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扬大世家:使刀厨子变世家公子》 第1章 借尸还魂 “如果能有口酒喝,我想应该更好一些……”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强忍着伤口的剧痛,跟身边一个准备埋了他的妙龄女子说道。那女子一身黑衫,蹲在土坑边,带着哭腔对坑内的男子说:“我爸去引开追兵,估计现在也凶多吉少了,你记得我刚才嘱咐你的话,千千万万不敢忘记了,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淮扬酒楼的厨子小薛,而是淮扬世家沈门的大公子沈醉……为了保护你们沈家,死了太多的人了,你一定要牢记刚才的每一句话。” 听着女子的话,男子浑浑噩噩的同时,越来越觉得眼皮沉重,女子拿了一块木板盖在他的身上,最后嘱咐道,“给你留半个时辰的喘息时间,如果没人来,这土坑就是你的坟了。如果你还能睁开眼看到人,那第一眼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你那四个如花美眷的丫鬟,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们沈府的管家乔青山……”说罢女子便一铲一铲的把男子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被人从土坑里抱起,除了满身伤痕,他的手腕上还拴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是一把鞘体上镶满宝石的刀。感受到身体的摇晃,男子使尽全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充满英气的脸庞,他试着问“乔青山?”,“属下在!”听到这句话,男子昏倒在他的怀里。 再次醒来时,男子躺在一间富丽堂皇的暖阁中,身上盖着蜀锦的被子,鼻尖是氤氲的檀香,随着身子的翻动,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男子闷哼一声。“少爷,你醒了?”随着一声娇呼,一个妙龄女子飞奔过来,满脸的笑容。男子感到陌生的很,轻声问道:“你是?” “少爷,你是胸口受伤,又不是伤着脑子,连牡丹的名字都忘了?我是你的贴身丫鬟,又假装不认识我,想骗我亲你还是咋地?”女子俯下身子,一张俏脸紧贴着他的脸颊娇嗔道。 男子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女子,紧张的鼻尖的汗都渗出来了,平生不会说慌骗人的他,瞬间忘记了之前那个女子对他的嘱咐,对身边的女孩说:“你确定我是你家少爷?我真的不认识你啊,我是淮扬楼的厨子小薛,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听罢男子的话,女孩娇笑着直起身子,轻轻掀开锦被,摸着他胳膊上的一道伤疤说,“你这么说,可吓了我一跳,刚才给你擦身子的时候,我还专门看了,你看这里是你十年前单挑风云寨时留下的伤口,胳膊吊了两个月。” 然后又摸着他的小腹说,“这里是你七年前,在嘉陵江小三峡跟巴山五妖决斗时被他们老大捅的一刀,当时你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多亏江湖第一的薛神医把你从阴曹地府里拉了回来。” 接着她的小手又轻轻抚摸着他缠满绷带的胸膛说,“乔总管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的伤口就已经包扎好了,也上好了金创药,乔总管说,报信的人只给了地址,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虽然伤的很深,但都得到了医治,而且手法很像江湖第一神医薛大医生的治疗手法。” 女子最后笑着说,“还有你肩膀这个小月牙伤疤,那可是你去年轻薄柳家小姐时,被人家咬伤的。少爷,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柳家小姐马上就要出嫁了,还对你念念不忘的?” “我身上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多可怕的东西?”男子摸着身上的伤疤,一脸惊恐的说道。沉默良久,男子对那个叫做牡丹的女孩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借尸还魂!小姐,我真不是你家少爷,我是淮扬楼小薛…”男子话未说完,就被女孩把嘴给捂住了。 “少爷,我不管你发什么疯,可你真真切切是我们沈家的大公子沈醉,我是你的贴身丫鬟,我还有我们沈家上上下下一千多口人都指望你平安无事回来,对了,大小姐听说你回府了,也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下午应该会到,你这些疯话,可不敢给你姐姐说,她真会撕了你的嘴的。” 男子停下了话到嘴边的满腹疑问,同时那些想说的话,也变成了苦笑一声。 第2章 蹊跷由来 躺在舒服的床上,感受着清香氤氲,时不时张嘴吃一口俊俏丫鬟喂到嘴里的水果,男子沉浸在了角色的扮演中。但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他叫薛锦坤,曾经的他,只是淮阳酒楼的一个厨师,十年前,当他还是个七岁孩子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到酒楼谋个生路,于是他拜在淮扬菜名家于老师傅的门下当了一名关门弟子。聪明机灵的他,最受师傅钟爱。于是在师傅的指点下,薛锦坤从劈柴、烧火的杂工,到白案切配菜的学徒,随着手艺的一步步精进,成了独当一面的大灶师傅。 直到五天前的那个晚上,酒楼熄火之后,薛锦坤在后院小门外,意外看到奇怪的一幕。三人两匹马,两匹马鼻子不停喷着气,嘴角白沫滴滴落在马蹄前,看样子已经奔跑到脱力了。老人单独骑在马上,背上一把大刀,而妙龄女子背后却伏着一个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男子,看到薛锦坤注意到他们,那个老人便上前打了个招呼,“这位小兄弟,敢问此处距离扬州沈家还有多少路程?”薛锦坤还没回答,就看到老人脸色一变,伸手就把他给拽了起来,然后用力把薛锦坤摁在马鞍上,薛锦坤刚要挣扎,就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小泥土房子里,他躺在床上,而他的身边正是那个满身是血昏迷的男子。 “这是什么情况?遇到强盗拦路抢劫吗?”薛锦坤满头雾水,他身上连个大子也没有,抢劫不得喊几句号子吗?这时,他发现自己虽然醒了,但是手脚不听使唤,浑身都不能动,他嗳了一声,发现自己还可以说话,不过这一声也把那个掳走他的老人和女子引了过来。 “两位大王,我身无分文,就是一个厨子,忙完一天出来透口气,就被你们绑来了。而且我爹妈也十几年没见到了,你们掳我来,也拿不到钱,不如放我回去,我房里还有点银子,不如跟我回去,我拿给你们,然后我们就当从没见过,你们走你们的道,饶我一命如何?” 听着薛锦坤的絮絮叨叨,那漂亮女孩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就听到她软糯的声音说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强盗,我爸说你长得很像淮扬沈家的大公子沈醉,这不寻思请你过来,帮沈家渡过一个天大的难关。” 薛锦坤一听就愣住了,沈醉沈公子他倒是听说过,可长的像不像,他就不知道了,他一个酒楼后厨,哪里认得那些神仙级的人物。听着他的解释,女孩神色忽然黯淡下来。 “你身边躺着的那个死人就是沈家大公子,我爸跟薛伯伯都看过你了,薛伯伯对你很满意,特别是你右手上的那些老茧,年纪轻轻一手老茧的,肯定是常年握刀练出来的,这个做不了假,不过其它的嘛?还得让你受点苦头。”女孩话刚说完。 薛锦坤就吓得一跳,不过这一跳也就是眼睛动了几动,身边躺个死尸,还特么是沈家大公子的,这是想玩哪出?他说“姑娘,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话没说完,就见那女孩在他身上一戳,薛锦坤就晕了过去。 第3章 惊天寄托 再次醒来时,薛锦坤感觉除了眼睛能动之外,嘴巴也不能说话了,而且浑身除了不能动弹之外,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他心里那个郁闷就别提了,不过他内心里,却有一丝丝的期盼,他竟然很想再看看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他自己也在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犯贱?人家那么糟践他,他居然会想她。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女孩子的一张漂亮小脸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次又吓了他一跳,还是跟上次一样,只是眼睛跳了跳。女孩子端过来一个大瓷碗,用小勺舀了一勺,然后轻轻放嘴边吹了吹,然后细心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小勺,感觉不热了,递到他嘴边说“张嘴,把药先喝了。” 薛锦坤这个时候觉得,这个女孩就算给他一口毒药,他也认了,她居然还撅着红红的小嘴吹给他喝,而且还用她的舌头试过温度,薛锦坤感觉自己快要幸福的晕过去的时候,那口汤汁送到嘴里,他一切邪念都没有了,满嘴的苦水。“咽下去,别浪费了。”女孩看他那表情,就直接说道。 薛锦坤看着女孩假装生气的样子,只能一口口喝完了那一碗浓汁。女孩说,“你这几天都不能动,我爸让我专门照顾你。”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薛锦坤问道,“为什么把我掳到这里,又不让我动,还给我喂这个劳什子喝?” 女孩听罢,张嘴说道:“薛伯伯说不要提前跟你说,不然不利于你的伤口愈合,不过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说,因为我们好像被人发现了,爸爸和薛伯伯正在商量下一步去哪儿。” 原来,女孩名叫萧红衫,老者是他的父亲萧镇元,他们是福建武夷山枞刀门的弟子,善使飞刀。而且萧红衫除了百步穿杨的飞刀之外,还练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短刀刀法。他们都是正派武林人士,近几年,武林动荡,忽然崛起一个名为“寒山竹林”的帮派,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帮派,短短时间就聚集了仅千人,他们实力强悍且机构复杂、分工明确,主要分为两楼十五堂,寒山楼和竹林楼,各辖十五个堂口。其中“寒山”主要负责暗杀各路与之对抗的武林人士,“竹林”则打着聚贤的旗号大肆招揽江湖人为其服务。 本来各大世家都在观望,直到去年,寒山竹林派出人马在江南等地一举剿灭了五个重要帮派,引发了江南武林世家的围剿,但是没想到的是,寒山竹林居然是带有官家背景,在官府的默许和暗中帮衬下,重创江南各路人马,特别是几天前,江南武林中最大家族沈家大公子,准备召集各路人马商量对策时,在一家酒楼里被寒山组织刺伤,被路过的父女俩救出,但中途伤重不治。 沈醉一死,此时坐镇江南的沈家肯定会土崩瓦解,到时整个江南武林,乃至中原武林都会被“寒山竹林”所控制,腥风血雨再所难免。思量之下,只有沈家不垮,才能带领各路武林进行对抗,于是他们兵行险着,只有让薛锦坤冒充沈家大公子沈醉,才能造成麻痹敌人的假象,只要沈大公子继续坐镇沈家,江南武林就是大旗不倒,江湖群雄以沈家马首是瞻,才可以继续稳定武林安定的局面。不过沈公子也是有几个铁杆盟友,像南京的武林世家邱家的大公子邱云,扬州首富王家的大公子王盛谦,这些都是他的义兄弟,一旦知道沈家遭遇突变,这些世家势必会展开报复,而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展开行动,终究会再次以失败告终,现在他们需要的就是薛锦坤能做好沈醉的替身,维护江南武林的稳定。 “可这特么管我屁事?”薛锦坤说道,“我就是一个厨子,妹子,我啥武艺也不会,我是整天使刀,而且十年刀不离手,可我那是菜刀啊。你总不能让沈大公子拿把菜刀去砍人吧?” 薛锦坤继续说道,“再一个,我又不知道沈醉有什么癖好,有哪些习惯和小毛病,我去人家沈家,还不是接着就露馅了,到时候第一个被砍死的,肯定是我,沈家还不把我剁碎了喂狗。” 萧红衫愣住了,眨眨眼睛说道,“你果然很聪明,刚才薛伯伯和我爸也在说这个事情,不过,我听薛伯伯说,只要他一死,就死无对证了,因为世间只有天下第一神医薛大医生才能作出这一模一样的沈大公子,而且,最主要的是,你失忆了,因为你受伤后失忆,谁都不会跟一个类似智障的人去较真。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你活着,沈家就可以坐镇武林,瞧你小子也蛮聪明的,学点武艺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们沈家本来就是以刀法着称,练练沈家刀法,你说不定以后真的可以独步武林。” “你们这是想彻底害死我吗?”看着萧红衫递过来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薛锦坤已经快崩溃了,他说道,“你们说的头头是道,问题,这些事关我屁事,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萧红衫说,“有没有关系都已经这样了,反正这个事的有俩结果,要么你答应,我们送你去沈家,由沈家保护你,你荣华富贵一身,妻妾成群。要么我现在一刀砍了你,把你埋在那个沈公子旁边。” “妻妾成群?”薛锦坤咽了一口唾沫道,“虽然我不受你威胁,但是我觉得我都到这地步了,你们砍死我的念头,最好先放放,啥事不能好好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张嘴就说砍死人啥的,我的声音万一跟沈公子不一样咋办?” 萧红衫再次笑了起来,说道:“你喝的那碗汤就是毒哑人用的,不过薛神医用的量很小,所以你的声音略微变了一下,加上你本来就是扬州本地人,声音已经很接近了,还有,你的身体也按照沈大公子的样子,全部给你来了个一模一样,如假包换,现在包括你身上的毛都……” 听完这些,薛锦坤再次晕了过去…… 第4章 情窦初缘 萧红衫端来一碗热汤,让薛锦坤慢慢喝下,跟他说道,“眼下风声很紧,寒山竹林的人在追查他们,沈家和江南武林几个世家也放出风声在到处搜索沈大公子的下落,我爸说,就算是沈家派来救援的人里面,也保不齐有别有用心的人,不然沈大公子不会轻易遇袭,寒山竹林已经渗透到各个门派和世家里了。” 薛锦坤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红衫俏脸问道,“如果我长得不像沈家公子,你在酒楼跟我相遇,我们会不会成为朋友?”萧红衫听了之后,一脸疑惑的回答道,“你想什么呢?跟你说正事呢,以后你就要自己面对江湖的风风雨雨了。” 薛锦坤感到奇怪了,“怎么?你们救了我,不跟我一起回沈家吗?那你们费劲巴拉的把我弄成这副德行,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为了江南武林的英雄好汉不被荼毒。”萧红衫说道,“而且我和我爸也不会去沈家,因为人家深宅大院的,也瞧不上我们这些乡野村夫的,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薛锦坤看着那姑娘认真的说,“我就是个厨子,没读过多少书,但是看过很多菜谱,也不懂什么武林规矩,你们把我掳来,不怕我跑回去吗?” “跑回去?你怎么跑?”萧红衫说,“从今往后,只要你以沈公子的身份出现过,哪怕你回到以前的酒楼,也会是个死局,哪一方都不会让一个冒充过沈家大公子的人活下去,除非你真的是沈公子,沈家才会护佑你的平安。” 薛锦坤说,“那我就是没有什么后路了呗?”萧红衫刚要回答,只听院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她连忙握起桌上的短刀,看到是她的父亲,她又迎了出去,只见萧镇元一身血迹,脚步踉跄的进屋,“我杀了几个追来的黑衣汉子,自己也被他们砍了几刀,又一个黑衣人骑马走远了,飞刀射到了他的身上,不知道有没有杀了他,或许大队人马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赶过来,现在事不宜迟,要抓紧按计划行事了。”萧镇元边喘着粗气,边对女儿嘱咐道,“你现在带着他,去村南头的旧马厩附近等着,这边房子起火后,你就把他放到挖好的坑内,木板要垫高点,免得憋死他,然后你就去沈家报信,记住一定不要露面,只跟沈家人把消息传到就可以了,免得对方扣住你,我去村外观察,有情况我就引开追兵,咱们到扬州北面的那个牛家村集合,如果我两天不到,你就回武夷山!” 萧红衫听到这里,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爸,我们这是何苦呢?咱们先带他回武夷山不好吗?”“事不宜迟!别忘了你薛伯伯怎么说的!”萧镇元说完,就拿了床边的一个包袱离开了。 “我还能见到你吗?”一旁当木头人的薛锦坤忽然抬头对萧红衫说道。 “傻瓜,见我干嘛?说不定我已经死在追兵的手里了。”萧红衫笑着对他说,然后一笑,把一把镶满宝石的短刀拿了出来,然后用一根红绳,把刀系紧,然后另一头紧紧系在薛锦坤的手腕上,轻声对他说“这把刀留给你防身,这本小册子是我们萧家刀法,我抄录了一遍,留给你,或许沈大公子瞧不上眼,你留个念想吧。”说完,萧红衫准备把他扶起来,赶往外面的旧马厩。 薛锦坤一把握住了萧红衫的手,“我只记得红衫,而且我一定会找到你,我不管什么武林不武林,你们爷俩是英雄好汉,我薛锦坤即便是个厨子,也不能看着扬州的地面上被人随意践踏!如果我做的好了,以后你能让我亲一下吗?” 萧红衫一开始听着薛锦坤的话,还是认真点头,听到最后一句,瞬间臊了个大红脸,“我们江湖儿女哪有什么儿女情长的,我这辈子接触的男人,除了我爸,就是抱过你了。等你醒来时,一定不要去找我,我如果还活着,我一定会去沈家看你,记住,除了你自己,什么人都不要说你之前是厨子的话。”说罢,她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对他说:“这是薛伯伯让我在埋你的时候,让你喝的,可以降低你的呼吸次数,不过副作用就是容易短暂的脑子不清楚,如果你睁开眼,说不定就有四个比我漂亮百倍的女孩来服侍你,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们沈府的大总管乔青山……但愿我们还有相见的一天。” 说罢,萧红衫把一瓶药灌到了薛锦坤的嘴里…… 第5章 姐弟情深 原本计划下午赶回府的沈芳,在丈夫的陪伴下,马不停蹄的赶在午饭前进了沈家大公子的暖阁中,一个雍容华贵的少妇,快步走到床前,抱起薛锦坤就哭了起来。“蛋蛋,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姐的话呢?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姐怎么活啊?” “蛋蛋?”薛锦坤一脸懵逼,不是说好的叫沈醉吗? “大小姐,少爷受伤后,有点神志不清,您别生他的气啊。”牡丹在旁边赶忙帮着解释,为什么沈醉无动于衷的被大小姐抱着,还一脸智障的样子。虽然沈芳已经嫁人,夫家也是江南豪门陈家,但是沈芳从小掌管沈府的大小事宜,沈府上下还是以沈芳为尊。 沈芳轻轻摩挲着弟弟沈醉的脸,然后坐在床边,身子倚靠在床头上,把他抱在怀里,柔声跟他说:“蛋蛋,你从小脸蛋就胖乎乎的,姐从小抱着你就蛋蛋、蛋蛋的喊你,你不记得了吗?难道你连姐也不记得了?这是伤到哪儿了?谁下的这么重的手?” 牡丹听罢,也是赶紧回大小姐的话,“眼下谁伤的大少爷,乔总管已经追查到一些眉目了。前来送信的是武夷山一个小门派的人,好像叫萧红衫,只要找到这个萧红衫,应该还能追查到一些其他线索。另外,萧红衫的父亲萧镇元已经被寒山竹林下属寒山楼的威虎堂所杀,估计少爷遇袭一事,跟寒山竹林应该脱不了干系。” 沈芳听罢,绣眉一皱,“乔总管不说无把握的事儿,暗杀我弟弟,当我们沈家是泥捏的吗?立刻安排人马,铲了那个什么寒山竹林,我不想再听到这四个字。” 一旁的中年男子却说话了,“芳儿,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这个寒山竹林,要小心应对,我们也应把消息散布出去,召集武林盟友共同讨伐,这样师出有名不说,也可以加大胜算,减少损失。” 沈芳虽然在家说一不二,但是面对丈夫的劝说,还是准备点头,但这时,薛锦坤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当然,这个时候薛锦坤已经完全把自己当做了这个美丽少妇的弟弟。“姐,不能轻举妄动啊。还有那个萧红衫,你也不要找她了,我以后自己会去寻她……” 听罢,沈芳站起身来,嘱咐了牡丹几句,就对沈醉说:“蛋蛋,你在家好好养伤,我跟你姐夫先去左道爷那里一趟,天下武林,尤其是江南地界的下一个大动作,必须要有左道爷的支持,而且,你该收收心,这个家该交给你打理了,别整天风风火火的,还有,你那个狐朋狗友邱云和王盛谦好像马上也到了,我在回府的路上看到他们的车队了,估计是来看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出巡呢,好了,我先走了,有事让牡丹找我。” 牡丹恭送着大小姐离开后,一脸坏笑的对沈醉说:“蛋蛋少爷,你是准备让我伺候你吃午膳呢?还是准备派我去迎接你那俩活宝兄弟?” 在接住一个飞来的枕头后,牡丹惊奇的问道,“少爷,你能活动了?这才半天的时间。” 忍着被扯的生疼的胸口,沈醉一脸无奈,我这是做了哪门子孽,遇到这么个破烂事。不过被姐姐疼的感觉真好,他也有一点点兴奋,因为身边的丫鬟,包括沈醉的姐姐,都没有觉察到他是个西贝货。 第6章 狐朋狗友 “我说吧,肯定是牡丹那个妮子在伺候她,阿云,你晚上得请喝花酒了。边说话边走进来两个神采奕奕的男子,其中一个略有点婴儿肥的男子对另外一名高瘦男子说道。 “你特么再叫我阿云,咱们就一刀两段吧……”邱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到了沈醉的床前,屋里三个男人彼此望着,谁也没有说什么,时间默默的流逝着,一旁的牡丹沉不住气了,说道:“两位少爷,你们咋了?平时你俩看姑娘的时候,就是这副德行,怎么把我们少爷当姑娘了?” “滚出去……”三个男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还有,给我们拿点酒菜来,要烈酒!”婴儿肥脸的王盛谦随口加了一句。 “老二,你这是怎么回事?”邱云俯下身子问道。 沈醉这才知道,他们仨是结拜兄弟,邱云居长,他老二,王盛谦是老三。 “被人暗算了,几个门派的掌舵约我去商量事情,我刚到地方,就出来十几个黑衣人追杀我,先是射过来几个弩箭,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两支,有一支钉在我的肩上,然后又被人砍了一刀在胸口上,我一把拽过马来,翻身上去,后背又被射了一箭,然后就跑着跑着昏了过去,中途醒过一次,隐隐约约感觉是一男一女救了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沈醉再次重复了一遍原本背的滚瓜烂熟的说辞。 哪知邱云却一脸疑问的说道:“一男一女?你没有看到薛大神医吗?你身上的伤,据说都已经被他包扎处理过了。” “这个真没有看到薛神医,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现在好多了,乔青山还跟我说,发现我的时候,我被人埋在了土坑里,但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听完沈醉的话,邱云说:“薛神医也被人杀了,没法照他文当时的情况了。看来我们之前的预见应该提早到来了,寒山竹林的势力已经准备取代江南武林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先养伤,我们得尽快应对。” “二哥,你这把小刀是牡丹的吗?看着娘娘们们的,放在枕边,还是哪家姑娘给你的信物啊?” 听着王盛谦的话,沈醉没由来的脸上一热,赶紧把眼光望向了枕边的短刀。 “还真他么让我说着了,二哥你居然也会脸红?”王盛谦边笑边一把抢过短刀,然后拔刀出鞘,“好刀”他赞了一嘴。 “二哥,我听说大姐跟姐夫出远门了,我看你神色不错,不如我们今晚去扬州河边的画舫上听听曲儿吧,我包了那画舫后,一共也没去两次,正好大哥阿云也来了,你要是死不了,咱们去那边感受一下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的诗意如何?”王盛谦一脸坏笑的说道。 “谦少爷,你要自己不正经,别带坏我们家少爷,我现在就飞鸽传书给王家少奶奶,我就说谦少爷在扬州置办了一处外宅,养了个花魁金屋藏娇!”这个时候,房门一开,四个女孩鱼贯而入,其中一个跟着牡丹身后进门的妙龄女子,毫不客气的对王盛谦说道。 “哎吆,我的姑奶奶,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甭说有大哥在了,二哥眼下这个熊样也出不了门啊,我就是看气氛太压抑,出个闹子罢了……”听到要给他媳妇飞鸽传书,王盛谦瞬间服软了,不然真要让他媳妇知道他有外宅,就凭他媳妇那身硬桥硬马的功夫,估计他能比躺在床上的沈醉,伤的还重。 第7章 四大丫鬟 众所周知,沈家大公子沈醉身边有四大丫鬟常伴左右。分别是牡丹、海棠、水仙、丁香四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早在沈家老太太在世时,沈家就着意培养了四个孤儿,她们从小陪伴在沈醉身边,其中牡丹心思缜密,负责调度指挥;海棠、水仙武功最高,善刀法和暗器;丁香最为特殊,以水性擅长,轻功了得,飞檐走壁,善刺杀偷袭。刚才听到王盛谦的话,水仙忍不住就怼了他一个闷棍,这时的谦少爷像霜打了的茄子,老老实实在一边装好孩子了。 时光荏苒…… 不到半月时间,沈醉已经恢复如初,本来薛神医就是只做的皮外伤,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就是恰到好处,只破皮破肉却不伤筋动骨。 这天临近中午,他们一行七人在沈府花园里闲逛,忽然闻到一股饭香味,此时众人看到沈醉表情又有些呆滞了,心思细腻的牡丹赶忙对沈醉说,“少爷,这是咱家的后厨房,你平时没来过,所以有些陌生。” 沈醉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信步走了过去,沈府上下几百人,光厨房就七八处,这里是专门给府里少爷小姐们预备膳食的地方,沈醉过去一看,五个灶台都在煮着东西,旁边还有七八个下人在忙碌着,八仙桌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边抽着旱烟边指挥着伙计们烹饪。 “李师傅,今天中午做什么好吃的?几位少爷闻着香味就过来了……”牡丹娇笑着问道。 那姓李的男子一听声音,赶忙过来行礼,说道:“回牡丹姑娘话,中午还是老样子,十二道菜三道汤,再配点甜食面点之类,锅里炖着套鸭,准备了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软兜长鱼、松鼠鳜鱼、文思豆腐、水晶肴肉、平桥豆腐、梁溪脆鳝等菜,还有少爷爱吃的扬州炒饭……” 没等李师傅话说完,沈醉便来到一个大灶前,问道,“这是要准备做什么?” “回少爷,这个灶是准备做蟹粉狮子头,水刚开,还没有上锅蒸,那边的灶,是准备扬州炒饭,刚热起火,还没下锅炒。”李师傅回答道。 沈醉随手捡起地上的火钩,把炉灶里的几根燃烧的木柴钩了出来,“少爷小心!”一旁的海棠忙过去帮忙,只见沈醉熟练的用铁钩轻轻一拨,把准备蒸狮子头的灶内拨出来的木柴,丢到了准备做扬州炒饭的灶膛里,然后沈醉跟李师傅说:“蟹粉狮子头最忌猛火,你这样的火势,做出来的狮子头,减色七分,软糯不足不说,口味也不地道!蟹粉狮子头的灵魂是虾籽的点缀,你只加了蟹肉,忽视了虾籽精华,做出来的狮子头味道上就差太远了……再一个,扬州炒饭讲究的是猛火快炒,你这个灶的火力明显弱了三分,米饭内的水气不能快速被炒出,慢火容易让米粒外面形成一个硬壳,影响口感!还有,我忍你们很久了,你们做的那些淮扬菜,天天往我房里端,我每次都觉得这里差点,那里差点,吃的很影响心情!” 一番话下来,除了大厨李师傅之外,四个丫鬟以及邱云、王盛谦几人,已经可以往嘴里塞个鸡蛋了。牡丹愣愣地说:“少爷,不是你说李师傅的淮扬菜最地道,才花了高价银子请来的吗?李师傅的师傅还是静海楼的大师傅……” “静海楼也敢叫大师傅?他们比淮扬楼的师傅差远了,糊弄外人行,我眼里可不揉沙子。”沈醉随口就说了出来。 王盛谦一脸茫然的走到沈醉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二哥,你没事吧,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从不进厨房的。你……你居然还会烧火?你别告诉我,你背着我们偷偷去学了个厨子啊!牡丹、水仙,你们看看,你们少爷是不是发烧打摆子了,怎么有点说胡话呢?” 第8章 初现峥嵘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沈醉被一只讨厌的手给推醒了,“我这起床气…”沈醉还没发作出来,就听耳边说,“二哥,我跟你讲,我们今天一定得去瘦西湖一趟,阿云那老古板肯定不去,你也别带着牡丹她们,就咱俩,我那画舫可真是藏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佳人。买了不去,三千两银子就打了水漂了……” 看着王盛谦那种圆嘟嘟的脸,沈醉强忍下打一拳的冲动,反问道:“就咱俩去?乔总管他们也不跟着?” “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王盛谦说,“我肯定会顾及你我的。放心,我那帮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喝花酒带我的人比较方便,你那些人全是添乱添堵的,我跟牡丹说了,我和你去会个朋友,她这次居然没多嘴。我们中午赶过去,再叫上一桌福来楼的酒菜,咱们兄弟边听曲边吃酒,晚上不醉不归。” 还别说,这次王盛谦的密谋喝花酒行动,竟然出奇的顺利,沈醉坐在他宽敞的马车里,感叹扬州首富的奢靡果然是令人发指。 王盛谦一路上的嘴唧唧歪歪就没停下,当沈醉终于忍不住要拿橙子塞到他嘴里时,他们来到了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边上,舫边站着一位淡绿色长裙的女子,青丝自然的打了一个绾,发丝垂在肩上,唇红齿白、明眸善睐…… “都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谦大公子腰缠百万,身在扬州也不来看奴家。在这舫里一住就是小半年,还以为公子把怜儿给忘了呢……” 画舫里的女子就是王盛谦花大价钱赎回来的清倌怜儿,别看扬州首富的大公子王盛谦在外面耀武扬威、飞扬跋扈,但在家里,妥妥的一个病猫。王家为了家业与江南武林世家陈家联姻,给他娶了一位英姿飒爽的陈家大小姐,陈美媛人美,但手上功夫更美,分筋错骨手和三十六路小长拳炉火纯青。 结果就是,谦大少爷的新婚之夜遭遇冰火两重天,他以为开启了温柔乡探索之旅,谁知道谦大公子喝了合卺酒,挑了红盖头之后,就毛手毛脚的想赶紧玩个刺激,结果咸猪手刚摸到陈美媛的胸部,没想到手就被新媳妇铁钳一样的玉手给夹住了,俩人相互蹂躏一番之后,他就被揍得晕了过去。 结果第二天一早,他爹娘的新媳妇茶还没喝,他已经喝了两碗跌打药了。从此以后,谦大公子幡然醒悟,一心扑在自家女王身上,一改风流浪子的作风,在家变得比乖宝宝还听话。但时间一长,迟迟不见陈美媛肚子鼓起来,谦大公子贼心又活泛起来了,又惦记以前那些莺莺燕燕、温柔体贴的软玉们。于是在一次有预谋的一见钟情之下,谦大公子就砸银子给怜儿赎了身。 事后又让他犯了难,可真让他把怜儿带回府里做小,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足,又考虑了一下自己漫长的后半生,干脆利落的放弃了这个作死的念头。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在瘦西湖边上买了一处画舫做温柔乡,有机会就来体验一把做真男人的感觉。 就在大家沉浸在怜儿秀唱功的时候,福来楼的酒菜也送到了。怜儿接过酒壶给沈醉和王盛谦各斟上一杯酒,“两位公子,薄酒一杯,怜儿给满上。”怜儿一边斟酒一边语笑嫣然的帮着布莱。 “二哥,我跟你说,这可不是什么薄酒,这是三十年的绍兴女儿红,我专门让他们给送来的,再尝尝这大煮干丝,真正地道的淮扬菜…”然后王盛谦又卡壳了一下,他忽然想起沈醉之前在厨房露的那一手。 沈醉酒杯端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拿起筷子刚要准备夹菜,却忽然说道:“大煮干丝是不是地道,我还没尝,看样子是不错。你这加了佐料的三十年女儿红,喝了之后,估计咱俩的兄弟情谊就到此为止了……” 王盛谦脸色一变,从身上拿出一个绣盒,从里面捏出一根银针,往酒里一探,看着变黑的银针,他大喊一声,“戚总管,给我拦住刚才那几个送酒菜的人!” 就在同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敌袭!敌袭!”的呼喊声,然后就听到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王盛谦一把拿起身边的长剑,骂道:“果然还是出事了,吃个酒也吃不安生,二哥你和怜儿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但这时一个手持鬼头大刀的黑衣人已经冲了进来,看到三人二话不说就朝沈醉砍了过去,来不及拔剑的王盛谦用剑鞘挡住了势大力沉的一击,只见白光一闪,画舫里的四个人表情丰富的定格了。 怜儿目瞪口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谦大公子一手持剑鞘挡着鬼头大刀,一双眼睛盯在黑衣人的脸上;黑衣人一手持鬼头大刀,一双眼睛惊讶地看着对面的沈醉;只有沈醉两手握着一把菜刀,硬生生劈在了黑衣人的脸上,半截刀刃已经在脑袋里面。 黑衣人最后的念头是:“这特么怎么会有把菜刀……真疼!” 第9章 公子菜刀 突如其来的一刀,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住了,一是沈大公子竟然在伤愈期间出手了,二是,沈家大公子突然劈向敌人脑袋的那把像小蒲扇一样的菜刀从哪里来的。或许在场的人,更关心第二种情况。随着画舫外的声音渐渐安静,画舫内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黑衣人。 而这时,推开小窗看了一眼的王盛谦却说道,“我说牡丹这次答应的这么痛快呢,敢情这丫头跟乔青山都埋伏在外面啊,不对啊,他们怎么知道我这处画舫的?而且我怎么看着我们王家的人,多了不少呢?戚总管!戚总管!” 画舫中的其他人都没有理会王盛谦的碎碎念,此时淮扬王府的戚总管、沈府的乔青山和牡丹、海棠她们陆续进到画舫里。 “一场花酒看来是喝不成了。”沈醉转身对着王盛谦说到,“怜儿姑娘,不如你跟着牡丹去我府上,我跟你们家谦儿少爷,要远走高飞了,起码这个地方,我看他是待不住了。” 王盛谦眼睛一瞪说道:“二哥,兄弟妻,不可戏,你让怜儿去你府上是何居心?你那四个大丫鬟都没收房,整天流着哈喇子看着,你别想打我怜儿的主意啊。” “好心当做驴肝肺,那你自求多福吧。”沈醉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王盛谦脸上一变,“二哥,我先水遁了,咱们晚上在你府上,不见不散。”沈醉一把拉住王盛谦的手腕说,“晚了,你媳妇到门口了。” 这时,就看到一众人等簇拥着一个美艳至极少妇打扮的女子来到画舫里,王盛谦的脸色就像个调色板,一会白,一会红,一会绿,当绿意盖满额头的时候,只听那女子拱手一抱拳,说道:“沈二哥请了,听说二哥受伤后,盛谦和美媛一直惦念,我家相公先行一步前来护卫,小女子思来想去,怕有闪失,也带着娘家亲卫过来帮衬一把,没想到还真遇到了贼人加害二哥,兴不辱使命。这样我们都去沈府如何?也不知二哥那边有多余的房子没有?”然后陈美媛转身看了王盛谦一眼,说“是吧,相公?二哥家不方便,我们就住外面的酒店吧?” 王盛谦身子哆嗦了一下,陪着笑脸说道:“这玩笑开大了啊,二哥家没房子还行,就光他那独院,我们这些人都住进去,也够装下这艘画舫的。二哥,那个啥,你那把大菜刀,刚才藏哪儿了?” 牡丹此时已经派人把死尸抬了出去,用一方手帕轻轻擦拭干净菜刀上的血迹,反复看着那像个小蒲扇一样的菜刀说:“公子,这玩儿意哪来的?我怎么看着像菜刀呢?” 沈醉一把夺了过来说道:“什么像,就是一把切菜刀好吧,别的刀,我用着不趁手,那天在李师傅那里,我就看着他那后厨,除了这把刀顺眼之外,其它都想给他扔出去。于是我就让水仙,偷偷给我拿来了,好歹有个家伙式防身不是。” 牡丹和一众人等听了,相互都不可思议的对望了一眼,面对疑问,彼此也都是摇摇头。王府的戚总管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乔青山,悄声说道:“你们沈家这是玩的哪儿出啊?沈府不给沈大公子配兵刃吗?连把像样的刀都不给,用菜刀?那不就是乡下人火并的家伙式吗?沈府大公子的待遇,连县衙的捕快都不如吗?” “对啊,二哥。”王盛谦接着说道,“你们沈家也是江南武林的头号交椅,你沈大公子的名号可是如日中天的,全天下都知道我王盛谦跟你是拜把子的好兄弟。要是让江湖人知道你沈大公子临阵对敌时,拿着一把破菜刀砍人,会连带阿云和我都被人瞧不起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醉接过菜刀,耍了一个刀花,然后撩开衣袍下摆,很帅气的把菜刀插在了大腿外侧。 这时,大家才发现,沈家大公子的大腿上竟然还绑了一个粗线缝的牛皮刀鞘,居然还是专门放那把菜刀的。当一众人等大眼瞪小眼,还没拾起被震得稀碎的三观时。 沈醉张嘴说道:“看什么看,只要能杀人、能保命,菜刀不是刀吗?青山,你带王府众人护送女眷先前往沈府,我和王盛谦走小路在后面引开追兵。” “好!”乔青山说完转身就出去准备了。王盛谦这时有点懵圈了,“二哥,乔总管就这么由着你胡来吗?咱俩不带点随从去引开追兵吗?美媛那战斗力还需要护送吗?她自己就能把寒山竹林一个堂口给团灭了。引追兵,你起码把你那四个大丫鬟留下啊,咱俩就这么出去,还不分分钟被射成刺猬啊?” “还有啊。”王盛谦对外喊道:“乔青山,你什么情况啊?把你们家公子的安危都不顾了吗?扔下他自己走?” 沈醉拍了拍王盛谦的肩膀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车队容易被袭击,我们俩在后面,敌人主力就会全部跟过来,再说了,水仙早就暗中准备了,我们俩走我们的,没事。” 王盛谦回头看看牡丹说:“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你家公子面临危险境地?” “知道。”牡丹回答道。 “知道,你们还这么纵容他的那个破计划?”王盛谦不解道。 “公子的话,就是命令,在外在内,只要公子发话,我们都是无条件执行。”说完牡丹转身也走了。望着牡丹离去的婀娜背影,王盛谦回头看了一眼他身边那几个随从说:“平时我待你们也不薄,怎么就没有沈府那些人的那种感觉呢?总感觉咱们府里的人比人家差一等似得。” 这时戚总管身边一个汉子连忙赔笑说:“少爷,我们也是很听你话的,就算你要去闯地府,我们也是跟着少爷去闯闯的。” “我去你妈的。”王盛谦上去就是一脚,“好端端的,我闯什么地府啊!咒我是吧!我就觉得我身边这些人档次不够,特么你们一张嘴果然就露馅了。滚滚,都给我滚远点。我跟二哥给你们当鱼饵去,好让你们平安回去。” 沈醉从海棠手里接过一匹马,看着众人走远后,牵着马在后面溜溜达达的走着,王盛谦一脸嫌弃的看着沈醉牵马的样子,脑子里却满是那把绑在沈醉大腿上的牛皮刀鞘菜刀。 忽然他追上去问道:“二哥,你确定我们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我看咱们的马队已经走远了啊,你牵着马,咱们这么慢吞吞的,明天天黑也回不了府里。” 随后,王盛谦就被沈醉的一句话给雷的外焦里嫩了。 “我忽然忘了怎么骑马了?牵着马走,确实有点废鞋,要是你那大马车在就好了……”沈醉说道。 王盛谦说:“我特么……这玩意也能忘?你是要坑死咱俩吗?” 第10章 意外之喜 王盛谦骑在马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牵着另一匹飞奔的马,而沈醉却坐在马鞍上,从王盛谦背后紧紧抱着他的腰,耳边不时传来阵阵风声马蹄声,还有王盛谦骂骂咧咧的碎碎念…… 不知过了多久,“嗖”一声响箭,从远处穿林而过,王盛谦脸色一变说道:“二哥,真被你那乌鸦嘴说着了,貌似有追兵追来了!哎吆,我说你轻点,你抱那么紧,我都快要被你勒吐出来了。二哥,二哥?” 看沈醉没反应,王盛谦挣扎着往后一看,好嘛,二哥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种情形下居然睡着了。他扭过身子,像往常抱姑娘那样,把沈醉横抱在怀里一看,还真是睡着了,接着用手往他脸上拍了几下,沈醉悠悠的醒了过来,说道:“到了吗?” “到你个大头鬼啊,这么颠,你也能睡着?”王盛谦不可思议的看着沈醉那张痴迷的小脸蛋。然后他忽然说道:“二哥,你特么,你不会是因为醉酒晕过去了吧?” 沈醉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刚才从画舫里出来,牵着马走了几步,就觉得有点想吐。然后在你马上颠呀颠的,抱着你的腰,我就觉得很安全,然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王盛谦一脸的嫌弃说道:“二哥,你长点出息好嘛!怎么你受这一回伤,性子变了、刀法变了不说,酒量怎么也变了呢?以前你灌两坛烧刀子都没事,今天就喝了四五杯黄酒,就醉成这副德性了。你这是想名副其实叫沈醉吗?” 王盛谦接着说:“不管怎样,刚才一声响箭,我估计敌人发现我们了,应该马上就会追上来。你可得打起精神来,一会敌人来了,我们俩不行就拼了……你,你那把破菜刀能行吗?实在不行,咱俩缴械投降也行,留着小命在,起码比乱刀分尸强。” 两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道路中间涌上来三十多匹骏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精壮的男子。这些人都是背负硬弓长箭,腰挎长刀。为首的一人,脸上白净,相貌英俊,白马白袍,头扎书生冠,美中不足的是身上衣摆处沾着不少血迹。 王盛谦忙把沈醉扶到自己身后,抽出长剑,悄声跟沈醉说:“二哥,对面这么多人,恐怕咱俩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一会我死命往前冲冲试试,看能否冲开个口子,咱俩从这中间冲过去。” 沈醉看了看前面的那些汉子背上的弓箭,说道:“估计冲过去,我就成你的肉盾了,你有没有事,我不知道,我肯定变刺猬了。” 就在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时候,就看到白马上的男子两腿一夹马腹,白马缓步向两人走来,王盛谦紧张的右手握住长剑,左手轻轻一拽缰绳,跟沈醉说,“你搂紧我,成不成刺猬,咱俩都得冲了。”沈醉听罢,死命抱住他的腰,两腿不听使唤的打起了颤儿。 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白衣男子走到二人马前十步距离的时候,忽然翻身下马,随后朝后一挥手,后面三十多个汉子也翻身下了马,齐声喊道:“老大!” 王盛谦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这特么又是什么神操作? 白衣汉子走到跟前,朝沈醉一拱手说道:“听到公子被人追杀的消息,我们兄弟连忙赶来帮哥哥,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一群寒山竹林的人,估计是来跟哥哥为难的,我们顺手解决了。” 王盛谦一脸懵逼的问道:“敢问这位兄台,你们是……?” 白衣汉子走到跟前,看着紧紧搂着王盛谦腰的沈醉,眼神也是一阵迷茫?王盛谦一看,连忙解释道:“我们俩很正常,我也没有龙阳之好,更不是沈醉的女朋友……二哥,你特么松手啊,别这么浪,好吧?” 沈醉这才醒悟过来,赶忙直起身子,对白衣男子抱拳还礼道:“多谢这位壮士。” “壮士个屁啊。”王盛谦一脸嫌弃说道,“人家都喊你老大了,你别说你不认识他们?” 这时,三个大老爷们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再看看你,满脑子都是一个疑问,“肿么了?肿么回事?肿么出现这个局面呢?” 白衣男子这个时候,张嘴打破了沉默。“看来沈大哥贵人多忘事了,我们是琅琊王氏,小弟王益谦。当年家父有难,沈府派三百人马血拼鲁东匪帮,帮助琅琊王府度过劫难。从那以后,我们琅琊王家以淮扬沈家马首是瞻。前些天,接到水仙姑娘的飞鸽传书,听闻江南武林有人对哥哥不利,父亲派我等兄弟三十七人前来助战,连夜赶来扬州帮助兄长,愿效死力,听从调遣。” 得知,这三十多人全是琅琊王府高手中的高手,沈醉慌忙下马行礼,但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扬州首富的大公子王盛谦一脸的嫌弃,“王益谦?特么跟我名字只差一个字,我得回去问问我娘,我爸在山东地界,有没有什么红颜知己……” 第11章 花山老道 沈醉、王盛谦、王益谦一行人,纵马沿着旱路向沈府赶去。马上就要回到扬州广陵县界的时候,路边一个小酒肆里一阵吵吵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只见竹棚酒肆的酒旗杆下坐着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老道身边还有一把只剩下几缕白色长毛的破拂尘。有三名汉子围在他身边,讨要着什么,其中有人还时不时的往老道身上招呼几脚。 山东属于孔子文化发源地,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琅琊王氏向来路见不平就会出手去管,看到如此一幕,王益谦给了旁边马上男子一个眼神,那名随从下马走了过去,“各位仁兄,缘何打着老者呢?” “客官,你有所不知,方才这老道进来之后就要酒要肉,一幅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吃了我们三坛子老半斤,两斤牛肉,抹了抹嘴,说给我们算上一卦抵酒钱,我们掌柜的还没说几句呢,他就又神叨叨的在那里掐指头,还咋呼着说,吃了这点酒食算得了什么,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有人颠颠儿的给他把酒钱结了,我们气不过跟他争执,没想到老小子还挺有劲,这不被我们揍在地上爬不起了。” 众人听了这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一个吃白食的,也不算欺负老弱,王益谦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刚要扔给店家。 却见老道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指着正在跟沈醉说笑的王盛谦道:“喂,那小胖子,对,就是你,我看你近期有笔富贵临身,你去把道爷的酒钱结了,我给你把这场富贵牢牢稳住。” “我特么……”王盛谦已经快被气乐了,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呢?平白被人挤兑一下,想要钱就说啊。 沈醉也愣住了,不过他对老道说:“老人家,我们只是过来看个热闹,看您年纪也不小了,别为了这点酒食,把身子伤了不值得,这点银子您拿去先应个急,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沈醉对王盛谦点了点头,王盛谦看着沈醉不解的问道:“二哥,你冲我点头是啥意思?” “意思就是让你拿钱给他。”沈醉说:“人家都说准备送你一场富贵了,这种事还能用人家王益谦出吗?” “可我身上最小的银票也是一百两的。”王盛谦说,“我出门哪有带碎银子的习惯啊。” 一场说笑中,店家接过了王益谦扔过来的银子,一行人刚要走,老道却拿掉了毛的拂尘,掸了掸身上的土说:“这顿有了,下顿还是没着落,老衲看几位小公子容貌不凡,不如跟着你们做个上宾道爷,彼此也有个照应。” “上宾?还特么老衲?你不是道士吗?”王盛谦张嘴就怼了一句,“吃白食见得多了,脾气这么大吃白食的,你是头一个。刚才还叫老子小胖子,现在又成小公子了?爷几个没空搭理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说罢一行人丢下老道,纵马前行,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便来到扬州沈府地界,远远望着沈府高悬的那黑字金边招牌,沈醉心里终于有了着落。 而此时,众人惊讶的看到,沈府门前的台阶上盘腿坐着一个人,闭目养神,一把掉了毛的破拂尘抱在怀中,正是先前那老道。 王益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随从,众人立刻神色凝重,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兵刃。王益谦一抱拳:“道爷,您这是真人不露相啊。一个时辰的路,您这脚程比马还快,就您这身手,刚才那几个酒肆汉子,估计脚还没伸出来,就挂了吧,您这是演的哪儿出戏呢?” 王盛谦一招呼沈府门前的家丁,“你们俩是木头桩子吗?有人坐你们沈府门前,你们不知道撵开啊?” 家丁一脸委屈的说:“谦少爷,您有所不知啊,就在半个时辰前,这个老道过来问沈府是不是有个叫王盛谦的小胖子,我们一听,就说是啊,谦少爷那是我们少爷的好兄弟啊。然后老道就说,那就得了,我是你们谦少爷的命中贵人,你们沈府少爷和那个谦少爷是不是还没回来啊,我就在这儿等他们。然后他就一屁股坐咱们府前的台阶上了,我们想请他进府到门房喝口茶,老头也是不理不睬。不过听他说是您的命中贵人,我们也不敢怠慢,就这么耗着了。” “我的命中贵人,在我府上待着去啊,跑人家沈府来算怎么回事?怎么就我的命中贵人了?”王盛谦骂骂咧咧的刚走上前去给他几个大嘴巴,却被王益谦一把拉住。“他用半个时辰就跑在了咱们骏马的前面,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这时,沈醉从王盛谦的身后爬下马来,在地上跺了跺脚,活动了一下麻嗖嗖的双腿,抱拳行了一礼,对老道说:“老人家,这是我府上,请进府一叙,顺便吃碗热茶。”老道点点头也不客气,跟着众人来到沈府花厅内。 等众人落座,下人端上来香茶、水果等物,沈醉对老道开门见山的说道:“远来是客,想必老人家前来定有赐教,小子洗耳恭听。” 老道静静地看了几眼沈醉,随即伸手从果盘里摘了一粒葡萄扔进嘴里,嚼了几下,然后张嘴说:“老道花山左登峰。” 哐啷一声,王盛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12章 孺子可教 左登峰道号玉阳子,山东花山人士,曾是名震武林的昆仑山掌教,不过江湖传闻他七十大寿之后,忽然就将掌教之位传给了大弟子冲虚,从此闭关静修,不问江湖事。而冲虚武功登峰造极,为人刚正不阿,在冲虚子的带领之下,昆仑山一派高举侠义道旗帜,广聚四海英雄,实力壮大,教内高手如云,冲虚子的名号近几年也是响彻江湖。 他的师傅玉阳子左登峰忽然现身扬州,难怪王盛谦听到后,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听着玉阳子接着说道:“老道平生洒脱,不羁于世间教律,除了静修顿悟之外,贪恋红尘也唯独爱好吃吃喝喝,芳儿这姑娘,我也是许久未见了,听她说了你家近期所遇之事,本无心去管,无奈这小丫头哭的稀里哗啦的,赖在山上不肯走,虽然她那夫婿也在边上劝,但我老人家最见不得女孩子哭,就答应过来帮你小子照顾一二,顺便把那个什么狗屁寒山竹子给砍一下。我自己先行而来,冲虚组织人马随后会赶来淮扬等地驻扎,争取一举清了这个武林毒瘤。” 说罢,玉阳子看了一眼王盛谦说道:“小胖子,十五年前,你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你父亲曾经带着你来到过我们昆仑山,因为我与你们王家世交,当初老朽就有意收你为徒,无奈你娘说啥也不让你做道士,追到山上把你给带了回去。眼下昆仑山外教弟子众多,老夫想寻一弟子,作为外门弟子执掌教外事宜,与你父母书信已定,你若应允,这外门弟子掌教之位就是你的了。” 王盛谦一听立马喜上眉梢,纳头便拜,“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不对师傅,咱们道士是不是不能娶妻啊?戒酒戒色吗?” 玉阳子笑着说道:“酒不戒,妻能娶,至于色嘛,我听你娘说给你娶了一房身手矫健的漂亮媳妇,而且你还三天两头被媳妇揍的爬不起来?” 王盛谦脸上一阵尴尬,“师傅,咱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那你想不想把那身手矫健的漂亮媳妇制服呢?”玉阳子笑着对王盛谦说:“咱们昆仑门下,别的没有,门下光房契就几万张,武功秘籍比房契还多,你师兄冲虚子的本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随手教你几招,你那媳妇估计就被能你揍的爬不起来了,就是不知道你这小富家郎子,能不能吃亏练武。” “我不睡觉也要练!”王盛谦像看到了神仙一样,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师傅,你顺手也指点一下我那几个兄弟啊,我们是不是以后都可以是昆仑外门弟子?” 玉阳子一收脸上的笑容,对着沈醉正色说道:“年轻人,心有江湖,肩扛道义,才是我辈中人。其实五天前,我已在你府,这几日,对你真的是刮目相看,别的不说,搁老道年前那会,房里如果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早就按捺不住,把她们收房了。你却能以礼相待,而且不沉迷富贵之中,孺子可教。不管你之前如何,之后,我也希望看到你带领你们沈家能够永镇淮扬,造福一方。” 沈醉听罢,心中暗自一惊,随即也拜倒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你们几个既然拜我为师,我高低得说几句,不吐不快,我感觉自己真的想忍不住揍你们。”玉阳子左登峰说道:“整天花天酒地,把身子都给喝空了,随身不带兵刃还好,就是个富家郎子,没人会搭理你们。偏偏一个个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出个门随身还带着刀背着箭,一看就是江湖人。遇到敌袭,慌里慌张的都没个正主意,你们遇到都是寒山竹林下五楼的一些小喽啰们,遇到对方真正的高手,就你们的三脚猫功夫,还真上不了台面,几个照面之后,不是躺着就是趴着,估计没一个能站着的,岂不是丢了我昆仑山的名头。” 王盛谦眼睛一亮说道:“师傅这是要教我们几个上台面的招式吗?打出咱们招牌来?” 玉阳子一脸嫌弃的说:“招式以后教,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到老夫饿了吗?赶紧去弄点吃的来,光给老夫吃葡萄,当老夫是个菜鸟吗?……” 王盛谦自己嘀咕道“刚吃了霸王餐,那三坛子酒,两斤牛肉都喂了狗吗?才过一个时辰就又饿了,老头子别是饿死鬼投胎吧。” “什么饿死鬼投胎啊?”玉阳子拉着长音问道。 王盛谦惊了一身冷汗,心说这老东西会读心不成,连忙对沈醉说道:“二哥,赶紧叫你厨房李大厨准备酒菜,咱们得好好陪着师傅喝几杯,顺便让师傅尝尝地道的淮扬菜……” 第13章 好菜好招 别看玉阳子老道一身道袍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对吃却是极有讲究,他跟着沈醉等人来到后厨,就对厨房里的那些食材产生了浓厚兴趣。王盛谦对老道一本正经的说,“师傅,你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沈醉在厨房一阵猛操作,他对咱们淮扬菜的认识,连大厨李师傅都对他赞不绝口呢,我们大家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是听得目瞪口呆,就是不知道他啥时候学的这个烹饪。” 老道眯着眼睛说道:“这淮扬菜啊,是中国传统四大菜系之一,发源于扬州、淮安,原料也多以水产为主,以江湖河鲜为主料,配以顶尖的烹艺支撑,色味为上乘,雅俗共赏而不失其大雅。” 沈醉一听,赶忙对玉阳子说,“师傅,您这是内行话啊,真是说到点子上了……”沈醉话没说完,就看到牡丹一行人也来到了厨房这边,王盛谦这机灵鬼顺手拿起厨柜瓦罐里的一块蜜饯,赶紧给夫人陈美媛递到手边,说道:“娘子啊,我刚才拜了个师傅,我说一会的功夫没瞧见你们呢。这可是沈府的秘制好东西,你尝尝是不是特甜。” “滚一边去,我猜你从进门是不是就一直没洗手啊?”陈美媛接过蜜饯说道:“这位道爷就是你新拜的师傅吗?”就看陈美媛赶紧向玉阳子道了个万福,算是行了一礼。 玉阳子对沈醉招招手说,“你们沈家长刀快打,怎么听说你玩起了菜刀?这是准备走短刀的路数吗?” 沈醉也赶忙做了解释,受伤之后,胸口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是拉伸之间,依然是略有疼痛,出力不便,短刀刀距范围小,使力也小,所以菜刀用着也挺顺手。 老道打了个哈哈,说道:“狗屁的菜刀用着顺手,我看你是懒到家了吧。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对敌之时,长刀更利于杀敌,短刀虽说也有杀敌功效,但除非贴身厮杀,不然你的刀还没递出去,已经被人捅个窟窿了。你还是老实练好你们沈家的祖传刀法,不然沈家变成淮扬菜刀门可就闹大笑话了。” 话没说完,玉阳子摸起案板上的一把菜刀,一刀朝沈醉劈了过去,沈醉下意识的抱着头一蹲,就是这一蹲,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练武之人都是知道,敌袭之时,特别是面对兵刃进攻时,下意识的左右躲闪是肌肉反应,如果自己也有兵刃在手,格挡也是下意识的反应,唯独抱着头蹲下,不可能出现在武林人士的身上。 “少爷,您的伤势未愈,刀法忘了,怎么连基本的防御也记不得了呢?”牡丹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沈醉,用手帕擦擦他额头上的冷汗。玉阳子轻叹一声心想,沈芳所料不差许多,看来沈老二真的已经归天了,这个人究竟是谁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得赶紧挺起来,把风雨飘摇的沈家撑起来。 “牡丹,你不用替我打掩护了。”沈醉正色对众人说道,“我确实把刀法武功忘的一干二净了,以后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的,不过我唯一记得就是灵光乍现的几道淮扬菜的做法,要不我给大家露一手?” “好小子,敢作敢当啊。”玉阳子心说。 就看到沈醉轻快的拾起几根木柴,熟练的扔到灶膛里,等待火燃起的时候,他拿过一块豆腐,削去老皮,然后再一阵密集的刀声中,一块完整的豆腐被切的细如发丝,放入水盆中。然后竹笋、香菇、鸡胸脯肉、熟火腿分别被他切成同样的细丝,然后一顿上锅蒸煮以后,一道文思豆腐摆在了众人眼前。 王盛谦抢过去拿勺子喝了一口说道:“哇,这味道绝了,而且这刀工,看着比李师傅的还好,二哥,你这是不是把沈家刀法练到了切菜上了?”在头上挨了一记爆栗之后,他就闭上嘴了。 “嗯,确实好,你有如此的用刀功底,不愁成不了使刀大家。”玉阳子赞道,“一道菜一招刀法,你有本事就把老道的毕生所学都赚了去……”只见玉阳子从案板上拿起刚才沈醉切豆腐丝的那把菜刀,菜刀刀刃向里挽了一个刀花,然后电光火石之间迅速斩向一旁一直未说话的王益谦,王益谦侧身让过刀刃,一掌劈向玉阳子的手腕,而此时玉阳子却刀刃向上翻转,王益谦迅速急停住了向下劈的右手,但是手仍是劈在了刀刃上。就在大家惊出一身冷汗的时候,却看到王益谦的右手丝毫未伤,原来玉阳子在中途手一翻,早就将刀刃换成了刀背,王益谦的那掌刚好落在了刀背上。大家惊吓之余,对玉阳子的武功更是钦佩不已 。 “师傅您可得说话算话,我脑子里的菜谱,可比您昆仑山的房契还多……”沈醉像发现了宝藏的小孩一样兴奋说着。 第14章 刀法自然 正做着美梦的沈醉,又被一只讨厌的脚给踹醒了,“哎呀,我这起床气……”这次沈醉还没发作出来,自己就先闭嘴了。 “什么叫起床气?内家气功还是你们沈家的外门硬功啊?赶紧给我滚起来。”玉阳子说完转身出去了,牡丹赶忙在旁边解释说,“少爷,道爷一早就在花厅等着了,我给他沏了碗茶,他还笑骂我说没良心,大早上的饿着肚子喝茶容易晕过去。我让人给他准备了几块甜点,这不刚要来叫你起床,他就跟过来了,我还没叫,他那一脚就先踹上了。少爷,我看您以后得好日子可快到头了,你得以后早睡早起了。” 沈醉很同意的点点头,说道:“这老人家估计是饿了,我赶紧去给他准备早饭。” “哪里还用你准备啊,李师傅他们早做好了,一会招呼一下就直接用膳即可。”牡丹轻笑着说道。 沈醉这边漱口水还没吐出来,就被玉阳子提溜着领子拽到了院子里,玉阳子拿着一把从厨房里顺来的菜刀说道:“一寸短,一寸险,这个‘险’字,是留给自己还是留给别人,得看你出手够不够快。”然后玉阳子对沈醉说,我今天传你一套失传已久的短刀刀法,名叫披风十三刀,昨天跟王益谦那小娃子用的就是其中的第五招,风卷残云。今天从第一招开始教你,你记好了,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刀法也是一样,用刀不拘泥一格,招式千变万化,如果起手式有固定,那么敌人就会有所防备,但你得起手式随心所欲不逾矩,那敌人的对招就无从下手,这一招起手式就名叫刀法自然风无源。 只见玉阳子左腿微曲,右腿一绷,身子下腰的功夫,右手持刀,刀刃向外往前一翻手腕,身形忽动,刀影就劈断院里一棵小树的侧枝。然后玉阳子又向沈醉细细做了解释刀法的几个关键步骤。然后扔给沈醉一本小册子,说“这就是披风十三刀刀法的总集,晚上我再传你昆仑心法口诀,记住!习武之人修炼内功为上,外功若无内功做基础,始终落个二流水平。要想武功扎实,内功才是基础,招式只是花架子,千变万化之余,要懂得随机应变!道法自然,刀法也要自然,纵然短刀在手,亦能斩杀敌人于十步之内,也就是说你就算在长枪的攻击范围内,短刀皆可杀敌。” 沈醉忙活了一个上午,身体严重透支的情况下,又被老道强行塞进厨房做了两道拿手菜。 老道说了,加上昨天的那招风卷残云,今天一共两招就得两道菜,他老人家可不是吃亏的主儿。王盛谦一边给玉阳子扇扇子,一边一脸谄媚的说,“师傅,二哥今天也学了本事了,您老人家今天也吃的开心,那是各有所得啊,唯独我这里是傻小子看人家结婚,光过个眼瘾。您也孬好的指点我几手啊,哪天我出去陪小妞吃个酒听个曲儿,万一被我那夫人堵屋里,我也好有个防身保命的把式不是。再说了,我这昆仑外门弟子的掌教被人揍了,被人笑话几句,您脸上也无光不是?” “喝花酒被媳妇揍了活该,想别挨揍,就别去想那花花肠子。再说了,喝花酒听小曲儿都不知道喊着我老人家,我看你这小子就是欠揍。不过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先传你一个本事,眼耳神通。”玉阳子对王盛谦说道。 “眼耳神通又是什么?怎么没听说过呢”王盛谦问道。 “这还不明白,顾名思义呗,以昆仑内功为基础,加以特殊技法,激发你得五官功能,耳聪目明之下,可以夜视无灯之屋,也可耳听百步以内所有声响。”玉阳子解释道。 王盛谦更奇怪了,他说:“夜视无灯之屋,也可耳听百步以内所有声响?这不是偷窥吗?可学这个有个屁用?我又不用半夜里去偷看妇人洗澡!” “你是不用半夜里偷看妇人洗澡。”玉阳子说道:“起码你以后不会聋聋巴巴的,媳妇来了都听不见,还在那里说跟什么小妞喝花酒,胆儿得有多肥?媳妇就在外面,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 正说着,就见陈美媛一行人挑帘进到了屋里,王盛谦脸色一变瞬间卡壳了,悄声问玉阳子:“师傅,您那眼耳神通,多久能练成……?” 第15章 坑爹神通 晚饭刚吃完,王盛谦拉着沈醉就跑到了玉阳子的屋里,一脸陪笑的说道:“师傅,您说的那个眼耳神通绝技当真数天就能练成?我觉得自己练有点那啥,有点赚便宜的意思。这不二哥也想学,我们俩都是您徒弟,您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还省劲儿……” “我什么时候说想学了?那套内功心法就够我头疼的了。”沈醉话还没说完,就看着王盛谦朝他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你少给我玩那些花花肠子,老道我什么屁没见过,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玉阳子说道“是不是怕我弄个什么玩意糊弄你,拉上沈老二给你做伴吧?” 王盛谦一看小把戏被拆穿,也不解释,对玉阳子说“师傅,技不压身,二哥多学一门手艺,总是没坏处吧……” 他这边话没说完,就看见玉阳子右手食指和左手食指中指各点向了自己脑袋,然后他就觉得眼前一黑,两耳里面跟塞了串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然后他又感觉自己脸上的阳白、鱼腰、丝竹空等穴位一麻,人就昏了过去。 沈醉一惊,刚要去扶,玉阳子一把挡住沈醉,跟他说:“既来之则安之,你既然来了,不能让你也白跑一趟,我传你一套截穴指法,今后临敌对战也好,偷袭追杀也罢,都可以助你克敌制胜……” 随后玉阳子将指法基础及要领说与沈醉,同时从身上拿出一幅裸体男子的画图,细细讲述穴位截气之道,让其勤加练习。两个时辰之后,王盛谦稀里糊涂的坐了起来,两只眼睛像被蜜蜂蛰了一样,左右耳朵还有一丝丝鲜血顺着耳窝淌了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用手一摸耳朵摸了一手的血,大惊失色。 “师傅,我这是被你玩残了吗?”话还没说完,玉阳子一脚就踢在他屁股上,“你五官的浊气已经被我用内功逼出来了,一会你跟沈老二回去,不用洗漱了,明日一早就能恢复。” 王盛谦感觉自己学到了什么,又感觉好像啥也没学到。浑浑噩噩地和沈醉相互搀扶着回到屋里,牡丹一看两人这副德性,吓得花容失色,“少爷,你们这是怎么了?谦少爷,你的脸被马蜂蜇了吗?” “啥也别问也别动,过来扶着你们少爷。咦?老二是不是又胖了?这么沉,今晚我睡这了,一会你跟我媳妇那边说一声。”说完,王盛谦跟沈醉就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王盛谦就被一阵鸡叫声给吵醒了,“牡丹!牡丹!” 听到呼喊声,牡丹披上件单衣就来到了两人屋里,“谦少爷,什么事?”牡丹问道。 “牡丹,你说话别那么大嗓门行吗?能不能声音小点,咋呼那么大声干嘛?你们沈府大公子院子里怎么养鸡了?一大早就叫个不停!”王盛谦烦烦气气的说道。 “没养鸡啊?哪来的鸡叫声?”牡丹奇怪道:“谦少爷,你是不是做梦了?” “你听,还在叫,你听不到吗?”王盛谦说道:“逮住你,先宰了炖碗汤喝。”然后他就骂骂咧咧,顺着叫声出去逮鸡了。 这时沈醉也被王盛谦给吵吵醒了,看到牡丹问道:“王盛谦抽什么疯呢?” “他说有鸡打鸣,吵到他了……” “咱院子里养鸡了?我怎么没听见鸡打鸣呢!”沈醉说道。 “我也没听到啊,谦少爷是不是睡魔怔了,别是做梦了吧……”牡丹话没说完,只见王盛谦提溜着一只芦花大公鸡进屋了,然后他一脸惊奇地说道:“奇了怪了,我刚才一直追到到你们府的鸡舍,才把领头打鸣这家伙的脖子拧断了。” “鸡舍?府里鸡舍不是在西南那边吗?哪跑那么远去抓鸡了?”牡丹说道。 “我说牡丹你声音小点,咋咋呼呼的干啥!” 看到王盛谦这幅德性,沈醉恍然大悟,“不是我们声音大,是不是你耳朵太灵了?” “二哥,你也别那么大声说话!太灵了?眼耳神通?”几人赶紧跑去找玉阳子。 听完玉阳子的解释,王盛谦已经快抑郁了,“这特么不悲剧了吗?希望能像师傅你说的那么快适应吧,不然以后下雨天打个雷,我是不是就第一个被震聋了?”正说着,王盛谦忽然一顿,“嘘,好像有人来了……” 第16章 大耳朵谦谦 时间凝固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推开之后,走进来一个精壮的汉子,对王盛谦一拱手道:“少爷,接到府里的飞鸽传书,寒山竹林寒山楼下属的风雳堂、风雷堂,两个堂口倾巢而出,其中风雷堂部欲对王府不利,老爷让您和夫人放下一切事情,火速回府。” 王盛谦刚要说,你说话声音小点之类的话,就听玉阳子说道:“来的好!单纯回府防御,不如围点打援!盛谦,你跟美媛带王家部众火速回防。水仙、王益谦帅琅琊众好汉,马上出发,到淮扬王家附近各主要旱路、水路打探消息并设伏。我带沈府众人去风雷堂的驻地淮安县北辰镇给他们来个一锅端,另外联络昆仑那边,让冲虚安排人手护住淮扬外围,随时增援。我们彻底铲掉寒山竹林在淮安的这两枚棋子。 众人各自安部署展开行动,这边王盛谦跟媳妇陈美媛在中午前也赶到了淮扬王家,说明情况后,王家上下开始准备迎敌……临近傍晚时分,王盛谦接到了他最不愿搭理那人的口信,王益谦派人前来传信,原来一支大约有五十多人的队伍沿旱路杀奔而来,琅琊骑兵追上去射杀二十多人,还有十余人乘夜色向王盛谦府上杀奔而来…… 月黑风高杀人夜,十余人就敢偷袭淮扬首富府邸,要知道这些年王盛谦的老爸王老爷子已经把王府经营成一座小堡垒,借助淮河流域的河流走向,外有护城河,内有高墙大院,家丁日常也是习武强身,仅十余人的高手前来,他们还真没放在心上,防御不算什么本事,他们要来个大包元。 王盛谦和戚总管带领数十名家丁埋伏在进府大路两侧的树林里。夜静春山空,王盛谦蹲在一棵大树枝上,他就觉得四周的声音有点刺耳儿,忍不住就想捂耳朵,一旁的戚总管看着自家少爷的模样,小声对他说:“少爷,你要是觉得害怕,就先回府里,这边我盯着就行,那十几个人还不够咱们分赏银子的……” “滚吧你……”王盛谦赶忙解释道:“我特么这是害怕捂耳朵吗?我都快被吵死了……” 戚总管一脸呆滞的看看自家少爷,又看看外面月朗星稀的世界,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心想,吵吗?少爷这个借口,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但是本着你是主子,你咋说咋是的原则,戚总管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给塞回了肚子里。 这时就听王盛谦对他说:“戚总管,你说山鸡好不好吃?” “肯定好吃啊?少爷,你饿了么?我这还有肉干,要不您垫上口?” “什么饿了么!在我们东南方向大约三百来步的地方有个大鸡窝,等会干完活,你带几个人去把鸡窝端了,明天炖着吃。”王盛谦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指着方向,一脸正色道。 戚总管看着王盛谦一本正经的样子,硬生生忍住了笑出声的那个表情,然后刚要说好的,就听王盛谦忽然说道:“来了!好像奔着树林往咱们这边冲过来了!” 戚总管更傻眼了,“少爷,什么来了?山鸡吗?” “山鸡你个大头鬼啊!弓箭手顺着我手指的地方,放箭!对对!再放!放箭!快!……” 嗖嗖…嗖嗖…一阵箭雨顺着王盛谦左手指的位置射了过去,他右手抱着树,大声咋呼道:“射得好!快!快!射第二波!射射射!” 戚总管和埋伏的家丁都傻了,在这打埋伏呢,少爷在抽什么疯? 不管了,但是少爷的话得听,虽然啥也没看到,先射了再说……就听远处树林上方传来一阵哀嚎声,接着就有三个黑衣男子拿着兵刃冲了过来,戚总管一看连忙准备持刀迎敌,没想那三人却又被第二波箭雨打落在地,各个都是胸膛和脑袋中箭,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死了…… 戚总管和众家丁跳下树来,一脸不懵逼状态,有两个家丁往前方一探,回来报信的时候,俩人还拖回来一个重伤的黑衣人,“少爷,你真是神了啊,刚才那边被咱们第一波箭射死十几个,估计这仨人是躲过了第一波,没想到冲到跟前又被第二波弓箭给射死了!太那个牛叉了!少爷您真是神机妙算……”那家丁兴奋的话没说完。 “哎,你声音小点。”王盛谦一手掏着耳朵一边说说:“这特么,刚才你们没听到这帮人跑动的声音吗?那么大声,还偷袭个屁啊,活该被射杀,走!回府找我爸报喜去!” 戚总管连忙带人跟在后面,忽然他顿了一下,“哎,那个谁,此处东南方向三百步左右,你带俩人去帮少爷端个山鸡窝点,回来不用禀报,山鸡直接送厨房就行……” 戚总管边走边琢磨不大对劲儿,心说我们少爷别是中了邪鬼附身吧,回去得跟他提个醒儿。这么远都能听到山鸡的动静,还有那些偷袭敌人的脚步声,我们怎么啥也没听到呢?少爷的耳朵岂不是比狗耳朵还灵? 大耳朵谦谦? 第17章 人棍许三 在王家地牢里,王盛谦跟沈醉看着那个躺在半截门板上的黑衣人,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一旁的家丁对沈醉说:“沈公子,少爷的奇招那两场箭雨之下,就剩下这么一个活口了,看着精神头还行,审问一下应该问题不大,就是怕这小子嘴巴严,问不出东西来。” 沈醉看着王盛谦说:“你耳朵不要紧了吧?我不会审人的活,你们家这牢房里没个专业人士吗?”说完沈醉给他使了个眼色。 王盛谦一看就明白了,接过话头就说:“我们家这地牢平时就是存酒用的,我们也没审犯人的习惯,反正问也问不出实话,一刀宰了还省粮食。”说完就问负责看管地牢的家丁,“给我拿把刀来,我给这小子削根人棍看看。” 家丁一愣,忙说道:“少爷,咱家地牢也就是逼供用的皮鞭、藤条、铁钩子啥的,没有刀啊,我去给您拿把刀去。” “回来!”王盛谦看了一眼躺在门板上冷眼看他的黑衣男子,转过头问沈醉道:“二哥,你随身不是带着刀吗?给我用一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一身锦袍的沈醉一掀衣服下摆,露出绑在大腿外侧的一个巨大牛皮刀鞘,然后唰地一声,从里面抽出来一把小蒲扇一样的熟铁菜刀,菜刀木把上还油迹斑斑,王盛谦接过菜刀,一脸嫌弃的对沈醉说:“二哥,不讲究了啊,你起码也擦擦啊,这一看跟刚砍了油葫芦一样,握着都粘手。” 然后他走到黑衣男子面前,把脸快贴在黑衣男子的鼻子上说道:“我叫王盛谦,我这个人嘛,爱干净,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话把口气喷在我脸上,你叫什么名字啊?英雄好汉也得立个牌位不是。” 黑衣男子赶忙把头低了一下,生怕喘气喷到他,看黑衣男子的这个举动,王盛谦心里大为受用,接着问道:“闯荡江湖为人光棍才是好汉,你知道啥叫光棍儿吗?” 黑衣男子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这都不知道,光棍儿,顾名思义就是一条棍子,你想不想光棍儿一把呢?”说完王盛谦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杈子,拿着菜刀一阵削,削成一根木棍之后,用棍子指着黑衣男子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答得不对或者答得让本少爷听着不舒服,我就把你鼻子耳朵、两手两脚、包括你那祸害娘们的东西都砍了,变成一根人棍!我刚才问的什么啊?” 黑衣男子神色一凛,脸上露出惊恐表情,看着王盛谦那不怀好意的小眼睛总往他两腿之间打量,瞬间心里防线就扔在姥姥家了。“我说我说,小人名叫许连东,家里排行老三,因善使链子枪,江湖朋友送了个匪号链子枪许三,还请王家公子饶了小人一条狗命……” 一番盘问之下,原来许三等人是寒山竹林风雷堂的人,接到总楼下的命令之后,他们兵分两路围剿王家,本想趁着夜色偷袭,结果路上迎面冲来三十多匹骏马,一阵齐射之下死伤大半,其余高手隐身丛林之中,使出轻身功夫,脚踏高耸树枝,继续向王家杀过去,正提气快速奔跑的时候,冷不丁一大片弓箭射了过来,躲开了一波,接着又是一波,还是倒霉催的,自诩打遍淮安无敌手的风雷堂众高手,没想到连王家门楼都没看到就全军覆没了。 不过此次行动,他们风雷堂的堂主段德兴并没有露面,而是跟随风雳堂堂主甘亮祖去劫杀准备回沈府的沈芳夫妇一行人。 听到这个消息,沈醉大吃一惊,连忙派琅琊王家的骑射高手们快马加鞭救援沈芳夫妇,他们则飞鸽传书之后,连夜走水路返回,与玉阳子等人在沈府集合。沈醉等人乘坐的快舟行至淮扬河淮安段时,在一处竹林外,王盛谦却喊了一声“注意安全,有埋伏!” 第18章 轱辘锤轱辘叉 众人准备应敌之时,却看到对面灌木林旁的河道边,有十几只水鸭子悠闲的游过,一名家丁笑着对王盛谦说,“少爷,要不要再给您弄几只鸭子,回头找个客栈,咱们继续炖汤喝?” “给我滚远点……”王盛谦踹了那人一脚说道。 一行人进入淮安县境内后,已经是饥肠辘辘,又累又渴,沈醉派一家丁快马赶赴沈府报信,其余人则被沈醉一路带着来到一家名为淮扬楼的酒楼前,准备打个尖继续赶路。进门要了五张桌子,王盛谦招呼店小二赶紧上酒菜,这时小二左肩膀上搭了条毛巾,颠颠的跑过来问道:“几位客官,要点点啥呢?小店这女儿红可是出了名的地道。” 王盛谦还没开口点菜,沈醉接过话茬儿问道:“你们的女儿红出名?怎么不先点菜,改先点酒了?跑堂儿的白顺和春福呢?怎么没瞧见呢?” 店小二一愣,连忙说道:“白顺春福啊,正巧白顺春福他俩家里有事,这几天没来店里照应。” 沈醉“哦”了一句,然后对店小二说,“椒盐鸽子、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三套鸭、软兜长鱼、水晶肴肉、松鼠鳜鱼、梁溪脆鳝,这几桌一样上一份儿,然后来一坛十年女儿红。” 小二唱了个喏,赶紧去厨房下单了。趁这会儿的功夫,沈醉给一旁的牡丹使了个眼色,牡丹低声问,“少爷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吗?” 沈醉低声回道:“这个淮扬酒楼,我熟的很,一会大家看我眼色行事。” “熟得很?有多熟?”王盛谦问道:“你刚才问那两个跑堂的名字是胡诌的吧。” 沈醉正色道:“别的可以开玩笑,这里我没有。这个酒楼白顺和春福是从小被掌柜的抱养长大的,在这里跑堂得有十几年了,而且这二人根本就没有家人。再一个,我们进来的时候,掌柜的位置那个人,我也根本没见过,因为按酒楼的规矩,进来这么一帮客人,何况咱们都穿着不俗,掌柜的是会亲自迎接的,不但没起身,连句话都没有,我就觉得很奇怪,再加上没有那两个跑堂的身影,我怕这酒楼却是出问题了。” “有问题,那咱换一家吃呗。”王盛谦说道:“淮安这边的酒楼还不多的是,你怕是这里有埋伏?” 沈醉说:“先看看再说,我得搞清楚这里出什么事儿了。”几人正说着话,从正门又进来三个穿道袍的道士,其中一个年纪六十上下的一个道士满嘴山东腔,还没落座就问店小二:“小二,你这里有啥好吃地?俺们几个可是饿坏了,赶紧上酒菜”然后就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了王盛谦身边的空位上。 王盛谦最讨厌的就是陌生人坐在他边上,张嘴刚要骂街,忽然想起特么自己也是道士外门弟子,赶紧把骂到嘴巴的话咽了回去。客气的问了一句:“这位兄台,我们这桌有人了。” “还兄台?木看到俺们是道士吗?”那道士斜楞着眼看着王盛谦说道:“再说这么大一张八仙桌,你们就做了五个人,俺三个正好坐这里不是,再说了,你看哪儿还有位置啊?” 这个时候,王盛谦才注意到,酒楼大厅里原本空着的几张桌子,都被他们随从坐满了,还真就是他们这张桌子还有位置。然后就听着老道撇着山东腔说道:“不过看嫩这几位公子,相貌不俗啊,肯定也是富贵人家。一会俺送嫩个免费的卦,咱们也是江湖相交,做个朋友如何?” 王盛谦一听就觉得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感觉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不过这时,他说话的语气到也缓和了不少。“敢问几位道长?仙观何处?师从哪门啊?” “嫩这小公子还很能打听事儿来。”那道长笑着说:“我们是昆仑道士,云游此地,路过贵邦,也落个脚,尝尝这地道的淮扬美味。” 一听着话,王盛谦瞬间脸上笑出花来了,招呼小二过来再点几个拿手菜,再加一坛酒。正等上菜的功夫,老道又转过脸对沈醉说:“不过看嫩这几位公子,相貌不俗啊,肯定也是富贵人家。一会俺送嫩个免费的卦……” “行了,行了,”王盛谦赶忙打断说道:“你这刚才的话,又重炒一遍咋地?咋还是刚才对我得那套词呢?你好歹改个字也行啊。我们不用你算卦,这顿酒,我请了。” “一时疏忽,台词说重复了,应该换个词忽悠。”那道士哈哈笑了起来,摸了摸头说道。众人听了一脸的黑线。这时小二端上了一坛酒,几个菜,然后摆上八个酒碗,斟满酒,说了句“客官慢用。”就退了出去,王盛谦端起酒来刚要喝,沈醉正要阻拦,就看老道一手摁住王盛谦端酒的手,一边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有道是好酒不怕晚,咱们玩个游戏再喝个痛快,岂不更畅快。” 王盛谦愣了一下,说道:“道爷,实不相瞒,喝酒我行,划拳我可不会。” 老道笑着说:“划拳,俺也不会,不过俺会俺们山东这边的一个喝酒小玩意儿,好学的很啊,我做什么,你跟着做,我说什么你跟着说,我说的做的,你做错了或者你说错了,罚你酒。你说对了做对了,我免费给你算上一卦。” 王盛谦刚点完头,就看老道双臂做轱辘装转了三个圈,然后说“轱辘轱辘锤。” “轱辘轱辘锤……”王盛谦一边跟着转两臂,一边跟着念到。 “轱辘轱辘叉!”老道又道,双臂继续转了三个圈。 “轱辘轱辘叉……”王盛谦也是跟着转了三圈胳膊,然后继续跟着念。 “轱辘轱辘锤,轱辘轱辘叉,轱辘轱辘一个变成仨,三变五,五变八,看谁变成一个小潮巴!”老道转完胳膊一手指着王盛谦的大脸说道。 “我特么!”王盛谦再不防备,也听出这是在骂他了。老道这时笑着从头上摘下一个发簪扔在了王盛谦面前的酒碗里,看着逐渐变黑的银簪子,王盛谦几人愣住了。老道说,“说你是个小潮巴吧,你还不相信。你们被人做局了,这酒楼昨天晚上就被人给连锅端了,一群黑衣人埋伏这里等着你们上钩呢,酒菜里早下毒了,就准备毒死你们这些小潮巴。” 正说着,老道摸起竹筒里的筷子,一把扔向了楼上正飞奔而来的几名黑衣人。 第19章 师叔吉祥 如果沈醉是个娘们,那他对于王盛谦来说,至少也会是个红颜知己了,而且还是是能够走到内心深处的那种。 王盛谦端起那碗酒的时候,觉察不对劲的沈醉赶紧出手阻拦,没想到却被那老道抢先给挡住了。一句“轱辘轱辘锤,轱辘轱辘叉……”救下了王盛谦那个小潮巴。就在那些黑衣人准备从楼上扑杀沈醉一行人时,只见老道一把竹筷扔了出去,楼上正飞奔而来的几名黑衣人,全部击杀。 这时候王盛谦的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鸭蛋,只见跟随老道而来的两名道士也同时出手,抽出剑来杀分别向店小二和门口的掌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沈醉等人杀光了埋伏在淮扬酒楼的所有黑衣人,但是让沈醉苦痛不已的是,在酒楼后面的厢房里,他也看到了曾经快乐相处的旧时故人的尸体。王盛谦对沈醉说,“二哥,你发什么呆啊,赶紧走吧,这一闹腾,说不定一会官府的人就来了,死这么多人,咱们也不好解释。”于是众人快速离开是非之地,骑马纵行一段时间之后,才到了另外一家酒楼准备吃点东西。沈醉在一旁伤心难过的时候,王盛谦却和那老道攀谈起来。 原来老道道号清风子,是冲虚子的大徒弟,也是玉阳子的徒孙。他们受师傅冲虚指派,专程赶往此地接应沈醉一行人。没想到在淮扬酒楼发现寒山竹林的部众准备埋伏,于是他们师兄弟三人就来了个将计就计,救了沈醉等人。 王盛谦一听,脸上笑得合不拢嘴,那个无良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撸拳揍他。戚总管挺无语的说道:“少爷,你这个笑法,怎么让我感觉你像是逛窑子的时候发现了心爱姑娘一样?” 王盛谦一斜楞眼对着戚总管说:“你懂个屁啊,我这是看到亲人了……”众人一听,这是哪儿跟哪儿呢?心说这还没上酒,他先说起胡话了吗? “我跟你们讲啊,我前几天是不是学了眼耳神通的武功?”王盛谦一边抽笑着一边指着老道说道,“我师傅是不是玉阳子?这道爷居然是我师哥冲虚的徒弟,那老子岂不是他的师叔喽。” 老道等人一听,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了,心说师傅冲虚出发前只是嘱咐我们要全力救援沈家大公子一行人。可人也救了,力也出了,怎么救着救着,人家非但不感谢,自己这边还凭空矮了一辈!弄了个师叔出来。 就在清风等人还在懵圈状态没走出来的时候,一旁暗自伤心的沈醉忽然来了一个神助攻。他说:“不光收了你一个徒弟吧,师傅玉阳子也是我内功心法的启蒙恩师,照你这个说法,咱俩岂不是要喊冲虚道长一声师兄?” 听罢三个道爷等人一脸无奈,年逾六十的老道清风嘬着牙花子说道:“你们俩还有什么伤我们自尊的话,还是一次性的说完吧。非得要等我一句句的问你?如此不会来事,不懂人事的两位师叔,我是掐死好呢,还是反出师门好呢?” 王盛谦一脸得意的笑道:“师傅玉阳子眼下就在沈府,大侄子们,我们吃完这顿散伙饭,到师傅面前问一问,究竟是让大侄子你掐死我呢?还是反出咱们昆仑山师门,我真想听听你会怎么说!” 清风连忙打了个哈哈,站起身来给王盛谦斟了一杯酒,然后一脸谄媚地道:“我肯定说师叔吉祥……” 第20章 卧底风雷 在沈府的议事厅内,各路消息接踵而至,经过梳理汇总,玉阳子对众人说道:“目前寒山竹林在淮扬地界的风雳、风雷两堂已经元气大伤,但是我们仍对其组织架构知之甚少。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堡垒更是需要从内部攻破,我想利用在王府关押的那个链子枪许三许连东,再派一名我们的得力干将一同回到风雷堂,一方面可以了解其组织,再一个为以后彻底打垮寒山竹林做好准备。” 原来先前被俘的风雷堂那个软骨头链子枪许连东已经被成功策反,据许连东交代,刺杀行动虽然失败,他还是风雷堂一个小头目,跟堂主段德兴还沾着点亲戚关系,按照以往的情况,他也是虽败犹荣,回去不仅不会受牵连,而且按照寒山竹林的规矩,还有赏金美女的奖励。不过听说沈府这边要他再带着个内应回去做卧底,就死活不肯答应了。 深谙人情世故的王家老爷子听说后,直接表示要单独给许连东做一下带有情感色彩的政治工作。没想到不到半个时辰,在王盛谦老爸一阵金银助攻的思想攻势下,链子枪许连东表示彻底与寒山竹林恶势力决裂,并从今往后忠字当头。于是有了上面的诸多准备,现在跟着许连东回归风雷堂卧底,简直就是个易如反掌的小情况。 王盛谦一听连忙自告奋勇报名,玉阳子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就一边去吧,整个江南武林,谁不认识你王家大少爷,你过去还不是给人家送肉票的,你去还不如直接派沈醉去得了,大家一拍两散各回各家,以后不淌江南武林这个浑水了。” 这时琅琊王家的公子王益谦却站起身来说道:“我一直都在齐地,这是第一次涉足江南,我是口音不是本地,更容易打入敌人内部。” “嗯,我正有此意。”玉阳子说道:“王益谦为人机警,武功也是北方路数,不容易被敌人察觉,这样派王益谦跟随许连东以侥幸逃脱为借口,潜入风雷堂卧底,随时打探消息,我已派水仙等人在风雷堂驻地附近驻扎,到时水仙会跟你们接洽相关事宜,避免以后决战时出现情报不准累死三军的情况。” “王益谦为人机警?”王盛谦一脸不屑的悄声对沈醉说:“师傅看人果然就是老眼昏花了,不识英雄。” 一旁的清风听到后,接过话茬儿笑着靠近王盛谦悄声说道:“人家王益谦是为人机警,师叔你王盛谦就是为人鸡贼。别看你们俩名字差一个字,听着很像兄弟,但人家益谦公子往那一站,那份气场看着就是大家风范,再加上那帅气英俊的脸庞,老道看了也是各种喜欢。” “你个老玻璃。”王盛谦收起在众人面前掀桌子的冲动说道:“我长得这么好看,你这么丑,离我这么近,你就没有点压力感么?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当心我告诉你师爷,你准备欺师灭祖反出师门。” 第21章 偷窥牡丹 牡丹伺候沈醉睡下之后,就悄悄来到了沈醉小院南侧的荷花池边,这是一个活水的池子,修建之初就是借助环绕山庄的溪水穿墙而过,里面花石铺底,水清异常。牡丹平时虽说喜爱干净整洁,但性格也属于闷骚型,典型的人前静若处子,人后动若脱兔。眼下扬州夏秋交替时节,天气闷热异常,她就发现每晚在这荷花池里,用这溪水洗浴一番,特别是一丝不挂在这荷花池里洗浴时,在清凉的池水浸泡下,那种感觉让她沉醉。这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要等到夜深人静时分,悄悄在荷花池里裸泳一番才罢休。 这边牡丹在溪水里忘情玩水的时候。那边王盛谦与娘子陈美媛也准备休息,刚躺下,王盛谦就是一愣,“夫人,沈醉那边貌似是有什么动静,我怎么隐约听着他院子那边有水声,他那小池塘里肯定没有大鱼,别是寒山竹林派人过来偷袭……” 然后他嘱咐陈美媛先在厢房中休息,自己拿了把长剑,悄然拉开屋门,压低身子,往水声的方向潜伏过去。就在他运起轻功提着气,奔至荷花池旁的时候,眼前白花花一片,让他一口气没倒过来,呛的满眼金星乱窜,差点就呼出声来,心说,这小妮子的身子是真有货啊。完全迷失了自我的王盛谦流着哈喇子蹲在花丛里呆呆地看着在荷花池里忘情表演的牡丹。良久一滴口水将要滴下来的时候,王盛谦下意识的抽了一下嘴,“哧溜……” “什么人!”牡丹吓得蹲在一株荷叶下面,悄声问道! 王盛谦叹了口气,准备站起来迎接牡丹的暴风雨时,没想到在他左边十几步远的花丛中却忽然站起一个身影。那人单手在胸前作了揖,字正腔圆的说道:“牡丹姑娘有礼了,方才贫道闻听此处有异响,以为有敌来袭,不曾想冲撞了姑娘,贫道失礼了……” 王盛谦骂道,吓老子一跳,原来是清风那个老杂毛,对啊,这老小子肯定也练过眼耳神通。 这时就听牡丹低声说:“既是误会也无妨,道爷请转身,小女子先回房去了……” 在王盛谦的行注目礼下,牡丹闪电般的拿过衣裳,飞也似的跑了回去。再看转身后的清风,小腹处鼓着一个小鼓包,把道袍都撑起来了。只见清风转身朝王盛谦的位置,翻了个大白眼说道:“出门看月,月下看花,花前看美人,师叔啊,你过了眼瘾就好了,吸溜那一声把气氛都破坏了,贫道无奈只能现身替师叔背了黑锅,毕竟老道六十有余,牡丹姑娘也不疑有它。” “还特么不疑它!”王盛谦心说,“你这是没看过瘾吧。”瞧你那大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那眼白,不会是白内障吧?王盛谦很担心清风老头自己把自己给弄瞎了。 “老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夜深了也什么声音都有,我他妈一直以为你这老小子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偷窥泡妞也是个老手。” 然后两叔侄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在心里问候了彼此祖宗之后,王盛谦刚要离开。就见清风突然身子一跃,然后自衣袖里激射出一道白光,向荷花池对面的花丛中射去,老道的骚操作,触碰到了王盛谦的知识盲区,这又是玩哪出? 只听“哎呀”一声,一名黑衣男子中暗器倒地,然后又有两人自花丛中跃出,王盛谦大惊失色,心说,这特么玩大了,刚才牡丹演给多少人看了。于是抽出长剑,没等他出手,几人就分别被清风的袖箭打落在地,已经死透了。 而此时的声响,也惊到院里的其他人,特别是牡丹跟沈醉赶到时,看着荷花池旁的清风、王盛谦,再看那三名黑衣男子的尸首,牡丹的脸上已经快被气绿了…… “这是什么情况?”沈醉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听到南园有响声,就赶紧过来查看,正巧遇到我师侄清风搏杀这三个黑衣人。”王盛谦连忙说道。 其他人都把眼光停留在了王盛谦、清风衣袍小腹下方的位置上,沈醉指着那小帐篷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杀敌杀出高潮了?” 一边的牡丹臊了个大红脸,心说:“完蛋了,守身如玉十几年,今晚上给这群臭男人看了个精光……” 沈醉忽然俯下身子捡起荷花池岸边的一个肚兜说道,“这怎么看着像牡丹之前晒在院子里的?牡丹你在这边放个肚兜干嘛?”牡丹看罢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嘬着牙花子说道:“我现在怎么看这几个人都这么不要脸呢!谦少爷,这么晚了你又跑过来这是干么呢?看看你俩那副德性,我这就去跟夫人说去。” “不用跟我说了,我都看见了!”然后就听身后陈美媛呵斥道:“我都没吭声呢,你激动个什么,不要太抢戏了,王盛谦,你这小身板又痒痒了是吧?” 看到一脸怒火的陈美媛,王盛谦和清风都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王盛谦下意识地就对清风说:“我特么怕老婆,你跟着哆嗦个屁啊……” 第22章 茶楼邂逅 在沈府的这些日子,沈醉几乎都是在牡丹、海棠和一众小丫鬟的甜蜜侍候中度过的,连院门都没有迈出半步。每天不是坐在花厅的躺椅上,就是躺在暖阁的绣床上,反正是各种摆烂。每天练武一个时辰,休息十一个时辰,只要看到自家少爷屁股往那里一坐,牡丹就会马上拿着小手帕过来给他擦擦额头的汗,然后体贴的亲手将切好的水果,一块块喂进沈醉的嘴里。吃完水果,还不时的给沈醉捏捏肩,捶捶腿,海棠也会准时送来精心做好的糕点食物。 沈醉觉得自己堕落了,生活开始有些糜烂了,一点也不想努力了,但是脑海中还有一个小人在跟他说,再怎么摆烂,也得赶紧把玉阳子留下的那几本小册子练完。就在他狠了狠心,继续摆烂的时候,小院的大门被推开了,王盛谦风风火火的进来,张嘴就说:“二哥,你可以啊,我不来找你,你坚决不去找我是不是?” “我这有正事,前天牡丹不是去喊你过来吃酒嘛,你不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吗?我听牡丹说,你还是隔着窗户说的,连面都不让见。” 王盛谦瞬间尴尬了,用手下意识的遮掩了一下额头,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那天早上,我跟美媛还没梳洗,蓬头垢面的也不便见牡丹,所以就没出来,一忙,我也给忘了啊。” 然后众人就忍不住的大声笑了起来,因为当晚都是见证人,大家可都是亲眼看着威风凛凛的谦大少爷,被威风凛凛加怒火中烧的谦大夫人拧着耳朵提溜回去的,脸上现在还有些淤青,估计第二天不跟牡丹见面,不是没梳洗,更不是蓬头垢面,而是鼻青脸肿的不敢见人。 王盛谦看了大家一眼,抽搐了一下嘴角接着说:“先别笑!说正事,刚才接到了师傅的传书,王益谦和许连东已经成功回到了风雷堂,目前二人卧底也进展顺利,为了传递消息,约好午后去瘦西湖那边的一家茶楼,我们彼此装作互不相识,然后借故,王益谦好把一些口信带给我们。二哥咱们现在去瘦西湖那边逛逛?午后突然去茶楼,目标太明显,我也是担心你们沈府外面有探子,别让人家有发觉。” 沈醉一听马上一脸无奈,他说:“这几天身上莫名其妙的特别懒,我就觉得吧,这个时候还是在家里躺着最舒服,真是哪儿也不想去,好吧,咱们收拾一下就出发。谦大少爷别忘了你那辆宽敞的大马车啊,我觉得还是坐车去比较舒服,骑马太颠儿了。” 牡丹听罢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海棠,两人彼此在心里点点头,心说,“这是咋回事呢?忽然转性子了!居然出门连马都不想骑了,自家少爷哪都好,就是懒得要命,能坐着不站着,能窝在家里就绝不出门,别人家的少爷没事就出去游山玩水,自己家的少爷没事就在院子躺尸,最多就是练上一会功夫然后,又开始继续躺尸。” 一行人在瘦西湖边上随便找了一家酒楼,点了酒菜吃完,溜溜达达的前往约定好的那家名为仁德茶楼的地方见面。一进茶楼,牡丹问小二要个雅间,但是小二说,雅间已经客满了,然后众人就被带到临窗的一张桌子旁边,要了一壶茶,几盘茶点,几人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瘦西湖上游人如织,小舟穿梭而过。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沈醉一时忘情,随后一首李白赞美淮扬的诗就吟了出来。沈醉张嘴就来的诗句,让一行武林高手有点懵圈儿。 王盛谦故作惊讶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在诗词这方面竟有如此造诣,师从何处啊?” 沈醉矜持的说道:“沈府九年义务教育……” 这时沈醉忽然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心说之前那位沈大公子别是个文学草包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关键是他做了啊,“冒充”这种高端技术的活,一旦被拆穿,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沈醉心里大概挣扎了不过放了个屁的工夫,管他呢,爱咋咋地!然后他看了一眼旁边化身小迷妹的牡丹,两人对视的眼中,沈醉领悟到了一句话,“你不说我也不问,唯有信任。” 这时,就听旁边的桌上有位客人拍手称道,“好诗,好一个唯见长江天际流。” 王盛谦心说:“这人脑子有毛病吧,这都演过去半天了,你这才叫好鼓掌,智障还是咋地?反应迟钝啊。” 就见那名络腮胡子大汉,喝光碗里的茶,一抹嘴站起身来,,冲小二一招手说:“那桌的茶钱,我给了!各位兄台,咱们后会有期!”然后那人路过王盛谦身边时,脚下一个趔趄不小心扶了他一把,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盛谦就觉得那大汉在他胸前摸了一把,而且胸前衣襟里好像多了个东西,他下手一摸,是一个小木盒子。然后瞬间明白,这是来接头的了。 然后王盛谦转身朝向窗户,背朝外面,摸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纸条,一面是一幅简易地图,另外一名写有一行小字。 “二哥,你看,这是什么?”王盛谦说着把纸条递了过去,沈醉接过来看了一下,悄声读道:“明日见,不妄动,寒山楼主即日将至。” 王盛谦一脸贱兮兮的问道:“二哥,啥意思啊?” 沈醉一听,马上给了王盛谦一个大白眼做回答。现在沈醉的眼神,让王盛谦感觉到的不仅仅是轻蔑,而是一种明晃晃的侮辱。 意思就是说“明天继续老地方见,让我们不要轻易妄动,因为寒山楼的楼主这几天就来了。画个的那地图,貌似就是风雷堂的位置所在了。”沈醉解释完,就招呼大家回府。 王盛谦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边往外走边跟小二说:“妈的,刚才那络腮胡子的茶钱给你当小费了。老子不差那三瓜俩枣的,剩下的钱,你自己买酒喝……” 第23章 风雷邻居 看着眼前这个朴素的小院,王盛谦嘬着牙花子相当无语的说道:“二哥,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都想要为你无偿的做点什么,然后来换取一个能给我读懂你的机会,行么?我就想知道知道,你忽然让牡丹买这么个破院子来干啥!金屋藏娇,好歹你也卖个像样点的,你要没钱,我去瘦西湖那边买栋小楼送你也成。” 沈醉一听,忙高兴的对牡丹说:“你就是人证了啊,谦儿大少爷要是不给我送小楼,我就去他们家门口蹲着要去。” 边说边把一行人带到院里的北屋,关上门之后,沈醉说道:“情况紧急,来不及提前给你们打招呼,接到王益谦的情报后,我派海棠连夜过来踩点,这屋后面就是寒山竹林寒山楼在扬州的风雷堂,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把他们邻居的院子买了下来,这样便于打探消息,更便于随时出击。” 王盛谦不解地问道:“既然确定了,带人干了他们不就是了,何必玩这一出脱了裤子放那个啥,白搭上银子买这么个破地方。” “上次你们王家那次突袭已经基本上全歼了风雷堂的主力。”沈醉忍着气给王盛谦解释道:“但是他们堂主段德兴和几名随身高手一直没有露面,许连东和王益谦成功回来之后,就把这个位置给了咱们,还说寒山竹林的寒山楼楼主不日将会来临。但是据海棠打探的消息看,目前这里风平浪静,就几个仆从模样的人进进出出,还看到许连东指挥他们买了几车的酒和肥猪、鸡鸭等,估计事准备在这里接待。” 看得众人听的入神,沈醉继续说道:“风雷堂行踪隐秘,故意藏身村落之中,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反正我们老人女人都是现成的,大家也装作是一家人在此生活,好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近距离来个突然袭击,把那个寒山楼主一举击杀。” 王盛谦挠挠头说道:“二哥,你这一张嘴就装比的性格怎么连出来的?我爸经常说我做事不带脑子,我这个不带脑子的人都觉得你做的这个事有点不靠谱啊?风雷堂既然在这里落脚安家落户,附近肯定都摸得清清楚楚,忽然来了一批陌生人,我看你这小院计划就黄了。” “这个情况少爷也想到了,这户人家的主人跟许连东他们都认识,之前就经常有亲戚邻居来扬州的时候,住在这里,这次也是早做了文章。”牡丹这个时候接过话来说道:“我跟这里的主家还找了个因由,专门去见了许连东和他们的那边的人,有许连东做内应,应该问题不大。” 既然决定要跟风雷堂的人做几天邻居,那就得有个过日子的样子,沈府众人把以前的房子略微收拾打扫一番,分配了住处,就各自按照分工展开行动。 沈醉跟牡丹住北屋,王盛谦和陈美媛住在紧邻风雷堂后厢房的一间堂屋,吃罢晚饭,王盛谦求助的看了一眼沈醉说道:“二哥,我们再商量一下明天的具体事宜,你给我安排的工作,我还有点不大明白,夫人你先休息,我跟二哥商量好了再回去。” 沈醉不解的回答:“还商量啥?明天一早不是让你带人去早市买点酒菜吃食吗?买啥,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这边沈醉还没说完,那边王盛谦被陈美媛拧着耳朵就带走了。 进屋关上门之后,王盛谦站在门口,指着屋里的两张木床,嘴里嘟囔道:“夫人,这屋里一股子霉味儿,着实也不怎么样嘛!你要不要先挑个风水比较好的床啊?” 陈美媛俏眼一瞪说道:“就一间房,两张床,你告诉我有什么可挑的?”然后她来到脸盆架旁边,用一个瓢舀了水,“哗啦”倒在木盆中,她刚接上水,准备洗漱。忽然就听见旁边有丝丝缕缕的声音传了过来。 “宝贝,你看这水热不热,水温要行的话,咱俩正好来个鸳鸯戏水呗!” 陈美媛顿时愣了,她“唰”的一扭头,就看向了一侧的墙壁,然后当即就明白了,这破房子居然不隔音,隔壁干啥,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王盛谦一脸坏笑地说道:“夫人,我们今晚有好戏看了……”说完他就一把从后面搂住了陈美媛的嫩腰,陈美媛就觉得身子一软,臊了个大红脸,知道房子不隔音,也不敢用力挣扎,明明武功高出王盛谦一大截,这时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只能低声呵道:“放开,要不你先去洗手,把身上洗干净…” 王盛谦心下大悦,找到了感觉一样,手上又加了把劲说道:“小娘子,我偏不,我就喜欢你不敢声张的样子,有本事你喊啊……” 然后只听“砰”的一声,王盛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陈美媛赶紧扶他到床上,很不好意思的说:“相公,相公……”然后很内疚的心说,谁让你说那些浪荡疯话,没想到这一拳使劲使大了。 陈美媛拧干净毛巾给他擦了一下身子,王盛谦悠悠醒了过来,看着陈美媛那娇艳欲滴的脸蛋儿,一把扯过她来,纵然是青着一只眼睛,依然对陈美媛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报复行动。 第24章 三块令牌 一大早,沈醉就把小院里的一众人等给喊了起来,看着王盛谦青了的一只右眼,抿了抿嘴,终究还是忍住了笑也没有下意识说出那句有可能破坏兄弟情义的话。通过一番商议,由沈醉、王盛谦化妆进入风雷堂堂口内进行摸底,师侄清风三人坐镇小院随时支援,其他人按照分工各自进行行动。 临近晌午时分,一身农户装扮的沈醉和王盛谦就翻墙进入了风雷堂的后院,两人刚落脚,就听到一阵犬吠声传来,然后沈醉一脚踢在狗肚子上,就见一只大黄狗一溜烟的跑开了,沈醉就看着腰上那双大手,一脸嫌弃的对王盛谦小声说道:“赶紧把手给我松开,堂堂王家大少爷,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居然会怕狗!” “二哥,我是真怕这玩意给我咬上一口。”王盛谦看了看四周说道:“南边好像有人跑过来了。”就在王盛谦刚松开手的同时,一个腰扎围巾的男子小碎步刚好跑到他俩跟前,那人还没等开口,就见王盛谦一下把他打晕了过去。 沈醉回头看着王盛谦说:“你对这里熟悉吗?” “我熟悉个屁啊。”王盛谦一边四处观望一边回道:“南边好像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好像还在哼着什么曲子”。 沈醉说:“你不熟悉,不知道抓个活口问问情况啊,上去一拳就给干晕了,咱俩还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见势不好,咱们就先撤回去。” 于是两人就朝南边最近的那个屋子摸了过去,就在俩人刚要到窗下时,忽然看到那个大黄狗正在一个瓦盆里吃东西,真是冤家路窄啊,沈醉又是一脚,只见黄狗一声没吭就倒在地上,看着沈醉把狗塞到狗窝里,王盛谦笑着说:“二哥,不讲究了啊,咋不抓个活口问问话呢。”正说着,就看屋里那男子出门查看,王盛谦一个没收住,又给打晕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苦笑了一下,就把那一身油腻的男子拖进了屋,这里居然是一间厨房。沈醉小声跟王盛谦说:“幸亏只是打晕了,你看那俩人都是厨子打扮,如果是风雷堂的人,应该就是黑衣了。”王盛谦一看四周说道:“看来准备了不少好东西,估摸着风雷堂伙食不错啊。” 两人刚要离开,王盛谦一把拦住沈醉说道:“不好有人来了,好像还是三四个人。”沈醉忙把那人给弄到桌子下面去,顺手拿了个围裙扎在了腰上。王盛谦则弄了点炉灰往脸上抹了一把,又往身上弄了点水,沈醉说道:“你干啥呢?后厨要是弄成你这个样,懂行的都会把你先踹出去,这么脏乎乎的,做出来的菜谁敢吃啊。” 而此时,三名黑衣男子就迈步进了屋,其中一个就说,“楼主那边的消息估计得午后才能到,菜也不忙着上,先准备点凉菜炖菜吧,煎炒等菜,你们等人来了再上。” 另外一个人看了一眼屋里说道:“你们俩怎么看着眼生呢?于顺那小子呢?” 沈醉拿围裙擦了擦手,躬了一下腰,然后笑着说:“我于哥临时有点事,说要出去一趟,这不把我喊过来帮厨。” 那黑衣男子笑骂道:“又他么出去赌钱去了吧?那老小子手里就不能有钱,昨儿段老大刚赏的银子,看来不是扔给堂子里的姑娘,就是扔赌坊里打水漂了。” 然后那男子对着王盛谦说道:“看着满屋子好东西,还真有点饿了。我们哥儿几个从早晨到现在连个热乎饭都没吃呢,你这有啥现成吃得没有?炒俩小菜也行,不能空着肚子等他们来,谁知道什么时辰才到。” 于是三人边说边来到厨房一角的四方矮桌前坐了下去,顺手把腰刀放在了一旁的小椅子上。王盛谦一听就傻眼了,他会个屁的炒菜啊,这是就见沈醉拿围裙擦了擦手,然后从案板上摸起菜刀对三人说:“刚顺好菜,他们既然还不来,给你们来个香菇菜心、淮扬小炒肉、再来个扬州炒饭吧?这里还有现成的扒烧猪头,给你们切上一盘,还要点酒吗?” 听着沈醉的扬州土话,再看着他熟练的切、煎、炒等动作,三人也不疑有它,边吃边聊着天。沈醉也从几人的对话大概了解了今天的意图,原来三人就是风雷堂的后勤人员,平时就是打杂,很少去前堂帮忙,早上又按照上面吩咐采购了食材,貌似对方要多来一倍的人手,所以得加大采购量,预计午后寒山楼主一行人才到,而且好像还有什么特殊安排,这次还给众人发放了身份牌子,从现在开始认牌子不认人。 听完这些,沈醉给王盛谦使了个眼色,然后对他说:“后面柜子里那么多的酒,也不给三个哥哥拿点来,又不是喝的你的。把那坛十年陈搬过来让几位哥哥解解渴。” 那三人一听,连忙摆手道:“那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就见王盛谦搬酒过来的同时,沈醉一撩围裙,三人就见沈醉露出来大腿上绑着的那个牛皮刀鞘,只见沈醉从刀鞘里抽出一把小蒲扇一样的菜刀,几人笑道:“哈哈,咋还把菜刀绑大腿上啊?都听说你们厨子经常顺点酒食回家,顺把菜刀能卖几个钱?” “刚才那把刀太轻,使着不顺手。”沈醉说道:“杀人的话,还得用自己的刀。”说着沈醉和王盛谦电光火石间就杀了三人。王盛谦说道:“咋了二哥?我怎么看着你的手有点哆嗦呢?我说把你平时用的凌霜刀带着吧,现在看你真的太别扭了,堂堂沈府大公子整天拿把菜刀绑腿上,会连带老子也被人瞧不起的。” “你给我先把鸟嘴闭上。”沈醉笑骂道:“短刀使着趁手,赶紧把那三人身上的令牌取了,有了这玩意儿,咱们就畅通无阻了,我在这里盯着,你带着令牌先回去,跟清风老师侄他们先商量一下怎么弄,然后来找我碰头,咱们一起行动。” 第25章 带球撞人 沈醉这次来风雷堂是揣着七分好奇,三分顺手牵羊的态度来的,趁王盛谦回去送信的工夫,他换上黑衣人的衣服,腰上挂着新令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走过一处满月门,他看见一泓清池、小亭隐于树木花卉之间,彼此相映成趣,体现优美得江南园林的意境。看了一会院子里的风景,他跟偶遇的人假装熟悉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向着后面的花厅走去,就在他转过灌木丛时,砰的一下跟一名急匆匆跑来的女子撞了个满怀。 沈醉捂着被撞的胸口,再一看那女子,有些惊呆了,这女孩脸蛋好,身材也好,问题是刚才砰的那一下,沈醉觉得对方就跟带球撞人似的,呵呵,两个字“得劲”……沈醉还沉浸在对方违规与否的思考中,就听那女子说道:“撞了人,连句道歉的话也不说,眼瞎啊…”然后那女孩就后悔说刚才那句话了,因为她看到沈醉那副痴呆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胸部,这个时候,貌似那女子也觉得自己胸口有点疼,刚抬起手想捂一下胸,看到沈醉那不良的眼神,似乎改变了主意,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沈醉被打的眼前一片小星星,“哎,怎么打人啊……”沈醉还没说完,就见那女孩急匆匆地跑了,这巴掌挨的不明不白,于是沈醉撒开步子也追了过去。“别跑!你个臭丫头,给我站住。” “你说那些个废话有什么用?要么你就追上来,要么你就在后面看着我跑……”那女孩边笑边跑远了,而此时路过看到这一幕的风雷堂的人,居然笑着给两人让开一条路,丝毫没有怀疑沈醉身份的感觉,反而就跟看热闹一样。 一直追到一个西边的厢房边上,沈醉跑的有点气喘吁吁了,看着女孩转身跑进屋里了,他也就放弃了,没想到他刚要转身离开,就听里面喊了一嗓子,“都有胆子追到这儿了,没胆子进来吗?怕我哥吃了你吗?” 我管你哥是谁啊?我这一巴掌肯定得还回来,沈醉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之后,就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就听“砰”地一声,沈醉就感觉脑袋一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女孩把木棍扔到一边,然后喊过来一个丫鬟,俩人把沈醉脸向上平放在桌子上,把丫鬟打发出去之后,女孩看了一眼沈醉腰上的令牌,摘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找来绳子,把他的双手双脚向下分别绑在四根桌子腿上,然后又从他腰上横绑了一道,女孩这才拿出刀子,挑开沈醉的衣服,当女孩看到沈醉胸口,小腹,胳膊满身的伤疤后,有点愣神,轻轻地拿手摸了一下,其实沈醉还是蛮帅的,可眼前的他就跟一个被开水烫过的甲鱼一样,一身白肉四肢向下垂着。“喂,你醒醒……”女孩看到沈醉的身子,心说,这么个帅小伙,感觉他不像寻常堂口的随从,应该遇到过很多战斗,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伤疤,但是回忆了一下,之前还真没有印象,那么绑着他,似乎有点过分了。 沈醉悠悠醒了过来,就感觉脑袋像炸裂了一样,下意识的拿手去摸,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而且自己貌似还被扒光了,他扭动着身体,大声吆喝着:“放开,放开我!” 女孩这时候伸过一张俏脸来,略有点歉意地说道:“是你先轻薄我的,我给你长点记性罢了,你还那么讨厌的看人家,追人家,给你点小小的教训!” “谁轻薄谁啊?我就看你一眼,至于把我给扒光了吗?女孩子家家的脱人家大男人的衣服,我看是你轻薄我吧……”沈醉话还没说完,就把后面的话咽到肚子里了,因为她看到女孩手里拿着的那把刀离他越来越近了,识时务是一个俊杰的第一反应。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女孩眨着大眼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疤?我们风雷堂的人就没有敢吓唬我追我的,你还想打我,新来的!” 沈醉索性来了个不理她,落到这个地步,爱咋咋地吧。那女孩看他不理不睬,一时间就气上心头,说道:“你也甭想给我哥告状,我哥问起来,我就说是你先轻薄我的,我教训你几下也无可厚非。” 女孩在那咕咕囔囔的说着,沈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也大概了解情况,原来女孩名叫段德云,是风雷堂堂主段德兴的亲妹妹,自幼顽皮,不服管教。一个月前,段德云被母亲派过来给哥哥送东西,觉得这边好玩就留下住着了,这段时间可苦了风雷堂的那些年轻人,因为顽皮,堂口的很多年轻兄弟都被她捉弄过无数次,碍于堂主的面子,大家也大多只是哄着她玩,遇到色眯眯看她胸部,还敢撵着她跑的,沈醉是头一个。听到这里,沈醉先从心里把她收拾了一顿,然后一脸柔情的看着段德云。 “妹子,你这何苦呢?我最爱跟女孩子聊天了,来,先给哥解开绳子。”沈醉说道“哥以后别的事不做,也好好陪你玩,你不是没出去逛过吗?哥带你去瘦西湖划船去,让我们荡起双桨……” 第26章 德云一姐 “骗人。”女孩笑着说道:“你肯定骗我把你解开,然后你去跟我哥告状,你这人坏死了,刚才还凶的跟什么似的,一看我把你绑了,你就装好人套我的话。我吧,挺喜欢你跟我说话的,所以就跟你说说喽,但是想让我给你解开绳子,门儿都没有。” 沈醉一听身子又使劲挣扎了几下,还是纹丝不动,他连忙陪着笑脸跟女孩说“德云妹子,我这一脸正气的人,怎么会做告状的事儿呢?咱俩江湖儿女,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放心,绝不告状,我这真有事,一会你哥他们不是也回来吗?你把我帮成这样,你哥见了不得问你嘛……” “一脸正气还色眯眯地看人家这里!”女孩子笑着说道:“我哥他们今天不回来了,刚才许副堂主召集大家不就说了吗?接到信了,我哥他们路上遇到点问题,耽误几天回来,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沈醉一听,心说我知道个屁啊,我刚才在厨房杀人了。“德云妹子,我这一会要是大小便失禁,尿在你房里,多恶心啊,再说了,要是有人看到你把我扒光了放你屋里,咱俩还在那闺房里嘀嘀咕咕的聊天,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对姑娘你的评价会很不好……” 女孩一听,笑着说:“你还真是很体贴。然后从桌子下面拿起一块抹布,不由分说地给他塞进嘴里,然后一拳狠狠砸在他肚子上。 沈醉满嘴的苦胆味,一肚子脏话也骂不出来。他就发现,自己纯属于没事找抽型,在淮扬酒楼的日子里,都是考虑吃喝拉撒睡这些基本的人生问题,可自从他被弄到这个狗屁沈府矛盾体中,每天面对的都是如何生存下去这种严肃的有哲理的问题,而且眼前这姑娘明显的智商有点堪忧,但是之前还好,在他一顿忽悠之下,他就感觉这德云姑娘渐渐的从新佑卫门变成了聪明的一休哥,不仅不好糊弄,而且开始抢答了。 “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放了你。”段德云一边笑着一边把刀子平放在沈醉鼻子上说,“你要是不老实,我就把你的鼻尖给削了去,让你变个猪八戒。” 沈醉没由来打了个哆嗦,就听那女孩说:“赶紧回答啊……” 沈醉一脸无语,心说我嘴巴堵着呢,怎么回答,他呜呜了几声。段德云一愣,赶忙把抹布从他嘴里拽出来。 “妹子,哦不,姑奶奶,别说三个条件,三万个都答应了,你先把我放开,这算怎么回事呢?”沈醉说道。 于是在答应了陪德云姑娘泛舟游玩吃酒菜等一系列承诺之后,女孩用刀挑开了绑在他手脚的绳子,然后扶着他从桌子上下来,沈醉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一个趔趄又差点儿跪地上,段德云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是过命的好兄弟了,我扶你去前厅,你之前跑那么快,也是有急事?” “我有个屁急事也被你这一闹给耽误了,这过命的兄弟可当不起,我看你以后别叫德云了,叫你德云一姐得了……”沈醉边说边往外走,段德云一边扶着他一边去给他开门,沈醉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系着上衣,这时段德云厢房外面正好走过来两个男子,忽然看到打开的门,门里又是定格了这幅画面,两人三观被雷得外焦里嫩。 第27章 再入风雷 看着沈醉半裸状态,突然出现在堂主妹妹的厢房里,提着裤子悠哉悠哉地往外走,此时的站在门外的许连东和另外一个随从,俩人的脑子已经处于宕机状态。段德云俏脸一红呵道:“看什么看?” 许连东看了一眼沈醉,当然也不敢当面说什么,只能对着段德云一拱手说道:“姑娘,堂主有令,让咱们提防江南武林的突然袭击,从今天开始,近期不让您单独外出,以防不测。” 段德云看了一眼沈醉的背影说道:“那不是有那个谁嘛?,哎那个谁。我哥不让我单独外出,以后出去我喊着你,你陪着我,就不会有不测了。”许连东心说,他就是那个不测的头头,你还单独跟他出去,估计他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他数钱呢。许连东看到沈醉突然现身风雷堂,满肚子的疑问想要打听个清楚,他连忙追了过去,没想到刚出院门就发现沈醉一转弯人就没了,剩下他独自在风中凌乱。 “给我整的有点蒙呢,这玩什么悬念呢?”许连东蒙了一圈,有点没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索性就不琢磨了,直接向堂口的议事厅走去。而此时的沈醉已经悄然来到风雷堂的后厨那边,他不知道的是,那边沈府一行人已经快急疯了。 原来王盛谦回去把情况说了之后,他和清风各带一块令牌,直接大摇大摆的从人家正门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俩人摸到后厨的时候,却发现沈醉不见了。借着胆子又在人家堂口内转悠了三四圈,唯独没有发现沈醉的身影,要说被发现了吧,风雷堂一切如故,没有啥特别的动向,要说没发现吧,偏偏沈醉踪迹全无。无奈之下,两人又回到旁边的民宅里继续等候消息,可这一等就是一晚上,现在一家人等也不是,不等也不是,正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就看见沈醉溜溜达达的回来了。 沈醉一进门,拿起桌上的大茶壶,也不往杯子里倒,对着壶嘴就是咚咚一阵牛饮,然后说:“牡丹,去给我弄一大盆洗澡水,然后再给我准备点跌打丸金疮药啥的,你们都别愣着,该干嘛干嘛去。” 清风老道不解的问道:“你进门就要洗澡,还要金疮药,你就不打算跟我们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情况吗?你是被人发现了?还是咋地,怎么就一晚上在风雷堂里面不见了踪迹呢?” 沈醉也不说什么,直接到了后面房间去换衣服去了,王盛谦说道:“我过去看看,昨晚二哥肯定是有艳遇了,要不就是吃了什么哑巴亏。不然就他那脾气,被人埋伏或发现,回来早就组织人手开干了,大早上的忽然去洗澡就不大对,这玩意我有经验,他昨晚铁定会了什么姑娘……”话没说完,王盛谦忽然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哆嗦,连忙说去看沈醉,赶紧跑了。就见陈美媛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啊,还很有经验,一会我倒要看看你这经验是怎么练出来的。” “这是谁干的的啊?”王盛谦看到沈醉一身的伤,听着沈醉的叙述,他不解的问:“这小妞居然比我还缺德,玩虐待啊,二哥你把她给当场正法了没有?那段德兴的妹妹是不是特漂亮,不然估计你也不会那么让着人家,你瞧瞧你这伤,大腿根上咋还有,被人打的还是被人给搓的?” “给我滚出去……”继牡丹之后,沈醉又把王盛谦给撵了出去。 沈醉的给自己的伤口上了金疮药之后,把昨晚打听到的情况又跟清风等人说了一下,于是大家商讨后决定,由沈醉和王盛谦继续回风雷堂协助许连东和王益谦埋伏并打探消息,然后由老道清风等三名道士打扮成村民,到沈府及王家等地来回传递消息,牡丹等人坐镇小宅随时接应。 沈醉摸了摸隐约还有点疼的胸口,就跟王盛谦继续大摇大摆的回到风雷堂,谁知刚进大院,就看到一个小伙子风风火火的追了过来,王盛谦下意识的想抽剑,就听那小伙子笑着对他们说:“干嘛去了?找了你半天了,大小姐有请。” 第28章 一姐任务 沈醉和王盛谦两个人呆呆地看着刻意打扮过的段德云,不自觉地跟各自的心上人对比了一下,沈醉对比的是萧红衫,王盛谦对比的是陈美媛、怜儿等等……还有很多个他也数不过来的女人。然后俩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心有默契地说“这小妮子还真好看呢……” 不过好看归好看,你弄身村姑妆这是啥意思?沈醉刚要开口问。 “一会你们俩跟我出去一趟,我哥有个事嘱咐我,他说有点危险,让我从堂口里挑几个熟悉的人帮我。我思来想去觉得应该为我哥做点什么,不能整天的吃白食,不过这里也就是你跟我最熟悉,咱俩一起做个伴。估计危险性就会小很多,你不用担心,我想我们可以相互照应好,问题也不是很大,一会咱俩出去转一圈,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这位哥哥是谁?。”段德云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娓娓,沈醉和王盛谦听得莫名其妙。王盛谦心说,你们俩都很熟悉了,还特么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这里面肯定是有事啊! 沈醉指着王盛谦说道:“其实他叫王小宝,我叫沈福,我们之前在堂口里的名字报的是江湖名字,我那时叫张亭山,他叫李洋。” 因为之前被他们宰了那俩人的腰牌上有名字,沈醉一开始想用那名字,后来觉得不吉利,干脆又给段德云报了个假名。 “这样啊,一会我让后堂赶紧再做两块沈福、王小宝的牌子,你们还是用自己的真名,免得埋没了英雄。”段德云说着就往外走,“你们俩也回去收拾一下,把那黑衣服换了,进来出去一看就是咱们风雷堂的人,太扎眼了,半个时辰后咱们在这里碰头。” 沈醉和王盛谦有一头雾水的回到后厨这边,“你说你跟刚才那傻妞没发生任何关系,我那颗善良的心已经不允许自己相信你了。”王盛谦痛心疾首的说道:“白瞎牡丹她们一片心了,我还拿你当正人君子了,你太渣了……… 沈醉无奈的叹了口气,王盛谦冷眼看着沈醉一脸嫌弃的表情不言而喻。 沈醉尴尬的挠了挠鼻子,说道:“呃,那个什么。咱俩赶紧换了衣服去找那傻妞去。” “换个屁啊,咱俩扒光了去见她吗?”王盛谦说道:“你有换洗的衣服在这里?赶紧回去换衣服,顺便跟那边牡丹嘱咐一下。” 俩人翻墙回到牡丹她们租住的小院里,边换衣服边跟清风、陈美媛、牡丹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风雷堂堂主跟寒山楼楼主因事未归,他俩跟堂主妹妹出去办点事。 清风一脸懵圈儿地问道:“咱们不是去围剿风雷堂吗?你们俩怎么去泡妞了?” 王盛谦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陈美媛,对清风说道:“大侄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要泡也是沈醉泡的,我就是一小厮,跟着那对狗男女出去办事的……” 当俩人换好衣服来到段德云面前时,段德云一边扔给他们每人一块新腰牌,一边神秘兮兮地跟沈醉说:“一会咱仨出去为风雷堂做一件名留青史的事,事不宜迟,只有等我哥回来再跟他说其中的变故了,我们仨先不动声色地从后门出去,不要让堂口里的人发现了,万一堂口里有敌人的卧底,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于是段德云整理好所带物品,带着沈醉、王盛谦两人登上了一辆早已等在后门的马车上。只听段德云对车夫说:“走,出发!让我们仗剑走天涯。” 然后她转过头来对沈醉说:“我这个德云一姐,不能顶着个空名头,要名副其实的才好,你们俩以后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只要这次咱们完成任务露了脸,以后保你俩跟着一姐我吃香的喝辣的……” 看着段德云那扬风炸毛地样子,王盛谦感觉自己有时候还是很靠谱的,他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个啥,那个一姐,咱们去干啥,你起码吩咐一下吧?” “任务很简单。”段德云对着王盛谦说道:“我哥让我去扬州沈府当个卧底小丫鬟,传递消息,我怕我孤掌难鸣,带上你俩,咱仨去沈府卧底去!” 第29章 直诉倾心 沈醉跟王盛谦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盛谦对段德云说道:“那个啥一姐,太草率了吧?咱仨就这么风风火火的过去,沈府,扬州那个沈府也不是吃素的啊,到时候还不把咱仨给拆吧拆吧扔扬州河里了。” 沈醉也不失时宜地说:“起码你得有个像样的方案才行,咱们怎么进,然后怎么应对,像仨无头苍蝇似的闯进人家沈府当丫鬟,人家咋就那么稀罕咱们呢?” 段德云一脸正色说道:“方案很简单,那么大的府第肯定用人的地方多,丫鬟这种人,不会嫌少的,我这么如花似玉的,使个美人计啥的,他们沈府管事的,还不颠颠儿地就我招进府去。” 王盛谦撇着嘴说道:我们俩又不如花似玉,我们俩进去做啥?拿刀去应聘砍柴的吗?” “不用啊,沈福以前不就在咱们堂口后厨帮过工吗?你们俩正好去应聘厨子杂役,到时候咱仨见机行事,打探到好消息,咱们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我再跟我哥说你们如何勇敢。”说着段德云看着沈醉的眼睛说道:“你寸功未立,以后我也不好提你娶我的事,这次就当是你给自己赚点老婆本儿吧……” 王盛谦大怒看向沈醉的眼神都有些凌厉了,心说还特么说俩人没关系,这都假公济私赚老婆本了,沈醉啊沈醉,你个妥妥的渣男! 沈醉也被雷了个外焦里嫩,马车里空间狭小,他也只能身子朝后仰着说道:大姐,我对骚味过敏,咱俩毛关系没有,我什么时候谁要娶你了?你小时候是喝迷魂汤长大的吗?说话怎么不走心呢!” 此时的沈醉深深的为自己之前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后悔了,女人是很好骗的,但不正常的女人就不好骗了,她们太不走寻常路了。 就听段德云大咧咧地说道:“那天你撞了我的胸,又追到我的房里,虽然是我帮你脱的衣服,我也看过了你的身子,但你也看过我了,两情相悦就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彼此喜欢就足够了……” “特么,这是五行缺德了啊!”王盛谦心里的鄙夷全部写在了脸上,说道:“人为善,福虽未至,但祸以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但福以远去,人在做天在看,二哥,没想到你这么渣!做了那么龌龊的事,还能一脸正气的跟人家姑娘唧唧歪歪,我就服你了,从今以后,我再看见你,脑袋上直接插三根香,就供着你了。” 虽然沈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但段德云还是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滔天怨恨。沈醉是个善良小伙子,但并不代表着他是一个善茬。就在沈醉内心深处的火山濒临爆发的时候,段德云正色说道:“我真的喜欢沈福,宝儿拿做个见证,此去沈府卧底,不成功变成仁,如果我们平安归里,我德云这辈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横着走,以后就伺候沈福一辈子。”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表白,沈醉就已经断定了,这女人看似娇憨其实心思细腻,手段狠辣不亚于陈美媛之流,玩的一手好心机,敢爱敢恨,万一让她感觉沈醉有始乱终弃的苗头,绝对会有出格行为。 沈醉心中快速下了定论,这傻妞以后自己得要离得远远的,这妥妥的是一汪祸水,惹不起啊惹不起! 第30章 犹豫不决 马车远离风雷堂驻地之后,几人在车里闲聊了一路,远远的看到沈府的牌楼,王盛谦就让马车暂停在路边,他说他先去周围摸摸情况,段德云也不疑有他,沈醉知道这伙计肯定是得回去报个信,不然几人进门,谁看到不得行个礼啊,那不一下就穿帮了嘛。于是沈醉在车里又跟段德云商量了一番细节,然后就看到王盛谦一阵小跑的回到车里,“咱们从正门进?”王盛谦问道,话还没说完,他头上就挨了一下,“进去吃席啊,还走正门,什么身份不知道啊?”段德云对车夫说道:“师傅,去附近的牙行,这沈府没什么防备,说明戒备不严,咱们先去挂个单,看看沈府有没有招丫鬟婆子杂役的单子。” 一直到了午后,卧底三人组才从一家牙行里的知情人那里了解到,人家沈府根本不通过外人招仆役,要想去沈府得找门道联系上沈府的大总管乔青山,他那边不点头,谁也没机会,但是话又说回来,名震江南沈府的大总管又岂是寻常百姓说见就能见到的。三人耷拉着脑袋回到车里,沈醉说:“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说,这样冒然前去,说不定咱们连人家门房都进不去。” 心说“我都说好了啊,我得使多少眼色你特么才能明白啊,你倒是看看我啊,眼珠子锁死在了那傻妞脸上了!”王盛谦在车里郁闷,那边沈府后门等着的乔大总管更郁闷,谦大少爷说是一会就来应征当丫鬟杂役,演场戏配合,可这等的腿肚子都转筋了,连个狗影子也没看到。 临到傍晚,卧底三人组才磨磨唧唧在距离沈府三四里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客栈,打发走车把式之后,仨人决定先住一宿,填饱肚子睡一觉,明天一早再去沈府碰运气。 德云一姐再次化身小迷妹,点了一桌子的酒菜,庆祝三人小团伙成立。沈醉端着酒杯,对一杯酒下肚后脸蛋红扑扑的段德云说:“你这又请吃饭又请喝酒的,我有点摸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啊,咱这不像去卧底,倒像出来享受生活了。” “怎么,你还怕我把你俩吃了啊?”德云一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神流转着看着沈醉说道。 该说不说,这女人绝对当得起一句风情万种,祸国殃民的评价,就这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但凡定力不太坚定的男人见了,肯定会想入非非。就见王盛谦把大腿给夹紧了,伸着脖子看着段德云的每一个动作。 沈醉初出茅庐,对女人的经验也不太丰富,段德云的撩人的段位虽然不怎么高,却也已经整得他都有点紧张了。别说是他了,你就是换个老道士清风过来,那也容易扛不住。 沈醉跟段德云碰了一下杯子,两人对视一眼,一口就把杯中酒给干了。王盛谦看着俩人的模样,嘬着牙花子心说:“就凭沈醉现在这副花花肠子,感情上出问题是迟早的事,问题是被敌人头头的妹子看上,这种馅饼,为什么没砸在自己身上,自己的一身正气太妨碍当渣男了。”然后他自我解释了一下,像段德云这种傻妞,也只有看上沈醉这种大傻瓜,这就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啊。 原本打算趁沈醉跟段德云喝醉了之后,跑出去泻火的王盛谦,被沈醉提溜着回到了房间里,一大早,沈醉就把房钱结了,带着两个宿醉未醒的丫鬟杂役从后门来到了沈府里,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跟三人说道:“你去给小姐们做使唤丫鬟,你俩去后厨帮厨,工钱一月一结算,每月七钱银子,两斗米。” 卧底三人组开始了沈府的卧底生活…… 第31章 使唤丫头 这天天还没亮,也就是鸡叫三更,段德云的被窝就被人猛地掀开了,她不自觉的身子一缩,然后就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肥肉的大饼脸,只见那张大脸上的大嘴咋呼一声,“几更天了还不起床干活,等着男人给你穿衣服吗!” 段德云大怒,刚要爆发,忽然琢磨过来自己的新身份,然后再一看屋里的其她几名丫鬟早都去干活了,赶紧利索的穿好衣服,走到门口,看到丫鬟们进进出出已经开始忙碌了,问题是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然后走近那个大饼脸的老妇女说:“婶子,我该做点什么呢?也没人跟我说几点起床,该做什么不是?” “你去后院,把少爷们昨晚吃剩的酒菜收拾出来,然后端去后厨那边喂猪喂狗,然后约莫着太阳到小树梢的位置,你就过去跟几个大管事丫鬟们请安,顺便叫她们起床,然后你再去后厨把早饭送到花厅,等太阳照到大树梢的时候,你就去把花厅收拾出来,然后把几位少爷、少奶奶还有管事丫鬟们倒下来的衣服拿到后院,出后门到那边的小溪把衣服浆洗干净。” 这边德云一姐忙忙活活,强忍着剧烈的反胃,收拾完昨晚沈醉他们的残羹剩饭,饿着肚子洗衣服的时候,沈醉跟王盛谦一行人坐在花厅里吃着香喷喷的早点。“二哥,你说那傻妞会不会突然闯进来,发现咱们在这里大吃大喝,她在那边当苦力,会不会抽刀把你给剁了。”王盛谦咽下一个叉烧包,不怀好意的说道。 “吃包子还堵不住你的嘴。”牡丹笑着说道:“我早安排小环暗中跟着她了,再说也跟她打个招呼了,主子们不跟她这种低等下人见面,只有主子们离开,她才能过来继续干活。” 沈醉说道:“一会我和谦儿大少爷做点什么呢?我们也是府里杂役,啥活不干有点说不过去,再说德云一姐不是还要跟我们接头吗?她一个大姑娘,别真累出个好歹来。” “听听,这都啥事没有呢,先心疼上了,你说你们俩之间没奸情,我反正是一万个不相信。”王盛谦撇着嘴说道:“那天听说你一大早还光着屁股从她屋里出来了?忙活一晚上有什么心得没有?” 然后王盛谦就觉得脚趾头差点被人踹断了,他看了牡丹一眼说:“牡丹,你是不是有病,又不是我光着屁股从那傻妞屋里出来,是你家少爷,你踹我干嘛?再说了,那妞也不是我的菜,胸前那俩大锤,我看着就眼晕,我还是喜欢美媛那种盾型的胸……哎呀我去!” 王盛谦话没说完,这边脚上也被狠狠踹了一下,看着陈美媛那充满杀气的脸色,他三下五除二喝完莲子羹,瘸着腿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二哥,我先去后厨那边看看,一会你吃完了,赶紧过来报道,我有点想那一姐了,我得跟她叙叙旧。” 一切收拾妥当,段德云被指派到后厨,她问大饼脸:“我什么时候吃东西,从三更到现在了,就喝了一碗水,咱们沈府光喝水不管饭吗?饿着肚子干活,我这有点哆嗦了。”那妇人对她说:“你难道还指望早饭专门坐下吃一顿吗?早上你去收拾昨晚的酒菜,你不会顺带着就填饱肚子了。这样吧,一会你去后厨那边帮着摘菜,忙活的时候,让他们给你找碗米饭吃就可以了。” 饿的有点眼晕的段德云,迈着像踩在云端里的小碎步,来到后沈府的后厨,一进门,她的眼泪就差点飚出来,她看到沈福和王小宝比看到亲妈都亲,然后就又看到雷到她内心深处的一幕,沈福坐在后厨一角的桌子边上,有个丫鬟模样的人,给他剥好了水果,放在他脸前的盘子里,然后看着王小宝蹲在地上,身前放了一个铜盆,他正用拔着鸭子毛。看到段德云进屋,里面其他人像没看到她一样继续做着各自的活,只有沈福微笑着朝她招招手,递给她一盘水果。 这一刻,段德云的心都要化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原本以为弄糊弄碗米饭充饥的她,想不到沈福居然给她剥好了水果,这么爱惜自己,“沈福,我爱死你了……”段德云心里美滋滋的接过沈福递过来的盘子,就听一旁那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说:“把水果给西厢房的少奶奶送过去。” 原来这不是给她吃的,她刚要张嘴说自己从三更饿到现在了,后厨有没有吃的之类的话,就听那女子继续说道:“你回来后再把外面的那三捆蔬菜摘干净,中午府里要吃席,得赶在晌午前把所有的酒菜弄好。” 看着沈醉一脸猪哥样的望着段德云离去的背影,王盛谦站起身来说道:“二哥,我觉得咱们有点禽兽啊,一大家子人就玩人家小妮子一个,拿人家当苦力不说,你还在那里色眯眯的,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损阴德?” 第32章 月上柳梢 一直忙碌到了晚上,中途段德云借故跟沈醉和王盛谦使了个眼色,仨人碰了一下头,段德云说晚上月上柳梢头的时候,让他俩在后厨这里等着,他们详细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这使唤丫头的卧底工作快折腾死她了。 晚上的时候,沈醉和王盛谦说:“你觉得那傻妞说的月上柳梢头是什么时辰?”王盛谦一脸嫌弃的说:“你问我,我问谁去?看着你院子里的那棵树就是了,月亮爬上去的时候,我们就去后厨找她接头去。” 俩人等了蜡烛快烧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发现院子里的树是棵桂花树,瞬间彼此对望一眼,连忙往后厨那边走去,然后就看到后厨的大柳树下,段德云一脸幽怨的看着匆匆而来的俩人。 “那个啥一姐,我说我认错树了,你信吗?”王盛谦说道,“我们俩这不忙活完手上的活,赶紧的跑了过来。” 段德云幽幽地说:“你们累吗?我觉得我全身骨头都快散了,从三更到现在,我就吃了半个饼,喝了两碗水,洗了一百多件衣服,我的手都破了。” 沈醉说:“都是一样,我们也是忙忙活活一天没闲着。” 段德云问道:“你们一直在后厨那边干活吗?” “对啊,在后厨忙活了一天。”王盛谦回答道。 段德云很奇怪的说道:“你们俩在后厨忙活一天,身上一点油烟味都没有,你看你俩红光满面的,也不像累了一天的样子,我现在闭上眼就能睡着了。你们有什么收获没有?” “屁的收获,在后厨忙活一天,晚上洗了个澡,这不就赶紧出来跟你月上柳梢头了。”王盛谦说道。 段德云这个时候,跟沈醉说,“我虽然一天忙忙活活没停下,我不像你们俩这个傻,光知道干活,我发现了几个问题还有一个可疑的女人。” “什么可疑女人?”沈醉愣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在后厨时,那个站在我身边剥水果的女子?她也是临时过去帮厨的。” 就听段德云说道:“不是,不是那个女的,还有一个女的,每次我跟你见面的时候,都能看到她的身影,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巧合,但是现在我觉得肯定是有问题了,因为刚才她还在那边的树下闪了一下。” 听完,沈醉和王盛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他俩知道,今晚的行动就是跟段德云月下柳梢头,没嘱咐牡丹他们跟着,段德云嘴里说的那个女子究竟是谁呢? 而就在沈醉和段德云继续聊着的时候,就听不远处一声呼喊道:“姑娘,鬼鬼祟祟跟了我们几天了吧,此时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三人对视一眼,段德云说:“赶紧散!我先回去丫鬟屋躲着了,你们俩也抓紧回去,看来那个跟踪咱们的女人被发现了,沈府的人精着呢,别让他们发现我们。” 而此时外面发出来争斗的声音,沈醉和王盛谦连忙朝声音的方向赶了过去。边跑就听王盛谦说:“二哥,我可是冰清玉洁的,我夫人就在那边厢房里,突然冒出个女的跟踪你,是不是你始乱终弃啥的,把个什么女的勾搭过来了?”“你给我滚一边去!” 这个时候,就见清风和一名黑衣女子缠斗在一起,女子一柄长剑挥舞着,竟然跟清风武功不相上下。虽然女子身着黑衣,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黑纱,仍掩盖不住她婀娜的身姿,一双美眸,眼光流转。看到沈醉和王盛谦过来,女子挽了个剑花逼退清风,然后把长剑咣当一声扔在了地上。 “怎么着?被我的英姿给降服了?”王盛谦惊奇的问道:“这位姑娘,请了,这么晚的夜探沈府,有什么赐教吗?” 女子理都没理王盛谦,就是冷冷的看着沈醉,把沈醉给看的心里发毛,心说:“这女的跟沈醉看来有故事,要不不会见到我就把剑扔了,看她的武功,打清风也是绰绰有余,故意等我们过来罢了。” 沈醉一抱拳说道:“这位姑娘,晚来定有赐教了,敢问因何事来沈府?” “好一个这位姑娘!连如絮都懒得叫了吗?怪不得不去找我,原来是想跟我撇清关系是不是?蛋蛋,你的心真够狠的!你让我在府里等你,你也知道我爸已经跟淮扬镖局的秦爷定下了亲事,我这一个月了,在府里等你,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我心里担心的什么似得,我悄悄溜出去,才知道你被人砍伤了,九死一生,我就寻思等你养好伤,肯定会来找我,等来等去,你今天一个妹子明天一个姐姐的。还大晚上的跟人家月上柳梢头的约会。你要心里没我,干嘛要招惹我,我现在这个身子,你让我怎么嫁人!” 清风、王盛谦俩人瞬间化身吃瓜群众,等着看戏,就差一包小瓜子和小凳子了,而沈醉却是铁锅里的大饼,烙了个两面金黄。心说,这特么谁啊?如絮又是哪个啊?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娇呼:“柳姑娘,这么晚了,你来府里咋不打个招呼呢?”然后就看到牡丹一路小跑的奔了过来…… 沈醉一脸懵圈了,柳姑娘又是谁? 第33章 味道不对 牡丹拉着那名黑衣女子说道:“柳姑娘,你别着急,走,跟我回房里,我给你慢慢讲这段时间少爷的事儿,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然后不由分说,半拉半拽地把黑衣女子拉到了沈醉的房里,只见那名女子一到屋里,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暖阁里沈醉的那张床,愣了愣就一下扑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王盛谦感觉自己段位太低,人生观有些不够用的,他看了看沈醉说道:“情圣,你不去安慰一下嘛?过去拍拍肩膀也是好的,你杵在这里,一会那姑娘发起疯来,再把我们连累了,这个时候就得先哄好啊,没想到你觉悟低、脸皮厚就算了,渣到如此地步还不去安慰一下,真的别出去说咱俩是兄弟。” 那边女子在哭着,沈醉一把把牡丹拉到一边悄声问着:“这谁啊?怎么跑我床上哭起来了?” 牡丹的白眼斗快翻到后脑勺上去了,“还记得你肩膀上的那个小月牙儿伤疤吗?你不是不记得谁咬的吗?一会你扒下衣服让她咬一下看看是不是一样的牙印儿。连柳如絮柳姑娘都不认得,我觉得你上次伤的肯定是脑子而不是胸前和小腹,得了,你自己惹下的风流债,你自己搞定吧……”然后牡丹就把准备继续吃瓜声讨的王盛谦给拽了出去。 而此时,屋里忽然静悄悄地了,柳如絮也停止了哭泣,轻声抽噎着,只见沈醉过来坐在床沿上,刚要说什么,柳如絮一下就扑到他的怀里,然后拿拳头使劲地砸着他的胸膛。忽然柳如絮一把把沈醉给推了个趔趄。 “你是谁!”柳如絮一改方才的娇羞,一脸严肃地问。 “我?我是沈醉啊……”沈醉回答道。 “你肯定不是蛋蛋!你究竟是谁!冒充沈醉在沈府有什么勾当!牡丹!王盛谦!赶紧给我滚进来!”柳如絮喊道。 听到屋里的喊声,牡丹和王盛谦赶忙跑进屋里。 “牡丹,王盛谦整天呆头呆脑的,你可是精明的人,这个人冒充你们家少爷,你们一直没发现吗?”柳如絮指着沈醉说道。 牡丹一愣赶紧回道:“这不就是我们少爷吗?前段时间少爷被寒山楼的人暗算受了点伤,有点失忆,但他确确实实是我们沈府少爷啊!” 只见柳如絮又看向王盛谦说道:“你呢?你也觉得他是沈府大少爷沈醉吗?” 王盛谦摸了摸头说道:“姑娘,你是不是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他不是沈醉,我是沈醉吗?你搞什么呢?深更半夜跑沈府里来找情郎,找到了又说不是,这是玩哪出呢?” “别的我不敢说,但这个人绝对不是沈醉!”柳如絮一脸坚定地说道,“这个人绝对不对!” 牡丹问道:“不对?哪里不对?” “味儿不对!他身上没有沈醉的味道,这个人百分百是冒充的!”柳如絮忽然哭道:“真正的沈醉说不定已经遭了毒手了!我盼来盼去,盼来这么个结果……” 柳如絮告诉牡丹,她从小鼻子就特好使,而且在她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沈醉跟她在一起度过了很多个夜晚,两个人早已珠胎暗结,这一去将近俩月时间,肚子再过一个月就要慢慢大了,大着肚子嫁给秦府公子,秦府那边还不血洗了柳家。 虽然长时间未见,但情郎身上的气味却是记忆深刻,眼前这个沈醉,只是长得像而已,身上根本就没有她记忆中的味道。听到这里,牡丹和王盛谦面面相觑,而此时柳如絮说道:“牡丹,你们肯定有什么阴谋瞒着我,这个沈醉也肯定有很大问题……”话没说完,只见柳如絮一个纵身跃出窗户,几人正要追赶,就听一个女子声音说道:“既然进得沈府,那你就别想轻易走了,是不是沈醉,你那鼻子也证明不了,想走就死了那条心吧……” 只见又一名黑衣女子跟柳如絮在院子里打斗起来。沈醉、王盛谦、牡丹相互看了一眼,心说,这又是谁?今晚这个月上柳梢头,乱的不止一点啊…… 第34章 再遇红衫 青出于蓝胜于蓝,沈醉跟着王盛谦时间久了,脸皮厚度和人生观都有了一定的加持,但是在众人的眼光下,他觉得自己的修炼还是比谦儿大公子差得不少距离。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王盛谦迅速调整了思想和站位,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能主导场面的人,眼看沈醉出现尴尬的局面,对于死党兼好兄弟的他,立马出来打圆场,他感觉自己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沈醉解释一下,容易化解不利局面,缓和气氛,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特么窗外面的院子里居然还有一个黑衣女子,而且跟柳如絮又打了起来,这个时候的王盛谦感觉自己对场面的掌控已经脱离的了他智商所能分析的范围,于是看着沈醉说道:“二哥,这女的又是谁啊?不声不响的,你咋招惹了这么多女的来府里?那边的德云一姐不知道睡了吗?她要是知道你院子里的情况,估计可以摆一桌麻将了。” 沈醉也是一脸尴尬的看了一眼牡丹、清风等人说道:“我说我这些女的都不认识,你们信吗?” 牡丹看了一眼窗外说道:“呃,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出去去拉一下仗,少爷,你今晚上来的女朋友…那个……有点多,貌似都是奔着你来的,火气也都不小,这都拔刀了,看来你要是处理不好,以后咱们沈府说不定很麻烦。” 王盛谦拉着还在思考人生的沈醉连忙跟着众人跑出去拉架,成功分开两人后,柳如絮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们沈府果然藏污纳垢,牡丹,你跟我说,这些女的一个个到底都是干嘛的?” “额,如絮姑娘,你生公子的气,我们也觉得无可厚非,可藏污纳垢,何出此言啊?”牡丹嘴上也是不饶人:“之前,你也不是晚上偷偷住在公子暖阁里,不让我们过去伺候,现在又嫌我们这里乱了?” 柳如絮气的一口气差点被背过去,王盛谦听了心说“果然是衣冠禽兽的渣男啊,这些我居然不知道,我还在外面租画舫给怜儿,这禽兽竟然明目张胆的在府里胡作非为,特么这就是未婚的保护伞吗?” 只见那名黑衣女子缓缓说道:“沈醉受伤之后,确实有些东西记不得了,他是不是本人,玉阳子、牡丹、邱云、乔青山,就算是王盛谦,这些朝夕相处的人眼里可不掺沙子。我们都能证明这确确实实就是沈醉本人,你那个鼻子闻闻就给直接说不是,你又不是狗,他要撒上点花露水,你是不是应该说他就是娘们儿吗?” 沈醉大感知己,王盛谦一拱手说道:“这位姑娘所言极是,那个为什么要加个就算是我呢?我很特殊吗?话再说回来,这位姑娘又是何人?深夜来沈府,估计不只是为了给沈醉辩白那么简单吧?” 那黑衣女子没有理会王盛谦,而是转过脸来看着沈醉说道:“你说呢?你还认识我吗?是不是身边莺莺燕燕实在太多了,根本记不得我了?” 沈醉说:“姑娘蒙着面,我一时还真记不起姑娘究竟是哪位了?” “蒙着面就不认识了?”王盛谦心说“我扒光了转过身去,只露个后脑勺,陈美媛都能从澡堂子里把我给提溜出来,你这借口太业余了。” 那女子听了沈醉的话之后,就转过身来,面对着沈醉,一边轻轻从耳畔摘下了面纱上的丝带,一边幽幽地说道:“伤口还疼吗?一夜之缘,是不是早已忘记了我?” 这时的沈醉如同被闪电击中了天灵盖,眼睛不免为之一亮,然后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怎么说呢?虽然一月有余未见,但是沈醉一直以来心里默默惦念的姑娘突然间出现在眼前,心里的激动还是溢于言表的。 “红衫……”沈醉过去一把把黑衣女子搂在了怀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几滴泪,透过黑衣女子初秋单薄的外衣,渗到了她的肩膀上,相顾无言,竟无语凝噎。 看到沈醉有如此动作,在场石化了所有人,石化人群当中只有向来闷骚的王盛谦嘴角忍不住划出一道弧线,心说:“渣男!” 第35章 横生枝节 原来萧红衫在离开薛锦坤之后,一个人在江南地区,每每夜深人静时,也是各种惦念,她思来想去,就偷偷来到沈府,到府里当起了粗使丫鬟,看到薛锦坤把沈醉的角色扮演的越来越入戏,她感到欣慰的同时,对他的思念也是越来越浓,虽然偶尔可以在沈府里看到他,但是萧红衫也仅仅是擦肩而过或者远远观望。 直到沈醉忽然偷偷摸摸地回到府里,还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冒充丫鬟,引起了萧红衫的警觉,她连日来一直悄悄跟踪段德云,查看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跟沈醉、王盛谦的卧底计划后,弄得也是啼笑皆非,打算正在卧底当丫鬟的萧红衫决定暗中帮助沈醉他们收拾风雷堂的卧底小公主德云一姐。所以段德云刚才在回到丫鬟屋里洗漱准备睡觉时,萧红衫往她水杯里加了点佐料,让她睡了过去,不然刚才沈醉院子里这么个闹腾法,德云一姐早杀过来凑热闹了,那桌麻将可就提前凑齐了。 “你怎么也过来了?”沈醉拉着萧红衫的手,轻轻地问了一句。 萧红衫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放你不下,怎么我不能来你们沈府?还是给你这些姐姐妹妹们添麻烦了?那你不喜欢我在这里,我离开就是了。” 沈醉一把拉过来萧红衫的手紧紧攥着,转身对牡丹说道:“牡丹,就是这位萧姑娘救了我,其它的事情全都明天再说,现在你去给萧姑娘准备一间房,让她好好休息,你伺候好她。” 然后又对萧红衫说道:“红衫,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一直在苦苦的找你,但是不知道怎么去找,你来了就不要走了,我今晚有些事情一定要先办好,不然前功尽弃了。” 萧红衫红着脸看着沈醉那清如水的眼眸,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小手,轻轻地说道:“好,我不走,你让我休息,你是不是先把我松开,你去忙你的事情,忙完你来找我说话。” 沈醉一窘连忙打了个哈哈,对王盛谦说道:“府里闹了这么些,德云那傻妞一直没动静,我们过去看一下,其他人赶紧散了吧。” 王盛谦鄙夷的说道:“呵呵,你跟几个女的纠缠不清了?现在又忽然冒出来一个红衫姑娘,你这种男人,真是让人呵呵了啊。我夫人陈美媛如此关键时刻居然不在场,睡这么死。这么重要的场合,她也能错过了。牡丹,你事后一定要借故跟我夫人细说一下这个渣男内乱的场景,我王盛谦相比沈醉来说,是多么的顾家兼可靠,我才是那个值得信赖的男人中的男人。” 沈醉无所谓的说道:“你说少了,我还有别的女人你不知道呢,我渣我乐意,我又不犯法,你问问这些姑娘有哪个嫌弃我的?” 然后沈醉忽然对柳如絮说道:“哎,那个谁,你赶紧给我滚出沈府去,你说对了,我不是沈醉,你的沈醉早死了,狗鼻子,怪不得爱咬人!你不是要嫁什么秦爷吗?上你们秦府找秦爷去,以后你咬死他,都跟我们没关系,牡丹送客。” 柳如絮一听,火也上来了,对着沈醉骂道:“果然像王盛谦说的那样,你就是个渣男!想撵我走,给这漂亮妮子腾地方?老娘也不是个球,玩完了就一脚踢出去!刚才我走,你们拦着,现在让老娘走,老娘都不走了,孩子还在我肚子里,你有本事就把我们娘俩打死拖出去,孩子我年底就给你生下来,要是长得不像你跟沈芳,我柳如絮吊死在你们沈府大门前面。” 心说“秦府哪跟沈府大,这沈府少奶奶非我莫属,惹急了我,把你们沈府闹个底朝天,大家谁也甭想好过了!” 第36章 夜闯女宅 安抚住那边的众多女性动荡因素后,王盛谦跟随贴有渣男兼情圣标签的沈醉,一路赶往丫鬟们居住的后院。跑着跑着沈醉忽然转身对王盛谦说:“你说我们俩大老爷们儿,大晚上的去人家丫鬟们住宿的院子合适吗?” 王盛谦瞬间一脸呆愣,心中奔腾而过成群的羊驼,“这特么不是你把我拉过来的吗?得了,二哥,你咋说咋是,我在这里给你望风,你自己进去过眼瘾吧。”心说本来挺和谐的一个场面,俩人借故进去丫鬟们居住的院子瞧瞧,偏偏沈醉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尴尬吗? 沈醉忙说:“我们就是过去看一眼德云一姐,别搞得那么紧张,我就是随便问一句的,毕竟咱俩去女生宿舍也得有个理由不是。” “要个屁的理由?”王盛谦说:“你是主子,沈府里,你哪儿不能去?再说了,那些丫鬟巴不得你在她们身上打歪主意呢,赶紧走吧。” 悄悄推开丫鬟们居住的屋门,俩人就看到鼻血差点喷出来的一幕,只见屋内靠墙有一排床,每个竹床上有一个玉体横陈的女子,王盛谦进门左手边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张着嘴巴睡觉,面目狰狞的中年妇女,王盛谦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小声嘀咕道:“模棱模棱毛,吓不着。妈的长得跟个鬼一样,怪不得在门口呢,进门就能吓个半死。” 然后沈醉跟王盛谦悄悄走道那排小床前,准备仔细看一看哪个是段德云。俩人还没看第二眼,就听身后吼了一嗓子,“来人啊!进来土匪了!” 沈醉和王盛谦的魂暂时离体五六秒钟,回过神来的时候,沈醉刚想回头,后脑勺就挨了一棍子,然后第二棍子打在王盛谦的脸上,王盛谦就觉得眼前飞出来数不清的小星星,然后就是腮帮子和额头有点发麻,俩人正待相互搀扶一下的时候,第三第四第五第六棍子就接踵而至,一阵乱棒下去,众姑娘们醒了,俩公子却躺在了地上。当众丫鬟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看,这不是咱们沈府的大公子和谦儿公子吗?众人赶忙把俩人扶了起来。 王盛谦说:“二哥,以后出去围剿敌盟,一定得带着刚才那位婶子,这身手,估计玉阳子来了也得揍趴下。哎呦,我的脸好疼啊……下手这么重。” 就在七八个丫鬟叽叽喳喳的时候,俩人却发现里面靠墙有一个女子稳如泰山的依旧在睡着,小呼噜打的很匀称,身上不像其她丫鬟那样盖着薄毯,就是那么大咧咧的穿着亵裤,上身一个卷到肚脐眼的小肚兜,王盛谦擦了一下快要流下来的口水,跟沈醉说道:“二哥,这傻妞睡的还真够死的。”俩人打发众丫鬟和战斗力爆棚的中年妇人出去之后,沈醉对王盛谦说,“红衫给她下药了,就是怕她醒,我去弄点水,不行就喷她一下,你看能不能把她叫起来。” 看着沈醉出去的背影,王盛谦心说,今晚上一个冷不丁,人脑袋被打成狗脑袋了,这傻妞还真是身材很好,真白啊,这俩“蹴鞠”实力雄厚啊。看着沈醉还没回来,王盛谦就夹着裤裆挨了过去,毛手毛脚的想摸一下那如白玉般修长的腿,他眯着眼,刚找到手上的触感。就感觉眼前一个拳头快速靠近,砰地一声,又是一片小星星,谦儿少爷再次晕了过去。 当沈醉端着小脸盆进屋的时候,看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王盛谦横躺在床上,两条腿在床边,段德云骑在他肚子上,用手拍着他的脸说:“小宝,小宝,你醒醒?” 沈醉摸了摸自己依旧很疼的后脑勺,心说:出现幻觉了吗?不是王盛谦叫醒段德云吗?怎么变成王盛谦晕倒,段德云在叫他醒醒了呢?我这一盆水,是该泼段德云?还是该泼王盛谦?还是该泼我自己呢?…… 第37章 眉来眼去 段德云看着脸上伤痕累累的王盛谦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们俩咋跑我们丫鬟屋里了?脸上又是怎么了?”然后四周看了看说:“沈府那帮下三滥无故打你了?” 王盛谦幽怨地看了一眼沈醉,对段德云说道:“我感觉我在沈府里面危机重重的,整天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受伤的,不行咱们还是回去吧?我这脑子最近感觉跟出差了一样,很不在状态,而且你那个什么卧底计划,弄的我真有点精神分裂的感觉了,我特么在这个沈府里,指不定哪天就折在这里了。” 段德云拿出手帕轻轻地擦了一下王盛谦的眼角说道:“你怎么哭了?我们江湖儿女就是刀口上舔血的过日子,我们费尽千辛万苦的打入沈府内部,不就是为了给咱们风雷堂打探消息吗?到时候咱们寒山竹林一统武林,我们的举动就名留青史。” “我这是疼的……”王盛谦转过脸来看着沈醉说道:“我感觉我真的该回去了,我是说回我家,风雷堂和沈府都是龙潭虎穴,指不定哪天真的挂了,还死的不明不白,得了,你们俩继续商量你们一统武林名留青史的细节吧,我去后厨摘菜了,看看中午吃什么能补补身子和我这脑子。” 段德云也是一脸歉意的说道:“真是委屈你俩了,我也是每天累的快散架了,我回去之后也尽量不让我哥给我安排使唤丫鬟了,人家也是真不容易……” 沈醉心想,你那丫鬟没你命苦,她就是伺候你自己而已,你得伺候沈府大公子院里的所有人,能不累散架吗?然后沈醉问道:“堂主那边你有联系的方式吗?咱们仨在这里当长工,堂主他们要是回来之后,我们也不知道啊?” 段德云摇了摇头,她说她就是想多了解一下沈府的内部情况,可这几天下来白天从五更天,鸡还没叫就起来干活,忙活到晚上,想着晚上坚持着夜探沈府,结果回到屋里喝口水就能睡到第二天五更天,周而复始,每天这么玩着,她也感觉自己放着好好的德云一姐不做,跑来给沈府洗衣服收拾屋子,除了有点犯贱之外,毛的信息也没打听到。 沈醉说道:“我这边也是整天在厨房里忙活,昨晚闹那么大的动静,你没听见吗?” “什么动静?我睡着的时候就感觉腿上痒痒的,感觉有只手在摸我的腿。”段德云说道:“我一开始还以为在做梦,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然后觉得那只手越来越往上,都伸进我亵裤里了,我下意识的打了一拳,手上一疼,脑子里却忽然清醒很多,等我再努力睁开眼后,就看到屋里其她人不见了,只有王小宝躺在地上,我刚把他扶到床上,你就来了…” 然后段德云脸一红,用手拽过来薄毯子忙说道:“你,你快转过脸去,羞死人了,你们俩跑这里干什么?” 沈醉忙解释说府里闹刺客,他俩还以为是段德云出手了,赶紧过来找她等等。 段德云此时的心声,沈醉肯定听不到,因为现在的德云一姐心里莫名其妙地很想让沈福抱抱她。看着眼前这位德云一姐忽然又脸红,而且薄薄的毯子下面那两个跟随呼吸上下浮动的大球,沈醉的脚趾头恨不得抠破鞋底了,默默地在心里反了个三俗,然后正色对段德云说:“我觉得我们也基本熟悉沈府的路线和生活了,迟则生变,我们不如借故早点回风雷堂,万一堂主那边有消息,也没法传递给我们不是?” 说完忍不住又盯了那俩胸锤两眼,心里默默的想,这傻妞长得又勾勾又丢丢的,胸器还那么明显,大家朋朋友友的,多看几眼,过过瘾,谁也不知道,你也不会少点啥…… 第38章 穷尽心思 就在以段德云为首的卧底三人组在沈府当苦力的时候。风雷堂上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之前在扬州地界,寒山竹林为了抗衡中原武林设立了风雷堂和风雳堂两座主力堂口,原本实力相当,互为犄角,可就在风雷堂主力袭击淮扬王家被团灭后,虽然风雷堂堂主段德兴仍有部分高手跟随,但是风雳堂已经压了他们不止一头,此次寒山楼主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把两堂人马合兵一处,是叫风雷堂还是叫风雳堂,那里面的道道就深了去了,毕竟段德兴也不想自己变成别人的附属,整天看人家的脸色。 双堂管事谈不拢的情况下,只能请示寒山楼主,于是风雳堂堂主甘亮祖的意思,忽然用舌头解不开的矛盾,拿就用牙齿咬吧,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没想到这个提议还被寒山楼主采纳了,唯一条件就是自己兄弟争执不是拼老命,分出胜负即可,谁要下死手下黑手,就直接铲除谁,于是在楼主的不下死手的大政策下,两堂决定在中秋前一周比武,各出精锐,五局三胜定输赢。 没想到段德兴回来风雷堂发现不光堂口厨子们不见了,连自己妹子也不见了。厨子没了,一日三餐还可以买着吃,可这妹子要是不见了,段德兴估计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就在一家人风风火火找妹子的时候,段德云一身丫鬟打扮,带着俩厨子坐着马车回来了……因为堂里人员复杂,死了再招人,也没有人才备案制度,所以堂主妹子带回来的人,在验过腰牌后,沈醉王盛谦大摇大摆地去厨房做饭了…… 在问过妹子这几天的情况后,段德兴称赞道:“你们功不可没,有了你们这次的深入虎穴,沈府就像个扒光了的娘们儿,已经被我们完全掌握了内情,这次如果能拿下风雳堂,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围剿沈府和淮扬王家,目前先应对风雳堂的挑战,没了堂口咱们就啥也不是了,为今之计先拿下挑战赛。” 段德云跟自己哥哥从来也不客气,说把沈福和王小宝安排厨房打杂有点屈才了,这次的挑战,她要带二人为哥哥打头阵,段德兴愉快的接受了这个建议。因为他考虑的是,让自己妹子露一下脸,剩下的还得他的人来完成挑战,也等于给妹子立个威吧。 当天中午,德云一姐就带着她那俩小弟来见哥哥段德兴,作为风雷堂的堂主扛把子,对于妹妹的亲兵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二人看起来气质不俗,于是段德兴把情况跟俩人说了一下,希望二人作为左膀右臂陪护好段德云,打好开局第一战。 “那我们的傻妞一姐除了我俩就没有什么实力了呗,你别告诉我除了她的脑子和一张脸蛋以外,她手里就没有什么力量了……”王盛谦开始隐约担忧德云一姐的武力值了。 虽然心里那么想,但沈醉嘴上却是另外一副说辞,在堂主面前他展现出最该有的气魄,面对堂主的殷勤目光,沈醉眼神极其坚定的说道:“德云一姐对我来说有知遇之恩,我宁可就此战死在风雳堂前,也绝对不会坠了咱们风雷堂的名头,师傅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好,宁肯叫人打死不能叫人吓死,为了堂主和一姐的信任,我沈福万死不辞!” 看着沈醉那样子,王盛谦心中的羊驼一眼望不到头,很懊恼的说道:“反应慢了,这么牛比的话怎么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真要是我们以后在风雷堂站住脚跟,堂主段德兴搞不好要封他为大太子了,没想到二哥这个人居然会这么的奸猾,那个表现的话我也会说,被强词了,我才应该是大太子的!” 第39章 女人靠哄 虽然沈醉和王盛谦是打定了心思出工不出力,风雷堂和风雳堂的决斗,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就好了。但是在接下来的准备工作中,段德云一改往日的彪悍风格,走起了小女人路线,早上陪着二人吃早餐,上午陪着一起练功,中午吃完饭睡够了,再吃完水果约着一起继续练功,而且低眉顺目的各种软伺候,德云一姐的这种忽然地转变,让王盛谦深感后面有大坑准备着。 一天临近傍晚,德云一姐笑嘻嘻地跑到二人屋里对他们说道:“还有三天就是决斗时刻了,场地定在了风雳堂的堂口内,人家占据天时地利,我们就占了一个人和。据说比赛分三天进行,每天一局,每局派三人分别出战,由于采用三局两胜制,比赛双方都想只要拿下前两局,那样第三局的比赛就不用比了。但是我哥说他身边只有三个高手压阵了,第一局风雳堂肯定是上绝顶高手,我们风雷堂就来个用田忌赛马的方法,第一风雳堂肯定是最强高手上场。我们小队第一场出战,然后输赢都无所谓,剩下的让我哥他们去拼对方的其他高手。” “如果规定是淘汰出局还好。”沈醉分析道:“如果是允许车轮战,人家第二天还是上最强组合,我们不见得有多少赢面,合就合呗,反正也不怎么吃亏。” 段德云一听就急眼了说道:“人的名树的影,咱们还是打输了,被风雳堂合了起来,以后我们哪还有地位可言?我们不得事事处处听人家使唤了?” 王盛谦一副摆烂的心态说道:“在风雷堂也是当厨子听人使唤,风雳堂也是当厨子听人使唤。听谁的不是听?我们就是俩打短工的,本来也没想要什么地位啊?这样懒懒散散的很舒服啊” 听了沈醉的话,段德云就已经按捺不住快要崩了的矜持了,听完王盛谦的絮絮叨叨,德云一姐瞬间恢复以前的彪悍战斗风格,决定不装了,骂道:“原以为你们俩人模狗样的,跟你们交往也觉得你俩像条汉子,谁知道在正事上,如此的没骨气,行,算我段德云瞎了眼,以后咱们各走各的道,咱们一拍两散得了!”说着说着,气的胸前两个大蹴鞠上上下下的乱颤,眼眶里的眼泪也转来转去也快要掉下来了。 看着段德云气的涨红的小脸,沈醉又不小心瞄了几眼那傲人的“蹴鞠”,于是迅速改变立场,对王盛谦正色说道:“小宝,你是不是没长心啊?什么叫当厨子被使唤?堂主不是让咱们做一姐的左膀右臂了。如此重用,你应该知恩图报才是。话又说回来,你说你也是,看把一姐气的,你就不能顺着她点,你看看你几句话差点把一姐的一口老血都给气的吐出来了,关键时刻我们要跟一姐站在一起,全心投入地为风雷堂出力,一句话,哄一姐开心才是硬道理。” 王盛谦斜了着眼睛看着沈醉说道:“你还真是个渣男啊,刚才是谁先说合就合反正也不吃亏的?现在又想哄女孩子开心了,那你去给她劈个叉,让她开心一下啊” 看着俩人插科打诨的哄自己,德云一姐脸上也是终于阴转晴了,说既然俩个大男人都想哄自己开心,那就好好备战三天后的第一场比赛,同时表示既然二人要哄好自己,那就直接请她下馆子吃顿酒菜来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 沈醉说自己反正没钱,于是二人看向了王盛谦,王盛谦瞪着眼珠子说道:“大海的水,男人的嘴,我们说出来的话,能信么?” 第40章 首战告捷 比赛当天风雷堂一行十余人就早早地来到了风雳堂的堂口内,沈醉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寒山楼主和风雳堂堂主甘亮祖一行人。简单介绍完情况后,由王盛谦上场对战风雳堂的副堂主朱正军,双方施礼之后,王盛谦缓缓地拔出宝剑,此时寒山楼主看到王盛谦的宝剑后,眼睛闪过一道寒光,然后就没有任何表情了。只见王盛谦跟朱正军战在一起,大约三十个回合,王盛谦按照事先跟沈醉商定的意见,准备露个破绽,打败回家。没想到的是,他的宝剑在对方厚背开山刀砍过来的时候,贴着刀身一拨然后就见宝剑刺啦一声削断了大刀的护手,剑锋顺着朱正军的右手顺势滑过,削掉了他两节手指,在一片欢呼声中,王盛谦只能很被动的赢了第一局。 然后段德云毫无悬念的输了第二局,这时风雳堂一个身着锦衣的汉子缓步走了上来,段德兴小声的跟沈醉说道:“沈福,这场你上去招幌几下就认输下来吧,老甘居然把风雳堂的第一高手江湖人称快剑影侠的白簟平派下来了,今天这场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沈醉听罢也没有说话,因为对于沈醉来说,最不缺的就是胆子了,这玩意向来都是他的标配。玉阳子指点之下,他还没真的跟敌方高手交过手,今天正好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绩。 白簟平手摁剑鞘,机簧击发之下,只听唰啦一声,一道白光闪过,一柄似水的长剑就被他握在手中,白簟平右手挽了一道剑花,剑尖向上,然后左手两指虚指一下剑身,冲沈醉点了一下头,示意准备开始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沈醉撩起衣袍前摆,露出绑在大腿外侧的大牛皮刀鞘,然后从里面抽出一把小蒲扇一样的菜刀。同样也是挽了个刀花。白簟平一口老血没吐出来,赶忙咽了下去。临敌对战如此大场面,拿把菜刀,白簟平自诩风雳堂第一高手,可对面的人看样子不是个厨子也是个伙夫。白簟平心里升起一片草原,一望无际的羊驼从草原上飞奔了过去,他瞬间感觉自己被人侮辱了…… 寒山楼主和甘亮祖同时看了一眼风雷堂堂主段德兴,段德兴讪讪地介绍说道:“沈福乃是我堂的一流高手,善使…善使那个短刀…” 甘亮祖忍不住吐槽道:“短刀也有短刀的路数和规格,你们堂那个沈福分明就是拿了把切菜刀好吧?你们这是故意放水吗?” 白簟平上来就使出了杀招,招招不离沈醉前胸数大穴位,非要给沈醉刺出几个透明窟窿不可。只见沈醉刀法娴熟,总在惊险处避开剑锋,但是在白簟平强大的攻势之下,他也只能一次次险中又险防御,常在河边中,哪有不湿鞋,一味地防守,最终还是被白簟平的快剑把衣服右肩处割破一道口子,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了出来,王盛谦和段德云紧张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这时的沈醉心中却忽然想起来师傅玉阳子一开始传授给他的披风十三刀,不去管白簟平的剑招,而是运起丹田道家真气,将披风刀法使到了极致,众人就看到沈醉的那把大菜刀已经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刀影,像一阵狂风骤雨般冲向白簟平,白簟平的节奏瞬间被带偏了,他临敌经验极为丰富,他就琢磨,这姓沈的如此近距离的劈砍,自己长剑继续进招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但是沈醉最多是被宝剑划伤,而自己如果被那把菜刀剁到的话,肯定就是个残疾人士了,电光火石之下,他决定避其锋芒,找准破绽再随机应变。 而临敌最忌讳的就是缺少勇气和胆识,而此时的真是却是越战越勇,运气杀敌过程中,他忽然感觉小腹丹田之内一股股热气奔涌而出,数不尽的劲力正疯狂的填充着自己的胸腹,几乎不过眨眼的工夫居然有要填满的趋势了。沈醉同样也懵圈儿了,心说:“这是咋回事啊,刀使得快如狂风,怎么这手上的力量怎么也忽然强大起来了呢?怎么好像有个老汉在我的身后推车,助我一臂之力呢?” 沈醉很快的就意识到了,昆仑一脉的内劲真正被激发了,于是他一招风卷残云过后静静地站在了原地,再众人的目光下,看到白簟平胸口的衣襟忽然散开了,胸前皮肤上出现了一道白线,而这道白线越来越大,鲜血顺着白线喷涌而出,随后就见白簟平扑通一声仰倒在地上。 王盛谦无语的说道:“你能不能有点身为客人的觉悟?友谊赛砍死主人家的第一高手,直接变淘汰赛准备吃席嘛?咱们还能零碎完整的走出风雳堂吗?” 段德云一脸小迷妹的表情心说“合着王小宝真是个小菜瓜,他这二哥沈福才是战斗型选手啊……我好喜欢!” 第41章 大获全胜 白簟平的尸首被人抬了下去,此时风雳堂安静的落针可听,甘亮祖瞪着红眼珠子对沈醉喊道:“比赛初始,楼主就有令,兄弟之间比赛点到为止,严禁出杀招,更不许伤人性命!你这小子不顾楼主吩咐,频出杀招不说,居然还砍死白簟平,来人啊,把这凶徒给我拿下,与我白兄弟报仇雪恨!” “且慢!我看谁敢动手!”段德兴一看众人要上前将沈醉五花大绑,他立刻站起来阻拦,段德兴对寒山楼主一抱拳,恭敬的说道:“楼主您目光如炬,方才的对战,白簟平乃是风雳堂第一高手,出招狠辣,沈福屡屡被迫还击,是白簟平几次杀招,连取沈福胸前大穴,沈福多次闪避格挡,胸前胳膊等处也多次受伤,如果不是他反应敏捷,估计躺在地上的就是沈福了。还有在白簟平电光火石的快剑之下,沈福只能是跟着对方的快剑加快防御节奏,不慎伤他,也是因为快了萝卜不洗泥,收不住力量,导致了误伤,还请楼主决断。” 寒山楼主一摆手说道:“自家兄弟过招,比赛嘛,又不是拼老命,白簟平频下杀招,确实不妥,沈福此人粗中有细,应敌反击误伤也是情有可原。”然后他看了一眼风雳堂堂主甘亮祖,继续说道:“下一场让沈福继续比一下,今天最后一场定输赢吧。” “这样不公平啊,楼主。”段德云第一个站出来说道:“说好的三局两胜,我们已经连赢两场了,今天得比赛我们已经赢了。” 段德兴一个劲儿地给妹妹使眼色,那意思,你蹦出来胡说些啥啊,我能不知道三局两胜吗?还是你觉得寒山楼主不识数啊,这分明就是要给风雳堂一个台阶下,给沈福点苦头吃,一会比赛前跟沈福嘱咐几句,第三场比武的时候,卖个破绽被打输了就是了。 “无妨。”沈醉说道:“既然定了三场比赛,规则允许继续再战,那属下就全力而为好了。刚才临阵防攻防之中确实有些手忙脚乱,不慎伤到这位白兄,当真是有些惭愧不已。” 甘亮祖一摆手,场上上来两名精壮汉子,看到二人上场,王盛谦大声说道:“怎么上来俩个人?输不起了吗?玩车轮战吗?干脆风雳堂的人都上来得了,一会累死沈福也算是赢了第一场。” “启禀楼主。”甘亮祖对寒山楼主解释说道:“此二人名叫张江、张泽,乃孪生兄弟,各他俩人师承崆峒门派,使长刀短刀,练就阴阳刀法,自学艺下山后,无论单挑还是群战,这阴阳双刀都是出阵对敌,没有单独对敌的时候。” 王盛谦撇着嘴说道:“这就牵强了啊,如此不要脸的说辞,亏你一个堂主说得出口,那俩又不是连体婴儿,总不成泡妞的时候也是一起上吧?二打一,明显不要脸了,我也要求上场会一会那对双胞胎。” “王小宝!”没等甘亮祖发作,段德云张嘴便教训上了,“你怎么跟甘堂主说话呢?自己什么身份忘了吗?” 然后段德云对寒山楼主道了一个万福,说道:“楼主在上,我能说句公道话吗?” 寒山楼主笑着说:“久闻段堂主有个俊俏狠辣的妹子,今天也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女娃子不错,有话直接说,在座的都是你的哥哥们,不要有顾虑。” 德云一姐一听楼主都说让她不要有顾虑,瞬间把胸一挺,对着王盛谦说道:“王小宝,以后再敢抢我的词儿,回去大耳瓜子抽你,甘亮祖是什么玩意儿,我们能不知道,用你站出来直接说嘛?说理也要说道明处,他甘亮祖不要脸,派俩双胞胎出来找揍,那我们也不能一挑二的看不起他们,毕竟刚被咱们砍死一个,咱们这边的战斗力如此强悍,那边又没几个拿得出手的人,就连甘亮祖自己算上,在姑奶奶手下也走不出十招去,他不用点下三滥的套路,三天比赛下来,风雳堂众高手死光了直接就销户了,还合并个锤子。” 听了段德云的一番说辞,下面一片大笑声,甘亮祖气的就差拔刀亲自上场过招了。段德兴则是被亲情给熏了心,心眼上给蒙了一层猪油,他瞬间觉得自己妹子说的都是自己心里话,特么,甘亮祖不要脸,车轮战不说还二打一。 这时候段德云一撸袖子也下了场,跟大家伙说道:“我今天也是出战人员,那么就由我跟沈福对战这俩双胞胎。”说罢,也抽出了藏在袖里的两把分水峨眉刺。 只见张江、张泽二人暗自运一口真气,左右各跨前一部,四柄长刀短刀就朝沈福、段德云劈杀过来。段德云也不闪避,左右开弓两把峨眉刺分刺二人咽喉,摆明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张江、张泽二人连忙收住刀势,迅速一个后撤,抱拳说道:“这位姑娘,咱们比赛点到为止,为何上来就使杀招,方才楼主再次强调不得误伤,难道你们风雷堂置楼主命令于不顾吗?” 段德云俏脸一沉说道:“你们俩双胞胎少来那里颠倒黑白,你们不拿刀砍我们,我们能还击吗?怕误伤,干脆石头剪子布得了,猜拳输的赶紧滚蛋。” 沈福砸吧这嘴直摇头,虽然刚才二人的刀法凌厉,但沈醉自认为可以用披风十三刀抵挡住对方的进攻,而从段德云的口气中就能听出来,她刚才就是奔着刺杀二人性命去的,如果非得说点到为止的话,峨眉刺点到咽喉也算了,最多就是又没收住劲儿呗。 甘亮祖给二人使了个眼色说道:“高手过招尽量减少误伤,控不好手上的力道,叫什么阴阳双刀,你们俩继续比试,不要让楼主失望。” 只见张江、张泽两兄弟互看一眼,然后张泽提气飞身,一踏张江微屈的右腿,腾空而起,俩人一上一下同时向沈醉这边杀来。段德云双刺无法同时远距离格挡,不然胸前大片将至于对方刀锋之内。与此同时,沈醉见到两人这招惊艳的飞身刀法的绝活,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一招,是哪个天才所创?腾空如此之久,飞向敌人……这不是送死吗?”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乒乓砰几声,段德云两把峨眉刺抵挡住了张江下路的进攻,沈醉闪身躲开了张泽自上而下的一刀,然后右手的菜刀直接剁进了张泽的后脖子中,咔嚓一声,张泽人头滚在了王盛谦脚边,吓得王盛谦嗷嚎一声,下意识的一脚就给踢飞了。在空中滑行的时候,张泽的脑子里还在想,肿么回事?怎么又飞了?哎呀,好疼…… 第42章 公然行贿 段德云一脸震惊的看着沈醉说道:“沈福,你刚才那一刀是不是又没收住劲儿?” 而此时看到张泽身首异处,张江像疯了一样,两把长短刀也直奔沈醉胸膛砍来,沈醉右手一翻菜刀,用菜刀背硬刚来一下张江的长刀,只听当地一声,张江就感觉自己虎口像裂开了一样,手掌中黏黏糊糊的,刀把也有点滑,低头一看,还真被震裂了,而且自己的长刀刀刃也缺了一大块。张江心想,看来是打不过,继续打吧,很有可能不光虎口裂了,脑袋也会裂。认输吧,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兄弟不说,自己脸上也不好看。快速权衡利弊之后,张江直接把刀往地上一扔,抱着张泽的尸体大哭起来,“堂主,您可得为我兄弟做主啊……” 甘亮祖心说:今天真够窝囊的,三局全败了不说,还搭进去两个高手的性命。越想越气,心下大怒,对寒山楼主抱拳说道:“楼主,风雷堂的沈福三番五次违抗您的命令,连杀我风雳堂两名高手,还请您秉公决断,严惩杀人凶手……” 段德兴一听,也站起来抱拳说道:“楼主,您目光如炬,刚才张江张泽兄弟俩飞空杀招之下,段德云在下难免被伤,情急之下,沈福出手阻拦也是情有可原,他学艺不精,收招不住误伤楼内兄弟,我回去一定严加责罚,还请楼主饶其性命。” 寒山楼主心说,甘亮祖,你手下全是些智障吗?飞起来那么久,还进攻个屁啊,千里送人头还不活该被砍。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沈福也是个狠角色的人,那一刀砍在背上最多就是个重伤,偏偏剁在脖子上,跟砍王八头一样给人一刀宰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王盛谦的那把剑觉得眼熟,就没理会段德兴和甘亮祖,而是转头对王盛谦说道:“娃娃,你的那把剑拿来我看…” 王盛谦一脸懵圈儿,沈醉砍了俩人,你看我的宝剑算啥意思?又不是我砍的!不对,我的剑,别给我暴露了身份,想着冷汗就顺着脖子淌下来了……但无奈之下还是把手里的剑捧着送到寒山楼主面前。 唰啦一声,寒山楼主拔出宝剑,只觉得一阵寒光扑面而来,剑刃血槽有些发乌的地方乃是血迹长期沁染的结果,长剑在手,隐隐还能感受到剑锋上的杀气,忍不住说道:“好剑!”然后转头问王盛谦,“此剑叫做什么?从何而来?” 王盛谦心说,特么你没看着剑身上写着“青江”吗!心里那么想,嘴上却一脸恭敬地回道:“启禀楼主,此剑名为青江,此乃家父多年之前在一家当铺,花五十两银子买的。” 寒山楼主大笑:“青江?还青江鱼呢!你这娃娃,以后可得多多多读书识字,此剑名为青釭。你这把剑可是大有来历,早在汉朝末年,此剑为丞相曹操所得,曹操派麾下大将夏侯恩专背青釭剑跟随左右,在长坂坡大战之时,青釭剑又被常山赵子龙所抢,从那儿之后青釭剑就成了赵子龙所用佩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后来赵子龙截江夺阿斗,掣所佩青釭剑在手,一手抱定阿斗,一手仗剑,人不敢近。至于随从过江,带剑而入,立于玄德之侧;孔明哭周郎,赵云带剑相随;南征擒得孟获,坐于大旗下,按剑而言,都是同一口剑,青釭宝剑陪伴赵子龙近二十年,后来就不知下落。谁想到机缘巧合居然落在了你的手里。” 王盛谦一听,立马就半跪行礼说道:“回禀楼主,小的向来大咧咧的,也没个正形儿,此剑在我这里屁都没有用,我还一直以为它叫青江。有道是宝剑赠英雄,楼主英气勃发,此剑在楼主手中,那才真正称得上得心应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盛谦家大业大,这种名牌宝剑之类他家武器库里多的是,这次出来就是怕人认出来,他之前使用的龙泉青锋才没带出来,这把剑既然寒山楼主看着喜欢,王盛谦就直接张嘴送他了。 寒山楼主平时使的一杆金枪,也经常以忠义赵子龙自居,看王盛谦送给他青釭宝剑,当下心下大悦,简单推辞几下就放在了身边。这时寒山楼主转念一想,这娃娃在风雷堂连名副堂主都不是,看来也是家资深厚之人,等风雷堂和风雳堂合堂,有意赏他一个副堂主的职位,或者干脆留在身边做个亲随。有了这个念头,沈醉杀伤风雷堂两名高手的事,就有了和稀泥的感觉了。 寒山楼主心里琢磨,这个沈福一嘴扬州腔,本地人无疑,外地人就算想学,扬州腔也不是一年两年能说的如此地道的,只是他在江南武林成名已久,想了很多人也没听那个扬州本地英雄是善使菜刀的,而且这菜刀刀法娴熟很辣,他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单挑赢了沈醉,于是就对沈醉说道:“沈福,你接连坏了比武规矩,应当责罚,交由段德兴堂主从重责罚,另外你这刀法怪异,师承何处啊?下面两场比武,如果你能过关斩将,不能再斩了啊,如果那个能过关赢了,也可以将功补过,让你们楼主从轻发落。” 甘亮祖一听,瞬间头大了三圈,啥叫赢了的话从轻发落,你那意思后面肯定就是我们堂口输了呗,那个王小宝公然行贿,而且楼主堂而皇之的索贿受贿,如此不要脸,我那俩堂里兄弟白死了,连个公道话都不给说几句啊。 这个时候就听王盛谦在一旁很无良地说道:“沈大师,不知道明天你还会继续挑战更厉害的对手吗?下一个风雳堂会挑战谁呢?” 沈醉哈哈一笑,故意看着段德云的俏脸说道:“跟比自己强的人比武,那才叫挑战,你应该问我,明天下一场要教训谁才对……” 甘亮祖一听脸瞬间就阴了下来心说,我特么…… 德云一姐满眼的小星星,跑到沈醉身边说道:沈福,你好棒,晚上让我哥给咱们准备好酒菜,大家好好喝一杯,庆祝我们风雷堂旗开得胜!” 段德兴忽然有种自家地里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不过还有个声音在心里大喊太过瘾了,因为他已经在憧憬合堂之后的幸福生活了…… 第43章 酒后倾心 庆功宴上,但在段德云的一再要求下,沈醉和王盛谦拗不过,就只得在段德兴喷火的眼神注视下跟着她坐了过来。就看到段德云左边坐着沈醉,右边坐着王盛谦,意气风发地招呼大家喝个痛快。 接下来喝酒的时候,段德云就左右逢源的跟沈醉和王盛谦你来我往喝了起来,基本就是来者不拒的状态,没过多久脸色就喝的绯红了。 借着段德云上厕所的机会,王盛谦对沈醉说道:“今晚这傻妞是奔着晚上任人宰割的态度来的吧?你看她喝酒这状态,就差没在脸上写上勇于奉献这四个大字了。” 沈醉笑着锤了他一拳说道:“你把她灌醉了的话,你负责抬回去啊,你看看她哥偶尔撇过来的眼神了吗?我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你给阉了……” 那边看着自己妹妹的一脸笑容地陪着俩傻大爷们喝酒,段堂主脚趾头恨不得抠破鞋底了,他又不想忤逆父母的话,时时刻刻都想打心底里照顾好这个妹妹,他的理想是妹妹嫁入一个豪门大户做儿媳妇,以后夫贤子孝的过一辈子安稳日子,他是真的不希望妹妹嫁一个江湖汉子,整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可眼前这幅画面,让他不仅打心里感到有点尴尬,自己妹妹有了喜欢的人,而且这两小伙子看着也蛮顺眼的,虽然不确定妹妹喜欢哪个,他心里已经把王盛谦看做妹夫的第一人选了,有钱会来事儿,长得也帅气,于是他就在心里规划了一下,打算拿出银子在老家买套宅院,让妹妹妹夫做点生意,照顾好自己老娘,说不定哪天自己金盆洗手啥的,还有个归处。 酒足饭饱之后,段德兴就招呼众人散了,别耽误第二天的比武,然后他偷偷派人请王盛谦到他书房里叙话。 而此时的沈醉和王盛谦正愁的不行不行的了,这位德云一姐姑奶奶在五斤花雕下肚之后,瞬间放飞了自我,跟着沈醉王盛谦来到厢房后,然后抬起一脚就把王盛谦给踹了出去,让他出去赏会月,她要跟沈福说一下明天对战的情况。王盛谦心说,这对狗男女,商量对战,不得咱仨一起商量吗?把我撵出来,你这明显要挨炮的节奏,得,我不在这里碍手碍脚了,二哥你自求多福吧,我先回去看看美媛去…… 王盛谦这边刚走,沈醉就慌了,好端端的你关门干嘛?看着段德云进屋就一屁股坐在他床上,然后两个大蹴鞠上上下下的,沈醉这边话还没开口,段德云就笑着问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长了花吗?” 沈醉挠了挠鼻子说道:“那个啥,一姐,天色不早了,这都喝了不少酒,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盛谦还没走出院门,就被人喊住了,说请他去堂主那里一趟?王盛谦心下大疑,心说这个兄妹俩喝酒喝傻了吗?妹妹找我二哥,哥哥找我?该不会这老小子喜欢搞屁股,看上老子的风华了吧? 看着一脸懵逼状态的王盛谦进门,以准大伯哥自居的段德兴连忙客气地招呼他坐下,亲自沏茶,满脸笑容地跟王盛谦说明请他来的意思,也希望他和段德云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早点退隐江湖等等……王盛谦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他直接了当地说道:“堂主,我感觉你好像是没喝多,因为我现在也没喝多,但是你刚才的话,里面肯定是有很多的误会,知道我为什么在外面溜达吗?因为你那妹子一脚把我从屋里踹了出来,她跟沈福同学在屋里商量学习呢?要不你过去把刚才的话再跟他说一遍?” 然后王盛谦屁股上又多了一个鞋印,骂骂咧咧地走了,他就看到段德云飞一般地冲向沈醉的厢房,王盛谦在心里竖了一下大拇指叹道:“好武功……二哥希望你衣服还在,不然你明天就不用参加比赛了,直接吃席了!” 第44章 以礼自持 段德兴刚到厢房外面,就听里面沈醉在对段德云说:“你听我说一姐,这个真的不行,我就是个厨子出身,配不上你这千金大小姐。” “我又不是什么富家小姐。”段德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你是厨子也好,你是强盗也罢,我德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横着走,你以后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沈醉的声音又说:“你别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要喊了……” “你喊破喉咙也没有用!” 段德兴在窗外听得肺都要气炸了,他脑补了一下,两人在屋里的模样,心下大怒之下,一脚就把木门给踹飞了。 大门飞进去的同时,段德兴也看到了屋内的一幅令他世界观崩塌的景象,沈醉半躺在床上,妹妹头发凌乱地背对着大门,一只脚踏在沈醉的肚子上,两手摁着沈醉的两只胳膊,看到沈醉幽怨的小眼神,段德兴感觉自己的滔天怨气,顺便变得无有,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但仍是哆哆嗦嗦的说道:“妹子,妹子,你先住手!女孩子家家的,成何体统啊?” 别看德云一姐平日里经常说一下虎狼之词,但是她完全只是一个理论家,今晚喝了几年花雕之后,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尤其是看沈醉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喜欢,于是就跟着沈醉他们来到了厢房里,再尤其是一脚把王盛谦踹出去之后,自己也放飞了。没想到被自己的哥哥逮了个正着,脸色瞬间红透。 而沈醉平时也就是跟德云一姐打打嘴仗,占个便宜罢了,第一次见到德云一姐生猛的一面,差点被糟蹋的同时,又被其哥哥撞见如此场面,沈醉恨不能拿个被子捂住脸哭一场,又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段德兴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看到如此的一幕,鬼使神差的竟然说了一句:“你们看见王小宝了吗?那个啥,你们继续,我就是找他有点事,我先出去了。” 转身就看到了一面目瞪口呆的王盛谦,一把拖着王盛谦快速离开小院,留下了一个没有门的厢房和厢房里的一对各自害臊不已的男女。 半晌沈醉打破了寂寞,“那个啥,一姐,我们都喝醉了啊,刚才的事情就那么过去了。我感觉你哥刚才那一脚如果踢在墙上,这屋子就塌了。咋留下句找王小宝,就走了呢?” 段德云红着脸说:“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我哥当时肯定以为你在对我用强,踹开门之后看到是我摁着你,他这不就出去找王盛谦了吧,顺便给咱俩一个台阶。” 沈醉脑瓜子一直处在嗡嗡嗡的状态,现在看着秀发凌乱,模样妩媚的段德云,他磕磕巴巴的说,“明天还要重要战斗,我们还是不要无故浪费体力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洗漱吧,你不走,估计王小宝也不敢进屋,明天咱仨要是败了,你哥的脸上估计就跟今天甘亮祖的脸色一样了。” 而此时,两人却听到窗户外面噗嗤一声轻笑,段德云一愣,飞身过去推开窗户,却啥也没有看到。沈醉却是一脸的尴尬了,他听着那声噗嗤,好像是牡丹的,又好像是萧红衫的,牡丹还好,最多回去就是戏弄几句,要是萧红衫,看到自己和段德云的这幅丑样子,以后咋解释呢? 其实沈醉的段位还是太低了,刚才正是萧红衫在偷听,看到段德云进了沈醉房里,王盛谦又被赶出去之后,她心里的醋劲已经快漾出来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情郎居然以礼自持,面对诱惑能够抵抗的这么彻底,心下大悦之时,没想到又听砰的一声,看到段德兴把门踹飞的一幕,而后的事情,更是让这个萧大姑娘喜上眉梢,听得入神忍不住就笑出了声,然后就快速飞身撤离了那个故事很多的小院。 第45章 巧借援手 第二场的比武定在了风雷堂内,由于之前沈醉等三人出战过,在风雳堂的一再要求下,变更了比武规则,不允许车轮战。两方人马聚集一堂之后,出战选手一字排开,向寒山楼主行礼之后,比武开始之后,风雷堂仅剩的三名高手被打的落花流水,毫无悬念的,风雳堂三比零完胜的分数拿下了第二天的比赛。 那边风雳堂晚上开始喝酒庆祝,这边风雷堂却唉声叹气一片,王盛谦跟愁眉苦脸的段德兴说道:“堂主,输了就输了吧,心态平和一些,大不了我们听调不听宣,其实我们无所谓啊,跟着谁,都是喊堂主,您就吃点亏了,明天的一场,咱们堂里能拿出手的高手就剩下您自己了。就算对方允许车轮战,估摸着甘亮祖和那几个没出手的高手也能把您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万一对方小肚鸡肠,玩个阴的,借故再来个失手啥的,您这小命就欧沃了。” 王盛谦话糙理不糙的一番言语下来,段德兴感觉自己的脑仁儿有点疼,只见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望着窗外的月亮,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我风雷堂确实不如风雳堂啊。”王盛谦这时又给添了一句堵,“堂主,有些东西你得释然,非得争什么老大干嘛,你只要看开了,一切就又美好了。” 段德兴心说“我特么……” 晚饭过后,段德兴一个人回到了屋里思考人生,这边沈醉和王盛谦也回到了屋里,沈醉说道:“趁他病,要他命!我们得想个好法子。” “你是说趁机做掉段德兴?”王盛谦问道。 “做掉他干嘛?”沈醉说:“趁机做掉风雳堂,段德兴手上没牌了,可咱们有啊,咱俩去给他找外援,借机吞并风雳堂,然后风雷堂还不是我们几个说了算了。这样就可以快速把寒山竹林在江南的这颗棋子,变成我们的棋子。” 王盛谦撇了撇嘴说道:“说的冠冕堂皇的,谁不知道你是看上人家妹子了吧,眼睛盯着人家那俩球入迷,明明想要的狠,偏偏故意来个欲擒故纵的,听说昨天你还挣扎来着?你是不是身体不大行了?需要我给你买点药吃吗?”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跟你说正事。”沈醉说道:“你现在去段德兴那边探探口风,我现在回那边去准备一下人手,不能让沈府的人出面,正好清风他们弟兄仨,本地人都不认识,你就说你的同门好友啥的,请来助战。” 这边段德兴一听王盛谦的话,感觉妹子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像王小宝这样既不贪图财物,又能关键时刻拉一把的好兄弟,应该拉来做妹夫才是。他小心翼翼地问王盛谦:“小宝,你的同门那边好联络吗?出场费多少都可以,只要他们出面,打赢了,别说银子了,给他们这个堂口都行。” 王盛谦拍着胸脯说道:“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堂主,我就看不惯风雳堂老甘那副死相,既然您同意,我连夜去找我那三位师兄弟,只是这身份问题?” “那个不要紧。”段德兴说道:“他们就是我安排在外面的卧底人员,临时有事,叫回来支援就是了。连夜把腰牌也给他们做好了,明天一早代表我们风雷堂出战。” 两人敲定细节之后,王盛谦赶紧去跟沈醉回合,一起商议明日情况,这边段德兴安排人加紧制作腰牌,此时让人不知道的事,眼前的一幕,已经被屋顶上的一名黑衣男子看了个明明白白。 第46章 极限防御 清风子三人正在打坐呢,就被沈醉给提溜醒了,三人有点懵圈儿的看着一脸大汗的沈醉,但是一听沈醉讲完此行的意图之后,清风子高兴的说道:“这几天闲出屁来了,出门打架肯定是有求必应啊,明天我们仨代表那个什么风雳堂揍风雳堂,只是有点问题。” 随后赶来的王盛谦听着几人的对话,就问道:“什么问题?觉得不好打吗?我是没法再上场了,不然肯定KO了他们。” 清风子笑着说道:“我们出手可没轻没重的,这要是搞出个故意伤害案来,那边风雳堂还不报官抓人啊。我们弟兄是来帮你们沈府稳定江南武林的,万一被弄进去在大狱里蹲上几年的话,就得不偿失了啊。” 王盛谦平静地说道:“淡定,大侄子,你想的有点太官方了,前天你们沈师叔刚砍了他们俩个一流高手,这不还依然逍遥法外嘛。你把心放盆骨里就可以了,多大点事儿啊,你师叔我都替你兜着,我办不到的话,我就亲自去替你顶缸去。” 清风子拧了拧手腕子,骨节摁的咔咔只响,说道:“我就是喜欢做这种动手动脚,恃强凌弱的事,打人多过瘾啊,明天几点报道啊?管饭吗?我们吃的可很讲究。” 第二天,在风雳堂的堂口,举办第三场比武,由于之前的比赛结果,风雷堂、风雳堂各赢一场,那么今天的这场比赛就是一局定输赢了。风雳堂堂主甘亮祖心情无比的爽,他算着今天已经十拿九稳了,因为风雷堂能拿出手的几块料,昨天已经全部被打废了,他已经在憧憬美好的未来了。 看着甘亮祖那个臭德行,士可忍,孰不可忍,你把大刀都耍到关公家门口去了,关公当然要出来削你。段德兴那边也不是个善茬子,他一招手,三名身穿道袍,头上挽着发髻的老道悄然下场。 甘亮祖一看,大声呵斥,“这特么找外援了啊,也忒不讲究了,也不化化妆啥的,弄仨牛鼻子就来了啊?你要这么玩,我是不是去少林寺喊几个武僧过来震震场子啊。” 寒山楼主一摆手说道:“段堂主,此三人又是何意啊?我们内部比试,叫外人来助战就有些坏了规矩了。” 段德兴站起身来冲楼主一抱拳说道:“回禀楼主,这三人本就是堂里兄弟,前些时候被派往昆仑山派卧底,此事与竹林楼那边也有备案,如今堂口有事,所以连夜召唤回来助战,并非外人。”然后清风子三人就把刻有“李发堂”“胡大磊”“焦方水”的腰牌递来检验。 这下甘亮祖只能干瞪眼了,因为腰牌是真的,而且寒山竹林确实在之前有派多人去少林、武当、昆仑等门派卧底之事。于是一场小风波之后,比赛正式开始,首先上场的是清风子的师弟清楚子,只见那名挽着发髻的道士,年龄六十有余,风雳堂出战的是一名使刀的年轻汉子,甘亮祖嘱咐道,“不要管什么年纪和身份,先拿下第一场再说,有本事就剁了那老道。”那汉子笑着说道:“堂主,您擎好吧……” 只见那汉子大刀耍了一个刀花,刀刃冲敌,屈膝矮身一副防守状态,算是行礼准备开场了,然后众人就见老道手拿一柄拂尘,微微颔首,示意可以开始了,那使刀汉子也是久经阵仗之人,摸不透对方底细也不出实招,虚砍了十几刀试探,结果老道连动都不动,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甘亮祖喊道:“玩什么呢?砍他啊……” 听到堂主催促,那汉子依然不乱阵脚,仍是三招试探,看老道还是动也不动,心想特么有点太瞧不起人了,我自己在这里蹦来蹦去跟耍猴一样,既然你瞧我不起,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只见那汉子一个力劈华山,由上自下朝老道头顶劈了下来,就在大家都认为老道如果不闪避就会血溅当场使,只听砰地一声,砍刀从老道头顶滑开,刀势收不住又砍在了老道的肩膀上。就在汉子发愣的时候,老道又微微颔首,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让你数招,你屡屡通下杀手,也罢,贫道不忍伤你性命,你下场去吧……” 男子脸上青一会白一会的,下场丢人,不下场继续打,感觉自己的战斗力跟老道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说句不好听的,他感觉这老道要出手的话,就他那极限防御,妥妥一个肉盾,放眼整个武林也够呛能打穿他的,看他拿拂尘,精钢打造的,估计输出也是个极限之类,真要打下去自己肯定请堂里兄弟们吃上席了。然后说了句场面话就灰溜溜地认输下场了。 这一幕把旁边观战的沈醉和王盛谦的人生观震的稀碎,老道这是金钟罩铁布衫?以后战斗靠近他,安全我,肯定稳妥! 甘亮祖给气地鼻子都歪了,但是他又庆幸规则的保护,于是他说道:“按规定每人只能上一场,不允许车轮战,这位道兄请下场,下一位……!” 第47章 花落风雷 清风子本要上场,师弟清溪子却拦了一下说道:“师哥,你压阵吧,这场我来。”然后就见清溪子飘然而至场内,微施一礼,对风雳堂上场的汉子说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这厢有礼了。” 那汉子从腰间抽出一对熟铁锏,双手持锏一抱拳,摆开架势就要开打。看到这一幕,沈醉悄声对王盛谦说道:“这伙计用双锏,看来臂力惊人。” “那双锏瞧着咋着也得有三十来斤。”王盛谦道:“轮到身上肯定就是给你头敲碎、腿打折、肋巴扇儿打骨折……” 然后就见使双锏的汉子把双锏高高举起,对准老道前胸砸了过来,大喝一声“开”然后那汉子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带飞出去,心说“噫。老道哪儿去了?砸飞了吗?手上没感觉到有阻力啊?肿么情况呢? 他没看明白,但旁人却瞧得清清楚楚,原来就在双锏要砸过来的时候,老道一个“梯云纵”就从汉子头顶上跳过去了,只见清溪子脚踏罡步,身影快速飞舞,游走在使锏汉子周围,只能听到脚步腾挪的声音,却完全捕捉不到老道的身影。 那汉子手持双锏左右搏击,连续击打,横扫竖劈,几十招下来,连清溪子的衣袖都没扫到。一盅茶的工夫,老道忽然站定当场气定神闲,再看那使双锏的汉子,大口喘着粗气,舌头都快吐出来了,累的气喘吁吁,老道轻念一声“无量天尊,你还是下场去吧,贫道实在不忍伤你性命。” 得,又被劝退一个,甘亮祖心说,这特么太黑暗、太不要脸了吧,风雷堂的这仨外援也忒狠了,风雷堂要是真有这实力,甭说堂里高手尽出了,就凭这仨老道,上次袭击就直接把淮扬王家给团灭了,也不至于被人家来了个大包元,被杀的无人生还。 三局两胜,剩下清风子没上场,甘亮祖看着清风子那副带头大哥的模样,他俩师弟都战斗力爆棚,他肯定也不是个善茬儿,估摸着就算把寒山楼主派上场,也打不过人家,不过要是让他当面认输,甘亮祖实在又咽不下这口气。 寒山楼主淡淡地望了风雳堂堂主甘亮祖一眼说道:“经过三天的比试,风雷堂最终拔得头筹!寒山竹林在江南的所有堂口,统一归风雷堂节制,希望段堂主要放下成见,统领好各路人马,打造出威震江南的风雷堂。” 甘亮祖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千算万算,不如老天爷一划算,原本计划兵不血刃的吞并风雷堂,没想到被人家一个超级大反杀,自己来了个寒冬送温暖,变成了送牛奶的,白白把自己多年建立的风雳堂一堂人马,拱手送个大礼包给段德兴。 如果说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是最惨的,那夫人没了,兵折了,孩子也死了,这才是最凄惨的,眼下的甘亮祖就属于那种算计别人半天,最后自己赔的连裤衩子都丢了的那种。 就在甘亮祖郁闷的想寻短见的时候,那边段德兴已经快高兴地眼睛都看不见了,一脸坏笑地演绎着各种暴发户的表情包。因为突然蹦出来的沈醉王盛谦,帮助风雷堂来了个绝地大反击。这一回可是好好的给风雳堂上了一堂生动的狗眼看人低的思想课,甘亮祖的脸蛋子被扇的啪啪直响,段德兴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反复唱着“咱们老百姓儿,今儿真高兴……” 第48章 投石问路 晚上段德兴在风雷堂大摆宴宴,庆祝旗开得胜,主桌上,段德兴酒来杯干,喝的畅快淋漓,他举起酒杯对沈醉及清风子几人说道:“此番绝地大反击,各位臣工居功甚伟,来,朕敬你们一杯?” 沈醉、王盛谦、清风子瞬间一脸懵逼状态,这是哪儿跟哪儿?串频道了啊。就见德云一姐拿胳膊肘捅了她哥肋条一下,疼的段德兴嘴巴一咧,“这真疼,一阵一阵的。”王盛谦刚要说皇帝吉祥的话,赶紧又咽回肚子里去了。 酒席宴后,段德兴意犹未尽,又把几个亲信和妹子喊到自己屋里,摆上酒菜,喝了个二场。江南地区以黄酒为主,度数低但是后劲也大,几人都是三五坛子下肚之后,舌头都有些硬了。段德兴一把拉过王盛谦说道:“小宝,你知道我为什么看重你吗?” 王盛谦小心回道:“段老大是不是觉得我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所以看重于我?” “一表人才个屁。”段德兴边说边打了个酒嗝说道:“你有沈福帅气吗?沈福是一表人才,你是一表……一表子弟。” 王盛谦心说辛亏那个“弟”字说出来了,你要敢说老子是一婊子,我立马掀了桌子砍死你。 然后段德兴压低声音跟几人说,其实这人生一世,无非就是图个好营生。打家劫舍的武林生活,终究上不了台面,还是希望能带着大家伙走上一条阳光大道,免得耽误以后子孙们走仕途。 喝到半夜,众人各自回厢房安歇,王盛谦悄声对沈醉说道:“二哥,我咋听着段德兴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反水呢?” 沈醉说:“寒山竹林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没有牢固根基,此番突出武林之中,快速崛起,背后肯定是有一个天大的阴谋。而且他们针对武林世家和商贾富户做出的那些勾当,也早晚落个被人拉清单的下场。段德兴粗中有细,绝对是个人物,看来他也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要么就是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身份,故意跟我们露底,想着跟我们伸出橄榄枝,问题是咱们怎么个接法。” “这个还不简单吗?”王盛谦说道:“他不是有意想留清风子三人吗?这个话题,就让清风子那老晕子去跟他白活去,反正成了,咱们皆大欢喜,不成呢,也没咱几个啥事,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就是了。” 商量着细节,又开了点德云一姐的黄段子,俩人正准备入睡的时候,就听见小窗户上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啪的一声轻响。王盛谦一个飞身,披上外衣就准备开门出去看看。沈醉一把拉住他,然后把床边的宝剑递给他,自己躲在了门后。 王盛谦出门以后,看到院子里空空如也,又出了院门,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人,刚要转身回去,就听见啪的一声,后脑勺上挨了一下,疼得他一咧嘴,低头一看,差点就骂出声来,从地上捡起那个小石子看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又一颗小石子砸到旁边的树上。王盛谦心说,这是给老子指路吗?他就顺着小石子的方向,一路走了过去,一直走到后厨的院子,王盛谦也没发现扔石子的人,只是听到石子声音打到一口水井的井沿之后,就再也没有石子打过来了。 深更半夜,小风一吹,王盛谦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心说,这特么不会是闹鬼吧?这里可没杀人。不过心里又一想,老子之前杀的人还少了吗?然后就压低声音说道:“何方神圣?大半夜的,喊老子出来有何贵干啊?”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又一颗石子打在他的右脚上,“我特么……没完了是吗!”王盛谦刚要发作。 就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想不到王家大少爷一身是胆,奴家这是有话想单独跟少爷说,故此投石问路,约您出来单聊。” 第49章 意下投诚 一听是女子声音,王盛谦瞬间腰板挺了挺,见那女子现身之后,背对着他,云鬓妖娆,背影婆娑,一身水绿色的长裙,显得优雅异常。只听那女子软糯的吴音说道:“奴家叶青儿,跟随段堂主多年,这几日见王公子出手不凡,又暗中听得段堂主夸赞,故深夜约公子出来一叙。” “不光一叙这么简单吧?”王盛谦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于是说道:“挨了你十几颗小石子,到现在还打的我后脑勺生疼,你这一手百步穿杨的功夫,江湖上可不多见。当我不知道吗?你手上控制着力道呢,不然我这脑袋挨上之后,就一个大血窟窿了。” 叶青儿笑的花枝乱颤,却依旧背对着王盛谦说道:“奴家一向仰慕公子,只能用那小石子为您指路,又怎会忍心打疼你呢?” “大半夜的,背着身子跟人说话?”王盛谦说道:“长得丑?还是没脸见人啊?把身子转过来!”于是王盛谦上前一步,伸出右手一个小擒拿,擒住女子的左臂,往怀里一拉,女子就转过身来面对着王盛谦了。王盛谦只觉眼前一亮,心说这小妞好俊啊,明眸善睐的一双眼睛,薄薄的樱桃小嘴,然后就听那樱桃小嘴说道:“哎呀,人家可是女孩子,你都把我弄疼了。” 王盛谦打了个激灵,赶忙干咳一声说道:“那个妹子,我就是想看看你是谁,深更半夜把我引到这里有何贵干而已,你怎么还整出床上用语了呢?” 只见叶青儿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憋屈地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说你的手,你的手刚才把我给拽疼了。我刚才要不是收出脚,你那么用力,我就摔你怀里了,你这么用力对人家,我都受不了了。” 王盛谦憋了一会说道:“特么,这不还是床上用语么?你到底想咋样?” “我想咋样就咋样吗?”叶青儿笑着说道:“小哥哥,你是这么说的吗?” 王盛谦一夹大腿说道:“妹子,你别发骚行吗?大晚上的,你还是喊王公子听着顺耳,你喊我小哥哥,再配上你那个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奸夫淫妇呢。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其实我是段堂主的贴身丫鬟儿。”叶青儿慢慢说道:“有些话,堂主不方便说,但是又不能对其他人说,堂主虽说这次赢了合并堂口的场子,但是长久之计,也不是在寒山竹林里,他早已料定你和沈福不是一般人,你们的底细,已经被寒山楼主那边摸了个七七八八了。本来你的那把剑,就让他起来疑心,你的那三名帮手,彻底让寒山楼主那边确定你们是有意而来的了。寒山楼主已经下令抓捕或者击杀你们,但是段堂主的意思,继续在寒山竹林里不如彻底翻脸,跟你们一起回去。” “你们的意思是投诚?”王盛谦摸了摸头说道:“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我们还想明天一早让老道去跟段堂主谈谈呢,那不省劲了,咱们想一块去了。” 于是叶青儿带着王盛谦悄悄来到段德兴的屋里,说明来意后,王盛谦也直接说明身份,他就是淮扬王家的大公子,至于沈醉、清风子等人,都是他的随从云云。 段德兴大喜说道:“想吃奶,娘来了。这不是想啥来啥吗?目前我风雷堂的人马也不多了,你们如能摒弃前嫌,我们也真心投靠,我们明早就出发,寒山楼主已经起了疑心,我也实在不想继续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两人立马达成约定,当晚收拾行装细软,明天一早借陪段德云出游之际,人马归顺淮扬王家。 而就在王盛谦赶回厢房,准备跟沈醉分享一下劝降喜悦的时候,发现沈醉已经不见了,而且沈醉的长衫等物还在床边放着,看来沈醉是离开的匆忙。就在此时,啪的一声,一颗石子被扔进屋内,石子外面裹着一张纸条,王盛谦骂骂咧咧的走过去捡起来,心说这晚上跟石子接上缘分了,一晚上挨了快二十多颗了,只见纸条上写着:“沈福在我们手上,明天一早来风雳堂,否则他以后就叫沈碎了。” 王盛谦连忙追了出去…… 第50章 密库藏身 没有发现可疑身影,王盛谦又来到段德兴的屋里,把经过一说,王盛谦又打发叶青儿把清风子、王益谦、许连东等人叫了过来。段德兴哭笑不得,说道:“幸亏这是要准备投靠你们王家,你们王家把我这风雷堂都快占满了,全是你们的人了吗?我的人呢?” “你的人这不都在屋里吗?”王盛谦说道:“事到如今,赶紧商议救我二哥的事儿。” 清风子老成持重,思考半天说道:“沈公子的安危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现在主要是看这半夜抓人的是风雳堂甘亮祖还是寒山楼主,如果是前者,那明天一早咱们几个去把他们风雳堂剿了就是了,但如果是寒山楼主所为,那就得再叫援手,准备全面开战了。” 本着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的态度,王盛谦主张立马赶往风雳堂救人,最后决定由段德兴带领风雷堂的人马在本堂随时接应,清风子带领两名师弟,以及王盛谦等人连夜赶往风雳堂。 在风雳堂外埋伏好之后,由清溪子前去侦查摸底,看到三丈有余的高墙,王盛谦还想到附近找个梯子或竹竿之类的物品,没想到清溪子提气一个“梯云纵”就飞身跃过了风雳堂的外墙,看得王盛谦目瞪口呆。 清风子跟王盛谦说:“小师叔,清溪子自小就是个轻功的好苗子,像这样的高墙,他抬抬腿就过去了。平时那小子都是在昆仑山上练跳崖的,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寻短见,每天跟个大蚂蚱一样,蹦下去,跳上来。所以他那一身轻功早已经出神入化了,打架或许不怎么样,但是玩躲避和逃跑,他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王盛谦一听立马感了莫大的兴趣,一脸谄媚地问道:“小师侄,你们还有这个有轻功功法吗?他那轻功我得学一学,太过瘾了,以后去小妞家来个偷窥啥的,轻轻一跳就进门了,省下撬门了……”清风子一脸黑线,心里把王盛谦的祖宗问候了一下。 在师叔的威逼利诱之下,最终清风子和王盛谦沆瀣一气,忘年之交又加深了一层关系,准备让清溪子包教包会的把王盛谦的轻功问题提上议事日程,不过清风子觉得王盛谦是在玩火,一是他不敢像清溪子那样的跳悬崖,再一个就凭他那花花肠子,在陈美媛那边出问题是早晚的事儿。就在几人嘀嘀咕咕的时候,清溪子凌空飞跃高墙而下,来到众人隐蔽之处,悄声说道:“小沈师叔被关在风雳堂的西边第三间厢房内,有两名看守的汉子,也没受什么委屈,自己坐屋里喝茶呢。不过他探听到,寒山楼主已经离开,看来这次抓小沈师叔一事,是甘亮祖所为,因为他是想连王盛谦一起抓的,结果只找到了沈醉。” 王盛谦感激的看了一眼风雷堂的方向,心说叶青儿那小妞就是我的福星啊,要不是她拿小石子扔我,我跑出来找他,不然现在老子跟沈醉一起在风雳堂的小黑屋那边喝茶了。 当下众人决定,本着既来之,则扫之的态度,在趁机救出沈醉的同时,扫平风雳堂,然后跟段德兴合兵一处,回王家大院再议。 当下由清溪子再度飞身过去开风雳堂的侧门,干掉大门看守后,众人一拥而入,清风子负责救人,其他人负责屠戮风雳堂众高手。 救出沈醉之后,众人却没有找到甘亮祖,这时一个“墙头草”立刻站了出来,率先把甘亮祖的藏身密库的位置给指了出来。几人大喜,尤其是王盛谦同学,那小眼神就跟看到了妹子一样,找不找到甘亮祖已经是搂草打兔子捎带着的了,主要得弄开那个密库,发个小财啥的。 一身横练硬功的清楚子,照着密库大门就是一脚,众人感觉耳膜都快被震破了,只见他第二脚踹过去的时候,铁门向里就飞了进去,差点砸到一脸茫然的甘亮祖…… 第51章 借花献佛 此时风雳堂的密库内外出现了同样的表情的人,密库里的甘亮祖一脸懵圈儿,心说这特么什么脚力?三寸厚的铁门一脚就踹飞进来了…… 那边王盛谦、清风子等人也是一脸懵圈儿,心说着特么一个小小的风雳堂密库,这么豪横吗?一排排的银子和金子,好晃眼…… “甘亮祖!”王盛谦大声喊道:“你已经被包围了,你们风雳堂完蛋了,负隅顽抗,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甘亮祖一听又有点懵圈儿……什么逻辑? 清风子拿胳膊肘碰了王盛谦一下小声说:“小师叔,说错了,应该是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王盛谦哈哈一笑说道:“没错,我的意思他要是不束手就擒,我要折磨这老小子到明年再杀!” 甘亮祖也是见风使舵的人,他看到大势已去,也就投降还有条活路,就按照王盛谦的要求束手就擒了。这边派人联系了段德兴之后,两边人马齐聚风雳堂,众高手变身搬家公司,小蚂蚁搬家一样,赶来大马车,十几趟的工夫把风雳堂值钱家什搬了个干干净净。 王盛谦把叶青儿叫到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凤钗,递到她的面前说道:“当我从怀里拿出这个金钗的时候,你一定认为我是最好的魔术师,我没法改变风向,但我可以改变你的心情……” 叶青儿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这是送我的?” “嗯,喜欢吗?”王盛谦问道。 “这是不是一会还要交公?”叶青儿说道:“刚才从密库里顺的?我就过过手瘾,你占我点便宜,然后我再交上去?” 一副浪漫的气息被叶青儿几句话打的稀碎,王盛谦脸一红说道:“叶青儿,我是刚才顺的,老子忙活一晚上拿个金钗给你咋了?送你个小物件,你放心戴就是了,段德兴要敢说收回去,老子买一堆给他补上就是了……” “真要有心,那你怎么不买一堆金货给我呢?”叶青儿幽幽地说道:“偏偏弄个贼赃哄我……” 然后王盛谦从怀里摸出一叠纸塞到叶青儿手里,“妹子,啥也别说了,这里每张银票都是一百两的,甘亮祖那个狗屁密库,看着不小,但那点银子,在本少爷眼里屁都算不上,回头给你买艘画舫,送你玩……” 叶青儿抛了个媚眼儿笑道:“那这在场的大伙都算见证人了……” 一翻骚操作把链子枪许连东雷得直流口水,就见许连东敬佩的竖起拇指说道:“谦儿哥,我就服你这个又土豪又不要脸的劲儿,真的,我要有你的五分功力,我特么都能泡遍淮扬城所有堂子里的姑娘了!你这大腿,我可抱定了!” 王盛谦淡淡的说道:“从今儿开始,你谦儿哥我就告诉你,在追求女人的这条路上什么叫做仰视,什么叫做一骑绝尘,什么叫做拿银子砸女人……” 沈醉等人听的直撇嘴,清风子说道:“小师叔,我什么墙都不扶,我就服你了,刚才的场面,回去我就跟美媛小婶子情景再现一次,你要能囫囵着继续装逼,我们以后看到你就蹲着,保证把对你的仰视做到服服帖帖的……” “给我滚一边去,哪壶不开单提哪一壶,好端端的提她干嘛?”王盛谦无语的说道:“是不是因为我长得这么好看,你这么丑,你就看老子不顺眼嫉妒我啊?看老子泡妞,不爽,你个死牛鼻子有本事自己泡妞去,在这里胡乱吃醋和酱油的捣乱!” 沈醉看大伙闹的差不多了,就站出来说道:“段堂主,我们还是连夜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去淮扬王家吧……今晚动静不小,得提防寒山楼主那边杀个回马枪,把咱们给包圆了!” 第52章 损招偷袭 就在大家在风雷堂收拾细软的时候时候,居然有探子回报消息,寒山楼主带领一众人马约有七十多人进驻到风雳堂。沈醉忙问段德兴这是怎么回事,段德兴说道:“他很清楚寒山楼主的尿性,匆忙而走之后,他就派出风雷堂的一批探子出去打探消息,生怕撤离的时候会有突发情况难以应变,没想到果真被他猜中了,寒山楼主外出调集精兵强将杀了个回马枪……” 众人商议一下,得出结果,此时如果撤离赶去淮扬王家,他们在路上极有可能遇到前有堵兵,后有追兵的情况,不如派出人分别去王盛谦和沈府上求援,然后他们围点打援,里应外合,趁他们尚未站稳脚跟,迅速吃掉寒山楼主岁带领的这屁精干力量。 于是安排牡丹和王盛谦的一名亲随,分别去沈府和淮扬王家报信,其他人分别按计划准备迎敌。而此时的段德兴忽然想了几个馊点子,于是众人又一合计,决定先发制人,先杀一杀风雳堂驻地那边的锐气。听了段德兴的馊主意之后,王盛谦一脸坏笑的第一个站出来,带着风雷堂的几个熟悉地形的人,先去布置了。 而此时风雳堂那边四周已经警戒,寒山楼主从附近堂口又调来的高手全部驻扎在这里,等这边的探子摸清段德兴等人动向后,由此处随后追杀,前方再安排人半路堵截,跟沈醉他们所料一致。就在风雳堂众人在谋划下一步方案时,负责守卫的人也是赶了一天的路,停下来的时候就阵阵困意,大家找个犄角旮旯就窝着休息一下了。 这时王盛谦带领十几个黑衣汉子也悄悄地溜到了风雳堂的墙根下,他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分散到院墙四周等他的号令,一盅茶的工夫,王盛谦觉得众人差不多已经就位,他将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放入口中抵在舌下,用力打了个呼哨。然后就见埋伏在四周的那十几个黑衣汉子迅速解下挂在腰上的一个口袋,用力院墙里面扔了进去。而此时风雳堂四周正在打盹儿的守卫,就听见噗噗的一阵声音,看到一个个口袋被人扔了进来。 “特么什么玩意儿?隔着墙就扔地上了?” 有人还紧张的过去看了一下,拿刀挑了一下说道:“别特么是火药吧?会不会炸了……” “肯定不是火药,脑子进水了啊,火药能摔响吗?”而此时众人才发现,那口袋的口根本就没扎紧,而是被人攥了一攥九隔墙扔进来了,往地上一摔,再经过这一停的时间,口袋慢慢开了。 隔墙有耳听动静的王盛谦,就等着里面的反应。 此时安静的风雳堂大院里,传出纷乱的嗡嗡嗡嗡地声响, 接着,便有惨叫声从里面发出。 “卧槽!马蜂!” “操他姥姥,哪来的这么多马蜂!” 原来段德兴仔附近的林子里散步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大蜂群,他本想着一把火烧了,省下以后蛰到堂里兄弟,这次夜袭,他的第一个馊主意就是安排人把这些勤劳的小马蜂送给风雳堂当礼物。 王盛谦等十几人每人的口袋里装的都是蜂巢,采集弹药的时候,还有几个兄弟英勇负伤,偷袭的时候连遮脸巾都不用戴了,眼睛肿的,估计亲妈也认不出来了。 那些个口袋隔着墙被摔在地上,里面的马蜂呗憋屈坏了,战斗欲望被人强行唤醒,蜂群彻底暴走,像乌云一样将整个风雳堂给笼罩起来,见人就蜇! 往日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寒山竹林的高手们,面对密密麻麻的蜂群,这玩意儿拿刀也没法砍,只能抱头鼠窜,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各个脸肿腮肿眼睛眯成一条线,几乎同一规格无人能够幸免。 坐镇议事堂的寒山楼主等人,听着外面忽然乱哄哄的,于是大怒,心商议什么屁事,吵城这个德性,手下一把推开门,然后就是一阵“嗡嗡嗡”,可怜寒山楼主等众高管,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脸上一阵阵的刺痛,相互看着对方,都感觉快速发福了不少。 “哪来这么多马蜂!赶紧关门!”寒山楼主迅速下达命令,众人把门窗关好以后,很快就后悔了,被关在屋里的马蜂更加狂暴起来,寒山楼主已经觉得自己的眼睛看东西,需要用手指掰开眼皮了,还有头脸、脖子、胳膊,但凡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被马蜂扫过了一波又一波。“打开门快跑!” 众人跑到院子里之后,迎来了第二波马蜂攻击,寒山楼主都想跳进风雳堂的荷花池内,碍于面子没有行动,只听扑通扑通,有三十多人已经被蛰的跳池塘里躲避了。 听到里面乱做一团,王盛谦又是一声哨响,此时那十几名黑衣汉子从腰上又解下来一个口袋,集体隔空往院子里扔去,只是不同的人,这些口袋转往声音杂乱的地方扔,而且这次口袋扔的很高,不等口袋落地,几支箭羽就把口袋给射破了。 黑暗中只见,大量棉絮状物体从口袋里洒落出来,在晚风上吹拂下,飘散的到处都是。 “卧槽,刚才是马蜂,这又是要放毒吗?” “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只见风雳堂的大门打开,冲出来一群鼻青脸肿的汉子。 “风紧,扯呼……”王盛谦一句黑话爆口,带着众人一溜烟儿的就跑没影了。 风雳堂冲出来的那群人,目送王盛谦等人远去的背影,不敢远追怕中埋伏,只能隔空问候祖宗。等几人骂骂咧咧回到堂口大院的时候,院子里面又传来愤怒的叫骂声…… “你大爷的,这是岩棉,好像特么还有桃毛啥的,哎吆,我去!” “特么痒痒死老子了……” 这些岩棉也就是后世类似玻璃丝棉之类的东西,还有桃毛,就是桃子成熟后,用刷子刷下桃毛,晒干后装在小袋子里,一旦沾到皮肤上,除了红肿之外,还有那钻心的痒痒! 此时院子里的寒山楼主及众高手,王盛谦等人的毛都没见着,就被人家撒了一身的毛,已经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了,追杀计划暂时搁浅…… 第53章 功成归来 王盛谦带队第一波的攻击取得了巨大战果,第二波攻击梯队则交给了清风子师兄三人,这个时候风雳堂已经大门紧闭,清溪子原本想跃过高墙再来打开铁门,清楚子说道:“师弟,你那轻功虽好,但不够霸气,对敌嘛,要先把对方的气势给压制的死死的,就这小破铁门,之前我就想给它踹飞了……” 话音刚落,只见清楚子一脚过去,两扇大铁门就直接飞进来院子里,风雳堂内人群四散奔逃,寒山楼主一看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人心怕了,队伍就散了。娘的,老夫纵横江湖五十年,被几个年轻娃娃给糟蹋成这副德行……” “福生无量天尊…”清风子等人进得院门之后,朝寒山楼主等人一个稽首,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贫道等人此来就是为了了结这段恩怨的。” 寒山楼主心说,怎么了结?我们这都被蛰成猪头了,你跳出来当好人吗?不死不休了。 他这还没开始张嘴,身边一个人捂着脸对着清风子说道:“那行,天长地久,咱们后会有期,楼主咱们走!” 清风子摸了摸头对清楚子和清溪子说道:“刚才是不是我没把话说清楚?老子,哦,不是贫道的意思是了结他们,而不是放了他们。” 清溪子说道:“话多了啊,能动手尽量别逼逼……”然后就见清溪子一个飞身,右手宝剑一挥,就把刚才捂脸说话那汉子给扎了一个透心凉。寒山楼主从背后摘下一对金枪,双手一横持枪与清风子战在一起。 清楚子属于那种喜欢摆事实讲道理的人,但同一个师门出身的清风子和清溪子则是不会跟人讲什么道理废什么话,直接动手先把对方先给揍明白了再说。 最终,寒山楼主带领十几个跃过后院高墙,骑上快马离开了风雳堂,莫名其妙地三天时间,王盛谦带着一众人马来到了自己家。他爹看到这么一群人马到来,立马安排酒宴,给儿子等一众英雄接风洗尘。相互见过礼之后,段德兴段德云兄妹俩直接顺杆子爬起来,跟着王盛谦开始喊爹喊妈,王老爷子也是开心收下这一对会来事的兄妹。 段德兴一顿骚操作下来,好在王盛谦段位太低,完全没啥反应,清风子沈醉却多留了个心眼,酒席宴罢,除了段德兴兄妹之外,其他人等都被安排在王家堡的外围。 当天晚上段德兴段德云还有沈醉王盛谦在厢房内畅谈人生,段德兴一开始是有意将妹子许配给王盛谦的,后来得知这小富家郎子既有老婆也有妾室等情况后,还是把妹子当富家少奶奶的想法给转移到了沈醉身上。 王盛谦这时突然心念一动,又说:“段兄,我还有几个女人,你也帮我分析分析。” 听着王盛谦的娓娓道来,把怜儿、秀儿等等女人,以及对叶青儿的想法全都讲了出来,最后说了自己对这个未来大家庭的美好期望。 段德兴听得怀疑人生,心中直呼卧槽。沈醉在一旁听的直咧嘴,说道:“你如果敢当着陈美媛如此陈述一遍,我们就彻彻底底尊称你一声情圣了。” 大家一致认为,王盛谦要能让这七八个华夏新时代女性在一个屋檐下和睦相处……如果这都能搞定,那可以直接给他颁发一个诺贝尔和平奖了。 一旁喝闷酒的段德云突然抬头干了杯中酒说道:“王小宝,一个人吹牛逼让别人信了那叫厉害,但要让自己都信了,那就叫傻逼了……” 一屋子人笑的前仰后合的,只剩下王盛谦一脸严肃,因为他真的在为自己描绘一幅美好的蓝图…… 第54章 初见官身 这边庆祝得胜归来的时候,那边寒山竹林总堂上下一片哗然,寒山楼主麾下两个堂口全军覆没,寒山竹林对于江南武林的重镇淮扬,彻底失去掌控能力。 寒山楼主被马蜂蛰的像个猪头一样,威信扫地的同时,更是对沈醉等人恨之入骨,寒山竹林这边一时间大有树倒猢狲散的前兆。 而此时淮扬王家的大门前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随从人等各个精神抖擞。为首的男子一示意,属下一名随从打扮的人按照江湖规矩给门房递来一张拜帖,上面写道:千里洪波至,一夜风雨来。扬州巡抚亲卫钟镇灵敬拜。 门房不敢怠慢,立刻报进府内,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王家大门双开,王老爷子率众人前来迎接巡抚大人的亲卫一行。 众人落座之后,王老爷子客套几句后,问起巡抚衙门有何差遣。钟镇灵一拱手说道:“回禀老爷子,我们巡抚大人最近一直在为一件事感到头疼不已,没想到今天接到探子来报,府上众好汉重创了匪患寒山竹林,大人想乘胜追击,彻底剿灭这一祸患江南的匪帮,不知王家与沈家意下如何?” 别看平时王盛谦等人咋咋呼呼,耀武扬威的,真正遇到官面上的人物,他们还是心里有些发虚。而钟镇灵的名头确实也响彻江南,大家只知道他武功奇高,平时不与武林人士多做接触,但凡有作奸犯科的江湖帮派冒尖,那第一个拿刀铲平的,肯定是他钟镇灵。去年扬州府辖区有一帮水匪出现,对来往货船强行征收利钱,对方借着水性高、船速快,往往打劫之后就逃之夭夭。一时间淮安县衙对此也是非常头疼,扬州府得到求援文书之后,立马派出人马进行围剿。带队之人就是这个扬州巡抚亲卫首领钟镇灵。 钟镇灵赶到淮安之后没有接着展开行动,而是找到江湖人士打听这帮水匪的具体行动规律,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后,钟镇灵决定在陆上对这群水匪进行围剿。对方得手之后往往会在销赃之后到淮扬河畔的青楼去潇洒一番,借助这个线索,钟镇灵快速部署下天罗地网,在这伙水匪头目齐聚一堂时,来了个瓮中捉鳖,一举全歼了淮安县境内的水匪,给当地老百姓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同时也因为他们出手狠辣,不留活口,又有官家靠山,一时间也是声名大振。但是钟镇灵等人做完剿匪后,却又销声匿迹,隐身于正常官场来往之中,平时根本不与江湖人士来往,这次突然现身淮扬王家,还恭敬地下拜帖来访,邀约王家沈家共同剿匪寒山竹林,王家人也是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寒山竹林不是素传有官家背景吗?为什么扬州府要联合江湖人士围剿呢?痛打落水狗还是墙倒众人推?一时间大家也摸不准对方的意图。 钟镇灵开门见山的说道:“寒山竹林的势力在近几年突飞猛进,触手伸到江南各地,早已让朝廷忌惮,多次下令扬州府进行管控招安或围剿,我们也曾多次与对方的首领接触过,但是对方也是一直阳奉阴违,表面服从管理,暗地里发展自己实力与朝廷对抗。此次你们出手迅速,打掉寒山竹林在江淮地区的两个堂口,你们已经与寒山竹林不死不休的地步,而据我们所知,寒山竹林已经在准备对你等展开报复行动,况且平时你们两家与朝廷并无敌对,也对一方百姓无扰,我们老爷也是根据目前情况,想合兵一处,你们奉旨剿匪,我们官家共同打压寒山竹林势力,彻底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王盛谦看了看沈醉等人后,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钟大人,您容小的回禀,我们只是一帮生意人,有朝廷的照顾,也算有点家业,虽然有点家丁,那也是护宅看家的,拿不上台面。您那个配合官府剿匪的要求,这着实有点超出营业范围了,我们就是一帮三脚猫的散兵游勇,既不危害社会,也不受黑恶势力打压。为了自保,才不得已跟寒山竹林的两个堂口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让我们配合官兵围剿,这个确实属于跨行业作战了……” “王家少爷啥时候这么怂了?”钟镇灵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们无意配合官府围剿匪患,那就说说另一个事,我听说寒山竹林风雷堂的堂主段德兴一行目前正在府上做客,看来这个私通匪患的罪名,你们是要硬扛着了,来呀,发信号!” 只见一个随从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一拉引线,一颗火球带着呼啸声飞入云霄…… 王盛谦一看连忙拱手作揖赔礼道:“大人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啊,刚才不是还喝着茶聊着天吗?咱们绝对大大的良民,围剿寒山竹林义不容辞,我说了不算,这个得问我爸……” 第55章 另辟蹊径 王盛谦一行人回到淮扬王家,众人还没到牌楼,就听到府门外面鞭炮齐鸣,差点把胯下马都给惊了,王盛谦一边勒住马缰,一边骂骂咧咧地说道:“不过年不娶媳妇的,干嘛突然放炮仗?玩的哪出啊?” 牡丹在一旁笑着说:“肯定府里知道咱们谦儿大少爷的壮举了,平时老爷子宗看你不顺眼,变着花的想揍你,这次你为江南武林出了力又露了脸,估计老爷子是打心里开心,安排人放鞭炮庆祝你凯旋归来……” 王盛谦一听,乐得跟什么似的,跟沈醉说:“二哥,我就觉得牡丹这丫头,既懂事又会来事,你瞧瞧,几句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身边的这些人,总是比你的人差那么一点点儿,咱们是好兄弟,不如咱们的家丁丫鬟们定时对换一下,你也帮我把下面伙计们培养一下,我也找找感觉。” 牡丹看了一眼沈醉,笑颜如花的说道:“谦儿少爷,就凭我们家公子的待人接物,不出半年,我看你就得重新再招一批新人了……” “为什么?”王盛谦问道。 “肯定留在我们沈府不回去了呗……” 就在一行人叽叽喳喳一路聊天,看到王老爷子带领众人在府门外迎接了。王盛谦和沈醉等人赶忙下马,跪下磕头,玩笑归玩笑,礼数是一点儿也不会少。 在王家的议事堂里,沈醉和王盛谦把这段时间的情况一一做了汇报,王老爷子听后,跟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咱们王家跟沈家也没有投靠官府,给皇帝当鹰犬的心思,我们就是两不相干最好,若即若离保持距离才能平衡的处理好以后的事情。这样吧,今天休整一天,中午咱们爷们儿喝个痛快。明天一早,你们帮我老头子去办件事,前段时间,琅琊王家派人跟我求助,东夷威海那边有一股海贼占据了一处海岛,来往打劫海上船队,我看你们正好跟随王益谦他们回去,一方面礼尚往来,咱们出主力帮助解决海匪的问题,另一方面正好可以跳出扬州官府的掌控,找个借口躲开是非之地。” 众人还担心官府会报复王家,王老爷子笑着大手一挥说道:“咱们王家就是有钱,你们忘了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年朝廷中也有我打点过的人,一个小小的扬州府,还真不敢明着跟我犯横,再说了,咱们王家堡上次也展露了一下实力,风雷堂的众高手,也不是全军覆没了吗?哈哈,当然那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段德云瞬间觉得应该找一个合适的地缝,段德兴的脚都快把鞋底抠烂了,大家哈哈一笑,于是定下行程,明天一早由王益谦先行率骑兵回琅琊王家,沈醉、王盛谦、段德兴、玉阳子等人带齐装备紧随其后,帮助琅琊清理海匪。 中午酒菜上齐之后,王盛谦边喝边问玉阳子,“师傅,我们在淮扬打寒山竹林,在琅琊那边那个威什么海去打海匪,我怎么感觉咱们跟官府是一样的呢?这些破事关我们屁事,打服就可以还是要彻底杀干净呢?” 玉阳子把嘴里的鸭腿肉咽下去后,端起酒杯一口酒送下去,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傻小子,剿匪啊,你当是在街头跟混混打架斗殴吗?能说服是最好,说服不了咱们就打服,再一个,穷寇莫追的道理不懂吗?干嘛要彻底杀干净,差不多就可以了,别老琢磨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睡服?”王盛谦一脸嫌弃的说道:“师傅你个老不正经的,那是海匪啊,整天在海上,他们还不晒得跟昆仑奴一样黑啊,要睡你自己去睡吧,我可下不去鸟,我最多一剑砍了眼不见心不烦……” 段德云和牡丹同时从鼻孔中喷出酒来,牡丹一边咳嗽一边说道:“谦儿大少爷,海匪可不只抢钱,他们看到漂亮小姐姐也是直接就抢了,我们这么如花似玉的就不过去犯险了,我看让段堂主带着他那马蜂部队,看见海匪船,直接扔过去就解决问题了。” 第56章 路遇劫匪 沈醉、王盛谦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琅琊王府,在短暂的休整之后,按照商议情况,他们首先来到了威海昆嵛山的山脚下,据线报消息,此处有一个海匪的据点,众人决定从这个据点入手,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一路上,王益谦作为齐鲁大地的坐地户,给众人介绍着四周的风景,介绍着威海卫府的人文环境,科普着山东大地的一个个鸿儒名人,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听得沈醉和王盛谦都不禁叹服。 沈醉说道:“人家益谦公子一看就有内涵的,不愧是世家子弟,什么都知道,什么人都认识。” 王益谦在一旁听了直撇嘴,在肚子里不停地问候相同的王家祖宗。 马队沿着山路一路行走,中途经过了一个小村落,一行人下去准备打尖吃点东西,沈醉等人玉树临风,走到哪里都是视线的焦点,更何况还有牡丹等绝色女子。看着王益谦又在各种社交活动的时候,咋看咋不顺眼的王盛谦憋着一肚子气准备出来让耳朵清闲一下。忽然他就发现马队周围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快速离开,心说不好,被人盯梢了。 大家听完王益谦的话,也觉得应该赶紧赶路为上,倒不是怕他们,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少爷,情况不对,前面有人拦路。”打头阵的几匹马停了下来,有仆人大喊出声。 而下一刻,四周便传出一声声怒吼,十多个提着刀的匪徒迅速从两侧的山林中冲了出来,将众人马队团团围住。 牡丹转头问王益谦:“益谦少爷,你们山东的官道上怎么会有土匪?” 王益谦倒是不慌,只是轻轻一笑,道:“那他们可惨喽,料到此行会有麻烦,我从府里带了个他们惹不起的人。” 说完话,王益谦朝后面吆喝道:“王大勇,下车去看看情况,谁敢惹你,你只管揍。” 这时就见一个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的大汉,从后面来到了马队前面,那个叫王大勇的汉子,看着憨憨的,但是从磅礴的体型上看起来就是孔武有力的人,空着手面对劫匪吗?不,王大勇只是憨厚,但他可不蠢。 十多个持刀的匪徒,他可没傻傻的直接走到人家跟前去。 他走到一辆运物资的马车旁边,从车顶上拿出了自己的兵器。 一杆重约八十斤下细上粗的大铁棒,一般人拿都拿不起来,更别提使用了。 但王大勇拿着却很轻巧,他发出一声怒吼,大铁棒子一挥,便是呜呜风声。 庞大的体型,恐怖的铁棒,让四周十多个匪徒当场双腿发软,差点忍不住跑路。 “大家都先别动。” 王益谦稳稳坐在马上看向诸多匪徒,淡淡道:“领头的是谁,出来说个话,否则我就要让他杀人了,你们试试能跑几个。” 四周众人开始后退了。 就这么个恐怖的存在,只要不是脑子秀逗的劫匪,还真没人敢去惹啊,看那大铁棒子,那一棒子砸下来,估计人都要被砸成烂柿子。 “咳咳!”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缩着头相貌猥琐,也不敢靠近,只是抱拳道:“这位爷,得罪了,咱也是讨口饭吃,遇到这种猛人咱也认栽,能不能给我兄弟们一条生路?” 中年人很清楚,哪怕现在就跑,只要那个壮汉一出手,至少能留下这边两条命。 这要是平白无故死了两个兄弟,那自己这个抢劫班子就保不住了。 所以中年人想求个饶,王益谦说道:“过来说话,怎么称呼?” 中年人满头大汗,硬着头皮道:“小的刘三,威海本地人,这些都是咱的兄弟乡亲,说实话,过不下去了才落草为寇,还望爷体谅,饶兄弟们一命。” 王益谦眯眼道:“威海靠海吃海靠山吃山的,你们过不下去吗?” 刘三苦涩一笑,无奈道:“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海上有海匪,地里又没收成,一家老小也得过日子,没钱没粮怎么活?咱们几兄弟去年就开始干了,不过我们但只谋财,不劫色不害命,还望爷放咱兄弟一马,都是家有老小的,把他们带出来,我不能不把他们带回去啊!” 说到最后,刘三显然急了。 毕竟那一根八十多斤的大铁棒子,给人的压迫力太大了。 王益谦淡淡道:“你们一直在这边抢劫?” “也不是。” 刘三摇头道:“咱们平时在海边出海打渔,但最近海匪闹的凶,打渔换的那点钱也不够咱们兄弟花,所以偶尔出来干一票,混口饭吃。” 王益谦忽然一笑,说道:“我是琅琊王家,你们要想吃上安稳饭,我倒是有条大道指给你们,不过以后你们得听老子的,老子管你们全家吃喝不愁,你们帮咱爷们儿把海匪给挑了……” 第57章 围剿据点 刘三跟沈醉等人说,虽然他们与海匪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们也是知道海匪在附近渔村有几个隐蔽的点,平时用于采买和联络消息,有时候威海成山头附近的码头有商船进出港口的信息,这些所谓的隐蔽点也会及时派人用小船报信。 而且由于渔村人员比较多,据点的人相对来说都是各本家的亲戚为主,彼此并非很熟络,沈醉等人听完消息之后,立马决定先端一个点,伪装接头。 一行人在刘三的带领下,先到渔村外围隐蔽好,由刘三派人确定好据点消息后再进行下一步行动。半个时辰后,刘三派出去的人骂骂咧咧地回来了,他说道:“据点里面有十几个人,看样子宿醉未醒,只有一个放哨的,另外他们昨晚不知道从哪里撸了几个人回来,其中还有三个女子,貌似昨晚已经被糟蹋了……” 几人一听,迅速向渔村据点围了过去,在路上,王益谦就跟王大勇说,一会可以放开手脚,只是别伤了人质。王大勇也没有回应,提着大铁棒子跟着众人冲了过去。 放哨的男子被王益谦一箭射穿了脑门儿,一声闷哼仰头倒在了地上。推开大门,王益谦一拳打晕一个海匪之后,就给王大勇使了个眼色,王大勇拿着铁棒,就跟打地鼠一样,一棍一个,十几名海匪只剩下完整的身子,脑袋全部被砸烂了。随后解救的人质激动的哭了起来,在一片诅骂声中,一个少妇冲了出来,对着其中一个海匪的尸体便是重重一脚踩了下去。 虽然只是尸体,可那蛋碎的声音仍然清晰的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王益谦一碗水泼在晕倒汉子的脸上,那汉子正巧看到了女子踩破第三具海匪尸体蛋蛋,这一幕让他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 其中有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是这伙人的头目,看到那伙计上下两个头都被弄稀烂之后,这个原本对头目怀有无比崇拜的海匪落单分子,此时迅速脱粉,转移加入到咒骂的行列。痛诉自己被迫营业,成为海匪的悲惨历程。 沈醉一直站在那里看着,直到感觉火候着不多了,才大声喝道:“赶紧认清形势,交代接头暗号和方式,不然,就把他交给那个使铁棒子的人了……” 那男子看了一眼王大勇铁棒子滴落的鲜血和脑浆的红白之物,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心说,这莽汉比特么海匪头子还狠,这伙人是来抢地盘的吗? 于是很愉快的接受了劝降建议,快速调整站位,积极交代了附近居民其它据点和接头暗号。原来昨天下午海匪劫了一艘商船,正巧里面还有三个少妇,在杀了商船水手后,他们把商船的货物拉到了威海附近的一个海岛的老巢里,一把火烧了商船,把几个人质带回来,准备把女的留下糟蹋,男的留着换赎金。王益谦大怒,说道:“如此行径,势必要彻底铲除这伙海匪。” 王盛谦却悄悄拉了一下沈醉的袖子,把沈醉叫了出来,他说对沈醉小声说道:“二哥,王益谦本家就是这边,但海匪关我们屁事,我们不能过来做义务劳动啊,端了海匪老窝,王益谦他们是既有里子又赚了面子,我们狗屁赚不到,反正我瞧着那王益谦就很想揍他,二哥,你得拿个正主意。” “那你去揍啊。”沈醉说道:“你们俩过过招,你不一直瞧着他不顺眼吗?眼下没事,你放开手脚揍就可以了,我肯定不出手相帮。” 王盛谦一撇嘴说道:“你是两不相帮,你觉得我打得过那兔爷吗?刚才他一箭就射穿了那人的天灵盖,好大的臂力啊,再说那不还有个大傻子王大勇吗?冷不丁再给我轮一棒子,我可打不过那个金刚。” 沈醉说道:“那你到底想咋样?我们不就是过来帮忙铲除海匪的吗?” “我的意思是…”王盛谦顿了一顿,看了看四周说道:“我们趁机敲一敲竹杠……” 沈醉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家缺钱吗?” 第58章 小试牛刀 海风徐徐,一行人遥望大海的时候,沈醉把自己盘算的计划也娓娓道了出来。这次玉阳子等人坐镇渔村做预备队,由王益谦安排海船,伪装成来往蓬莱等地的商船,沈醉、王益谦、王盛谦、牡丹、王大勇、刘三等人率领海战小分队前去吸引测试海匪的火力,在商船航线上故意遭遇一下海匪,看看对方的实力,并继续抓几个舌头,好了解海匪据点内部的情况。 王盛谦一听就表示要留下跟师傅一起驻守渔村,说自己晕船晕的厉害,特别是看了王益谦的大船,更觉得想吐之类的话。王益谦一听说,这个好办,表示海船上一定给王盛谦留一个最稳当的房间,而且里面放个大木桶,不晕船就用来泡澡,晕船的话,那个大木桶也能撑到王盛谦吐回来。在遭遇大白眼之后,王盛谦骂骂咧咧的跟着大伙上了海船,大家升起船帆,往遇袭航线驶去。 一夜无话,早上船上伙计煮了鱼粥,拿出馒头、窝头等干粮,让大伙就着腌菜吃早饭。沈醉等人一尝之后也是赞不绝口,唯独王盛谦对鱼粥和窝头百般挑剔,说大早上的吃鱼容易卡着喉咙,吃窝头本来就咽不下去,再被鱼刺卡到,容易造成非战斗减员等等,牡丹笑着对王盛谦说道:“谦儿少爷,太巧了,我只爱吃鱼,不爱喝粥,吃鱼健康,喝粥容易发胖,咱俩来个合作愉快怎么样?你不爱吃窝头不要紧,我们少爷平时爱吃淮扬小点心,我上船前特意准备了几包,你光喝粥吃点心吧。” 王盛谦对沈醉说:“二哥,还是你这贴身丫头有眼力见……”说着就接过了牡丹递过来的粥碗,然后喝了一大口,瞅了王益谦一眼,鼻子里哼了一下,就等着牡丹去拿点心给他吃。一会儿的功夫,大家都快吃完了,看着王盛谦优哉游哉的喝粥吃点心,一海碗的粥被王盛谦喝了个精光,然后他意犹未尽的对牡丹说:“妹子,再合作一碗。” 牡丹笑着说:“谦儿少爷,我吃饱了。” 王盛谦一脸迷惑地问,“我让你给我再合作一碗,你说你吃饱了,是什么意思?” “对啊,咱俩不是合作吗?”牡丹笑着说,“可我现在实在吃不下了,刚才吃了那一碗鱼,已经饱了,要不我光给你把鱼挑出来,你喝粥吧?” 然后就看到牡丹用木勺子舀起一勺子粥,用嘴把鱼肉单独吐到盘子里,然后再把粥放到碗里,如此三勺子。王盛谦忽然想起什么,“呕……”王盛谦说道:“你别跟我说刚才那碗粥,里面的鱼肉,都是这么弄出来的?” 牡丹笑着点点头说道:“不然呢?你不是说咱俩合作吗?我吃肉,你喝粥,刚才你跟少爷说话,我以为你不嫌弃我呢?” 就在一伙人打打闹闹的时候,负责观望的水手发出了预警的哨音。然后就看到一艘快船正飞速向他们驶来。“刚才有谁看到这艘船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王益谦问道。 “回禀少爷,那艘船从西南方向忽然驶来,估计西南方向应该是海匪的据点之一。”那名负责了望的水手说道,“航线上的船,都各自按航线行驶,不会突然冲向那艘船的,再一个这个船吃水很浅,应该没有载货。” 王益谦和沈醉等人迅速合计了一下,大家将计就计,等那艘船冲过来,然后看看对方什么情况。其它按照之前预案进行。 一炷香的功夫,那艘帆船忽然左舷贴了过来,两船并排之时,忽然飞过来十几根带有铁钩的缆绳,猛地挂到王益谦他们的海船上,然后就是几块木板往船舷上一搭,十几个晒得黝黑的精壮汉子持刀跳了过来。 为首一个汉子看了一眼沈醉等人,张嘴就说:“兄弟们也是混口饭吃,你们船上运的什么?分一些出来,再孝敬点银子,你们就该干嘛干嘛去吧!” 简单粗暴的抢劫方式,让沈醉他们感觉到了对方的专业。 王盛谦笑着说:“我们船上运了我们几个,分给你也行,你看看你相中哪个了?我们跟你走。至于银子吗?我倒是有,我打赏银子从不吝啬,不过,你会唱小曲吗?如果唱的好听,爷立马赏你五两银子。” 听了王盛谦的话,那大汉有点蒙圈儿,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兄弟问道:“我刚才话没说清楚?” 旁边那人对他说:“啥没说清楚啊,头儿,他那你开涮呢?还骂你是堂子里的姑娘,让你给他唱小曲,领赏银呢!” “我去你大爷的!”那大汉顿时火了,举起大刀就朝王盛谦砍了过来,刀还没动,只听“当”的一声,大汉手上的刀就飞到海里去了,他的刀飞出去之后,他的耳边还在嗡嗡地响着,就觉得自己手腕子发麻,感觉手腕的骨头应该是被震松了。然后他就看到对面一个锦衣男子手里拿着一张大弓,弓弦还在微微颤抖。甭说啥了,被人一箭把刀给射飞了。对面这得多大的手劲啊。 就在大汉在思考人生和手劲的时候,身边另一个大汉举刀又劈了过去,众人之间眼前一花,一支雕翎箭流星一般插进了大汉的额头上,劲风带着箭羽声,捎带着大汉飞入大海里。 王盛谦也不拔剑,带着宝剑走到几个惊魂未定的大汉身边,拿剑鞘挑了一下为首大汉的下巴说,“要么你老老实实跟我唱个曲儿或者聊会天,要么你也挨一箭到海里洗个澡。” 大汉慌忙对王盛谦说:“大爷饶命,小的就是打摆子说胡话呢,众位爷高抬贵手,我们马上就走。” “干嘛走啊,不是想分点银子嘛?”王盛谦说道:“爷这里银票多的是,就看你上不上道了。是拿了银子聊几句?还是留下命来喂鱼呢?” 然后几名大汉就被生拉硬拽的请到了这边船舱里,王盛谦看了看牡丹吐出来的鱼肉,觉得扔了可惜,就拿着小刀插了一块的鱼肉,轻轻地喂到了大汉嘴里,在王盛谦温柔的投喂下,大汉主动把肚子里的干货一一倒了出来。 第59章 神秘海岛 大路朝天横着走,路见不平一声吼。这大汉说自己名叫常柱,以前是威海那边的渔民,后来遭遇变故落草为寇,他们的总把式叫做望海山,真名大家谁也不清楚,有三百多号人马,大小五十多艘船,主要就是打劫往来商船,做着无本的买卖。他们占据的小岛,也没名字,几年下来,望海山把小岛经营的固若金汤,因为鞭长莫及,加上望海山逢年过节会打点一下,所以周边官府对望海山这伙海匪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说起审讯逼供,王盛谦直接接了过来,这次连宝剑都扔给了牡丹,让牡丹给他拿着。 牡丹不解地问道:“谦儿少爷,空手套白狼吗?你两手空空的,就用嘴跟人家逼供吗?” 王盛谦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用嘴。” “这么牛逼吗?”沈醉看着王盛谦那大厚嘴唇说道:“就你这舌头,换个行业一天到晚也能挣不少啊。” “什么意思?啥行业啊?”王盛谦不太理解的问道。 “一个让妇女能乐呵也能让自己享受人生的行业呗。” “我去你大爷的。” 王盛谦没理会沈醉他们的嘲笑,然后他大咧咧地找了个凳子往那汉子身边一坐,然后说“老子姓王,淮扬王家。”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轻轻的甩在常柱的脸上说道:“小柱子啊,你们跟着望海山抢劫能抢一辈子吗?提心吊胆的,你才分几个钱啊?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走正道,还有大把的银票赏你们花,考虑一下吗?” 常柱被一千多两银票打在脸上,感觉这种侮辱要是每天都有,那可就幸福死了。常柱立马忠字当头,表示要坚决改邪归正,一心一意跟着少爷发财,哦不,一心一意跟着少爷惩恶扬善。一家人感觉海匪就是海匪,再固若金汤的经营海盗,下面的小弟,还是容易被银子策反了。 在了解了望海山一行人的情况之后,他们觉得虽然有难度,但是彻底干掉这伙危害一方的海匪也不是行不通,只要常柱他们能坚持自己的理想,来个里应外合,王益谦率领琅琊王家众人,一举击溃海匪,也是易如反掌。就在大家商量下一步行动方案的时候,常柱跟沈醉王益谦他们说了一件蹊跷事儿。 “前段时间,大概是一年前。”常柱说道:“我们在海上找目标的时候,忽然一阵电闪雷鸣,天降暴雨,大海上没处避雨,风浪又大,闹不好就会船毁人亡。就在他们惊恐不定的时候,在海上忽然出现了一座大岛,比他们的据点要大十几倍。” 王益谦说:“附近居然还有比你们望海山占据小岛还大的岛吗?我们也是常年走海的,附近没有其它的大型岛屿了啊。” 常柱说道:“附近海域,我们几乎抢个遍了,周边肯定是没有比我们更大的岛了,但是偏偏那个岛就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常柱告诉大家,当时大雨倾盆而下,海浪汹涌,再不靠岸躲避,大家肯定凶多吉少了。于是他们就在另一个头目的带领下,准备登岛靠岸躲避暴风雨。而就在他们把船开到岛屿附近时,却发现,这个岛屿仿佛凭空出现一样,周边雾气笼罩,众人把船拖到一个大礁石旁停靠好,栓好缆绳,然后登岛避雨。巧的是,众人登岛没一会,暴风雨就停了。 他们望着岛上一座上百丈的高山,满头疑惑,就在此时,大家忽然看到高山的山腰处有一道道的瑕光,众人手忙脚乱的爬上山去一看,居然是一个深邃的山洞,而那些瑕光就是从山洞里散发出来的。三名伙计大着胆子进去查看,常柱等人守在洞外,而就在三人进去不久,就听到洞里发出来嘶声裂肺的喊声。 常柱等人赶紧持刀准备冲进去救人,但他们却被无数道瑕光给挡在外面,一步也迈不进去,仿佛隔着一道水晶屏障,身体过不去,但是能听到和看到里面的情况。隐隐约约中,看到里面的三人被抽了进去,其中一个人在被凌空抽进洞穴深处时,身体喷出了大量的血迹,几声惨叫之后,就不见了踪迹。 常柱等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的往山下跑,解开缆绳,驾船就往大海里窜。当他们回头望那座小岛的时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那座小岛居然在常柱他们的眼前消失了。常柱是老海民,他用自己的方式偷偷记录下了那座海岛消失的位置,以备以后来寻找。 但是当他们把经历跟望海山他们说起时,大家都觉得他们是被暴风雨吓坏了,产生的幻觉,但是死去的三名伙计,他们又解释不清楚,这样一来,这个事就成了常柱他们几个人的心病。而且岛上的其他海匪根本也不相信他们说的话,用大家的话来说,他们肯定是抢了艘富商的船,分赃不均,编了个瞎话,杀了三名伙计之后,又回去的。 看着常柱一脸惊恐的回忆样子,王盛谦对沈醉说道:“二哥,我觉得小柱子说的是实话。咱们端了望海山的海匪窝点之后,咱们去那个神秘海岛看看去吧?” 王益谦却说道:“那个海岛很有可能是带着什么禁制或者神秘力量所控制,不然来往这么多的海船和商船,不会没有记录,但是海上的事情,很多都解释不清楚,如果想进一步了解其中的缘故,真的需要亲自去走一趟看看情况。” 沈醉说道:“我们别跑了题,也别被这个柱子的一席话给带偏了。既然我们了解了情况,打掉望海山的海匪窝还是重中之重。柱子,事成之后,我们肯定请官府免去你之前的罪过,你以后也可以是琅琊王家的下属。” “至于你说的那个神秘海岛,我们搂草打兔子,端了海匪窝点之后,我们顺道去谈个究竟,看看里面到底是神是妖!”沈醉说道。 第60章 荡平匪窝 有了常柱这个超级内应,沈醉、王益谦留好几只应急的信鸽之后,按照双方约定,沈醉一行人回去准备围剿的相关事宜,常柱等人也为了以后得安定生活,憧憬美好未来,开始对望海山的最后一搏。 三天后,十艘巨大海船出现在望海山占据海岛附近三十多里的位置,为首的是一艘高达二十米的四层巨船,这也是琅琊王家实力的真正展现,也是王益谦率领的舰队的旗舰,倾巢而出的主力,就是为了跟望海山这伙海匪决一死战一举歼灭。 入夜之后,在经过一番战前准备之后,船队缓缓驶进了海岛的外围水域,沈醉等人在船舱内观察着海岛的情况,因为这种大型作战,个人发挥的作用很有限,根据琅琊王家精通海战部署的人员安排,他们将会用偷袭的方式,先悄悄靠近海岛,在海岛进入船上弓箭射程之后,先一波箭雨打击海岛的观察哨,然后船队依次排开,按照号令统一向海岛的据点杀过去。 在海岛近水码头附近,十艘大船趁着夜色的掩护一字排开之后,只听一声哨响,箭矢带着火光飞向海岛的木屋。然后就是一片火海,在五波火箭雨之后,沈醉、王益谦等人,带领人马杀向了海岛。而此时,常柱等人根据约定也正在跟望海山闲聊,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常柱看了一眼身边几个早已准备好的兄弟,几人大喊一声,拔刀就准备往外冲,望海山带着随从刚准备去拿武器,就被转头的常柱一刀劈在了肩膀上,望海山被砍倒之后,常柱顺利控制住局面,让随从去跟沈醉等人汇合。 不到半个时辰,望海山一伙海匪,除少数跳海逃走之外,全部被擒。 “二哥,没有多少胜利的感觉呢?”王盛谦看着沈醉说道。 沈醉淡定的把宝剑递给牡丹,然后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说道:“你想要啥感觉?死了十几个人,有些超出意外了,有柱子的内应,本来打算兵不血刃,手到擒来的,没想到还是免不了杀伤。” 王盛谦说道:“自从你们定了要围剿海匪窝,我就开始急的上火了,嘴上都是水泡,我跟你说二哥,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上厕所都不敢使劲,一使劲就觉得菊花会很疼,钻心刺骨的疼,上个厕所就跟扎针一样。” 牡丹蒙圈了,然后捂着嘴笑着说道:“你好恶心啊,不过谦儿少爷,你这是啥路子啊,着急上火,你嘴上起水泡咋上厕所菊花疼呢?” 王盛谦嘴角一抽抽,“刚才一高兴,把话给说反了,嘴上起水泡,但屁股上也确实长痔疮了,都是上火急的。” 然后一伙人看着望海山等人被王益谦的家丁们押了下去,五花大绑塞到了海船里。常柱发挥地主优势,带着众人来到海岛的库房,也没客气,直接一脚踹开门,招呼众人搬运金银财宝。 王盛谦在库房里面架子上发现一个黑色泛着弱光的石头,伸手拿起来就问常柱,“柱子,你们望当家的,咋弄了块炭放这藏宝库里呢?摸着还有点暖和和的,看着像个黑水晶,咋还发着光呢?” 常柱摇了摇头,沈醉也觉得奇怪,从王盛谦手里接过来,看了一眼说,“这也不像是煤精,以前煤矿上经常会挖出煤精,但是煤精只是会反光,不会自己发光,很奇怪。” 就在几个人谈论王盛谦手里黑石头的时候,常柱的一个跟班过来说,“几位爷,这个玩意儿是望海山他们从一个山洞里捡回来的。当时我们在劫了一艘货船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神秘的海岛,当时我们几个跟着上去,在一个发光的山洞里面,捡到了一块发光的石头。因为谁也闹不清是什么,望海山就把这石头给带回来了,我记得山洞不是很深,进去十几步就到顶了。里面啥也没有,就地上有块石头。” 王盛谦等人一听,赶忙向常柱看去,常柱也是一脸懵圈儿,然后又问了一下那个海岛的大概位置,一家人感觉事情更蹊跷了。因为还是那个海岛,还是那个山洞,为什么常柱跟望海山进洞的情况不一样呢? 王盛谦拍了拍常柱的肩膀说道:“柱子,你是不是有点出魂症?平时喜欢瞎琢磨啥的?犯癔症了吧,跟你谦儿大爷在这忽悠呢?” 常柱信誓旦旦说,他遇到到的海岛确实有个发光的山洞,而且真的也折了几个兄弟,然后叫过来几个当日跟他一起出海的随从,对方也说跟常柱一样的遭遇。 “如此看来,就是那个所谓海岛的问题了。”沈醉说道:“正好这边的事情也解决了,柱子带队,我们到你说的海岛上去看看情况。咱们亲自去查一下,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你刚才说了个啥?”王盛谦问道。 “刚才是个幻觉。”沈醉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王盛谦继续说。“最好是查清楚那个神秘海岛和神秘山洞的情况,不然肯定还会出乱子。” 王益谦却对沈醉和王盛谦等人说:“我怎么有个预感,这个海岛不简单呢?要不我们先不要轻易涉险,回去准备一下再去探个究竟如何?” 常柱摸了摸头说:“几位爷,先别急着做决定,因为之后我们也去查过那个海岛,我去过几次,偏偏那个位置一片汪洋,海岛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既然望海山他们也遇到过,可又没听他对我们说起过,这就证明,他只是捡到了这个黑色的石头,并没有遇到我们那个发光的山洞,所以还是有出入的。如果大家真的想去一探究竟,晚上我们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出发,我记得那个海岛的位置,就是不知道这次去,能不能看到,或许还是会跟往常一样,只是一片汪洋大海。” 而此时那个跟随也说:“小的,记得望海山拿回石头的小岛的位置,就在我们这个岛的西南方向,可以一起去查看。” 那个海岛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呢?沈醉等人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去查看一番…… 第61章 黑色石头 第二天一大早,沈醉王盛谦牡丹一行人带着常柱等人出发去查看神秘小岛,王益谦等人则带着海匪窝点的细软,回琅琊王家等候消息。 上午的海面,波涛不惊,在常柱等人的带领下,不到一个时辰,海船就来到了一片海面,常柱指着大海说道,“就是这里了,当时我们大概得位置就是这片海域,当时那个小岛就是在这里,后来我们也来看过几次,就再也没看到那座岛出现。” “你们航海都是行家,地点应该记不错,可为什么那个海岛会神秘消失了呢?果然是有蹊跷在里面。”沈醉说道:“王盛谦呢?怎么一直没见他?” “出海的时候,谦儿大少爷把那个黑色石头据为己有了。估计这会还在船舱里欣赏他那块宝贝呢。”牡丹笑着说道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王盛谦的声音从船舱里传了出来,“哎呦,我去,怎么越来越热了。二哥,你看我这块石头,这是咋了?” 然后几人就看到王盛谦蹦蹦跶跶地从楼梯来到船头,然后一边把手里的黑色石头递给沈醉,一边说道:“刚才我还在把玩这家伙,我就看着上面的光越来越亮了,而且石头忽然从温变热,现在感觉有点烫手了。”就在几人看着沈醉手里的石头的时候,就听牡丹惊声说道:“少爷!你们快看,那边的小岛出现了。” 顺着牡丹的手指的位置,大家惊悚的发现一座巍峨的小岛忽然出现在海船的侧面。船体距离海岛也就三百来步的样子。 “先别乱!”沈醉说道:“这可能是某种禁制,有什么把海岛给遮掩起来了,而这块石头,似乎唤醒了什么,把海岛显现出来。” “二哥,这他么还是变戏法的海岛吗?”王盛谦问道:“我们还上去吗?” “上去是肯定要上去看看,不然我们干嘛来了,既然找到了,那就上去一探究竟。”沈醉说道:“但是我们不能全部上岛,常柱留下几个兄弟守住海船,我们撑小船过去看看,如果下午太阳落山前,我们还没回来,你们就去琅琊王家报信,带他们来这里寻我们。” 几人纷纷说出了自己对海岛的看法,一阵叽叽喳喳之后,王盛谦看着沈醉说道:“二哥,你跟他们说别啰嗦了,我脑袋疼。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上岸吗?要去就赶紧去,要不去,咱们就回琅琊王家找那背弓箭的小子喝酒去。叽叽歪歪的,没个利索样,太肤浅了。” 其实沈醉也清楚,对于这个小岛的出现,太过于惊奇,而且大家对于小岛的信息知之有限,基本上对登岛的帮助微乎其微。 牡丹这时忽然说:“要不我们让谦儿少爷举着石头在前面开路,我们几个跟着谦儿少爷去神秘岛探险一番,如果有好东西,我们就带回来,有危险呢,我们就赶紧跑,反正有谦儿少爷在,我们也吃不了亏。” 王盛谦一撇嘴说道:“我举着发光的石头给你们带路,我不成明灯了。万一有个啥危险,我第一个中招,然后你们借机开溜是不是?” 牡丹笑着说,“你谦儿少爷武功盖世,这点小场面肯定能镇的住。” 王盛谦也不含糊,看沈醉点点头,他就开始指挥大家定好登岛的人选,然后带足了粮食清水和武器。大家看着沈醉一言不发,而王盛谦忙忙活活地状态,常柱等人有点不解。 王盛谦告诉他们说:“本少爷在沈醉面前,是有定位的,他在,我就是一打手的角色,你就比如吧,我们几个如果去偷看女人洗澡,前期如何安全靠近女人洗澡的地方,如何实施偷看,我肯定不会管,那是沈醉的事儿。但等着女人洗澡过程中发现我们偷看,或者被其他人发现我们偷看从而引起争斗的时候,本少爷绝对会义不容辞的蹦出来解决麻烦。一直以来,沈醉适合出谋划策装大爷,我只管执行。” 在一阵喧闹声中,沈醉王盛谦等人在常柱的带领下,开始登岛。这座小岛三面峭壁,唯独一面山势缓和一些,大家沿着山石一路向山顶走去,常柱边走边跟大家介绍说,之前他们来的时候就是类似的情况。 王盛谦在一旁听着常柱的话,就跟插嘴道:“小柱子,你这家伙从认识到现在只有不到十天时间,中间减去睡觉上厕所,我们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一天,大家跟着你到这神秘海岛上,你别坑了咱们啊,老子还是大好年华,别被你忽悠这岛上,被人间宣布此生作废,欢迎下辈子再来了……” 沈醉听着一皱眉跟王盛谦说:“害怕你就回去守着船,对了,把你那块黑石头给我看看,这个石头肯定跟这个小岛有着什么联系,不然不过莫名其妙地就发热,而且它发热之后,这个小岛就凭空显现出来,我们得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别一个闪失栽在这里了,当然只要是拿准了,也说不定是一场莫大的机缘,这几天晚上我也是睡不安宁……” “还得是我那块石头起了大作用……”王盛谦说道:“要说这还得是我慧眼识宝,望海山那宝库那么多东西,我唯独就挑了这一个宝贝,说明老子慧根深厚,悟性超乎常人。没有我那块宝石头,你们连小岛也见不到,哈哈。” 听着王盛谦的絮絮叨叨,常柱等人在心里默默进行了评价,沈醉、王益谦等人是有些韬略的,王盛谦就是个傻瓜…… 似乎看到了常柱子的鄙夷眼神,王盛谦侧着头问道:“我长得这么好看,你这么丑,离我这么近,你就没有点压力感么?” 我特么……常柱收回心思,继续往山顶走去,而就在他们行走过程中,沈醉忽然发现手里的那块石头温度似乎又高了一些,他对众人说:“这石头又热了,不知道是不是快到地方了?” 王盛谦看了一眼说道:“二哥,石头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光觉得温度高了,没看到光也更明显了吗?” 这时众人才发现,沈醉手中的那块黑色石头泛着淡淡的光似乎涨了不少,就在大家边走边讨论的时候,常柱一指前方说道:“你们看,就是那个山洞!” 第62章 神仙洞府 洞口高约十丈,众人站在远处,看到洞内光线还好,一眼望去,可以看进去几十丈的范围,隐隐有风从洞口传来,沈醉说道:“这里有风,说明洞里是有通风处的,并不是死胡同的山洞,洞口地面上有杂草,说明没有人从这里进出已久,而且周边没有鸟兽痕迹,我们既然要进洞,就要十二分的小心……” “二哥,你在外面守着慢慢分析,有这功夫,我进去一趟已经出来了……”王盛谦一脸嫌弃地说道。 “谦儿少爷,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毕竟这个地方处处透露着神秘。”牡丹在一旁说:“你看,这座岛居然可以隐身或凭空消失,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少爷也是防止大家遇到意外情况,咱们先听听少爷怎么安排。” 一番商议之后,决定一起进洞,只留常柱的一名随从在外面等候,沈醉等人点燃火把,一步步往洞内走去。进洞之后,大家走了几十步就发现这里应该是个自然形成的山洞,山洞里的两边和洞顶乍一看都是巨大的岩石,但是仔细看会看到岩石中偶尔会有那种黑色的发光石头出现在石壁上,所以洞内隐隐会有光线发出,众人边走边看,忽然发现山洞石壁上隐约刻有几行字,沈醉举着火把靠近一看,石壁上面刻着四句篆书诗词: 当年凡体入洞深,手捧玄石过仙云。 往来具是神仙府,只是凡心难渡人。 王盛谦跟着读了一遍,回头看看前方深邃的洞天,问沈醉:“二哥,是不是再往前走,有个什么神仙府啊?” 沈醉说道:“这洞内空气流通顺畅,没有压抑的感觉,而且没有邪物邪气,应该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之类,往前走走看看。” 一向顽劣的王盛谦也收起脾气,谨慎的跟着沈醉往洞内深处走去,沈醉奇怪的说道:“这座小岛感觉没有那么大,这山洞怎么走起来没完呢?” 又走了约莫半柱香的路,众人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类似水晶的屏障出现在众人面前,透过屏障,隐隐看到对面似乎有光景,但却看不清楚。 王盛谦用剑鞘戳了一下,屏障发出类似岩壁的声响,他回头跟沈醉说:“二哥,感觉像是个天然的屏障呢,里面貌似还有洞天,要不回去找铁锤过来看看能不能打穿?” 常柱拿手摸了一下说道:“这就是之前看到的,但是当时没有这么大片,而且现在光线弱了许多,我们最好别大意,上次我记得有三个弟兄就是被吸了进去……” 沈醉却说:“应该跟前面石壁上的四句诗有关,当年凡体入洞深,手捧玄石过仙云。往来具是神仙府,只是凡心难渡人。玄石,不就是黑色的石头吗?是不是提醒我们,要想进入里面,需要用那个黑色的石头?” 沈醉边说边把火把交给王盛谦,然后从怀里拿出那块黑色石头,拿手往前一探,这时,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沈醉感觉自己的手中的黑色石头一热,胳膊就径直从水晶壁上穿了过去,吓得他连忙收回胳膊。 王盛谦也是一脸震惊,他拿手一摸,发现水晶壁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坚硬,对沈醉说,“貌似只有拿着黑色石头,才能过这个类似水晶壁的玩意儿……” 于是从沈醉手里接过石头,往前一探,也是如方才那样,手臂居然径直穿了过去。 于是沈醉让王盛谦收回手来,大家看着山壁四周隐约出现的黑色发光石头,用兵器铲下数块,沈醉说道:“这种黑色石头应该就是往前通过水晶壁的信物之类,就像钥匙一样,我们每人手里都拿上一块,是福不是祸,我们索性过去看看对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仙府地!” 于是沈醉等人手握玄石,眼一闭,心一横,往前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