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琉璃》 第1章 来到山下 大夏皇朝，夏历二百三十五年，冬。 昆仑山下，落蛮镇，被白雪覆盖，人走过去，脚印几分钟再次被覆盖上，镇中几乎没有行走的人，几个热闹的店还有些人气。 镇中有个馄饨店，店铺不大，门被推开，一股子白烟，是冷热空气交汇而成。第一个进店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身高将近两米，虎背熊腰，手中拿着一把短枪。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一脸威严，但是很苍白，一看就身体不太好，还有个人扶着，扶着他的人有些阴柔，也很瘦弱。 这个组合一进来，就吸引了店里面大家的目光，店里面很多人，别看是馄饨店，也可以喝酒，镇上不少人在这猫冬呢。 “店家，来三碗馄饨。”领头的大汉喊了一声，领头的大汉就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三卫之首的秦观。 贴身侍卫都出来了，可想而知后面两个人的身份，一位是大夏朝的皇帝，孙庭广。那个瘦弱的则是太监，邱正。 “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这地方能干净吗？”邱正嫌弃的擦了擦桌子。 “陛下，刚才派了小七去通知了三公主殿下。”秦观对着皇帝说。 “嗯”，孙庭广答了一声，没继续说话，一路的颠簸，让本就病了的他很疲劳。 不多大会儿功夫，店家就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有着三碗馄饨。飘着热气，大冷的天，闻着就舒服。 邱正怀中取出银针，试试看有没有毒，毕竟是皇帝出门，吃喝还是要小心一些。 秦观则是拿起了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邱正看到了，白了他一眼，心想着，真是个粗人，皇帝还没吹呢，你倒是先吃上了。 愣神的功夫，一碗馄饨已经被秦观吃完了，取出包袱，拿出了两个干饼子，掰开了，泡在馄饨汤里。 孙庭广看了看，笑着摇了摇头。从自己的碗中，拨出了几个，到秦观的碗里。 从京城出来一个月了，终于到了昆仑山下，这一路风尘仆仆。 孙庭广病了，很严重，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冬天了，怎么看都没有用，只能听信民间传说，说昆仑山上昆仑派，有个神仙洞，十年一开，进去就可以参悟人生道理，长生不老。 这种传言，一听就是假的，可是作为皇帝，谁想死呢，便要来试试。 太子临朝，一干大臣辅佐，就是回不去，天下也不会大乱。 孙庭广身体不好，胃口就差，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只是坐着，邱正看皇帝不吃了，也不吃了，紧忙照看着，不得不说，邱正确实很会来事儿。 不到一个时辰，小七回来了，穿着的大氅上都是雪花，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跟着的女孩个子很高，身着白衣，下有军靴，腰上挎着将军剑，看着英气十足。 一看到孙庭广，女孩眼中带泪，但是又控制住了，只得走近，低声喊了一句，“父皇！” 来人正是孙庭广的三女儿，孙芮。 孙芮今年二十岁，从十三岁就在行伍中磨砺，如今已经是出色的将军了，带兵镇守昆仑山口，因为出了昆仑山口，就是大齐国了。 一算，父女二人也半年多没见了。 “芮儿。”孙庭广看着自己的女儿，也是感慨万分。“为父身体不好，此次上山，不知还能否下山，一旦朕有意外，要守住边关，防止大齐入侵。” “父皇！” “叫爹吧，叫父皇感觉很生分，如果我没下来，带兵灭了昆仑派！” 秦观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小七坐在隔壁的桌子，也要了一碗馄饨，一吃一滋溜，弄的皇帝几人频频侧目。 “我去准备一下。”孙芮站起了身，又对着秦观抱拳拱手，“秦卫务必护我爹周全，我在山下等着你们。”转身就走了。 “陛下，三公主怎么不跟我抱拳呢？”邱正有点吃味儿。 孙庭广无语的看了邱正一眼。 “铛”一声，隔壁桌的小七吃好了，汤都喝了，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走，出去寻个店家，住店。”秦观发话了，大家齐出馄饨店，邱正在后面付钱，嘴里还念叨着，“真贵，真贵” 外面的雪还下着，一行人出来了，客栈的幌子很显眼，大家奔着就过去了。 “莫云楼”，门脸很大，跟这个小镇没有那么匹配。门口挂了几个灯笼，门虚掩着，门口有个小二，看到有人过来，紧忙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里面请，咱们莫云楼可是遍布大夏的好客栈，快里面请，暖和。” 几人没有回话，跟着走了进去，莫云楼一共三层，几十间大小客房，在京城可能没感觉，在这比较偏远的地区，显得很豪华。 “开四间房，莫字房。”秦观看了看掌柜的身后挂的牌子，直接就定了房间。 “好嘞，客官，三楼请。” 小二在前面带路，四个人跟着，秦观打头，小七垫后，邱正扶着皇帝。 到了三楼，小二把房间安排好，就走了。秦观把几个人叫到了一起。 “今天就住这间了。小七守着窗户，我守着门口。” 孙庭广身体不好，邱正给他扶到了床上，躺着，莫云楼是设计的火墙，在客房里还不冷。 秦观把自己的短枪放在了门口，拿了个椅子，坐下了，开始假寐。 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开始变黑了，邱正点燃了屋内的蜡烛，昏昏暗暗的，让人想睡觉，这时门口来了一个人，还没等走过来，秦观就睁开了眼睛，仔细听了听，熟悉的脚步声。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这是内卫的暗号，秦观打开了房门，但是用身体挡住了来人的视线，来人也是这次跟来的内卫，小九。 小九年龄十六岁，看着很机灵，被冻的耳朵通红，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递了进来。 “秦卫，明天上山，一个信物能带四个人，信物是我去弄，还是怎么办？” “你不用管了，我去解决，你安排好弟兄们。” “是”小九转身走了。 第2章 上山 十年一次，盛况空前，整个小镇上外来的人，都是为了这个所谓的长生，昆仑派足够强，才能守住这个地方，但是，皇家介入了，还能守住吗？ 秦观拿起了自己的短枪，安排了一下，下楼了，看见掌柜的还在楼下，四十多岁，看着很精明，穿的富贵样子，就知道莫云楼家大业大。 行走江湖嘛，礼字很重要，秦观也是拱手打个招呼，没想到掌柜的开口了。 “这位客官，这是要出去干什么？” “无他，闲逛而已。” “明天就是昆仑派开山的日子了，不知客官有没有兴趣？” 对方既然这么明了，秦观没有回这句话，而是认真的看了看掌柜的。 “客官，别误会，这个日子来这的，都是为了昆仑派来的，我们莫云楼莫家，还有信物，可助客官上山看看热闹。” “莫家？没听过，不过我对这个信物感兴趣，你们想要什么？莫家不缺钱，那想要什么？” “一个承诺！” “我给不了，告辞”秦观说了话，提着自己的短枪就出了门。 外面的雪还在下，从暖和的地方出来，就连秦观也哆嗦了一下，四处扫了一下，奔着小镇的酒馆处走了过去。 一推门，里面是人声鼎沸，不知道大家讨论什么，奇形怪状，啥人都有，秦观的到来没有打断大家的讨论，秦观看着正在高谈阔论的那个人，走了过去，那个人看了秦观一下，眼神中都是回忆，走到了近前，才反应过来。 秦观先开了口，“杨二叔！” 这个人正是杨天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绰号：“五把刀” 江湖传言说他天天带着五把刀，但是没人知道藏在了哪里，根本没人见过，其实秦观知道，就是扯蛋呢，杨二叔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武功，也不用刀。但是确实是大侠，乐善好施，为人仗义，义薄云天。 “小秦，你怎么也来凑热闹了，你师父来了吗？你师父要是来了，别人不用上去了，哈哈哈。”听着就是豪爽的笑声。 “二叔，借一步说话。” “大家先喝着，我一会儿过来。”杨二叔干了一杯酒，拉着秦观来到了一旁，“说吧，有什么事？” “二叔，我有个长辈，身体不好，这次来呢，也是为了去那个仙人洞，但是出来的时候匆忙，也不知道信物的事儿，您看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嗨，多大的事儿，耽误我喝酒吹牛，给你。”说着话，杨天成掏出来一个玉牌子，递给了秦观，“拿着吧，但是我提醒你一句，莫不可逞强，别小瞧了天下英雄。” “谢二叔。”秦观站了起来，深鞠一躬。 杨天成笑了笑，拍了拍秦观，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继续喝酒，开讲他十年前，械斗天山派的故事。很多人不一定瞧得起杨天成，但是可以蹭酒喝，也陪着他唠，宾主尽欢。 秦观走了，来匆匆，去匆匆。有人问起来，“二哥，刚才那个大汉是谁啊？” “一个小辈，明天到了山上，诸位多担待。” “二哥这是哪儿的话，你的晚辈就是自己人啊，我们肯定多照顾。” 一旁的人也齐声迎合着，一高兴，“每桌加两个菜，两壶酒，算我的。”杨天成喝高兴了。 第二天清晨，雪还在下，天黑压压的，街道上还都点着灯。秦观几人已经起来了，这一夜，都没有休息好，是对上山的未知，对以后的未知。 孙庭广做了一夜的梦，梦到自己成了仙人徒弟，传授了长生不老的功法。心情开朗了一些，竟然咳嗽也好了一点。由邱正伺候着穿了衣服，大家准备出门了。 邱正结了账，推开了莫云楼的大门，外面小九已经在了，看样子来了有一会儿了，身上积雪很厚，行个礼，就带着几人准备上山。 去往昆仑山的路上，已经有不少江湖中人了，毕竟是十年一次的大事，早点去也能占个好地方不是。 路上还遇到了杨天成，这杨天成一件大紫色的大氅，气势很强，身边跟了不少人，看来他又弄到信物了，不愧是大侠，路子就是广。 杨天成看了秦观一眼，并没有说话，多看了孙庭广两眼，心想，这人谁啊，气质很好，都快赶上我了。 等了一个时辰，大部分江湖人士都上了山，山下突然来了一队兵马，围住了山门，十人弩几十架，都摆了出来，还有大量的弓箭手埋伏着。 三公主，到了。 一路邱正都扶着皇帝，走的不快，越往上走越冷，邱正开始释放自己的内力，来维持皇帝的温度，走到后来，邱正走过的地方雪都被热化了。 来到了半山腰，开始有了昆仑派的建筑，昆仑派的历史甚至比夏朝还长，建筑风格跟夏朝也不太一样。 半山腰很多人，据说一共发了二十块信物，这明显超过了人数，秦观示意了一下，让小七小九打起精神。 走到了一到拱门口，就是昆仑派的入口了，有昆仑派的弟子在那守着，查看信物，秦观拿出了玉牌，走了过去。 “九峰派，秦观。”递了过去，昆仑派的弟子没有第一时间接，犹豫的空档，突然窜出一个人，身影矮小，轻功很好，奔着信物就来。 秦观拿着短枪，直接掷出，力量极大，奔着来人而去，直插胸口，来人被这个力量带着，倒飞回去，咽了气。 秦观再一次把信物递给了昆仑派的弟子，弟子赶紧接住，秦观带人走了进去，小七则是把短枪取了回来。 “呦呵，这次死人可比以前早了啊，今年热闹了。”杨天成笑着说了话，也递了信物，昆仑派弟子接了过去，说了声，“杨家杨天成，里面请！” 杨天成带人走了进去，昆仑派挺给面子，杨天成觉得自己脸上有光，走路都带风了。 没一会儿，二十个信物收好，弟子走到大钟处，敲响了九声。 “也不怕雪崩了，在雪山上敲钟，这昆仑派怎么活到现在的。”在心里，秦观吐槽着。 第3章 大殿内 一行人来到了昆仑派正殿，气势恢宏，影壁墙上有一幅画，画的就是昆仑派开山祖，无道子。距今几百年了，还是从画中可以看到威严。 昆仑派现任掌门元空子坐在正中，身边还有两个昆仑派的长老站立，分左右，有二十个凳子，已经有几个人坐在了凳子上，剩下的人都是站在凳子后。 秦观想请皇帝坐下，没想到皇帝摆了摆手，秦观看了看，坐到了左侧，因为左侧都是各大门派中人，而右侧则是各大家族。后面的杨天成进来了，坐到了秦观的对面。 小九俯身过来，在秦观耳边轻轻的说，“对面第一家则是南妃所在的家族，南家。第二家则是镇北侯，段家。第三家，辽地韩家。之后是杨家，欧阳家，之后就是莫云楼的莫家，剩下四个都是薛家。” 小九说话的声音很小，秦观都听不太清，但是元空子和薛家领头的女人都看向了小九秦观这里。 秦观观察着别人，别人也在看他，特别是南家和段家，都是和皇家相熟的，有的人也见过秦观，心中起了思量。 大内侍卫之首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这说明皇帝身体应该到了极限了，段家家主段安往秦观身后看去。 孙庭广也看了过去，双方的眼神相会，颇有些意味深长。 人都到齐了，元空子轻咳一声。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十年一次，群雄相聚昆仑，是我昆仑派的荣幸啊，但是这次事发突然，我们昆仑派的长老元破子已感大限将至，需要进神仙洞追求长生契机，所以这次入洞的机会就留给我们昆仑派了，不过我昆仑派给大家补偿，每一个信物可以换走一个天材地宝，可自行选择。”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有的人是无所谓的，来了不过是看个热闹，可是有很多人真是寻找长生之道来的。 “莫家同意了！”莫家来的人正是莫家的少主，莫冷。莫家本身武功实力就不强，只是很有钱买个信物来看看，听说能拿个天材地宝走，算是没白来，还能卖昆仑派一个好，赚了。 “同意”，“同意” 又有一些人同意了，只有秦观，段家和薛家没有答复了。 “我不同意！”秦观站了起来。 “你是？”元空子在装糊涂。 “九峰派秦观。” “你可知得罪昆仑派的后果？” “知道，神仙洞就在昆仑派，你们去，无可厚非，但是家中有长辈病重，我也是迫不得已，今日事后，任凭处置。” “好一个任凭处置，那就看看你的本事了。” 元空子身边的元破子一下子窜出来，拔剑就奔着秦观冲了过来，秦观端起短枪，平平刺出，元破子不得不躲闪。秦观抡起短枪砸了过去，元破子提剑格挡，但是力量不足，打了一个趔趄。秦观再次刺出，元空子上来一提元破子的衣服，让他躲了过去，自己挺身而出，直面秦观。 秦观举枪就砸，元空子不敢硬碰，只得躲避，秦观再次平扫过去，元空子格挡一下，转而想要进攻，秦观一脚踢过去，点到了元空子的手腕，剑脱手飞了出去，秦观再次一脚，踹在了元空子身上，一个脚印印在了元空子白色的公子袍上。 元空子气的脸色通红，只觉得自己是脸上发热，恼羞成怒，大喊一声，“都进来。”门外的昆仑派弟子都进来了，给大家围住。 “人多欺负人少？”还没等秦观说话，杨天成站了出来，“单打独斗，能者居之，我没意见，但是群殴就不好了，元掌门。” “还不嫌丢人，让大家退下！”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昆仑派上一代掌门的师弟，玄字辈，玄古子。 玄古子现年四十五岁，自幼在昆仑派学武，轻功盖世，武功走轻灵一路，有着江湖第一快剑的名号，不过已经有几年没在江湖上行走了。 “我来对你。”玄古子拿着自己的剑，这跟剑特细，就跟一根针一样，名叫“迟”，玄古子提剑就上，速度奇快，就是一道影子，秦观也是第一次对上这么快的人，也没反应过来，扭身躲闪，左臂被擦伤。 秦观顾不上伤痛，用自己的短枪刺出，玄古子武器没办法硬拼，只好躲闪一下，反手也攻了出来，秦观后退一步，脱离了战斗，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发现很轻，发现了玄古子的缺点，武器很炫，伤人不大。 秦观马上换了打法，不怕受伤，猛烈的攻了上去，劈砸结合，大开大合，玄古子疲于应付，只得用身法周旋。 “昆仑派，好弱啊”小七自言自语到，声音很大，一下子空气安静了，都看她，小九拉了小七一下，“七姐，小点声。” “为什么要小声，就是很弱啊，这个玄古子连我都打不过。” 这下子，秦观和玄古子也打不下去了，毕竟小七从外表看着，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这口气太大了。 “女娃口气真大，要不你上来试试？”玄古子脸上挂不住，不得不对着小七开炮。 “这可是你说的。”小七掏出了匕首，走了出来，“秦卫你下去休息下。” “你就用这个？”玄古子愣了，没见过对垒用匕首的。 “对付你，足够了。” 两个人一起动了，一眨眼的功夫，一个照面，各自退后，玄古子两个手臂都出血了，而小七毫发无损。 一出手，技惊四座，薛家的领头人是薛清凝，绝色美女，三十多岁，身穿一身大红，在这漫天雪白中非常抢眼，看完了小七的武艺，回了下头，“跟你比如何？” “伯仲之间。”一个非常普通的女人说道，这是薛柔，长得平平无奇，看了以后就记不住长啥样，非常适合隐蔽。 “打得好，打得好。”杨天成的大嗓门喊了出来。 玄古子非常尴尬，昆仑派这些年一直太注重俗事了，是一个美好的泡沫，被秦观和小七搓破了。 这一下，之前想卖好的几股势力都有点蠢蠢欲动了，江湖，还是实力为尊。 第4章 惊变 昆仑派，在江湖上，一直都是一种强大的象征，地处西北，远离中原，大家对昆仑派没有那么了解，偶有传闻。这种神秘造就了种错觉，昆仑派是天下第一的门派。 现在，梦醒了。 “既然昆仑派不行了，这个名额就给我们了。”秦观再次站了出来。 薛清凝点了点头，同意了，看薛家同意了，其他人也没反对，秦观带着自己这边几个人，去了后山，神仙洞。 “你能确定吗？”薛清凝问段安。 “确定！” “看来消息是准确的。有的人，并不想让皇帝活着回京城啊。你们段家怎么看？” “段家不看，清凝，我们段家两不相帮，走了。”段家的段安带着段家人走了。 “得，热闹没看上，我在这等等小秦吧，你们没事都下山吧，还等着昆仑派管饭啊。”杨天成笑着说。 大家陆续都走了，只有杨天成，莫冷，几个人没走，南家也犹豫了一下，留了一个六十岁的老人，也走了。 “七叔，你怎么不走呢？”杨天成问南家留下的老头。 “我怕不太平啊，南家也得留下表个态啊。” “啥意思？为啥南家要表态？” “哈哈，你啊” “今天见了天下英雄，莫冷的荣幸，这是莫云楼的贵宾贴，以后多照顾。”莫冷拿出了一些名帖，发给了大家。 单讲秦观几人，来到了后山，看到了神仙洞，用了一个吊桥和主山连着，阳光照在洞口，很有些神奇色彩。 “你们几个在这小心，我陪陛下过去。”秦观安排了一下，就带着孙庭广走上了吊桥。 “吱嘎”作响，秦观真怕这吊桥断了，有啥功夫都没用啊。 走过了吊桥，来到了洞口，洞口还紧闭着，两个人在洞口待了片刻，洞口打开了，有机关声，秦观上前，挡在了孙庭广的身上。 拿起一个石头，扔了进去，只有落地声，没打到什么物件。 “秦卫，朕进去了，你在门口守着。” “陛下，一个时辰，你不出来，我拆了这神仙洞。” “放心吧，朕乃真龙天子，何惧之有。”说罢，孙庭广迈步就进去了。 孙庭广进去之后，洞口又被关了起来。 秦观从身上掏出个饼子还有块肉干，吃了起来，渴了就抓把雪吃进嘴里。守在洞口。 薛清凝带着薛家人一共二十个下了山，正好看到三公主带人撤了，看来边关出事了，三公主本要接应皇帝，临时撤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到底是谁要害皇帝？还能调动齐国的军队。 “薛柔，你埋伏起来，秦观下山你找机会刺杀他，能杀死就杀死，但是切不可暴露，我安排薛青接应你。” “是”，薛柔薛青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刺杀那个大个子啊，小姑。”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问了句。 “把水搅浑！可以让薛家利益最大化。” 半个时辰左右，洞门开了，孙庭广走了出来，还是那虚弱模样，并没有什么改变，秦观过来扶着他，“陛下，如何？” “先不说，下山，回京城。” “是” 带着孙庭广走过了浮桥，跟几个人汇合，回到了大殿附近，发现杨天成几个人没走呢。“杨二叔” “下山吧，小秦，我跟你一起。”杨天成手拿一把九环钢刀。“这位是南景宇，南七叔，你得叫七爷。” “七爷”秦观打个招呼，同时也跟莫家的几个人打个招呼。 一同下山。 快到山脚，从雪中杀出一人姑娘，就是潜伏在这的薛柔，薛柔一剑奔着孙庭广而来，速度太快了，秦观拿枪一挡，没想到转刺而来，耳边都是破风之声，亮光一闪，左臂被刺个对穿。 事发突然，大家都没做好准备，看到秦观受伤，小七猛扑上去，没想到薛柔并不恋战，回身就跑，不远处的林子里，看样子还有接应的人。 “别追！”秦观叫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小七。 “我知道她是谁了！”小九突然大声的说道。 “知道也别说，闭嘴！”秦观呵斥了一句。 邱正上来看了看秦观的伤势，笑了，“大名鼎鼎秦卫也会被阴啊。” “少废话。”秦观让邱正扶着皇帝，自己则拿出了药进行止血。 处理了之后，大家继续下山，刚出山发现并没有三公主孙芮的身影，秦观一想就懂了，这是有埋伏啊。 “二叔，七爷，莫公子，秦观在这谢谢诸位下山一路的陪伴，还有些问题需要处理，就不麻烦诸位了。” 莫冷带着自己的几个人赶紧躲开了，跑到了一旁，不愧是商人，很会审时度势。 杨天成也让跟着的几个人离开，自己则往秦观边站了站，手里掂量着自己的九环刀，“小秦啊，你叫我一声二叔，二叔今天命就是你的，我当大侠这么多年了，还没动过手呢。” “秦卫，我是南妃的叔叔，护驾的功劳，你可不能给我抢了啊。”说完话，南景宇对着孙庭广行礼，“见过陛下！” “哼，难怪你留下来，南家真会溜须。”杨二叔对一切都不服不忿。 从小树林里，走出了十几个身穿白衣的人，都戴着面具，说不出的诡异，踩在雪上，沙沙的碎玉声。 “邱正，护驾！”秦观喊了一声，拿着短枪就上去了，小七小九也冲了上去，南景宇一看，也上去了。 杨天成没有动，和邱正都站在孙庭广的两侧。 秦观迎面遇上四个人，四个人配合很好，四把刀砍向了四个部位，秦观拿枪一扫，画个扇面，感受到了几个人的力量。 小七确实很快，一个照面，已经刺伤一个，流出的血，染红了地面。小九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对着的，是高手，一下子就把小九的钩子磕掉了，两剑扎两个大腿，给小九放倒了。 小七一看红了眼，赶紧过去，想拉起来小九，白衣领头男攻了过来，小七不得不放下小九，躲了过去，白衣男打不到小七，对着地上的小九又是两剑。 “秦卫，小九不行了。” 第5章 激战 秦观听到小七的喊声，猛出一枪，直插对面的喉咙，枪尖一挑，人头飞了起来，血染战袍，人头落地，面具也掉了下来，露出本来面目。 一看，就是齐国人的长相。 没时间多想，赶紧回身去救小九，白衣领头男也上来跟秦观缠斗，小七趁机把小九拉了回去，“小九，挺住！” “七姐，我没事！” 这时有人偷袭小七，邱正从腰中抽出锁链，迎了上去，邱正自幼进宫，一直在宫中习武。 小七放下小九也加入战团，孙庭广赶紧过来，帮着包扎下。 “陛下，我没事，怎么能让您动手呢。” “没事，都是因为我才闹出了这些事。”说完，就把小九的伤口弄的更大了，小九疼的一趔趄，倒吸一口凉气。 杨天成实在看不下去了，挤开孙庭广，给小九上了药，包扎上。 小七，邱正，南景宇都至少面对两个人的进攻，而秦观则是有六个对手，秦观化枪为棍，主要就是砸，几个呼吸的功夫，又有一个人被秦观砸在锁骨上，失去了战斗力。 秦观越战越勇，也不顾自己的伤势，再次出击，顶着被砍伤一刀的代价，再次砸倒一个人。 南景宇率先顶不住了，毕竟他年龄确实大了，体力不支，被一剑从肚子上扎个对穿，邱正赶紧过来相助，一锁链拉住扎进去的剑，不让拔出，贯穿伤，拔出人就没了。 邱正被砍了两刀，好在穿的厚，伤害不大，邱正左手拿出两个铜钱，当做暗器，逼退了两个人，秦观横着一抡，退了回来，小七也退了回来，大家围到了孙庭广身边。 南景宇不能再战了，保命都是问题。邱正受了伤，秦观受了伤，小九不能再战，就小七还相对完好。 绝命时刻。 “二叔，你跟我带着陛下突围，小七小九邱内史七爷，我会给你们报仇的。”秦观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带着皇帝突围，别人要留下来。 “我不走，我突个屁围，我都不会轻功，再坚持一下。”杨天成说完话，从袖中掏出了响箭，一拉，天上一道白光，响声震天震地。 “你还有援军？早不拿出来。”邱正问道。 “刚才忘了，我以为报我名号，没人敢动我。” “你也没报名号啊。”小七还是很扎心。 “对啊，我是杨天成，对面的听过没，放我们离开，我不追究了。” 白衣面具领头男看了看手下，大家都很迷茫，“杀了他们。”再一次杀了上来。 杨天成一把九环刀，耍的飞快，一个人拿自己的武器一碰，就飞了出去，九环刀飞了出去，不了解杨天成底细的人心想，这是什么路数，只有秦观知道，这是正常的。 秦观又中了几下，不过都是刮伤，但是他流了太多血，也力竭了，短枪如同有千斤重，挥舞不起来了，远处，跑来了几匹马，为首的一人，与杨天成有的像，拉开大弓，一箭一个人头，连发三箭。 马蹄溅起的雪花都到了秦观脸上，才发现来人正是杨天成的弟弟，杨天杰。面具男眼见不好，下令撤退，杨天杰又是几箭，射杀几人，最后就跑了四个人。 “三叔！”秦观喊了一声。 杨天杰根本没看他，带着人骑马而去。 “哼，什么素质？”邱正很气愤，也不敢说啥，毕竟是救命恩人，只好小声吐槽。 现在真是老弱病残了，秦观拖着南景宇，邱正扶着孙庭广，小七扶着小九，再加上杨天成，一行人往小镇走去，在雪地中留下一道鲜红的轨迹。 来到了莫云楼的门口，莫冷正在这呢，“快进来，快进来。”很热情，让大家恍惚的忘了刚才他逃跑时的冷淡。 “莫公子，帮忙寻两个大夫来，钱不差你的。”秦观开口道。 “好的，好的，秦大侠。” 小镇上，也没什么好大夫，竟然还出诊了，没在坐堂，不得不请个兽医过来，毕竟是小镇，往来都是马车什么的，兽医看病挺有经验。 兽医姓黄，黄兽医看了看几位，给小九做了消毒，包扎，手法粗暴但熟练，又看了看秦观，秦观伤口都有点要愈合了，这可怕的恢复能力，邱正比较轻，也上了药，最后，就要治南景宇了。 贯穿伤，不好治，拔出来，很有可能当时就死了，黄兽医拿出了一包药，纸包的，冲了水，给南景宇灌了进去，南景宇睡了过去。 做了止血，开始拔剑，剑拔出，血喷出来，赶紧上药，包扎，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弄完，弄好了，南景宇还有气儿，但是没有醒过来。 “大夫，这该如何？”秦观不得不问问。 “没事，那是麻沸散，牛用的，给他用可能猛了点，几天就好了。” “这……，好吧，谢谢黄大夫了。”递给了两个十两的银锭子。 黄兽医接了过去，面露喜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小秦，我去喝酒了。”杨天成就是待不住的性格，这没事了，又去喝酒了。 “二叔，今天多谢了。”秦观拿出了银票，“也替我谢谢三叔。” “好，好，算你小子有良心。”杨天成拿着银票，拿着九环刀，走了。 多亏了莫冷给弄个大房间，要不几个病号还待不下呢，秦观把小七叫出了房间。 “我出去一下，你小心一点。” “秦卫，要不把暗卫都叫过来吧。” “现在还不是出动暗卫的时机，三公主那边肯定出事了，我过去看看，莫云楼里肯定是安全的，莫家不会让住店的人出事的。” “小心一点，秦卫。” 秦观下了楼，看到了在大堂的莫冷，莫冷喝着茶，富贵气质确实不一般。 “今天多亏了莫公子。”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对吗，秦卫。” “看来莫公子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只要不出莫云楼，我保陛下无恙，秦卫去忙吧，不过，以后还要秦卫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儿？” “肯定是秦卫可以做到的，不会为难秦卫。” “一言为定。” 第6章 丽水关 秦观走出了莫云楼，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民房，民房没有生火，因为烟囱没有烟，一纵身，跳进小院里。秦观轻功不错，落地很轻，几乎没有声音。 落地之后，秦观看到脚下有个绳子，这是提示的陷阱，秦观踢了踢，有铃铛响，从屋内射出弩箭几支。 随后有人从屋中出来，一看是秦观一摆手，后面的人没有继续出来。 “秦卫。” “拿着我的令牌，让西北三省所有的天卫过来集结。” “是！” “下一步，我会去定西府，你安排几个人打个前站，把我的马牵过来。” 几分钟时间，牵来了一匹枣红色的战马，红色的毛，白色的蹄子，踏在雪中融为一体，名叫踏雪，鸟翅环上还挂着一支枪，跟秦观手上的短枪是一套，日月枪。 手上这个月枪，长一米二，精钢打造，重十八斤，配上日枪，整个枪长三米，四十五斤重，这么长就得马战的时候用了。 翻身上马，扬长而去，直奔丽水关。 丽水关，西北第一个关口，有边军五万，一直是抵御齐国的第一线，位置十分重要。丽水关外，本来也是夏国土地，不断被齐国馋食，孙庭广上位之后，力排众议，花重金打造了三个边关重镇，丽水关就是其中之一，有了丽水关，齐国馋食土地的脚步才被迟滞了。 三公主孙芮带兵正在丽水关，这次孙芮没有接应，一定是丽水关出了问题，秦观必须赶过去。 落蛮镇内，莫云楼，南家来人了。 南烈，南妃的父亲，夏朝有礼法，只有皇后的父亲算是国丈，妃子的父亲不算，还是君臣的关系。 “参见陛下。”南烈鞠躬行礼。 “特殊时期，无需多礼。”孙庭广还是气力不足，说几句话，有点喘。 “陛下，我来接南景宇回去，别给陛下带来麻烦。” “好的，但是他身体重伤，多加照顾，等朕回宫，下旨封赏。救驾之功，可保南家几十年，你好自为之。听说你做生意，跟齐国走的很近，要把握分寸，别落人口实。” “陛下，我们南家可都是正经生意，绝没有搞别的。”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带人回去吧。” “是，陛下。” 南烈带走了南景宇，小七照顾人少了一个，轻松了很多。 “陛下就是太仁慈，南家外通齐国，没安好心，就应该除而后快，以儆效尤。”邱正过来给皇帝一杯热茶，不服不忿的说道。 “毕竟是南妃的父亲，还是要留些体面的。” “就怕南家不想体面啊。” 孙庭广看了看竖着耳朵的小七，小九，微笑了一下，招呼邱正，“扶我躺着吧，累了。” 踏雪脚力很快，在雪中狂奔着，跑了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丽水关，四米多高的城墙，吊桥拉了起来，护城河已经结冰，都是白雪覆盖，秦观纵马一跃，飞过三米多宽的护城河，来到城墙底下，城墙上的士兵都拉弓准备射他了，领头的校尉觉得不妥，“都别放箭。”喊了一声。 “来者何人？” “天卫首领，帮我通报一声三公主殿下，就说秦观来了。” “好的，秦卫。” 校尉派人赶紧去通知三公主孙芮。 没一会儿，孙芮来到了城墙之上，一看是秦观，吩咐下去，打开城门，秦观骑马进入。 城中边军都在战备，很是忙碌，不时就有成队的人马巡逻。制作干粮的，喂马的，修补武器的，干啥的都有，还有收集粪桶的，运到一起，是防攻城的金汁。 跟着三公主来到了办公的地方，看见还有几个将领在，还有在想办法的幕僚，房间很简朴，并没有一些名贵物品，跟公主的身份很不符。 “秦卫，我父皇怎么样了。” “进了神仙洞，别的不清楚，我们下山遇到了刺杀，是齐国人干的，背后肯定还有人。” “今天我本来已经在昆仑山下做好了接应的准备，但是齐军调动频繁，不得不回到关内备战，有备无患啊，我就知道有秦卫在，可保父皇无恙。” “看来是京中出了问题，想在外刺王杀驾，但是应该是准备的不够充分，这次回京的路，肯定是不太平了。殿下觉得，会不会是太子或是二皇子？” “这种猜测我不能做，秦卫总管三卫，不会无的放矢，是有什么证据了吗？” “如果有，我就不会手软了。” “秦卫不论何时，都不要手软，要以大夏社稷为重，哪怕是大哥和二哥，我相信父皇也会理解的。” “殿下，既然无事，我就回去了，陛下那边我也放心不下。” “军中简陋，不留秦卫吃饭了，装一些干粮肉干路上吃。”孙芮从手下那拿来了一个包裹，递给了秦观。 “谢殿下。”秦观把包裹放在了马上，牵着马，出了城。 孙芮心中暗暗的想着秦观刚才的话，京中出了问题，那是谁的问题？谁收益大，就容易是谁的问题。 太子已经临朝监国，掌握了权力之后，很有可能迷恋上，他怕皇帝回去了，自己又变成太子。 反过来想，太子当政，板上钉钉，不会操之过急，而二皇子却也想做皇帝，有皇帝在，二皇子没办法，但是杀了皇帝，他就有了机会，他也有可能。 四弟，五弟？其他的弟弟就太小了，没这个能力了，孙芮又重新捋顺一下势力。 太子是孙芮的亲哥，母亲是太后景芸，首辅景德是太子的舅舅，而自己也会被人算做太子一派，自己手握兵权。 二皇子的母亲则是韩妃，来自韩家，韩家是世代公爵，一直镇守辽东，实力底蕴不容小觑。 四皇子的母亲，南妃，来自南家，商人世家，传说富可敌国，用钱开路，在北方有着完整的运输路线，沿路大小官员都吃的饱饱的，一荣俱荣。 五皇子生母不详，据说是释迦教圣女，释迦教在孙庭广当皇帝时，可是出了不少力，现在已经隐去，没有传闻了。 孙芮很头疼，因为她自幼就在部队中，习惯了直来直去。 折腾了一天，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起来，秦观骑着踏雪狂奔在路上。 第7章 退路 月亮出来了，月色洒满雪地，有微微的反光，秦观回到了落蛮镇。 小镇的夜要比白天热闹些，点起了灯。落蛮镇，主要是靠两个营生活着，一就是昆仑派，昆仑派毕竟是大门派，车马人嚼的都是挑费。第二就是靠着丽水关，五万边军也是要轮换的，一个月每个边军都有两天休沐，也不远去，都会来落蛮镇，落蛮镇的赌场，酒馆，青楼，都是靠这个活着。 秦观又去了之前的小院，放好了马，提着自己的短枪，走回镇中心。别看很冷了，青楼和赌坊门口人还是很多，络绎不绝的。 买了些吃食，回到了莫云楼。 进了莫云楼并没有看到那个莫冷，现在的房间还是在三楼，回到了房间，给大家弄了些吃的，看看小九的伤势。 “秦卫，我没事。” “嗯，没事就好，明天上路，我给你安排几个人，留下来照顾你。” “好的，秦卫我是不是特丢人啊，受了这么重的伤。” “术业有专攻，你有你的长处。” 落蛮镇，百花楼。 杨天成和杨天杰坐在一个包厢里，并没有女人。 “二哥，你怎么和皇帝掺和到一起去了。” “我也没掺和啊，我是帮小秦。” “你也不会功夫，别掺和江湖事，钱家里无数，酒色财气不舒服吗，天天在江湖上东跑西颠的，累不累啊。” “你不懂我的乐趣。” “我是不懂啊，我给你安排两个人跟着你，也能保护你安全。你在这玩儿吧，我走了。” “老三，我也不懂你跟老四在干什么，但是不能与百姓为敌，行吗？” “我没有和百姓为敌。你管好自己吧。” 杨天杰离开了百花楼，留下了两个人，趁着夜色，带着自己的手下，策马狂奔。 杨天成坐了几分钟，有一点点惆怅，兄弟几人，天南海北的，见一面不容易，他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也有点老了，嗯，再不玩儿，就老了。 “老鸨子，给我来四朵娇花。” 百花楼，多少无眠的人。 清晨，又下雪了，这刚入冬就下这么多的雪，这个冬天，受灾的人，不会少，因为这个，从孙庭广起来，就在忧心。 吃饱穿暖，吃饱穿暖。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啊。 “朕要去定西府。” “陛下，去定西做什么。”邱正不理解。 “太久离开了百姓的视线，传言都不一定传什么样子了，去定西，安抚人心，朕还没死呢。” 邱正扶着皇帝，小七和秦观，一起下了楼，秦观早已安排好了马车，这是一同出来的内卫。 三架马车，十三匹马，一路向定西府出发。 定西，西北第一大城，城内有百姓七十万，民间很多百姓叫定西为西京，可见其地位。 在孙庭广构想的整个西北防线中，最外围，顶在最前面的就是丽水关，巨鹿关，义角关，而整个防线的核心就是定西，定西是整个防线的大后勤。 兵力，粮草，军械，这些东西都从定西运出去。 定西也是整个秦甘行省的首府，政治，商业，文化，教育的中心。 得定西以安西北，是夏朝历代统治者都明白的道理。 因为孙庭广身体不好，大家的速度并不快，本来两天的路，可能要走三天了，沿着官道一直走，平均三十里地就有一个驿站，可以休息会儿，喝点热水，总体还不错。 天黑了，没办法继续赶路了，来到了松阳驿。 松阳驿灯火通明，有内卫拿着令牌去找驿丞。推门进去，里面很热，炉子烧的挺热，还有三三两两过路的人在这休息，也坐在这大堂之中聊天，一听，就是往来的客商，除了商人，这么冷的天，谁到处乱跑啊。 一个驿站，往往有一个驿丞，两个小令，四个驿卒，这是所谓入流的，但是这些人不够用，一般还会聘用一些人员，打打杂，做做饭，缝缝补补的，别看这些活儿不起眼，普通百姓还真进不来。 松阳驿看着挺干净的，比这一路来看着的驿站都干净不少，能做的菜也多，内卫找了驿丞之后，驿丞也知道来了官家，也殷勤了许多，内卫并没有说是皇帝来了，只是把邱正推了出来，说是内使驾到。 驿丞叫张哲，就是松阳人，三十多岁，颇有家资，这个驿丞的活就是捐来的，他很享受这个权力，对于赚不赚钱，根本无所谓，一般驿站的收入都归县里，但是这里面还是有很多油水的。 提着一壶酒，张哲走了过来，“内使到这，真是蓬荜生辉啊，这是本地产的酒，刚刚烫好，还请内使品尝品尝。” 小七看着这个人对着邱正献殷勤乐坏了，毕竟正主皇帝就在旁边呢，张哲没明白这个女娃笑什么，也只好跟着假笑一下，更让小七开心坏了。 桌上就秦观，小七，孙庭广和邱正，所以张哲厚着脸皮也坐了下来，都是官场规矩，张哲也没避讳，拿出了一个千两的银票，递给了邱正。 “内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邱正脸都绿了，当着陛下的面行贿，真有你的啊，赶紧把银票推了回去。 张哲心思一动，看来这几个人不合，私下里给才行，这就作罢，不提此事，跟着大家讲起了松阳县的风土人情。 酒足饭饱，准备休息了，张哲早早就安排好了一个客房，不过驿站并不大，其他人都得睡大通铺了，张哲就眼睁睁的看着四个人进了房间，内心大受震撼，四个人，一个正常的都没有啊，一个太监，一个傻笑的女娃，一个阴着脸的中年男人，一个黑铁塔，要住一个房间，虽说里面是炕，也没有这样的。 关门的时候，秦观看了看张哲，咧了嘴，笑了一下，这给张哲吓坏了。 张哲赶紧回了自己的屋，叫来了手下，做了一番安排。 夜深了，又来了一队人，把驿站门拍的直响，张哲也披了衣服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张哲让人小心侍候着，只要别出乱子就好啊。 第8章 夜战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张哲怕出事，真就出了事。 驿站是有厨房的，正常有人做饭，可是这群人来的太晚了，厨子已经请假回家了，想吃饭，就得自己做，后院养了几只鸡，被这伙人吃了，到这，都不算大事，张哲也不差几只鸡。 好死不死，这伙人中的一个人，吃的太快了，鸡骨头划破了喉咙，人没了，也算是习武之人，因为一个鸡，死了。 领头的叫吴昌，这下子不干了，大吵大嚷的，把张哲喊了起来，秦观也醒了，也走出去，到大堂里。 “我的人，吃鸡死了，你说怎么办？” “你偷的鸡，还有礼了？”一个驿卒小声的嘟嘟囔囔。 张哲白了他一眼，“咱们这是官驿，有事儿得报官啊。” “拿官府压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吵到我睡觉了，三个数，赶紧滚。”秦观没等张哲开口。 “你又是谁？”吴昌被气笑了。 秦观猛冲上来，举起吴昌，摔到地上，连踢带打，把跟着吴昌来的人都打倒了，这时，几个内卫也醒了，出来看到秦观在打人，也想上手。 “罪不至死，教训下得了，我回去睡觉了，看着他们，交了钱再放他们走。”秦观说罢，回到了房间里。 交了钱，赶紧跑了，只有吴昌一直躺着，没动弹，张哲过去了，“唉，兄弟，别躺着了，没事了。”竟然还没声，张哲探探鼻息，人没死，一看屎尿都流出来了，这是失禁了，“造孽啊。”张哲赶紧喊人过来，给他抬走。 “驿丞，抬哪儿去？” “你问我，我问谁，造孽啊，得得得，套个车，套个车，送去县里，找个大夫，就说我花钱，别让他死了。” “驿丞，咱们救他干啥啊，多麻烦，扔野地自生自灭得了。” “你心咋那么狠呢，这是个人啊，造孽啊。” 两个驿卒套了车，把吴昌送到了县里。 张哲也不想睡了，思索着自己的事儿，明天找机会跟内使搞好关系，争取给自己调进县衙，随便弄个官，也比在这强啊。 丽水关的夜，比松阳县更冷，孙芮正带人巡逻，站在城楼上，举目望去，月光下隐约可以看到齐军的大营，灯火星星点点。 突然间，齐军大营乱了起来，点火的，呐喊的，战马的嘶鸣声，就看到一队人马向着西边飞奔而去，后面又跟着一批齐军的马队。 过了一刻钟，又有大量的齐军士兵开始向西进发，孙芮意识到，齐军出事了，她叫来了自己的偏将，沐翎。 “沐翎，代我守卫丽水关，我带兵出去一下，争取伏击一下齐军。” “殿下，不可大意啊，齐军情况未知，天色又黑。” “战场瞬息万变，必须抓住机会，为了行动迅速，我带着自己的卫队，不带边军，速战速决。” 说罢，孙芮派人去召集自己的卫队。 十分钟，卫队已经披挂整齐，牵着战马，这就是孙芮的卫队，泰山军，一共就三百人，训练有素。这要是边军，没有半个时辰，不带整装完毕的。 孙芮也披了银甲，骑上了战马，没有说话，令旗挥舞，出发。三百人的队伍，除了马蹄声，再无任何声音，冷静极了。 齐军为啥开始向西运动，是因为在晚上被人劫了营，劫营的就是杨天杰。 杨天杰带了二十多人，都是武林高手，点了齐军的粮草，向西跑了，齐军统帅田无敌追了出去，带的骑兵，副将怕田无敌有事，又派了一队步兵随后而行。 孙芮借着朦胧月色，向西而行，追出去半个时辰，已经看到了火把的亮光，追上了，这时齐军也听到了马声，也开始警戒。 相隔三百步的距离，双方对峙起来，齐军把火把弄灭了，双方只能靠着夜色照明。 这些年齐军的胜利，让齐军开始骄傲了，一千左右的步兵，看到三百骑兵，竟然不躲，还想硬拼一下。 战场是安静的，孙芮并不急，马跑了一阵了，需要缓缓气儿，提升脚力。 停了几分钟，孙芮一挥手，旁边的令官举起大旗，三百个泰山军开始冲刺，孙芮第一个，跑到了一百步的距离，所有泰山军手弩开始射击，到了五十步，开始换武器，孙芮举着一把大刀，别看平时她挂剑，但是大战还是这长兵器厉害。 齐军也不是泛泛之辈，早已经换了阵型，就等着孙芮冲阵了，地踏的直振动，双方相遇了，齐军领头的是校尉，正准备迎着孙芮拼一下，看夏军这边是个女将，想起了将军说的夏军指挥是夏朝的公主，大喜过望，泼天的功劳啊。 一刀斩将，这校尉被孙芮一刀砍掉了脑袋，一下子把齐军阵型带乱了，就这齐军都没溃败，还是跟泰山军开始搏命，泰山军毕竟是公主亲军，吃穿用度都更好一些，使得在夜色下，视力更好一些，占据上风。 齐军疯狂的砍马身，来限制骑兵，泰山军一大部分人也放弃了战马，开始马下肉搏，十多分钟，取得上风，齐军这才开始溃败，四处逃散。 “穷寇莫追，打扫战场。”孙芮吩咐下去，这一战杀了几十个人，齐军伤了至少三百，安排人一一补刀，自己这边没死人，但是有几个人重伤了，这是一场大胜，“先运伤员，先走，我带人殿后。” 趴在地上，耳朵听，并没有震动，说明之前那队骑兵还没回来，孙芮刚才已经通过俘虏搞明白发生什么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开始萌生，伏击田无敌。 田无敌，齐军统帅，名字很嚣张，实力配得上名字，他来了边境两年时间，丽水关的守将被他杀了三个，统帅换了五次，这就是为啥孙芮来的原因。 两年前，丽水关外，还有十几个小据点，军所，两年，都被他一一拔出，这次他突然被吸引走，这种机会不多，一旦伏击成功，干掉田无敌，一扫颓势，那么对边军是巨大利好。 干不干，这是个问题。 第9章 京中 万人中取上将首级，对于一个武将，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孙芮感觉自己的心沸腾了，她从地上抓起了雪，放到自己的脸上，让自己冷静一下。 但是一旦失败，自己的身份必然会成为齐国要挟大夏的筹码，“撤退。”下了命令，剩下的士兵跟着孙芮撤回了丽水关。 一直等到天明，派出的斥候回来了，通报了情报，杨天杰等人没有被齐军抓住，跑了，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只不过孙芮还不知道这伙人是谁。 今天到了操练的时候了，不同于泰山军的每日两练，边军三天才操练一次，其他地区的士兵有五天的，也有七天的，下雪之后天冷，士兵的情绪不高，懒洋洋的。 孙芮看了看，把原来的守备叫了过来。这个守备叫白才英，二十五岁，在丽水关已经三年了，风吹的脸通红，手有点龟裂。 “殿下，你找我？”白才英不太敢看孙芮，毕竟军中几乎没有女人，他也羞涩，白才英洁身自好，没有去过百花楼之类的地方。 “白守备，我从京城出来，巡视了很多地方，到丽水关有一个多月了，我怎么没看到发饷啊。” “殿下，因为路途太远，我们这都是两个月一发饷，军饷车会从定西府过来，看日子，也快到了。” “冬天都操练这么不积极吗？” “冬天苦寒，吃的也就够个饱，也没啥菜了，多是些咸菜腌菜，说是半个月吃一次鸡肉，仅仅是说说而已，有点肉汤炖菜就不错了，长此以往，大家冬天就不爱操练了，也就休息的时候，去落蛮镇能吃点好的。” “按你的说法，落蛮镇也没啥吃的，怎么会去那吃好的？” “殿下，落蛮镇有个莫家酒楼，特有办法，冬天都能弄来绿叶菜，猪肉羊肉应有尽有，价钱不贵，几乎所有的士兵休沐的时候都去他家吃饭。” “白守备这是给莫家酒楼做宣传啊，我知道了，下去吧，去找沐翎将军，要一些獾子油，别把手冻伤了。” “谢殿下”，白才英有点受宠若惊，心想，殿下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走出孙芮的屋子，地上结冰了，像镜子一样，白才英看了看自己的容貌，知道了，殿下只是关心手下而已。 整军强军，绝没有那么简单，绝不是换个人，操练一下，就可以成功的。 京城，皇宫。 孙弘年，当朝太子，刚下了早朝。 这次是大朝，在京的官员都参加的，哪怕是一些象征性官位的官员也会来，人很多，大政殿满满登登，看着很是舒服，太子的心迅速的膨胀了，这就是当皇帝的快乐吗？ 回到了御书房，先不批阅奏折，而是写家信，许久没见自己的妹妹了，甚是想念。 “咚咚咚。”敲门声。 “进来。” “太子殿下，传来密信，陛下下了昆仑山，遇到了伏击。” “父皇没事吧。”孙弘年站了起来，把毛笔都碰翻了。 “陛下无事，被人救了。” “这秦观干什么吃的，还内卫首领呢，父皇的病好了吗？” “信中说，不确定。” “一年花那么多钱，就是不确定？要他们有什么用，都杀了吧，让薛家出手。” “殿下，薛家不一定听我们的。” “不听，不听薛家就没必要存在了，找个由头，灭门。” “是！” 汇报的人走了，太子坐下了，捡起来了毛笔，又继续给自己的妹妹写信。 写了信，开始批阅奏折，这种天下尽在掌握的感觉很美好。 宫中没有秘密，太子想对薛家动手的消息没有一个时辰，已经传到了薛家在京中的负责人薛辰耳朵里。 薛辰等了等，又从一个消息源得到了这个信息，他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他招来了薛家在京城的所有人，有七八个，大家坐在一起，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薛辰拿出了几个信封，递给了众人。 “时间紧迫，长话短说，这是密信，送到家主手里或者清凝姑姑手里，你们几个人分开走，不要聚在一起走，确保安全。” “发生什么事儿了，薛辰？” “太子要灭了咱们薛家！” “那你怎么办，你不走吗？” “薛家需要在京城有一个人，那只能是我，家主给我安排在这，我不能走。我会找机会刺杀太子！” 大家都不劝了，都回去收拾东西，要走了。到了晚上。除了薛辰，还有一个人没走了，薛阳。 薛阳刚准备走，来了信儿，二皇子要请他吃饭，之前为了接近二皇子，薛家费了不少的功夫，终于投其所好，送了些美女，才跟二皇子搭上话。 薛阳一想，既然太子不仁，别怪他不义了，他准备挑拨下二皇子和太子的关系，薛家也不是不可以投了二皇子。 到了京城的莫云楼，莫家真是厉害，酒店客栈开遍了几乎所有的城市。 天字一号包房，二皇子孙弘文带着一个护卫，等待着薛阳的到来。 “二皇子，我来了。”薛阳到了，就拱手作揖。 “坐，小薛，别客气，自己人。” 客客气气，酒足饭饱，二皇子看薛阳一直支支吾吾的，笑了笑。 “小薛，你今天怎么了，喝的不开心啊。” “没有二皇子，有点话，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咱们之间，好朋友，有啥不能说的。” “那我就说了，我们薛家一直走的跟太子挺近的，可是太子要灭了我薛家。我想请二皇子帮帮我。” “帮你还是帮薛家？” “帮我。” “怎么帮呢？” “我想刺杀太子。” 二皇子又笑了，“薛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配合你杀我大哥？可笑。” 二皇子身后的护卫，上来一剑，就刺入薛阳的心脏，薛阳脸上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收回去，人没了。 “把尸体送给我大哥，告诉他，有人要刺杀他。” “好的，殿下。” “不知所谓，我跟大哥争皇位，那也是我大哥啊，也是你小小薛家可以掺和的。薛家有几个送信的啊，都抓回来吧。” “是” 第10章 神医朱氏 京城入了夜，华灯初上，亮如白昼。 因为第一天开了夜市，人很多，为了避免泥泞，好多临街的商铺拿出干草铺在马路上，走上去软软的。 解了宵禁，这是孙弘年监国的第一个改变，京城焕发了新的活力，也会带来的卫生和治安的问题，但是问题不大，孙弘年觉得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当了两年的太子，有着无数的幕僚，提前策划了很久，朝会时更有首辅景德的支持，决议很难不通过。 麦穗街和桑蚕街，最大的两条街交汇处，有个月明楼，是城中最高的建筑，孙弘年就在这吃饭，看着下面人来人往，一个政令，就可以改变无数人的生活。 来人通报，说二皇子送了礼物来，孙弘年让人送进来，进来了一副担架，还跟着一个女人，带着面纱，双眼露出来，眼含精光。 孙弘年认识这个女人，二皇子的手下，得力助手，黑风，他对这个女人也挺感兴趣的。 “拜见太子。” “不在宫中，无需多礼，二弟让你过来，送什么啊，还弄个担架。” “薛家，薛阳。” “热的冷的啊？” “冷的。” “二弟对我真好啊，我刚想杀了薛家，就帮我出了气，不愧是我最亲的弟弟。” “二皇子让我转告太子殿下，薛家可能要刺杀你。” “哈哈哈，这个笑话不怎么好笑，但是还是谢谢我这个弟弟。你下去吧，领了赏，走吧。” “二皇子还让我转告太子一句话。” “还有话？什么话？” “三公主不仅仅是你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 “他放屁，那是我亲妹妹，同父同母，血浓于水的妹妹，他算什么，他算什么。”太子生气的把桌子上的饭菜都砸了。 黑风见状，赶紧退下，回到了二皇子身边。 换了一桌酒席，太子平静下来，继续喝酒，喝酒，喝酒。有幕僚过来劝阻，“太子别喝了，明天早朝别误了。” “误就对了，成一件事，就得败一件事，才是监国，父皇快回来了。” 想了想，太子叫人准备了笔墨，又开始给妹妹写信了，上一封才刚刚派人送出。 松阳驿，孙庭广起来了觉得更严重了，特别冷，邱正赶紧度内力过去，抵御寒冷。秦观吩咐几个内卫出去寻大夫。 张哲想了想，来到了邱正面前，“内使，我有个伯母，是杏林圣手，善治疑难杂症，要不，我派人去请来？” “你还有这亲人？速去，但凡有效，赏你个几十……几百两银子，也不是难事。” “内使，我不差钱，能不能在县令面前美言几句，让我去县衙当差。” “还没办事，就跟我谈条件？”邱正的语气很不好。 “我的错，我的错，我这就去。” 张哲转身就出了驿站，驿站的大车昨晚送吴昌找大夫去了，还没回来，张哲只好骑驴了，别看驿站养了两匹马，那可是报信用的，他可不敢骑，那是杀头的罪。 过了一个时辰，还真被张哲带回来一个仙风道骨的妇女，发如雪，跟着驴走过来，竟然速度不落下风。 经过邱正的度内力，孙庭广好受了一点，已经睡了，张哲带着人过来。 “内使，这是我的伯母，朱氏。” 邱正看了看朱氏，从造型上来看，就是高人啊，转头看了看秦观，秦观点了点头，邱正带着朱氏进了屋内。 孙庭广躺在炕上，面如金纸，胸口起伏很不平稳，朱氏走近，手搭在孙庭广手腕处，刚要运功，邱正，小七几乎同时出手，要阻拦她，没想到朱氏用另一个手打出两下，给两个人击退。 “别冲动，我只是用内力探测一下他的五脏六腑。” “高手！”两个人心中都在暗暗的想。 “阁下是白发医仙，朱前辈？” “嗯，没想到江湖上还有我的名号。”一边说着话，朱氏继续号脉，过了几分钟，朱氏眉头紧锁，不知如何开口。 “朱前辈，如何？” “不妙，不妙，病人心思郁结，曾受过重伤，没有养好。” “那该怎么办？”孙庭广已经醒了，也问了一句。 “一药一毒，你可以选择。” “何为一药？何为一毒？” “药，有万中取一的机会治好你的病。毒，可以让你不难受，更有精力，但是六个月必死。” “你在说什么，什么死死的。”邱正激动的嗓子更尖了，小七都捂着耳朵了。 “邱正，无妨，医者就应该直面生死，朱神医，选毒。” “好。”朱氏从带的百宝囊中取出两个瓷瓶，递给了孙庭广，“每日早起一粒，两个月后，就会西去了。钱给张哲就行了，我走了。” 朱氏起来，拿着百宝囊，就要出去，邱正猛的冲上去，嘴上喊着，“我今天就豁出去这张脸了，也要留下你，给陛下治病。” 双手为爪，直取朱氏后背，朱氏随便一挥手，邱正就摔倒了，就如同慢动作一样，好像有人扶着他摔倒的。 秦观马上站到了邱正前面，“朱前辈，他就是心急，绝无冒犯前辈的意思，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饶他一回。” “你师父是？” “俞天地。” “可以给小俞一个面子，不过转告小俞，天下没有人是第一的，他太执着于维持第一的名头了，这样容易生病的。” “谢前辈教诲。” 朱氏走了，飘飘然，脚不沾地的，看的几个人一愣一愣的。 “这就是你说的江湖吧，还真让人向往啊。”孙庭广对着秦观感慨一句，他一直听秦观讲各种江湖事，在他看来都是狗屁，为了个名号争来争去，有这功夫还不如让百姓吃饱呢。 张哲愣了，一直愣着，这中年人是皇帝，那黑铁塔就是御前第一侍卫，这真是怠慢了啊，“陛陛陛下，您看还需要什么，我给你准备。” “这次你有功，以后跟着朕吧。”孙庭广准备把张哲放在身边，也是一种保障。 “谢陛下圣恩！”张哲赶紧出去准备饭菜，可是他也不笨，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这是拿他当人质了，造孽啊，他这个伯母可不会管他死活。 第11章 冷香楼 又是一天清晨来到，久违的太阳终于出来了，不再是阴沉沉的天气了。 秦观走出驿站，地上的雪明晃晃的，都反光，秦观打了一套拳，算是锻炼一下。 看到了骑驴刚回来的张哲，昨天准备带着张哲后，张哲就去了县里，跟县尉说了，好指派新的人来驿站。 “秦卫。” “都安排好了？” “都好了，咱们今天出发吗？” “出发，你去准备吧。” 跟张哲说了话，秦观回到了房间，邱正已经伺候孙庭广洗漱了，孙庭广起来就吃了药，现在可能是药效到了，脸色变红了，说话也有了力气，恢复了昔日风采。 看到这，秦观沉默了，他暗暗的希望药不好使，这样还有救，现在说明药好使，那朱神医的判断就是对的，意味着，皇帝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今天是十一月初一，两个月，正好到元旦，新皇登基，挺好。”孙庭广看了看大家，毫不在意的说。 “陛下，以后的事儿，未可知也，也许吃了两个月，陛下好了呢。” “无妨，生死有命，已然看开，出发，定西府。” 大家准备出发，多了张哲一个人，张哲看了看自己的驴，脸色绿了，骑驴跟不上啊。 “别骑你那个驴了，你来驾车。” 秦观把驾车的位置让给了张哲，进了马车里，张哲往里看了下，“秦卫，七姐呢？” “小七还有事，先走吧。” “驾。”大家出发了。 单说小七，还留在驿站里，来到了大通铺，大通铺还有几个人没走，看到了小七，都愣住了。 “各位，还没走呢，有没有啥信件啊，遗忘的。”小七拿着自己的匕首，问道。 “没听懂你的意思，女娃，这是大通铺，你敢进来？” “奥，大通铺，怎么？” “我们哥几个还要睡觉，可不穿衣服。” “哈哈哈，可以的，不穿衣服。”小七说罢，冲上去，抢过来几个人的包裹，拿匕首一划，东西洒满地上，有很多银锭子，还有一些杂物，小七从其中拿出一封信。“你们不老实啊。” 小七打开了信，没有看懂，应该是暗语写的，但是是给太子传递的消息，内卫中有太子的人，许了重诺，让这群人帮着传递消息。 “说，让你们去哪儿传信？” “我不知道啊。” 小七上去一匕首，扎到肚子上，“说！” “大侠饶命，是松阳县的冷香楼。” 小七又是一刀，“说实话。” “大侠，真是冷香楼，我们几个就是想赚点钱，没别的。” 小七看了看周围几个人，都点头如筛糠，收回了匕首。 “算你识相，钱我不收回了。” 小七出了驿站，沿着车辙，去追秦观。 秦观的车队走了半个小时，秦观让大家停下了，休息休息，内卫李童走了过来，“秦卫，怎么不走了？” “休息下。” “刚出来就休息啊，大家没累啊。”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李童走了，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后背都是汗，就是他传的信儿，他明白，秦卫这就是知道什么了，仔细一看，并没有发现小七的影子，完了。 李童赶紧整理下衣服，靴子，万一需要跑呢，只要跑了，天高任鸟飞，太子一登基，他也算是功臣一个。 等了一会儿，小七跑了回来，额头微微见汗，秦观拿了一个大衣，给小七披上，“还是这么冒失。” “嘿嘿，秦卫，密信，松阳县冷香楼。”小七开心的把信递给了秦观。 秦观也打开看了看，目光向着内卫的那侧扫了下，发现李童不敢跟他对眼神，心中了然。 他没直接找李童，而是找了张哲。 “张哲，冷香楼，知道吗？” “秦卫，我没去过冷香楼啊，我不认识翠红，荷花，鸳鸯，小云这些女人啊。”张哲慌忙的否定。 “我没说你认识啊，玩儿的还挺花，说说冷香楼什么地方。” “冷香楼是大约两年前到县里的，选了最好的地儿，开的青楼，一楼是吃饭的地儿，也能喝茶，唱曲儿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没多久就有了名气，二楼三楼是邀请上楼的，我也就去过二楼。” 秦观跟张哲聊了一会儿，上了马车，把所有的情况跟孙庭广说一下，毕竟是太子的事儿。 “太子如此，朕还是挺欣慰的，皇位难做，他有些准备也是正常的，派人去把信送到这冷香楼。我们抓紧吧，今天就要到定西府。” 秦观下了马车，叫来了李童。 “李童，给你安排个活儿，去，送信，松阳县，冷香楼。” 李童接过密信，手有点发抖，“送给谁啊，秦卫。” “你知道比我清楚啊。” “秦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童，跟我几年了。” “四年。” “四年了，应该懂了啊，去吧，送了信，就不用回来了。” “秦卫我不明白。” “到这时候了，狡辩没有意义，你可以投靠太子，我没有意见的，但是你不能在内卫了，我不杀你。” 听了秦观的话，李童也知道辩解没用，心中的勇气上升了，也不怕了。 “秦卫，你一定能杀了我吗？” 秦观看了看李童，变得这么有勇气，太子还挺有办法，摇了摇头，走了。 这片大陆，曾经有无数国家，直到出现了一个强大的周国，几乎占据了所有的地方，现在的齐国夏国北方的燕国都是当年的诸侯，后来周国内部四分五裂，又开始一段争霸。 夏齐联合，推翻了周朝，本以为战事已定，谁曾想齐国调转枪头，攻打夏国，夏国完全不是齐国对手，一触即溃，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夏国初立，面积很大，几乎跟齐国持平，现在只有齐国的三分之一了，这是夏国的耻辱，也是永远的痛，现在的齐国境内，甚至有夏国的老城，老城居民暗暗的学习夏国语言，并没有忘了祖先从何而来。 所以夏国一直以来没有所谓的立嫡立长制度，选的就是最强的，甚至可以容忍自相残杀。因为夏国人坚信，你都斗不过兄弟，怎么能斗过齐国。 所以太子孙弘年，是不是那个天命皇帝？ 第12章 定西府 孙庭广现在状态无比的好，大家也不用慢悠悠的赶路了，马换人不停，紧赶慢赶，天很黑了，才赶到定西府。 从外面看，城墙得有十米高，显示了定西府的雄浑壮伟，不像京城那么精致，多了些西北的豪迈。 门口的士兵对车队并没有太多的审查，便放行了。内卫牵着马走了，就留了孙庭广五个人。 进了定西府，定西府的夜市也开着呢，人很多，街道两边都是摊位，一打听知道这是很多乡下百姓来摆摊了。 夜市的起点，有朝廷的布告牌，布告牌上有公文，开夜市，解除宵禁。一看就是太子颁布的政令。 这是个好政令，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孙庭广内心中还是有些骄傲的，“年儿的政令，不错。”对着周围的几个人说。 又逛了会儿，看到这么多小摊，孙庭广也来了兴致，找了个面摊，大家坐了下来。 要了五份面，坐着聊天。 “定西府可是吃面的好地方啊，一天吃一样，一年都不带重样的。朕就爱吃这个，在宫中都不容易吃到。” “陛下，我们怎么安排？”邱正还是比较在意正事的。 “今天吃喝玩乐，明天早晨让王亭来见朕，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朕来了。” “是。” 聊天的功夫，面上来了，热油浇的喷香，邱正还想验毒，孙庭广摆了摆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大家也吃了起来，小七又吃的吸溜吸溜的，张哲看了看，也滋溜一口，秦观邱正都瞪他，张哲无奈，开始静音吃面。 秦观又要了一碗，毕竟他饭量最大，邱正去结账，六碗面，四十八个铜子。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个铜子，价位实惠不贵，邱正挺满意的。 光华楼，定西府的大客栈，一行人来到了这，开了四间房，张哲单独睡一间。 孙庭广又开始和邱正谈政事，小七听了听，觉得很无聊，开始睡觉，秦观也是闭目养神。 京中，二皇子官邸。 黑风带人押进来了七个人，都是薛家出去送信儿的，二皇子正在花园中逗自己的猫，并没有看他们。 “都抓回来了？” “回殿下，一个不漏。”黑风回答道。 “不愧是你，薛家是武道世家，怎么一个高手也没有啊，无聊。拖下去，弄死吧，别吓着我的年年。”二皇子抱着自己的猫跟黑风说道。 黑风让人把薛家几个人带下去，自己则留在了花园中，“殿下，薛家还有个薛辰，留在了京中，你看用不用处理了。” “不用了，留给大哥吧，大哥那边那么多人，也得有表现的机会啊。” 薛家京中的联络地，薛辰坐在堂中，擦拭着自己的大刀，一种不安涌入心头，早已经遣散了下人，诺大个房子就剩他一个人了。 有动静，有人翻进来了，薛辰拿起大刀，走了出来，没想到进来的人是欧阳东。 “东兄！” “出什么事了，薛家怎么就剩你了。” “别提了，东兄。”薛辰把一切的事儿都讲了一遍，“你快走吧，东兄，别连累了你。” “薛兄弟，这是什么话，我去去就来，买些酒肉，在这陪你。”说完话欧阳东又跳墙出去了。 薛辰苦笑，真是现实啊，一听跟太子有瓜葛，马上跑了，又回屋了。 没有半个时辰，欧阳东又回来了，“薛兄弟，我回来了，咱俩喝点。” 薛辰没想到欧阳东会回来，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懊恼，赶紧摆桌放酒。 倒上一杯酒，举起酒杯，“东兄，仗义。”，一饮而尽。 欧阳东笑了笑，并没有喝酒，“薛兄弟，借你人头一用。” 薛辰再想起来，已经身体发软，酒里下毒了。薛辰怒目而视，想用眼神把欧阳东杀死。 “薛兄弟的眼神还是这么犀利。” “到底为什么啊，欧阳家和薛家是通家之好啊。” “通家之好？哼，薛家是把欧阳家当下人而已，我欧阳家的嫡子，却只能娶薛家的丫鬟，薛画本来就是我的，我的。” “你是做梦，你个小人配不上我们家大小姐。” “我是做梦，但是你人马上就没了。” 一剑，薛辰陨落。人头落地，眼睛还没有闭上。怀中取出蜂蜜，倒在了薛辰人头上。 丽水关，孙芮正在看信，每隔几天，她就会收到来自两个哥哥的信，有时候还会有这几个弟弟，作为孙庭广唯一的女儿，她确实很受宠爱。 两个哥哥的信，内容都差不多，都是互相埋汰，看的孙芮忍俊不禁，正要看看四弟的信，来了令官。 “殿下，城外有人找。” “谁啊？” “他说他是莫冷，来自莫家。” “让他进来吧。” 莫冷进来了，一看到孙芮，孙芮身着蓝色外巾，腰里挎着一把剑，英气十足，莫冷不敢多看，低着头。 “莫公子，所为何事啊？” “殿下，我莫家愿为边关将士提供蔬菜肉食。” “莫家有点神通，我每天忧虑什么你都知道，说吧，想要什么？” “殿下，世人总说士农工商，我们商人一直都是底层，可是我们却又是最有钱的，莫家不敢说有万贯家财，也算是略有余庆，可是就连穿着，都有限制，弄个祖坟大了点，地方官员都会拿捏我们。” “所以就得投机？找个靠山，那你找错了人吧，我没什么权力，我给你写封书信，你去京城找太子吧。” “殿下，不瞒您说，莫家对太子，二皇子和您，都调查过，最终才想选择您，因为，只有您才不会用完就弃啊。” “看来你对我的哥哥们有成见啊，说吧，最终目的是什么？” “给商人科举的权力，当官的权力。” “我想想吧。” “殿下，十五个行省，都有我莫家的酒楼客栈商会，莫家一定会是殿下很好的助力。” “也许吧，你先出去吧。” 孙芮没想到，商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以前一直都觉得商人的势力很弱小，现在看来商人的力量很大，商人想要成为一股独立的政治力量的愿望十分迫切，来的是莫家，可是背后肯定还有很多大商户。 给了商人政治权力，然后呢，何去何从？ 第13章 百花楼聚义 虽说还没有和三公主达成共识，但是莫家的东西已经送到了，成车的肉和菜，菜的种类不多，但是有就不错了。 有人通报了孙芮。 “收下吧，记好账。” 孙芮来到了伙房，看了看，安排了一下子，就走了，这一餐，士兵们吃的都很开心。 孙芮平时吃的菜和普通士兵是一样的，但是主食则是大米饭，孙芮就喜欢吃米饭，对菜倒是无所谓。 吃完了饭，巡视下大营，改善了伙食效果还是明显的，士兵们的士气有点起来了。 士兵们，脑袋别在裤腰上，就是为了吃饱，也能让家人吃饱，仅此而已。 想了想，孙芮写了两份信，一封给皇帝，一封给太子，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写了一下，详细的阐述了提高商人地位的利与弊，太费脑子的，孙芮不喜欢，就交给了父兄。 孙芮通过几天的暗中调查，已经知道了劫营的是杨天杰，杨天杰这伙人有二十多个，个顶个的高手，常年在边境上偷袭齐国的军队，商队，齐国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孙芮想和他们合作但是杨天杰比较排斥和朝廷合作，孙芮想了想，准备转头去找杨天成。 孙芮的幕僚秦双和她在一个车里，直奔落蛮镇，百花楼。 “殿下，据我了解，杨家几兄弟最为护短，我们何不设计让齐国人杀了杨天成，到时候杨天杰想要报仇肯定是要投靠我们。” 孙芮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秦双，“秦双，你跟我也好久了，还不了解我吗，走正道，不要搞这些歪门邪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殿下，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不能妇人之仁啊。” “我就是妇人。” “殿下，我不是这意思。田无敌太厉害了，我们还是要讲究一些方法。” “你觉得田无敌和秦卫比，谁的武功高。” “田无敌啊，秦卫武功不高啊。” “那你错了，田无敌很厉害，秦卫也不差，他们两个应该算是伯仲之间。但是田无敌厉害不在身手，而是带兵，谋划，如果说缺点的话，自负算是一个，但是他的自负我还没品出来是真的还是故意的。” “那殿下的意思是？” “齐军之强，在于统帅，更确切的说，在于田无敌，一旦田无敌死了，我有七成把握大破齐军，所以我要等，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直接除掉他的机会。” “可是田无敌不会上当的吧。” “会的，他会的，我是女的，是公主，如果有机会他也会不遗余力的除掉我，这就是我的机会。” “殿下，这太危险了。” “是啊，危险，所以我要找人帮我，杨家，莫家，各大帮派，我都需要。好多人被我留在了落蛮镇，这次，过去谈谈。” 孙芮不再说话，在心里默默的说，为了夏朝的基业，她也准备了牺牲。 百花楼，今天破天荒的没有营业，里面坐了好多人，杨天成也被喊了下来，毕竟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大家都跟他打打招呼，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最后薛家进来了，江湖中大家的共识，薛家可以最后到。 当天上昆仑派的人，除了南家，韩家以及段家，都派人来了，好不容易来一次，都会在小镇上互通有无。 孙芮最后一个到了，带着一群人。 开宗明义，“我是当朝三公主，今日把大家叫来，是有一事相求。” “殿下客气了，我们都是些武夫，也帮不上什么啊。”薛清凝开口道。 “非我个人私事，实乃国家大事，我有个不情之请，咱们江湖中人临时加入我边军之中，拿了齐国元帅田无敌，收复丽水关外三十六屯。” 孙芮说了之后，底下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殿下，你说的好听，可是我们有啥好处啊，也是拼命掉脑袋的营生，总不能我们这么多人陪你玩儿吧。”崆峒派的林慕容说了句。 “林掌门，替朝廷办事，百利而无一害，以后崆峒派可以横行西南了。” “我们崆峒派现在也横行西南！” “崆峒派横行西南了，是不是没把我五毒教放在眼里啊？” 双方开始了争吵。 孙芮心想，真是乌合之众，就这样的，有啥用，放弃了自己比较幼稚的想法，看向了一直稳稳坐着的杨天成。 按照杨天成的个性，早就闹了起来，最近实在是四朵金花太厉害，他比较虚弱，也没心思掺和这些事，就想着弄点晚膳，补补。 “都别吵了！够了！”莫冷喊了一句，“我莫家拿出白银十万两，求田无敌人头，谁能砍了田无敌，就给谁！” 震惊全场，别看这些门派，世家不差钱，但是十万两也是笔巨款了，谁不爱啊，杨天成在这百花楼一天也就花个十两二十两的。 “殿下，莫家永远支持您的决定，莫家武道实力一般，但是有钱。” “莫公子的拳拳之心我明白了。” “殿下，如果齐国灭了，朝廷还会留着我们这些门派世家吗，俗话说侠以武犯禁。”薛清凝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是将军，只知道行伍之事，国事还得是陛下安排，我不能保证。” “田无敌的人头我要定了，谁也留不住他，我走了。”杨天成带着自己的两个人，撤了。 杨天成一走，后面很多帮派之人也走了，没了保证，谁也不想拼命，钱是好，也得有命花啊。 毫无作用，除了得到了莫家的帮助，并没有人再站出来，杨天成的话大家也就当个笑话，田无敌别要了他的命就好了。 薛清凝带着薛家人也走了，刚出百花楼，薛画就开口了。 “姑姑，为什么不帮忙呢，也是为了我们夏国啊。” “公主殿下在民间本来就有颇高声望，一旦事成，很有可能动摇太子的根本，朝廷可是非常重武的。” “姑姑，我们身为武道世家，为什么一定要算计这些利益，算计来算计去，我们得到了什么。” “小画，我们薛家经营了几十年，才有今天天下第一世家的名望，站得越高，摔得越狠。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要谨慎而行啊。” “可是，我们不是在江湖中吗？就是要快意恩仇啊。” “快意恩仇，你身上的一根簪子，几十两银子，够百姓活好几年了，不要吃穿用家里的，还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薛家终归是要交给你的。” 第14章 桂花 “少爷，为什么要帮这个三公主啊，帮她有啥用啊？” 莫冷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开口道:“莫家的财富到了一定的地步，中枢必须得有自己的人，南家献了个妃，可是莫家不会献妃，那就要找别的办法，投资太子和二皇子都有风险，天下未定呢，但是，三公主是保险的，不论谁上台，她的地位都不会动摇。她手里把握着军队，几十万人，吃喝玩乐，多大的利润，只要三公主手指缝漏出来点，都够我们吃的了，还有，皇家无情，多亏三公主是个有信誉的，押宝在她身上，才是最好的。” “太子登基之后，也会天下选后，莫寒小姐不就有机会了吗？小姐天生丽质，国色倾城，聪慧无比，当了皇后，母仪天下，对我们莫家不是更好吗？” “你还是看的太浅了，皇后不是那么好当的，那是各方利益的平衡，比如为啥南家人就封了南妃，而不是按照宫中规定起封号，就是因为南家的势力。再说了，莫家还不至于牺牲我妹妹去换取什么。” “我懂了，少爷，我去准备这十万两。” “不仅仅要准备钱，要去谈，各种门派，世家，都可以谈，有利益都绑在莫家，还有对整个朝廷的六七品官的渗透还要继续，别看现在官位低，早晚能起来。” “是。” 孙芮在百花楼准备走了，这时楼上有个女孩喊住了她，“公主！” 孙芮一抬头，有一个年龄也就二十岁的女孩正在看她，女孩中人之姿，但是可以看出来身材不错。头戴金钗，手戴碧玉，看着挺有钱的。 “姑娘何事？” “公主你看这幅画，是田无敌吗？”女孩儿拿着一幅画。 孙芮叫她下来，打开了画，一看，就是田无敌。 “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殿下，他是我姐姐的姘头，这是我姐姐找人画的。” “他平时多久来一次？” “一个月吧，每个月初三，他就回来，出手很大方，给了我很多钱。” “所以你想要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 “就是你提供这个线索要多少钱？” “殿下，我虽是风尘女子，也是夏国子民，三十六屯有我的亲友，我只求你能收回来，我给您磕头了。” 女子顺势就要跪下，孙芮赶紧扶住她，“这是我的职责，你叫什么？” “我也没有大名，在这里别人都叫我桂花，我姐姐不在百花楼，平日里都叫她刘大妞。” “好的，田无敌都是来你家，你告诉我地址，事成之后必有奖赏。” “殿下，我不要奖赏，但是保我姐姐一命。” “好的，我答应你。” 孙芮走了，回了丽水关，今日之事要多多策划。 秦双则去了桂花家的村庄，河木村，村子不大，沿着一条小河，找到了里正，秦双并没有具体说怎么办，而是要里正带她逛逛。 在人员往来比较少的地方，作为一个陌生人目标太大，只能让里正带着溜达。 孙芮在内心里还没有特别相信桂花，派出去秦双来印证一下，这种机会，她不想错过。 秦双在村子走着，村子不大，很快走到了头，有一家房子看着比较新比较结实的。 “里正，这是谁家？” “哼，这就是刘家，半掩门，不要脸，村子的名声都被毁了。” “刘家有几个人？” “老刘死了几年了，婆娘跑了，剩下两个闺女，一个在村子里做半掩门，一个在镇上百花楼。” “在村里做半掩门？” “都是些外村的来找她，刘大妞生的好看，眼睛会勾人，村里的后生都不敢到这边来了，怕把魂勾走。” “好了，里正，我先走了，谢谢你这一会儿陪我看看。”秦双拿出了半两银子。 “使不得，就这点事，给这么多钱。” 秦双眼看里正眼睛都拔不出来了，塞到他手里，走了。 里正看了看刘大妞家，也回家了。 秦双没一会儿转了回来，到了刘大妞家门口，敲了敲门。 从屋中走出来一个女的，走路时像是风吹杨柳，腰直晃，比桂花要好看上几分，有一股风流韵味。 “谁啊，叫门。” “大嫂子，我是过路的人，口渴了，讨一碗水喝。” 刘大妞打开了门，“你等着。”就回去取水了。 一个瓷碗，很精致，装着水。递给了秦双，秦双赶紧喝了几口，“谢谢大嫂子！” “没事，喝了水，快走吧，冬天天黑的早，你一个女人家的，走夜路危险。” “那谢了大嫂子，我走了，到落蛮镇还得一会儿呢。”秦双试探了一下，就要走了。 “哎，你等会儿，你要去落蛮镇啊，帮我带封信给我妹妹，她就在百花楼，你进来坐，歇一会儿。” 刘大妞把秦双带进屋内，屋子很大，很整洁，不太像是一般农民的家，梳妆台上放着面小铜镜，彰显着富贵。 秦双本不想一惊一乍，但是看到镜子很平静也是一种露馅，只好开口“大嫂子，你竟然有镜子。” 刘大妞脸上露出来一种幸福和自豪的表情，秦双一看，坏了，这女人已经陷进去了。 “我家那口子给我买的，说是化妆用。” “大哥对你可真好。” “不说他了，这是信，你带给我妹妹吧，最好是让她过两天回来一趟。” “好的，大嫂子，一定带到。” 有的时候，秦双看到了桌上放的碧玉果，齐国的特产，很贵，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人可以吃得起的，心中了然。 出了村子，绕了一大圈，到了自己拴马的树，发现，马没了。 “真是倒了霉了，几十里路啊，走回去，哎，别让我知道谁偷的。”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落蛮镇，在这，有孙芮留下来监视桂花的人，借了匹马，回丽水关。 兵力，经济，人口，都不是齐国的对手，夏朝想和平，必须纳贡割地和亲赔款，这都是夏国不能接受的，孙芮很明白，杀了田无敌无非也就是拖几年，但是有几年喘息的机会还是好的，毕其功于一役，这次就是要杀死田无敌。 第15章 百花楼激战 秦双回了丽水关，把信给了孙芮，讲了讲发现的情况，孙芮等不及了，要再返回落蛮镇。 “殿下，太晚了，明早去也赶趟。” “不行，提前安排好。” 孙芮带着几个武功好的手下，上马，回落蛮镇。 河木村，田无敌到了，自己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包裹，挎着朴刀，包裹是给刘大妞带的东西，他真是喜欢这个刘大妞，按理说以他在齐国的地位，啥女的没有啊，这就是爱情吧。 进了院子，田无敌提着，不对劲，院里面有外人的香粉味儿。抽出朴刀，警惕起来，轻轻的叩门。 刘大妞开了门，田无敌一把抓出来，紧跟着就进了屋。四下看，没有人。 “你什么意思，以为你偷人了？” “家里来女人了，什么人，香粉也不是你妹妹的味道。” “你还鼻子真好使，来了个过路的女人，讨了碗水喝，我让她带了封信给二妞。” “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挺普通的，不过穿着挺贵的，她那个料子我看过，可贵了，我都没舍得买。” “不对劲，哪这么正好有人找你讨水喝，咱俩的关系肯定是暴露了，这是冲我来的，我得走了。” 说罢转身出了房门，想了想，田无敌回过头来，“大妞，事到如今，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是齐国人。” “我知道啊，我又不瞎，我能看出来。” “我是齐国的将军，我带你走，跟我去齐国。” “那我收拾收拾东西。” “不要了，我啥都有。” 来到了外面，骑上马，刘大妞说了话:“我妹妹在镇上，把她带走吧，我就一个妹妹，我不能离开她。” “听你的。” 田无敌还真是宠着这个女人，骑马，去镇上。 到了镇上，到了百花楼。 田无敌和刘大妞进去找桂花，百花楼里客人很多，刘大妞看到了两个捕快，挎着剑也吃酒呢，眼睛一转，“快来人啊，他是齐国将军。”说着话，手已经抓住了田无敌。 两个捕快立功心切，赶紧跑了过来，田无敌没想到刘大妞突然反水，有心杀了她，但是起了恻隐之心，只是推了她一把，抽出朴刀，对上两个捕快。 一个照面，人头落地。 田无敌轻蔑的看了看众人，想要走。 “我让你走了吗？”同样在百花楼的杨天成喊了句。 那些九环刀就上来了，一磕碰，刀就飞了，真的很弱，田无敌顺手想杀了他，小军和小辉上来了，这就是杨天杰给他哥哥留下的两个人。 “你的对手是我。” 小军一剑刺出，田无敌躲了一下，小辉又上来，两个人配合很好，和田无敌缠斗起来，但是实力确实有差距，几个回合下来，身上都是伤。 “就凭你们，哼。”田无敌越战越勇，击倒了小辉，小军顺势一救，被一刀砍在了后背上，也倒下了，两人都奄奄一息。 田无敌想走，没想到又来了四个人，百花楼的大茶壶。 “茶壶也想为国争光？找死” 田无敌举刀就砍，四个大茶壶也不会武功，但是手里可是有家伙的，四个大壶迎了上去，四人全死，不过茶水挺热，也给田无敌烫够呛，很是狼狈。 又死四人，十分血腥，百花楼里都是喊叫声，田无敌正擦自己的脸，被一剑刺入腹部，来人正是玄古子。 昆仑派丢了脸，玄古子下山放纵一下，在百花楼也有几天了，刚才正在楼上，听到楼下打了起来，跟着下来了，知道是齐国的将军，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只要杀了他，昆仑派名声必将无比浩大。 玄古子就是这么快，两步飞下，一剑刺入。玄古子正得意，没想到剑被田无敌抓住，想收回收不回了，田无敌一刀砍在了玄古子胳膊上，没有砍断，但是就剩皮连接了，耷拉着，血喷了出来，剑也掉了。 “大家一起打他，他要不行了。”杨天成大喊一声，然后就扔了一盘子瓜子上去，剩下的人扔什么地方都有，田无敌一气之下，直接冲了出去，门都撞飞了。 一个前滚翻，电光火石之间，一箭，射到了田无敌的腿上。 孙芮带人到了，射箭的就是孙芮的副将，沐翎。 沐翎的射箭功夫绝对是一等一的。 田无敌腹部中了一剑，腿上中了一箭，又被热水烫了。从未这么接近过死亡，被人包围了，田无敌反而冷静了下来，准备突围了。 徐晨，孙芮手下的护卫，用的武器很奇怪，古琴，开始弹琴了，田无敌觉得脑袋嗡嗡的，可是发现别人没有受影响，心道不好，要赶紧突围。 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他随机挑选了个方向，杀了过去，他选择的就是孙芮这个方向，他知道必须近身了，不近身，刚才射箭那个人还会射他，他必须让人投鼠忌器。 孙芮马下的武器是一柄钢叉，与田无敌战到一起，孙芮知道田无敌腿伤了，所以一直往腿上招呼，田无敌有点累了，又有伤病，两个人不分上下。 这时秦双从后面上来，一刀砍在了田无敌的后背上，田无敌吃痛，一个侧翻，到百花楼的门口，那有很多围观的人，得抓个人质了，可是第一个就是刘大妞，田无敌虽说恨她，可是又不想伤害她，毕竟人质不好当，万一对面不在乎，可能直接就杀了。 没时间多想了，田无敌一把抓住了刘大妞，刀放在了脖子上，大口的喘气，肺快炸了。 沐翎举箭就要射，无所谓一个人的性命，杀了田无敌，可以救无数人的命。 孙芮一摆手，没让他射箭，秦双一看，完了，公主殿下还是心软啊。她走到了沐翎身边，“一会儿找机会你就射箭，我替你扛着事儿，大不了就让公主责骂。” 沐翎看了看，没说话，点了点头。 “田无敌，无双猛将，还用女人当盾牌，是不是有点可笑了。” “你就是夏国那个三公主吧，不错，有点意思。” “放了她，我跟你单挑。” 第16章 薛家反水 “单挑？你这叫单挑？” 田无敌说着话，没注意刘大妞，刘大妞在田无敌的身边小声的说了句，“我爱你！” 然后脖子奔着刀去，给自己抹了脖子。 在场之人无不震撼，一个女子，如此刚烈，桂花大喊“姐姐！” 田无敌看着已经软了，躺在自己怀里的刘大妞，“你糊涂啊！” 田无敌眼角落了一滴泪。 “就是现在！”秦双提醒沐翎放箭。 一箭射出，直取田无敌咽喉，田无敌一刀劈开，跳了起来，奔着沐翎而去，射手就怕近身。 孙芮手下徐晨又开始弹琴，钱盃怀里一掏，石灰，飞了出来，田无敌迷了眼，可是刀没停，还是劈了下来，秦双迎着一挡，虎口震裂，流出血来。 “谢了，双儿。”沐翎感激的说道。 钱盃趁着田无敌看不到，又是一发暗器，打在了田无敌身上，困兽犹斗，田无敌还没有放弃。 天色又黑了，除了灯光所在，其他的地方都看不清楚，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黑暗中，薛家的人也默默看着。 薛清凝还不知道京城之事，脑袋转的飞起，薛家势大，好多人说薛家是夏朝第一家族，这不是好事，这是捧杀，因为皇家还在，你凭什么是第一家族。 所以，薛清凝心里明白，齐国压制夏国，那薛家还有用，一旦齐国势微，薛家一定被干掉。 薛清凝此人很有能力，但是想的太多，想要的也太多。如果救了田无敌，所获的利益极大，保住了薛家，又得到了田无敌的感激。 “薛柔，薛青，准备动手，救了人，去我们的联络点。” “姑姑，你想干什么？” “没你的事。” 薛柔薛青一身夜行衣，也带着面罩，从阴暗处跑进战场，薛柔一剑逼退了钱盃，薛青来到了徐晨处，田无敌眼睛恢复了一点，看有人帮自己，也不在乎谁是谁了，也冲着孙芮去，战成一团。 “她是刺杀陛下的那个人，她是薛家的人，公主，拿下他。” 薛柔出手，就被小九认出来了，小九动不了手，可是被几个内卫推出来看热闹，大喊了几声。 “完了！”薛清凝一看被认出来了，也不避讳了，带着薛家的人，加入战团，薛家人多，武功又高，占据了上风，就连孙芮也受了点伤，多亏了几个内卫的加入，才没有崩盘。 “薛清凝，你是我们大夏人，你现在是为虎作伥，现在退下，我不追究。” “三公主，薛家也是逼不得已，今日得罪了。” “你们薛家还要脸吗？”杨天成开口就是骂。 “再不要脸也比你强，不会武功装什么大侠，也不嫌丢人的。我薛清凝话放在这，谁敢上来，别怪我薛家追杀！” 人的名树的影，薛家的强悍，江湖中人还是领教过的，本来有一些蠢蠢欲动的人，也不敢上了，场面僵持了起来。 “拿命拖时间，后面泰山军就来了。”孙芮小声的跟自己身边的几个人说。 “我来吧，殿下，我皮厚。” 走出来一个大汉，两米多高，手拿巨斧，这是猛犸，跟着孙芮来的，刚才围攻田无敌的时候，他施展不开，终于找到了机会。 “来吧，什么薛家，齐国人的，统统上来！”声如洪钟，震得在场上人耳朵疼，徐晨想了想，我要是能弹出这么大声，早就都拿下了。 薛柔看了看薛清凝，迎了上去。 两个人，一个是快到极致，一个是猛到极致，风格两个极端。 薛柔快如闪电，刺到了猛犸的胳膊上，碰出了火花，猛犸带着护臂呢，猛犸没管薛柔，冲到了人群里，举起巨斧，就劈了下来。 薛家有人也是走勇猛路子的，举刀就是格挡，但是没有用，照样劈了下来，砸到了脑袋上，当场就没气儿了。 后面徐晨，钱盃，秦双，沐翎，孙芮，也都上来了，内卫小睿也带着人上来，再次打了起来。 薛家一共二十多人，孙芮这边只有十几个人，几乎都是一对二，薛家这边还有田无敌，薛清凝这种绝顶高手，孙芮陷入苦战。 “杨二叔，还有支援吗，你的响箭呢？”小九艰难的挪动到了杨天成旁边，他还记得上次，杨天成放了响箭。救了皇帝的事儿。 杨天成怀里拿出了响箭，犹豫了，上次他觉得没什么，所以才放了，这次，对方太强了，他自己倒是不怕死，可是让自己弟弟来送死，他犹豫了。 “杨二叔，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救了她，杨家万世富贵。” “搏命了，就看这次了。” 杨天成下定了决心，刚要放了响箭，双方战斗的中间，来了一个白发的妇女。 “这里是不是百花楼啊？” 神医朱氏到了。 说话声音不大，可是就是能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战斗都停止了，大家一起看她。 “这里是不是百花楼？” “是的，前辈，这边就是百花楼。” “奥，好好好，你们继续打啊，百花楼的掌柜的叫来我看病的。” 说罢，就要进屋。 “朱前辈，那个人是齐国将军。” 杨天成毕竟是老江湖了，认识神医朱氏，赶紧喊了句，拿手指着田无敌。 朱氏停下了脚步，这次，她认真的看了看，一闪身，已经到了田无敌身边，手刀，田无敌被打晕。 “我是大夫，可不杀人，这人我抓走了，我关他三年。” 朱氏又看了看薛清凝，“薛家叛国了？” “前辈，这里面是个误会。”薛清凝也不敢跟朱氏太强硬。 “有的事儿，没有误会。”朱氏看了看薛清凝后面的薛画，“这女娃不错，我带走了，跟我学医。”奔着薛画走了过去。 “欺人太甚！”薛柔受不了这种侮辱，快剑刺出，奔着朱氏的喉咙。 朱氏手指夹住了剑，夹断了拿着断剑，扎在了薛柔的腹部，太快了，几乎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前辈，今天的事，多谢了！”孙芮给朱氏行了个礼。 “你是？” “前辈，在下孙芮！” “奥，听说过，你不错，百姓都说你好，长得不赖。” 孙芮脸都红了，这么直白的夸人。 第17章 齐军溃败 “我听说了你的名言，走正道，可是女娃，正道不好走啊，你会有无数的压力阻碍，我希望你十年后，还保持住。不忘初心。这是我的玉佩，”朱氏拿出了一个玉佩，递给了孙芮，“三次，我帮你三次，三次之后我收回玉佩，可以去兰仙谷找我。” “多谢前辈！” “你叫什么名字？”朱氏问薛画。 “薛画。” “好，在这等我，看着这个人，我进百花楼看了病，我们就走。” 说了话，朱氏就进了百花楼。 只留下一片狼藉，百花楼门前都是血和雪的融合，月光下，有些诡异的美，好多尸体，这时镇长带人正在清理。 “今日有朱前辈，我不杀你，薛清凝，好自为之，不要自误，把薛家带入万丈深渊。” 孙芮给了镇长一些银票，来处理后事，来到了桂花身旁，“桂花，节哀，你姐姐是个好女人。” “殿下，你可以带我走吗？” “可以，走，跟我回军营。” 秦双上来抱起了尸体，钱盃则是带着桂花，上马，走了。 神医朱氏进了百花楼，地上还躺着玄古子呢，小军和小辉伤的不太重，杨天成都给包扎了一下，朱氏掏出了瓷瓶，倒出来两粒药，给喂了下去。 又看了看躺着的玄古子，掏出银针，扎了一针，玄古子醒了过来，瞬间皱眉，因为刚才昏过去感觉不到疼，醒了更疼，“你这胳膊不能要了。” “那怎么办？”玄古子咬着牙问道。 “我给你切了吧。”朱氏找了找，有刚才的断剑，拿起来，割断了还连接的肉皮。倒上点药，包扎了一下，“你也是习武之人，就不给你上麻沸散了，忍着点，一个手也能当大侠，你看我。” “前辈，你也是一个手？” “我不是啊，所以我不是大侠，我俩手，我可以当大夫，你当不了了。” “嗯。”又疼又气。 朱氏上了楼，又去看病去了。 门口，薛清凝看着薛画，不知说什么，薛家有人怂恿她，带着薛画走，把田无敌顺便带走，不信那个白发女人会追来，可是薛清凝没敢。 “小画，去了，也好，安全了，还能学个医术，以后这夏朝我们薛家是待不住了，你好好的。”薛清凝拿出了一堆银票，“在外别委屈自己。” “姑姑，你今天太冲动了，但是我不怪你，没有你，薛家早就完了，也享受了这些年的富贵，我就当赎罪了。” “小画，切记，再不要提薛家的身份了，以后你就不是薛家人了，朱前辈三十年前就威震江湖了，会保住你的。” “走！”薛清凝喊了一声，薛家人撤了。 门口走的人越来越多，镇长带着人继续收拾，一个镇的安定，也是他的责任啊。 朱氏看完了病，出来之后，门口就剩薛画和晕了的田无敌了，田无敌就剩一口气了，朱氏也给他喂了一颗药，一个手拎着他，就跟拎个小鸡仔，“走。” 孙芮回丽水关的路上，遇到了前来支援的泰山军，会合一处，回丽水关，到了丽水关，召集所有将领，开会。 “田无敌不在，是我们最好的机会，通知下去喂马，做饭，吃了饱饭，我们拿下齐军大营，收回三十六屯。” 留守的秦伊已经拟定了作战计划，她没有跟着去落蛮镇，而是一直在计划，她把计划给了孙芮。 “计划很好，但是该动下，最难的还是我来。” “殿下，你是统帅，没必要一直身处危险，因为你一旦出事，战场的形势就不一样了。” “你说的我都懂，小伊，但是这一战，不知多少兄弟要殒命，我得让兄弟们看到，我在冲锋，只要我能冲锋，士气就会大涨！去准备吧。” 屋里人都走了，孙芮拿出了笔，开始写信，给孙庭广，给孙弘年，孙弘文，她怕回不来了。 写了信，她开始吃饭，炫了三碗大米饭，吃饱喝足，喊进来桂花，“帮我披甲！” 银甲一穿，气宇轩昂，猛犸抬着孙芮的大刀，孙芮翻身上马，接过大刀。 “兄弟们，吃饱了吗？” “吃饱了！” “好，跟我去杀人。” 孙芮打头，徐晨，钱盃，沐翎，猛犸，秦双跟着，后面是三百泰山军，然后是两万边军，擂鼓出征。 秦伊没动，她永远这么冷静，她得留守，边关还有三万人，不能没人管。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到了大营门口五十步，停下，开始组装秦弩，秦弩是十人弩，十个人才能拉动，穿透力很强，组装完毕。 “放。” 秦弩齐射，弓箭手放了火箭，一下子点了齐军大营，齐军统帅没在，但还是挺有战斗力，副将田野组织人员反扑，双方短兵相接，齐军正常的骑兵是比夏朝强的，但是比较仓促，双方拉平了。 孙芮带着几个战将和泰山军冲了进去，猛犸不善马战，在地上跑着，拿着斧头，抡了上去，势如破竹。 沐翎连珠箭，射倒了好几匹马，但是倒下的马也是障碍，影响着夏军前进，乱作一团，孙芮带人就是为了乱战，只有乱战才有机会。 齐军开始缓了过来，没有刚开始那么懵了，但是没什么章法，都靠着个人的勇武。 “徐晨，别闲着，弹个猛的！” “好嘞，殿下，给你来个殿下破阵曲！” 沐翎瞄着田野，一箭过去。没想到田野躲了过去，田野正要开心，看见一个大刀挥砍了过来，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哎，怎么没有脑袋！” 被孙芮一刀削了脑袋！ 齐军真是强军，主将不在，副将被斩，反而更奋勇，齐军人多，夏军有点落了下风。 钱盃的刀都卷刃了，想了想，“田无敌死了，田无敌死了。”他喊着。 田无敌是齐军的精神领袖，齐军正纳闷还没看到田无敌，听到喊了死了，一时也有点恍惚了，秦伊又派了一队人马，也就一千多人，但是边走边喊，齐军以为又来了援军，觉得大势已去，开始溃败了。 战场就是这样，一旦有人溃败，就有跟着跑的，越跑越乱，好多人被踩死了。 第18章 战后 齐军已成溃败之相，孙芮把刀放下，拿起了战旗，挥舞起来。 战场上的夏军都看到了孙芮，作为公主，一直冲在第一位，银色的甲已经被血染红，月光洒在上面，反射着光。 士气大振，夏军爆发了无穷的战斗力，开始对齐军展开了最后的厮杀，齐军节节败退，直到发生了大溃散，无数人恨自己少生两个腿。 战斗基本上快结束了，只剩下零星的反抗，好多刚醒的齐军被堵在了营帐里，还没清醒，已经被俘了。对于些重伤员，钱盃带着人进行了补刀，边关路远，孙芮这边也没那么多药物给齐军的伤兵用。 孙芮安排秦双统计战损，让猛犸带着人往丽水关送自己这边的伤员。 到处都是断臂断腿，血浆融合着不知什么的内脏，没见过战争的人，根本受不了这种场面，孙芮看了也是有些小脸发白。 “钱盃，你带人出去，十里警戒。” “是，殿下。” 孙芮不敢大意，好不容易取得了些胜利。 过了半个时辰，秦双来报。 “殿下，泰山军战死了二十七个兄弟，伤了一百一十五个兄弟，其中有二十多个兄弟残疾了，以后不能打仗了。” 孙芮的手握紧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边军呢？” “战死了七百多，伤了三千多。” “齐军呢？” “齐军死了一千五百多人，伤了一千多人，俘虏五千人。” “齐军主将不在，又是偷袭，才这点战果，哎，任重道远啊。” “殿下，这已经是最近三年来，对齐军取得的最大的胜利了。” “粮草，银钱如何？” “殿下，齐军粮草还够我们吃三个月的，能挺过这个冬天，银钱不多，但是士兵们还没上缴所得。” “士兵的不用上缴了，打仗就得有甜头，没有甜头谁打啊，把这个大营都拆了，有用的运回丽水关内。” 孙芮走出了营帐，天气很冷，好多伤兵还没来得及处置，孙芮也上去帮忙，点了很多火堆，把大营照的通红。 “猛犸！” “殿下。” “去把我们士兵的尸首埋了，齐军的放到一起火化了吧。” “是，殿下。” 死了伤了将近四千人，元气大伤，两万人的边军，百分之二十五的伤亡，代价太大了。 一夜都在忙碌，帐外的脚步声没停过，天蒙蒙亮的时候，钱盃回来了带人回来了。 “殿下，我出去警戒的时候路过几个民屯，没有齐军的人守卫，你看是不是占领回来。” “都是平原民屯，占领无用，无险可守，齐军一个冲锋，又要送回去，还是百姓受苦。” “殿下，那怎么办？” “内迁吧，趁着齐军不在，带人去把三十六民屯的百姓迁进关内，在丽水关等着，开春在安排到各地，我去跟陛下谈。” “他们能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命比什么都重要，跟他们说，到了新地方也分田。” “是。” 钱盃带人出去了。 定西府，孙庭广几人来了两天了，吃喝玩乐，很是快活，孙庭广终于找到了快乐，在皇位上，他每天都很忧虑。 今天早晨吃完了饭，再玩就无聊了，孙庭广想了想，“走，咱们去布政使府，看看王亭。” 内卫早就打探清楚了王亭住在哪儿，一行人来到了布政使府。 门口有几个看门的士兵，还有个管家模样的人，看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气宇轩昂，不敢怠慢，紧走两步，下了台阶，一拱手，“几位来寻何人？” “找布政使王亭。” 管家犹豫了下，“给拿几个春凳。”，又对着孙庭广等人说，“几位在这稍坐，我去通报一声。不知怎么称呼？” “就说内使邱正来了。” 管家一听内使来了，赶紧进去通报，没几分钟，王亭来了。 王亭，字云卿，秦甘行省的布政使，第一号人物，今年才四十岁，只有四十岁能做到主政一方，仕途通达，所谓宰相必起于州部，他有很大的机会进入内阁。 王亭是国字脸，不怒自威，见到了孙庭广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陛下。”王亭有些激动，毕竟他从一个农村的苦孩子，通过科举有了今天，都是靠皇帝的一路提拔，知遇之恩，永难相报。 “陛下气色好多了。”他是发自肺腑的说了句，但是这是大忌。 孙庭广并没有在意，他是真的喜欢王亭，“云卿，在这可好啊。” “陛下，一切都好，快进来，免得冷。”王亭带着这群人就进了布政使府。 府衙很大，却几乎毫无装潢，也不放各种摆件，不像是三品大员的府邸，来到了会客厅，只有一个八仙桌和几把太师椅，还有几个凳子，都是普通材质。 王亭把孙庭广让到主位，自己则站在一边，秦双走到了皇帝身后，邱正也站到了旁边，小七则是找个凳子，坐下了。 这时管家端了些几个苹果和一盘子花生走了进来，放到了桌子上，小七拿起来一个苹果，“咔嚓”就是一口。 邱正的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陛下，臣也没准备，水果就这一种。” “无妨，朕啥没吃过啊，朕就是来找你说说话。” “陛下，那臣就知无不言。” “正合朕心意，朕就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陛下，臣来这定西两个月有余，定西府看着很繁华，可是内里都快烂了！” “具体说说。”孙庭广脸色沉了下去。 “那就从定西的位置开始说起吧，定西是整个三关的后勤基地，可是粮食都是粟米和小米为主，特别是这个粟米，非常差，都是几年的陈米，可是据臣了解，这些粟米百姓交上来的时候可不是陈米，但是经了南家的手，就变成陈米了，库存五十万担（一担一百市斤），这倒手一次，可就是海量的利润，整个秦甘行省可都是南家的范围，不知还有多少地方也被他们控制了，南家不除，定西不稳，定西不稳，三关不稳啊，陛下。” “咳咳，”邱正咳嗽了两声，提醒一下王亭。 “怎么，你嗓子有问题？还是你跟南家有瓜葛？”孙庭广看着邱正的眼睛，问道。 第19章 氏族 南家，北方大族，善于经商，主要做粮食，布匹生意，天下一半的布就是南家产的。 孙庭广登基五年的时候，只有皇后和两个妃子，因为他并没有太多时间顾后宫，但是礼部为了规制，则从民间选妃，一共又选了四个，其中就有南妃。 南妃本身就是绝色倾城，又有家族支持，入了宫，又帮着后宫做生意，充实内帑，深受孙庭广的喜爱，生下第四子孙弘毅。 孙弘毅是最像孙庭广的，皇帝往往青睐跟自己特别像的那个孩子，这是一种路径依赖，觉得像自己就会是个好皇帝。 邱正想阻止王亭说下去，不在于他收了南家什么好处，而是牵扯到了一个宫中秘闻，宫中传言，南妃和秦观有些关系，这个有些关系很耐人寻味，是暧昧关系？还是朋友关系？还是金钱关系？ 所谓秘闻，就是不说明白，说明白了也就不是什么秘闻了，王亭之前在户部，跟邱正多有来往，所以邱正提醒他，毕竟在邱正眼里，皇帝是有容人之量的，但是秦观，一个武人，真生气了，可能就打王亭一顿，得不偿失。 邱正看了看秦观，发现秦观在放空，根本没听这边谈了什么。 “那你是什么想法？”孙庭广问道。 “杀一儆百，南家这种大的宗族，已经成了一种祸害，他们在地方上有着超越了朝廷的权力。地方官上任，还得去拜大家族的族长，以求能坐的安稳些。大的宗族的存在，已经几乎斩断了好多普通百姓升迁的路，哪怕就是做生意，大宗族有钱有势，普通商人跟他们也没办法比啊。以南家为例，南家的商队便行全国，因为别的商队根本走不通，到哪儿都有土匪山贼抢劫商队，久而久之，只能南家一家独大。近十年，才有了一个莫家能在商业上与之抗衡。” “还有吗？” “陛下，还有，韩家，号称辽东王，又是世代公爵，辽东行省除了朝廷直接指派的布政使和军政使，几乎都是韩家的人，铁板一块。” 孙庭广看了看秦观，“秦卫，这些属实吗？” “属实，天卫都在监视。” “陛下，氏族之乱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南家韩家都算不上前三的家族啊。” “奥，还有更厉害的？” “陛下，中午了，用膳吧。”邱正慌了，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了。 “还有什么心情吃饭，王亭，你继续说。” “薛家，武道第一世家，太子一派，薛家的高手众多，有改变战局，影响天下的能力。段家，镇北侯，在整个北方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性，号称一个人可以镇压燕国五十年。还有景家，首辅景德，太后景芸，太后又是太子和三公主的生母，势力无比庞大。” “哼，太子一旦继位，这些氏族做的更大了，尾大不掉，这天下改姓孙吗？弘年不是景德这个老狐狸的对手。” “陛下，我这有点新情报。”秦观说道。 “说！” “太子和薛家闹翻了，已经下令除了薛家，京中薛家人已经被杀死。” “竟有此事，那你觉得，薛家还有威胁吗？从你武道的角度讲。” “薛家京中几人，都不是薛家嫡系，实力一般，薛家厉害之人有三个，但是再厉害的人也不是部队的对手。” “特殊时刻，朕就不通过内阁了，独断专行一下，薛家不管，让太子斗它，南家秦观去，杀一个人，警告一下，毕竟救驾有功，给他们一个活路。段家之嫡女，段璇年龄也够了，下旨赐婚，给二皇子。让段家和韩家抱团，来对付太子一派，达到一种均衡，朕死以后，也不至于一个家族一家独大。” “是！”众人答应之后，各自忙各自的。 京中，燕国使节已经来了一周了，都在燕国使馆内学习礼仪，礼部的人每天在这培训。 “殿下，燕国使臣是来求赐婚的。”一个礼部侍郎来和太子说。 “奥，赐婚，谁啊，燕国还挺有心啊，这点事还来问我。”孙弘年笑了笑，拿起了茶杯，喝点茶水。 “燕国太子想娶三公主。”礼部侍郎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哆嗦。 孙弘年抬头看了一眼，确定下确实没开玩笑，把手里的茶杯砸到了地上，不过瘾，又把桌面上的壶和杯都扒拉到地上。一时间，众人的不敢出声。 “燕国太子，他配吗？娶我妹妹，他配吗？”孙弘年已经出离了愤怒。“二弟知道这事了吗？” “二皇子应该也知道了。” “二皇子比我冲动多了，等着看吧，二皇子会派人去杀了使臣，你去盯着点，善后一下。” “不用阻拦吗？” “阻拦？我只是储君，才不去亲自动手，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他！” 二皇子府，二皇子也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他很平静，开始了狂笑，笑的底下人都慌了，他吩咐礼部的人下去，自己偷偷回了院内。 黑风跟了进去，“殿下？” “没事，我很平静，燕国人还是如此不知死活，那就让他死，不要亲自动手，让三刀去吧。” “是，殿下，用不用隐蔽点？” “不用，光明正大的杀了他，以后芮芮知道了，也能念她二哥的好。” “殿下对公主是真好。” “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宫中多压抑，尔虞我诈，心狠手辣，在那种环境，只有她给了我温暖，这天下都可以给她。” “我去办事了，殿下。” 黑风走了，出了府，来到了一个面馆，见到了三刀，三刀正在做刀削面，三刀做的面，是最劲道的，每一条都是宽窄长短都一样，在这条街很有名，好多人都愿意来这吃面。 “小黑，来了，坐，给你削碗面。” “三刀哥，面不吃了，找你办点事。” “啥事啊？”三刀随手把刀一扔，飞进了刀架上。 “杀个人，殿下安排的。” “啥人啊？” “这是画像，燕国使臣。”黑风递给了他一个画像。 “燕国人？都杀了还是就这一个？” “就杀他。” 第20章 杀错人了 “替我看着摊儿，来人别卖啊，你那手艺，让等着我，给上点酒上点小菜，我很快就回来。”三刀安排了一下黑风，就走了。 三刀来到了隔壁屋子，敲了敲门，出来一个人，两个眼睛乱转。 “三哥，什么事儿？” “燕国使馆，带我去，二两。” “妥，京城还没有我不认识的地方呢。”这个人叫老陆，是地头蛇，京中大事小事都知道，就是靠这个赚钱。 老陆带着三刀就来到了燕国使馆的后墙，“三哥，这就是使馆了，我在这等你，半个时辰一两银子。” “你掉钱眼里了吧！” “可不能这么说，吃个面多要个蒜都不给，抠死你。” 三刀笑了笑，掏出了自己的苗刀，又掏出个铜板，扔了进去，听有没有声音，发现无声，三刀翻身上墙。 在墙上走了几步，找个地方就跳了下去，后院有个房间，三刀打开门，发现一个小吏正在睡觉，旁边还有个女的，一看就是青楼女子，三刀把门关上了，退了出来。 走过连廊，是厨房和仓库，绕到前院，发现了有几个巡逻的燕国人，三刀躲了一下，等几个人走过去，三刀也出来，耳朵一动，听到一个屋子里有说话的声音，叽里呱啦的也听不懂。 透过窗户缝看了下，就是画上的人，三刀一刀劈开了窗户，跳了进去。 燕国使者蔡子平正和他的护卫向阳聊天，就进来个人，向阳手上不停，一个茶杯就飞了过来，三刀一刀劈开，一个前滚翻，来到了蔡子平身上，蔡子平也不白给，没有傻站着，急忙后退，向阳喊了一嗓子，呼叫别人，自己则拿一个凳子扔了过来。 黄花梨的凳子很沉，三刀不硬扛，躲开了，还是奔着蔡子平一刀砍过去，向阳从侧面踹过来，三刀根本没躲，就是要砍到蔡子平，蔡子平后背被砍了一刀，但是情况紧急，也不觉得疼，找到个柱子，绕着柱子跑。 三刀被踹了一脚，有点趔趄，回身连续出刀，向阳吃了没有武器的亏，被砍了两刀。这时院里的护卫还有使馆其他的人听到了打斗声都跑进来了。 三刀一运气，提起一口气，开始对着蔡子平上去，绕柱没有用了，又被砍了两刀，但是三刀也受了伤，毕竟向阳可是燕国高手，拿到了武器，威胁很大。 三刀根本不管别人了，一个手一把抓住蔡子平，刀放在脖子上，向阳一看，赶紧开口:“壮士三思，有啥需要的说啊，没必要要了人命啊。” 三刀没听他说话，已经给蔡子平抹了脖子。 向阳一看，怒了，出使夏国的时候，他可是打了包票的，这才来就死了人，他也没脸见人了，哇呀呀的冲了上来，要跟三刀玩命。 燕国人还是比较迂腐，这时候狭窄空间，不一拥而上，还看着两个人单挑，三刀一看别人不动，边打斗边往窗口走，到了这，一翻身就出去了，向阳一口老血被气了出来，打打就跑，什么好汉。 燕国人也追了上去，三刀跑到了后院，那个睡觉的小吏起来了，边走边穿着衣服，被三刀一下子开了膛。在三刀眼里，反正都是别国人，杀了就杀了。 翻墙出来，向阳也跟了上来，一旦跑出小巷就完了。毕竟是燕国人，在夏国没有权力啊。 老陆正无聊，看三刀跑了出来，身上还带着血，迎了上去，看了看后面追着的几个人，“三哥，回去杀了他们吗？” “糊涂，杀人犯法，快跑。” “犯法你还杀！” “别人给钱了。” 老陆太熟悉京城了，七拐八拐就甩开了几个人，回到了面馆。 面馆还真有几个人等着吃面，就好这口，三刀也不管黑风，洗了洗手，开始削面，一通忙活，做好了面，才有机会和黑风说话。 “小黑，事儿办好了，买一送一，还杀了个小吏。” “小吏？” “后院碰到的。” “行，先别管了，你带着钱去城外五里的破庙待着，等我消息。” “行，那我走了，小黑。” 接过来了黑风拿来的银票，也没看多少钱，往怀里一放，准备走，老陆也跟上了，“三哥，我跟你走，有个照应。” 两个人带了些吃喝就出了城。 黑风赶紧去使馆附近打探消息，看到燕国使馆的大门开着，里面没什么人，一打听，都是了礼部。 礼部大门口，两个担架抬着两个尸体，燕国人大喊大叫着，让礼部出来人。 礼部尚书季满出来了，一看都是燕国人，拿出了当官的范儿，不紧不慢的说道:“怎么回事，在朝廷衙门口喧哗，肃静！” “季大人，我燕国二皇子和使臣在使馆被杀，你要给我们燕国一个交代！” “被杀？可有什么证据。” “尸体在这，要什么证据！” “尸体放在大街上，成何体统，抬进来，放到礼部。” “放到礼部，你们动了手脚怎么办？” “这话说的，我们夏朝，礼仪之邦，和燕国一向交好，肯定是要给你们讨回公道，捉拿凶手。” “可以抬进去，但是得有我们人看着。” “可以，进来吧。” 季满让人把担架抬进来，毕竟一直在门口，有碍观瞻。 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季满叫来了几个手下。“说吧，这事谁了解内情。” “大人，动手的人可能是二皇子派的。” “二皇子，无缘无故二皇子杀他们干什么？” “大人，可能是燕国要公主嫁过去的事儿被皇子知道了吧。” “这是礼部的事，我希望你们都老实点，别总通风报信，让我很被动，我还在这个位置呢，对吗？” 底下的人不敢再说什么，季满想了想，这事还是要轻轻放下，真去触二皇子霉头，他也不想，“去京城兵马司，调人拿贼，不用通过二皇子，直接给贼人拿了，报个山贼行凶，打发了燕国人。” “臣听说是二皇子身边的黑大人找人办的。” “我不知道什么黑大人，我只知道天气寒冷，山上食物不够，山贼下山觅食，无意杀了使臣，那个燕国皇子根本没在名册上，不用搭理，就说不知道。” 第21章 斗殴 二皇子府。 兵马司校尉侯志来了，一个小小的校尉，在京城实在是不算什么，不过这侯志不太一样，他太轴了，兵马司的人也是坏了心，派他来跟二皇子交涉。 侯志带了一队人到了二皇子府门口，他卸了自己的刀，递给了自己的同伴，“你们别进去了，人太多不好。” 侯志通报了之后，自己进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 “原来是兵马司来的大人，黑风，快给大人上个凳子，站着多累啊。”二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二皇子不必了，我就几句话，都是我们大人的意思。” “说吧。” “殿下，毕竟是燕国使臣，出了事，不好看，还是得留点体面的，杀人者是东街卖面的三刀，听闻此人跟二皇子的护卫黑大人有点瓜葛，您高抬贵手，把人交给我们兵马司。就说是山上下来的贼人，也不会让二皇子失了体面。” “回去转告刘大人，我认识这个人，也是我派的，但是我不会交人。” “二皇子您这是？” “回去吧，我也不为难你，让你们长官来。” “唉。”别看侯志是一根筋，但是二皇子态度挺好，他也没办法，轴也是分对谁的，对皇子轴，确实可以，但就一次，命就没了。 黑风送侯志出府，边走路，侯志就说了，“黑大人，你看这事，你告诉我地址，我去抓人，后面的事儿绝不牵连二皇子，你看怎样？” “侯大人，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们是做下人的，怎么能替主人做决定呢，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 侯志走了，没闹，好多知道侯志来的人没热闹可看了。 黑风走了回去，看到二皇子正在沉思，“黑风，去把人接回来，城外不安全，不一定就碰到谁，快去。” “殿下，要不？” “没什么要不，按我说的做，另外通知韩家，来几个人，以防万一。” “是。” 黑风先去找了韩家，又出城去破庙找三刀，三刀正和老陆两个人喝酒呢，两人出城的时候买的。 两个人话不多，几乎几筷子就碰一下杯，喝的很迅速，老陆脸已经红了，黑风走进院子，三刀就听到了，这是一种警觉，是他能活这么久的警觉，老陆就差了点，毕竟老陆不玩命。 “三哥。” “是你啊，小黑，来，喝点。” “不喝了，三哥，出大事了，你杀的那个小吏是燕国皇子，燕国找到礼部了，要拿你，兵马司也派了人去找二皇子要人，二皇子没同意，让你回去，他护着你。” 三刀听了之后，沉默了，今天手欠了，不该多杀人，老陆酒也醒了，三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黑，我就不回去了，别给二皇子添麻烦了，钱我都收了，如果可以，你在城内照顾我的妻女，这些钱给我女儿看病吧。” 三刀把今天赚的钱递给了小黑。 小黑接了过去，没有言语。 “你回去吧，小黑。” “三哥，保重。” 黑风走了，三刀再次倒了酒，也给老陆倒了一杯，“三哥，你给我倒酒，又是要我陪你拼命吧，说吧什么事？”老陆一饮而尽。 “如果二皇子当了皇帝，我就是死了，以二皇子的品格，我老婆孩子也荣华富贵一辈子，对吗？” “我没接触过啊，但是听说是不错。” “找个机会，我们把太子杀了，你觉得呢？” “我擦，你疯了，杀太子，灭九族的罪，不成功你妻女死定了，你这是什么想法。就是成功了，为了撇清关系，二皇子还会杀了你的妻女。” “我就这么走了？我能去哪儿呢，朝廷通缉我，名帖用不了，寸步难行啊，总不能落草为寇吧。” “出其不意，京城这么大，藏一个人还是容易的，没有人比我熟悉京城，我带你回去，至少走之前，见见你的妻女。” “行，等天黑了，我们俩进城。” 黑风回到了城里，到了皇子府，没想到太子来了，刚走进去，就听到了两个人的争吵。 “老二，把人交出来！” “别在我这摆你太子的架子，不交。” “老二，一个普通手下，放弃了就放弃了，何必呢。” “不是这么回事，别人替我办事的，我给人交出去，我成什么了，别人怎么看我，天下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们皇家，会在背后骂我们的。” “先平息了燕国的事儿，现在齐国虎视眈眈，父皇要联合燕国顶住齐国的压力，不能在这出了乱子，为了天下苍生啊。” “老大，也别说这么大，燕国能抵抗住齐国，他有什么？为了抵御齐国就要平复他们，那如果燕国借机要芮芮嫁过去，你怎么办？” “这是底线，我不会妥协，父皇也不会，但是，交人是必须的。” “我不交。” “好啊，你就没把我当哥哥，看看今天大哥教训你。”太子孙弘年撸胳膊挽袖子，上去就和二皇子扭打在了一起，黑风等人一看，大事不好，赶紧拉开。 跟着太子来的是太子最近从民间找来的人才，枪王曹平，赶紧抱住了太子，他真是没见过这个场面，两个人徒手互殴，就抓头发和脸啊。 黑风也去拉二皇子，边拉边说，“殿下，毕竟是你哥哥。” “什么哥哥，就比我大一个月。” 曹平也劝，“太子息怒，毕竟是你弟弟，还是个孩子。” “什么孩子，也就比我小一个月，从小就让着他，他还没完了。” “你就比我大一个月，你凭什么装大哥，凭什么！”二皇子冲着太子就喊。 “曹平你松开我，我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其他人一拥而上，终于把两个人分开了，曹平一脑袋汗啊，比打架累多了。黑风因为劝架也弄的脸通红，太子看了，觉得好看，来了句，“小黑挺漂亮啊。” “我就这么一个体己的护卫，你还要跟我抢，啥你都抢。”一听说太子夸了自己护卫，二皇子受不了了，刚被劝住又来劲了。 第22章 田无敌 经历了一番争斗，两个人都累了，也不顾形象，坐在了地上。 这时，首辅景德走了进来，“像什么样子！”有点生气了。 太子和二皇子都起身了，毕竟是首辅，以前也教过两人，还是有些怕的。 “一个太子，一个皇子，有辱斯文啊。” “舅舅，你怎么来了？”太子没办法了，还是主动搭了话。 “我再不来你们还想干什么，胡闹，置国家利益于何处？想杀谁就杀谁啊，这大夏还有王法呢。” “景大人，一时冲动，燕国是痴心妄想，想娶公主，我才急火攻心，出了昏招。”二皇子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 “这事儿你们都不用管了，我去死牢提个人出来，杀了之后涂了面，燕国也说不出什么。” “舅舅，燕国能服气吗？” “国家实力在这，燕国只能服气，燕国只能是要面子，而面子可以给，想要别的，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吧，另外燕国皇子直接来，并没有拜帖，不合礼法。” “还是景大人阴险。”二皇子一个马屁拍了过去。 “下一次，注意点，不做就不做，做了就都灭了，一了百了，死无对证。燕国使馆也不是不能走水。” “不愧是你，真狠啊，舅舅。” “还不是因为你们，我一直都是个读书人。” 景德有安排了一下，就走了，他很忙，首辅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景德走了，两个人对视一笑，找到了童年，一起出去玩，一起闹的经历。二皇子疯狂且感性，一想这些，眼睛有点红了，“大哥，皇位我也要，但是我不会害你，咱们各凭本事。” “二弟，各凭本事，我要是不如你，我也心甘情愿。” 两个人拥抱了一下，太子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带着人走了，走时还给黑风一个飞眼。 景德回了府，写个字条，传到皇宫内自己的妹妹手里。 “景泰，去天牢拿个人，要燕国人，杀了，把脸毁了，给燕国使臣送去。” “大人，为啥用燕国人啊？” “你以后就明白了。” 兰仙谷，已经回来两天了，田无敌还没接受被抓了的现实，这对于他是巨大的打击，他从未想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他开始观察朱神医，早晨朱氏起来就开始练武，他看不懂，这跟他学的武功体系不是一回事。中午开始，朱神医就教薛画医术，还有几个小徒弟也跟着学，年龄都很小。 田无敌听了，发现都是很简单的常识，有的他都懂，对于薛画，他有点好感，因为这谷里就这一个人对他有点好脸色。 一日两餐，吃的还不错，肉类也挺多，但是做法清淡，并不适合田无敌的胃口，他常年在行伍之中，吃的口味比较重。 下午会给他一杯茶，很幽香很好喝，可是就一杯，想多要也没有，给他送茶的人也不说话。 一入了夜，思念就会涌上心头，他开始想念刘大妞了，他心爱之人，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他的刀不见了，那天在百花楼门前可能是太混乱了，丢了，不过他也无所谓了，他从地上捡了一个树枝，拿在手，想着自己的刀法，手开始抖，他内心里开始排斥了争斗。 赶紧扔掉了树枝，坐了下来，大口的喘着气。 薛画看到了，走了过来，也没说话，两个人就静静的坐着，田无敌看着薛画，恬静美好，他又想刘大妞了，刘大妞跟薛画是不同的女子，虽说不懂些诗书，但是热烈多情，不像薛画整整一个大家闺秀。 夜深了，更冷了，薛画起身要走了，“师父是高人，想不明白的，可以问她啊，不用一个人纠结。”薛画说了话就走了。 田无敌想了想，暗暗点了点头。 这一日，终于有了空闲，朱神医坐在亭中，外面下着雪，田无敌走了进来。 “前辈！” “来了，坐，看雪。” 田无敌也不懂啥意思，只好跟着看雪，看了一刻钟，他有点无聊了，只好再次开口，“前辈！” “三年，我关你三年，三年之后，你可以回齐国，也可以不走，我不强求。三年内，你可以跟我学武功，也可以学医术，看你自己，你好好想想。” 朱氏走了，回去了，田无敌看朱氏走过的路，雪上都没有脚印，“这就是踏雪无痕的轻功啊。” 第二天，田无敌想通了，还是要学习武功，他跟朱氏说了，朱氏同意了。 “说说，你认为最强的力量是什么？” “万斤之力！” “肤浅，最强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一切都有规律，找到了规律，你就懂了一切，这句话，你记住，每天晚上想一想，现在给你讲点浅显的。” “您说。” “江湖中，说一个人武功高，有几个方面。第一:力。极致的力量，一力降十会。第二:速。快速，用速度来带动别人，走轻灵一脉。第三:准。一般射箭的，用暗器的都走这一路，指哪儿打哪儿，但是准也要有力量加持，单独准，没啥用。第四:巧。巧不仅仅是快，是出招巧，另辟蹊径。第五:怪。这个你肯定懂，我就不多说了。第六:全。知道的多，见的多，什么情况都有办法解决。江湖中人无非就是这六种路数。” “前辈，我属于哪种？” “你属于力和全，实力不错，江湖年轻一辈，三个国家的青年翘楚，你算是拔尖的。六种路数，全结合，就是强者。” “那您呢？” “呵呵，我啥都不属于，我属于医术高，可以随时发现别人的弱点，永远打击别人的弱点。” “前辈，您这种神仙一样的人物，不应该喝仙露吗？梦里就能练武吗？” “你啊，话本看多了，多吃肉，才有劲儿啊。两军交战，为什么齐军往往比夏军厉害，就是因为齐军吃的好，穿的好，更有力气，也更有盼头，这才是战斗力，你以为真是你指挥得当啊。” “前辈还懂兵法军务？。” “不懂，但我懂规律。” 第23章 回京 今年的雪格外的大，定西又下雪了，孙庭广一行人准备回京城了。 雪夜，天是发红的，皇帝和王亭对饮，邱正一旁伺候着，秦观自己在烤肉，张哲帮忙。 小七很无聊，握紧了雪球，看了看，这几个人只能先打张哲了，张哲中了一个雪球，笑了笑，觉得是孩子的玩闹，也不计较。 孙庭广挺羡慕，他只在小时候玩过这个，也想找找童年，可是小七再虎，也不敢拿雪球砸皇帝啊。小七又砸了一下邱正，毕竟还是邱正好玩儿，很容易应激。 一下子扔到了脖子里，邱正冷的一哆嗦。小七笑了，开怀大笑，在外就是比宫中强啊，放松。 来了一个内卫，走到了秦观身边。 “秦卫，西北战事，三公主出兵大胜，收回了三十六屯的百姓，朱神医抓走了田无敌和薛画，回了兰仙谷，我们的人在监视。” “三公主的军事才能没得说，另外，你们也敢监视朱前辈，活拧了，撤走。” “秦卫，田无敌永远是大患，何不找机会杀了他呢，朱神医不会管的。” “去兰仙谷杀人？别闹了，去做准备吧，明天回京。” 秦观起身，把得到的情报跟孙庭广说了一下，孙庭广大喜，猛的喝了一杯酒，“不错，芮儿不错，王亭，做好后勤，开春之后，肯定要出兵伐齐，你可不能拖后腿啊。” “陛下，放心。” “你是文官，理解的不深刻，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是打仗的基础，几十万大军一动，配合的民众就得几十万，甚至一百万，粮食武器都要提前准备，可不是一点点的事儿，是大事。前线至少三万骑兵，配三匹马就是九万匹，三关常备也就一两万，都要做好准备。你看齐军，一个骑兵配四匹马，十几个人后勤，就为了一个骑兵。” “陛下，师夷长技以制夷啊，我们也可以学啊。” “齐国的国力可以这么搞，我们这么搞，没有几年，不用别人，我们自己就被拖垮了。我们夏军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路，而不是盲目的学别人。” “受教了。” 两个人又讨论了治国理政的事儿，谈兴起来了，声音都高了。 天亮了，孙庭广和王亭熬的眼睛都通红，孙庭广上了马车，回京。 上了马车，已经累的孙庭广吃了药，精神也缓了过来，邱正眼睛里都是担忧，他的一切都是依附在皇帝身上，换了皇帝，他的一切都没了。 他看了看秦观，秦观感觉到有人看他，他看了过去，邱正示意这个药，秦观明白了，摇了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想不吃，可能皇帝直接就垮了。 半路休息的时候，秦观下了车，找来了一个内卫，递给了一个字条，“用鹞鹰送，送给三公主。” “是，秦卫。” 鹞鹰，内卫训练的送信工具，真是日行千里，可以把消息最快的送出去，但是数量很少，正好小九在落蛮镇，可以接消息。 按下不表，就说三公主这边，小九收到了密信，赶紧派人去丽水关送信，孙芮收了信，也收到了小九的译本。 内卫自己有一套传递信息的密语，有自己的破译方法，孙芮拿出了译本，一一核对，这封信很简单，“天下有变，速回京城。” 孙芮开始思考这封信，秦观一直跟她不算关系多近，但是也教过几天功夫，加上孙芮这个人，上人见喜，俩人关系也不赖，这是提醒还是？ 但是孙芮是相信秦观的，因为在离京之时，孙庭广曾经说过，一旦京城有变，秦观是可以依靠的对象。 那就要准备回京了，这几天，她很忙，一直在处理三十六屯回来的人，这些工作很难做，故土难离啊，有的想回来的，也带了好多东西，都是百姓的家底，省吃俭用攒出来的，让丢了哪个都不行。 齐军也进行了一定的骚扰，多亏夏军借胜仗之势，对决中特别猛，经常追着齐军跑。 叫来了自己的人，秦伊秦双两姐妹，徐晨，钱盃，猛犸，沐翎和这两天刚到的齐圣，这是她的班底。 “我要回京城一趟，这次，我自己回去，你们守住丽水关。” “殿下，不妥。”秦伊是第一智囊，她先开口。“我还不知殿下得到了什么消息，但是紧急回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能让殿下速回，不是陛下就是太子出事了。” “是秦卫来的消息。” “那就是陛下了，陛下上昆仑，并没有如何，至少昆仑派没传出来消息，那陛下的身体？” “姐，别瞎说，殿下，我姐不是那个意思。”秦双打掩护。 “我懂，无需多言，小伊继续说。” “殿下，丽水关很重要，陛下也很重要，现在是寒冬，齐军也不会进攻，咱们有大把时间来解决京城的问题，这么的，钱盃和双儿留下，其他人都跟着殿下回去。” “我不，我就要跟着殿下。”钱盃第一个不同意。秦双没说话，但是表情出卖了她，她也不同意。 “我看你不是要跟着殿下，你是要跟着桂花。”猛犸憨憨的声音惹得大家都笑了，正在倒水的桂花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你可别瞎说，别毁人姑娘清白。”钱盃连忙否认。 “行，都回，带着泰山军一起，小伊去跟白才英交待好一切。” “可算是回京城了，我的琴都断了两根弦了，这都没地方换。”徐晨抚摸着自己的琴。 大家说说笑笑都走了，秦伊走在最后，看别人都出去了，小声的对孙芮说:“殿下，回京就要卷入储君的争斗，两个皇子对你都不错，你心里要做选择。” “小伊，两个哥哥都有能力，我不表态。” “殿下，我相信他们对你都是真心的，但是，夏国要谁当储君，你要考虑的是谁能带夏国更好，更早的灭了齐国，你就要支持谁，你是带兵的将，你是大元帅的门生，你不能不表态，这是你的命。” “那你觉得谁是更好的选择呢？” “为什么不能是你呢，殿下！” 第24章 霹雳王 就在孙芮准备回京的时候，孙庭广一行人已经到了华岭县。 华岭县，京城西五十里，是京城的西大门，人口有二十多万，本地产华岭梨，很好吃，大多数都卖到了京城中，宫中也有采购。 在华岭休息了一下，就准备出发，就要进京城了，又走了五里路，路上站着一个人，头发花白，但是还是很挺拔，拿着一把大刀。 “霹雳王”孙树，孙树现年得有六十多岁了，以前是兵部尚书，因为在之前的战役中表现极好，赐了国姓孙。被封为吴王，但是孙树推辞了。因为用霹雳刀，大家就叫他霹雳王，以示尊重。 看到了孙树，秦观停下了马，也让马车停下了。 “陛下，孙树在前面。” “奥，好久没见他了，朕去看看，毕竟是老王爷。”挑帘就下了马车。 想要过去，秦观拦了一下。 “他带着刀呢，陛下还是小心些。” “哈哈，秦卫多虑了。” 孙庭广不顾劝阻，走了上去，秦观只好跟上，小七也下了马车，走到了旁边的树林里。 “陛下。” “老王爷，近来可好啊？” “托陛下的福，身子骨还硬朗。” “老王爷今天拦朕的马车，可有冤情？” “陛下说笑了，我哪有什么冤情啊。” “那所为何事啊？”孙庭广语气开始严肃了起来，也不笑了。 “唉，陛下，怎么说呢，你是了解我的，都是为了大夏好，回了京城，您身体也不好，不如退位让贤，让太子登基得了。” 这话真是平地一声雷，在秦观耳朵边炸开，他千想万想没想到孙树会这么说，刚走过来准备给孙庭广披大衣的邱正也愣住了。 “老王爷人老心不死啊，怎么，已经远离朝廷了，还准备借着东风复起吗？” “陛下，我是不会复起了，心累了，但今天我也是受人之托，不想让陛下回去有危险。” “受人之托？你不要脑袋了，你今天带着刀来见朕，怎么，想杀了朕？” “陛下多虑了，我不会背叛陛下，但是我来，是为了除掉秦观秦卫长。” “哈哈哈，听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孙庭广笑的很开心，满是嘲讽。 “话不多说，秦卫，比划两下吧。” 说罢，孙树拿出了自己的霹雳刀，做了一个架势。 秦观让邱正把孙庭广带到一边去，也没拿武器，空着双手，面对着孙树。 “秦卫如此托大？” “老王爷，动手吧。”秦观一贯的人狠话不多，猛窜出一步，一招双峰贯耳。 孙树躲了一下，俯身低头，一刀上挑，秦观双手把霹雳刀夹住，一较劲，两个人僵持一下，秦观直接一脚，踹在了孙树肚子上，孙树手一松，刀脱了手。 秦观把刀往旁边一甩，快步上去，直取胸口，一拳感觉打到了一根针上，手被扎了一下，孙树也被打了出去，孙树落地翻身，一个鲤鱼打挺，正要起来，被秦观跟上一脚，又踹翻了。 秦观看了下自己的手，有些发黑，“这就是你的手段？” “对你，我没有一层把握，只能出此下策，护心镜上按个淬毒的针，有人告诉我你一定会空手对我，又喜欢打人胸口，哈哈，没想到你真中计了。” “秦卫！”孙庭广喊了秦观一声。 秦观回头看了皇帝一眼，孙庭广接着说:“别折磨他，给他个痛快吧。” 秦观走了上去，一掌拍在了太阳穴上，孙树，死。 孙树，二十岁进入兵营，从一个士兵一路打上来，身经百战而不死，靠的不是勇武，而是谋略，而现在，在已经告老还乡之时，还出来惹了皇帝，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设计伤了皇帝最重要的护卫，他到底谋求什么？他背后是谁？他说为了太子可大家都不相信，这是祸水东引。 邱正虽说跟秦观不对付，但是好赖是一个阵线的，也上来关心了秦观一下，看手已经特别黑了，刚有点着急，不过看秦观的表情很平静，也冷静了一点。 小七走了出来，“秦卫，树林里有两个脚印，但是没人。呀，你手怎么了？” “没事，安排人埋葬了孙树吧。” 一行人再次启程，离京城很近了，秦观已经不能骑马了，浑身是汗，躺在了马车里。 “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要死了。”小七念念叨叨的，拿出了银针，就准备银针解毒。 秦观颤颤抖抖的伸出了手，拉住了小七，“别瞎弄，我暂时死不了。” “秦卫，没事，我肯定能救活你。” 邱正看小七真要扎下去，一狠心，也拿起了银针，“一个扎头，一个扎腚，不信救不活。” “什么时候你们俩还闹，小心点吧，这京城不太平啊。”孙庭广毕竟是皇帝，还是比较冷静的。 马车从西门进了城，西门口有个酒楼，二楼，二皇子靠着窗边坐着，旁边就一个人黑风，二皇子看着马车进了城，手抬了起来，但是迟迟没有落下。 “殿下？” “不行，谁知道秦卫是不是真伤了，再等等。” “殿下，机会就这一次。” “不，命就一次，机会还有，一旦失手，一切就没了，你知道这可是京城，秦观会安排多少人在暗处。” 孙弘文没有动手，他没有胆子杀皇帝，但是他真有胆子杀秦观，秦观掌控了内卫（皇宫护卫），京卫（京城护卫），天卫（收集天下消息），三卫。是他想登基最大的阻碍，在他看来至少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四弟派人下的毒行不行啊，能不能给秦卫毒死。”孙弘文自言自语到。 秦观在马车里已经坐了起来，手还是那么黑，但是他刚才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强挣扎着起身了。 他没有拉开马车的帘子，让孙庭广坐到了中间，用身体挡住，邱正也抽出了铁链。车上人都很紧张，除了驾车的张哲。 第一次进京城，眼睛都不够用了，东看西看，京城是热闹繁华，马路上都是人，两侧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还有些女人穿的很少，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大家都熟视无睹。 肉包子气味儿飘香，在这冬天闻着特别舒服各色的小吃，全国的小吃这都能吃到，冰糖葫芦晶莹剔透，红果看着就流了口水。 第25章 回宫 街边的小饭馆和小酒馆是最多，酒味儿飘香，张哲都有点馋了，甚至他还看到了松阳县的酒也在京城有个小店，他默默记住了位置，等有功夫过来看看，找找家乡的味道。 马车继续走着，进内城，因为要过城门洞，视线突然有点暗了，前后杀出来四十多人，都拿着手弩，开始进攻。 马车前后有十几个内卫，有的反应慢，直接变成了刺猬，内卫小隋大喊一声“有刺客！”翻身一滚，又有弩箭射来，他再次翻滚，这时候顾不得形象了，掏出了响箭，就要喊人。 这时秦观跳下了车，取到自己的武器短枪，“别发响箭，招来祸患。” 猛一发力，冲向人群，连劈带砸。小七也下来了，去了后面，被近了身，弩兵就没啥用了。 这时弩兵分开，出来了一个面具男，手拿双钩。 对上了小七，这时小七武器太过于短小的弊端就出现了。连续刺了几次，都被轻松格挡。有一下，双钩钩到了胳膊上，小七受了点伤。 秦观解决了弩兵，来到了小七身后，“躲了，我来。” 一枪刺出，直取胸口。面具男双钩架住，秦观抽回，再次刺出，二人缠斗一起，这可是京城，面具男不敢磨蹭，想加速干掉秦观。 没几个照面，来人了，京卫和兵马司的人都过来了，面具男一看，赶紧跑了，秦观没有追，他已是强弩之末。 孙庭广下了马车，兵马司司马刘安赶紧行礼，“参见陛下！” 孙庭广一摆手，“查出凶手！” “是！” 邱正和小隋赶紧把秦观搀扶着，上了马车。再无他事，一行人，回了皇宫。 到了皇宫，叫来了太医，给秦观看病。 太医院是倾巢而出，十几个太医轮流给秦观诊脉，大多都摇了摇头，最后一个太医院院长杨太医走了出来。 “陛下，秦卫中的毒，我们没见过啊。” “朕的病，你们治不了。秦卫的病，你们这治不了。所以，要你们有什么用。” “陛下，我们再看看。” “你们记住了，看不好秦卫的病，很多人都要跟着偿命！” 孙庭广走进了屋子，看秦观还醒着，就是脸色很差，本来就黑，更黑了，坐到了床边，没开口说话，就是坐着，坐了半个时辰，起身走了，他还有太多的事儿要做。 出了门，院子里站满了人，皇后，太子，韩妃，二皇子。 “陛下”“父皇” “年儿，文儿，跟朕来书房处理政务，其他人退下吧。” 太子和二皇子跟着孙庭广就去了御书房，邱正赶紧去安排了暖炉。 进了御书房，书案上还放着奏折，有的还是打开的，一部分是太子用红笔做了批注，孙庭广看了看，点了点头，大体上，还是做的不错的。 孙庭广让人找来了这段时间所有的奏折，开始看了起来，各地还是安稳的，就是雪太大了，北方几省不同程度的收了灾，大部分布政使还是哭穷，等待皇帝拨些银两，用来赈灾。 孙庭广没有理会这些奏折，不过他把两本奏折拿了出来，放到一旁，这是要重点看的。 一封是镇北侯段安的奏折，也是哭穷，讲了卫所的困难，再次申请回京，派其他人过去。这种表态，每年都来一次，表明他无意裂土封王。孙庭广拿起了笔，这次，批了，让段安即刻进京。 “去吧，先把这个送出去。”喊来了邱正，让他出去传消息，屋中就剩父子三人了。 另一封奏折是江淮行省来的，江淮行省三十年没下雪了，今年也下雪了，布政使上奏说是祥瑞，孙庭广暗中哼了一声，天天祥瑞祥瑞，言之无物。 雪灾，对于南方的杀伤力更大，因为没有准备，没有经验，决不可掉以轻心，写了批注。 孙弘年看孙庭广把他批过的奏折再批一遍，心中有些芥蒂，这是不相信他，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孙弘文看着脸色难看的大哥，乐了。 内卫营，秦观被人抬了回来，太医怕他直接死了，赶紧开了些药，什么人参鹿茸的，给他吊着一口气。 小七坐在秦卫身旁，眼泪婆娑，“秦卫，你是不是要死了？” “我还没死呢，没事。” “你要是死了，能不能把那个玉佩给我啊。” “我不死也给你，放心吧。” 两个人正拌着嘴，来人通报，南妃到了。 一推门，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走了进来。小七一看她，嘴撇了起来，这是个狐狸精，她懂的。 “小七你出去一下，我和秦卫有点话说。” “凭什么让我出去？”小七回头看了看秦观，秦观没理她。 小七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不过没关门，南妃走了过去，把门关上。 “南妃，这不合规矩。” “奥，秦卫已经病危了，还这么注重规矩。可是这规矩有什么用呢，无非是束缚大家的把戏。” “什么把戏？给我下毒的把戏，还是准备截杀我的把戏？” “看来秦卫都知道了，世人都说你愚笨只是有个好功夫，没想到脑子也这么好，我都对你有兴趣了。” “我掌管三卫，天下的事儿，不论大小，都在我的监察之下，知道南家和霹雳王的关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还不确定，不过那个面具男就是南乐吧，你弟弟，这两下子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秦卫这是好眼力，小乐特意掩饰了功夫，还是被你发现了。” “不用看武功，他身上有你的东西，带着你的香粉味儿。” 南妃一下子有点脸红了，“没想到秦卫对我的香粉这么熟悉，用不用我走近点，让你闻个够。” 说罢，南妃走近了两步，到了秦观身边，举起手，准备碰一下秦观的脸。 “南妃请自重，不要背叛陛下。” “你别跟我提他，秦卫我也不多跟你说了，我这有解药，答应我，帮弘毅登上大卫位，我就给你，等孙庭广死了，我们两个浪迹天涯，如何？” 第26章 段璇 “南妃，找我帮忙，你是找错了人，我就一个护卫头头，没这么大的能耐。” “看来秦卫是不顾死活了。” 秦观把眼睛一闭，也不回应了。 南妃一看，知道没有了机会，转身就走了，刚要推开门，想了想，整理了下，出去了。小七正在院中转悠，把南妃带来的人挨个瞪个遍。 南妃走出来，走过小七身边，小七小声的嘟囔“狐狸精”，没想到南妃一把给她抓住了，小七以灵敏着称，竟然没躲过去。 “小丫头，竟敢骂我，内卫就可以没有规矩了吗？来人，掌嘴。” 跟着南妃来的下人们，一拥而上，就要打小七，毕竟是南妃，小七也不敢还手，只能挣扎。 “住手！”院外又走进来一个人，太后景芸。 景芸带着四个宫女，一个太监，拿着一些补品，看来是送给秦观的。 “南妹妹，怎么，在教训人啊。” “景姐姐是后宫之主，那就给我评评理，这小丫头，牙尖嘴利，敢当面骂我，不知该受何惩罚啊。处罚的轻了，妹妹可是不依。” 景芸看了看小七，眼中都是惋惜，眼神温柔，一下子改变了小七对她的印象，“妹妹息怒，一个女娃，自幼进宫，怎敢辱骂妹妹，一定是妹妹听错了，不过她说话不清，让妹妹误会了，就罚她去尚衣局，干几天活。” “皇后不愧是景首辅的妹妹，和稀泥的功夫就是高。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依妹妹的意思？” “杖毙，尸体喂野狗。” “妹妹这是何必呢，无非一个小孩子罢了。” “这么说，皇后要保她了。” “可以这么说吧。” “行，就给你这个面子。”南妃带着人走了，“皇后可要保住她啊。” “在宫中，可要谨言慎行。”景芸对着小七说了句，说罢，让人把东西送了进去，她并没有进去，“照顾好秦卫。” 景芸也走了，小七开始回顾刚才南妃那一下，势如闪电，特别快一下子拿住了她的手腕，以前不知道，这南妃还是个高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有个小点，出血了，也不知道刚才谁抓的。 她赶紧进屋，“秦卫，南妃会武功，你知道吗？” “传闻中听过，没亲自见过，并且没感受到她行气啊。” “她刚才一下子……”小七说着话，一下子晕倒了。 “来人。”秦观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声，不过也很小，他挣扎着下了卧榻，去拉小七，这时小隋和小八走了进来，“秦卫”“七姐”，两个人赶紧把小七放到卧榻之上。 “秦卫怎么回事？” “小七应该也是中毒了，太医是没用了，小八你小心点，去城北有个九峰商会，你找下叶仞。这是信物，让他来一下，速度点，要不都死定了。”秦观把一个铜牌递给了小八，小八拿着就走了。 “秦卫，现在怎么办？”小隋还不知道怎么弄。 “不用动，越动越完，你也出去，找到京卫，告诉他们，今晚所有的人上岗，注意看信号，绿色的响箭，一看到绿色响箭，就往皇宫集合。” “是。” 都安排完了，秦观也累的不行了，他感觉自己内力还有用，但是使用后，越来越难受，呼吸有点困难，回想当初学艺的时候，师父曾经讲过中毒的问题，各种毒的病发症状，可是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御书房，孙庭广还在批阅奏折，这时邱正开门进来了，到了孙庭广耳边，把南妃去找秦观到后面皇后南妃的小冲突都说了一遍。 “你觉得他们两个有可能吗？” “陛下，我虽说比较讨厌那个大老粗，可是我相信他不会的。” “唉，这天下啊，就没几个让朕省心的。”孙庭广叹了口气，一激动把毛笔扔了，扔到了地上，吓了太子和二皇子一跳。 “听说你们两个给燕国使臣杀了，还杀了个皇子？” “父皇，我的人杀的，你就罚我吧。”二皇子还是头铁，直接就认了，本来太子还想辩解的，整的没招了。 “糊涂，使臣是一个国家的面子，尊严，怎么容你们羞辱，哪怕燕国再弱小，也是一个国家，不能这么办。那个皇子反而好说，燕国皇帝二十多个儿子，也不在乎这一个。” “一个小国，怕他干什么。”二皇子不敢大声说，只好小声嘀咕。 “燕国跟我们夏国比，是小国，可是我们跟齐国比呢，我们就是小国啊，燕国虽小，未必不能成事儿，你俩想过没有，一旦燕国和镇北侯联合了，北方可就无险可守了，长驱直入，直达中原，就是我们赢了，也会生灵涂炭啊。” “可段家一直都是支持父皇的啊。”太子说。 “支持朕，不代表支持你们，你们两个，玩儿点小聪明还行，这种大政，想的还是浅。这次我让他回京，他肯定百般推脱。你们两个下去吧，有机会，搞定段璇，毕竟是段家小郡主，也不辱没你们两个。” 太子和二皇子赶紧行礼，下去了，二皇子都待不住了，走出了御书房，两个人并排走着。 “二弟，段璇多大了？” “跟芮儿一样大吧，小时候她来京城，就跟芮儿玩的最好。” “你有想法吗？” “我没有，段璇习武之人，我可不喜欢，交给大哥吧。” “不喜欢习武之人，还跟你那个黑护卫眉来眼去的。不过我告诉你，最多当个妾，可不能是正妻。” “我的大哥，你这么大了摸过女人手吗，你就给我讲这些。” “你摸过？” “我可去过花满楼！” “花满楼你去过，快给我讲讲，里面啥样的，我听说里面女人都不穿衣服。” 两个人边聊天边往外走。 二皇子回到了府中，叫来了黑风，“你知道段璇吗？” “知道，镇北侯的女儿，一直在京中读书。” “好看吗？” “好看，古灵精怪的，国子监中很受欢迎。” “看来我得出手了，得到了段家帮帮助，也是种力量啊。” “那二皇子可要努力了，国子监中有各色英才。”说完这些，黑风转身就走了。 “唉，你，没规矩。” 第27章 南妃 回到了太子府，太子看到了蓝冰，是皇后身边的宫女。 “殿下，这是皇后给你的字条。” 太子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秦观病危，去找你舅舅。” 太子把字条烧了，“给赏钱！”安排了之后，拿了些点心果干就去了景德家中。 “舅舅。” “殿下来了。”景德正在摆弄花，他喜欢养花。 “我有点事儿和舅舅说。” 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景德的书房。太子把刚收到的消息告诉了景德，景德没有马上开口，手里盘着一个玉把件。 “局面对我们有利，按兵不动就好。” “父皇让我多接触接触镇北侯的女儿段璇。” “段璇出身名门，在国子监读书读的也不错，也算是有了人脉，娶了她，对你以后稳固皇位有好处。” “舅舅，还用娶了她？我还没想过娶妻的事儿啊，也不太熟，没啥感情啊。” “你啊，还是稚嫩，当了皇帝，还差女人？天下的女人任你挑，那时候找爱情就行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太子回了府，想着怎么跟段璇接触。 小八已经到了九峰商会，找到了秦观的师兄，叶仞。 叶仞年龄三十五岁左右，面色发白，双目有神，双臂极粗一看就是用重家伙的。坐在一个木制轮椅上，小八一看愣了，找个瘸子救人能行吗？ 小八飞快的讲了一遍事情，叶仞并没有慌张，拿来了自己的药箱，又拿着一个药锤，“推我走。” 小八站到轮椅后面，推着叶仞进了宫。进了宫，直奔内卫营，这时的内卫营跟刚才不一样了，大量的内卫都回来上岗了。 里里外外都有人巡逻，看到小八才放行，进了院子，叶仞突然下了轮椅，走了下去，震惊了小八，小八眼睛都睁大了，“叶师兄，你的腿？” “奥，我腿没事，我是腰不好，不是不能走路，这一路辛苦你了。”说罢，拿着自己的东西，进了秦观的房间。 “师弟！” “师兄！” “我给你看看。” “师兄，我没事，你给这女娃看看，昏迷了一会儿了。” 叶仞拿起了小七的手，号个脉，“这个毒，看不太懂啊，我再看看你。”又给秦观号个脉。 “你们两个脉象不同啊，不是一个毒，你还轻点，但是也得赶紧处理。免得有了病根，我这就给你开药。” 拿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两个药丸，拿了点水，让秦观吃下，“这药不能治本，但是能控制。” 拿出了银针，给小七针灸了几下，又给了药，“这女娃能不能醒，就看她的造化了。”叶仞一身的汗，擦了擦额头。 “师兄，前几日，我看见了朱神医。” “在哪儿？” “秦甘行省。” “唉，可惜啊，我没有见到啊，我还想跟她学医术呢。来吧，没事了，跟师兄说说，谁给你下毒的。” “南家。” “奥，南家活拧了啊，敢对你下毒，用不用我告诉师父。” “我都多大了，被人下毒就找师父啊，我会自己报仇的，不用你管了，师兄。” “行，我不管，不过你尽量别跟别人动手，免得毒气复发，我在这陪你几天。” “这毕竟是皇宫，多有不便，没事师兄，有事我再找你。” “皇家水深，都是些破烂事，也不知师父怎么想的，让你进宫保护皇帝。我走了。”叶仞给秦观留了药，自己走了。 来到了院中，找到了自己的轮椅，坐了上去，“八兄弟，受累，给我送出去吧。” 小八愣了，他真的累了，推人走了那么久，又要推回去，“看在秦卫面子上。”又把叶仞推了出去。 往外走的路上，蓝月偷偷的看着。蓝月也是皇后手下，是给太子送信蓝冰的妹妹。 叶仞发现了，拿出了一粒药丸，打了过去，蓝月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但是也不敢再看了。 快去宫门的时候，遇到了南妃。 小八赶紧行礼，“南妃。”叶仞也跟着作揖。 “免礼。” 叶仞打量着南妃，南妃也打量她，因为秦观的事儿，叶仞对南妃的第一印象很差。 “这位是？” “这是秦卫的师兄。”小八比较老实，不敢骗人。 “秦卫的师兄啊。很好，很好。” 南妃还想说什么，没想到邱正来了，“南妃，陛下召你过去。” 南妃跟着邱正走了，小八赶紧把叶仞送出了宫，送回了九峰商会。 南妃跟着邱正来到了御书房，见到了孙庭广。 “陛下气色不错，此次西行，收获不小啊。” “南妃，最近你做的太过了。弘毅还小，不适合当储君，何苦为难大家呢。” “夏朝的皇位，十几代了，都是争来的，陛下是不是忘了，陛下还记得当初你怎么争的吗？那时你也不大啊。” “朕是天命所归，兄长们没有跟我争。” “那是，陛下的兄长们今何在啊？” “兄长们身体不好，多已仙逝。” “当陛下的兄长真是危险啊。” “放肆，你看朕身体不好，真是肆无忌惮啊，以为朕对付不了你？” “你是一国之君，对付我一个女流还不是简单。陛下，妾要求不高，只求公平，让弘毅也有机会当储君就好。” “年儿已是储君，年儿宅心仁厚，哪怕是登基了，也不会对毅儿不好的。” “既然如此，陛下别怪妾自己争了。” 南妃说了话，转身想走。 “还去勾引秦卫？他不会上钩的，再有一次，朕赐你死。今日就掌嘴，以示惩戒。去邱正。” 邱正奔着南妃就走了过来，没等动手，南妃已经一个闪身，窜了上来，速度之快，邱正看到了残影，一个照面，扇了邱正三个耳光，给邱正扇倒了。 “废物！”也不知骂的是谁，南妃又一脚踩在了邱正的肚子上，走了。 御书房里很安静，邱正躺着都不敢大声呻吟，孙庭广拉起来了邱正，打开了窗子，天已黑，宫中点起了宫灯，一如往常，孙庭广突然感到一股凄凉。 “陛下，窗口冷。” “不冷。” 第28章 皇帝露心声 孙庭广正在发愣，景芸来了，还带着几个太监宫女，拿着暖盒。 “陛下今日回宫，就忧心国事，听太监说陛下还没用晚膳，妾心生担忧啊，特意做了几个小菜，陛下可要吃啊。” “难得你有心了。”孙庭广让人放到一边。 “妾来陪陛下。”景芸打开食盒，把吃喝拿了出来，邱正要验毒，孙庭广没让。 孙庭广把几个菜都吃了一点，放下了筷子，“拿下去吧，退下吧。” 太监宫女都下去了，就剩皇帝皇后邱正三个人了，大家都没有说话，就在这御书房安静的坐着。 “陛下，次辅蒙唐觐见。”外面有太监通报。 邱正看了看孙庭广，喊了句，“宣！” “那妾走了，晚上陛下可要过来啊。”景芸说了话，走了出去，跟蒙唐一个擦肩。 “参见陛下！” “免礼，蒙爱卿，朕让你考察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陛下离京这段时间，太子监国，并不过错，毕竟后面有首辅支持，太子也比较稳健，不会太冒失，几项政令也都和内阁商量了。” “不用说这些，一向耿直的你，不要说套话，朕要听实话。” “实话就是，几位皇子还是太子最合适做储君，二皇子行为比较怪诞，有时候臣也想不明白，四皇子年龄还小，读书很厉害，也通商业，五皇子闲云野鹤，不太在意这些，其他的皇子就太年幼了。” “你觉得太子会是齐皇田临的对手吗，田临可才二十七岁啊。” “以目前的情况看，太子不是田临的对手。” “那你觉得怎么办呢？” “臣有一人选。” “谁？” “三公主。” “芮儿？” “正是三公主，三公主自幼从军，在军中素有威望，经常和齐国打交道，了解我们夏国最大的对手，为人正直，还有个最重要的，只有她，才能平息太子和二皇子的争斗。继位了，之后不会手足相残。” “朕再想想吧，你下去吧。” 送走了蒙唐，孙庭广发现更混乱了，他特别宠爱这个唯一的女儿，但是从未想过让女儿继位，皇位不好坐。 一旦继位，可就是无尽的压力，做错点事儿，就会被无限放大，女皇听着好听，可连结婚都不能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平静的过一生。 “走吧，邱正，跟我去看看秦卫。” 秦观吃了药之后，感觉已经好了许多，派了许多内卫开始在宫中巡逻，特别是后宫，有专门的女内卫巡逻。 孙庭广和邱正来到了内卫营，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小七，又对着秦观说:“你没事吧？” “没事，陛下。” “走，带我上房。” 秦观拖着孙庭广，一个纵身，就上了房顶，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二十年前，朕才继位没几年，年轻气盛，想要一统天下，起兵伐齐，铩羽而归。十万大军啊，被打的七零八落，甚至朕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几名武将带着跑。好在有大元帅那一路，才算是把敌军拦住，当时朕和几个武将迷了路，跑到了燕国境内，别看平时都是带领几千几万人的将领，到了别国，啥用没有，一百多燕国土匪就想要杀了我们几个，多亏了你师父啊，你师父真是惊才绝艳，一出场朕就放心了，一打一百，全都杀光，自己也受了重伤，受了伤也护着朕一路回到大夏，路经九峰山，遇到了你师娘。” 孙庭广歇了口气，继续说:“朕让他跟朕回宫，他不回，要跟你师娘游戏人间，咱们就分开了，后来听说他开宗立派，有了徒弟，朕写了封信，让他给我一个人，他就让你来了，这一保护，就是十年。这十年，朕从未有一天跟你分开，虽是君臣，胜似手足。” 孙庭广拍了拍秦观，继续说“最开始的十年，朕不敢睡太实，梦里都是那场失败，朕殚精竭虑，就是为了夏国能变强大。你来了这十年，有你的保护，朕开始睡的安稳了，但是还是不敢放松啊，现在朕要死了，朕不怕死，但不想死，朕一死，朕的许多政令可就要推行不下去了，朕很爱自己的几个兄长，但是为了夏国好，朕都杀了他们，朕怕，朕怕死了之后，几个孩子也学朕，互相残杀。” 孙庭广拿出了一个金牌，“这是兵牌，可调动天下之兵，今天，朕交到你的手上，朕死之后，你想选谁当皇帝就选谁，实在不行，你就来做。” 秦观赶紧起身，没敢接令牌，“陛下，这是臣的职责，不会僭越，陛下说谁是储君，谁就是，臣就支持谁，请陛下放心。” “让你拿你就拿着，朕累了，扶朕下去吧。”孙庭广和秦观下了房子，孙庭广跟邱正走了，在走出院子的一瞬间，孙庭广脸上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 秦观回屋了，他想了想今天的话，又想到了当初师父的话，“去给皇帝当护卫，权倾天下，但是出了事，也是你的责任，别相信他，一旦有一天他对你推心置腹，你就派人告诉我，那就是皇宫要出事了。”秦观想了想，还是先不通知师父了，毕竟师父还挺忙的。 “陛下跟秦卫说什么了，感觉陛下挺开心的。”邱正有点吃醋了。 “留点引子，不论是谁登了大位，这个引子都能除了秦卫，秦卫不除，皇帝当的不安心啊。” “那陛下为什么不直接把秦卫除了？”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还有用。” 吃了神医的药，孙庭广每天都变得燥热了，没那么怕冷了，走在宫中的小路上，巡逻的内卫特别多，回到了御书房，立续批阅奏折。 天黑之后，二皇子从府内出来了，一顶轿子抬着他，去了国子监，他要去见段璇，走在路上，遇到了卖东西的小摊，他想到了刚才黑风给他的资料，段璇比较爱吃，他就买了好多京城小吃，又买了一些北地小吃，投其所好，满满登登的。 轿子到了国子监，他拎着包裹，走了进去，国子监的人都在花园中吟诗作画，他也过去了。 第29章 国子监 走进了国子监，发现路边有监生们堆的雪人，好多人都觉得国子监的时光是最好的，有俸禄还不用工作，每天就是做做学问，还有风花雪月。 孙弘文来到了花园，花园中有个小湖，湖面结冰了，有人在滑冰，岸边上有个亭子，许多男男女女在那畅谈，说说笑笑，听了一下，都是些国家大事。 孙弘文没有着急，而是寻了一个位置，也坐了下来，天气很冷，但是有几个火炉，烤烤火还挺舒服，有几个人看见他，也不认识，点了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孙弘文看到了段璇，如同一个精灵，活泼可爱，说话声音很大，个子不高，但是很漂亮。 段璇感受到了有人看她，目光追随过来，发现是二皇子，赶紧起身过来，“二皇子！” 段璇一说话，大家都停了，毕竟是皇子啊，还是有些距离感，孙弘文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来到了段璇身边。 “璇妹一向可好？我是俗事缠身，对璇妹照顾不周，辜负了侯爷的嘱托啊。” “文哥，这是什么话，我在这国子监很好，除了不能见到爹爹。” 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也没有啥内容，就是闲聊，人群中，有几个少年不时把目光瞟向这边，这些都是段璇的爱慕者，当然了，有真的爱慕者，也有的是为了追求段家的权势。 过犹不及，孙弘文知道这个道理，送了吃的之后，就准备离开了，这时有个少年突然开口，“二皇子，既然来了，也作诗一首，让我们学习学习！” 这话一出，场面冷了下来，朝中之人都听说过二皇子不爱诗词歌赋，这是要落二皇子的面子。 孙弘文听了，没有发火，而是笑了，可是这个笑在段璇看来，比较可怕，还不如不笑，她有点怕二皇子爆起杀人，上前拉了拉二皇子的衣袖。 孙弘文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我就不献丑了，吃喝玩乐还行，诗词歌赋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哈哈哈。” 他一笑，大家也陪着笑，少年露出来骄傲的神情，特别是看向段璇，那意思你看，他没啥才华吧。 段璇心想，真是幼稚，多亏二皇子没追究，要是追究了，就完了，孙弘文没有说别的，跟段璇告个别，走出了国子监。 少年走上来，对着段璇说:“璇璇，你跟二皇子很熟吗？” “关你屁事。”段璇赶紧走了。 在门口等着的轿夫看二皇子出来了，迎了上来，看二皇子面带微笑，也放松了，“殿下，玩儿的可开心？” “开心。”上了轿，揉了揉自己的脸，孙弘文才不笑了，脸色阴沉了下来，回府的路上，二皇子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三刀，他让人落了轿。 “三刀！” 突然的一声，吓了三刀一跳，三刀回头，发现是二皇子，“殿下！” “你在这干什么呢？” “不敢回家，偷偷看看女儿。” “怕什么，没事了，都处理好了，你回家去把老婆孩子接上，到我府上住，保你平安。” “是，殿下，多谢殿下。” 三刀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家里，三刀的老婆叫冯洋，是以前的大户人家的女儿，后来家道中落，嫁给了三刀。 进了屋子，两个人对望，都没有说话，冯洋眼中有了泪水，不敢大声说话，孩子已经睡了。一个眼神，都明白了。 两个人走走出屋子，抱在了一起，冯洋带着哽咽声，在三刀的耳边说，“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没事，二皇子都摆平了，还邀请我们去他府上住。” “还是算了吧，王府不好住啊。” “都听你的。” 两个人又抱了一会儿。 二皇子回到了自己的府上，黑风见他脸色不好，赶紧上前，“殿下？” “取来笔墨。” 黑风不敢多说，取来了笔墨纸砚。 孙弘文开始作画，他画的很好，画纸上，一个少年的脸庞映了出来，黑风一见，心想二皇子换了口味，怎么还画个男人，二皇子放下了笔。 拿着画，就走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有两个装画卷的缸，一个是他喜欢的人，一个是他讨厌的人，放到了讨厌的缸里。 他喃喃自语，“今天就不抽了，不杀人了。”他一直都把跟自己有仇的人画下来，心情不好就随便抽一幅，安排人去杀了。 这一夜，京中的人，几乎都无眠了。 兰仙谷，孙芮到了，带着几个人进了谷，这是来拜访朱神医的。 外面冰天雪地，谷内还是有些花树还生存，特别是梅花很多，在白雪中装点着。 有一道温泉一直流出水，热气腾腾，在寒冷中看着就舒服，谷内的建筑比较素雅，人还挺多，不时就有人走来走去，一行人落座之后，有人上了茶水。 孙芮也看到了正在练武的田无敌，两人目光交汇了一下，孙芮没在他眼中看到杀气。过了一刻钟，朱神医带着薛画走了出来。 “朱神医。”孙芮赶紧起身行礼，别看是公主，她也没有托大。 “殿下来了。” “神医，我就直说了，我想拜托您跟我进京，给我父皇看看病。” “其实之前我已经见过令尊了。也给了药，吃了我给的药，令尊还有两个月的寿命，殿下还是速速回京吧。” 孙芮只感觉天昏地暗，起身就要给朱神医跪下，准备求她，可是朱神医凭空一扶，不让孙芮跪下，“殿下，不必为难老妇。” 秦伊赶紧上来，扶住了孙芮，让她坐下了，孙芮缓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跟之前秦观给她的信息对上了。 她无心在逗留，准备速速赶回京城，一行人往外走，出了谷，都上了马，开始疯狂赶路。 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准备了两匹马，换马人不停，开始疯狂赶路，有的马累死了，就找个驿站换匹马，多亏都是习武之人，还能受的住。 这一路，孙芮不怎么说话了，大家有点担心，跑着跑着，猛犸太胖了，压的马特累，突然马塌了腰，死了，猛犸摔在了地上，飞起了一片雪花。 猛犸摔的太惨了，把大家逗笑了，孙芮也笑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殿下没事了。 第30章 早朝 早朝，天还黑着，很冷，今日是大朝会，在京的官员都要参加，有几个年岁大的官员身上披着大氅，脚下垫了毡垫。 京城又下起了雪，孙庭广刚起来，又吃了药，看着雪，眼睛里一片阴沉，今年这雪，不对劲啊。 穿好了龙袍，气势就起来了，进入了大政殿，官员们开始按照品级分别进入。 走在最前面的是大元帅，戴盟，戴盟历经四朝，已经七十多岁了，戎马一生，未尝一败，在朝中地位极高，可以坐着上朝。 之后进来的则是两位皇子。 紧跟着的是首辅景德，次辅蒙唐，和三辅钱立。之后跟着的是内阁行走也就是跑腿的，解玉堂。这个官位品阶不高但是很重要，一般都是国子监里最好的监生来当。 之后就是六部尚书，到这就是大内阁的全部人员了，一共十五位，除了不在京城的孙芮，到齐了。 整个夏国最大的事儿，都需要大内阁讨论出来的，也需要投票。 在后面，进来的都是一些品级高，但是没啥实权的官员，之后就是六部其他人，再就是京官，然后是各地在朝廷中的代表。来齐了，三百多人。 其实后排的人是听不太清皇帝说话的，毕竟皇帝也不会大喊大叫，他们一般都是做个样子，反正大事小事会有内阁再通知。 另外很多官员的职务，一辈子也没什么大事。 人齐了，都站好了，邱正给戴盟搬来了椅子，又在脚下垫了垫子。 大家看到了孙庭广，开始了小小的议论，宫中的事儿，大家也有渠道，都以为孙庭广回不来了，动作快的，已经跟太子表了决心了。这一看孙庭广气色不错，心里没数了。 仔细的人发现，今天跟着皇帝来的侍卫并不是秦观，看来传言是真的，秦观真的中毒了，行将就木。 这个三卫，一直是景德的心头大患，今日有了机会，他想动一动了。他肯定是不会出头，而是看向了御史，在御史群里寻找了一下侯宇，这个侯宇是侯志的哥哥，也是个愣头青，可以利用。 他把眼神看向了御史里的自己人，又指了指侯宇，那个人顿时明白了，开始小声跟侯宇聊天，把话题引向了三卫，三卫同一个卫长，很不合规矩，一直都是御史上奏的重点。 一看秦观没来，侯宇也激动了，拿下秦观就在今天，他也没心情听皇帝讲啥了，就等着可以上奏了。 其实比较大的事儿，是不会当众上奏的，都是去内阁，大朝会主要是表扬和批评，不怎么讨论具体的。 终于等到孙庭广讲完了，大家都有点放松了，侯宇站了出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在发光。 孙庭广也没注意，还是邱正提醒他，“陛下，御史侯宇可能要上奏。” “侯宇，你想说什么，说吧。”孙庭广调整了下坐姿，他知道，御史话很多。 “启禀陛下，三卫共首，不合规矩，这样形成了一人独大，秦卫也多操劳，你看这不就积劳成疾，今日都没上朝，臣建议，三卫分开，秦卫可继续统领内卫，京卫和天卫另择他人，分权对立，也是为了大夏社稷啊，陛下。” 侯宇话说了之后，议论声更大了，大多数文官还是比较讨厌秦观的，毕竟天然的瞧不起武人，武将呢，也不太待见秦观，把他当文人。 御史的地位，还是不高，说了话，大家都小声议论，并没人来附和，这时，户部左侍郎，沈巡站了出来。 沈巡，他倒是立的耿直人设，其实是景德一派，因为耿直，说啥大家也不在意，这时出来，大家都要看看他有什么高见。 “启禀陛下，我有不同意见，秦卫如何，大家自有定论，不管是几卫，只要做的好，也就行了，对吗？归根结底，不就是要为朝廷效劳。” 画风不对，沈巡竟然没有开喷，这不是他风格，让人不得不猜想，这耿直的人其实是秦卫一派？ 景德捋了捋胡子，很满意，不愧是自己最满意的暗线，这就对了，把水搅浑。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吵了起来，突然，“咚咚咚”，戴盟用拐杖敲了敲地，大家都安静了。 “这是菜市场？这么聒噪！”戴盟起身，对着孙庭广鞠了躬，“陛下，事关内卫，不是小事，暂且不表，内阁讨论下吧。” “戴元帅说的对，此事放下，还有没有别的事，无事退朝。” 太监敲了一声罄，大臣们退朝了，孙庭广也没有安排内阁会，大家都走了。 邱正扶起来孙庭广，跟着小隋一起走了，回了御书房，小隋刚要走，被叫住了。 “陛下！” “不用太拘谨，如今秦卫重病，这内卫还得多靠你啊。” “卑职定不负所托。” “你看你，还是太拘束，回去吧，朕会和秦卫打招呼的，让你当个副卫长。” “谢陛下圣恩。” 小隋出去了，邱正过来，跟孙庭广说:“陛下，这有用吗？” “不停的给他灌输，早晚他会自己动手杀了秦卫的，他脑子笨，又自视甚高，最好拿捏了。” “用不用我提醒他一下，别说今天朝堂上的事儿。” “不用，让他说，看看秦卫会不会有所行动。” 景德回到了府上，叫来了手下。 “去安排几个天山派的人，杀了侯宇。” “是！” “杀了侯宇，这水是彻底混了，就看秦观怎么应对了，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是敌人了。”景德自言自语道。 侯宇下了朝，很开心，今天又出了风头，平时御史的工作不忙，也不用点卯，他就在城里晃悠一会儿，吃个早点，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九峰商会附近，这附近有个卖油条的，非常好吃。 进了店铺，早晨人还不多，也就是京城，外阜没啥人有吃早餐的习惯，大家平时都习惯了一日两餐。 叶仞也在呢，毕竟是邻近的店铺，也来照顾照顾生意，抬眼看了看侯宇，得瑟的模样真是让人讨厌啊，可毕竟穿着官衣，还是别惹了。 第31章 叶仞出手 侯宇来了没几分钟，侯志也来了，挂着剑，显然就是在巡街。 侯宇开始跟侯志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到了最后，做了总结，“咱们兄弟俩，一文一武，匡扶社稷。” 侯志相对的更理智点，但也有限，刚开始还觉得自己哥哥说胡话，没想到最后竟被点燃了，报国之心雄起，他已经想到自己拳打北燕，脚踢大齐的场面。 兄弟二人心不坏。 叶仞本来已经吃完了，听两兄弟讲到了自己师弟，就没走，静静的听着，这时又走进来三个人。 三人都是一身白袍，提着剑，面露傲色，也不知跟谁傲呢。最后走着的那个人，腰间挂着一个牌子，九峰派。 叶仞愣了，这谁啊，跟我一个门派，我都不认识，三个人坐到了距离侯氏兄弟隔壁的桌子。 叶仞极其聪明，马上就想到了，侯宇早朝刚弹劾了自己师弟，就有人来，这是要栽赃陷害。出来吃饭也没武器啊，只好左手握着一把筷子，右手则是放在了板凳上。 三个人点了东西，还没吃呢，侯氏兄弟还在高谈阔论，三个人就开始找茬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小点声！” 侯志听到这话，起了神，特意让三个人看了看自己的官衣，并没有说话，要是一般人，见到了兵马司的人，也就不会多计较了，但是三个人没在乎，继续说。 “站着干什么，想动手啊？” 说罢，三个人也站了起来，剑拔弩张。 要说这侯宇确实没什么眼力见，这时还撺掇自己的弟弟，“小志，给他们抓起来，吃几天牢饭，也就老实了。” “大哥，没必要，别惹事，我们走。”冷静的侯志还是有点脑子的。 “我让你们走了吗？” 这句话，侯志一下子火了，拔剑就是一劈，三个人中最年轻的一个一挡一脚，给侯志踢倒了，叶仞看这个机会，几个筷子飞了过去，又扔一个板凳对着三个人。 跑上前，拉了侯志一把，“快走。” 侯志起来，扭头又打，他上头了。侯宇别看是个文人，对自己兄弟也够意思，也拿着东西打了上去。叶仞真是又急又气，为了两人不被杀，只好也打了上去。 叶仞没有武器，但是毕竟功夫在这，稳稳的压制一个人，还有余力帮帮侯志，侯志也会功夫，不强，但是也能对付，就侯宇啥也不是，被打的嗷嗷叫。 叶仞放过自己的对手，跳了过去，又把侯宇推走，“去报官叫人！”侯宇也不顾形象了，连滚带爬，跑出了饭店，叶仞又拿起了板凳，开始抡了起来。 板凳不愧是街头斗殴利器，面积大，质量重，也能抡的虎虎生风。 三人一看要杀的人跑了，也不想恋战了，也冲了出去，跑了。 叶仞没追，看看侯志，侯志躺在地上，身上有些伤口，“你没事吧？” “如果你不抡我一板凳，我还真没事。” 叶仞根本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把侯志拉了起来，歇一会儿，侯宇带了人过来，是兵马司的人。 “侯头，没事吧？”来的人赶紧关心下侯志，毕竟是侯志的手下。 “没事，当街袭击朝廷命官，还反了他们了，通知下去，四门都派人，我回去报告司马。” 侯宇过来，跟侯志小声的说话，“弟弟，你知道是什么人吗，你怎么找？” “我记住长相了，你说会不会是秦卫的报复？” “你哥是耿直，不是傻，秦卫会在乎我的一个弹劾？这是明显的栽赃，要杀了我而动秦卫。” 侯志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我的好哥哥啊，你不傻啊，他带人赶紧走了。 “多谢兄台出手相救。”侯宇跟叶仞道个谢，“我叫侯宇，在御史台工作，刚才那个是我弟弟，在兵马司工作，不知兄台在哪儿高就？” “就在隔壁，九峰商会。” “好好好，那我就回御史台了，还有这琐事，等不忙了，去商会找兄台，请兄台吃饭喝酒，以报救命之恩。” 两个人话别，叶仞回到了九峰商会，正巧今天是他四师兄来送东西的日子，两兄弟见面很开心，聊了起来。 “也不知七师弟在宫中怎么样了，你最近看到他了吗？”四师兄顾白问道。 “昨天刚见了面，中毒了，对了，师兄你最近别离开京城，师弟可能需要我们。” “行，我让俞通把东西送回去。” 这时，薛清凝也发现了薛家出事了，因为薛家有人进京了，发现不对，赶紧传了消息出去，只是路途遥远，两路都才收到消息。 薛清凝心想，太子想要灭了薛家，又跟三公主起了冲突，这大夏朝不太好待了，莫不如直接转进燕国，以薛家剩下的高手，到哪儿还不是活着，朱神医很厉害，但是这种水平的高手薛家也不是没有，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和家主汇合。 她狠了心，叫来了四个死士，偷偷进京，找机会杀了太子，一了百了，自己则带人去找家主。 天下风云起，大批高手开始进京，宫中有变，这个味儿都闻到了，一个皇帝意味着又会有新的家族崛起，谁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各大门派没有家族这么依附皇权，但是各大门派可以做雇佣兵，也是利益啊。 宫中，下了朝孙庭广没有开内阁会，而是回到了御书房，拿着笔，开始沉思，一刻钟左右，终于下了决心，叫来了邱正。 “秦卫伤了，上次说让他去南家的事儿还得办，你去告诉他，让他选个人去。” “不如我派人去吧，陛下。” “糊涂，让他们斗，都斗不起了，年儿也就好办了。” 孙庭广有些纠结，南妃所表现出来的武艺可不低，没了秦观，他的底牌不多了，实在是不想拿出来，想了想，准备出宫一趟。 邱正去找了秦观回来以后，孙庭广带着邱正和小隋出宫了，来到了京城外的一个尼姑庵，妙法庵。 “我找妙尘大师！” 通报了之后，被人领到了一处偏殿，推开门，妙尘大师就坐在那，安详恬静。 “尘儿！” 第32章 敬亭绿雪 “陛下，都说了永不相见，怎么还来了。” “那是当日的一时气话，怎可作数。尘儿不知，朕对你思念愈紧。” “这大殿就你我二人，陛下何苦还惺惺作态，朝中有什么事是陛下搞不定的，你说吧。” 孙庭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还是尘儿懂朕啊，朕吃了药，最多能维持生命到元旦了。”听了这个话，妙尘的手抖了一下，但是表情没变，继续听着。 “弘仁（五皇子，妙尘的儿子）尚小啊，终不能继承大位，那朕就要选个宽厚的，让弘年继位。” “陛下，太子就宽厚吗？” “朕的儿子，朕了解，都是朕的种，相对的，弘年还算是宽厚的。” “陛下找我来，是为了我们释迦教？” “朕现在力量薄弱，朝中宫中都隐隐有不安的力量，为求大厦江山永固，朕就要替弘年把一切不安分的力量都消灭掉。” “陛下，你忘了，你登上皇位之后，明里暗里都在削弱释迦教，致使掌教远遁海外，至今未归，释迦教大不如前了，根本帮不上你。你以为，你做的这些，我不知道吗？我为什么削发为尼，就是为了替你赎罪啊。” 孙庭广有些生气了，他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变大了，“赎罪，朕何罪之有，这天下的力量就要掌握在朕手里，而不是如同你们，一盘散沙，就是内斗。如果天下之人可以一处使劲，何愁不击败齐国。” “陛下，伐齐失败让你蒙蔽了双眼，你太执着于此了。” “朕不是蒙蔽了，而是看清了，你们的局限就在这，根本不知齐国的厉害，妄想着守，守是守不住的。西北丢失的几十城，都是一根根刺，扎在朕的心上。” 说着，孙庭广给妙尘鞠了一躬，妙尘赶紧托住孙庭广，“这是何苦，陛下。” “朕是代表大夏所有子民给你鞠躬了，大夏不能乱，皇位必须稳定。” “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之后，我们再不认识，我也会离开京城，浪迹天涯。” 妙尘走了，孙庭广自己在大殿之中，大殿供奉了一尊菩萨，孙庭广抄起烛台，就要砸过去，想了想，放下了，“菩萨啊菩萨，朕一辈子不信你，今天信你一次，愿你保佑我大夏子民。” 推开了门，孙庭广走了出来，眼角滑落了一滴泪，邱正看到了，赶紧低下头，跟在了孙庭广的身后，就这样慢慢的下山。 城中，景德已经知晓刺杀失败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派人叫来了郭云晓，工部右侍郎，表面上一直跟着二皇子，实际上也是景德一派。 安排了郭云晓去找二皇子，撺掇二皇子派人杀了侯宇，毕竟二皇子为人更张狂怪诞一些。 郭云晓先是准备了一包茶叶，又带着一名女子，来到了二皇子府。 “殿下，今日饮茶清谈，这是我找来的泡茶的大家，徽茗楼的绿雪，咱今天就喝敬亭绿雪，徽州的名茶，正是应景。” “难为你这份心了，来吧。” 在二皇子府的花园，摆上了案台，绿雪开始了泡茶的准备，手法眼花缭乱的，很有美感。 二皇子看着，眼神流露出一种向往，郭云晓一看，今天的事儿成一半了。 今天二皇子身边不是黑风了，而是惊雷，身高将近两米，虎背熊腰，一双大手像两面扇子。 郭云晓开始跟二皇子闲聊，喝了几杯茶，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开始说道。 “殿下，今日侯宇之事，我们应该抓住机会，除了他，推给秦卫，也能削弱秦卫，一石二鸟。” 孙弘文放下了杯子，转过头，看郭云晓，脸上带着笑容，越看郭云晓越紧张，不知怎么说话。 “你说说，该怎么除掉？” “殿下，府中高手众多，他一个文官，还不好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会说笑话啊，怎么，真当我不知道早晨的事儿？有人要除了他，没成功，你就来找我，你安的什么心啊。” “殿下误会了，臣只是以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不应该错过。” “真是好机会，那你去办？” “臣只是个工部侍郎，在这京城就是屁大的官，真没门路啊。” “无妨，惊雷过来。” 大汉惊雷走了过来。 “去把侯宇抓过来，让郭侍郎当着我的面杀了他，给郭侍郎立功的机会。” “是” 惊雷走了，郭云晓如坐针毡，怎么坐都不舒服，他不敢杀人，也不敢直接得罪二皇子，今天是他想的简单了，以为撩拨一下就可以解决，没想到不好对付啊。 他看向了绿雪，没想到绿雪不跟他对眼神，这时孙弘文起身了，去方便去了，郭云晓赶紧走到绿雪身边。 “你怎么不敢看我，找机会，诱惑他啊。” “国家大事，岂是我一个茶女能左右的，大人高看了我。” 郭云晓一看这绿雪也不靠谱，汗流浃背，一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惊雷脚程很快，来到了御史台，找到了侯宇，“殿下请你过去。” “哪个殿下请我啊。”侯宇还觉得挺荣耀。 “二皇子殿下。” “走，这就去。” 侯宇起身整理下衣服，跟着惊雷去了。 到了二皇子府，来到了花园，看到正在喝茶，侯宇很兴奋，他也是爱茶之人，看绿雪漂亮，上近前去献献殷勤。 二皇子也不作声，就看着侯宇。 侯宇要了一杯茶，也落座了，“殿下，今日可真风雅。” “确实风雅，美景美茶美人，给你送行。” “送送行？”侯宇正开心，没想到听到了这个，他有点茫然，不知道什么意思。“殿下说笑了。” “没说笑，郭大人说要杀了你，让我把你请了过来。” 侯宇看向了郭云晓，“郭大人，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啊？” 郭云晓也不能明说是景德让来的啊，支支吾吾，最后灵机一动，“我是替秦卫办事的。”他看到地上有刚才二皇子让人拿来的匕首，一咬牙，捡了起来，就准备刺死侯宇。 “惊雷，别让他动弹。”二皇子一声令下，惊雷上去按住了郭云晓，“既然你说是给秦卫办事的，那我去把秦卫找来，当面对质。” 第33章 卖情报 郭云晓一听，完了，今日本来信誓旦旦，没想到直接被二皇子拿捏，他哪敢跟秦观对质，这不是要他命吗，不由得泪如雨下。 二皇子没有出声，就是静静的看着他表演，侯宇也没明白，但是没敢问，场面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等到郭云晓哭的差不多了，二皇子开口了，“郭大人，说说吧，你背后是谁？” “回殿下，都是景首辅逼我的啊，我对二皇子可是一片忠心，有了把柄落在了他手里，不得不听他的啊。” 对于这个答案，孙弘文没多少惊讶，他大哥最大的助力，应该就是这个首辅了，老狐狸一个，很难对付，就今天这事，如果不是景德，换个人，孙弘文都直接杀到府上，要个说法了，可是对景德，他没什么好的办法。 “殿下，无需为难，交给我吧。”侯宇见二皇子没啥大反应，知道难办，但是大人物没办法，可不代表小人物没办法，他侯宇可是御史啊，骂骂人还是有办法的。 孙弘文不觉得侯宇能有啥办法，如果骂人有用，街面上的大妈早就成神了，他转换了心情，也不再纠结，“去准备饭菜吧，今天我要宴请郭大人和侯大人。” 孙弘文的思维确实难猜，没想到还要请郭云晓吃饭。看到绿雪没动弹，“你也过来吃饭。” 来人通报，景德知道了郭云晓也没成功，看来这个线，要断了，他终于开始正视二皇子了，不愧是孙家的子孙啊，就是阴险啊。 既然不上钩，那就除了二皇子的倚仗，韩家。景德并不知道皇帝还能活多久，可是他看皇帝精气神不错，就知道皇帝活不久了，一个重病的人，突然的精气神好，那是回光返照。 他从自己的书房中，拿出了一个本子，这是他这三年收集的情报和罪证，都是韩家的，韩家独霸辽东，怎么能不嚣张跋扈呢，这就是弱点，致命的弱点，皇帝必然知道，可是迟迟没动手，应该是怕辽东不稳，现在皇帝驾崩在即，肯定要给太子留在最稳定的政局，那韩家必然是眼中钉，他应该加一把火了。 从小本子中，挑了一些没那么重要的，无非是酒后失德啊，耽误耕种啊，之类的小事，先试试。先小后大，麻痹韩家，突然雷霆之势，一举拿下。 侯宇今天没死，就没有杀的必要了，那就要利用他，侯宇想出风头，那就让他出这个风头，景德挑出的罪证找人交给侯宇，找的这个人就是老陆。 老陆算是京城的信息贩子了，也是靠这个吃饭的，不少御史都在他这拿情报，交给他，他自有办法卖给侯宇。 老陆正和三刀吃饭呢，被叫到了首辅府，老陆经常跟官员打交道，但是这么大的官还是第一次，来了之后，比较低调，不该看的不看。 不过他没见到首辅景德，而是景府的管家，交代了怎么操作，给了张银票，一百两，倒不是景德不舍得钱，但是给太多反而容易坏事。 老陆拿了罪状和银票，出了首辅府，来到了三刀家，三刀最近面馆没开门，一直在家陪着妻女。 老陆推开了院门，三刀正在练武，老陆把银票给了他。 “去，整点吃的，咱俩喝点，剩下的钱，给小妮看病。” “老陆，你这？” “整两个好菜啊。” 三刀很感动，让冯洋准备吃喝，自己则跟老陆攀谈起来。 “这钱烫手不？” “烫手，所以赶紧花了，你有二皇子做靠山，没事。” “有啥问题我跟你去，大不了杀出京城。” “没这么夸张，我会安排好的，就是小妮的病，不行还是找二皇子吧，他毕竟是皇子，帮你请个太医也不是难事。” “唉，我也这么想的，就是刚闯了祸，不好开这个口。” “你糊涂，小妮病重要还是你那个面子重要？” “得，我明白了，这咱们就走，回来再喝，你也跟着去，上次的事你也有功。” 三刀去了厨房，跟冯洋说了老陆的话，冯洋一听，也觉得很好，擦了擦手，抱着小妮就跟三刀出来了，四个人一路走到二皇子府。 府里的午饭已经快结束了，侯宇心真大，今天又经历了这么多，没事儿人一样，使劲吃啊，反观郭云晓，食不下咽，一点心情都没有啊。绿雪倒是无所谓，都是山珍海味，吃的挺开心，饭桌上看着二皇子，有点芳心暗许了，可是想想自己的身份，放弃了。 吃饱了饭，听说三刀来了，郭云晓和侯宇借机就告辞了，一起往外走的时候，侯宇看到了老陆，他可是买过好多情报的，自然认识老陆，他没敢打招呼。老陆心里咯噔一下，今天这情报不好卖啊。 “殿下”几个人赶紧打招呼。 “快坐，坐。” 三刀没坐，郑重的行个礼，“殿下，爱女生病，京城的大夫都看遍了，没有用，只能用名贵药材吊着，我有个不情之请，请殿下帮我找个太医。” “快，抱过来我看看。”冯洋把孩子抱过去，孙弘文接了过来，小妮三岁了，可是久病，生的小些，很是可爱，孙弘文一见就喜欢上了。 小孩儿很可爱，就是有点脸色蜡黄，一看就不健康，“黑风，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 “是，殿下。” “你啊，三刀，跟我见外了，孩子这么重的病，才来找我。” 三刀笑了笑，没说话。 孙弘文给了三刀赏钱，也给了老陆，老陆领了赏，赶紧告退了，走出了二皇子府，刚过了一条小巷子，看到了侯宇。 “侯大人！” “老陆可以啊，都是二皇子府的座上宾了。” “卖点小情报，殿下大度，给了赏钱。” “那你得卖我点情报啊，我现在处境不太好。” 一听这话，老陆并没有马上把今天的情报拿出来，又开始跟侯宇扯了起来，一直到最后，告诉侯宇等着，就走了。 此时，孙芮一行人已经到了京郊了，这一路，风餐露宿。 第34章 老陆 整个下午，皇帝都没回京城，他一直在外坐着，这是个供过路行人歇脚的亭子，在这坐着，时不时就有人来，孙庭广就在这听听百姓疾苦。 “老张啊，今年冬天好过吗？” “还行啊，朝廷有了新政策了，我这不是要进城卖点山货，也宽超一下，这个冬天饿不着了。你家呢？” “我那个孩子不是在边关当兵的吗，发了俸禄，托人给我带了回来，够用，今年过个好年。” “是啊，一辈子了，就这个冬天不饿着。” 两个老人的对话，孙庭广都听到心里。 老百姓还是苦啊，要想办法让百姓过的好一些，这是最关键的问题，他记在心上，准备回内阁的时候，跟大臣们商量一下。 坐不住了，起身回宫了。 京中，这一下午，侯宇很不安稳，一直走来走去，同僚知道他被刺杀，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御史台司马让侯宇回家休息休息，侯宇就离开了衙门。 出了衙门，去找了自己的弟弟，侯志还在巡街，两个人碰了头，聊了几句，侯志就走了，侯宇找到了几个平时卖消息的人，都没啥正经情报，无非是哪个大人吃花酒不给钱啊，在北城养个小妾啊，之类的，都是些桃色信息，没有大价值，最多就是风流云散，酒后谈资。 毫无头绪，走回了家，买了些酒，准备一醉解千愁，在家门口，看到了老陆，一瞬间，见到亲人了一样。 下午这些卖信息的人都是老陆的手下，老陆故意让侯宇急，让他来找他，没想到侯宇没来，不得已在侯宇家门口等着。 “老陆啊，老陆，一下午，你去哪儿了？” “侯大人，下午收集点信息，耽搁了，您找我啊？” “快进院，咱俩喝点。” 也没啥菜，就一坛酒，老陆看了看，心想，什么御史，混的还不如我呢，我还有两个菜才能喝酒呢，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给侯宇埋汰够呛。 侯宇刚准备开口，他弟弟回来了，两兄弟条件都不错，侯宇娶过妻，后来妻子过世了，一直没找，侯志没有娶妻，两个光棍就住在一起，有个照应。 侯志挺讨厌老陆的，因为觉得这种人，就是城里的安全隐患，一天天的没有正事，就是个掮客。 也坐下跟着喝酒，其实侯志带了菜回来，一看老陆，就不准备拿出来了，也跟着干喝，酒过三巡，老陆实在是要吐了，只好开口，“两位侯大人，我就先走了，赶明我请客，有菜的，咱们喝点。” 抬身就要撤了，侯宇绷不住咯，马上开了口，“老陆，你看，有没有情报，卖我一个，重大的，扔到朝堂也能响的。” “侯大人，说笑了不是，我能弄到大消息吗，也就是卖点小的，换个酒喝。” “老陆”侯宇一把拉住了老陆的胳膊，“老陆，哥哥我到了危难时了，你不能看着啊。” 侯志想拦住他哥，没赶趟，都说出去了，他也不吭声，看老陆怎么办。 “侯大人，你知道我是搞这个的，今天的事儿，我也有耳闻，今天的事儿，响挺大的，更响的，难啊。” 侯宇一听，难不是没有，知道这老陆肯定有货，给自己弟弟一个眼神，拿钱去。 侯志心里气，也没办法，保哥哥要紧，只好去柜子里翻钱。 “侯大人，今天这事就挺响了，明天再响，不是更危险吗？” “你不懂朝堂，御史上奏的越大越安全，我这是保命。” “听不懂你们朝堂的事儿，还是做一个小老百姓好啊。” 侯志取来了钱，白银二百两，这是他全部的家底了，娶媳妇用的，都掏出来了。 “都给你，说吧，有什么消息。” 老陆看了看，找个破布，把银子包了起来，掏出一个字条，给侯宇看了，侯宇看了之后又给侯志，摇了摇头，太小了。 老陆又一个，侯宇看了之后，没敢给弟弟看，吓的脸白了，“老陆，你要死可别拉着我。” “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给最后一个。”这次，老陆拿出来的是景德给他的。 有了刚才那个铺垫，这次侯宇还挺满意，跟侯志一合计，就选了这个，老陆也不多待，拿着银子包，走了。两头吃，三百两，今天收成不错，三刀孩子也有救了，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他走去了三刀家，没有声音，没有灯光，“还没回来？” 小墙不高，翻身就跳进去，捡了一堆柴火，摆个造型，这是他和三刀的暗号，这代表着他出城了。 此地不宜久留，老陆准备先跑了，他出了三刀家，找到了一个青楼，大声喊叫，吆喝，喝酒，玩闹，弄的好多人都看到了，最后找个青楼女，上了楼，进了屋子，一下给青楼女打晕了，跳楼走了，趁着有夜市，晚上不关城门，出了城。 走到城门洞，遇到了一个马队，老陆还让了一下，这就是孙芮的马队，孙芮回来了。 孙芮的马队一进京城，消息就传开了，孙芮没管那么多，直奔皇宫而来，一路无阻，来到了御书房，孙庭广回宫之后一直在这。 “公主到。”有人通报，孙庭广一听，笑了，女儿回来了。 孙芮推开门，“父皇！” “唉，芮芮回来了。” “父皇，您的身体？” “无妨，没吃饭吧，邱正，快，通知御厨准备饭菜，朕要陪芮芮用膳。今日不用遵规制，多加几个菜，芮芮能吃。” “是，陛下。”邱正赶紧去办了，孙芮又给父皇介绍了跟她回来的人，大家都挺紧张的，毕竟是见了皇帝。 秦伊则是观察孙庭广，她总是心思最多的一个。 两刻钟，晚膳还没准备好，后宫来人了，太子和二皇子也过来了。 太子还有些哽咽，拉着孙芮的胳膊，“妹，瘦了，黑了。” “你那眼睛好使吗，芮芮多白啊，没黑，妹妹别听他的，想吃啥跟二哥说，二哥给你买去。” “两位哥哥，我先去给母亲和几个妃娘问好，不能失了规矩。” 第35章 宫中闹剧 此时，后宫中人几乎都到了，由景芸领着，毕竟是三公主的生母加上后宫之主。 孙芮都一一问安，又跟几个弟弟闲聊了几句。 这时晚膳准备的差不多了，众人移步去吃饭，人太多了，也没这么多准备，好多人给皇帝请了安，就撤了，也算是给皇帝留个好印象，最终，就剩皇帝，景芸，四个皇子，韩妃，南妃，跟孙芮一起用膳。 孙芮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她很敏感，一坐下就感觉到了饭桌上云诡波谲的气氛。她看了看景芸一眼，景芸看向了二皇子和四皇子，一个眼神，孙芮就明白了。 刚回来，主要是担心父皇的身体，其他的，她还没有多想，开始吃饭。 邱正递给了她一大碗米饭，她冲着邱正笑了笑，接了过来，刚准备吃，南妃就开口了。 “公主在边关带兵打仗，着实是辛苦了，谁让你的两个哥哥都不会武功呢，把你一个女人家的推到了最前面。”这一句话，得罪了好几个人。 因为皇帝不会功夫说的就是孙庭广，在他之前的皇帝可都是马上皇帝，南妃这是在揶揄两个皇子随了根，都不会功夫。 “南妃，每个人使命不同，不必担心我，我在边关很好。” “是啊，使命不同，理解，也是难为你了，不过没事，你这个弟弟也是习武之人，以后可以为你分忧。” 南妃说着，就把弘毅拉了起来，别看弘毅才十六岁，生的很强壮，眉宇间跟孙庭广非常像。“去，给你父皇，兄弟，姐姐练一个。” “南妃，先吃饭，一会儿吃了饭，我陪着四弟练。” “别胡闹了，都吃饭吧。”孙庭广发言了。 大家开始安静的吃饭，吃了几分钟，南妃又开始挑衅了，“太子要多注意休息啊，听闻你经常早朝起不来，一定是夜晚太过劳累，这陛下也回来了，你可以放松点了。” “不劳妹妹费心了，弘年肯定能做好这个太子的。”景芸没等太子开口，就回答了。 “姐姐还是要多关心太子啊，太子这么大了，还没完婚，你看看弘文，明里暗里好多个了，京城都知道。”南妃又转枪口。 韩妃脸腾的一下，红了，这是埋汰她儿子啊，她心思简单，张口就骂人，“你个狐狸精，我儿子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我也不是为了提二皇子，我这不是怕太子好男风嘛，怕丢了咱们皇家的脸。” “国家未安，不敢成家啊。”太子回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南妃抓住了把柄。 “太子这是什么话啊，咱们夏朝一直不太安定，列祖列宗也没有不成亲啊。你是觉得列祖列宗心里，没有社稷吗？” 太子说不过南妃，景芸接着话茬，“南妃家长期跟齐国合作，互通有无，你才是心里没有社稷。” 南妃还想回嘴，没想到孙庭广已经站起来了，把桌子一下子掀翻了。 “一个家宴，没完没了的斗嘴，不就是看上了朕的位置了吗，看上了，就来拿，什么办法都行，朕明说了吧，朕最多还能活一个半月，有什么本事别藏着掖着了。” 孙庭广一甩袖子，带着邱正走了。 韩妃一冲动，就要上去挠南妃，已经忘了这两天南妃会功夫的传闻了，二皇子赶紧去拉，他还没失去理智，南妃冷笑一声，一脚给韩妃踢躺下了，上前还要踢，孙芮过去了。 “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此，南妃，得饶人处且饶人，别逼我动手。” “今天给你接风，给你这个面子，再有下次，爪子给她剁了。”南妃带着弘毅就要走，她拉弘毅一把，弘毅没动，她生气了，使劲一拽，弘毅看向了孙芮，孙芮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弘毅跟着南妃走了。 韩妃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来拉自己，她对着弘文说，“你也不知道帮我。” 二皇子没说话，上前扶起来韩妃，在耳边轻声说，“回去装病。”就退了回来。 韩妃被自己的宫女搀扶回去了，就剩下了满地狼籍，景芸想起了当初她陪着孙庭广争皇位的时候了，也是这样，一地鸡毛。 孙芮走出了小院，外面是跟她回来的几个人，都上前询问，刚才很闹，可是他们又不能进去，只能干着急。” “你们赶紧吃饭，我去看看父皇。” 孙庭广回到了御书房，这几日他睡在了这，不回后宫了，往日能挺一天的药，今天可能是太过劳累，黑天了就没有了药劲，他迅速的疲劳了。 到了书房内，他赶紧躺在了卧榻上，嘴里跟邱正说，“多拿几个暖炉过来，冷。” 邱正赶紧安排人去取暖炉，自己则抱个大被子过来，给孙庭广盖上了，孙芮进来了，看到了孙庭广的模样，快步走了过来，“父皇！” 孙庭广强睁开眼，说不出话，孙芮赶紧把内力度过去，孙庭广舒服了一点，能开口说话了。 “芮儿，要保你大哥当皇帝啊。” “父皇，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乱子。” 聊了几句，孙庭广睡了过去，孙芮则一直身边守着，屋外，秦双和秦伊小声的聊天。 “姐，现在守备不严，进去直接杀了皇帝，推殿下登基，手握兵权，谁敢不从。” “你幼稚，就算是陛下驾崩，殿下没办法夺得大位，别忘了，现在可是太子是储君，跟殿下又是一个母亲，殿下怎么能下手呢，你还不了解殿下吗？” “看到这个机会就要溜走了，真不甘心啊。” “别怕，这个天下早晚是殿下的，谁也抢不走。” 遥远的齐国都城，安宁。 齐国的皇帝，田临。 田无敌的被抓，让齐国也混乱了一下，但是田临马上就控制住了，先是放弃了三十六屯的土地，退回据守，又派了新的将领，他清楚夏国不会攻过来，守住就行，又联络了南家，买了一批物资。 是时候了，引爆这个雷了，在这之前，还能白弄些物资，派出了十六名高手，潜伏进了夏国，寻找机会，救回田无敌。 他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夏朝就要换皇帝了，最后，他在孙芮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第36章 韩家 “如果可以，就让这个孙芮继位，那就有趣了，唉，但是，国家利益不能靠有趣啊，还是暗地里支持……”他在心里默默的说，然后，他又拿了起来，看了看，“这个雷先别爆了，如果南家的人继位了，一统天下就不远了，就他了。”他在孙弘毅的名字上，画了个更大的圈。 想明白了，就要开始做了，他喊来了自己的宰相，齐国跟夏国体制不同，是有宰相的。 “左卿，筹备下，近期进攻丽水关。” “陛下，这天寒地冻的，大军调拨困难啊，后勤也有许多困难。” “佯攻而已，把孙芮调回来。她不在夏都，朕才有机会啊。” “如果她不回呢？” “做好准备，夏国不是有三关吗，朕就打他三关，首尾不能相顾，找到机会，毕其功于一役。” “陛下，无敌大帅可还在夏国呢。” “朕清楚，无敌会明白朕的苦心的。另外，给燕国发照会，让他们也准备发兵，听朕的命令，让他们真攻。” “陛下，咱们跟燕国的关系不宜过早暴露。” “多虑了左卿，燕国，脚边之蝼蚁，杀不杀他就在方寸之间，这一步，就是要夏国顾此失彼。让他们明白，所谓的夏燕联合，都是狗屁。” “陛下，这次的统帅准备派谁呢？” “御驾亲征，朕去，还有比朕去更真的吗，谁会知道朕亲征是佯攻呢。” 齐国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动了，一袋袋的粮食运往前线，前线开始换新武器，大量的棉衣棉被被送到前线。 调集了大量的肉类，猪肉羊肉，在都城熏制，腌制，以防变质，然后再发往前线。 夏国，一夜过去了，这一夜，很安稳，没发生啥大事，又到了早朝，今天是小早朝。 所有名誉官员，驻京官员不用参加了，侯宇志气满满，今天又是他出风头的一天。皇宫外，他站的非常挺拔，有人打招呼也就是点点头。 特别是看到一些跟二皇子走的比较近的官员时，他赶紧躲开点，生怕落人口实。 早朝开始了，大家按顺序走入大政殿，大家都看到了站着的孙芮，没看到秦观，秦观连续两天的早朝都没来。 邱正开始讲一些皇帝的政令，这个环节结束，又到了上奏的环节了，好多御史分开，露出了侯宇，侯宇自信一笑，走到了队伍的前面，“臣有事要奏。” 大政殿里，竟然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哄笑声。侯宇也不在乎，看向皇帝。 “侯爱卿，说来看看。” “回陛下，辽东韩家，骄纵放肆，品行不端，放纵子嗣为害一方。韩家韩仪，酒后大骂朝堂，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韩家韩炎，与人打赌，赌后竟然在辽东郡衙门外裸体而卧，这是蔑视朝廷，其罪当诛。韩家家主管教无方，理应伏法，其余人等，流放千里。” “辽东就是流放之地，还往哪流放。”也不知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侯宇说的韩家的事儿，其实朝堂之上几乎无人不知，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所谓的痛骂朝廷，只能说是抱怨，发发牢骚。 有的时候，都知道的事儿，但是也不能说，这是朝堂之上的一种默契，因为这些烂事，哪个派系都有。 这时，太常寺大夫，韩建业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陛下，侯大人这是污蔑，是血口喷人啊，韩家忠心耿耿，为国镇守辽东苦寒之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陛下为我韩家做主啊。” “韩大人，那你的意思，就是没有我说的事喽。” “你！” 这时，二皇子走了出来，“侯大人，你可知我的母妃，也是韩家人。” “殿下，臣知晓。” “知道就好，谁犯了法，就找谁，按律法判刑，我没有意见，可是你不该一口一个韩家，这也是污蔑了母妃。” “殿下，我也是一时激动。” “侯大人确实大义，昨日被刺杀，还去了本府上，今日就污蔑母妃。” 二皇子就是一口咬住他污蔑了韩妃。 这时三辅钱立说话了，“殿下何必咄咄逼人呢，大家都明白，侯大人不是这个意思，还不如查明事情真相，给韩家一个清白。”钱立说了话，又给了侯宇一个鼓励的眼神。 侯宇受了鼓励，心想，钱大人这是看中我了，那以后我在内阁也有了靠山，更有底气了，“恳请陛下派人缉拿韩仪韩炎，还天下一个公道。”这就是上纲上线了，韩家肯定是有不法的事儿，但是侯宇说的这两个都是小事，也跟天下没关系。 “陛下，”戴盟说了话，他一说话都安静了下来，毕竟是大元帅，地位在这呢，“臣以为派个巡察使过去，当着辽东百姓的面，抽一个人三十鞭子，以示惩戒，也就罢了。” “元帅，这容易寒了戍边人的心啊。”二皇子太护短了。 “殿下，臣也只是建议。” 孙弘文有点火了，之前三刀那次就可以看出来他的个性，但凡跟他沾点边的人，他都护着，对于手下人来说，这不能说是坏事。 “二哥，稍安勿躁。”孙芮一下子就把孙弘文劝住了，孙弘文低下了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父皇，这事儿还没有定论，没有证据不宜妄加定罪，我派几个人过去，调查清楚，真有问题，再处罚不迟。” “芮儿说的有理，就交给你去办，刚才听文儿说了，戍边辛苦，朕也知晓韩家不容易，那朕就下个命令，调韩家进京，就在华岭，此次朕回京，在华岭还遇到了危险，正好韩家回来，守卫在这，拱卫京师。” 钱立想了想，再浇点油，他走了出来，“陛下，用不用问问韩家的意思啊？” “问？朕调人还用问吗？普天之上，韩家不受朕的管制吗？那不如让韩家直接进宫得了，这个位置用不用给韩家？” 韩建业又跪下了，“陛下，韩家绝对听从陛下的旨意，绝无二话，只是韩家人员众多，辽东事务又繁忙，可能交接需要一段时间。” 第37章 内阁会 “站起来，跪下干什么，在你眼里，朕就是昏庸之人吗，依你看，韩家得多久能交接好呢？” “至少半年” “半年，太久了，传朕旨意，韩家三个月内，迁入华岭，不得推迟，二十岁以下韩家子弟，都进京，到国子监学习，以后也能为朝廷效力。” “谢陛下大恩”韩建业心里苦啊，这不是进京学习，这是人质啊。 “侯大人今日表现不错，赏佩带一条，白银百两。”孙庭广还挺欣赏侯宇的这种愣头青性格，给了封赏。 邱正站了出来，“退朝” 大家开始按顺序往外走，内阁的人员没走，留了下来，今日可是有内阁会的。 内阁在宫中有个固定的屋子，西舆殿。大殿里，已经有人在收拾了，弄了暖炉，大臣们年龄都不小了，太冷了身体受不了。 一般大臣早朝都是没吃饭的，下了朝都饿了，一般西舆殿也会备些吃的，吃点东西，吃饱了好吵架，是的，内阁的大部分工作就是吵架。 今日，准备的是面条，是孙庭广在定西吃的油泼面，面条已经煮好，就等着传令来，就泼油了，装上食盒，从御膳房送过来。戴盟元帅年龄太大了，就是给正常的煮面条，没有油泼面。 今日内阁人齐了，十五个人，孙庭广让大家坐好，开始吃面，这十五个人都比较有规矩，吃面也不出声，孙庭广想了想，有点怀念小七了，那个吃面吸溜很大声的护卫，那是一种氛围啊。 孙庭广吃的挺快，吃完了，其他人马上都放下了筷子，来了几个太监把碗收拾走了，这时，秦观来了。 “陛下” “秦卫身体没问题了？” “回陛下，暂无大碍。” “那今天就由你和小隋一起，在这听着。” “今日内阁会，第一件事，就是江淮行省的问题，今年年景不好，雪太大了，户部可有准备？” 户部尚书荀晋，曾经是状元，善于统筹农业发展，是个实干派。 “回陛下，江淮不差粮，户部经过计算，免一层税，足以支撑这个冬天。” “江淮历来富庶，百姓粮食不缺，但是突然的寒冷，不知百姓家里能不能挡住风寒，棉衣够不够用，你要派人去了解下，从国库中调集一批物品运过去。” “陛下”工部尚书钟苍开口了，“江淮夏天炎热，百姓民房多为了透热，墙体不厚，短期内改变很难，不如多运一些煤炭过去，放开采伐，让百姓可以自己取柴，也是个办法。” “钟大人，江淮行省采伐过度，已经是事实了，好不容易控制住，一旦放松，后果不堪设想啊。”景德说道。 “禁止采伐，是长期的，但是也不能为了长期的事儿，忽视了目前百姓的困苦，才刚入冬，一个冬天，许多人熬不住啊。” “钟大人所视甚短，百姓刚不准采伐，养成习惯，朝令夕改，以后政令更难施行。” “年儿，你的意思呢？”孙庭广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反过来问太子。 “父皇，何不从辽东运木材过来，辽东以北，广袤的大森林。” “太子殿下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运费先不说，辽东可都是参天大树，用来做柴火，真应了那句话，大材小用。”荀晋说了太子一句，荀晋总管天下的农林牧渔，他很清楚情况。 “文儿，你说？” “父皇，由朝廷运过去煤炭，投入市场上，便宜点，让百姓买得起，挺一个冬天不成问题，另外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也许并没有寒冬也说不定啊。” “这里面可贪的环节太多了，真摊到百姓头上，怕比平时还贵啊。”吏部尚书余远说道。 “江淮一共五百多万户，每户想要过冬，按照往年，可能需要二两银子买过冬的煤炭柴火，今年，至少需要五两，这就是两千多万两的利益，利益太大了。”荀晋对这些数据了如指掌。 “如果让商人来操作呢？”解玉堂说道。 “商人，哼，百姓一个冬天，不花十两，就算商人心好心善了。”荀晋继续说道。 “不如发政令下去，让各县各村的衙门画出可以采伐的区域，由朝廷派人采伐，然后分给百姓，不允许私自采伐，然后在大城市由朝廷出面，卖煤炭，平价甚至降价出售，但是每个人一次不可以购买太多，以防有人囤积居奇，再次倒卖。冬天了，乡下百姓也没有农活，也有时间去城里买煤炭。”孙芮常年带兵，相对的，更了解民间一点。 “公主殿下这个办法很好，不过，也有难点，就是乡下百姓运输不便。”荀晋终于没有怼人了。 “这个好办，乡下跟城里不一样，可以捡到一些柴火，对煤炭需求没那么大，可以一个村一起买，由里正找大车嘛，江淮几乎村村都备有牛车。” “不错，芮儿这段时间更有长进了。”孙庭广很满意这个女儿。 二皇子孙弘文心里想，这不是跟我的想法差不多嘛，不过是孙芮说的，他没啥意见，也给了孙芮一个肯定的笑。 “贪墨一事，肯定是有的，从朝中派人过去进行监察，也能避免一些。”孙芮补充了一下。 “官员的事儿，我了解，明里暗里两条线，一起监察，才有效果，另外还有秦卫统领的天卫呢。”余远发言道。 “甚好，诸位真是我大夏社稷的中流砥柱，就按这么办吧。玉堂，你来拟定，交给景首辅。” “是，陛下”解玉堂干的就是这个活，类似现在的董事会秘书。 孙庭广斟酌了一下，继续开口，“昨日宫中有些不快，诸位肯定是听说了，朕的宫里，没什么秘密，朕就要去了，在这之前，就要给年儿一个稳固的江山，接下来，让我们讨论下镇北侯的问题。” “陛下，镇北侯也是我的学生，我还是了解的，骄纵肯定是有一些的，但是他绝对是效忠陛下的。”戴盟发话了。 “只效忠朕可不行啊，要效忠的是朝廷，是整个大夏国啊。” 第38章 内阁会2 “戴帅，真的了解镇北侯，你这个学生吗？”次辅蒙唐问道。 “蒙大人，有何高见？” “段安这人，我见过，说句难听的话，镇北侯现在不就是在北幽行省自己割据了嘛，既不听调，也不听宣，朝廷逼的急了，燕国就犯边，他就以此为由，不听朝廷命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对付燕国，还真需要他。”戴盟说道。 “燕国不得不防，也不是镇北侯割据的理由，搞国中之国。” “蒙大人危言耸听了吧。” “朝中能带兵的人也不是没有，怎么就需要他？无非就是他和燕国勾结了，要不燕国会这么帮他？有多少次，可以一举解决燕国，他都避而不发，这是什么，这是养寇自重。栾尚书（兵部尚书），兵部还有将领能去接替镇北侯吗？” “开疆拓土的不多，但是守成的，还有有几位的。”说起来，兵部尚书栾陶也算是跟着戴盟起来的，但是，在他头上，一直有个老元帅，时时对他有掣肘，他真的很不舒服，他在兵部说话可能还真没戴盟好使。 戴盟心知栾陶对自己不满，可是以往，两个人分歧再大，也不会明面上互相驳斥，今天栾陶把这种矛盾公开了。 “我还真不信现在的将领，有谁可以安定北幽，我还真就相信我的弟子。” “戴帅，我也是你的弟子，你怎么不信我呢。” “这个镇北侯啊，能力是有，可是有的时候，真不像话，北幽几个布政使，都干不下去了，军政史更是死了三个，朝中戏言，说看不上谁，就让他去做北幽的军政史。”吏部尚书，余远开玩笑说道，他主管朝廷的官员任命，对于镇北侯这种敢杀官员的人，没有好感。 “也不用为难，我去北幽，替换镇北侯回来，他总不敢当面驳斥朝廷的调令吧。”发话的是孙芮，别看别人说镇北侯多厉害，她并不怕他。 太子刚要开口，被二皇子抢了先，“三妹，这不是儿戏，一旦他囚禁你怎么办，另外北幽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啊。” 孙芮看了看比自己还矮的二哥，比自己还瘦的大哥，心想，到底谁身子骨不好啊。 孙庭广用手敲了敲桌子，“都别吵了，镇北侯一定是威胁，不是可能，是一定，给他下圣旨让他回京，共度元旦。八百里加急！” “陛下，逼他太紧，更容易让他谋反，他的女儿在京，不如让他女儿去信，表达下思念之情，他疼爱女儿，一定就范，他不来，也可以用他女儿做人质……” 蒙唐说话被孙芮打断了，“蒙大人，段璇一介女流，常年在京中国子监学习，还是别用这种手段了。” “公主殿下，臣知道你跟段璇关系好，情同姐妹，可是在国家面前，这种感情很微小。”蒙唐算是跟孙芮关系近一些，但是昨晚，他和秦伊有了次谈话，让他决定，表面上不支持孙芮，做一个孤臣的样子。 “也罢，段璇那孩子，朕看着不错，本来想着让她嫁给文儿，但是转念一想，年儿还未婚配，作为储君，早有子嗣，也是国之大事。季满，这事交给你们礼部了啊，也要借这个机会，让镇北侯进京。” “陛下，臣回去就择一吉日。” “父皇，这恐怕不妥吧。”经过了接触，孙弘文已经在心里喜欢上了段璇，也想借着段家的势力争皇位，一下子，变成了皇嫂，这转变也太大了。 “看来文儿也是动了心了，季大人，二皇子的婚事也交给你了。” “父皇，儿臣想娶她。” “君无戏言，朕已经指婚，不用再有其他的意见了。” “父皇，这种事，也得问问段璇的意见啊。”孙芮劝了一句。 “年儿是未来国君，人中之龙，她还能有什么意见？这个事，不要提了，就这么办。朕有些累了，今日的内阁会，就到这吧。” 内阁会结束了，孙弘文行色匆匆，赶紧出宫，宫门那儿，黑风惊雷带着马车正在等他，“快走，去国子监。” 到了国子监，孙弘文也不顾礼仪了，径直的就走了进去，门口的人一看是皇子也就没拦着，国子监正在上课，孙弘文寻了几个屋子，才找到段璇。 前面坐着的是大儒，公输墨。 公输墨，之前也是宫中的教书先生，一代大儒，太子，二皇子，三公主都是他启蒙的。 孙弘文就在这看着，没有说话，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段璇，大家随着他的目光，发现了，有些人就想起哄，但是迫于皇子的威势，忍住了。 段璇聪慧，从上次二皇子找她，就明白了，只是她喜欢的是英武的大将军，实在不喜欢二皇子这种人，有些阴柔跋扈。 段璇躲避着二皇子的目光，低下了头。 公输墨是大儒，并不迂腐，二皇子这种心思他门儿清，无非就是少年风流，也不是什么大事。 “殿下，目光如炬，让屋子都暖和起来，可以了，等讲完了课业，殿下想干什么都行。” “先生，打扰了。”孙弘文退了出来，并把门关上了，屋子里才传出来一些笑声。 退了出来，这一瞬间，他已经放下了，喜怒无常是他的底色，刚才段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让他心灰意冷。 出了国子监，上了马车，惊雷拉车，黑风和二皇子坐在车上。 “殿下，你还好吗？” “刚才内阁会，父皇给段璇指婚了，指给了大哥，以后就是皇嫂了。” “那你还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殿下可不利啊。” “我来，父皇不会在意的，这是我能做出来的事，大哥也不会介意的，他巴不得我犯错，父皇身体不好，大哥成婚，也是让他安了心。” “殿下，若是你要娶妻，我有个人选。” “谁啊，你吗？” 黑风脸一红，“怎么会是我呢，我说的是，吏部尚书余远的女儿，余冰慧。这余冰慧今年十八岁，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了，长得是沉鱼落雁，又有些文采，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女人。” 吏部尚书之女，孙弘文陷入了沉思。 第39章 北幽阁 “殿下，你想什么呢？” “去找下若雨，让她了解下这个余冰慧，喜好什么，经常去哪儿之类的。” “又想去偶遇啊，不是我说，殿下，你这路数太老了。” “按我说的办吧。” 马车回到了二皇子府，二皇子刚下马车，就有下人通报，说是三辅钱立早就来了。 到了会客厅，钱立正在喝茶，一看二皇子回来了，马上起身问好。 “殿下，出了宫，你就走了，臣只好在这等你了。” “钱大人，我去处理了一些私事，不打紧。” “殿下，时不我待，我们不能韬光养晦了。太子不动，就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是我们不行，再拖些时日，几成定局，就无力回天了。” “应该如何？” “拉拢三公主。” “芮儿？我不想跟她的感情掺杂太多利害。” “殿下，她毕竟是太子的亲妹妹，你不拉拢，我们断无可能了，戴帅一直比较看好她，加上我的观察，蒙大人可能也支持三公主。天下常备军将近六十万，其中三关边军十五万，都是三公主的人，镇北侯有十万大军，禁军五万，是戴帅的，剩下的就是各地的府兵，只要三公主在你这边，在兵上，我们并不吃亏啊。今日镇北侯之女被指婚太子，对我们实在不利。” “段璇的事，是我大意了，不过刚才黑风说余大人，有个女儿，我准备跟她成亲，拉拢住余大人，余大人可是吏部尚书。” “这是个好办法，谁能不跟吏部打交道呢，有了余大人，对我方是重大利好。如果实在不行，从韩家借人，就做杀了太子的准备。” “钱大人，与太子可以相争，但是不能杀人，这是我的底线。” “殿下，就怕太子不这么想啊。太子招揽了有着枪王美誉的曹平，很难说他没什么想法。” “太子不足为虑，太子党最大的威胁还是景德，在内阁，你斗不过他，玉堂还小，更是没什么势力。” 两个人开始在房间里密谋起来。 下了朝，孙芮又去吃了饭，别看刚才吃了面，但是她没吃饱，吃饱了之后，带着自己的人，也去了国子监。 她去见段璇，两个人几乎是从小玩儿到大，吵吵闹闹的，关系一直不错，这次回来，还没有见到，孙芮不知自己的二哥已经过去找过段璇了。 这时钱盃过来了，“殿下，我想请个假。” “嗯？” “桂花没来过京城，我带她转转。” “去吧，对她你还真用心了。” 钱盃带着桂花走了，这时秦伊又来，也要请假，孙芮对秦伊很放心，也没多问，也让她走了。 到了国子监，正是休息，学子们都在国子监里走动，活泼的人开始了玩闹，国子监女人挺多，正在围绕着段璇，说她和二皇子的八卦，吃瓜是人的天性。 孙芮到来，先跟几位大儒问了安，就来找段璇，段璇一看孙芮，很开心，跑了过来，大家顺着段璇一看，是公主，也过来打招呼。 “芮芮，你回来啦。” “嗯，才回来两天，在国子监怎么样？” “很好，无忧无虑，就是做学问。” “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被父皇指婚了。” “什么，指婚，是跟二皇子吗？”段璇以为刚才二皇子来，是这个事儿呢。 “二哥？你跟二哥还有关系？” “呸呸呸，没有，他刚才来了，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以为指婚给他了。” “是我大哥，太子，以后你就是皇后了。” 段璇没有笑，也没有反驳，她很懂事，陛下指婚，她没有反驳的余地，还不如默默承受。 “芮芮，什么时候完婚啊，我要给爹爹写信，告诉他。” “我也不知道啊，等礼部定日子吧，会告诉你的，以后就是我的嫂嫂了。” 段璇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是在北幽，一到冬天就是一片雪白，她一袭红衣，在雪地里奔跑，爹爹就在身旁陪着她，到了十二岁，爹爹要把她送到京城，她还记得当时母亲的哭声，送到京城，就是人质，哪怕是段璇还小，也是明白的。 在京城这几年，她不再是大小姐，收敛了所有锋芒，跟孙芮也搞好了关系，到了国子监读书，让她放松了，这里都是学子，还比较单纯，也没人知晓她的身份。 这几年，她可以感受到爹爹跟朝廷之间有了问题，因为有几次她发现爹爹的来信，有人看过了，应该是被检查了，休沐时，在京郊游玩，也会有人监视。 她更沉静了，这几年，孙芮带兵在外，她更没有朋友了，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是那么爱笑。 指婚，陛下突然给她指婚，肯定不简单，也不会像孙芮所想，以后就是皇后了，可不一定是正妻，但是一旦自己成亲，爹爹必然进京，进京之路，可是不安全啊。 她五年没见过爹爹了，五年，爹爹都没有进京，爹爹那么爱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皇命难违，只能和太子成亲了，她看向了自己的好姐妹，孙芮，她了解孙芮，知道她心善，如果有她的保护，爹爹进京也会安然无恙，心里下定了决心。 “芮芮，我们好久没有逛过京城了，你不在京城我都可无聊了，你陪我逛会儿，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孙芮也受不了段璇的撒娇，只好答应。 “走，今天我带你们逛京城。” 跟着的众人也开心，毕竟是游玩啊，平时没什么机会。 国子监外边，没什么好玩儿的，她们直接去了南城，虽说天气寒冷，但是街面上人很多，好多表演的，孙芮也不吝啬，都一一打了赏，看到有个胸口碎大石的，猛犸挺感兴趣，“殿下，我也能整这个，你看他一天，也不少赚钱啊。” 孙芮等人都笑了，街边还有一些卖糖人的，糖葫芦的，秦双买了点，给大家分了。 逛了一会儿，大家都饿了，也走到了北幽阁，这是京城有名的饭庄，是北幽特色，刚才逛的时候，段璇也是刻意的把人带来。 进了饭庄，要了两个包间，段璇和孙芮一个包间，其他人一个，也是段璇要求的，“姐妹之间说些体己话” 开始上菜了，主要是羊肉，这是北幽的特色，上了八个菜，还有碗羊汤，还上了一壶酒。 孙芮一看，“你都会喝酒了？” “今天我们好久不见，喝点。” “我不会喝酒，你也不是不知道。” “就一杯，不多喝，先吃菜。” 菜过五味，段璇举起了酒杯，“芮芮，咱俩喝一杯。” 孙芮无奈的也陪着喝了一杯。 这时，段璇站起了身，拉开了凳子，突然跪了下去。 孙芮一激灵，她没有酒量，一杯就晕，这都被吓清醒了。 连忙去扶着段璇要给她拽起来，段璇使劲，不让她拽起来。“芮芮，你先别拉我，我有几句话要说。” 孙芮只好等着她说。 “芮芮，陛下给我指婚，是我的荣幸，我成亲，爹爹肯定进京，可是，你得答应我，爹爹进京你得护着他，我不想爹爹来了走不了。我也不奢求给太子当妻子，做个妾我就心满意足了，你能答应我吗？” “段叔来了，怎么会走不了呢，你多虑了。” “芮芮，你不会骗人，你就别骗我了，朝廷和爹爹有矛盾，我知道，但是我相信爹爹绝不是谋逆叛臣，只是和朝廷和陛下有些意见相左啊。” “没人要动段叔，你放心，借由这次机会，让段叔进京，跟父皇好好沟通，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放心，我能保证在没有沟通之前，段叔都是安全的。” “芮芮，我爹爹不能死，我爹只要死了，北幽大乱，到时候就有了大麻烦。” 听到这话，孙芮神色认真了，她还真没了解过北幽的问题，一把给段璇拉起来了，“你给我详细说说，北幽的问题。” “芮芮，北幽地大人少，城与城之间相隔甚远，这就造成了朝廷的衙门控制的范围不大，我爹爹也是靠着一些土司来管理的。这些土司并不太开化，只讲人情不讲规矩，没了我爹爹，没人能摆平这些土司，这些土司可都很能打。” 第40章 装病 “不管咋说，段叔进京的安危，你不用太担心。” “那我替爹爹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须说这种话。” “吃的差不多了，我们继续逛逛。” 段璇下了楼，结账，两桌一共八两银子，北幽阁属实挺贵，段璇也是一阵肉疼，心里暗暗吐槽，就这一桌，在她们北幽，也就是一两一桌。 “怎么了，段璇，你不应该差钱啊，段叔不会给你钱吧。” “我是有钱，可是都借出去了，国子监有好多人都是在我这借的钱。” “你啊。” 皇宫，东暖阁，韩妃的住所，韩妃今天没有起来，因为孙弘文告诉她要装病，她也不会啊，她就以为不起床就是装病了，可是根本没人关注这事啊，她喊来了韩姨，是陪着她进宫的。 她告诉了韩姨要装病，韩姨想了想，要弄就弄大的，配了个药，给韩妃吃了进去，韩妃开始流汗，肚子疼。 “韩姨，这不会真给我弄死吧。” “小姐，你放心吧，就疼一会儿，不打紧，我这就去找太医。” 韩姨出去了，到了太医院，找了太医过来看看，又派人去告诉邱正，韩妃病了，想通过韩妃的口告诉陛下。 太医来了一号脉，发现没啥大病啊，可是韩妃确实流汗很多，太医有点头疼，最近真是不顺利啊，从陛下，到秦卫，到韩妃，太医院都治不好。 过了一刻钟，邱正到了。 “参见韩妃。” “邱内使，陛下呢？”韩妃还是不会演戏，一看邱正来了，就急了。 “陛下龙体欠安，已经睡下了。” “那你来干什么！” 邱正心想，真是个棒槌，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我来看看韩妃缺什么药材吗？” “不缺，我再也不吃药了。” 韩姨在旁边都要气死了，恨不得堵住她的嘴，自己回答邱正，邱正也无所谓，来了意思到了就好。 但是，这个消息，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到了二皇子耳朵里，已经是韩妃病危，无药可治了。 毕竟是母子，孙弘文一下子没站起来，腿有点软，钱立看到连忙给孙弘文拉了起来，“殿下，莫慌，韩妃无非就是被踢了一脚，不会出大事，殿下安排她装病，也许这就是她装病的效果呢，殿下进宫，得理不饶人，一定要南妃给个说法。” “钱大人，我母亲她并没有这个头脑啊，兴许是真出事了。”孙弘文喊来了惊雷，“惊雷，后宫你不方便进去，去把若雨叫回来，让她直接进宫里找我，然后你到宫门等我喊着三刀，我带着黑风直接入宫。” “是，殿下” 皇宫附近不让纵马，孙弘文也不管了，骑马到了宫门，进了皇宫，也顾不得给孙庭广请安了，就来到了东暖阁。 “母亲”他边喊边跑。 “文儿来了，让他进来。” 孙弘文进屋一看，他母亲就躺在床上，面色有些发白，但是基本无碍，更没有病危，放下了心。 “母亲，传言你病危了。” “都是你韩姨给我配了药，可是陛下睡觉呢，没吸引他来。” “继续装病，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文儿，要不算了吧，那个狐狸精挺厉害的。” “放心吧，母亲，这天下还是孙家的天下。” 这时，若雨已经赶到了，孙弘文带着黑风和若雨，还有一大堆宫女太监，一起去望南阁，就是要落了南妃的面子。 这是南妃的住所，南家有钱，所以南妃的住所是宫中最好的，甚至隐隐的超过了景芸的住所，只是在规制上有所缩减，没有留人口实。 门口有太监阻拦，被孙弘文一把推开。 “前进一步，杀无赦！”从阁中传来一个声音，听着年龄得有四五十岁，并不是南妃的声音。 “装神弄鬼！”黑风不信邪，往前走了一步，一枚银针射了过来，若雨快步上前，撑起了铁伞，挡住了银针，尔后，又是几枚银针，给二人逼退。 望南阁大门打开，南妃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年龄都不大，也就十几岁，不像是刚才说话的人。 “呦，这不是二皇子嘛，来一个妃子的住处，说不过去吧。” “你别胡搅蛮缠，那日一脚，踢伤了母妃，今天我来，要个说法。” “要个说法？就凭你带着这小猫两三只啊，殿下怎么身边都是些二流货色，韩家势大，也不给你派人吗？” 黑风气不过，又要上前，又被银针逼退，若雨按住了她，不让她冲动。 “回去吧，殿下，这望南阁你进不来，是为了你好。”南妃说了话，就转身回去了，留下了尴尬的二皇子一行人。 刚要走，秦观到了。 “殿下，非召见，男人不得入后宫，你坏了规矩。” “你放屁，你不是男人？” “这是我的特权，陛下允许的。” “坏了规矩又如何？” “这个我说了不算，走吧，带你去见陛下。” “好，我还真就不信父皇会偏袒她。” 秦观这是给二皇子解了围，要不也太尴尬了，一行人走了，从望南阁，南妃看着，对着旁边的妇女说“二皇子性情狡诈，为了母亲，也会与我直接冲突，也算是一种孝顺吧。” “小姐，何不拉拢他一下？” “毅儿势弱，是需要盟友，我再想想吧。从齐国弄来的高手，到了吗？” “到了” “那就让京城血雨腥风起来吧，乱，才有机会，不乱，毅儿没机会的。” “昨日发现，释迦教有异动。” “这个妹妹对陛下还真是忠心耿耿，不用理会。毅儿的功夫不能荒废，你多费心，真有了事，靠着你我跟他，也能在这宫中杀个七进七出。” 这五日的光景，至少二十支南家的商队，都进了京，同样进了京的莫冷看在眼里，他也是做生意的，还以为有什么大生意，看了看，也没啥，南家这是要干什么，进京休整吗？ 谁会来京城休整呢，物价这么贵。 那就是南家有大动作，他把看到的一切，都跟正在跟他碰面的人说了。 跟他碰面的人，正是…… 第41章 莫冷进京 坐在莫冷对面的，正是孙芮手下第一智囊，秦伊。 当日准备从丽水关回京之时，秦伊已经派人通知了莫冷，莫冷也抓紧忙完了自己的事儿，带着招揽的手下，一起进京。 莫家本来就有一批弟子会武功，但是多数是三流水平，护送个商队还行，真到了搏命的时候，还是差点，此次西行，莫家最大的收获当然是结识了孙芮，第二个就是招揽了一批来自各大门派的高手。 这种高手，没有忠诚可言，所以莫冷跟秦伊说了，也想从孙芮这边弄几个高手。 “我给你安排两个人吧，一个保护你妹妹，一个保护你。”这是秦伊答应的。 “那就多谢秦军师了，这是莫家行贿的名录。”莫冷把所有他们收买的官员名单，给了秦伊。 秦伊打开看了看，几乎涵盖了十几个行省，将近一半的中下级官员，翻到最后，甚至有三个布政使，两个军政史。 “莫家厉害啊。” “这不算什么，南家只会比这多，当然了许多小官可是两头吃，甚至三头吃。” “这份名册，我拿走了，给殿下看看，给你派的人，会去找你的。” “帮我给殿下带个话，莫家全力支持殿下，银钱不设上限。” “我会转告的。” 宫中，秦观带着孙弘文来到了御书房，推门进去，孙庭广坐在案边，还在批阅奏折，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过了一刻钟，总算是批阅结束，才开口，“邱正，秦卫，都出去吧，我跟文儿聊聊。” 两人走了出去，孙庭广也站了起来，走到了孙弘文身边，“除了芮芮，就属你最孝顺了，今天的事，你大哥绝不会去找南妃，当然了，皇后也不会被欺负。” “父皇，我就是气不过。” “朕知道，朕心里都明白，这后宫之中，错综复杂，你的母妃啊，斗不过南妃的。” “父皇，母妃她……” “吃药装病，以前她就有过一次，朕都清楚，朕知她的心思，你的母妃是最单纯的，跟皇后比，跟南妃比，跟其他几个妃子比，她最单纯。” “父皇，母妃被家族保护的太好了，年轻的时候直接进宫了，没有太多心思。” “你对南妃怎么看？” “狼子野心，她久在宫中，我怕她会对父皇不利。” “她只是不怕朕，但是不会害朕，朕在这后宫，已然没什么威严了。” “父皇，这还是我们孙家的天下吗？”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家族分裂，我们大夏国看着繁盛，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了，再往下滑，就是万丈深渊了。所以，你不要争了，护着你大哥，这不是能力的考量，而是为了平衡各方。” “父皇！” “朕知道你不服，但是没有办法，要服从大局。朕累了，你回去吧。” 孙弘文走出御书房，给了秦观和邱正一个笑脸，接到了黑风和若雨，脸色阴沉下来，出了宫门，看到了惊雷，三刀，还有个他不认识的人。 “这是谁？”孙弘文的语气不太好。 “殿下，这是我师兄。” 孙弘文才露出点笑容，也很勉强，“你师兄是不是叫二刀？” “我叫魏南亮，见过殿下。”这个魏南亮脸上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表情，也不知道是骄傲还是什么，很想打他，此时孙弘文也是这个想法。 孙弘文想了想，还是算了，带着人就走了，他很不开心，准备喝点酒，他不开心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府上喝，这样免得出去惹事。 莫家酒楼，莫冷正在吃饭，来了个手下，“少爷，有人找。” 莫冷一想可能是秦伊派过来的人。礼贤下士，他马上出门迎接，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他走了过去。 “可是秦军师的人？” “是的，我叫夏天无，这是我妹妹，叫夏天晴。” 夏天无，这不是药材嘛，当然了莫冷不会表现出来，“快请进”莫冷接着吩咐，“快去吧小姐叫来，再换桌酒席。” 请进了包厢里，“也不知秦军师说没说月钱的事儿？”莫冷问了下。 “我们两个一直都是二两一个月。” 莫冷想了想，也不能给太多，这不是跟秦伊抢人嘛，“那在我这，一个月给十两，吃穿都跟着大管家一样。” “多谢莫公子！” “这都小事儿，稍等片刻，正在安排酒席，咱们一起吃个饭，我妹妹马上来了，认识下。” 莫冷和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莫寒来了，认识了一下，酒菜也上来了，开始吃，说心里话，莫冷不太能吃，他也不觉得这些菜有多好吃，但是夏家兄妹吃的很开心，莫寒知道他们就在军中，伙食不太好，也给二人夹菜。 吃饱喝足，夏天无站了起来，“公子款待，无以为报，既然让我来了，我就给公子露两手，有没有空地。” 一听这，莫冷很开心，他最爱看这个了，“有，后院有的是地方，用不用我叫来人，陪你打打。” “可以” 几个人移步到了后院，莫冷叫来了他招揽来的，武当派的空弥道人，这是他招揽的第一高手了。 空弥道人和夏天无分列两旁，都没拿武器，毕竟是切磋，又不是真玩命，随着莫冷一声，切磋开始了。 夏天无的武功很普通，就是军中长拳，但是很有力量，空弥道人的拳法就华丽一些，两个人交手五六个回合，夏天无找准机会，一脚蹬在了空弥道人的腿上，空弥道人顶不住，摔倒了，空弥道人倒了之后，反而放松了，这时夏天无已经扑了上来，一肘击打了空弥道人的面门，他还是理智的，收了力，要不空弥道人就废了。 “夏天无”莫冷急忙喊了一声，才打断这次切磋，夏天无没有顾在地上的空弥道人，走回了莫冷身边。 “道人，你没事吧”莫冷关切的问，毕竟都是他的手下啊。 “公子，我不善拳脚，让你看笑话了。” “对对对，你本来就是用剑的嘛，不比了，都是自己人，来人啊，给道人上药。” 第42章 小巷杀人 这是京城普通的一晚，有人开心，比如莫冷，有人难过，比如孙弘文。 夜幕拉开，京城更比白天热闹，十里八村的百姓都带着自己的特产过来摆摊，沿街的商铺也不打烊了，趁着夜色赚钱。 京城大，主要的夜市都在南城，北城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所住，这时冷清了下来，在以往，这边都是巡逻最多的地方，但是因为有了夜市，兵马司把人都调过去了，达官贵人自己都有护院，不怕。 就是这种情况，使得北城出现了一定的真空，南家的南乐带着四个齐国杀手，就在这北城中。 走过来一队人马，这是兵马司，兵马司巡逻就是六人一队，带着锣和响箭，遇到危险，敲锣放箭，等待支援。 “先杀几个兵马司的人。”南乐下了命令，他就是要让京城风声鹤唳。 兵马司选人的时候，会考虑选一些壮的，会不会武功是其次，这六个人，也就有一个人会点拳脚，不过也不入流，南乐带人上来，一个照面，就杀了五个人，唯一会拳脚的这个人，掏出响箭，一放，电光火石之间，被南乐把响箭切掉了，只出了一点声。 这一点声，吸引了钱盃的注意，他正带着桂花回来，路过小巷，他很敏锐，一把拉住桂花，让她别出声。 “你拿着这个，这地方一拉，就会有响动，有人看到就过来了，我怀疑出了事。”钱盃递给了桂花一个响箭。 “小钱，要不，你别去了。” “不行，我是殿下护卫，维护京城安全，也是我的责任，别怕，我进去几分钟不出来，你就拉。” 钱盃出门也没带大武器，就有一个匕首，掏出来，给了桂花一个安慰的眼神，走进了巷子，南乐带人早已经隐藏了，反正钱盃是没看到人，他没往前走，放心不下桂花，看到了地上的尸首，赶紧回头，去和桂花汇合。 桂花正准备拉响响箭，看钱盃回来了，吐出一口气，腿一软，就要坐地上，钱盃扶住，接过响箭，拉响了。 “木槿花的响箭，殿下，应该是钱盃。”一行人刚送段璇回国子监就看到了响箭，齐圣看到了响箭。 “走，过去找他。秦双，去通知京卫和兵马司。” “是，殿下” 孙芮带人来到了发出响箭的大致地方，开始搜寻，看到了钱盃。 “钱盃什么情况？” “殿下，巷子里死了人。” “走，进去看看。” 六个尸体，不规则的躺在地上，都是胸口一剑，脖子一剑。 徐晨上去查看了一下伤口，没有发现特别的，退了回来，摇了摇头。 已经回来的秦伊也跟来了，她也看了看，“杀兵马司的人，不求财，也不像是仇杀，没有泄愤的迹象，杀兵马司的人，最大的后果就是引起轰动，北城历来巡逻严，因为太子的夜市政令，才被忽视了，这是冲着太子来的。” “先封锁，等人来。” 过了两刻钟，京卫先来了，来的正是京卫的副卫长，秋同化，也是秦观的得力助手。 “殿下” “辛苦了，秋卫。” 又过了一刻钟，满脸红光的刘同到了，兵马司大司马，兵马司的头，正在喝酒，被秦双拽了出来。 到了现场，他看到了穿着兵马司衣服的尸体，还没有相信，往前走了走，酒吓醒了，眼泪唰的就出来了。 他偷偷的抹了抹眼泪，也来到了孙芮这边。 “刘司马，秋卫，这是挑衅，是对朝廷的挑衅，一定要找出凶手，绝不姑息。让刑部配合你们，加上京兆尹，五天，我只给五天时间，够不够。” “够！” “你们在这，我去拜访下刑部尚书益大人。刘司马，抚恤一定要做好。” “是，殿下” 孙芮带着人走了。 “秋大人，兵马司管管百姓还行，真的动手，会武功的没有几个，今天的情形，也许不是兵马司能解决的了，我恳求秋大人，忘记往日的恩怨，给我这几个兄弟报仇。” “刘大人，你放心，国事当头，秋某还是知道轻重的，刘大人把重心放在夜市那边，不能再出事了，我们京卫接管北城的巡逻防务。” “那就多谢秋大人了。” 刘同叫人弄来了几辆马车，把尸体拉走了，很明的事儿，也不用仵作。 回到了兵马司府，刘同休息了一下，派人去库里，提出来一百二十两银子，抚恤金一个人就是二十两，这是有规定的。 派人去家里，又取了一百八十两，这样每个人可以分五十两了。 带着人拉着车，去城西，第一家，马力家。到了马力家，大杂院，好几户人家住在一起，马力的孩子还在院子里玩耍，马力有一个老母亲，妻子女儿，这一大家子都靠着他的一两俸禄活着。 院里没灯，月光很亮，刘同带人进来了，有了些火把，院子里更亮了。 “去，叫你母亲和奶奶出来。”刘同轻轻的对着小女孩说。 两个妇女出来了，有人上前介绍，这是大司马，普通百姓，没见过这么大的官，连忙问好，然后就不再言语了，有些怯懦，不知来意。 刘同嘴张开了，没出音，又张了张，才说出来，“大娘，弟妹，马力死了，被贼人杀害了。” 如同晴天霹雳，两个人都愣住了，就看身体发抖，半响，马力的母亲才哭出来，“我的儿啊” 刘同直接跪下了，肥胖的身躯跪下挺不容易的，“大娘，以后我待你普通亲生母亲，这孩子我视如己出，绝不让你们吃苦。” 马力的妻子咬着自己的嘴唇，才没有哭出来，拉起跪着的刘同，“哪儿能让您这么大的官跪我们老百姓，这是马力的命，我们认了。” 刘同一看，知道人正伤心，也不好多劝，赶紧把抚恤递了过去，旁边的人刚要开口，说出来这里面大头都是刘同出的，被刘同打断了。 “大娘，还有几个兄弟家，我要过去，先走了，不论有任何难处，就去府里找我。” 刘同又走了好几家，胖胖的身躯，看着有些可怜，他感觉自己头发都有点白了，他并不是一个很自律的官员，吃喝玩乐，手也不干净，但是他算得上一个好上司。 第43章 刘同 到了刑部尚书的府门，门口挂着四个灯笼，有两个小厮，孙芮等人告诉了来意，有人进去通报。 这个刑部尚书家够简朴的，门口也没有石狮子，大门也有些斑驳了，大门也不是很宽，门口也没有拴马的桩子。仅有一个牌匾，上面写的是状元及第，这是朝廷发的。 孙芮比较单纯，心生了一些好感，认为这才是好大臣，可是秦伊不这么看，事出反常必有妖，刑部尚书，那是朝中大员，大内阁的成员，再清廉也不至于此，这个人应该是刻意为之。 一个小厮进去通报，益宁听到了，想了想，这三公主肯定是为了晚上的杀人案而来，益宁是南家支持上来的，南家杀人，他是知道的，甚至杀手还在他家后院。 先去了后院，吩咐几个人不要出来，整理下衣服，出门迎接。 来到了大门口，益宁是首先作揖，“殿下前来，有失远迎啊。” “益大人不必客套” “殿下，里面请。” 益宁领着路，有一个小厮打着灯笼，不同于其他大人家，益宁家院子里晚上竟然不点灯，很黑。 来到了会客厅，很小，也就能坐三四个人，孙芮让手下在外等候，就带着齐圣和秦伊进去了。 宾主落座，孙芮性子比较急，马上就开口了，也没有客套，“益大人，今晚有六个兵马司的人被杀，你知道吗？” “在殿下来之前听说了，具体还不了解。” “这事是对朝廷的挑衅，希望刑部可以尽快把凶手缉拿归案，刚才在凶案现场，我说了，限五日破案，益大人可有异议？” 益宁沉吟了一下，“按理说殿下发话，臣不敢推辞，但是此案有些不同，臣还没有彻底了解，实在是不能给殿下担保。” “既然已经知晓，又不敢担保五日便能破案，益大人还在家中稳坐，这不太妥当吧。” “殿下此言差矣，今日已晚，各位同僚多已休息，大张旗鼓的弄醒，又有人会怪陛下不体恤下属了。” “益大人，你是刑部主官，六条性命的杀人案难道比你的休息还重要？” “臣是陛下指派的官员，可不是殿下指派的，今日殿下来对我的本职工作指手画脚，不合官制。” “好，希望你今日之硬气，是真的无欲无求，手里干净，而不是有所倚仗。” “那我就不送殿下了” 话不投机，孙芮带人走了，出了益宁的府上，孙芮对手下说，“他很不对劲，齐圣你和沐翎留下来，监视他。” “是，殿下。” 凶案现场，秦观已经到了，毕竟出了这么大事，秋同化肯定通知了他。 因为尸体已经拉走，现场还有些血迹，并没有什么脚印，看来凶手走的很从容，对于这些痕迹都处理了。 过了一会儿，刘同带着些家属来了，家属要到横死的地方烧纸，这是夏朝的风俗。有一些吹吹打打的，小巷里的住户有些反感，毕竟大半夜的挺瘆人的，北城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大家都有些势力，都准备出来赶人。 刘同好话说尽了，也不太行，抱怨的人们看到了黑暗中有一个大高个，很壮，就问刘同，那是谁？刘同回答道，三卫之首，秦观，这下好了，大家都回家了，把门关上了，不再找事了。 夜，更深了，街面上摆摊的都几乎都走了，夜市也不是能开一夜的，跟大街上的冷清对比，兵马司里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处理好了一切的刘同，回来了，他找来了几乎所有地面上的地头蛇，例如大客栈的掌柜，青楼里平事儿的，卖情报消息的，给赌坊当打手的，乌泱泱的站满了院子。 “诸位，平日里我刘同没少收大家的钱，但是也没少给大家平事，咱们也算是相处融洽，但是今天有人不让我好过，那就都别好活，大家都是街面上混的人多路子野，今晚谁杀了我兵马司的人，诸位有了线索，可别忘记通知我，必有重赏。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是知道谁敢跟凶手有关系，可别怪我刘同无情了，在这我谢谢大家了，这么晚了还给大家叫来。” 说完了话，刘同鞠了一躬。 人都散了，刘同也有些累了，他坐在了凳子上，有些困倦，本来就喝了酒，折腾了半宿，他本来就胖，有点顶不住了。 “侯志，你过来。”他喊了句。 “大人，你找我。” “天亮了，带人把客栈都搜一下。” “大人，客栈我们能搜，但是如果凶手藏在北城呢，那可都是大户，我们也进不去啊。” “先搜客栈，之后再说，我们不能啥也不做。安排下去，明天开始，巡逻三个小队一起，大家相互距离近点，可不能再出这种事儿了。” “大人，人手不太够啊，兵马司满打满算就三百人，京城这么大，现在又是昼夜巡视，兄弟们太累了。” “这事你不用管了，让兄弟们就在白天巡视，我去雇人，把危险的夜间留给雇的人。” “是” 刘同洗了洗脸，精神了一下，带着几个人又走了，来到了城西，天兵阁。 天兵阁已经闭门了，被刘同愣是敲开了，出来一个少妇，看着很漂亮，有种妩媚的感觉，要是平时，刘同就心动了，只是现在他没了心情。 “刘大人，请进。”没等刘同报名号，女子已经认出了他。 “我还没介绍自己，姑娘就知道我了。” “刘大人说笑了，我们就是吃这口饭的，京城大大小小的人物，我们肯定都认识啊。” “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大人我叫李琪玟。” “李姑娘，这么晚来，我是要雇一些人，功夫高的，夜间巡逻。” “也不知刘大人需要多少人？功夫要多高的？” “要一百人，功夫怎么看高低？” “举个例子吧，你们兵马司最能打的，在我这是不入流。” “知道秦卫吗，他那个水平就行。” “大半夜的，刘大人过来跟我开玩笑来了。秦卫的武功，我们这也没有啊。” 第44章 天兵阁 “我是真不懂，李姑娘。” “当日燕国使臣被杀，二皇子派的杀手，在我这就是一流高手，一天十两。二流的的，一天五两。你雇十个一流，九十个二流的，一天可就要五百五十两，刘大人，你想清楚了吗？” “李姑娘，能不能…” “刘大人，玩命的活，你就别讲价了，我知道有兵马司的人被杀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不就是让我的人当炮灰吗，我理解，但是钱得给足了。” “那就这样，天亮之后，让你的人来兵马司，出来的匆忙，钱不够，我派人给你送回来。” “不必了，刘大人，最后一起算就行了，我还没遇到会赖账的活人呢。” “那就多谢李姑娘了” 刘同走了，他听出来了李琪玟话里的威胁，他边走边想，这是谁的势力，在京城有这样的势力，一百个高手都能拿出来。 李琪玟送走了刘同，回到了屋子里，屋子里还有个人。 “阁主，这刘同为了自己手下还真舍得下本。” “民脂民膏罢了，都是百姓的钱，收买人心的手段。” “管他什么钱呢，给钱就行，阁主，最近城外花费太高了，我都快支撑不住了。” “挺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给刘同安排好，自己人可不能出事。” “放心吧，阁主，阁主，你今天用的什么香粉啊，闻着可真香。” “香啊，让你去庵里几年，你也这么香。” “那算了，我去安排了，阁主。” 这阁主就是之前孙庭广所见之人，妙尘大师。 当年，为了孙庭广能登大位，释迦教出了大力，可是孙庭广登基之后，忌惮释迦教的实力，开始明着暗着削弱释迦教，释迦教四散分裂，妙尘不忍许多兄弟教徒流亡各地，在京中暗暗培育了一个势力，就是天兵阁。 大量的原释迦教的教徒被吸收进来，天兵阁从不依附任何力量，就是拿钱办事，信誉极好。 妙尘表面上在妙法庵，实际上遥控着天兵阁，加上有了天兵阁的帮助，妙尘可以帮助好多人实现愿望，让她更加出名，更容易得到一些密辛，相辅相成。 她表面上答应了孙庭广，实际上，她也要为自己的儿子，争一个前途，她毕竟也是个母亲啊。 秦观回宫了，来到了御书房，里面灯还亮着，仔细一听，有孙芮的声音，看来公主也是来汇报此事的，他看向了邱正，两个眼睛都闭上了，他这几天是真的困，孙庭广现在就用他一个太监，导致他没啥休息的时间，多亏会武功，要不身体就垮了。 走到了切近，邱正才睁眼睛，一看是秦观，翻了个白眼，又睡了。 想了想，还是不进去了，转身回了内卫营，最近几天，孙庭广没让他贴身护卫，而是叫了小隋，他也落个清静。 回到了内卫营，内卫营有些刚换岗回来的内卫正在聊天，他没在意，径直走回了自己的院子，突然他听到从小七的屋子里，传出来了阵阵的啜泣声。 他抵近一看，小八在小七床边，坐着掉眼泪呢，他推门而入。小八慌乱的擦了擦眼泪，“秦卫” “你真有出息啊” “秦卫，不是我心软，是小七如此，早晚不是病死就是饿死啊。” “没事，小七没事的，你这几天安排人多关注下望南阁。” “是，秦卫” “对了，我写个密信，你发给小九。” “是” 秦观刚躺下没有几分钟，来了个内卫，“秦卫，陛下宣你过去” 秦观起身了，起身这下有点难受，他的毒还没解，每天都折磨着他。 来到了御书房，里面是孙庭广和孙芮，秦观都行了礼，也坐下了。 “秦卫，城中杀人一事，你怎么看？”孙庭广问道。 “回陛下，还无头绪，无声无息的杀了几个兵马司的人，这是挑衅朝廷。” “有了京卫，兵马司一直都是管理坊市的，忽视了习武，人也不多，是朕的疏忽，应该增加一些兵力，补足缺陷。这个案件，就有芮芮牵头，让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京卫，兵马司一同合作，五日，朕只给五日，破获此案，缉拿凶手，让京城百姓安心，秦卫，你也去配合芮芮，毕竟京卫是你的兵。” “是” 太子府，孙弘年也没有睡，今晚的事儿，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想的很明白，开夜市之前，就有很多人怕夜里流动的人多了，城门不关了，会有安全问题，他当时力排众议，推行了政令。 现在，后果来了，一次就死了六个，还都是兵马司的人。 他有些烦躁，走来走去的，这时，蓝冰来了，这个蓝冰是他母后身边的宫女，聪慧异常，曾经被他的舅舅景德评价是天下第一聪慧之人。 “殿下” “你怎么来了，母后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殿下，皇后怕你忧虑，特派我过来，现在，我们没有线索，那就反着来，这事谁获利最大，谁就有嫌疑。” “获利？那就是老二，老四了吧。可是老二不是玩儿这种手段的人啊。” “据我了解，今天二皇子有些心情不好，回府上喝酒去了，确实不像是他所为，那就是四皇子了。” “不不不，老四憨厚老实，对我一直很尊敬，不能是他。” “也许是南妃呢，这种事儿她做的出来，也有能力做，南家势大，这半个月，南家商队进京了不少。” “就是猜出来又如何啊，没有证据，还能怎么办？” “对等法，安排人，也对南家商队的人进行暗杀。” “商队里可是有百姓的，这不是滥杀无辜吗？” “殿下，这不是你仁义的时候了，薛家你不也杀着挺痛快的吗！” 孙弘年沉默了，一想，都是自己人，确实也没必要装了，“怎么杀，杀几个？” “也杀六个，让南家知道我们已经推算到她家了，让她收手。” “这是个办法，曹平，曹平。” 枪王曹平也没睡呢，听到了喊声，就过来了，“殿下，有何吩咐？” “南家商队，我要你杀六个人” “我这就去” “你自己去，不用准备下吗？” “殿下小瞧我了，六个人，如杀鸡尔。” 第45章 夜袭 蓝冰皱了皱眉头，她对于这种自信的行为，一律认为是傻，可是这是太子的人，她没有办法批评，心想，一定要再安排几个人过去跟着，万一出了意外，也有个照应。 她拿出了一个地图，标明了南家商队的住处，递给了曹平，曹平看了看，选了一处，就准备出发了，回屋换了身夜行衣。 “我跟你去”蓝冰实在是不放心，准备跟着去。 曹平刚想拒绝，一想还是要给皇后的人一个面子，“那行，你跟我去吧，不过别出声。” 蓝冰本身就穿的夜行衣，也就不用换了，曹平临走还特意换个武器，没拿枪。 “城南，聚福客栈，有两队南家商队，就选这个。”曹平说了句，开始极速奔跑起来，回头一看，蓝冰没影了，一想自己速度太快，可能跟丢了，也不犹豫，自己一路小跑到了聚福客栈。 看到蓝冰正在门口等着他，“你怎么跑这么快？” “我知道个近道” 曹平一口老血，他赶紧平复心情，缓了缓，这一路小跑，他也有点喘了。 “抓紧时间动手吧，大街上，卖早点的商贩就要出来了。”蓝冰催了催。 “我…”曹平本想说累，但是为了面子，没有开口，整理了一下蹦挂之处，一个翻身，跳上了二楼，抓住了窗户外一点点的地方，右手抓住，左手从身后抽出刀，把窗户撬开。 拿刀一支，翻身进去了。 曹平落地没有声音，又掏出匕首，垫步凌腰，往床边就走，上手一摸，有南家腰牌，也没有废话，一匕首插在脖子上，又对着胸口补了一刀。 推开房门出去，先是熟悉下地形，毕竟一会儿准备从这跑路，又打开了隔壁的房门，这屋子里睡了一男一女，他悄悄走过去，一摸没有腰牌，看来不是南家之人，别节外生枝，退了出来，继续寻找。 按理说客栈后院的大通铺，肯定是商队的人多，但是曹平不愿意为难下面的人，就想着杀这些管事的，管事的肯定住的好，他就是这么想的。 一连又走了五个房间，有四个南家的人，他都杀了，来到了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这次推门拿匕首从门缝里一划，没扒拉开，被人从里面堵住了，按理说现在就应该放弃了，杀了五个也够了，但是他牛都吹出去了，肯定是不能收手，退后一脚，把门踢开。 他紧跟着窜了进去，然后黑暗中有人给他一脚，多亏他窜的快，这一脚没踢实在。他按照踢他的角度，反手就是一刀，又一脚踢出来，踢到了他的手腕上，匕首飞了出去，手腕有些麻了。 “这是高手，并且他能看到我” 曹平一个前滚翻，跟这个人拉开点距离，就听耳边有风声，他一低头，是花瓶砸在墙上破碎了，在安静的夜里，声音巨大。 刚才的踢门声，花瓶砸碎的声音，把很多人吵醒了，一楼掌柜的和小伙计纷纷点灯，在外的蓝冰一看，这么多点灯的，里面肯定是不顺利，她一跳，也上了刚才曹平进的屋子，那个窗户支着呢。 一听声音，跑向了最里面的屋子，曹平正在挨打，这个屋子窗户被封住了，一点月光没有，曹平的对手明显可以夜视。 蓝冰一看，明白了，掏出了三个火折子，一吹，都扔了出去，“傻缺，跑啊” 曹平一听，听出了蓝冰的声音，知道了大致方向，向这边滚了过来，“哪里跑”，南家的人喊了一声，曹平一听，是女的，更丢人了，刚要回头反打，被蓝冰拽住了衣领，拉了出来。 “傻缺，还打个屁，走”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这时小伙计已经打着灯笼上楼了，掌柜的也跟着，掌柜的看到了曹平的脸，因为刚才打斗的时候，面巾掉了。 没时间回进来的屋子了，随便找个房间，踢开了门，从窗户翻了下去，“我的刀” “刀什么，保命要紧” “让他们来，我一个人给他们全杀了，刚才是看不见。” “是是是，你天下第一，行了吧，走，回去给殿下复命。” 两个人走着蓝冰带领的近路，往太子府走，已经卯时二刻了，路上也有了人，赶紧找个角落，脱掉了夜行衣。 回到了府上，太子一夜没睡，还等着呢，“怎么样？” 曹平有些憋屈，没好意思说，蓝冰只好开了口，把刚才的事儿讲了讲，曹平补充了一句，“我杀了五个人” “没杀六个也无所谓，震慑作用起到了，枪王今天不怨你，江湖真是无奇不有啊，还有能夜视的” “嗯，还是个女人”蓝冰补了一句，这句话，曹平更尴尬了。 “今日没有早朝，我去休息会儿，一夜没睡了，蓝冰和曹平，让管家给你们准备了饭菜，忙活了半天，也饿了。” 太子走了，回卧房睡觉去了，在饭堂，曹平一口吃不进去，只好看着蓝冰吃东西，蓝冰吃东西很优雅，有种美感。 “我看你对京城很了解，能不能帮我调查下，南家的这个能夜视的女人是谁？” “怎么，不服气啊” “肯定不服气啊，摆开了打，她不是我的对手。” “你是不是在师门呆傻了，谁跟你摆开了打啊，这是江湖，是尔虞我诈的江湖，是为了除掉对手，可以穷尽一切办法的江湖，你以为江湖是什么，是摆开了单挑？那你去偷袭别人干什么。” “你跟谁一伙的？” “我真怕跟你一伙，你这么幼稚，怎么能保护好太子啊。” “你是不是皇后派来打击我的？” “还没这个闲心，那个女的，叫齐雨珊，北邙人，是广幽派的弟子，擅长夜视，暗器，刚才她对你留手了，要不你已经凉了。” “这你都知道？” “这算啥啊，我妹妹没来，她过目不忘，天下的资料都在她脑袋里。” “那我呢，你了解吗？” “你这个问题问的，表明了你的幼稚，太子是谁，是储君，是大夏未来的皇帝，你能被他招揽，难道皇后不会调查你？你怎么想的呢，用不用我说几个你小时候的事。” “我小时候的事儿你也知道？” “比如你偷看你师娘洗澡。” “快闭嘴，吃饭，吃饭。” 第46章 大门被拆 天亮了，孙弘文起来了，他头很痛，又很渴，“给我来杯水”喊了一句，一般外面都有人候着，伺候着他。 推门进来的是黑风，还端着一杯水，把水递给了他，“殿下，昨夜出事了” 孙弘文喝了水，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出什么事儿了？” “昨天北城，兵马司巡查的人，六名，同时被杀。” “杀兵马司的人？” “刚刚的消息，聚福客栈，南家商队被袭击，死了五个。” “还有别的线索吗？” “目前没有了” “父皇召集我进宫了吗？” “没有，陛下安排了公主负责此事，连同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兵马司，京兆尹共同办案，五日内结案。昨夜，公主去了刑部益大人家里，双方聊的不愉快。” “哪儿传出来的消息？” “益大人府里” “这个老匹夫，欺我妹妹啊，他到底是支持谁的，你查清楚了吗？” “这个没查清楚。” “唉，身边没个聪明的是不行啊，你们都不是玩儿脑子的，打打杀杀还行，紫电呢，让他过来吧。” “殿下，用他是不是有些风险？” “现在顾不得了，你去找他，让他来，我带人去会会益宁这个老匹夫，欺负我妹妹，哼” 孙芮府上，她也起来了，已经安排人去通知几个部门的人，过来了，她一身戎装，开始练武。 秦观第一个到了，随后都察院的左都使白辽到了，大理寺寺卿巴言到了，京兆尹潘若到了，秋同化到了，刘同也到了。 只等益宁一人。 这时候座位就很有意思了，坐在最末尾的，一定是刘同，他官职最小，没有什么可说的，秋同化没有坐，而是站到了秦观的身后，秦观则是坐在了孙芮右手边第一个。 都察院的白辽跟秦观私交不错，挨着他就坐下了，大理寺寺卿一看，则是坐在了左手侧的第二个，跟白辽相对，他俩一个品阶，这也很合理。 京兆尹潘若按理说比白辽和巴言品阶高半级，应该坐在左手第一个位置，考虑到刑部的益宁还没来，只好奔着右三就来了，这时，秦观开口了“潘大人，有位置为啥不坐啊，快坐下。” 潘若没办法，只好坐在了左一，在场的人都是官场老狐狸了，马上明白了，今天秦卫可能要落益大人的面子了，这是为了公主出气啊。 又等了一刻钟，大家喝了一轮茶，益宁才到，进来了，嘴里都是抱歉，可是脸上并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一看座位，益宁马上明白了，他知道，就算是孙芮再讨厌他，应该也不会直接让他下不来台，那就是秦观了，他看向了秦观，开口道:“秦卫还是颇有威严啊，秋卫也是朝廷命官，只能站在秦卫身后，这是什么意思，秋卫是你的家丁？” “益大人，来晚了，就赶紧坐，殿下还没说话，谁给你说话的权力？”秦观可不惯着他。 “这不是一言堂，我是刑部尚书，当然有说话的权力，倒是秦卫，你是什么品级，敢坐在头一个，真是个武夫，不懂规矩。” “我还真不懂规矩，同化，带人围了益大人家，我怀疑益大人私通凶手，有包庇凶手的嫌疑。” 益宁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是真知道，还是误打误撞，一瞬间的慌乱，马上就平静下来，“哼，秦大人好大的官威，本官行得正，你随便搜查，可是要是搜不出，你可能承担这个后果。” 这时，秋同化离开了，真带人去包围益宁家了，秦观的话，比圣旨还好用。 益宁不敢拦，他怕暴露了，心里开始想对策，站在孙芮身后的秦伊马上明白了，这大人心虚了，昨天可是硬气的紧，她也退步出来了。 秦观一看秦伊走了，心里一亮，“嗯，这里面有事啊，不会是我就是想找他麻烦，他还真有麻烦吧。” “殿下，咱们怎么办啊？”刘同忍不住了，毕竟是他的衙门的事儿。 “昨夜先是有六个兵马司的兵被杀害，聚福客栈又死了五个南家商队的人，在天子脚下，一夜死了十一个人，此事要严查，彻底的查。刘大人，联系地保，询问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陌生人住店或者租房子。都察院的人帮忙。” “是” “潘大人，配合秦大人，去四处城门查看，主要是最近一个月进了京城的武林高手，昨夜的凶杀，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做的，进城都有名帖记录。” 孙芮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发现可疑人员，送到刑部，大理寺监督，一起审讯，我会派人一同审讯，有线索都记录下来，明天早晨还是这个时辰，在我这碰面。” “是” 都安排好了，大家都分头行动了，益宁赶紧回家，毕竟刚才可是要围了他家的。 刚才秦伊离开了之后，也是快速到了益宁家，找到了齐圣和沐翎，等到了秋同化带人一到，就让齐圣翻墙进去了，在后院，齐圣没有发现人影，他仔细查了查，找到了几根头发，说明这地方住过人，有了点线索，就翻墙出来了，告诉了秦伊。 这不算啥证据，没有确切的证据，根本奈何不了益宁，秦伊决定先不着急，先回去找殿下商量。 这时，二皇子孙弘文到了。 “给他大门拆了。” 几个小厮上去就拆门，益宁家的大门也挺脆弱的，几下子就被拆下来了，这时益宁也回来了，看到自家的门被拆了，也是生气了，他的下人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明白刚才有人进了家门，没找到凶手，他的底气就上来了。 “殿下好雅兴啊，臣这破门，也该换了。” “益宁，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有一次，可就不是拆门了。” “殿下如此霸道，我要去找陛下评评理，来人，抬着我的门，随我进宫。”益宁准备疯狂的东拉西扯，拖时间。“秋大人，你们京卫看到有人拆我的门，无动于衷，这就是京卫吗，你们的职责呢，这事我也要陛下评评理。” 第47章 拆门风波 益宁带着人，扛着门，去了皇宫，孙弘文也没怕事儿，也带着人跟去了。 秋同化没有去，他还有别的事，一般皇帝也不会批评他，因为有秦观在上面顶雷呢。 现在正是朝廷上工的高峰，路上很多人，看到了这一盛况，益大人带人扛着门，看方向是要进宫。 后面跟着二皇子，一下子就合理了，拆门，这是二皇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孙弘文拆了门之后，心情好了很多，边走路还边和大家打招呼，面带笑意。 到了宫门，有太监进去通报。 太监一路小跑，来到了御书房，孙庭广还没醒，只好通报给了邱正，邱正走了出来。 “殿下，益大人。” “邱内使” “陛下忙于政务，一夜未睡，才刚刚睡下，没有大事，还是不要打扰陛下休息了。” “这是大事，关乎朝廷命官的尊严，我堂堂二品大员，家门被拆，还有何脸面面对同僚，我要找陛下给我评评理。” “殿下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就让殿下给你重新装个门，你看如何，益大人？” “门拆事小，尊严事大，今天我就要告御状。” “益大人，你糊涂啊，得，我也没办法，只得进去给你禀报一声。”邱正转身回去了，来到了御书房。 他轻轻走到了孙庭广的身边，轻轻的摇晃一下，“陛下”，孙庭广突然间醒了，起身，双眼通红，缓了几秒，才清醒过来。 邱正赶紧把药拿了过来，孙庭广吃了，精神才好起来，“说吧，什么事？” 邱正赶紧把大致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文儿虽胡闹，一般都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原因吗？” “据说是因为昨晚益大人没有给公主面子，两个人有些不快，但是昨夜公主进宫，并没有说。” “芮儿宽宏，她不会说这些的，这个益宁，平时话最少，在内阁也不怎么发表意见，他是谁的人？” “朝中的大臣不都是陛下的人吗？” “要都是朕的人，还至于闹到这？朕烦了，就罚文儿给他赔个门，禁足三日，都打发走。” “是，陛下” 益宁虽不满意，但是也就这样了，孙弘文也不满意，但是没办法，也走了。 刘同回到了兵马司衙门，看到了天兵阁派来的人，领头的叫樊宇。交谈了几句，确定了晚上怎么办。樊宇提出跟着刘同，也是一种保护，刘同欣然同意了，他也害怕啊。 刘同带着樊宇一起去了聚福客栈，那是第二个凶杀案的现场，早就派人保护了起来，孙芮和秦观也到了。 兵马司的人和京卫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给聚福客栈围了起来，聚福客栈的掌柜的一脸愁容，这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进了客栈，发现楼梯口有几个人堵着，不让人上，孙芮看了刘同一眼，“殿下，这是苦主，也就是南家商队的人堵着的，说等您来了，才让上去。” “那现在就上去。” 这时齐雨珊走了过来，看她走的步伐，孙芮就判断，这是个会武功的，刘同赶紧介绍，“殿下，这是昨天没死那个，跟凶手交了手。” “殿下”齐雨珊过来给孙芮行了礼。 “走，上楼看看”孙芮一声令下，堵口的人也不堵了，孙芮秦观秦伊刘同还有齐雨珊一起上了楼。 二楼地板上，都是血干的痕迹，还有一些冰，好几个窗户被砸碎了，外面的寒气进来了。 走到了曹平第一个进来的屋子，刀还在支着，孙芮取了下来，一看，就是制式刀，市面上都有卖的，看了看床上的尸体，表情平和，睡梦中被杀了。 走出来看了几个尸体，发现不是挨着的房间人被杀了，有选择的，“死的都是南家商队的人？”孙芮问。 “是的，最后一间，昨夜是我住的。” 大家来到了最后一间，很黑，窗户上有一块布，白天光都透不进来，“这是何意？” “回殿下，窗户纸比较透风，我怕风，所以找个布挡上点。” “你这屋打斗挺激烈啊” “我一个女人，住外面，只能小心些，用了木柜子堵门，才没有被直接杀死。” “你跟他交手了，他是什么武功，用的什么武器？” “用的是匕首，他还有个同伙，是个女人，说话我听到了。” “你们南家商队，最近贩卖什么，都进京呢？” “这个我不知道，我是武师，负责保护就行了。” “行了，就到这吧，如果发现什么线索，去兵马司找刘大人就行了。” “殿下，掌柜的应该看到他的长相了，他的面巾被我打掉了。” “走吧，下楼看看掌柜的” 一行人下了楼，把掌柜的喊来。 “掌柜的，听说你看到了凶手的样子？” “殿下，夜里太黑了，我年龄又大，看到了，但是看不清啊” 孙芮也没言语，带着人就走了，还是毫无线索，孙芮有些头疼。 秦伊看左右没人，把孙芮拉到一边，“殿下，据我分析，杀害兵马司的人，是为了攻击太子，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太子那边也发现了，判断是南家所为，你看，兵马司死了六个，南家本来也要死六个，被逃掉了一个，这里面太巧合了。” “这一切都是你的分析，做不得数啊。” “那就找机会，让他们暴露出来，并且，按照这个关系，继续顺下来，第一起案件，凶手是南家，所以益大人才百般推脱，所以益大人可能也是南家一派。” “益大人在朝中一直是话比较少，很少站队的，比较公正。” “看人不能看表面，你看益大人家里，很寒酸，这很反常。早晨秦卫要围了他家，他有一瞬的慌乱，那就说明家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藏了凶手也是藏了别的。另外我没有看到益大人的家眷啊。” “益大人是徽州行省考上来的，家眷一直没入京，听说是他夫人身体不好，花费巨大，才这么清贫，夫人也不能赶路，就一直没进京，他每年都回去。” “益大人是当朝二品，内阁成员，在地方上布政使不巴结？看病还需花钱？我去找秦卫，他有办法验证。” “那我去大哥那看看” 第48章 小八之死 宫中，南望阁。 “死了五个人，这是想报复我，太子没有这个头脑，应该是皇后的主意，景家兄妹真是很难缠啊，他俩才是太子党最重要的人。” “小姐，几个部门联合破案，你看是不是要停一下。” “在夏朝，人多不一定好办事，何况里面还有我们的人呢，你去，通知南乐，让他别和益宁多接触，免得翻了船，益大人目标大。” “听说刘同买了一百个保镖，晚上巡逻，都是会武功的。” “一群二流高手，也就几个是有用的，京城这么大，一百个人有啥用，敌在明我在暗，人多是没用的，让南乐今晚休息，告诉齐雨珊，找几个赌坊，下点毒。” “是”，此人叫赛婆婆，是南妃的得力助手，昨天用银针逼退二皇子的就是她，领了命令，她回去开始化妆。 她今年本来有五十岁，在夏朝，这就是老妇了，经过化妆，变成了四十岁，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腰中乾坤带，上面都是银针，前后护心镜，左手的手腕上戴上了袖箭，怀中一把匕首，又拎着一把剑。 身着紫色衣服，都是短襟，足下是薄底快靴，准备好了，出了望南阁，找到了一处宫墙，跳了出去，等了一两个呼吸，小八也跟着跳了出去。 小八一直监视着南家，看到有人出去了，他也不知是谁，但是第六感让他觉得，这是条大鱼。 出去之后，赛婆婆来回的转弯，在各种小巷子游走，对京城真是了解，小八也不差，盯梢也是他学过的，赛婆婆拐进了一家香粉铺，小八没办法进去，只能在门口等着，过了两刻钟，还没出来，小八急了，也顾不得了，也跑了进去，一打听，还有后门，赶紧冲了出去。 刚出了后门，迎面就是一针，躲不开了，用手挡了一下，赛婆婆抵近，一剑刺入小八的腹部，小八手握紧了剑，想用头撞赛婆婆，赛婆婆左手抵住小八的喉咙，一勾，袖箭射出，封喉了，小八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人已经死了。 赛婆婆抽回剑，小八才倒在了地上，“哼，内卫，不过如此。”赛婆婆清理了下痕迹，准备走了，就听到旁边的房子上，有个人说话了。 “阁下好功夫” 赛婆婆一看，房顶上坐着一个人，手拿着铁棍，一敲一敲的，“关你屁事” “这个老太婆，太不懂礼貌” “你说谁是老太婆” “你看看你，妆都掉了” 赛婆婆一惊，赶紧用剑当做镜子，想要照一下，这时，房顶的人跳了下来，一铁棍横扫过来，赛婆婆后退一步，不敢硬抗，回手就是三根银针，男人也是一躲，两个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到底是谁？”赛婆婆问道。 “天兵阁，吴闯！” 赛婆婆一听，赶紧走吧，一会儿来更多的人，就暴露了，她脚下一使劲，上了房，跑了，吴闯并没有追她，而是去看了看小八，摇了摇头，死透了。 他也是这次一百人中的一人，无聊就开始巡街，发现了命案，可是现在不是上工的时间，比划一下，能打过当然好，打不过就放弃，无所谓。 他找来了兵马司的人，来处理尸体，自己走了。 单说赛婆婆，跑了之后，来到了聚福客栈附近，找到了齐雨珊，拿出了信物，确认了身份。 “小姐有令，去赌坊下毒。” “今夜赌坊够呛有人吧，谁这么没理智啊，目前的情况，还出来玩儿。” “赌博的人，没几个有理智的，做好准备就行了。还有，杀商队的人，是太子手下，你要多加小心。” 赛婆婆交代完了，就回宫了。 兵马司刘同，这两天太累了，刚睡一会儿，就又来了情况，内卫死了，这是天大的事儿，他赶紧通知了秦观，秋同化。 秦观正和秦伊谈话，赶紧跑了过来，秦伊一看，也跟着过来了，秋同化到的比较快，见秦观进来，“秦卫” 秦观没有说话，脸黑了，当然了他平时也脸黑，更黑了。 翻开了裹尸布，露出来了小八，秦观检查了一下小八的伤口，“在哪儿发现的？” “桂香坊后门的巷子里” “谁发现的？” “一个叫吴闯的人，他是我雇来的人，天兵阁的人。” “把他叫来，我有话问。” “你是谁啊，我们天兵阁的人要听你的。”旁边有一个天兵阁的人不干了，刚说完话，喉咙处已经有一把剑了，秦观抽出了秋同化的剑。 “你要强出头？” “秦卫，秦卫，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不懂规矩，您别介意，别介意，我派人去找。”刘同赶紧劝。 过了一刻钟，樊宇把人带了回来，吴闯讲了一遍他和赛婆婆的打斗，秦观明白了，南家人，小八一直在监视南家人，但是太冲动了，自己跟踪，被人反杀了。 “你做的不错，秋同化，去给他拿钱。” “你就是大内第一侍卫，秦观吧，我一直听着你的传说，我不要钱，你陪我切磋一下就好了。” 樊宇拉了他一下，没拉住，他跃跃欲试的，秦观乐了，他还挺欣赏这个人，比较愣很有意思，“现在有事，等无事了，我去找你，咱俩痛快的切磋一场。” 秦观让秋同化把小八的尸体运走，自己走了，秦伊赶紧跟上，到了没人的地方，给秦观拉住了。 “秦卫，节哀，今日之事，根源在于争皇位，太子争，二皇子争，南妃也要给四皇子争，会一直争，最后就是头破血流，人头落地，和陛下当年一样。可是，这几个皇子争了有用吗，能斗过齐国吗，最后还是百姓受苦，生灵涂炭啊。所以，只有支持公主登基，才有可能避免这一切，公主你也了解，绝不会杀父弑兄，也不会让齐国得逞。” “秦军师，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跟我说，没有用啊。” “秦卫，有用，你掌管三卫，在京城是几乎最强的一股力量，还有陛下对你的信任，只要你支持公主，大业可成。” “容我考虑一下，我现在有点乱，只想给小八报仇。” 第49章 赛婆婆死 秦观回了宫，到了御书房门口。 太监刚要通报，他叫停了，转身回了内卫营。小八的死讯还没传回来，大家还都不知道，秦观走进了小七的房间，坐在了床边。 “小七，小八死了。”他看了看小七，如果没有解药，小七也挺不过几天了，“我是真不想拿小八的死要挟她们，换来你的解药，但是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兄弟了。” 秦观整理了自己一下，拿出了自己的短枪，自从回京，他好久没有拿自己的武器了，摸起来，就是熟悉的感觉，下定了决心，今日杀了南妃，就是被皇帝赐死也认了。 推开了门，他带着武器，直奔望南阁。 “南妃，我是秦观，出来见我！”秦观的大嗓门一喊，别的阁楼的人也都听到了，心想，出大事了，有好事之人，赶紧出来看，有人去通知了皇帝。 南妃走了出来，带着赛婆婆，还有两个宫女，“秦卫，如此大吵大闹，真是目中无人了。” “交出解药，交出杀害内卫的凶手，今日，我不杀你，不然，别怪我把事儿办的难看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往我身上泼脏水。” “多说无益，就让我来领教这个妇女的功夫吧。”秦观用枪一指赛婆婆，冲了起来，枪出如龙。 赛婆婆大惊失色，没想到真敢动手，赶紧飞出银针，可是秦观不躲不闪，还是猛进，两个宫女也会功夫，不过没有武器，空手上来了，一个被秦观一枪砸倒了，另一个也被扫倒了，秦观没有补枪，又出一枪，一枪，扎在了赛婆婆的大腿上，骨头都刺断了。 南妃不得不出手了，要不赛婆婆死定了，她轻功很高，直接跳到秦观头上，向下的劈了下来，秦观还是不躲，拿枪指天，要刺穿她。 南妃空中拧身，躲开了，在秦观身后就想偷袭，她动作非常快，不会功夫的人看不清，但是秦观不怕她快，一抡就是一面，不管你脑袋屁股，就是抡，南妃可不敢硬拼，只好退后，刚退一步，秦观过去，又一枪扎在了赛婆婆腿上，还是刚才的位置，疼痛难忍，赛婆婆大叫起来。 孙庭广已经到了，邱正刚要喊，孙庭广没让，“让秦卫多打一会儿，南妃嚣张跋扈，是得有人杀杀她的气焰。” 南妃见赛婆婆吃痛，赶紧攻了上来，秦观今天因为小八的死，气血攻心，毒素发作，加上打斗，已经有些疲累了，跟着南妃周旋，又给了赛婆婆两枪，一枪是扎腿，一枪是扎胳膊，赛婆婆疼的脸都变形了。 孙庭广看差不多了，让邱正扶着他走了进来，“放肆，朕的后宫，不是你们的演武场，在这切磋，是不是不分场合了。” 秦观和南妃都停了手，赛婆婆心里一松，活下来了，这时他看秦观解开了袖口，露出来了袖箭，看了看赛婆婆，笑了笑，折磨够了，可以死了，一箭射到了赛婆婆的咽喉处，跟小八死的一样。 秦观在心里默默的说，“小八，今日不算报仇，我还会继续杀人的。” “放肆，陛下都喊停了，你还敢动手，还有没有王法了。”邱正的声很尖，有些刺耳。“小隋，去给他枪下了，关起来。” 小隋一愣，这是要干啥，只得慢慢走过来，不敢跟秦观对上眼神，这时许多内卫也过来了，都知道了小八死了，都很悲愤，可是皇帝在，他们还是很怕皇帝的。 “隋哥，你要抓秦卫吗？”有个内卫问道。 “皇命难违”小隋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过来把秦观的枪拿走了，让秦观跟着他走。 秦观走的时候，路过南妃，嘴角上扬。 孙庭广走到了南妃面前，“你最近也是过于胡闹了，好好给她安葬了吧，钱朕出。” “我不差钱，陛下不用管了，从今天起，我与秦观不死不休。” 秦观被关到了一处偏殿，在御书房的旁边，有水有饭的，还挺舒服。 孙芮回宫了，她从太子府上刚回来，她知道了是太子派人杀的南家的人，她不理解怎么就变这样了，她这个大哥，让她陌生。 那秦伊的猜测不出意外的又正确了，杀害兵马司的很有可能就是南家，所以大哥这边才报复，四弟是个好人，但是他的母妃南妃可真是蛇蝎心肠。 在夏朝，最了解齐国的人，应该就是孙芮了，她常年在边疆，直面齐国，等到了春天，几乎必然有一战，哪怕是田无敌被抓了也不会避免。而夏国现在，还在内斗，斗到了杀害十一条人命的地步，杀人可以，但是杀的都是无辜的人啊。 这是第一次，孙芮从心底产生了，这个天下还是应该我做主的想法，她想改变这种内斗，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站出来，斗掉所有人，之后，才可以尽力的组织起来，避免齐国的大反扑。 在宫门遇到了秦伊，秦伊把刚才的事儿，讲了一下，孙芮把秦伊带到一边，“小伊，这个天下，我得争了，不争就失控了。” 秦伊一听，大喜，这就是她一直希望的，“殿下，你想通了，真好，那我们就要去把秦卫弄出来，有了他的帮助，大业可成。” “我去找父皇” 在御书房，孙芮见到了皇帝。 “陛下，今日之事，事出有因，也不能都怪秦卫。” “让他反省一下，给他权力，是忠于朕的，不是他惹是生非的资本，他的事，不必多说，杀人一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有了些线索，还不能确定，但是南家商队之死，有九成把握是大哥派人干的，更准确的说，是母后策划的。” “你大哥还可以，知道是冲他来的，今日的夜市，你觉得还开不开？” “父皇，开，开才能给凶手机会，露出马脚。” “可以开，但是不能死太多了人，那样百姓就慌了。” “是的，对了，父皇，我也要争皇位。” 孙庭广有些不解的看着孙芮，自己这个女儿一向不爱参与政治，“芮儿，不是父皇不支持你，你在朝中没有根基啊。朝廷可不是军营，没那么简单。” 第50章 找回老陆 二皇子府上。 二皇子坐在会客厅，紫电已经来了，紫电年龄看着有三十岁，是个落榜的秀才，几次不中，有些心灰意冷，之前被人介绍，来了二皇子府上，做个客卿。 他可能是屡次不中，又被人歧视，心里有些扭曲，好多事，出的主意都是阴损破烂的，以至于二皇子不太敢用他，就养着他，可是这紫电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主动走了。 现在则在城中厮混，主要是给写写家书，对联之类的，靠着润笔费，勉强度日，之前三刀开面馆，因为同属二皇子阵营，对他多有照顾，每次来，都是最多的面，还有点肉，他才没饿死。 生活的磨砺，很苦，但是真锻炼人，这次他来，没有了往日的傲气，表情也不阴狠了，平和了许多。 “殿下，事情黑风都介绍了，当务之急，不是破坏，而是抓人，只要我们能抓住凶手，在陛下面前，殿下绝对露脸，也让陛下见识下二皇子的实力。” “抓人？也好，也算是为了芮芮出出力，说吧，怎么办？” “还是要掌握情报，派三哥出去，把老陆找回来，有了他，事半功倍。” “好的，三刀，你去把老陆找来吧。” “是，殿下” 三刀离开了二皇子府，还有他的师兄，魏南亮，两个人先回了一趟家，到了家门口，魏南亮没有进去。 “弟妹在家，我进去，不方便，我在这等你。” 三刀也不多言，进了门，这几天有太医过来诊治，孩子的病好多了，冯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三刀回来了，她更是高兴。 “城中不安全，你看看，是不是去殿下的府上，待几天，过几天再回来。”三刀挺担心冯洋的。 “殿下府上，住的也不方便，还是算了，我去姐姐家住几日吧，也有个照应。” “那行，我送你过去，我还没去过你这个姐姐家呢，也认认门。” 两个人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抱着孩子出来了，找到了门口的魏南亮，三大一小，奔着天兵阁就去了。 等到了，三刀愣住了，“你姐姐是天兵阁的？” “姐姐在这做个管事。” “怪不得你这个姐姐总给你送好多名贵的药材，娘子有这么大的背景，也不和我说清楚，让我担心。” “都已嫁作人妇，这些事，都不重要了，要不是小妮的病，我也不会跟她联系。” “好了娘子，不说这些了。”三刀走上前，敲了敲门，有个小厮过来开门，见了冯洋的令牌，放了行，让几个人进来了。 到了正厅，李琪玟正在看书卷，看到了冯洋来了，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相迎。 “我就听今天喜鹊叫，原来是妹妹来了，快，给我抱抱小妮。” “姐姐，城中不安全，我夫君又在外当差，所以来借住几日。这位就是我夫君”说罢，冯洋把三刀拽了过来，给李琪玟介绍一下。 “就是你给我这妹妹魂勾走了，哈哈哈，快坐，我怎么看你有些面熟呢？” “姐姐好，我叫魏西平，江湖上大家都叫我三刀。” “原来你就是斩了燕国使节和皇子的大英雄啊。” “可不敢称之英雄，就是为了二皇子办事而已。” 三刀说完，魏南亮咳嗽了一声，“师弟，公务紧急，还是少叙旧。” “也对，姐姐，家妻就交给你了，我过几天来接她，告辞。” 三刀和魏南亮就出来了，魏南亮开口道，“师弟，给殿下办事这种话，还是少说。” “师兄，都是自家人，不碍事的。” “自家人，我看未必吧，你还是太实在，刚才去了这天兵阁，实力深不可测，就弟妹这个姐姐，可能比咱俩都厉害。” 两个人聊着天，就出了城，奔着破庙而去，为什么不骑马呢，因为下了雪之后，不是官道的地方，都很难跑马，还没人走的快呢，加上都是习武之人，脚程很快的。 老陆正在破庙喝酒，有几个他的手下，把这几天的消息都告诉了他，他掐指一算，低声的跟自己的手下说，“不出两天，就得来人请我回去，到时候，又是一笔大的。你们在城里盯着点，看看有没有找我。”说完话，很是骄傲，又干了一小杯，撇着嘴。 这时，破庙门被推开，冷风呼呼的灌进来，老陆不乐意了，“谁啊，不关门” “是我，老陆”三刀应了一声，来到了近前。 “是三哥啊，坐下喝酒。”递给了三刀一个破碗，给倒上了。 “我师兄一起来的。” “快坐师兄，也喝点。”又拿出一个破碗来，也给倒上了。 三刀和老陆碰了一杯，但是魏南亮没有喝，这种环境他没经历过，觉得有些脏。 “咱俩说点知心话”三刀一说，老陆就明白了，吩咐下去，让自己的手下，回城吧，这才等着三刀开口。 “回去，帮殿下收集信息，钱不会少给你。”这话殿下没说，但是三刀觉得二皇子一贯大方，不会差这点钱，直接就替二皇子许个愿。 魏南亮觉得不妥，毕竟刚才他也在啊，没说给钱的事儿啊，可是这时候他不能说，这不是不给师弟面子吗，别看魏南亮一脸欠揍，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对师门里的人，还是挺照顾的。 “行啊，我在这城外也没意思，就跟你回去，不冲二皇子也冲你啊，对吧，三哥，你绝不会害我的。” 老陆把剩下的酒一喝，坛子碗的都摔了，再也不回这破庙了，穿上大袄，就跟着三刀回京城了。 “我知道杀南家商队的人，是谁。” 老陆一句话，震惊了两个人，这你都知道？两个人满脸的不行。 “你怎么知道的，到底是谁？” “聚福客栈的掌柜的，觉得这地方不吉利，不想干了，想最后捞一笔，就走，托了人找我帮他卖了客栈，这个消息是中间的费用，我是花了钱的。” “他知道是谁？” “他没说出名字，但是描述了一下，我一看，就知道了，那就是枪王曹平，太子手下。” “那他没跟官府说吗？” “哼，告诉了官府，那是无尽的麻烦，他明白，他就是想走了，聚福客栈位置真不错，你买下来，继续卖你的面条啊。” “你怎么不买，我哪有钱啊。”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买呢，我准备倒腾几下，空手套白狼。” 第51章 姐妹 天兵阁，从三刀走后，冯洋就在这待着，带着自己的孩子，李琪玟很忙，忙到没时间跟她说话，她抱着孩子走过去，李琪玟拿东西把正看的信件盖上了。 “姐姐现在连我都防着” “妹妹说笑了，你已经嫁作人妇，就不要看这些了，是为了你好。” “姐姐考虑的是” “妹妹，我不得不劝你一句，最好就离开京城算了，天下之大，哪里都是你俩的容身之所，你夫君面做的不错，到哪儿都饿不死，姐姐还有些体己钱，也可以给你，远离京城这片漩涡。” “我一个妇人，当然支持夫君的报复，他想做点事，我不能总给他拖后腿啊。” “妹妹，这不是简单的做事，这是要死人的。” “那到时候我唯有一死” “说不通你，就不说了，但是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两个人又聊了聊一些以前的事，不同于李琪玟对过去的欢喜，冯洋对这些都挺排斥的，她不愿再回想过去一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那些训练，还是残酷了些。 二皇子府，紫电对于黑风那日的提议很赞同，一定要拿下余冰慧，紫电对二皇子说了，他们这些人，不论怎么斗，归根结底，还是要朝中大臣斗，政治才是最残酷的，不见血的斗争。 三刀等人回来了，带着惊人的消息，他们有了一定的证据，来证明昨夜是太子的人杀的南家商队的人，在回城的时候，老陆的手下给了老陆一张画，按照聚福客栈掌柜的描述画的。 这种事，肯定没有太子的明确示意，想扳倒太子不可能，最多也就是影响他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但是可以借机除掉太子身边的人，打击太子党的气焰。 孙弘文赶紧派人去找来了钱立，解玉堂。 这时屋内，就剩下二皇子，紫电，老陆，钱立，解玉堂五个人，其他人都在外警戒，防止有人来偷听。 大家听了老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钱立捋着胡子，想了想，“还不够，孤证不立，太子府随便就有曹平不在场的证明。” “钱大人的意思？”孙弘文问了一句。 钱立看向了老陆，“你不是卖消息的吗？卖出去，不管是谁，都卖，让太子慌，慌了就会出错。” “如果太子不动手呢？” “那就任由舆论扩大，公主殿下可还督办此案，她不会收不到风声，她可是公平公正。” 这时，解玉堂开口了，“钱大人，明天早朝，这事用不用…” “不用，一晚上还不够发酵的，今夜也不会平静，看着吧，明天早朝会有人按耐不住的。”这时，钱立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老陆。 “听闻你跟侯宇那个愣子有交际，这个消息，卖给他，他明天就会用了，试探一下太子党。” 老陆接过，没有打开看，就放到了怀里。 大家聊完了，钱立和解玉堂都走了。 “老陆，你去卖情报，黑风带着三刀和南亮去找掌柜的，保护一下，一旦有太子的人来，抓个现行。”孙弘文安排着。 “是，殿下。” 老陆出来了，先去找了自己的手下，二狗，把画给了他，让他找人去仿着画几幅，在二狗家，拿出了钱立给他的信，照着描了一遍，把原件烧了。 天已经黑透了，老陆来到了街角的小酒馆，喝酒，等着二狗回来，小酒馆五六张桌子，几乎没有菜，就是酒便宜，喝了酒之后可以跟店家要一碗面，热乎的一吃，也舒服。 老陆要了一壶酒，二两的，一共六个铜子，确实便宜，找个没人的桌子，就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有个人坐到了他的对面，他也没在意，在小酒馆这很正常。 老陆低着头，继续喝酒，这时他的右边，又坐下一个人，正好老陆低着头，看到了这个人穿着的是官靴，暗道不好。 这小酒馆，又脏又破，哪个当差的会来这喝酒啊，老陆手不停，继续喝酒，脑袋里开始盘算怎么办。 桌子上有个烛台，上面点的蜡烛，老陆突然间的抬手，把烛台碰倒了，桌面上有酒，直接给蜡烛熄灭了，这个位置短暂的黑了一下，老陆就感觉肩膀被人按住了，想起身没来得及，反手一抡，被人拿住了，老陆心想，完了。 困兽犹斗，老陆不管胳膊了，双腿一蹬，被右边这个人拽着胳膊，拉到了地上，然后就感觉脸上一阵风，被人一脚踩在了脸上，给老陆鼻涕眼泪的踩出来了。 脖子一凉，能感觉有刀架在了脖子上，“好汉饶命，不知怎得罪了二位，要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跟我们走一趟。”两个人拉着，就把老陆带走了。 一块黑布，套在了老陆头上，老陆只得跟着走，听着耳边的叫卖声，老陆一直判断着方位，他对京城太熟悉了，走着走着他就想明白了，这是去景府，上次他来过。 这次他见到了景德。 他瘫在了地上，黑布也拿下来了，看前面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目光如炬，国字脸很有威严的样子。 “你就是陆开明？” “正是小人”老陆也是能屈能伸的主。 “我是景德，认识吧。” “当朝首辅” “不愧是掮客，身在市井，对朝堂还挺了解。” “景大人今日把小的叫来，是有什么吩咐？” “之前给你个消息，是看中你在京城地下的人脉，可是你不厚道啊，拿了我的钱，拿了我的消息，一走了之，回来了，还准备给我添堵，你说你该不该死？” “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给你看个人”景德一句话，二狗从后面走了出来，老陆眼睛一看，知道被人出卖了，也不言语了，心想今日这命就算是交待了。 “想要什么？要钱？二殿下能给你多少，我都可以出。” “大人，这事是我不对了，我也不要钱，只求大人能饶我一命，以后为大人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我是一个书生，要你的命干什么，听闻你喜欢城外的破庙啊，那就给你送过去，看看有没有人能救你。” 来了几个人，给老陆搜了身，把那封信找了出来，给了景德。 第52章 救不救 老陆被带下去了，景德问二狗，“知道怎么办吗？” “回大人，三刀带着人在保护聚福客栈的掌柜的，我知道地方，通知了他，他肯定去救。” “你听好了，如果没人救，就把他带回来，那时候他就有用，如果有人救，就一起除掉，你也在他身边几个月了，他的信息来源都清楚了，我支持你，取代他。” “谢大人” 二狗也下去了，出了景府，二狗叫来了几个人，“踹我” 几个人愣住了，“赶紧的”，二狗又说，几个人只好开始踢他，鼻青脸肿的，一身的土，“够了” 二狗从地上起来，让几个人去破庙等着，在外埋伏着，自己去了聚福客栈。 他假装踉跄的跑了进去，大喊，“三哥，三哥” 三刀也认识他，紧忙起身，给他扶住，“二狗，怎么了，慌什么！” “三哥，陆哥被人抓走了。” “什么情况，谁抓他啊？” “以前在这买过消息的，说是不准，还说陆哥给了他假情报，诓他去了外地，而陆哥却跟他娘子有染。” “这…”三刀懵了，没听说老陆有这个习惯啊，三刀脑子直，“带去哪儿了？” “就是我们总在地方破庙，说在那给陆哥放血抽筋。” 三刀跟老陆一直很好，别看老陆平时鸡贼，但是跟三刀一起的时候，还是实在的，三刀这个孩子，老陆也没少花钱，三刀一咬牙，“黑风，师兄，你俩在这守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提刀就要跟二狗出去，这时，魏南亮拉住了他，“不急，事情还没定论，别冲动。” “师兄，你不懂，他帮了我很多，没有他，可能小妮早就病死了。”三刀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含泪了。 “既然这样，今天就是死了，师兄也陪你去。”说罢，魏南亮也准备跟着走，黑风一听，没劝住还搭理一个，赶紧站出来，“三哥，先回去跟殿下说，殿下有办法的。” 二狗一想，也对，多去几个，一起杀了也好，“是啊，三哥，找人帮忙，别冲动” 三刀一听，也行，就往二皇子府上走，魏南亮和黑风也跟着，还有二狗，刚走，就来了人，把聚福客栈掌柜的接走了。 这时，他们几个顾不上这边了，快速回来了。 孙弘文正在家里听小曲，世道危险，他也不出去鬼混了，在家也是一样欣赏。正开心呢，被从后院喊了过来，才知道三刀几个人回来了。 “殿下，老陆被抓了，在城外破庙，三刀要过去救他，我给人带回来了，找你出出主意。”黑风开口道。 孙弘文眉头紧皱，紫电说了句话，“消息准确吗？” 三刀没说话，把二狗拉到了前面，紫电给惊雷一个眼神，惊雷一剑就劈了过来，二狗一慌，一个后撤，电光火石之间退到了安全区域。 紫电看着二狗，“你这个身手，被人打这样，几个人啊？” “四五个人” “在我面前说谎，你还嫩了点。” “你不信我，我跟老陆亲如兄弟。” “哈哈哈，亲如兄弟，那怎么你没跟着去啊，来人，拿下。” 惊雷跟黑风二人一起把二狗抓住，堵上了嘴，带了下去。 三刀一看，开了口，“那就是说，老陆没事？” “不，被抓是真的，这是陷阱，等着我们跳呢。不出意外的话，你们保护的那个掌柜的，这阵儿已经不在客栈了，可能客栈都卖出去了。” “这……，殿下，今天是我的错，我冲动了，你责罚我吧”三刀赶紧把错揽到自己的身上。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第一是补救，第二是救老陆，我的人，绝不能见死不救。”孙弘文还是比较性情的。 “殿下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紫电开了口，把孙弘文劝走了，让他继续听曲儿去了。 等孙弘文走了，三刀赶紧过来问紫电，“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我的办法就是不救。” “不救？自己的兄弟，就不救了？”三刀有点不可思议，因为紫电跟老陆不能说多好，可是在面馆吃饭的时候，也总见面，老陆有钱，紫电落魄的时候，老陆可没少请客吃饭喝酒。 “我会审问这个二狗，问出幕后的人，会给老陆报仇，但是，对不起三哥，前面是陷阱，我不能跳。”紫电有些愧疚，但不多。 “别这么丧气，老陆还不一定死了呢，自己人先别乱。”黑风出来劝了一下。 “既然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救。”三刀转身就走，魏南亮看了看紫电，点了点头，他心里是同意他的话，但是他必须去，这是他作为师兄的责任。 “三哥，你等等，我也跟着去。”黑风也跟上了，这个女人不寻常啊。 紫电刚想阻拦，被惊雷拦住了，“我理解你，但是他们是江湖儿女，跟你这个书生想的不一样，别拦了。” “你们都是疯子”紫电也不阻拦了，下去审问二狗去了。 出了二殿下府上，三刀跟两个人研究了一下，先去找自己的老婆，毕竟这次九死一生，道个别。 三个人来到了天兵阁。 三刀还没开口，冯洋就说话了，“不用说了，你这个表情，我就懂了，又是要冒险是吧。” 三刀摸了摸冯洋的脸，“夫人，这次不是冒险，是玩命，也许是最后一回了。”三刀有些动容了，眼睛含泪。 黑风也感动了，被两个人的感情感动了，冯洋把孩子递给了李琪玟，“姐姐，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从旁边的武器架子，冯洋抽出一把刀，“走吧，刀山火海，我们夫妻两个一起闯。” “夫人，你……” “夫君不了解我，我之前也会两下子，今天要死，就一起。” 三刀感动的说不出话，拉着冯洋的手，一同走了，魏南亮看了看黑风，“要不，我们两个也拉手，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做梦去吧” “哈哈哈”两个人对视大笑。 李琪玟喊了一句，“你们去哪儿啊，我好给你们收尸。” “城外破庙” 第53章 夫妻同死 趁着夜色，四个人来到了破庙之外，破庙里面有火把的亮光，幽幽的，在野外黑暗中，很显眼。 四个人都做了最后的准备，聊着天，魏南亮脸上还是那个骄傲的表情，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可是你仔细看，就看到他的手有些抖，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兴奋的。 “一会儿我跟冯洋正面攻进去，师兄侧面，黑风你的专长是隐蔽，那就隐藏起来，伺机救了老陆。” “师弟，京城有个寻芳楼，你跟殿下去过吗？听说那是天下第一楼，随便一个女人，就倾国倾城。” “我就是跟着殿下去过一次，也没仔细看啊，还有，你再说这个话题，不用一会儿，我现在就得死这。” 四个人都笑了，这是大战之前最后的放松，对了下眼神，黑风第一个跑了出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其他三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向了破庙。 破庙外面有个小院，没有门，里面有个破庙门，三刀推了一下，就开了，走进去，中间的柱子上绑着一个人，老陆，不过看着老陆也就脸上有些伤，嘴堵着，三刀走上去，把破布拿下来。 “你疯了，你怎么来了？” “还能看着你死啊，江湖人，玩儿的就是个仁义，来，咱们一起杀出去。” 给老陆救下来，三刀怀中拿出来一把匕首，递给了老陆，“走” 正准备走，乱箭齐射，开始射向破庙，三刀一把拉了老陆找个地方躲着，冯洋和魏南亮也找地方躲着。 “这密集程度，这是军队来了啊。” 射了两轮之后，开始射火箭了，破庙着起了火。 二皇子府，孙弘文听完了曲儿，又来了前面，“快，把三刀黑风喊过来，还有南亮，一会儿咱们出去逛夜市，吃点好吃的。” “殿下，他们去救人了。”惊雷把所有的事儿讲给了孙弘文。 “糊涂，这不是送死去吗，喊人，把我的马牵来，你先去卫所，我还有一千卫军呢，你给调来。”孙弘文把自己的兵符给了惊雷，这时紫电出来了，“殿下” “你留着，你不会武功，没啥用，今天的事儿，你做的不对。” 若雨牵着马过来，上了马，给二皇子拉了上来，“殿下骑马水平不行，我带你吧。” 京中不让策马，现在也顾不得了，开始跑了起来，两人一骑，开始飞驰。 “快攻出来”火中，听到了黑风的一声喊，几个人开始往外冲，弓手怕刺客啊，黑风已经搅乱了弓箭手的阵型。 一名骑马的校尉，是景德派来的，是景家的人，景鸿，手里拿着大钺，踏马而来，一个下劈，黑风侧翻，躲了过去。 冯洋已经贴近了，跳了起来，没有劈人，就劈马头，景鸿拨马头回转，又是一挥，大钺砍了下来，三刀一抗，因为是景鸿从上到下的劈，力量太大了，三刀单膝跪地，肩膀被震伤了。 魏南亮面对着几个人，还应付的过来，老陆的武功比较差，已经受了伤了，身上都是血。 电光火石之间，冯洋已经钻到了马肚子下，一刀划开了马肚子，马腿一软，倒下了，可惜冯洋没有躲开，被砸倒了，吐了血，三刀疯了一样，过去就要把马拉起来，可是越使劲越无力，景鸿掉了马，手里的大钺也轮不起来，换了手里剑，一剑从背后刺入了三刀后背。 黑风终于摸近，绕后给景鸿割喉了。 三刀根本没管自己的伤口，还是要挪开马，可是怎么都挪不开，眼看着冯洋的血，越吐越多，血迹里还有些内脏碎片。 “师兄，快来救救冯洋啊。”三刀急哭了，也吐了血，魏南亮抽身过来，一个手提起了马，黑风抓住冯洋，抽了出来，可是出来了的瞬间，冯洋也死了。 三刀爬了过来，拉住了冯洋的手，大哭，哭着哭着就力竭了，连续吐了几口血，也没了气。 老陆也跑了过来，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魏南亮和黑风靠在了一起，看老陆给夫妻二人跪下了，拿着匕首，看了黑风他们一眼，抹了脖子。 “老陆”黑风万年不变的脸色也变了。 “今日就剩你我了，你虽说漂亮，可是太冷，我真是亏死了，跟你死一起。” 魏南亮脸上还是那个欠打的模样，可是听他说话，可以听出来，他咬着牙，横着出气。 “都他么住手！”孙弘文到了，若雨把他扶下了马。 “知不知道这是我的人，谁让你们杀他们的，是不是不要命了。”孙弘文走到了在场的人身边，拽着一个人的脖子，使劲的晃。 大家都认识他，也不敢动他。 场上都没声了，只剩下孙弘文的咆哮声和魏南亮的喘息声，魏南亮想看看黑风，发现黑风已经又消失在了黑夜中。 没办法，还是出来个人，走到了前面，“殿下，我们是景家的人，有人偷了我景家的东西，我们来追捕。” “放屁，偷了景家的东西就能动用士兵，谁给你们的权力，别以为景家就能一手遮天了。” “他们也杀了我们几个人，还有一个校尉。” “别说一个校尉了，就是给你们都杀了，也换不回我的人啊。” 惊雷带着卫兵到了，这是二皇子的私兵，每个皇子都有，紫电也来了，他怕孙弘文一冲动，不一定做出什么。 “殿下，现在不适宜冲动，把人都绑了，回城内，看看景家怎么处理。” 孙弘文看了看紫电，没有说话，他当然清楚今天只要他把人抓回京城，他获益极大，可是他心里憋气啊。 又来了一队人，李琪玟带人来了，下了马就开始找，直到魏南亮给她指了方向，她看到了冯洋的尸体。 她笑了，笑的很难看，她过去看着死了还拉着手的两个人。喊了人过来，把两个人的尸体都抬走了，还有老陆的，她走到魏南亮身边。 “知道对面是什么人吗？” “景家的人。” “景家？我知道了，我会给他们安葬的。” “我师弟的孩子，你可以交给我抚养。” “不用了，我天兵阁还饿不死一个孩子。”李琪玟走到了景家的人那边，“回去给景家的人带个话，一年内，屠尽景家男女老少。” “走” 第54章 二狗之死 李琪玟带着人走了，只带走了三具尸体，孙弘文让人把景家的人，还有这些私兵都抓了起来，准备押送回城里。 秋同化也到了，带着三千京卫，二皇子又是策马，又是调兵的，闹的太大了，京卫都出动了。 紫电一看京卫来了，赶紧让京卫把人抓起来，这就更好办了，景家私自调兵，动用军械，这个罪，景家担不起。 京卫正羁押着这些兵的时候，一个地方乱了起来，黑风从黑暗中窜了出来，连续抹了三个人的脖子。 “京卫在此，还敢动手。”秋同化飞了过去，黑风想跑，但是体力不如之前了，几步就被秋同化抓住了，秋同化肯定认识黑风啊，也没太粗鲁，就是拿着剑一直放在她脖子上。 二皇子一看，马上就要上去，被紫电拉住了，“殿下，你这么冲动，还争个屁的皇位，冷静。” 紫电让惊雷看着孙弘文，自己走了上去，“秋卫，这是殿下护卫，今天被景家派人包围，死了亲朋，才做出极端之事，秋卫不要见怪，绝没有瞧不起京卫的意思，秋卫你先给她押回去。” 紫电安抚了京卫的情绪，给京卫送走了，“殿下，快，回城，你要快一步进宫，给陛下报告情况，我去找钱大人，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孙弘文点了点头，看向了魏南亮，“南亮，今天这事不算完，我会给你师弟报仇的，走吧，跟我回去。” “殿下，不用了，我回师门一趟，师弟死了，师父得知道，师父会给他讨回公道的。” “那等你师父来京城，一定要带着来见我。” “一言为定” 魏南亮弄了匹马，骑着走了。 在京卫带人进城的时候，景德已经知道景鸿死了。 “去吧，把东西，送到景鸿军营的房间里。”景德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另外，通知在二殿下府上的暗线，跟二狗对下暗号，告诉他怎么说。” “是的，景大人。” 天兵阁，李琪玟带着尸体回来了，进了天兵阁，妙尘大师正在喝茶。 “阁主，冯洋死了！” “你想怎么办？” “无非是杀人偿命。” “杀人有很多办法，但是真的想扳倒景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让太子继位，没有了太子的支持，景家，倒台只是呼吸之间。” “我知道了，阁主！” “下去吧，好好安葬，别憋着，哭吧！” 李琪玟下去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哭了起来，她在心里开始盘算着一些事情。 秋同化已经进宫了，他没有直接禀报皇帝，而是先找了秦观，秦观听了之后，带着他去见了皇帝。 听完了秋同化的话，孙庭广出离了愤怒，他隐忍着，没有摔东西，“邱正，派人出去，把太子，二皇子，三公主，景德，都叫来！” “是，陛下” 邱正出去了，秦观看孙庭广有些气儿都喘不匀了，赶紧过去，给他度点真气，让他平复一下。 几个人相继而来，孙庭广一直没说话，就在等最后的人，景德。 景德并不慌，还是四平八稳的走到了御书房。 “说说吧，景家调动士兵，是谁给你的权力？”孙庭广的语气平静，但是谁都能听出里面的怒火。 太子想替景德辩解下，没想到还没开口，孙庭广就说话了，“让他自己说！” “臣不懂陛下的意思，这个景鸿虽是我景家之人，可是也几乎没有来往，他在军中做什么，为臣不清楚啊。” “你不清楚？我明明听有人说，是为你景家做事，景大人你还狡辩。” “二殿下，听到的不能作证，这点道理你不懂吗？还有，二殿下天寒地冻的，出现在城外做什么？” “我去救人” “救人？我看是包庇吧，其中有一个，是那日杀害燕国使臣和皇子的凶手吧，如果没有二殿下你，他能逍遥法外？” “景大人，你以为你做的事别人就不知道吗？我问你，昨夜南家商队被害，凶手是不是大哥身边的曹平？” “二殿下这话说的，我是我，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 “二弟，我知你跟我不对付，可是也不能污蔑你大哥啊，曹平是我的贴身护卫，怎么会出去杀人呢。” “大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聚福客栈的掌柜的都找人画了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护卫，曹平。” “既然有这证据，还不拿出来，把掌柜的也找来。” “证人就在我府上扣着，但是聚福客栈的掌柜的，我没看住。” 太子隐蔽的看了景德一眼，看到了景德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也放松了起来，“二弟啊二弟，这点事儿你都办不好。” “你” “那个掌柜的，我看着呢。”孙芮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太子不敢置信的看景德，景德也是一惊，不对啊，是被自己人带走了啊。 “芮儿，你跟着秦卫一同，让这个掌柜的认下人，看看是不是你大哥的护卫做的，秋同化带人去查抄了景鸿的住所，看看有没有收获。你们几个人，都先在宫里住下吧，先不许出宫了，朕累了。” 大家走出了御书房，太子和景德走到了一起，“舅舅，怎么安排的？” “静观其变” 二皇子府。 二狗关押在后院的房子里，这是孙弘文特意修的里面什么刑具都有，有两个人看守着。若雨提着灯笼过来了。 两个看守见到了若雨，行了礼。 “都出去吧，我要单独询问他一些事情。”两个护卫也不犹豫，谁都知道这是二殿下亲近之人，赶紧退了出来，房中只有二狗和若雨两个人了。 “是北幽远还是辽东远？”若雨说道。 二狗猛的抬了头，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都不远，岭南最远。” 两个人对上了暗号，也不拖延，若雨赶紧问，“老陆的画，在哪儿呢？” “墨轩斋，丁五十七号。”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我还能活吗？” “你死定了，但是你家里人，几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临死了，你还骗我。” 第55章 四方赌坊 二狗死了，服了毒，毒药哪来的，谁也不清楚，一死了之，也不用被折磨了。 孙弘文还在宫里，不太清楚自己府上的事儿，可是紫电在府上呢，他刚去找了钱立，才回来，就听下人来报，二狗死了。 经过询问，从他离开，一共四个人进去过这个屋子，加上两个看守，那就是六个人有嫌疑。 他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这六个人的名字，最后目光落在了若雨的名字上，这是最坏的结果。若是若雨不可信，这个府里简直被渗透的差不多了。 他现在谁也不敢相信了。 他甚至都不敢试探，惊雷随着二皇子进宫了，应该在宫门口候着，这个二皇子府上，若雨应该是武功最高的了，紫电是书生，也不会武功啊。 现在他也不敢喝水吃东西了，他真是怕了，吩咐下去，谁也别来打扰他，他困了，要睡觉了。 城内，四方赌坊。 今日赌坊迎来了大客户，莫冷。 进京也有几天了，处理了事情，莫冷手有些痒了，要玩玩，莫冷喜欢玩这个，他也有这个资本。 莫寒跟着也来了，一行十多个人，夏天无和夏天晴作为保镖，肯定要跟着，空弥道人今日没事，也来了，还有几个小厮跟着，拿着茶水，水果盒子之类的，看出来了莫家的派头。 赌坊管事的一看，这就是大家族的公子哥啊，人傻钱多，赶紧上前，拍起了马屁。 莫冷开心了，拿出了一个银锭子，五两的，随手就赏了。管事的脸笑的更灿烂了。 “大少今天来，是玩儿点什么？” “骰子吧，先热热手。”莫冷带着人坐到了最大的一张赌桌上，管事的一摆手，又坐上来两个人，这都是赌场里的人。 “还有没有人来，这是个大局儿，有没有来的？”管事的吆喝了一下，想再弄条大鱼，这时齐雨珊拿着银子，坐下了。 管事的一看，来个美妞，那这局小不了了。莫寒一看，也坐了下来，后面的小厮给拿了银子。 “管事的，换筹码太费劲了，咱们就银子玩儿，太小可不行啊。”莫冷说道。 “大少放心，这桌咱就玩儿大的。” “那行，大少，咱就玩儿押宝，我给你叫个发牌的，那身段，那样貌，啧啧”说着，管事的像流了口水一样，还吸了一下，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莫寒小声的说“下流” 因为这边刚才吆喝的太大了，好多人也不玩儿了，就来这边看，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夏天无给了自己妹妹一个眼神，要小心些，人多容易出意外。 这时，一个行步婀娜的美女走了过来，那小腰，真是一步三晃，眼睛大大的，略施粉黛，就是绝色倾城。 莫冷见过这么多女人的公子，这时候眼睛也亮了。 莫寒轻咳一声，叫回来自己哥哥的魂，没想到莫冷还是那花痴样子，莫寒明白了，自己哥哥开始扮猪吃老虎了。 “大少，这是咱们四方赌坊的头牌，佳雪，今天就让她给大少这桌摇骰子。” 管事的介绍完了，就退下了，赌局正式开始了。 莫冷拿出了一张银票，“小小的来，一百两。” 周围的人都小声嘀咕，就是在京城，也很少见第一局就这么大的赌注。 连续十几轮，莫冷输了将近一千两银子了，不过他并不在乎，莫寒赢了一点，齐雨珊也赢了，赌场的那两个人都是输了点。 “今天挺晚了，大点吧，早点回去。”齐雨珊说着话，押上了一万两银票，管事的都愣住了，这注太大了，还押的豹子，这可是赔五倍。 “有趣，来来，我也押。”莫冷也拿出了一万两银票，押在了小上，莫寒一看，也押在了豹子上，也是一万。 一个桌面，三万多两，管事的有些怕了，一旦出豹子，赌坊都赔没了，他看向了佳雪，佳雪妩媚的眼神勾了他一下，让他放心，他还是不放心，叫人去叫幕后老板去了。 因为莫寒押在豹子上，齐雨珊皱眉了，没想到出了意外，她跟佳雪准备了好久的局，就差这一下了，没办法，继续干下去吧。 佳雪开始摇骰子，其实以夏天无的耳朵，听这个很容易，只不过他从来没玩过，也不会，也就听个声。 佳雪把骰盅一扣，没有马上打开，屋内几十号人，静了下来，大气都不喘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佳雪缓缓打开了骰盅，三个六。真是豹子，全场立刻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然后爆发了欢呼声。 这时，赌场的人开始往前涌，就要靠近桌子，夏天无果断抽刀，一刀劈了桌角，“所有人，退后三步，靠近者，杀无赦。”夏天晴也站在了莫寒身边，抽出武器保护着。 这时有人还不信邪，往前上了一步，夏天无一刀，砍在了手臂上，“还动，找死！” “都别动，都别动，老板来了。”管事的赶紧喊，走进来的人，大家都认识刘同。 “刘大人，刘大人”认识他的打着招呼。 刘同一看，就明白了，他第一个没看别人，而是佳雪。这种骰子肯定是有手法的，两个人押豹子，还摇豹子，肯定是内鬼啊。 又看到了齐雨珊，这是熟人啊，昨夜刚被刺杀，还出来玩儿？这边，莫冷，刘同也认识啊，打过交道，莫家在京城的产业不小，刘同作为兵马司，肯定认识。 刘同是精明的，在场这么多人，不处理好了，生意就黄了，赔钱无所谓，赌坊能赚。 “莫公子，莫小姐，今天能来这，真是蓬荜生辉，莫小姐这是五万两，改日我送到府上，莫公子应该相信我的声誉吧。” 莫冷就是好结交人，说实话，几万两银子，他还没放在心上，“有刘大人这句话就够了，我们走。” “公子，能不能把我带走啊，公子的风采，我见了，不能自拔。”佳雪开口了，声音很有魅惑。 莫冷回头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那就不了，我妹不让我跟外人玩儿。” 莫家走了，现在刘同要解决齐雨珊的问题了。 第56章 赌坊死人 “这位小姐，应该是南家的人吧？” “我是南家商队的人。” “那就好了，赌坊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银，能不能宽限几日。” “刘大人开口了，我南家也得给这个面子，但是我确实没有刚才的莫公子有钱，还请刘大人给我写个字据。” 刘同身边跟着的是天兵阁的人，就是被秦观剑放在脖子那个，又上来了彪劲儿，“还让刘大人给你写字据，你也配。” 齐雨珊凌空就是一针，给这个人扎的很痛，樊宇真是头疼，一天带着这些人，上来把人拉走了，对着齐雨珊做个抱歉的动作。 刘同这两天心力交瘁了，本着别生事的原则，赶紧写了，打发走了齐雨珊，齐雨珊走出门口的时候，凌空一指，把毒下到了赌坊门口给赌徒喝水的水缸里。 刘同让大家继续玩儿，把佳雪带到了后院。 “说吧，今天怎么了？” “大人”，刚一开口，眼泪就往下流，佳雪又貌美，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刘同绷不住了，赶紧上来，从怀中拿出手绢，“快擦擦，我也没怪你啊，不就是十万两吗，我借点就完事了。” 变成他反过来安慰佳雪了，哭了一会儿，佳雪停止了哭泣，“大人，民女无以为报，只想日夜伴在大人左右，给大人暖床侍寝。” 刘同一听，笑了，十万两也没那么疼了，“那我们回府！” 刘同带着佳雪和一干人等，回到了刘同的家，进了家门，就要脱衣服，佳雪拦住，“大人一天劳累了，快速洗洗，民女在这等着大人。” 刘同赶紧跑去洗洗，反正家里的灶上总有着热水。 佳雪拿过来一杯水，正温，拿出了泄阳散，倒在了里面，一旦一会儿没别的事，也让刘同不能得逞。 刘同洗的很快，他等不及了，衣服披上，也不顾冷了，就要跑回卧室，这时，下人又喊了起来。 “大人，大人，出事了，赌坊死人了。” 刘同一听，晦气，也不找小美人了，带着人又去了赌坊。佳雪听到了下人喊，知道没事了，放松了，开始翻看刘同有没有啥藏着的钱。 急忙忙赶到了赌坊，他胖胖的身躯已经累了，门口围着好多人，兵马司的人，天兵阁的人，京卫的人，都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刘同喘着粗气。 “刘大人，死了三个人，毒死的，仵作还没到，不知道什么毒。” 刘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这个兵马司司马，他是当到头了，又死人了，还是他的店。 樊宇把吴闯拉到一边，“你去刘大人府里，把人和钱都看住了，这次他废了，我怕他没钱给我们结账了。” 樊宇交代了之后，过来把刘同拉了起来，“刘大人，莫慌张。” 刘同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樊兄弟，你们天兵阁手眼通天，能不能帮帮我，查明真凶，只要抓住了凶手，哥哥我这个官还能当下去，以后在京城中肯定是能有个照应啊。” 樊宇心中不屑，但是脸上没表现出来，一副替他担忧的样子，“大人，京城太大了，巡街人手都不足啊，不如你去找李管事，雇两个探案的高手，也是个办法啊。” 秦观到了，因为秋同化还有任务，这边出了事，京卫只能通知秦观了，刘同上去就抱住了秦观的大腿，哭了起来，鼻涕都出来了，抹到了秦观的裤子上。 “刘大人，这是怎么了，不管发生啥事，也不能失了体面啊。” “秦大人！”刘同把这一晚的遭遇都讲了一遍，秦观慢慢找到了一个关键的人物，那就是这个齐雨珊。 昨夜有她，今天还有她，又是南家的人，如果把小七和自己中毒和今天的下毒案放在一起，那就说通了，南家有制毒高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齐雨珊。 “刘大人不要哭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朝廷命官，还是保留些体面，哭能解决问题吗？” 秦观把刘同再次拉起，放到了一旁，自己则是走进了赌坊，根据赌坊里的人说，这三个人都是喝了缸里的水，才中毒而死的，秦观走了过去，俯身闻了闻，有一种淡淡的杏仁味。 他想到了他师父曾经说过的话，“很多毒，毒性越强，味道越大，所以天下玩儿毒的，终生目标，就是把毒做到味道小，毒性大。”他师父一直以为这不太可能发生，但是今天秦观就看到了。 这时，天兵阁刚才跟齐雨珊吵架的人也毒性发作了，倒在了地上，现场又是一片混乱，秦观走过去，拿起他的手腕，发现了一个小伤口，正是刚才被针扎的。 探了探鼻息，人没死，只是昏了过去，跟小七的情况很像。 樊宇走过来，打开了这个人的嘴，放里了一个药丸。 “这是？” “我们天兵阁的解毒丸。” 两个人正对话，这个人已经醒了过来，解毒丸好用了，秦观眼睛一亮，看向樊宇，樊宇紧了紧衣服，后退了一步。 只是解了毒，还是有些虚弱，天兵阁把人抬走了，秦观开了口，“这位兄台，这解毒丸还有吗，可以割爱吗，我有位朋友，也是中毒了，没有醒过来。” “我就这一个，你去天兵阁吧，我们李管事在，她可以卖给你。” “多谢！” 秦观看向停止了哭泣的刘同，“刘大人，这地方还要你主持大局，京卫我留下了，配合你一起，等仵作到了，直接就验尸。” 秦观把自己的副手全宗拉到了一旁，“全宗，秋同化有事，剩下的京卫你带领，传我命令，全城戒严，只进不出。” “秦卫，这能行吗？没有陛下的圣旨，就戒严，乡下百姓都出不去，搞不好要起民怨啊，你何苦出这个头呢，对你的官誉不好啊。” “特殊时期，只能特事特办，没时间请示了，必须控制全城，不能再有人死了，一切的一切，有我承担，我先去拿药，回宫找陛下，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第57章 解毒丸 秦观自己去往天兵阁。 这天兵阁在京城也有几年了，一直都很低调，秦观也派人调查过，不过没有太大的收获，无非就是有一些习武之人，靠给人做保镖，或者押运些货物为生。就靠这个，天兵阁招揽了不少高手。 秦观第一次听说这个天兵阁，那就是当时的定远镖局跟天兵阁在押运货物上有些矛盾，不到两年时间，定远镖局被挤兑的关了门，天兵阁名声大噪。 定远镖局的东家气不过，召集了定远镖局的所有高手，一共十个，上门讨个说法，打了十场，输了十场。 从此，彻底退出了京城。 定远镖局都退了，其他小的镖局更无力抗衡，一两年之间，天兵阁一家独大。不过天兵阁并没有因为垄断就涨价或者态度变差，跟之前一样，所以主顾们都挺满意的。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天兵阁，天兵阁已经关了门。 秦观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一个小厮打开了门，看了秦观一眼，“客官可是有事？” “我要见李管事，就跟她说，京卫的秦观要见她。” “那您在这稍等。” 几分钟，李琪玟出来了，一袭白衣，也没有打扮，眼睛有些红肿，一看就是刚哭完。 “秦卫找我，是不是刘大人雇了我们的巡街，不合规矩啊。” “那是兵马司的事儿，不管秦某人管辖，此次前来，为了求药。” “求药？” “我看你们天兵阁的人，拿出来一种叫解毒丸的药，我和我一个朋友中了毒，想试试这解毒丸。” “我以为什么事儿呢，不就是解毒丸嘛，可以给秦卫。”李琪玟吩咐下人，去取解毒丸。 下人拿来了药，李琪玟也没讲什么条件，直接就给秦观了，秦观没接，“李管事，还是说说条件吧，钱也可以。” 李琪玟笑了，“秦卫，你觉得我天兵阁差钱吗？三枚解毒丸，不值几个钱，结个善缘罢了。” 要是平时，秦观不会拿这个药，但是小七那边确实要不行了，他不得不救，他接了过来，“李管事，今日是我个人欠你一个人情。” “秦卫不必这么谨慎，天兵阁跟三卫是井水不犯河水，不会有冲突的。”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李琪玟把秦观送了出来。 秦观拿着解毒丸就走了，快速的回宫去了，到了内卫营，给小七喂了药，自己也吃了药。 确实很快，几分钟小七就醒了。 “秦卫，我睡了多久了。” “几天了，小七。你先休息，我还有要事在身。” “那你去忙吧，把小八喊来陪我。” 秦观刚要走的脚步停下来了，“小八没了” “嗯，我知道了。”小七很平静，秦观离开了屋子，小七也没有哭，就是静静的，毫无表情的在那躺着。 秦观去往御书房的门口，碰到了孙芮。 “殿下” “秦卫，聚福客栈掌柜的，死了。” “在你府上死了？” “是的” “等秋同化回来” 几个人就在御书房外等候，孙庭广睡下了，大家也不打扰，半个小时，秋同化回来了，手里还有这证据。 “殿下，秦卫！” “什么收获？” “这个景鸿虽说是景家人，但是跟景家来往不深，反而跟钱立大人有书信来往，这是他们往来的书信，我查了钱大人的字迹，能对上。” 秋同化把书信递给了二人，两个人查看了一下，没啥内容，多是些讨论诗词歌赋。没人听到景德下命令，现在景鸿又死了，死无对证了。 “现在，最多给景德一个失察的罪名，太子这边也没了线索，对了，二皇子不是说家里还有个证人吗？” “刚得到消息，也死了。”秋同化回答道。 “把信给我看看”秦伊说话了，秦观把信递给了秦伊。 秦伊看了看，又看了看秋同化找的以前的钱立的奏折，仔细的对了对笔迹。 “笔迹一样，这就奇怪了，他景鸿一个校尉，在京城官都算不上，一个武官，跟钱立大人讨论诗词，这钱大人还跟他的主家景大人一直不合。” “要我说，也没这么费劲，把那个枪王抓起来，严刑拷打，就不信他不说。”猛犸开口了，憨憨的语气，他也跟着忙活一夜了。 “猛犸，不要当着秦卫面胡说，怎么能做这种事儿！”秦双过来把猛犸拉走了，心里想，真是个好办法啊。相对于秦伊一般都是阳谋，秦双灵活多了，什么办法都敢用。 “要我说，不必这么纠结，殿下要登大位，不管是谁，都是我们的对手，边争皇位边铲除一些世家，一举两得。就从南家入手！”秦伊说道。 反正也快早朝了，大家也不睡了，武功高深的人，可以几日不睡，精力也充沛。 秋同化拿了些食物和水去了天牢，给黑风送了去。 这一日，大臣准备上朝的时候，发现大街上几乎都是人，是京卫，一打听才知道，昨夜京卫对城里戒严了。 钱立见状也不坐轿子了，走着去上朝，这样可以清醒一些，城外的事儿，昨夜紫电已经来说过了，想扳倒景德，钱立没有当场说不，没有打击紫电等人的信心。 城外这点事，景德都没出面，怎么扳倒他，这种老狐狸，都是有后路的，必须毕其功于一役，一次抓住痛脚，雷霆万钧，直接摁死，否则都是无用功，反而打草惊蛇。 所以他昨夜就开始了安排，今天早朝，他的人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余府，余远正准备上轿子，女儿余冰慧也出来了。 “爹爹，上朝没吃饭，这是我做的点心，你拿着。” 余远脸色变了一下，又露出了笑容，“冰慧啊，你读女学也挺累的，家里有佣人，也不用你做这些，明年你就参加科举了，要多温习功课。” “爹爹你放心吧，在女学，女儿一直是前三甲呢。” “过了年，你就二十了，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有没有心仪的人选？” “爹爹，我不嫁，我一辈子陪着爹爹。” “我有你娘陪，不用你陪，回去吧，天冷，爹爹我去上朝了。” 第58章 母女对决 余远正在来上朝的路上，钱立就已经到了，他没看到景德，这时来了个太监，跟他有些来往，走到了他身边。 “钱大人可要小心些，景大人昨夜就被陛下喊入了宫。”太监说话的声音很小，钱立费劲才听清楚，也不言语，就是掏出来一张银票，握手的时候，给了过去。 没一会儿，大家都到齐了，天还很黑，有一些太监和卫兵打着灯笼，给众多大臣们照亮。 过了正常上朝的时间，宫门还没打开，大家开始了小声的议论，宫中出什么事儿了？ 孙庭广夜里睡的太晚了，早起吃了药，也觉得乏累，实在是没有了精神。又听到报告，两个证人都死了，一个死在了孙弘文府，一个死在了孙芮府。孙庭广吐了一口血，这下子宫中乱了起来。 等到景芸来的时候，看到门口跪了一排的太医，“怎么了这是，陛下有病，要想办法，下跪有什么用，快去给太医们扶起来。”她说完，跟着她的太监和宫女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 推门进去，孙庭广在卧榻上躺着，身旁是孙芮，正在给度真气，让孙庭广舒服一些。 “母后！” “不必多礼，芮儿，陛下如此严重，你的大哥怎么没在？” “昨夜父皇罚大哥思过呢” “邱正啊，快去把年儿叫来，他是太子，这时候不能离开陛下。” 邱正正要动弹，孙芮开口了，“邱内使，你先出宫，告诉百官，今日不上早朝了，免得大臣们在外冻着。” 邱正赶紧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懂事。”景芸夸了孙芮一句，又要安排自己的太监去把太子叫来。 “母后，后宫不得干政，你忘了吗？” 景芸正在指挥的手停下了，就那么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芮儿是长大了啊，有了自己的主见。” “秦卫，你来给父皇渡些真气。”孙芮站了起来，走到了景芸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的说，“母后，在我府里你的人，你都撤走吧，否则死了伤了，我可不管，另外，别以为昨晚的事儿我不知道是你安排的。在我府上，杀了证人，你这手伸的太长了。” 这是从小到大，孙芮第一次这种语气跟景芸说话。 “芮儿，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哥继位，只要你哥继位了，这些都不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对吗？” “母后，继位要靠能力，而不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芮儿，我这么做，为了你的哥哥，还有，多听听你舅舅的。” “母后，景大人越来越放肆了，胆敢私自调兵，这是看父皇身体不好，没有精力对付他了吧。” “你要跟你舅舅站在对立的位置吗？” “我只站夏国，谁要是站我对面，那就是国家的敌人，是朝廷的敌人，我会让他后悔的。” “就凭你，一个女娃？” “你道我是个女娃，我知我是个将军！好自为之，母后！” 说了话，孙芮走出了御书房，喊来了在外面候着的秦伊。 “小伊，把府上的护卫换成泰山军，其余下人都遣散回老家，另外，让沐翎去兵部，让兵部把泰山军差的人补齐。没有自己人，办事都不方便。” “是，殿下。” 邱正走到了宫殿门口，大臣们还冻着呢，“陛下今日龙体欠安，早朝就免了，大家退下吧。” 蒙唐一步上前，靠近了邱正，“内使，陛下的病？” “大胆，这是你应该问的嘛。” “内使，现在京中戒严了，陛下知道吗？” “陛下还不知晓，但是秦卫已经和我说了，我准备择时机告诉陛下。” “那我就先回了” 众多大臣们都回府了，这时天色微微亮起。 余远并没有准备回府，而是让轿子直接去东门。到了东门，街边的店铺刚开门，门口堵着都是人，这些都是来夜里摆摊的乡下百姓，关闭了城门，他们出不去了。 京卫弄了几个大火盆，烧着煤炭，还有点热气，要不更冷了。 余远选了一个靠近东门的馄饨馆子，自己要了一碗，下人们坐一桌，他又给手下一个人要了两碗，并且把掌柜的叫来了。 “掌柜的，这馄饨多少钱一碗啊？” “回客爷，三个铜子。”掌柜的见他衣冠楚楚的，肯定是有权有势的人，语气客气了许多。 余远让管家给了他一两银子，“这是一两银子，能买多少碗都行，你做好了，给这些乡下的百姓，让大家热乎点。” “客爷真是好人啊，我这就去办！”掌柜的收起来这一两银子，开始下馄饨，店里面的碗并没有太多，派手下的小二，去隔壁的店面借一些碗。 余远吃的很慢，很优雅，几个下人吃的就快多了，两碗很快就见了底儿，管家来到了余远这桌，“老爷真是大好人啊，怕这些百姓饿着。” “去把轿子上冰慧做的点心拿过来，你们分着吃了。” “老爷，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再怎么也是小女的心意。” “老爷，每个城门，都得有这些百姓。” “这种事，心意到了就好，京中又不是就我一个官，也该给别人表现的机会啊。” “老爷，最近来府上拜访你的人，又变多了，这是六年一次的考吏，不瞒您说，就连我，都有人给送礼。” “我听听是谁家，拉拢你。” “您还真猜不到，戴盟元帅夫人的管家，给戴云霄走关系。” “戴帅这个夫人啊，总是盼着自己的孙子好，这戴云霄是做官的料吗？这一看就是背着戴帅找到了你，想让我给她个面子，这个面子不能给，给了就是害了戴帅，戴帅戎马一生，不能老了老了，毁在自己的孙子手里啊。” “那我就回绝了，老爷。” “回绝也要体面，别让戴夫人挑了理，戴夫人不是好相与的。” “老爷，戴帅为了朝廷一辈子，就给安排个孙子，会不会陛下也会同意啊。” “陛下会同意，但是心里会不舒服，这是居功要挟，戴帅家里，吃喝一辈子不愁，何苦来做个官呢。” “那我明白了，老爷。” 第59章 快剑顾白 余远在这看着，京卫又来了一群人，抬着一些吃食，过来了，开始给门口的百姓发，余远让他的管家过去看看。 管家走了过去，贴近的看了看，回来了，“大人，就是一些粥，还有二合面的饼子。” “看来京卫有了准备，还不错。” “老爷，这封门得多久啊？” “天亮了，京卫就会检查这些人，没事了，也就放出去了，京中死人太多了，京卫也很难做啊。” “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不开夜市了。” “跟夜市没关系，没有夜市，夜间也不是没死过人，一个新的政令，推行下来还是不容易的。走吧，去上工了。” 余远站了起来，上了轿子，往吏部去了。 南乐带着四个杀手，耐不住寂寞，出来吃早饭，发现城中戒严了，也满不在乎，吃饱喝足，大摇大摆的在城里溜达。 被两个人跟上了，因为在他们的聊天中，提到了秦观的名字，叶仞和顾白一听，提我师弟，准没好事。 南乐带的是齐国来的杀手，会说夏国话，但是口音很重，叶仞听了，低声的说，“还是条大鱼，咱俩也帮帮师弟！” 南乐等人也不是傻子，早就发现了有人跟踪，只是一个坐轮椅的废物，还一个瘦弱的人推轮椅，一看就不是高手，也没在乎，一直引着往小路里走，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 五个人停下了脚步，等着叶仞和顾白。 “二位，一直跟着我什么意思啊？” 南乐站住了开口道。 顾白没接话，直接两步飞了上来，南乐还没看清呢，大腿被一剑扎穿了，他后退一步，腿用不上力，跌倒了。 顾白，以快剑见长。 四个杀手一起动了手，顾白靠近墙壁，拿脚一蹬，一个翻身，顾白也不留手了，抹了一个人的脖子，这个杀手又走了两步，血才流出来，人直接倒下了。 有一个杀手看点子扎手，想着还有个坐轮椅的呢，那个应该容易，退出战团，跑向了叶仞，到了叶仞身边，拿剑逼住，“放下武器，要不我杀了他。” 他的喊声，他的同伙听到了，心中一喜，手里慢了下来，往这边一看，就看到叶仞已经站了起来，拿着小锤，敲在了杀手的头上。 两个杀手大吃一惊，怎么能站起来的人坐轮椅，就这愣神的功夫，被顾白都杀了，顾白再寻找南乐，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滩血迹。 顾白走到叶仞这边，“师弟，这个留活口了吗？” “留了，敲不死的。” “那好，你在这等着，我去喊来京卫，这个人给师弟，也许有大用。”顾白说完话，就看叶仞给了自己一个眼神，他明白了，赶紧跑了出去。 叶仞自己把晕倒的人搬到了轮椅上，解了几个人的裤带，给他绑上了，就听到背后有个人落地的声音，声音很大。 他回头一看，有个蒙面的人，提着南乐，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 把南乐扔在了地上，离叶仞越来越近，叶仞也是拿起了武器，也慢慢向前，两个人交了手。 蒙面人一剑刺出，然后上挑，叶仞拿药锤敲在了剑身，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蒙面人横着一剑，叶仞倒着一个翻身，用脚踢了过去，这时，顾白已经来到了蒙面人的身后，他刚才没太明白自己师弟的眼神，但是谨慎点总没错，他很快就回来了。 从后面一剑，没想到蒙面人脑后长眼，躲了过去，蒙面人以一敌二，开始落了下风。 蒙面人一咬牙，被顾白踹了一脚，顺势滚了很远，到了南乐身边，想都没想，一剑封喉，杀了南乐，自己跑了。 顾白跑过去，南乐已经死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顾白开口了，“这是什么组织，这么狠，一点不犹豫的，还有带着他回来干什么！” “这个人，应该挺重要的，蒙面人不一定跟他是一伙的，不管了，等着京卫来吧。” 两个人等了半个时辰，全宗来了，他已经听汇报的人说二人是秦卫的师兄，所以他很客气，“二位师兄，我已经通知了秦卫，二位跟我来，到京卫的地盘喝点茶，等秦卫。” “那就却之不恭了。” 京卫上来把晕倒的人带走了，尸体都放在了担架上，也抬着走了。 到了京卫所，没有其他衙门那么霸气，就是很普通的几间房子，全宗给弄了好茶，这些好茶都是别人送他的，这时候赶紧拿出来。 顾白和叶仞坐着喝茶，嘴里都是羡慕，“啧啧，七师弟的生活还是不错啊。” “师兄，你又不是没机会，等着让师弟给你介绍一下，也去内卫，保着皇帝，多好。” 顾白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血里有风，注定是一路漂泊，内卫那种活，不适合我。” 两个人聊着天，秦观已经到了，看到二人，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顾白赶紧挣脱开，“师弟，你这力气太大了，给师兄都勒死了。” 三个人一起哈哈大笑，“二位师兄真是助了我一臂之力啊，有一个死了的，是南乐，当日曾截杀过我，那日我还中毒，并没有抓到他。” “还有个活着的呢，不过他们这个组织挺狠的，不太好审讯。” “哈哈哈，师兄，对付硬骨头，全宗他们有经验，就是钢筋铁骨，也得被碾碎。” 叶仞拿起了秦观的手，号了脉，“师弟，你体内没有毒素了，你找到解药了？” “六师兄，我在天兵阁求了一个药，解毒丸，真是什么毒都能解，你看看。” 秦观把剩下的那个解毒丸拿了出来，递给了叶仞，叶仞打开，闻了闻，又拿在手上，眉头紧锁，最后放在了瓷瓶里，“师弟，这个解毒丸，可能是就能解你这个毒的，我看他解不了别的毒。” “什么？”秦观震惊了，只能解这个毒，那天兵阁跟南家是什么关系？ “师兄，你手里还有毒药吗，别毒死人的。” “一般都常备一二。”叶仞拿出了个毒囊。 “这个有解药吧” “有，这个很好解。” 秦观二话没说，把毒药吃了。 第60章 天牢 秦观吃了药，叶仞喊人拿来了纸笔，秦观百思不得其解，拿纸和笔是什么意思，叶仞告诉他，他也没见过这个毒药发作的症状，正好今天记录一下。 “师弟，你有什么感觉？” “虚弱，无力，运不了功。” 叶仞都一一记下了，顾白不知毒药的威力，很担心，不停的提醒叶仞，早点吃解药吧。 叶仞把之前秦观拿出来的解毒丸，给他吃了，过了一会儿，没有作用，看来他判断的是对的，又拿出了真正的解药，给秦观吃下，不到十分钟，秦观的毒就解了。 看来天兵阁的解毒丸就是为了南家的毒准备的。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天兵阁破解了南家的毒，才准备了解毒丸？” 叶仞想了想，回答道，“师弟不了解毒，这种东西不那么好破解，能解毒的人，一般都是制毒的人，别人太难破解了。” “天兵阁深不可测，会不会有万中无一的解毒高手呢？” “以我粗浅的见识，也许只有朱神医有这个实力吧。” “朱神医跟天兵阁有关系？” “还有一种可能，你说的这个制毒高手齐雨珊，背地里，也是天兵阁的人呢，或者反过来，天兵阁也是南家的人呢？” 顾白见两个人纠结起来，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满不在乎的说道:“想这么多干什么，什么南家，天兵阁，直接大军压境，管他什么，都给他灭了。你们别总用江湖的思维看待问题。” 秦观听了，点了点头，他是真正见过大军威力的人。 “就是论江湖，就这京城之中，还有谁是我们三个的对手！”顾白继续说道。 秦观又点了点头。 “你可别吹了，刚才那个人，跟你一对一，你都不一定是对手。”叶仞看不惯顾白吹牛，出口打击了一下。 这时全宗来了，“秦卫，经过仔细甄别，要出城的百姓，没什么问题，就是有几个有些偷鸡摸狗的小事，扔到兵马司处理了。” “那就打开城门，都让百姓回去吧，告诉他们，今天不开夜市了。” “是，秦卫” “对了，把南乐行凶，被当场击杀的事儿，传出去，我倒要看看南家的反应。” “是，秦卫”全宗走了。 全宗和秋同化算是一文一武，秋同化武功高，执行力强，也不会问秦观为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全宗考虑的比较多，京卫的兄弟的吃喝拉撒，都是他管理，作为京卫，难免跟各种官员有些矛盾，全宗几乎都能解决了，也会对秦观的命令，选择性的执行，免得得罪更多的人，比如给百姓火炉和发粥，这就是秦观想不到的，他就能想到，也使百姓有抱怨，但是控制住了，没有发生一些暴乱。 全宗的商业头脑不错，总是能小赚一点，使得京卫的人，赚的不少，大家更有执行力和凝聚力。 天牢，秋同化又来了。 天牢里，又黑又潮，人在里面很压抑，哪怕是天牢的狱卒，也要经常的轮岗，免得人受不了。 秋同化抱着一些干草，被褥，身后跟着狱卒拿着食盒，来到了黑风在的牢房。 打开了牢门，秋同化走了进去，把干草铺在了地上，把被子扔在上面，接过来食盒，一摆手，让狱卒都下去了，牢房里只有他和黑风。 “黑风，吃饭吧，再住两天，二皇子那边解了禁足，就能运作你出去了。” “因为我的事儿，殿下被禁足了？” “你这不叫啥大事儿，不过你也太冲动了，当着京卫的面就敢杀人，二皇子救了你出去，也得被御史追着弹劾。” “殿下何必救我，杀人偿命，我死了罢了。” “你可别死天牢里啊，那我可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给我送饭，京卫这么闲吗？” 秋同化有些脸红了，不过牢房幽暗，黑风看不见，“我是佩服你，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为了朋友怒起杀人。” “女人怎么了？摆开了你还不一定能打过我呢。” “是是是，对了，你的匕首被我收起来了，等出去了，找我来拿。你吃吧，我也不多待着了，走了。” 秋同化出了牢房，把锁锁住了，走到了天牢出口的位置，这有个小屋，是管事的休息的地方，他推门进去，有个人正在休息，看秋同化进来了，站了起来。 “秋哥，你说完话了？” “临海，多给照顾照顾。”秋同化拿出了一锭银子，十两的，递给了临海，他为人比较正，不贪财，所以也没钱，只能拿出十两。 临海把银子一推，“秋哥，这是干什么，天牢不也是京卫管辖吗，还跟弟弟这么见外，不就是嫂子嘛，你放心，保证安排的妥妥的。” 临海说着话，贴近了秋同化，小声的说，“秋哥，用不用偷梁换柱，给嫂子做个假死，弄出去，出去你给她买个新的身份，不就结了。” “先不用，现在先稳住，只要不在这吃苦就好。” 秋同化喜欢这个黑风，可是现在的黑风，满脑子都是她的殿下。 临海送走了秋同化，来到了黑风的牢房外，看了看，在临海看来，这黑风样貌也就是普通，撑死了算清秀，不知秋同化喜欢什么，他也管不着，安排了狱卒，适当的照顾一下，就行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百福楼送餐的到了，这不是临海自己点的，这是有人要递给他消息，他没有做声，给了几个铜子，让狱卒给送餐的小二，当作小费，关好了房门。 拿着食盒，拿出了菜，然后食盒的底部，有个小机关，一扣，就弹出来一个纸条。 打开一看，“冯洋死了，景家做的。” 临海僵住了，把字条放进了嘴里，嚼碎了，他咬着牙，没有流泪，默默的把饭菜都吃了。 今天的菜，是李琪玟派人送的，都是冯洋爱吃的，也是种纪念吧。 昨夜就知是城外的事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叫来了一个狱卒，“昨夜送来的，都是什么人？” “回管事，有三个景家的人，还有秋卫刚才看的那名女子。” “去把景家的人，一起提出来，去行刑房。” “管事，景家派人传了话，让照顾一下。” 临海看着这个狱卒，给狱卒吓坏了，这不是人的眼神，而是野兽的，不敢多说，直接去提人了。 第61章 行刑 景家三人被提了出来，正在窃喜，这是要给开小灶了，这个狱头还是挺明事理的。 到了行刑的牢房，三个人还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带着脚链找个地方坐下了，靠在了墙上，等待着属于他们的大餐。 临海带着几个狱卒到了，看三个人坐着还挺惬意，也跟着笑了，“去，把他们三个吊起来。” 几个狱卒听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给吊了起来，脚不沾地。 三个人都懵了，嘴里开始求饶。 临海如同没听到一般，让手下都出去，“你们别看了，怕你们吃不下饭。” 几个狱卒一听，赶紧退了出来，在门口候着。 “我是讲理的，现在开始，你们可以说话，讲讲是谁给你们下的命令，去的城外？”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没有人敢吱声，狱头再狠，也是有数的，要是瞎说话，没人来救他们，就真的死定了。 “很好，我就喜欢嘴硬的。” 临海开始选择刑具了，拿起了一个铁刷子，颠了颠，走了过去，随便拉住一个人，掀起来上衣，刷肋骨。 几下就是血肉模糊，又疼又痒，生不如死，一共挂了几十下，肋骨都已经能看到了，人也差不多要咽气了。 临海把外面的狱卒喊了进来，“抬出去，找大夫来治好，不能死了，听明白了吗？” “好的，管事。” 抬出去了之后，临海看着剩下的两个人，“你看，他就是嘴硬，但是皮可不硬。还剩你们两个了，谁来试试？” 两个人不敢吱声，喊叫也没用，这都是临海的人，两个人开始抖，控制不住的抖。 压力笼罩着，一个人，实在是顶不住了，“是大管家安排的！”，大喊了起来。 临海停下了手，喊进来一个师爷，“你记录，让他说，都记明白，拿给我看。” 师爷点了点头，“管事，另一个人怎么办？” “安排两个人把他牙都敲掉，他不爱说话，咬牙有什么用，对了，舌头也嘎了吧。” 临海就走出了行刑房，来到了天牢门口，拿出个大锁链，把大门锁住了，狱卒不明原因，“管事，这是？” “没有我的批准，谁都不许出去，我现在对谁都不放心。”咔咔把锁头也锁住，拔出钥匙。 临海又转头，去黑风的牢房，黑风有了新的被褥，正在躺着，听见有开锁的声音，昏暗中，看不太清，临海提着灯进来，她警惕了起来，都说这天牢里的人都不正常。 临海是略懂男女之事，别看秋同化难道认真，无非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也没开口就叫嫂子，“黑风，我是牢头临海，你说说吧，为什么进来？” “没有都察院的人，没有大理寺的人，只有你一个天牢管事，就能询问我了吗？规矩我懂，你是景家的狗吗？” 霍，还是个小辣椒，看来秋哥喜欢这种味道的，毕竟是秋同化安排照顾的人，临海也不跟她计较这么多。 “听到刚才的惨叫了吗？就是跟你一起进来的，景家的人叫的。你在这受优待，之前是因为秋卫的安排，之后是我个人的安排，因为你杀了景家人，那我就当你是朋友，说吧，还有什么要求？” 黑风并没有太相信临海，还是没提什么要求。 临海看她不信，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见过冯洋？” 黑风没有马上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记起来三刀的娘子就叫冯洋，“嗯，最后我们一起被围，她和三刀战死了。” “她是我妹妹，我就说三刀那个人靠不住，跟着他吃苦几年，最后人还死了。麻烦你，给我讲讲最后你们被围的情况吧。” 黑风开始讲述，临海的拳头一直紧握着，牙也咬的嘎吱响。 听到最后，临海已经落泪了，他背了过去，不想让黑风看到，擦去了眼泪，转过来，跪倒在地，给黑风磕了三个头。 黑风想躲，但是带着手镣脚镣，移动不便，“临管事，这是为何啊？” “替我妹妹谢谢你。”临海掏出了钥匙，把黑风的手镣脚镣都解开了，“我临海没别的本事，这天牢一亩三分地，还是我的地盘，你走吧。” “临管事，我走了，你死定了，二皇子会救我的。” “剩下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快走吧。” “临管事，我不能走，就如同当时我没有走，我也是江湖儿女，道义我还是懂的。” 临海见她坚决，也不多劝阻了，“那不用给你戴镣子了，也不锁门了，在天牢你随便，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临海走出了牢门，把这些告诉了狱卒，让他们好生照顾着。 师爷已经把刚才景家人所说都写了下来，临海看了看，这不足以对景家有损害，最多也就是能弄死所谓的管家。 “今天都不准出天牢，谁要是出去，别怪我不客气。”临海自己出了天牢，在外面大锁一锁。 他慢步走到了百福楼，正是午饭时分，百福楼人很多，跑堂的见他来了，连忙招呼着，给请上了三楼，有个包厢。 几分钟后，进来一个女人，穿的珠光宝气，眼睛不大，细长，身材高挑，手里拿着一壶酒，她叫欧阳熙雪。 两个人照面，没有打招呼，临海把刚才写的东西递了过去。 欧阳熙雪看了看，“没用”，给临海倒了一杯酒，“喝点，别难受了，今天，阁主会推荐东方白进宫。” “我们十三个人，从小一起训练，情同手足，如今死了一个，心里真是难受。” “冯洋不会白死，景家要陪葬，二皇子也要陪葬。” 两个人，再无对话，就是一杯接一杯的干杯，期间，欧阳熙雪取了几次酒进来，两个人就这么喝。 喝到最后，欧阳有些醉了，临海还很清醒，“越想醉的时候，越难醉啊。” 临海又喝了一杯，“欧阳，我走了。” 临海走出了百福楼。 转角，秦观和秋同化正在看他。 “刚才就是百福楼给他送的食盒，这又来吃饭，这个临海还真喜欢这百福楼啊，秋同化，你多盯着一下这里。” “秦卫，是不是多虑了？” “没有多虑，有一张大网，在京城拉开了，可是京卫毫无所知，不是京卫不努力，而是这个网藏的太深了。” 第62章 东方白 宫门口，邱正看着眼前这个人，拿着一个令牌，是妙尘大师的，说是要面见圣上。 “宫中的规矩懂吗？不懂，就让人教你。” “邱内使，宫中规矩我知道，你就带我进去就行了。”拿出一张银票，塞进了邱正的袖子里。 邱正知道皇帝去找过妙尘，虽是谈话时他不在场，但是也知道是寻求帮助去了，也不多言语，把东方白带进了宫。 东方白身穿一件白色的公子巾，披着白色的大氅，有些贵气，身高比邱正高一些，并不是太壮硕，文人打扮。 邱正到了御书房，让他在外等候，自己进去禀报，没几分钟，他出来了，一些其他的太监宫女太医们，也出来了，房内只剩陛下和小隋了。 他把人带了进去，并没有退出去，而是站在了东方白身边，一脸警惕。 “参见陛下！” “免礼，你就是妙尘派来的？” “回陛下，正是在下。” “可有功名？” “并未参加过科举。” “为何不参加科举？” “怕真考中了，目标太大，不易隐蔽。” “荒谬，但是又符合你们释迦教的路数。” “陛下，我只是为妙尘大师办事，并不是释迦教众，释迦教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奥？妙尘让你来做什么？” “听陛下安排，辅佐太子登基！” “你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多说无益，我会证明给陛下看的，就拿这次京中出事来说吧。”东方白开了口，没继续说，而是看了看小隋和邱正。 “无妨，都是朕的心腹。” “兵马司一案，策划者是南乐，联合了一些齐国来的杀手，目的就是攻击太子的新政，打击太子的威望。今天早晨，南乐已经被秦卫杀死，消息已经传出。” “南乐有这个策划能力？” “杀几个废物，陛下以为还需要多大的策划能力？之后，皇后身边的人，蓝冰，去了太子府，分析了之后，准备对等报复南家，所以太子身边的曹平和蓝冰一起去杀了人。” 东方白继续说，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包括城外的事情。 这和之前孙庭广自己心里的猜测差不多，孙庭广想到了之前在定西和王亭谈话的内容，问道:“南家怎么处理？” “陛下，为什么南家能发展到今天这样？” “你说说看。” “因为陛下的放纵，具体的说，因为陛下能力不足。” 如同一声惊雷，响彻御书房，邱正和小隋都懵了，这是谁的部下，这么猛，不怕诛九族吗？ 邱正赶紧上前，要把东方白拉下去，孙庭广开口了，“别动他，东方白，你继续说，我要听听你的见解。” “陛下，夏朝立国二百三十五年，历经十四任皇帝，陛下是第一个文人皇帝，其他的皇帝都是马上皇帝，武略超群。可是，陛下也有一颗雄心，但是伐齐失败，不得不调整国家策略。南家，韩家，还是北幽的段家，都是依附陛下起家的，也是陛下控制不住各行省的妥协。在之前的皇帝当政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发生。” “看来今天你来的对了，妙尘会用人啊，好，继续说，今天无论你说什么，都是无罪的，朕已将死，还有什么不敢听的呢！” “南家再恶劣，也不过是脚上的鸡眼，最多就是走路不舒服，还不致命，目前朝中，最大的威胁，就是景家！” “景家？是太子最大的助力，怎么会是威胁呢？”这个问题是孙庭广故意问的，他跟东方白想的一样。 “朝中好多官员，是太子党，还是景家党，这不好说。一旦太子登基，天下就是景家的了，太子外斗不过齐国，内斗不过一整个文官集团，宫中也不一定能斗过太后，他也斗不过手握兵权的公主。” “芮儿？她不会跟她大哥斗的。”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到时候陛下已然不在，公主手握天下之兵，难道不会谋反？公主可不是个胸无大志的女人，陛下比我了解吧。” “那你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天下之事，最大的矛盾在于三点。家族势大、土地兼并、央地矛盾。后面两个，都需要大量的时间，等太子登基之后再解决吧。” “今日见你，朕心甚尉，妙尘会推荐人啊，内阁有内阁行走，朕就封你御前行走，官五品，享三品俸禄，入内阁议事。” “谢陛下！” “让隋卫带着你下去吧，去拿个令牌，进出方便一些，明日早朝，你要来参加。” “是，陛下。” 东方白跟着小隋下去了，邱正走到了孙庭广身边，扶着他躺下了，他知道孙庭广今日的身体不好，刚才也是强撑着。 “陛下，这人还不知底细，是不是派人调查一下。” “没时间调查了，用好了，这种人就是把快刀，能斩断混沌。用不好，也许会伤了手。明天早朝，就看他的能力了。” 孙庭广累了，睡去了。 小隋带着东方白去拿了令牌，准备送出宫。 “隋卫，年轻有为，已经是御前第一侍卫了吧。” “东方兄，说笑了，秦卫才是第一侍卫。” “奥，对对对，才记起还有个秦卫，你看我这记性，隋卫真是义薄云天，讲义气，秦卫听了，肯定感动。” “东方兄，我不知你是何方神圣，可是别阴阳怪气的挑拨我和秦卫之间的关系，我手里的剑脾气可不好。” “隋兄，小弟也是为你考虑，就以内卫来说，在秦卫面前，受宠隋兄可排不到前三吧。啥时候才能出头呢？不如你我二人联手，一文一武，咱们力保太子登基，有了从龙之功，以后这宫里还不是你我的天下！” 小隋没有回答东方白的话，若有所思，东方白继续说道，“隋兄，论武功，在内卫里，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吧，可是在内卫，四个卫丞，并没有隋兄吧，小八可都死了，这卫丞也没轮到你啊。” “秦卫京中事务繁忙，还没来得及。” “秦卫事务繁忙，就更应该把内卫交给你了，他去京卫，你在内卫，这才是人尽其才。” 说好了这些话，东方白走了，点到为止，不能太过了，这种事，慢慢来。 第63章 南烈进京 在宫门口，小隋还目送东方白的背影，等走远了，才回过神来。 他没有直接回御书房，而是去了内卫营，看到了醒来的小七。 小七脸色苍白，很虚弱，但是总归是好起来了，小七真为了小八伤心，掉了许多眼泪。 小隋进了屋，赶紧关门，坐到了小七身边:“七姐，陛下明里暗里的拉拢我，邱内使也一样，今天新进宫的东方白也拉拢我，我脑子笨，不明白，你帮我分析分析？” “这是有人看秦卫势大，坐不住了，这次卫丞一事，肯定不会让你上，你可以借机表达对秦卫的不满，试探一下他们。” “那以后，要是秦卫听到了，会不会挨打啊？” “反正也是打你，我无所谓啊。” “七姐，你真是个好军师。” “别在这待太久，快回去，记住了，假意逢迎，这宫中之后要不太平了，有你表现的机会。” 小隋听了之后，赶紧离开了，回到了御书房。 被顾白和叶仞抓的那个齐国俘虏，还是招供了，一起进京的，还有十二个齐国杀手，南家有多少，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从未跟别人联系过，一直是南乐。 “同化，监视住南家所有人，我先进宫，取得陛下的同意。全宗你去联系三公主，让她也派人帮忙，南家高手众多，在城里打起来，别伤了百姓。” 秦观又对着自己的师兄说，“二位师兄，你们也在这等待，有可能是一场大战。” 顾白和叶仞也不多废话，直接同意了。 秦观快步往宫里走，在内城门处，看到了一个老者，冰冷的天，没穿衣服，背着荆棘，一步步向皇宫走去。 这是玩儿负荆请罪呢，秦观心想，他走的快，几步赶了过去，一看，认识，南家家主，南烈。 秦观一下明白了，这老狐狸，这是要来个恶人先告状，一旦进了宫，可以声称这些他都不知情，一推二六五，然后来个苦情戏，反正百姓看到了他一个老头，脱光了上衣，肯定会同情他，用舆情裹挟陛下，不让陛下发难，落一个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这一招，对付孙庭广之前的皇帝，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但是对付孙庭广，还真有可能好用。 秦观一想，赶紧入宫，我先把陛下的圣旨要来，南烈再入宫，也就没用了。 秦观刚想绕过去，南烈眼睛很毒，一下子就看到了又黑又壮的秦观，马上开口喊道，“秦卫，秦卫。” 大家顺着南烈的目光看了过来，看到了秦观，京城当中有些人是认识秦观的，开始议论，不认识的也认识了。 “秦卫，南乐是我南家子弟，受了奸人蛊惑，误入歧途，你杀了他，是救了南家，老夫给你磕头了。” 说罢，顺势就要跪下，他假装年迈，动作很慢，就是要等着秦观来扶，没想到秦观还真没动弹，就这么看着他。 他一狠心，真的要跪下，突然感觉一股力量，托住了他的胳膊，“南家主，快起来。”秦观嘴上说着快起来，可是暗暗使劲，让南烈起不来下不去。 拳怕少壮，南烈的力量跟秦观肯定是没办法比，正当在场的百姓也觉得不对的时候，秦观一把，给南烈拉了起来。 “南家主年纪真是大了，起身都费劲了。” “就不劳秦卫费心了，秦卫是随我一同进宫？” “走吧”秦观看了看跟着南烈的南家人，手里还拿着棉衣，一把抢了过来，给南烈披上，“真是不懂事，给南家主冻着怎么办，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办事的？” 南烈也不挣扎，跟着秦观就直奔皇宫。 到了宫门，秦观放开了南烈，自己走了进去，“后面这人我不认识，按规矩通报吧。” 门口的卫士上来对南烈进行了搜身，还是比较好搜的，毕竟光膀子披大衣。 又问了姓名，才准备进入通报，这时，南妃来了，排场很大，四个太监，八个宫女，还有两个姑姑。 南妃派了个人上前，告诉门卫，这是南妃的父亲。 “谁的父亲，也得通报，宫中规矩不能乱。”秦观没让门卫为难，出口解围。 南妃看着秦观，眼睛里没有情绪，淡淡的，秦观直视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最终南妃开了口，“去通报吧” 门卫快步进去通报，门口就僵住了，过了几分钟，门卫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太监。 “宣南烈进宫！” 南烈进来了，带着南妃等人，去了御书房，秦观也跟着去了。 南烈到了御书房门口，肩膀一抖，大衣掉了，直接跪了下去，就在御书房门口，老泪纵横，哭个天昏地暗。 邱正开门，嘴里急忙忙的说:“快进来，别在这跪着哭了。”动手把南烈拉了起来。 看了看秦观和南妃，“陛下让你们一同进来，别站着了。” 南烈进了御书房，又跪下了，南妃见状也跪下了，哭的是梨花带雨。 孙庭广坐在龙椅上，摸着胡子，就看着两个人表演，他拿目光瞅了瞅秦观。别看秦观和南妃怎么斗，孙庭广都有些怀疑二人的关系。 来到他身边十年了，秦观也三十岁了，在夏朝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的太少了，也没听过他去什么青楼一类的场所，孙庭广有一阵，甚至怀疑秦观好男风。 他收回心神，“邱正，去拿个椅子过来，南烈年老，赐座。南妃也起来吧，别哭了，秦卫，去给南妃扶起来。” 小隋急坏了，秦卫一个男人，去扶妃子，还是当着皇帝的面，这是大罪啊，秦卫历来耿直，不易变通，真的很容易着了道。 小隋抢先一步，走到了南妃身边，递过去了自己的佩剑的剑鞘，让她扶着，南妃没有用，自己站了起来。 “陛下，南乐勾结外敌，在京城杀人行凶，属实恶贯满盈，看在南家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放过小女一命，把我杀了吧。” “父亲！”南妃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也喊了一声。 “南烈，在昆仑山，你南家护驾有功，我就提醒过你，不要跟齐国来往过深，你不听朕的劝告，一意孤行，这一次，功过相抵，在京中给你寻一个住处，今生不得离京了。” 第64章 暂时放过南家 南烈一听，心中暗喜，他孙庭广还能活多久，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他这次进京，就是来试探孙庭广的。 他需要时间，来完成一个大计划。 他赶紧谢恩，南妃也是一起道谢。 这跟南妃想的差不多，孙庭广很阴险，但是不果断，今天这种事，在他的执政生涯里不是第一次了，也许是那次伐齐的后遗症，他决胜的时候，太犹豫了。 孙庭广让一干人等都退下了，还有二百多奏折没批呢。 走出了御书房，南烈老态不再，被邱正带了下去，会有人安排他的，南妃走到了秦观身边。 “你又杀了我弟弟？” “你之前还杀了赛婆婆，你就非要跟我作对，是吗？” 南妃是说的幽怨，弄的秦观像个负心汉。秦观纳了闷，你跟我说话这是啥语气，他不理解，也不回，径直走了。 邱正回来了，给孙庭广研墨，看陛下批阅奏折，他有话说，迟迟开不了口。 “你干什么呢，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陛下，南家都勾结外敌了，为什么不灭了南家，以绝后患啊？” “朝廷就这一个祸患吗？现在不杀南家，免得韩家，段家害怕，起了不好的作用，要趁着年儿和文儿大婚，把两家主要人物弄进京，一网打尽才好啊。” “可是，这么拖下去，对陛下的名声不好啊。” “朕已经无所谓名声了，只求留下一个安稳的皇位给年儿了。你去把年儿，文儿，和景大人放回去吧，这么久，他们应该也想明白了。” 各自回府。 景府，景德跟太子一起回来，蓝冰已经在这等候，她把发生的事儿又讲了一遍，主要是南烈进京的事儿，她在宫中可是有内应的，消息传出来很快。 “舅舅，你看明天早朝，是不是对南家发难？” “殿下，目前来看，陛下的意思还是要放一下南家，也许是要麻痹南家，现在不宜对南家发难，南家的败局已定，只是时间问题。” “我只是气不过，开了夜市，多好的政令，乡下百姓冬季无事，也有了新的赚钱路子，城中也热闹些，南家这么整，夜市又得在风口浪尖。” “想来当初也是有些仓促，想要你在陛下不在京时，做出点成绩，来振你太子的声势。一个好的政令，并不一定能给百姓带来方便，还是要多考虑，没有天然就完美的政令，殿下。” “舅舅说的对，我回去会仔细研究下，看看怎么改。舅舅，明天早朝，如果不发难南家，我们是不是要安静点，现在父皇对我们意见正大。” “不，老夫自有安排。” 二皇子没有直接回府，而是来了天牢，他还是放心不下黑风，临海喝了酒，回来就睡了，被狱卒叫醒，说是二殿下来了。 他出来行了礼，也没有多说话，让二殿下进去看看黑风。 二殿下来到了黑风的牢房，看她在一堆干草之上，坐着练功呢，也没有脚镣之类的，心里好点了，没有那么担忧。 两个人聊了几句，二皇子让她放心，他回去就开始运作，早日把黑风弄出去。 回到了自己府上，紫电赶紧出来迎接，紫电可是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就怕有人对他动手，可算是把二皇子盼回来了，他把自己的推测说了。 “殿下，这不可能啊，若雨从小我们就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内奸？”惊雷一下子不干了。 “先别吵吵，我这只是推测，还没验证。” “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了。” 孙弘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他讨厌的人的画缸里，抽出一幅画，是太子党，兵部尚书栾陶的儿子，栾川的画像。 这栾川，仗着自己是太子一派，在京中对孙弘文并不客气，几次在寻芳楼跟孙弘文争花魁，孙弘文为了拉拢这个栾川的兵部尚书的爸爸，都忍了下来。 这次正好，要试探若雨，就拿这栾川开刀，如果若雨真是景家或者太子的人，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栾川活下来。 叫来了若雨，孙弘文把画递给了她。 “若雨，黑风被抓，关在天牢，只好派你去杀个人了。” “好的，殿下，这是何人？” “兵部尚书的儿子，也是太子党的栾川！”孙弘文死死盯着若雨，看看她的反应，他发现若雨没啥大的反应，就是正常的打开看了看，就把画还给了他。 “今晚吗？” “就今晚，我会派人告诉你他在哪儿。” “好的殿下，我去准备了。” 若雨的平静，让孙弘文觉得她肯定不是内奸，不过他还是让人监视着若雨。 天色渐渐的黑了，孙弘文派人给她传来了消息，今夜，栾川会再去寻芳楼，并且，孙弘文传来话，一会儿他也会去寻芳楼。 孙弘文把惊雷叫了过来，“惊雷，晚上你在家，守着府上。” “殿下，如果真的是若雨，能不能留她一命？” “惊雷，别让我为难。” “是，殿下。” 孙弘文带着紫电走了，跟着的还有四个人，这是韩家派来的人，孙弘文一直隐忍着，没有用，这次，是该亮亮相的时候了。 寻芳楼，高三层，门口的牌匾，也是夏朝第一的书法大师，颜卿所题，据说颜卿是吃住不离这里，没钱了，就写一幅字，交给掌柜的，用来抵钱。 寻芳楼三层楼的灯，都点起来了，从外看，富丽堂皇，隐隐约约有丝竹之音从门里传出，靡靡的，让人想进去。 不同于别的青楼，它没开在比较繁华的街巷，而是一处幽静之地，四周的房子也都是寻芳楼的产业。 到了夜里，两处进出的巷口都有人看守，保证了寻芳楼的私密性。 如果只是吃酒喝茶，就走正常的门，如果过夜，出去的时候，跟进来不是一条路，并且所有人都不知其他人的房间在哪儿。 寻芳楼从江淮行省找来的厨子，手艺没得说，相对于比较粗犷的京城风味，多了些内敛和讲究，主打一个精致。 也没有将军红，烧刀子一类的烈酒，而是一些柔和的酒，让人沉醉，吃喝玩乐，在这都有上好的享受，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青楼。 第65章 寻芳楼 孙弘文进到了寻芳楼里，里面很热，放眼看去，在这大冬天，里面竟然是绿意盎然，不同的花团开着，五颜六色，显示出了寻芳楼的富贵。 进门就是一名女子，名叫洛花，年龄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妩媚多姿，眼睛会说话，未曾开口就先笑了，她认识孙弘文，但是这地方，不能直接喊殿下，“孙公子，今天来也没派人提前说一下，怪我了，没在外面等您。” “今日无事，来喝点茶，一楼安排着。” “行嘞，孙公子，最中间的位置，给您留着呢。” 洛花带着孙弘文往里走，看到了一个见过的人，绿雪，那日曾在府上泡过茶，孙弘文拿手一指，“那位绿雪怎么在这？” “孙公子好眼力，这是我从徽茗楼请来的茶女，徽州的茶，没有比她泡的好的，孙公子认识？” “不愧是寻芳楼，就是享受，去把她叫来，给我上壶茶。” “好嘞，您先坐。”洛花把孙弘文几人安排坐下，就去到绿雪那，交代了什么。 几分钟，绿雪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她走路很稳，举着东西一点不晃。 “殿…，公子，这是敬亭绿雪，您先喝着。” “都认识了，别这么客套，坐下吧，等会儿陪着我一起听曲儿。” 绿雪应了一声，坐在了孙弘文身边。 来了个少女，把茶点端来了，桂花栗子糕，松子鹅油卷，花边月饼和话梅，盘子不大，精美无比，不比他的府上用的差。 紫电拿出一两银子，算是赏钱，给了少女，少女做了个万福，就下去了。 一楼有个搭起来的舞台，上面是用来唱小曲儿的，逢年过节，寻芳楼也唱大戏，这时没人唱曲儿，但是有一个美女正在弹琵琶，袅袅娜娜的，很好听。 门口又是一阵骚乱，很大的排场，栾川到了。 栾川一看就是纨绔子弟，身后跟着些狐朋狗友，恶奴家丁，一进来就是大声喧哗，破坏了氛围，洛花赶紧上去，把他们的声音压小一些。 洛花心知两伙人不对付，故意的没安排到一起，离的远些，免得再闹起来。 孙弘文目光四处看，发现竟然还有两桌是女人坐着，寻芳楼一楼主要是喝茶听曲儿，还真有女人来，主要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来看个新奇。 又走进来一个女人，玉肤如脂，螓首蛾眉，一双明眸宛如秋水盈盈，孙弘文心想，这就是书上写的，眉目如画吧。 女人走过，侧头到了孙弘文的方向，笑了一下，那真是如沐春风，明媚至极，孙弘文感觉自己爱上了这个女人，他手有些使劲，杯中的茶都溢了出来，到了手上都不觉得烫，绿雪拿出手帕，赶紧给擦擦，打断了孙弘文，“公子，此女叫余冰慧，余远大人的女儿。” “她就是余冰慧”孙弘文嘴里嘟囔着，绿雪上次有些欢喜二皇子，但也知身份不同，现在看，她觉得机会来了，只要牵线成功，二皇子一高兴，纳她做个妾，也行啊。 “公子，我跟这余冰慧有几面之缘，用不用我帮你牵牵线。” 孙弘文听到了，都没扭头，目光还是看着余冰慧，“不用了，我自有办法，你先去忙吧。” 绿雪心想，无情啊，男人就是无情啊，看到了喜欢的，自己坐都不行了。 等绿雪离开了，孙弘文才回过神，对着紫电说:“一会儿若雨要是动手，会不会吓到她？” 紫电真的很想扶额苦笑，这殿下，想的都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余冰慧太重要了，“殿下，派个人回府，看看若雨动身没，再做打算。”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是做好了准备了，不必费劲了，一会儿真要打起来，我带人保护余冰慧，你自己小心些，你不会武功。” “原来殿下还知道我不会武功啊。” 余冰慧坐在了刚才孙弘文发现的两桌女孩那里，这些女孩衣着都很华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坐下去，大家就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小舞台上，传来敲謦的声音，小曲儿要开唱了。 舞台上有个小的上场门，帘子挑开，出来一个女人，边走边唱小曲儿，用的是江淮行省那边的方言，听着温柔有韵味。 舞台下，有个少女拿着托盘，一直徘徊，这是要打赏，孙弘文随手扔个十两的银锭子。少女走到了栾川那边，直接就是一百两的银票，之后还得意的看着孙弘文。 孙弘文笑了笑，看着他，没有生气，反正一个将死之人，让他得瑟一会儿。 孙弘文看着栾川，跟自己带来的韩家人说:“那个就是栾川，盯紧了。” 韩元峰，韩元兴点了点头。 一曲唱罢，女子下了台，下面开始添水，等添水结束，又敲謦，这是要下一曲了，一晚上一般是五个小曲，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个小曲。 这是唱曲儿的大轴，名声最旺的人。 这次上台，底下明显欢呼声起来了，人没走到台中间，打赏已经满了一盘子，又换个少女来收打赏了。 紫电没钱，韩家兄弟是外地来的，没见过这种场面，赶紧问孙弘文，“殿下，这是？” “这是林大家，唱曲儿的状元，你们没听过，唱的好，跟她一比，前面几个都是雏儿。” 林大家开唱，三个人马上明白了，余音绕梁，静谧悠然，如雨滴落在草地，一曲唱罢，全场无声，都沉浸了，许久，才开始叫好声，不断喊再来一个，托盘又满了，再换新人来收钱。 林大家鞠躬道谢，说了几句闲话，又唱了一曲，这更热烈，叫好声都要掀翻了楼顶了。 大家又开始打赏，场面热闹的，就连没准备花钱的紫电，也掏出了钱，他因为一直很穷，很节约，被现场气氛带的，也要打赏。 在人群混乱的时候，若雨已经进来了，她低着头，拿着一个托盘，也不知从哪儿搞的，装作是收打赏的钱，走到了栾川那桌，栾川也没仔细看，随手就把钱扔上面了。 托盘下面，若雨的手拿着匕首，托盘一扔，拿起匕首，就要刺下去。 第66章 老六 若雨正要刺，手臂被人拉住了，是洛花。 “毛毛躁躁，盘子砸到贵客了吧。”把若雨往身后一带，来到前面，安抚栾川。这一带，手上使力，封住了若雨的内力，让若雨无法运功。 “栾公子，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毛手毛脚的，砸了您，一会儿上了二楼，都算在我寻芳楼的账上，就当是给栾公子赔罪了。” 栾川看了看若雨，又看了看洛花，大度的说道，“不碍事，我还没这么脆弱。” 孙弘文也发现了若雨，竟然失败了，他有些耐不住性子，准备过去，给若雨解围，紫电拉住了他，扬了扬头，让孙弘文看。 只见余冰慧那些女孩儿，都站了起来，一起往若雨这边来了。 余冰慧走在了第一个，她也认识洛花，“洛姑娘，此女是我的朋友，能否行个方便。” “余姑娘，这是哪儿的话，她是我寻芳楼的人，犯了错误，责骂几句也就是了，不会太过火，余姑娘放心吧。” 洛花吩咐手下，把若雨带走了。 孙弘文见状，也起身了，别管若雨是不是背叛他了，他不能眼看着若雨受罪啊。 走到了栾川这边，还没开口，洛花就开口了，“二公子，楼上有请，我们东家，想见你一面。” “哼，你们东家，也配？”孙弘文不屑的说。 “林大家也在上面等着您呢。” 孙弘文一听，那挺好，不过余冰慧在这呢，他也不想表现的太过火，只是不冷不淡的说，“我倒要看看这寻芳楼的东家，是何方神圣！” 洛花领着孙弘文就上了三楼，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紫电和韩家兄弟被拦住了，孙弘文没有害怕，推门就进去了。 屋子里，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孙弘文一看，眼睛都瞪圆了，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啊，六皇子，孙弘信。 “弘信？” “二哥，你怎么了，我你都不认识了？” 孙弘文拉了椅子就坐在了他六弟对面，林大家从影壁后走出来，给两个人倒了茶，孙弘文见他视为仙女的人物给六弟端茶倒水，有些嫉妒。 “老六，没想到啊，寻芳楼是你的产业，兄弟几个，就属你有钱啊。” “二哥，区区小道，不值一提，二哥有意，这寻芳楼送给你了。” “我可不敢要，父皇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二哥一贯骄蛮，还会在乎父皇？” “老六，有啥话就直说吧。” “二哥，大哥性弱，不是当皇帝的好人选，为了夏国，何不一起联手，让父皇重新选择呢？” “老六，皇位就一个，想要就去争好了，我和大哥也争了很久，联合我之后呢，早晚还不是你我相争。” “二哥，你考虑没考虑过，一旦姐姐跟大哥联手，势力太大了。” “那怎么办？” “除掉…”孙弘信刚开个头，孙弘文就已经怒了，抄起茶杯，就要扔过去，孙弘信赶紧把话说完了。 “在边境搞些摩擦，西边不稳，姐姐肯定要回去带兵。” 听到这，孙弘文才放下了茶杯，“老六，我希望你明白，孙家男人，要磊落，不可以联合外敌来争皇位。” “二哥多虑了，不需联合外敌，安排边军偷袭齐军，就能达成目的，今年雪大，齐军也不会大举进攻。” “你都考虑好了？” “我都安排好了。” “德妃那么老实，没想到你还真是足智多谋啊。” “二哥不用阴阳怪气，就因为母妃老实，在宫中才毫无地位，随便一个宫女姑姑都敢欺负她，德妃，有德有什么用？我小的时候，你们也都欺负我。” “弘信，我也不知你如何弄这么大的一个青楼，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人欺负你，只是跟你玩闹，老七老八从来不恼，只有你会生气。”孙弘文说这个话的时候，很真诚。 孙弘文站了起来，“我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对了，刚才你们抓的那个人，是我的人，放了吧，就当哥哥欠你一个人情。” “二哥不同我合作，那我便不会放了她，这是削弱你的好机会，我不会让它溜走。林大家，送送我二哥，他对你可是有些仰慕。” 孙弘文气的捏了捏拳头，一甩袖子，推门出去了，紫电迎上来，看到孙弘文一脸黑，赶紧跟着下楼了。 到了楼下，余冰慧竟然还没走，他现在生气了，也没有过去搭话，推门就出来了，寻芳楼外，雪中，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惊雷。 “你怎么来了？” “殿下，若雨呢？” “被抓了。” 惊雷就要冲进去，韩家兄弟拉住胳膊，紫电抱住大腿，都被拖倒了。 “先回去，别在这现眼！” 寻芳楼内，洛花下了楼，看余冰慧竟然还没走，也是有些头痛，毕竟是吏部尚书的女儿，不敢怠慢。 “洛姑娘，刚才那个女子，是我的好友，能不能跟你的东家说一声，放了她，我可以出些银钱。” “余姑娘，虽说令尊是吏部尚书，可是我们东家也不会给他面子的，我们东家……”洛花没有继续说下去，余冰慧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吏部尚书的面子都不给，那就是皇子喽。 今天若雨来之前，就找了余冰慧，余冰慧也是为了保护若雨才来的，本来她没想来寻芳楼，她深知自己有个吏部尚书的父亲，才给了她底气，可是现在这个底气不好用了。 “洛姑娘，能否让我跟我朋友见一面？” “我去问问东家！” 洛花上楼去了，其他一起来的女孩儿，都围到了余冰慧身边，都开始关心若雨，她们都是一个女学的，少女未长成，正是有义气的时候，还很幼稚。 “你们先走吧，免得再出意外，灵儿，去我家通知我爹爹，让他过来一下吧，没有他，今天这事儿难办了。” “这寻芳楼的东家是谁啊，还得要余大人过来？” 余冰慧没有说是皇子，只是让这些同窗快走。 等这些人都走了，栾川才过来，“余小姐，怎么还不走？”然后他靠近了余冰慧，低声的说，“此地有蹊跷，余小姐还是要抓紧离开啊。” 余冰慧也认识栾川，冲他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第67章 孙芮找上门来 栾川也走了，刚才若雨要杀他，他是知道的，可是在寻芳楼的地盘，还是要给些面子的，现在抓紧走，免得出意外。 洛花下了楼，把余冰慧请了上去。 三楼一个房间里，余冰慧见到了六皇子，孙弘信还有若雨，洛花也跟着进来了，随手关了门。 余冰慧一见是个小孩，松了一口气，小孩儿好对付。 “这就是我的东家，六皇子。”洛花介绍了一下。 “原来是六皇子，失敬失敬！” 若雨被堵住了嘴，只能呜呜的发出声音，她内力被锁，就是个普通女人而已。 “这位姐姐，她刚才要在我的地盘行凶，你说应该怎么办？” “还请六皇子手下留情，我出些银钱，你就饶了她吧。” 六皇子拍了拍若雨的脸，把嘴里堵的破布拿了出来，“听听你的想法？”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愧是我二哥的手下，就是硬气，很好。”没有预兆的，六皇子给了她一个耳光，之后开始拳打脚踢，若雨瘫在了地上。 六皇子又拿起了椅子，洛花赶紧过去，给拦住了，“殿下，不至于这么动怒，别气坏了身子。” 六皇子放下了椅子，气不过，又踢了一脚。 余冰慧吓到了，她的成长环境，哪儿见过这个啊，不知该怎么办好。 “这寻芳楼，在京城两年了，两年，从未出过问题，我不管你们在外面有什么仇，在这里，就要老实点，刚才你要是得手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寻芳楼就被你毁了，你知道吗？” 六皇子冷静了下来，喝了一口茶，“你还是真有手段啊，在我这要杀兵部尚书的儿子，还提前找了吏部尚书的女儿过来保你。你是我二哥的人，可是他又不使劲救你，不是他的性格，说吧，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若雨吐了吐嘴里的血，没有回答六皇子的问题。 “听说我二哥家有个证人，被杀了，不会是你做的吧？” 在若雨和余冰慧的脑海里，都想到了一些传闻，那就是六皇子比较怯懦，脑子不灵光，皇帝很不喜欢他，现在看，聪明的可怕了。 六皇子过去把若雨拉了起来，若雨站起来都比他高一头，这画面有些荒诞，“你就别出去了，出去谁都想让你死，就在这寻芳楼里待着吧，唉，我是不想杀女人的。” 洛花把人带出了房间，安排了若雨之后，又带着余冰慧下楼了，余冰慧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之中，混混沌沌的走出了寻芳楼。 走到了巷子口，一顶轿子正在往这飞奔，后面还跟着几个家丁，她认识，都是她家的，自己的父亲来了，余远看到了余冰慧，赶紧让人落轿。 上下打量了自己的女儿，没啥事，才放了心，让自己的女儿上了轿，自己跟着走回了府。 孙弘文的府上，气氛沉重，这几日，已经接连损兵折将了，三刀老陆死了，三刀的师兄走了，回不回来还未知，黑风被关在天牢，若雨被扣在寻芳楼，这是内忧。 外患就不用说了，几乎都是。 特别是今天的老六，惊了孙弘文，这个不起眼的弟弟，如今也有了大的本事，孙弘文不是怕老六，而是这背后不可能没有别人，自己可以仗着韩家，可是从未听说德妃家有什么势力，还是朝中大员有人站在了老六身后？ 可是，老六本就年少，又不起眼，大臣们图什么？如果支持大哥，可以说是图权力，支持老四，可以说图财，毕竟南家有钱，可是图老六什么？ 现在看，也就是为了美色，在孙弘文看来，寻芳楼的女子，也就是普通，哪怕是林大家，也是有才艺的加成。他们这种地位的人什么没见过啊，不至于贪恋美色到这个地步。 “殿下，你想想，到底谁能对付六皇子？” 紫电的这句话提醒了孙弘文，对啊，对付他，没那么费劲，他站起身，带着几个人出去了，直奔孙芮府。 沐翎和秦双去训练新兵了，孙芮带着剩下的人，在府上吃饭，听到有人通报，自己二哥来了，她带人迎了出去。 “二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 “哪有，快进来坐。”把人带到了会客厅，安排了茶水点心。 “芮芮，二哥是有事找你。” “你说，二哥。” 孙弘文就把今天的事儿，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对于老六的事儿，稍微夸大了一些，描述的有些骄奢淫逸。就看孙芮开始生气了，也不再添油加醋了，最后来了句，“我这当哥的，也不是好榜样。” “二哥，别说了，大致我都了解了，六弟才几岁，就这么干，以后也不是个好王爷。” 孙芮的脾气比较急，誊就站了起来，“二哥，我不多陪你了，我去去就回，你在这等我，我让人给你安排酒菜。” “那我等你，去了，别太冲动，六弟也不小了。” 孙芮让秦伊留在家里，钱盃和桂花也在家，留着陪自己的二哥，自己带着徐晨和齐圣，就直奔寻芳楼。 一路上，徐晨可是很兴奋，他不是为了别的，他酷爱弹琴，听说寻芳楼里都是弹曲儿的大家，他可要会会。 在孙芮“快快快”的催促中，他们到了寻芳楼，经过了刚才的风波，寻芳楼没受影响，还在营业。 洛花还是在门口迎客，见来了三个人，气势汹汹，赶紧迎了上去，刚要开口，孙芮已经绕过了她。 走进了楼里，看一楼人头攒动，孙芮就往二楼走，又来了几个拦着的人，被她都扒拉到一边。 接连推开了几个门，都是些喝花酒的，刚要开口骂，一看是她，也都闭嘴了，在京城可以得罪别人，但是别得罪公主。 又来到了三楼，孙芮也没了耐心，开口喊道，“孙弘信，你给我出来！” 正在屋子里看书的孙弘信一听，我姐来了，赶紧找地方就要藏，陪着他的林大家说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先别说这么多，快点出去抵挡一下。” 第68章 惊雷起 “你就这么怕她，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等你有姐姐你就知道了。” 走廊里，洛花赶了上来，看孙芮带人准备挨个房间硬闯，她赶紧阻拦，真要硬闯，还不一定闹出什么来，把人带到了孙弘信的房间。 推开门，孙弘信一看，坏了，进来了，也不挣扎了，赶紧上前，一脸谄媚，“三姐，你来了。” “六弟，你真是出息了，这么大的产业，也没跟我说过啊。” “三姐，这不是小打小闹嘛，你久在边疆，都是处理国家大事，这点小事，还是不打扰你了。洛花，愣着干什么，快去泡茶，把我最好的茶拿出来。” 孙芮没看自己的弟弟，目光都在林大家身上，林大家，名叫林诗艺。 “你就是玲珑仙子林诗艺？”孙芮没开口，徐晨先说话了。 “都是江湖人的谬赞，不敢当。” “不知可否唱一曲，我给你弹琴。”徐晨拿过来背后的琴。 孙芮和齐圣都看徐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不好意思了，公子，今日的三首已经唱完了，明日有空，可以过来我寻芳楼，我一定焚香沐浴，等待公子伴奏。” “一定，一定” 徐晨的打断，缓和了一下屋内的气氛，孙弘信摆了摆手，林诗艺出去了，徐晨跟齐圣也出去了，屋中只剩姐弟两个了。 “老六，你也不小了，姐姐也不能什么事儿都管着你，自幼你在宫中吃了些苦，我都知道，对父皇你心中有怨恨，也可以理解。” “姐” “二哥说了些话，肯定是有所夸大，无非是想我能问出你的底细，可是，寻芳楼这么大，你都隐藏的住，很有我孙家人的风范，皇位就一个，想要就去争，但是不能伤了兄弟姐妹，知道吗？” “姐姐，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有些话，说到了，就可以了，孙芮也清楚，孙芮的个性比较干脆，说完了话，也不想多待，站了起来，孙弘信也站了起来，孙芮给他整理了下衣服，“那个女人太大岁数了，跟你不合适啊。” “姐，你误会了，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多进宫陪陪德妃，我走了。” 孙芮带着人走了。 洛花和林诗艺重新回到了房间里，洛花手中拿着一个册子。 孙弘信翻了翻，特意看了看若雨的那页，“今夜，惊雷必定来救人，可别让他跑了。” “殿下，抓住了惊雷，用不用除掉？” “不用，惊雷这种人，义气最重，二哥迟迟不救人，早晚得心生嫌隙，弄好了，拉拢过来，他跟若雨可对二哥非常了解。” “殿下，为什么不直接对付太子呢，那毕竟是你继位最大的对手。” “这是一种测试，对于实力的测试，如果二哥我都对付不了，我就找父皇要个封地，带着你们过去养老了。” 孙芮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二哥正在喝酒，孙弘文最近今天真是难受，有些喝多了，其他人聊的挺好，都是江湖人士，比较豪爽。 惊雷猛干了一大碗酒，拉开了椅子，咣当就跪在了地上，大家都愣了，钱盃还以为他喝多了，准备拉他起来，没想到一下没拉动，钱盃脑子很灵，在桌子下，偷偷的踩了秦伊一下。 孙弘文本就喝多了，一看惊雷跪下了，脸色就变了，他知道惊雷为什么下跪，可是在自己妹妹府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是要把自己架起来。 “惊雷，你这酒量可不如你的武艺啊，哈哈。”秦伊玩笑着，想缓和一下，没想到惊雷没搭理她，而是直接看着孙弘文，开口道。 “殿下，若雨被抓了，怎么办？黑风已经关进天牢了，不能再失去一个人了。” “被老六抓了，不会死，我们不占理，怎么要人？留个一两天，让老六消了气，找我妹妹一起去，老六也得卖个面子，若雨就出来了。” “不会死，也会被折磨的，殿下。” 孙弘文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摔在了地上，“现在你是逼我是吗？若雨是不是奸细？你敢替她保证吗？真当我傻是吗？她今天不就是做个样子没想真杀栾川吗？” 二皇子的人听到了，没什么，孙芮的人听着可是太劲爆了。 惊雷喝了酒，脑子转的慢，被孙弘文发火弄愣住了，猛犸过来赶紧给他拉起来，猛犸力大，硬生生给人拽了起来。 “殿下别生气，惊雷也是喝多了着急，殿下应该高兴，自己人被抓了，惊雷着急，也是侠义的表现，殿下有这样忠勇的手下，可是大幸事。”秦伊又给孙弘文拿个酒杯，赶紧倒了一杯酒，拿眼神瞟一眼，钱盃他们都太熟悉了，一个眼神就明白了，过去拉惊雷，“惊雷，快敬殿下一杯，让殿下别生你气。” 两个人碰了一杯，小插曲就过去了，孙芮也回来了，大家一起喝了些酒，孙弘文喝多了，也就没回府，在这就睡下了。 天到了亥时，夜已经深了，惊雷起来了，他走出了自己睡的屋子，去了演武堂，挑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兵刃，是一把九环刀，掂了掂重量合适。 在月光下，他开始练武，耍了一套刀法。墙角，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一看，是猛犸来了。 两个人体型接近，都是黑熊一类的，经过刚才的喝酒，已经变得要好了，特别是猛犸，他脑子不灵，很实在。 “惊雷兄，怎么不睡觉，练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惊雷没明白，刚才都闹啥样了，你还问我有没有心事？是故意的吗？转念一想，他可能真不懂，就把若雨的事儿说了。 “嗨，这有何难，你们啊就是想的复杂，把若雨找来，问问不就好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事的？还真是天真，惊雷无奈，只好又讲了，若雨被寻芳楼关起来了，寻芳楼的东家是皇子，根本不放人。 “那还不好办，我跟你去，找到了若雨妹子，我堵着门，你就问她，我能堵好久呢，够你问的了。” 第69章 惊雷落 这个办法，根本没有可行性，但是惊雷也喝多了，去见若雨心切，真问了之后，只要若雨不是奸细，回来告诉殿下，殿下肯定是用大力就若雨，也是个好办法，猛犸跟着去，也不会有危险，六皇子那么怕公主，应该也不会为难她的人，一想，豁然开朗。 妥了，就这么干，两个人武器都没准备拿，就准备去了，猛犸粗中有细，知道要堵门，戴了护心镜和护臂。 反正也不是杀人，两个人也没穿夜行衣，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公主府，奔着寻芳楼去了。 二人走后，齐圣也跟着出去了，秦伊早就安排好了，这个惊雷肯定闲不住，另外，猛犸心思单纯，肯定会跟着去，所以让齐圣跟着。 “为什么是我，多困啊，晚上。”齐圣问秦伊。 “因为除了你，没人能制伏发怒的猛犸，除非你让公主去。” “那还是我去吧。” 秦伊小小的利用了一下齐圣对孙芮的爱慕，这种事，不能说透，一点就行。 齐圣在后面跟着，两个人根本没在乎，都没回头看一下，就是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寻芳楼的路口，有几个人守着。 简单的应付了一下，就放行了，也不是没有客人半夜来。 齐圣也混了进去。 惊雷和猛犸还没来过这种地方，进了屋子，特新奇，这个时间，一楼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老妈子收拾东西，迎宾的已经不是洛花了，而是另一个女孩，年纪比洛花小一些。 一见两个人就吓了一跳，但是职业素养不错，没有表现出来，赶紧问道。 “二位壮士，怎么玩儿啊？” “第一次来，你给介绍一下吧。” “那就喝喝酒，二楼给你们选个屋子，找两个女人陪着，怎么样？” “女人就不用了，就喝喝酒就行了。” 惊雷赶紧拒绝，他可不想跟女人喝酒，迎宾的女人，噗呲一声，笑了，“二位壮士，咱这不是酒馆，光喝酒来着干什么？” 猛犸突然窜了出去，几步就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惊雷赶紧跟上，也上了楼梯，正要上，只见楼上滚下来一个壮汉，正是猛犸。 他双腿用力，扎马步，给人拦住了。 “上面点子好硬，我没准备好。”猛犸给自己挽尊一下，起身又要上去，只见洛花从楼上走了下来。 “当我寻芳楼是什么地方？” 已经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的齐圣，这才进来，刚进来就看到猛犸被踢了下来。 齐圣随手拿了一个花瓶，扔了过去，洛花没有挡，而是接住了，这可是几十两银子买的啊。 洛花接住了瓶子，直接从楼梯上跳了下来，越过了二人，直奔齐圣，电光火石之间，就交了三招，洛花毕竟是女人，在力量上有着天然的劣势，手臂生疼。 “齐圣你来了，我就知道伊姐不会让我有危险的。你拖住，我们上楼了。”拉着惊雷，两个人赶紧上楼，猛犸打头，又被踢了下来，这次惊雷跟的很近，没有办法拦住了，两个人一起滚了下来，猛犸砸到了惊雷身上。 紧跟着，又下来一个人，庞鹏。 下了楼，二话不说，就开始打猛犸和惊雷，两个猛人竟然打不过这一个人，被打的抱头鼠窜。 齐圣一看，没办法了，也过来对上了庞鹏，二人斗个旗鼓相当。 两个人都没有用武器，齐圣拳快，庞鹏腿长，交手五个回合，齐圣打了庞鹏两拳，挨了两脚。 洛花拿出了匕首，冲向了惊雷，惊雷躲避，没想到洛花速度奇快，竟然划到了他的胳膊，惊雷直出一拳，直捣黄龙，洛花双臂一挡，借力后滚翻，来到了猛犸这边，刺到胳膊上，是金属碰撞的火花。 她手一震，匕首就脱了手，她拿脚尖踢向匕首，空中划出一道光，奔着齐圣就过去了，齐圣眼角看到有光，赶紧躲避，又被踢了一脚。 齐圣心想，这寻芳楼确实厉害，随便出来的两个人都能跟他打个平手，今天他要是不来，惊雷和猛犸都得折在这。 洛花和庞鹏配合很好，洛花又开始对付齐圣，把那边交给了庞鹏，一个照面，惊雷就被一拳打在了面门，他只顾防着庞鹏的腿了。 鼻血眼泪一起出来，他赶紧用手擦一下，庞鹏趁他看不见，一脚把他踹飞出去。吐了两口血。 猛犸快速的跑过来，在庞鹏身后就想来一个冲撞，庞鹏脑后长眼，躲了过去，在身体交错的瞬间，一膝盖，顶在了猛犸的腰上。 猛犸庞大的身躯，撞到了楼梯上，把楼梯的护栏都撞坏了，响动越来越大，楼上已经有人听到了，就连孙弘信也醒了。 他走下楼梯，脸色阴沉，场上停止了打斗，“谁让你们打扰我睡觉的？” “是谁？” 孙弘信如同有起床气一样，咆哮着，场上各种大汉，武林高手，听着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怒吼，场面诡异了起来。 “洛花，我对你的能力很不满意，楼上还有那么多客人，打扰了哪位贵宾休息，都是大罪过，你忘了寻芳楼的宗旨了吗？” 孙弘信看到了齐圣，也想起来了这是姐姐的手下，点了点头，然后下一句话是“都杀了吧” 一楼又出来了四个蒙面人，开杀。 洛花没有动手，庞鹏也没动，就是新出来这四个人对付三个人，几个呼吸之间，惊雷和猛犸血流如注。 这四个人的风格很怪，是齐圣从未见过的套路，只能靠他苦苦支撑，猛犸和惊雷对付这种灵活的，都没什么办法。 孙弘信找个凳子坐下了，让洛花给自己拿点水果，他要看戏，庞鹏站在了他身边，保护他。 齐圣心想，今天可能要折在这了，猛然间，惊雷暴起，“快跑”，他推着两人往门口走，猛犸心里一亮，一个冲撞把门撞开了一扇，惊雷拿身体堵住了门，把猛犸和齐圣推了出去。 “跑，回去叫人。” 四剑从他背后刺入，他没动，“快跑，别忘了救若雨，猛犸。” 惊雷开始大口的吐血。 惊雷，落。 第70章 杨天成进京 眼看着惊雷没了命，齐圣紧紧拉住猛犸，怕他冲动，“先回去，找殿下。” 一贯憨憨的，冲动的猛犸变得平静了，跟齐圣说话也没有语气，“我得把惊雷的尸体抢回来” 齐圣不由得松了手。 猛犸后退了几步，一个冲锋，把整个门都撞坏了，惊雷的尸体都被撞飞了，惊雷后面的几个人没想到有人冲进来，也飞了出去。 庞鹏拉着孙弘信的凳子，让他躲到了后面，有些木头的碎片崩了过来。 猛犸没管别人，两个手抓住惊雷的尸体，抱了起来，转身就跑，齐圣赶紧帮他垫后，巷口的几个人被猛犸撞倒，没拦住。 四个人要冲出来，被齐圣挡住了，齐圣也不恋战，找个机会，也跑了，他速度快，很快就追上了猛犸。 猛犸就靠着这股劲，直接跑回了孙芮府。 敲了敲门，有门卫开门，他放下了尸体，腿就一软，齐圣在身后给他扶住了。 “快去找秦军师” 门卫赶紧进去，把秦伊喊了出来。 秦伊披着件大衣就走了出来，看到这个情况，暗道不好，也没废话，第一时间摸了下惊雷的脖子，死透了，她赶紧回去，去找孙芮。 单说孙弘文，酒喝多了，口渴，半夜起来了，没喊到惊雷，还以为他喝多了，就没管，可是突然心里好难受，坐在床上大喘气，缓了过来，听到外面有人吵闹，也穿上衣服过去看看，想着能替妹妹解决点问题。 他来的时候，孙芮已经到了，齐圣正把事情都讲了一遍，孙弘文听到了，他不敢相信，直到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他慢慢走过去，像怕惊扰了惊雷，惊雷身上的衣服被血沁透了，天气寒冷，血都有些结冰，混合着，他脱下来自己的大衣，披在了惊雷的身上。 “二哥！” “芮芮，我需要安静下，你抓紧休息，一会儿就要早朝了。” 孙弘文颤颤巍巍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背影看特别可怜。 “殿下，我……”猛犸说道。 “今日之事，跟你关系不大，不用太自责了。”孙芮安慰了猛犸，又对着秦伊说:“给我调查清楚，这个寻芳楼。” “是，殿下。” 刘同府，刘同昨夜因为赌坊的事儿，离开了家才回来，兵马司这一天都是事，担忧了一天，好在没有来人免了他的官职，一想，几个皇子争位置，没人搭理他。 也好，只要官位还在，一切都还可能，明天就去天兵阁，把雇的人停了，家里还有些银两，解决一个问题是一个问题。 家中还有个小美人呢，想到了这，刘同快走几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没亮灯，应该是睡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边，一摸，啥也没有，他掏出火折子，点了蜡烛，床上没人。 喊来下人，一问，都走了半天了，刘同一下子泄气了，打发了下人，瘫在了床上，还欠十万两呢，他坐了起来，从床上翻开，有个暗格，里面是他的家产。 打开，空了，全没了，只剩一个字条。 “刘大人，小女家中有事，借些钱财，做路费。” “这不是借，这是偷。”刘同绝望的呼喊着，下人都惊醒了，也不敢进来，就在外面议论。 刘同打起精神，想到，这么整不行啊，命都容易丢了，让下人笔墨伺候，赶紧书信一封，怀中取出些仅剩的银子，递给了下人，“天亮就去天兵阁，看看能不能把信送出去。”天兵阁押镖带送信的。 天还未亮，许多大臣都已经起来了，冬天上朝，对于很多年岁大的人，真是种考验，为了没有屎尿，一般都饿着肚子，效率高点还行，一旦效率低了，一个早朝一个时辰还多，不吃不喝真是难受啊。 别看刘同没资格上小朝会，也得起来，众多官员去皇宫的路上，得保证卫生，免得随便哪个御史看到了，一个奏折，他吃不了兜着走。 换好了官服，打开大门，门口站着三个人，他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写信要找的人吗，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天成，你绝对是上天派来救我的，我给你写了信，还没送出去，你就到了。” 来人正是刘同的好友，杨天成。 杨天成带着之前受了伤的小军小辉一同进了京，他在京城也有几个朋友，但是最亲的一定是刘同，天没亮就来了。 “刘同，我刚回京城，就来找你了，听说你最近挺背啊。” “别提了天成，你先休息下，我去巡街回来跟你细说。” 刘同把杨天成带进了院子里，喊来下人，给安排好了，自己出去巡街了。 这几天他第一次心情这么好，还哼着小曲巡街，巡街之后，告诉樊宇，不继续雇人了，一会儿过去天兵阁给钱。 樊宇一声令下，天兵阁的人都撤了。 找个早点摊，拿些吃食，刘同也是第一次不给钱，有些不适应，摊主一看没给钱，也没说啥，别看刘同在官场里啥也不是，在百姓眼中，可是大官了。 刘同拿着吃食回家，同杨天成一起吃了早餐，完完本本的说了一遍最近的遭遇，杨天成笑的都不行了。 “刘同，你也是老江湖了，这不是被人做了局了吗？那个什么佳雪跟齐雨珊一看就是一伙的啊，莫家我认识，应该不会为了这点钱骗你，但是另外的肯定是骗子，还有，京城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地盘，出了事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成，你是不知道，在京城，我算个屁的官，北城随便拿棒子抡一下，也得是个官，还得比我官大。” “你又搞酒楼，又搞赌坊，还给人平事，就没多少积蓄？” “那你真是瞧得起我了，我挣的钱，一大半，都拿出去交朋友了，没钱开道，我这赌坊早就黄了。” “我说你什么好啊，一会儿你带我去天兵阁，我也见识见识。” “天成，我劝你一句，你给弟弟拿些钱，到那就给他，算我欠你的，别去了起了冲突，这天兵阁可不一般！” “我又不是打架去，就是挺神秘的，想去看看，什么钱不钱的，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刘同见劝不住，也就不劝了，毕竟还要让天成帮他，说多了不好，继续闲聊，吃早餐。 第71章 东方白上朝 早朝就要开始了，大政殿外，百官已经开始等待。 孙庭广整理了衣服，从御书房出来，准备上朝，身边跟着邱正和小隋，还有一堆太监。 过了个转角，就看到了穿着官服的东方白。 东方白上前行礼，孙庭广看着他，很满意，“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朝，你可准备好了？” “回陛下，臣已准备好了。” “那就走。” 一群人进了大政殿。 东方白第一次进来，看着挺新奇，只看了几眼，就不再打量，想下去选个位置站着，被孙庭广叫住了。 “你先站朕身边，一会儿朕给百官介绍下你。” 东方白点了点头，站在了孙庭广的身边，心里想，这陛下，要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啊，不过他也不慌。 邱正一嗓子，大政殿几个门打开，百官开始按照顺序，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戴盟看了看东方白，也不知是何人，其他大臣也不知是谁，脑海中都是疑惑。 百官站定，第一件事就是给戴盟元帅赐座，这已经是一个仪式了。 孙庭广拿手一指东方白，“这是东方白，是朕找来帮朕的，特封御前行走，入内阁，东方白，你下去站在解玉堂身边吧。” “是，陛下。” 他从台子上缓缓走下来，大政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他还是神态自若，不紧不慢，到了解玉堂身边，站住了。 众大臣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要开始今天的议政了。 连续五个御史，都弹劾南家，说的是慷慨激昂，痛斥南家各种恶行，在他们嘴里，南家简直是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孙庭广听的直皱眉，他想要冷处理南家，等待时机，把几个为害的家族一网打尽，这些御史真没有眼力见。 越听越气，眉毛都要拧一块了，益宁看着孙庭广的表情，心中暗暗猜测，陛下应该是不爱听了，他要说两句话，打压一下御史的气焰，也是保一下南家。 等到这个御史说完，他站了出来，“陛下，几位御史过于夸张了，根本没有证据，就如此给一个为国有贡献的家族定罪，容易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内阁的几个大臣心中的问号终于有了答案，益宁是支持南家的，这在之前只是猜测，现在证实了。 御史大夫范天工，向前一步。 “益大人，御史可以风闻奏事，是高祖皇帝留下的规矩，益大人没学过夏制吗？” 夏制指的是夏朝官员制度，主要就是每个官员的职责范围，一般新官上任的时候，都有礼部的人来宣讲。 “风闻奏事不是造谣，更不是听风就是雨，如果没有判断能力，那要御史做什么？乡下找几个老妇，比你们会瞎编乱造。” “益大人，刑部一向秉持中立的态度，今天你为了南家说话，是不是与南家有瓜葛？” “我不为南家，是为了道义。” “别吵了，东方白，你说说看。”孙庭广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转而让东方白说话。 “回陛下，南烈既然已在京中，很多事情调查就方便了，益大人为南家说话，不管是为了什么，在这件事上，要避嫌，那就让都察院和大理寺联合办案，就先从御史上奏的事情查起，自有分晓。” “黄口小儿，想要办案，却把刑部排除，你有什么心思？”益宁寸步不让。 “益大人，尊敬你，叫你一声大人，可不要口出狂言，我站在这，是陛下亲封的御前行走，品阶不高，却也是入朝为官，既然你不理解，那我就告诉告诉你为何让你避嫌！” 东方白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开始念:“哉元二年，你从徽州行省进京赶考，是你们当地一个叫六安茶社的茶馆，给你的路费，一共三十两银子，可有此事？” “就这事？我自幼家贫，因给六安茶社写些对联，赚了些润笔的费用，之后与茶社的人相交，成了忘年之交，赠予我一些路费，有什么问题？朝中大臣，贫苦出身不少，或多或少都有人资助，这有什么问题？” “六安茶社有两个东家，一个是南家商队，一个是当地的县令，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 “那哉元五年，你已在京中站稳脚跟，想要向上，共送出去纹银三千两，那时的你俸禄多少？这些钱，是通过南家的商队运到京城的，你也不知情？” “你信口雌黄，我送出三千两，我怎么不知道？” “益大人，你还是不死心啊，本不想打压你，没想到你还是冥顽不灵，那我就继续了。这三千两，你送给了两个人，你以为这两个人后来都死了，就毫无对证了是吗？” 东方白又掏出张字条，没有打开，而是让邱正传了上去，孙庭广打开看了看，合上了，“益宁，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先休息休息，让都察院和大理寺调查一下，你和南家一起调查，等事情清楚了，再恢复也不迟啊。” “陛下，这是污蔑。” 孙庭广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翡翠镇纸，扔在了地上，“污蔑？你干的好事，朕一直觉得你脾气差点，但是为人刚正，把你放到刑部，可以更好的为朝廷效力，可你呢，怎么做的？” 孙庭广平复了一下，“隋卫，把他带下去，送到天牢，不让任何人接触，等待调查。” “是，陛下。” 小隋带了四个内卫，上来就把益宁拉了下去，益宁的头发也散开了，想大声喊，小隋直接一拳砸在嘴上，疼的益宁喊不出来了。 “今天就散了吧，都退下吧。” 孙庭广说了一句，大臣们只好行礼，退下，下朝了。 “你真厉害，上来就扳倒了益大人。”解玉堂跟着东方白往外走，他发自内心的觉得东方白厉害。 “没什么厉害的，我进内阁，内阁变成了十六个人，投票不方便，既然益大人跳出来了，就给他弄下去，变成十五个人，又方便了。” 东方白说的轻描淡写，可是解玉堂听着，真是心有激雷，看来这个东方白，来头不小啊，手里可能有着不止一个大臣的把柄，解玉堂赶紧陪笑。 景德走到了东方白身边，“东方行走真是少年出英雄，不知可否赏脸一聚？” “景大人，今日实在是有事，改日必登门拜访，还请景大人不要嫌我烦。” “好说，好说。” 第72章 黑风出狱 小隋带着人，把益宁送到天牢，跟临海做个交接。 “隋卫，怎么个意思，这不是益大人吗？” “以后恐怕不是大人了，陛下有令，让押解天牢，以待调查。”小隋靠近了临海，小声说:“别让他死了，案子不小。” “隋卫放心吧，小弟懂规矩。” “你办事，我放心，现在跟着陛下，也没时间出来跟临兄弟喝酒了。” “隋大哥，啥时候有空，你就过来，弟弟这没有别的，酒还是不缺的。” “哈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走了，陛下身前不能没人。” 小隋带着几个内卫就回宫了。 临海安排几个人把益宁送到了牢里，临海吩咐狱卒找个大夫过来，给益大人看看嘴，把益宁拷在了牢房里，“益大人，以前我也是在刑部当差，你是我的老上司了，有啥要求你就提，不过分的，都会满足你。” 临海走了，他直接去了黑风的牢房，他刚刚得到了惊雷的死讯。 得益于他的照顾，黑风这牢房还算舒适。 “临管事，你来了。” “黑风，惊雷死了！” “什么！”黑风知道不会有人拿这个开玩笑，头有些发昏，“临管事，有些冒昧，昨天你说我可以出去，这话还算数吗？” “一言既出，肯定算数。” “那我现在就要出去，解决了问题，我再回来。” “好的，这就带你出去。” 说罢临海带着黑风到了天牢门口，守卫没有说话，打开了牢门，临海把黑风送出去了，“黑风，多保重！” “临管事，你的大恩，等我来报。” 黑风转身就跑了，她七拐八拐，回到了二皇子府，为了不引起注意，跳了进去，走到花园之中，紫电正在那，她快步走了过去，紫电一看她，刚要开口，被黑风先开了口，“惊雷怎么死的？” 紫电从若雨背叛，到惊雷之死，全讲了一遍，黑风手都握白了，一直在使劲。 “若雨是奸细，你能确定吗？” “八九不离十！” “殿下怎么说？” “殿下去上朝了，殿下伤心过度，也有些憔悴。” “紫电，一直以来，你都是我们这群人中最聪明的，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听公主手下的人说，寻芳楼高手众多，惊雷跟人联手对付一个都不行，硬碰硬肯定是不行了。” “那怎么办？” “借刀杀人，若雨不是太子的人吗？消息放出去，就看太子救不救她，如果救，肯定和六殿下碰上。” “如果不救呢？” “那我就撺掇曹平去救，上次南家之事，他没有办好，他为人骄傲，肯定要找机会证明自己，单枪匹马去救人，他再被抓，太子肯定坐不住。” “我想去看看若雨，如果她真是奸细，就这么办。” “我劝你别去了，太危险了，还是回天牢吧，这个牢头可以拉拢，以后一起对付景家。” “好，我回去。” 黑风出了门，并没有回天牢，而是自己奔着寻芳楼去了，来到了周边，她开始徘徊，熟悉地形。 秋同化又带着些东西来到了天牢，见到了临海，“秋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黑风，她怎么样？” “秋哥”临海把秋同化拉到了一边，讲了一下黑风已经不在天牢了。 “以她的性格，肯定去寻芳楼报仇了，我得去，要不她死定了。” 秋同化也不和临海寒暄了，把东西一扔，就出了天牢，安排个手下回去告诉全宗，寻芳楼那边要出事，自己则带着几个人，直奔寻芳楼。 秋同化刚走，百福楼又给临海送食盒了，他打开，就几个字，“今日，西山，下葬。” 他嚼了字条，开始安排天牢事务，准备出去。 秋同化速度飞快，几个手下都跟不上他了，终于赶到了寻芳楼，黑风还没进去呢，正踩点呢。 秋同化上去一把就给她拉住，带到了小巷里。 “天牢要犯，还敢当街闲逛，你不要命了。” “秋卫，我真有事，事毕，我一定再回天牢，等待裁决。” “我知道什么事，但是这寻芳楼不简单。” “这京城还有你秋卫怕的？” 秋同化真是怕激啊，他平时很冷静，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稍显稚嫩，一句话，就上头了。 “走，我陪你进去。” 秋同化拉住黑风的手，一起往寻芳楼走，巷口的人看愣了，还真没见过一男一女来寻芳楼的，也没阻拦，直接就让进去了。 洛花看到两个人，都懵了，这两个人，她很熟悉，在京城，也都是有名有号的人物，组队来了。 “秋卫，黑护卫，寻芳阁还没开门迎客，午时之后再来吧，多有得罪。” “少在这装蒜，我要见若雨！” 洛花脸色变了变，但是毕竟是迎宾的，这点涵养还是有的，“黑护卫，花了钱，就是我寻芳楼的贵客，别说骂我了，打我都行，但是现在你还没花钱呢，最好约束点自己的嘴。” 秋同化把黑风拉到身后，举手作揖，“洛姑娘，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也算是有些交情，黑护卫知道若雨在这，心情急迫，你别见怪。”秋同化从怀中掏出了银票，最小面额的，五十两的，递了过去。 “五十两，买若雨一刻钟，洛姑娘行个方便。” 洛花拿着钱，闪开了身子，伸出手，“请” 进了寻芳楼，许多少女正在收拾卫生，洛花随便找个座位，让两人坐下了，让人把若雨带下来。 若雨一脸疲累，满面愁容，若雨本身不算是太美，但是毕竟是习武之人，气质很好，现在也没有化妆，整个人很颓废，还有这伤口。 黑风对若雨有气，但是见到了若雨，也有些心软了，“若雨，惊雷死了。” 若雨没吱声，甚至眼睛都没动一下，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黑风抓着她的手，冰凉，不像个活人，黑风看向了洛花，洛花开口道，“不吃不喝，不哭不闹，不说话，就这么待着，我也是没办法，你们想办法吧。” “若雨，我就问你一句，你是奸细吗？” 第73章 全宗补锅 黑风就感觉抓着的若雨的手指，在她手心偷偷的划拉，她仔细感受下，若雨是在写字，“太子” 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黑风想不明白，是若雨说她是太子的人？还是别的意思，她想不明白，但是这说明了一件事，若雨应该是装的，她放下了心，但是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洛花还在呢，只好还是假装激动。 黑风松开了若雨，洛花派人把若雨送了上去。 “洛姑娘，昨夜，我的朋友惊雷殒命于此，你们寻芳楼是否应该给我个说法啊？” 既然若雨没事，就要算算惊雷的账了。 “黑护卫说笑了，惊雷夜闯寻芳楼，惊扰了贵客，寻芳楼迫不得已，自保而已，只想制伏惊雷，可是刀剑无眼，伤了惊雷的性命。” “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惊雷敢来，就不要怕死，以为这是哪儿里，谁都要让着他？” 孙弘信出来了。 秋同化行个礼，“六殿下” “你一个京卫头领，跟一个天牢越狱的犯人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来人啊，把人拿了，押去报官。” 洛花往门口挪了一步，怕人跑了，昨日杀了惊雷的四个人又出来了，还是蒙着面。 秋同化从怀中拿出来了黑风的匕首，擦的锃亮，递给了黑风，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找机会就跑，跑回天牢，拿不着人，他们没什么办法。” 秋同化抽出佩刀，“今天就要领教一下了。” “别动手！！！”门外，全宗带人到了。 全宗进了寻芳楼，“六殿下”。 “全宗来了啊，京卫就你一个，我能看上眼的，等你不在京卫干了，来我麾下，给你个荣华富贵。” “殿下抬爱了”全宗对秋卫一个眼神，“殿下，昨夜的事儿，有人去京卫报了案，秋卫来就是想了解下情况，无意冒犯，这黑护卫也是朋友丧命心切，还请殿下抬抬手，放了她。” “给你个面子也不是不行，可是，这黑风毕竟是越狱犯。” “殿下放心，我这就给她抓起来，送回天牢。” 全宗转向身后，“上来人，把她铐起来。” 京卫上来两个人，知道这是秋同化的心头好，手上轻了很多，把黑风铐了起来。 “殿下，我们这就撤了，案子很清楚了，回去就结案，到时候您派个手下来京卫府，签字画押，也算是做个了结。” 孙弘信看着全宗，一脸的笑，好像跟他是好朋友一样，“行吧，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了，晚上，在这，我摆了一桌，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啊。” “殿下放心，一定到。” 全宗拉着秋同化就走出了寻芳楼。 “你是不是疯了，今天要是打起来，你们俩死了，天牢的人都得死，你想没想过？” “没这么严重，他一个小孩，找秦卫，就摆平了他。” “他再是小孩，也是皇子，你这是挑战皇家的权威！别人斗，那是皇子之间斗，你算什么？” 秋同化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阵后怕，他真不怕死，可是得连累许多兄弟，他很怕。 “那怎么办？” “秋哥，我问你，她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啊！” “那就是不喜欢，这样，我去天牢，送送她，你去找秦卫，让他拿主意。” 两个人分头行动。 寻芳楼，洛花问孙弘信:“殿下总说韬光养晦，现在怎么开始出风头了？” “是时候了，父皇已经无力支撑了，是时候走入朝廷的视野，替父皇分担一些了。” “我发现殿下特别讨厌二殿下的人。” “对于他们，我是平等的讨厌他们每一个，特别是二哥。” “为什么？” “那时候，我才四岁，北燕给父皇送了雪月瓜，北燕的特产，父皇大悦，分给了我们几个孩子吃，我也分到了一个，我就咬了一口，特别好吃，就被二哥抢走了。” “那也太坏了。” “是的，二哥跟我说，小孩子吃一口就行，吃多了就会冻成冰块，我信了，后来三姐把她的瓜给了我，让我多吃，我还埋怨三姐要给我冻成冰块，直到我长大了，吃了雪月瓜，才知道二哥都是骗我的。” “这其实也就是一种玩笑，殿下记了这么多年。” “不，这不是玩笑，父皇节俭，后宫的妃子多是靠娘家接济过活，我母亲家里不富裕，也就是能送一些山珍土货，母亲不舍得吃，送给了几位妃子，可是呢，都瞧不起母亲，母亲一出门，就把这些土货扔了。所以，有时候父皇发一些别人上贡的水果，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殿下，受苦了。” “是啊，我会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吃苦，这才哪儿到哪儿，还没开始呢。” 孙弘信和洛花聊了几句，就上楼了。 洛花擦了擦眼角的泪，她是真心疼这个殿下。 全宗到了天牢，之前已经把黑风送来了，他走进天牢，看到临海正在出门。 “全卫” “临海，我找你说几句话。” 临海把全宗带到了自己的屋子，相对于秋同化，临海并不太喜欢这个全宗，觉得他有些虚伪，没有秋同化实在。 “这个黑风，还是不要让她出去了。” “全卫，天牢的事儿，目前还是归我管吧。” “临海，你也别多想，我是好心，她出去已经被六殿下发现了，真闹了起来，你有几个脑袋掉？” 临海看了看全宗，发现他还算真诚，心里的不舒服也就好点了，作揖道谢，“全卫，我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她是秋卫的……” “秋卫不通男女之事，你还不懂？根本没可能，现在她的存在，已经是扰乱了秋卫的心，所以得想个办法。” 临海心想，难道是要秘密杀了黑风，这全宗心真狠啊，他不动声色，静听全宗接下来的话。 “找个机会，给她送走，越远越好，这事，我来安排，不让天牢坐蜡，你放心。” “何不……”临海做个割喉的手势。 “不用试探我，想让她死，我就不给你送回来了，我全宗还不至于为了自己人，就杀害别人。” 第74章 下葬 全宗走了，他还有工作要忙，临海也出了城，他已经收到了百福楼给他的字条，西山下葬，给冯洋下葬。 出了城，他加快了脚步，到了西山，开始往上走，西山不高，也就是二百多米的高度，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到了半山腰，树上就开始有白色的布做的花，就那么挂在树上，台阶上的雪也清理过。 再往上走了十几米，穿过了一片林子，就看到了三个棺材，临海走了过去，李琪玟看见他，也过来了。 “怎么选了这里，以后会不会有人来打扰？” “没事，我已经在京兆尹安排了，这个山包给我了。” “冯洋的孩子呢？” “太小了，留在了家中。” 百福楼的掌柜的，欧阳熙雪到了，跟着的还有用毒的高手齐雨珊，跟她合作的荷官佳雪。 庞鹏和林诗艺也到了。 最后，东方白，到了。 李琪玟喊来了吴闯，人算是到齐了。 也没邀请专业办白事的，因为这些人，现在分属各势力，大家一起，把棺材抬下了墓地。 虽说李琪玟看不上三刀，但是架不住冯洋喜欢，还是放在了一起，合葬了。 大家都安静的，没有什么话，开始给埋土，最后竖了牌子。 几个女人，开始哭泣，是无声的，默默的哭，临海也控制不住，眼睛也红了。 一切都结束了，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开始下山，这些人，从小一起长大，有了默契，都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都闷着下山。 大家在山脚分开的时候，林诗艺把手中的字条给了李琪玟，给了她一个眼神，都走了。 李琪玟叫来了自己的手下，吩咐要找人在这山脚下，盖个房子，以后守着也方便。 上了自己的马车，打开了字条，“我要设计除掉曹平” 李琪玟闭上了眼睛，开始盘算，杀了曹平，第一是景家的人，算是出了口气。第二，自己安排人在太子手下，如果曹平死了，自己的人更容易得到太子的赏识。第三，让寻芳楼除掉曹平，可以挑起来两方的矛盾，为了他们隐蔽下来，提供帮助。 是个好办法，可以一用。 这天下午，京中各大酒馆，茶楼，都开始传着闲话，那就是二殿下手下有个人，其实是太子的奸细，暴露了，被抓了，太子不救云云。 太子也听到了这些闲话，他根本没在乎，他知道，现在的他，只需等待，就能继位，他不需要做太多，做得多，就错的多。 可是曹平很气，他从门派出来，一路上横扫各大门派，算是出尽了风头，要不也不能入了太子的法眼，太子的手下为了吹捧曹平，把青年一辈，天下第一的名头给了他。 开始他还有些抗拒，后来流连一些青楼的时候，那些女人对他极尽吹捧之能是，让他迷失了自己，这种攻势，对付他这种顺风顺水，没有过什么挫折的天才，最有用。 蓝冰看着他喝茶也气鼓鼓的，就明白了，她是想除掉这个人的，要把太子控制在皇后手里，而不是让他变成大树，那就要换掉太子身边的一些亲信，换成皇后的人。 “喝茶也不闲着，你到底怎么了？” 曹平看了看蓝冰，知道她聪明，“你没听到吗？说殿下不去救人。” “殿下手下没什么人，怎么去救？” 曹平正了正自己的领子，“胡说，有我在，还能让殿下落这个名声，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哈哈哈”蓝冰笑了，这笑声在曹平耳朵里听着这么刺耳。 “你笑什么？” “枪王，偷袭个女孩子都没成，还想去寻芳楼救人？省省吧，惊雷都死那了。” “这是侮辱我，惊雷也就是个二流货色，我倒要让你看看，用枪的我，是什么水平！” 曹平站了起来，把桌子上的茶水都带倒了，武器架上拿出自己的枪，肩上一扛，“你去不去？” “去啊，去见识下枪王大杀四方，不过，这次你不会再让我救你了吧。” 蓝冰当然要去，有机会直接除掉曹平不好吗？她为了稳妥，还叫了一个新人，被她已经拿下了，叫做肖尤。 曹平看到肖尤，有些不耐烦，“这是去给殿下争光，你搞个小白脸什么意思？” 肖尤还是微笑，也不说话，蓝冰开口道:“废话太多，曹枪王出手，还不是尽皆披靡，万一回来需要抬着若雨呢，还能让你枪王亲自动手啊。” 曹平一听也有道理，也不多说什么，三个人一同去寻芳楼。 路上，曹平也是胃口正佳，一路上吃了两屉包子，一只烧鸡，最后还买个羊腿拿在手上啃着，也不怕冷，用他的话说，打架得吃饱。 李琪玟听到手下人来汇报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激将法这么好用吗？她这是搞点心理暗示，最后还有招没用呢，这曹平就要去拼命了？ 她打开了自己的点将录，翻到了曹平那页，又看了一遍，这就是青年才俊？江湖翘楚？蜀地枪王？ 曹平啃完了羊腿，到了寻芳楼，还是洛花迎宾，洛花一看这三个人，就知道这是来打架的，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她真是生气了。 她赶紧拦住，别让他们进屋了，又要重修。 “三位，有事就说吧，现在客满了。” “把若雨交出来。”曹平也不掩饰，直接就是一句。 “若雨在店内行凶，问清楚了，自会送到官府，你们到时候去官府要人。” “我就从你这要，喊你们能打的人出来吧，跟我打一架，谁赢听谁的。” 洛花眼神透露出一些无助，这么幼稚的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她看向了蓝冰，蓝冰看天，她又看向了肖尤，肖尤低头看地。 “店内有寻芳四剑，都是一起上的，不知你能否接受？” “不管你四剑还是八剑，一起上吧。” 拿着枪的曹平确实自信，他从背后取下了大枪，拿出块鹿皮开始擦拭，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作的擦拭，看的洛花眼皮直跳，洛花进了寻芳楼，喊来了四剑。 “一会儿，你们四个，给我狠狠的打！” 第75章 以一敌四 曹平站在寻芳楼的门口，对面的就是寻芳四剑，还是戴着面巾，只是从体型能看出来是女人。 曹平双手端枪，身上的气势凌然一升，不再是铁憨憨，而是跟枪融为一体。 寻芳楼的四人剑则是一三的站位，老大站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排开，三人并行。 曹平动了，这一枪，甚至压制住了风的呼啸，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一枪，老大不敢硬拼，向右滑步，想躲过去，曹平横着一挑，这一挑，是曹平的拿手绝活，老大躲不过去，手腕被划伤。 后面三人也冲了上来，曹平横扫一大片，五个人打斗到一起，蓝冰小声的跟着身边的肖尤说:“这次见识到了吧？比你如何？” “比我厉害” 肖尤没有给自己挽尊，实话实讲，确实比他厉害一些。 场上，曹平抡起一枪，砸了下来，四剑中的老二老三一起用剑扛着，还是被砸断了剑。 曹平后退三步，没有继续进攻。 怀抱着自己的大枪，语气已经是骄傲起来，“回去把若雨带出来，我不为难你们。” 蓝冰真是服了，这时候还装什么？有机会，至少弄伤几个，也为了以后省力啊，她虽说想看曹平吃瘪，但是如果曹平能一枪挑了寻芳楼，这利益也够了。 这时候，庞鹏刚参加了葬礼，回来了，看到寻芳楼门口有人打斗，他没心情管，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打他们的。 庞鹏进了楼里，拿出来一个斧子，这应该是特制的斧子，不是平时劈柴用的，更大更厚。 他没有说话，上来就劈，两个人武器碰了一下，发出巨大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场的人震的耳朵疼。 曹平感受了一下，这人比我力量大！ 两个人激斗了三个回合，曹平觉得庞鹏的招式并不巧妙，属于一力降十会的打法，他也不硬碰硬，围着庞鹏，转了起来。 曹平又是刺出，这次他并没有刺胸口一类的地方，而是更下，腿的位置，斧子往下不容易格挡。 可是庞鹏玩了命，并不躲闪，一斧子砍了过去，曹平也咬牙了，这时退了，今天就完了，他也要硬扛。 曹平刺到了庞鹏的大腿上，庞鹏将要跌倒，把斧子砍在了曹平的大臂，曹平侧了点身子，砍到了背上。 看似平手，其实曹平占了便宜，他腿没伤，还能继续打。 “住手！”洛花喊道，“若雨我给你了。”派人去把若雨带下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曹平也疼啊，现在不打了，还是要得瑟一下。 等待的时候，肖尤给曹平包扎了一下，止了血。 若雨下来了，看向众人还是那没有灵魂的眼神，曹平也不知怎么办，只好看向蓝冰，蓝冰站了出来，拉住了若雨，“寻芳楼就是这种手段？” “寻芳楼要是有手段，她早就死了，快带她走吧，免得东家来了，都走不了。” 肖尤扶着曹平，蓝冰拉着若雨，准备回太子府。 走过一条小巷，大白天，竟然也一个人没有，蓝冰发现不对，来时没有这巷子，这肖尤领的是什么路。 她紧紧的抓住了若雨，“肖尤，路不对，你注意点！” “不对，我内力怎么没了。”曹平发现自己内力没了，大惊，他赶紧运气，发现空荡荡的。 蓝冰上前，拉住他的手，探一下脉搏，确实感觉不到内力，蓝冰很聪明，她想到了南家用的那个毒，她看向肖尤，刚才就是他给包扎的，真有问题，他的嫌疑最大。 可是肖尤也是一脸的惊恐，他不能装的这么像，蓝冰刚有点放心，若雨突然跑了，蓝冰马上追了过去。 “曹兄，你在这等着，我去追若雨。” 他也跑了，他的速度很快，几步就追上了蓝冰，蓝冰一见是他追上来了，“你怎么来了，曹平怎么办？” “你是不是傻！” 肖尤不再说话，开始追若雨。 小巷之中，曹平就是再傻，也想明白了啊，这是要害他啊。 他解下了枪，抚摸着自己的枪，没有内力，他也有一战之力，他还有着枪王的尊严。 “宵小之徒，出来吧，为了杀我，可是煞费苦心，还不是不敢跟我正面对决！” “枪王威武，只不过，你这是色厉内荏，心里怕极了。” 出来的竟然是齐雨珊。 “那日天黑，略输你几招，现在天亮，你死定了。” 曹平心一横，一枪刺出，这是他所有的力量，就是他的力量，没有内力的加成了。 还是那么快，还是那么犀利，齐雨珊扔出两个小球，曹平挑爆了一个球，一股烟儿出来，毒烟儿，他赶紧屏住呼吸，还是呼进了一点。 他咳嗽起来，这个毒药和刚才给他包扎的毒药，在他身体里起了作用，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他用枪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他脑子开始转，他一辈子脑袋没有转这么快的时候，他还带着袖箭，只要给他机会，可以反杀一个。 他假装颤颤巍巍的倒下，吐了一大口血，倒在了地上，假装咽了气。 他偷偷的看着，看齐雨珊什么时候过来，可是齐雨珊拿出了手弩，也没怎么瞄准，随意的射他，几箭射中，这次他是真的咽气儿了。 枪王陨落！ 齐雨珊又掏出毒囊，扔了过来，确定真是死透了，才走近，又补了一刀。 她是真的谨慎。 她蘸着曹平的血，在曹平的身体边，写了半个字，拿刀把曹平的小拇指切掉了，人就走了。 有着肖尤胡乱的捣乱，还是把若雨跟丢了，蓝冰有些气急败坏，“肖尤，你到底干什么，鸡飞蛋打了。” “她现在是丧家之犬了，不用在意她，早晚得回来。” “那你还跟着我追？” 两个人说着话，就回到了刚才的小巷，蓝冰快走几步，发现了曹平的尸体，手边的半个字她也看到了，她在心里记住了，就用脚把字擦了，“快过来，曹平死了。” 肖尤赶紧上前，也假装探探鼻息，确实死了，蓝冰就这么盯着他看，“怎么了，一直看我？” “是你下的毒吗？” “要是我下的毒，你还有活命？” 第76章 太子请客 福寿堂，京城最大的棺材铺，也有办白事的业务，这几天是生意兴隆，掌柜的乐的合不拢嘴，死人多怕什么，再死几个才好呢。 正在店铺里喝着茶水，吩咐下去，准备再进几口棺材，要上好的，他心想，除了兵马司的几个穷鬼，剩下死的人，都买的好料子的棺材，再来几个，可就发财了。 有个小伙计回来了，“掌柜的，听说又死人了，好像是太子府那边的人去收尸的。” “好好好，把门口弄干净些，一会儿贵客登门，都仔细些。” 太子府，孙弘年看到了曹平的尸体，他有些不敢相信，他看向了蓝冰，想寻找答案，蓝冰只好讲了一遍。 孙弘年叹了口气，自己手上真是没什么人了，他看着蓝冰，透过蓝冰的身上，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景芸，景德。 母后和这个首辅舅舅对他是极端的控制，府里上上下下，几乎都被渗透了，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还需要景家帮忙夺下皇位。 在京城之外的北陀山，他曾经秘密培养了一些人，但是被景德以剿匪的名义，都给弄死了。 他也是有卫队的，也被景家控制了。 现在的他，孤家寡人，还是个傀儡。 眼看还有一个月，父皇就要驾崩，现在这个态势，继位就是傀儡，这天下可就要姓景了。 他招了招手，喊来了肖尤，“肖尤，去把百福楼包下来，今晚，我要宴请几个兄弟。” 肖尤听了令，转身就出去了。 孙弘年又叫来了欧阳东，就是那个杀了薛辰的人，是欧阳家的青年才俊，一直跟着太子。 “欧阳，准备几个请帖，送给所有父皇的孩子，百福楼，我宴请大家。” 欧阳东听了之后，刚要走，孙弘年又开口，“对了，欧阳，曹平死了，今后你就贴身保卫我吧，晚上百福楼的安全也交给你了。” “谢陛下信任！”欧阳东有些激动，他终于在太子面前，走到了显着的位置。 他出了太子府，心才开始平静下来，终于让他等到这个机会了，他很重视晚上的宴会，特意去找了个书法大家写的请帖，为此，花了二十两银子，欧阳家，不差这点钱。 他甚至没有派人去，就是自己去送的这些请帖。 二皇子孙弘文收到了请帖，他是真没心情去，可又不想驳了大哥面子，大家都去，不能不合群，还是去吧。 三公主孙芮，她想的不多，大哥请客，正是吃大哥的好机会，她特意问了可以带几个人去，欧阳东只好说不限制，她开心了，骄傲的看着猛犸，心想着晚上要给大哥一个惊喜。 四皇子孙弘毅，正在习武，拿到了请帖，去问了南妃，南妃一看，也不知太子何意？但是她想，太子肯定不敢聚到一起杀人吧，就让弘毅去了，但是她又派人出宫，吩咐了南家在京城的人，要去暗中保护。 五皇子孙弘仁，正在国子监读书，他也是唯一一个在国子监读书的人，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二哥几次去国子监胡闹，他都躲着，免得见了尴尬。收到了请帖，肯定去，要给大哥面子，就把请帖放在了一旁，又开始读书了。 六皇子孙弘信，寻芳楼里乐不思蜀，府中的人送来请帖，他还在想，这大哥，还不如在我这办呢，去什么百福楼，破地方。四剑是去不了了，晚上带谁去，这是个问题，他要在今晚，出出风头。 七八九十，四个皇子，最大的才五岁，最小的皇子才两岁，都是照顾他们的姑姑收的请帖，也都请示了各个妃子，去不去，妃子们也有心让自己的孩子溜须太子，以后有个好生活，都同意了，也都安排了怎么去。 肖尤到了百福楼，包了场，跟着掌柜的聊了几句，就回了，他聊天的过程中，蘸着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死了” 欧阳熙雪点了点头，把字擦掉了。 肖尤走出去了百福楼，他有些敏感，觉得有人监视他，但是他走了几步，拐个弯，就没有了这种感觉，跟丢了？还是监视的不是我，其实是百福楼？ 百福楼是他们联络的固定点，有人监视容易出问题，他又拐了几个巷口，到了百福楼的另一侧，他开始寻找，可是找来找去，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员。 不是自己想多了，就是遇到了高手，他知道不能再看了，找个路口，转了进去，溜了。 他没有直接回太子府，而是去了天兵阁那边，还没到天兵阁门口呢，就从一个院门进入了，他进去之后，找了一个房间，进去了。 打开柜子，里面有个拉环，他拉了一下。 天兵阁内，有人来给李琪玟汇报，“管事，拉环动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肖尤等了一会儿，李琪玟推门就进来了。 “今天曹平死了，刚才我去百福楼，发现有人盯梢百福楼。” “百福楼？” “今晚太子在这宴请所有皇子。” 这是天兵阁还没收到的消息，李琪玟点了点头，“我派人去看看，你也小心。” 肖尤点了点头，两人也没说别的。 李琪玟回到了天兵阁，想了想，喊来了佳雪。 “佳雪，去兵马司找刘同，他还找你呢。” “大姐，有什么吩咐？” “让他再来天兵阁一次，雇我们的人巡街，今晚会很热闹。” “妥了，相信我，我有办法。” 佳雪离开了天兵阁，一走一晃，大街上的商贩百姓都看她，女的见了她，都唾骂一声，骚狐狸。 她也不在乎，就这么来到了兵马司。 掏出了上次顺的令牌，就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根本没遇到阻拦。 一直走到了刘同的屋子，她推门进去，刘同正在看公文，有些不耐烦，“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敲门啊！” “刘大人，一天没见，你就要赶我走吗？”那声音真是如泣如诉，刘同听了都麻了，才抬头看，见是佳雪，他怒发冲冠，誊就站了起来，来到了佳雪前面。 “你还敢回来？” “你都敢拿着朝廷的钱办赌场，我怕什么！” “你放屁” “刘大人，那我可喊了，看看有没有人相信你，看看会不会你的手下也有人要取而代之，会去都察院举报啊。” 第77章 宴会准备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佳雪也正经起来，不再是玩笑的神色，“刘大人，只要你听我的，你欠的十万两，我替你还了，怎么样？” 刘同也正色起来，“你是哪路的神仙？” “不管哪路也比刘大人现在强吧，在京城，你想投靠人都很难吧。” 刘同不说话了，知道佳雪说的是实话。 “今天太子宴请，你知道了吗？” “刚才太子府派人来通知了，让我们做好卫生工作，我这叫什么兵马司，也就是个在城里打扫卫生的。”刘同有些自嘲的说着。 “那就好了，一会儿我安排几个人，跟着你巡街，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你疯了，你要对太子动手？” “刘大人，我比你惜命，这么跟你说吧，我也是保护今天来的某位皇子，懂了吗？” “懂了，几个人，我去安排吧。” “那就说定了，刘大人，从现在开始，咱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 佳雪走到了刘同墙上挂着的地图前，看向了百福楼在的位置，看了起来，“刘大人这图不错啊，改天我派人来描一个。” 京卫所，秋同化和全宗站在秦观面前，如同犯了错的孩子。 “秋同化，京卫的工作繁重，忽略了你的需要，是我的问题，但是你的位置太过于重要，只有两个选择:一、选择你爱的，放弃当京卫，我会给你一大笔钱，够你活一辈子了。二、等待我给你安排娘子，你还留在京卫之中。” “秦卫，我不离开京卫，等你安排吧。” “不急于一时，你回去好好想想，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晚上太子的宴会。我不插手，全权交给你俩来做决定。” “秦卫，我哪有这个脑子啊，全宗最稳妥了，都交给他，我去天牢做个了断。” 秦观让他走了，有些生气了，全宗赶紧劝阻，“秦卫，他还年轻，别跟他计较，这次宴会，外松内紧，我一定会安排好。” “全宗，这京卫，我最近就要交出去。” “秦卫，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当个副手挺好的，适合，毕竟是京卫，还是得武功高，镇得住场子，秋同化比我合适多了。” 全宗说的很真诚，没有一点的虚伪，秦观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是人，该露锋芒的时候，就要锋芒毕露，免得有人不长眼，秋同化打不过你，跟我还藏心眼，你真是比猴子都精。” “啥都瞒不过秦卫，我毕竟有婆娘和孩子了，当个副手轻松些。” “行吧，还没最后决定呢，我再想想，去吧，准备吧。” 下午，百福楼的街道两侧，开始有一些小摊摆起来，摆摊的人都是年轻的后生，都很壮实，皮肤黝黑。 眼睛精光四射，一直巡视着街道来的人。 百福楼的西南方向，有个高楼，是城中的报时楼，很高，平时也没什么人，现在上面也站了几个人，都带着弓箭，这是京卫最好的弓箭手。 百福楼下午就开始打扫卫生了，也是披红挂绿，装饰起来，在夏朝，对一个商家，这是大事，已经预感到今天之后，百福楼生意会多好。 宫中，孙庭广批了奏折，放下了毛笔，抬头晃了晃脖子，“晚上年儿宴请朕的孩子，那朕就宴请后宫，你去安排一下。” “是，陛下。” 太子府，孙弘年已经穿戴完毕，今天，是紫色的太子冕服，威严贵气，带了个象皮的腰带，中间是白色的软玉，晶莹剔透，蓝冰帮他整理一下，看了看。 “殿下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蓝冰，第一次听你说好话，那今天给你放个假，你不用去了，休息下，进宫看看母后和你妹妹。” 蓝冰意味深长的看着太子，“那就谢殿下了，几天没见皇后，还是有些想念。” “走，出发。” 欧阳东已经派了几个人去了百福楼，他和肖尤还有四个人，一同陪同孙弘年去百福楼。 出了太子府，就看到了京卫的人，远远的跟着，“这是？” “回殿下，京卫的人。” “小小的宴请，没想到都惊动了京卫了。” “殿下，你是未来的皇帝，在这京城还不是翻手为云啊。”欧阳东拍着马屁。 孙弘年以前并不喜欢别人奉承，以前曹平更不可能奉承他，现在听到这种明目张胆的拍马屁，还挺开心。 走到了百福楼门口，又遇到了刘同大人巡视，刘同看到了太子，赶紧问好。 “今日可有些叨扰刘大人了。” “殿下这是要折煞我啊，能给殿下出力，也是我刘同的荣幸啊。” “那你忙着，我先进去了。” 这时全宗走了过来，“殿下，外围都安排好了，请殿下放心。” 孙弘年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刘同虽说品级低，可是毕竟是兵马司的一把手，而你全宗呢，京卫的三把手，这京卫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京卫事务繁忙，这秦卫秋卫有何公干？” “回殿下，秦卫秋卫各有分工，都在关切这里，暗中保护几位皇子，请殿下放心。” 听到这，孙弘年气儿消了一点，毕竟全宗态度真好，所谓举拳难打笑脸人。 欧阳东早就推开了门，孙弘年进了百福楼，地下都是铺的地毯，孙弘年走过去，第一块就撤下了，再换新的，因为走来的，鞋有些埋汰。 大堂里座位摆好了，正中的位置，孙弘年当仁不让，坐在了那，欧阳东和肖尤站在身后，这时，掌柜的欧阳熙雪端着茶盘过来，放在了桌子上，给太子倒了一杯茶。 “殿下，这是我家乡的茶，赛山玉莲。” “原来掌柜的是中原行省的人。” “太子殿下真是见多识广，在这京中，还是第一次有人听到茶名，就知道我家乡的。” “前几日，辅政监国，有中原来的奏折，讲的就是这个茶，说是减产了，收税不利。” “太子殿下真是博闻强识！” “掌柜的会说话，不知掌柜的如何称呼啊？” “回殿下，民女欧阳熙雪。” “欧阳熙雪，这名字好，你跟我这个护卫一个姓，他是云贵那边的欧阳家。” “是吗？那真是缘分，殿下一会儿有啥不合您意的，直接跟我说就行，马上改正。” “好说！” 第78章 陆续到达 欧阳东问了句，“殿下，你猜谁第一个来？” “那还用猜，我妹妹肯定是第一个。” 孙芮府，她正在准备着，钱盃拉着桂花的手，“走啊，去蹭饭，太子的宴席，不会差的。” “在府上，我跟大家一起吃喝，是公主宽厚，但是，出去了，就不能这么没规矩，我在府中等你。” “也罢” 秦伊没有孙芮那么乐观，她总感觉今天不是好事，她收到请帖，就差人去了城外，沐翎练兵的地方，让带着人准备进京，不用太多，但是也得有二十个人，并且告知沐翎和秦双要找高处，看的更远。 并且给齐圣，猛犸，徐晨，钱盃都安排了任务。 孙芮穿戴完毕，这一行人，出发了。 一路上，不停的能遇到京卫，秦伊才有点放心了，看到了几个兵马司的人，秦伊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也不是她认识这些人，而是气质，是高手的气质，不是兵马司那种只会欺负百姓的人能比的。 “钱盃，一会儿，你别进去，在外面等着沐翎。”秦伊安排着。 “好的” 到了百福楼，欧阳熙雪站在门口，迎宾。 “这就是公主吧。”她一脸笑容，行礼。 “掌柜的，你真漂亮。”多亏是孙芮说的，要是别的皇子，得误以为是调戏了。 “快请进，公主，太子殿下在里面等着呢。” 做一个手势，把孙芮请客进来。 “芮芮，快来，坐我这边。”孙弘年指着自己右侧的椅子，孙芮也不推辞，坐了过去。 秦伊和齐圣站在了她身后。 “芮芮，怕哥哥害你啊，我看你这手下都是带刀带剑的。” 这句话，有些阴阳怪气的，但是，他遇到的是孙芮，孙芮这大条程度，根本没注意太子的阴阳怪气，“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带着武器很正常，哥哥不会武功，自然体会不了。”孙芮看了看太子身后的两个人，“你看，你的手下也带着呢。” 太子纠结了，他不知孙芮这是反着阴阳怪气还是她就是这么想的，自己这个妹妹由于过于实诚，跟大家都格格不入。 他放弃思考了，给孙芮倒了一杯茶，“这是赛山玉莲，好茶，你品品。” 孙芮拿起茶杯，一下子就干了，“没啥味儿啊？” 太子沉默了，沉默的震耳欲聋。 场面有些尴尬，只有稍远处，传来的咔嚓声，猛犸吃苹果呢。 更尴尬了。 下一个来的，则是老五，孙弘仁，他从国子监直接过来了，他已经大了，知道母亲在京城，但是没见过，他也不去见，他就是要好好读书。 他拿着自己的东西，就一个人，走过来的，其实，天兵阁的人，都在暗中保护他，可是他自己不知道。 他没什么钱，也不认识百福楼，打听了三个人，才找到，他进来了。 他径直走到了孙弘年身前，“大哥”，行了礼，又坐到了孙芮的身边，“姐，这是糖葫芦，可好吃了。”这是他在路上买的，在他的东西里包着。 孙芮接过了糖葫芦，咬了一个，很甜，她又给回了五皇子，“你也吃。” 太子看着都有点吃醋了，这些弟弟，都跟这芮芮好，都忘了这个大哥了，我还在这呢，都不说给我吃一个。 “老五，书读的怎么样了？”太子拿出来自己的大哥范。 “大哥，我明年要参加科举。” “胡闹，你是皇子，还参加什么科举！” “大哥，你当皇帝，弟弟给你当首辅！” 听了五弟的话，太子开心了，这个弟弟话少了点，性子也冷冷的，说的话还挺暖心。 老六，孙弘信来了。 这排场，他最大，带着庞鹏，林诗艺，洛花，还从寻芳楼中，选了十几个舞女，一同到来，走在街上，是惹人注目。 舞女领头的人，叫芳筑跟着他进了百福楼，其他的舞女没有进来，在外等候。 他带着四个人进来了，猛犸站了起来，手上的吃食也放下了，他在庞鹏身上吃过亏，心里气不过。 “猛犸，坐下”孙芮喊了一声，猛犸有些不情愿的坐下了。 “大哥，三姐，五哥” 老六喊了一声，自己坐到了太子的正对面。 庞鹏和洛花站在了身后，另外的也去了手下那桌。 林诗艺过来之后，看到了徐晨，点头微笑了一下，打个招呼。 六皇子看老五正吃糖葫芦呢，“五哥，我也想吃。” 老五还挺大方，直接递了过来，老六拿起来就吃，一口气，都吃完了。 太子和老六最近也是有仇，毕竟在太子眼里，曹平是去了寻芳楼回来死的，跟寻芳楼脱不开关系。 “老五才吃几个，你都给吃了。”他开口的语气就很差，要批评老六。 “大哥，我胃口大，多吃几个，以后再给老五买就好了，今天你请客，一会儿还能没有好吃的吗？” “我请客和你没给别人留，是两回事！” “就一个糖葫芦，大哥都要跟弟弟抢吗？也对，小时候，啥都是可你来，你习惯了，可是弟弟长大了，也想跟哥哥争一争。” “好了，一个糖葫芦，让掌柜的出去买几个回来不就好了。”孙芮打个圆场，喊来了欧阳熙雪，听了之后，欧阳熙雪赶紧道歉，“你看看，都赖我，忙乱了，这就安排茶点，垫垫肚子。” 她去了后厨。 宫里，老四，孙弘毅出来之前，南妃给他叫了去，嘱咐了一番，又叫来了两个人，“这两人，一个叫连坤，一个叫哑巴，你带着去，注意安全。” 两个人都行了礼，孙弘毅带着来到了百福楼，一路上，他和连坤交谈甚欢，也知道了哑巴是真哑巴，不会说话，但是能听到声音，他心善，有些难受，赶紧学了几个手语，跟哑巴比划起来，艰难的交流着。 哑巴能感受到他的真诚，也笑了。 来到了百福楼，打了一圈招呼，也坐了下来，坐到了老五的右边。 “老四，听说你习武天赋很高，大哥看你身体强壮，以后跟你姐姐一样，也是个大将军。” “大哥，我就是随便练练，怎么能跟姐姐比，姐姐可是国之柱石。” 第79章 若雨死 又来了一批人，是七皇子到十皇子，都是姑姑带着奶妈，还有太监，护卫，一起过来的，叽叽喳喳的，热闹了起来。 孙芮一手抱一个，还有抱着她大腿的，很幸福，太子看着也羡慕。 孙弘文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最近心情太差了，手里也没什么人可用了，带着紫电，韩家兄弟，就来了。 “都来了啊，大哥，快点开席，我饿了。” “欧阳掌柜的，上菜吧！” “好的，殿下。” 后厨已经准备好了冷盘，按照夏朝的规矩，这种大宴席，先上的就是四冷荤，然后是四个冷素，这时一般就开吃了。 欧阳熙雪拿来了一坛子酒，是上好的九酿春酒。这一坛子，就是五百两银子。 倒在了酒壶里，来个宫里的太监，验了验，拿到了桌子上。 “今天高兴，都喝点，除了几个小的还有芮芮不喝，都喝点。” 欧阳东都给大家倒上了，大家都看着太子，等着他说点什么，他还假客气，“老二，你来的最晚，要不你说几句？” 孙弘文也根本不惯着他，端起了酒杯，“今天这酒喝完，我就要跟大哥争皇位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楼整个没声了，就连手下那桌也没人吱声了，欧阳熙雪端着菜，不知该怎么办，这是我能听的话吗？ “也许不止你俩争呢？”老六把酒干了，说了一句，又回头跟洛花说，“这酒不错，引进到寻芳楼。” “老六，你要跟我争皇位吗？”太子看着老六。 “大哥，你得公平点啊，为啥你不问二哥，你问我？怎么，我不配吗？谁还不是父皇的儿子了。” 这时，孙芮站了起来，接过了欧阳手中的菜，让欧阳熙雪下去了，她放在了桌子上，“还没吃几口菜呢，就开始吵，今天还吃吗？” 孙芮说了话，算是暂停了一下争吵。 大家又吃了起来，这时，欧阳东突然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大家都看他，太子脸迅速就黑了，“你笑什么？” “我看公主吃饭，那么大的碗，比男人吃的都多……”话音未落，齐圣已经飞起一脚，踢在了欧阳东的肚子上。 “敢取笑公主，你有几个脑袋！” 其实，齐圣是好心，他踢了一脚，别人就不能趁机发难了，挨了一脚是小事。 可是他这么想，别人不这么想，其他几个欧阳家的弟子不干了，都靠了过来，手里拿着武器。 太子一摆手，大家都没动，他站了起来，走到了齐圣身前，“我的人你也敢打？” 他拿手指，点了点齐圣的身上，齐圣要动，被秦伊抓住了。 “大哥，你的人敢取笑我，你没什么表示吗？”孙芮也站了起来，站到了齐圣前面，语气冷冷的跟着太子说话。 “大哥，你的人怎么了，那个什么枪王，还不是死了。”老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太子恼怒，拿起了酒杯扔了过去，洛花从老六身后出来，一剑劈开了杯子，杯子一分为二，掉在了地上。 “真是废物啊，大哥，扔个杯子都这么没力气，用不用弟弟站近点，给你砸啊。” 饭桌上这么大的动静，吓到了几个小皇子，哭了起来，孙芮赶紧过去，抱着最小的皇子，安慰了起来。 “公主，这……”有个太监一脸为难，走上来，跟孙芮说话。 “吴内使，莫怕，你先带着几个皇子去二楼，让掌柜的弄些适合他们吃的上去。” 吴内使抱着孩子，带着一群的太监姑姑上了二楼，欧阳熙雪赶紧上去招呼着。 孙芮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欧阳东已经起来了，回到了太子身后站着。 “大哥就是大哥，可以为了手下打自己的弟弟。”六皇子还是那流里流气的语气，孙芮瞪了他一眼，他赶紧坐直了。 “欧阳，还不过来给公主道歉！” “公主殿下，我……” “道歉就不必了。” 孙芮转向了太子，“大哥，有啥话，你就说吧，饭也没必要吃了。” 正在吃饭的老四和老五也放下了筷子，老五没说话，老四嘀嘀咕咕，“早知道这样，就在宫里吃了，啥也没吃着。” “二哥，听说若雨跑了，她没回去吗？”老六欠欠的跟老二说。 “我的人，就不用你管了。” “你的人？不对吧，大哥，我怎么听说若雨是你的人。” 老六挑起了两个人的矛盾。 “大哥，正好说到这，安插奸细不好吧？” “你这么确定若雨是我安排的？”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的人去要的人，反而死了，不承认吗？” “那你就把若雨抓来，当面问问，看看是不是我的人！” “一言为定啊”还没等老二说话，老六开口了，他跟洛花说了句，洛花出了门，没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若雨。 “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 “大哥，二哥，问吧，今天问个清楚！” 若雨醒着，但是奄奄一息了，孙芮看不过去，让人给送了药，稳固了心神，才有力气开口。 二皇子低下了身子，问若雨，“若雨，今天你给我个实话，你是谁的人？” “我是太子的人！” 若雨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传遍了整个大厅，若雨突然暴起，手心中，有一块刀的碎片，直奔太子。 肖尤一脚就给她踢了回去，若雨瘫在了地上，油尽灯枯，进气不多了，肖尤踢了一脚就停止了，可是欧阳东没那么客气，他急于立功，想给若雨补刀。 “拦住他，弄死他！”二皇子怒吼，韩家兄弟出手，双方打在一起，欧阳东不敌两人，肖尤也加入，开始占据上风。 双方正打的时候，二皇子搂住了若雨，若雨开始大口吐血，没几秒钟，就死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二皇子一阵悲愤。 “殿下，我们帮不帮？”洛花问老六。 “不帮，看着打吧。”老六又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你俩也吃啊，这百福楼真不错。”他跟老四老五说道。 老五真是吃不进去了，可是老四没在乎，又开始大口吃起来，嘴里不停的吧唧。 第80章 太子遇刺 “一个皇位，乌烟瘴气，姐姐，我支持你出来争这个位置！”老五看着打斗，对这些人，多有不屑。 “老五，你说啥话呢，姐姐是女的，不能做皇帝。”老四跟孙芮关系好，但是懂得不多，还不能理解一个女人要争皇帝的想法。 “老四，皇帝是能者居之，不分男女。” “那是能者居之吗？我看状元都挺有能力的，没看谁当了皇帝。”老四赌气的话，逗笑了孙芮和五皇子，都知道他本性不坏，跟他的母妃不一样。 “都别打了！”孙芮出来控制了局面，让打斗停止了，“大哥，今天这饭，还吃吗？” “不吃了，就这么招吧，你们都大了，做大哥的管不了了。” 好好的一顿饭，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太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起来，孙芮还是第一个走的，她带着小五走了，给他送回了国子监，老四带着几个小的皇子回了宫。 “二哥，我本来想请你去我那玩玩儿的，看你这么伤心，还是算了，我走了。”老六也准备走了。 “老六，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告诉我？” “二哥，你说？” “若雨，你从哪儿抓到的。” “墨轩斋外面！” 孙弘文暗暗记住，让韩家兄弟抱着若雨的尸体，就这么走了。 “大哥，你这几个手下，太弱了，用不用我给你介绍几个厉害的？” “老六，别得意太早了，我还是太子呢。” “行，我看你这个位置可以坐多久，走了，大哥。” 老六走了。 只剩下了太子几人，太子又倒上酒，自己喝了起来，肖尤竟然从太子身上，看到了可怜，这太荒谬了，他可是太子，一人之下。 到了国子监，孙芮把五弟送了进去，回府的路上，她忍不住跟秦伊吐槽，“吃饭都吃不好，回府你准备些吃食，我们一起吃。” “殿下，目前争皇位，局势开始乱了，我们首先就要拉拢一批大臣，明天早朝，我会安排人提提继位的事儿，看看陛下的态度，决胜还是朝堂之上啊。” “小伊，放轻松，最后肯定是我继位的。” “殿下，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百福楼，孙弘文走的时候，出于气愤，发了几句牢骚，包含了他要太子好看，之类的话。 蓝冰虽然没去，可是也派人监视着这里，听到了汇报，眼睛一亮，赶紧去了景德府，跟他说了，两个人合计了一会儿，蓝冰走了，还带着一队人。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太子才喝完酒，他有些醉了，走路都不稳了，欧阳东陪着他，也没少喝，但是肖尤没喝。 太子含糊着，喊来了欧阳熙雪，“掌柜的，今天不高兴，但是跟你没关系，多少钱，你说个数？” “殿下，今天是小店的荣幸，钱就不必了，殿下喝了不少，快回府休息去吧。” 她往外送太子，太子扒拉她的手，拿出了银票，也不看，都给了她。 欧阳东扶着太子，肖尤要第一个出门，被欧阳熙雪偷偷的拉了一下，他会意的点点头，后退了一步，让一个欧阳东家族的子弟第一个出去了。 “铛”，一箭射穿了。 巨大的惯性把尸体带着往门里倒，肖尤一脚，踢出去了，回手把门关上了。 “有刺客！” 太子一身冷汗，酒醒了一点，欧阳东也吓醒了，他赶紧叫来他的人，围住太子。 “不对，今天京卫的人都在外面守着呢，哪来的刺客？”肖尤有些不解。 “喝太久了，京卫撤了吧！” “怎么办？”欧阳东有些慌了。 “等！”肖尤比较冷静。 “欧阳掌柜，把你的人带去二楼，免得有人从上面下来，一楼交给我们。”肖尤继续指挥着，欧阳熙雪有些担心，她不是担心太子，而是担心她的朋友肖尤。 肖尤把太子拉到了一个角落，安排人团团围住，自己站在了大堂之上。 几扇窗户同时被撞开，飞进来六七个人，落地就是拿着手弩，开始射击，一轮过后，也不管打没打中，后滚翻到窗口，又跳进来几个人，拿着刀。拿着弩的人开始装填。 干净利落，配合明确。 肖尤上去，跟一人缠斗起来。 欧阳家的人也和刺客打了起来。 拿着弩的人，装填完毕了，又抬手，这次，都瞄着太子，射了出去。 欧阳东再慌乱，也是习武之人，本能的挥舞自己的剑，挡住了几支，但是有一个他的族人，被射死了。 肖尤找到机会，一刀解决了一个刺客。 这时，大门被撞开了，滚进来两个人。 全宗还是到了，刚才他被老六喊走了，临走时，他安排京卫一个时辰可以撤了，他没想到太子待这么久，他跟老六吃了饭，回去了卫所，听说他们没等到太子出来就撤了，他想想不对，就回来了。 在外面碰到了这刺客的头，打了起来。 太子看全宗进来了，心里放松了点，“全宗，京卫人呢？” “回殿下，马上到。” 全宗看弩手还装填呢，赶紧上去，准备杀了，这下子，可把肖尤害了，刺客头领武功不是普通刺客能比的，这下子，二打一了。 肖尤咬咬牙，刀舞的都出了残影，拿出了看家的本领。 首领一个人接住了肖尤，让那个刺客去杀别人。 他手里的剑很细，如同一个大号的针。 两个人对上，首领稳稳的压制住了肖尤，现在肖尤是勉力支撑。 几个呼吸，吃了暗亏，嘴角都有了血丝，他紧紧的咬住牙关，不让血流出来。 全宗收割弩手，他苦苦支撑，但是，还是出了意外。 有个刺客突破了围着太子的人，直面太子，一刀砍向了太子，太子不会武功，反应太慢了，欧阳东拿手臂帮着挡了一下，血瞬间就喷了出来。 血也流到了太子身上，他有些恶心，可是也来了一股勇气，他扶住了欧阳东，接过了他的武器。 “我是太子孙弘年，来取我性命！” 最后一个弩手，向着他射了一弩，全宗慢了一步，射出来了，才砍到弩手，弩箭飞了过来，孙弘年被欧阳东拉了一把，射在了胳膊上。 第81章 阳奉阴违 刺客首领眼见自己人都死了，扔出了两个小球，碰到地面，就是一股子白烟，他也不恋战，跑了出去。 全宗和肖尤把剩下的几个刺客都杀了，太子失去了力气，肖尤赶紧拿个凳子，给他坐下，解下了自己的百宝囊，掏出了止血的金疮药，倒在了伤口上，太子疼的都流汗了。 欧阳家的人，死伤惨重，二流家族，就是没有底蕴，一直依附在薛家下面，现在没有了薛家，就暴露出了顶级战力不强的弱点。 有着勃勃雄心，却没有可以匹配的能力。 这就是个悲剧！ 太子遇刺，震动京城！ 京卫的，兵马司的，都察院的，京兆尹的，大理寺的，轮番前来，想要寻找些线索。 甚至，邱正都来了。 “殿下，陛下让你进宫，给太医看看，免得留下些病症。” “邱内使，回去禀告父皇，我没事，我倒要看看是谁要刺杀我。” 随着调查的深入，渐渐的，已经到了深夜，二皇子的话，开始出现在这些官员的耳朵里。 另外，有个重大的消息，是兵部提供的，韩家新研制了一种武器，扔在地上就出白烟。 这下子，有了嫌疑的目标了，就是有些敏感。 孙芮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陪着太子。 下面的官员说话开始有些躲躲闪闪，支支吾吾，太子马上就明白了，他叫过来了都察院的督使白辽。 “白大人，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如实相告。” “太子，你这是折煞我也，下官在调查中，许多人提到二皇子说过一些话，大家正在核实。” “白大人，这是谣传还是真的，你们要会判断。” 孙芮想阻拦一下太子，被太子打断了，等白辽走了，太子和孙芮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 “大哥，二哥他……” “芮芮，我懂，老二我了解，不可能是他，我担心，今天的主谋，是母后或者是舅舅！” “他们要杀你？” “不，他们不会杀我，他们还要等我继位呢，那样他们的利益才最大化。这是他们的警告，也是想借这个机会灭了老二争位置的心。芮芮，我现在就是个傀儡，身边没什么人了，被架空了，所谓太子党，就是景党！” “芮芮，大哥不想当这个皇帝了，我支持你来坐这个位子，你比大哥有魄力，有能力，也只有你，才能维持住大家的和平，夏朝绝不能葬送在我的手里。” “大哥！” “芮芮，我还是会假意的争取，我会取得他们的信任，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能荣登大位，你愿意相信大哥吗？” “大哥，我相信你，但是我们应该争一下，才知道谁适合啊。” “芮芮，这要是平时，我肯定跟你争了，但是父皇时日无多，没这个时间了，现在，我们要唱好这出戏。这天下只能是我们孙家的！” 太子的口气中透露着一股子决绝，两个人下楼了。 “你们的顾虑，我都知道了，那就先不查了，时日已晚，麻烦诸位大臣了，此事等明日，我会去禀告父皇的。” 太子对着众大臣拱了拱手，大家也是还礼，就撤退了。 这是神仙打架，他们可插不上手。 “大哥，我明天给你送几个护卫！” “芮芮，我知道你的人厉害，都是军中好手，也罢，等你安排吧。” 太子走了，现在的街面上，都是京卫和兵马司的人，大家随着太子的步伐跟着移动，一步不离。 回到了府上，蓝冰才回来。 “殿下，皇后听闻你遇刺，急火攻心，昏了过去，我才没赶回来，现在皇后没事了。” “母后没事吧？”太子心里明镜似的，可是也要装出来急迫的样子。 “放心，皇后无大碍，皇后让你明天下朝之后，去看看她。” “嗯，是得去看看母后了。” 太子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胳膊，“蓝冰，从今以后，府上大小事务，就交给你了。” “多谢殿下信任！” “晚上要加强守卫，今日有些惊到我了。” “是” 太子回到了屋子睡下了，门外站着几个护卫，肖尤没在，他和蓝冰在后院。 “今天是不是死的人有点多了，欧阳家的人，毕竟也是我们一起的啊。” “肖尤，你幼稚，一将功成万骨枯，更别说一个皇帝了，死点人，又何妨！还有，欧阳家可跟我们不是一条心，早除掉早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就不怕太子发现了？” “他最好能发现，还省得隐瞒了，让他明白明白，我皇位不是那么好得的，别想着脱离我们的控制。” “你说话的语气，比太子还太子。” “我是景家人” “景家真想一手遮天啊！” “景家本无意相争，但是，夏国疲软，什么时候才能灭了齐国？所以景家当仁不让，就是要掌握整个国家，发奋图强，早日灭了齐国。” “祝你们成功！” “肖尤，你是我的人，我不希望你在任何时候，有任何错误的选择，一次就会是万劫不复。” 肖尤拔出剑，一下子就放在了蓝冰脖子上，蓝冰都没有反应，“你平时藏拙了？” “蓝冰，你找我来，我来了，但是我不是你的奴隶，跟我说话客气点，杀你如同杀鸡，别看你聪明，聪明也不会多抗几剑！” 肖尤挽了一个剑花，把剑收到了剑鞘里，走了，蓝冰刚要走，套裙掉了，刚才的剑花，切断了她套裙的吊绳。 “这个混蛋，早晚弄死你！” 蓝冰气鼓鼓的也走了，提着套裙。 蓝冰回去换了衣服，又来到了太子门前，她让手下都撤了，自己守着，她听着里面太子的惊呼。 应该是做噩梦了，看来他是真怕了。 屋子里，太子睁着眼睛，他睡不着，他知道有人在门外偷听，假装叫了几声。 蓝冰手放到了门上，准备推开，进去看看，屋子里的太子看着一个人影，透过窗户纸，映射进来，也有些恐怖。 他不得不把手放在了自己的玉枕上。 在这门口，蓝冰迟迟没推开，两个人心里的拉扯，到了极致，最后蓝冰还是放下了手，没有推开。 第82章 谁是储君？ 这是个无眠的夜，公主府，大家也都没睡，只有猛犸有些困了，靠在椅子上，眯着，计谋他又不懂，还是不操这个心了。 今夜就两个话题，太子值不值得相信，还有给他派谁过去。 “殿下，太子府这个蓝冰，之前是皇后身边的人，你了解吗？” “不太了解，只知道她很聪明，诡计多端的。”孙芮回答了秦伊的问题。 “对付这种人，还真是难办。” “呵呵，你们都想的复杂了。”秦双开口了，“对付脑子好的，不能用脑子好的，就用简单的，暴力的，或者无耻的。别跟她玩儿脑子！” 大家都觉得秦双这个想法还挺靠谱，有了方向，就好选人了。 “丰光和丰达，两兄弟，一个厉害，一个坏，太适合了，我去安排。”现在的泰山军都是秦双安排，她马上就想到了好的人选。 “丰达会不会太坏了一点？”孙芮还是担心这个人太坏了，给自己大哥带来不好的影响。 “殿下，丰达再坏，也是有底线的，放心吧。” “那你让他们准备吧，下了朝，就跟着大哥。” “殿下，太子的事儿，我看还要观察一下。”秦伊永远是最谨慎的。 “就听你的！” 这一天的早朝，许多大人都是摩拳擦掌，一个刺杀案，要搅动浑水了。 早朝没等开始呢，就有太监出来了，宣了太子，二皇子，三公主，进去问话。 到了御书房，孙庭广正在穿上朝的衣服，看见三个人进来了。 “昨天的事，昨夜调查的怎么样了？” “回父皇，只有些传闻，没啥实质证据，作不得数。” “年儿，我也听说了，你做的对。文儿，你有什么话说吗？” “回父皇，昨夜之事，我不知道，但是有人挑拨是非，离间我和大哥。” “好，你们这么想，说明你们还没傻，这朝廷，一定要把持在我们手里，可不能让别人染指，记住了，这是底线，剩下的，你们怎么争都行。” “好了，去吧，准备上朝吧，芮儿，你要当好这把刀，必要时，你出面斩一部分人，以儆效尤，杀鸡儆猴！” “父皇，杀文官啊？” “在朕面前，不分文武，不忠于大夏的官，还叫官吗！” 没一会儿，早朝开始了。 太子党开始攻击二皇子，二皇子一派苦苦支撑，他们本来力量就没有太子党大，这个事又有些不占理。 双方还在争吵，国子监祭酒李修齐，站了出来。 “陛下，依我看，这储君之位，还是应该慎重考虑！” 这就是之前秦伊联络的官员，这个朝堂之上，公主的人，第一次触碰储君的问题。 除了太子党，其余的派系眼睛一亮，这是个机会啊，这时候，朝堂之上的风向变了，都开始提议换储君了。 经过了一番争吵，礼部尚书季满才出来。 “陛下，太子大婚，都按照储君的规格，开始准备了，也在挑选日子。” 季满这话，就是要在规制上，把太子的位置定死，不给别人机会了。 “季大人，婚事怎么跟储君之事比较啊，还是先放放。”次辅蒙唐发话了，他一直不看好太子这个人，终于给了他机会。 这一下子，太子党坐不住了，纷纷站出来，开始驳斥蒙唐的话。 钱立带着人马上进行了驳斥。 双方是你来我往，争的不亦乐乎。 有一些支持南家的或者妙尘大师的暗线，也偷偷的出来说话。 几个势力联合，人数上，第一次超越了太子党。 戴盟拿着自己的拐杖，敲了敲地，大家都停止了，等待他的发言。 “陛下都封了御前行走，听听他的意见吧。” 东方白还神游太虚呢，被点名发言，这个老东西，不让他消停，他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储君之位，国之大事，夏朝立国之时，就是能者居之，现在也不例外，太子也罢，二皇子也好，当然了，也包括三公主，能力如何，还未可知，不如陛下每日带着三位皇子处理政务，也是一种考较！” “行走此言甚好！” “还有，考吏的时候到了，余大人，吏部是否准备好了？” “回陛下，吏部已经准备好了。” “好，让秦卫带人，去跟你一起考吏，天卫监察天下很久了，有些消息，你用的上！” “是，陛下”余远看了秦观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还有，昨夜，太子遇刺，要抓紧寻找凶手，刑部现在没有主事的，两个侍郎要使使力气。” “是，陛下。” “潘若！” “在呢，陛下！”京兆尹的潘若赶紧站了出来。 “是朕的失误，之前对兵马司的重视不够，导致了兵马司人力不足，武功不高，不能更好的管理城市，你今天回去，就要好好的整顿兵马司。” “是，陛下！” 景德有些皱眉，今天本来是想对付二皇子的，弄得储君位置不稳了，这不是他要的，现在看来，反对他们的人也不少，那就拉一派，打一派，打，就先打六皇子。 就在孙庭广想要退朝的时候，景德站了出来，这位沉默了一个早朝的首辅，终于出手了。 “陛下，这个事儿，您应该早就知道了，京城有个寻芳楼，是藏污纳垢，风气不正，而这寻芳楼的东家，就是陛下的儿子，六皇子孙弘信！” 孙庭广是个好演员，马上看向了邱正，邱正很机灵，马上背锅，“陛下，臣忘了告诉您了。” “景大人既然知道，不妨现在跟我说说！” 景德一五一十的，把寻芳楼讲了一遍，包括一些市井传说，比如寻芳楼的东家每天杀一个女人，喝了血，之类的。 孙庭广脸黑了，明知道东家是自己的儿子，还说这些传说，这是什么意思？当面打朕的脸？ “景大人危言耸听了吧，一个吃喝玩乐的酒楼，被你形容成了一个魔窟了。” “公主去过？” “自然是去过，景大人去过吗？” “老夫是读书人，可不去这些地方。” “景大人，双谷巷你知道吗？那总能看到你啊。”东方白笑着说了句。 景德一听，有些破防了，但是老狐狸，面不改色，“东方行走很了解老夫啊，知道老夫喜爱喝茶吟诗。” “仅仅是吟诗吗？” “东方行走，不要转移话题，寻芳楼最近可死了不少人了。” 第83章 刺杀东方白 东方白的表现，让蒙唐和钱立都是一喜，终于来人对付景德这个老贼了。 “景大人，你说到死人，那我就讲讲？” 东方白从头讲了一遍，就跟他亲眼所见一样，把太子和二皇子都牵扯了进来。 钱立的心情，起伏很大。刚才还开心呢，转眼二皇子就被牵扯其中。 “在我看来，太子和二皇子，还有六皇子，都是御下不力，景大人，觉得什么责罚好呢？” “我倒是觉得六皇子年纪不大，能耐不小啊，哈哈哈，小小年纪，管这么大的酒楼，做到京城无人不知，还能让太子和二皇子在他身上吃亏，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戴盟说着话，笑了起来。 孙庭广坐直了，目光如炬，看着戴盟，老狐狸，终于露出来了你的尾巴，原来是你在后面支持，我说这孩子没这么大的能力。 “戴帅和六弟还有接触？”孙芮问了一嘴。 “六皇子略懂兵法，老夫跟他算是忘年之交。” “一个娃娃，懂什么兵法！”老二不客气的说。 “二皇子，老夫也是十几岁带兵，你觉得娃娃不懂兵法吗？” “你是元帅，带兵就厉害吗？那只是因为你带的久！”最近一段时间，身边的人死了太多了，二皇子也不管不顾了。 “放肆，文儿，怎么跟戴帅说话呢，朕一直教育你们，要尊重戴帅，还不给戴帅赔礼。” “陛下，不必了，二皇子不满意，也是应该，臣已经几年没有上过战场了。” “戴帅，您德高望重，年事已高，不适合带兵了，大家都理解。” “我说没有上战场，公主直接说老夫不适合带兵了，那我这手里的十万兵马，交给你吗？” “那不是你的兵马，那是朝廷的兵！” 孙芮没有退让，针锋相对。 “之前你们要解了段安的兵权，现在又要解了我的兵权，天下太平了？要卸磨杀驴吗？” 景德心思开始飞快的转了起来，别看公主也要争皇位，但是女人登基，难上加难，到最后还是得支持太子，如果拉拢过来，公主的兵权，继位之后，也可以平定四方，稳固统治。 他站了出来，“戴帅，江山代有新人出，不至于动气！” “景大人，你这话不对，新人出来了，没有能力，怎么取代旧人呢？”钱立是逢景必反。 “都别吵了，芮儿正在训练自己的卫兵，半个月，准备好了，跟戴帅的兵，演习一下，看看谁赢谁输。” “是，陛下！” 孙芮的眼里，都是战意！ 都吵累了，就退朝了。 孙芮出来了，见到了她准备的人，丰达，丰光，她喊来了太子，介绍了一下，就各自走了。 出了宫门，景德拦住了戴盟。 “戴帅，一起喝茶？” “景大人好兴致，一起。” 两个老狐狸，一起走了。 东方白没有出宫，他是御前行走，办公就是在皇宫里，在宫中帮着孙庭广批阅了一些奏折，孙庭广很满意，是个治国的能手。 东方白去解手，思考着，觉得不对，他今天有些得意忘形了，暴露了景德的地方，景德肯定是要灭口的。 他赶紧跟皇帝告假，自己去了双谷巷。 他的消息告诉他的那个房子，他找到了，小院，没等推门，就闻到了血腥味儿。 完了，已经晚了。 快撤，他没有进去，转身就要跑，院门打开了，上来就是几个弩箭，射他。 他一个前滚翻，没有回头，还要跑，巷子两侧的院门都打开了，出来了二十多个蒙面的杀手，都拿着刀枪棍棒。 这一次，景德和戴盟联手了，就是要除掉东方白，从他出了宫，就有人跟上了。 东方白也不等了，怀中拿出一包石灰，扔了出去，被一刀劈开，灰漫天飞舞，有几个人中了招。 巷口出现了一个人，就是一直跟着他的吴闯，天兵阁的人，之前给冯洋下葬，他们一起的。 吴闯本来要给他个惊喜的，变成了惊吓。 吴闯还是那个武器，铁棍子，抡着就进来了，东方白看到了来人，一脚踹了一个人，抢来了武器，准备跟吴闯汇合。 吴闯凶猛，一棍子就打躺下一个，打的很凶，可是这些是景家和戴盟的死士，悍不畏死，还是给他围住了，东方白一个大跳，跳进了包围圈，两个人后背贴着，防御着。 本以为一个圈，不敢用弩箭，会伤了自己人，没想到，这些人不在乎，围住了，拿出来弩箭，不能等了，吴闯猛扑上去，棍子一档，给几个弩手推倒了，东方白跟着他，三剑捅死三个人。 吴闯中了一弩，不过没事，还无大碍。 东方白俯身又冲了上去，他的身法很奇怪，就像是贴着地在飞，动作很快，转眼间就砍伤了几条腿。 吴闯配合他，谁被砍了腿，他就补一棍。 可是死士太多了，死了人，也不溃败，真的是好死士。 高度紧张的时候，体力消耗的很快，两个人开始累了，包围圈越来越小了。 “我还是赶上了。”俩人听到后面的墙头，有人说话，声音熟悉，一看，是朋友，杨未竟。 这伙人的首领，终于到了。 “未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废话，我给你传的信息我不知道啊，别废话了，杀出去。” 杨未竟用的武器是三尖两刃刀，没有人是他的一回之敌，瞬间就打开了一条路，吴闯和东方白对视一眼，“他的武功又进步了！” 两个人跟着跑，快出了巷口，杨未竟停了下来，“奶奶的，你俩走，我回去再杀几个！” 说罢，他也不顾忌了，飞快的跑了回去，速度之快，都出了残影，剩的死士正追呢，被他直接撞倒了几个。 有一个被他活活踩死了。 他看都不看一眼，又补了几刀，过了瘾，才退了出去。 找到了先前的二人，三人一同，离开了。 “未竟，冯洋死了。” “谁干的？” “景家” “好，我知道了。” “未竟，别冲动，在这京城，光靠武力，办不成什么事儿的。” “放心吧，我没那么冲动，我会整合下力量的。” 第84章 丰家兄弟 丰光和丰达跟着太子回府了。 蓝冰现在俨然是一副管家的姿态了。 招呼新来的人。 丰达找个地方一坐，“哎，那女的，给我来杯水。”语气很轻浮，太子有些不快，但是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蓝冰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叫她？她左右看看，没别人了。 “这是太子府，不是痞子营，说话客气点！” 蓝冰的话，丰达没回，转头对太子说:“殿下，这是谁家的通房丫头，这么不懂事？” 蓝冰没有直接发火，而是看了看太子，想看看他的态度，太子没有抬头，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 蓝冰明白了，这是公主派来，给她找别扭的，她没有继续生气，反而笑了，喊个下人过来，给他倒水。 两个兵痞，还想对付她，走着瞧吧。 蓝冰的不接招，让丰达没办法继续发难了，丰光说话了，他比较沉稳。 “殿下，让护院都出来吧，我来看看都是什么实力。” 太子示意一下，蓝冰就去喊人了。 没一会儿，人齐了，三十二个人，整整齐齐的站在了院子中。 丰光一看，素质还可以，没有七扭八歪的站着，至少横竖还是一条线。 “大家好，我叫丰光，之前是泰山军的一员，也算是南征北战了，最近回京休整，来保护殿下，以后就跟兄弟们一口锅吃饭了。” 底下的护院没有说话，拿眼睛不停的瞟蓝冰，毕竟这些护卫都是景家弄来的。 “在太子府，就要听太子的，做不到，就得走人，我也不为难你们，现在给你们选择的机会，留下还是走。走的人，我斗胆做主了，给你们一个人十两的遣散费，走的到右边来。” “凭什么听你的？” 之前的护院头儿，不干了，这是要抢了他的活儿啊。 丰光走向了这个人，“知道护院是干什么的吗？忠诚甚至比武功更重要！” 护院的头儿也不是普通人，也会武功，并且不低，但是丰光是百战老兵，气势很足，走过来，就如同一座大山。 丰光没有动手，而是走到了太子身前，“老二，动手。” 他喊了一声，丰达拿出了刚才弄好的弩箭，射向了太子，丰光挡在太子身前，一动不动，任凭弩箭射到自己身上。 中了箭，表情都没变。 “看到了吗，这才是护卫，能做到吗！” “能”稀稀拉拉的回应。 “我问你们，能做到？” “能” 这次，大家的气势有点起来了，丰光一使劲，拔出了弩箭，指了指之前护院的头儿，“你留下，其他人继续护卫。” 除了领头的，都走了。 “你叫什么？”丰光给自己上药，一边问。 “我叫劳顺。” “师从何处？” “燕子门” “以后，我来做管事，你来帮我，能不能办到。” 劳顺看了看蓝冰，丰光打断了他，“不用看别人，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人，但是我希望以后你是太子的人，太子宽厚，但我眼里可不容沙子。” 丰光的话，其实是说给蓝冰听的。 “如果不服，我可以陪你打一场。” “服了，以后我唯你马首是瞻。” “下去吧” 劳顺下去了，丰光给了丰达一个眼神，丰达就下去了，去找这些护院去了。 丰光包扎好了自己。 “蓝冰，你是管家，我是管事，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一共携手，才是上策。” “丰光，你这点手段，在军队还有点用，在这，行不通的。” “那你就错了，我可不止这点手段。” “话不投机，就不说了，不过，你确实挺适合做护卫。” 蓝冰还给丰光抛了个媚眼，这下子，刚才中箭都没表情的壮汉，终于有了表情，脸迅速红了。 “跟我斗”蓝冰在心里说着，笑着，也走了。 “丰兄，蓝冰可是美人蛇，可不要陷进去。”太子出言相劝。 “殿下叫我名字就好，放心吧，殿下，在泰山军，都练过怎么对付这种女人。” 太子听了，哈哈一笑，这个妹妹还真是有趣，军中还训练这个。 丰达去找了护卫，他会说话，没几句话，就打入了内部，叫着几个休息的护卫，出去吃饭，都是他花钱，弄得这些护卫纳头就拜，认了他当大哥。 饭后，还带人去听小曲儿的地方，又是一番消费，这些护卫，苦哈哈的惯了，终于享受了，都有些乐不思蜀了，不想回来值班了。 丰达带着众人回来了，又换了一拨人去吃喝玩乐。 这次，吃了饭，就去了赌坊。 每个人发了五两银子的筹码，他就不管了，这些护院，哪里会这个，有的赢，有的输。 还不如都输了，有人赢，就眼馋了，也想赢点，可是囊中羞涩，只好去找了丰达。 “达哥，能不能再发点筹码啊？”一个护院用谄媚的声音跟丰达说话。 丰达看着他，微笑着，“兄弟，人心不足蛇吞象，听我的，别赌了。” “达哥，兄弟们也是玩儿个新鲜。” “我可没这么多钱，我去找掌柜的，看看吧。” 丰达起身，去找了掌柜的，谈好了，回来了，“兄弟们，掌柜的可以借钱给你们，但是有点利息，不过今天还上，就没有利息，行不行？” 几个护院一听，那就借吧，就开始签字画押，他们大字不识一个，也是听丰达念的借条，觉得没问题。 拿了钱，就去玩儿了。 “去，派几个女的过去，往死灌迷魂汤。” “达哥照顾生意了！”掌柜的笑着就走了。 来了几个莺莺燕燕，坐在了这群护卫身边，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马上就飘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到半个时辰，钱都输没了，但是心气调到起来了，看丰达睡着了，他们越过丰达，直接去借了钱，这次，一人五十两。 一发不可收拾，赌坊对付这种人，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不自觉的陷进去，没有回旋的余地。 华灯初上，京城又到了黑天，赌坊见不到天日，他们也不知道时间了，就是推筹码。 护院也是有人际关系的，掌柜的一看，就看出谁不受待见，就让这个人赚钱，这样，其他的护院更不服了，不停的加注。 第85章 兵马司扩招 等到丰达饿醒了，几个护院，最少的也已经欠了二百多两了，他们的月俸也才二两银子。 这一下，都慌了。 丰达走过来，“哥几个，玩儿的怎么样？” “大哥，输了。” “输点钱，不碍事，赌坊嘛，有输有赢。” “输了二百多两。” “多少！！！”丰达提高了嗓门，“怎么这么多，你们怎么还钱啊？” “大哥，你看……” 丰达摇了摇头，一叹气，演技感人，“我去找掌柜的。” 没一会儿，传来了掌柜的和丰达的吵架声，这群护卫心想，这大哥真够意思。 丰达一脸生气的回来了，“妈的，这老东西，不给你们免了，只说宽限到明天，不收利息。” “大哥，很好了，别生气，我们再想办法。” 出了赌坊，护院们被冷风一吹，就后悔了，可是又没人逼迫，也不知冲谁发脾气，丰达又领着他们去了饭庄，吃了饭，他们更感激了。 一起回了太子府。 几个护院回去，就把这事儿说了一遍，劳顺听着就有些不对劲，相对于其他人，他还是有些江湖经验的。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一下丰家兄弟。 在一个屋子里，三个人聚齐了。 “丰大哥，丰二哥，这些护院都是些普通人，虽说是景家派来的，但是从未对太子不利，也算是兢兢业业，今天二哥带着大家吃喝玩乐，我很感激，我代表大家，谢谢啦。” 站起来，鞠了一躬。 “护院俸禄也就是二两，在这京城也就是苟活，没有闲钱扯别的了，今天的事儿，还请二位大哥高抬贵手。” “劳兄弟的意思，这是我做的局？” “丰二哥，绝无此意，只是，只要你能放过大家，我们这群人，都听你们的。” “劳兄弟，这话说的，我们都是给太子卖命的。” “那就多谢二位大哥了。”劳顺走了，只剩下这哥俩。 “小达，钱的事，放一放，但是不能没有，他们这种人，不可信。” “放心吧，哥，我去会会这蓝冰。 京兆尹衙门，潘若和刘同正在聊天。 “刘同，最近京中事务多，你受累了。” “潘大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陛下忧虑兵马司，所以特令我重整兵马司，你有什么想法啊？” “大人，兵马司还是缺人，这是第一，然后是缺少会武功的人。之所以一直没招到武功好的，还是俸禄的问题，一个月一两银子，实在是拿不出手。” “现在兵马司三百多人，我给你名额一千人，你放开手脚去招，但是，京城这里，吃空额得小心些啊。” “大人，不瞒您说，兵马司的空饷，才几个钱啊。一千人好招，就是会武功的难找。” “一两还不够？有些士兵也就是一两银子吧。” “京城居，大不易啊，大人，士兵可是包饭的，兵马司有啥，冬天炭火钱都发不出来。” “刘同啊，在这跟我哭穷啊，你小子有多少产业我不知道？就是你手下的人，也不那么干净吧，少拿商户的钱财了？” “大人，这些产业都是我自己置办的，可没有以权谋私啊！” “我不听这些，半个月，人补齐，衣服和武器你自己筹备，这个钱，衙门没有，也不会出，但是，我给你些便利。” 刘同眼睛一转，想了想，咬咬牙，同意了。 出了衙门，看到了齐雨珊，他心里咯噔一声，之前佳雪说这笔钱不要了，可是看到了本人，他还是有些害怕，这很有可能是下毒的那个人啊。 齐雨珊没有跟刘同说话，刘同也不敢出声，就往家走，齐雨珊默默的跟着，一同回了刘同家里。 佳雪等着他呢，见到他回来了，拿下了他的大衣，如同一个妻子那样，问东问西的，刘同指了指身后的齐雨珊。 “没事，这是我叫去保护你的，怕你出事。” 刘同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请齐雨珊进来。 “兵马司要招人，最好是会武功的，你有什么看法？” “这点钱，谁来啊，要我说，花大钱，找十个厉害的，其他的就随意，京中还有京卫呢，能用上咱兵马司的有几次？” “能不能找几个教头，教教兄弟们。” “你以为练武是赌钱呢，一学就会，最多也就是强身健体，真打人，没有用的。” “对了，佳雪，天成哥呢？” “杨大哥觉得无聊，带着小兄弟，去了寻芳楼。” 此时的杨天成正在听小曲儿呢，他也不懂，就是看着好看，还是京城享受啊，手下的小辉在一楼就开始喝酒，而没有品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大家都觉得没素质，可是三个人，看着挺唬人的，打赏也大方，大家都视而不见了，不想惹麻烦，最近寻芳楼总出事，洛花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能在这里闹事。 等到林诗艺快出场了，栾川到了，带着一些狐朋狗友的，坐等林诗艺唱曲儿。 栾川听着这边小辉的说话声，没有理会，他毕竟是尚书之子，还是有些涵养的，可是他的朋友不干了，想要惹事，被他拦住了，“等着看林大家，别闹事。” 林诗艺出场了，一下子惊为天人，小辉也不说话了，安静的听着，一曲唱罢，开始打赏，小辉拿出了五十两，这已经很多了，但是这是京城。 这五十两放到了托盘上，他跟着少女说，“让这个唱曲儿的下来陪我大哥喝一杯！” “客官，我们这没有这个规矩。” “五十两也不行？” 栾川等人哄堂大笑了，这是哪儿来的人，五十两就要在寻芳楼摆阔，刺耳的笑声，惹怒了杨天成，他站了起来，带着两个人，走到了栾川这边。 “笑什么？” “笑你没钱还装相，这是哪里？这是京城，这是寻芳楼，京城最好的酒楼，五十两，亏你拿的出手。” “我让你笑。”杨天成拿起栾川桌子上的茶壶，扔了过去，双方开打。 是一边倒的被打，他不会武功，小辉小军之前受了伤，也是刚刚好，一动伤口又出血了。 洛花赶紧拉开了，杨天成没有放狠话，带着人，走了，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很惨。 第86章 栾川被杀 杨天成现在也没有脸面回刘同那，三个人找个小饭馆，坐了下来。 “二哥，咱们在这京城没势力啊，要不这次就忍了。”小军为人比较谨慎，提出了他的建议。 “小军，你说啥呢，咱们仨就去干他们啊。”小辉比较冲动，不同意小军的提议。 杨天成没有说话，心里盘算着，吃了点东西，最后才下了决心。 “在京城是没有实力，但是我们有钱，这就是势力，去天兵阁，雇人。” 三个人去了天兵阁，还是李琪玟接待的，上次帮刘同付钱的时候已经认识了，这次就是轻车熟路了。 “杨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让李管事见笑了。” “杨大哥，说吧，今天来什么事儿？” “今天我在寻芳楼被打了，具体是谁，相信以你天兵阁，肯定能查到。” 李琪玟叫来了一个伙计，安排了一下，然后叫人沏茶，等着回复。 半个时辰，小厮回来了，在李琪玟耳边耳语了几句。 “杨大哥，久等了，消息确定了，打你的人，栾川，兵部尚书的儿子。” “天兵阁不会不敢对付他了吧？” “杨大哥不用激我，只要你付得起钱，这天下，还没有天兵阁不敢对付的人，但是我得提醒杨大哥，跟兵部尚书作对，不那么容易的。” “说吧，多少钱？” “他身边的人，不值钱，打包一起，算你一千两，都是断一个腿。” 李琪玟倒了杯茶，给了杨天成，“这栾川，看杨大哥想做到什么程度了？” “杀了他呢？” 李琪玟手没有停，继续弄着茶水，心里盘算着，多少钱合适，“杨大哥，五万两，要他的命，出了问题，出卖你。十万两，出了问题，天兵阁接着。” 杨天成拿出了百宝囊，开始掏东西，银票最后也就两万两银子，他推给了李琪玟，又把囊里的手镯，玉牌子这种东西，给了李琪玟。 “李管事，算算，这些多少钱？” “杨大哥，这些不值多少钱。” “李管事，能否宽限几天呢，先欠着。” “杨大哥，冒昧的问个问题，你是不是两湖行省，杨家的人？” “正是！” “这些钱，我接了。”李琪玟把两万两的银票和玉牌之类的东西收了起来。 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杨天成，“杨大哥，京城花钱的地方多，你先拿着。” 杨天成接了过来，“李管事大义。” 杨天成带着人走了，李琪玟叫来了樊宇，“接了个活，杀了栾川。” 樊宇以为自己听错了，“李管事，这么大的活儿？” “你没听错，就是杀他，你能办到吗，办不到，我再派别人。” “嘿嘿，管事”樊宇贴近了，露出一脸的谄媚，“这次有多少钱啊，管事？” 李琪玟把刚才的银票拿了过来，“两万两，够多了吧。” “保证完成任务”樊宇抽走了银票，跑了。 樊宇第一时间，去了钱庄，开始兑换银票，换成了一个一万的，一个五千的，两个两千的，剩下的都是零的。 回到了天兵阁，拿出了五十两，先派人出去寻找栾川的消息。 找来了金锁，银链，一个人两千两，这两个一直跟着他的杀手，又拿了五千两，找来了影子。 “影子哥，这是小弟的钱，五千两，有个活。” 影子接过了钱，还是很冷漠，酷酷的表情，樊宇知道，这就是同意了，拿出了字条，影子接过去，打开一看，还是没有啥表情。 金银二位都跟着影子出去了。 消息传了回来，栾川晚上在外吃饭，城南。 樊宇换上了夜行衣，拿好了武器，也出去了。 按照地址，他赶到了，找个房子，跳了上去，趴在上面，开始盯着。 等到了一个时辰，他都冻的快僵了，栾川才出来，喝的红光满面，晃晃悠悠，跟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走过了一个巷口，在房子上的樊宇看到了金银两兄弟，正在跟踪，还没看到影子。 越走，一起的人越少，不少栾川的狐朋狗友开始回家了，就这样，最后就剩栾川了，他哼着小曲儿，走到了栾府的小巷。 远远的，他都看到了家门口的灯笼。 金锁一抖，手上是一个链子，在后面一扔，缠住了栾川的脚踝，往后拉，就给他拉倒了，银链上去就是一刀，栾川大叫，想挣扎着起来，银链直接就割喉了，栾川叫不出来了。 金锁接过刀，也补了一刀，从栾府那边，影子走了过来，接过刀，也补了一刀，这是投名状，三个人都动手了，被抓了，谁也别咬谁。 人死了，栾川横行京城好几年了，仗着家里的实力，没少欺负人，可是，今天，惹了不该惹的人，真有人敢买凶杀人，也真有人敢接单。 一个大少，跟一个普通人，没有区别，也是一刀就没。 但是死了之后，大少的特殊之处就体现出来了。 一个栾府的管家出去采买，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栾川，赶紧回去通报，栾陶还在兵部工作，听到了噩耗，赶紧回府了。 栾陶并没有慌乱，马上派人，把自己儿子的几个朋友，都找来，面对面的一对，知道了分开的地方，也知道了今天起了冲突。 “你们都留在府里，先别出去，我怕凶手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的，栾大人。” 安排了这些人，栾陶准备去寻芳楼看看，他知道这是六皇子的场子，但是不得不去。 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安排了轿子，管家过来了，“大人，这些人留着干什么？” “如果找不到凶手，就每次放一个出去，看看能不能勾到凶手，如果凶手不出现，就都杀了，川儿自己在下面太孤单了，也得有些兄弟陪着啊。” “我知道了，大人。” 一顶轿子，带着两个轿夫，四个护卫，先来到了京卫营。 秋同化和全宗正在吃饭，都没回家呢。 看到来了兵部的尚书，放下饭菜，漱了漱口，迎了上来。 “栾大人，您怎么来了？” “哼，我怎么来了，我是对你们京卫不满意啊，老夫的儿子死在了家门口，这京城的治安，你们京卫是怎么做的！” 第87章 质问天兵阁 “栾大人，这话说的重了，令公子的事儿，我们也是刚知道，走，我跟着您过去看看。”全宗边说话，边穿大衣。 “全卫，这是不是有些越矩了？” “栾大人，京卫就是要保护京城的百姓，您的儿子，也是百姓啊。” “犬子是在寻芳楼发生的口角，二位能否同本官一道，过去了解下？” “同去。” 一行人去了寻芳楼，栾川的死讯开始在京城流传开来，大家都有些震惊，特别是太子，栾川可以说是他的一大助力，当然了，是通过他，拉拢他的爸爸。 他也开始穿了衣服，也想出去看看，被蓝冰拦住了，“殿下，现在局势不明，不要掺和进去。” 丰光也来拦住他，“殿下，这人敢杀栾川，真是丧心病狂了，先不要出去，我去打听下消息。” 京城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寻芳楼。 更多的人，是为了看热闹，看看六皇子和兵部尚书，碰碰，谁厉害？ 栾陶已经来到了寻芳楼的大厅里。 “洛花姑娘，犬子今天在你这，与人冲突了，跟谁，你知道吗？” “栾大人，我还真不知道，是第一次来这的客官，听口音是外地人，因为钱的事儿，栾公子与他发生了口角，这三个人，功夫一般，没有打过栾公子一群人，落荒而逃了。” 栾陶拿着手指敲着桌子，“能不能找人画像？” “栾大人，第一次来，印象不深，只能找人画个大概。” “全宗，秋卫，你俩什么看法？” “栾大人，三个人一起，外地口音，如果有画像，几天就能找到。” “他们仨，肯定没有杀了川儿的能力，那就是找了帮手，这京城敢接这个活的，还用问吗，走吧，跟我一起，去天兵阁看看吧。”栾陶也是官场沉浸了好多年，人老精。 都出了寻芳楼，洛花没有跟着，栾陶把她喊了出来，“洛花姑娘，一同去吧。” “栾大人，这楼里事务多，离不开我啊。” “洛花姑娘，不跟我去，这寻芳楼就别开了。” 洛花刚要开口，栾陶又说了，“我知道你要说，这是六皇子的店，那又如何呢？我的儿子已经死了，我还在乎什么呢？” “你们开店，最怕的就是麻烦，我只要天天找你麻烦，你就开不下去，对吗？一个六皇子，能奈我何？” 他就是要拉拢一切的人，上了一艘船。 这时庞鹏出来了，“洛花，殿下有令，让我陪你一起去。” 人数越来越多，呼呼泱泱的去天兵阁。 有不怕事儿的百姓，在后面跟着。 栾陶的几个手下，到了天兵阁，开始使劲敲门，“啪啪啪”拍的直震。 李琪玟开了门，一脸的阴沉，“你们还想活吗？” “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兵部栾大人。” “我不管是谁，到我天兵阁，就要守规矩，知道吗，知道了，就进来吧。” 栾陶拦住了想要吵架的下人，带着全宗几个人，进了天兵阁。 “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李管事就好了。” “李管事，我就开门见山了，今日犬子被害，是不是天兵阁所为？” “不是” “那有没有人来买凶杀人？” “天兵阁没有这种业务，大人多虑了。” “李管事真以为我不知道天兵阁干什么的？” “栾大人，天兵阁是镖局，既保护货物，也保护人，别的业务，都不是天兵阁的范畴。” “李管事，我今天来，是为了解决问题，我还是希望你真诚一些。” “栾大人，我很真诚！” “真要我把你拿到衙门再问吗？” “栾大人要以权压人？”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全宗赶紧开口，“栾大人，李管事，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抓捕凶手，才是第一位的。” “全卫，有啥想法？” 全宗把栾陶拉到了一旁，低声的说:“栾大人，这事儿你要大办还是小办？” “全卫的意思？” “大办，那就通知都察院，大理寺，兵马司，京卫，咱们一起，联合办案，有栾大人支持，加上景首辅，在这京城的一亩三分地，都得给面子，这案子，不难破。” “小办呢？” “毕竟也是栾公子先动的手，说出去，百姓只会叫好，毕竟栾公子的名声……，大办，对您的名声不大好，小办就好了，您交给我，我私下来找天兵阁，找寻芳楼，没了压力，也许会有收获。” “那就小办。” “那大人放心，面子里子都给您找回来。” 栾陶还有好几个儿子的，死了一个，他生气也有限，用这事儿，捞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正道。 不愧是老狐狸，马上调整好了心情，“李管事，今日也是心急，言语中多有得罪了。” 李琪玟虽说不满，但是毕竟是尚书，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栾大人，令郎的事儿，天兵阁也很痛心，我向您保证，天兵阁绝对派出精英，帮忙寻找凶手。” “那就多谢了。” 栾陶回府，武状元霍鼎正在等着他。霍鼎是上次科举的武状元，兵法，谋略，骑术，箭术，武功，都是当时的第一。 因为他是栾陶选出来的武状元，他一直以栾陶的弟子自居。 “师尊，我这边有点消息？” “奥，你说！” “三个人都是外省来的，领头的那个，非常有钱，大手大脚惯了，我找兵马司来，他们熟悉商户，问一问最近哪里有外地人，花钱大手大脚的，准能找到，他们肯定要住店啊，对吧。” “嗯，确实可行，你去办，你去找刘同。” 现在的刘同已经慌了，这消息传来，他就知道是谁了，杨天成去了寻芳楼，又没回来，肯定是出了意外，他了解杨天成，那是吃亏的主？ 只要查出来，他跟着吃瓜落是吃定了。 他在院子里来回的走，看的佳雪烦躁，她走上去，给刘同按在了凳子上，“你也是一个官员，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那可是尚书的儿子，比我的命都金贵。” “胡说，命都是一样的，没什么贵不贵的，放宽了心，好好待着。” “我怕他突然回来！” “刘同，亏杨大哥还帮你，这么晚没回来，就代表他不想连累你，你怕什么？” 第88章 听雪楼 不管多晚的夜，都有无眠的人。 霍鼎到刘同家了。 一个小小的兵马司司马，就住这么好的宅子，霍鼎内心里看不上他。 刘同听了通报，来到了门口迎接，领进了屋子。 霍鼎一看，有两个女子，一个长得挺美，一个很特殊，有种奇特的气质。 宾主落座，霍鼎还是开口了。 “刘大人，兵部的栾大人公子死了，你知道吗？” 这是试探？还是要兴师问罪了？ “听说了，真是可惜了，本想着明日过去，看看大人需要什么帮助。” “大人确实需要帮助，栾公子在寻芳楼与人起了冲突，最大的嫌疑，就是三个人。” 刘同听的，心都一紧。 霍鼎继续说道。 “这三个人，有钱，花钱大手大脚，在京城中，应该很显眼，刘大人跟商贩很熟悉，帮着打听一下。” “一定，一定，请栾大人和霍大人放心。” 说完了正事，那就是私事了，霍鼎看着齐雨珊，问刘同。 “刘大人，这位是？” “这是我的姐姐，这位大人，有事吗？”佳雪没等刘同说话，主动把话接了过去。 “原来如此，不知可否认识一下，我是詹事府的人。” “齐雨珊，南家商队。” “原来是南家的人，怪不得没在京城见过你。” 过犹不及，霍鼎清楚，也不再纠缠，起身，就走了。 单说杨未竟，跟东方白几人分开之后，到了一个地方，听雪楼，听名字很雅致，实际上是个戏楼，不同于寻芳楼，没什么其他的，就是听戏听曲儿的地方。 杨未竟在这里，见到了暗幽，哪怕是白天，也是戴着面具，隐藏自己。 “楼主，你回来了。” “暗幽，交给你个任务，找到景家死士的位置。” “放心吧，楼主！” “对了，楼主，这是收集来的玉盘。” “故弄玄虚的东西，不必太费精力，天下之大，岂是几个玉盘就能记录天机，无非是皇家的说辞，让武林中人有点事儿干，不会反抗罢了。” “听雪楼你弄的很好，我回公主府了，出去半年了，也想大家了。” “是，楼主。” 杨未竟从这听雪楼出来，直奔公主府。 第一个，就见到了秦伊，两个人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话，聊天的嘻嘻哈哈，引来了众人。 “殿下，幸不辱命，周围四省的兵权都已掌握。” “未竟，辛苦你了。” “能为公主办事，我的荣幸。” “未竟哥，你回来了。”猛犸猛跑过来，给了杨未竟一个拥抱。 杨未竟抱住他，碰到了猛犸的伤口，他疼的嘶了一下。 杨未竟赶紧放下他，“你怎么了？” “没怎么。”猛犸有些不好意思说。 杨未竟看向了秦伊。 “未竟，猛犸去寻芳楼救人，被打了。” “寻芳楼的事儿，挺复杂的，先不讨论了。”孙芮出面，把话题结束了，要不，以杨未竟的性格，一会儿就得杀过去。 府中摆上了宴席，大家是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杨未竟出去半年了，大家真是有太多的话想说了。 秦伊讲了一遍最近死的人，杨未竟也是不胜唏嘘，死了这么多人，特别是三刀，他跟他关系不错。 讲着讲着，聊到了争大位的局势。 杨未竟也是才知道公主要争皇位了，心里欢喜，他一直坚持着要公主争皇位，只是公主之前并没有同意。 “殿下，现在最关键的是余远，考吏在即，变动不会小，这时候能安排一批我们的官员上来，以后就方便多了。” “未竟，余大人接触不多，吏部这位置有些敏感，接触太多了，会被人抓了把柄。” “我有个办法。”最擅长歪门邪道的秦双开口了。 大家都是一脸看你会出什么馊主意的表情看着她。 “余大人有个千金，派未竟哥勾引来，一石二鸟，岂不美哉。” “你这是什么破主意！”秦伊不干了。 大家开始起哄，笑了起来。 玩笑过后。 “余大人要争取，我来办，还有刑部尚书的位置，小伊想办法找个人去争一下。”杨未竟说道。 “好的” “二皇子身边也是空虚了，也要渗透进去。还有，六皇子是戴帅支持的，戴帅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孙子，徐晨你接触一下，对付纨绔子弟，你擅长。” “你才擅长呢，你全家都擅长。” 大家喝的开心，就连有人来说，栾川死了，也没在乎，就是评论了一下，太子党最近也是受了重创。 全城都再找杨天成的时候，他们三个人，正在一间破旧的民房里，原主人不知何原因离开了，没人住的房子，几年就破旧了，待着都漏风。 三个人买了吃喝，还有被子，在里面躲着，靠着喝酒挺着。 “二哥，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小军身体还没好，比较怕冷。 “这种事，也就三天严，过几天风头过了，找个客栈，住进去，就行了。” “三天就冻死了。” “喝酒，多喝酒，吃点烧鸡。” 灯都不敢点，也不敢生火。 多亏了京城不算太冷。 听到了脚步声，三个人都噤声了，小军小辉拿起了武器，警戒着，来了一个老头，两个人松了口气。 “大爷，是不是也没地方住，快进来暖和一下。”杨天成心还挺好。 “不了，不了，你们是？” “流落京城，没钱了，天亮了再找活。” “也不容易啊，好了，你们待着吧。” 老头就走了。 老头去了一个卖糕点的店铺，汇报了这个消息，这伙人就是听雨楼的人。 听雨楼把京城除了皇城的地方，分了一百二十个区域，每四个区域，算是一个组，有一个店铺，作为联络点。 五个联络点的区域，会有个大的联络点，最终，就是听雪楼。 听雪楼只负责这六个大的联络点，这六个大的联络点负责自己下面的五个小联络点，小联络点负责下属的四个区域。 层层上传，不重要的消息，都会被过滤掉。 这套体系保证了听雪楼的运作。 而整个听雪楼都是孙庭广的哥哥，之前的晋王孙庭玉的遗孀，姜苒儿一手打造的。 孙庭广杀了自己的哥哥之后，也除掉了哥哥的孩子，但是放过了这个嫂嫂。 第89章 霍鼎出手 姜苒儿一边应付着孙庭广，一边派了自家人寻了个山谷，培训了一批各方面的好手。 她一直在等，她知道，她的力量跟皇家比不算什么，所以她把自己的人，分到了各个势力。 擅长经营的李琪玟，去了天兵阁。 擅长用毒的齐雨珊，去了南家。 擅长赌术和魅惑男人的佳雪，没有安排势力。 其他人，也是各有擅长，等待时机。 这个老头发现了杨天成之后，消息逐级上传，到了暗幽处，暗幽把消息传给了天兵阁。 李琪玟听到了，赶紧派人去找杨天成，毕竟杨天成一旦被抓，她也跟着受连累。 樊宇带着人到了破房子，杨天成三个人这次没听到，因为喝多了，睡着了。 杨天成这个人，行走江湖也有二十年了，但是背靠着杨家，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满不在乎，喝多了，就睡了。 樊宇都摸进来了，还睡呢，樊宇无奈的都给喊醒了。 “杨大哥，跟我走。” 被叫醒的杨天成吓一跳，他没见过樊宇，不知道是谁啊，樊宇马上说话，“我是天兵阁的，来接应你，你在这太危险了。” 杨天成才明白，随手叫醒了小辉小军，跟着樊宇走了。 “咱们去哪儿？” “给你们送出城！” “我不出城。” “杨大哥，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不是赌气，是走不了，我知道一个去处。” “哪儿里？” “莫家，莫云楼。” “你跟莫家有交情？” “是的，你给我送到莫云楼就好。” 樊宇一想，也行，出城确实危险，带着人把三个人送到了莫云楼，杨天成不知道莫冷已经到了京城，拿出了之前莫冷给他的帖子，准备开个房间，等待的时候，莫冷出来了。 “杨大侠！” “莫公子，没想到在京城能碰到你。” “杨大侠来，真是莫云楼的荣幸，快，去摆宴。” “莫公子”杨天成还是讲义气的，不想拖累了莫家，只得如实相告，把他的危险说了一下。 “莫公子，还是不在你这了，免得给你带来麻烦。” “杨大侠，这是说笑了，进了莫云楼，就是莫家的贵客，谁也不能在这对你不利。” “杨大侠，楼上请！” 杨天成有些感动了，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上了楼。 送上去了杨天成，他的心思活了，这种人，搅动京城，也许有重大的利益。 他没想着报官，而是派人去了公主府，先通知公主一声，毕竟现在是合作伙伴，总不能不知会一声。 就是这个决定，变相的救了杨天成一命。 杨天成的优点是仗义，缺点也是这个，他觉得现在安稳了，就应该通知刘同一声，免得跟着受连累。 “小军，你机灵，一个人出去，天黑了目标小，去刘同家，告诉他我们准备出城了，让他注意点，别被牵连了。” “好的，二哥，你在这等我。” 小军出去了，这时，通缉令已经贴到了大街上，他心理素质不错，还过去看了看，发现画的不像，还笑了一下，心里有些放心了。 “这下子可没事了。” 没想到他把心里话嘟囔出来了，一股子外地口音，人群中的霍鼎目光马上锁定了他。 他自己不知道，还是去了刘同家，这下子，霍鼎有些迷茫，到底啥意思，他不死心，一直跟着，直到小军回到了莫云楼，偷偷摸摸的样子，一定有鬼。 有枣没枣打三杆子，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喊了人。 带了一群人，围了这莫云楼。 他自己推门进去了，找到了莫冷。 “你是东家？” “我是莫家的莫冷。” “原来是莫家的公子，那我就直说了，我是詹事府的霍鼎，我怀疑你这里有朝廷要拿的要犯，还请莫公子行个方便。” “总听说京城规矩多，今天还真是见到了，詹事府也能抓人了。” 莫寒出来了，一句话，就给霍鼎噎住了。 “看来莫云楼非要拦着我！” “霍洗马，拦着你，非是莫云楼的本意，但是抓人，太影响莫云楼的生意了，还请见谅。” 莫冷还是比他的妹妹柔和一些。 “多说无益，亮出你们的本事吧！” 空弥道人赶紧站到了莫冷面前，夏天无去送信了，他就得顶上。 霍鼎根本没拿武器，跟着空弥道人相对而立。 “看剑吧” 空弥道人大喝一声，也是给自己壮胆，冲了上去，霍鼎看身边有桌子，直接单手提起，扔了过去，这力量，空弥道人想躲，但是身后就是公子了，只能硬顶。 一剑没有劈开，砸到了他，他赶紧跳过桌子，但是实力弱就别起跳，这是规律，漏洞太多了，霍鼎抓住机会，连续的调整自己的步伐，抓住了刚要落地最薄弱的时候，一脚踢在膝盖右侧，直接踢折了。 白骨刺出了皮肤，看的莫冷都腿疼了，他让人赶紧给空弥道人拉走。 “还谁上？” 夏天晴出来了，她的武器是一把伞，铁伞。 “用伞的，夏家人啊。” “霍洗马有见识。” “我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留情的。” 开始对战，霍鼎还是没抽出武器，空手就来了，天晴开伞，伞骨都是针，外延出来，天晴拿手转着伞，面积极大，霍鼎没找到破口。 霍鼎也不顾体面，下蹲就一个扫堂腿，天晴后退一步，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一点，霍鼎继续扫堂腿，天晴突然合上了伞，向下砸。 霍鼎一个朝天蹬，使了全力，一伞一脚碰到了一起，天晴力量吃了亏，倒退三步，拿伞撑着地，稳住身形。 霍鼎已经到了，真是快，在起身的瞬间，他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短刺，刺了过去。 天晴急忙开伞，挡了一下，但是太近了，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又是一个扫堂腿，天晴没有防备，被扫倒了，摔在了地上，溅起来一股灰尘，她没时间顾疼，赶紧后翻，可是霍鼎不会给她这种机会，追上去就是一脚，又踢倒了。 这次踢的挺远，给了天晴站起来的时间。 “你是女的，退下去，我不杀你。” “杀我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天晴换了个起手式。 第90章 霍鼎废了 面对着比自己实力强的人，只能出奇制胜了。 这一次，天晴没有摆防守的架势，她要攻出去。 合紧了伞，像一杆枪，直插出去，霍鼎根本没在乎，侧身就是一脚，天晴用伞格挡，可是霍鼎力量太大了，连人带伞的，给踢的后退了两步。 莫冷一看，这是打不过了，商人的劣根性又出来了，他跟自己妹妹小声说，“妹妹，不行就交人吧。” “哥，政治上不怕站错队，就怕两头下注，谁成功了都是第一个弄死你。一条道走到黑了，把莫家能用的人都叫来，拿命拖，也拖到殿下派人来。” 有了莫寒的话，莫冷心一横，吩咐下去，把能打的都叫来。 他看到自己妹妹也拿了一把刀，赶紧过来，“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要动手？” “上去哪怕一脚被踢下来，我要身先士卒，莫家才会有凝聚力，哥，你是莫家的掌舵人，你不能上，那只能我上。” 说话的功夫，天晴被打倒了五六次了，身上都脏的没法看了，嘴角都是血迹。 再一次站起来，又冲了上去。 她的速度已经很慢了，在霍鼎眼里如同慢动作，霍鼎随手甩了一个耳光，又放倒了。 “夏姑娘，何苦呢？” “保护莫家是殿下给我的命令，只要我不死，就不会让你进一步。” “殿下？”霍鼎有些拿不准了，哪个殿下啊。 局面僵了起来，夏天无带人，终于回来了。 孙芮带着夏天无，杨未竟，秦伊，齐圣，终于到了。 霍鼎看到孙芮进来了，也不敢托大，赶紧去行礼。 “殿下！” 孙芮没搭理他，径直的走了过去，看地上的夏天晴。 “天晴，我来晚了。” “殿下，不辱使命，没让莫公子受伤。” 孙芮拍了拍她，夏天无过来，扶着自己的妹妹，揉了揉她的脸，都是心疼。 孙芮起身，“小伊，未竟，去楼上。” “是” 孙芮摆手，没让莫冷说话，而是看向了霍鼎。 “霍洗马，官场有官场的规矩，谁给你的胆子出来抓人！” “殿下，事急从权，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那我也迫不得已了。” “齐圣，上去，掌嘴二十。” “殿下，我是朝廷命官，也不是你可以私下惩罚的吧。” “我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不打你，我心里难受。” 齐圣抽刀就砍，这可不是夏天晴了，霍鼎不敢硬拼了，拿出来双刺，两个人对战起来。 齐圣勇猛，霍鼎也不差，他可是武状元，实力还是可以的，两个人斗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这时，杨未竟从楼上下来了，也过去看了看夏天晴。 “杨大哥，你回来了。” “天晴妹子，疼吗？” “不疼，杨大哥。” “放心吧，杨大哥给你报仇。” 杨未竟走了过去，并没有武器。 齐圣跟霍鼎再一个碰面之后，都后退了几步，齐圣吃了小亏。 齐圣还想再上，被杨未竟拉住了。 “我去会会他。” “听说你是武状元？” “正是” “打的就是武状元” 杨未竟两步并做一步，上去了，他走位飘忽，让霍鼎有些不知怎么应对，霍鼎就是江湖经验太少了，只有实力强，没有应变能力。 被杨未竟近身了，他暗动双刺，要给杨未竟来个对穿，可是一眨眼，杨未竟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反手一个手刀，砍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眼前黑了一秒钟，他赶紧回头，想要看到杨未竟，没想到转了身，还是没看到杨未竟。 后背又是一疼，他不敢转头了，赶紧往前轱辘，想躲过去，刚翻过去，被迎面一膝盖，踢的他是鼻子酸痛，眼泪都流了出来。 倒在地上，杨未竟跳起来，踩他的脸上，他双手只能乱挥，被踢了手腕，刺掉了。 堂堂的武状元，已经是被打的失了章法，直接就是放弃了抵抗，躺在地上。 杨未竟没有停，拉住了他的领子，给他拉了起来，右手抡圆了，就是一个耳光。 声音如同惊雷一般，让莫寒这种女孩都捂耳朵了。 霍鼎就感觉自己的牙掉了，耳朵听不见了，嗡嗡的。 杨未竟又抡圆了，一个耳光，一个接一个，刚开始，霍鼎还能挺着，后面就任打了，直到二十个结束，杨未竟不打了，他几乎没有了理智，他对杨未竟一点恨都没有了，他是真怕了。 杨未竟松了手，他瘫在了地上，屎尿都被打出来了。 他用已经被打成缝的眼睛看到了孙芮，哭着喊着，“公主殿下，我错了，你饶我一命。” 孙芮心软了，摆了摆手，让霍鼎带来的人，给他送走了。 莫冷赶紧安排人收拾一下，把孙芮请到了包间里。 “莫公子，杨大侠我已经带走了，这次，你做的对，我还是要谢谢你。” “殿下，咱们是一荣俱荣的关系，我懂的。” “莫公子家里做粮食生意吗？” “略有涉猎，但是量不大。” “那以后就要大点弄，咱们合作一个商行，来做粮食生意，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打通商路，让各地百姓能吃上便宜的粮食，但是，酿酒的路子，你可以搞，我帮你，靠酒，可以赚多少钱，你心里有数。” “殿下，酒好做，就是这个销路？” “销路你不用管了，军中第一个就采购你的，还有几个行省，站稳了脚跟，以后也许是全国各地都有你的酒行。” “还有，只要我能登基，全国范围内，最大的酒行，一定是你的。” “好说，好说，殿下，现在还用我做什么？” “筹集粮食，今年冬天不好过，江淮那边也闹了雪灾。” “另外，我告诉你一点，朝廷赋税，最多的几个项目，就是盐铁煤茶布糖，布已经基本放开了，南家也因为这个，一跃成为了天下的商业大族，我给你透个底，糖，会是户部放开的下一个，你早做打算。” “多谢殿下，殿下一番点拨，豁然开朗，我们莫家也有了新的目标，殿下放心，粮食筹集问题交给我们了。” 第91章 策反霍鼎 景德和栾陶一起，见到了刚刚恢复的霍鼎，满脸的伤疤，仅仅是止了血，身上的屎尿味儿还没去除，熏的二人是皱眉。 “霍洗马，这是怎么了？” “二位大人，我好像找到杀栾大人公子的凶手了，但是被公主拦住了，也给我打了，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你细细道来” 霍鼎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隐去了自己挨揍的画面，其他的还算是如实禀告的。 “景大人，你看，霍洗马也没有切实的证据，是不是这个亏，就吃下了。” “证据没有，打人也不能算了，明日我要参公主一本。” “景大人，以公主的受宠程度，受罚的可能性，大吗？” “不大，其实，公主身上有个漏洞，一直没人提。” “景大人，什么漏洞？” “兵权，她出了京城，去了边关，兵权在手还说得过去，现在回京了，手里还握着边关的兵权，不合适吧，你是兵部尚书，能不能找到漏洞。” “找肯定是有的，边军条例可以找到，但是，这朝中这是按照条例做事吗？景大人，你我都不按条例做事，怎么要求公主一定能听啊。” “既然栾大人能找到，也是你兵部的事儿，不如就栾大人安排一下，怎么上奏。” “公主不上钩怎么办？” “公主耿直，脑筋不会转弯，上朝又没有智囊跟着，浇浇油，派个人点火，肯定着了，再说了，找几个人冲在前面，不成，又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景大人真是老谋深算。” “栾大人放心，不出三天，老夫肯定找出来杀害令郎的凶手。” “景大人，凶手是谁，并没有那么重要。” 两个老狐狸相视一笑，只有一个小丑，那就是霍鼎。 安排了人把霍鼎送了回去。 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霍鼎赶紧让下人烧水，洗澡，泡到了木桶里，他才舒服了一些，心情稍微缓了过来。 他正在泡着，就感觉有道阴影，笼罩了自己头上，“有人进来了” 他心里想着，也不敢动弹，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了，“好汉，走哪路的？” “霍洗马，贵人多忘事了，刚才咱俩还过了几手呢。” 一听这话，他才回头，发现是齐圣，更紧张了。 “公主殿下是不放过我啊。” “你以为谁都是下三滥啊，公主让我给你带句话，你的武功很好，别因为今天的事儿挂怀。” “就这？” “还有句话，是我给你的，景大人做的事，过界了，所以，我们想对付他，你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我不行的，我……” “霍洗马，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武状元，带兵打仗是在行的，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就是玩儿的单打独斗，不成大器。靠过来，给你带兵，五万，十万，都行。” “你就不怕我反水？” “霍洗马，说笑了，这地方我能来，刚才打你的人也能来，他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齐圣都能看到木桶里，霍鼎的腿在水里都抖了起来，这是真吓怕了。 “霍洗马，要不，我让他来跟你谈谈。” “不用，不用，我答应你了，需要做啥，你告诉我。” “目前不用，先养伤吧，会有好事落你头上的。” 说罢，齐圣就离开了。 跳出了墙，秦伊正在等着他。 “办好了？” “这能有用吗？” “公平的说，霍鼎真是为数不多的人才，他武功也不低，出了未竟，其他人还真不一定能打过他，对于兵法的了解，就更不用说了，可是早先我们在朝中没有势力，拉拢不来人，只得现在出此下策。” “原来你们都设计好了。” “没用也没事，只要在景家埋个钉子就行。” 戴府，快到了卯时，戴盟已经起来了，穿戴好了，准备去上朝了，别看他有特权，可是他都是最早的到的几个，维持了几十年了。 戴云霄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正在给戴盟扫着衣服。 “爷爷，高手和死士都准备好了。”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准备一条路，京中有变，就带着家人逃出去，去找你父亲。” “爷爷，我知道了。” “云霄，你做的很好，你奶奶也去求了余大人的关系，但是他肯定驳回，这样一来，你的目标就小了好多。” “都是孙儿应该做的。” “这些年，你的名声很差，但是无所谓，只要得势了，天下谁敢说你不好。” “可是爷爷，这个六皇子能上去吗？” “六皇子内心有无数的怨恨，这就是可以利用的点，他能不能上去，得看怎么推，手握重兵，谁能小窥我啊。东方白昨天没杀死，那就再找机会，这个人背后有着大势力，不那么好对付，就用最简单的办法，除掉他。” “爷爷放心，交给我了。” “杀得死就死，杀不死也没事，反正明面上，都是景家动手，凡事两手准备，不会抓空。” “爷爷，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为什么选择六皇子？” “德妃宽厚，待老夫不薄，也算是投桃报李，还有个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如果夏国真的奔着不好的路走下去，你也有这个能力，取代他，不让生灵涂炭。” “我懂了，爷爷” “对了，有一些死士就够用了，剩下的，三流高手没用，哪怕有一个绝顶高手，就能瞬间改变战局。” “爷爷，以你的眼光，这京城中，有几个绝顶高手？” “秦卫秦观，他肯定是绝顶高手，公主算半个，公主手下，杨未竟算一个，昨天他也回京了。还有一个，林诗艺。” “林诗艺？我们安排在六皇子身边那个？ “是的，我了解的就是这几个，肯定还有隐藏的，比如宫中，还有，皇帝也不简单，怎么会一点底牌没有呢。” “对了，还有一个，以前的妃子，妙尘，她是以前释迦教的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是名动天下了。” “整个江湖中，有没有比他们厉害的，或者差不多的？” “薛家薛清凝，跟秦卫应该差不多，更高的，也有，两湖行省的杨家，至少有三四个比秦卫厉害的，还有薛家的老祖，兰仙谷的朱神医，秦卫的师父俞无敌，这几个应该是江湖里的最强者。” 第92章 朝堂激辩 “那如此说来，杨家比薛家更强啊，可是江湖上一直传言，薛家才是武道第一世家。” “杨家并不在江湖走动，还有杨家人很少，不像薛家，强者众多。” “这些大家族都不在京城，到底是为什么？” “俗话说，侠以武犯禁，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谁都不舒服，还不如在外地，所谓山高皇帝远。得一安稳足矣。” “爷爷，我明白了。” 谈完了话，戴盟就上早朝去了。 在宫殿门口，碰到了一脸药布的霍鼎，“霍洗马，这是怎么了？” “戴帅还不知道啊，昨日失手了。” “谁干的？” “公主手下” “霍洗马放心吧，老夫今天倒要替你讨个公道。” 在武考的时候，戴盟就看好霍鼎，但是被栾陶先拉拢了，他是不是也给些恩惠，就等着拉过来呢，这有了表现的机会，他肯定要卖个人情。 还是按照顺序，走进了大政殿。 大臣们听完了皇帝的一些安排之后，开始自由的上奏了，听了一会儿，景德见栾陶还没安排人提出公主兵权的事儿，频频看他，栾陶今天是一直看地。 这个老狐狸，也不想当个出头鸟，怪不得你儿子死了，活该，景德心中吐槽。 “陛下，臣有一事！” 戴盟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拱手上奏。 “戴爱卿，请讲！” “陛下，公主回京几日，有些过于放纵手下了，你看看给霍洗马打的。”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霍鼎，霍鼎脸红了，多亏有药布，别人看不到，受到了众人的目光，他可是要钻地缝了。 太羞耻了。 “还有这事？霍洗马，上前一步，讲下你的遭遇。” 霍鼎走到了台阶之下，由于太的样子太滑稽了，引来哄笑，大政殿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臣昨天缉拿凶犯，被公主拦下了，被公主手下打了一顿。”这是昨天安排好的，一旦上朝，就正常说，不用回避，不要暴露关系。 “芮芮，可有此事？” “打人却有此事，霍洗马先动手伤了我的人，我迫不得已，才派人还击，至于凶犯，更是无稽之谈，霍洗马能否拿出哪怕一个证据，来证明凶犯到底是谁？” “霍鼎，你可有证据？” “回陛下，此事并非臣的事，是栾陶大人的事儿，具体我不知道。” “还有栾大人的事儿？栾大人，具体说说吧。” 栾陶本来不想在朝堂之上说这事，毕竟也不是啥露脸的事儿，想冷处理一下，没想到被捅到了陛下这，不得不站出来，讲述过程，以正视听。 “我可听说这寻芳楼是销金窟，栾大人的公子竟然是寻芳楼的常客，想必栾大人也是颇有家资吧。”东方白又出来讽刺了。 “东方行走，考虑的对，但是，犬子一向是自己赚钱，没有靠过家里，实不相瞒，我的钱财，也仅仅是能维持生计。” “栾大人可是太谦虚了，您的钱财只能维持生计，那京中得多少人吃不起饭啊。” “东方行走，这是重点吗？” “好了，不要吵了，朕会派人彻查此案的。还有别的事儿上奏吗？” 既然有人先打头了，栾陶觉得时机到了，他连续咳嗽三声。 兵部员外郎，谢烛尘上前一步。 “陛下，三边总制，这种官职，实在是不合规矩，当时边关告急，启用了，也就算了，现在边关平定，公主也已经回京，应该撤销官职了。” 朝堂之上，就是你来我往，谁也不能一直胜利，当孙芮成了争皇位最强的一方，就有人要攻击她了。 “谢大人，你也是兵部的人，这点事你都不懂吗？三关联动，为的是什么？是统一布防，统一行动，统一调度，统一后勤。你坐在京城的兵部里，一拍脑袋，就知道边关情形了？” “殿下，我没去过边关，不代表我不知道边关的情况。” “撤销了三边总制，然后呢，谢大人有何高见？” “撤销之后，变成原来那样，三关分治，更容易抵御齐国。” “如果那样就抵御齐国，当初要我去做这个三边总制是为何呢？与齐国打了七仗，七战七败，三十六屯都丢了。” “三十六屯才有多少地，多少百姓，为了这些地，朝廷要花多少钱？” 这句话是捅了大臣窝了，别看这些文官不敢出兵，但是真敢骂人，一个比一个爱国，怒骂谢烛尘。 “你们只敢在这吵，谁敢去跟齐国吵！”谢烛尘也是急眼了，说话不管不顾了。 “谢大人，我敢，所以我是三边总制。” “就是保留官位，也应该换个人，你现在回京了，要把官位空出来。” “我可以不做啊，那你推荐个人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推荐，直到最后，兵部才推荐出来了霍鼎。 “殿下，这次你满意了吗，霍鼎，可是武状元，军策，兵法都很好，不比你差。” “别吵了，霍鼎不错，陛下，咱们内阁票拟下。” “好的，戴帅，之后内阁会中，票拟一下。” 只有霍鼎懵了，三边总制，这是多大的官啊，还能轮到他，他看向了栾陶，只见栾陶一脸严肃，但是眼神带着窃喜。 戴帅也是很开心，给了霍鼎一个眼神。 三公主也没反驳，那自己很有机会当选啊。 霍鼎一扫之前的颓废，感觉自己的官运来了，腰背也挺直了。 确定了内阁讨论之后，就下朝了，许多人也知道，目前这个局势，霍鼎接任三边总制是板上钉钉的了。 大家一改之前对他的嘲笑，过来祝贺他，他也是一一答谢，笑的脸都裂了，是真的裂了，伤口裂开了。 出了宫门，正开心的时候，看到了杨未竟，他是来接公主下朝的。 真是化成灰霍鼎都认识这杨未竟，看到的瞬间，他有些颤抖，差点就屎尿流出来了，杨未竟对着他招了招手，他左右看看，也没别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 “霍洗马，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我我……有人要我……” 话都说不利索，杨未竟拍了拍他的肩膀，“霍洗马，不打不相识，不用这么怕我，以后都是朋友。” “是是是，都是朋友。” 第93章 孙芮支持霍鼎 “妹妹，内阁里我也有人，一会儿不会投票让那个霍鼎当这个三边总制的。” 边走，孙弘文跟孙芮说。 “二哥，不必了，想要就给他。” “好，都听你的。” 固定的流程，到了内阁就吃饭，大人们可是岁数不小了，实在是顶不住了。 今天皇帝给大家准备的是包子，在这些人眼中，包子实在算不得什么上得了台面的美食。 清粥小菜，配上几个肉包子，还是很舒服的，大家都吃饱了，准备开内阁会。 “诸位爱卿，三边总制，选不选霍鼎啊？” 太子第一个就举了手，这也是他一派的人，还是要支持一下的。 景德，栾陶，季满，也都举了手，戴盟也跟着举了手，荀晋虽说不是太子党，但是也觉得霍鼎不错，也举了手，东方白也举了。 已经得到了七票，大家把目光都看向了孙庭广，因为剩下的人中，钱立，解玉堂，钟苍，都是二皇子的人，这四票几乎得不到。 余远是吏部的尚书，官员任命的问题他从不表态。 孙芮肯定不会投，而跟孙芮更近的蒙唐也不会投，这也是七票。 决定权就在孙庭广身上了。 孙庭广心里也想削弱自己这个女儿，但是，他不会主动出面的，他不想破坏跟孙芮的关系，他没准备投票，这样，霍鼎就选不上了，二皇子已经开始笑了。 这时，孙芮举起了手。 她同意了，蒙唐跟着举了起来。 超过了八票，霍鼎选上了。 栾陶一喜，可是景德脸沉了下来，公主为什么倒戈？难道是给霍鼎打的太惨了，心生怜悯？还是苦肉计，两个人合伙骗他呢？ 这个公主，是真难对付啊。 “好，就这么定了，还有一个事儿，我准备派文儿出使燕国，追求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等待跟齐国决战，大家意下如何？” “陛下，什么时间？”钱立赶紧问了一句。 “十日之后！” 这是要把二皇子支出去啊，一来一回，没有两个月下不来，可就错过了登基的机会了。 这一次，太子党和二皇子党空前的达成了一致。 二皇子党好理解，不想离开权利的中心。 太子党就是另外的想法了，景德心想，一旦出京，可就不受控制了，万一在哪揭竿而起，毕竟也是皇子，只要编排一些太子的不好，很容易得到同情，那就麻烦了，还不如就在这京城之内，好控制。 “文儿，朕听听你的想法？” “父皇，出使没问题，但是大哥就要大婚了，这是大哥的头婚，我这当弟弟的总不能缺席吧。” “季大人，你们礼部确定日子了没有啊？” “回陛下，目前暂定十二月初八，开始准备了。” “通知镇北侯了吗？” “还没有，但是八百加急，三天也到了。” “时间有点紧了，镇北侯南下也得需要时间，抓紧通知吧。文儿，那就等你大哥成婚之后，你再出发！” “是，父皇！父皇，儿臣想让父皇赐婚于我！” “噢，文儿这是有心上人了，说说吧，是谁家的姑娘？” “余大人的姑娘，余冰慧。” “余姑娘？余大人，你的意思呢？” “回禀陛下，小女正在女学攻读，明年要科举，莫不如等待科举之后，再做打算。” “余大人，女子考科举，本就是锦上添花嘛，没那么重要。”钱立想争取一下。 “钱大人，女子科举，是夏朝的先进，是齐国和燕国都没有的壮举，怎么能说是锦上添花呢？”内阁就孙芮一个女子，她肯定要为女子说话的。 “殿下，女学多年，科举才选了多少女官？” “这我不知道，可以问问余大人，他是吏部尚书。” “全国来看，女子当官大约是总体官员的二十取一。” “殿下认为这个比例高吗？”钱立又追问。 “钱大人，这个比例还是不低的，慢慢发展，以后可就是更高了，事物不是一成不变的。” “别吵了，既然余大人说了，还是要听的，父母之命嘛，可以理解，文儿可以多接触接触余姑娘。” 孙庭广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 太子党则是出了一口气，一旦二皇子和余大人的姑娘结为连理，对太子党是大大的不利。 经此一役，太子党重振了士气。 内阁会结束了，戴盟，蒙唐，钱立，不约而同的走到了一起。 “两位大人，去寒舍喝杯茶可好？” 既然戴帅发出邀请了，三人一同去了戴府。 简单的摆了茶水，就聊了起来。 千里之外，燕国都城，冰城。 燕国望去，真是一片雪白，几乎都被冰雪覆盖，燕国比夏朝最北的北幽更北，更寒冷。 寒冷，人在冬天就很少走动，大部分人都在猫冬。 皇宫之内，燕国的皇帝鲜于浩淼正听着手下的汇报。 接到了齐国要出兵夏朝的指令，他一直是愁眉不展的，燕国啥实力，他心里明白。他心里清楚的很，手下的这帮大臣，几乎都被齐国渗透了，一直劝他出兵。 他面前摆着沙盘，是燕国和夏国交界的地方，想攻，有四种选择。 他一一盘算，在心里演示，都没有成功的机率。 因为苦寒，燕国人口只有三千万左右，远远低于夏国的两万万人，和齐国的四万万人。 也许唯一的优势，就是耐寒了。 打发走了手下，他喊来了自己的护卫，白英。 “白英，朕书信一封，要送给夏国的镇北侯段安手里，你能办到吗？” “回陛下，我们一直都和镇北侯有联系，可以送到。” “好，朕约他在格日窝棚见面，那是我们和夏国的交叉部，对谁都有利。” “陛下，如果段安想对你不利，可就完了。” “无妨，富贵险中求，必须得联系他了，齐国是虎，夏国就算是没那么强，也是饿狼，燕国就是一块肉，那就只能拉拢了。” “陛下，如果跟着齐国灭了夏国呢？”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夏国灭了，下一个就是燕国，到时候可就没人能抵挡了，燕国想壮大，只能是左右逢源。” “我明白了，陛下。” 第94章 鲜于浩淼 鲜于浩淼又叫来了兵部的人，询问了征兵的情况，别看是猫冬，没有农事，但是百姓也不希望这时候入伍。 冬季太苦了，又没多少的军饷，还不如在家待着。 征兵的情况，并不乐观，燕国常备的部队也有，但是不能调动，夏国要防，齐国怎能不防。 “物资准备了三万人两个月的，人数也得补齐，这一仗，不可避免。” 他知道这兵部的人，靠不住，假意自己真要打仗。 “陛下，三万够吗？夏国可是边关有十万的常备军。” “管他几万人，那是整条战线，我们只需选一个点，突破就行了。今年秋天粮食欠收了，已经在百姓手中征过一次粮了，不能再争了。” “陛下，向齐国借兵呢？让齐国出一支部队，从燕国越境，攻击夏国。” “真当朕不敢杀了你，敢出这种主意？” “陛下，臣也是就事论事。” “借道？如果之后齐国军队赖着不走怎么办？” “齐国天兵，岂会驻扎在我们这种苦寒之地吗？” “不必再提，朕不会同意的。” 给兵部的人打发走了，这个兵部的人，出了宫殿，小声的开骂了，“狗屁不是，还要尊严，我看燕国能挺几时！” 鲜于浩淼也是气的够呛，这帮手下，人人得而诛之。 什么天兵，不也是一个脑袋，未战先怯，怕死了齐国，还挑衅夏国，要不是他左右逢源，两边得利，就灭国了。 整个官员集团，都是他父皇留下的沉疴旧病，他登基了十五年了，如履薄冰啊。 父皇生前，最爱杀文官，大臣们私下里，都叫他，暴君。 他还记得父皇驾崩之时，冰城简直群魔乱舞，他父皇的尸首就停在宫中，也没人收敛。 他带着当时还年幼的几个弟弟，进了宫，被大臣推上了大位，仓促的仪式，就把这事儿定了下来。 他去给父皇收尸，发现有些蹊跷，可是局势不利，只能草草作罢。 在大殿之中，他发誓要奋发图强，可是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政令推行不下去，配合他的几个太监都不明不白的死去，要不是他有绝世的武功得以自保，早就被推翻了。 他只能隐蔽下来，开始吃喝玩乐，骄奢淫逸，就是麻痹当时的宰相，伯俞子。 当时的燕国上下，都叫伯俞子“两万岁”，寓意着比他这个皇帝还尊贵。 把持朝政，权倾朝野，最鼎盛时期，鲜于浩淼已经失去了殿试的资格，都是伯俞子殿试。 他隐忍了七年，终于，在一个寒冷的日子，除夕，把伯俞子除掉了。 邀请了伯俞子一起过节，伯俞子根本不在乎他了，没有防备，带着一家人也就来了，被他都打晕了，在宫内，放了一把火，为了事后有借口，这一次，他失去了两个宠爱的妃子，一个最爱的儿子。 但是，值得。 没有了伯俞子，剩下的人都想要这个位置，鲜于浩淼拉东打西，驱虎吞狼，终于肃清了伯俞子一派。 他终于露出了獠牙！ 下一个对手，就是齐国。 齐国对燕国的渗透，就是钱，很朴实无华，却很实用。 不仅仅是给官员送钱，更是商品的倾销。 燕国街头，至少一半的东西是齐国运过来的。 特别是粮食！ 燕国不差肉食，甚至比其他两国还强些，但是粮食太缺了。 耕地少，产量低，一年就一季，种类单一。 全是缺点，几乎没有优点。 粮食就是燕国的生命线，齐国把大量的粮食便宜的倾销进来，打击本地的农户，燕国只好不允许进口粮食，齐国又派人在燕国收购粮食，运走。 这次想阻拦，齐国大军已经开到边界，就等着打了。 这时候才开始买通官员，一举控制了燕国的粮食买卖。 那一夜，鲜于浩淼痛苦难耐，喝了一夜的酒，流了一夜的泪。 他下了决心，他把自己的四个弟弟都派了出去，在更苦寒的地方，带着兵，训练，他需要一支精兵，一支可以改变天下的兵。 对外，他开始拉拢段安，给钱，给人，把自己最爱的女人都送出去了，凡是给段安的书信，一直以弟自居。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在夏国的京城被杀了，他都没啥反应，他知道，两个国家都有一战灭了自己的实力。 也许他是最憋屈的皇帝！ 自从齐国的田临登基之后，齐国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了，针对他，也进行了几次暗杀，多亏他的武艺超群，才保全性命，他不得不低头，跟齐国媾和。 他在皇宫里走着，他女儿来了，鲜于可依。 今年十八岁，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 她手里拿着冰凌花，这是燕国的特产花，冬天开放，妖艳的红色，花瓣是冰花的形状。 “父皇，你看这花，美吗？” “美，你今天怎么没出去玩儿啊，还待在宫里。” “街面上气氛很紧张，好多店铺不敢开门了，怕被征兵，出去也没意思。父皇，非要打仗吗？” “你不懂，不是朕想打，而是不得不打。” “父皇，你是天子，是一国之君，谁还能强迫你啊。” “傻孩子，这天下大着呢，父皇也不是都能管啊。” “父皇，你陪我玩儿一会儿吧，弟弟们都习武，也没人跟我玩儿了。” “好的，走，朕陪你下棋去。” 回到了宫殿里，摆开架势，开始对弈。 可依没有刚才那么单纯了，攻势凌厉，几十步，鲜于浩淼就没有了还手之力，只得苦苦支撑，最后失败了。 他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是何其相似，心情更差了。 “父皇今日的棋有些臭，瞻前顾后，失了先机。” “是可依长大了，进步了。” “父皇，并没有，我还是这个水平，是你想的太多了，为何要按照别人的节奏走棋呢，何不发挥自己的优势，滚雪球，扩大优势，最后决战呢。” 自己的优势？鲜于浩淼开始想了，要说燕国的优势，单兵能力也许算一个，燕国人随便高大，力气大，又是苦寒之地出来的，能吃苦，敢拼命。 燕国因为朝廷弱势，控制力差，武术门派也多，实力又强，这也是一个优势。 但是这些优势怎么利用呢？ 第95章 格日窝棚 在一个普通的冬天夜晚，格日窝棚，一个普通的酒楼包厢里，段安和鲜于浩淼见面了。 以示友好，都是一个人，手下都在外等着。 “段兄，我们是神交已久！” “燕皇太客气了，只是痴长你几岁。” “段兄，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我想请你兴兵北伐。” “北伐？我不理解燕皇的意思。” “就是北伐，只有战争来了，内部才有可能团结，也最容易揪出蛀虫。” “燕皇，这个代价不小，你承受的起吗？或者换句话说，燕国承受的起吗？” “燕国并没有退路！” “我的兵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不能白白送死吧。” “给你三省二十五州之地，段兄只要想，马上就可以自立为王！” “哈哈哈，燕皇好算计，这样一来，我就成了你和夏国的缓冲带了，假以时日，只要夏国准备好了，还可以跟你南北夹击我，我要这三省有何用呢？” “段兄误会了，给你三省，你可以南抵夏国，我可以西拒齐国，互为唇齿，抱团取暖。” “燕皇认为自己能挡住齐国的百万雄兵？” “打不过，但是守得住，冰雪就是最好的防御武器。要不然段兄以为齐国强盛，还留着燕国做什么！” “夏皇与我有恩，我不会反他的。” “段兄，大丈夫岂能居人之下，你裂土称王，天下四分，岂不是美事，夏国的北幽几乎在你的掌控之中，向南再图两省，向东拿下辽东，加上我送你的三省，一共七省之地，也是一方霸主了。” “燕皇太理想了，夏国可不是燕国，还是有些精兵强将的，想拿下几省之地，几无可能。” “听闻夏皇病危，不日就要驾崩，朝中肯定是一番龙虎斗，段兄坐收渔翁之利，何愁大事不成啊。” “此事关系重大，还要仔细考虑。” “那就请段兄细细思量，对了，段兄，齐国逼迫我向你进攻，我也是无能为力，我会排三万人，找个地方，跟你打一架，做做样子，还请段兄配合。” “燕皇，你总是跟齐国虚与委蛇，不是长久之计啊。” 两个人又开始了密谋。 说回京城，内阁的消息传了出来，朝廷上下都知道了，霍鼎这是升职了，不愧是武状元，一下子就带兵十五万，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一晚上，詹事府的同仁，兵部的人，还有跟他同年的武举人，都请他吃饭，他带着那张滑稽的脸，受着恭维，整个人轻飘飘的。 到了最后，有些醉意，终于结束了。 他才醒悟，还要去拜访栾大人啊。 等他到了栾府，下人回报他，大人已经睡了。 这是赤裸裸的给他好看，他颇有些不甘，但是任命没下来，还是要客客气气，只好拿出了银票开路，递了进去，再通报一声。 连续折腾了几次，栾陶终于松了口，接待了他。 霍鼎见到了栾陶，栾陶的脸色极黑，看着都吓人。 “这不是三边总制，霍大人嘛。” “大人这是寒碜我，实在是同仁们盛情难却，不得不喝几杯，一有了空闲，便来给大人请安。” “以后霍大人就离京了，我这个兵部尚书也管不到你了。” “栾大人这是打我的脸啊，我能有今天，还不是大人一路提携。” “哼，霍大人，三边总制也是兵部隶属，别以为跳出了京城，你就无法无天了。” “大人哪里的话，不管在哪儿，我都以大人马首是瞻。” “听其言而观其行，我就要看看霍大人怎么做。” “放心吧，大人。” 霍鼎离开了栾府，过了一个转角，不会被人看见了，他才猛踹墙，发泄心中不满，什么东西，拿我的尊敬不当回事。 人就是这样，不管之前提携了多少次，只要出了问题，马上就遗忘了所有的好，放大所有的不好，进而反目成仇。 兜兜转转，回到了自己的府上，杨未竟坐在门口。 自己家的下人也不知去向。 他硬着头皮走上去。 “霍大人回来了！” “是的，是的。” “霍大人，别害怕，我家公主请你吃饭，就在莫云楼，这是请帖。” 霍鼎打开了请帖，烫金的字，是孙芮的亲笔，邀请他去吃饭，这份重视，让他心里开心不少。 “那就别让公主殿下等了，我们这就走？” “霍大人，我劝你还是回府洗漱一下吧，一身酒气，去见公主，不好吧。” “对对对，怪我疏忽了。” 他推开自家的大门，发现下人们都躺在地上，昏倒了，他现在也顾不上了，去洗了脸，赶紧出来了。 “久等了，这就出发？” “走，还有不必担心你家的下人，只是敲晕了。” “杨大侠真是武功盖世。” 杨未竟也不搭理他，带着他就来到了莫云楼。 莫云楼昨天还是有些破坏的，今日并没有营业，门口围着蔓布，杨未竟带他从侧门进去了。 宴席摆好了，桌子上就两个人，一个是孙芮，一个是莫冷。 莫冷站了起来，把霍鼎安排好了座位，自己才坐下。 “让我们举杯，同饮此杯！” 孙芮第一个开口了，不过她举的是茶。 三个人干了一杯之后，孙芮继续说。 “霍洗马，三边总制，板上钉钉是你的了，明天还请找些时间来府上做个交接啊。” “殿下，明日清早，我就去府上，还请公主不吝赐教。” “赐教谈不上，就是介绍下三边的情况。军中有些不成文的规矩，可是三边并没有这种规矩，希望霍洗马过去不要带着坏的风气。” “请公主明示！” “比如吃空饷，比如杀良冒功。” “公主放心，臣也是读过武戒十篇的。” “边军是满饷的，霍洗马大可放心。还有，这位是莫公子，你应该认识了，边军的后勤，一部分都是他提供的。” 莫冷站了起来，递过来一个锦盒。 霍鼎也不知接不接。 “霍洗马，接着吧，他的心意，不吃饱怎么干活。” 霍鼎接过去，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打开。 “霍洗马，不打开看看吗？里面的东西跟后面的事儿有关系。” 霍鼎打开了锦盒。 第96章 景德分析 霍鼎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张银票，还有一张商契。 他没有管银票，而是打开了商契，一看，为真。 只是盖了三边总制的官印，并没有签字。 这封商契的经营范围就是三边区域内，所有的酒类，都由指定的莫家进行售卖，免除了税负，但是莫家会给三关提供肉食，副食。 “公主，这，臣不太懂啊。” “没有签字，是等霍洗马上任呢，这是给你的大政绩，新官上任，应有之意。” “公主，三边所辖卖酒才能赚几个钱，莫家这是吃力不讨好啊。” “商业的事儿，不是霍洗马该操心的，再看看银票。” 霍鼎又打开了银票，一万两。 虽说是穷文富武，他自幼习武，家里条件不错，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面额，当了武状元，也就是一个五品洗马，更没有敛财的机会了。 说不激动是假的，但是这钱有些烫手。 莫冷站了起来，走到了霍鼎旁边，“霍洗马，这是莫家的心意，三关路远，霍洗马也要多备盘缠，霍洗马不必在意。” “霍洗马，不考虑你自己，还不考虑家人？你的娘子，儿女都在老家生活，还不是因为京城花费大，又不是贪墨的钱，拿着吧。” 孙芮这话一说，霍鼎有些意动了。 加把火，孙芮又拿起了茶杯，“霍洗马，以茶代酒，我再敬你一杯。” 霍鼎站了起来，陪着干了一杯。 “霍洗马，是武状元，威武过人，大丈夫总不能一直在詹事府吧，这次霍大人升任三边总制，可以练兵，训兵，有朝一日，西出伐齐，建不世之功。” “谨遵殿下教诲！” “那这钱，我就拿着？” “这就对了，霍总制，也给我们一点饭吃嘛。”莫冷开着玩笑，大家都笑了。 三人攀谈起来，一顿饭的功夫，霍鼎简直把公主视为知己，如果不是身份不匹配，他真的想杀只鸡，结拜了。 这顿饭，满足了他的欲望，那种急需别人认可的欲望。 最后他喝多了，莫冷安排人，给他送走了。 “殿下，跟这种人，何必这么累呢，我有办法控制他。”杨未竟不太喜欢霍鼎。 “他心思相对于朝廷重臣，不算坏，得中三年，也没做过欺压百姓的事儿，算是个人才，他熟读兵法，对于练兵有着独到的见解，还是有用的。他只需要一个认可，就会释放自己全部的能力。” “殿下，还是要早做安排，免得他去了，影响我们的布局。”秦伊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让沐翎和双儿回三关，配合他一起，管理三关，沐翎沉稳，双儿狡诈，跟他和在一起。” “殿下，沐翎在京城中还是有用的啊，几乎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可以改变战局。” “莫慌，护住了杨天成，就是牵扯了杨天杰，有他相助，大业必成。” 京中隐隐有失控的趋势，景德已经发现了，他还有个釜底抽薪的绝户计，那就是提前囚禁了太子，对外告病，别让太子耽误事儿。 他在面前的纸上，写下了几个皇子的名字。 二皇子的势力并不大，并不能决定胜负，韩家固守辽东，目前来看，也无意参与这些事，但是这么来看，韩家很可能想要自立为王了。 朝廷已经失去了对辽地的控制了。 只要二皇子跟余远的姑娘成亲不成，二皇子万没有机会登基了。 他又提笔写下来余字。 余远，京城他最看不懂的人。 在吏部干的很好，有时候打击下太子党，但是有时候也会听他的，任命一些他提拔的官员。 左右摇摆，总是有很多主意。 在内阁中，余远一直没有站队，不管是谁，他都一视同仁。 他在余字后面，画了一个叉。 又写下来孙芮的名字。 自从孙芮回京，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办，她有着天然的优势，那就是所有的皇子对她都没有恶意。 次辅蒙唐站到了她的身后。 手下人员众多，武功又高，好歹今天交出了边军的军权，算是一种削弱，但是这种削弱带来了新的问题，霍鼎可靠吗？ 这次，他没写四皇子的名字，而是写了南字。 当年孙庭广登基的时候，他和南家算是盟友，并肩战斗过，他很了解南家。 南烈敢孤身进京，必然是有恃无恐，不知道憋什么坏呢。 南家富可敌国，又跟齐国交往过甚，他不敢联合南家了，底线，他还是有的，但是，南家可没有底线。 南家，有一半的可能，已经叛国。 一半的概率，不小了，那第一个就应该打掉南家，这是原则。 五皇子，本身几乎看不出来有争皇位的心，可是景德毕竟是经历过上次宫斗的，释迦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教派洗脑能力之强，是他平生仅见，教众多到成了祸患，他几次劝孙庭广除掉释迦教派，可是孙庭广太过于优柔寡断，错失了最佳的时机。 最后景德不得不派人挑拨了双方的关系，孙庭广才出兵镇压了释迦教，但是，还是把释迦教大部分人放走了。 可是，释迦教甘心吗？ 这妙尘一直没走，景德是知道的，天兵阁出头的时候，他马上联想到了一起，行事风格太相同了。 他几次对天兵阁出手，都被天兵阁躲开了，也反过来威胁他几次，最后，达到了一种平衡。 天下就要大乱，释迦教绝不会隔岸观火，他们才是最会煽风点火的一群人。 接下来，又没写六皇子的名字，一个不受宠的小孩儿，能成大事吗？ 他写的是戴，戴盟，历经四朝而不倒，人老精马老滑，这是已经成精的人。 戴帅的地位肯定是不可撼动的，但是这种荣誉也是皇帝不想看到的，皇帝只好等他死，只要他死了，什么地位，威望，都如水中浮萍，没了根基。 戴帅老了，老而弥坚，且死不了，那就要加速让他死。 他拿笔把南家和戴盟连到了一起，只要用计得当，挑唆南家和戴盟的矛盾，南家一怒之下，倾尽全力，杀了戴盟，一举两得。 景德双眼精光直露，又开始冒坏水了。 第97章 黄东知事 已经过了子时，喧闹了一天的京城，开始安静了下来，这几日，夜市刚重开，有许多百姓不敢来了，萧条了一些。 巡街的人也少了，只有些许更夫打着更。 冬日的夜，有些静谧。 但是听雪楼的人，并没有闲着，还在寻找着景家的死士。 一个听雪楼的人，名叫王齐，在自己的范围内巡查着，最后一趟了，之后就要回家休息了，也忙活一天了，很疲劳了。 王齐属于越疲劳，思维越敏锐的人，走着走着，发现了情况，一处民房，带着前后跨院，白天是相当安静，他当时还想，挺好的房子，怎么没人住呢。 现在，从院子里传出来了人声和切菜的声音。 是人是鬼？ 他没有贴过去，而是按照原来的方向继续走，转了几个弯，去了后院外面。 这次再听，确定了，就是人。 鬼哪会说“昨天的菜太咸了”之类的话。 他跺跺脚，院子里瞬间安静了，说话的人和切菜的都没了声音。 有鬼！当然了不是真鬼，而是有问题。 他没有停留，又走了。 找到了听雪楼的暗线，把消息传了上去，要上级自己判断。 消息传的很快，半个时辰，就到了暗幽手里。 京城势力繁杂，隐藏的势力多了，怎么才能判断是不是景家的人呢，这是个问题。 他也坐不住了，自己来到了院子周围，这时候里面已经不出声了，看来也知道了外面有问题了。 他派了几个人前后守住，自己去找了京城知事，一个八品的小官。 主管的就是京城的房屋地契。 这种小官，也住在北城，只是很偏僻的地方，不是很豪华。 也不顾及几点了，暗幽直接就拍了门，把这个知事叫了起来。 知事叫黄东，从炕上起来，披上大衣，走到了门口，嘴里骂骂咧咧，“谁啊，大半夜的，敲门。” 他娘子也醒了，找来了火折子，点着了屋里的油灯。 一推门，看到了暗幽，脸上马上换成了恭敬的神色。 “原来是听雪楼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黄大人，打扰了，我想问问这房子的主人是谁？” 他报了地址，可是黄东一时也想不起来。 “楼主，着急吗？白天我帮你查查？” “黄大人，还是有些着急的，你看能不能……”暗幽说着话，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八品的知事，表面上的俸禄也就是五两银子一个月，这是二十个月的工资。 黄东看了看，没接，躲开了身位，“楼主，你看我家里，我要是想收钱，还至于这样。” 暗幽看进去，一眼就能看到头，一个隔间，还有个卧室，卧室里就几个柜子，有个木头拼成的桌子，还有炕，隔间里有个写字的地方，还有个小的炉灶，就没了，很朴实，甚至不如一般的小康之家。 主管房屋地契，别看官小，油水可不小，看来这黄东真是个好官。 暗幽肃然起敬，心中暗暗佩服。 “那我就不侮辱黄大人了，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他收回了银票。 “那听雪楼主等候一下，我穿个衣服，跟内人交待几句。”黄东把门关上了。 “相公，这是什么人？” “你别管了，知道了没啥用，我去一趟衙门。” “不会掺和进去什么大事吧？” “大事也是我这种官员能参与的？在家等我。” 穿好了衣服，黄东出来了。 “久等了，楼主。” “黄大人不必叫我楼主，你长我几岁，叫我小暗就好了。” 两个人一同来到了衙门。 值班的人还愣住了，这黄大人来干什么？ 上前打个招呼，黄东点了点头，“来查个底，你继续待着吧。” 带着暗幽来到了屋内。 他去调来了地契的底子。 地契的名字写的是一个女人的名字，牛凌霜。 好听的名字，一听就不是普通的百姓，可是这个名字对两个人都有点陌生。 黄东略有些迷茫的看着暗幽，“这个名字我没听过，不知道是谁。” “能不能查到她在京城还有哪些地契？” “我带你去见个人吧，他如果不知道，就查不出来了。” 在衙门的后院，有个小屋子，点着个小的油灯，门可能没关紧，有风进去，油灯的火焰，忽明忽暗。 “刘爷，醒着吗？” “谁啊，进来说话。” 黄东带着暗幽走进了小屋子里，一个床，上面有些被套，都脏的不成颜色了。 这位刘爷弄了一个花生米，喝着一壶酒，自斟自饮。 “小黄啊，大半夜的来衙门干什么？” “刘爷，这是我的朋友，想打听点事儿。” “朋友？你也有朋友？” “看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就没有朋友了。” “坐吧，什么事儿啊？” “这份地契的主人，牛凌霜，您认识吗？” 黄东把地契给了刘爷，刘爷看了看，又看了看黄东，最后看了看暗幽。 “仇家？” “不是，想买这个跨院。”暗幽回答道。 “大半夜来我这逗闷子？想买就白天来，街边上划拉几个牙行的人，地缝的老鼠都给你抓出来，还会问我？” “不是想逗您，而是关系重大，不想您老掺和进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回刘爷，他是听雪楼的楼主。” “听雪楼？听过，京城里水最深的几个地方之一，背后就你这个小娃娃啊。” 暗幽看着刘爷半夜还在喝酒，一看就是个酒鬼，只好投其所好，“刘爷如果告知，以后每天我都派人过来，送最好的酒来。” “最好的酒？口气大的咧，你见过最好的酒吗？有这个心意就好了，也不用好酒，烧刀子每个月三十斤，能不能办到？” “一言为定。” “牛凌霜，在京城可是有几处地产的，她自己住在北城甲子胡同，第三家。” “刘爷对京城了如指掌？” “不敢说，不敢说，但是我从二十岁就在这当差了，啥都记得，记得太多也难受，老了，不敢睡觉，一睡觉就是无数的人跑进我脑子里，只能喝酒，醉了，也就好了。” 也不知真假，又喝了一杯之后，刘爷真就睡过去了。 两个人只好告辞，出来了，“刘爷有家人吗？” “没有，一直一个人，也许有几个相好，但是没成过亲。” 第98章 暴虎 “黄大人，我就告辞了，后面的事儿，我自己去。” “楼主，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刘爷说了之后，我想起来了，甲子胡同第三家，是嘉议大夫，牛宜春的家，那这个牛凌霜可能是他的女儿。” “嘉议大夫？三品大员啊，还真是麻烦。” “黄大人，今夜多有叨扰，在此谢过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来听雪楼找我，后的事儿，我自己办吧。” 暗幽两个闪身，已经跳房子走了。 官面上的事儿，他肯定是没有杨未竟懂，他要去公主府，找下人。 经过一夜的折腾，天都快亮了，他加快了脚步，到了公主府，通报之后，就进去了。 “未竟，找到了一处怪异的地点，但是没敢轻举妄动，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说？” “那个房子的主人，有可能是嘉议大夫，牛宜春的女儿。” “牛宜春，这个人在朝中名声不显，但是晋升还挺快，一步一个台阶，很稳定，背后肯定也是有人扶持，景家的机会很大。特殊时期，没那么多时间找证据了，我给你兜着，今晚就动手。” “是！”暗幽转身就走了，他的特点就是执行能力强，不会问原因，不会说困难。 杨未竟赶紧把这事儿告诉了公主和秦伊。 “小伊，安排钱盃徐晨接替沐翎和秦双，继续训练新的泰山军，安排莫家的子弟进去跟着训练，一个强大的盟友，很有用。” “是” “未竟，晚上你带人去盯着，如果是景家的死士，那就真的让他们死，别放走一个。” “得令，公主” “齐圣，晚上带人，去我大哥那，我怕景家真狗急跳墙，囚禁了我大哥。” “是的，殿下！” “猛犸，等小伊回来，你俩带人，去景德家里，防止他调兵遣将，包围了我们的人。” “是，殿下”猛犸憨憨的声音，听着很有意思。 “我去找秦卫，京卫晚上也要派人过去，做好善后工作。” 公主府的人，开始了行动。 今日没有早朝，景德也是刚起来，就收到了不好的消息，死士的一个据点，没有按时出来点卯。 这是他定的制度，每个据点都会按时派人出来，到一个地方点卯。 没出来点卯，就说明有了问题。 “通知下去，其他据点的人，都转移出去，去哪儿都行，出城也行，快去。” 必要时，只能弃车保帅了。 这个据点，大不了不要了，但是别连累了其他据点的人。 他派人找来了一个人，暴虎。 这人两米多高，甚至比猛犸还壮，走路地都在颤抖。 这是他从燕国雇来的人，也是他的底牌之一。 反正是个黑户，真出了事儿，跟他也没关系。 “景大人，你叫我？” “暴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就是你出手的时候了。” “放心吧，景大人，你们夏国还真没有高手！” 暴虎也不知是猖狂啊，还是情商低，当着夏国人的面，贬低夏国人。 交待了任务，暴虎就走了。 景德又喊来了景顺。 “跟着暴虎，如果跑不出去，别留着他。” “二叔，这人我们培养了好几年，就这么杀了啊。”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用处，用了就没用了，还养着他？果断点，该杀就杀。” “听您的，二叔。” 京城之内，杀气顿现。 景德的计划，就是白天，让暴虎进去，把人带出来，有拦截，就一并打掉，分散的逃出去，逃出去不成，也要都杀了，免得被逼问出口供，死士不怕死，可是也怕被折磨。 无论对手是谁，白天都不太敢京城打打杀杀，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暴虎到了院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他也没观察周围，反正早晚要碰到，他就是这么自信。 暗幽带着人正在蹲守，看到进去人了，他预感可能要提前，派手下去通知杨未竟，拿出了自己的双刺，他和霍鼎用的是一样的武功。 暴虎进去，对了暗号，下达了命令，撤退。 兵分前后，分别逃跑。 他自己带人从前门走。 出了门，就碰到了暗幽。 暴虎拿着叉，暗幽拿着双刺。 眼神中火光四溅，暴虎动了。 这么大的体格，速度飞快，两步就到了切近，举叉就是从上到下，要扎个对穿。 暗幽的优势是隐秘，真的对打，他不是暴虎的对手，只得躲开了，一个滑步，再次滑步，绕到身后，想背刺，但是别看暴虎壮，转身也不慢，回头就拿叉顶住了暗幽的一刺。 力量太大了，暗幽被击退了几步，后背贴到了墙上。 他奶奶的，真他么有劲。 掏出了暗器飞镖，扔了出去，可是暴虎没躲，一个暗器他没在乎。 拿起了叉子，就要刺穿暗幽的肚子。 暗幽提起一口气，跳了起来，拿脚尖一点叉子，想借力飞起，没想到被暴虎一把拉住脚踝，一甩，撞到了墙上。 听雪楼的人，正在跟景家的死士搏斗，只有一个人，刚杀了面前景家的死士，空了下来，正是听雪楼的牛丑，十二生肖旗牌官之一。 牛丑也是以力量大着称，手拿着大刀，过来硬扛住了暴虎的一下。 “楼主，你去对付别人，我来会会他。” 其实这一下，牛丑已经受伤了，只是忍住了，没有吐了血。 暗幽起身，去对付其他的死士，那真是势如破竹。 再说这边，牛丑和暴虎拼了起来，暴虎根本不用招式，就是硬砸，连续七八下，牛丑虎口振裂，流出鲜血，武器也扔掉了，双臂脱力，抬不起来。 “哈哈哈，夏国小儿，也敢跟爷爷拼力气！” 说的景家死士也纷纷侧目，对他不满。 “跪下，饶你不死！” 暗幽又摸过来了，这次又是一击不中，暴虎等着他呢，这次不好跑了，被暴虎缠上了。 飞马窜出，又是硬扛一下。 “你们这群夏国小儿，除了以多打少，还会干什么，有没有人敢和爷爷单挑？” “楼主别听他废话，我正面，你找机会。”飞马说了话，拿着自己的武器上去了，他用的是双钩，也是抡的出了幻影。 暴虎没在乎幻影，还是劈头盖脸，奔着人去，直咔咔的就是一叉，幻影真被他抓住了，刺到了飞马的武器上，一钩被刺断了。 第99章 胡同杀人 看来这暴虎不仅武功高，还身怀利刃。 飞马双钩变单钩，更是没有了还手之力。 只能不停的躲避，招架着暴虎凌厉的攻势。 场上听雪楼的人，稳稳占据了上风，相比于景家的死士，他们整体上，更强了一些。 可是高端战力吃亏了。 暗幽身上不少的伤，牛丑没有再战之力了，只剩下飞马苦苦支撑。 暗幽算了下时间，还得挺一刻钟，才有可能等来援军。 今天的目的是什么？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这个，得知道这群人是谁的人啊。 “抓活口！”他大喊一声，暴虎也分了神，有个必杀的机会，错过了，让飞马又跳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别看暴虎有些暴戾，但是心里还是要完成景德交给他的任务，那就是不能被人发现死士的身份，他只好把精力主要放在景家的死士身上，免得谁被抓了去，必要时可以灭口了。 现在的他一对二，还顾着这群人，多亏他真的很强，维持个均势。 景顺带着人埋伏在另一条胡同，等待暴虎，见这么长时间没人跑出来，也知道时间不等人，准备去接应。 刚走了几步，京卫来了。 他们赶紧站到了一边，想蒙混过去。 京卫领头的人喊了一句，“干什么的，在这舞刀弄棒的！” “回军爷，城南武馆的人。” “城南武馆跑这来干什么？” “有人雇我们过来，撑撑场子。” “别在街上瞎混啊，再让我碰见，让你们武馆关门啊。” “一定，一定。” 京卫跟他搭了两句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京卫中，秋同化看着他，笑了一下，他回了一个笑容。 走出了这个胡同，秋同化安排了最善于跟踪的兄弟，去盯着这群人，这群人挺古怪的，也根本不是武馆的人，只是他现在着急去暗幽那边，有人通知他了。 到了景家死士藏匿的胡同，战斗基本上结束了，地上都是死士尸体。 因为听雪楼的人，受了伤，马上就会送去医治，死了也会有人赶紧收敛起来。 秋同化抽刀杀来，自上而下，就是一劈，使出了千斤的力。 暴虎单手举叉，竟然硬扛住了，另一个手，抓住了飞马的脖子，暗幽上来刺向了手腕，才逼他松了手，要不飞马就被捏死了。 被单手挡住，秋同化心中一惊，这人武艺力量之强，仅次于秦卫，他不敢怠慢，再次提刀而上。 依靠精妙的刀法，灵活的脚步，跟暴虎斗了起来，暴虎也很敏捷，两个人每次武器相撞，秋同化都要受一点伤，武艺终究还是需要力量的配合啊。 暗幽和飞马也加入了战团，暴虎是顶住两个，专打一个，找到机会，一脚踢到了飞马的膝盖，当时就踢碎了骨头，飞马单腿撑不住，倒下了。 飞马咬着牙，忍痛不叫出声来，额头都是豆大的汗珠。 暗幽急了，也失了章法，盲目的近了身，想刺杀暴虎，没想到暴虎单手空手入白刃，抓住了暗幽的手腕，一拧，一拉，一带，一膝踢。 连挫两人的暴虎竟然没有理会秋同化，窜到了别处，连续三叉，把最后三个死士弄死了，这也算是一种完成任务吧。 至于后院的，他管不了了。 解决了死士，看到给他包围的京卫，他瞄准了一个方向，一个冲刺，横着钢叉，也不知是惯性还是力道大，真撞飞了几个京卫。 这时候看出了京卫跟听雪楼的人的不同，京卫毕竟也就是一份职业，被撞飞之后，大家怕死，不敢上前，留出了一个缝隙，暴虎刚才脚崴了一下，但是也顾不得了，顺着这个缝隙，跑了出去。 生死存亡之际，速度奇快，一溜烟，不见了。 暗幽在地上很痛苦，被膝盖撞了一下肚子，酸水都吐出来了。 挣扎着，站了起来，暗幽走了上去，想谢谢秋同化，谁料想，秋同化看他的目光也是冷冷的。 “你们是听雪楼的人？” “在下正是听雪楼主，暗幽。” “当街殴斗，持械杀人，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秋卫，今日确实事出有因，稍等片刻，公主殿下的幕僚就过来了，自然解释清楚。” 秋同化心想，自家秦卫与公主交好，今天也要卖个人情，但是这暗幽也是不懂规矩，岂能大街上就说出来这种事，万一被有心之人做了文章，就坏事了。 “都抓起来！” 秋同化说完这话，给了暗幽一个放心的眼神，秋同化贴近了暗幽，低声的说:“别声张，跟我回去。” 暗幽也明白了，只好安抚手下，跟着回京卫营。 暴虎冲出了包围圈，准备回景府，半路碰到了景顺等人。 “虎兄，走，景大人让我带你出城避一避。” 暴虎不疑有他，跟着景顺就出了城。 越走越远，到了很偏僻的地方，几乎看不到行人了，也没有村庄的地方，就是一片林子。 林子的地上还是雪覆盖着，偶尔有动物的脚印。 暴虎的脚越来越疼，刚才扭了一下，加上又跑，这么大的体重，负担都在两个脚踝上，加重了伤势。 继续深入，雪已经没了膝盖的厚度。 “虎兄，刚才有人逃出去吗？” “我们分前后门逃跑的，后门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精兵强将我都安排到了后门，应该能突围。” “景大人给你的安排是什么？” “掩护突围” “成功了吗？” 暴虎再傻，也明白了，他看了看四周，“卸磨杀驴啊，这是准备杀了我啊。” “你应该明白，景大人养着你花了多少钱，这点事儿，你都办不到。” “是该说你们夏人聪明还是愚蠢呢，要在雪地里杀我。你不知道我们燕国人，雪地里是无敌的。” 暴虎用脚踢起了一堆雪，想借此逃窜。 景顺一低头，俯身到地上，留出了空间，后面弩箭袭来。 景家的特色，各种弩箭手。 暴虎顺势躺在了地上，一滚，向林子更深处进去。 景顺也不急，他带着三批弩手，分别射击，把暴虎往一个方向赶了过去。 第100章 杨天杰出现了 经过了几轮的齐射，看着暴虎跑的方向，树上有景顺做的记号，他死定了。 暴虎跑着跑着，脚越来越疼，他使劲跺了一下，想跺麻了就不疼了。 再次开跑，他脚一踩雪地就知道不好，这地不是实的，有陷阱，反应快，身法也快，他没有向前和向两侧躲避，而是直接后躺。 这是个陷马坑，底下都是钉板，下去人就没了，他生生在洞口处，停了下来。 可是，后有追兵。 弩手的箭又来了。 他滚地之后，衣服上都是雪，体温高，给雪弄化了，天又冷，化的水又渐渐冻上，形成了一小层冰甲，加上冬天本身就厚的衣服，中了几箭，竟然没射穿。 他又跑了起来。 这一次，他的速度慢了下来，脚上的伤，严重的影响了他。 又累又疼，他放松了警惕，没料想前面还有个陷阱，掉了进去，半空中他使劲的扭身，因为他的高大，陷阱不够大，他竟然在坑里横住了，手脚支撑着洞壁。 这不是景顺安排的陷阱，但这是意外之喜，景顺赶紧过去，想要看看暴虎死没有。 周围的大雪壳子，突然出来了十几个人，都是白色的大氅，在雪里埋伏呢。 景顺抱拳拱手，“哪路的英雄？” “林中猎人，这是我的陷阱，冬天抓点活物。” “前面这人，是朝廷要犯，我去缉拿，就不麻烦各位了。”景顺说罢，想带人过去，抓了暴虎。 被拦住了，对面这群人，领头的拿手拦住了他。 “陷阱辛辛苦苦挖的，破坏了就完了，这是我的猎物，我得拿走。” “你不讲道理啊，我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又如何呢？” 领头的人拿出来武器，跟着他的这群人也拿出了武器，跟景顺对峙了起来。 景顺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只好开口，“英雄，报个价吧，就当是牲口，我买了就是。” 暴虎在坑里听这个真是气坏了，自己一个燕国英雄，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去看看货！” 领头的人，正是杨天杰，他知道自己二哥进了京，怕有意外，特来寻找，还不知道杨天成在城里发生了什么，就遇到了这事。 两个手下把暴虎弄了出来，暴虎也没力气了，四肢支撑很累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三哥，还挺壮的，值几个钱。” “我们是人贩子啊？去问问，干啥的，为啥被追杀。” 景顺一听，不干了，他手一摆，后面的弩手都开始装填，然后就听到刷刷的倒地声。 他回头一看，自己带来的弩手全被放倒了。 “你什么意思？我们可是朝廷的人。” 杨天杰看着天真的景顺，“当着我的面，就敢装填，怎么？要射我。” 杨天杰走上了两步，直接就给了景顺一个耳光。 景顺没敢吱声，默默的咬牙，想忍住这份羞辱。 杨天杰没搭理他，转身去看暴虎，边走边说，“老丁，给他牙卸了，让他咬牙。” “得嘞，瞧好吧。” 这个叫老丁的男人，边走边解开了自己的大氅，走到了景顺身边，他脸很胖，眼睛眯眯的，只有一道缝。 从地上抠出来一块石头，拿在手里，“三哥说敲你的牙，那就擎着吧。” 景顺要跑，被一把抓住了领口，景顺抓住这支胳膊，想扭开，老丁一个腿伸到了他身后，一下子给他绊倒了。 借着势，老丁拿着石头，砸向了景顺的嘴。 景顺肯定是不能等着挨砸啊，在雪地上滚了起来，老丁随着他走，又把他按住了，这次躲不开了，石头一下子砸了上去。 一下，两下，三下。 第一下是疼，第二下是巨疼，第三下反而不怎么疼了，然后就等着第四下了。 第四下迟迟没落下。 “张嘴，我看看还有几个牙。” 景顺想张嘴，可是疼的，伤口，血和雪，让他张不开嘴。 老丁拧了一下他的下巴，才张开嘴，吐出混合血液的牙。老丁拿来水袋，给他漱漱口，数了数，还有两颗牙，又举起了石头，再砸。 这一次，都砸没了，后面被缴了械的弩手吓懵了，这伙人是干什么的？ 杨天杰没管这边，走到了暴虎这边，暴虎在地上也缓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点，但是脚还是疼，不能起身了。 “胖子，走哪路的，有朝廷追杀你？” “谁是胖子，我这是壮！他们也不是朝廷，就是景家的鹰犬罢了，我以前也是，他们觉得我办事不利，要杀了我，无非就是看我是燕国人，不信任我罢了。” 杨天杰乐了，这个大胖子，还挺有头脑。 “能打吗？” “燕国前十！” “呦呵，口气不小，前十被人追着打啊？” “那是他们人多，我受了点伤。” 暴虎嘴里还是不服气，可是他刚才看到了景顺的惨剧，也知道嘴不好，是要被打的，说话还是收敛了一些，没敢说夏国人都是垃圾这种屁话。 看来再凶恶的人，也有怕的东西。 “你不打我？” 杨天杰看到他憨憨的样子，也觉得挺有意思。 “你说我为什么打你？” “你救我是为了道义？看有人追杀我，才救我。” 暴虎的话一出，大家都笑了。 “没什么道义，就是凭心情罢了，本来在这搞个陷阱，打点野味，我二哥喜欢吃野味，没想到，弄来了你，将错就错吧，我救了你的命，你给我卖命三年，划算吧。” 暴虎眼睛一转，也只好如此了，答应下来。 “英雄怎么称呼？” “大家都叫我三哥，你也这么叫吧。” 杨天杰安排了几个人砍树枝，做个担架，让被俘虏的弩手抬着暴虎，又派人取来了马，要一起进京。 “三哥，这群人留着何用，直接杀了得了。” “老丁，这是内地，不是边关了，齐国人杀就杀了，自己家人，还是别杀了，二哥进京，肯定是找的他的好友，兵马司的那个司马，咱这就是一个见面礼，让他收着。” 暴虎在担架上，听这么说，不得不插话了。 “三哥，这群人可都是景家的人，那可是你们夏国的首辅，带着确是无尽的麻烦，特别是还追杀我呢。” “你是新来的兄弟，还不了解我们，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去得，不就是死吗？真要是闹起来，在京城杀个昏天暗地，岂不快哉！” 暴虎明白了，比他还狂还疯的人，出现了。 第101章 打上寻芳楼 半天的功夫，城里炸开了锅。 孙芮白布置了，被打乱了，只好派人出城寻找，她在府里，接见了霍鼎，做好了交接工作，也把沐翎和秦双安排了过去。 杨未竟在听雪楼见到了受伤的几位。 暗幽还好，养个几天就差不多了，牛丑只是脱力了，虎口振裂了，双臂都肿了起来，吃饭都要人喂了。 最重的还是飞马，膝盖被踢碎了，修养一年半载的，才知道怎么样。最好的结果是走路瘸了，最坏的结果，是站不起来。 “有多强？” “面对他，跟面对你差不多，甚至比你力量还大。”暗幽仔细评估了两个人的战斗力，客观的分析道。 “后门抓了几个人？” “两个人，回来的路上，死了一个，就剩一个了，阿蛇看着呢。” “能确定是谁家的死士吗？” “景家，八九不离十。” “好好养病，听雪楼离不开你。” 杨未竟走了，他在屋子里有些压抑，都是自己的兄弟，受了这么重的伤，特别是飞马，残疾已成定局。 杨天杰带着自己的人，还有这群俘虏浩浩荡荡的进了城，直奔兵马司。 兵马司正在招人，里里外外的很混乱，刘同听闻有人找他，也没在意，每天找他的人多了。 等到外面闹闹哄哄的，吵了起来，他才不耐烦的起身，带着佳雪走了出去。 刚想放狠话，被佳雪拉住了。 “你看他像谁？” “天成兄？” 刘同赶紧上前，拱手就是一个礼，“不知尊驾何人，来我这兵马司所为何事？” “你就是刘同啊？” “正是在下！” “喏，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他一指身后的俘虏，“这是我在城外抓的，手里都拿着军弩。” 这不是见面礼啊，这是个雷啊。 携带军械，没有调令，擅自出城，可是重罪，要死人的。 还不知这是谁家的人呢，可是敢搞军械的，有好对付的吗？ 刘同真是坐蜡了，他心想还是去拜拜风水吧，流年不利啊。 杨天杰以为刘同有了功劳太激动了，“刘大人，我二哥是不是暂住在你这里，你带我去见他。” 又一个晴天霹雳，刘同气血上涌，身体都有点晃悠了，佳雪赶紧扶住他，在他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冷静点。” 刘同稳住了心神，把杨天杰请进了屋子里。 “您就是杨三哥吧？” “别废话，我二哥呢？” “唉，你听我慢慢道来！” 刘同把这些事讲了一遍，他一直观察着杨天杰，害怕他爆起杀人，只是听完了，杨天杰也没说什么。 “所以，你也不知道我二哥在哪儿，对吗？” “目前还不知，坊间传闻，被公主接走了，说是在西北有一面之缘。” 杨天杰是何等人物，一听就知道，这传闻是真的，公主在丽水关就一直拉拢他，这有了拉拢自己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安全了就好，那就没有顾虑了。 “杨三哥，稍等片刻，我定个宴席，给你接风。” “不必了，还有要事，不打扰了。” 杨天杰离开了兵马司，把烂摊子留给了刘同。 老丁靠了过来，“三哥，二哥呢？” 杨天杰看了看自己的兄弟，拍了拍他，“老丁，这次，还真要死几个兄弟了。” 老丁一看杨天杰如此沉重，眼睛都睁大了，也收起了笑容。 “三哥，死人，多大的事儿啊，说吧，怎么办？” “去打听一下，寻芳楼在哪儿，就在那吃了。” 一行人牵着马，还有个壮汉躺在担架上，在京城很显眼，特别是暴虎那尊容，谁见了都吓一跳。 听雪楼的人已经发现了，有人继续跟踪，有人回去报信。 很明显，杨天杰不想低调了。 到了寻芳楼，这群人一进来，洛花就心里一抖，这群人身上的血腥气息，让她不适。 躺在担架上的暴虎毕竟也在京城待了很久，最近对这寻芳楼也是听说了很多传闻，他现在有伤，不能打，也有些担忧。 “三哥，要不等几天，再来闹事，等我好了，刀山火海，我陪你。” 听了他的话，杨天杰笑了，一群人也笑了，笑声震天响，要把寻芳楼的房盖掀开了。 “好好躺着吧，对付这群宵小，还不用担心。” “这位大爷，可是要听曲儿，吃饭。” 洛花上来问了一句。 “既不听曲儿，也不吃饭，我想挨打。” “大爷说的，我不明白。” “前几日，三个外乡人，在这被打了，你知道吗？” “大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听闻你是京城最好的风化场所，连自己的顾客都保护不了，就没有开的必要了吧。” 话说到这份上，洛花也不能退让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杨天杰闪电般的出手，拉住了洛花的手，按到了桌面上，右手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把洛花的手插在了桌子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洛花都没反应过来。 洛花疼的喊了出来。 寻芳楼里，其他的客人都愣了，这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杨天杰按着匕首，没有拔出来。 “早就听说你这能打的多，我可以见一见吗？” “退一万步，寻芳楼也只是没有拉架，为何为难我们，不去对付栾家，是欺软怕硬吗？”洛花边说话，边吸着气，很疼。 “我进了京，还没吃饭，借你这厨房一用，然后再对付其他人，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已经有寻芳楼的伙计上了楼，通知六皇子了。 六皇子带着林诗艺和庞鹏下来了，还有寻芳四剑。 杨天杰随意的看了六皇子一眼，眼中多是不屑，一个孩子，他没放在眼里。 “你是何人，知道我是谁吗？” 六皇子问道。 “你们京城人都爱问这个话，是吗，自己介绍下自己，别让我问。” 杨天杰直接顶了回去。 六皇子一下子噎住了。 庞鹏赶紧帮着解围一下，“这是当朝六皇子！” “这就是你寻芳楼的倚仗？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嘛，六皇子，我二哥在这被打了，是不是得给我个交代啊。” “你都伤了人，栾川也死了，还要什么交代？” 第102章 剑破寻芳楼 “看来六皇子不知江湖的规矩啊，我二哥，杨天成，游览天下，到哪儿，都有人给几分薄面，给的不是他，给的是我杨家的面子，在你这，他受伤了，我只是伤了你的人一只手，很公平，不是吗？” 六皇子本就桀骜不驯的，今天算是被当面打了脸，气的都抖了起来，咬着牙，喊道，“天下只有我们孙家才能定规矩，给我杀了他！” 四剑那天受了点轻伤，不过已经能战斗了，摆开了架势，杨天杰拔出自己的佩剑，在空中画个半圆，连点四下，四剑手腕中剑，都受了伤，剑也掉落了。 只一招，技惊四座！ 庞鹏腿只是轻微挪动一下，准备踢出去，老丁动了，他像一个肉球一样，弹了过去，庞鹏快速出腿，却被弹了一下，仿佛卸了力，后退了半步，再次提起力气，但是被老丁近了身，老丁是街头斗殴的打法，也没啥章法，但是就是速度快，力量大，庞鹏经验还是少，遇到这种非常规的，就吃瘪了。 林诗艺终于动了，这个戴盟口中，跟秦观一个级别的高手，是在京城第一次出手。 一剑破风，很多人只看到了光，没看到剑。 杨天杰拿剑格挡，这就是经验，他也没看清，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肯定是要砍他，那就好防了。 一个呼吸之间，两个人连续碰了四五次剑。 杨天杰拿脚挑起了一个板凳，踢了过去，随着板凳，他攻入林诗艺的近身，林诗艺的剑锋利，竟然劈开了板凳，林诗艺不等杨天杰过来，在空中抡个弧线，剑诡异的劈向了杨天杰的肩膀。 这是一换一的打法，林诗艺就是赌杨天杰不会跟她玩命，她赌错了，这群人，是游走在边关袭击齐国人的亡命徒，玩命，他们是专业的。 杨天杰用肩膀被砍了一剑，还刺了林诗艺一剑，刺在了大臂上，砍不如刺，林诗艺吃了点亏。 杨天杰没有继续进攻，那边老丁也跟庞鹏打个平手，也停下来了。 “还打吗？”杨天杰发问道。 六皇子孙弘信懵了，这是他创办寻芳楼以来，第一次在武力上被人压制，他的所有底气瞬间被抽走，只是一个有皇子的身份的小孩子罢了。 “那你想怎么办？” “我还没吃饭，摆个酒席，给我敬三杯酒，这事儿就过去了。” 六皇子没受过这种屈辱，但是看到手底下人的状态，不得不接受了。 杨天杰撵走了所有的顾客，这是包场了。 老丁拿出了一瓶药，给了洛花。 “姑娘，上药吧，以后手还能用！” 他好色，看到漂亮的洛花被弄伤了，起了怜悯之心。 洛花没接，哼的走了，庞鹏接了过来。 等待宴席的过程，六皇子已然颓废了，寻芳楼不败的神话被打破了，不出一个时辰，京城肯定传疯了，他不甘心。 这对他争皇位是不利的，转念一想，心又活了，如果拉拢了这群人，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这时，来人通报，公主到了。 孙芮听到汇报，杨天杰到了京城，心中暗暗喜悦，赶紧带人来到了寻芳楼。 “杨大侠！” “公主客气了，丽水关一别，也就二十日。” “这次进京所为何事？” “说到进京，公主，敢问我二哥是否在您府上。” “不在府上，但是被我保护了起来，杨二叔惹了点麻烦。” “听说了，给公主添麻烦了，你看能否给我二哥接过来，让我们兄弟见见面。” “杨大侠放心，已经派人去接了。” “那就多谢了，公主不必叫大侠，就叫我杨三叔吧。” 两人聊的正欢，杨天杰感受到了一股杀气，他常年混迹野外，对这个很敏感。 他看向了杀气的方向，是杨未竟正在看着暴虎。 他走了过去，挡在了二人中间。 “杀气这么重，有仇啊？” 杨未竟回头看了看公主，孙芮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叹了口气，“有点仇。” “那是以前了，现在他加入了我们，仇就消了吧。” 这下子，杨未竟绷不住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怒火。 “你说消就消了，你怎么这么霸道，我的朋友失去了腿，以后都是瘸子了！” 杨天杰看他，一脸的不解。 “你刚出江湖啊？死人都正常，别说失去了一条腿了，技不如人就说技不如人。等他好了，你跟他打一场，有仇报仇，生死斗的，我不拦着。” 杨天杰就是这样的人，一点不能吃亏，并且很双标，这要是他的人被伤了，他肯定早灭了对方。 秦伊上来拉走了杨未竟，给他讲了当初在丽水关的事儿，这群人也算是草莽英雄了，为了夏国，一直在边关打游击。 酒席摆好了，杨天成也到了，两兄弟见面，分外开心，交谈不已。 六皇子本来要敬酒的，杨天成拦住了，他不想给自己弟弟增加敌人。他对外人都能讲义气，更别说自己的弟弟了，虽说看不起皇子，但是真的招惹了皇子，麻烦大着呢。 “三弟，我的仇，也报了，没事我们俩就出京城吧。” “还没有” “三叔，打二叔的领头人，已经死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孙芮赶紧劝一句。 “打我二哥的可不是一个人，还有些狐朋狗友呢，这些人，也一并收拾了吧。” 孙芮没有继续劝，杨天杰是什么人，她清楚了，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些人也活该，什么人都敢打，惹出了大麻烦。 酒过三巡，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如何，杨天杰的情绪起来了，笑容也多了起来，只是看着有些瘆人。 他把酒杯一拍，“这些皇子之中，也就你算是人中之杰，这个天下，还不如让你坐，我支持你。” 他对着孙芮说。 秦伊一听，大好事，有了这助力，何愁大业不成。 杨天杰继续说:“你现在不应该把眼光放在这小小的京城，要放眼天下，最重要的是兵权啊，公主，京城也几个人，再斗能斗出花来？浪可以掀翻小船，但是绝不能掀翻海岛。” “三叔说的对！” “抓紧边关，争取府兵，天下就是你的。” 第103章 刘同景德斗法 兵马司，刘同询问了一下被俘虏过来的人，马上发愁了。 这是景家的人，这不是雷，这是要他的命啊。 在京城，谁愿意得罪景家人啊。 他拿手揪自己的头发，都要揪秃了，也不知该怎么办。 “看你想要朋友还是想要仕途？” 佳雪的话，点醒了他，去跟首辅举报，仕途至少有了进展，景德投桃报李，哪怕不会升他的官，至少不会使绊子。但是自己的朋友杨天成和杨天杰，必死无疑，什么草莽英雄，在朝廷面前，弱小的不值一提。 不去举报，保了朋友，收获了义气，但是别说这个司马的官保不住了，就算是性命，也没得了。 两难的选择。 他只好寄希望于佳雪，他对佳雪不熟悉，但是经过了几天，也知道她是有大本事的人。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讲义气很美好，但是后果你能承担的了吗？” “那你的意思，让我去通报景大人？” “我没有意思，我也得走了，眼看着你这艘船要倾覆，肯定要提前跳船啊。” “这么绝情？”刘同又绝望了。 看着收拾好了东西的佳雪，背着小包就走了，他也下了决心。 叫来了亲近的手下，也就十多个人。 “诸位，府中有什么东西喜欢的，随便搬吧，然后远走高飞。” “刘大人，你怎么了？” “我是官，不能违背官场道义，我又是人，也要讲义气。我准备去通报景大人，然后去找杨家兄弟，与他们共存亡！” 在手下眼里，这是刘大人第一次发出光芒。 这些手下，赶紧四散奔走了，只留下了刘同。 刘同回了家，遣散了家奴院丁，准备去景大人的府上了，推开了房门，门外还站着一个兵马司的人，侯志。 “侯志，你怎么来了？” “刘大人，今天我陪你最后一程！” 两个人再无话语，一路来到了景府，这一次，刘同不再害怕，径直的走了进去，挺直了腰板。 “参见景大人” “刘司马，兵马司扩招，正是忙碌之时，还有空来府上，是有什么事儿吗？” “回景大人，有人抓获了一批人，经过询问，说是景府之人，特来此通报，还请景大人派人去认领一下。” “都说了是景府之人，刘大人何不一起带过来呢？” “兵马司有自己的规矩，没有结案，岂敢带着人出来呢！” 景德这才抬了抬头，看了看刘同，刘同一脸的视死如归的表情，严肃中带着些滑稽。 “那我就跟你去看看” 景德随着刘同来到了兵马司，兵马司人，人很少了，消息早已经走漏了，大家也怕事儿，赶紧都打了假，逃回了家中。 景德看到了景顺的惨状，景顺已经奄奄一息了。 “刘大人，这个人已经伤这样了，为何不医治啊，来人啊。” 跟着景德来的人，走上来几个。 “抬着他，去看大夫。” 几个人上前就要抬走，候志抽出了刀。 “没有刘大人的命令，我看谁敢动！” 兵马司剩下的人，看到了侯志拿出了刀，也都掏出了武器，加入了对峙。 “好，好，好，刘大人手下，真是精兵强将啊。” “那就不送了，刘大人，我也要报案！” 景德看着刘同，缓缓地说。 “不知景大人……” “这是个巡逻队伍，现在被人抢了军械，所以我要报案，我还要提请兵部过来督办。” 景德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番话。 景德真是老狐狸了，直接定了性，强抢军械是灭九族的重罪，一旦被他运作成，这夏国可就没有了杨家的容身之地了。 “好的，景大人。”刘同转念一想，自己肯定是对付不了景德了，得找人了，思来想去，京城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跟景家抗衡一下，京卫。 “景大人，既然你报了案，我就安排人做记录，我还要邀请京卫，协同办案，还景家一个公道。” 景德跟着去做记录，安排了手下的人，去找兵部尚书栾陶。 刘同也不闲着，派人去找京卫，赶紧过来。 两边都在争分夺秒。 京卫先到了，秋同化和全宗一同过来了，接管了被杨天杰俘虏的人，也给景顺上了药，免得他死了。 过了一会儿，栾陶到了。 这里面，刘同有个漏洞，那就是让景德见到了景家的人，还交谈了，短短几句话，景德就判断了局势，有了对策。 “栾大人，杀害令郎的凶手，找到了。” “景大人明示！” “就是抢了我家人军械的流寇！” 栾陶明显的不信啊，这不是要借刀杀人嘛。 “栾大人，这时候，信不信还重要吗？” 栾陶不吱声，沉默了。 “栾大人，犹豫就会失败，借着机会，打击流寇，也算是给令郎报仇了。” “好，我让兵部补一个命令，巡逻军的。” 兵部只要补了巡逻令，那景家就从私自使用军械，变成正常巡逻，被抢了军械，一下子被告变原告了。 “这群人不会罢休，当天跟令郎一起的人，你不是都囚禁起来了吗，放出来，让他们被杀。留一个别放，就剩一个，他们肯定不甘心，铤而走险，只要京城中动静大了，找了机会剿灭了他们，还可以顺手打压太子的竞争对手。” “景大人，希望这次，你能得偿所愿，川儿的死，也就有了贡献。” 栾陶走出了屋子，留下了几个人，吵着要督办案件，自己就回了兵部，他要把巡逻的事儿做实了。 这时，佳雪已经找到了齐雨珊，跟她说了今天的事儿。 “佳雪，你回去看看情况，不能让景家得逞，冯洋的死，大仇未报，这次也要给景家一个教训。” “好的，我回去，你也准备一下，不行就找机会毒死这群人，也不能让景家翻了供！” 兵马司，景德见了京卫的两个首领。 “全卫，秋卫，可知凶犯下落？” “回首辅大人，确定了，寻芳楼。” 全宗回答道。 “既然知道了位置，还不派人过去，抓不到怎么办？” “景大人稍安勿躁，证据不足啊，我们调查，可是听说景家人受困在雪地里，被人救了出来啊。” “这种谎话，是听谁说的？” “问询口供！” “你放肆，我刚才也询问了，怎么不是这么说的？” “提前接触证人，景大人好大的官威！” 秦观到了。 第104章 戴盟与景德要合作 在关键的时刻，秦观到了，要不全宗和秋同化顶不住景德的压力。 “景大人，我们京卫办案，有自己的原则，还请景大人手不要伸太长，妨碍办案，真要闹将起来，也不好收场。” “秋同化，把人带走，分开关押，突击审问。” “是，秦卫！” “全宗，带人去寻芳楼，表明来意，需要到京卫营配合调查。” “是，秦卫！” 秦观又转过身，跟景德对视，眼神中都是火花，可是景德的眼睛里如古井一般，没什么感情，就是这么看着秦观。 景德摇了摇头，叹口气，走了。 景德一走，刘同卸了气，坐到了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刘大人，还不是放松的时候，需要你派人到京卫营，配合审讯，毕竟是兵马司抓的人，以后陛下论功行赏，也有你的功劳。” “秦卫长，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哪有功啊，我就是造了孽啊，摊上这个大个事儿。” “外界都传言，你是杨二叔的朋友？” “杨二叔？秦卫长也认识天成？” “二叔义薄云天，没上帮助我，在西北，也是救驾有功，别怕，天塌不下来。” 秦观拍了拍刘同的肩膀，走了。 这次刘同是真的松了口气。 刚要放松，佳雪已经回来了，又在他身后喊了一下，刘同回头，一看是佳雪，拍了拍自己胸口。 “我说姑奶奶，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知道我没事了？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 “你没事了？”佳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想跟你共生死呢！” “我谢谢你！” 戴盟府，消息不停的传进来，戴云霄处理着，寻芳楼是戴帅支撑的，这是京城中公开的秘密，今日被挑了，看热闹的都在等戴帅出手。 “爷爷，外面的风声，对寻芳楼很不利，您看要不要……” “要什么？我出面？这些人还不配，一个寻芳楼倒下了，人还在，再弄一个，也就不是难事。最大的问题不在这，而是目前来看，公主有些过于强大了，这种强大有些打乱了我的部署。” “爷爷，公主再强的势力，还能有太子强啊？” “当太子得不到的时候，他必然会倒向他最亲近的人，以前是二皇子，现在看就是这公主，人家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别人怎么比？” 戴盟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景家想借力杀人，除了这杨家兄弟，但是绝无可能，他还是文人气太浓，不了解江湖中人，杨家兄弟只要死一个，那景家就一辈子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爷爷，用不用出面保一下杨家兄弟？” “没用，你想保，公主会不保？轮得到你吗？现在就是要挑唆他们的斗争，死几个才好呢，都是我们的对手，你去景府，告诉景德，我们会提供一切帮助。” “爷爷，真提供吗？” “随机应变吧，这次，还得是景家冲锋在前。” 寻芳楼内，杨天杰和杨天成兄弟已经喝多了，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也敢喝多，不知是不是艺高人胆大。 “二叔，三叔，跟我回府吧，条件一般，至少有安全保障。” 孙芮邀请二人。 “你是公主，我俩是草莽，又是男人，好说不好听，还是别给你添麻烦了，就在这睡了。” 别人只要尊敬他，杨天杰的脾气就还不错，旁边的六皇子一听，这是好事啊，他喝了一晚上闷酒了，都没捞着说几句话，这有了机会。 “行，就住这，这几天寻芳楼也要歇业，正好让杨大侠等人放松一下。” “快，来人，给安排上，让楼上的姐妹们，精神着点。” 杨天杰杨天成等人上了楼，各自去了安排的房间，休息了。 孙芮带人刚出寻芳楼，发现外面是全宗，带着京卫。 “公主殿下！” “全宗，怎么了？” “殿下，景大人报了官，说是军械被抢，让我们来抓人，秦卫没同意，只说让问询一下，您看这？” “今日饮酒众多，都歇息了，还是等明日吧，明日我陪你进去问询，你看如何？” 全宗也为难，但是公主开口了，这个面子肯定要给，“那就麻烦殿下了。” 全宗带人撤退了，他留个心眼，派出了一个小队，一会儿再回来盯梢，免得明天人没了。 天色渐黑，京城各种风声已经传开了，寻芳楼的，京卫的，兵马司的，传的有模有样。 戴云霄跟景德见了面，两个人合计了共同防护的事项，就是要在今晚，保护跟栾川一起动手的那几个人的性命，最好是能抓住一两个杨天杰的人就最好了。 景德断定，今晚杨天杰的人会出手，这群人，报仇不带隔夜的。 夜更深了，打更人出来打了一更天。 清脆的敲竹声，在夜里传的很远，杨天杰一行人，都睁开了眼睛，汇集到了一个屋子里。 包括一直跟着杨天成的小军小辉。 “老秦，今夜你带队，速战速决。” “老丁，你带着小辉小军，再带两个兄弟，把二哥还有暴虎兄弟，一起带出城，一路向北，我会去追你。” “今夜，我不出门，我会找到六皇子，劫持他，万一谁失了手，我也有筹码去谈判，去交换，明白了吗？” 没有一个人吱声，但是都点了头。 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武器，百宝囊，毒药，暗器，护心镜之类的一应物品。 杨天杰拿出来了一些响箭，分给了大家，“千里眼，你去城中高处，随时支援，看到谁的响箭了，就抓紧过去，如果同时几个响了，就赶紧跑。” 这群人是训练有素，杨天杰安排任务的时候，没有人反驳，没有人说话，就是静静的听着他的安排。 “出发！” 大家默默的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老丁让小军小辉把杨天成喊起来，又安排两个兄弟抬着担架，带着暴虎就准备出城。 这伙人，目标大，容易被跟踪，老丁当然明白，那就没有掩饰的必要了，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城，再说。 京卫的人跟上了，因为全宗的命令，就是跟踪。 听雪楼的人，跟上了，他们对暴虎是念念不忘，就等着杀死他了。 第105章 城中抓人 出了寻芳楼，老丁开始带人在城中绕圈，他暗暗的观察，跟踪的有几伙人。 目前跟在他身后的，有京卫，有听雪楼的人，有天兵阁的人，还有景家的人。 他要拖一些时间，给老秦争取时间。 老秦带着人出了寻芳阁，三个人一组，分了四组，按照之前获取的情报，准备去寻找当日打了杨天成的人，不得不说，六皇子把其中几个人的情报都给了杨天杰，就是想结个善缘。 老秦带着千里眼，来到了城中的一个鼓楼，两个人在楼的外围，向上纵跳，抓住屋檐，给自己甩了上去，三层楼如履平地，到了最高处。 千里眼取下背着的大弓，开始观察。 京城已然安静了下来，老秦和千里眼就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老秦几次都看到了老丁带人在城内转圈。 杨天杰手下，赵家三兄弟，摸到了一家，这也是个官员的家里，行人司司正魏康裕的家。 赵老大拿出准备的肉块，带着毒药，扔了进去，看看有没有看家的狗，没有叫声。 他轻轻的跳上了院墙，在院墙上，走了三步，观察一下，没有事，冲着下面就是摆手，赵老二老三也跟着跳上来。 一个行人司的官，没有多大，小院子就一个偏岔，放点煤之类的，能活动的地方没多大，都下去反而施展不开。 赵老大跟老二都下去了，老三继续在墙上警戒。 一共就是两间房，一人一间，用刀划开了门栓，推门就进。 赵老大碰到的是魏康裕两口子，他没有动手，冤有头债有主，跟这两口子没关系，他后退了两步，出来了。 转身走进了另一个屋子，这是个下屋，整体上有着阴冷，赵老大进去的时候，看到老二已经控制了人，嘴给堵上了。 “问你话，你点头，听话，保命，不听话，你爹娘也得死，明白吗？” 魏秀杰点头如捣蒜。 赵老二拿出来堵住嘴的破布，魏秀杰赶紧喘气，赵老二一个耳光，就扇了上去。 “你是不是跟着栾川混的？” “是的，是的，大爷，怎么了？” “在寻芳楼打人了？” 魏秀杰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找来了，栾川都死了，他也活不了，一下子就颓废了，心里这口气泄了。 “听话，不会杀你。” 赵老二的话让魏秀杰燃起了生的希望，赶紧说道，“大爷，你说啥是啥。” “好，走吧，带我们去找别人。” 魏秀杰赶紧点头，披上了衣服，跟着出去了，隔壁的房间，油灯亮了，魏康裕也披了衣服出来了。 他岁数大了，本来就觉轻，门被划开了之后，声音冷风都进来了，他就醒了。 他一推门，赵老二手中的刀马上提起来了，魏秀杰一看，马上按住了赵老二的手，他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大爷，跟我爹没关系，别动手！” “秀杰，这是什么人啊？”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眼神不好，魏康裕没看到赵家兄弟手中的刀，问了一句。 “爹，我朋友找我出去，您老先睡吧。” 魏康裕看了看两个人，回屋了，还嘟嘟囔囔，“别学坏啊，别学坏。” 出了院子，魏秀杰才松了一口气，这群贼人，可是敢杀栾川的，杀个小官，算个屁啊。 一个时辰不到，已经处理了几个当初的参与者，就剩最后一个，寻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 “大爷，我真不知道位置了。” 魏秀杰的体力一般，寒冷中，体力消耗巨大，已经有点顶不住了。 赵家兄弟已经与其他的人汇合了，商量着对策。 “赵老大，这事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最后肯定是陷阱，闯还是不闯？” 有人问赵老大。 赵老大思考一下，也没了主意，只好拿出响箭，拉响了，千里眼观察到，确定了位置，带着老秦直奔这而来。 杨天杰也在床边坐着，看到了响箭，上了楼，找到了六皇子的屋子，推门进去了，六皇子在寻芳楼里，太自信了，竟然没有护卫，被杨天杰径直走到了床边，杨天杰拿个凳子，坐下了。 老秦赶到了，经过询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哥的性格，不能留一个人，那就继续找，既然有陷阱，那肯定就是在栾府了，走吧，杀进去。” 魏秀杰抓住了赵老大，“大爷，可不敢去啊，那是兵部尚书，不要命了，都打了几个人了，够了吧，要不再打我一顿，出出气得了，这事还没闹大，还有的缓。” “当我们进京的时候，就没有缓了，今天你表现不错，就不打你了，以后好好做人，别欺行霸市。” 老秦还是讲道理的，没有继续为难他，想把他放了。 可是，魏秀杰没办法走了，等这群人出了京城，他就得玩儿完，都得针对他，他心一横，只得上贼船了。 “大哥们，我跟你们去，至少能望个风。” 一行人来到了栾府，走进了巷子，已经感觉到了肃杀之气，老秦反而笑了，找对了。 千里眼几个纵跳，就去找了制高点，拿出弓，开始观察院内。 栾府院内，没有人，只有一个屋子，亮着灯。 这里，早就布满了埋伏。 景德又打出了一张牌，武道第一世家，薛家。 太子跟薛家闹掰之后，他马上联系了薛家，摆平了所谓的叛国之事，拉拢了薛家，他一直没出这个牌，就是留着后手，现在，不出不行了，杨家来势汹汹。 哪怕是薛家，在景德眼中，无非就是更高级的耗材罢了，这时候不消耗，什么时候消耗呢，两个大世家，也要正面拼一把了。 大战一触即发。 城中，看到了响箭之后，老丁突然加快了脚步，不再绕圈，奔着西门，急行而去。 跟踪的人，也加快了速度。 不停有人加入到了跟踪的队伍里，京卫的秋同化来了，公主手下杨未竟来了，听雪楼的龙辰到了，还有景家的第一高手，景德一直精心培养的景琦也来了。 因为有京卫在，大家都想着等出了城，就要动手了。 快要出城的时候，老丁突然喊停了队伍，他回头，对着空气，喊了起来。 “公主殿下的人，在吗？” 第106章 老丁对景琦 杨未竟跟暴虎有仇，不想掺和这些事，但是还是明白以大局为重的，只得站了出来。 杨未竟一拱手。 “这是杨二哥，交给你了，还是带去公主那，帮忙保护一下，谢谢啦。” 老丁把杨天成交给了杨未竟，还有小军小辉，拍了拍杨未竟，“剩下的事儿，就不用你管了。” 杨未竟把杨天成带走了，回到了队伍里，交给了钱盃，“带他回府，告诉殿下情况，我得留下来。” 钱盃也知道他的武功留下来，没用，赶紧带人就走了。 老丁安排完了，带人出了城。 到了城外，都现身了。 秋同化站了出来，“出了城，就不归京卫管了，生死由命了。” 他的话则是提醒老丁，可以往回跑，秦卫毕竟和杨家关系不错，秋同化肯定是站在他们一边的。 他把自己带的人一字排开。 景家的景琦只带了几个人，他看了看听雪楼的人，自己站了出来。 “领教下杨家的风采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卡痰的感觉。 老丁迎了上来，“来人通名！” “景家景琦！” 杨未竟走到了龙辰那边，站在一起，准备吃瓜，分了胜负，他们再上，他们的目标是暴虎。 刀对刀，老丁和景琦都是用刀的。 老丁用的是九环刀，刀背很宽很厚，重有八斤。 景琦用的则是朴刀，相比于正常的朴刀，短了一些，也就一米长。 老丁先攻了上来，直接就是力量横抡，不讲究技巧，要玩儿力量了，景琦没有格挡，右侧身，双手合力，横劈过去，老丁抽刀回挡，震了一下，景琦的力量也不小，这一下火星子都碰出来了。 老丁后退半步，拿脚一蹬，向前窜了一步，贴近了景琦，举起了刀，没有劈下去，想骗景琦一招，景琦没有被骗，又是横砍过来，老丁还是前进，反手格挡，然后刀从脑后抡起，竖着劈过来。 景琦双手用力，举头格挡，飞起就是一脚，想踹过去，这一下，是他不熟悉老丁的漏招，老丁的肚子，根本不怕踹，反弹了回来。 反弹的力还不够大，很是别扭，借着势，老丁贴了上来，连续出刀，景琦放弃了进攻，只得防守。 老丁得势不饶人，一次比一次凶，景琦只得连连后退，跳下有个冰，他滑了一下，失去了平衡。 他拿着朴刀，从肩膀的位置向后支撑自己的身体，才没有跌倒，身体成了一个桥，老丁跳了起来，力劈他的身体，景琦横着飞了半圈，九牛二虎之力，才反击出来。 但是力量太小了，被老丁轻松化解，又被近了身。 老丁欺负他双手用刀，自己有个空闲的手，单拳直取他面门。 太近了，想抡刀距离不够，景琦双手放开刀，形成抱架，挡了一下，别看老丁胖，还挺灵活，一脚就给松开的朴刀踢飞了，这下子，景琦失去了武器。 老丁回手，也扔掉了九环刀。 他是真的狂。 景琦气坏了，这是瞧不起他啊，赤手空拳，攻上去。 老丁的拳法，也不能说没有吧，只能算是王八拳，但是还挺管用，随机应变，让景琦很难招架，他没遇到过这种的。 几个回合，就被打了几拳，眼睛都打青了。 他找到机会，卖个破绽，被老丁踹了一脚，滚了出去，正是老丁扔刀的位置，他不要脸了，要拿武器。 他捡起来九环刀，就感觉脑后有风，赶紧向前一滚，他起身回头，老丁也滚到了，正好在他脚下，抱住了他的腿，双臂用力一箍，给他拽一个跟头，老丁顺势坐在了他身上。 猛住劲儿，就是一拳，砸在了脸上，鼻子一下子砸塌了，又一拳，砸在喉咙处，人没了，断了气。 老丁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喘了一口气。 “胖了，打一会儿就喘。” 技惊四座！ 开始打的时候，大家都没看好他，毕竟一身的肥肉。 杨未竟心中比较了一下，景琦死在了没有江湖经验上。 龙辰也知道杨未竟在杀暴虎的事儿上稍微有些为难，毕竟还要在公主手下做事，只能他来了。 他走到了老丁的面前。 “我要他的命”他指了指担架上的暴虎。 “三哥说了，等暴虎好了，你们随便，怎么，要趁人之危？”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老丁，你让他来，我看他能不能杀了我！” 暴虎在担架上也不老实，还叫着号。 龙辰也是个火爆脾气，直接跳了过去，就要杀了暴虎，抬担架的人格挡了一下，老丁赶紧回来，接过来了刀，跟龙辰战到一起。 思来想去，杨未竟还是保留了理智，跳进了战团，一边一下，分开了二人。 “别打了！” 城中，老秦终于做好了安排，他自己先进入，赵家兄弟，伺机而动，找机会再进去。 一个围墙，对老秦根本不是事，随便一下，就跳过去了，他是杨天杰这伙人的第二战力，杀夏国人无数，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最崇拜杨天杰，肯定要替他办好事。 落地，就是侧翻，没在原地停留，他还是挺谨慎的，悄悄的走到亮灯的房门前，他拿手捂住了鼻子，怕有毒气。 瞄准了一个位置，作势就要捅了窗户纸，然后突然一个闪身到了另一侧，捅了下去。 刚才他站的位置，窗户里刺出了一剑，他躲了过去。 背后有风，他也不回头，直接就向后刺了一剑，刺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他侧滑再回头，身后的人，用的武器很奇特，盾牌。 玉做的盾牌！ 这是薛家的神器，能挡住所有利刃的玄武盾。 从房间里，出来了一个人，就是薛柔，那个快剑，拿盾的是薛青。 千里眼出手了，搭弓射箭，直奔薛青，逼的薛青是用盾挡住自己，老秦不顾她了，直奔薛柔，匆忙间，两个人对了一剑，老秦又是一剑，薛柔再格挡，两个人把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千里眼的箭，是信号，赵家三兄弟翻墙进入，而栾府又出来了几个薛家的人，混战就此开始！ 第107章 老秦对清凝 这是夏国最顶级的两个武道团伙的正面对决。 千里眼又射出一箭，帮助老秦分割了战场，独自面对薛柔。 就感觉有人射他，他低头，护栏被一下子击穿了，他赶紧扫了一眼，离他二三十步的地方，有个鼓楼，也有人拿着弓箭，是薛家的薛山。 制高点，陷入了争夺。 千里眼装好了箭，瞄准了薛柔，等待薛山的动作，薛山也上了一箭，瞄着老秦，手搭在了弓弦上，千里眼迅速调转了方向，奔着薛山就一箭，薛山也是虚招，奔着千里眼也是一箭。 薛山箭出去之后，就开始低头，寻找掩体，千里眼没有躲避，这一箭射不到他。 这是一种自信，一种战场本能，这种本能让他无往不利，在齐国边界，不停的袭击齐国的巡逻部队。 这也就给了他更快的时间，眼角一挂，知道薛山还得装箭，他快速击发，射掉了薛家一人。 场中薛家人都顿了一下，动作变得更谨慎了。 薛山有些急了，他要抓紧敲掉这个人。 一把抓起了三支箭，同时挂弦，要杀掉千里眼，千里眼还是没看他，拉弓就射，又击伤了一人。 薛山的箭也到来了，三箭，直奔千里眼。 千里眼没有躲，而是跳了下来，侧滚翻两下，起身，准备再寻找个位置。 他跑，薛山就射，千里眼一直数着数呢，一个弓箭手，带的箭是有数的，不可能无限的射。 院内，老秦已经挫败了薛柔，这个江湖快剑，上次被朱神医打伤之后，还没好透，实力打了折扣。 老秦正要一剑刺死她，又被薛青挡住了，薛青仗着玄武盾的厉害，就是硬碰硬。 连劈三剑，都被薛青挡住了。 武器碰撞的乓乓响，老秦的剑还是劈不开玄武盾。 薛家的薛陵给了老秦这边人一脚，他就空了出来，发现薛青独自对敌，就往这边跑来，他手里拿着棍子。 从后面抡了过来，老秦一个闪身，后手一剑，直刺薛陵胸口，薛陵拿棍回撤，老秦一剑未中，动作突然变快，连出了七剑，中了四剑，薛陵倒下了。 老秦家传绝学，秦家七剑。 院外，数着箭的千里眼不跑了，够二十箭了，他一般也就是带十几支箭，不会再多了，他定住，等待薛山的动作。 薛山还有三箭，他又一次搭弓，这次他有些犹豫了。 可是战场不给你犹豫的机会，千里眼的箭射过来了，这一箭就是要逼迫他把最后的箭交出来，千里眼射了一箭之后，就跳上了一个房子，两个起落，又找到了一个可以看到栾家院子的高处。 院中除了老秦占了便宜之外，是个平手。 薛清凝终于待不住了，她出手了。 她杀进了赵家兄弟的战团，找到了一处破绽，一脚踢伤了赵老大，回手就抓住了赵老二的胳膊，往身前一带，然后下腿一绊，用肘击赵老二的面门。 肘击之后，她一拉赵老二的肩膀，把他带了回来，她勒住赵老二的脖子，想要勒死他，赵老二憋的脸都红了，武器也扔了，拍打着薛清凝的胳膊。赵老三攻了过来，薛清凝不得不松手对付他，算是救了他二哥，赵老三跟两个哥哥比，有个优点，那就是会喊疼，“秦哥，我这不行了！” 他高喊一声，叫了支援，这要是他的两个哥哥，死了也不会喊人的，就是那么倔。 老秦一个空翻，就到了这边，一剑劈了过来，薛清凝举手就是一挡，老秦借着月色，才看清楚她的武器，手套。 江湖中用手套的女人，还是高手的，名字就呼之欲出了，那就是薛家的薛清凝。 他在空中又暗暗加力，被薛清凝抓住了，薛清凝使劲，想要折断老秦的剑，老秦抽不回来，力量吃了亏，千里眼赶紧射箭，直取薛清凝。 薛清凝感觉到了气息的锁定，松开了剑，但是没有后退，而是借势向前，老秦拿着剑被薛清凝突然的松开，晃了一下，立足未稳，薛清凝就近身了。 薛清凝以手做刀，砍向了老秦的咽喉，剑太长了，回身也慢，他赶紧弃剑，双手挡住，可是薛清凝的手套就是武器啊，很坚硬，老秦吃了点亏，双手被打的发了红。 千里眼的眼神是好使，观察到了，他抬起了弓，瞄准着，余光瞟向了薛山。 薛山见到千里眼又举起了弓，最后三箭不能留了，连续的射出，要压制住千里眼。 没料想，刚才是假瞄准，千里眼不躲不避，突然弓向薛山，射出了一箭。 千里眼腿中了一箭，薛山胸口中了一箭。 千里眼卧在了地上，拿出匕首，把箭身砍断，箭头没取出，直接撒药上去，手撑地，单腿又站了起来。 中箭的腿一沾地，疼的他直咧嘴，他拿出了药，直接吃了，这是空灵丸，吃了就会忘掉所有伤痛。 有了千里眼的配合，老秦顶住了薛清凝的攻势，双方都开始有大量的人受伤了。 千里眼和薛山都在栾府之北，栾府的东面，还有个制高点，上面还有三个人。 孙芮，沐翎，秦伊。 “薛家还是跟景家走到了一起，沐翎，刚才看的过瘾吗？” “回殿下，这两人的箭术都不在我之下，斗智斗勇，很精彩。” “这回安排你出京，你放心了吧。” “殿下，我们出手吗？” “不用出手了，摇旗吧。” 沐翎拿出准备好的红旗，摇了起来。 下面的全宗，看到了，马上带人封了栾府。 “院里的人，住手！” 京卫踢开门，冲了进去。 老秦停了手，回到自己人身旁，检查一下，大多是皮外伤，没有致命的伤，放下了心。 薛清凝看了一下，薛家死了一个，重伤了一个，她看向了老秦，“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三哥不在，你这种货色都能出来逞凶！” “口舌之争没有意义，走着瞧。” 薛清凝带人走了，全宗带的京卫没有阻拦，老秦走的时候，他也没阻拦，两不相帮。 全宗只求别在城里闹事，至于谁打架，有那么重要吗？ 第108章 再探栾府 庞鹏夜里醒了，有些口渴，屋里桌上没有水了，庞鹏心想，偌大个寻芳楼，洛花受伤不管事儿了，这些事都没人管了。 他推开了房门，下了楼，去了水房。 一楼有烧水的灶台，这种灶是永远不关火的，一直保持着有热水可以给客人的。 里面只有一个老妈子，也附在桌子上，睡着了。 庞鹏没有吵醒她，拿了一壶水，就回了三楼。 他随便的看了走廊最后一个屋子一眼，那是六皇子的屋子，隐隐约约的看到门没关，他没多想，走了过去，想把门关上。 走到了门口，发现不对，六皇子的床边怎么还有个阴影，要刺杀六皇子？ 他惊了，他也不敢声张，悄悄的走了过去。他举起了茶壶，准备抡过去。 杨天杰往旁边躲了一下，避开了水壶，水壶砸到了六皇子的床上，六皇子从睡梦中，被烫醒了。 他“啊，啊”的大叫，庞鹏见被躲了过去，赶紧找火折子，点着了桌上的油灯。 屋子里亮了起来。 多亏六皇子盖了被子，只有一些露出来的部位被烫到了，要不整个人就废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在我屋里？”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来跟殿下谈谈。” “谈什么？” “谈个交易。” “什么交易？” 杨天杰坐了下来，不说话了，他在等。 六皇子把庞鹏打发去喊林诗艺，没有林诗艺在这，他没有安全感。 等了半个时辰，老秦带人回来了，老丁也回来了，杨天杰才放了心，拍了拍六皇子，也对一直盯着他的林诗艺点了一下头，下了楼。 “三哥，还差一个人没弄死。” “你们做的不错，剩一个无所谓，我去一趟，你们在这等我，他们绝对想不到我要杀回去。” “给大家治治伤，这京城是龙潭虎穴，敢在这闯一番，必有损伤。” 千里眼拦住了杨天杰，“三哥，我跟你去吧，也能给你盯梢！” “好好养病，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一个人没负担，别说是小小的栾府，就是皇宫也如履平地。” 杨天杰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寻芳楼。 然后他有一点抓瞎，那就是他方向感一般，有点忘了栾府的位置，在野外的时候，一直是老秦指挥方向的，他都是负责战斗。 现在抓了瞎，晚上，大街上也没几个人，问路都很难，好不容易看到夜间行走的女子，应该是青楼女子，见到他拿着武器，飞一样的跑了。 可不容易，看到了兵马司巡逻的人。 一队六个人，他从后面摸上去，连续敲晕了五个，到了最后一个，没有敲晕，而是拿住了他的胳膊。 “别喊，告诉我，栾府在哪儿？” “从这还得往西北走，三个胡同。” “西北？你就说左右吧。” “大爷饶命，要不小人带你去吧。” “走吧，到了地方，赏钱少不了你的。” 小厮带着杨天杰到了栾府，杨天杰也不吝啬，给了十两银子。 杨天杰看了看围墙，开始寻找翻跃的地方，栾府里还有人的，正在清理院子，毕竟刚才打斗，东西有损坏，也有一些血迹在地上。 薛家的人已经撤了，栾陶脸色阴郁，折腾了半夜，根本没用，景大人一直瞧不起这些江湖草莽，不重视武力，只想玩计谋，玩政治，真遇上硬茬了，也拿不下了。 站在他身边的，就是除了魏秀杰以外，唯一没有被打的人，他也瑟瑟发抖，这一晚上，所有人都被打了，他能不害怕吗！ “栾大人，您看我今晚？” “你就在这睡吧，唉，毕竟是川儿的朋友，我得照顾着。” 这人点了点头，心中也了然，自己也没啥特别的，为啥保护自己，还不是把自己当了诱饵，但是也没办法生气，当诱饵那是栾大人看得起自己啊。 他走到了后院，一个厢房，进去就要睡了。 他在惊吓中，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就感觉梦中很冷，他就昏睡中拽一下被子，发现被子一棱一棱的，摸着还有点麻麻的。 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发现自己被绑住了，张嘴就要喊，一块破布塞进了嘴里。 就听到一个声音，“因为你，伤了几个兄弟，你的罪大了，就不是打一顿的事儿了，你得死！” 杨天杰一刀，就划开了他腿上的裤子，开始流血了，他感觉更冷了。 他不停的抖，不停的挣扎，可是于事无补。 杨天杰按照牲口的绑法给他绑住了，挣扎的越厉害，绑的越紧。 又给另一个腿开始放血，一会儿，他就不挣扎了。 杨天杰看他有些可怜，也有些不忍心，然后就给他脑袋割了下来，用手拎着，出了房间。 找了好几间屋子，终于找到了栾陶的住处。 他推门进去了，身法很轻，只有人头的血落地的嗒嗒声。 把人头稳稳当当的摆在了桌子上，又起了恶趣味，拿手指蘸着血，写下来几个字，在桌子上，“我在看着你” 徜徉而去！ 不出意外的，又迷路了。 他只好在城中转悠，最后寻了一个开门很早的早点铺子，进去吃了饭，在这碰到了熟人，叶仞和顾白。 他竟然转到了九峰商会附近。 叶仞看到了杨天杰穿着带血的衣服，手上也都是血，激动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三叔，您怎么在这？” 杨天杰一看是他俩，也没在意，打个招呼，就问店家，“掌柜，有水吗，我洗洗手。” 掌柜的看他这一身血，一手血的，也很怕，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话，顾白心好，赶紧帮着解围，“三叔，走，去我们商会，就在附近。” 两个人带着杨天杰就回到了九峰商会，让他洗了洗手，又给弄了些吃食。 “三叔，咱们也有二年没见了，近来可好？” “挺好的，杀杀齐国人。” “那三叔这次进京是为了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你说话。” “找你们二叔，然后还去杀齐国人，用不着你们。” “二叔也来了？那真是太好了，三叔，带我们去看看。” 杨天成性格比较随意，跟孩子们也能玩儿到一起，平时也总在江湖，叶仞跟顾白跟他都不错。 “二叔啊，那可惹了大麻烦了。” 第109章 大政殿再斗法 听完了杨天杰的讲述，两人才明白，城里闹的沸沸扬扬的事儿，是二叔弄的，那就合理了，别说一个尚书的儿子了，就是尚书，真逼急了，杨家也敢杀。 吃饱喝足，叶仞二人把杨天杰送了回去，老丁睡的呼呼的，老秦则是一直没睡，他倒是没那么担心杨天杰，只是习惯使然。 栾陶，天未亮就已经醒了，今日有早朝，丫鬟伺候着，点了油灯，才发现桌子上有个人头。 小丫鬟吓坏了，惊声尖叫，栾陶也被吓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冷静了下来，他毕竟是在边关待过的人，他走了过去，看出来是谁了，也看到了桌面上的字。 因为写字的时候天黑，杨天杰写的歪歪扭扭的，还得仔细辨认，才看出来是什么。 “别叫了，去喊人进来。”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让小丫鬟镇静了一点，慌忙跑了出去，不多会儿，管家进来了。 管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吓了一跳，毕竟那个人被杀的时候，经历了放血，表情痛苦，死不瞑目。 “把人头装个匣子，桌面上的字，擦了。” “老爷，我给您换个桌子吧。” “不用了，就是些血迹，怕什么，老物件用久了，不舍得换了。” 栾陶拎着装了人头的匣子，就上了轿子，准备去上朝了。 这次，他出离了愤怒。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去到最前面站着，而是来到了兵部的位置。 “大人”“大人” 他的手下都赶紧打招呼，他一一点头。 他低声的跟几个亲信聊了聊，安排了一下。 又拎着匣子，来到了第二排。 景德看到栾陶过来，“栾大人，今天带了好吃食了？” “景大人，这东西，很好吃。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跟景德打着哑谜。 上朝的钟声敲响，开始进入大政殿。 人员站定，戴盟赐座。 孙庭广看了看下面，只见栾陶拎着匣子，也来了兴趣。 “栾大人，提着什么，给朕看看。”他以为进宫的东西肯定是太监检查过的，没有大问题，其实因为栾陶毕竟是尚书，太监还真没检查他。 栾陶不动声色的递给了邱正。 邱正一拿，还挺重，隐约有一丝血腥气味儿，他只是反应了一下，就没多想，继续给孙庭广呈上。 小隋也闻到了这股子血腥气味儿，上前了一步，孙庭广刚要打开，就被他按住了。 “陛下，让臣打开吧。” 孙庭广用人不疑，听从了小隋的话。 小隋挡在了皇帝面前，免得出意外，把匣子打开了。 没有暗器，只有个人头。 小隋有些不开心，还等着表现呢。 孙庭广正襟危坐，心里痒痒的，也想看看，只见小隋打开了没有动，耐不住这份安静，“小隋，是何物啊？” “回陛下，一个人头。” “晦气，拿下去。” 小隋把匣子盖住，递给了一个内卫，让送出去。 “栾陶，拿着人头上朝，是有怨吗？” “回陛下，这个人头，在昨夜，就放在了臣的卧室桌上，这人就是犬子的朋友。” “你的意思是什么？” “陛下，有人持续的报复。” “邱正，你了解这事儿吗？” 邱正过去，跟孙庭广耳语一番，讲了来龙去脉，但是传言最凶的杨天成，他可没说。 “栾公子与人冲突，被仇杀，朕已知晓，也派人去调查了，还没有眉目，这又有命案。” “回陛下，凶手或者说买凶的人，臣大致知道了，那就是杨家的杨天成，那日就是他与犬子在寻芳楼起了冲突。昨夜，凡事参与了当日事件的人，都被袭击了。” “杨天成这人，朕认识，西北之行，也算是救驾有功，依我看他行事不守规矩，只凭自己喜好，算得上一个率真之人，你看他有功夫进你的房间，也没杀你，还算是有理有节。” 孙庭广的话，明显的包庇杨天成，引来了诸多大臣的不满，孙庭广也是觉得时日无多了，说话也不那么顾忌了，这种话之前，他可不会说。 兵部左侍郎，范广站出一步。 “启禀陛下，昨日我派人出城巡逻，在城外被人所埋伏，军械被抢，这伙贼人何其猖狂，竟然把士兵俘虏，押解到了兵马司，还要报官，臣派人去京卫报案，京卫竟然不管，任由他们在城中游荡，这是安全之重大隐患啊，陛下。” “可有此事？” 孙庭广是看着秦观说的。 “回陛下，这事京卫知晓，也调查了，范大人所说的派出巡逻的这伙人，现在还在京卫扣押，一共三十二人，口供已经有了，但是这些人的口供都对不上。” “秦卫，你也要包庇这伙贼人不成？” “范大人，没必要咄咄逼人，有理不在声高，我问你，巡逻范围是兵部定的吗？” “当然” “路线有规定吗？时间有规定吗？” “兵部手册，记录很详实，秦卫想要学习一下吗？”范广有些瞧不起这种粗人。 “兵部的手册我已经有了。” 秦观从怀中掏出了本子，随意的翻看了一下。 “范大人，根据士兵的口供，跟你这对不上啊，路线，时间都不对。” “巡逻要随机应变，谁知路上有什么意外，这很正常。” “可是手册上写了，凡是巡逻，必有猎犬两只，盾牌手四名，可是这支队伍都没有，又是为何？” 景德一看，再继续问，范广更招架不住了，赶紧出来打断。 “秦卫，你只抓一方，放过一方，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被抓之人，都是破绽，京卫也要查明真相，才能抓人啊。” 秦观转向了孙庭广，正色道。 “陛下，这伙士兵，其中必有隐情，还需深挖，昨日兵部，京城府衙，军营的文件臣都已经搜集，还需分辨。” “军营之事，无小事，你的顾虑是对的。” “秦卫，这伙人不会没有领头的吧？” 东方白开了口。 “领头的人，来自景家，景顺。” 朝廷一片哗然，上次的事儿，大家还记得，也是景家人，带兵在城外杀人，这又一次，景家控制了部队？ 东方白一句话，就抓住了这个重点，现在大殿上的目光都看向了景德。 第110章 景德的安排 景德不愧是老首辅了，局面都这样了，也没有慌乱，根本没有回应的意思。 孙庭广也是一脸看戏的表情，只是这戏迟迟不上演。 他不得不催一下了。 “景首辅，这事儿，还是得你回应啊。” 景德这才站了出来，对着孙庭广一拱手。 “陛下，清者自清，臣不会陷入自证的困局，景家上下，为国者重，各行各业都有，举贤不避亲，仅此而已，我景德也算对得起陛下栽培了。” 说着不自证，还是说了一大堆，给自己放在了道德的高地。 “景大人这话说的，就跟没说一样，实在是佩服。”钱立直接怼他。 “钱大人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谈，但是景家如此做事，也难服众，不如让秦卫调查一番，看看从朝廷到军中，有多少景家的子弟，也让陛下心里有数，你说如何？” “既然这样，那就不如都调查一下，朝中也并不是只有景家子弟吧，把大臣们都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盘根错节，有没有官官相护，有没有以权谋私。” 景德直接掀了桌子。 “都是为了朝廷，都是为了朝廷。”嘉议大夫牛宜春说话了。 这是他少有的在朝堂上发言，他这话听着是和稀泥，实则是替景德解围，想转移话题。 孙芮站了出来，她走近了牛宜春，开始问他。 “牛大人，家里可算富裕？” “回殿下，普通之家，并无闲财。” “那牛夫人的娘家怎么样？” “普通农户，有个水田几亩，老牛一头。” 牛宜春说了这话，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孙芮没受影响，继续问道。 “牛大人有子女几人？” “两儿一女。” “是否有经商成功之人？” “商业小道也，牛家虽穷，也是不屑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据我调查，城中可是有你女儿牛凌霜多处房产，牛凌霜也未曾婚配，这房产哪来的？” “这是老夫结的善缘，一位朋友赠予我的。” “什么朋友，牛大人可否告知？” “一个朋友，一心修道，房屋都赠予我之后，云游天下去了。” “这种理由，你觉得我会信吗？” “公主不信，大可以调查我啊。” 孙芮不再跟他纠缠，转向了陛下。 “父皇，儿臣提请都察院调查牛大人。” “什么罪名？” 孙芮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想了想，“拥有不明财产” “你这个罪名倒是新鲜，拿这个罪名，过一过这朝廷的大臣，恐怕明天没有几个人来上朝了啊。” 孙庭广的话，充满了无奈。只要当官守不住良心，有无数的办法捞钱。 “父皇，朝中风气之差，令人咋舌，是该好好的管管了。” 孙庭广不想管吗？想管。但是又为难，水至清则无鱼，当官不赚点钱，谁卖力气啊。 贪钱的人中，也分两种。 一种是贪了钱，不办事，尸位素餐的。 一种是贪了钱，也能办事，积极处理政务的，推动改革的。 一点不贪的，有，很少。 总不能都杀了干净吧，下一批，还是这样。 “白辽！” “臣在”都察院左都使白辽站了出来。 “此案由你督办，但是要会办，控制合理的范围，不要影响大臣们办案。” “臣领旨！” 皇帝的话的意思就是，你就查一个牛宜春就行了，其他的官员先不用管。 孙芮有些无奈，苦于自己还不是皇帝，没有办法了。可是她有个优势，那就是在这大政殿上，可以随意一些。 她悄悄的挪动到了秦观附近，低声的说。 “秦卫，事不宜迟，马上对牛宜春的家里进行搜查，防止他销毁证据。” 秦观职位特殊，是可以提前离开大政殿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这小动作自然逃不出大家的眼睛，牛宜春看向了景德，景德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假装看别的方向，牛宜春失望了，甚至都绝望了，朝中之人，谁经得起查呢。 接下来，他如同丢了三魂七魄，站在大政殿，下了朝都不知道，还是有同僚过来喊了他一声。 随着人群，走出了宫门。 他缓缓的走向自家的轿子，就听身后有人喊他。 “牛大人” 他回头一看，是景德，水中的稻草，赶紧抓住，他快步跑过去，比练武之人都要快上几分。 “景大人，你可要救我啊。” “牛大人，莫慌” 二人一同，来到了景府。 “牛大人，你我是至交好友，我岂会见死不救。” “是是是，这些年景大人对我多有照拂。” “别怕，证据之前已经弄好，当初让你帮忙就想着会有这一天。” “那证据都给我吧” “先不急，先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查一查，白辽是秦卫的人，找个机会，弄掉他。” “景大人这是把我豁出去了。” “牛大人话不能这么说，房子你得了，钱你得了，这些年也是五品升到三品，还不知足？” 有景家的下人过来倒茶，刚给牛宜春倒上，被景德走过来端走了。 “牛大人，就如这杯茶，我不给你，你不能喝，明白了吗？” 牛宜春气的脸通红，话都噎住了，说不出话，缓了一会儿，长舒一口气，如同放下了一切。 “谨遵景大人教诲！” 他认命了，他斗不过景德。 “这就对了，牛大人，詹事府有个詹事的空缺，比你现在高一级，这事儿之后，给你运作过去，太子马上就要登基了，直接就是一飞冲天，有拥立之功。以后还不是平步青云，大有可为，等到休退，加封三公，一辈子无忧了，还能蒙荫妻儿。” 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景大人，如今我该怎么做呢？” “示敌以弱，哭，去公主面前哭，去都察院哭，去京卫哭，有人的地方，都哭，让他们觉得你完了，最后我再把证据给你，转危为安。” “我这老脸算是丢尽了，我也没有别的所求，只盼真有个三长两短，首辅大人念在我冲锋在前的份上，不要为难了我牛家子嗣。” “牛大人，多虑了，好的日子在后头呢。” 牛宜春跟景德告了别，拐了个弯，找个没人的地方，流了一些泪，又走过来一个人，他怕别人看出来，赶紧低下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