打中李应,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三拳两脚便被李应打下房顶,气绝身亡。 身形不停,一脚踹开二楼的木门,吴四宝手持一把手枪正对着门口,见有人闯入,二话不说就扣动了扳机。 李应早防着他这一手。身形一闪便躲过吴四宝的枪口,顺势将一把椅子踢飞,狠狠砸向吴四宝。 吴四宝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虽然不入流,但也算是身手灵活,勉强避开椅子后,却不见了闯入者的人影。 正想回头时,后脑被人狠狠击中,当下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脚踢开他手中的枪,正想抓他衣领将他扔到楼下交给高老师看管时,眼角却看到一道寒光朝他刺来。 本能地微微抬起俯下的头,让开刺来的短刀,然后一掌拍出,正中持刀者胸部,只感觉入手绵软,心头诧异,抬头一望却是一个打扮的富贵的女人,手持利刃袭击他。 那女人见李应愣在原地,口中银牙一咬,手中的匕首直刺李应的后脑。李应不闪不避,掌心劲力一吐,发出“嗵”的一声闷响,那女人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撞倒了一对名贵的巨大花瓶后倒地不起,晕了过去。 环视了屋内一周,两个年幼的孩子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捂着嘴不让他们哭出声来。 而女人头也扎在孩童的背后,仿佛受惊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如不是那女人偷袭在先,李应从不主动去杀一个女人,这不是迂腐,也不是他性格多高尚,而是不屑为之,当然如果女人朝他发起了攻击,那就不能怪李应辣手摧花了。 见这女人两手空空,并没有拿武器。李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折断吴四宝的四肢,向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李应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他躲在仓库里的画面,那时,他躲在房梁上,从上到下俯视了仓库里的一切。 而这个女人将头低下时,像极了那个女人低头看向女尸时的画面。李应左手松开吴四宝的衣领。 缓缓地转过身,正巧那女人偷偷抬起头看他。 见李应回头,那女人又慌乱地低下头,只是低头的瞬间,表现出了楚楚可怜的姿态。 身着旗袍的女人,侧身于地曲腿而坐,两条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向下弯曲的腰肢显得纤显面柔软,更突出臀部的肥硕圆润。 抱在怀里的两个孩子将胸前的那两团饱满挤得变形,让人更加瞩目,李应缓步上前,那女人自心为计成,更加卖力地发出娇弱的害怕声,我见犹怜。 一把拽住女人纤细的手腕,那女人更是娇滴滴地发出一声轻吟,将这种欲拒还迎的态度发挥的淋漓尽致。 据说当年负责训练他的教官都受不了他的勾引,以夜训为名训到了床上,随后更是连土肥原都把她当做情人。 而她从始至终都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只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自己得天独厚的武器。成为她向上攀爬的阶梯,想要达成目的的捷径。 就连李应见她第一面时都险些上了她的当,好在李应自制力非常强大,在看穿她的真面目后控制住了自己。 可谁又知道这是由爱生恨,还是恼羞成怒呢? 但这些隐藏在角落里的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应现在看他,就像看一条竹叶青,外表漂亮,却口含剧毒。 那女人泫然欲泣,一只手被控制,她就用一只手看似拼命地捶打李应的胸膛。实际上更展现出她弱女子的一面。 李应轻轻一笑,就在那女子悄悄地夹起一支银针,准备施以毒手时,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 瞬间那女人右脸肿了起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所有的骚媚之气顿时褪去。 同样卸掉他的四肢关节后,对她全身进行了仔细搜查。 不是那种占便宜的搜查,而是不含一点欲望的搜查。从这女人的身上,先后搜出了带毒的银针四支、小刀片两个、口红枪一支、手枪一把、绳锯一条,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打开后是一小撮白色的粉末。想来应该是剧毒粉沫,另外还有一张人皮面具。 脱下她的袜子塞进了她的嘴里,防止她咬碎毒牙,虽然李应认为像她这种人通常是不会自杀的。嘴里也不会有毒药。 但不防她自杀,还要防她咬自己一口,万一她真有一口毒牙怎么办? 做完了这一切,李应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就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她走出二楼的大厅,又拎起吴四宝下了楼梯。 高远林一见李应出手,极简单地拿下了赫赫有名的大汉奸吴四宝,一脸崇拜地朝李应坚起大拇指,张嘴想要夸赞。 李应为了打断这些无意义的吹捧,顺手将吴四宝扔给了高远林。高远林也识趣,收回到了嘴边的赞美之词,一把接过吴四宝,然后五马倒穿蹄一般将吴四宝捆了起来。 这女人也没逃出一样的命运,如果说李应是憎恨她的为人,那高远林就是真的不近女色。尤其对日本女人,汉奸女人更是恨之入骨。 弄完这一切后,高远林一把扛起吴四宝的身体,扔上了一辆黄包车,自己抬起车把,示意李应把那女人也扔上来,他在前边拉,李应在后边看着。 不多时,两个人就在李应的指点下,被高远林拉到了当初埋葬那女子的山坡,将二人扔在地上,静等他们醒来。 第164章 一诺千金 吴四宝身体强壮,最先醒来,可四肢被卸,浑身的力气使不出一点,身体又被麻绳捆了个结实。 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挣扎,而是抬起头眯着眼冷冷地望着李应,他清楚地记得,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三拳两脚就把自己放倒。 “我与阁下可有仇怨?”吴四宝沉声问道。李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搭理他。 吴四宝见李应不理他,眼神变得更加阴冷,但奈何形势比人强,不得不强忍怒气冷声问道: “小兄弟,我吴某人自问没有对不起江湖同道,不知你是哪位老大座下的高人?是求财?求事?还是……?” 李应回过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淡淡地说道: “我不信你猜不到我们抓你的目的,我也不信你不知道我是谁?” 李应的话没有错,李应的画像早被他们拿到手,在李应冲进屋子的那一刻,吴四宝就认出了他,虽然之前素未蒙面,但狼人之名他早就如雷灌耳。 之所以装作不认识,也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叫破,或许还有一点转机。若是一眼认出,小命休矣。 见李应看穿了他的心思,吴四宝索性也就不装了。江湖大佬的气势拿了出来。虽然四肢不能动,但还是仰起脖颈,威严地说道 : “猜出与猜不出并不重要,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所求的无非就是钱财权利,又或是扬名立万。这些我都可以帮你达到。只要你放了我,你提要求,我满足你。不用怕我说话不算话,你可以先到城里打听一下,我吴四宝虽说恶名远扬,但你听谁说过我说话不算话的。” 李应瞥了一眼依然昏迷的南造云子,见她呼吸平稳,并没有装晕。这才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 “这些年,死在你手里的义士还少了?你勾结日本人,残害同胞,暗杀国人堂堂一个黑帮的老大,讲义气为先的江湖中人,居然甘当鬼子的狗腿子。还乐此不疲。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说自己说话算话。” 说完,李应转过头正视着他继续说道: “告诉你,于大义来说,你投敌叛国人人得而诛之,于小义来说,你欺压良善心毒手狠死有余辜。说了这么多,我不是给你辩解的机会,而是让你死个明白。下辈子若是还能做人,自己选个良善之家吧。” 说完,一把抓起南造云子的头发,迫使她发出一声惨叫。 就在刚才,李应一直关注的南造云子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她还没有睁开眼睛,显然就是在装晕,暗中留意李应和吴四宝的对话,期望能找出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不曾想被李应识破,只好继续装做柔弱的样子,眼泪在眼里不停地打转。 李应不为所动,而是让她转过身,直挺挺地跪在那处微微隆起的小土包前,然后转过身,对高远林高老师一抱拳道: “或许您并不认识我,但这并不重要,我并非嗜杀之人,却也是杀人无数,李某敬佩您的英勇,所有些事怕您误会,所以需要事先说明。” 高远林一愣,他对李应也是极为敬佩,尤其是他干掉那些狗腿子的行为,更是让高远林心生仰慕。 此时见李应如此客气,也不敢托大,连忙回礼道: “小哥以雷霆手段行菩萨心肠,高某也深为佩服,小哥想干什么自管去干便是,如有需要高某帮忙的地方,还请吩咐,只要不违背道义,高某定当全力以赴!” 李应开怀一笑,随后又压低了声音道: “高老师,这个女人是个日本人,我第一次发现她时险些被他误导。在她离开后,我发现她竟然将一个女孩的皮给剥了下来并做成了蜡像,所以当时我就发誓,让她活着承受一样的痛苦。” 高远林点头,心下却是一动,当下对李应说道: “此女心性如此恶毒,当早早处理。” 说到这,高远林略一沉吟道: “不知道落入她手中的女孩长的是什么样子。你有没有画像?” 李应摇摇头表示没有,正当高远林失望的时候,李应从怀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对着高远林道: “你看看这个可不可以!” 高远林眉头紧蹙,一把接过那张人皮面具,然后走到了南造云子面前,慢慢地将面具扣在这个女人脸上。 顿时间,南造云子的面像变成了另一个女孩的样貌。惊得高远林向后退了几步。 随后一把上前再次抓住南选云子大吼道: “是你杀了她吗,这个面皮分明就是玲音的样貌。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南造云子目露茫然随后又似恍然大悟道: “她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将她的尸体要回来而已,她的死与我无关,如果你们是因为这件事来抓我的话,我真的很冤枉。” 高远林气得浑身发抖,大手高高扬起。似乎想一掌将她死,但似乎想到了什么,而是变成了单纯的一巴掌。 回过身,对李应深施一礼,颤声说道: “我托个大,叫您一声小兄弟,那个女孩叫许玲音,父母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也都死在了汉奸的手中,这孩子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为人聪明伶俐,学校好多师生都喜欢她,鬼子打上海前她就失踪了,我们找了她好长时间,没想到却是阴阳两隔。” 李应猜出了高远林并没有说实话,至少这女孩的真实身份他做了隐瞒,但他并不计较,而是轻轻地拍了拍高远林的手臂道: “当时,我见这女人从汉奸手里要过这女孩的尸体,我还以为她是潜伏在鬼子当中的义士,为了抢回遇难同胞的尸体。也就一时疏忽,后来发现后,这女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也只好将这个许姑娘的遗体埋到这里,就在她面前的小土包里,我亲手所葬,因为当时不知道许姑娘的名字,所以就没有立碑。如果有一天这世道太平了,你或许可以将她带回她的老家。也免得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受苦!” 说完,也不待高远林反应,自顾自地走到那处小土包前,轻轻地说道: “当时我答应你,为你报仇,把你所受的苦让她也受一遍,但是我可能要失言了,主要是没有那手艺。所以姑娘莫怪。在等一等,我这就送她下去见你。” 话音刚落,手中刀刀光一闪,跪在身后的南造云子的左臂便齐肩而断。南造去子的惨叫声划破长空。惊起一群飞鸟。 回手又是一剑,南造云子的右臂也凌空飞起。接着左腿、右腿、左耳、右耳 鼻子、眼睛,将她削成了人棍后,才最后一刀削掉了她的脑袋。 这一通操作下来,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李应了对小土包一抱拳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这一幕,吓坏了被绑在一旁的吴四宝。 第165章 女流氓的想法 吴四宝何许人也,那也是上海滩一跺脚四城乱颤的主。 自小市井出身,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就是狠、勇。 直到成为了上海滩一方大佬,虽然与季云卿的赏识有很大关系,但想入季云卿的眼仅靠狠和勇肯定不行,还要聪明。 更何况季云卿还把他的干女儿许给了吴四宝。 但,毕竟身居高位多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虽然为人依旧狠辣,但也仅剩下对别人狠辣,对自己已经极度的宽容。 所以当李应一刀一刀将南造云子砍成人棍后,在一旁的吴四宝如同被警告的猴子。 头上汗如雨下,身体如同筛糠,嘴唇发紫,若不是四肢关节不听使唤,恐怕整个人都会缩成一团。 李应用他颤抖的肩膀擦干净了刀上的血渍。轻声问道: “是不是觉得很残忍?” 吴四宝拼命摇头,多年的人上人生活早已磨灭了他的血性。 李应没有嘲笑他,而是继续说道:“我在找一个人,一个老奸巨猾的人,他叫季云卿,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吧?” 吴四宝拼命摇头,声泪俱下地说道: “他有好几处住所,除了他家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否则南造云子也不会到我这里来躲避和隐藏!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李应眯了眯眼睛,直觉告诉他吴四宝并没有说谎。 于是李应又用刀背轻轻拍了拍吴四宝的肩膀轻声道: “当我亲眼看到日本人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时,杀日本人就是我这辈子要干的事,当我看到汉奸们帮着日本人吹嘘、杀人时,那么像你一样的汉奸也在必杀之列,之所以现在没杀你就是因为还有比你更可恶的汉奸要杀,而你能帮我些什么吧?” 吴四宝颤抖着喘着粗气,带着哭腔道: “我怀里有求救弹,放出后,就会有人来救我,如果我夫人带队,她应该知道季云卿的所在之地,如果不是她带队,那么您放了我,我带您去找我夫人!” 说完,用婆娑泪眼看着李应,任谁也想不到堂堂黑榜大佬居然如此贪生怕死,当年那个骁勇的马仔,枪法如神的老大,如今就像一个摇尾乞怜的狗。 李应并不怜悯他,如果不帮日本人抓捕中国特工,如果他不是帮日本人打压爱国人士,如果他不是投敌卖国,李应都不会动他。 显然,他是一个贪财求权,媚上欺下,崇洋媚外的败类。 所以,李应捏开他的嘴,将南造云子的戒指打开,将白色粉末倒入他的嘴里。 然后在吴四宝惊恐的挣扎和哭泣中捂住了他的嘴。 不过片刻,吴四宝两眼渐渐失去了焦距,脖子也变得僵硬起来。 松开手时,一摊鲜血从他口中缓缓流下。接着是眼睛,鼻子。 在他衣服上将手拭净,然后从他的怀里拿出救援弹,点燃后对着天上一举。 “砰” 一朵美丽的烟花冲天而起。 “高老师,你先躲起来,如果他们有枪,你想办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在后面偷袭。” 高老师点头称是,然后拍了拍从吴四宝那得到的枪,自信满满地隐藏到远处的农田里,隐藏完毕后还朝李应挥了挥手。 上海,一群群的黑帮分子在街上寻找,调查着。 佘爱珍坐在房间,一个男子用手沾着药酒温柔地为她揉搓着。 李应的一脚踢的不轻,但却不致命,还是让她晕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把她温柔的唤醒。 也许李应只知道佘爱珍是吴四宝妻子的身份,却不知道她是季云卿干女儿的身份。 否则,他在劫持南造云子的同时早就把她们几个一勺烩了。 佘爱珍十分聪明,否则也不能被称为上海三大女流氓之一。 她估摸着吴四宝应该是回不来了,她要想明白如何平稳地把吴四宝的资产全部接手。 如何干掉吴四宝的一些死忠以及早有自立之心的老狼。 她的思绪一次次地被男人的揉搓所打断。 不过佘爱珍却不生气,反而放下心中的想法,“嘤咛”一声躺在男人怀里。 那男人抱着她 ,深深地吻了下去。直到两人都快窒息时,男人的大手伸进了佘爱珍的旗袍内。 “不行” 佘爱珍终于控制住了将要决堤的感情。 “兰城,不要,先不要,还不是时候。” 男人并未停手,依然在下摆内游走。不过动作温柔了许多。 “轻声问道,吴四宝回不来了,你不知道那人是谁,我听你说的模样,弄不好那人就是那个叫狼人的李应。” 佘爱珍摇摇头到: “兰城,我担心的就是他安然无恙的回来。如果他回来了,前期的布置全都白费。弄不好还会被他他想端倪。” 说完,用眼睛斜眯了兰城一眼,样子风骚又妩媚。 男人忍不住了,不管不顾地把佘爱珍按在身下,狂吼道: “去你个吴四宝,去你的季云卿,我就要爱珍,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说完,疯了一样与佘爱珍滚上了床单。…… 一炷香后,卧室的房门被砸的“咣咣”作响。 佘爱珍用被子捂住胸前,冷声问道。 “大姐,北山坡哪里四爷发射了求救信号,请大姐安排。” 来人似乎是佘爱珍的心腹,知道房间里面发生着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进屋,而是在门外焦急的汇报。 佘爱珍不舍地推开兰城,轻声说道: “等我,为了我们,我必须解决吴四宝的事情,你放心,吴四宝回不来了。” 然后轻轻地吻了兰城一口,穿好衣服向外走去。 她要接李应的手,干掉吴四宝的心腹。 看着怀里二十万美元的存单额度,他相信李应会给自己一条生路。 队伍已经准备好,大约五十多人,人人带刀,另有十人挎枪。 开着车在小辈的带路下风风火火地朝北山坡开去。 此时的李应围着小山坡四周侦查了一圈。 找到了一处洼地后便藏身此处。 他在等,等高老师吸引了他们的火力,然后干掉所有枪手。 如此,无枪的黑帮,土鸡瓦狗尔。 第166章 大嫂的心思 做为一个女性,能在偌大的上海滩博出一个三大女流氓的赫赫威名,绝对超过大部分男人。 嫁给吴四宝也是季云卿的想法,并不代表她对吴四宝有爱慕之情。 在早些年她就在运作如何把吴四宝的势力变成自己的势力。 只是吴四宝从底层小民变成一方大佬岂是易与之辈,中坚力量都是他自己信得过的旧人。 二来,吴四宝对季云卿有大用,他与李立群一在内一在外,奉季云卿之命给日本人行谍报之事,佘爱珍也不敢轻举妄动坏了季云卿和日本人的事儿。 直到吴四宝把心腹手,调来保护自己和家人时,结果被李应几乎屠戮一空,又抓走了吴四宝,佘爱珍才有了机会收拢吴四宝的势力。 此时,佘爱珍带着的人中大部分也都是吴四宝的手下老人。 她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削弱吴四宝的势力。在日本人明日进城前把所有势力收归到自己手下。 当然,如果吴四宝现在平安无事的话,作为妻子靠近他,抱着他,亲吻他,然后把指尖的银针刺进吴四宝的身体里就可以了。 腰间的毒粉放到酒里,以为吴四宝报仇的名义,一起来个壮行酒,便可以全部清除吴四宝余孽。 至于关键人物李应她是不认识的,不过她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杀人,若是有,无非权、钱、义、气几种。 这几种的关键点都是用钱可以摆平的。 所以,她对怀里的钱十分有信心。 让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兰城那个家伙,自己堂堂上海滩大姐大,爱他一个穷书生爱的死去活来。 不惜自降身份插足他与张爱玲的爱情,还自荐枕席丢人破财也甘之如饴。 自己不在,他会不会再去找张爱玲去,那也是一个温柔的像水一样的女子。 自己比她有钱有势,但自己没她漂亮温柔,那股出尘的气质是她怎么也学不来的。 大事将近之余,佘爱珍的脑海里居然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满嘴花言巧语的男人,他的每一句话,都能深深地打到她的心缝里。 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佘爱玲她们终于赶到了求救信号发出的地方。 并且他们顺利地找到已经死去多时的吴四宝。 佘爱玲哭泣着扑了过去,眼睛的余光却在扑过去的瞬间迅速地扫过几个重要人物的脸,并且同时扫视了周围的环境。 她必须保证自己在周围人中间,避免可能存在的枪手射击。 好在众人不疑有他,对佘爱玲夸张的表现没有升起丝毫怀疑。 他们的关注点在死去的吴四宝以及死的稀碎的南造云子。 以及周围是否有枪手埋伏。 几个对吴四宝死忠的手下用凶狠的眼神观察着现场,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断定凶手想什么方向逃跑。 一个打小就跟吴四宝长大的手下恭敬地走到佘爱珍前,沉声道: “大嫂,大哥这个仇咱们不能不报,当务之急先把大哥的遗体藏好,不能让外界知道大哥出事了,否则咱们帮就算完了。” 佘爱珍眼神一凝,她知道,对她的考验来了。 于是,她故作不知,继续扑在吴四宝的身上嚎哭,那种干嚎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不知道平时思念兰城的那些眼泪都跑去了哪里,这关键时刻却一滴也没有。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惊动其他人,说实话,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吴四宝微末之时便跟随于他。 吴四宝活着时他们自然忠心耿耿,吴四宝一死,刚才的震惊迅速转化为别的心思。 但他们的目标却是出奇的一致,得到大嫂的支持,就得到了大义。 上层的蝇营狗苟欺骗的就是生活在帮派最底层的帮众,这些帮众最是讲究义气。 谁讲义气谁就是好大哥。 而在场的这些人几乎都有机会,其中最有希望的就是吴四宝的左龙,右虎,前狼,后鹰四大堂主。 刚才劝他的就是龙堂堂主,这家伙反应最快,但也最心急。 不但佘爱珍看出了他的野心,就连反应最慢的虎堂堂主都反应了过来。 于是,在佘爱珍故意调高声音吸引对方注意后,这些人一拥上前。 纷纷怒斥道: “死蛇,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哥去了,就该风风光光的操办,大哥没了,咱还有大嫂,有咱们哥四个在,我不信哪个王八蛋敢动咱们的地盘儿。”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无非都抱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 大嫂在手,上海我有。 这正中了佘爱珍的心思,于是将脑袋扎到吴四宝的怀里“泪眼婆娑”地哭诉道: “宝哥,你走了,谁给我和女儿撑腰啊!你把我们母女托付给谁呀?” “哇呀呀”性格最为冲动的老二突然间抬起枪,对着众人。 惊得众人也都举起来了枪,互相指着。 “大哥去了,大嫂还是大嫂,我猫(hu)某就算舍了这条命,也要护嫂子周全。老子倒要看看哪个混账敢打嫂子的主意” 四大堂主剑拔弩张,躲在不远处的高远林悄悄探起头,朝着侧对着众人方向的李应打了个手势,询问是否开枪。 李应略一思索,悄悄地摆了摆手,示意高远林在等一等。 他们的争吵李应与高远林并不能听得太清。 但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可以感受的明明白白。 如果他们能自相残杀最好,如果不能自己在出手不迟。 躲在吴四宝怀里的佘爱珍终于止住了痛哭。 瞪着依然没有流泪,但被揉得通红的眼睛,颤声说道: “诸位兄弟,我丈夫就躺在这,一双眼睛还看着各位,如果各位还把我当大嫂,就听我一句话,事成之后,我代我家四宝给各位兄弟道谢,从此之后,咱们山水有相逢,我们孤儿寡母就此退出江湖,还望诸位兄弟看在相识多年的基础上,放我们孤儿寡母一马。” 四大堂主面面相觑,心里却都打起了小九九。 大嫂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她要退出江湖,大嫂的影响力虽然不如吴四宝,但也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人物。 她若退出就会交出所有势力,如此就等于光明正大地将吴四宝的所有遗产全盘接收。 换句话说,谁接收了大嫂的遗产,谁就是吴四宝指定的接班人。 这太诱人了。 “请大嫂吩咐。” 四大堂主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167章 二桃杀三士之计 佘爱珍见四大堂主问都没问自己的要求,就纷纷语气坚定的表态,心下暗喜。 这说明这些人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会去执行。 是执行而不是完成,因为他们一定会阻止其他人完成。 在名正言顺的情况下得到吴四宝的势力,好处要比强行夺取多的多。 这笔账谁都会算。 “你们大哥生前视你们为心腹,帮中的事也从不对你们隐瞒,但有一事涉及到你们,他才暂时压了下来。” 说到这里,佘爱珍顿了顿,眼神望向西天的云彩露出回忆状,继续道: “日本人就要进驻上海了,国党已经成为了历史,而上海的黑帮也算为了日本人进入上海立下了汗马功劳,日本人一定会论功行赏,而他极有可能被日本人提拔成军方大佬。到时候他的家业急需你们帮忙看顾。” 说到这,佘爱珍的眼里有了一丝光彩大声道: “为了不让兄弟们起了隔阂,你大哥给大家一个机会,当然,接与不接,成与不成你大哥都没意见。自然也有其他一般点的方案。” 说完,佘爱珍满怀期望地看向四大堂主。 四大堂主相互对视了一眼,四堂主眯着眼向前一步道: “大嫂,我们自然愿意听从大哥的遗愿,你就别卖关子了,无论后果如何,你以后的日子兄弟我管了。” 说完还朝佘爱珍郑重抱拳,但眼角的那一抹淫邪却逃不过佘爱珍的眼睛。 “兄弟义气!” 佘爱珍言不由心地称赞了四堂主一句。 还没等四堂主接话,佘爱珍话锋一转道: “你大哥的意思是,他的手下有三个产业想要分给你们,你们只需要每个月给他两成的份子钱,有一个兄弟得不到产业,就和他走,但给谁不给谁却不好拿主意。现在四宝走了,但问题留下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好在抛头露面,所以,就请几位兄弟帮四宝把仇报了,然后名正言顺的把四宝的产业分掉。否则,我担心四宝的死讯传出,各个道上的同行会抢夺产业,包括我那干爹,嫂子妇道人家,在你们大哥的照应下得了个诨名,实际上也没人把我放在眼中,与其便宜他们,还不如给自家兄弟,只盼各位到时候给我孤儿寡母一口饭吃。” 几个堂主面面相觑,都知道他们的大嫂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但今天怎会如此大方? 他们想不明白,但躲在一旁的李应却听明白了。 “这是妥妥的二桃杀三士啊!” 用有限的利益挑动几个人的野心,他们必然会自相残杀。 莫说几个人都是粗人,虽然有些狡猾但也不会玩这些阴谋阳谋的计策。就算是读书人,面对一个状元之位也要杀的千古留名。 一边是大把的金钱权利,一边是身死道消。这种怎么算都有五成胜率的赌博实在可以搏一把。 更何况现在由不得他们选择,不上就死! 几个人思索片刻,也没想太明白其中关窍,但也知道机不可失的道理,于是纷纷拱手道别。 面对面时还微笑以对,刚刚转过身就变得满面寒霜。 时间紧,谁先干掉那个叫李应的,谁就算得到了大哥的产业。 但这必须在吴四宝死讯传出前完成,否则,各路大哥一出手,基本上也就没他们啥事儿了。 所以一个个立即告别,带着手下匆匆离去。 只有三堂主眼睛转了转,留了四个兄弟在佘爱珍身边。 美其名曰,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嫂子的安危最重要。 然后领着手下的弟兄疾驰而去。 佘爱珍自然知道老三的用意,不过并不说破,她是女流氓,并不是女泼妇。 还朝着吴四宝轻声说道: “这些兄弟里边,就老三最体贴咱们,其他的都是糙汉子!” 说完,朝着三堂主的四个手下招招手道: “就在这挖个坑,将你们四爷葬在这里,富贵荣华了半辈子,死了就继续享福,有心给你风光大葬,又怕活人遭殃,这样多好,还免得你被仇家寻到,掘坟鞭尸!” 说完,闪身一旁,看着三堂主的手下拿着匕首,找了块松软的地方就要开挖。 李应不得不站起来,因为这几个混账找的地方正是许玲音的墓地。 再晚出来一会,吴四宝没怎么样,可怜的许玲音就先被掘了墓。 三堂主的手下背对着李应,而坐在一旁的佘爱珍正在看着吴四宝的尸体,眼里的光芒不断变换着。 所以,李应出来后两伙人居然没人发现他。 无奈之下,李应只好清咳了一声,轻声道: “吴四宝半世流离,半世枭雄,已死之后,随便选个地方,也要寝她人之墓,果然天生的霸道性子,传说中的死性不改啊!” 佘爱珍自听到李应的声音后便猛然回头。 这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吴四宝就是死在他的手中。 佘爱珍恨不得把李应碎尸万段,不是因为他干掉了吴四宝。 如果因为这原因,佘爱珍反而会感谢李应。 她恨的是李应打她的一拳,险些就要了她的命。 若不是李应杀了吴四宝,就这一拳之仇,佘爱珍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就变成了恨不能把他挫骨扬灰了。 但恨归恨,佘爱珍也知道这种想法不现实。 这个人太凶了,杀了那么多日本高官,日本人都拿他没办法,自己莫说现在孤身一人,就算她掌握了整个上海滩,这个男人想杀她也易如反掌。 想到这,佘爱珍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对呀,这个人既然杀我易如反掌,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就杀我,是了,他定有事求助于我!” 想到这,横眉立目的佘爱珍突然变得平和起来。 还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头发,笑吟吟地道: “大名鼎鼎的狼人大侠是来取我这个新晋寡妇的性命来的吗?” 听闻此言,李应还未说话,三堂主的四个手下却对视一眼,随后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大功就在眼前,干掉眼前持刀之人,帮三堂主抢下首功,外带还保护了夫人。 这泼天大功没想到就来到了他们眼前。 几乎毫不犹豫,四人从怀里掏出手枪,也不瞄准,对着李应的方向“啪啪啪啪…!”就是一通乱枪。 可等枪响过后,原地哪还有李应的身影。 第168章 敲山震虎 李应去了哪里?四个枪手同时升起了疑问。 佘爱珍却看的明白,李应此时正在四个枪手的身后。 一脸淡漠的表情就像看一块块风化的石头 。 这是把杀人当职业的刽子手才有的特征。 此时出现在李应的脸上,但他不是刽子手,他是杀人盈野的屠夫。 四个人看见佘爱珍错愕的表情,心下一惊,迅速回头准备开枪。 但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雪亮的刀光在眼前一闪而逝。 接着就感觉脖子一凉,整个人浑身的力气都随着脖子处的鲜血喷涌而出。 身体像面条一样软倒在地,双手依然拼命地捂着冒着气泡的伤口。 直到力气与鲜血一同耗尽,这才翻着白眼,浑身塌了下来。 李应无事人一样,将刀在他们身上擦拭干净。然后又将刀架在佘爱珍的脖子上。 感受着刀锋冰凉刺骨的寒意,佘爱珍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眼前这个人是个疯子,如果不遂了他的意,这家伙肯定不会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 就看他刚刚看那四个枪手的眼神就不是一般的疯子能有的,疯子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疯子有着自己正确的逻辑思维。 所以,佘爱珍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漂亮的杏眼圆睁,用牙齿咬住下嘴唇,可怜地看着李应却不发一言,努力地摆出弱女子的姿态。 李应并不以为意,任你万般想法,我只求我心中所想。 所以李应面对和南造云子学了一招半式的佘爱珍并没有太多感觉,任她在那里卖力地搔首弄姿而无动于衷。 折腾了好一会,佘爱珍终于放弃了矫揉造作,演技浮夸的表演,反而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对李应说道: “热闹你也看了,说吧,想在我这知道些什么?” 李应见佘爱珍开始配合,也改变了看猴戏的态度,淡淡的问道: “季云卿在什么地方?” “你真的以为他把我当亲女儿对待?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晓?笑话,他的一举一动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你不知道?” “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你们男人平时对我们女人爱死爱活的,真有了事儿,我们女人就和你们穿破了的衣服一样,随时可以丢弃。” 李应摇了摇头,并不想和她争辩男女是非问题,而是为了找不到季云卿而遗憾。 一刀拍下,佘爱珍眼睛一翻,身子软软倒下。 李应并没有杀她,一是并不确定她是否是日本人的忠实走狗,二是她现在还不能死,她还要主导吴四宝手下的内乱,她若死了,吴四宝手下就会彻底成为散兵游勇,到时候内乱不成,还会彻底被其它反应过来的黑帮势力收编。 到时候,不但起不到打击黑帮和日本人的目的,弄不好还壮大了对方。 综合来看,李应决定暂不杀她,先放她一马,让事态在可控范围内发展。 至于季云卿的藏身之所,李应决定来个敲山震虎。 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季云卿多年来致力于在国党与日本人之间左右徘徊。就是打着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算盘。 现在情况明朗,国党败退,日本人将进驻上海,第一件事就是肃清反对势力。 而他季云卿只需要暂避风头,幕后配合日本人搞定一切再出来,那他还是上海滩青帮大长老。 在没有了杜月笙黄金荣之流的掣肘,这上海滩能让他卖面子的除了日本人就没有谁了。 哪怕是上海市的市长也不行。 所以,季云卿早早地就藏在了一个普通的居民楼中,防止国党锄奸队的刺杀。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将日本伊贺家族派来的忍者从吴四宝那请来,许以重诺保护自己。 自己则幕后指挥众多小辈协助日本人进行入城前的清洗工作。 李应也放弃了从知情人那里打探季云卿下落的想法。 他算看出来了,相较于忠诚,季云卿更相信金钱带来的安全感。 至于亲情,他季云卿连亲生子女都不信更何况其他人。 所以,他常驻的几个别墅被人一把火烧个精光后,疑心颇重的季长老立即开始了挪窝运动。 季长老搬家,再低调也逃不过有心人的观察。 而李应就是有心人。先找到满城混子的集合点,再找到替季云卿发布命令的人。顺藤摸瓜不信季云卿还能逃掉。 所以,季云卿的别墅被烧了个精光。负责暗中看守的小辈得到信息后,果然第一时间进行了层层传递。 而李应在火烧别墅前果断盯住了传递信息的小辈,然后也是层层跟踪,终于找到了季云卿的藏身之所。 那是一个普通的居民楼,外表与其它的居民楼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干掉守卫后,里面却别有洞天。 一栋楼仅有一户人家,那就是季云卿。 而原来的住户,此时如同垃圾一般堆叠在某一个房间内。 一栋楼数十个房间全部打通,弄的如同迷宫一样。 李应闯入的瞬间,就引起了楼内小辈的注意。 李应每前进一步,都会面临突然窜出来的小辈,拿着各种枪支扫射。 后来,这种悍不畏死的精神一遇见日本人后就变成温顺的小绵羊。 火力过于密集,李应索性不再爬楼梯,而是原路返回撤了下来。 狭小的空间内,枪械等热武器威力更大,对武者的威胁极大。 将隐藏在四周的小辈清理了一遍后。 李应四处搜集燃烧物堆放在楼下。 也不给求饶的机会,一把火便点燃了大楼。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叫火力。 既然你不出来,我就想办法让你们出来。 大伙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眼睁睁看着热闹。 随着大火越来越大。楼上的小辈开始拼命地向外逃离。 而李应就坐在楼前的马路上,他要做的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住在楼里的人。 刀光闪烁下,没有人看清他的样子。而躲在家中看热闹的其他百姓,却看到了不时凌空飞起的人头。 终于,几个披着湿漉漉棉被的枪手冲了出来。 不似其他人,这几人手头持枪,尚未出火海,便是一通扫射。 不管自己死活与否,也要护住身后的东西。 李应自然不会正面抗衡这些亡命徒的子弹,只稍稍等他们射击完毕,然后在他们上弹时候的空当,准备通通干掉。 然后看看他们身后的箱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第169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1 这几个亡命之徒甚是悍勇,几个人交替射击,绝不容许一同出现无弹情况,他们看不到李应,但他们直觉告诉他们,那个像疯子一样的杀手就躲在他们周围。 一旦他们没有了子弹仅凭他们的身手一定躲不过暗中敌人的击杀。 好在他们的子弹足够,好在他们有着充足的作战经验。他们射击的地方全都是便于暗杀躲藏的地方。 他们不求杀敌,只求压制住暗中的杀手然后护送后面的箱子逃离。 有好几次,子弹都是擦着李应的面前飞过,击起的碎石都会打在李应的脸上。 李应也有些头痛,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流氓混混小地痞,一定是受过十分专业训练的职业人员。 把这些人放到战场上,不说以一敌百,以一敌十应该不在话下。 但此时,他们却是大汉奸的鹰犬。纵使李应有爱才之心,也不能饶恕他们,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想要练出一身过硬的本领,手上没有几条人命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乱世出人头地。 李应一身的本领也是跟着李向明杀了不少人,后来自己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和危机,才有了一身过人的本领。 以己度人,这些人一定也是杀了不少的人才有了一身过人的枪法和意识。 但看他们的行为,他们杀的人如果不是平民百姓,十有八九也是战场上的抗日志士。 或许他们本就是专门用人命和子弹堆出来的精英,让季云卿拉到身边做为护卫。 这些人凭借两把二十响手枪,就能打出一个连的凶猛火力。就算李应身法如神,也不敢保证在这几个人的枪法中全身而退。 这就是武者的悲哀,辛苦十数载所练的一身功夫,在枪支的出现后,与一个普通持枪人对战都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更何况是专业训练的枪手呢。 所以李应就只能按住心思在等,等一个火力间歇,等一个他们出现失误的机会。 可能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抬头三尺有神明的因素。其中一个抬着大木箱的枪手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周围的同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射击虽然未停,但也出现了一刹那的空当。 “好机会” 李应暗道一声,整个人如同一道清烟自藏身之所跃出,极速地飘向这些人的身后。 这些人虽然是久经沙场的悍将,有着默契的配合,但总归是承平多年,意识上多少有一点点松懈。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一点点的失误,让他们丢了自己的性命。 李应成功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被李应近身,并且还在身后,别说这群甘当走狗的二鬼子,就算是顶尖的搏击高手,也不敢让李应出现在毫无防备的身后,否则,必死无疑。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口出狂言敢让李应在背后率先发起攻击。 而此时李应便到了几个人的身后,掌中刀泛起毫光,挥动时,在火光扭曲的光线下,像是一道道闪电滞留在空中。 而那几个背对着李应的枪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身首异处,喷出的鲜血足有半尺。手中的枪还在不停地射击。 很快,在被李应近身的情况下,另外几个晚辈居然在怀中抽出一把稍短的日本武士刀。 但他们并没有想到,李应的身法快得如同鬼魅,手中的刀在他们周边一闪而过。 几颗带血的脑袋便凌空飞起,身体还在本能地挥舞着手中的短刀,无意识地刺向周边。 解决掉所有的枪手后,看起来十分沉重的木箱便遗落在地,李应小心上前,用刀撬开了木箱的盖子。 箱子里面除了一床铺得整齐的铺盖外居然空无一人。 刚想凑上前看个清楚,一股危机感浮上心头。 李应迅速跃开,远离这口诡异的箱子。 就在李应跳开很远时,一把白色的粉沫便从棺材中飞出。 若不是李应反应快,那把粉沫全都得洒在李应的脸上。 李应反应快,棺材里的人反应也不慢,厚重的木箱“砰”的一声被踹开,如同门板一样的棺材板发出“唔~唔”的闷响,打着旋朝李应飞了过来。 紧跟在棺材板身后的是一名身着黑袍的日本忍者,这家伙用自己的隐匿之术躲在棺材中,趁李应不注意进偷袭。 一招未能得手,见李应立足未稳,又发起了抢先攻势,用棺材板子迫使李应出招应对。而他自己则隐藏在棺材板子后边,等李应招式用老,自己给李应来一个一刀毙命。 这忍者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李应。 见棺材板朝自己砸过来,李应并没有抽刀斩断,而是凌空跃起,飞脚踢向那已经快到身前的棺材板。 受李应的大力攻击,那棺材板在空中略一停顿,然后便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向来路飞了回去。 这次,李应有样学样,掌中刀高高举过头顶,整个人也跟着棺材板后方,向那忍者冲了过去。 那忍者显然没有预料到剧烈翻滚的木板还能被踢回来。那需要多大的力气和多坚韧的筋骨,至少是他们伊贺家族的第一高手也没有办法做到。 但此刻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没有时间再继续想下去,此刻攻守易形,由不得他再想更多。同样面临这种情况,他没有李应的能力去将情形逆转,所以,他的选择就要简单的多。 这名特意从日本东京赶到中国的伊贺家族忍者本来一行三人,结果,其中一名被人击碎脑袋,横尸当场,他与另一名忍者被调往季云卿处受命保护那个看起来有些阴险的老人。 而这一场暗杀计划,也正是季云卿安排策划的。 计划很完美,执行的也很顺利,但李应的强大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尤其是他准备俯身躲过砸回来的棺材板时,那一道刺眼的刀光将木板从中间斩开,然后划开他的脸、胸口、腹部。 李应收刀,解决掉这名十分阴险的忍者后,李应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这忍者实力不强,但隐藏之术却极为高明,自己差一点就着了道。现在身边情况复杂,如果还有一名实力比这名忍者还强的人躲在一边对自己虎视眈眈,而自己又没有发现,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 事实上,真的有一名忍者躲在一旁,用眼角余光正冷冷地观察着李应,面对着同伴的死亡他没有选择出手相救。 做为一名忍者,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冒然破坏伪装对没有八分以上把握的对手发起攻击,无异于取死之道。 忍者长于暗杀,而短于正面搏杀。 长于隐忍而短于热血。 他们要做的就是一条蛇,一条阴冷的毒蛇,伺机而动。他在等李应放松警惕,最好转身离去背对着自己的时候。 第170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2 伊贺川被誉为是伊贺家族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与其他的兄弟姐妹不同,他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是伊贺家族的一员。 他的妈妈不过是艺妓所生,他是伊贺家族最不受待见的庶出次子捡回来的孩子。 他到来后全家更是被赶出伊贺家的核心区域,一家三口就居住在野外的一处茅草屋中。 每日所食不过是伊贺家族下人吃剩下倒掉的饭菜。 伊贺家族族规,伊贺家族的人不得以伊贺家族的姓氏去做生意,也不得为他人做下人,除了天皇或者将军。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隐居务农。 伊贺家族是日本上流家族,伊贺川的父亲虽然混得不如一条流浪狗,但不妨碍他以姓伊贺而自豪,宁死也不愿意放弃伊贺的姓氏。 直到伊贺川将自己藏在土里,暗杀掉一个初级伊贺家族的忍者后,才被伊贺家族的长老发现了伊贺川的天赋,从而收归族内,经受最艰苦的训练。 伊贺川果没有辜负众长老的培养,为了变得冷血,他亲手杀了熟睡的父亲,又将母亲的双臂斩断,将其扔到流浪汉聚集地,亲眼看着母亲受辱至死而无动于衷。 以此来练习自己的控制力。 所以,看着战友死在李应的手中,他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将整个身体贴在墙面的凹陷处。 看起来与斑驳的石墙没有任何不同,不远处的大火炙烤着他的身体,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就那么冷冰冰地半眯着眼盯着感觉出异常的李应。 李应气运全身,严肃地打量着四周,他看得很仔细,所有能够躲藏地地方全都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只是萦绕在心头的那一丝冰冷告诉他,这里有危险,要时刻保持注意。 无法找出敌人,如果不是敌人的功力远高于自己,那就是敌人的伪装极为高明。 第一种显然不可能,若是功力远高于自己,还对自己有敌意,那么直接出手就是了,没必要躲躲藏藏,浪费时间不说还短了自己的名声。 那么就是第二种,敌人有很强的伪装能力,甚至能躲过自己的直觉。 能有这种能力的人除了顶尖的杀手外就只剩下忍者了,但实际上,忍者也是杀手。 既然对方不出来,说明此刻敌人没有一击必杀或重伤自己的把握,所以李应决定来个引蛇出洞。 他将碎铁刀收回刀鞘,背在身后,然后双臂下垂,在掌心的边缘泛起了一圈蒙蒙的白光,火光的照耀让这圈白光并不起眼。 缓慢地向街口走去,并装出一副随时离开的假象。 隐藏的伊贺川双眼猛睁,一道精光在眼中闪过,手中的匕首反握,整个人如同一条潜伏好久的毒蛇一般,带着一身的烟火气,如同一道流星一样电射而出。 直奔李应的身后,而此时的李应正抬起左腿,想要迈过那扔在地上垃圾。 感觉到身后传来极为微弱的风声,身体猛然侧转,左腿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由迈步前行迅速变为转身侧踢。 “砰”的一声,伊贺川由合身前刺变成了断线风筝,在一声低沉的闷哼声中倒飞而回。 李应正想追上前去,那伊贺川双手一挥,一道灰烟原地炸起,然后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中朝李应飞射而来的流星镖。 怕镖上有毒,李应没有徒手接镖,而是侧身让过,几只镖在面前飞过,掠起了李应额前的头发。 忍者再一次失去了踪影。 李应缓缓扫视了一周也没有找到那忍者的身影,暗叹鬼子忍者狡猾的同时,心里也在急促地思索着对策。 目光从棺材上移开,准备到角落里再仔细搜索一遍时,刚移开的目光又猛然转了回来。 “那棺材有问题!” 李应心里暗道。 那棺材与普通的棺材不同,侧看是棺材,正看是箱子。 李应此时正对着棺材的前头。这样箱子和棺材的变换在一些古老的地方叫做箱棺。 取乡官及乡关之意,这种棺材不是用来装死人的,而是用来装活人的。 传说中有个土财主为了躲避战乱,将自己藏在棺材中准备顺水逃离而发明的。 有人会拦船,但绝不会拦一个漂在水里的棺材。 棺材会沉水,于是就将两个空箱子从两端将棺材套上。 后来那财主当了官发了财,就被底下的人模仿,取名为乡官,又因为顺水漂到了家乡,所以又名乡关。 刚才那里跃出了忍者,李应下意识地认为里面已经空了。现在无意间的一扫,让李应猛然醒悟。 如果没猜错的话,棺材有两层,第一层是忍者,第二层想必就是季云卿。 想到这,李应也懒得再分析来分析去。 背后抽出碎铁刀,带着一声刀鸣便向棺材斩去。如果忍者前来阻止就干掉忍者,再干掉棺材里的季云卿。 如果忍者不拦着,那就直接干掉季云卿。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李应举刀要劈了这棺材时,一枚枚流星镖向李应的后脑袭来。 手中碎铁光芒乱闪,在一片“丁丁当当”的声音中,流星镖被纷纷打落。 而在此时,李应的身后传来一声炸响,一股灰白色的烟自李应身后升起。 正准备回头一刀干掉鬼子忍者时,眼角的余光,看到一片雪亮的刀光从正面朝自己斩来。 “好一招声东击西!” 狡猾的日本忍者故意放一堆烟雾来吸引李应的注意力,杀手却在这一刻在自己的另一侧扑来。目标直奔自己的咽喉。 幸好李应早有准备,身体一矮,整个人半蹲于地,手中的碎铁闪着寒光朝着忍者的方向横扫而去。 伊贺川后退几步,避开横扫的碎铁,手中的匕首仍目标明确地刺向李应。 李应岂是好相与的。一刀荡开伊贺川的匕首,然后泛着白光的手掌正印在忍者的胸膛。 忍者这次没能克制住,惨叫一声,口中的血夹着内脏喷涌而出再一次狠狠地砸在墙上,滑到地上。 李应迅速上前,生怕伊贺川故计重施,一刀从他的脖子贯穿而出。 伊贺川双手握住刀锋进行着垂死挣扎。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不过片刻,伊贺川便双腿一蹬就没了声息。 毫不犹豫,李应抽刀而出,同时切断了伊贺川的两个半只手掌。让现场显得更加可怖。 挥刀上前,也不翻看棺材,一刀劈下,棺材里传来一阵苍老而又凄惨的喊叫。 不一会,惨叫声停止,从棺材的断裂处,一缕缕的血像小溪一样缓缓流出。 李应这才用刀挑开棺材里的一层棉布,映入眼帘的是果然是死不瞑目的季云卿。 第171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3 干掉了季云卿和那个保护他的日本忍者,李应迅速离开了这里,剩下的一个目标人物就是季云卿的好徒弟,三姓家奴李士群。 此人奸猾无比,任李应百般寻找,都不曾露出半点踪迹。 据他的手下人说,李士群在得知吴四宝被杀后,二话不说,只携带了一把手枪就消失在了上海,手下的事全交给他的心腹手下处理。 李应将他的手下斩杀一空也没能得到一点李士群的消息。无奈之下,李应只好在李士群的家里做些手脚。 将一瓶未开封的红酒自酒柜中取出,加热后划掉瓶底,将瓶底钻了一个小洞,将手榴弹大头朝上装入瓶中,将拉环从瓶底的小洞引出。 用胶水将瓶底粘牢后,将引信的一角粘在酒柜的摆台上。这样,李士群若不回来什么事都没有。 如果他装相想喝红酒,拿起瓶子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会死的四分五裂。 如果他不拿,或事先被查房的人给检查一遍发现端倪顺手带走了也有可能,算他捡一条命 不过等日本人,李士群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的,那样李应就有了充足的机会,那时干掉一个大汉奸易如翻掌。 此时已经是深夜,李应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负责进城的鬼子指挥官。 至于李士群这里,只能听天由命了。大不了再杀他一回就是了。 正当他走出街口,在一个墙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抽象画的鱼。 李应猛然停下脚步,第一个反应就是红党在找他。 李应对红党是有着十分良好的印象的,此时红党在这么危险的时候来找他,一定有十分着急的大事。 所以李应略一犹豫。便决定去看个究竟。沿着鱼头指的方向,李应抹掉鱼的标记后,纵身而起,快速向前奔去。 这一路上风驰电掣,靠着一条条鱼的指引下,也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才找到最终的地点。 一个处于法租界内的小小餐馆,门口的黑板上写着新鲜鲤鱼欢迎品尝几个粉笔字。 黑板的下方还画着一个活灵活现的大鲤鱼,这是李应与红党的人之前安排好的信号。 用抽象鱼做标记指引方向,用绘画的鱼或乌龟、人参、或特定的字做为接头暗号。 鱼的下方还有画出的水珠,表示鱼很新鲜的意思,这也是事先约好的,四滴水代表安全,三滴水代表暂时不方便,二滴水代表会撤离。 每一次的代表的含义都会在接头完毕由其它的同志重新派发给李应。制定的人不知给谁,交给李应的人不知道暗语的意思。 接头点也是红党的第三人指定,然后在外边布置暗号。 然后通过他们之间的暗号,不定时更新给李应的暗号。 李应在门口左右徘徊了一会,确定没有人跟踪或注意后,这才按照约定好的敲门方式,敲响了店门。 好一会,店里才传来一阵赖洋洋及不耐烦的声音问道: “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敲我家的门?” “店家,府上老爷爷太太回来的晚了,想吃鱼,看你门口写着有新鲜的黑鱼,想买上两条。” “第一,牌子是今天白天挂的,晚了,懒得改了,第二,咱家卖的是鲤鱼。没有吃肉的黑鱼。想吃黑鱼上别的地方去。” “店家,我用黑鱼的价买鲤鱼不行吗?我认点亏,总不能让店家白忙活不是。” 这时,里面沉默了一会道: “你站远点,我给你开门。” 李应依然后退了五步,然后负手而立,脚下摆出不丁不八的形状。 好一会,木门才传来轻轻地开栓声,然后在轻微的“咯吱”声中出来一个较为瘦弱的中年男子。 见四下无人,那中年人才拉开木门,迅速将李应让了进去。 然后拉上窗帘,确认不会光源外泄的情况下,点燃了油灯。 李应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男人。 这男人有四十多岁,胡子一大把,脸形消瘦,走路还有一些跛脚。 那男人也打量了一下李应,那男人的态度极大地缓和起来,但并不多言,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激动。 就是那种孤军奋战,突然间看到了同志的感觉。 迫于规定,两个人很默契地不问对方任何问题。 那男人用激动的有些颤抖的手将一个小蓝布包递给李应,李应刚想打开看看是什么,那男人却伸手阻止了他。 “等回家后,一个人看,看完后一定要烧掉。” 李应点点头,听从了中年男人的建议,将小包随身贴好,站起来抱拳拱手,便要离开。 那男人帮助李应去开门,在目送李应离开前,那中年男人终于鼓足勇气道: “小伙子,你说,我们党能胜利吗?” 说完,就关上了门,不再与李应说话。 李应轻叹一声道: “能,我们一定能胜利。” 说完,还在墙上写了一个胜字,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一处大户人家的屋顶,李应静静地躺在别墅屋顶的三角区内,这里背风,隐蔽。不易被人发现。 借着月光,李应打开了小蓝布包,里面是一本薄薄的册子和一张信纸。 信纸上写道: “李应同志您好,我党为了有您这样的朋友而感到高兴,我们期待着有朝一日在大街上光明正大地聊我们党的事情。也同样期待着您的加入。那本小册子是由国党的高层转交给我们的,并要求我们把他交给你,肯请你帮忙处理掉这里面的人。” 我党看过这份名单,几乎都是十分难完成的任务。所以领导指示,以你为中心点,首要目的是保护好自己,如果事不可为,您可以不用申请,随时都可以停止答应过他们的要求。 对我们红党的每一个人来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请保护好自己,不要掉队。 笔记的落款,也是一个姓李的人写的。 李应将名单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牢牢记在心里,将手心里的纸团了一团点燃。然后双手做枕,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明天,还有一场鏖战。 第172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4 当第一缕阳光划破黑暗,金红色的太阳从海面上升起,滚滚波涛熄灭了海上的硝烟。 一个日本兵举着画着太阳的旗帜出现在了上海的街头,紧接着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鬼子出现在了街头。 头顶着土黄色的龟头帽,两边垂下像羊尾巴一样的帘子,身后的钢盔捆成龟壳一样的形状,挂在脖子上。 前边一个身骑白马,腰挎战刀,带着圆圆的眼镜,年纪轻轻,看起来威风的得不可一世的鬼子将官走在最前列。 时不时地朝着两边的群众挥挥手。然后露出志得意满的微笑。 有的群众低头不语,藏在群众中的汉奸,黑帮就会用钳子狠狠地掐一下他的大腿,强迫他们打起精神,否则,下一次就会被打晕拖出人群,生死不明。 李应在远处瞧了半天,最终放弃了当街刺杀的计划,街上的百姓太多了,鬼子将官当街被杀,鬼子恼羞成怒,抓不到自己肯定会拿百姓出气。 红党的人见不得这种场面,自己虽然不太愿意受束缚,但他也知道,红党是真把老百姓当回事,毕竟他们也是百姓出身。 自己为了杀掉一个鬼子将官,而让成千上万的百姓为其陪葬,红党肯定不干 。 红党虽然恨不得将鬼子的将官千刀万剐,但却不愿意让一名普通百姓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李应看来,这有点迂腐,大丈夫为大事不拘小节。 如果一个普通人去换一个日本将官的命,这看起来是多么划算的一笔买卖。 如果真的能一命换一命,小鬼子的那点人口,堂堂中华能换他十几个来回。 可惜红党就是这么个组织,倔强而又纯良,所以让国党和鬼子打的穷困潦倒。 但就因为他们倔强而又纯良,他们总能绝处逢生,靠着最底层的群众,依然不断地壮大和变强。 红党十分看重李应,知道他是个难得的爱国人士,但他不是红党,如果他加入了红党,那么红党决不会让他如此任性,包括当街刺杀鬼子军官。 对自己不负责,对组织不负责,对百姓更不负责。 用红党领导的话说,我们抗击日寇,反对国党,就是为了解救广大劳苦群众。但我们的行为导致了百姓惨死,我们打下了这天下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继续谋害百姓而已。所以,红党,有所为,有所不为。 李应深以为然,他当初就是那种看不惯就杀掉,管他用谁来要挟自己,管他为此死伤了多少百姓呢。 所以,李应还是放弃了当街刺杀的计划,但也只是当街刺杀,等这个指挥官到达了驻地后,在寻机干掉他也是一种方法。 那个时候日本鬼子的目光就会放到国党和红党上,而红党与国党此刻出奇的一致。 李应尽管杀,杀完后红党与国党轮流替你背锅。 这种思想上的高度统一让李应真的十分高兴,一家人两兄弟,怎么吵终归是亲兄弟。 高头大马上的鬼子军官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街头的拐角处。李应吐掉一直叼在嘴里的草叶后,向着远处遁去。 要刺杀鬼子指挥官有两个机会,一个是今天的晚宴,做为第一支进入上海的鬼子部队,上海的各界的新老汉奸一定会隆重招待。 而作为这支鬼子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也一定会参加。 这个时候就是刺杀的最好时候。 另外就是鬼子军官回去的路上,上海和路况十分复杂,庞大的护卫团一定会是最显眼的存在,鬼子的兵力并不多,无法面面俱到地防护到所有位置。 本土的汉奸和黑帮他们也只是协从,日本人不会真正的信任,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国党或红党的人员存在。 而李应,更倾向于在晚宴上进行刺杀,这样相对简单,鬼子军官多,汉奸多。 一但混到鬼子身边,鬼子再多也不敢开枪,更不敢用重火力,弄好了可以一网打尽,弄不好逃就是了,机会有的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总有得手的一天。 所以李应试图找一个混进鬼子晚宴的办法。 今晚的鬼子军营一定是戒备的十分森严,出入的人员除政府要员之外,就只能是厨师等一类的人员了。 出入除了要证明之外,还要本人的照片,而这些在鬼子进城前就已经秘密地弄好了。 更让李应叹为观止的还在后面,更加认定了鬼子的重要高官来到了上海。 给鬼子送菜的厨师正常接受检查外,送的蔬菜要全部都打开,豆腐切成小块。无论什么菜就要当面弄熟一些,当着鬼子的面吃掉。 活的鸡鸭猪牛羊等食材,更是要在进去前宰杀完毕,防止用动物带毒或其它危险物品进入。 据说里边每一个做菜的师傅都要汇报清楚所用的材料和调料,并在日本人一对一的监督下才能操作。 鬼子的防范如此严密,说明来的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另一方面,他们也被国党和民间层出不穷的暗杀方式给搞怕了。 尤其是那个叫狼人李应的家伙,刀砍掌劈,放火下毒,枪击炮轰,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日本的军官到中国来,先听作战情况,次聊军队情况,再聊狼人李应,最后聊如何安保。 李应出手,死了多少个在日本赫赫有名的家伙。 据说在日本,有哪个人被吹成第一高手,马上就会出来辟谣,声称自己还差得远。生怕被日本国拉到入中武士团前去挑战中国各路武林高手。 如果说讲佛先做辑,讲王先拱手,那么说狼人就要先哆嗦。不如此不显得恭敬。 而让他们的十分讨厌又惧怕的李应,此时正双眉紧锁,小鬼子严密的检查让李应觉得有些棘手。 汉奸请客,鬼子选地方,选的地方不靠山不靠水,周围的树全部砍倒,所有进出的人员物品都要检查,包括日本人自己。 那些个日本军官更是一头扎进军营后,连面都不露,一贯的烧杀抢掠也没敢立即开展。 这让胆战心惊的上海市民更加提心吊胆,他们见识过鬼子的凶狠,认为鬼子一定是在憋什么坏招。 李应远远地围着鬼子的宴会地点转了几圈,也没有想到好的潜入办法,无奈地只好抢了一个鬼子的望远镜,躲在远远的地方仔细观察,期望能找到好的办法潜入,给鬼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173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5 李应反复看了无数遍鬼子的宴会地点,果真包围的水泄不通。 在离进入军营门口的地方,用白灰画了两道竖线,所有发放了良民证的百姓和担保人才可以在这两条线内,依次进入军营的宴会厅。 一旦出现或在线外徘徊的人,小鬼子会立刻开枪,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 李应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在他看来,除了九死一生的硬闯,根本没有办法潜入。 “鬼子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们如此防护。” 李应有些郁闷地在心里嘀咕着,手中的望远镜稍稍一转后,又立即转了回来。 他发现,鬼子军营的东边的小楼里,也有两个身影在鬼鬼祟祟地探察着鬼子的军营。 这两道身影极为小心,在离鬼子军营二三百米的位置,趴在地上,鬼头鬼脑地看着。 李应看二人行为有些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在上海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人。 于是慢慢地潜入到两个人左侧不远的地方,看清了两个人的长相。 一个是南京的中二少爷张伟平,一个是张伟平的便宜师父张剑。这两个人看日本人的军营也是看得一头的问号。 可李应却肩头一耸,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悄悄地摸到了两个人的身后,那两个家伙却撅着屁股,认真地观察着鬼子的军营,浑然不知李应在他们身后。 拾起一块小石子,屈指轻弹,正中张伟平的屁股。这家伙低声惊叫了一声,骇得张剑连忙抄起枪,一脸奸相地四处看去。 直到看到了李应,这才惊讶地放下手中枪。拉着张伟平连滚带颠地向李应爬了过来。 简单地打过招呼后,李应便问起他们怎么了来到了上海。那张伟平狠狠地一拍巴掌道: “我们兄弟听说了鬼子占领了上海,国党猜测鬼子不日就会进攻南京,所以提前安排人前往重庆。这事被其它的大鳄知道后,也都纷纷出手收购国党的一切物资。这就造成了民众的恐慌。我老爹觉得事态严重,便让我们先行离开南京前往重庆,结果,我们两个半路逃了出来,准备在上海干票大的出气再回重庆。” 张伟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说给了李应听,李应点点头道: “日本人防护的过于森严,几乎可以说是无懈可击,这个时候想要进去,就要我们精诚配合。“ 李应说出这些话时,郑重地看着那二人。 这二位从师徒变为兄弟,如此少人听闻的方式让这二位演绎的十分丝滑。 最后居然一同郑重抱拳,称唯李应马首是瞻。 见二人如此,李应凑上前去,在他们耳边将计划说了一遍。 张伟平眼睛发亮,兴奋地挥舞两条粗黑的眉毛。而张剑则是一脸的如丧考妣,认为李应的交待任务太过于艰巨。 不过李应不理他,而是给了张伟平一个眼色。 张伟平会意,与张剑趴在地上小小声地商量了一会这才起身离开了这里。 不多时,张伟平就搞到了几枚手榴弹和地雷,还有一包蒙汗药粉,将药粉交给李应并等李应回到预定位置后,这才取出手榴弹小心翼翼地埋在了土里。然后远远地退出,等到了指定位置后,这才拎起事先藏好的枪,见李应换上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紧紧地跟在最后一个大车后面。 等第一个大车通过时,张伟平等人瞄着这里,看到时机成熟后瞄准一个身着鬼子军装,一本正经地指挥着门口的检查。 “砰“一声轻脆的响亮后,没有击中任何一个人,但剧烈地响声也吸引了鬼子的全部注意力。 李应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见鬼子注意力被吸引,李应化如同一只狸猫一般钻入车底,然后极快速地向门岗内的第一台车冲去。 而张伟平张剑二人,放了一枪后掉头就跑。气得小鬼子暴跳如雷 临时组成了一个小队,向张伟平与张剑撤离的方向追去。 结果,还没跑多远,就纷纷中招,被炸得血肉模糊。 李应打了一冷颤,快速从大车底下钻过,不过瞬间便钻进了检查过的大车底下。 使了一招壁虎游墙,牢牢地吸在车底,被车拉着就往院里走,等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时,趁着几个人闷头赶路。李应收了功夫,整个人就脱离了大车的人力行驶,滚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几个拉车的菜农毫无所觉,依旧低头闷声地向前走着。在经过厨房的检验后,才能投入到硕大的厨房中。 即然在鬼子军营的里边,也就没有了外面检查的那么严肃认真了。 李应穿着黑帮的衣服,装作帮忙一样,大摇大摆地四处走动。 趁着鬼子不注意,李应迅速地站在一辆大车后面,帮助走动的有些吃力的菜农推车。 那厨房门口的日鬼子误以为李应是菜农的人,而菜农误以为是黑帮小弟,所以双方都没有提出复检一遍的言论。 成功地混入了后厨。这里果然一个灶位一个中国的厨师一个日本鬼子。想下手依然很难成功。 无奈之下,李应只好退出后厨,趁着鬼子不注意,在后厨与宴会厅中间的路段埋伏起来。 那里有一棵粗高茂盛的垂柳。细长的柳枝轻轻摆动,从外面看,绝对看不到一个藏人在里面。 距天黑时间还早,李应便在树上小睡了一会。 天黑之后,张伟平会与张剑在军营外燃放烟花,提醒李应宴会时间将要开始。 果然,昨上七点钟,军营外燃起了烟花,原本安静的宴会厅也响起了开怀的笑声与交流声。 一点也没有城市沦陷,所有这座城市的华人沦为下等人的悲哀。 一排排的传菜人员端着烹好的菜肴向宴会厅走去,在宴会厅门口接受检查后进入了宴会厅。 上菜完毕后这些传菜员会原路返回,回到厨房传第二轮菜肴。李应仔细观察着,等上完了鸡鸭鱼肉后,李应将最后一个出来的传菜员打晕,并扔到一旁的草丛中。 自己则快速换上他的衣服赶往厨房,那里会有一个进入厨房的检查,所有人员会有短时间的停留。动作够快,就不会出现别人都进去了,而自己最后匆匆赶来的情况发生。 这是最后一次进入厨房,为宴会厅上最后一道羹汤类菜肴。李应最后一个进入,出来的时候是第一个出来。而第一个出来的是要给主桌上菜的。 厨房的检查经过了好多轮,只要是人就会有松懈,日本人也是如此,虽然他们不太像人。 守卫只是看看了服务人员的胸牌,然后就放所有人进入了厨房。李应看着前面的人各自在自己的传菜位站定。最后剩下的一个就是自己的。 在日本人的监督下,所有人一齐端起早就准备好的大汤碗,在日本人的命令下,开始依次走出厨房。 李应走在最前面,通过前几次的观察,早就明白了大致的步速与步伐,由于他敲晕的人与他有几分相像,身材更是相差无几。所以宴会厅门口的守卫让所有人喝下一口汤后,观察了一分钟后,才让众人合上盖子进入宴会厅。 而李应就是在趁两名守卫去检查后面人员时,趁机将安眠药洒在了汤里。并微微晃动,使药物充分融化。 进入宴会厅后,李应率先走向主桌,那里的人早就吃得面红耳赤,不亦乐乎。女性服务员的尖叫声,更加刺激了在座的所有鬼子和大汉奸们。 而李应,也趁着收拾桌上垃圾的时候,将每一桌的汤里都下了蒙汗药。这些蒙汗药药力并不猛,食用后需要近一个小时才会有困意上涌,但完全可以克服。 甚至会变得更加清醒,但再过五分钟,困意会一卷而上,意志力差的当声睡着。 意志力强的,也会摇摇晃晃一分钟,也必然晕倒,而李应这些厨房的人中还会进行最后一轮送餐,那就是醒酒汤。 醒酒汤饮完后,这场宴会就算完成。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174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6 送醒酒汤的时候,就是李应动手干掉这些人的时候,但现在有几个问题。 一个问题是醒酒汤并不是他一个人送,而是十几个服务人员一同去送。 李应若选这个时候动手,身边的服务人员们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一同动手,然后逼着他们去死或者去逃跑吧。李应也没有能力去保证这些人绝对安全。 其次,这种宴会场合,一定会有数名不吃食物的安保人员随身伺候或者保护,一旦发现异常就会重点保护主人,并通知军营中随时处于战备状态的军队前来保护。 再次,醒酒汤如果送的晚,所有人都睡着了,本该欢乐的宴会变得鸦雀无声一定会引起室外安保的注意。到时候全歼的计划就会失败,只能选择逃跑或者强杀。 这就达不到李应最初的目的,不能毕其功于一役。 站在那里思索了好久,也没能理出个十分有效的办法,索性不再去想,到时候见招拆招就好,反正小鬼子目前还不知道自己混了进来。 如果不能全歼鬼子和汉奸虽然遗憾,但总归比一个也没干掉要强的多。有时候要求太高反而会让成功率变得更低。 “要是还有那种鼠疫的药就好了,吃了后十几个小时就能将人全部干掉。” 李应心里暗自想着,他不是没想过把蒙汗药换成毒药。而是因为毒药见效太快会使人当场死亡,一旦出现死亡,所有人都会停止食用食物。起不到预想中的效果。 如果换成慢性毒药呢?这种药十分难寻,就算找到了,鬼子和汉奸也会在发现时及时治疗,除了让鬼子难受一阵,什么作用都起不到。另外慢性毒药需要长时间的服用才会有效。短时间小剂量的服用不会有任何效果。 最重要的一点,就算有十分符合李应要求的慢性毒药,李应也不知道,他毕竟不是学的医学一脉。 想到这里,李应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自己能不能团灭了鬼子指挥层只能听天由命。 上天似乎很照顾李应,也有可能是太憎恨鬼子,快一个小时就传来了上醒酒汤的指令。 李应这些个服务人员一个个排好队列,拿起装着醒酒汤的玻璃壶向宴会厅走去。 同样的,门口的警卫要求每个人都尝一口醒酒汤后才让众人一一进入。李应目不斜视,但眼角的余光却发现有数人坐在那里摇摇晃晃,看起来像是饮酒过量,实际上却是蒙汗药发作。 李应快步上前,将玻璃水壶放在了那个年轻的日本将官身前。 这一桌的人份量最重,全是日本的高官及上海的几个政要。 此时也大部分睡眼迷离,只有那年轻的高官在座位上坐的笔直,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垂在身侧,一滴滴的酒精在指间滴出。 这高官以为大家都是饮酒过量,没有想过这些人是中了蒙汗药。他自己将酒精逼出体外,不觉中同时也将蒙汗药一同带了出来,所以看起来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之前还有众多的将官和汉奸吹捧他是海量,他自己也是洋洋得意。 年轻人总是喜欢别人看起来真心实意地吹捧。虽然他知道这是自己身份的原因,可那又怎么样,我是高官,我是大人物,吹捧我、跟随我就是你们的宿命。 站在身前的李应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眼角不自然地一缩,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日本人居然还是个内功高手。 “看来全歼鬼子和汉奸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李应在心里暗道,手中却不迟疑,掌中毫光微闪,既然全歼不行,那就强杀鬼子中的大人物。 正当李应准备动手时,那个大人物却猛然回头看向李应,指着面前的酒杯点了点。 意思再明显不过,让李应给他倒上醒酒汤。 李应心中冷笑,不曾想,身边的一个汉奸连忙起身挡在李应身前,谦卑地对着鬼子高官媚笑,然后冷脸一把夺过李应手中的汤壶,还顺手对李应挥了挥手,示意李应滚到一边,别在这里影响他跪舔太君。 李应变得面无表情,一伸手,右手如同虎爪一般,抓住了那汉奸的脖子,稍一用力,就将那汉奸的脖子掐断。 那汉奸的谄媚笑容甚至还没有消散,就被巨大的痛苦所代替。脸上的诡异的表情十分恐怖。 两只几乎突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年轻的鬼子军官。 那鬼子军官也被吓了一跳,身体明显地一颤。 但毕竟是个军人,虽然年纪小,但也却见过死人无数,稍一震惊就恢复了冷静。 抬手一掌就向李应拍了过去。李应把那汉奸的头轻轻地一拨,那汉奸的脑袋就迎上了鬼子军官的一掌。 “砰”的一声,脑袋被拍的血水四溅,李应顺势扔掉那具尸体,一脚踢向那鬼子军官的腋下。 那军官身形后仰,让开了李应的一脚,然后双腿向上猛踢。李应同样后退一步闪过。 那军官也趁势后翻一周,同时站起身来。微笑着看向李应,并且拦住了想要上前攻击李应的保镖和士兵。 自己盯着李应双手握在一起活动着手腕,同时一只脚的脚尖点地,来回活动的脚踝。 左右歪头,发出“咔咔”的骨头声响,同时又挥挥手,让冲进来的卫兵统统退出去。 李应冷眼看着他那副猫戏老鼠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心里却不禁暗叹: “这种高难度的暗杀任务,若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果然不行,以前的自己全都是硬打硬冲,顶多暗杀几个小喽啰,如今鬼子加强了防御,自己那一套果然行不通了。” 但李应也是只有些遗憾,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 他自信,如果这个军官选择与他单打独斗一定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错误决定。 那个日本军官活动完身体后身体后撤半步,右拳竖起于身前,左拳横于面前,含胸拔背,双腿一前一后微曲,全身力量凝于腰背,眼睛直直地盯着李应,再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见李应没有反应,他还朝李应勾了勾手指,示意李应进攻。 李应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嚣张的样子,微笑着抓起桌子上的一把餐刀,正手握刀,刀尖朝下,平举于胸前,也朝着鬼子军官挑了挑眉毛。 那鬼子军官却皱了皱眉头,收起身架,用流利的中文说道: “支那人,你这样做是不讲武士精神的,你这样,我是不是可以也用刀甚至用枪?” 李应懒得和鬼子对话,用手指了指宴会厅的四周,几个持着手枪警惕地望着李应的警卫。 若不是刚才鬼子军官喝退拿枪前来保护他的士兵,他们早就想动手干掉李应了。 鬼子军官顺着李应的手势,这才留意到还有好多人手中持枪虎视眈眈地看着李应。 于是不满地朝着他们吼道: “你们地统统地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入这里。” 听到他的命令,所有小鬼子和汉奸都相视了一眼,无奈之下才收起枪,缓缓地退出了宴会厅。 现在的宴会厅里,站着的只剩鬼子军官,及那些药性发作,雷鸣都吵不醒的军官和大汉奸们。 第175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7 那把餐刀在李应的手指间来回穿梭,不规则的运动卷起刀光如同一道道花瓣。形成了一朵碗口大的菊花。 那鬼子军官眼带笑意,还有闲暇朝李应竖起了大拇指道: “支那人,很有创意的想法,不过武艺的娴熟是为了让杀人更加快捷,而不是干这些华而不实,哗众取宠的东西。” 李应点点头回应道: “倭寇没有见识,菊花用来祭奠亡灵,同样也代表着一个人将要死去,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他。” 说完,手中刀花一敛,犹如菊花凋谢,被李应随手抛弃后化做一道流光,直直地刺进一个昏睡中的一个日本军官,看军衔,那鬼子是一个中将,看座位,那军官就坐在鬼子军官的右手边,应当是他的得力干将。 “巴嘎!” 鬼子军官大怒,一脚踢飞身前的椅子,椅子飞速旋转着砸向李应。 李应也毫不退缩,一记转身后踢,将椅子原路踢了回去。 那鬼子军官一拳挥出,正中椅面,将椅子打成漫天碎屑,然后拳势不停,出拳如炮,带着一丝风声砸向李应的面门。 李应是来杀人的,不是来与他花里胡哨地过上百招,打得风生水起,你来我往。 高手过招,往往就是一击分胜负,两击分生死。 所以任凭那鬼子军官拳来如风,其势如炮,李应也不躲不闪,利用身高腿长的优势,一记窝心脚,正中鬼子军官心窝。 那鬼子军官惨叫一声,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李应深知很势不饶人的道理。 飞身而起,屈膝向前狠狠砸下,坚硬的膝盖正砸在鬼子的胸口,一阵瘆人的骨裂声传来,鬼子军官一口黑血被李应生生从口中砸挤了出来。 黑血中夹杂着一块块被砸碎的内脏以及痛嚎的惨叫。 一直守在门外的鬼子听到了长官的惨叫,不顾之前的吩咐,一脚踹开本就没有关紧的房门。 一队队的鬼子士兵和保镖们冲了进来。见李应在行凶,举起枪就要射击。李应反应极快,一个侧身滚翻的同时,将那个鬼子军官抓起,挡在身前。 鬼子军官还没有气绝,多年修练的内力让他生机十分强大。 但致命伤在身,眼下也只有出气多进气少,死活也就在顷刻之间。 但鬼子不敢开枪,他们也不敢断定长官是死是活。 他们也不能开枪,否则长官是被支那人杀死,还是被自己人开枪打死难以断定。 更重要一点,长官哪怕是死了,也不能让自己人用枪打,遗体同样是尊贵的。 所以,李应手握鬼子军官尸体暂时是安全的。 在寻找更安全的角落庇护时,李应还偷眼打量了一下这些鬼子的指挥官。 那是一个大佐军衔的军官,肩上的军衔和身上的服装及腰间的佩刀都明确地显示着他的身份。 若是在平时,鬼子大佐的身份足以让国军慎重对待,但在今天,他就是个小的不能在小的官,满屋子里能就座的百十人中,哪怕挨在门口的最次等座也是他高不可攀的存在。 所以,李应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躲在主桌位置后,将一把餐刀拿起,横在鬼子军官脖子上。 同时按着他胸口的手掌内力微吞,一股精纯的内力涌入鬼子高官的体内。 让鬼子高官有了一点点活人的反应,眼睛转动,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等特征。 同时嘴里冷冷地对着众鬼子道: “你们若不想让他死无全尸,就乖乖地退出门外等候,否则,我的胳膊酸了不保证手中的刀还稳定。 那个大佐军衔的军官上前一步道: “支那人,你放开你手中的人质,他受伤很重需要医治,如果需要,我可以做你的人质。” 李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地将餐刀往鬼子高官的脖子上压了一压。同时加大了内力输入,一缕鲜血从刀锋处喷涌而出。 就像咬了一口灌汤包溅出的汁水一样。 那大佐顿时大急,大喊着住手,同时张开双臂拦住本就没人上前的士兵,自己缓缓后退。 “十分钟时间,你们可以进来,早进一秒钟,我保证他身首两处。现在统统滚出去,找你们的医生在外面等着,否则救不回来可别怨我。” 那鬼子大佐此时也没有了主意,咬咬牙只好听从了李应的意见,缓缓地后退出去。并按照要求关紧了房门。 但却不敢离去,而是派了机枪手封锁住这个房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中国人离开。也不能让他死掉,否则这个锅他背不起。 见鬼子听话地关上了门,李应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依然没有放开他,而是将他提在手中,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先把唯一的一个后门堵死,防止鬼子从后门偷偷溜进来。 然后又宰了两个汉奸扔在正门口处,这样鬼子踹门时不可能一下就全部踹开。给自己留一个辗转的空间。 完成这一切后,李应将已经死去的鬼子高官扔在桌子上,在他的额头处刻了一个标准的“狼”字。 一是为了彰显武力,二是将责任揽到自身,希望日本人不会迁怒于那些无辜的人,虽然他也认为希望不大。 完成这些后,手中的餐刀不停,围着桌子,一个不剩挨个捅刀子,也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只管一刀一个地捅过去。 能列席的鬼子高官及大汉奸一共八十八个,都被李应挨个放了血,确定没有人活着后,李应故意在里边咳嗽了几声,防止因为没有声音而促使鬼子推门偷看。 鬼子的大佐被吓懵了,只记得他手中的日本高官,而忘记了这里还有十二名鬼子军官及七十六名伪上海市府各个方面的主要领导。 将鬼子的高官们一个一个抬到宴会的舞台上,排排坐好,然后脱掉外衣,换成自己的普通衣服,将一瓶烈酒洒在舞台后面的幕布上,用蜡烛点燃。 然后自己就躲在舞台侧边的柱子后,静静地等待发现异常的鬼子们进入。 能不能逃走,就看鬼子大佐是否能在这种情况下沉着冷静有续指挥了。 第176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8 烈酒极其易燃,幕布也属于此类,两者相遇只需要一点星星之火,瞬间便可成燎原之势。 大火发出“呼呼”的闷响,烧到地板时又发出浓烈的青烟和“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一直在门外倾听的鬼子终于忍不住了,一脚踹开大门,却被两具尸体所阻,气急败坏地鬼子又大力拖开两具尸体,才得以畅通无阻地进入宴会厅。 入眼,所有高官都被扔到了高台上,距离太远,看不清死活,也看不清是醉是醒。他们身后的大火甚至都要燎到他们的头发。 鬼子大佐惊恐地大吼道: “救火,快快救火,不不不,先救亲王,快快。” 一边大声地喊着,一边快速地向亲王奔去,甚至都来不及观察周围的环境,也来不及思考那个凶手为什么消失在密闭的房间里。 俗话说,将是兵的胆,为首者着急,底下的士兵自然更急,所有人都一窝蜂地冲向舞台。纷纷去解救各位高官。 而在这其中,没有人注意一个与保镖们服饰相近,却略有不同的人混进了混乱的人群,也抱着一个官员向外跑去。 士兵们太混乱了,那大佐在人群中左突右走,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混入人群的李应从他身边经过他都没有发现。 本想顺手将他解决掉,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手。 留着这么一个蠢猪更好,否则他死了没有人指挥的小鬼子万一出来一个有指挥才能的家伙,自己想逃还真不容易。 将那名早已经死去的官员如同沙包一般扔在地上,然后躲在一个较为昏暗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 嘈杂声吸引了更多的目光注视,包括准备采访日本人占领上海事情的世界各国记者也全都惊动了起来。 这名大佐完全失去了方寸,没有安排人员阻止记者进入拍照。所有的日本兵全都在忙着灭火,忙着找军医,忙着驱赶人群,忙着四处乱转,不知道自己干些什么。 大佐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知道,自己贪上了大事,本来靠着家族的关系自己前来镀金,回国后将会以参加过远东战争的身份进入政界。为自己谋一个好的前程。 如今,全都被一个中国人给毁了,他恨死了那个中国人。想到这,他心里猛的一惊,身上的力气仿佛又回到了身体。 抽出腰间的战刀,四处不停地张望着。 “那个中国人呢,混蛋,那个中国人呢?” 一把抓住一个急匆匆从身边经过的士兵,怒声问道: “那个中国人藏在哪里?” 那个日本士兵也战战兢兢地回答并没有看到,大佐愤怒地将他推倒,又抓来另一个士兵,问了同样的话,同样是失望的回答。 那大佐再次跌坐在地上,望着远处依然熊熊燃烧的大火,他知道自己完了,谁也救不了自己。 心下绝望,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起身,望着眼前的狼狈景象,大佐怒吼一声,举起手中的战刀,哭泣着钻进了大火。 仿佛就是为了等他的到来,自他投入大火后,整个宴会厅轰然倒塌,再也听不到那个大佐一丝的嚎叫。 而此时的李应,趁着混乱悄悄地靠近一个日本的记者,那个日本记者正在疯狂地拍照,相信他的采访结果肯定是极力渲染日本人的悲惨与心酸,夸大中华人民的野蛮与无礼。 所以李应一拳击中了他的后脑,送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记者回到了梦里的故乡。 然后将他拖进角落里,换上了他的衣服,背起了他的相机,装模作样地开始了拍摄。 指挥的大佐自焚,他的指挥权交给了他的副手,一个看起来有些早衰的年轻少佐。 这个少佐似乎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处理下去。 一方面,他派人急速通知就近医院,强行征调各个医院的医生,不管这些个高官是否死亡,抢救的程序绝不可少。 另一方面,他亲自向海上的驻军汇报了情况,并由海上司令部传达给了华中方面军总司令松井石根。 最后,他还命令士兵驱赶所有的记者,并且强硬要求所有记者都要交出照片胶卷。 轮到李应时,由于李应化妆成了日本人的形象,胸前贴着日本人的旗帜,那些小鬼子才没有难为他,只是野蛮地夺过相机,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所有记者在鬼子的驱赶下,狼狈地离开了日军的驻地,在门口哨兵不怀好意的眼神里,悻悻地离开这里。 而李应也在此列,他拿出了手里的胶卷,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头也不回地扎进黑夜,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鬼子的驻地火太大,吸引了不少上海的市民远远围观,而且这里又是今天的焦点地段,这场大火注定是大家晚上唯一观看的美景和讨论的话题。 李应在人群中穿梭,身上的日本人服饰让人群多了一丝隐藏在深处的厌恶。 甚至在穿行中,偶尔能收到一些中国人送来的礼物,有远远丢来的石头和迎面砸来的木棍。 李应轻松躲过,但没有报复,只是摆出一副日本人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那些试图再袭击自己的人。 不这样做,他们还觉得日本人脾气很好,也很好说话呢? 按照红党给的地址,李应东拐西拐地来到了附近,先是换掉了这身让他感觉得恶心的衣服,穿上普通市井百姓的衣服。 发现四周没有异常情况,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家照相馆。 照相馆的外墙上,挂着一排排他们照的照片,以显示他们照像技术高超。 而在众多照片的角落里,一个小女孩牵着风筝在奔跑,而那个风筝就是一条简单的鱼。 “找下你们老板,约好了的,请上家里给老太太照个相。” “先生你好,我们老板刚回来,没听说要给老夫人照像这回事,您是不是走错相馆了?” “没有走错,你家老板说了,来了让我直接找他,如果他不在家,我可以直接拿一个相机回家自己照。照好了他亲自给我洗出来。” 听李应如此道来,那小伙计呵呵一笑,知道是自己人前来,于是也不多言,只是用手指了指上楼的楼梯,便不再言语。 楼梯上是工作间,一般不对外开放,此时,一个穿着灰色袍服,圆脸圆眼圆眼镜,被称为原先生的男人接待了李应。 原先生朝李应抱了抱拳,轻声地道了一声辛苦。 李应摇摇头,低声告诉他事情已经完成了一部分,党可以去调查,说完,还把那卷胶卷拿了出来。 原先生见李应居然拿出了胶卷,连忙用手接过,然后迅速地放进一个盒子里。礼貌地对李应轻声道: “同志,请稍微休息一下,我将照片洗出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里间走去。 李应微笑地在他背后摇摇头,他不能在这里休息。泼天的大功后面,绝对是泼天的麻烦。 他留在这里久了,很容易被人怀疑,等日本人全城大搜索的时候,自己极有可能给他们带来麻烦。 但得到了一声同志的称呼后,李应也感觉这些努力全都值了,毕竟,他不再是孤军奋斗,还有一群能力不如他,但依然奋战在这条战线上与武力强大的敌人在战斗。 岁月虽不静好,但依然有人负重前行。 第177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终) 原先生出来了,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隐藏不住,小鬼子刚进上海就被我党同志来了个迎头痛击。 这一下,可谓死伤惨重,党内武功队居然有如此悍勇的同志,如此这般,小鬼子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被打了下去。 看看杀的人都有谁吧,其中最大的官居然是日本朝香宫鸠彦王,那可是日本皇室的正牌亲王,就这一个人就可以让日本人颜面尽失了。 再看看剩下的那几位,中岛今朝吾,日本十六师团师团长,中将军衔。 大川内云七,日本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少将军衔。 哪一个不是在淞沪会战中赫赫有名又罪名累累的日本军队中坚力量?不可一世的样子至今还在国人的脑海里肆意狂吠。 如今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被人参观被照相。 可惜的是,自己的同志却一声不吭地走了,遗憾的是,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庆幸的是,自己也算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见证了这个激动的时刻。 自己要做的,就是马上联系报社,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惹的,也让国党的人看看,一味的求助他人是没有用的,求人不如求自己。 至于自己,为了这件事的后续发酵,送上自己的项上人头又如何,一死而已。有何惧哉。 将小伙计叫了上来,让他送走顾客,关闭店门,将胶片底版交给了他,告诉他去找组织上报到,将东西交给指定的领导同志。 最后将一封入党介绍信递给了他,告诉他一同交给组织。 在他交待后事一般的嘱咐中,小伙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中的泪水如同关不住的闸门一般不停地流下。 交待完一切后,原先生摸了摸小伙计的头道: “孩子,你们是我们党的希望,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勇敢地和敌人做斗争。我真名叫鲁培原。家住山西吕梁大王庄的人。若是战争结束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到我的家里,我出来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所以提前在那里给自己弄了一个衣冠冢。有条件给爷带一杯好酒,最好是汾酒,老家的美酒我居然从来没喝过。丢死个人咧。” 说完,拍了拍小伙计的肩膀。然后将他推了出去,自己则将洗好的照片放到包里,朝着一个叫做复兴报的报社走去。 接待他的人是一个梳着中分,带着眼镜,看起来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洁白的衬衫,板正的背带裤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精神。 原先生与他对了暗号后,将那个装着照片的皮包交给了他,那年轻人拿起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 好一会才缓缓放下,苦笑着对原先生道: “同志,我本来还想着明天回家看看父母和小弟呢,看样子明年的今天就得麻烦他们二老来看我了。” 原先生也苦笑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先得到的消息,我已经托人给我带一瓶好酒,正宗的汾酒,到了底下,我请你。咱们地下党这回成了真的,也不算孤单。”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年轻人轻松地说道: “认识一下,我叫李岩城,上海大学的毕业生,入党三年了,在咱们这个行业里,也算是一个老党员了,我准备将我的名字也写在报纸上,算是蹭一点咱们这位高人的功劳。” “鲁培原,山西人。” 原先生也笑着和年轻人说道。 两双手握在了一起好久。 年轻人此时已经眼中有泪,却也不擦拭,拉着原先生就走进了后院,这里有一整条印刷线。所有人都动起来,一晚上印上数万份绝对够用。 “这里面有二十一位同志,都是经受了党考验的战士,如今,让我们用这里的设备,把这些懦弱的统治者和罪恶的侵略者统统揭开面纱,让他们也知道,我党也不是好惹的。为了唤起民族的抵抗意识,我们区区性命,死有所值。” “死有所值,死有所值,死有所值!” 所有的工人振臂高呼,然后开动了机器,一张张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报纸从机器的一端出来。 纸张洁白,字体黝黑,照片清晰。犹如一片片锋利的刀片向着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和藏在龟壳里的国党高层发起了微不足道的却又足以翻起滔天巨浪般的攻击。 人说,雨林中的一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就会带起一场巨大的风暴。 而我们中华民族,从来信奉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聚沙成塔,滴水成河。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再用一名我们伟人的话说,那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178章 法国人的算盘 “号外,号外,日本亲王遇刺身亡,亲日人员全体被刺。” “快来看报,快来看报,宴会发生惨案,亲王遇刺身亡,高官全部遇刺。” “复兴报,最新情报,义士含愤出手,连斩一王两将数十高官,日本高官汉奸无一生还,复兴报第一手资料,有图有真相!” 当清晨的阳光还没有在海面上露出头,各个租界的街头上清脆的童音便传遍了整个上海滩。 早已经人来人往的街头只要手头有零钱的全都掏钱买上一份,尤以复兴报销售最火,连夜印出的五万份报纸只是顷刻间便销售一空。 连夜印刷的工人们顾不得休息,机器一刻不停地运转着。 日本人在上海的部队此时属于无人领导的状态,但日本人的舰艇依然在海上没有开走,大量的海军士兵乘小船上岸,暂时接管了上海的防备。 本来要搬师还朝的柳川平助(第十军司令官,中将); 吉住良辅(第九师团师团长,中将)二人,在深夜时接到了松井石根司令官的紧急命令。 要求他二人停止撤兵休整的行动,立即整肃部队,最迟于明日中午十二点前,前往上海,并接手上海一切防务。 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李应,另外摧毁所有参与报道的报社,大日本帝国的脸面重要,大日本帝国的士气重要,必须要让中国人知道日本帝国的强大,绝不能让中国人树立日本人不可怕的信心。 法国的大使约瑟-海伦先生坐在办公桌前,昨天晚上忙于公务就没有离开大使馆。 对外界发生的巨变一点也不知晓,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烦闷的工作让海伦十分想念自己的家乡。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一定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国党佬,他们和日本人的战争自己不去解决,反而总想让我们参与进来,真不知道这群中国人都在想什么? 但也不由得他不接见,做为法国大使,他绝不允许让中日两国的战争把自己的国家牵扯进来,但也绝不允许两国的战争中没有自己国家的声音。 深深吸了一口气约瑟-海伦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仪自己的仪容,满意后,这才施施然走向门口,并亲自开门准备迎接一下国党的使者。 大门打开,却并没有看见那个让人讨厌的国党使员,他的秘书端了一杯咖啡站在门口,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沓报纸。 “大使先生,我相信您一定会对今天早上的报纸感兴趣,就像对这杯香浓的咖啡一样喜欢!” 约瑟-海伦耸了耸肩,接过秘书手里的咖啡挑眉道: “如果现在是晚上,我想我对你会更感兴趣,但现在是早上,我对猜测你的内衣颜色更感兴趣,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秘书翻了翻漂亮的大眼睛,然后将报纸也塞给上下打量她的大使先生道: “如果您看完了这份报纸还对我的内衣颜色感兴趣的话,我在隔壁等您,不过只有五分钟。” 说完,还向约瑟-海伦抛了一个媚眼,扭动着性感的腰肢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嗨!要不然我们先深入探讨一下,我再看这该死的报纸?” 约瑟-海伦端着咖啡杯十分认真地考虑着是先探讨内衣颜色还是先看报纸这两个难题。 最终,约瑟先生还是决定先看看报纸再说,门口那个讨厌的卫兵总是用很崇拜的目光看自己。 坐回自己的座椅,一手摊开报纸,一手端着咖啡杯,当一口咖啡还没咽下时,劲爆的报纸内容让约瑟先生的咖啡直接喷了出来。 顾不得擦拭,约瑟先生便俯下身子,双手按住报纸仔细地看了起来。作为明面上的大使,实际上的情报头子,虽然安逸的生活让他失去了雄心壮志,但敏锐的直觉让他看出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日本人三个月灭亡中国的计划失败了,这势必会给日本的经济及军事带来极大的压力。 现在又在上海跌了一个大跟头,这些重要人物的死亡,会将日本这一场胜利直接划为一场惨胜,甚至是战役上的胜利,战略上的失败。 他放下报纸,匆忙来到秘书的办公室,面对着只穿着红色镂空内衣的秘书严肃地说道: “立即通知所有部门长官,到我办公室开会。另外,凯瑟琳小姐,上班时间请穿正装。”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秘书的房门。 不多时,大使馆各个部门的主官全都来到了约瑟-海伦的办公室。约瑟-海伦先将事件向所有人做了通报,虽然他们之中大部份人已经知道了消息,并确认了消息的可靠性。 “先生们,中国人这一次的行动,将会彻底地激怒日本人,日本人一定会采取更激烈的措施来报复中国人,但是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他们部队的物资处于十分紧缺的地步,在这之前,我想知道各位的想法。” 一个戴着眼镜的金发男子一只手臂横于腹前,一只手臂支在上面,手指摩挲着下巴道: “大使先生,首先,我们要发出声音,让双方保持克制,适当给予一些物资给中国军队,让他们尽快恢复一定的战斗力,另外,我们有太多的武器需要销售给战斗力不足的日本军队了。当然了他们可以给钱,可以给物资,相信他们一定会愿意接受我们的善意的。” 约瑟-海伦点点头,却不置可否,示意另一个光头白人发表一下他的看法。这个人是法国大使馆的情况专家。 他在本子上写写划划了好一会,就算大使点名到了他的头上,他还是沉默了十几秒后才清了清嗓子才回答。 “日本人一定会报复,情报显示,日本的第十军和第九师团已经动身前往上海,估计今天下午就能驻进上海,日本人比较贪心,借着这个机会,他们极有可能会在上海展开报复,也极有可能借此机会把我们拉入这场乱局,目的是占领整个上海。所以我们最应考虑的是如何应对日本人以搜查凶手为借口强行对租界进行搜索。另外,我们对日本的战后信息进行了收集,我认为,日本进攻上海后,一定会酝酿另一场战争。” 约瑟-海伦点点头,眼睛又看向了一旁有些秃顶的胖子。 第179章 来自日本人的对策 这个胖子整个人堆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食指不停地轻敲着桌面。也是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 “戴夫和哈维说得有道理,但我认为日本人不会急于和我们翻脸,他们现在更需要我们在国际上帮他们发声,帮助他们名正言顺地攻取中国其它的城市,所以我建议对中国国党和日本人进行同等份量的援助,让日本可攻,让中国可守,我们还要联系国党,以在国际上帮他们发声和提供一部份援助为条件,向他们索取部份重要城区的租用权,同样也可以与日本人协商,同样以在国际上发声,焦点问题上弃权为条件,换取日本与我国贸易订单,以及青岛港口或天津港口的使用权。” 约瑟-海伦眼睛一亮,满意地点点头道: “或许我们还可以加一点,比如日本在中国获取的物资,可以就近销售给我们,反正他们拉回去也是要销售给我们的嘛,这样我们还可以让他们省一笔昂贵的运费不是?” 说完,几个人一同端起了咖啡,庆祝式地干了一杯。随后约瑟-海伦便让众人散去,进一步关注事态的进展。 而他则来到了秘书的办公室,一边让秘书给国内发送电报,报告此次的事件及他们大使馆人中讨论出来的结果。一边解开秘书的衣扣,爱不释手地把玩起秘书胸前的……内衣。 与情报分析的一样,柳川平助与吉住良辅二人在下午的时候便带着军队来到了上海。 迅速主导了上海的局势后,两个人来到了作战会议室,二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两个人大功新立,正是应该休整品尝胜利果实的时候。 但却在这个时候卷进了这个事件中,这绝对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苦活累活。对国内而言死的是领军大将,死的是皇室亲王。 对国际来说,刚刚证明了强大的军事实力后又暴露出漏洞百出的内部问题,本来一场战役上的胜利得了面子,这个事件一出,让原本面子上的大胜变成了面子上的惨胜。 关键是他们已经宣传出了三个月灭亡中国的口号,如今看来,丢人挨打脸的事一件也没错过。 就算现在抓住那个叫什么李应的杀手,也没有用。因为国际上不会相信一个普通人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完成斩首行动这个国际上的大难题。 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国党在这场战争中的一个环节,我们攻下了上海,他们干掉了我们数位高级将领和亲王。 胜负已分的情况下变成了日军以微弱的优势暂时占领上风,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变成了拉锯战。 两个人相对无言,好一会,相对来说比较阴狠的柳川平助沉声道: “吉住君,现在的形势对我们还说很不利,松井将军有言在先,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抓住那个叫李应的刺客,但现在的形势是就算我们抓住李应也无法取得国际上的信任,认为我们在掩盖失败的事实。所以,我建议对外宣布就是中国军队主导的这次暗杀,我们再杀掉一批百姓,宣称他们是国军的特工,我们坚持不伤及平民,善良的亲王殿下还亲自出面安抚他们,结果被他们的偷袭,亲王殿下同样顾忌有平民在场,所以没有下令无差别攻击,这才被国军刺杀为国尽忠。” 吉住良辅沉吟了一会,点点头道: “柳川君所言及是,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挽回亲王被刺带来的影响,你的办法无疑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一会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搜查国党的特工们,并制造特工胁迫平民,要挟亲王放弃抵抗的证据,我去租界干掉那些报道此事,宣扬对帝国不利言论的报社。” 二人商量完毕后,联名向松井石根报告了他二人的计划,得到同意的答复后,二人便分道扬镳,各自执行各自的计划去了。 复兴报社,所有的库存用纸全部使用完毕,那台印刷机才缓缓地停止了工作。将所有报纸堆放在门前,任由那些红了眼的报童全部领走后,这才急促地对所有人员道: “现在听我命令,所有人员,马上,立即离开这里,这么大的事,法租界不会对干涉日本人的行动的。请大家马上撤离,暂时先不要联系组织,等事态平息后,我会一一联系大家,祝大家好运。” 说完,这些报社的员工人也不回楼上取东西,立即按照要求各自撤离。 只是还没等他们跑出多远,一群群的黑帮成员便将他们堵了回来。 带头的人是一个八字眼的中年人,小眼睛里不时闪过阴冷的目光,来回扫视着所有的报社成员。 李岩城上前一步,冷声地对消瘦的中年人吼道: “李士群,你这个狗汉奸,叛徒,走狗,党和人民早晚会处决你,你是整个中华民族的罪人。” 李士群冷眼看了看李岩城,又扫视了一眼同样怒目而视的鲁培源,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眯得更小了。 “这里的所有人,如果有人磕头求饶,指证他们便饶了性命,否则全部就地正法!” 说完,一甩衣袖,转身来到了包围圈的外围,一屁股坐在一把带来的木椅上,静等着有人跪地求饶。 只是让他失望了,这些红党没有一个人求饶,反而率先拿出手枪拼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几个黑帮的成员当场毙命。 鲁培源更是拿出一把手枪,抽冷子就打向了李士群,幸好有人群阻挡,才避免被一枪命中,饶是如此李士群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被人保护着远离了这片区域。战斗进行的并不激烈,因为红党不是每个人都有枪防身,而且个个都是文人出身,舞刀弄枪本就不擅长,更何况对手比他们多出数倍而且个个都是混混出身。 没多久,这些人就被黑帮的成员全部击杀,鲁培源战斗到了最后,打光了子弹,就像野兽一样一口咬住一个黑帮份子的脖子。死不松口,直到眼睛被打爆,四肢被打断,脊椎骨被敲折也没能让他松开咬在敌人脖子上的嘴。 愤怒的李士群当即拿出一颗手雷,塞到鲁培源及那名黑帮打手的中间时,众黑帮打手才恐惧地四散而开。 “轰……!”的一声巨响,鲁培源、李岩城为首的壮烈殉国,没有一人投降,鲁培源更是与敌人同归于尽。 第180章 逼李应现身的办法 李士群的脸是阴森的,这段时间,李士群一直躲藏的好好的,终于等到日本人进驻上海,他终于觉得自己的春天到了。 他本想参与一下宴请日本人的宴会,可是那些更高级别的汉奸跟本不允许他这么一个跳梁小丑与他们平起平坐。 没错,大家虽然都是汉奸,都围着日本人的灶台吃饭,但是,就算当狗,你李士群也是一个流浪狗,以前混的风生水起,是因为我们这些优秀的狗没有来。 我们是日本人请的,而你是自己主动投的,这就好比找工作。主动应聘的远没有挖过来的吃香。 所以,李士群没有如愿以偿,这是他给日本人服务到现在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被日本人重视,被国人所惧怕。 可能是他的劫还没有到,一场好好的宴会,结果却是老天爷千辛万苦把他们凑到一块,然后派出死神李应,给他们来了个批量处理。 李士群再一次成为了漏网之鱼。 这一次日本人动了真怒,无论如何也要报仇雪恨,无论如何也要挽回形象和国际地位。 李士群主动请缨,抓捕上海剩余的国党和红党,这一方面他有着十分丰富的经验。 申请递给吉住良辅的时候,吉住良辅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批准了李士群的请示。现成的狗,不用白不用。 李士群也想的明白,那个要命的杀手李应但凡有点理智,此时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哪还能留在这里让日本人满世界的找他。所以抓捕李应的任务极难完成。 如果日本人主动找他,弄不好就是抓李应的任务,现在自己在日本人没有反应过来时主动请缨,要求去抓国党和红党,一定程度上就避开了这个麻烦。 另外,李应此时绝不会出来兴风作浪来杀自己,得了这么大的功劳,足够他在国党和红党那里邀功了,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为了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弄不好阴沟里翻了船岂不得不尝失? 直到想到这里,李士群才松了一口气,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好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带着一群人前来抓捕复兴报的报社人员,只是他没想到,这些红党人员如此的刚烈。 宁愿全部战死,也没有一个投降。 李士群阴着脸,就是不相信这个结果,他也是红党出身,自认为十分了解红党和国党,但他不明白,是什么让这些人如此悍不畏死。 不过此时不是让他在这里反思这些红党如何如何,日本人让他抓一些人承认他们利用亲王殿下不愿杀害平民的心思,派遣部队伪装成平民,然后在晚宴上里应外合干掉了对他们怀有善心而没有安排防务的亲王殿下。 亲王是善良的,中国人是恶毒的,他们利用亲王和日本人民的善良制造了一场屠杀。这就是日本人想给世界的一个解释,把自己塑造成善良的的人,博得同情,用感性掩盖理性。 日本人的逻辑思维就是这么奇怪,哪怕是后世,他们也只强调他们是原子弹爆炸的受害者,从不强调他们为什么被炸,他们痛恨向他们投下原子弹的人,却对发出投弹命令的阿买瑞卡言听计从。 总之,李士群没有完成日本人交待的任务,所以他必须要在日本人的怒火来临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解决事情的办法有很多,但李士群觉得太麻烦,所以他采取了更有效的办法。 杀良冒功! 这事不能在城里,否则做为世界焦点的上海,无孔不入的记者早就盯死了市区的每一个角落,所以这件事儿还要找个郊区才好。 所以,李士群简单的生了一会闷气后,拉着队伍快速地离开了此地,这里毕竟是法租界。 此时的李应回到了原来他和李向明租住的小屋,而他的房东却已经在这场战乱中成为了难民,被日本人抢夺了大房子,然后在讨还公道的时候被日本人一刺刀当街捅死。 李应没有任何同情,不是他冷血,也不是他痛恨房东,而是他已经麻木了,在日本人的统治下,房东大人的死亡只是这个世道中最正常不过的死亡方式了。 正如同他杀死了鬼子亲王一样,他杀掉了那么多的鬼子,如今杀掉了一个亲王,无非是杀掉了一个大个一点的鬼子而已,真不觉有什么好炫耀的。 他甚至觉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杀一个亲王,还不如杀两个当街欺负百姓的小鬼子来的痛快。 所以李应觉得,如果上天再他给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会杀掉那两个小鬼子……然后在去干掉大鬼子。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杀掉了亲王,还要杀掉那两个在船上待了三个月,下船就开始作妖的的小鬼子。 顺序不对,就好像从巅峰跌落山谷后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那女子没有道谢,而是哭泣地逃走。 这一路上,小鬼子太多了,四处搜查可疑人员,李应紧紧跟在一个戏班子后边,假装自己与他们一起。 成功地混过了数个小鬼子的检查,直到戏班主回头看到了陌生的李应,并对鬼子进行检举揭发并不认识李应后,李应才开始了新一轮的杀戮。 几个小鬼子狂笑着将男人捆在柱子上,然后剥光了他的妻子,男人目眦欲裂,小鬼子却异常兴奋。 淫笑着露出下体,女人想要誓死不从,却被小鬼子抓住了手脚,掐住了嘴无法自尽也无法反抗。 就在日本人将要得逞之时,一道刀光闪过,那小鬼子捂着下体发出一声惨嚎后,大大脑袋便冲天而起。 其余的几个鬼子想要拿枪射击,身如鬼魅的李应一刀一个,不过瞬间就将四个小鬼子全部斩杀当场。 然后又一刀斩断了男人的绳子,得救的男人一把抱过自己的妻子,为他披上衣服,刚想跪谢恩人后,却不见了恩人的踪影。 此时的公共租界,几乎成了日本人的发泄场,表面上,一队队的小鬼子维持着治安。 但暗地里,一队队暗地里调查的鬼子却秘密抓捕着疑似红党和国党的嫌疑人。 一旦让他们怀疑,甚至开门晚了,老人、孩子就会被当场打死,女人被侮辱后杀死,男人会被当成国党或红党份子抓走。 更有甚者,一晚上抓了十几个李应带回了宪兵队。 他们放出了风声,要是李应于两日内不投案自首,他们会每隔一日处死一名红党或国党分子。 如果有人包庇李应,那就是与日本帝国做对,与全体爱好和平的市民做对,同时,他们还大肆宣传李应的罪行,什么刺杀和平使者,杀害不愿和日本人做对的同僚、百姓。 让自己的同伴替自己送死,让长相与自己相近的人做为替身等等莫须有的罪名。 第181章 狼真的要来了 日本人还编了一些故事,描述李应的罪行,污蔑李应抢了日本给中国百姓运来的粮食,然后高价卖给国党。 国党再把这些粮食高价卖给百姓。 李应杀害了日本的士兵,然后穿上他们的衣服,对自己的同胞开展了惨无人道的迫害,然后嫁祸给日本人。 更绝的是,日本人还找来一些汉奸,穿上中国人的衣服,冒充李应,四处烧杀抢掠,事后大声地宣布他们叫李应,然后在一笔一划地刻上狼人的记号。 最后通过威逼利诱等方式,要求一些“被害人”现身说法,呼吁百姓“抓捕李应,人人有责。” 当然,除了这些,日本人还调查出了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例如马星君就爆料了李向明身中剧毒的事情。 日本人针对这件事情,特意登报说他们研究出了该毒素的特效药,但目前产量有限,只有三支,存放于日本在上海的医药研究所中。 数名红党和国党的犯罪分子被关押于日本宪兵队,不日将处以极刑。 日本高级官员和汪精卫将于某日于某地会面,共同商讨政府安民事宜。 同时,日本人还在原来的公共租界设了十余处擂台,挑战中国武者,胜者可得到一百块金条的奖励。挑战失败只需对着日本天皇的照片鞠上一躬便可。 这些,全都是日本人布下的诱饵,目的就是引诱李应上钩。 另外,日本人还找到了佘爱珍以及其它的黑帮大佬,要求他们盯住上海的每一个饭店、餐点,医院、药铺及旅店,观察是否有陌生人出没。 要求每十户设立一个组长,每日对这十户人家的人员情况进行上报。每个公司要对员工情况进行上报,若有来源不明且不上报的实行连坐制。若上报发现可疑人员,则给予上报人百枚大洋的奖励。 这一通操作,有正、有斜、有聪明、有幼稚,但几乎涵盖了李应所有的容身之地。 但这个时候的李应在什么地方呢?他在郊区,在一片靠海的小林子里找了一个渔民废弃的小屋子住了下来。 不全是因为鬼子的追杀,而是接到了红党的消息,近日红党的一个重要人物要来到上海,想要抽时间见他一面,为了这个红党重要人物的安全,李应才找了一个这么偏僻的地方。 钓了几尾鲜鱼腌渍完毕,又逮了几只野兔和大鸟。准备等红党的大人物来时,好好的地招待对方。 只是,天不遂人愿,李应本想在这里躲两天清静,等完成与红党领导见面的事情后,再回到上海市区找这些个日本鬼子和汉奸的麻烦。 结果,却发现一群黑衣黑帽黑裤子白里衣的人,驱赶着一群普通的百姓来到这片小树林的外围,给他们发了枪,发了破旧的国党军装,然后还帮他们整理了头发,然后让他们挖出一个标准的战壕,再把他们编成战斗队形。 又每人发了一块大洋和一枚子弹,要求他们朝指定方向开枪,最后还有摄影师在不停地录着像。一会在远处录,一会在侧面录,那群黑衣人也不吝啬,一会就给百姓发一枚子弹。 拿到钱的百姓一个个乐的喜笑颜开,看得隐藏在暗处的李应一头雾水。 这群黑衣人站在百姓的身后,其中一人还大声地问摄影摄像人员是否按要求录制完毕。得到远处摄影师的一个肯定的手势后。这个黑衣人转过身冲着全体黑衣人狠狠地挥了一下手。 他转来的一瞬间,李应便看清了他的面目,不是别人,正是他寻找了很久的李士群。 而在这一刻,黑衣人的枪声也响了起来,那些空有枪却没有了子弹的百姓们顿时传来了一片片的哀嚎声。 等李应反应过来时,这些百姓已经全部躺在了血泊之中。 李应看得目眦欲裂,但还是冷静的没有立即冲出去,他们人多势众,且在宽阔的平原之上,自己就这么冲出去,一定会被当成活靶子,即使自己武功再高,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当然这要是在林子里边那又当别论。 不过,李应不打算放过他们,他在等着机会。等着一个他可以靠近他们的机会。 很快,这群黑衣人几个人也换上了国党的军装,然后将脸涂黑,衣服弄破,并沾了很多的血也躺在了那些死尸中间。 用虚弱的语气对着摄像机说道: “我们不想死,是国党拿我们的家人威胁我们,利用亲王殿下慰问我们的时候,对亲王殿下进行刺杀,亲王为了不伤及其它不知情的人,并没有下令对我们采取无差别射击。我们心存内疚,这都是国党战败后的阴谋,并不是我们左右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 汉奸的演技浮夸,但却演得十分尽责。 李应此时缓缓靠近,趁最外围的汉奸不注意,一拳将他打晕在地。然后拖到林中,换上了他的衣服。悄悄地又混近了外围警卫的身后。 李士群阴冷表情迅速转化为开心,然后挨个尸体地翻着,把他们还没捂热的大洋拿了出来装入进自己的口袋里。 完成这一切后,李士群向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这里,李士群自己是长官,此时自然往后一步,让他们前方带路。 而他这一步,正好靠近了李应,等走到人群快要走完后,这才拍了拍摆谱的李士群。 李士群猛然回头,却见一只大手朝自己抓来,李士群下意识地往后一闪躲开面门,却不料那只手往下滑,顺势掐住了李士群的喉咙。 一口气将要吐出,便被李应一把给抓了回去。李士群拼命地抓住李应的胳膊,想要挪开,李应却不为所动,只是手指轻轻用力,就看到李士群白眼上翻,两腿一蹬便没了气息。 而那队黑衣人,排成两行,习惯了李士群的一惯作风,这些人并没有回头,渐渐消失在了李应的视线里。 李应将李士群的尸体拖回小屋,拿起碎铁,在小屋的房门下角,刻了一个小小的抽像鱼,然后留了一张字条,上书“要事外出,两日后归”在底下写上留言时间后,又背着李士群的尸体追了出去。 李应不想再等了,明知日本人在等他上钓。他还是决定闯上一闯。 你们不是想引狼吗?这次,狼来了。 第182章 引狼入室(上) 小鬼子与黑帮的结合,迅速地控制了整个上海的公共租界与非租界区,每一个陌生的面孔全都记录在了鬼子的名册上。 经过排查,却没有李应的任何踪迹,巡捕房的破案专家们推断李应若不是躲进了租界,便是已经逃离了上海。 按照李应以往的作案手法,此人胆大包天,爱做行险之事,极有可能并没有离开上海,而是躲在租界。 躲的地方应该十分靠近日占区,这样他便可以随时监视日军的行为,伺机作案。 李应没有躲在租界区,这一点他们猜错了,但如果不是有红党高层冒险来到上海,并想要见一见这个让日本人闻风丧胆的爱国大侠,李应还真就会躲进租界区。 时刻关注小鬼子的动静,如果出现破绽或机会,李应不介意再干掉他们几个高级军官。最次,也得干掉无数的日本兵,直到杀得他们出门都战战兢兢。 从这一点来说,巡捕房的破案专家猜得又没有错,再加上他们推断李应并没有离开上海这条,理论上来说他们的推理全对。 但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一步错,步步错,小鬼子认为这名专家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便派出大量的特工潜入到法租界,秘密调查李应的所在。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总去法租界调查呢,英租界美租界为什么不去调查? 一是法国人的租界相对来说较为松散,浪漫的法国人很难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治理租界上,所以法租界比较容易渗透。 二是法租界的人由于管理问题,只要有钱,几乎什么事都能行得通。 而美英就不同了,他们真把这些租界当成自己地盘,对包括中国人在内的所有人员都进行了十分严格的管理,就算真的潜入,也很难躲过例行的检查。 日本人难进去,李应更难。 当然,日本人也并非真的没有进入英美租界,只是相比于法租界力量十分薄弱而已。 法租界的黑帮行动起来,无数的无业人员及各行各业的小贩、工人全都在寻找陌生的面孔。 而此时的李应,却穿着一身上海黑帮常穿的衣服来到了上海,这一次,他并没有拿着碎铁和紫风,过于显眼,不利于平时行动。 但却将李士群的手枪别在了腰间,脸上又粘了一圈络腮胡子,眉毛也用毛发加粗上扬了一点。 所谓眉眼眉眼,眉毛与眼睛变化,整个人就会发生极大的变化,至少李应现在再看起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黑帮分子。 再知道鬼子和黑帮的主要搜查力量放在了法租界,在日占区只有很少一部份人在继续搜查外,并没有什么大力度的搜查力量了。 将李士群伪装成一个昏迷了的病人,加大了赏钱让车夫将他们送到极司菲尔路。 这里现在又被日本人所启用,住的依然是那些叛变的间谍,至于那些个汉奸牌间谍是否忌讳这里,则不是日本人所考虑的。 早回来的这些人在进城时才发现李士群并没有跟回来,他们也没有太在意,李大人经常性失踪早已经成了很多汉奸习以为常的事情。 而李士群不在的日子里,丁墨邨觉得秋日的落叶都那么的有诗意,他这个名义上的上海情报处处长才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手下的心腹给他端来了一盘水果放在他的摇椅前,几个兄弟把守在门口防止日本人或李士群突然到来。从而看到他山中无老虎的样子。 那心腹悄悄地凑到丁墨邨身边,小声说道: “队长,姓李那老小子没回来,要不要找几个道上的兄弟查一下他的行踪,要是有一天太君们问起,咱们好给他来个狠的?” 丁墨邨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悄声说道: “查可以,不要让道上的人知道是我在背后,现在咱们形势不如人,万一让他警觉了,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心腹会意地点点头,然后便跑出去安排相关事宜。 丁墨邨舒畅地眯上眼睛,脑袋轻轻地摇晃着,嘴里小声地哼着曲。 “桃叶那尖上尖,柳叶就遮满了天,在其位地这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呐……” 一边唱,一边还用手轻轻地打着拍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另一边,他的心腹手下鬼鬼祟祟地走在街上,一边寻找着黑道上的兄弟所在的茶楼。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防止被李士群的人发现。 一双眼睛滴溜乱转,一辆黄包车从他身边经过。车上居然坐了两个男人,一个男人帽子压得极低,看不清楚长相,仰头躺在黄包车上,另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腰里别着家伙事儿。右手扶着那个仰头躺着的男人。快速从他面前经过。 此时警惕心十足的心腹下意识地瞧了一眼拉着两个男人的黄包车,心里刚想暗骂变态时,脸上的表情当即一凛。 “车上拉的是个死人,而且死亡时间超过了两个小时!”这个心腹心中暗道。 这个家伙当汉奸前是个仵作,成天与尸体打交道,此时看到了那个仰脸朝上的男人伸直的双脚,当时便笃定地判断。 现在的上海滩正是多事之秋,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带着死尸招摇过市,除了日本人及他们外谁有这份胆量?看着这个黄包车的去向,明显是奔着极司菲尔路去的。 “这个死人莫非是红党或者是国党的重要人物?” 这家伙脑袋里马上蹦出个想法: “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李士群不在家,丁老大就有机会,真要是让他们到了76号,李士群那么多心腹在,眼前的功劳可就没有了。那个活的人看穿着也是个黑道上的混混,想来是想去邀个功,赚点赏钱,自己给他来个截胡,神不知鬼不觉,弄好喽,丁老大和自己岂不是也能在日本人面前露个脸?弄不好,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想到这,这家伙连忙快步向前跑去,黄包车夫虽然擅长脚力,但车上拉着两个大男人,让他的速度不觉就慢了很多。 这个姑且称之为老黄的心腹很容易就追上了这个黄包车,并且将黄包车拦了下来。 李应一脸淡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就差脸上写着汉奸二字的家伙,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为什么拦我的车?” 老黄一脸的冷笑道: “拉着死人招摇过市,老子76号的人想检查一下,你敢不同意?” 听到死人和76号那黄包车夫一下扔掉车把,连忙跪到地上乞求老黄的原谅。 李应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准备瞧瞧眼前这个号称76号的家伙想玩什么花样。 喝令那个现眼的黄包车夫站起来不许动后,老黄抽出腰间的手枪道: “是找个地方跟我说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跟我到76号讲个明白?” 第183章 引狼入室(中) 李应多少有些明白了,这个家伙是想让自己跟他去另一个地方,但因为什么李应却不得而知。 所以李应微微起身,将背部离开靠背,一本正经地盯着这个老黄道: “我正准备去76号领赏,,跟你去别的地方有什么好处?” “好处?想特么屁吃呢,你以为你是谁?老子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跟你说个明白。跟我走,你可能还有一条活路,现在去76号,你能死个全尸老子都算你是条汉子。” 李应本来的想法是将李士群的尸体挂在76号的门外,吓唬一下日本人和汉奸的同时,引起日方的注意,等日方管情报的首领来后,找机会干掉他,说白了,他是想拿李士群当成诱饵,看看能不能钓一条有点份量的大鱼。 现在,遇上这么一个有趣的事,李应决定先配合他一下,看看是否有意外收获。 于是点头同意了老黄的要求,并又给了车夫十枚大洋,这才让战战兢兢的车夫重新拉起车,跟在老黄身后,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跟老子说说,这个人是谁?是你弄死的还是怎么回事?”老黄几次想拉开车上人的帽子看看是谁。但李应每次都挡住了他。 李应看起来人高马大,而且腰里也别着家伙,老黄自认为不一定是李应的对手,所以就改为试探。 “活着的时候,他说他叫李应,在我那里吃饭的时候,我给他下了佐料,然后就死了。” 李应说的轻描淡写,这边的老黄却险些把手中的枪给丢出去。 当下也不顾李应的阻拦,想上车拉开帽子看个清楚,却冷不防被李应一脚给踹了出去。手中的枪也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 而李应却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枪厉声问道: “孙子,你想干什么,早就看出你不像好人,妈的,想抢老子的财路是不?” 老黄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半是吓得,一半是激动的,现在还有什么功劳能比过捉到李应?如果有,那就是捉到活的李应。 当下生怕李应下死手,连忙道歉: “兄弟,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绝没有抢你功劳的意思,还是我刚才说的,你要是去了76号,别说钱了,你的命都保不住,你跟老哥走,我帮你把这事报给日本人,到时候老哥我要功劳你得实惠,不比你跟那些汉奸谋财强多了?” 这话说得好像他不是汉奸一样。 李应装做半信半疑的样子,低声问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老黄马上道: “兄弟,就凭我看出了你的不对劲,才主动拦住你,不让你傻呼呼地跑到76号去,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本身就是好心想救你一命,老哥话说的是粗了一点,但绝对是一片好心来着。你若是还不信,你也不用走了,你不是要钱吗?让老哥确定一下李应的身份,这就找人给你送钱,你拿钱走人,我拿人邀功,咱俩两不相欠,若是日后有事遇上,叫我一声老哥,你看老哥怎么给你撑面子就完了。” 李应心里暗笑,这家伙嘴上说得好听,见打不过自己就开始忽悠自己,实际上心里指定没憋好屁。 不过,李应装作被说服了的样子,小声说道: “我特么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大街上就敢揭帽子,我特意把他脸遮住,就是怕有心人认出来,断了老子的财路。你特么倒好,人话都说不明白,上来就想看看长什么样,再这样,我弄死你信不?” 盯着老黄说罢,李应还故意瞟了一眼那个车夫,只吓的得那个车夫小声哭喊: “两们爷,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李应假意恶狠狠地看了老黄一眼,然后又一脚踢到车夫身上,催促车夫快走。别在这耽误事,这里的路段人虽然少,但是也吸引了几个路人远远观望。 “兄弟精明,是老哥冲动了,咱们走着,信得过老哥的话,老哥找个人通知一下家里人,让他们拿钱过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怎么样?” 老黄爬起来,一脸郑重地跟着李应提议道。 “可以,但是你们可别耍花样,一会你得当我的人质,我拿钱安全离开后才能放你回去。另外,我要是看到你们耍花招,我就炸了这个尸体,咱们一拍两散。” 老黄点头应允,心里却暗自得意起来,心里暗道: “小砸(子)一会等丁队长过来,把尸体拿到手,我看你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去。” 路途上,老黄不停地张望,一边防着有人发现,一边希望能看到自己的人给丁墨邨报信。 好一会,老黄终于看到了丁墨邨的另一个手下。连忙小声叫过那人道: “老三,快点去通知丁老大,到咱们的院子来一趟,可能找到大鱼了。有可能是李应” 说完,还朝着李应点了点头, 那手下连忙点头,飞速地向76号跑去,而李应在老黄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前。 暗中嘱咐了车夫几句,让他快些离开,否则这个老黄反过劲来,非得干掉这个车夫不可。 将近日落,李应装做等的不耐烦一样不断地催促着老黄钱什么时候到。 老黄连忙安抚这个有些急性子的兄弟。 不是老黄不想干掉李应。 一是他一定打不过李应,更何况现在手枪都丢了的情况下。 二是他需要了解这个号称杀掉李应的人作案过程,免得日本人问起来自己和丁老大不都知道。 就在两个人讨论完毕后,丁墨邨电话里回答的平静,但实际上恨不得快马加鞭,立即赶到他们的窝点。 同时还不能太快,自己大小也是这个情报站的一把手,太快了很容易引起李士群手下心腹的怀疑。弄还好被人摘了果实。 其次还不能太慢,这种事,夜长梦多,万一出现了变故,老黄肯定解决不了,到时候到嘴的鸭子飞了,自己都得郁闷死。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剩下最后一朵余晖时来到了小院。丁墨群此时也不伪装了,将马鞭交给另一个手下,自己则跑进了小院,一眼便看到了以帽覆面的大人物。此时已经是全身坚硬斜戳在椅子上的“李应”。 第184章 引狼入室(下) 丁墨邨激动的有些失控,李应在手,他李士群当狗这么多年的功劳全都比不上这一个李应。 想想吧,李应干掉了多少个日本人的大官和汉奸。只恨自己投错了胎,成了一个中国人,如果是日本人,只凭这一个功劳,自己就能封爵。 这些年被李士群压得抬不起头的丁墨邨一时间变得昂首挺胸,目光烔烔起来。 大步流星地向“李应”走去,至于坐在旁边的真李应,他却看都没看一眼。 笑话,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想从自己手里拿走真金白银?先盘算一下自己有没有权利挑选墓地再说吧。 他完全忽视了李应,抬手就想将那顶覆面的帽子拿掉,可就在他的手还差一点点距离就能拿掉帽子时,一双如同铁钳一般的大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使他寸进不得。 丁墨邨此时正是得意之时,压抑多年的脾气早已经按捺不住,见此时有人敢捋他的虎须,风发意气直冲天灵盖。 嘴里威严地“哼!”了一声,然后满眼杀意的瞪向李应。 他身后的汉奸们见主人得势,脾气那也是噌噌见长,纷纷从腰间掏出了手枪指向李应。 更有甚者,上前一步就要抓李应的领子。这些人虽然是汉奸,但他们的出身也是国党的特工,手上也有一定的功夫。 出手看似是抓领口,但实际上奔的却是李应的脖子。打的便是生死不论的主意。 李应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手掐着丁墨邨的手腕,左手快速迎向朝他抓来的其中一只手,手指入掌,向上轻轻一掰,随着“咔巴”一声,那个汉奸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另一个冲上前来的汉奸还没有来得及靠近李应,便被李应如电的一脚踢在小腿的迎面骨上,小腿同样“咔”的一声,那汉奸重心失调,整个人凌空飞起然后狠狠地砸向李应。 左手一引,那个断指汉奸和断腿汉奸顿时撞在了一起。两个惨叫着滚成一团。 与此同时,李应右手一拉,丁墨邨瘦弱的身躯如同风筝断线一般,斜着被李应拉到身前,摔倒在地。 刚刚爬起一半,一个胳膊便从身后拢过,缠住他的脖子,然后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丁墨邨是识趣的,不等李应发话,他连忙抬起双手,对着其它汉奸道: “别开枪,把枪放下,把枪放下!”随后又对李应说道: “这位兄弟,兄弟,咱们有事好好说,好好说,没必要动枪动刀的,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李应并没有松开半分,淡淡地说道: “让你的人退出院子,我有话和你说,做好了,我立即放你离开,做不好,你就给这个人陪葬吧。” 听了李应没有感情的威胁,丁墨邨连忙命令手下远远撤出,见手下撤完,丁墨邨顿时哂笑着与李应说道。 “这位兄弟,他们都撤走了,您就放开我呗。放心,我身上没有武器。” 李应松开胳膊,另一只手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丁墨邨“唉哟”一声惊叫,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等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面对李应时,看着依然指向自己的枪口心下还是慌乱不休。 “我说,你做。” 李应淡淡地说道。 然后也不管丁墨邨是否同意,便将一把匕首扔到了丁墨邨的脚下。颔首示意丁墨邨拿起匕首后。指了指身边的尸体冷酷地说道: “用刀捅他,朝要害的地方捅。捅到我叫停为止。” 丁墨邨不知道李应是什么意思,但形势比人强,李应的要求他不敢不听,更何况朝一个已经死了的尸体捅刀这种操作属实也没有什么难度。 伸手持起刀,脑子里一个声音向他吼道: “假意捅那尸体,趁那个大胡子不注意,狠狠地给他一刀。”这个想法在丁墨邨的脑中盘旋了好一会,才在李应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放弃了这种想法。 咬着牙,举起刀,然后狠狠地刺向“李应”的心口,锋利的刀尖几乎毫无阻碍地整个刺入。在里稍稍转动一下后,顺利地拨出刀身,然后又朝肚子,心脏,脖子划去。 没有了心跳的加持,中刀之处,粘稠的血液缓缓流出滴在椅子上,滴在地上。 足足捅了十多刀,整个胸口处如同破旧的渔网一般,李应才命令丁墨邨停手。 刚刚有些陷入癫狂的丁墨邨立即停了下来。然后谄笑着看向李应,等着他的新命令。 李应用手指了指那个被丁墨邨透得遍体鳞伤的“李应”笑着颌首,示意丁墨邨拿掉帽子。 丁墨邨一点不害怕,反而点头哈腰地去拿那顶帽子。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看样子,这个人并不想伤害自己,把自己引过来应该是有事让自己去办。而报酬,就是这个李应的尸首。 用这种方法请自己前来,一惯是江湖豪客们的办事方法,屁本事没有,还故弄玄虚,求人办事搞得和施舍别人一样。 但看在天大功劳就在眼前的份上,自己暂时不与他计较,一旦自己得到了日本人的信任,还弄不死你一个江湖客?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说,还摆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可随着帽子的揭开,丁墨邨的笑容渐渐地僵在脸上,一抹恐惧渐渐浮上脸庞。 眼前的这个尸体丁墨邨简直不要太熟悉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代他而做的。 现在,他惧怕、暗恨的人就在他眼前,已经没有了气息,任由他捅了十数刀都没有反应。 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转过身,战战兢兢地问李应道: “大……大侠……您什么意……意思?” 李应微微一笑道: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做一个生意而已,我帮你干掉了他,而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什……什么……忙。” “简单,把我带到日本军营里,然后靠近他们的指挥官。” 说完,李应的脸往前凑了凑,微笑着补了一句。 “这对你来说,没有问题吧!” 丁墨邨呼吸急促不敢言语,日军指挥官呐,他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一回,如何能带眼前的人靠近。 但看现在这样子,如果不答应,这个人不会放过自己,而眼前的这个人大概率就是李应本人。 脑子逐渐清醒的他开始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里的花花肠子又转了起来。 “不如先假装答应他,脱身后,再想办法炮制他,反正自己一旦脱身,他也没有办法来钳制我。” 想到这,丁墨邨眼睛一转,故意艰难地答应了李应。 而李应仿佛看穿了他的一切,顺手拿下他手中的匕首,用刀尖划开他的衣服取出他衣服里的怀表道: “人家管你叫丁屠夫,跟李士群一样是个活该千刀万剐的人,你的行为,连有些日本人都赞不绝口,我现在再考虑是不是把你也干掉。” 丁墨邨身子一紧,他十恶不赦不假,但不代表他不怕死,李应的凶名他早有耳闻,这家伙杀鬼子和汉奸有瘾。刚想说些什么。李应却用刀尖抵住了他的喉咙。继续道: “你应该可以吹嘘,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让我盯上后,还没有干掉的汉奸,所以你得和我合作,这块怀表是留给我作纪念,还是出现在李士群身上全在你一念之间。” “另外,你得回去了,出来太长时间总归不好,你那些愚蠢的手下相信应该回去求援了,这样正好,总得有人看见你从这个小院子里出现,而这个时候李士群还没有回来。若我不满意,李士群的尸体会带着你的怀表,出现在这里的。” 说完,李应将丁墨邨的衣服撕下一块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丁墨邨离开。 李应还不忘提醒丁墨邨一句: “明天下午两点,我在虹源皮货行门口等你,期待你的好消息。” 第185章 引狼入室(终) 次日,李应早早地就来到了虹源皮货行的附近,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如果丁墨邨起了坏心思,在这里派人埋伏李应也是个麻烦事儿。所以李应提前来这里观察情况。 不到两点,丁墨邨一个人穿着长袍马褂来这了虹源皮货行门口,故意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等着李应前来。 可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李应,正当他犹豫是否离开这里回到76号时,一个小孩跑到他的面前,递给他一张纸条。 丁墨邨打开纸条,却是李应写给他的,纸条上要求他去杨家饭店门口等他,无奈之下,丁墨邨叫了一辆黄包车,告诉车夫地址后快速赶去。 而李应却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继续观察四周,是否有可疑人员尾随丁墨邨,将近一个小时后,李应没有发现异常,才叫了一辆黄包车向杨家饭店赶去。 李应赶到时,同样在外边观察了近半个小时,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来到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丁墨邨面前。 见李应姗姗来迟,丁墨邨却不敢抱怨。而是隐晦地拱了拱手,李应也没有再难为他,而是把他带到了一个胡同。 也没有向他解释迟到的原因,而是淡淡地问道: “丁主任,我的事情安排的什么样了?” 丁墨邨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发现自己在面对李应时,总是有一种被猛虎盯视的感觉,心态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大侠,想混到日本军营并不简单,你上次做了那个大案子后,那里边可以说是防卫的十分严密,所以我想让你扮成我的手下一段时间,如果有机会,我就会带你进入日本军营,但请求大侠您一件事,您随后要搞什么事情,看在我给您带路的份上,饶我一命。” 李应全程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墨邨认为李应默许他的请求,心下十分高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套衣服递给李应,让李应换上。 李应一边换衣服,丁墨邨一边说: “今天晚上,日本的情报专家土肥原贤二会来到这里,他会找我了解关于李立群失踪一事,到时候,我会带你混入军营。无论你想干什么,请在我走以后你再发动,就当体谅我等。” 李应皱眉看了他一眼,丁墨邨立马住嘴,刚才已经说了一遍,所以也觉得自己有些啰嗦了。这才讪讪而笑,绝口不敢再提此事。 经过一番折腾,丁墨邨带着李应回到了76号,丁墨邨前行没有受到阻拦,而后行的李应却被两个把门的汉奸给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李应马上就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这分明就是与丁墨邨有过节的一方,李士群的手下。 李主任才两天没有回来,这丁主任就颐指气使起来,完全没给李副主任的面子。 所以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丁墨邨也反应了过来,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李应一眼,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也不喊叫,转过身,一人给了一个大耳光。这些个汉奸特工虽然是李士群的心腹,但现在是丁主任临时主持相关工作。怎么由得李士群的苍蝇在自己身边飞来飞去。 两个耳光下去,现场变安静起来,尤其是看门的两个家伙,一个缩着头远远地躲在门洞里不敢在出来,另一个低着头捂着脸,眼角余光阴狠地看着李应与丁墨邨,准备找机会狠狠地报复一下他们两个。 还没想好如何报复,一辆日本的摩托车驶到了76号,两个看门的家伙连忙收起阴狠的模样,点头哈腰地把人迎了进来。 两个日本兵来到了丁墨邨的办公室,看了李应一眼后,指了指李应,然后向外指了指,日本人甚至都懒得和李应说一句话。 丁墨邨心里紧张,生怕李应的爆脾气上来,干掉两个牛气哄哄的小鬼子。所以疯狂地朝李应打着眼色,哀求他要忍住,不要乱来。 李应面无表情,在日本人指向他的时候,李应就主动向门外走去“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过,这两个牛气哄哄的小鬼子,李应已经给他记在了心里的小本子上。 足有一柱香的时间,两个小鬼子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76号,期间无人敢拦或问询。典型欺软怕硬的企业文化。 回到了丁墨邨的房间,看见丁墨邨一脸的忧愁神色。李应心里一动。淡淡地问道: “这两个小鬼子来这里什么事?” 要知道,76号与日本军营和情报站是有电话的,只有特殊情况下,才会派通信兵前来当面通知。 而这次根据丁墨邨的汇报,土肥圆贤二已经到了,并于一个小时后见他,了解李士群失联一事。 李应心里一动,一个更大胆的计划浮上心头。 半个小时后,丁墨邨带着李应上了汽车,军营离76号还有一段距离,日本人很奇怪,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无论是提前还是延后,都不喜欢。 这就对汉奸的工作时间提出了更加苛刻的要求。 车的后备箱里装满了礼物,说是要送给土肥圆长官的接风礼。 按照编制来说76号属于特工部门,虽然现在战时挂在上海军司令部的名下,但他们的实际领导人却是土肥圆贤二。 好长时间土肥圆都在遥控指挥这里的工作。现在终于有时间来这里检查工作,做为下属必须要送上孝敬的。 这就是日本人又一个奇怪的地方,他们的规矩极多,但都流于表面,要收礼,要么大大方方,要么半遮半掩,欲拒还迎,他们不,他们遮遮掩掩地要,收到后公事公办地清点。 例如,土肥原暗示丁墨邨给他送礼,一旦丁墨邨送了礼,他们要当面点清,当婊子想立牌坊时遮遮掩掩,验收牌坊时,光着屁股驮着男人就来了的意思。 到了军营时,站岗的鬼子确定了丁墨邨确实是土肥原长官来请。便痛快地放人进去了。 轮到李应时,那些鬼子士兵就开始油盐不进了,说什么土肥圆长官只叫了丁墨邨一个人云云,眼睛却一直往那堆礼物上瞟。 李应这方面是弱项,虽然听明白了鬼子在索贿,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没有动手干掉这两个鬼子已经算是十分克制了,还让他给鬼子送礼?除了人头和炸弹。 丁墨邨连忙拿出两个礼盒。递给了站岗的两个鬼子,那两个鬼子当面便打开了盒子,发现是两个鸡蛋大小的银饼子,开心地朝丁墨邨竖了竖大拇指,然后打开拒马,让汽车带着他二人驶入。 进入了军营,李应撩开车窗上的帘子,仔细打量着军营的环境。坐在后边的丁墨邨顿时不淡定了,偷窥军营是大罪,这要是被发现,他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有司机在场,暗示了李应几句后,见李应依然我行我素,丁墨邨不由得在心里默念阿弥托佛。 或许真是佛祖保佑,一路无事。 不一会,汽车便停在了一个白色小楼的前面,小楼四周较为空荡,最近的建筑物也在百米开外,小白楼四周杂草丛生,无人处理,只有一条新铺的石板道,直通小楼里。 沿着小路前行,走了好一会才来到小白楼身前,等有人通知后,一个一身军装,但却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的军官接待了他们。 并告诉他们,土肥圆长官一会就到,给们留了一壶茶后便离开了小白楼。 丁墨邨在椅子上静坐,一个年轻的日本军人在和李应忙碌着,忙着清点礼物造册后由李应画押,然后还要找土肥圆过目并签字才可罢体 当一束车灯在不远处停下时,李应也刚好清点完了所有战利品,直腰的瞬间,就见土肥圆从车上吃力地走了下来。 丁墨邨连忙上前搀扶一把,李应有样学样,不过,他怀里揣着的是刀,一把足可以一刀致命的短刀。 小鬼子,来刀尖上跳舞吧。 第186章 人皮鼓 短刀是日本人提供的,用来割断捆绑礼物的绳子及破开礼物的盒子、泥封等。 刀并不锋利而且刀身连柄不过一巴掌长短。 材质也只是普通的铁片做成刀的形状,握柄也只是两个木片夹住刀身然后缠上布条所制。 就这破刀,杀伤力甚至还不如一块石头。 甚至李应用拳头都比这物件的杀伤力更大。但李应还是选择了用刀来干掉鬼子的首领。 原因很简单,钝刀子杀人,敌人会更痛苦。 这个土肥原贤二,可以说是日本高层中,最了解中国的日本人,他甚至比大部份的中国人还要了解中国。 日本的情报部门在他的带领下,为日本的侵华战争提供了大量的军事、商业情报。 早在东北之时,李应就听说过他的名字,想杀他,甚至比杀伪满洲国总理大臣都要困难。 而李应的真实面目就是通过他的手而还原出来的。 初听到他来到上海时,李应就极力控制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的欲望,但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 此时,见到了土肥原贤二下车,自己距他不过十数米的距离,虽然中间还有数个职业军人及保镖,李应自信也能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干掉他。 并且有信心逃离这里,代价可能会负伤。至于丁墨邨,李应从来没有保证过不弄死他或坑死他。 所以李应手里的小刀泛起了一丝毫光。内力的加持下,只会让小刀变得更加坚硬,不会出现弯曲或折断的现象。 正当李应觉得距离合适,刚要运起迷踪鬼步强行突破的时候,数辆汽车在两辆高档轿车的带领下缓缓地驶进了军营。 周边的日本军人纷纷立定,敬礼,想必来的也是日本的高级军官或重要人物。 想到这,李应的眼睛眯了下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呼啸而过,运起的内力也悄然散去。 土肥原在两个看起来十分精悍的小鬼子陪同下,缓缓步向两个已经停止的车子走去。 按军衔,几个人级别相当,按品级,吉住良辅与柳川平助是师团长及司令官及师团长。土肥原虽然主管情报组织,并且归帝国直管。但品级或重要程度上还是与两位有一定差距的。 就好像戴笠虽然是国军的主要情报领导,但对各军司令员还是要保持一份足够的尊重。 所以土肥原移步上前,主动前行迎接两个军方的大佬。 两个鬼子大佬虽然略高于土肥原,但也对土肥原保持着一定的尊重,一是差别并不是很大,二是这头老鬼直归帝国管辖,他们不但对土肥原没有任何管辖权,反而还要土肥原给提供足够的情报。 所以双方一见面就体现出了有些超出正常交流外的热情。很显然,军方需要土肥原的情报支持,而土肥原需要军方的肯定。 久久的拥抱后,吉住良辅从随从手中拿过一个小盒子,交给了土肥原,这是表达他对土肥原的尊重,略尽“地主”之谊。 土肥原打开礼盒,里面是一面手鼓,骨边好似玉制,圆润剔透,呈淡淡的黄色。鼓皮纤薄,同样呈半透明状,上面还纹着一个持团扇的古典美人做娇羞状。 轻弹鼓面,不同于牛皮鼓的浑厚声音,这面鼓的声音有些轻灵,就好像水滴入水的感觉。而且每次敲击,鼓面上的美人就仿佛活过来一般,扇子有小幅度的扇动。 “这是什么?”手鼓土肥原见过,但这么精致的鼓,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由得好奇地问出声来。 还不等吉住良辅回答,一边的柳川平助也上前一步,拿出自己的礼盒递给土肥原道: “土肥君先不要急着问,再看看我的这个小礼物不迟。” 三人交流用的是日语,李应听不太懂,但却根据他们的行为大致推断出了他们的聊天内容。 土肥原打开柳川平助的礼盒后,发现里面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酒杯,酒杯洁白如玉,上面还镌刻着日本特有的经文,看杯底落款,居然是日本最着名的阴阳师野径寒田大师亲自加持的法力。 这在日本国都属于国宝级别的宝贝了。 又拿起那面手鼓,土肥原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果然,在鼓皮的内侧,同样看到了野径寒田大师的法印,不同的是,这个法印印在了鼓皮的背面,从正面看,正是那个美女的红唇。 土肥原在中国生活多年,对古董略有研究,他一眼就看出来两件东西并不是古董,但却比一般古董更加值钱,更加有收藏价值。 百年之后,这两件东西不说价值连城,也是可以成为某个小馆的镇馆之宝的存在。 难得这两个军方大佬如此巴结自己,想来是与竞争亲王死后留下来的位置有关。 不是亲王的位置,而是亲王在中国派遣军中的位置。 本来亲王回国后,他的位置将由中岛今朝吾来延袭,但中岛将军也同亲王一同殉国,这个位置就充满了玄妙。 两个人一同被派到上海来,让两个人都起了向上走一步的心思。中国派遣军司令佐官,回国后妥妥的军部高层啊。 土肥原身为情报头子,玩的就是敏锐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他早就想过两人会不会有这个心思,本想在见面时隐晦地套一下话,但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如此的急切。 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两个如此急切的原因,两个人一同入驻上海,并未分主次。这明显就是准备看二人的表现再来定夺的意思。 想到这土肥原呵呵一笑道: “我非常喜欢这两件礼品,能跟我说说它的来历吗?” 适当的请教可以拉近双方的距离,情况出身的土肥原深谙此道。 果然,两个鬼佬一脸的得意与自豪,吉住良辅先送的礼物,于是他指着那面手鼓道: “制做这面手鼓,需要先找百名少女,在其臀部纹上仕女图,全部纹完后,需要少女在活着的时候剥下,然后层层叠起,全部仕女重叠如一,据说这样制成成品后皮质坚韧不易破损,且一百张皮里面最多只能用九张,多则鼓面增厚影响声音,少则仕女图的挥扇效果不显。这步作完后,还需要这九张皮的女子怀孕生下女婴,然后用婴儿的脑浆与少妇的乳汁做为粘合剂,涂抹在皮与皮之间,在找一名身体康健的孕妇剖开腹部藏于其中,用仙师密药使其长在孕妇体内。六个月后,剖腹取出,则九张皮全部长在一起,在寻高手匠人将那些婴孩的头盖骨做成鼓架,蒙上这些鼓皮。最后请野径法师开光加持,据说,持此法器可影响少女心智,让她们言听计从。长年把玩甚至可以招唤女仙!” 说完,吉住良辅露出一个发情野兽般的猥琐笑容。 第187章 银牙杯 土肥原睁大了眼睛和嘴巴,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同时心里也急速地计算了一下,就这么一面小鼓,需要数百名少女不止,图像不合死掉一批,图像合了又生不出女婴又浪费掉一批。这么算来,能制成这么一面小鼓当真需要巨大的精力。 土肥原将小鼓小心地放到了礼盒里,然后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舍得交给旁边等待接礼的随从。 吉住良辅淫荡地一笑继续道: “土肥阁下,此物娇贵,还需要少女的乳房油脂保养,一年需要一次,不仅能让此物更加通灵,而且还有浓郁的乳香哦。” 说罢,拍着悬在腰间的指挥刀仰天长笑。 土肥原更加珍惜了,此物不是古董,胜似古董啊。 见吉住良辅出尽了风头,一边的柳川平助也不甘示弱,指着那盏酒杯道: “土肥君,吉助君的东西很好,可以帮助体验不一样的艳福。而我的这件东西就不一样了,他可以让您享受更多的美好生活。” 土肥原眼睛亮了,长时间的情报工作,让他的身体并不是十分健康,听到柳川平助的话,土肥原立即伸手拿过那盏酒杯,仔细地观察了片刻后,一脸疑惑地看向柳川平助。 柳川平助得意地一笑,牛气哄哄地说道: “我这酒杯,看似一体,实际上是榫卯结构,二百枚未食过食物的牙齿打磨雕琢而成。” 土肥原轻轻低头道: “还请柳川君详细说说!” 柳川平助傲然一笑道: “只要有牙,就会吃食物,所以,我找了近千名刚褪牙的小孩,每餐只给他们喝牛奶,不许吃任何食物。等他们牙齿长全后,砍下他们脑袋,用刀将牙齿一点点地剥离,直到整颗剔出。每个孩子只能取一颗最洁白最规范的牙齿。最终选出三百颗用于制作或替换,交给匠人按照法师给的阵图在极寒的条件下打磨铆接,然后在夏天最热的时候回到室外。这样各个牙齿之间结合的更加密切。” 土肥原听后,脸上果然又浮现了一抹惊奇之色,但明显不如人皮鼓来的热烈。 柳川平助也不着急,伸手拦住了刚要夸赞的土肥原道: “阁下不要急,我还没说完。这样的牙齿热胀冷缩后极易出现炸裂,如此一来,这盏酒杯还没有完成一半便算废掉了。所以原来的步骤还需要重新来一遍。可是婴儿太少了,只好抓来孕妇或少女生产,果然,第二次的质量要比第一次好得多。做了三盏,只炸了两盏,还剩下您这一盏。这一步完成后,取少女乳房切下掏空,两两相合将酒杯藏于其中,每三天换一房,九十九天后,酒杯变成血红色,交由法师口颂符篆,匠人雕刻,幸好匠人没有弄坏,否则还需要重头再来过。这一步完成后,法师需要亲自加持念力,让酒杯更具灵性。最后,将酒杯泡于乳汁中化掉血色痕迹,从此后酒杯不染杂色,用其饮酒可有灵气灌体,延年益寿之功效。” 土肥原听后惊喜莫名,这两样东西他都十分喜爱,但派遣军司令佐官的位置只有一个,除去他们两个,土肥原不相信没有其他人找其它门路来争取这个位置。 就眼前的这两个人而言,帮谁不帮谁都有大把理由,但看在礼物的面子上,不帮谁也说不过去。 想了好一会,土肥原才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将那面人皮鼓交给了身后的随从,自己则抱着那盏酒杯不放。 然后,侧过身子,邀请两个鬼子大佬入内一叙。 吉住良辅眼神一黯,随后又哈哈一笑,朝着两个人道: “在下听闻土肥阁下前来,特意前来拜访,现在已经见过土肥阁下,我心满意足,军营中还有要是等待处理,就不打扰土肥阁下与柳川君相谈,在下告退!” 说完礼貌地朝两人点头示意后,转身回到了车上,片刻间便驶出了军营。 剩下的两人心知肚明,却不能明着说出,而是表达了遗憾没有和吉住将军深谈。 土肥原肉疼地看了一眼那面人皮鼓后,朝着随从点头示意,然后在柳川平助的注视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向房间中走去。 那个随从知之意思,又随便选了两件礼物,带着他的随从向吉住良辅的驻扎地驾车而去。 办不成事,不可收礼,若是收下后又退还时,需要再备一份自己的礼品以示歉意。 他这边肉疼,李应那边就是心疼了,到嘴的鸭子飞了,本来想着一举干掉这三个将军级的人物,结果,还没动手就主动走了一个。 这让李应颇觉可惜。 房间之内,土肥原把玩着那盏酒杯,与柳川平助热烈地交谈着。 在日本,他们认为当着送礼人的面把玩或使用对方送的礼品是对对方礼物任可的外在表现。对方也会开心,并不觉得尴尬。 而在中国,当面检查对方的礼物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会被客人认为这是在评估礼物贵重与否的表现。进而引申为嘲笑礼物廉价,主人不当好东西的行为。 这些都不关李应的事,军营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丁墨邨与李应一前一后站在土肥原的院外,等候着土肥原的召见。 当然,召见的只有丁墨邨,不会有李应,因为李应只是以随从的身份陪着丁墨邨前来的。 所以丁墨邨进去后,李应也需要在这里守着,等着丁墨邨出来后一起走出军营。 中途乱闯,被日本人发现后,那绝对是死路一条,罪名就是刺探军营情报。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点,一片片的乌云挡住了月光,使得军营中漆黑一片,不过很快,鬼子就点燃了几盏灯,让营地变得稍微明亮了一些。 而就在这一明一暗的空档里,李应消失的身影出现在了柳川平助的车子边,里边的司机正在睡觉,李应拉开门,没等司机反应过来,一手刀砍在他的喉咙上,那司机吭都不吭一声便成了一具尸体。 第188章 两个鬼子的末日 趁着鬼子还没有完成照明,李应迅速上车。迅速换上司机的衣物,好在,这个司机比较胖,他的衣服穿在李应身上肥瘦正好,只是有些略短,不过黑灯瞎火的应该不会有人特意注意李应的衣服是否合身。 衣服是换完了,不过司机的尸体需要处理掉,一会柳川平助若是出来,他的副官一定会与他乘坐同一辆车。 这样先不考虑李应的问题,这具尸体就会暴露一切。 看着窗外并不是十分明亮的灯光,李应将司机先扔到副驾驶位置,然后自己从驾驶位置推门下车,装作解手的样子,东出西回,在稍远的距离上把周围及后方的车辆都仔细地看了一圈。 除了固定的岗哨外,并没有其它的人在走动,后方的随行车辆里,司机正在抓紧时间补觉。避免行驶过程中犯困。 确定了周围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注视,李应迅速拉开车门,将司机塞到轿车底下。然后将车内所有能拉的窗帘全都拉上,自己躲在车里等着柳川平助送货上门。 李应虽然杀了不少的日本人,但他并没有受过专业的暗杀培训,所以他所有的暗杀行为都透露着临时起意的影子。 若不是功夫够高,估计早就让人干掉了。也正是因为功夫够高所以每次临时起意的暗杀都搞的鬼子相关专家摸不到头脑。 明明有更好的伏击点,但却没有任何活动过或布置过的迹象。反而是那些明明不可能的地方,多次发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日本的专家打死都不肯承认李应没学过暗杀,反而对军方大佬疯狂鼓吹李应是暗杀界的天才。 不如此,便会让人觉得他们无能。 快到十一点钟,柳川平助在土肥原的陪同下走出了院子,丁墨邨立即躲到墙角的黑暗处,免得影响太君们的前进路线,污了太君们的眼睛。 土肥原与柳川二人看起来相谈甚欢,几乎把臂而行,二人似乎还饮了不少酒,一个个走起路来虽然明显控制,但还有一些踉踉跄跄。 柳川的副官搀着柳川,李应狗腿一般低着头,帮忙打开了后门,他的副官吃力地往里推着。而李应趁此机会跑到了主驾驶坐了进去,并关上车门。 这时却没有人留意这些细节。好不容易将柳川平助塞了进去,副官关上了门,然后自己从车尾部向自己的副驾驶走去。 这个空档,车厢内一片漆黑,车外的人等着柳川掀帘告别,却不想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脖子。然后又刺中他的心脏。 李应带顺手转了一圈后,便迅速回到驾驶状态。而那柳川平助,双手捂着喉咙想要求救,但是发不出声音。 正想用脚踹门引起外面的警觉时,他的副官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就是这一声,掩盖了柳川平助的踹门声,让外面的人觉得声音大些也没觉得什么异常。 趁着副官回头观察柳川是否完成告别的一瞬间,李应双眼目视前方,右手却重重一记横扫,正中副官的颈部动脉,便见副官脑袋一沉,便晕死过去。 此时所有人都盯着柳川平助的车窗,等着柳川拉开帘子,完成挥手道别,并没有注意到李应极快的动作。 用身体挡住副官的身体,眼睛依然目视着前方,一点也不动声色。 见柳川平助始终没有拉开窗帘的意思,土肥原贤二的随从自土肥身边走开,两步来到李应的窗前。 假意催促李应开车, 实际上想看看柳川平助玩什么花样,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很失礼的吗? 李应岂能如了他的愿,顺势很自然地打开主驾驶车门,这样,想靠近过来的随从被车门所挡,无法靠前观察。 李应下车,车门并没有关,而是迫使随从退了两步,然后李应就站在车门前。 所有人被李应的这一幕给弄懵了,那随从奇怪地等李应出来后,再次上前看看柳川将军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状况了。 却看到已经躺在副驾驶上的副官生死不知,再回头便看见倒在车上姿势诡异的柳川平助,刚想大喊。 李应已经完成了下车靠近土肥原的目的。 趁着副官没有喊出声来时,李应一脚踹在副官那肥硕的屁股上,这家伙重心不稳,一头扎进了方向盘底下。 借着这股冲劲,李应迷踪鬼步启动,几乎瞬间就出现在土肥原贤二的身前。 手中的短刀带起一丝光亮,伴随着一阵入肉的阻断感,李应几乎都没有停留随后便步入了黑暗。 土肥原捂着脖子,痛苦地翻滚着,时不时还惨叫两声。 躲在远处的李应看着反应过来的鬼子和汉奸们,并不急着离开。而是看着他们惊恐地大叫,将整个军营都吵了起来。 土肥原痛苦极了,这一刀几乎就要了他的命,但是在司机刚打开门的时候,他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又看到李应下车,他的衣着短一截的情况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当下警惕心大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就是这半步,让他捡回了一条命,李应的一刀生生地在他脖子上的划出一道伤口,但却没有伤及到喉咙和动脉。 只是看着脖子的伤口有些恐怖,但却没有生命的危险。 刺客守则,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但李应并不是刺客,所以他并没有走,而是随着蜂拥而出的士兵们再次回到了现场。 那副官好不容易把自己从狭窄的方向盘下掏出来,迎面就看到蜂拥而至的士兵们,再看地下,土肥将军正捂着脖子在痛苦地挣扎着。 那一刀虽然未划破喉咙,但也给喉咙带来了伤害。虽然不能要了他的命,但是剧烈的疼痛是无法避免的。 副官推开不知所措,只顾着低头询问的一群随从,想要扶起土肥原。却感觉一股大力传来,半弯的身子再次失去平衡,踉跄着后退,然后一屁股又坐在方向盘下边。被方向盘卡住了身体,无论如何挣扎也没有成功脱身。 装做惯性停不住脚步,然后一膝顶飞那副官后,李应屈膝的腿落地时,故意重重跺下,一脚狠狠地踏在土肥原的头上,只听“咔,噗”的一声。 硕大的头颅变成了一地的烂西瓜。而李应短暂地稳住身形后,一下跃过轿车,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前方窜出。 瞬间便又消失在营房的拐角处。 第189章 李应夺宝 李应身形如狐,几个起落间就不见了踪影,反应过来的小鬼子连忙开枪射击,枪击声惊醒了更多的小鬼子。 随着紧急集合的号声响起,偌大的军营里鬼子从四面八方向中间区域挤压过来。 李应本想强闯鬼子的包围圈,但闯出去后他不敢保证自己能躲过小鬼子密密麻麻的射击。 如果中了枪伤,上海滩将无李应的容身之地,鬼子会对药店、医院进行全面的重点盯防。甚至身上的血迹也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那时候鬼子会进一步缩小搜查范围,况且身中枪伤,行动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面对群起而攻之的小鬼子不一定能再次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李应打消了强闯的冲动,而是灵机一动,趁着大批鬼子追过来之时,混入追击的人群。 跟着鬼子大呼小叫地来回乱窜。眼睛却不停地四处打量,寻找突围的地点。 李应暂时安全了,丁默邨却吓得要疯了,人是他带进来的,现在那家伙居然疯狂的干掉了日本帝国的情报头子和一个将军。 要知道,这孙子前两天刚刚干掉了一个亲王两个将军啊! 现在好了,那孙子干完事儿一溜烟地跑了,把自己留在这里胆战心惊,一颗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丁墨邨像个蛤蟆一样趴在车底,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现在大部分鬼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指挥官和哨声奔跑着。 等鬼子整队完毕,展开有序搜索后,自己铁定被发现。 但现在自己又不敢出去,只能拖一会是一会了。 李应跟着鬼子往回跑,见土肥原和柳川平助已经被抬起,正向着土肥原的办公室跑去。 看样子是想把他的办公室变成临时停尸房。 李应马上判断出这个临时的指挥官并不具备敏锐的应变能力。 土肥原是什么人,那是日本的情报头子,他的办公室怎能随意进出? 显然,这个临时指挥官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怒气冲冲地指挥着部队进行集结。 李应瞅准了时机,调整步伐,向着一名抬担架的小鬼子撞了过去。 “哎呦!”猝不及防之下,那小鬼子被李应撞的飞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担架的一角不可避免地倾斜过来。眼看土肥原的尸体就要掉在地上,李应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担架,又将担架重新抬起。 被撞倒的那个小鬼子磕伤了膝盖,无法站立,李应顺势帮着几个小鬼子抬死猪一般将土肥原的尸体抬进了办公室。 李应故意延后几步,跟着鬼子走到门口后却停住了脚步。 闪身躲到门后,其他的鬼子行色匆匆,并没有人关注是否少了一个人。 见鬼子没有留意自己,李应松了一口气,悄悄将门关上。在土肥原的房间内翻找起来。 李应不懂日语,但他看懂了两个日本的高级官员送给了土肥原两件礼物,礼物的样子,应该是来自中国的古董。 而且看土肥原的样子,应该是对两件古董都爱不释手,两个日军官对自己的礼物也颇为自信。 李应不是贪财,想要顺走那两件看起来就很值钱的古董,而是因为古董的特殊性。 实际上,古董存在的意义就是证明其本身的历史价值。但到了他人的手里,便成为了国家屈辱的见证。 试想一下,原本属于自家的东西,你想看时,还需要低三下四地求着别人去看。你说这东西是你的,对不起,老子先辈从你先辈手里抢过来的,想看的话,要么花钱买回去。要么从老子手里抢回去。当然,你要是厉害,即使心不甘情不愿,老子也得八抬大轿给您抬回去。 李应实际上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单纯就是不想让中国的国宝流落到日本人的手里,自己的东西,即使再不喜欢,也不能让你抢了去。 所以李应就是单纯地想趁此机会,把东西拿回来,至于这件东西交给国党还是红党,李应心里早有定数。 若给国党,最好的结果是沦为私人收藏,弄不好最后还是便宜了小鬼子。给红党,有可能换取更多的军费。 最终也可能流落他乡,但在乱世之中,它能发挥出它最大价值,所谓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原因就是它巨大的经济价值以及附加的文化价值。 当然不同的年代,经济与文化说成文化与经济也可以。 两件古董,一件已经还给了吉住良辅,另一件,就工整地放在土肥原的桌子上,打开礼盒的盖子,一件温润洁白的酒杯出现在了李应的面前。看起来好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但比玉又少了一丝冷硬。 李应对古董并不了解,但只看这个酒杯的外形与颜色,就不是普通货色。所以,李应将那酒杯藏到怀里,准备一同带出去。 土肥原的屋子里还有一只保险柜,此时正紧紧地锁着,短时间内,李应想要悄无声息地打开几乎没有可能。 只好无奈地放弃破坏的想法。 弄好了这一切后,门外的鬼子已经集结完毕,正准备展开地毯式搜索。四周高高的墙上布满了电网,偶尔飘落的树叶落在上面,激起一闪而逝的火花。每个墙角还有一所哨楼,一个哨兵正在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趁哨兵的目光转向别处时,李应悄悄打开后窗翻窗而出,然后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揭起房顶的一块瓦片,瞧准了那个呆头呆脑的哨兵,手腕一抖,一声闷响,正中那个转过身背对着他的哨兵后脑。 那哨兵两眼一翻,软软地倒在了哨楼里,力道不小李应也不知道那个哨兵是死是活。趁着鬼子还没有搜索到那里时,李应又如狸猫一般几个起落跃进了哨楼。 将哨兵脑袋一拧。就听“咔”的一声,哨兵的脖子就像面条一般软了下来,这回是彻底死透了。 刚想趁着鬼子不注意翻墙而出,逃出鬼子的包围圈,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停在了门前的轿车下,有一双脚动了一下。 有了内功的加持,李应的双眼视力远远好于正常人。那辆轿车正是他与丁墨邨开来的那辆,就在那辆汽车不远处,就是鬼子的临时指挥官,手拄着战刀呆立着。 让鬼子士兵四处搜索,但是却忘了搜查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倒让丁墨邨获得了短暂的安全。 不过,这里并不保险,就在鬼子眼皮底下,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李应本不想管他,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或许这丁墨邨能知道一点线索。便咬咬牙,控制住想要坑他一把的心思。 “事情完毕,总少不了你死的一天。” 想到这,李应皱着眉,思索如何救这个汉奸一把。 第190章 成功逃离 眼下,鬼子对整个营区展开了地毯式搜索,还有鬼子攀上了屋顶,四处打量着营区的每个角落。 而丁墨邨就躲在鬼子临时指挥官不远的地方,按照距离算,大约不过十米远,灯下黑的效果就是敌人不会轻易想到,坏处就是不能发出任可风吹草动,否则被发现的概率极高。 丁墨邨捂着嘴,生怕自己呼吸的声音惊动鬼子,这当然不可能,但丁墨邨此时犹如惊弓之鸟,在车底下的瑟瑟发抖。 李应也模仿的着其他几个哨楼中的小鬼子一般,四处不停地打量着。不同的是,鬼子找的是他,而李应找的是救丁墨邨的机会及出逃的路线及办法。 很快,那指挥官就通知身边的人,将不停向前的队伍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从南往北搜索。一部份由北往南搜索,墙上的探照灯配合地面的鬼子四处乱闪,誓要杀害长官的凶手无所遁形。 这里在搜索,另一名少佐军衔的军官在请求了临时指挥官后,急匆匆地向作战指挥室跑去。 这里的一切情况,都需要上报给中国派遣军司令部,然后再转到国内军部或者总参谋部最后到天皇陛下的案头才行。毕竟死亡的是日军的高层将官,几乎每一个都是日军指挥系统的精英。 不管松井石根知道后如何暴跳如雷,单说现场,鬼子最先搜索的区域为整体向北推进,这样的搜索会造成中心圈越来越大。 虽然临时指挥官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更改了搜索方式,但要想起到效果,也只能等到由北往搜索的队伍得新搜索回来的时候,才能将空白的中心区域重新恢复到正常的布防状态。 所以李应用探照灯来回不停地四处照射,看起来是配合鬼了搜索,实际上他把这块空地看得一清二楚。 目前这块空地中有五个人,分别是临时指挥官及他的四个下属。当然都是军官。另外能看到这里的还有两个哨兵。分别是东南和西南两个墙角上的哨兵。 而大门,就在军营的正南方及正北方两个方向。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最佳的逃脱路线为正南门,原因是这里的布防暂时最空虚。那里现在也只有两个鬼子守在门前。 满打满算只有九个人。 但这九人相互间有一定距离,想要快速狙杀而不惊动大部队几乎不可能。所以,李应想了好一会,才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扶起那个已经死得透透的鬼子双手抱起,抬起一只脚依然操控着探照灯不停地四处照射。 如果探照灯停止转动,一定会引起鬼子的注意,所以李应就得不玩一些高难度的动作。 如今的李应内功有成,双臂力量极大,抱起一个瘦小的鬼子并不感到如何吃力。 但难度在于,他需要把鬼子抛出,砸在电网上,然后掉落到墙外。所以这就需要一定的技巧及力气,还需要一定的运气加成。 在那里调整了好一会,李应单足而立,把鬼子托到胸前。运好力气后,双臂用力把鬼子向外抛去。 那小鬼子狠狠地砸在距离李应约十几米的电线上,“噼里啪啦”,电线爆出了一串火花。然后冒起一阵青烟。准确地滚落到墙外。 李应迅速地转身,将探照灯照向墙外。同时拿起手中的枪照着墙外胡乱地开了起来。 这一系列操作,成功地引起了鬼子的注意,其它几个方向的探照灯也都向李应这个方向照来。 但此时,李应背对着他们,脸冲着墙外放着枪。嘴里还喊着他会的为数不多的几句日语: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 怕鬼子听出破绽,李应特意开枪时吼叫,既让鬼子听到喊声,又不能让鬼子听清喊什么。 这一招果然奏效,听到声音及看到李应背影对外放枪,同时所有探照灯都朝外照着,再加上有部份鬼了看到了电线火花四溅的景象,当即推断出那个刺客跃墙而出,碰到了电网。 于是不用人指挥,所有人都奔大门跑去,而李应,拿着探照灯,缓缓地向远处延伸,给鬼子一种错觉,刺客正在远逃。 从营地中间,无论到南门还是北门,大约有二百左右的距离,鬼了当然不能去翻跃电网,只能从两个门冲出,然后在去追赶已经逃出包围圈的刺客。 而那指挥官更是掏出自杀都费劲的南部手枪。一挥手,几个人就跃上了就近的一辆汽车。向南门外驶去。 鬼子士兵们更是一窝蜂地跟在车后向外追去,这是立功的时刻啊。 李应也从墙上跳了下来,没错,就是当着鬼子兵的面跳了下来。底下的这些鬼子却也不管不顾,只有少部分的鬼子带着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李应。 他们以为这个哨兵生怕自己因为执勤抢不到功劳,所以准备亲自上阵,立个大功。但他显然忘记了,没有长官的允许,擅离职守是多大的罪名。 李应才不管这些,趁着跳下来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身边的鬼子急速掠过。最只剩他一人时,这才奋起狂追,一直吊在最后一名鬼子的后面。 一直跑到车旁,李应见暂时没鬼子注意,连忙朝着车底下说道: “姓丁的,快他娘的出来,快,开车。” 丁墨邨此时正吓得失禁,听见李应叫他,就好像听到了仙音一样。答应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老孩子吓坏了。 颤抖着从车下爬出,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李应灵活地坐到后排中间位置,如果门口的哨兵为难,他就会左右开弓,先干掉两个小鬼子再说。 他手里从鬼子枪上卸下的刺刀可不是吃素的。 丁墨邨也上了车,将车子启动后,转过头紧张地用眼角盯着门口的哨兵,脚下一给油门,整个车发出一声咆哮,然后快速地向南门开去。 李应低吼道: “先别太快,别让鬼了起疑心。” 但这是在军营里,有资格坐车的军官有很多,他也不敢让他们下车检查,而是举起手,敬了一个军礼,丁墨邨见此情景,心下稳定了很多,也 丁墨邨这才稍稍降了一些速度,门口的两个鬼子眼睛盯着丁墨邨的车,明亮的灯光让他们看不清里边到底是什么人。没有理这些鬼子,大摇大摆地将车开出了军营,朝着鬼子的追去方向走了一段,然后调头回转,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第191 被拿捏的丁墨邨 车子在黑暗中行驶,刚开始的时候正常行驶,等脱离了鬼了视线后,丁墨邨加大油门,快速地向市区驶去。 他们的目标是法租界, 当李应觉得暂时安全的时候,李应命令李墨邨停车,然后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 李应的驾驶极不熟练,说他不会,他可以把车开走,说他会吧,如何换档,如何刹车可能全都不懂。 有现成的教练在此,李应觉得应该学会驾驶,这样日后抢了鬼子的军车,里面的物资只能一把火烧了,如果能给红党或者百姓,那些物资就会物尽其用,不需要浪费掉。 丁墨邨虽然觉得李应这个时候学车有些奇怪,也有些不知死活。 但李应的强大武力让他不敢提出任何质疑。只好乖乖地,手把手地教李应开车,直到李应将车开到法租界附近,两个人才下了车,李应学会了开车心满意足,野心勃勃的丁墨邨除了生命失去了所有,看起来有些郁郁寡欢。 他又不敢离开李应,只能跟着李应东奔西走,李应换了一件衣服,带着丁墨邨溜进了法租界,然后就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闲逛。 丁墨邨垂头丧气,对自己的未来十分担心,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无论是李应把他交给红党,还是交给国党,甚至交给任何一方组织势力,他都是死路一条的下场。 想到这里,丁墨邨的眼里露出一丝杀气,如果自己干掉李应,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改头换面重新做一个普通的百姓,或者把自己原来的隐藏起来的财宝找出来,跑到香港或者外国,做一个富家翁,也比丢了性命强。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看向李应的背影就带了一股子杀气。 他现在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单以个人力气而言,两个他也不是李应的对手,所以趁着李应没注意他的时候,低头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背在身后,只等着机会合适,就给李应一个狠的。 可惜李应这个家伙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走,不断地东张西望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人多不好下手,丁墨邨就想偷偷地离开,可是,每当他缓下脚步准备开溜时,李应总是能回头看着他,问他一些问题,这让丁墨邨喑自怀疑李应是不是背后长了眼睛,如果没有怎么解释他每次想要有所动作,李应都会打断他的想法。 就这样,一个看似毫不在乎,一个满怀心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走停停,不多时便走到了一个较为清净的胡同。 一个拄着拐走过的老人走出胡同后,这里就彻底剩下李应与丁墨邨两个人。同样,李应在前,丁墨邨在后。 眼神微眯,丁墨邨下定了决心,手臂高高扬起,整个人跳了起来,用足全身力气,攥着石头朝着李应的头上砸去。 这一下如果要是砸实了,哪怕是一头牛也要砸个头破血流,更何况是一个人,当场毙命,脑袋砸大洞那是轻而易举。 “砰……啊……!” 一声惨叫回荡在整个幽净的胡同,李应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而丁墨邨则痛苦地躺在地上,整个人团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 “这一路上,自你拾起石头起,我先后饶了你不下数十次。本想着你会有所察觉,老老实实地跟我走,或许还能留下一条老命。没想到,你这个卑鄙到骨子里的汉奸居然还不安好心,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客气了,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罢,李应一甩袍服下摆,抬脚就要朝丁墨邨的脑袋上踩去。 在地上痛不欲生的老汉奸突然向后一滚,然后迅速起身跪在地上,大声地求饶起来。 “大侠,大侠饶命,我很有用的,我知道很多鬼子的计划,知道很多汉奸是谁,甚至我还知道一些藏在红党和国党之中的内奸。大侠饶了我,我全都告诉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丁墨邨一段话 说得又快又急,生怕李应等不急要杀了他,他可是见过李应的身手,动作快不说,下手还狠。 一想到自己居然想要背后偷袭他,就不由得暗自骂自己两句,真是猪油蒙了心,早知道转身就跑。 李应听了他的话,准备吓唬他的脚就停了下来,然后略一停顿后,改踩为踢,将他身边的石头一脚踢飞。 那石块如同子弹一样急速飞出,砸在胡同的墙上,没有反弹,反而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深深地嵌入其中。 就算让丁墨邨用大锤砸都不一定能砸进去,李应只是轻轻一脚,便将一块近圆形的石头踢进墙里。这份功力惊的丁墨邨心惊肉跳,不敢应声。 见丁墨邨害怕,李应这才将他拎了起来,然后让走在前边,他在后边指挥。又走了好一会,才看到了一家理发店。 在外打量了一会,李应才带着丁墨邨走了进去。 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在给一个顾客刮着脸。手中的剔刀锋利异常,在他手中却十分灵活,李应没有作声,像是怕打扰了男子。 直到那男子将刀子在抹布上擦拭的时候,李应才拉着丁墨邨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道: “老板发财,我们主仆二人来到上海,身无分文,如今囊中羞涩。却也想着整理一下头面,敢问老板可否让学徒来试试刀?” 听闻此言,老板缓缓回过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李应,好一会才像下定某种决心一样回答道: “学徒没有,后面倒是有一个年老手抖的老伙计一名,却是不免费,一人收费五毛五分,你可愿意一试?” 丁墨邨眼睛一眯,心道:“这暗号算是对上了,不过事先应该没商量好,这个接头人有点吃不准。” 当了半辈子的老汉奸,干别的不行,对这些粗浅但有效的接头方式几乎门儿清,李应带他走了这么长时间,进了这个店后,他就知道这是找接头人来了。不但知道是找接头人,而且还知道这是红党的据点。 至于原因,穷呗!落魄呗!除了红党还有哪个党这么穷? 第192章 丁墨邨的心思 李应与红党的接头很顺利,年轻理发师将李应与丁墨邨请到了后院,一个面容清瘦,头发有点花白的老人接待了他们。 老人的手很粗,一看就是经常干农活,脚下的布鞋与裤角还有干涸的泥土挂在上边。 老人看了丁墨邨一眼,却没有任何表示,而是将他们让到了屋子里,分别倒了两碗白开水给李应及丁墨邨。 李应接水道谢,简单地客套了两句后,询问李应寻找组织的原因。李应也不隐瞒,把这两天的事向老人诉说了一遍,直听得老人脸色通红,激动的浑身颤抖。 听到李应成功干掉了鬼子军官后,老人兴奋的双拳紧握,眼中居然还有泪花闪现。 当说到丁墨邨时,老人这才缓缓地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但还是握着李应的手连声道谢。 转过头,老人看向丁墨邨道: “你虽然是个汉奸,但也是搞情报出身,你知道我们现在最需要什么对吗?事先告诉你,我党的政策一直都很人性化,只要你的情报有利于人民,有利于中国,我可以向组织申请对你宽大处理,如果你还有不老实的地方,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说说吧,你知道多少鬼子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罢,老人还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对于老人的话无论是李应还是丁墨邨都是不信的,前者是因为丁墨邨的罪行罄竹难书。就连日本人都觉得这个家伙没有底线,所以才让李士群压他一头。落入到红党手里,他不死那才见了鬼了。 而后者,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但他有不同的看法,那就是他有着许多重要的情报以及商路,情报对红党的重要性自不必说,光那些商路,就可以解决红党物资紧张的问题,所以丁墨邨认为红党即使再想干掉他,看到他情报的份上,也得忍气吞声。 典型的以己度人,他永远相信,有利益在手没有人敢杀了他,这个凶名赫赫狼人李应,不是也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了吗。 所以,丁墨邨决定先给他们一点甜头,让他们不敢轻易地干掉自己,于是稍微斟酌了一下后才淡淡地说道: “我可以给你一部分我们安排在红党内部的一些奸细,当然如果你想要国党的我这里也可以帮你搜集,另外,我也有商路可以低价弄到盘尼西林等药品,相信贵党十分需要这些商品吧?” 丁墨邨三两句话,就将自己的俘虏身份转变了过来。把一场审问变成了合作洽谈。 红党的老同志也不是吃素的,冷冷地看了一眼丁墨邨道: “不要心怀侥幸了,你招了,我算你有立功表现,你不招,你的那些事我们也懒得了解。即刻枪毙也说得过去。” 说完,老人合上本子,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丁墨邨。 丁墨邨耸了耸肩,对自己的初次试探失败毫不在意。日子还长着呢。 稍稍斟酌了一下,丁墨邨轻声说道: “你们有五个在上海从事敌后工作的人已经被盯死,就等着他们的上级前来好一网打尽。” 说完,丁墨邨还叹了口气。继续道: “另外,我们还策反了一些你们的同志,他们现在处于潜伏状态,就等着我们唤醒。” 丁墨邨连着说出了两条较为重要的消息,并说出据点同志们的状态及被监视的情况。另外还有十几个被策反在潜伏中的敌特分子。 老人听完后,匆匆招来年轻人让他马上去验证丁墨邨供述的是否属实。年轻人领命便消失在了门口。 老人继续询问,丁墨邨却以事情太多,有些事需要好好回忆为由,不再说出其它事情。 老人很有耐心,也不急躁,他看穿了丁墨邨的心思,但是没有办法,只能一点点地套丁墨邨的话。 两个人在那里交锋,李应觉得有些无聊,若是按照李应的想法,像丁墨邨这种人,就应该吊起来,皮鞭沾盐水,先不管他招与不招,先狠抽他一顿,这种人就是贪生怕死,好好跟他们说话,他们还容易起别的心思。 但红党有红党的纪律,正常情况下,李应应该回避,一是老人并没有要求他回避,说明红党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第二,老人年纪大了,又长年营养不良,李应担心丁墨邨狗急跳墙,趁李应不在屋加害于老人。 除了这些,李应也懒得听老人与丁墨邨两人在那里暗自交锋。自顾自地拿出那只酒杯把玩起来。 两个人正在暗自交锋,丁墨邨一回头,发现李庆正在把玩的酒杯,当下差点笑出声来。 李应冷冷地看着他,冷漠地说道: “你最好老实一点,你那点花花心眼我们都看得明白。如果验证结果和你说的不一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痛快地死去的。” 说完,低下头,不再理睬丁墨邨。而丁墨邨却也不生气,而是对李应道: “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也劝你一句,你手里的东西有多远扔多远。” 说完,回过身又与老头开始新一轮地交锋。 “你认识这东西?” 李应将杯子放到了丁墨邨的身前,丁墨邨一脸厌恶地看着那杯子道: “这个杯子是用小孩子的牙齿雕出来的,为了这个杯子,小鬼子至少得虐杀不少于五百人的小孩与女性。” 丁墨邨懂日语,他们交谈的时候,丁墨邨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站着,所以将这些东西听得明明白白。 李应的手一抖,险些将这个酒杯扔到地上,幸好眼疾手快,一把又接了回来。这才免于摔坏的危险。 李应的脸色煞白,眼睛通红地看着丁墨邨,冷声说道: “你把你刚才所说的,再给老子说一遍?” 此时的李应,身上的杀气四射,丁墨邨被他一看,便觉得后脊梁冷风直冒。刚刚的淡定从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但李应正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准备随时就要了他的小命。 无奈之下,丁墨邨把两个鬼子军官交流时说得话全都复述了一遍。这一下,不但是李应,就连那老人和刚回来的年轻人都听愣在了原地。 李应缓缓起身,交待了年轻人照顾好老人,免得自己不在身边,有些人又生出哪些不该有的想法。 而李应自己,他觉得他要是不杀几个小鬼子,他心里就有一道过不去的郁结之气。 第193章 首长 将丁墨邨交给了那一老一少,李应不再理会,相信红党一定会给他一个明确的回复。 而李应,在大街上来回溜达了几圈后,连个鬼影都没遇到。原来场场爆满的电影院,此时也是铁将军把门,里边没有任何光亮。 不信邪的李应又找了好几个地方,同样一无所获,只好无奈地随便找了个地方先休息一晚。 实际上,经历过日本人扫荡的上海百姓,深知小鬼子的凶狠与贪婪,所以哪怕在法租界,只要天黑了,也都默契地躲在家里不出门,免得遇见小鬼子。 另一边,小鬼子也被李应的胆大包天,赫赫凶名所震慑,在没有上级命令下来之前,也守在大本营,不敢出来乱晃,避免碰上这个杀神。 一夜无话,早上起来后,街上重新开始了往日的繁华,李应在暗中看了一眼红党联络点后,发现与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后,便悄悄地向上海城外走去,他与红党的相约已经快到日子。他必须前去赴约。 这一路上并不太平,随处可见的尸体以及被野兽老鼠啃去血肉后剩下的皑皑白骨。 李应真的气坏了,一口鲜血在嘴角溢出,却是冲天怒气无处发泄,生生喷出一口鲜血。 运转内力,强行压下这口怒气,见完红党的领导后,李应还会回到上海,专门找鬼子麻烦。 李应不忍再看周边的情况,只顾着自己走路,却意外地加快了不少脚程。约莫再有个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到自己的小屋了。 此时,小屋内,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面相威严但穿着朴素的中年人坐在河边钓着鱼。 鱼杆是树枝做成,鱼线就是缝衣服的线,鱼钓是铁针烧红后掰成鱼钓模样。 钓了半天,也没见他钓上个一鳞片爪,但中年男人仍然乐此不疲。只是不时地埋怨身边的便衣警卫。 警卫也不理他,只是不时地偷偷地瞪他一眼,然后心情愉悦地看向四周。 这一幕自然落在李应的眼里,实际上他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悄悄地观察着四周的变化。 防止小鬼子在这里设伏,李应不得不小心一些。 观察了好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李应的一颗心终于落地,然后沿着那条不太明显的山路,快步向小屋走去。 警卫人员自然发现了李应的到来,连忙让首长隐藏,然后掏出手枪,如果上来的是日本人,他将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打死一个本保本,打死两个赚一个。 他发现了李应,李应当然也发现了他。然后脸带微笑地向那中年人走去。 那首长手里也持着一把枪,见李应前来,哈哈一笑,然后将枪别回腰间。伸出宽大的手掌朝李应伸了过去。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李应同志,你很了不起啊,干掉了那么多做恶多端的小鬼子,说实话,我真羡慕你,依靠强大的武力,干掉了多个小鬼子将军以及亲王,这份彪悍战绩让我敬佩,特意上门拜见,学习。” “首长,您太客气了,应不过仗着年轻力壮而以,侥幸干掉几个小鬼子的指挥官也是运气使然,与咱们红党相比,应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还劳动您大驾光临。 那首长又是哈哈一笑,找了一块看起来稍微平整的大石头,一屁股坐在上面,然后又指了指李应,示意他也坐下来聊聊。 李应点点头也找了一块下首位置学着首长的模样,一屁股坐了下去。 “李应同志,我此次前来有两个任务,一是重新启动上海地区的情报网。二是我受中央首长们的委托,特意给你带来了一件小礼物。” 说完,打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金色的军功勋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圈圈地柔和光芒。 “这是……。” 李应看着盒子里的物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有些不确定地问首长。 “哈哈,本来主席的意思是做一个金制的奖章给你,后来让我给否了,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眼看着北方就入冬了,很多的战士连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我也得想办法尽量解决一些。所以就要对你有所亏欠。” 说到这,首长也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李应没有做声,而是叉开了一个话题道: “首长,现在局势如此危险,您怎么只带着一个兄弟就出来了,如果有个意外发生……。” 李应说到这里不说了,而首长却是哈哈大笑,然后神秘地说道: “实际上我带了十几个人,我嫌他们太吵了,我就领着老吴偷偷跑了出来。” 李应无语地看着这个平易近人的首长,心里却对红党的感觉越来越好。有这样的领导,赶走小鬼子那是迟早的事儿。 “另外,小李,我这么称呼你你不介意吧?” “没事儿,实际上没有人这么称呼我,我倒是挺希望有人这么叫我的。” 李应也微笑着回答着首长的话。 “除了这两件事儿,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看你是否有时间或者有没有其它的想法。” “请首长明言就是!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全力办到。” 听李应这么说,首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脸色一正道: “国党与日本人战斗,结果连战连溃,现在,我听说他们要从南京搬迁到重庆,而日本人在稳定住上海后,一定会对国党的首都进行侵略,我想让您帮我们一个忙,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帮我们摸清小鬼子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这只是我临时起意的请求,能完成更好,如果没完成也没关系” 这个要求实际上没有问题,所以李应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想到这,李应便将抓捕的丁墨邨交给据点的同志们的事报告了首长,首长的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甚至,他想亲自去审讯丁墨邨,便于获取第一手情报,这样对红党的战斗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在警卫员老吴要吃人的眼神中,首长低沉地说道: “丁墨邨身为情报部门的负责人,一定会有很多的情报,而咱们据点的两名同志,不具备挖出丁墨邨隐藏最深的秘密,弄不好,还要被丁墨邨利用。那样对两个同志极为不利,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一趟。” 第194章 计谋得逞 首长的决定李应也不知对错,有人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也有人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国人把能说的话都弄成了俗话,所以劝人就成了一大难题,所以李应自己觉得自己十分不擅长劝人。所以李应就不再苦苦相劝。 首长离开了,留下了一枚勋章,李应将这枚勋章贴身放好,看着首长带着老吴缓缓地消失在视线里,还是无奈地轻叹一声。 上海滩成了一座乱城,日本人彻底的疯了,什么法租界,英租界,美租界,日本人强硬要求必须让日本人进入搜索。 如果不让,那日本将采取武力强行搜索,所造成的损失及后果,由各国租界自行承担。 各国代表虽然心有不甘,但面对着重兵集结,日本派遣军司令松井石根亲临的局面,也只有外强中干的表示抗议,任由日本人有条件地进行搜查。 于是汉奸、黑帮、伪军、警察等大批亲日分子进入了各个租界,在数名日本监察员和租界方的共同监督下,开始了细致的搜索。 数千名日本浪人、武士组成的队伍对郊区也进行大规模搜查,每搜查完一个村镇,就派驻一名鬼子及十名汉奸驻守。 松井石根命令,封锁整个上海的出入口,任何人员除非手持日军颁发的手令,否则不许出入,如有违反,就地格杀。 很快,李应就发现自己居住点附近有一队十数人的武士在搜查村子里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除了小孩外,所有人脸上都会被抹上一些液体。 如果易容马上就会被发现,不配合,嚣张的日本人就会当场抽出武士刀活活劈死。 几个持枪的鬼子在后监视,如有会功夫的人难对付,他们就会开枪,而且是不管自己人死活的那种。 很快,这些人就搜查到了李应的居所附近,李应易过容,但也只是相对简单的易容。 一个梳着月代头的鬼子武士仰着头要求李应跪下来,否则他不介意砍掉李应的双腿。 那嚣张的气焰和不可一世的表情,让李应心里的怒气直冲头顶。一把抓住鬼子的衣领,一拳砸向鬼子武士大扁脸。 “乓,嗷!”一声闷响,一声惨叫鬼子武士的脸直接凹了进去。大量的污血四下溅开。 又一记正蹬腿,那鬼子武士就弯着腰,如同一个大虾米一样倒飞出去,砸倒 了两个正后方的持枪鬼子。 借着这一蹬之力,李应迅速转身,转眼消失在了鬼子视线里,小鬼子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李应? 派出一人通知附近的鬼子支援。剩下的十余人全部向李应退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远远地便看到李应钻进了一个木屋,小鬼子也不含糊,举枪就开始射击。更有胆子大的鬼子,迅速朝李应的小屋冲去,在靠近时,拉开了手雷,解除保险后向李应的屋子扔了过去。 炸不死李应,也要炸坏他的房子。到时候没有了藏身之地的李应看他怎么躲过子弹的追踪。 木屋的防御力十分有限,在鬼子密集的射击及爆破情况下,木屋很快就发生了坍塌。 小鬼却依然不停地射击,生怕李应突然间冲出来。 他们是知道李应的,这家伙的危险程度不允许他们有一丝一毫侥幸心理。 一个鬼子武士持刀上前,在倒塌的房子前弯下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然后寻了一些被子棉花之物,将木头点燃,由于没有助燃之物,火势着的很慢。小鬼子却不着急,就架着枪围在四周。 李应此时却不在屋内,他在躲进屋子后,就拿起两把宝刀从后面破窗而出。 但他却没有选择远遁,而是藏在附近的小树林中。想要择机干掉这队小鬼子。 但这队小鬼子警惕心极高,武士在前,持枪的鬼子在后,甚至还有一人背对这里,看着几乎不可能出现李应的地方。 李应眉头紧皱,在鬼子几乎全方位防备的情况下,他不认为自己贸然出击是个好主意。 但被欺负就远遁也绝不是李应的性格,他不相信这群小鬼子就没有松懈的时候。 很快,李应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这群鬼子早就知道李应不在屋子里,之所以看似傻乎乎地盯着这里,实际上就是为了等支援的部队前来。 在这之前,他们猜到李应一定会在附近像毒蛇一样盯着他们,不干掉他们李应绝不会罢休。 他们的“专家”早就分析出李应的性格。并总结出八个字。 “剑走偏锋,睚眦必报!” 这支增援的鬼子大约有一百余人,可能在几里外就散了开来,每三人一小队,每队一名武士,一名枪手一名投掷手。 那名投掷手扔的不是手雷,而是一口袋的石灰。 三个一组,每组间隔约十米,从三面渐渐地向山林围拢过来。李应发现他们时,他们已经距离李应不足五十米。 李应心里一沉,这种队形说白了就是为了他准备的,枪手可以远程射击,武士可以近距离搏杀,最讨厌的就是那个手捧石灰的鬼子。那玩意近距离撒出,迷到眼睛就有致盲的可能。 一旦致盲,李应哪怕会飞都逃不出鬼子的手掌心。 李应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鬼子也都是小心翼翼地向中心区域集结,从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来看。他们并没有发现李应的具体位置 。否则一定会加快速度尽快形成包围。 “还有机会!” 李应暗自告诫自己,同时眼睛不断地四处打量,寻找脱身之策。 鬼子从远距离三个方向包围自己,通过不停地缩小包围圈来挤压自己的活动空间。 同时靠海的那个方向当然也有鬼子在向这边围拢。李应水性不行,若是没有泅水工具,让他下水,还不如给来个痛快的。 李应眉头紧皱,依然强迫自己压制住杀出去的冲动,逼迫自己必须冷静。否则今天弄不好就是他李应的死期。 操起一块石头,如果鬼子摸到近前,这就是自己的远程武器,先干掉左右持枪的小鬼子,然后凭借鬼魅般的身法逃出生天。 由于人员少的关系,鬼子的包围圈很薄,要是有适合的左右空间,李应有信心冲出去,大不了在乱枪中受一些皮外伤或轻伤。 但这需要较近的距离,所以李应没有急着动手。 第195章 突围的办法 李应不想受伤,一旦受伤就会失去机动能力和大幅度削弱武力值的同时,还很容易被鬼子咬住。 所以强冲的想法是李应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轻易不会使用。 鬼子包围圈已经缩小到三十米,受益于起伏的地形,鬼子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但这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如果还不采取行动,李应可能真就只有强行冲破包围圈的办法了。 李应的心也渐渐地沉了下去,正当他准备孤注一掷在放鬼子近些,然后出其不意地袭击两个小组的枪手,获得足够的空间便于突围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定格在燃烧的木屋上。 福至心灵,李应缓缓地向大火爬去。由于大火隔绝,最开始发现李应的鬼子根本看不到他。 大火反而成了李应的最重要屏障。 大火很热,越靠近越热,李应眯起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发声音。好不容易爬到大火堆附近时,李应运起内力护住全身。 伸手抽出烧得通红带火木柴。向着四周二十几米远的地方抛去。 火把带着火苗在天空翻滚了几圈后,落在了鬼子与李应的中间。 此时北方已经入冬,南方的上海虽然气候温和,但也少不了枯枝败叶,长年累月下来,树叶变得极为干燥。遇到明火迅速燃烧起来。 李应的动作又快,很快,在离自己周围二十米方圆形成了一个逐渐向上扩张的燃烧圈 。 但同时,他扔火把的动作也暴露了自己,鬼子们纷纷趴在地上,避开李应扔东西的节奏。 然后架枪瞄准李应所在的位置,毫不犹豫地向李应的方向开了枪。 鬼子们都趴在地上开枪,原因无他,便是近距离包围射击,极有可能就打中了对面的鬼子。 李应半蹲于一处洼地,子弹在头顶上呼啸而过,时不时还会飞来一枚手雷,有的落在远处,李应便不去理会,如果有的手雷将要进入洼地,李应就会用手中的碎铁将其远远打出。 好一会,鬼子的火力有所减弱,不是鬼子火力不足,而是李应放的火已经快速向外扩张。 巨大的火焰虽然不是很持久,但胜在火势大,而且燃烧推进的速度快。鬼子不得不暂时向后退去。 这样一来,李应被包围的空间又大了,毫不迟疑,李应绕火而行,拾起数块鸡蛋大小的石头。 前面的鬼子来的最早,并没有像后面增援鬼子的精心配备。而且就在屋子前面,直线距离也就是二十多米远。 身影在火热的光线中带来扭曲的感觉。 三枚石头带着一股热风向鬼子的三名机枪手射去。三枚石头是李应的发射极限,他必须在第一枚石头击中目标前砸出更多的石头,还要给自己留一个卧倒或小幅度转移的时间。 否则,第一枚击中鬼子后,其它的鬼子一定会朝他这里猛烈射击。如果还不管不顾地扔石头,自己一定会被鬼子打成筛子。 石头有些发烫,但却丝毫不影响准确度,二十米的距离,就算普通人也可能达到八成以上的命中率,更别说从小从农村长大的孩子了。 一枚石头正砸中鬼子的脸上,一时间眼睛炸裂,鼻子塌陷,面门被砸的开裂。来不及吭一声便晕了过去。 第二枚石头砸中鬼子的腮部,半边牙全部砸飞,腮部被砸出一个洞,同样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第三枚砸中鬼子的左肩,这次一声骨裂,一声惨叫传了出来。小鬼子的枪脱手而出,躺在地上大声嚎哭。 随后鬼子的枪声传来,李应向右侧翻滚,一声重叠的枪响在耳边响起,四发子弹打在身边的石头上,激起一股火花。 身后的鬼子听到了枪声,大喊了一串话,李应吃不明白,但迅速抬头,便看见那些鬼子全都趴在地上,其中一个鬼子摸到了机枪面前。顶替了那个被打死的小鬼子。 李应也不含糊,身子翻滚到另一个洼坑里,这个坑有点深,而且还有没过脚面的泥水。 一阵持续的枪声响起,李应的附近又是一阵碎石乱飞。 鬼子已经摸清了李应的大致方位,分出两挺机枪对李应进行压制,其它的人拼命地救火。 不要求火焰全部熄灭,只要清出一条通道来,李应就危险了。 李应也深知这点,本来想着用石头进行突袭并靠近正面的鬼子,他们人少,只要靠近到十米开外,李应就有把握趁着他们换弹的机会干掉他们。 只是没有想到,鬼子为了对付他也是下了血本。不但每个鬼子都带了弹药,而且还有轻机枪支持。 并且,他们也怕李应趁着他们换弹来个快速突击,所以居然玩起了二段射。保证无时无刻都有火力支援。 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在寻他路,除非到了弹尽粮绝那一步,否则放弃自己的坚持就等于放弃了所有机会。 李应显然不是这种人,所以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用水打湿,然后包上泥巴,又将自己附近的青草用碎铁割倒一片。同样包在衣服里。 一件滴着水的长袍,里面包着泥水,青草,足足有近百斤重,李应将其抱在怀里,由于鬼子在压制射击,李应不能起身,只好转身背对着火源,双臂用力向后抛出沉重的长袍。 那长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孤线,鬼子差点以为那是李应飞身而出,还朝着长袍打了一梭子子弹。 长袍落在火堆上,将一小片火焰覆盖,熄灭,不多时,滚滚的浓烟源源不断地升腾而起,很快就笼罩了周围近十米左右的区域。而且还有渐渐扩大的趋势。 鬼子的指挥官大惊失色,连忙命令机枪步枪全部对着李应所在的区域进行无差别覆盖射击。 而这一切,终于没有逃出李应的预料,他并没有急着从隐藏地出来,而是等着鬼子的机枪停止后才一跃而出。 屏住呼吸,迅速冲向正面鬼子的方向,那里的小鬼子最倒霉,浓烟被风吹过,将他们也笼罩其中,一个个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 烟往上走,而李应藏在洼地,烟对他的影响并不大,被呛的时间并没有小鬼子长,受创也不严重。 所以心中早就被憋屈和怒火填满的李应杀气爆棚。 “小鬼子,这回也该轮到小爷我揍你们了吧。 第196章 突围而出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的人都知道,夏天的时候,蚊虫过多,又不流行使用杀虫剂和蚊香的年代,点上一堆火,有条件的割上一把艾草,没条件的在火上扔上一层青草,滚滚的浓烟就会驱散蚊虫。 当然了,烟不用太大,否则人也受不了。 而李应此时也是用了这种办法,不同的是,制造出来的浓烟比熏蚊虫的剂量大了许多。 李应自艺成之后,还没有被小鬼子弄得这么狼狈过。此时心里的怒气早已经升到顶峰,就像干燥的火药桶,只需一点火星就能炸得四分五裂。 李应不可能自己爆炸,就算能,也不能让自己炸得四分五裂,那么始作俑者就要需要承担被炸的后果。 碎铁刀在手,紫风刀在背,一柄适用于速战,一柄适用于鏖战,浓重的青烟掩住了刀光,让李应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行走在烟尘中的死神。 鬼子的枪声又响了,朝着这片烟火缭绕的小块区域进行覆盖性射击。 李应方向不变,俯身前行,并迅速地跑到燃烧的木屋前面,让这堆大火再次隔绝后面的射击。 而面前,就是记忆里最开始那群鬼子隐藏的地点,李应甚至在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此时,内功的重要性就体现了出来。李应内力灌注双眼,视力大增的同时,还在李应的眼前快速流动。 隔绝了青烟对眼睛的侵害,短时间内可以让李应不必担心眼睛酸疼流泪。 反观小鬼子,一个个被呛的涕泪齐流,仿佛家里发生了普天同庆的大事一般,那群梳着月代头的武士更是将武士刀立于胸前。闭着眼,侧着头,试图玩点高难度的听声辨位。 说实话,这玩意连李应都不太会。躲开来自背后的偷袭更多的是靠一双眼睛四处留意,再加上一点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感觉。 这群武士人杀的不少,不过全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或者毫无反抗能力的老弱妇孺,只能说见过血,可论起生死搏杀。这群自以为是的武士就是一群雏。 所以当李应一刀斩下一颗月代头后,那脑袋上表情依然是闭眼侧耳,一副十分专业的样子。 直到脖腔里的血冲天面起,淋了旁边一个武士一头一脸的时候,那个家伙才反应过来。一手死死抓住透胸而过的刀身,痛苦地嚎叫出声,另一只手却猛然前伸,一把抓住李应的衣服,死不撒手,妄图控制住李应,给其他人下手的机会。 一脚蹬开被武士道精神洗脑的日本武士,回手一刀横斩,荡开一柄胡乱劈过来的武士刀。 又是一记凶狠的侧踢,武士口吐鲜血闷哼一声倒飞而出,砸倒了两个架起机枪想要朝混乱处开枪的小鬼子。 转身一刀刺穿举着刀大喊大叫着冲过来的武士后,李应纵身一跃来到了那两个刚刚爬起,执着地闭着眼摸向机枪的小鬼子。 一刀将其中一个枭首,又一脚踢碎了其中一个的脑袋。两挺机枪就控制在了李应的手中,避免了鬼子伤敌一千自损两万的打法。 现场还有五个鬼子,这五个鬼子就听话得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期望李应与他们一样,无法睁开眼睛,并且赶快逃跑。 李应是什么人,说好听一点叫做睚眦必报,说难听一点就是犟种,这孩子打小就这样,要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生生干掉两个鬼子,还吞了一块鬼子的肉。 摸索着一刀一个,悄悄地干掉了剩下的鬼子。 李应将碎铁刀收好,抱起那两挺机枪跑到了离他居所还远的路边。 路的后边就是一个长长的山沟,沟不深,却十分曲折,并且直通不远处的小村庄。 那村庄过去,就是一条蜿蜒的小路,两边是一条条小河沟及四处可见的芦苇丛。 李应打算在这里伏击一波一会必然会追过来的小鬼子,能杀几个是几个,而武器,正是小鬼子押好了子弹,却没有使用的两挺机枪。 为什么不用刀呢?李应是个武者,不是神仙,正面对决,而又在鬼子不惜自残的情况下,李应可没有把握一口气干掉一百多个拿枪的鬼子。 别说李应了,少林的方丈,武当的掌门两个武林界的泰山北斗一起来也不行。 所以正面对决,干掉鬼子的办法就是相同的数量,相同的装备,相同的战斗意识来拼个你死我活。 当然如果以上三个相同,再加上一点点偷袭,那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李应现在就是没有相同的数量,但有相同装备和相同的战斗意识,再加上一点点偷袭埋伏。 所以,不使用刀术,也能干掉相当数量的鬼子,对此,李应十分有信心。 果然,李应足足在地上趴了五六分钟,同时还注意是否有迂回的鬼子前来偷袭的时候,一群鬼子小心翼翼地从已经渐淡的青烟中走出。 弯腰驼背,持枪碎步,鬼头鬼脑地向着这边摸了过来。 生怕李应这个狡猾的家伙突然从不知名的角落里钻出来,给他们来上一刀。 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鬼子军官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扶着军刀,脚上蹬着牛皮作战靴,跟在一个身体稍高的鬼子身后,探头探脑地观察着血肉横飞的阵地。 这个军官军衔并不高,只有少佐军衔。应该也是就近搜索部队的最高军官,在没有更级的军官情况下,这支临时凑起来的部队由他临时指挥。这也是日本人的规定。 这个家伙也是个狡猾的家伙,看着阵地皱起了眉头,好一会发现被歼灭的小队不见了正常配备的两挺机枪,联想到情报对李应的介绍,立刻脸色大变,厉声吼道: “趴下……” 说完自己带着头趴在地上,这时候,日本鬼子的战场纪律体现了出来。 临时军官,四拼八凑的军队,在听到军官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趴在地上,并迅速寻找掩体,没有例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应的枪声响了起来,子弹打在地上,击起一片片的烟柱与火花。 但除了几个倒霉到家的小鬼子被流弹击中造成轻伤,居然没有任何一个鬼子被李应的射击所击倒击毙。 几个机灵的鬼子,见对面射来的机枪火力并不足,对视了一眼后,悄悄躲在巨石后面开始架设机枪,准备狠狠地回击一波。 李应这边,毫不犹豫地干光了一个弹夹,见效果十分不理想,也放弃了再来一弹夹的打算,将剩余的弹夹卸下,远远地扔到一个水坑里,自己径直跳下山沟,沿着山沟快速撤离。 既然正面达不到歼敌的效果,那就继续老本行,找个地方埋伏,来个分而歼之。 第197章 鬼子的办法 李应沿着山沟一路狂奔,几里路外那一片依然郁郁葱葱的芦苇荡就是他的目标,这片芦苇荡并不大,但一个人要是藏在里边,想要找出来却也是十分困难。 李应的速度极快,就算不运起迷踪鬼步,也不是持枪挂弹的鬼子能够追的上的。 而且李应还故意放慢脚步,让鬼子打不到却也偶尔能看到他的背影,免得鬼子走走停停,趁机恢复体力。 不知是立功心切,还是恨李应入骨,鬼子远远地坠在李应身后,大有不抓到李应誓不罢休的样子。 “追吧,追吧,看累死谁儿子!” 李应边跑边在心里暗骂。 那鬼子军官心里也是暗骂,他们不说全副武装也差不太多,李应在前又不能不追。 要是停下休息,让李应逃掉,长官知道了才不管累与不累,没抓到李应自己就得承担一切责任。 长官的怒火可不是几个耳光就完事的,甚至给个剖腹的机会都算上官给你一个体面了。 鬼子对中国人不手软,对自己人也没好到哪去,早起手麻了都要抽士兵两个耳光,看看手有没有痛感,要是痛了,很好,没得脑血栓,要是没痛那就惨了,用脚踢,要是痛了,很好,没得脑血栓,要是还没疼,狗日的脱鞋踢。 找军医看看不好吗?要不然找中医看看,听说中医很灵的。治好了不给钱,治不好打耳光。 心里发着牢骚,脚下地不敢停,士兵边跑边脱掉不必要的装备,后面专门留几个士兵把装备收拢。 这一招果然有效果,大野地里跑得顺脖子流汗的小鬼子感觉轻了不少。 有会偷懒和惜命的老鬼子,故意停下脚步,瞄着那个几乎看不清身影的李应放上几枪。 数百米的距离虽然超出了有效射程,但千米内打中了也有杀伤力不是。 鬼子军官也是老兵升上来的军官,比起这些老鬼子来只奸不傻。 但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道。直到跑着跑着,他堂堂最高指挥官居然冲到了最前边,这才抡起大脚,狠狠地踹了几个离他近的鬼子后,这种状况才得以改善。 李应跑出了山沟,几个箭步便冲进了芦苇荡中,然后在芦苇荡中便消失了身影,几分钟后,鬼子也陆续来到了芦苇荡的边上。看着眼前不大,但也占地数里的芦苇荡,鬼子的心也沉了下来。 一人藏物,百人难寻,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自己人下水寻找,李应藏在水里,叼着一根芦苇管就能在水里自由呼吸。瞧见落单的士兵一刀杀了,再躲到水里,自己上哪去找? 就算他不杀人,找个方向顺道跑了,自己却在这里傻傻的搜寻,让长官知道了,比被李应杀了罪过还大。 自己是帝国军人,自己被耍,丢的是帝国的人,而帝国最重脸面。 正一愁莫展之际,一个鬼子谄笑着靠近军官小声道: “长官,不如我们找点油,把这些该死的草全部烧掉,咱们守在岸边,等他冒头,咱们就干掉他,怎么样?” 军官毫不犹豫,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就抽了过去,且不说那小鬼子被抽的鼻子冒血。军官的手掌隔着手套都觉得阵阵疼痛,但心情好了许多,很好,没有脑血栓! “你的母亲生你的时候,难道第一眼看到的是头驴子吗?这么青的草,这么大的地方,这么深的水,你怎么烧?混蛋?” 军官嘴里骂着,心里爽着,但脑袋里却受这个鬼子的启发,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招招手,一个士兵心惊胆战地梗着脖子,挺着大脑袋凑了过来。 军官看他这副要死的样子,真想试试脚会不会痛。 但大事儿当前,只好按下有些发痒的脚 ,低声地吩咐了几句,等着那小鬼子点头领命后这军官才眯着眼扫视了这一片芦苇荡。 那领命的小鬼子应该是个伍长之类的小官,带着几个鬼子兵将几挺机枪架在了岸边。 军官检查了一遍后,满意地点点头,白色带血的手套一挥,剩余的鬼子立刻跟在他的身后,向不远处的村落走去。 村落已经空了,但还有十余名年老体弱的老人不愿意离开这片从小长到大的村庄。 小鬼子将这些老人全都抓到了村口,绑在了树上,个个面对着芦苇荡,鬼子军官得意地笑了起来,片刻后,一脸阴鸷地对着这十几个老人大声道: “我闷在抓一个坏任,他就藏在泥们的地方,交出踏,你闷地活,不交,死啦死啦地。” 中国话说的生硬无比,说完也不等老人们哭泣着解释,命令小鬼子拿起皮带,狠狠地抽打着这些老人。 待这些老人哭声求饶声传遍四方的时候,鬼子军官朝着芦苇荡前的鬼子挥了挥手。 那小鬼子得到命令,悄悄地朝着手下做了一个手势,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 “尼地投香地活命,不投香地,他们地死啦死啦地。” 此时的李应,并不用他们喊话,早已经潜伏到芦苇丛后的他已经发现了鬼子的意图。 只是自己出去,必死无疑,不出去,这些个老人必死无疑。真正的进退两难。这个时候,李应突然想起了李向明带他逃往白山时的路上说过的一句话。 “你杀人时,要想着会不会连累到别人,但当你死会换别人活,你死是不死?告谁你,咱不死,留命给他报仇,所以杀人之时多想想,人杀多了,血会变冷的。” 李向明的原话李应已经记不太清,但大体意思还记得,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此时遇见这种情况,李应顿时陷入了两难。 不是自己投不投降,而是怎么能保存自己,干掉鬼子,还能救了这些无辜的百姓。 从头到尾李应都没想过用自己的命去换那些老人的命,有些冷血,但绝对理智,即使他出去了,小鬼子会放过那些老人回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李应此时所在的位置离村子很近,被一片芦苇所遮挡,鬼子看不到他,他却可以看清楚鬼子的一举一动。 在水里伏击鬼子的计划落空,李应准备绕路迂回上岸溜到村子里,到时候,自己再引鬼子进村,或许能让鬼子付出惨重代价。 第198章 鬼子崇拜的老太婆 如果有一张地图,那李应所在的芦苇荡居于正中,村庄在芦苇荡的北面,鬼子军官站在村前。 那群守着芦苇荡,准备反埋伏李应的小鬼子们在芦苇荡的东边。 而李应,在芦苇荡中略靠西北的地方,上岸就是村子的西村口,而李应现在就想趁着鬼子不注意,悄悄地溜进村子,然后在村后绕上一圈,迂回到村子芦苇荡东边,悄悄干掉或擒获几个鬼子,做为应对要挟的办法。 此时已经是下午,大大的太阳刺眼而又灼热,小鬼子们潜意识里避开阳光的照射,眯起眼睛在芦苇荡中仔细地搜索。 李应在水中潜行,利用阳光和芦苇荡的掩护,悄悄地靠近了岸边最后一撮芦苇。 再踏过那片小小的黄泥地后便是村路,再跃过村路便是一片白菜地,最后走过菜地,才是村庄。全部距离大约百米左右。 但实际上,只要李应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潜入菜地,便可以伏身前行,注意力全都在水面的鬼子不会注意到他。 所以最危险的距离便是他踏上黄泥地到村路的距离,黄泥粘滑,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那就有可能就是永别人间的节奏。 硬冲,永远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哪怕有一些其它的歪招,损招也比硬冲来的好。 硬招、损招李应也没有,但他却有一个能争取一点时间让他硬冲的办法。 在水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用衣服擦干石头上的水和泥,避免扔的时候溅落在水中,鬼子根据涟漪找到李应的方向。 准备好一切后,李应运起内力。狠狠地朝东南方向扔去,百多米的距离转瞬即逝。 “扑通”一声,石头激起的水花及声响,立即引起了鬼子们的注意,四处乱飘的眼光被这朵水花吸引。 东岸的鬼子更是反应神速,一梭子子弹便朝那水花射去。 趁此机会,李应悄然起身,快速跃过泥泞的水泥路段,成功上岸,然后一头扎进菜地,往村子里匍匐前进。 动作灵活而又敏捷。 一梭子子弹打完,水面又恢得了平静,得知自己被耍,小鬼子气得暴跳如雷。拔出指挥刀,一刀砍向离自己最近的老人。 老人惨叫一声,立时命归黄泉,其他的老人被这一幕吓坏了,瑟瑟发抖拼命地压抑着哭声与颤抖。 “哭 ,为什么要停止,给我打,让他们大声的哭。” 鬼子军官大声命令着小鬼子继续抽打老人,而老人们的哭声正如鬼子所愿,悲泣之声响彻了这一方空间。 李应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快速地爬到了村庄里,然后运起迷踪鬼步,绕过后村,如一道清烟般迂回到了鬼子东岸的埋伏点。 那里只有四个鬼子,抓到他们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李应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狂奔近一里路,直接绕到东岸小鬼子的身后百米处。 四名鬼子有三人趴在堤下,只有枪管露出搭在岸上,另一个鬼子伍长则站在堤上充当诱饵。 却全然不知李应已经摸到了他们的身后,正在悄悄地向他们靠近。 由于有堤坝的阻挡,鬼子军官只能看到站在堤坝上的伍长,却也是看不到那几个鬼子士兵。 依然以为李应仍藏在水里,还冲着水里大声喊话。声称给李应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不出来,他每隔一分钟就要杀掉一个老人。 其中的一个老人被吓得丢了魂,破口大骂李应道: “你个天杀的畜生,你们打架为什么要连累老婆婆我,你快些出来,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让你们全家不得好死,男的世代为奴,生女代代为娼。生儿没屁眼,生女两屁眼。” 她不敢骂小鬼子,反而骂李应骂得起劲 ,好像要杀她的人是李应一般,老人天真的以为是李应把鬼子引到了这里,她们才遭此劫难,天真的以为他的子女是因为当了兵才血染战场。糊涂地认为如果没有李应把鬼子引过来,鬼子就一辈子不会打扰她们。 骂法之新颖,思路之清晰,逻缉之缜密让鬼子军官大为惊奇,瞪大了眼睛,崇拜地看着那个骂得歇斯底里的老太婆。 如果他有这个老太婆一半的本事,每次军事会议上同僚推责任给他,一定骂得他们羞愧的剖腹自尽。 军官的小眼睛里,已经有无数的小星星在闪烁,就差给老太婆跪下求老太婆传他个一招半式。 潜伏到鬼子身后的李应也听到了老太婆的破口大骂,一身大侠的气度自然不会和乡下老太婆一般计较。 只是老太婆越骂越起劲,鬼子军官还好意提醒老太婆骂的人叫李应,这回可好了,由原来骂闲街模式,无缝衔接到指名道姓的骂。 “李应你这个王八蛋养大的小兔崽子,一看你就不是正路来的。要不然你怎么不叫小王八蛋而叫小兔崽子呢?也就是你们家一窝的瞎眼,你不撒泡尿当镜子照照啊,你长的不像你爹,你爹背后有壳,你娘给按的,你快出来,给你指条明路,到十字路口喊你娘的名,一会飘着出来的就是,水里出来的不是,那是你亲干爹,你就学他吧,你也躲水里。再不出来你也得长壳。” 老太太骂得唾沫横飞,鬼子贴心地给他喝了一口水,然后示意她继续,除了不懂中国话的在那里认真地看着水面,剩下会说中国话的小鬼子,全都瞪大了眼,张大了嘴,看着老太婆那口只有三五颗黄牙的大嘴。喷出如刀一般的恶毒语言。 脏话中有挑拨、激怒甚至还有民间典故。可以说集骂街之战集大成之作。 李应肺都要气炸了,刚刚拔出的碎铁又放了回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无论生死,自己非要打掉她的满口牙,然后再把她舌头给她拔下来。 日本人绑了她,她不敢和小鬼子较劲,跟自己人张牙舞爪凶得很,这是年纪大了,年纪再小点,但凡能跑能颠也是个当汉奸的好材料。 一代高手李应险些被气得走火入魔。若不是那个小鬼子还站在堤边,像个大公鸡似的时刻提醒着李应干掉他。李应真就得拎刀上阵,一刀劈了这厮。 深吸了几口气,理顺了在经脉里来回乱窜的内力,一肚子的邪火就落在了几个小鬼子身上。 第199章 对峙 提刀在手,堤上的小鬼子脖子抻得老长,侧着头学习着语言的艺术,他甚至想给她求个情,让军官不要杀她,把她抓回去给他们补补课,她是怎么做道把骂人骂成艺术的。短短几句包罗了人间万象。 三国里面诸葛亮骂死王朗也不过如此,中华大地人杰地灵果然名不虚传。 李应这边,辱骂声清晰地传入耳朵。强忍着先不去与她计较,割下衣角塞到两个耳朵里。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三个小鬼子虽然听不懂中国话,但也知道是在骂人,虽然听不懂,但听着那老太婆骂了这么半天居然还没有骂完。也是一脸的不明觉厉。 李应做梦都没有想到,爱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虽然听不懂,但小鬼子的注意力依然在不知不觉间被这老太婆全给吸引走了,由原来精英级难度,一下变成了普通级难度。 悄悄地摸到小鬼子的身后,由南向北挨个掐住他们的颈部动脉,只需三秒,一个壮汉就会倒地不醒。 解决了三个小鬼子,李应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跃上堤坝,那个小鬼子伍长还抻着脖子歪着头看向村口,学习那老太婆惊人的口才。 而李应此时就站在了小鬼子的身后,低头俯视着小鬼子怪异的姿势和眼神,不是多年听墙根,一定练不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仿佛长时间不变的动作累了,也或是还记着水里还藏着一个危险人物,小鬼子回过头扫视了一眼平静的河面,然后就觉得旁边好像有个人。 回过头一看,李应那张笑眯眯的脸正在他身后,人吓人吓死人,小鬼子被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枪好悬没扔出去。 没等他平复下来,李应狠狠地一记耳光抽了下来。 “啪……!” 几乎带着回响,小鬼子的军帽被打飞,半嘴的牙齿全部脱落,整个人侧翻着栽倒在地,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这边的变故很快就替换了老太婆的咒骂,吸引了鬼子的注意力,似乎在观察这边发生了什么状况。 李应也不含糊,将四个小鬼子拉到堤上,齐齐地摆成跪着的造型,然后紫风刀搭在几个小鬼子的后颈上。 距离太远,几个小鬼子拿着枪瞄了半天,也没有把握一枪击中李应,更多的是起到威慑的作用。 一时间,鬼子的军官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李应的动作表明了让自己选择,放了村民,然后他将士兵还给自己,要么自己杀了百姓,然后李应杀了士兵,两方再重新开始追杀与反追杀游戏。 军官不动声色低声吩咐身边的鬼子找个隐避之处,向上级通报,已经发现李应,要么派狙击手支援,要么就命令他执行玉碎计划,让这四个士兵和李应一同归西。 而李应静静地站在小鬼子身后,一手持刀,一手握拳举向天空,并开始了倒计时,两方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那个老太婆没有眼色,依然在那里骂得兴致高昂,她发现这些小鬼子很喜欢听她骂人。在村子里都有老虔婆之称的她觉得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口中的口水乱飞,睁着昏花的老眼还在变着花样骂着。 那鬼子军官此时却是心烦意乱,下意识地回手一刀,锋利的刀锋划过老妇的脖子,那喷涌而出的脏话戛然而止,一双混浊的眼睛迅速失去了焦距,变得更加苍白,就像一条死去多时的鱼。 这一切就发生在李应面前,李应毫不犹豫,紫风刀高高举起,带着寒光快速斩下,一颗头颅直愣愣地滚落在地,在地上翻滚几圈后,被李应一脚踢到河里。 鬼子头轻,一脑袋坏水,在水里沉浮几次,仰面向远处漂去。 鬼子军官气得浑身发抖,他不是心痛士兵,本身就是临时指挥,何来心痛一说,他气得是这种行为,什么时候一个支那人也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他有一种冲动,斩杀掉手中数十个百姓,四个换你十几个,怎么算都值。 但这只是激愤之想,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干,手下的士兵确实听指挥,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思想,枪林弹雨之中,死了也就死了,这种拿他们的命去堵气的方式,任谁都会有想法。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物伤其类,兔死狐悲。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鬼子军官虽然不会说,但他懂这其中的道理。 所以他举起刀的手又缓缓放下,而那边,李应见他放下了手中的刀,也随着他一同缓缓放下。 然后场面再次陷入僵持,这种场面,对李应不利,小鬼子有的是时间跟他耗着,而李应不行,他需要时间,鬼子对这些的士兵并不会太过在意,如果鬼子上官同意让这几个鬼子和李应同归于尽,那么对面的乱枪就会扫射过来。 另外,如果鬼子派来狙击手,远远地埋伏起来,朝着自己来上一枪,自己就算内功通神也无法抵挡。 所以,李应用手指了指三个鬼子,然后又指了指对面的百姓,示意交换人质。 鬼子军官不傻,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上级的进一步指示,而李应那边,人质杀一个就少一个,就如同两个赌徒,自己这边的赌资多于对方,自己全押上,你没有那么多,那么好,算你弃权,自动输。 如果李应逃跑,那不可能,中国人是愚蠢的,他们总是想着讲道理。讲个屁的理啊,如果讲道理,凭什么你们住的地方花团锦簇,我们住的地方不是火山就是地震? 有了这种想法,鬼子军官反而淡然了下来,有些可惜地看着早就死去了的老太婆,感觉自己下手太早了,这么有趣的老东西还是头一回见。 期望地看向其它的老人,希望还有一个天赋异禀的老人出现,可是连杀二人的余威让大部分老人晕了过去,还有几个清醒的,也都吓得尿了裤子。 十分失望地摇了摇头,将战刀拄在身前,轻声地对鬼子说道: “小心地领几个人,从村后绕过去,迂回到那个中国人的身后,听我命令!” 小鬼子领命,悄悄地领着十几个小鬼子向村后走去。 刚走不久,那个负责联系总部的小鬼子回来了,轻声地对着军官耳边轻语了几句。 军官的脸色一紧,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传令的小鬼子。 第200章 又一个李应? “长官,军部命令,李应潜入临时司令部,刺杀松井长官失败后逃脱,据可靠消息,李应正在一伙不知名的组织保护下准备逃离上海,军部命令,所有在外搜寻的部队接到通知后立即报告所处位置,并到最近地点报道。如有延误,军法处置。” 军官听到这个命令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以为自己捉到了大鱼,没想到费了半天劲,折了好几个士兵,被抓的对象居然不是李应,现在,人质还在对方手上,自己不能不管那几个士兵。可军部的命令又不得不听。 无奈之下,军官咬着牙,恨恨地瞪了李应一眼,然后挥挥手,早在一边等候命令的小鬼子心领神会。 解开三个老人绳子,拿枪顶着他们的后腰,示意他们到李应那边去。 三个老人颤颤巍巍,相互搀扶着向李应走去,李应也弄醒了一个小鬼子,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指着对面的方向,示意他自己滚回到队伍中去。 小鬼子原本一头的雾水,但看躺在身边的无头尸体顿时吓得清醒了过来。 见李应放他离开,心下还有些怀疑,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马上回头看李应一眼,生怕李应在他后边给他来个透心凉。 直到最终确定李应并没有杀他之意后,这才急匆匆地向自己的本营走去。 与三个老人擦肩而过时,这个小鬼子一度想将这三个老家伙踢到河里,但想到李应还在后边虎视眈眈,也就熄了这个打算。 等小鬼子一溜烟跑回到本营后,三个老人也将将来到李应身前。 李应示意老人离他远一些,免得小鬼了翻脸不认人,中途反悔,给大家来个机枪伺候,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前有车,后有辙,第一波人质交换完成后,双方都将心放到了肚子里,鬼子军官这次一挥手,剩余的老人也被放了回来。 同样,李应轻轻拍了他们的后背,将剩余的两个鬼子唤醒,然后也让他们回到本营。 小鬼子这次也没有玩幺蛾子,见人质全都换了回来,心有不甘的鬼子军官阴冷地看着李应好一会,直到通信兵过来告诉他部队整理完毕,随时可以开拔后,鬼子军官才带着这群小鬼子向上海市区方向开进。 刚开始是慢慢行走,到最后,这些鬼子士兵就开始小跑着前进了。 李应不明所以,见鬼子撤离后也有些摸不到头脑。见这些老人安全了,叮嘱了几句后就让这些老人离开。 而他自己,不但不跑,还尾随着小鬼子急匆匆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他想看看鬼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海市 ,张伟平留了一个和李应几乎一模一样的发型,手中一把高仿版的“碎铁”拎在手中。 张伟平十分崇拜李应,尤其是李应将苦叶和尚的《大擒拿手》送给他后,他对李应的崇拜更是无以复加。 每日苦练《大擒拿手》不断,还真让他给练出一些名堂来,平时三五个普通武林中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家资优渥,各种练武的资源可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略有小成之后,张伟平又练起了刀,还特意找人做了一把与李应碎铁相差无几的宝刀,觉得自己功力大成之后,便带着张剑,瞒着自己的老爹偷偷地来到了上海。 听说了李应的事迹后,这个依然很中二的年轻人激动的不能自已,十分想学他的偶像,也干他一票大的。 张剑虽然不算是老江湖,但也是个油滑之人。 一听张伟平的想法,当时差点没吓尿喽。 苦口婆心地劝张伟平,可这个家伙小时候让家里惯坏了,自己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张剑不愿意去,他就自己去。 寻到了鬼子的司令部,张伟平就琢磨如何悄悄地混进去,然后看到松井石根时,一刀结果了他,这大事就算完了。至于后续逃生问题,这家伙甚至想都没想过。 门在前方,路在门前方,杀完就跑呗。 一直在营地外晃了好多天,你还别说,还真让这个家伙寻了一个空子。 这段时间,上海城内抓李应抓得热火朝天,小鬼子参与进来后,整个上海的商铺老板算是倒了血霉。 一天被各类人讹诈走不菲的金钱,最后还要给小鬼子一份孝敬。 张伟平就趁着一个鬼子军官独处的机会,干掉了那个鬼子军官,然后换上鬼子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上了上海街头。 看见一队小鬼子在勒索了一个商铺的老板后,又看上了老板的女儿,正在淫笑着调戏那女孩。 张伟平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抓住那个为首的小鬼子“啪啪!”正反两个大耳光就扇了过去。 被打懵了的小鬼子刚想发火,一看是个军官,当时不敢发火,反而低着头不断地“哈依 哈依……!” 张伟平日语、英语十分不错,毕竟家里开报社的,文化水平相当之高。 朝着小鬼子们一顿语言上的输出外,还把这群小鬼子挨个揍了一遍。 最后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汇报,要求他们护送自己到鬼子司令部。 这群小鬼子没有反抗,而是跟在军官的后面,整整齐齐地迈着小短腿有序地跟在张伟平向司令部走去。 借着都是日军的身份,出示了相关证件后,张伟平神奇地通过了检查,进入了临时司令部营地。 只不过进入营地后,他并不知道这里办公的具体划分。 他甚至都不知道松井石根长得什么样子,虽然家里的报纸有登过松井石根的照片,但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无奈之下,这个中二少年找了一个过路的军官,下意识地用中文打听松井石根的所在。 发现错了以后又马上切换成日文说了一遍。 殊不知,他的行为引起了这个日本军官的严重怀疑。 其一,这家伙下意识地说中文,说明他有可能是个中国人。 其二,这家伙是个中尉军衔,见到自己这个少佐居然不行礼,要知道,日本人对礼节十分看重。 其三,这个军官是司令部情报处的人,连他都不能直接向松井将军汇报,他一个中尉凭什么直接找松井将军汇报?而且还指名道姓地找。 但这个军官却不动声色,告诉张伟平他正好也要去松井将军那,他可以带张伟平过去。 张伟平这个憨憨居然信以为真,跟着这个军官一路就来到了日军的武士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军官一口叫破了他奸细的身份后,那群日本武士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张伟平一瞧这阵势,当下立即明白自己让小鬼子给忽悠了。于是,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他本身十分爱运动,这跑起来速度也是不慢,尤其是他穿着日本人的军装,弄得外面的士兵不知状况,没有进一步拦截,所以居然让他又神奇地跑出了包围圈。 只是还在日本人的军营里,张伟平想跑,他能跑得了吗? 第201章 进击的张剑 张伟平转了向,营地里的士兵也疯了,只知道进了奸细,但长得什么样没人知道,到处都是鬼子的情况下,反而让张伟平这个假冒产品暂时安全。 所以张伟平一路瞎跑,一直跑到了死胡同里才发现没有了路。 营外边,自从张伟平一意孤行地要行刺松井石根开始,张剑就觉得要出大事。 这个富家子虽然十分中二,但为人十分不错,对自己照顾有加,这么长时间来,张剑也把张伟平当成了自己人。 此时这个家伙干了这么个事儿,自己想什么办法也得救他出来,所以自张伟平说出要干票大的这句话后,张剑就开始想对策。 还别说,张剑这脑袋不白给,他给张亦民报了信,张亦民气得火冒三丈,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张亦民在上海没有任何势力,干着急也没有用。 张剑就给张亦民出了个招儿,让张亦民找国党关系,他相信国党在上海一定有潜伏力量,用这支力量来救张伟平出来。 但如何使国党相关人员能够同意让潜伏力量帮助私人的问题非常好解决。 钱能解决所有这样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拿更多的钱。 在足够的金钱作用下,张亦民很快就拿到了潜伏的国党锄奸队的联络方式。 张剑得到了联络方式后,同时也得到了一个银行的汇票,就这样他联络了潜伏的锄奸队,并声称有一名潜伏到日军总部的重要国党人员暴露,需要他们立即组织营救。并且通过电台对其发布了假的命令。 本不情愿的锄奸队队员在得到了一大笔他们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后,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围拢在张剑的身边。 一共五十四名队员,说实话,这些队员国党早就把他们放弃了,只不过他们还傻傻地等着党国的召唤,每日生活的穷困潦倒,胆战心惊。 制定好救人计划和撤退路线后,张剑便领着这些人隐藏在鬼子临时司令部的不远处,找到置高点随时观察鬼子军营里的动态。 当看到鬼子司令部军营里乱起来的时候,张剑便知道,张伟平被人发现了,连忙要求锄奸队对鬼子军营发起正面攻击,吸引鬼子的注意,他则趁机潜入救张伟平出来。 所谓的正面攻击,不过是这些锄奸队员远远地躲在暗处朝鬼子军营发动攻击,不要求击毙多少鬼子,但声势一定要大,时间一定要拖到张剑救出张伟平为止。 所以,这群锄奸队人员在远离小鬼子的营区情况下,还没等出击就被小鬼子发现了,一场战斗立即展开。 确定只有这一股队伍想要偷袭日本军营后,大量的日本士兵冲出了军营,对这支准备偷袭的队伍展开了疯狂的反击。 一时间打的好不热闹。 而此时,张剑也硬着头皮换上日军军官服装,悄悄地溜到了高墙边,手里还拿着一捆绳子。 他当然想攀墙而上,但是他没有能力躲过墙上那几个哨楼中的鬼子,虽然那些鬼子此时眼神都在望着战场方向。 于是,张剑跑到了墙边,将绳子甩上高高的墙头,然后背对着墙壁高高蹦起并假装倒地。 这一下,成功吸引了鬼子哨兵的注意,那小鬼子一回头,便看见一个军官模样的家伙摔倒在墙外,又瞄了一眼墙上的绳子,心下当时了然。 冲着张剑大喝一声,然后端起了枪瞄准了张剑。 “长官,停下脚步,举起双手,不要再动,否则我开枪了。” 听到鬼子的喊声,张剑也配合地停下了脚步并举起了双手。有些谄媚地看向哨兵。 “我的妻子也跟着来到了上海,这又打起来了,我想把我的妻子藏起来,免得被暴怒的中国人给害了。” 那小鬼子不为所动,但是眼神却是柔和了许多。依然严厉地说道: “这些事情你可以跟参谋部解释,现在立即报上你的名字及所属单位。然后按原路返回,我会通报给参谋部,等候长官的处理命令。” 张剑只好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但还是给自己套了一个日本军官的名字。然后在哨兵不眨眼睛的情况下,艰难地爬进了鬼子军营。 鬼子的营地很大,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复盘了一下这个军营的地图,知道自己在正北的位置。 在经过一阵排除法后,张剑便开始寻找张伟平的下落。 此时的张伟平也有些懵了,也责怪自己没听张剑的话,但事已至此后悔无用,想想怎么出去才是正经。 只是他的脑袋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弯弯绕绕的想法,想了半天仍然是一片浆糊。 “幸好外面打起来了,否则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张伟平心中暗道。 正想自己拼一把,偷偷地溜到鬼子哨楼下,趁鬼子不注意攀上墙,干掉鬼子哨兵。 一道穿着日本军装,走起路来鬼鬼祟祟的家伙走了过来,还不时地四处张望。当他的脸转过来的一刹那,张伟平一下就认出了张剑这个家伙。 “哎哎,老张,老张,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张伟平声音压得很低,又怕张剑听不到,就拾起一块小石头朝张剑丢了过去。 正中头顶,张剑回头一看,就看见张伟平那张大脸笑容灿烂无比。 张剑却快要哭出声来。 “祖宗,咱别笑了行不,快点离开这里,要是晚了,咱俩全得死在这里。” 来不及和张伟平解释自己怎么进来的,拉着张伟平就出了藏身之处,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拎着手枪小跑着向正门而去。 门口站岗的数个鬼子见张剑与张伟平两个“军官”提着枪向外跑去,还以为是参加门口的战斗,所以并没有阻拦,任由这两个军官往营外跑去。 见此情景,张剑与张伟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就这么一会的时间,两个人吓出了一身的汗。 但这时,两个人还不能逃跑,因为外面还有大批的鬼子在集结,他俩只要有跑的动作,马上就会被发现弄不好会被当成逃兵当场击毙。 平时混乱的时候,两个人跑来跑去不一定有鬼子能认出他们。但现在,门口不远处鬼子正在集结,成建制地列队,这个时候他们两个跑进去,恐怕一眼就会被人发现。 所以在这短短百米的路程里,一定要想出合理的对策,才能让这些鬼子不起疑心。 张伟平是不用指望了,不添乱就行了。 悄悄地拉了张伟平一把,示意他走慢点,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大脑飞速运转的情况下,还真被张剑想出一来个办法。 第202章 张大骗子 张剑颇有急智,胆小如鼠,却有时候偏爱行险,始终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这一次,他的办法还是行险为主,稍稍快赶了几步,来到了最西边队列的旁边站好,看着指挥官在队列前进行战前动员。 小鬼子的应急部队已经与国党的锄奸队交上了火,他们集结一是增援,二是准备全歼这支胆敢偷袭他们的支那军队。 所以简单的动员过后,指挥官加腾雨中佐就看到了突兀地站在队伍一旁的两个低阶军官,似乎有什么事情找他。 见加腾雨看向他俩,张剑上前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两个人目视着加腾雨向东走了十数米。 加腾雨心领神会,未解散部队,而是向着张剑二人走来。 张伟平大心脏,总觉得这一趟不能白来,没有弄死松井石根,弄死一个大校也不错。 所以紧了紧手中伪装成鬼子指挥刀的高仿“碎铁。” 张剑吓了一跳,心里暗道“苦也”脸上却不动声色,大大方方地朝加腾雨点下头,然后回过头装作交待事情一样,小声对着张伟平说道: “小祖宗,要想活着出去,杀更高级的鬼子军官,就听我的,不许轻举妄动,否则咱俩都得死,还得连累那些为了救你吸引鬼子火力的好汉。” 张伟平是性情中人,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但却不能连累别人,得知跟鬼子交火的是救自己的人,当下便觉得人情大了,所以当下收起杀鬼子的心思。老老实实地跟在张剑身边听张剑安排。 加腾雨来到了二人身旁,张剑起手给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长官,我们是特高课上海站的成员,奉命向你们通报前方偷袭部队的情况,我们已经报告给石井长官,长官得知后,让我们来向您通报。” 加腾雨一听,心里一动,能让特高课给他专门送情报,这说明对面的队伍来历不简单,更何况,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能让特高课专门提供情报,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只有部份师团长级别的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当下心里有些小兴奋,但外表同样表现的极为淡定,威严地点点头,示意他在认真的听。 张剑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心道: “最难的地方过去了,看这家伙的样子,这是相信我们的身份了。” 其实也不是加腾雨蠢,谁能想到两个骗子敢穿着日本军服,在日军大本营门口当着堂堂大日本帝国中佐的面前骗人,多大的胆子? 与其说是加腾雨蠢,不如说是加腾雨没有防备。 张剑清咳了一声道: “这支队伍是国党留在上海的特种作战部队,由于国觉败退的突然,这支部队与国党失去了联系。得知石井长官莅临,准备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支部队一共有五十多人,装备齐全,大多数都是普通装备,没有重武器。但有一点需要长官注意,他们的手里极有可能掌握着数枚大剂量毒气药剂,一定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使用毒气。这样会给我们带来及大的损失。最后,我们帝国的战士已经打入了敌人内部,适当的时候,他会在手腕系上红色丝巾,请长官留意。” 说完,张剑还朝鬼子行点头礼,表示郑重及拜托。 加腾雨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好一会才严肃地问道: “二位的情报来源是否可靠?” 张剑先是看了一眼加腾雨,然后又看了一眼张伟平,这才郑重地回答道: “情报来源就是我们内部的战士反馈,毒气药剂的情报准确率应该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其它情况绝对准确。” 张剑脸不红不白,反而言之凿凿地向加腾雨汇报道。 听闻此言,加腾雨脸色变了数变,别的他不怕,他最怕的就是毒气那玩意,简直防不胜防。 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道: “知道大概数量或者什么类型的毒剂吗?” 这回张剑直接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但表示他已经命令潜伏人员,择机催毁毒气药剂。 加腾雨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向张剑和张伟平致谢后返身回到了队伍前,让军需官去准备防毒面具,防毒服及其它能够防止毒气的装备。 而张剑和张伟平见加腾雨信了他们的话,转身又回到军营中,并向门前执守的小鬼子请出要求,以他们伪装的车辆在后门处,让他们通知后门,放他们离去。 目睹了这一切的值班鬼子很爽快地电话通知了后门值守的鬼子后,给了他们一份通行证,让他们拿着大本营专属的通行证交给后门后,便可以离开大本营。 张剑他们既然已经出了大本营,为什么还要回到大本营从后门走呢? 因为鬼子门前的道路东西长近十里,且没有其它的路,两个特高课的军官岂能在鬼子的眼皮底下,一步步走回上海市区?这不是明显让鬼子怀疑吗? 从营区里走就不一样了,外面的鬼子会以为他们的车停在营区里,而他与值守鬼的对话鬼子们也听不见。 里面少部份依然搜索张伟平的鬼子见两个人是从外面进来的,且人数也不对,不会对他们过多纠缠,更何况,两个人手里还拿着通行证。 唯一麻烦的是,有数人见过张伟平的模样。所以张剑还要找个地方给张伟平简单地伪装一下。 无非就是在营区里顺走一身衣服换上,然后用头发给张伟平简单粘了一圈胡子而已。 到后门出示了通行证后,两个人十分顺利地离开了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次换上普通衣服,然后二人撒丫子狂奔,生怕小鬼子反应过来找他们麻烦。 跑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张剑二人跑到了藏好的车子前,早在这里等候的国党锄奸队员见二人平安回来,心下也是大喜过望。 拿出烟花就朝天上放了起来,然后不管其它,拉上他二人,开车东拐西拐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而在前线苦苦支撑的锄奸队员,见到事先约定好的烟花信号后,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鬼子的增援多了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增援上来了,火力反而弱了下来,似乎有慢慢围拢他们,想要活捉他们的想法。 否则就锄奸队这点兵力和武器,鬼子增援一上来,几发迫击炮就得将他们打散。 虽然想不明白鬼子安的什么心,见撤退信号一出现,所有队员全都急速后撤,跑到隐藏在一里外街道的卡车里,一溜烟也没了踪影。 鬼子在阵地上傻了眼,他们没有车,等回大本营去找车对方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气得加腾雨大吼一声,拿着指挥刀对着身边的大树疯狂劈砍。 “混账,被耍了!” 第203章 被捉 加腾雨带着愤怒又忐忑的心情回到了指挥部,完完全全毫不隐瞒地向松井石根汇报了战斗情况。 一向以“好脾气”着称的松井石根终于忍着怒气听加腾雨汇报完战场情况后,狠狠地给了加腾雨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松井石根所有的力气,堂堂大日本帝国派遣军司令部,居然被两个支那民间下九流的小流氓混了个进出无阻。 堂堂大日本皇军部队的军官,让一个江湖骗子骗得团团转都不自知。这下脸算是丢尽了。 情报部门的人把整个事情调查分析后,梳理出来了一条最为合理的事情经过脉络。 并断定,这人就是李应,前来刺杀松井长官,结果未能成功,甚至连长官的面都没有见到就仓皇而逃。 听到这些,松井石根也是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幸亏自己吉人天相,否则日本人在上海的最后一条遮羞布也被李应撕的精光。 松井石根也从未想过,大日本皇军所向披靡,居然让一个江湖浪人给搅和的天翻地覆。 命令士兵将脸肿的像猪头一样加腾雨带下去听候处理,自己又招集了情报部门及军事部门的主官来到他的办公室。 经过近一天一夜的信息分析及猜测,小鬼子确定了“李应”的大致藏身地点。及有可能的逃跑路线。 得到松井石根将军的认可后,一份份搜查文件及请求租界配合的信终于发出。不等租界方同意,小鬼子就进入了法租界。然后封锁了整个能够离开法租界的道路。 一座高档的酒店中,张剑缓缓地将窗帘拉严,然后无奈地看着一脸垂头丧气的张伟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按照张剑的意思,他们连夜离开上海,防止小鬼子反应过来抓到他们两个,但脱离了危险的张伟平中二劲又上来了,准备在离开前,找到那些帮他吸引火力的队伍,一定要感谢人家。 并命令那开车的队员直接将他们拉到了酒店,正当张剑依然坚持要走的时候,整条街上都乱了,到处都是小鬼子设立的卡点对出入这里的人员进行识别。用来抓捕他们两个人。 这一下,想走都走不了了,无奈之下,只好入住酒店,幸好他们真实身份在日本人那里没有案底。 当然,想要离开也是麻烦的事,张剑出去打听了一圈,才发现,张伟平的画像已经贴得满街都是。上面还标记着李应的大名,并重点标注是李应易容后的面貌。 这下子可麻烦了! 李应一路上跟踪着小鬼子的队伍来到了鬼子的卡点。这些小鬼子被带到里面整队,接受新的任务去了。 李应进不去,也不屑进去,而是暗暗观察起了这个哨卡的情况,哨卡上共有十名鬼子,对出城的人员进行着严格的审核,而对进城的人却不管不问。 见这种情况,李应心头一喜,跑到远处砍了一些木柴,将两把刀合在一起放到木柴中间,然后装成砍柴人的样子,再次成功地混进了鬼子的营区。 李应并不知道“假李应”是谁,也并不知道他们住在什么起方。 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着小鬼子的后边走。 恼羞成怒的小鬼子,是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轻视的地位,悄悄跟着小鬼子们走,肯定能找到那个假冒自己的家伙。 只是,现在是白天,自己大大咧咧地走在大街上,不被小鬼子怀疑才怪,所以一进城,李应就顺着城墙往里拐。 这里是一片贫民区,低矮的小房和街道,让人感觉到了十分压抑,这感觉下,小鬼子还在村口贴了通缉令。 而上面除了自己本尊和易过容的造型外,还多了一个同样被通缉的男人。李应定睛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张伟平那个中二少年。 知道是谁就好办了,李应随便钻进了一个空旷的房子,将刀取出放在一边,然后也不管其它,合衣而睡。 他在等着晚上,好来个夜探法租界。 张伟平这边,张剑眼皮跳得厉害,他总感觉自己好像算漏了什么,可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无奈之下,只好用手将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张伟平拉了起来。 “听我说,无论如何咱们都得离开这里,如果鬼子搜到这里咱两一起都得玩完。 张剑就像一个碎碎念的妇人,不停地唠叨着张伟平。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在张伟平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张剑拉着他偷偷地溜出了酒店。 此时的大街上,昏黄的路灯被人敲碎,四周变得漆黑一片,只有鬼子驻守的路口灯火辉煌。 两个人溜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向着江边方向进发,那里百姓较少,被发现举报的机会也少。 “小祖宗哎,刚才我看到的通缉令是李应,并不是你张伟平,但咱俩今天戏耍了小鬼子,模样长像估计都被看清了。所以一旦鬼子搜到咱那里,咱俩都得让小鬼子捅死。这就是我非要半夜拉你出来的原因。” 而李应,同样也一觉睡到天黑,等醒来后,天地都是一片黑呼呼的,没有伸手不见五指那么严重也相差无几。 纵身跃上屋顶,在屋顶上纵横如飞,朝着鬼子的卡点挨个探查,并记下了卡点的位置,就能大致猜出张伟平他们在哪个区域。然后视情况进行营救。 只是李应跑着跑着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十几个牵着狗的小鬼子打着手电筒成群结队地向一个方向汇集。 看样子是有了重大发现,才能让日本军队半夜出动。 半夜能有什么事,如果不是国党和红党对小鬼子发起了攻击,那就是“李应”被发现了踪迹。 于是李应便加快了一些速度,紧紧吊着领头的军官。 果然,当李应赶到时,顺着小鬼子的手电筒光照发现了张伟平及张剑二人。 此时,这二人已经被几个鬼子给抓住了。 明显这二人是进行了一番搏斗后才被抓的,张剑的脸整个都肿了起来,张伟平略好一些,但也是胖头肿脸。 明显被鬼子给打了。 当领头的鬼子军官赶到时,两个人就蜷缩在地上。冷眼看了一眼鬼子军官后,便不再搭理。 鬼子军官嘲笑地看了他二人一眼后,也不废话,只是一挥手,小鬼子们便一拥而上,抬起张剑与张伟平便要回去论功行赏。 在屋顶上的李应见情况不妙,这两个家伙如果真被小鬼子带走,恐怕这一辈就算走到头了。 所以李应随手揭下了几片瓦片,灌注内力,朝着人群中的指挥官飞了过去。那指挥官正美滋滋地做着美梦,想着自己把李应交上去,将来师团长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想一想。 梦还未醒,只听得脑后嗡的一声怪响,一张瓦片正中军官的后脑。只打得军官一声没吭便晕死过去。 第204章 获救 张伟平和张剑倒霉,小鬼子更倒霉,实际上小鬼子晚上的搜查力度虽然不如白天,但也未见得比白天松了多少。 至少各个路口、重点场所租界的所有进出口都有小鬼子的人在把守。 这个小鬼子运气好,碰到两个走霉运的家伙被当场抓获,可以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可又有句话说,风水轮流转,刚走完好运,霉运便如期而至,这几个小鬼子贪功,抓到“李应”等人后,并没有选择上报请求支援,打的主意就是独吞这份通天的功劳。 “李应”都已经在手,他们觉得偌大的上海不会再有人让他们胆战心惊,将两个人绑得如同粽子一般,抬着就往回走。 殊不知,他们的行踪却被真正的李应给跟踪了,于是就出现了军官被一瓦片砸倒的场面。 如今,敌在明李应在暗,再加上灵活的身手,不时出现在不同的屋顶,而鬼子手里的手电筒也只是偶尔凑巧照到李应一闪而逝的身影。 屋顶上的瓦片不时飞起一块,朝着底下的小鬼子砸去,每片都伴随着一声惨叫然后就有一个小鬼子倒在地上。 不一会,便有五六个鬼子被李应的瓦片砸倒在地,命薄的,当场毙命,命硬的也是头破血流,晕倒在地。 剩下的小鬼子慌忙躲到更加黑暗的屋檐下或两边的胡同里,手中的手电筒不敢再开,小鬼子算是看出来了,一有光源,那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的瓦片就会飞过来,毫不留情地砸个满脸开花。 他们是不开手电筒了,可他们的狗却可以看到在屋顶上潜伏的李应,不时地冲着李应的方向狂吠。 小鬼子很快警觉,连忙命令狼狗停止吠叫,这些狗都是经过鬼子训练过的,有一定的服从命令意识,果然乖乖地闭上了狗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那一双夜光眼,却发出了明晃晃的光来,就像两个小灯笼一般。 李应又抄起一块瓦片,试探着朝狗的身边狠狠砸去,只听嗷的一声惨叫声响起,接着便是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这一瓦没能命中头部,但应该也是命中了身体的某个部位,见这一招可行,李应又故技重施,先后四片瓦干倒了三个小鬼子,但没有一个是砸中头部的。 小鬼子发觉了李应似乎有什么办法能大致判断他们的位置,所以不停地打量周围的异常的情况。 很快这些小鬼子就发现了狗眼那烔烔有神的光芒。连忙按下狗头并在心里暗骂一声。 在屋顶上与小鬼子周旋了半个小时左右,先后放倒了十个小鬼子,此刻远距离李应也看不到鬼子的人影。 不过之前李应数了一下,大约是十四五个左右,自己先后放倒了十个鬼子,现在下面的鬼子也没有几个了,在屋顶上反而没什么作用。 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两个家伙救出来,鬼子隐避的较为匆忙,把这两个家伙就扔在街的中央,这两个家伙倒也聪明,躺在那里一声不吭,生怕再次引起鬼子的注意。 李应悄然地从屋顶跃下,在内力的加持下,他的视力远好于这些鬼子,但天太黑了,李应也只能模糊地看到周围五米内的大致情况。 虽然他蹑手蹑脚地小心摸索,还是被军犬灵敏的听觉及视觉所发现。 但被主人控制着,只能在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提示主人。 这声低吼也引起了李应的注意,不远处,一团黑呼呼的影子不时的轻微动一下,李应放慢脚步,小心地靠了过去。果然,一个小鬼子正抓着军犬的项圈,正用黑暗视物法努力地看清周围 。 李应毫不犹豫,碎铁刀缓缓举起,然后迅猛斩下,一刀就将鬼子的头和狗子的头一同斩下,除了尸体躺下的声音,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但浓重的血腥味还是让军犬灵敏的嗅觉所发觉。 吃惯了人肉的军犬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再也不顾主人的控制,疯狂地向李应的方向狂吠。 有的鬼子一不小心没有抓住狗绳,本以为那狗会直冲出去,可没法想到的是,那些狗被松开绳子后,反而夹着尾巴,哼哼唧唧地躲到主人的身后,任凭如何往外拉都不出来。 将那个一刀杀了的小鬼子衣服用刀割开,然后将双手蒙住,划了一根火柴将衣服从里面点燃后,李应便远远地躲开这里。 火堆虽小,但也可能给这片区域带来一点光亮,只要有一瞬间就够了,李应完全有把握找到那几个小鬼子的藏身之处。 天干物燥,小鬼子的衣很快就着了起来,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有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光明。 但这团火却像是来自地狱的鬼火一般,他的光明是为了收割鬼子的生命而来的。 所以小鬼子的眼中,这团火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照在他们身上时,甚至让他们心里都发怵。 就在火光最大的时刻,一个小鬼子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地吼叫起来,一枪就将那团着火的衣服打得飞了起来。 火光将他的身影照得极为高大,但几乎与他身体同高的刀影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然后脑袋就和身体分开了。 剩下的两个小鬼子同样崩溃了,一个端着刺刀,从屋檐下冲了出来,他不知道那个杀人的人在什么地方,所以他就站在火衣那里,不停地吼叫着,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另一个鬼子,则扔下了枪,哭喊着妈妈,向远处狂奔而去。那两条丧家之犬也夹着尾巴低鸣着跑了出去。 火光下的小鬼子,双眼血红,刺刀不停地挥舞着,状似疯魔。 他们这一队人,都是刚刚从国内接受训练临时征调到战场上来的。 他们到了中国时,上海的战争已经结束。而本应该分开的他们,被小队长又调到了一起。 原因是小队上新官上任得位不正,害怕手下的战士不服从自己的管理,所以特意找桑田大佐的关系把这些新兵调回来一部分归他管辖。 这些人里,只有小队长和井中君是老兵,也是井中君发现了这两个中国人,还命令他们狠狠地揍了这两个中国人。 而井田君则拿着枪堵在胡同口,天可怜见,这都是上官让他们办的事,野蛮的中国人不问分明就开始杀人。 他分明清楚地看到小队长的脑袋被一瓦片砸碎。井田君也被一瓦片砸得眼睛都掉了出来。 后来的同伴怎么样了他不知道,但听着瓦片砸中人的惨嚎声就在自己耳边响起,这个新兵终于崩溃了。 见火光亮起,他端起刺刀就向着火光处冲出去,他觉得,那火光就是那恶魔。 第205章 三人组 火光灭了,小鬼子疯狂地大笑起来,仿佛他消灭了那个野蛮的中国恶魔。 而李应,看着另一个已经摔倒在地,磕伤了膝盖,却依然哭泣着往前爬的小鬼子后,微微一笑,转过身将那些没死的鬼子干掉后,来到那个在黑暗中狂笑的鬼子身前,手中碎铁一刀刺进了他的喉咙。 李应并不知道他是否刚来到中国,也不知道他是否杀过中国人,但他以侵略者的身份来到了中国,那就该杀。 有人说,他可能也不想来中国,但政府逼迫他来到了中国,他无力反抗。 李应的回答是: “那是他的事,我们没有必要考虑他的难处,同样,也没有人为悲惨的中国考虑一样。” 来了,就不要回去了。 用刀划开两个倒霉蛋的绳子,拾起一把手电筒交给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问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张伟平垂头丧气,在偶像面前丢脸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 张剑却没有那份压力,而是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原来,李应的事迹已经传到了南京,让老百姓倍受鼓舞,纷纷请愿成立敢死队,到上海找小鬼子报仇。 张伟平这小子热血上涌,觉得自己功夫有成,就准备学李应一样在上海干出一番事业。 张伟平太莽撞了,张剑担心他一个人吃亏,所以跟他一起来到了上海。 张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和李应说了一遍,李应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张伟平。 只是夜色昏暗,看不太清张伟平的表情。 顺手一刀刺死那个哭泣的小鬼子,然后一脚一个将两条狗也踢死,李应瞧都不瞧一人两兽的尸体,甩了甩刀上和血迹后便将刀插入后背的刀鞘。 这一幕,看得张剑与张伟平两人眼睛一缩,下意识地对视一眼,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但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 李应不是狠,也不是横,而是那种骨子里的冷。冷得对生命都如同路边的野草一样漠视。 但这个冷到骨子里的人却冒着风险救了他们两个,一时间,也弄不明白李应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了。 而李应还在询问,既然张伟平功夫有成,为什么还让四五个小鬼子给捉到,还被打成这副德性时,张剑苦笑了一下道: “实不相瞒,我感觉事情不对,领着伟平想要先逃出上海,没想到路上遇到一队鬼子,为了躲避他们,我俩就一头钻进了胡同,准备等鬼子过去后再出来。” “没想到,那小鬼子居然一整队也钻进了胡同,将我俩堵了个正着,我们两个都有一点功夫傍身,那几个小鬼子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没想到对方不讲武德,居然拿枪指着我们。” “胡同里四面高墙,唯一的出口也被堵住了,他们就一个接一个打我们耳光。后来那个守在洞口的老鬼子认出了我们,这才让他们停手,还怪笑着说立了大功。让一个小鬼子回去报告队长,请求增援。” 李应听得啼笑皆非,只好拍了拍张伟平的肩膀道: “不要往心里去,你就是这倒霉的体质!” 说完不理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一样的张伟平,轻笑着向前走去。两个人怕李应把他俩扔下,连忙小跑跟上。 这条街很长,却没有鬼子巡逻,李应猜想,巡逻的鬼子就是刚几那批人,已经让他给干掉了。 所以,接下来不能肆无忌惮地杀鬼子了,否则跟着尸体鬼子就能锁定他们在哪个区域。 李应在前,两个人在后跟着,逛了好一会李应才带着二人站在了一家居酒屋前。 这是一个外表较为简陋的居酒屋,虽然简陋但上面依然写着不招待中国人的牌子。 让李应注意的并不是这块牌子,而是大招牌左上角的一个标志,那是三个“井”字呈品字形叠放,最上边的“井”字左右两“竖”贯穿上下,与下边两个“井”字共用。上边“井”字底下的一横贯穿左右,并且浓重的红色书写。就像是人的血。 这是日本三井集团的标志,这个三井集团与日本皇家交好,所有给日军提供资金及物资的机构,幕后几乎全都有三井集团的影子。 李应恰好在以前收集的情报中发现过这件事,并对这个三井集团产生了一定的好奇心。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了一家居酒屋。不知道这个居酒屋与三井集团有什么联系。 简单地与二人交待了一下,并进行了简单地易容后由张剑带头领着二人推开居酒屋的门。 一个穿着和服的女性服务员走了过来。 见三人穿着,脸色马上冷了下来道: “没看到外面的牌子吗?我们这里不招待支那人,快快滚出去。” 这句话是用日语说的,李应不懂日语,但看他说话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 张剑是个老江湖了,二话没说,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那个白皙的日本女人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条血红色手印,并迅速隆起,最终形成一体。 “我们是大日本帝国军人,正在执行特别任务,是什么让你这个卑贱的蠢货敢如此侮辱我们?” 那个女人吓坏了,不顾脸上的肿胀,一下跪倒在地,双手垫着额头不敢起身。 张剑似乎还不解气,抬脚想要踢过去。结果却被李应给拉住,张剑就坡下驴。没有再为难这个日本女人。 “哼”了一声后 抬腿就往里走,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壮汉穿着武士服,赤裸着胸膛,看起来像是一名相扑运动员的家伙,歪歪斜斜地走了过来,并一把拦住正要往里走的李应三人。 对着张剑道: “我是,日本……三合……会……会的滕田……滕田信光,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这里闹事?” 说这话的时候,这个滕田不时地用眼睛瞟向柜台后的一个女人,而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李应他们。 李应此时是个随从的身份,见张剑被拦,连忙上前一步,抓住滕田抵住张剑胸口的那只手,然后往里一折,那滕田下意识地反抗,但李应脚下只轻轻一踢滕田的脚踝,那滕田便闷哼一声,扑通一声便摔倒在地。 弄得整个地面都阵颤了一下,那个柜台后面的女人终于回头,描好的眼睛里露出一抹阴冷的光。 不是盯着张剑,而盯着李应,李应却不理他,对着张剑的耳边轻声交待了几句,张剑以领神会,朝着与滕田坐在一桌的几个日本军官走去。 那女人见此,也不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阴沉着三白眼缓步向柜台外走来。 脚步轻盈,看样子应该有功夫在身,李应不想理她,见她想要掺合,轻轻一伸手,将那齐腰高的木门轻轻往里外一拉。那个控制着走路节奏的女人顿时脚步一停,险些被木门刮破裙摆。 这一停,顿时打乱了女人装腔作势的姿态,刚要破口大骂,李应冷冷地瞟了过来,伸出两指指着她,警告她把要说的脏话憋回去。 而张剑,此时走到了那几个军官面前,用流利的日语问出他们的姓名,然后随意指了指其中的三个人道: “我们是日本特高课驻上海站行动处处长安倍隆一,后面那两位是我们情报科科长,有一起情报泄密案跟你们三人有关系,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206章 小题大做只为逃 几个军官面面相觑,被张剑的话弄得不知所措,相互间看了看对方,其中一个叫板源清的中尉军官结结巴巴地说道: “长……长官,我……我……们是……是士官…官学院刚……分分来的。” 见他们害怕,张剑心里更加有底,眯着眼看他们,并且努力装出一副温和的语气道: “你们是不是刚来的我不知道,但确实有人举报你们,我们虽然不信,但也不得不来请你们一趟,真要是确定你们就是间谍,我们就不是这么抓人了,你们应该听说过我们的行事风格。” 说完,还微笑地朝那个小鬼子颔首。 几个小鬼子当下心情稳定了许多,再次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张剑起身。 特高课的威名岂是他们几个初出江湖的小鬼子所能挑衅的? 见一切顺利,李应和张伟平淡定地跟在后面,隐隐形成了一个夹角,似乎是怕小鬼子跑了,实际上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假象。 “站住,你们不是特高课的人。” 一个女声传来,李应立即站住脚步,冷冷地望向那个好像是店主的女人。 那女人不再像刚才一样表情淡定且从容,而是皱着眉,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指着李应等人。 李应不懂日语,张伟平主动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女人道: “特高课办事,你是想故意阻拦么?” “我认识你们行动队的西岗队长,他下午的时候刚刚离开,可我并不认识你们。” 女人硬着脖子朝着张伟平叫道。 张伟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故做轻松道: “西岗队长有事,由我们前来带人,你放心,如果查明他们确实无辜,我们会放他们回来的。” 谁知,张伟平的话一出口,那女人冷笑道: “我就知道你们不是,特高课根本就没有叫西岗的队长,说,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到我和香居酒屋来骗人?” 这女人很聪明,也很蠢,聪明的是她一眼识破了三人的伪装,蠢的是当场叫破了几个人伪装的身份。 见张伟平一时间愣在原地,李应便知道事情有变,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女人的脖子,顶在墙上,随后朝张伟平使了一个眼色。 哪知张伟平不解其意,快步上前要帮李应对付这个女人。 看得李应眉头大皱,走在最前边的张剑反应了过来,大叫一声: “八嘎!” 然后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拉开张伟平,然后又推开李应,抓住女人的衣领部位,然后指着自己被处理后,细看依然肿胀的脸道: “你怎么知道特高课有个叫西岗的?你记着我这张脸,就是你所说的西岗揍的,而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透露出我们特高课人的姓名及职务,已经属于泄密,而西岗跟外人透露他的姓名,也将被重重处罚,所以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手上用力,让女人无法说话,然后用命令的语气对张伟平道: “你,把这里所有人的姓名全部记录,如果有后续的事件发生,这里的人全都要负责。” 张伟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险些被这女人诈出真相来。 于是不敢怠慢。从柜台上拿起笔和一张精美的空白卡片来,对着屋子其它桌的客人挨个登记起来。 这些人畏惧特高课的威名及狠辣,根本不敢质疑和拒绝。 而张剑担心夜长梦多,伸手一指李应,又指了指女人,李应立马会意,上前一把抓住女人,也不等女人说话,张剑立即大声道: “愚蠢的女人,只会坏了皇军的大事,我会向长官汇报,你故意泄露军人身份的事情,告诉你,这件事比你想象的严重的多,如果所查为真,你和你的家族都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话音刚落,李应手上轻轻一用力,那女人便眼睛一翻,软软地晕倒。在外人看来,这是被吓晕了过去。 张剑隐晦地朝李应点了点头,然后顺手抓起一根胡萝卜,咬得汁水四溅,回过头对屋子里其它的小鬼子及日本商人、学生道: “诸位最好忘记现在的事,我们还会派人来调查,如果各位将这里的事向他人讨论,你们也会背上泄密的罪名,成为大日本帝国的叛徒。诸位好自为之。” 说完,推了一把那三个愣在原地的小鬼子,带着李应和张伟平出了这个居酒屋。 居酒屋外,张剑示意张伟平去取车,张伟平萌萌地看了一眼李应,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张剑大声喝道: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来时你不认得路,贺山前辈开的车,现在回去,你还打算让贺山前辈开车吗?你的父亲是这样教你的吗?” 张伟平是富家子弟,在家里从来都是言出法随,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所以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听到张剑的责问,这才回过味来,然后屁颠屁颠地点头哈腰,一溜烟地消失在黑夜中。 见张伟平消失,张剑点燃一根烟对三个小鬼子道: “说说,部队番号、职务、最近干了什么,跟什么人接触过?一个一个说。” 三个小鬼子也是新手,不敢和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长官犟嘴。 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张剑的问题说了个明明白白。 张剑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扔掉了烟头,用日语骂了几句: “这个家伙,取个车这么慢,咱们走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完一个领着,一个驱赶着小鬼子向黑夜走去。 李应跟在后面,四下无人,一拳一个,狠狠地击中小鬼子的后脑,然后将他们的衣服脱下,相互间交流了身份信息,将三具尸体扔进了下水道。这才去寻找那个蠢萌蠢萌的张伟平。 此时的张伟平正蹲在一个屋檐下的石狮子后边,郁闷地抱着头,隐约看到两个身影站在身边,抬头一看,两个日本军官站在面前,当时吓的一哆嗦,二话不说,抬手便朝二人攻击过来。 一道黑影抓住了他的手腕,正想反抗时,却听到一阵低声轻笑: “你这个傻小子,就这样还敢独闯江湖?” 不用李应说,张伟平对自己的表现也极为不满,反而是张剑,这种情况下发挥的作用比他强的多。 虽然看不太清,但李应也知道张剑的落寞,从小顺风顺水,自己独闯江湖,失去了家族光环庇佑,把一些小事弄的一团糟。 这些事,别人的宽慰弄不好只会成为他自己欺骗自己的借口,所以二人不再劝他,而是将鬼子军服抛给他让他换上军服。 利用张伟平对车子的了解,成功地偷了一辆日本人的车,由张伟平驾驶,遇事张剑出面,李应负责强攻。 车子启动,张伟平却迟迟没有开动,张剑与李应二人疑惑地看向他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张伟平动了动嘴,好一会才不好意思地问道: “应哥,剑哥,咱们费了这么大的阵仗,只为顺两件军装,偷一辆车而已,用得着这么大的周章吗?” 第207章 逃出生天 “就是小题大做而已!” 李应淡淡地说道,说完,还看了一眼张剑,张剑借着车里微弱的灯光,从怀里掏出一块胡萝卜,一把刻刀以及张伟平用来登记的笔、卡片。 李应露出好奇的目光,但却没有打扰张剑,而是一边看着张剑小刀飞舞,一边淡淡地向张伟平解释道: “正常情况下,我们用不着这么麻烦,但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是我自己,我当然可以逃出去,但带上你们两个就不行。” 这句话有些伤人,说完这些后,李应还看了看二人的反应,并没有见到异常的神色后,才继续说道: “我们想要逃出去,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找个绝对隐蔽的地方,等这阵风过去在偷偷溜出去,但谁也不知道这阵风什么时候过去。另外在日本人的辖区内,我们很难找到绝对安全的地点。” “所以我们只能另想他法,那就是我说的第二条路,冒充鬼子我们混出去。这个办法,有一定的风险,但胜在我们也有必要的条件,那就是你们两个都有很流利的日语水平,解决了这个办法中存在的最大难题,那么剩下的最后难题就是服装、载具。” 说到这,李应单独看向了张伟平,见他脸上有了一丝疑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开车,边开边聊。 “这两件事平时看起来并不重要,但是现在却是很重要的细节,没有了这两样道具,我们很容易让鬼子起疑心,但在现在这种时候,我们想要取得这两种道具却十分的困难,只能大费心机,甚至杀人才能得到这两样平时唾手可得的东西。” 张伟平点点头道: “就像溺水之人,拼尽全力,只为了那根稻草一样?” 李应没说话,但却表明了意思,虽然比喻的不恰当,但大体意思是对的。 车里暂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好了!” 张伟平举起了那个被他雕成印章的胡萝卜,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涂在上面,将写好名字的卡片摆正,然后用力地按了下去。 等拿开印章后,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手谍就被做好,最后将卡片塞进原来小鬼子的手谍中,替换掉原来的正页,不是内部人绝对看不出。 实际上,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把有小鬼子职务的那一页改为特高课行动科而已。 其它的十几页都是正常的记录,黑灯瞎火的鬼子不一定能仔细观看,只要不是一眼假就能蒙混过关。 三个人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到了第一处关卡,这里有十几个士兵,其中只有三个小鬼子,其它的全都是伪军。 李应三人都是军官服饰,前来查看的小鬼子没敢嚣张,很恭敬地要求三人出示通行证。 通行证自然是没有的,张剑与李应走下车来,一左一右来到那小鬼子面前,伸手掏出证件递给小鬼子。 小鬼子接过证件,一看并不是通行证,有些为难地对李应和张剑说出相关规定。并同时将证件递还给张剑。 张剑冷冷地看着小鬼子,问道: “你是否知道特高课是什么部门?如果你不知道,你现在可以打电话请示你的上级,让他来和我们对话。” 那小鬼子也实在,低头大声回答: “哈依” 然后一路小跑到岗亭中,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李应二人没有过去,而是假装随意地站在两边,李应站在那几个伪军及小鬼子身旁,手里扶着伪装成指挥刀的碎铁。一旦事情有变,他会极快地清除掉这几个小鬼子。 而张剑则站在打电话的鬼子身旁,一旦小鬼子露出异常,张剑会第一时间控制住小鬼子,给李应争取时间。 两个人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发起进攻。却不料那小鬼子放下电话,恭敬地朝他们敬了一个礼,随后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张剑故作不明地问道: “你们的长官是哪位,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报告长官,我的长官是小野泽腾,他说你们要来的消息上级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他了,只是没想到您们来的这么快,他在租界口的关卡执行任务,不能前来迎接,请您见谅!” 说完,还代长官鞠了一躬。 张剑面有异色一闪而逝,和蔼地拍了拍小鬼子的肩膀,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并表扬了几句。 随后又道:“你们的通行证是否有多余的,给我们拿一份,免得还要下几个关卡的兄弟来回电话汇报。耽搁我们的行程。” 小鬼子服务态度很好,小跑着回到值班室中,恭恭敬敬地拿出一本通行证来交给张剑。 张剑接过来翻看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顺手将通行证扔到车里,然后自己坐到副驾驶。 张伟平启动车辆缓缓离去,李应在隔着窗子看去,那小鬼子正低着头恭送他们离去。 张剑将小鬼子的话给李应说了一遍,李应点点头道: “应该是特高课也派人来了,只要刚才的鬼子兵与他们接触咱们就算暴露了,伟平,开车尽量快,如果看到路边有边的车辆,我们需要提前换车,最好在半个小时内,我们冲出租界区,然后我们就暂时安全了。” “明白” 张伟平也严肃起来,脚下油门猛踩,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向前猛冲,等看到鬼子关卡时,只在车里亮一下通行证,然后鬼子简单地检查一遍后,便继续快速离开。 本想换车,可这一路上也没有看到空闲车辆,好在,特高课的通知可能过于提前,等李应三人冲出最后一道关卡时,也就是那个小野泽腾负责的关卡时也没受到阻拦。 与那小野泽腾简单地客套了两句,张剑便以有急公务需要汇报为由,借了鬼子的电话使用,装模做样地汇报了一番并大声地表扬了小野泽腾后,故意没将电话扣严就回到了小野泽腾身边。 小野泽腾的脸举奋得都红了,能得到特高课的表扬对他来说极为重要,兴奋地给了李应和张剑点了一根烟,两个人表示拒绝后,还亲自指挥人挪开路障送他们三人离开。 走出好远,李应还可以看见小野泽腾在灯光下朝他们挥着手送别。 第208章 见多识广张伟平 出了租界,不代表着绝对安全,因为上海已经全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 虽然还有法、英、美等租界还没有被日本人彻底染指。 但按照日本人的作风,恐怕早已经被渗透了,缺少的只是时机问题。 就算这些租界没有被日本人控制,这些个国家也不会为了一个中国人而得罪日本人。 本质上,他们都是侵略者,有所区别的就是中国人的血喝的多少而已。 而人性的劣根就在于,在自己软弱可欺时,谁打自己打的轻,谁就是好人,也不知道是医学界还是心理学界,管这种情形称呼为“斯德哥销尔摩综合症。” 这个症那个症的李应并不知道,他只知道,挨打了不报复,那就叫“窝囊”挨打了还要摆笑脸,那就叫做“贱” 所以李应一直秉承着,没事不惹事,惹事就惹大事的原则,从山沟出来后算起,这一路走来,李应干掉了数不清的鬼子和汉奸。 可他还是觉得不够,他有时甚至幻想,如果有赵子龙的本事就好了,可以万军丛中杀他个七进七出,百万军中可以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回头看向身边的两个人,一个生在富贵之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有着家国天下的情怀。 从开始的时候就吵着要打鬼子,经历过几次生死之战侥幸活命却初心不改。 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油滑奸诈看起来贪生怕死,却不失江湖义气,好友遇难不惧生死孤身来援,也端的是爷们风格。 而自己也应了李向明说的那句话,人杀的多了,血也就冷了。李应自己也有感觉,原来杀鬼子是为了报仇,现在杀鬼子就是他的生活,他活在世上的工作。 轿车风驰电掣行驶了几公里后,几个人便弃车而行,偷偷地跑到了海边。 他们在等,等一艘名为“杰克号”的商船到来,那船的船长与张亦民关系非常好,也认识张伟平,他们打算通过这艘船离开上海,然后在回到南京。 码头边有许多的临时小房子,那是苦力们的临时住所,由于战争,大部份小房子都空了下来。 李应三人也不嫌弃,挑了一个离码头较近的房子住下,如果明天看到“杰克号”就打扮成苦力前去帮工,趁机上船找到船长。 如果杰克号不来,那么就由张伟平打扮成公子哥模样,想办法找到电话,让家里人想办法前来接人。 一切商量妥当,三人便合衣而睡,不多时便有轻微的鼾声传来,一个是张伟平的,一个是张剑的,有李应在身边,他们两个莫名地感觉到心安。 而李应却没有立刻睡去,而是在复盘这几日的事情,盘算自己在上海是否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想了好一会,还真让李应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个是红党的首长拜托他帮忙打探鬼子的下步行动计划,当然,这件事不是非要完成,当时首长也是抱着一试的心情。 另外就是,他来到上海除了红党拜托干掉极司菲尔路76号的间谍外,就还有救出同志的任务。这两项算是完成了。 那份鬼子名单也干掉了七七八八,现在只有松井石根和吉住良辅依然逍遥法外。 最后那个参与围攻李向明的马星君还没有干掉,也不知道这孙子躲到了哪里,好久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想到这,李应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有一件东西,应该是国宝,本来想着交给国党还是红党来着。 但现在看来,交给两方都不可适,交给国党,这件东西极有可能最终落到个人手里。 交给红党,极有可能留着不卖,宁可吃糠咽菜,也不出卖祖宗遗产。 回头看了看两个早就睡熟了的“朋友”李应觉得把这件东西交给他们,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想到这,李应侧耳倾听,周围除了远处大海的涛声和屋外的风声,再没有一丝其它的声音后,才将两把刀枕在脑后,静静地睡去。 次日清晨,李就早早醒来,围着周围小心地打量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回到了小屋。 此时张剑与张伟平也醒了过来,张剑抻着懒腰,张伟平坐在那里发呆。似乎还没有彻底的醒过来。 没有吃的,也没有洗漱的清水,三个人就在这里等着,看着远处天边不时出现的商船,眼巴巴地看着挂着美国国旗的船只出现。 李应笑着看了看他们两个人,轻咳了一声道: “前几天,我干掉了日本两个高级军官,一个叫土什么的,一个叫柳什么的,记不太清了,我从姓土的那里找到了一件古董,你们给看看是什么。” 难得李应有事相求,张伟平有些呆滞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活泛起来,若是说别的他张伟平不值一提,但要说到奢侈品和古董,他张伟平闭上一个眼睛,也顶他们两人好几个。 虽然闭上一个眼睛与两个眼睛全睁没什么区别,但可以更充分体现对他们二人的蔑视。 李应小心地拿出一个布包,小心地一点点展开,足足包裹了五六层,一层层展开后,一盏温润如玉,在阳光照射下,似乎半透明一般的酒杯呈现在三人面前。 张剑伸手拿起酒杯,迎着光眯着眼看得如痴如醉,似有不舍得撒手之意。 “太漂亮了,简直太漂亮了,我猜这一定是象牙的,就算不是古董,也是精美的艺术品,留着传家或者卖给那些意大利人,绝对能在上海换上一套房子,太漂亮了。” 不管张剑在那里激动莫名,喜欢的无以复加,站在另一边的张伟平却皱起了眉头。 等张剑感叹完毕,嘴里还发出:“啧啧”声时,伸手将那酒杯夺了过去。 确实是夺,没有对待精美艺术品的一点点尊重与珍惜。 李应没有反应,而是看着张伟平,在这方面,他们两个确实不如张伟平,无论这东西如何,李应就等张伟平的一句话。 “这是牙做的没错!”张伟平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才缓缓说道,而且还是顺着张剑的话说的。 张剑洋洋得意,可是得意劲没过,张伟平的一句话,彻底将他打入了谷底。 “是牙做的不错,但却不是象牙,而是人的牙,将人的牙活活剔出做出的酒杯!” 见二人目瞪口呆,张伟平也不卖关子,将这个叫做银牙杯的制作方式向李应和张剑介绍了一番。 “这种杯子一共有两只,耗时五年,用来取牙的活人弄死了二千多人。 除了这个,还有一面人皮做成的鼓,也是那些外国富豪梦寐以求的东西。” “咣……”一声巨响传来,那栋小屋被李应击得四分五裂,漫天木屑飞舞,李应双目赤红,一把抓住张伟平的胸口,阴恻恻地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第209章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1) 张伟平定定地看了李应一会,直到李应的眼睛越来越红,张伟平才稳住慌乱的心情,沉声说道: “我见过一个和这个一样的酒杯,不过,那个杯子比这个还要奢华,那还是几年前,我和我父亲去参加汪精卫的私人酒会,酒会上汪精卫请大家参观了他的私人藏品,其中就有这么一个酒杯。” 说到这,张伟平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 “刚开始大家以为这是象牙所制,并没有太过在意,直到汪精卫用它倒了一杯红酒,那红酒居然如血液一般在酒杯的杯壁中流淌,逐渐绘成一幅红色的猛虎。都在诧异这种巧夺天工的技艺时,一个日本军人得意洋洋的介绍了这种杯子的制作方式,并声称,做完这个杯子后,那个匠人就被杀掉了,这个酒杯也就成了孤品。只是没想到,我还能看到这个杯子。” 说完,用手轻轻地捏起这个杯子,递给李应,让他验证真伪,李应自然不会验证真伪,但这是骨制品却是在张伟平的提醒下认了出来。 原本处于暴怒边缘的李应此时却平静了下来,将杯子推回到张伟平身边,低声说道: “我四海漂泊,居无定所,无法保护此杯,先放在你那里保存,若有一天,我能手刃他们所谓的天皇,将此杯装了那畜生的血肉埋在长城之下,也算告慰这些受苦的苍生,若我无法完成这个诺言,你将此物交给国家,为这些百姓深冤!” 张伟平与张剑对视了一眼,然后郑重点头,双手抱拳对李应行了一个江湖礼。 李应也轻轻点头道: “你们不能留在上海了,立即回到南京。我去租界,这样,这里就不会有日本人或汉奸来抓捕你们了。” “李大哥,你不能回去,这太危险了,如果非要回去,我们两个跟你……!” 李应挥手打断了张伟平的话道: “无论是想做江湖儿女,还是一方豪强,最大的忌讳就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一点你记住,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也不等二人继续挽留,背负双刀决然远去。 张剑拍了拍张伟平的肩膀,拉回了依然在眺望李应消失方向的张伟平,轻声说道: “李兄弟说得没错,他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既然把咱们两个当兄弟,那咱们就得给李兄弟留条后路,回到南京后,你学着打理家族的生意,那些脏的黑的就由我来干吧,总不能让李兄弟回来后,还要费心保护咱俩对吧?” 张伟平默默地收回远眺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的那抹坚毅掩去了原来跳跃的热血之色。似乎一瞬间变得沉稳起来。 李应离开了码头,身上的日本军装背后负着两柄宝刀,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以至于路过的百姓都离他远远的,不敢靠近。 路过一家成衣铺时,李应用一块大洋换了一身白色的袍子,将自己脸妆成一个成熟男子的模样,碎铁刀挂在腰间,紫风扛在肩上,不紧不慢地向市区走去。 此时的小野泽腾正垂头丧气地靠在岗哨的柱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神情落寞,他在等着特高课的到来。 近两个小时上级没有给他打电话,起初他还觉得今天能睡个安稳觉,结果到了例行通报情况时才发现电话没有扣牢。 吓得小野泽腾一身的冷汗,刚把电话扣牢,电话就响了起来,果然,挨了一顿臭骂后,也知道自己可能放走了帝国通缉的要犯,再过一会,前来抓捕自己的真正特高课人员就要到了。 据说,进了那地方,死后能囫囵个出来就算得上体面了,他所知道的就没有一个活着进去活着出来的。 摸摸手里的枪,他打算抽完这支烟就自尽,反正都是死,不如自己来个痛快的。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逃跑,不是他多么的忠心,而是一家老小都还在日本等着他回去,他决不能让妈妈和香子受到牵连。 当然,这一切他的几个手下都还不知道。 远处一个身着白袍,扛着一把刀的男人走了过来,一个执勤的小鬼子拦住了他,刚想要问些什么,小野泽腾却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应,什么也没说,挥挥手就让李应过去。 小鬼子疑惑地看向他的长官,不明白一直有些死板的长官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说放就放了进去? 心里不明白,嘴上却不敢问。 而此时的小野泽腾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他只想静静地享受好最后的时光,不想因为这些低等的支那人坏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时间。 李应走在大路上,一辆日本人的军车迎面而来,见李应没有让路,那开车的司机居然毫不减速,就朝着李应直接撞了过来。 李应不慌不忙,挑起路上的一块石头,见鬼子还没有停的意思,手中石头带着内力,如出膛的炮弹一样直直地朝着驾驶员射了过去。 “砰”的一声,石头洞穿了挡风玻璃,径直砸在司机的脸上,那嚣张的脸顿时被砸开了花,立时死去。 而失去了控制的轿车,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急速行驶,然后撞到了路边的大树,整个车飞起来翻滚,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又翻滚出数十米远才停止。 里而的人经过数十圈的翻滚后,也都命丧黄泉,李应来到车前,点燃了一根火柴扔到了油箱上。 “轰” 熊熊的大火冲天而起,就算里面的人没死透,李应也要将他们活活烧死。 也不管是否有人前来救援,李应撩起前摆,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不远处的城市急驰而去。 他要做的,先在城里掀起波澜,告诉小鬼子,自己还没有走,吸引外出抓捕三人的部队,给张伟平及张剑创造机会。 至于会不会打草惊蛇,放走了松井石恨以及吉住良辅,李应暂时不考虑,如果先杀他俩不管能不能成功,总归要有准备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弄不好张剑和张伟平就被发现了。 在李应眼里,松井与吉住总归有机会干掉,而张剑与张伟平逃离的时间可不多。 一路急驰到上海市区正好是九点左右,随便找了一个摊位坐下,点了一些早餐大吃起来。也不避讳周边收保护费的黑帮成员。 而那些黑帮成员有不长眼的,觉得李应这是不给他们面子,纷纷围了上来,李应也不含糊,将放在桌面上的紫风刀抽出,一把插在地上,趁着嘴里有空,淡淡地说道: “再靠近,死!” 第210章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2) “哎哟,爷爷我好久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后生了哈,来,往这捅,让爷凉快凉快!” 一个年纪约有四十几岁,一脸横肉,十分不爽地梗着脖子,歪着头凑到李应面前,用手指着自己脖子,嚣张地说道。 他身边也有明眼人,青石板的路面,这个年轻人几乎没怎么用力。一刀就刺入路面半尺有余。 当下连忙去拉那个不知死活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却属于那种越拉越来劲之人。 任凭衣服被后边的兄弟拉直也不回头看一眼,反而梗着脖子指着李应骂道: “小崽子,乳毛干了没有,敢在你爷爷我面前装,你特么再装一个试试,告诉你,这条街都归你爷爷管,日本人见了我都得给我三分面子,还特么靠近了死,来来来,你动爷爷一下,来,别客气,XXX的……。” “呲……啊……杀人啦,杀人啦……。” 一声闷响过后,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四散而逃,一边跑一边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再看那中年大汉,两根筷子插在嘴里,只露筷子头,一股股的血从嘴里淌出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身边的同伙见状也都吓坏了,有的扶着大汉,有的用手里的短刀指着李应,更有的人飞快地离开,不是逃跑就是到巡捕房找靠山去了。 鬼子控制的这段时间里,有正义感的警察全都被杀害或免职,原本混迹于街头巷尾的小混子有的成了巡捕,有的成了黑帮,当然也有的接替原来老大的位置,成了有巡捕支持的街头地痞。 他们欺男霸女,打家劫舍。打瞎子骂傻子欺负哑巴,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掐小媳妇臀。除了好事不干啥事都干。 有小鬼子在后面撑腰,这帮人无法无天到了极致,原来不愿意为日本人做事的警察都被他们灭门了好几个。 当然这些事李应略有耳闻,要不然今天也就是两耳光的事。 而原来李应只想着干掉日本人后,他们这些人就是过街的老鼠,并没有太过在意。 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轻松拔出地上的紫风刀,一脚将那还在抽搐的地痞踢得飞了出去。 “嘭!” 一声剧响,那地痞的脑袋撞得稀碎,那几个拿刀的地痞正犹豫着逃跑还是求饶时,远处传来了尖锐的竹笛声。 这是巡捕房来人,巡捕房归租界管理,实际上就是外国管理的警察,这些人就是原来的老一批地痞流氓,借了日本人的势,摇身一变,变成了穿制服的流氓。 见这些人前来,那些地痞似乎又找回了勇气,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然后凶狠地朝李应扑了过来。 李应手中紫风一闪而过,那些冲过来的地痞只感觉手腕一凉,定睛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腕齐根断开。一股血箭自伤口处奔涌而出。 “啊……!”反应过来的众人顿时惨嚎起来,李应也不客气,但却没有杀了他们,反而一刀又一刀,将这些为祸一方的地痞斩断了一只脚腕。 如此,这群人落了个终身残疾,也方便那些被欺侮的百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两个持棍捕快终于来到了李应面前,看着一地的手腕脚踝,害怕地张大了嘴,手中的警棍重若千斤。如果能举起来,他们真恨不得抽死那几个报信的家伙。 李应冷冷地看着他们,见他们不停地咽着口水,心知他们怕了,将刀上血用地痞的衣服擦干净,准备收刀入鞘。 “大侠,你杀他们,你杀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日本人的走狗哇。”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李应回过头,想找声音的来源,不曾想,周围“呼啦”一声跪倒了一片。 李应眉头紧皱,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脑袋没有反应过来。 而旁边的一个报信的小地痞做为当事人却率先反应了过来,一把抽出怀里的尖刀,朝着一个老人就奔了过去。 “老东西,活特么腻歪了是吧,老子让你叫。” 手中刀高高举起,对着老人的胸口就要刺下去。 李应大怒,来不及制止,一脚将身边的巡捕踹得飞了过去,正好地痞刺中老人之前,滚落在老人面前。 “噗!” 血花四溅,尖刀正入心口,那巡捕哼都没哼一声,两只手下意识地握住刀柄,眼睛翻白然后身体一松便横死当场。 “扑通” 另一名巡捕当场跪地,磕头如捣蒜,几下就磕得地上血红一片。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没害过人,没害过人。”颤抖的话说得又快又急。生怕李应一刀将他也砍了。 李应却没理他,走到那惊呆了的小地痞面前,二话不说,一刀斩断了他的一条手臂,又一刀划过他的双眼。 小地痞的惨叫声中,李应一脚将他踢到百姓当中,也不知谁起的头,大喊一声: “乡亲们,报仇啊!” 人群晃动,喝骂声震天,这些受了伤的地痞全都被打成了肉泥。 而那个跪在地上的巡捕看到这一切,喉咙“嗯儿”的一声,当场翻着白眼,吓得晕了过去。 将他也一脚踢到人群中,让百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他则前行几步,跃上了牌楼上,看着远处是否有其他的地痞或巡捕过来。 如果有,说不得他还要干掉一波。 好在百姓们发泄完毕,一人分了一块仇家的肉,回去祭拜逝者,整条街顿时空无一人。 李应放下了心,跳下了牌楼,向另一条街走去。 李应想用这种方式,调回鬼子的注意力,给张伟平及张剑创造安全的空间,让他们能平安回到南京。 如果那个“杰克号”今天没有过来,而他们两个又没能登上其它的船,那至少还要两天时间“杰克号”或南京方面才能接应。 也就是说,李应要做一个黑夜中的明灯,引着这些飞虫走兽四处游走。 这期间,想办法保证自己安危的同时,还要不断地干掉鬼子。 否则,他回来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小鬼子死的痛快一点? 第211章 狼若回头 不是报恩,便是报仇(3) 一天的时间,李应几乎杀穿了整个公共租界,流言的速度比李应还要快,等到了下午的时候,街上几乎都是守法的好公民。 那横行无忌的地痞流氓几乎都不见了踪影,满街的巡捕一个个战战兢兢,最少五个人一组,在街上走路如同骑马,生怕自己巡逻时遇见李应这个杀神。 原来两个人巡一条街几乎半天不回巡捕房,即使回去最差也能吃个满嘴流油。 现在可好了,五个人巡一条街,十分钟必然完事,吃拿卡要小毛病没有了,踢打骂抓等行为也没有了。 他们的家属也老实了,买东西给钱了,走路靠边了,见人会笑了。 公共租界内,一时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甚至负责这里治安的小鬼子,躲在一间地下室中,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欣慰地想着: “如果李应不杀我们,专杀那些没骨气的支那人的话,他一定会成为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朋友。” 李应掌中刀寒光四射,在牌楼上刻下一个大大的“斩”字,在字的最右下方又刻下一个狼字。 这几日,小鬼子的反应异常的奇怪,没有派出哪怕任何一个日本的士兵来对李应进行抓捕,也没有任何一个日本装束的人出现在李应活动的街区。 看起来像是惹不起李应躲得起李应一般。 但李应深知这绝不是小鬼子的脾性,小鬼子的性格虽有奴性的一面,却也有刚烈的一面,但无论哪一面,他们也不会轻易屈服于李应之下。 若说与李应有不共戴天之仇也不为过,所以李应觉得日本人若不是有什么事分不了身,就是在酝酿什么大招来对付他。 李应猜对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古训。 此时的上海派遣军司令部,吉住良辅坐在松井石根的对面。 那么多的师团长中,仅有他一人存活了下来。本来送礼都讨不到的职位,却不得不主动让他担任。 此时他的心里十分感谢李应干掉了所有晋升路上的拦路虎,但他也不得不想办法干掉李应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他给出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国人玩的不愿再玩,却依然能够奏效的办法。 “借刀杀人” 而松井石根也认同这个办法,但他心中还有许多想法,不单单是“借刀杀人”也可以用“引蛇出洞”“祸水东引”等办法。 “要让这个野心不死的家伙看看,司令官的身份不是你一个师团长就可以觊觎的。” 松井石根暗暗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轻声地对吉住良辅说道: “吉住君,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请务必把事情做好,天皇还在等我们的好消息。” “哈依,请长官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说完,一个立正,朝松井石根敬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松井石根冷笑一声,心道: “借刀杀人不错,可以杀李应,也可以杀你,不允许有人对我的地位产生威胁,虽然东条长官对我不满意。“ 吉助良辅召开了一次宴会,宴请的目标是上海的武术界名流。 上海武术界可以说高手如云,日本人掌握了其中数十个武馆的动态及高手姓名。 这次宴请则是点名邀请,若是不来,那就是与日本人为敌,邀请信便写的如露骨,言外之意,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而吉住良辅自己则称病不来,派了他的副官大雄高英前来招待事谊。 要求就两个,第一现场随意,可以声称建立一个武术学院,招收中日青年共同习武健身,聘请日本的高手及中国的高手担任老师。 第二,无论如何,也要将宴会时间拖到晚上十点,如果不能,那么大雄高英就要以死谢罪。 下午四点,所有被邀请的武馆不管愿不愿意,也全都陆续来到了日本人设宴的酒楼,为了防止上次的事件发生,日本人将酒楼几乎围成了铁桶阵。 而大雄高英则站在门口迎接着各位来宾,脸上笑意不减,但心里却一阵一阵发寒。 “李应那牲口可不要来啊!” 此时的李应就站在酒楼对面楼的楼顶,迎着风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他有些搞不清楚小鬼子的意思。 “难道是邀请这些个武林中人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联合起来围剿自己?这些武林人士虽然有不少贪生怕死之徒,但还真没有几个投敌卖国之辈,日本人就算找到他们,迫于形势不得不与日本人合作恐怕也是阳奉阴违,日本人不会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应本打算潜入进去看上一看,不过周围小鬼子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想进去难度不是一般的高,所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打算等宴会结束,找一个武林中人打探一番。 而此时日租界内,几家一直关着门的商行打开了门,一个个穿着中国普通百姓服装的日本人走了出来,足有十余人,这些人动作敏捷,身形灵活,出来后见四周没有异样,便迅速站领了各个视线开阔之地。 好一会他们才发出一声声表示一切正常的信号。 收到信号后,一队队也穿着普通百姓服装,腰间别着刀,口袋里鼓鼓的人走了出来,然后消失在各个方向。 五点钟,宴请的武馆高手全部到齐,大雄高英笑眯眯地致祝酒辞。 先是向众武林人士汇报了吉住良辅将军身体抱恙无法亲自前来与各位献酒,接着感谢众武林人士没有对日本军队有过激的民族情绪。 废话一堆,绕了好一会,大雄高英才说出此次宴会的目的。 一是想建立一座大武馆,主要招收适龄儿童,请各个武馆出钱,出教官,完全采取自愿,然后不嫌麻烦的地亲自登记,无论出多出少,大雄高英永远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与传闻中凶残的日本人大相径庭。 第二个,日本军人长年征战,对中国的功夫也很向往,请各个武馆前来日本军营教功夫,并且收徒弟。学费由日本军队出。 第三,想请日本武者入驻各武馆,传授日本人的武技。 这三个提议成功吸引了武馆众人的心思,纷纷借着酒席考虑着事情的可行性。 再加上大雄高英不时抛出的一些诱惑性话题,弄得现场气氛十分祥和。 而那一队队消失的日本人此时却出现在了各个武馆门前,几乎是破门而入,面对武馆众人,领头人自我介绍道: “在下李应,江湖朋友抬爱,称呼我为狼人,今日登门,特有一事与主家商量。” 这种武馆,一般情况下馆主有事外出,就会临时指定一个话事人来应对各种突发事件。 听这个最近名声鹊起的武林后辈,这些武馆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尊重,询问有何事需要帮助。 而那李应的一席话,彻底激怒了武馆的话事人。 “我现在是国党锄奸队的负责人,如今日本人行事猖獗,每家武馆必须出十人,前去击杀日本人,每人最少击杀三个,如果不去或不能完成任务,国党将要按照汉奸罪处理各个家族。” 此话一出,武馆话事人当即大怒,这是求人还是命令,你李应算是个什么东西?当真看不起上海武术界?刚有薄名便敢和我们这些老前辈指手划脚?反了天了! 毫无意外,所有武馆全都拒绝了,但“李应”却不肯离去,反而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没等话事人反应过来,一柄锋利的武士刀便插进了他的肚子,然后来回搅动。 那话事人一招未发,便被斩杀当场,随后,这些人便彻底放开了,手中提着刀与枪与武馆之人搏杀,不多时整个武馆被屠戮一空。 这种事情,还同时发生在许多的武馆之中,不论老弱妇孺全被砍掉了头颅,并在其中最大的武馆中写了一行字。 “此门皆是屠狗辈,来生亦是叛国人。” 第212章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4) 酒楼中,大雄高英喝得脸红脖子粗,与这些武林中人推杯换盏,聊得热火朝天。 趁着这个时候,大雄高英拿出《上海武道馆统一交流之草案》在上面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草案中要求,参与的中方武林界门派,提供教员,教导日本尚武之国民,凡拜入武道馆之国民皆认教习为师,如有欺师灭祖之行为,中日两方共诛之。 场馆建设费用由双方共同出资建设,中方先行出资若干,不做具体要求,不足之金额由日方补齐。 场馆归中方使用。 等等条款全都是为中方着想,光看条款,日本方面吃了极大的亏,有些精明的武林人士觉得日本人肯定在这里面做了其它文章,但把这草案看了数遍也没看出日本人玩了什么猫腻。 大雄高英酒气熏天,大着舌头跟武林人士们吹嘘道: “不瞒各位,我们日本人崇尚强者,对中国的功夫一直非常向往,但中国人太排外,我们实在缺乏明师教导,一些比较激进的国人打算通过武力胁迫各位教我们功夫。但我们司令官一直强调,要与各位交好,摆出主动学习的态度,才能让各位真心实意地与我们交朋友。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酒会,我们大和民族是真心想和各位学习真功夫,还请各位看在我们如此诚心的份上,不吝赐教!” 说完,还摇摇晃晃起身,朝着众人深躹一躬,看起来十分真诚。 部分武林人士心中虽有疑惑,但大部分目光短浅之徒却坦然受了大雄高英的一礼,算是同意了日本人的请求。 无奈之下,也确实没看出任何不妥,纷纷在草案上按下了手印,也有表示要回去考虑一下的,大雄高英也没有为难,看不出一丝不满。 正当大家都按完手印后,酒会达到了另一个高潮,一群日本的艺妓为大家献舞,妖娆的身段,娇小的身材,让一些酒精上脑的武林人士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这时,从酒会的外面走进来的一个士兵,那士兵低着头,看也不看这些武林人士,而是悄悄地来到了大雄高英身边,附在大雄高英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雄高英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不断地点头,不知道是为士兵的报告而欣慰还是赞许那些歌舞妓的表演。 士兵退下后,大雄高英摇晃着站起身,向各位武林人士敬酒,一大杯酒一口饮下,在众人的叫好声中,身体一歪,醉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忙七手八脚地扶起大雄高英,才发现这个大雄高英居然醉得不省人事,震天的呼噜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客人微醺,东家却先醉倒,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失礼的事,但在座的众人却对这个异族显得异常的宽容。 见下人搀扶着大雄高英离去,众人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于是互相告辞,纷纷离开了酒楼。 李应有种预感,日本鬼子此次宴无好宴,如果不是对付自己就是想对整个上海的武术界下手。 不是李应自信,小鬼子想要动上海武术界容易,想要对付自己很难,原因无它。 自己四海为家,四处漂泊,无牵无挂,几乎没有痛脚让鬼子抓,行事可以说是百无禁忌,更何况,用百姓生命来威胁自己根本不管用。 那些武林门派、世家、武馆就不同了,那是他们的根本,逃不脱躲不过。 所以小鬼子弄这么大阵势极有可能不是为了对付武术界,而是要针对自己。 见这些门派武馆的主事人全都出来后,李应便打算找一位武林同道打探一下消息,可眼角余光,却看见一位身着日本高级军官服装的鬼子躲在暗处,仔细打量一番众人后,带着两个小鬼子悄然离开。 李应心头一动,暗道: “这些武林人士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是与日本人达成某些协议。小鬼子历来奸诈,想必即使问这些武林人士,他们与自己不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天下谁人不知李应杀鬼子有瘾,如果自己杀鬼子会被他们认为坏了他们的利益,恐怕不但不会告诉自己,还会故意带偏自己。 都是这种想法并且他们之间没有沟通的情况下,自己会得到很多不同的答案,到时候还是看不清楚鬼子的意图。 不是李应疑心重,而是现在情况特殊,过于轻信他人很容易让自己陷入绝境。 更何况,现在李应有更好的选择,抓到那个鬼子军官,逼问他今天晚上的情况,就算那鬼子骗自己也没有问题,一段一段地掐断他的骨头,多问几遍总会说的,对日本人这样,他没有一点压力。 身影如电,向着鬼子消失的方向便追了过去,那几个鬼子走的很快,似乎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商讨,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李应跃上屋顶,朝着大致方向前进,足足过了三分钟的时间,才在远处看到那三道模糊的身影。 刚想狂追过去,就见那三人拍开了路边的大门,然后闪身便走了进去。 从高处看去,那院子很大,并且种了很多的树,几个人进去后,隐约间能看到前进的身影断断续续。 院子深处,几处灯火通明,隐隐还有音乐声传来。 李应纵起身形,几个起落便来到了那个院子前,四处打量了一下。 这是一处仿古建筑,青砖灰瓦古色古香,原来应该是某个大人物的住宅,最终被日本人占有。 四处没有卫兵,轻轻地推了推门,发现被反锁,索性也不走门了,纵身一跃,直接从墙上翻了过去。 沿着唯一的一条甬道急速前行,正前方,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房子隐隐传来音乐及笑闹之声。 李应靠悄悄靠近窗前,厚厚的麻面玻璃里面似乎被屏风挡住,只听里面有鬼子说话的声音,全是日语,听不清,也听不懂,大约有五六人的模样。 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发现门只是轻轻地关上,并没有锁死,李应心中诧异,但还是将门推开一个身位大小,整个人轻盈地挤了进去。手中碎铁刀闪着寒光,绕过屏风,就要废掉几个小鬼子。 第213章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5) 映入眼帘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一台留声机在不停地放着音乐,一台收音机在放着日本人谈话节目。 “中计了!” 李应心里一沉,也不转身,直接就奔着后面的窗子飞奔而去,鬼子既然设下圈套,就一定会在门口留下伏兵,后窗虽然应该也有,但从后窗突围总归能打个出其不意不是。 就在将将赶到窗前时,李应心中一阵惊悸,没有时间思考,一个后空翻向来时路倒跃后回。 “嗡……咔……。” 几声闷响连成一片,四堵墙边四张手掌厚的铁板从地上直直弹起,顶天立地,将屋子四面全部封死。 李应眉头紧皱,刚想尝试着暴力破开,却见铁板和铁板拐角的连接处,不停地闪着蓝色的火花。 这铁板通电了。 这是要活活困死李应的节奏,当然,鬼子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肯定还有其它的后手来对付李应。 果然,李应敏锐的听力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在向自己的小屋靠近。不多时便感觉屋子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不用猜就知道,小鬼子一定是在屋子四周安放大量的炸药。准备给自己来的个粉身碎骨。 李应极速环视四周,巨大的四块铁板不是单靠肉身能够破坏的,就算是重机枪都不一定能够打得穿。 想从四面突围出去绝无可能。 但,屋子还有屋顶,李应纵身跃起,一刀划破了精美的顶棚,跃上房梁。 浑身内力运起,一股肃杀之气围绕周身,沉声一喝,许久未曾用过的刀法撼山朝屋顶斩出。 “嗡……。” 一阵势大力沉的声音传出,屋顶破出一个大洞,李应毫不迟疑身若游龙,纵身从屋顶窜出。 身后就在李应跃出屋顶一的瞬间,身后响起一声惊天巨响。如同炸雷在耳边炸开,李应感觉身体被一股大力向上推起,自己居然无法抵挡这股巨力,顺着巨力的方向斜飞而出。 “砰” 一个呼吸后,李应整个人砸在围墙上,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位,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这还不算,那声在耳边的炸响,让李应头晕眼花的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的恶心。 “哇”的一声,胃中的食物也随着这一声呕吐了出来。 李应知道,自己这是受伤了,不但五脏六腑连头部都有可能被波及。 但这个时候不是疗伤的时候,几个小鬼子提着刺刀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看样子他们是想抓活的。 李应轻蔑地笑了,老虎就是老虎,受伤了也是老虎,狼就是狼,不受伤的孤狼,你永远不知道受伤的孤狼有多凶惨。 强行用内力压住自己的内伤及不适,纵身跃起,碎铁刀划出一道半月形的刀光,四个并排而来的小鬼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拦腰斩断。 下体还在奔跑,上半身却在地上露出猖狂的狞笑。 一脚踢飞一个碍事的半截身体,李应身体卷在刀光之中,向着不远处的鬼子群冲去。 鬼影迷踪步忽左忽右,几个闪烁间就来到了鬼子面前,刀光飞舞,残肢断臂四下纷飞,喷涌而出的鲜血如同喷泉,惨叫声不绝于耳,十几个鬼子士兵被斩得四分五裂,成了一地的肉块。 五十米外,看着如此悍勇的李应,那鬼子军官心惊的同时,抽了指挥刀,向李应一指,几挺重机枪朝着李应的方向雨点一般的疯狂扫射。 几个还没有被李应干掉的鬼子被重机枪打中,整个身体瞬间炸开,变成了漫天的血肉之雨。 李应不敢怠慢,顺势一滚,滚到早就被炸得变形的铁板后面,厚重的铁板立即传来密集的敲打声。 被子弹打得后面突起,如同一个钢铁刺猬。李应身体后仰,用双脚死死顶住钢板,腾出双手,左手碎铁,右手紫风,如同一道首闪电不时在身边闪过,每一次闪过,就会砸飞一枚被扔过来的手雷。 很快小鬼子就有了应对之法,手雷不再往李应身上砸,而是往李应周边扔。幸亏地面被之前的炸药炸得碎石遍地,李应双脚用力,将那面铁板蹬得飞起,然后整个人借力向后倒飞。 不顾被尖锐的石头咯破皮肤,整个人跌坐到最大的弹坑中,暂时躲过了如雨的弹幕射击。 将紫风插回手背,左手持碎铁,右手拾起一块石头,苦笑一声,让鬼子闻风丧胆的李应,居然沦落到多次用石头对敌,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名刀客,真给用刀的丢人啊! 但此时,掌中刀确实不如一枚石头好用,待枪声短暂停止,李应内力运起,手中的石头带着破空声呼啸而出。 直奔枪声传来的方向,“当”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响起,应该命中了重机枪的金属保护罩,除了吓小鬼子一跳外,没有给小鬼子造成任何伤害。 一枚手雷抛了过来,这一次,李应没有选择砸飞,而是快速拾起,然后如同扔石头一样扔了回去。 手雷在靠近敌人的地方凌空炸响,传来几声鬼子的惨叫。接着,又是几手雷扔了过来,这一次,李应没有等手雷落地,手中刀舞出残影,将手继续砸飞。 果然,手雷在半空中爆炸,小鬼子吃了上一回的亏,这回特意在手中多拿了一会才将手雷抛过来,就等着李应去捡拾。 也幸好李应想到了这一点,才没有选择再去拿手雷还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别说自己受伤了,就算没受伤按鬼子这种情况,自己早早晚晚也得交待在这里,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这边应付着鬼子的围攻,那一边还要思索着如何摆脱这种不利局面。一时间李应居然也有些手忙脚乱。 四挺重机枪在正面呈扇形交替地向李应射击,绝不给李应冒头的机会。 而李应隐藏在弹坑里,不停地朝着外面扔着石头,砸到大赚,砸不到也不亏。 直到,鬼子侧面一挺机枪停止射击,正对着自己方向的机枪又开始响起时,李应才仰卧在地上,把自己新买的破烂衣服一把扯下,然后在里面包了一块石头。 趁着机枪短暂的停止射击的机会,李应白色的袍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直直地向西侧飞出。 天色较暗,鬼子误以为李应想硬头皮往外冲,对着那条白大袍就是长达近五秒的疯狂输出。 而李应在鬼子的火力被吸引的瞬间,突然出现在了弹坑的东侧,运起迷踪鬼步,如一道残影一般消失在鬼子的视线里。 第214章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6) 李应并不是不知死活的人,逃出火力网后,身形暴起,翻过被炸药震得有些歪斜的围墙消失在黑夜里。 但李应也是睚眦必报之人,这可能是他踏入江湖以来吃过最大的亏,虽然老人常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可若是真让李应玩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把戏,李应肯定不干。 所以为了用道德绑架李应这种人,所应运而生了“小人不留隔夜仇”的说法。 说这话的人,也是个小人,无非是劝君子不要急着报仇,急着报仇是小人行径。君子要大度。 李应暗想: “我最讨厌别人劝我大度,我这刚挨一刀,血还没擦干净呢,他告诉你,你要大度,这种人你得离他远点,要是有一天遭劈的时候,容易连累到你。” 李应自己认为自己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所以他并没有远走,而是埋伏在鬼子返回时的必经之路。 没有道理你设圈套埋伏我,我就不能半路上埋伏你,打你闷棍。 枪声过后,小鬼也发觉了击中的并不是李应,而李应翻墙而出的动作也被小鬼子看在眼中。 其中一个穿着普通士兵军服的指挥官的一挥手,成群的小鬼子战战兢兢地从李应消失的地方追了出去。 一个风驰电掣,一个胆战心惊,自然不可能追得上,所以在外围鬼子士兵象征性地搜了一圈后,报告指挥官为并未寻到匪徒李应。 指挥官虽然气得暴跳如雷,却也拿那些士兵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士兵不甘心地准备返回营地报告。 小鬼子也怕李应藏在暗处给自己来一下狠的,所以在行进过程中十分小心,设立了临时专门人员负责盯住四周。 走了大约五六里路后,指挥官才渐渐放下心来。“那个叫李应的支那人,应该也受了重伤,自己都生死未知,他怎么敢在半路上袭击我们呢!” 鬼子军官如是想到,手中的指挥刀重新归鞘,恢复了平静的状态,由刚开始的害怕,开始考虑如何向上官报告此事才能减少自己的罪责,最好还能获得表彰。 情绪这种东西会传染,军官的放松情绪逐渐影响了其它的士兵,警惕心也慢慢下降。 所以李应就在他们认为李应已经重伤逃跑的时候冲了出来,三十几人的队伍被李应从后面咬住。 刹那间鸡飞狗跳,好长时间不用的武技再次出手,无情雪的刀光真如一片片雪花漫天飞舞,每一片刀光就能带走一个鬼子的生命。 有的被腰斩,有的被斩首,有的被割喉,一套刀招打完,五六个小鬼子殒命当场,等小鬼子反应过来时,李应闪烁的身影又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鬼子军官大惊失色,命令鬼子结成圆阵,防止李应偷袭。而他则站在圆阵的最中央,指挥着队伍缓缓行动。 半个小时的时间生生只走了不到一里路,但李应就仿佛出完了这口气就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来过。 “或许只是气不过,前来报复一波,现在找地方去治伤了。” 鬼子军官这样想着,眼睛却不停地四处打量,偶有微风吹过,吹得路边的梧桐树哗哗作响。惊得小鬼子不时就扣动一下扳机。一通乱枪扫射。 待发现只是虚惊一场时,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平复着乱跳的心脏。 然后就见一柄雪亮的长刀透胸而过,接着整个人就被剖成两半。 李应顺势跃起,直直跳进鬼子的中圈,一掌将那鬼子军官打晕,然后燃木刀法舞起,包围圈里闪现出灼热的刀光,如同一道道弯月横扫而来。 顿时,四五个鬼子被斩断了骨头,躺在地上一命呜呼。随后刀光霍霍,一道道银蛇在空中留下残影,随后便是刀子入肉的声音。 剩下的鬼子再也坚持不住了,在一声声大叫中仓惶四散开来,然后玩命冲向两边的树林。 李应并没有追赶,而是抓起鬼子的指挥官消失在了原地。 待把鬼子军官抓到了个废弃的院落时,李应嗓子一甜,又一是一口鲜血喷出。五脏六腑感觉到一阵阵隐隐作痛。 再一次压下痛感,李应才缓缓站起身,抓起那个依然的昏迷中的鬼子军官,手起刀落,一刀砍掉他的一条手臂。 那依然在昏迷中的鬼子惨叫一声立时醒来,惨叫着在地上打着滚,李应也不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好一会,那鬼子晕了又醒,醒了又晕,连续几次后,才脸色苍白,一脸冷汗,眼神怯怯地看向李应。 李应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道: “说,你们今天晚上的埋伏是谁主导的,你们举办晚宴的目的是什么。” 那小鬼子脸色挣扎了一阵,才用中国话回答道: “是大雄长官要求我们这样做的,说是如果你来了,就围住你,能杀掉你最好,如果不能杀掉就把你困在这里。等着支援队伍前来。如果真的控制不住,就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小鬼子痛苦地摇摇头道:“我只是一个中尉,上官安排我什么,我就做什么,并不会告诉我任务的原因。” 李应点点头,一股眩晕感充斥在脑海,当下脑中一片混乱,知道这是伤势变得严重的警告,当下虽然还有许多问题想要审问这个小鬼子。也不得不放弃审问,不考虑伤情的情况下,这个小鬼子也不会知道太多李应想知道的东西。 当下,手中刀挥起,在那鬼子还在想着脱身办法的时候,一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小鬼子用一只手捂着脖了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支那的魔鬼怎么会简单地问了自己两个问题,就一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自己明明还知道好多的秘密他还没有问。 李应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又一次吐了一口鲜血,索性不再压制伤势,忍着疼痛和眩晕快速消失在原地,这一次,即使再想报仇也不得不当一把临时君子了。 不但要治好自己的伤势,还要躲过鬼子的搜查 第215章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7) 忍着体内的伤势,李应狂奔十余里路,终于在一个较为荒凉的小村落里停了下来。 由于战争原因,这个看起来很整齐的村落时已经空无一人,腐烂的尸体发出阵阵让人作呕的恶臭。 村落的后面是一座小小的山包,虽然已经是冬天,但山上还是郁郁葱葱,高大的植被和黑绿色的藤蔓将整个小山包包裹的严严实实,像是一个绿色的馒头。 李应选了一个靠近山包的小屋子里住下,也没有收拾,便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坐下,运起内功心法,缓缓修复体内的伤势。 如果有药物的辅助,李应的伤势应该好的更快,只是,日本人此时一定盯着所有的药房,一旦有人购买相关药品,一定会被小鬼子盯上。 这个时候,如果被小鬼子盯上,李应自然也能够突围而出,但是被小鬼子当面欺负而不能还手,这是李应不能接受的。 所以李应打算先恢复伤势,然后再找回场子,如果能干掉松井石根或吉住良辅那就在好不过了。 体内内力如同温和的溪水一般,缓缓流过身体的七经八脉,然后慢慢地融入血肉,修补体内的伤势。 这个过程很慢,几乎看不到恢复的效果,但从身体上传来的感觉上来说,内力却是一直在修复体内的损伤。 李应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体内的伤势经过一晚上的修复,基本上稳定住了,如果没有剧烈争斗就不会在继续恶化。 要彻底恢复,李应觉得至少需要十天左右,当然这是在没有药物支持的情况下,如果有相应的药物,这个进程大概要缩短一半左右。 但李应不得不暂时终止疗伤,因为来的得匆忙,李应并没有准备食物等必需品,他必须要准备好充足的食物才能安心地疗伤。 而此时,上海市内,数十个身穿重孝,一脸怒容的江湖人士围坐在一起,门前的操场上,一队队的日本士兵抬着尸体按照要求摆放的整整齐齐。 这些个江湖人士见尸体摆好后,全部起身,并行跪拜之礼,哀伤的氛围顿时围绕在整个现场。 也只有这些人站起来后,才发现还有一个胸前挂着一小朵白花的日本军人端坐在椅子上。 削瘦的脸上皱纹如同刀劈斧凿一般,细长的眼睛里一抹凶残像是化不开的冰,抿着的嘴角向下耷拉着,显得整张脸尖酸而又刻薄。 现任日本华中方面军派遣军司令官的松井石根在椅子上正襟危坐,严肃地看着那群中国人在痛苦的哭泣,他的心里就有一丝控制不住的开心。 眼看着这群身材魁梧,壮如蛮牛的家伙哭得一个个像个泪人,那抹微笑不经意间就爬上了脸庞。 好在多年的冷血经验让他很快地控制住心里的喜意,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冷硬,他实在没有办法让感受到这些支那人的悲伤,只能板起面庞,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欢喜而已。 一个姓胡的武林人士站起身来,朝着松井石根一抱拳道: “松井将军,恕我等失礼,斗胆问您一句,我们与那李应并无过节,贵国人为何直接认为这是李应和国党的除奸队所为,这里面是否有你们日本人的原因或者说把戏,想把我们当枪使。” 松井石根眉头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下,心里而却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面有猪相,心中嘹亮的家伙。 但日本人对这些人有大用,不单单只是借刀杀人干掉李应那么简单。所以不得不装出一副沉重的表情道: “胡师傅,我们的人在墙上发现了李应提的字,相信他们也指给你们看了,当然,你可以对这些字产生怀疑,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同样是昨天晚上,我所住的地点同样被李应所袭击,我们消灭了五个国党除奸队员,另外,我们也应该是重伤了李应,至于为什么他会袭击你们。没有任何人直接告诉我,我们是通过李应得意之时大声说过他要干掉所有跟我们日本人合作的个人、家族、基业等才得出概率最大的结论。。” 那被称为胡师傅的人眼睛一瞪,沉声说道: “将军,这又说明了什么呢?我们不信李应能够一晚上杀光我们这么多家族,即使有除奸队那些人也不行。” 那胡师傅感觉日本人想拿他们当刀去干掉日本人的仇人李应。 但他李应干掉了那么多鬼子,至今却没有被鬼子抓获,说明这个人一是聪明不张扬,二是有相当高的实力。他看过爷们家逝者的伤口,多数是刀伤,还有一部分枪伤。看弹头应该是日本枪的弹头。 退后一步讲,李应得愚蠢到什么地步,一起将大半个上海的武林得罪死。他真觉得他是当今武林第一人了,能挡住大半个上海武林的围攻?” 松井石根早就对这些质疑准备好了说辞。只言说是李应主导还是国党主导的这次惨案他都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大日本帝国的案件专家说了,现在李应很可疑,属他的做案动机最大,做案理由推断也合理。如果师傅们认为日本人在借用他们的力量来对付李应,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日本人可是真心想和各位交朋友,如果认为日本人在借刀杀人,那么日本人可独立帮助他们破获案子,并且报仇雪恨。 武林人士自然不可能承认,但也没有更充足的证据或理由认为日本人主导了这件事,日本人也没有动机啊,反而对他们这些人很重视。 心里本来就不多的疑虑也被打消。 “是啊,我们可以抓来李应,考问他这一切的真正原因,国恨且不说,这家仇不报枉为人。” 松井石根眼睛一眯,他对那句国恨起了杀心,但也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情真意切”地向各位武林人士鞠躬悼念,挽惜不已。 并在离开时,深深地朝着各位武林人士说道: “在得到诸位传来的噩耗后,我们第一时间看现场,不管对与错,我们封锁了所有消息,如果不是那个李应所为,他应该还在城里,因为他无时无刻都在与我们大日本帝国为难,如果是他所为,那他一定逃离了上海市区,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能离开上海的陆路,但大海太大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像你们的传说一样,一叶扁舟便远遁千里。” 说完,转身便走,并不迟疑片刻。 第216章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8) 松井石根留下了一个疑问,那就是如果李应还在市区,那么就与这数起灭门案没有太大关系,如果李应没有在市区,那么灭门案就是李应所为。 至于原因,无非是他们与日本人吃饭,被李应误认为当了汉奸,所以一怒灭人满门。 无论哪种情况,都需要找到李应才能明白事情的真相,但此时的武林中人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在松井石根的故意引导下,这些武林人士越想越觉得李应的嫌疑很大,就算不是他亲手所为,他也脱不了干系。 国党的锄奸队虽然也杀了不少汉奸,但他们的名声其实也不怎么样,在民族大义与小节之间,他们并没有把握好其中的分寸,这也导致了上海的武林中人对锄奸队印象并不好,这次又与李应搅合到一块,那么“狼狈为奸”这个成语自然要落在李应与锄奸队的头上。 这些武林人士按照松井石根给的方向进行了分析,最后一致认为他们参加日本人的晚宴,李应认为他们投敌当了汉奸,于是联络锄奸队,趁各个武馆、世家人员空虚的机会,屠戮了这十几家的家人、弟子。目的就是“杀鸡敬猴” 分析结果一出来,众人都觉得有道理,越发认定李应就是这起惨案的始作俑者,找到李应为家人复仇的想法充斥在每一个武林人士的心头。 第二天,整个上海的报纸都报道了这篇被日本人加工过的新闻,每一张报纸上都有惨死者的照片,这一下,不只是上海的武术界,就连普通百姓都知道了这条消息。 日本人的推波助澜加上武林人士的现身说法,李应很快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虽然极大多数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为李应说话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全民找李应”似乎成为了上海市民近期内最火的话题。 而躲在上海近郊的李应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有人冒充他干掉了上海武术界十几家的武馆、世家。 他正在疗伤,经过两三日来内力不停地调理,他的伤势也有了好转的趋势,如果不剧烈运动单靠身体自愈应该也没有问题。只不过需要更长的时间罢了。 情报来源是李应的最大弱点,上海的事情他还蒙在鼓里,如果他提前知道这些事情,早做准备,小鬼子的栽赃嫁祸之计也未必能够成功。 上海市,那些武术界人士,不管与这件事本身有没有关系的,全都行动起来,无论是找到李应报仇,还是找到李应查明事情真相的满街都是,只要有陌生人出现,都会以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这些武术界人的案头。 经过这几天日本人不停地宣传,事情的真相已经变成了李应一夜连灭数十家武馆及世家。弄得上海武术界颜面尽失,拜师之人几近于无,外来的武林人士挑战层出不穷,不少弟子改换门庭,这让原来占武术界龙头的四大世家十分震怒。 现在灭门惨案是不是李应所为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找到李应,将他的人头挂在上海最中心的位置,方能让上海武术界重新扬眉吐气。 于是大量的武林人士被派出去寻找李应,而且生死不论。 小鬼子当然不会错这个既能打击李应,又能趁机交好上海武术界的好机会,大量的伪军,日本武士也加入了寻找李应的行动中。 上海全城找李应活动开展的如火如荼。 李应盘膝而坐,双掌缓缓下压,吐出压在心口的一团浊气,感觉一阵神清气爽,站起身来,打了一套掌法,掌法无名,只是自己发明用来活动筋骨之用。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似是有人来到了村子,跃上屋顶,站在烟囱后面向村前望去。 一队大约十余人的武林人士身背刀剑,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找的累了,就坐在村口的一个大石堆那里休息。 距离有些远,李应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看到这些武林人士,李应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晚日本人宴请上海武术界的事。 “他们之间会不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一丝疑问在李应心间升起,当下跃下屋顶,悄悄地向那几个人靠近过去。 “师兄,这么长时间了,那李应是不是早就跑了,有能力干掉那么多武术界的门派的家伙,能老实躲在一旁让咱们抓?” 一个黑瘦青年,背负长剑,打扮的干净利索,不说功夫怎么样,这卖相就是未来的江湖大侠。 另一个长相普通,看起来三十左右岁的男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仰头喝了一大口水道: “记住喽,这些都是江湖中的事,咱们虽然是江湖中人,但也不是咱们能掺和的,这些事都是小鬼子,武术门派还有李应他们之间的事,真想找李应报仇的小鬼排第一,那些被害的排第二,咱们跟他李应有什么仇怨,他愿意跑就跑,不愿意跑就干,你最好求求老天爷,别让咱们遇到李应。否则咱们这几条小命不够人家捏的。” 李应在后面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刚想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时,不远处,烟尘四起,几匹骏马驮着几个人向村里快速移动。 不多时便到了村口,原本那几个坐在路边上的武林门徒纷纷起身,给这六匹骏马上的主人见礼。 “拜见各位师叔,我等东神武馆的门下弟子,奉师之命,特来搜寻李应踪迹。” 六匹骏马,当先一人拉着一张脸,络腮胡子油黑发亮几乎盖住了嘴。一双三白眼也不看这几个徒众,而是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这个小山村。 好一会才低下头,示意那几人免礼,沉声问道: “在这里可曾发现那人踪迹?” “回禀师叔,我等也是刚到此地,还未曾展开搜索。” 那大汉听闻此言点点头,然后翻身下马,缓声道: “速速去搜,我们六人在此等你们的回信。” 说完,一屁股就坐在最平整的一石头上,那几个弟子自然不敢忤逆师叔们的意图,虽然不是本门,但与师父也有不错的交情。 躲在屋后的李应根本看不出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们聊的天,又想抓我又想弄死我,又怕碰见我,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行,我得抓个人过来问问,这几日上海发生了什么了么?” 第217章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9) 李应不打算偷袭后来的这几个人,一看这几个人都有功夫在身,虽然加起来也不一定是李应的对手,但李应有伤在身,如果弄不好旧伤复发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唯一让李应担心的是,那几个小年轻知道的事情多不多,若是一问三不知十问九摇头那就还得费二遍事,擒来这几个老的问个清楚。 看着那群年轻人纷纷钻进了村子,李应还是决定先抓一个年轻人来问问,如果不行,大不了再来收拾这群老家伙。 想到这,李应闪身退走,回到了他养伤的屋子,在这里静等猎物上门,有伤在身,能少动就少动。 负剑的黑瘦年轻人与另一个年纪较大的青年一组,快步上村后走来,这组人里,他们两个的功夫最高,所以主动承担起离村口距离最远的后村。剩下的师兄弟们按照入门长短,功力深厚分开搜寻。功力越差的,离村口越近,因为那里还有几个年长的武术界长辈可以随时救援。 这个黑瘦青年名为马西风,年长一点的叫赵西城,他们二人都是上海东神武馆的内门弟子。 这一次李应事件后,他们也不得不出面协助其它武馆搜寻李应,毕竟都是武林同道,守望相助也是应有之意。 实际上派人是派人了,但也都是敷衍了事,临行前特意交待弟子,不要过于认真,如果真的碰到了李应,也不许对外人说,那个人不但武艺高强,且睚眦必报,这次事件还有日本鬼子参与,如果被李应知道了,以为咱们和日本人合作,把那十来家武馆的惨事给咱来上一遍,那可冤枉透了。 所以这两个人一路走到村后时,瞧着十分落魄的院子也不进,顶顶大名的李应会住这种地方?他们甚至都不认为李应会在这个村落。 从一个小院子出来后,马西风拉了拉赵西城的衣服轻声道: “师兄,你说那个李应真的有那么高的功夫吗,如果有,怎么还让别人追的四处躲藏,如果没有,他是怎么干掉那么多小鬼了军官的?” 那个叫赵西城的人四处打量了一番,远处一个稍微好一点的院子成为了他的目标,一边往那里走,一边回答马西风的话道: “那李应虽然也算是武林人士,但我猜测他应该练的是阴柔路子,长于暗杀,短于对决,那几个武馆被杀的人我看了,大部分是死于枪伤,只有一少部分老人及妇孺死于刀伤。这说明能一晚上干掉这么多武林同道不是说他李应多厉害,而是枪厉害。” 马西风想了想,也觉得赵西城说的有道理,心里对李应的恐惧也少了大半,听说李应年纪也不大,与自己相仿,就算他从娘胎里练也不一定比自己高到哪去。 这么一想,不但心里不恐慌了,反而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这二人一路闲话,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那个稍微齐整一点院子前,四处打量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伸手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赵西城在前,马西风在后。 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马西风愤愤地说道: “师兄,先别说李应,这些小日本真特么不是个东西,成天喊着大中亚共荣,你看看,坑害了多少百姓。要我说李应还是不行,要换了是我,一把毒药扔井里,毒死这群王八蛋,那么多小日本,就他一把刀,他能杀几个,他得杀到什么时候,他……。” 马西风跟在赵西城身后,嘴里不停地唠叨,见赵西城没有接他的话,心里有些奇怪,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见赵西城停下了脚步,自己险些撞到他身上。 刚想问赵西城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停下,却看到一个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面前。 马西风见这男子与他年纪相仿,还以为自己没打招呼进了人家院子引起了主人的不满,于是马上堆起笑容,上前一步准备道歉,不曾想,他一步还未踏出,便被赵西城给拉住了胳膊。 “别动,别动,李应,他是李应。” 马西风当时愣在原地,眼前这个年轻和自己仿佛的年轻人就是那个被疯传的狼人李应?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凶残啊。 见这两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李应心中暗笑,这是两个有点功夫,还没有独闯江湖经验的菜鸟。 心里感觉有趣,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低声问道: “是我抓你们进屋,还是你们自己进去。” 这两个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有些冲动的马西风挣脱了赵西城的手上前一步,抱拳道: “在下东神武馆马西风,不知阁下可是李应,如果是,我兄弟二人就是来找你的。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别人怕李应,估计都是以讹传讹罢了,看他的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又没听说他有师承,功夫再好也是野路子,自己若是把他给挑了,江湖上谁还不知道我玉面神龙马西风的名号。 见李应点头承认,马西风又上前几步,想要抓李应的衣领,赵西城反应慢了一拍,没有拦住马西风,只差这一步,马西风的手就冲着李应抓了过去。 没想到的是,他甚至都没看清李应如何出的手,自己就感觉一股大力从手腕传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转了一圈,一只手就被人自身前拧到背后。 他甚至看见了赵西城掌中刀出鞘,朝自己身后那人劈去,然后连人带刀一同倒飞出去,躺在地上人事不醒。 自己想要反抗,却浑身用不上劲。正想破口大骂,引来其它师兄弟前来帮忙时,背后传来了李应的声音。 “我劝你保持安静,如果你敢吵闹,我不介意把你的师兄弟和村口的那几个老家伙一块干掉。” 刚到嘴边的话被李应给吓了回去,有些憋屈地问道: “魔头,你想怎么样,你把我赵师兄怎么样了,我告诉你,我赵师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李应暗觉好笑,也没继续为难这个有意思的家伙,便松手放开了他,这家伙得到自由,不是主动攻击自己而是疾步跑到赵西城身边,检查起赵西城的情况。 李应心中暗道: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家伙。” 第218章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10) 见赵西城只是晕了过去,马西风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刚才光顾着赵西城的安危,忘记了还有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在自己身后。 连忙反身挡住赵西城,一脸警惕地看着李应。一双眼睛四处乱瞟,似是寻找破敌之策,一脸大侠之气被他弄得形象全无。 李应差点没被这家伙逗笑,手中的碎铁刀刀光一闪,马西风刚刚抽出来的刀被一下挑飞,嗡的一声钉在不远处的地上。 这家伙有趣,不代表李应就放低戒心,见马西风手中没了兵器,脸上的慌乱之色更浓,想躲到赵西城身后,觉得不对劲,又颤颤微微回到赵西城身前,顺手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握在手心。 一脸我不怕你,再敢过来我一把土扬死你的样子。 看他的样子,李应耸耸肩,也不再往前吓他,而是颌首道: “你不用害怕,我问你,你回答,回答的让我满意,我可以放你们两个回去。” 马西风不发一言,依然是一脸的警惕。 “你们为什么找我?” 问这句话时,李应脸上的微笑收敛,换上一副极为严肃的表情。 马西风刚才不说话,是摸不清李应的真实意思,所以不敢说话,此时听了李应的问话,觉得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话题,只是李应会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他?不知道你躲什么? 心里有着疑问,嘴上也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 李应眉头一皱,冷声说道: “我问你答!” 马西风一缩脖子,手里的土又紧紧地握了握,这才把这几日的事,挑他知道的,还有传言说了一遍。 李应不知道他走了这么几天,关于他的事居然闹到这个地步,他猛然间想起了他干掉的那个日本军官说的话。 他得到的命令是能杀便杀,不能杀也要拖延时间,等着部队的支援。 联想到酒楼宴请,这分明是准备栽赃自己做的前戏啊,让他们拖延自己,就是怕自己与那些武林世家在没出事前接上话,那样的话前功尽弃不说,小鬼子还给自己树了一个麻烦。 现在不同了,日本人掌握了舆论,把脏水泼了自己一身,自己再去说也没有人会信,也没有人愿意信。 又挑着自己关心的话题问了一遍,大致了解了上海目前的状况,这才对马西风挥挥手道: “行了,我想了解的也都了解了,你小子不错,还算有点义气,滚蛋吧。 说罢,李应朝他挥了挥手,示意马西风带着赵西城离开,马西风疑惑地看了看李应, 心中暗想“这李应也不像传言说的杀人不眨眼,仗着自己武艺高强逮谁砍谁啊!” 幸好,这马西风虽然性格有点憨憨的,但也难得聪明一回,没把这句话问出口,天可怜见,话都到嘴边了,突然想明白了,愣是没敢把话放出来。 否则李应要是听到这句话,虽然不至于干掉他俩,但一人一脚肯定是跑不了的。 见李应真是放他们走,马西风生怕在耽搁一会李应反悔,一把抱起赵西城,刀也不顾去捡,摇摇晃晃地跑出了大门,完事还好心地将大门给关闭。 要素质有素质,要礼貌有礼貌,将来一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大侠。 收刀于背,李应原地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先返回上海市区。 他们在这里发现了李应的消息瞒不住,一定会最快的时间传到鬼子那里, 到时候也是一件麻烦事。 杀鬼子李应并没有负担,但杀那些不明真相前来凑热闹,捡便宜的人李应的兴趣不大。 这些人,不吓人但恶心人,不杀生气,杀了吧那就真坐实了李应杀人不眨眼的名头。 索性,先离开这里,回到上海,也好时刻关注小鬼子的动态,若是有机会,再干掉他们几个大官,看他们老不老实,还敢不敢在背后弄手脚。 这么想着,李应回到了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生活痕迹,便准备离开这里,晚上的时候再入上海,就在鬼子部队最近的地方找个地方藏起来。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只是他的想法是好的,可现实却不想让他这么顺利地实现他的想法。 几丝细微的声响传入了他的耳中,听声音是十数人之多。 不用想,定是那村口的几个老家伙,见马西风及赵西城迟迟没有回去,看在师门的份上来村里寻找,正好看见马西风和晕倒的赵西城。 应该也商量了一下,这才采取包抄的方式,准备给他来个前后夹击。 将手中的小物件整理了一下,不慌不忙地收入怀中,然后背缚紫风刀,手提碎铁刀,轻轻地推开屋门,站在了院中。 半开的大门外,四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老汉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数个年轻的小辈。 见李应发现了他们,索性也就不再躲藏。当先一个老汉一脚踹开有些碍事的大门,气势汹汹地当先走了进来。 看见李应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嘴里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 “阁下何人,为何无故打伤我门下弟子?” 明知故问,再加上一脸吃定你了的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李应收起了笑容,向前一步冷眼看着那老人道: “你闯我住处,还问我是何人?有话直说,不用跟我绕弯子,要是没事,现在滚出去。” “你……,好个毛头小子,牙尖嘴利,说不得老夫要代你师父教教你江湖规矩。” 说罢,自腰间摘下铁尺,二话不说,冲着李应就劈了过来。 这人口口声声说着代师教李应规矩,可下起手来丝毫不留余地,这一尺照着李应的太阳穴就打了过来。 若是被打中,李应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可李应岂能让他一个年过半百的江湖痞子占了便宜。 脸上神情不变,身形不退反进,碎铁刀扬起挡住打来的铁尺,提膝顶向老人的心窝,那老家伙也是混迹江湖多年,见李应提膝,便猜到了李应的想法,一掌横于心口,想要挡下李应这一击。 只是江湖有话。“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李应这一膝虽然没有用上内力,但光凭李应的身体素质,也不是这个老家伙能抵挡的,只听一阵骨裂声传来,那老家伙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第219章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11) 几个老人连忙上前,合力接住吐血不止,却又昏迷不醒的老家伙 ,脸上的神情变得狠毒而又狰狞。 也不管是大辈欺负小辈,还是人多欺负人少,三人纷纷解下腰间配刀,也不言语,冲着李应就砍了过来。 哪还有一点江湖前辈风范,李应本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对方奔着风言风语而来,为了了解事情真相,李应不介意与他们分析一番,打碎小鬼子的阴谋。 但看这些人哪里是为了调查真相,分明是想拿下自己交给上海武术界或日本人处置,以换取好处,甚至死活不论那种。 至于李应是不是被诬陷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拿下李应,赢得日本人好感,获得江湖上的声名才是他们的追求。 所以什么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都不是事儿,他们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拿下李应,以及拿下李应后功劳如何分配的问题。 刀光离李应越来越近,三个老家伙脸上甚至都露出了大功唾手可得的笑容。 只是下一瞬,三个人的眼前就失去了李应的踪影。 三把兜头而下的刀砍了寂寞,正当疑惑眼前的人怎么会突不见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小辈的惊呼声。 三个老的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群小的在旁边旁观也没看清,只看见李应在刀光中身形一矮,整个人如同一道轻风一般绕到了三个前辈的身后。这才大叫出声,一是惊讶,一是提醒前辈。 三个老的听到了呼叫声,只是却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后颈一凉,然后便眼前一黑,三个人几乎不分先后地栽倒在地。 李应杀性较大,但只针对日本人,对国人除了汉奸,甚至还是罪行累累的汉奸才杀过若干。 在得到日本人将杀害武林中人的污水泼到他头上的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找那些世家将事情说清楚,讲明白。 直到这些武林人士找到他后,他也没有急着走,他认为这些事情几句话就能说明白,这么拙劣的嫁祸手段,局外人知道大概原因就能分析出来事情一定有猫腻。 只是见到这些个武林人士后,李应才明白过来,这些个武林人士并不一定不知道李应是冤枉的。 但他们仍然选择帮助日本人捉拿李应,或许他们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都摆脱不了他们助纣为虐的事实。 所以李应选择了杀,他李应除了李向明,就再也没有亲人、朋友,他能依靠的就只有手中的刀。 有人会问了,那张剑,张伟平还有红党的人与李应走的不是也很近吗? 没错,是很近,包括李应这次重回上海市区,就是为了让张剑、张伟平逃离,但李应认为,他们还称不上朋友,只能称呼志同道合,目标一致的伙伴,或者向红党一样称呼他们的伙伴为同志。 刀上的血迹成为血珠,一点一点从刀上滚落,那群小辈蜂拥而上,有的抱住那几名前辈,有的挡在那群前辈之前,对李应怒目而视。 虽然他们身体在颤抖,但依然向李应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却没有进攻,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弟子怒道: “李应,你这个魔头,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师叔们只是想把你带回上海,你为什么杀人。” 李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暂时没有搭理他。而是抬头望向屋顶,沉声道: “我给你们三息的时间,要么死,要么滚!” 话音刚落,屋顶上便传来瓦片掉落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显然是有人从屋顶跌落导致。 随后,便听见慌张的脚步声迅速远去。竟是不管这些年轻的后辈子弟死活,独自逃生了。 李应并没有嘲笑他们这一点,面对死亡,如果没有值得自己用命守护的东西,那么逃跑并不羞耻。 听着渐渐消失不见的脚步声,李应这才低下头,看着眼前的那几名年轻武林子弟,相比于他的师叔们,他们还保留着最初的义气。 “你在什么地方看出他们只是想带我回去,而不是要我的命?” 李应轻声问道。 “师叔们都说了,他们只需要带你回到城里,反而是你,虽然武功高强,却是一个弑杀之人,你如果肯乖乖地跟着师叔们回去,如果你是清白的,他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而你却一言不和就杀掉了他们。你还是个人吗?” 面对这年轻人的指责,李应居然有种想笑的感觉,但笑容里的杀意却四散开来。 忽地,李应掌中刀挥起,一刀朝着这个没有见识过人心险恶的年轻人劈了过去。 那年轻人吓傻了,只能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防护,却忘了自己手中也有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刀。 刀在离他头顶还过半毫的地方停下,刀风斩断了他几根头发,仅此而已。 但这个年轻人仿佛经历了生死一般,头上的汗水蜿蜒流下,然后滴落在地面。 “上海的事是日本人做的,除了当事人外,你的这些师叔师伯包括你师父应该都能看得明白。他们应该都知道我是被日本人嫁祸的。只不过是因为害怕日本人和这里边有巨大利益牵扯所以装做不知道而以,最简单的道理就是,我有时间趁着他们赴宴与锄奸队四处奔波杀这十几家武馆世家上百号人,为什么不直接去酒楼直接把他们一起干掉?那里还有我最恨的小鬼子呢。另外,你亲眼看到我杀那些武林人士的家人了吗?” 李应用刀吓唬了一下这些个没有体验过江湖险恶的弟子们,虽然他们大部份人的年纪都比李应还要大。 说完,李应收刀入鞘,他本就没有打算杀掉这些还有义气尚存的年轻人。 吓唬完就算了,让他们知道他们看到的和经历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冲着这几个人比划了几下扇耳光的手势后转身便要离开这里。 他想走,这几个人没有人能留住他,也没有人敢去留住他。 李应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们微笑着说道: “给你们留个作业,想一想,猜一猜,我干掉那么多武馆和世家的家眷、下人、弟子有什么用,这题没有答案,你们要是认为我就是为了泄愤也可以。”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一脸愤恨和部分若有所得的脸。 而李应很快就消失在了村口,下一站,上海,这么多天了,该算一算那银牙杯的愤恨与栽赃嫁祸的账了。 第220章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终) 若问李应回上海用什么办法来解决关于他屠戮武林人士的谣言。实话实说,李应并没有办法。 有道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还是造谣,若是这种层次的栽赃嫁祸,那就不是造谣那么简单了。 无论你怎么说别人也不会相信,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即使你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你是无辜的,即使你用证据狠狠地打他们的脸,他们也会认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最常见的说法便有两种,第一种 “既然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充足的证据或证人,说明你早就想做,只是你还没来的及做而已,人家也不算冤枉你,早看出来你有这个心了,要不然怎么不冤枉别人,偏偏冤枉你呢。” 第二种便是“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们冤枉你了,对不起!” 回过头,嘴一撇。 “看见没,这家伙,还没把他怎么样呢,急三火四的说不是自己干的,心里一定有鬼,证据不一定是从哪伪造的呢,咱大人有大量,别和这小人一般计较。” 所以人们在讨厌造谣的同时,更讨厌为自己辟谣,辟谣的成本太大了,还极有可能让谣言扩散面更广。所以就有了两种通常的做法来应对。 第一就是努力搜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如果没有证据,那就努力证明自己是个与谣言中不一样的人,用大瑜来掩小瑕,取得受众的同情心。 第二就是沉默以对,让时间掩盖这一切,当然你也可以悄悄地制造另一个谣言,把水搅浑。 这两种办法都不适用于李应,没有人帮他做这些事情,看起来只能寄希望于谣言止于智者。 但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因为无力辟谣而用来安慰自己的话。 于是,李应选择了第三种辟谣方式。 返回上海,干掉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和故意栽赃嫁祸的人,杀到你们主动辟谣或不敢造谣,甚至永远闭嘴,无法造谣。 所以,当李应来到上海市区时,并没有进行伪装的他第一时间被日本人发现,那些无处不在的街头混混和黑帮分子以及见钱眼开,少部分不明真相,无知正义感爆棚的人把他出现在上海街头的信息传遍了上海的每一个角落。 于是“迎接”他的第一批人到了,那是一个浑身重孝,手持钢刀的男人,一脸凶相,二目通红,横眉立目,就站在路的中央,满身的杀气仿佛溢了出来。 手中刀直指李应。 “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杀过你家一个人,若信,原路返回,若不信,我不会手下留情。” 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后还是选择冲向李应。 无它,也不敢向日本人报仇,真以为他不知道他一家老小并不是李应所为? 但他别无选择,杀掉李应后,他会借此机会靠近日本人,查出幕后黑手为全家老小报仇,李应是他选择的投名状,或者是敲门砖。 见那人不听劝告,依然向自己冲杀过来,李应轻叹一口气,背上的碎铁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应的手中,然后一道电光从李应手中飞出,目标直指男人的脖颈。 那男人横刀拦阻,李应却没有选择绕过,直接与男人的铁刀接触后,那男人的刀断成两截。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痕,然后便轰然倒地。 收刀入鞘,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这个勇敢而又懦弱的男人,或许他活着就是一种悲哀。 杀他只是个意外,李应本以为这些人做戏做真,会争先恐后地来找自己找仇,没想到,只有他一个人前来。 一个插曲,不足以影响李应的目标,他的第一站,是日本在上海建立的中亚同文书院。 那里有虔诚的精日分子,狂热的日本学生,为日本侵略中国提供情报依据,这里的人大部分恨国不灭,恨自己不是日本人的学生大有人在。 李应刚开始并不知道这所书院的存在,而是在与佘爱珍接触的过程中得知了这么一所书院。 随后国党撤离时,宁可军队覆灭,也要毁了这所书院,可见这所书院已经让国党恨之入骨。 传闻说,这所书院的学生已经被日本人保护起来,学生和教员都被送回了日本,但李应并不相信,因为日本人不会轻易放弃这么一所优质的汉奸及间谍基地。 他决定去看一看,日本人占领了上海后的同文书院是否死灰复燃。 当然,这是出于义愤,也是出于一些李应自己的计划。 身行不停,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一个人行动,优点在于灵活,随机性强,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去什么地方,上海太大了,大到数万的追捕人员都轻易找不到李应。 上海又太小了,小到李应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同文书院门前。 “中日友好,东亚共荣”八个鎏金大字显得不可一世,得意洋洋。 许世强,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在老师的秘密帮助下,怀着朝拜的心去了日本东京、大阪、名古屋等城市。 回来后,他的心里满是爱知学院优雅行走的女孩,彬彬有礼的学生,晴朗的天空,精美的日元。 再想想自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一股羡慕之心油然而生。 当大川院长给他取名许世一郎后,他兴奋地拿出家谱,并将自己的名字改掉后,他与暴怒的父亲大吵了一架,疾病缠身的父亲气得呕血三升后当场暴毙,母亲晕倒后,同样暴怒的许世强又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世强龙一,老子日本人,此生不会姓中国的贱姓。 弃父母而不顾,摔门而去,当他怀着愤怒的心情向大川院长汇报了此事后,院长微笑着安慰了他,并告诉他说,中国之所以落后,就是因为他的固执,愚昧,表扬他做的对,并重新为他改了花名册上的名字。 这一刻,他觉得院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理解他的人,他决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自己的国家”净化这片肮脏土地上的人。净化他在这片肮脏土地上的“家人” 至于父亲,冥顽不灵,死有余辜,为了大中亚共荣,这点微不足道的牺牲算什么! 当然,在净化掉他们之前,先要净化掉眼前这个穿着丑陋支那衣服的中国人。 。 第221章 生不如死 这个中国人十分讨厌,与那群野蛮且懦弱的国党一样十分没有礼貌。 肮脏的脚掌踏进了圣洁的校园,让这个校园里瞬间充满了臭味。 上前一步,用手拦住了这名肮脏的中国人,用厌恶的语气和表情驱赶李应滚出书院。 李应自然还是听不懂,但他能听出这家伙语气中的厌恶和表情上的嫌弃。所以很自然地将刀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当他用流利的带有浓重口音的汉语让李应滚出他们日本人地盘的时候,李应毫不犹豫地割断了他的舌头和双臂。 他的惨嚎声很快引起了书院里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当一百多号身着日本服饰,嘴喊日本口号的的学生和教员们出来时,李应的暴虐情绪涌上身头。 身形狂闪,带队的教员们首当其冲,十几个教员的脑袋先后飞起,在天上下了一阵血雨。 剩下的所有学生在李应如虎入羊群的攻势下如同麦子一样纷纷倒地,无论他们跑得多快,也都被李应斩断了一条腿。 站在回廊前的台阶上,李应俯视着哭泣的学生,毫无感情地问道: “家是中国的往左爬,日本的,往右爬。” 结果,无论是中国的还是日本的,全都往左爬去,他们觉得,这个中国人一定会放了跟他一样的中国人。 他们都会中国话,除非那些自以为是,卑劣低贱的中国学生出卖。 李应也没有时间甄别他们的真假,于是瞬间跃入人群,刀如电,臂如林,舌如笋。 所有书院未来的间谍及汉奸都只剩一条命和一条腿。刚刚痛醒的世强一龙看到这个场景后,心里莫名其妙地又多出一丝自豪感来。 “我们中国人很公平,给自己留了两条腿,其他人都只留一条腿。果然还是恨他们多一点……。” 李应没有取他们性命,让这些人痛痛快快地死不如让他们生不如死。哪怕日本人拿这些事实来的攻击抹黑他,李应也不怕。反正,还有比这更狠的。 这些个狗汉奸,吃里扒外的东西,死,便宜他们了。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酸胀的五脏六腑,回头冲向了那座古色古香的木制书屋。 大内畅三此时正躲在书架后的密室里,陪着他的还有两名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赤裸着身体绑在柱子上的女子。 绑得很结实,女人想动也动不了,嘴里也被塞了两个木球,想说话也成了奢望。 但那仇狠的眼神却让大内畅三有些毛骨悚然,所以他决定,等解决外边的那个中国人后,就把她们的眼睛挖出来,捣碎后,给他的儿子吃,每当他看到她的儿子用崇拜和感激的眼光看着他,嘴里一边大嚼着可能是他未足月弟弟的样子,他就十分的开心。 “这些个支那人,太蠢了!” 嫌弃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南部手枪,等那个粗鲁低俗的支那人进来,这把南部手枪就会打穿他的身体,希望这把手枪不会关键时刻卡壳才好。 李应并没有进屋,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里面却安静得如同世外桃园一般。要么没人,要么躲在屋子里给自己下套。 自己有伤在身,该勇时要勇,该稳时要稳,所以李应选择站在不远的高处,将一个火把扔到了这个整体木制的房子上。 回头看看远处一个灰衣人闯进了同文书院,那家伙看到了满院的“废物”尝试着询问什么无果后,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李应知道,小鬼子的部队要来了,所以他躲到了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一边看着火烧木屋,一边想看看鬼子能来多少人救这场火。 木屋很给力,在没有助燃材料的帮助下,小火很快就变成了大火,直接吞噬了木屋。 后窗开了,一个穿着简单和服的日本人想要出来,李应拾起一块石头击中了他的膝盖。让他翻窗而出的动作变成了后滚翻。 大内畅三手捂着膝盖,疼得掉下了眼泪,但仍然单腿跳着跑进了密室,这间密室外表是竹片所制,实际里边是一层铁板。 跳进密室后,大内畅三毫不犹豫地跳进了一个充满水的浴缸。他不想被火烧死,他期望这水能够保护他的生命。 大火越来越大,大内畅三躲在水里,不停地往身上及四周泼着水,却没注意,大火烤断了那两个女人的绳子。 这两个女人也不逃,而是扣出了嘴里的木球,然后惨笑着,拿起皮鞭,短棍扑向了大内畅三。 大内畅三膝盖受伤,几乎无法动弹,面对两个发疯了一般的女人无力反抗,几下就被打晕在了浴缸内,溺水而死。 两个女人仰天狂笑,仿若厉鬼,将浴缸周围堆上了书本板凳等物品,用火引燃。 然后一头撞在红木书桌上,香消玉陨。 鬼子还是来了,不光是鬼子,还有黑帮人员,足足来了五六辆卡车,粗略一数,光鬼子就有一百多人。 趁鬼子没有冲到后院,李应纵身而起,消失在了这个罪大恶极的书院。 鬼子的带队军官先是看了这些毫无用处的学生。又看看被煮熟了的大内畅三,两个眼皮控制不住地跳动起来。 那些没太见过世面的黑帮成员有的忍不住,跑到一边疯狂地呕吐起来。 那日本军官用手套捂着鼻子,对着随从的日本士兵吩咐几句,将那名还剩两条腿的世强一龙拉到一边。又挑了几个稍微顺眼一点的学生后退到一边。 挥了挥手,一群日本士兵冲进现场,拿着枪托将那些“啊啊”求救的学生们通通打死。 一群拿着相机的记者等士兵退出现场后,对着现场疯狂拍照。尤其重点拍了被斩断的手脚、舌头及脸部。对于被打碎的后脑一律不拍。 只有大内畅三没有被日本人二次虐待,而是吩咐几个日本士兵去打捞出来,结果,大内畅三外表看着肿涨,但士兵拉起他的双手竟然直接将其拉断,时间太长,居然被炖得脱了骨。 “巴嘎牙路!巴嘎牙路……” 日本军官气得暴跳如雷,他们大和民族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而李应自然看不到这大快人心的一幕,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另外一处地点。看着人来人往的小楼,李应的眼神冷了下来! 第222章 文人笔如剑,舌如簧 这个名为《新申报业》的小楼处于上海市的边缘区域,成立的时间不长,日本人占领上海后新成立的一家报纸。 不同于其它报业,这家报业是日本人独资成立的,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宣扬大中亚共荣,美化战争,抵毁抗日行动等。 这里的人大多出自同文书院,一些自同文书院毕业的“高材生”都选择这里做为第一阵地,与为数不多的爱国报纸进行对决,同时也反驳一些中立报纸的观点。 这家报纸日销量约四万多份,随便在大街上就能看到这里的报纸。 这些个汉奸和日本人在报纸上刻意美化战争已经到了无耻的地步。 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李应抬腿就走进了报社的大门,然后站在门口对着后面想要进来的进货商人和蔼一笑,大声道: “诸位,报社收到了一个大新闻,需要开会讨论,一个小时后这里会重新开门,把这份新闻免费送给大家。” 说完,不理众商人的疑问和抗议,转身便将大门关闭、锁死。 在院内执勤的卫兵一时间没弄明白状况,上前来询问李应原因,被微笑的李应一刀砍死。 将尸体拎起扔到门房内不管,拎着刀走进了报业大厅,这里稀稀落落的几个客商在与服务人员谈着业务。 粗略听来,有谈报纸发行权的,有谈在报纸上刊登广告的。 李应并未理会这些人,而是一副很熟悉这里的模样,自然地拎着带鞘的长刀便往二楼走去。 二楼的拐角处也有卫兵守护,这里还增加了一扇栅栏门,卫兵就坐在里面,非工作人员想要进入,要么里面有人打招呼,要么凭手续进入。 上面明确的写着,外来人员非工作禁止入内,李应当然就在此列,不过微笑的李应让那卫兵自然地降低了稍许的戒备之心。 当李应从怀里随便掏出一张纸隔着栅栏递给卫兵时,那卫兵疑惑地接过纸张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时,李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卫兵惊叫出声前将卫兵拉到身前,一拳了结了他的性命。 从他怀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将门反锁后,拖着那卫兵便上了二楼扔进了洗手间后,轻轻地推开了离洗手间最近的房门。 这里是一间小型的仓库,里面堆放着一摞摞的报纸,随便抽出一张,却是日文报纸,李应并看不明白。 关上房门,很自然地向下一个房门走去,很不幸,同样没有人,一直走到楼梯口东边的尽头,五六间办公室全都没有人。 李应只好回到楼梯口向西边走去,这次,在一个小办公室前,终于看到了一个身着制服的女人。 那女人一见李应一身中国服饰打扮,立即竖起了眉毛,手指着门外,用日语说道: “混蛋,谁让你这个卑贱的家伙进来的,滚出去!” 李应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用刀搭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用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那女人果然不敢在大声叫唤,而是换成了流利的中文说道: “你……你要干什么?” 李应眉毛一挑,轻声问道: “怎么,你会说中国话?” “先生,我就是中国人,有什么话好商量,能不能把刀收起来,我害怕。” 李应并没有理会她的请求,而是继续问道: “这里的人都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先生,他们有的去了三楼开会,有的去了后面的印刷厂。我是社长先生的秘书,我来给他准备会议资料。” 李应点点头,轻声地说道: “那么喜欢日本,下辈子投胎时瞄准一点,可别到中国来了,看着你恶心。” 说完一刀割开了她的喉咙,抬脚踢飞她手里滑出来的手枪,然后侧身抓住倒下来的女人头发,一股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到了墙上。 那面中日亲善的合影被这股血淋成了血色的壁画,牢牢地贴在了墙上。 出了办公室,回手将门关紧,隔绝了里面刺鼻的血腥味。 又把二楼搜了一遍,发现只有这女人一人后,李应这才上了三楼。 三楼的布置很简单,没有太多的房间,只有两扇门,其中一个是装修得十分豪华的宴会厅,想来是这里的社长给自己创造的福利。 剩下一间,应该就是会议室了,站在门口,里面传来了阵阵狼嚎一般的日语。 活动了一下筋骨,五脏六腑的灼热感又强了一些,有些不舒服。 但此时不是休息的时候,日本鬼子的部队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来到这里,自己路上抓了个黑帮成员,打听了一下日本大使馆的位置,并把那家伙敲晕了。 这个时候那家伙应该醒了过来,并把自己的情况及目的地告诉了日本人,希望他们能早点醒悟吧。 伸手推开了门,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周围坐满了人,大约有二十人左右,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日本和服的秃顶老人,带着黑框花镜,留着四四方方的小胡子,此时阴沉着脸,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着李应进来,那日本鬼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但并未说话,参会的狗腿子们却抢先说话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来到这里的,快快滚出去。”同样是日语,严厉的语气,加上推搡动作,二者结合就变成了夺命符。 刀光闪过,硕大的脑袋变成了飞起的皮球,一记凌空抽射,那颗脑袋稳稳地飞向那老鬼子身前。 那老鬼子却面不改色,一把接住飞过来的脑袋,脸上面沉如水,眼里却有一丝慌乱之色。 “不错,也是个练家子,不过有些稀松了。” 一脚踢开无头尸体,李应以刀拄地,收起脸上的笑容,沉声说道: “说说看,你们谁是汉奸,谁是鬼子!”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老鬼子身前凑。 正当李应决定不浪费时间全都干掉时,一个离老鬼子较近的中年人站起身来,表衷心地开口道: “你这个屠夫,无知的贱民,这里没有汉奸,有的只是为了民族寻找出路无名英雄。” 此话一出,一个戴着眼镜,留着胡须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留白兄好胆气,你且说来,今日我执笔记下这一幕,我等皆为了唤醒愚昧的国人,怎可背负如此骂名?” 李应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想区分出中日两国人后分别施刑的话,让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给弄成金粉贴在自己的脸上。 不要脸的文人果然笔如剑,舌如簧。 第223章 厚颜无耻之徒 那胡子男人说罢,居然真的拿起一沓信纸,提笔静待,随时准备记录。 那个反驳李应的中年文人仿佛得到了某些信念的加持,一时间居然莫名其妙地变得大义凛然起来。 “小伙子,我姑且称呼你一声小伙子,你我都出生在这片土地上,对这片土地都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我就问你,你生活的愉快吗?你小时候吃得饱吗?这一切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一连几问,中年人似乎找到了节奏,胸膛愈加挺拔,声音愈加高亢。 “这都是民族的劣根性,祖辈传下来的卑劣,你没吃过肉,自然不知道肉的鲜美,你没去过日本,自然不知道与我们隔海相望的邻居是多么高尚。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告诉你,他们谦谦有礼,丰衣足食,文昌武盛,人人平等。从骨子里就带着乐于助人的精神,而到我们这里,他们的精神却被我们这些愚民所抵制。为什么会这样,就是民族的劣根性,固步自封,不学人长处,只看人家短处欺软怕硬,欺善怕恶……。” 这文人见李应眉头皱起,误以为李应被他的话语引起共鸣,心里更加得意洋洋。 于是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不错,有人说帝国的军队杀了不少百姓,这是大错特错的,一亩荒芜的田地,杂草多于秧苗,但他们也都生长在同一块地里,想要让这些秧苗茁壮成长,就不得不除掉那些杂草。这过程当中,不可避免地伤及到了一些好的秧苗,就被有心人拿个例当典型,痛骂新政,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像你一样的青年从秧苗变成杂草。” 这么说着,似乎感觉力度不够,又拿出一份报纸递到李应面前。 这是一份支持抗日的报纸,李应还没有仔细看,就见那中年文人激动地说道: “小伙子,你睁眼看看,一对夫妻因为战争流离失所,流落街头,你看到的是战争,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是一对夫妻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精神,没有战争的考验,或许这个男人就会娶了妻子还不够,还要纳妾。流离失所的好处就在于他们发现了最真挚的爱情和最纯朴的本质。这难道不是一种美德吗?中国的历史,每个朝代都是从死亡获得新生的,不破不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没有一场战争是为了杀害平民的,帝国只是想帮助咱们民族,所有的死亡都是掌权者裹挟民众抵抗大势所带来伤亡。历史的车轮会让这些卑劣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好好想想吧,不要执迷不悟了小伙子!” 说完,中年文人自己认为说得有理有据,大胆地靠近李应,深情且郑重地看着李应。 那个执笔记录的胡子文人将笔一摔,大叫一声: “留白兄,痛快,人生如画,当在遗憾处留白,画成之后,不是青天白日,便是初春瑞雪。没有人间污秽,自是一片通透人间。说得好,说得好啊!” 说着,竟然带头鼓起掌来,那中年文人双目圆睁,满含期待地拍了拍李应的肩膀。 说实话,李应都愣住了,他也随着孙掌柜学了极长时间的知识,虽然算不得一方大家,但称为一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学者也不为过。 听了这个中年文士的言论一时间听得目瞪口呆。 直到这个中年文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应才反应过来。 冷眼看着这个中年文人道: “如果我杀了你们,是不是也可以用这套言论来安慰你们?斩断你的双腿,才可以让你们知道站起来的重要性,父母把你带来这个世界,家族把你养大,老师教你读书识字,为了是让你把畜生请进来给你当祖宗?吾以吾老以及人之老,吾以吾幼以及人之幼的美德和苟利国家生死矣岂因祸福避趋之的大义都学狗肚子里去了?狗不咬你,你就说狗吃屎是为了净化环境?” 转过身又对那个记录的胡子文人道: “做为文人,却长了一身贱肉,一双执笔写春秋的手掌却给人捧臭脚,写了一些注定要遗臭万年的文书,却当宝贝一样哄得自己激动不已,你知道什么叫厚颜无耻吗?人身狗魂,万众敬仰的人物不当,给人当一条狗,吃了主人一堆屎居然觉得自己高尚了。如果真觉得民族黑暗,你该做的不应该是以身化明灯,同千千万万个同道中人照亮前路,指明方向让民族重新崛起吗?民族历史上的文天祥你不做,林则徐你不做,于谦你不做,自己当了钱谦益还洋洋得意,往自己脸上贴金,中外历史,你见哪一个引外族屠本族的家伙留芳千古了……?” 刚说到这儿,那胡子中年人已经面红耳赤,中年文人却想继续狡辩,给自己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却不想李应怒目而视。 想起了全村老小无辜被屠,在他们嘴里却成了良田地里的杂草,死有余辜后,心里更加愤狠,一字一顿地说道: “狗-汉-奸,我-草-你-妈!” 恨到极致,李应也懒得再与他们辩论谁对谁错,如果辩论有用,还要军队干什么。 如果辩论有用,李应还用操刀子杀人?咱们摆事实,讲道理就行了,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所以李应爆完粗口后,在那个中年文人一声声“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的屁话中,一刀斩下了他的脑袋。 然后,刀光不停,也不管哪些人是汉奸,哪些人是日本人,通通砍掉了双臂,割掉了舌头,让他们也见识一下这花花世界却不能参与其中,生不如死的感觉。 只有那为首的老鬼子,李应将他大卸八块,拎着脑袋回到了一楼,在众目睽睽之下,挂在了一楼的门口处。 此时,里面办事的商人、寻求合作的人员发疯了一般往外跑。 几个卫兵冲了出来,同样被李应砍掉了脑袋。 用火点燃了成堆的报纸,又引燃了材料、书籍、桌椅板凳等物品后,这才直直奔后院的印刷厂而去。 没有难为这里的印刷工人,让他们指认出这里所有的管事人员,一刀一个全宰了。 又一把火将这里的油料,设备全部点燃。确定无法救援后,这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224章 渣男的功力 小鬼子的卡车在黑帮成员的带领下,飞速地赶到了报社,只是他们到来后,这里几乎被烧成了平地。 带队的军官与同文书院里处置现场的明显不是一个人,同样,士兵也不是同一群士兵。 这回来的士兵比同文书院里少了很多,明显是就近征调,反而是黑社会的人更多。 军官看着熊熊的大火无计可施,只能派那些汉奸狗腿子去救火,显然,他也知道这火是救不灭了。 带来的日本兵则是警惕地围在四周,他们真的被李应搞得焦头烂额。时刻提起精神,生怕李应看中了他们的脑袋,在某一个漆黑的夜晚,把他们的脑袋摘走。 军官的副官看着眉头紧皱的上司,也心思沉重地凑上前去,轻声道: “长官,这李应只身一人,在上海东奔西逃,我们很难抓到他,不如这样,我们汇报总部吧,请部总派兵守住我们帝国或帝国人民的产业,一是防止李应偷袭,二是也等着李应自己上门,否则咱们这么找下去,时间长了,对士气也是很沉重的打击啊!” 那军官想了想,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虽然这个主意也是无能的表现,但也不得不同意,让通讯员马上联络总部,自己将这个想法,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总部。 没想到,总部接到他的通知,几乎没有开会讨论便同意了他的请求,唯一的要求是,所有人员要在日本企业或设施附近埋伏,发现李应,立即通知,所有人等不可主动出击避免打草惊蛇。 而此时的李应,忍着内脏的灼热感,在上海市的各个街道穿行,他虽然在上海呆了一段时间,但对偌大的上海并不是特别熟悉,但他知道哪个区在哪个区的旁边,只要找准了方向,就一路向前狂奔,总不至于迷路。 这次,李应需要将自己的伤势处理一下,但他不能自己去处理,他需要一个人替他挡住这一切。 而这个人选很好找,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放过一马的上海女流氓佘爱珍。 佘爱珍还住在吴四宝的老房子里,她并没有搬离这里,一个是给老部下一个认同感,表示他是正统继承者的身份,一个是这里是社会大佬的聚集区,离开了这里,就等于离开权力中心。 如果说上海还有某处是李应非常熟悉的话,那么这里无疑是其中之一,所以李应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这里。 四下里侦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留意到自己,然后他就一闪身钻进了佘爱珍的别墅中。 此时的佘爱珍正值春风得意之时,大名顶顶的上海滩,谁提起他佘爱珍不竖起一根大拇指,由原来的女流氓成功晋级到了铁娘子,一枝花等称号。 他的旁边,正坐着他的姘头,那个大才子,大渣男胡兰成,此时的胡兰成正将一个桔子剥好,温柔地一瓣一瓣送到佘爱珍的嘴里,那模样像极了模范丈夫的称号。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有文化的渣男,他给佘爱珍喂一口桔子,自己却一口也不吃,只是眼里的柔情蜜意仿佛化不开一样。全都倾入到了佘爱珍身上。 佘爱珍也动情地看着胡兰成,柔声地问道: “亲爱的,我为什么不早点遇到你呢?如果能早点遇到你,我也不会以败柳之身委屈了你,我也不会成为黑社会里的一个女流氓,只是,我遇见你太晚了。” 胡兰成轻轻地擦去佘爱珍嘴角的一滴汁水,顺手掐了掐佘爱珍的脸蛋,温情地说道: “上天定好了你我相遇,那是前世的缘份,你先遇吴四宝可能上一世他与你有覆衣之恩,今生要以身相报,而我与你却是今生夫妻之缘,注定要白头偕老的。” 说完,又挑起佘爱珍额前的一缕头发,将它撩到女人的耳后,又轻声说道: “你知道吗,自从见了你,我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我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这句才女张爱玲给他的话,让他不知脸红地说了出来,并且送给了这一位在红尘中真刀真枪搏杀出江湖地位的黑帮女大佬,竟说得佘爱珍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这一刻,她真有为他而退出江湖的冲动,哪怕他的退出,换来的是无尽的深渊也在所不惜。 可惜,良辰美景总有煞风景的存在。李应站在门口,尴尬的快用脚扣穿了地板。 见二人就要温情缠绵,这才无奈地轻咳一声,这才打断了两个人的你侬我侬。 佘爱珍不愧是全盘接收了吴四宝遗产的女人,不过略有慌乱便稳下了心神。抬头不悦地看向了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她一见就容易浑身发抖的人,李应的微笑在她眼里不亚于一个恶魔朝她递来一根索魂的铁链。 而胡兰成也认出了李应,文质彬彬的脸上一丝恐惧一闪而逝,下意识地将身体藏在佘爱珍身后半个身位。 “很抱歉打扰两们的雅兴,实没想到二位在这个时候兴趣高涨,只不过,李某有要事相求,不得不前来叨扰一阵。不知二位可愿收留?” 这会,佘爱珍恢复了黑帮女大佬的气度,心里虽然忐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地一挥手,请李应就坐,然后亲自给李应倒了一杯茶,客气地问道: “不知李大侠有何事相求,小女子定然全力以赴。” 李应点点头,看向胡兰成对佘爱珍道: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佘小姐给我买几副药,这是药方,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只是李某刚刚干了点大事,想必也瞒不过你佘小姐的眼线,所以,我去购买多有不便,还请您给帮个忙。” 李应说得简单,但佘爱珍却觉得不那么简单,买药这种事儿,自己不方便去,随便找个人就办了,犯不着这么麻烦来找他这个上海新晋女大佬帮忙。 “应该是怕日本人追查,所以找一个重要的人替病。” 佘爱珍一眼就看出了李应的想法,所以轻轻笑道: “不知李少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来替你挡灾呢?” 李应见佘爱珍明白了,于是也呵呵笑道: “最好是对你最重要的人,否则我怕别人的承受不住。” 说完,还用眼睛看了一眼胡兰成,佘爱珍眉头轻皱,有些不愿,但又不敢拒绝李应这个杀神。 一旁的胡兰成看出了佘爱珍的为难,但又看不出她为什么为难。两个人说话云山雾罩的。 但这不影响胡兰城的表达爱意,连忙轻声说道: “亲爱的,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担着,有我呢,说说看,如果我合适,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来帮你扛着。” 第225章 义薄云天胡兰成 如此主动,一下把想方设法让胡兰成替自己挡灾的李应整不会了。原本以为很难的事,没想到这个渣男会答应。 这是为了泡妞也下了血本了,不怪人家泡妞无往而不利,真下本钱啊。 李应看向了佘爱珍,果然,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帮主果然一脸痴情舍不得,她当初看向死去的吴四宝时,装伤心装的有多辛苦李应那可是全都看在眼中的,没想到如今也弄了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 好一会,佘爱珍才回过头看向李应,问道,就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了吗。兰成的身体文弱,若是有个没轻没重的,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要不然换我怎么样,我可能比他更合适。“ 李应摇摇头,我还有其它的事需要你帮忙,实在不适合让你出面。所以我看这位胡先生也合适。 更何况,他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区区小事,又不是要了他的命和名誉,一点点疼痛而以。 好一会佘爱珍才像捧着心爱的礼物一样,对着李应道: “好吧,我答应你了,你可千万要小心啊,他现在就是我的全部。拿我所有的事业换他平安我都愿意。” 胡兰成听的云里雾里,但听到佘爱珍的话,一拍胸脯,大声道: “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了爱珍,皱一下眉头,我胡兰成不得好死。” 大义凛然,壮怀激烈,李应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道: “胡爷有担当!义薄云天真汉子!” 嘴里夸着胡兰成,手上却不闲着,竖起的大拇指也不收回,其余四指一伸,一把抓住胡兰成的衣襟,手臂用力,口中低声吼道: “胡爷忍住喽!” 声音刚落,胡兰成瘦弱的身体便凌空飞起,“嘭”的一声撞碎栏杆摔到了楼下。 刚才还一往情深的佘爱珍看着李应,眉头微皱,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而是略带不满地看向李应,轻声问道: “李少侠,敢问这是个什么手段?” 李应没有解释,而是冲着佘爱珍示意了一下门外,佘爱珍翻着白眼,然后急匆匆地跑到栏杆附近,看着大口吐着血,人却已经昏迷过去的胡兰成焦急的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守在外面的手下听到院子里的呼声,十分忠勇地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胡兰成,几个手下对视一眼,然后连忙上前帮着佘爱珍扶起胡兰成。 还有几个心眼活泛的,不用佘爱珍吩咐,抢着去外边请医生上门看伤。 李应躲在客厅内,看着这些人七手八脚地将胡兰成抬进了一间卧室后,李应也在他的附近,寻了一间客房住了进去。 好一会,数位医生先后赶来,有中医也有西医,几个人畏惧佘爱珍的身份,也不顾同行是冤家的说法,竭尽所能为胡兰成诊治,折腾了足有半天时间,中医开了方子,西医下了药,这才千恩万谢地拿了诊金和赏钱开心地离开。 医生一走,这边熬好了药,并安顿好了胡兰成后,佘爱珍支走了帮忙的手下,这才敲响了李应的房门。 李应早已经等待了多时,伸手接过祭爱珍端过来的汤药,毫不犹豫地一口喝下。 见李应如此,祭爱珍松了一口气,说明这个叫李应的家伙真没有怀疑自己,否则按这家伙的性格,一旦怀疑自己,弄不好就是自己生命的尽头,佘爱珍爱胡兰成,但她更爱自己的生命,与命相比,亲情和爱情都是可以随时抛弃的存在。 李应服药后,也不理站在一旁的佘爱珍,而是自顾自地盘膝而坐,内力在体内运行周天,帮助药力挥发,修补有些复发的伤病。 好一会,李应才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向依然站在门口的佘爱珍,笑着问道: “看你的样子,好像猜到了我会来找你,并且找你干什么好像都知道了,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一直派人在监视我?” 佘爱珍知道李应这是在拿自己开玩笑,说明这个李少侠还是满意自己的表现的。所以胆子也就大了一点点。 也笑着回应李应道: “李少侠说笑了,我手下那帮人,欺负一些百姓还行,让他们监视你,恐怕早就死无全尸了。实际上,我之所以能猜道你会来找我,还是因为日本人最近加大了药房检查强度。在结合你最近没有干出什么大事来,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所以我就推测你应该受了伤,我就早做了一点准备而已。” 李应又轻轻一笑,心里还暗道: “这个女人果然长了一副玲珑心肝,可惜了,到底缺少了一些民族大义,而且还与日本人纠缠不清,将来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 心里这么想的,脸上却没有任何遗憾的神情,刚想伸手送客,却不曾想那佘爱珍却问起李应来: “李少侠,您怎么就确信我会帮你,如果我把你的消息透露给日本人,你岂不是非常危险?” 李应看着佘爱珍好一会才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相信你,而是我相信我自己,我有把握在日本人找到这里之前干掉你,并且逃掉。” 佘爱珍翻了一个白眼,见李应不说相信她的原因,也就不再追问,而是朝李应福了一福,然后就回到了胡兰成的房间照顾胡兰成去了。 胡兰成伤成这样,佘爱珍还是很心疼的,不过,事情要是重新来过的话,佘爱珍觉得她还会这么选择。 毕竟,她觉得无论是日本人也好,黑帮界的其他大佬她好,都对他的势力虎视眈眈。 交好李应这么一个人物,就像握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谁要想动她,想一想杀人如麻,神出鬼没而又心狠手辣的家伙与自己交好都得掂量掂量。 而李应,见佘爱珍没有继续追问自己相信她的原因,也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实际上,李应并不信任她,甚至觉得这女人心机颇深。 之所以找到佘珍,李应也是想来一把有惊无险的赌注,他赌佘爱珍虽然实力强大,但地位并不安稳,她急需一个可以给她撑腰,或者能够让她威慑同道的靠山。 李应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角色,当然,如果事情没有按照李应所想的发展,李应就会第一时间撤离,就好像他刚才所说,如果他想走,至少现在的上海没有人可以留下他。 如果没留下李应,那下一个倒霉的就是她佘爱珍。 想到这,李应熄了灯,准备再运行一遍内力,加速伤势的恢复,结果刚刚坐在床上,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226张 李应先生 敲门声很急促,也很大声,看门的手下听到有人如此拍门,宰相家奴的气势也拿了出来,大声喝骂道: “谁特么在砸门,活腻歪是不是。” 说着,一把拉开大门,然后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准备教训一下门外那个胆大包天的狂徒。 不过片刻,那怒冲而出的看门人,举着双手,一步步地原路退了回来。 跟着他一起进来的,是一个日本低级军官,手里的枪正顶在奴才的脑袋上。 在这军官的身后,一队足有二三十人的士兵冲了进来,迅速占领了院子里的空地。 而这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二楼的佘爱珍,佘爱珍见日本人来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脸上却不动声色,手里夹着的女士烟却小幅度地颤抖起来: “佐田队长,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一坐。” 那叫佐田的低级军官看着佘爱珍色眯眯地笑了,一边往二楼走,一边开口道: “听闻佘小姐手下有人受伤了,我们长官十分惦念,奈何军务繁忙,没有时间亲自前来探望,同时也为了佘小姐安全着想,我们准备在这里抓住那个刺客。还给上海一片晴朗的天空。” 佘爱珍听闻此言,笑得花枝乱颤,心里却十分紧张,脸上仍然保持着如同鲜花盛开的笑容。 那军官这时来到了佘爱珍的身旁,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 “请佘小姐带我去探望一下病人,也可全了我们长官的嘱托!” 佘爱珍无奈,只好保持着云淡风轻的表情,按照佐田的要求,带他去看看胡兰成这个病人。 佘爱珍上道儿,那佐田子笑得更加得意了,眼睛盯着前面款款而行佘爱珍的屁股,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也跟着走了过去,但同时也挥了挥手,示意小鬼子挨个地方搜索。 小鬼子四散而开,三个一组,开始对佘爱珍的院子进行了搜查,很快,三个小鬼子便来到了李应所在的房间。 李应所住的房间此时空无一人,小鬼子却依然将屋里仔细地搜索了一遍,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好带队出来,准备到下一个房间去看一看。 李应此时躲在了哪呢。他就躲在门后,小鬼子推门而入之时,第一时间直奔屋子里间而去,剩下的两个则直奔那张大床而去。 而李应则轻身一闪,整个人就出现在了门外,并迅速跃起,蹭的一下便出现在了别墅的屋顶。 然后在高低错落的屋顶上隐藏起来,为了佘爱珍的安全,李应并没有选择出手干掉这些鬼子。 但这些鬼子,李应也不打算把他们全部放回军营。 佐田跟着佘爱珍来到了胡兰成的房间,此时的胡兰成,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一看就是重病或者重伤在身。 佐田简单询问了一下胡兰成的伤势及造成原因,然后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汤药碗仔细地闻了闻,最后又掀开胡兰成的被子,看着包扎着的胡兰成,明显有伤口的腹部及肋骨这才信以为真地点点头。 眼睛看着佘爱珍鼓鼓的胸脯,纤细的腰肢,略微隆起的小腹,佐田再次咽了一口口水,才强迫自己转移走目光。 不移走不行啊,他的上官据说惦记这个女人很久了,若不是顾及日军新占上海滩,急需这些黑帮帮忙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说不定上官随便找一个罪名,就能将这个俏丽的小寡妇弄到床上去。 到时候,这小寡妇跟上官吹一些耳边风,自己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佐田就一屁股坐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等着士兵们的搜查结果出来,如果没有异常,他就打算收兵回营。 佘爱珍见状,假装不知道小鬼子的意图,故意问道: “佐田长官,小女子斗胆问一句,长官深夜到访,应该不是单纯地看望兰成吧,还有什么事情佐田长官请直说,小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佐田不敢正视佘爱珍,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拿下这个撩人的女人,所以装做严肃的样子道: “当然不是,除了探望胡君外,我们还要帮助你们抓住那些贼人,上海,现在是我们大日本的上海,你们也算是我大日本帝国的臣民,我们有义务保证你们的安全。除此别无它意,佘小姐不要误会哦。” 佘爱珍听后,装做感动的样子。 “多谢佐田长官的照顾,小女子感激不尽,兰成他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并非有什么歹人兴风作浪。但小女子还是十分感谢长官们的照顾。一会搜查完后不要急着回去,我请佐田长官喝酒去。” 佐田是真有心想去,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住,遗憾地婉拒了佘爱珍的邀请,眼角的余光却把把佘爱珍的衣服刺得千疮百孔。 好一会,就在佐田的口水又快流下来时,士兵前来报告搜索情况,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后,佐田才遗憾地离开了佘爱珍处。整队回营。 但佐田已经被佘爱珍撩拨的情难自禁,怎么能就这么安静地返回营地呢,于是,在快靠近军营时,两个路过的女大学生就倒了霉。 被兽性大发的佐田看中,以临时检查为名,对女大学生上下其手,在两个女大学生的尖叫声中强行把他们拉进了路边的胡同里。 用枪抵住她们,强迫她们不得挣扎后,佐田就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淫笑着准备扑向两个吓得抱在一起的女大学生,就感觉脖子上一片冰凉 疑惑地回过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的雅兴。就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 仔细一回想,身上的汗毛瞬间炸起,结结巴巴地说道: “李……李应先……先生,您……您……您好!” 说完,两条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见此场景,那两个女大学生更加害怕了,不由得小声的哭了起来。 几个远处的小鬼子见长官进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警惕地靠了过来,想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到附近,就听见女声在哭,几个鬼子似乎心领神会,相视一笑,又退回了原位。 李应对着两个女生比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又让她们二人背过身去,那两个女生不知道李应是什么人,心里害怕,只好听从命令,转过身去不看这里。 见她们都转过了身,李应毫不犹豫地一刀划开佐田的咽喉。然后用脚踩住他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一直到佐田咽气。 将他的尸体面部朝下扣在地上,不让两个女生看到他那吓人的样子,然后轻声地让两个女生回过头,小声地交待了几句什么。 本来以为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两个女生却一致摇头拒绝,说什么也不肯帮李应的忙。 第227章 造谣着之死 无奈之下,李应只好让她们两个再次转过身去,并叮嘱她们一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 叮嘱完毕后,李应稍稍酝酿了一下,突然惨叫一声,声音与那个军官根本不像。 只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这一声惨叫足以引起外面士兵的警惕与疑虑,所以当那群士兵快速向这里奔来时,李应早就埋伏在了胡同口,见鬼子士兵冲过来后,手中刀横向扫过,几个人头便凌空飞起。 然后不等后面的鬼子反应过来,李应纵身一跃,冲入鬼子群中,刀光翻飞,人影闪烁,小鬼子一个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纷纷倒地,一命呜呼。 不过短短的三两分钟,地上就铺满了鬼子的尸体。 冷笑地朝着其中两具死尸看了一眼,李应便不再理会,走到两个女生身后,轻声说道: “场面有些脏乱,当心脚下不要打滑。你们安全了,可以走了!” 两个女生回过头,借着月色,看到了满地的死尸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尖叫声穿破云霄,刺破耳膜。 李应皱着眉头轻声道: “如果再叫,我会让你们永远叫不出声来,给我闭嘴!” 李应的话还是有效果的,这两个女生虽然全程背对着这里,但这一切她们也知道都是李应干的,这一瞬间,对李应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对满地死尸的害怕。两个人互相搀扶,小声啜泣着跟着李应快速地走了出去。 “今晚的事儿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否则麻烦找上门,可不是每次都这么走运有人救你们。当然,如果很不幸日本人找上了你们,你们又能侥幸逃出来,可以到震兴武馆找一个叫张大眼儿的人,找到他就等于找到了我,或许还能救你们一命。” 说完,收刀入鞘,转身消失在夜色中,那两个女生也顾不上谢谢李应的救命之恩,慌里慌张地消失在另一边的黑夜里,只留下一地的鬼子尸体。 好一会,在满地的尸体里,一个身影缓缓爬起,他的后背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背后背着的电台也被一刀斩成两段,若不是这个电台,他恐怕会被刚才那个恐怖的人类劈成两半。 挣扎着站起身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再次摔倒在地,刚想借助地上的尸体重新起身时,才发现他按下去的尸体动了一下,然后压抑着的痛苦哭声传了过来。 这是一个被斩断了双臂的鬼子,年纪看起来不大,但一张脸由于痛苦显得十分狰狞。 嘴里还发出忍不住疼痛而发出的一声声闷哼,以及因为害怕掉出来的眼泪。 好不容易,两个人起了身,先醒来的鬼子扶着后起来的鬼子,两个人趔趄着向南边走去。 好一会,李应才从黑暗中走出,看着那俩鬼子消失在黑夜里,才露出一抹微笑后,再次消失在夜里。 一个日本的通讯兵,大概率听得懂中国话,留着他,就是为了把脏水泼给那个绰号叫张大眼儿的虚拟人物,因为他的目标是震兴武馆,而不是武馆的学徒。 留下另一个,是为了让事情变得更逼真,给那个通讯员一个佐证人员。 日本人真的有那么好欺骗吗?在李应的心里,这不重要,信息不对称,鬼子就算不信也不能全不信,他们一定会到震兴武馆调查情况,到时候面对武馆馆主拒不承认武馆有这么一号人物时。小鬼子就会觉得震兴武馆不愿意交人,才以查无此人来欺骗皇军。 李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个震兴武馆并没有参与宴会,所以家人还算得上安康幸福。 但错就错在,他们的馆主多次在报纸上撰稿,声称李应屠了武林同道的家属,所以李应准备报复他一下。 自己还有伤在身,不宜上门寻仇,有事让鬼子干,他也落得轻闲,又可以借刀杀人。 即使没按照李应的想法来,李应也算间接警告了那震兴武馆,让他们老老实实的,这一次是日本人上门,再有下次,李应就打算亲自己出手解决一下无事生非的走狗们了。 回到佘爱珍的住所,还是原来那间屋子,也没通知佘爱珍就原地打坐,继续疗伤。 这一晃就过了五六天,李应的内伤在药物的治疗下,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全部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的上海已经十分热闹了,先是李应的两场大案,搅得日本人集体暴走。 后是鬼子士兵被杀,更是让鬼子怒火中烧,打不过李应还打不过你? 暴走的日本人,尤其是低层的武士和士兵,不管三七二十一,由一个小队长带队,把震兴武馆的场子给砸了,顺道弄死了武馆馆长家眷一十二口。 被报社约去喝茶姚馆长,当着报社编辑的面,声泪俱下地控诉李应当时不但杀了赵家武馆的所有人,还侮辱了人家女儿,最后又将赵氏女子扔给了和他一起的暴徒,他亲眼所见,如有不实,全家不得好死。 编故事抹黑李应的馆长大人,得到了一块精制的徽章后心满意足地拜别了日本方面的军官,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家中,却正好瞧见了小鬼子站在他家院墙上,架起机枪,疯狂地朝着院子里扫射。 透过大敞大开的木门,可以看见自己的家眷就在这一轮的扫射中全部倒地,有他的结发妻子,苍老的父母,妖娆的小妾,哭泣的孩子。 而他的胸前还挂着铜制的日本国旗徽章,那象征着他是日本人认可的,承认的,日本最好的朋友。 一把扯掉徽章,顺手拿起戳在路边的竹竿,姚震兴虎吼一声,瞪着血红的眼睛冲了上去,一杆将警戒的哨兵砸倒,然后一脚踩断了鬼子的脖子。 也不停留,身形跃起,又一竹竿刺中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机枪手。 那鬼子正在狂笑,觉得身后有异,便回头看了过来,没想到一竹竿就从他嘴里刺入,又从后脑透出,当下死的不能再死。 但也仅此而已,回过味来的其它日本士兵立刻调转了枪口,朝着姚震兴疯狂扫射。 身高体壮的姚震兴被打成了蜂窝,倒地时,他的眼里依然还有愤恨、不甘、后悔等错综复杂的情绪。 临终前的最后一眼,他看到了日本人狞笑的嘴脸,那个笑得最疯狂的,还曾经从他手里拿过金条。 同时他的目光透过厚厚的墙壁,看到了躲在家中的街坊邻居,他们一边颤抖,一边跟身边人说着话。 “听说没,老姚得罪了日本人,他顺走了日本人的宝贝;” “听说没,老姚得罪了日本人,他顺走了日本人的宝贝;” “听说没,老姚得罪了自己人,他抢走了自己人的翡翠;” “听说没,老姚踹了寡妇的门,还睡了自己人的妹妹;” “听说没,老姚这个不是人的家伙,不但睡自己徒弟的媳妇,还偷日本人的东西,听说是日本大人物的兜裆布,还是他娘的绿色的,跟翡翠一样绿……。” 第228章 空了的军营 震兴武馆之事,完全出乎了李应的意料之外,他只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没想到堂堂震兴武馆的馆主,上海武林界也有一席之地的标杆人物,居然是个色胆包天,人伦尽丧,脚滑手粘的败类。 本来还以为是自己泼的脏水得逞,现在想来,日本人哪有那么傻,别人说啥就信啥,原来是他自己得罪了日本人。 所以李应坚信,姚氏之死,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全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 对上海武林界来说,这是一件大事,他们自己然知道老姚之死的真正原因,所以一时间无论是当事人,还是旁观人,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不是怕了李应,而是怕了日本人。 “学人家玩借刀杀人,结果中了人家的反间计,竖子不足与谋也!” 李应告别了佘爱珍,临走前还告诉她不要与日本人走得太近,见佘爱珍并没有太往心里去,李应也没有办法,只是警告佘爱珍若是与日本人沆瀣一气,将来自己会亲手收走她的性命,佘爱珍才小心地点了点头。 趁着上海热闹非凡,李应又悄悄地放火烧了几家小型的报社,无一例外,这几家报社虽然是中国人或外国人主政,但已经为了金钱给日本人服务了。 其中一家报纸便堂而皇之地写道: “日本国进入中国,却被广大中国人定义为侵略,实际上,这是当权者的私心,对权力的欲望,故意曲解日本国的意图。他们怕日本人揭开这些真相,失去他们已有的权利,裹挟民意,煽动反日情绪,阴险用心昭然若揭。我报采访日本华中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将军时,松井将军就忧心忡忡地向本报记者说,目前世界局势是欧洲强,亚洲弱,欧洲吞并亚洲的心思从来不曾熄灭过。要想黄种人不被白种人奴役,所有黄种人就要团结起来对抗欧洲的入侵,日本做好了准备,将誓死扞卫黄种人的尊严,日本人进入中国,就是想帮助中国人不成为白种人的奴隶,像黑人一样活得没有丝毫尊严。” 这是拼了命地为日本人侵略洗白,甚至报尾还列举了日本人为了救中国,耗费了多少财富,牺牲了多少士兵。 看得李应怒火中烧。当得知这家报社管事的是一批中国人,但当家的却是日本人时,李应就一把火点燃了这个报社。将这十几个穿日本衣,说日本话的汉奸一个不剩地全部干掉。 然后,在日本人的救援中,拿着报纸,一口气连挑二十三家长期为日本人发声的报社。 当最后一所报社被点燃时,李应发现日本人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前来救援。而这个报社离日军的军营不足五里路时,李应觉得日本人的兵力已经被自己拉扯到了极致。 所以看着那些嘴里咒骂且一脸疲惫的鬼子士兵和军官时,李应收刀而起,运起迷踪鬼步,极速地朝鬼子的军营奔去。 运起迷踪鬼步,五里路的路程不过盏茶时间便至。 在隐蔽处看去,鬼子的营门前不过区区几名士兵,墙上的警戒哨由原来的四个,变成了两个。 原来十分钟一圈的巡逻哨,现在基本上就要二十几分钟才能来一队,并且还是匆匆而过。 “这是兵力不足了?” 李应心里暗道。 李应悄悄地潜入到了墙下,趁着墙上哨兵走神的机会,一跃而入。 军营里不说静悄悄的,但远没有正常军营的生气,更没有传统日本军营那种闹哄哄的感觉。 要不是偶尔几个日本军人急匆匆地走过,李应差点就以为小鬼子给他唱了一出空城计,或者来一招请君入瓮的把戏。 “如果日本人的兵营真的这么空虚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干掉鬼子的总指挥,那个叫松井石根的老鬼子呢?” 想到这,李应冷酷的心开始活泛起来,强忍着不干掉不时在身边过去的小鬼子,开始了地形搜索。 弹药库在东北角,门前没有人,想来都在院子里没有出来,墙上那个重型的碉堡,几乎没有死角地盯着眼前的区域。 远处看来,那黑沉沉的碉堡不知里面藏了多少火力。 医务队、机动队、骑兵队,几乎都是空营,只留了十几个哨兵在那里值守。 好一会,李应才摸到了鬼子的指挥部,这里的守备比其它的几个地方要严密很多。 各个死角都有鬼子在站岗,莫说人了,连只苍蝇想过去都难。能被这样守卫的,除了松井石根的住所也就只有军事重地的指挥部了。 这个指挥部是平房,但面积较大,想必里面应该有不少的房间办公。应对这种防守严密的情况,李应已经积攒了足够的经验。 退回到安全地带,干掉了一个从指挥部拿着文件走出来的军官,换上他的衣服,将他的尸体扔进化粪池中,然后一个崭新的“军官”新鲜出炉 拿着鬼子手里的文件,大摇大摆地向指挥部走去。 通常情况下,大规模驻扎的军营,守卫指挥部的职责是由专职的分队负责的,所以出入这里的指挥部军官这些哨兵大多都认识,如果有不认识的过来,一个是里面的人迎接,另外一个就是说明来意,鬼子士兵前去通报,然后有人来接才能进入指挥部。 李应根本不具备这两项要素,里面没人接是肯定的,他又不懂日语,除了“哟西,八嘎牙路!”两句带有浓重东北口音的日语外,其它的一概不知。 但李应有李应的办法,他的手中扣了两颗石子,当走到指挥部门前时,迎面的哨兵拦住了李应,让其说明来意。 李应微笑着装着要开口,同时将文件递给鬼子哨兵,吸引鬼子的注意力时,手中扣住一枚石子,内力的加持下,石子犹如子弹一般,飞向了拐角处的一件鬼子哨兵。 石子正中鬼了的眉心,随着一声惨叫,所有鬼子哨兵都紧张起来,持枪做好了战斗姿态。 另一枚石子扣在指间,屈指一弹,刚才和他说话的鬼子眼睛突然爆了出来,淋了李应一身白红之色。 这一下鬼子慌乱起来,有的观察天上,有的观察四面八方,而李应,也装作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到一般,弯着腰,伏着身子钻进了大门。 鬼子哨兵此时并没有管他,在他们看来,拦住每一个想要靠近指挥部的人是他们的职责,但他们的最终是为了保护指挥部的安全,显然,这个军官司是自己人,拦他只是走正常流程,但现在有敌袭,战斗自然是第一位的。 鬼子在外边找袭击者找的辛苦,李应在指挥部内找的却十分轻松,指挥部内并没有几个人,偶尔路过几间屋子,却只看见寥寥几人。更多的屋子里却就空无一人。 终于在最里边的屋子里,找到了松井石根的办公点,门外却挂着一把锁。这分明是无人办公的状态。 又连连找了好几个属于独立办公室的房间,全都空无一人,最后,才在最后一个角落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个穿着讲究,梳着中分的胖子。 直接拉开门,李应便走了进去,那个胖子见有人进来,不但没有生气和疑惑,而是微笑着起身,张嘴就说了一堆日语。 李应也不管这家伙逼逼叨叨地说了一堆什么,二话不说,上前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就打了过去。 这家伙也不敢躲,生生地受了这一下。然后还低着头承认错误,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说中国话。” 那个家伙果然是汉奸,一听李应说出中国话时,这家伙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刚想喊,看见李应轻轻一指就将他的桌子点了个小洞。 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连忙谄笑着对李应道: “大侠,饶我一命,你问什么,我告诉你什么。” 第229章 红党壮士 这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倒也没有出乎李应的预料,也是,不怕死的谁当汉奸呐,落草为寇都比汉奸说出去好听。 当汉奸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当刀架在脖子上时,所有人都表现得和眼前这个家伙一个模样。甚至有的还不如他。至少这个家伙能完整地说出话来。 李应也没有多想,而是眯眼问道: “军营里的小鬼子都干什么去了?” “有紧急军情,一周前就有部队陆续开出了上海,名义是清剿海上的国党残余,实际上应该是执行其它的作战任务。” “其它的作战任务是什么任务?小鬼子又打哪个城市的主意。” 李应有些诧异地问道。 那汉奸迷惑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日本人执行作战任务前,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除了相关的人员外,其他无关的人,包括士兵都不知道作战任务。更何况我这个不太受待见的中国人呢?” 李应更加迷惑了,总感觉这个汉奸和其他的汉奸有些不一样。 那汉奸却不管李应的疑惑,继续说道: “我通过一些零碎的信息分析过,小鬼子最有可能攻打的城市是南京,第一个,南京是国党的政治中心,攻占了南京,就有可能迅速瓦解国党的正面抵抗力量,对整个中国的抗战局面都是致命的打击。其次,攻占了上海这个国党最重要的经济中心,再拿下南京这个政治中心,国党剩下的牌就没什么可打的了,这在国际上也就形成了中国灭亡的事实。如果蒋光头再不争气一点被活捉或被击毙又或者选择政治流亡,那日本人的战争目的就算达到了。中国剩下的就只有零星的抵抗了。” 说完这些,这个李应印像里贪生怕死的狗汉奸,眼里居然闪过一丝哀伤的神色。表情也有一刹那的郑重。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应沉声问道。 “你是李应对吧,我看过你的文件,说你是一个心狠手辣,不分青红皂白专找日本人麻烦的的悍匪。恭喜你啊,你在日本人的必杀名单上排名几乎与戴笠齐名了。呵呵呵呵!” 见这个汉奸不说话,李应也懒得再问,马上把话题转移到日本人身上。 “小鬼子这里有多少人?现在现还剩多少人?剩下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小鬼子满打满算,这里还剩下不到三百人,这是我根据每日采购的食材推断出来的。当然我说的是这个军营,至于上海警备司令部和上海保安团还有多少人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说到这里,那汉奸阻止了李应的进一步询问,而是向他建议道: “如果可以,我建议你尽快离开上海,不是防止小鬼子找到你,他们人员齐全的时候尚且捉不到你,剩下这么点无用之人想抓你更是痴心妄想,所以不要在这里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你应该马上去陕西,去找红党的队伍,现在情况来看,国党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各有各的小算盘,本来就落后小日本,还不能齐心协力,全靠战士用命有个屁用,战士们刀枪不入吗?”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李应闪身到门后,小鬼子要是敢进来,李应决定先干掉再说。 一直以来,李应就是这个性格,尤其是关于小鬼子的事 ,向来讲究的就是杀完了再说。只要小鬼子死了,除了复活小鬼子,其它的事都好商量。 但那汉奸却示意李应不要冲动,而是伸手一拉,墙壁上一面镜子转了过来,里面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站立的小小空间。 拼命的示意李应躲到里面,李应略一犹豫,最终还是点点头听了这个汉奸的话。 就在李应刚刚躲进去后,汉奸的房门便被敲响,一队全副武装的鬼子闯了进来。 那汉奸连忙起身,弯腰点头,满脸笑容地跟鬼子客气着。 那带队的小鬼子用日语问了汉奸好多话,那汉奸也全都应答如流,没有一丝犹豫和紧张,那小鬼子扫视了一眼陈设简单的房间,发现确实很难藏人后便带队离开,汉奸谄媚地将他们送到了门口,再三鞠躬直到鬼子的人消失在视线里后才回到屋子。 请出李应,汉奸指了指屋顶上的排风扇,示意他会关掉排风扇,让李应从那里逃到屋顶。还告诉李应,那个排风扇出去后就是一个集水器,但那个集水器已经坏掉了,让他躲在那里,等天黑后择机退出军营。 对于这个汉奸的奇怪表现,李应觉得他还有一颗良善之心,便劝他早点脱离这里,免得日后子孙后辈也要背负骂名。 那汉奸还是摇摇头,笑着示意李应快走,不要想着干掉这些的鬼子,自己还有大用。 李应叹了一口气,这个奇葩的汉奸也还真不多见。见走廊上没有人,李应迅速闪身,一跃而起,伸手将那个排风扇推到了屋顶上,然后整个人从那个大大的孔洞中钻了出去。 刚想将排风扇恢复到原位时,却看见那个汉奸倚着门框,眼睛看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轻声对李应说道: “李大侠,要说您来的真是巧合,本来我就想干的问心无愧就得了,将来有一天见到列祖列宗,咱也有话说,只是亏了子孙后辈,他们日后活着可就难喽,如果仅骂我是个家族败类我就心满意足喽。可是就是这么巧,您来了,我这有一件事得拜托您,如果有一天你能看见红党,麻烦您帮忙带个话,就说党员赵志宏,代号沧海,从末背叛过党和人民。他只是找不到组织了,一个接一个的上线全都牺牲了,一大堆的情报不知道送给谁,我把他藏在家里的地板下,麻烦带给组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小鬼子对我也有所怀疑了,现在属于软禁阶段,等鬼子腾出手来,估计也得折磨我,我估计挺不住,小鬼太狠了,所以,这些营地的小鬼子就是我最后为党和国家做的贡献,您就抬抬手,让我有个不错礼物送给组织,不求组织给我记功,只求让他们还记得有一个代号沧海的同志为新中国牺牲过,他的子女为了他而自豪。河北赵家,真正世代的英豪,满门的忠烈!” 说完,还报了一个地址,让李应取走情报,交给红党。 李应想说些什么,但那赵志宏却关上了房门,不再与李应说话。 他的心情李应十分理解,如果将他救了出来,那么他潜伏的这段日子将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没有人能够证明他的自说自话。 就算他把情报交给组织,但那些过期的情报又能说明什么呢?他也不可能继续潜伏下去了,只有带着小鬼子一起死,再由自己一外人将情况送给组织,或许能够让组织相信他就是失去联系的同志。给他一个名分。 李应还是离开了这里,面对这种武力无法解决的问题,李应无能为力。 直到他离开鬼子军营几分钟后,一声剧烈的爆炸响彻云霄,鬼子军营所在的位置变成了巨大的火球。就像初升的太阳。 李应回过头,看着那炽红的火光,微微地低下了头。 “老兵,一路走好!” 第230章 离开上海赴南京(上) 按照赵志宏所给的地址,李应取走了他的情报,那是一张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的是一串串的数字。 李应猜想,这些数字应该有指定的解码工具,例如是一本专门的书,或者是每个数字代表着一个含意。 这不是李应能够破解的,他需要将这些纸条递交给红党的同志,并转达赵志宏的遗言。 只是看上海现在的局势,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次大检查,无论是红党的同志还是国党的特工要么撤出上海,要么彻底蛰伏,等待组织上的重新唤醒启用。 所以让李应现在去找红党其实也很难,一直以来,李应与红党的交流都是红党主动留下记号,让李应前去接头,但现在,就连李应也很少得到红党的召唤了。 “看来,这件事只能先放在心里,遇到红党时,将这些情况再如实与红党反映。” 想到这,李应将所有情报贴身放好,将来或许能为那赵志宏正名也说不定。 这件事办完,眼下最重要的是调查小鬼子部队的去向,看看他们又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果知道了鬼子的动向,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国党,或许能让国党提前准备,打小鬼子个措手不及。 说干就干,既然打着海上清剿任务,那么说明鬼子肯定要动用很多的船,偷偷摸上码头或者潜伏到船上,不相信打探不到消息。 只是还没等李应走出街区,就被一声声“号外、号外”的童音给打断。 最近一段时间,李应可以说对卖报、号外等消息都有了应激反应。每当听到这声音,李应就想抽刀砍人。 不过还是按下心中的不快,招唤那个卖报的小孩过来,扔过去一个大子儿,从那报童手里接过一份报纸。 “日军炮轰南京,国军抵抗还击!” 标题加黑加粗,十分显眼,报道中说,日本军队对中国国民政府所在地南京发起了进攻。遭到国军的奋勇抵抗。 但不同于淞沪会战,日本这次显然是蓄谋已久,此次进攻将备的更加充分,反观国军虽然也预料到日本会进攻南京,但没有想到日本的行动如此迅速,所以战前准备看起来有些仓促。 看看时间,日本大约于两天前发起了进攻,显然对战争情况进行了封锁,仅仅两天时间,国军就败象已现。 一瞬间,李应的心沉到了谷底,南京方面的军队他大致了解一点,那是从淞沪战场上退下来的部队。这么短的时间是否妥善休整完毕都是个问题,再让他们重新进入战场,这些战士也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更何况,国军现在内部的腐败情况严重。李应甚至怀疑关于部队的奖励和军饷是否部发放完毕都是个未知数,这样的一支部队去和武装到牙齿且有着强大支援的日本军队硬刚,胜算几何可想而知。 略一沉思,上海这里,除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马星君外,基本上要处理的事全部处理完毕。 与上海这座繁华的城市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不过,虽然该处理的事基本处理完毕,但李应不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最起码,也要让上海那些黑帮、汉奸、日本人知道,他李应随时都在看着他们。 来的无声无息,离开就要轰轰烈烈,比如人生,比如生命。 就着这张报纸,李应在上面郑重地写下了两个名字,“傅筱庵,张啸林” 这两个家伙不得了,只要生活在上海滩,就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傅筱庵,有钱人,上海通商银行就是他的,这家伙按现在的话说就是香蕉人,打小就崇拜外国人,长大后更是对外国资本极尽跪舔之能事。 他知道日本人恨国党不死,他就与军统联系,说是骗出汪精卫让军统干掉,军统同意后,这货又偷偷地通知了日本人,把军统与他接头的特务给卖了。典型的背信弃义的小人。 国党知道后下达了追杀令,他躲到日本人的大本营里,出行有防弹轿车开路,身边数十个白俄的保镖贴身保护。 日本人占领上海后,这孙子又出任伪上海市市长,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张啸林,上海黑帮三大享之一,另外两个一个叫杜月笙,一个叫黄金荣,与吴四宝之徒不同的是,那些人叫流氓,而这三个人才是上海黑帮的真正老大。 日本人占领上海后,杜月笙被委员长命令只身逃往香港。 黄金荣虽然没有逃走,但也跟委员长表示拒不与日本人合作。现在躲在暗处,不抛头,不露面,日本人也不敢轻易动他,这就是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实力可见一斑 然而张啸林不一样,他与杜月笙、黄金荣是结拜兄弟,救过杜月笙和黄金荣的命,但在与日本人合作的问题上他们三兄弟有三个想法。 黄金荣是隐,杜月笙是退、张啸林是投,这孙子在日本人进攻上海时,便给日本人购买弹药、医药、粮食等军需物资。 他在上海有“三色大享”的称号,黄色就是妓院,黑色就是贩毒,白色就是赌场与暗杀。 日本占领上海后,这孙子为了讨好小鬼子,他将妓院对日本鬼子免费开放。 为了避免日本人在国际上落下口实,他还拐卖了一批良家女子放在妓院,以妓女的名义给日本人提供服务。日本人称他是日本最亲密的朋友,给了他一个伪渐江省省长的身份。 同样,这家伙也是把自己保护得像个王八,头一缩,只在虹口区日本人集中地生活,至于到渐江省赴任,还是先等等吧,听说有一个叫李应的猛人,四处找日本人和汉奸麻烦,自己不要撞到枪口上。 上海滩精日分了那么多,自己不出声,李应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 李应可不这么想,手中这张报纸,现在就是判官的生死簿,谁的名字被写上,谁就是等死之人。 虹口,李应也不是没去过,日本人多又怎么样,还不是俩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躲在那里就真的安全吗? 事实告诉张啸林,李应让他三更死,谁也不能留他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