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饥荒,我的空间是粮铺》 第1章 胎穿 漆黑的路上，赵广叔背着行李往家赶，他收到媳妇儿的信，估摸着她要生了，从部队请了年假回来。 半夜到县城，赵广叔的眼皮一直在跳，索性直接赶夜路走回去，这样可以早点见到媳妇儿和孩子。 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的灯火，他的眼皮实在跳得厉害，脚下的速度不由得加快，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听到二嫂的哭求声。 “娘，秀禾快不行了，您就送她去医院生吧。” “老二家的你这话说的，老三家的都第三胎了哪有这么矫情。”刻薄的声音是大嫂发出来的。 “老大家的，去把老大叫醒。。。”赵老头还没说完。 赵广叔听到自己媳妇不行了，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 “碰”的一声，院子的大门就被赵广叔踹倒，堂屋里的人纷纷看向归家的赵广叔。 赵老头赵婆子是惊讶的，大嫂是心虚的，二嫂是惊喜的，两个儿子在一旁抽噎。 “老三你可回来，快带着你媳妇去医院，都生了1天了还没有生下来。”二嫂急忙和赵广叔说道。 赵广叔冲向自己的房间，看到自个的媳妇昏迷在炕上。 抱着被子冲到院子找到木车，铺上，二嫂走路来帮忙，“我来，你去把三弟妹抱出来。” “谢谢二嫂。”赵广叔道了声谢，急忙的返回房间，抱起陈秀禾就出来。 看到在一旁的两个儿子，赵广叔交代他们在家里等着，把门锁好。 赵立文赵立武两兄弟也知道他们的娘情况紧急，赵立文说道：“知道了，爹。” 说完，赵立文拉着弟弟赵立武回到他们的房间，锁上门。 “老三，你才。。。”赵母看着儿子回来就没有和自己说话，有些心虚的开口。 没等赵母说完，赵广叔就推着媳妇离开了。 “你说说，老三肯定是听到了。”赵老头看着院子里倒在地上的大门，叹了叹气。 “我怎么了，又不是我让老三媳妇生不下来的。”赵婆子开始色厉内荏的推脱。 “这次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等老三回来还有得闹。”赵老头拍了拍手里的烟杆，回房了。 院子里就剩下脸色惨白的大嫂刘招娣，被刚才赵广叔凌厉的眼神镇住了，心里不由得害怕，冲回房间，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打算带着赵立金回娘家躲一阵子。 赵立文和赵立武兄弟俩趴在窗前恶狠狠的盯着大伯一家的屋子，等他爹回来。 --- 赵穗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里，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她过年回家的时候，路过小姨的粮食铺，被突然有事的小姨叫住，帮忙看店。 正当她躺在摇椅上用手机刷视频的时候，被天空坠落的陨石砸中，就陷入了黑暗。 眼下也来不及多想，缺氧的情况让她本能的往一个方向拱去，发现自己好像被一双脚给踩着头，她双脚一瞪，把那双脚给顶开，感受到了更多的氧气，赵穗穗继续往前面拱，废了好大力气，终于能呼吸到氧气了，眼睛一闭，累昏过去。 再次醒来，耳边是一个男孩的哭声，男孩被一个男孩压着打，“让你欺负我妹妹，我打死你。” 地上的男孩被打得嗷嗷直叫，没有一点还手的能力。 嚎叫声引来了一个老婆子，看到院子里打架的两个孙子，拿起扫把就往打人的小孩身上招呼。 被男孩躲过去，扫把直接落在了地上的男孩身上，“哎哟，奶，你怎么打我啊。” “立金，我的乖孙，有没有事，给奶看看。” 赵穗穗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被打人的男孩拉进一个房间里，男孩动作利索的关好房门。 “岁岁，头还疼不疼，小哥给你呼呼。”男孩说完，就对着赵穗穗的额头吹。 他不吹还好，一吹，赵穗穗就觉得额头好疼，“唔，好疼。” 赵立武以为自己幻听了，妹妹出生之后就没有说过话，连哭都不会，整天都是安安静静的，吃饭都要人来喂。 “岁岁，你会说话了？” 赵穗穗捂着脑袋蹲下，脑子里在回放这三年的记忆。 原来上一次醒来自己是在她娘的肚子里，被她顶出去的那双脚是她同胞姐姐赵年年的，不过赵年年在她被顶出去之前就已经断气了，她被医生诊断说是呆在她娘肚子里太久，脑子缺氧，傻了。 要不是他爹赶回来，把她送到医院，自己也没救了。 两个女儿只剩下一个，还傻了，陈秀禾恨透了大房一家，也恨透了赵立金，要不是被她一撞，自己怎么可能早产。 她把自己的是被赵立金撞到的事情和丈夫说了，回到家，赵广叔就把大哥赵广伯打了个半死，还要求分家，赵婆子不答应，赵广叔在部队，一个月有30块的津贴寄回来，分家了的话，这笔钱就到不了她手上了。 赵广叔直接说，要是不分家就去部队告赵立金谋杀军属。 赵婆子觉得大孙子年纪小，不怕，梗着脖子拒绝，再闹分家就写信到部队告他不养父母。 赵广叔直接下绝招，部队他不去了，只要他在家，赵广伯只要能下床，他就继续打他，让他永远都在床上养伤。 这直接掐中了赵婆子的命脉，她还要靠大儿子养老。 最后闹了2天，赵老头就请来村长分家，大儿子养老，其它三个儿子每年给5块钱或者100斤粮食。 他爸今年28岁排行第三和二伯赵广仲是双胞胎，她还有一个在镇上上班的小叔赵广季。 她娘叫陈秀禾25岁，大哥赵立文9岁，小哥赵立武7岁，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叫赵岁岁，今年3岁。 “岁岁，你怎么了？要不小哥再去打赵立金一顿给你出气？”赵立武看着捂着脑袋的妹妹，担心的问道。 “小哥，我头疼。”赵穗穗，哦不，赵岁岁头疼的瘫坐在地上，靠在赵立武怀里。 “我带你去卫生室。”说完，就背起妹妹，要往外走。 “立武，岁岁怎么样了？”陈秀禾着急忙慌的从地里赶回来，看到小儿子背着小女儿，走上前抱起赵岁岁。 “岁岁被赵立金推倒，磕到头了。”赵立武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和他娘说了。 （查过资料，1956年有的地方开始有公社，生产大队和工分制度。本文设定50年代初有工分，1958年正式成立公社和生产大队） 第2章 粮铺 陈秀禾听到又是大房的狗崽子，恶狠狠的看向大房的屋子，“立武，把咱们家门关好，免得什么阿猫阿狗混进去。” 她知道刘招娣在屋子，故意这么说的，现在小女儿的事情要紧，抱起一直嚷着脑袋疼的小女儿往村里的大夫家跑去。 赵岁岁被高大夫扎了几针，很快就不疼了。 “药酒拿回去，一天三次，擦完就好了，三毛钱。”高大夫收回银针，嘱咐道。 “谢谢高大夫。”陈秀禾说完，递上了三毛钱，抱着小女儿就回家了。 走着走着才发现，小女儿会说话了。 “岁岁，我是谁？”陈秀禾试探的问道。 “娘。”赵岁岁也知道她傻了三年，最好是一两个字一两个字的往外说话。 “再叫一遍。”陈秀禾哽了哽喉咙，让小女儿再叫一遍。 “娘。” “哎，我们家岁岁会说话了，真好。”陈秀禾颠了颠手，把小女儿抱得更紧了。 赵岁岁外表看着是三岁的小孩，内里却是23岁的灵魂，被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抱着，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自己下地走，陈秀禾不让。 等母女俩回到家，大哥赵立文也回来了。 赵立文在镇上的小学上三年级，赵家所在的富兴村距离镇上只有15分钟的脚程。 “岁岁怎么了？”赵立文看到他娘抱着妹妹回来，闻到了她们俩身上的药酒味。 “被大房的狗崽子推的，你带着妹妹回房。”陈秀禾把小女儿放在地上，抄起锄头就往大房两口子的屋子开始砸，“刘招娣，你要躲着，我就把你的屋子砸了，出来。” “你个丧门星，砸什么砸，给老娘放下。”赵婆子直接开口制止。 “娘，你躲远点，等会不小心砸到你，又是一笔医疗费。” “你个丧良心的，敢诅咒你婆婆！”赵婆子听到也不敢向前，想到当初她出月子的时候癫狂的样子，没有离开堂屋。 “刘招娣，再不出来，我让我家立武天天打你的宝贝儿子一顿。”陈秀禾没打算和大房纠缠太久，她的孩子们还在等着她做饭。 “你想做什么？”刘招娣听到自己的儿子要被打，不甘心的打开门。 “想做什么，你儿子害我女儿磕到了，赔钱，3块。” “你抢钱啊！高大夫那里看最多要3毛钱。”刘招娣也没有想过不赔，毕竟老三媳妇的战斗力太强了，还有赵立武那个牛犊子，和他老子一样力气太大了，比他大4岁的赵立金都能打趴下。 “磕到了不要营养费么，要吃一个月鸡蛋补回来！” “一个丫头片子，哪里有这么金贵，最多赔你5毛钱。”一个鸡蛋3分钱，30个鸡蛋才9毛钱，陈秀禾要3块钱，相当于100个鸡蛋了。 “老大媳妇，给你弟妹5毛钱，再给20个鸡蛋。”堂屋里，赵老头直接开口道，他不想一上午劳作回来，家里还是闹哄哄的。 “老头子，你。。。”赵婆子不乐意，他们是跟着老大过的，这不是要从她手里拿么！ 赵老头直接睨了一眼自家老妻，“别说了，赶紧赔完，做饭去吧。” 家里虽然一直是赵婆子当家，但是最终做决定的还是赵老头。 陈秀禾用力扯过刘招娣手里的5毛钱，挎着篮子里的20个鸡蛋回到自家的屋子。 在这期间，赵岁岁也明白了现在是1956年6月初，所处的富兴村在东北。 赵家有4房人口，大房是赵广伯，与刘招娣育有大女儿赵来弟15岁，二女儿赵男弟13岁，小儿子赵立金11岁。 二房是赵广仲，与钱春芬育有大儿女赵芝芝10岁，小儿子赵立明9岁，前不久二伯分到房子之后，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一起进城了。 三房是赵广叔，与陈秀禾育有大儿子赵立文9岁，二儿子赵立武7岁，大女儿赵年年早夭，小女儿赵岁岁3岁。 四房赵广季，与余佳佳育有一女赵薇薇5岁，住在镇上的老丈人家里。 想到2年后的饥荒，赵岁岁不由得瑟瑟发抖，她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心里不断地咒骂该死的陨石。 想到小姨的粮食铺就。。。发现自己看到了粮食铺！ 难道是穿越福利？赵岁岁没少看过小说，有的穿越年代，穿越君都会赠送金手指，这个粮铺可能就是她的金手指。 她抬头看了看在厨房里做饭的陈秀禾，赵立文在帮忙洗菜，赵立武在打水，没有人注意到她。 赵岁岁试着把柜台前的巧克力拿出来，没想到真的可以，看着手里的巧克力，被迫穿越的赵岁岁心里不由得留下心酸的眼泪，还好，有了粮食她可以苟命了。 她把巧克力放回空间，摸了摸桌子上的一篮子鸡蛋，心中默念进去，篮子真的消失在她面前，赵岁岁查看了空间，发现篮子好好的放在空地上，又把篮子移出来。 看来她的金手指就是这个空间了，空间有8米长，6米宽，高大概有5米。不知道能不能进去，她要找个没有人的时候试试。 因为过年，小姨备货很充足，整个粮食铺都堆满了大米和白面。如果不是店里堆满了货物，她也不会把摇摇椅搬到门外坐，也就不会被陨石砸中。 鸡蛋和腊肉也有一些，还有10L装的花生油30桶，应该是搭着粮食一起卖的。 鸡蛋有10箱，一箱鸡蛋有12板，一板有30个鸡蛋，总共有3600个鸡蛋。 腊肉有5箱，一箱里面有50斤的腊肉。 腊肠有5箱，一箱里面有20斤的腊肠。 大米100斤一袋，大概300袋，白面也是100斤一袋，有500袋。 一箱子酵母，一麻袋的塑料袋和一把电子秤。 “岁岁，吃饭了。”陈秀禾说了好几次，小女儿都没有反应，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好。”赵岁岁回过神，应和她娘，看到了陈秀禾眼里的忐忑，滑下炕走到吃饭的桌子前，看着和自己一样高的桌子，“。。。。。。” 赵立文端着菜进来，放到餐桌上，顺手抱起妹妹，让她坐上椅子，家里就一把有靠背和扶手的椅子，是赵广叔去年回来专门给小女儿做的，就怕她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下来，其他人都是坐四脚长凳。 第3章 不傻了 四人全部就坐，赵岁岁看着她娘拿着勺子要喂她吃饭，连忙按住面前的碗，“我自己吃。” 开什么玩笑，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人喂，她可张不开嘴。 陈秀禾把勺子给小女儿，看着她能好好的吃饭，也端起自己的碗开始吃。 午餐很丰盛，葱花炒蛋，腊肉炒豆角和平菇汤。 这样的菜色在这个年代是过节的时候才有的，今天为了庆祝小女儿恢复正常，陈秀禾特地做了一餐好的。 看着碗里的鸡蛋和腊肉，腊肉炒豆角的腊肉大部分都在她的碗里。 赵立文和赵立武哥俩才分了2片，非常珍惜的小口小口的咬，赵岁岁拿着勺子把她碗里的腊肉分给了三人，“一起吃。” 说完，低着头开始扒饭，她早就饿了，早上小哥给她烤的红薯被大房的赵立金抢走，记忆中，这个狗崽子经常抢她的吃的，那时候她没有恢复神智，从来没有和家里人说过。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知道让吃的，终于相信了女儿是真的好了，以前给什么小女儿，她就吃什么，不给她吃，饿了也不会讨吃的。 “吃吧。”看着两个儿子犹豫的神色，陈秀禾发话，让他们吃了。 吃过午餐，陈秀禾打开抽屉，拿出3张汇款单，打算明天上县城医院给小女儿再看看。 分家之后，孩子他爸每个月都寄40块钱回来，以前没有分家的时候，赵广叔还会留20块在身边以防万一，分家之后，他就留10块钱，剩下的都寄回来。 “立文，明天你学校休息么？”大儿子聪明喜欢读书，早早的就上学去了，小儿子等过几个月也要送去读小学，不能由着小儿子不喜欢读书就不去上学了。 “明天不去，怎么了？”他娘很少关心自己的学业，刚开始读书的时候次次拿第一，他娘已经免疫了。 “那你晚上写信给你爹，告诉他岁岁好了，明天我们娘四个上县城去，你可以想好要买什么，娘可以给你买一样。” “要去医院么？”赵立文想到妹妹恢复正常，问道。 “先去医院，然后去邮局寄信取钱，最后再去供销社。”陈秀禾把明天的行程告诉大儿子。 “嗯，我晚上回来就写。” “娘，我想吃桃酥。”赵立武听到明天能去县城，抱着他娘的手臂，笑嘻嘻的摇。 “可以，你们仨都能买一样。”分家之后，丈夫的津贴足够他们母子四人生活还有得剩，赵广叔时不时的还寄一些吃的回来，都是县里供销社没有的。 “那。。。我想吃糖。”赵岁岁看到她娘视线看着她，也胡乱说出一样。 她不清楚这个年代有什么零食，只能说自己想吃糖。 “睡吧，立武下午带着妹妹，不要去河边和山上。” 陈秀禾把小女儿抱上炕，拿过一旁的蒲扇给赵岁岁打扇，原本不困的她，慢慢的也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炕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家里没有钟表，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只能看着屋外的日头估摸着现在应该是下午4点左右。 “岁岁，你醒了？”赵立武满身是汗的推门进来，看到坐在炕上的妹妹，伸手拖着她的脚到炕边，然后抱着她下炕。 “。。。。。。” 赵岁岁：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岁岁？”赵立武在想妹妹不会又傻了吧。 “小哥，你去哪了？” “我去打了赵立金一顿给你出气。”说完，冲着妹妹露出一口大白牙。 “。。。。。。”她这小哥有些傻，但不妨碍她告状，“那个狗崽子经常抢我的吃的！” “什么？抢了多少次？”赵立武听完，顿时炸毛了。 “不记得了，反正很多次！” “可恶，我要打他一个月！”赵立武当即宣布接下来一个月赵立金的命运。 不远处的赵立金正揉着胳膊，没由来的觉得后背一凉。 赵立武离她很近，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小哥，要不你去换身衣服？” “行，等会小哥带你出去玩。” 赵立武换完衣裳，把墙上的草帽戴在妹妹的头上，带着她出门。 赵岁岁走在路上，就碰到有人叫她小哥。 “立武，去山脚下找蛐蛐儿不。” “去！”赵立武回应后，拉着妹妹的手跟上大部队。 “你怎么带着。。。妹妹一起来了。”赵铁柱知道他爱护他的傻子妹妹，马上改口。 “岁岁整天待在家里，我带她出来透透气。岁岁，这是你铁柱哥。”中午的时候，大哥给了他一个任务，就是要带着妹妹出来玩，通过小孩子的嘴巴告诉村里的人，他妹妹不傻了。 “铁柱哥。”赵岁岁开口，小奶音软软糯糯的，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 “你是赵岁岁？那个傻。。。赵立武的妹妹？”说话的是赵铁柱的弟弟赵铁蛋。 “嗯，是我。”赵岁岁重重的点头。 “我是你铁蛋哥，叫我一声。” “铁蛋哥。” “哎。”赵铁蛋答应了一声，真的不傻了？大新闻，“立武，我有事就不去抓蛐蛐儿了。” 赵岁岁看着他一溜烟没影了，知道接下来几天，她就是整个村子的话题点。 －－－ 傍晚，陈秀禾下工后，和村长请假。 村长也听说了她家的小女儿不傻了，陈秀禾要带小女儿去县城检查，痛快的给她写了介绍信。 等陈秀禾回到家的时候，小儿子和小女儿已经把晚上要做的菜洗干净，就等她动手了。 “娘，我拿了3个红薯和一碗米。”赵立武把他们家晚上一般做的晚餐食材准备好。 “嗯，去帮娘烧锅。” 等赵立文回来的时候，晚餐刚刚准备好。 吃过晚餐，赵立文开始给他爹写信。 他娘只识的几个字，自从他上了3年级之后，家书都是自己负责写。 赵立文写完之后，给他娘再读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折好，明天去县城的时候寄。 “老三家的。”赵老头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爹，什么事？”陈秀禾大概知道赵老头要说什么。 “听说岁岁好了，让她出来给我见见。”赵老头抽着手里的旱烟，开口道。 “岁岁，出来见见你爷爷。”陈秀禾也没有拒绝，公爹虽然更喜欢男孙，但也没有婆婆那样不把孙女当回事。 “爷爷。”赵岁岁来到院子里，抬头叫了一声赵老头。 “哎，好好好。”赵老头仔细打量了脚边的小萝卜头，眼神里有光了，不像之前的死潭水，连声说了三个好。 第4章 去县城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还在睡梦中，就被她娘薅起来，迷迷糊糊的配合陈秀禾，再次清醒的时候，她已经在镇上了。 陈秀禾背了一个大背篓，赵立文和赵立武各自背了一个小背篓，而赵岁岁自己在大背篓里面醒来。 “娘，岁岁醒了。”走在陈秀禾一旁的赵立文，看到妹妹醒了，提醒他娘。 “岁岁，背篓里面有馒头，饿了就吃啊。”陈秀禾带着两个儿子赶路，他们要赶上7点钟出发去县城的班车，否则要等中午12点才有第二辆车出发。 “嗯。”赵岁岁已经接受自己走到哪里都被抱被背的事实，毕竟她的小短腿确实走不快。 拿出馒头，一边啃一边观察这个时代的镇子，大部分都是一半泥土一半砖砖头的房子，也有全部都是泥土房和砖头房的，不过数量比较少。 街上的人穿着都很朴素，大多数人的衣服都是打了补丁的。 同时，她才发现，她娘和两个哥哥穿的比平时还要简朴，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有2个补丁。 四人。。。三人着急忙慌的到达一个简陋的候车室，售票员看到陈秀禾带的小孩比较多，让三个小孩买一张成人票。 等坐上车后，赵立文才看到候车室的大钟显示6点40分。 “娘，还有20分钟才开动。” “嗐，还是有个钟方便一些。”陈秀禾喘着气，有些气馁。 “娘，那我们去完供销社，再去废品回收站吧。”赵立文的老师说过他会修一些简单的电器，他打算去废品站淘一淘，有没有坏掉的钟。 “时间够的话，就去。”县里回来的班车是下午5点，回到镇上要1个小时。 “嗯嗯。” 母子四人聊着聊着，车上陆续上来了不少人，到了7点，班车准时出发。 下了车，四人直奔县医院，给赵岁岁挂了号，检查的人还是当初给赵岁岁诊断的医生。 “这是当时的那个小女婴？”医生记得陈秀禾，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夭折的女婴是最不值得伤心的，偏偏那两口子像是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一样。 “是的，您给看看，昨天突然就好了。”陈秀禾紧张的看着医生。 “我看看。” 赵岁岁配合着医生的检查，最后得出结论，她是正常的小孩了。 跟着她娘走出医院，赵岁岁发现她娘突然变了，变得更精神了。 “走，咱们去邮局，给你爹寄信去，他知道你好了，肯定很高兴。” 四人去到邮局寄信取钱后，来到了供销社。 赵立武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桃酥，赵岁岁得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赵立文什么都没有要，想去废品站淘时钟。 陈秀禾看着供销社的钟已经11点半了，“咱们先去国营饭店吃一顿好的。” “对对对，我都好久没吃过红烧肉了，娘我想吃红烧肉。”赵立武听到国营饭店就想到他爹带他吃过的红烧肉。 “那先去吃饭。”赵立文想着吃完饭还有很多时间，也跟着同意。 这个物资紧张的年代，人们改善伙食的地方只有国营饭店，四人走到地方，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了。 赵立武快速的冲上去，排在队伍后面，转头向他们招手，“娘快来。” 等他们走到赵立武身边的时候，他后面已经多了两个人。 等了好一会，12点的时候，营业员才把门打开，大家一窝蜂的冲进去，四人找到位置坐好，等着营业员过来点单。 等坐下了赵岁岁才知道为什么要冲进来，因为没有位置的人都被营业员赶出去了。 在21世纪，就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饭店！ 赵岁岁看向黑板上的今日菜单，运气真好，有她小哥喜欢吃的红烧肉。 “吃什么？”营业员拿着一个本子和笔站到了四人身边，态度不是一般的差，这个时期的营业员就是牛气，放在70年后，分分钟被老板辞退。 “一份红烧肉，三碗素面。”陈秀禾点好单，把粮票和钱准备好，递给营业员。 “等会拿着单子去窗口领餐。”说完撕下一张单子，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餐厅里闹哄哄的，像菜市场一样。等到自己点的饭菜好了之后，就只剩下吃东西的声音了。 三碗面，一碗是陈秀禾吃，他们三兄妹分两碗。 “红烧肉真好吃。”赵立武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走出国营饭店，还在感叹刚才的红烧肉。 赵岁岁人小，吃过午餐就开始犯困了，跟着她娘走了一会，被陈秀禾抱放到背篓里，让她抱着今天采购的东西睡。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阴凉的地方躺着，她娘在一旁和一个妇女唠嗑。 “岁岁醒了。”陈秀禾察觉到背后的声音，转身看到小女儿在揉眼睛。 “娘，这里是哪？” “这里是废品站。”说话的是刚才和她娘唠嗑的妇女。 “这是陈管事，你叫她陈姨。” “陈姨好。”赵岁岁刚睡醒，声音有些奶里奶气。 “哎，你好。”陈管事看着眼前白白胖胖的小女娃，“你这闺女养得真好。” “孩子她爹喜欢，时不时寄些奶粉和麦乳精回来给她。” “。。。。。。”想到这两天晚上都要喝奶粉，赵岁岁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偷偷给两个哥哥喝，但是被拒绝了，这年头不兴浪费粮食，她还是硬着头皮喝了。 “大哥和小哥呢？”她环顾了四周，没发现他们俩。 “在废品房找时钟呢。”陈秀禾给陈管事塞了3颗大白兔奶糖，陈管事就说看到过两个，是从以前的大地主家送过来的，让他们自己去找。 赵岁岁听着她们俩聊的八卦，第一次觉得她娘好像有社交牛逼症。 她听着无聊，就去隔壁找赵立文和赵立武。 “大哥，还没找到么？” 看着有些灰头土脸的兄弟俩，赵岁岁想把空间里的挂钟拿出来，可是明显和这个年代不一样的东西，她又退缩了。 “再找半个小时，找不到就不找了。”赵立文看看了时间，现在4点了，他们4点半就要去等车回去。 “我也来帮忙，这里找过了么？”赵岁岁指了指一个角落。 “你别动手了，等会手脏。”赵立文不同意她找，就妹妹的小身板，搬不动那些烂桌子。 第5章 淘宝 “我就看看。”赵岁岁也没想过去搬动那些烂家具。 不过她闻到了家具散发的香味，心里猜想着这些不会是楠木做的家具吧。 看着缺胳膊短腿的大木桌，中间还破了几个洞，赵岁岁上前摸了摸。 “这个是打土豪的是时候送来的，都散架了找不到材料修补，只能堆在这里了，放太久占位置，我们站长打算过段时间拿去当柴烧。”陈管事打水路过，看到小丫头盯着那堆破家具，和她说了一声。 打土豪是1927年土地革命的时候开始，历时30年，时间上也对得上了。她的高中历史老师是个牛人，上课从来不用课本，讲课很有风趣，所以近代史赵岁岁还是记得很多。 “岁岁，你喜欢这些木头？”赵立武凑上来，看到妹妹小手不停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白白的小手全是灰。 “小哥，这个木头真香。” “陈管事说了这是楠木，以前味道不是很重，放在这里时间久了，味道越来越浓。” 果然是楠木啊！ 楠木会散发出一种味道，靠近时够闻到一股香味，随着时间长了更加的明显，看着眼前的家具不刷油漆也能保持光亮。 赵岁岁肯定这些就是楠木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金丝楠木。 这要是放到21世纪，能拍出不少钱。 “小哥，你去帮大哥吧。”赵岁岁把赵立武打发走，她看上了一个桌腿，是鲁班锁的结构，既然是大地主家的，里面保不齐有好东西。 “那你别乱翻。”赵立武推了推搭在一起的破木头，搭得很稳，就放心的走开了。 赵岁岁把有鲁班锁的桌腿小心翼翼的抽出来，接着继续翻找时钟。 直到踩中了什么东西，发出金属摩擦的响声，赵岁岁扒拉着脚下的书本，发现了一个破了玻璃的长方形时钟，两个角有些凹陷了。 “大哥，你看是不是这个。”赵岁岁举起手里的时钟，看向赵立文。 “是这个。”赵立文接过妹妹手里的铁疙瘩，就是表盘的玻璃破了，电池也没有，其它还是好的，他打算拿回去给老师修修。 “这桌腿没有什么用，只是有点香味而已，想要就拿去，铁疙瘩你给5毛钱就行了。”陈管事掂量着手里的铁疙瘩，她记得这个时钟是打地主送来的洋玩意，当时带回家发现居然要上电池就拿回来了，“这个是要用电池的，要是修不好，可以拿回来卖，到时候我收就是3毛钱了。” 赵立文拿过妹妹抱在怀里的桌腿，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又还给妹妹，确实有股木香，挺好闻的。 赵岁岁看得心惊胆战的，好在鲁班扣很隐秘并没有被发现。 花5毛钱，有机会得到一个时钟，陈秀禾觉得十分划算，孩子他爸也寄回来过手表票，可是一个手表最便宜的都要58块钱，比赵广叔一个月的津贴还多，陈秀禾不愿意花这么多钱买一个手表，就把手表票卖给了嫁到镇上的表姐，收了10块钱。 “麻烦你了，陈姐。”陈秀禾利索的付钱，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带着孩子们离开了废品站。 “有空来玩啊。”陈管事和陈秀禾聊得来，她又是军属，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 “会的。”陈秀禾挥着手，答应道。 四人离开废品站后，开始往汽车站走，赵岁岁腿短，走了一会，跟不上她娘的脚程，又被放在背篓里背着走。 班车摇摇晃晃的，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快要到家了，背篓里的东西让她伸不开脚，嚷着要下地。 到达村口的大树前，她娘把她放下来，让她自己走。 路过村里大树的老娘们堆，又称八卦聚集地，被眼尖的李寡妇看到，“广叔家的，这是打哪回来啊。” “去县城了，给我家岁岁看医生。”陈秀禾笑着回答。 “你家岁岁真的好了？” 昨天，大喇叭赵铁蛋已经把赵岁岁不傻了的事情说了，村里的众人保持怀疑的态度。 李寡妇凑上前看着赵岁岁，眼睛明亮，没有以前的呆板，看来是真的好了。 “好了，医生都说好了，来，岁岁这是你七奶奶。”陈秀禾把小女儿招到她身边，给她介绍道。 “七奶奶好。”赵岁岁开口问候。 “哎。” 这时又有5个人走过来，陈秀禾一一介绍，赵岁岁就跟着一一问候。 看着她们相信后，陈秀禾带着孩子们往家回，留下一群老娘们继续搬瓜。 回到家后，时间还没有到吃晚餐的时候，陈秀禾在整理今天买的东西，赵岁岁和赵立武趴在桌子上，看着大哥摆弄铁疙瘩。 赵岁岁跑到洗澡间去把楠木鲁班锁解锁了，她操控着木块开始扳动鲁班锁，解了好久才把里面的小黄鱼放出来。 一条小黄鱼大概有30克，她现在已经是有黄金的人了！ 想到之后的动乱的10年，到时候可以再去废品站淘宝，坐等改革开放就能直接暴富。 “大哥，你会不会修啊。”赵立武看着他大哥摆弄了好久，时钟都没有转，没有耐心的问。 “电池都没有，怎么能走钟。”赵立文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弟弟。 “电池？”赵立武没有见过电池这种东西。 “就是放在这个凹槽位置的东西。”赵立文才想起来家里没有电池，就算修好时钟也没有电池可以用，他已经写信给他爹想要一对电池，不知道他爹能不能给他弄到。 赵岁岁想着粮铺柜台上的几板某孚电池，还是算了。 “别玩了，吃饭。”陈秀禾端着一盆碴子粥进来。 赵立文利索的把铁疙瘩装到一个铁盒子里，赵立武拿着抹布开始擦桌子。 陈秀禾等小儿子擦好桌子，就把盆放下，准备回厨房端菜，被大儿子抢先，便直接坐下了。 赵岁岁看着自己碗里的粥，碴子粥就是玉米粥啊，用勺子吃了一口，发现还挺好吃的，没有想象中的割嗓子。 赵岁岁不知道的是，她现在吃的是小碴子粥，比大碴子粥细一些。玉米加工成两半,就是大碴子，再粉碎些就是小碴子。 村里大多数人都是做成大碴子，陈秀禾为了赵岁岁吃的舒服一些，特意多磨了一会。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吃得慢吞吞的，起身把今天买的红糖给三个孩子都加了一勺。 “。。。。。。” 赵岁岁：其实她不喜欢吃甜的。 看着她娘转身，用勺子挖了一半碗里的红糖放到她娘的碗里，“太甜了。” “那下次娘放半勺。”在陈秀禾的印象中，小孩子没有不喜欢吃糖的。 第6章 野兔 第二天，赵岁岁醒来的时候，炕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小孩子的身体让她每天都是日上三竿才醒，她从有些汗颜到现在的平静，安慰自己等她长大就好了。 院子里传来声音，她趴在窗户前看到是赵立武提着木桶回来。 看着赵立武从桶里拿出衣服开始晾晒，想到她娘昨晚上让小哥去河边提衣服回来，她娘洗完衣服就直接去上工。 为了避免等会又被拖下炕，赵岁岁来到炕边，踩着一旁的小凳子下地。 屋门被从外面锁住，她只好呼唤赵立武过来给她开门，“小哥，开开门。” “等一下，我再晒一件。” 自从发现大房的赵立金经常欺负赵岁岁之后，家里人出门就一直锁着。等过段时间，陈秀禾回娘家让弟弟过来帮他们家盖院墙，以后他们就从后门进出。 分家的时候，后院被划给了赵广叔，盖了一间厨房，剩下的被用来种菜，只有简单的篱笆围着，她娘计划把篱笆换成土坯，盖一个院墙出来。 “饿了么？”赵立武用脖子上的钥匙把大锁打开，发现妹妹蹲在餐桌旁。 赵立武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赵岁岁的肚子就开始叫了。 “等着。” “小哥，我还没洗脸呢。” “哦哦，你去井边等着，我去给你拿毛巾。” 想到家里每人都有自己的毛巾，赵岁岁非常欣慰，幸好他们家的条件还可以，不然，像大房一家子共用一条毛巾，她的洁癖症接受不了。 她接过她小哥拧好的毛巾，开始给自己擦脸，刷牙是没有牙刷的，只有盐水漱口。 看着给她忙里忙外的小哥，瞬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自己动手的话也会被小哥抢，只好由着他。 洗脸刷牙好后，她蹲坐在门槛上，等着自己的早餐。 今天早餐吃的是小米粥就咸菜，赵岁岁还有一个水煮蛋，她把蛋壳剥开，分了一半给小哥。 兄妹俩一人捧着一个碗开始喝粥，这时候，大房的赵来弟正好洗完衣服回来。 看着在喝粥的兄妹俩，眼里的嫉妒毫不掩饰，凭什么这两个什么活都不用干的人能吃得这么好，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只能吃只有一点玉米面的菜团子。她娘对她们姐妹俩都是非打即骂，赵立武是男的就算了，都是靠赵家的孙女，她最讨厌的就是什么活都不用干却吃得最好的赵岁岁。 赵岁岁看到赵来弟恶狠狠的眼神也不怕，有她小哥在，赵来弟不敢过来。 看着不理会自己的兄妹俩，赵来弟把衣服抖得很大声，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被屋里的刘招娣听到，直接开口骂道：“你个赔钱货，衣服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抖烂了，仔细你的皮！” 赵来弟听到她娘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抖，放慢的手里的动作。 这个年代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手机，赵岁岁看着她们母女俩的官司，就当是下饭菜了。 吃完早餐，赵岁岁跟着赵立武出门，两人来到了山脚下，赵立武要给妹妹打小鸟烤来吃。 赵岁岁想着一直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就跟着一起出门了。 赵立武手里拿着弹弓，带着妹妹躲进草丛中守株待鸟。 等了许久，又挪动位置，一不小心就上山了，赵立武谨记他娘的话，不准带妹妹上山，牵着赵岁岁的手正准备下山，突然手里的妹妹陷下去了。 赵立武还没来得及拉妹妹出来，另一边有兔子出没，一只两只，来不及多想他拿起弹弓上石头，连续发射5颗石头。 剩下的兔子都跑了，看到妹妹自己爬起来，交代她在原地等着，自己一溜烟就往刚才兔子逃跑的地方奔去。 赵岁岁留在原地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抬头发现，她小哥居然提了3只野兔回来，一只野兔看着有4斤到5斤，提着三只兔子，还能奔向自己，对她小哥的力气，有了进一步的肯定。 “岁岁，你看有三只。” “小哥，咱们怎么拿回去？” 按理说山上的物资都是属于村里面的，如果只是一只的话，没有人追究，现在有三只就不一定了。 赵立武也犯难了，到他手里的肉，他怎么都不愿意放弃，开始想着怎么才能避开村里的人把兔子拿回家，要是大哥在就好了，大哥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办法。 “小哥，咱们捡柴火吧，把兔子塞进去用柴火遮住，怎么样？”赵岁岁想着要是她一个人的话，就直接收进空间了，看到地上干枯的树枝就想着可以借柴的掩饰，“不过，小哥你搬得动么？” “我觉得我可以。”说完，赵立武就开始捡柴。 赵岁岁也没有闲着，给一只正在流血的兔子清理血迹，看着一直在流血的兔子，她直接胡了一把湿泥上去，血很快就止住，挺有效果的。 赵立武找来几片大叶子，包住兔子后，开始往它们身上搭柴火，为了不被发现，柴火越堆越多。 赵岁岁看着眼前的一大捆柴，咽了咽口水，看向赵立武。 “我抱得起来，走，咱们回家。”赵立武走在前面，带着妹妹往山下走去。 赵岁岁抱着弹弓跟在后面，在山下的路口碰上了下学的赵立文。 “小武，你怎么带岁岁上山了，还捡这么多柴火，看累不死你。”赵立文远远的就看到了弟弟妹妹，连忙上前帮着弟弟一起抬。 “大哥，面有好东西，三只兔子！”赵岁岁小声的提醒赵立文。 “！？”赵立文猛地看着弟弟妹妹，眼神在询问。 两人重重的点头，赵立文赶紧抬稳手里的柴火，“先回家。” 因为是饭点，村里的人基本上都在家里，兄妹三人没有遇到村上人的询问就回到家了。 “从后门进。”赵立文小声的和弟弟说。 陈秀禾做好晚饭，正准备出去找自家孩子，就发现了兄妹三人回来了。 “怎么捡这么多柴，小武，娘不是说了，一次不能捡这么多。”小儿子力气大，可也才7岁，陈秀禾不允许他干重活。 “娘，进去说。”抬了一路的柴火，赵立文很累了，看向一旁的弟弟，跟没事人一样，有些郁闷。 陈秀禾接过小儿子手里的柴，提起来的时候就发现重量不对了。 第7章 偷鸡不成 果然，打开草绳，露出了里面的三只兔子。 “这。。。是你们打的？” “是岁岁踩中了兔子坑，我用爹给做的弹弓打的。”赵立武绘声绘色的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看着他娘要夸奖。 “你带着岁岁上山了？”陈秀禾眯着眼睛，看向小儿子。 赵立武这才反应过来，小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没上山，就不小心跟着小鸟上去了，才上去不到一会，准备下来的时候踩中了兔子洞。”赵岁岁赶紧替赵立武说话，她发现自己可以在饥荒之前多上山，囤多一些肉类，毕竟空间里的腊肉腊肠也不多。 “嗯，看在你们带回三只兔子的情况下，就不罚你了。不许上山了，山上有野猪。”最后一句话是警告。 赵立武和赵岁岁纷纷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秀禾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受教，才开始查看地上的兔子，一只被当场爆头，一只腿瘸了，一只打中了肚子。 “死了这只晚上吃，剩下的两只绑在鸡圈里养着。” 吃过午饭，陈秀禾在厨房里教导两个儿子怎么处理兔子。 陈秀禾把一只兔子的皮完完整整的剥下来，准备炮制，给他们兄妹三人做背心，之前他爹回来的时候打到过3次野兔，有5块兔皮，加上这3块，够3件背心了，如果多的话，小女儿还能接两只袖子。 死的这只兔子有5斤左右，破了皮和内脏还有2斤多，“晚上用来炖土豆吃。” 说完，就打发孩子们去午睡。 赵岁岁再次醒来，果然又是下午4点，这具身体太能睡了。 屋里的门是关着的，看来她小哥又把她锁在家里了，正准备下炕，突然听到院子里赵来弟的声音，“有人在家么？” 赵岁岁一听就知道有戏看，连忙躲在炕角，这里从窗户是看不到的。 “有人在家么？”赵来弟来到她家的窗户前，往屋里看去，没有发现躲在一旁的赵岁岁。 “姐，没有人，咱们开始吧。”说话的是赵男弟。 赵岁岁等了一会，赵来弟折返回来又往赵岁岁家的屋里看，确定没有人，“走，去把鸡绑到山上去。” 赵岁岁听到后，想着这两姐妹胆子可真大，粮食不够，赵婆子一个人养了3只鸡。 这个年代，村里的人用的火柴和盐巴都是靠着鸡屁股银行攒的。 到十年浩劫的时候一家养几只鸡都是有限制的，养多了就是资本主义。赵岁岁听她外婆说过，农村一家最多养5只，六十年代在城市一只鸡也不允许养。但是粮食不够吃，村里一般一家都是养2只或者3只。 她们家，她娘就养了2只，一般每天都能捡2个鸡蛋，少的话也有1个。 再想到1年后的大炼钢，她要想办法把家里的大铁锅和菜刀藏起来。 赵岁岁还在盘算怎么样藏铁锅，就被赵来弟姐妹俩抓鸡的声音拉回现实，她偷偷的趴在窗前查看，母鸡可能知道自己要被吃掉，开始奋力的反抗，一时间院子里都是鸡毛乱飞。 看着她们两姐妹被3只鸡戏耍，赵岁岁捂着嘴巴笑得乐不可支。 最后，赵来弟发恨，直接用木桶扣住了一只，“看你跑，等会就把你吃掉。” “你要吃掉什么！”门口，赵婆子出现。她眼皮一直跳，就想回家看看，没想到到了家门口就听到大孙女要吃自己的养的鸡，瞬间暴怒，操起竹扫把，往赵来弟身上招呼，直接把赵来弟打趴在地上。 赵婆子一边打一边什么脏话都往外冒，简直对方不是自己的孙女像是仇人一样。 赵岁岁看得津津有味，大房的三个孩子都欺负过她，现在看着赵来弟被打，心里在给赵婆子加油打气。 看着看着觉得有些不对，赵男弟不见了！ 好家伙，真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出去的，看来是个有成算的人，赵来弟被打了也不会跑，就站在原地挨打，估计偷鸡的主意是她妹妹赵男弟出的。 就这样，院子里都是赵来弟的嚎叫声和赵婆子的辱骂声，持续了10来分钟，被赶回家的刘招娣拦下，“娘，再打下去，这丫头明天就起不来了，到时候躺在床上不能赚工分了。” “。。。。。。” 赵岁岁：再一次庆幸没有投胎到刘招娣的肚子里，这可真是亲妈啊！ 赵婆子听到后，放下手里的扫把，嘴巴还在口吐芬芳，不解气的上前掐了几把赵来弟的手臂。 “好吃懒做的赔钱货，去把院子打扫干净！”赵婆子说完，着急忙慌的回去上工了，她是借口上茅房回来的。 刘招娣看到大女儿脸上的红肿，实在没有地方下手，也跟着回去上工。 赵岁岁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的，刘招娣大概是要给她大女儿一嘴把子的，不知道怎么就放下手了，这怕不是后娘吧，晚上要问问她大哥。 看着院子里抽抽搭搭的赵来弟，免费看了一场打戏的赵岁岁收回了看热闹的心思，蹲在角落里等着小哥回来给她开门。 她检查了一下空间里的柜台，里面有一只机械手表不知道和这个时代的一不一样，2盒巧克力都是500克的，1只充电的手电筒，钱也有一些零钱，不过这个时代根本用不了，1个1.5L的不锈钢保温杯，1本写了2页的笔记本和2支水性笔，2板某孚电池，一板有10颗，还有1个算账用的计算器。 听到开锁的声音，赵岁岁赶紧走到门边，等她小哥进来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拉着她小哥来到厨房，把刚才自己看的一出好戏说给他听。 “那两姐妹胆子可真大，敢偷奶的鸡。” 他奶每天出门先都会摸一摸鸡屁股，今天会有多少个鸡蛋都一清二楚，少一个蛋都知道。她们偷不了鸡蛋，只能冲着母鸡下手。 “赵男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在割猪草呢，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 赵立武把手里用大叶子包起来的蚯蚓扔到鸡槽里，家里养的2只鸡立马冲上来叼食。 “奶打赵来弟的时候她都不会跑，赵男弟跑了。” “赵男弟的心思比她姐深。”赵立武张口就说出这句话。 第8章 兔肉 嗯？她小哥怎么知道的？ 看着一脸疑惑的妹妹，赵立武接着说道，“大哥和我说的，让我离赵男弟远一些。” “。。。。。。” 赵岁岁：嗐，原来是大哥说的，她还以为小哥变聪明了。 傍晚，赵立文早早就回到家了，看来肉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都是一种诱惑。 看着她娘在厨房里忙活，赵岁岁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小哥烧火。 赵立文在一旁摆弄着时钟，他老师已经把钟修好了，放上电池就能走。 “娘，这个钟已经修好了，买了电池放上去就能走了，一块电池能用很久的。”赵立文把老师的话复述给他娘听。 “供销社能买到电池么？”陈秀禾把2斤多的兔肉砍成块，放进锅里煸炒出油脂，瞬间香味从厨房蔓延到整个赵家的院子。 “老师说了电池在市里可能有。”赵立文有些气馁，现在的电池流通的不多，时钟还是国外生产的，电池型号也不知道能不能匹配上，只能寄希望于他爹那边，或者写信到市里让二伯帮忙找找。 “要不叫你爹寄一对回来？”丈夫在部队，这些东西应该容易买到。 “嗯，我上次已经写信给爹过了。” 堂屋正在吃饭的人都闻到了肉香，赵立金看着桌上的饭菜，放下筷子，闹着不吃了，要吃肉。 刘来娣看向后院的方向，心里暗骂一句好吃鬼，“娘给你煎个蛋？” “不要，我就要吃肉。” “不吃就滚，多的粮食给大丫二丫吃。”赵老头直接开口骂，大孙子实在是被惯坏了，现在再不教，以后性子就成型了。 赵立金听到爷爷的呵斥，也不敢闹了，家里他最怕的就是他爷爷。 堂屋的人就着肉香，吃着碗里的窝窝头。 赵岁岁这边，她娘把土豆加进去后，盖上木盖子，“等一会就可以吃了。” 看着三个孩子一脸渴望的表情，陈秀禾让小儿子加大火力。 2斤多的兔子肉，炒干后，盛出一小半放在搪瓷盆里，留到明天吃。 7月的天气肉不禁放，陈秀禾打了一桶井水，把搪瓷盆里的兔肉放在水捅里渡着，可以降低一下肉的温度。 等堂屋里的人吃饱了，他们家才开始吃晚餐，陈秀禾让小儿子端一碗过去给孩子他爷爷，她就是故意的，他们家的肉哪有这么好吃，给公婆俩人是她替丈夫尽孝，大房的人和她是一辈子的仇人。 “爷，这是我娘让我端来的兔子肉。”说完，赵立武就放下碗，飞快的回到自家的屋子里。 “我去叫广伯和立金过来一起吃。”赵婆子放下手里的针线，准备要下炕。 “别去，你忘记了上次老三媳妇送的鱼。”赵老头看得很明白，自从上次老三媳妇送了鱼过来，被分给了大孙子，整整一年，老三媳妇都没有往老两口这边送吃的。 “这么好的肉。。。” “这么好的肉，是老三媳妇给我们送的，老了老了就不能吃口好的吗？” 这几年他也想明白了，老大一辈子就是这样了，老二在市钢铁厂年节养老都没有落下，老三也一样，老四相当于入赘丈人家了，但是该孝敬的一点都没有少。 他都有些想把老大一家也分了，自己和老婆子一起过，凭着三个儿子的孝敬，他们过得就是村里最悠闲的老头老太太了。 “你看立金现在的样子，再看看老大，现在我们还能上工，等我们干不动了，是下面的三个儿子养老还是老大养老。” “当然是。。。。。。”赵婆子看着丈夫，分家后她也知道老大一家靠不住。 “吃吧，再不吃就凉了。”赵老头宽慰着自己的老妻，夹了一块肉喂给她。 这边，赵立武送完兔肉就快速的回到自家屋子，看到三人都在等自己，立马坐下。 “吃饭吧。”四人坐定，陈秀禾宣布开饭。 赵岁岁被她娘夹了一只兔腿，拿在手上开始啃，吸满汤汁的兔腿味道真是好极了，赵立文也抱着兔头在啃食。 主食就是土豆，土豆也吸满了汤汁，四人吃得满嘴流油。 赵岁岁人小，吃了一个兔子腿和几块土豆就饱了。 看着还在奋战的三人，她羡慕的不行，好想快点长大啊。 这边一家四口吃得开心，那边大房一家子还在等着赵婆子叫他们去吃肉，赵立金看到三房的赵立武往堂屋端了一个碗。 “奶怎么还不叫我去吃啊。”赵立金躺在炕上滚来滚去，不满的开口道。 “还想吃肉，上次老三家的什么时候给你爷奶送吃的了？”刘招娣知道陈秀禾一直恨他们家，上次送给公婆的鱼肉被婆婆拿给她儿子吃之后，老三家的就一年没有送吃的到堂屋了。 赵立金听到又是这个原因，当初他撞了三婶之后，三叔一家闹着分家，之后他们家就开始难过了，没有二叔和三叔寄回来工资和票证，他奶手里也没有好东西了。 这三年，没有好吃的东西，赵立金非常后悔，当初不应该去撞三婶。 赵岁岁吃过晚饭之后，被她娘赶到后院散步消食。 看着屋子里不是很明亮的煤油灯，赵岁岁十分怀念21世纪的LED大灯，可惜她空间里的锂电池电筒不能拿出来。 “岁岁，过来，娘给你洗澡。” 陈秀禾召唤在院子里溜达的小女儿，把手里的木桶提到洗澡间，小女儿自从好了之后，就害羞不愿意在院子洗澡了，一个三岁的小萝卜头有什么可看的。她心里虽然吐槽，还是满足小女儿的要求。 “。。。。。。”又到了一天之中最尴尬的时间，她一个20好几的大姑娘，还要人帮忙洗澡，真真是太羞耻了。 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自己洗澡的机会也是被她亲手毁掉的，因为她自己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之后她娘死活不同意她自己洗澡。 “想什么呢？”陈秀禾看到小女儿站着不动，走回来一把抱起她往洗澡间走去。 赵岁岁趴在她娘的肩膀上，一脸生无可恋。 第9章 电池 早上醒来，炕上又是只有她一个人。 门被锁着，她出不去。 后院传来声音，又是家庭妇男·赵立武在晒衣服。 等兄妹俩吃好早饭之后，赵岁岁跟着赵立武出门。 赵岁岁头上带了一顶小巧的草帽，是赵老头今早送过来的，说小孙女现在经常往外跑，别把一身白白的肉晒黑了。 陈秀禾接过公爹手里的碗和草帽，想到前些天远远看到他在编的草帽，应该就是这一顶了。 “谢谢爹。”正好家里的草帽，小女儿戴着撑不住，老被遮住眼睛。 这就是她愿意和赵老头来往的原因，赵老头都是有来有往的。 “哎，我去上工了。”赵老头看到老三媳妇接过草帽，背着手背，往村部走去。 “岁岁，娘说了不能上山。”看着妹妹又想往山上钻，听娘话的赵立武阻拦。 “那我们还能去哪里？”赵岁岁无奈，她小哥很听娘的话，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去抓蚯蚓？”知道妹妹不喜欢和那帮男孩子玩，赵立武也不去。 “不要，我不喜欢蚯蚓。”赵岁岁对软体动物天生就不喜欢，就算是家里的鸡吃了蚯蚓，下蛋会勤快很多。 “那还能去哪里呢？”赵立武犯难了，其实他也想上山的，昨天找到的兔子，让他觉得山里的动物很好捉。 “小哥，咱们去河边吧，去大家洗衣服的那一片浅滩。”赵岁岁指了指河边的方向。 “这个。。。可以，走吧。”赵立武想了一下，浅滩不是河边，妹妹没有去过，他就带她去一次。 “嗯。” 兄妹俩穿过半个村子，走到浅滩处，发现很多女孩在洗衣服，赵来弟也在里边。 不出意外，收获了一记刀眼，赵岁岁也不甘示弱的瞪着她，赵来弟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怂货，在赵来弟心里，赵家她是最容易被欺负的，所以只敢给她刀眼。 赵立武带着妹妹来到一处上游的位置，打算看看水里有没有虾米。 “岁岁，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知道么？”赵立武不放心的交代。 “小哥，我知道的，就坐在这里玩水。”赵岁岁举着手保证，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女孩。 赵立武从草丛中找出他藏在这里的破鱼篓，在水里围了一个小水坑用来存放捕捞到的虾米。 赵岁岁在一旁看着，没想到她小哥还有这样的本事。 正准备脱鞋子下水，就发现了面前有小虾米游过，“小哥，快来看，有虾米” 赵立武听到妹妹的话，转身走过来看到真实的是小虾米，嘱咐妹妹退后，“退后一点。” “好的。”说完，赵岁岁后退到安全距离。 还没等赵岁岁看清楚，赵立武已经把虾米围在水塘里，“小哥，厉害。” 赵立武继续回到刚才的地方捕瞎，一上午，还真的被他捞到了不少，“能炒一盘韭菜虾米了。” “那小哥，我们回家吧。”今天的太阳有些猛，日头还没有到正中央，就已经很晒了。 “嗯，等我把虾米装进鱼篓里就回去。” 等兄妹俩回到家，赵立武倒了一盆水，把鱼篓里的虾米放进去，又去菜园子里割了一把韭菜洗干净，等着他娘回来就可以马上炒菜。 “叮铃。” 赵立武准备洗韭菜的手一顿，快速的跑到外面，没一会就带回来一个小包裹。 赵岁岁接过一看，是京都寄过来的。 “打开看看。”赵立武找来剪刀对着包裹就是一剪。 包裹很小，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对电池。 赵立武现在是个文盲，赵岁岁也是一个“文盲”，只能把东西放在餐桌上等他们大哥回来看。 赵岁岁把东西放在餐桌上，就和赵立武一起洗韭菜。 等他们洗干净韭菜后，陈秀禾正好下工回到家。 “你们去浅水滩了？”看到盆子里的虾米，陈秀禾问道。 “我就在浅水滩玩了一下沙子，没有下水。”赵岁岁立马开口道，生怕以后不能再去了。 陈秀禾知道堵不如疏，一味的限制小女儿，可能会造成反效果，“等你大哥放假了，让他带你学游泳？” “嗯嗯。”赵岁岁重重的点点头，她早就想学游泳了，前世读大学的时候每次想学的时候都有其它事情发生，导致她穿越之前都是旱鸭子。 “让我做什么？”赵立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等你放假的时候，教弟弟妹妹游泳。”陈秀禾直接给大儿子安排任务，又转头对小女儿说道：“在你学会游泳之前，不能去河边了。” “知道了，我不去。”赵岁岁也不是很喜欢玩水。 陈秀禾开始切韭菜，准备做午饭。 “这是。。。电池么？”赵立文看到桌子上的电池，疑惑的问道。 “原来是电池啊，刚才邮递员送来的，还有一封信。”赵立武给他大哥解释了东西的来源。 赵立文没有说话看完信之后知道是他爹拜托战友帮忙买的电池，放下信后打量着没有任何标志的电池。 赵立武看他大哥没有说话，跑到炕柜上把时钟拿过来，对着凹槽就把电池放进去，时钟并没有开始走针，有些失望的说道，“原来不是电池啊。” “会不会是电池放反了。”赵岁岁在一旁看着，知道电池没有放对，提醒她小哥道。 赵立文重新对调电池，时钟就开始走针了。 “动了动了。” 这下他们家就开始了有钟表看时间了。 中午他们家吃的就是渣子粥，韭菜炒虾米，和四张烙饼。 陈秀禾要上工，赵岁岁把自己的饼分了一半给她，“我吃不了一个。” 四人吃完午餐，赵立文就开始等着村里的报时，白天，每隔一个小时，村里都会敲一次锣，他在等1点钟的锣。 “大哥，这个时钟是不是少了一块玻璃。”赵立武看着在走针的时钟，开口道。 “是缺了，不过也找不到合适的玻璃，先凑合着看吧。” “大哥，你什么时候放假啊。”赵岁岁惦记着学游泳的事情。 “对啊，大哥，我也想学。” 赵岁岁没想到她小哥也不会游泳，以为她娘让大哥教是因为大哥稳重。 “还有半个月就放假了，到时候一起教，要是这段时间被我发现你们自己偷偷的去河边玩，我就不教你们了。”赵立文把刚才他娘说的话，再一次告诫弟弟妹妹。 “不会去的，你放心。”赵岁岁再一次做出保证。 “我会看着妹妹的。”赵立武在一旁附和道。 “。。。。。。”赵岁岁看向她小哥，感觉自己被那什么了。 第10章 愤怒的小鸟 6月是小麦成熟的时间，现在学校对放假没有形成固定的概念，一般是农忙的时候就放假。 等待赵立文放假的期间，赵岁岁天天跟着赵立武在村里瞎晃悠，看到不远处的小坝上，村上的男孩子都在跳水，一个个脱得光溜溜的，就算赵岁岁心理年龄24岁也觉得辣眼睛。 如此眼馋游泳了半个月，赵立文终于放假了。 一大早，赵岁岁吃过早餐后，就磨着赵立文出门。 “不行，等太阳出来把水晒热一些。”赵立文被妹妹拉扯久了，指着时钟直接说2个小时候后再出发。 没有办法，赵岁岁只能继续看着手里的连环画，这是赵立文从学校带回来的《铁道游击队》。 她看得很快，3本连环画不到10分钟就看完了，赵立文只当她不识字，看着画面玩。 “大哥，没有了么？”赵岁岁还真的没有看过《铁道游击队》的漫画，在21世纪的时候，学校也有放过一部很老旧的《铁道游击队》的影片，她不感兴趣就没有看。 在这个没有娱乐消遣的年代，看连环画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娱乐了。 “你看的懂么，就要第四册。”赵立文也看到了妹妹翻动画册的速度。 “我。。。我看得懂，画画好看。”赵岁岁猛的一惊，自己现在就是个3岁的文盲小豆丁，立马改口道。 “第四册要等开学了，现在学校的图书室不开门，要不大哥叫你识字吧。”赵立文脑子一转，就想要教妹妹认字，这些天他发现了妹妹很聪明，比弟弟还要聪明。 赵岁岁假装思考了一下，她怕自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识字的事情，点点头，“我要认字。” “小武，你也一起，再过2个月你就要上小学了。”赵立文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一脸欣慰，转头又开始教训弟弟。 赵立武今年7岁了，本来他应该6岁就上一年级的，结果他不喜欢上学，以照顾妹妹为由没有去上学，陈秀禾看着小儿子不喜欢学习的样子，还是同意了，不过要求他今年一定要去上小学。 “嗷，我不要，我要去到学校里学。”赵立武听到学习，立马跳脚。 “是么，哦，那我教岁岁认字吧，到时候你一个当哥哥的还不如妹妹识字多，羞不羞！”赵立文开始使用激将法。 赵岁岁看着大哥，这是9岁，不对月初的时候满10岁的小屁孩能说出来的么？他大哥不会也是穿越的吧！ 想到自己能穿越，赵立文平时的表现也不像个小孩子，她咽了咽口水，打算找个机会验证验证。 听着赵立文光用嘴巴就压得赵立武词穷跳脚，还吐槽弟弟像一只“愤怒的小鸟”，赵岁岁越发的肯定大哥可能也来自21世纪，就是不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是出生就来到了这里还是魂穿的。 “到时候岁岁识字比你还多了，看你怎么给岁岁当哥哥。” “我。。。我也学。”赵立武不想让妹妹看不起自己。 妹妹基本上是自己的带大的，一开始是大哥和自己带，后来大哥去上学了，都是自己在带，妹妹整天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他要当一个让妹妹自豪的哥哥！ 因为赵年年的早夭，而赵岁岁在陈秀禾肚子里呆太久缺氧才导致人傻了，家里人都十分宠爱她，她娘更加溺爱自己，这是把对大女儿的爱意都加在了小女儿身上了。 看每个月一罐奶粉和麦乳精就知道了，这个年代连大城市里的小孩都不一定能天天喝奶粉补充营养，她醒来不到一个月，每天都有睡前一杯奶喝，她这么白估计也有喝奶粉的作用。 她只知道她爹在部队，是个营长。每个月都能弄到奶粉，看来她爹也不是寻常的军官。 在赵岁岁的印象中，营长就可以申请家属随军的，但是他们家还在乡下。按照记忆里她爹疼爱自己的程度，能随军的话，肯定让他们一家子都到部队去的。 与此同时，被赵岁岁念叨的赵广叔，现在正躺在急救室里，性命垂危。 经过了一整天的抢救，医生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医生，赵营怎么样了。”急救室凳子上，一个吊着胳膊的人快速站起来询问出来的医生。 “腿算是保住了，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医生经历了一整天的手术，疲惫的摘下口罩说道。 “谢天谢地。”说完，一个大男人眼泪就开始泪流下来。 --- “那我先教你们写自己的名字吧。”赵立文趁热打铁，拿出自己的本子和笔。 以为明天才开始的赵立武：“。。。。。。” 赵立文在一张纸上写下弟弟妹妹的名字，“一人一张，写完一整页，咱们就可以去河边学游泳了。” 他转头看了看时钟，一个半小时，能写满一页纸了。 “嗷，一页？”赵立武立马炸毛，和大哥商量道：“写半页吧。” “那岁岁写多少，你就写多少吧。”赵立文也不好逼弟弟太紧。 他握着妹妹的小手，开始教她写自己的名字。 赵岁岁有些囧，也只能跟着画，好在赵立文带着她写了3遍就放开她的手，让赵岁岁自己写。 一开始，赵岁岁假装握不住笔，写得歪七扭八的，然后越写越好。 赵立文在一旁满脸的欣慰，转头看向弟弟，觉得弟弟太笨了。 “照着写，你看这两个字一样么？”赵立文看到妹妹写得很顺畅，就开始全力点评弟弟。 “咦，怎么不一样？我刚才明明写得不是这样子的。”赵立武抓耳挠腮，一脸茫然。 “小哥，你看。”赵岁岁把自己写满的纸递给赵立武。 看着妹妹下半页工工整整的字，赵立武有些羞耻。 开始认真的写着自己的名字，赵岁岁写完自己的名字之后，就停下来，再写就不像是刚会写字的小孩子了。 要是一下子识字太多，会被人怀疑的，所以她和大哥一起看着赵立武写字。 可能是妹妹的刺激，接下来赵立武写得很认真，最后的10个名字写得不错。 “你看看，你要是认真起来，写得不是很好么。”赵立文批改着弟弟的字，最后拿出两颗大白兔奶糖，“一人一颗。” 第11章 学游泳 赵立武接过他大哥手里的糖，喜滋滋的剥开吃到嘴里，瞬间安抚了刚才写字的烦躁。 “岁岁，怎么不吃？”赵立文看着妹妹没有吃糖，问道。 “这就吃。”大白兔奶糖还是挺好吃的，上次在外面吃的时候，被好多双眼睛盯着看，要不是小哥在她身边，那些人能上来抢。 现在的奶糖真真的是可以3颗奶糖抵一杯牛奶，比她在后世吃到的奶味香醇很多。 “大哥，可以去了吧。”赵立武含着奶糖，催促道。 “可以，把衣服和毛巾装好就可以出发了。”赵立文估摸着窗外的日头刚好，准备带弟弟妹妹出门。 赵立武快速的把东西收拾到一个篮子里，赵立文锁好屋子就带着弟弟妹妹往河边走去。 路过小河坝的时候，赵立文还故意挡住在遛鸟的男孩子们，“岁岁不要看，看了要长针眼。” “。。。。。。嗯。”赵岁岁心里思考，长针眼算不算21世纪的词汇呢。 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来到了一处水不深不浅的地方，“就这里吧。” 赵立文估摸着这里水流不急，水深才1米不到，很适合弟弟妹妹这样的初学者。 赵立武听到大哥说完，立马放下手里的篮子，开始脱衣服。 “短裤不能脱。”赵立文担心弟弟要遛鸟，及时制止。 要说家里赵立武最听谁的话，那肯定是他大哥，大哥说不脱裤子他就不脱，光着膀子就坐到水里等着哥哥和妹妹下来。 赵岁岁在出门之前就换上了小背心和小短裤，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放到篮子旁，等着大哥换好衣服一起下水。 看着大哥和自己一样的背心和短裤，她越发的怀疑大哥也是穿越的，看来她要想法子确定一下。 赵立文牵着妹妹的手下水，先让弟弟妹妹把坐在水里感受一下水流。 “咱们今天就学习憋气和在水上浮起来。”赵立文化身教练，开始介绍今天的课程。 赵岁岁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下，眼睛眯得紧紧的，等到受不了才站起来。 看到还在水下憋气的赵立武，赵岁岁用手擦了把脸上的水。 “小哥也太久了吧。”赵岁岁自己算过时间，她才在水下待了66秒，赵立武和她同一时间开始憋气，现在至少有2分钟了。 赵立文没有说话，在心里默数弟弟的时间，到156秒的时候，赵立武才浮出水面。 “小武憋了156秒，岁岁66秒。”赵立文把弟弟妹妹的憋气时间公布，接着说道：“小武今天要练习憋气到200秒，岁岁就到100秒吧。” 赵立文给弟弟妹妹布置好任务之后，两人开始不停的沉入水中再起来。 按照赵立文的说法，调整了呼吸，赵岁岁成功的在水下憋气120秒，可喜可贺的成绩。 赵立文就不让她在练习了，学习是循序渐进的。 “接下来，我教你们怎么在水面上浮起来。”说完，就演示了一遍。 赵岁岁双眼冒光的看着她大哥，她终于要学到了，能在水里浮起来就不会被淹死！ “人在水里的时候，会有一半的身体浮在水面上，所以不要把手伸出水面，手伸出来了，头就没有机会了。大哥现在教的是可以保命的方法！”赵立文看着弟弟妹妹，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看着弟弟妹妹认真听讲的样子，赵立文满意的点点头。 “放松，对就是这样。”赵立文先帮助弟弟浮起来，弟弟的运动细胞比较发达。 没一会，赵立武就可以浮起来了。 轮到赵岁岁的时候，她扑腾了好久才成功的漂浮在水面。 赵岁岁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下细细的水流，飘了一段距离后被赵立文拦下，站起来又回到上游开始飘。 两人就这样飘到了正中午，附近玩耍的孩子都自发的回家吃午饭，兄妹三人也跟着回去。 赵立文让妹妹躲进草丛中去换衣服，他和弟弟给她把风，之后再把换下来的衣服用皂角洗干净，提着一篮子湿衣服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陈秀禾正在做午饭，看到孩子们安安稳稳的回来，头发也干了，就让大儿子把湿衣服晾晒好。 赵立武要去帮他娘烧火，也跟着陈秀禾进厨房，嘴巴巴拉巴拉的把他上午在河里的事情搬给他娘听。 陈秀禾听到小儿子和小女儿都可以浮在水面上，放心的点了点头。 中午吃的是青椒炒蛋，配早上煮的绿豆稀饭。 他们家两只鸡，基本上隔一天吃一次鸡蛋，因为她爹会寄钱寄票回来，猪肉很少能吃到，鸡蛋很是可以的。 想到空间里的腊肉腊肠，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拿出来。家里的人对她都很好，她也愿意把空间里的粮食拿出来，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她过得比大哥和小哥还滋润。 昨晚陈秀禾收到了孩子他爹的包裹，还是固定的一罐奶粉和一罐麦乳精，这次多了2斤牛肉干和一包巧克力，信上说是战友送的，陈秀禾估摸着孩子他爹都寄回来了。 赵广叔应该还没有看到最近寄过去的信，否则信上不可能没有问小女儿好了的事情。 吃过午饭，赵岁岁开始犯困，上午消耗的精力多，她现在比平时还困得早。 “去睡觉吧。”陈秀禾让他们兄妹先去炕上午睡。 陈秀禾做好家务，也跟着躺下，给踢被子的小女儿盖好肚子，拿过炕柜上的蒲扇给三兄妹打扇。 等赵岁岁午睡起来，发现赵立文在一旁看报纸。 “岁岁醒了？” “嗯，现在多少点了。”赵岁岁揉着眼睛，刚睡醒的小姑娘声音软软糯糯，还有些奶声奶气。她已经很认真的咬字了，有时候还是会这样，她已经放弃抵抗，安慰自己长大了就好了。 “三点半，还去河边么？” “去的，小哥呢？” “我回来了。”赵立武听到妹妹的声音，一溜烟的跑进屋内，接着说道：“咱们去河边吧。” “去把中午晾晒的衣服收好，就出发。”现在日头大，中午晒的衣服早就干了。 就这样，兄妹三人继续来到上午练习的地方。 第12章 麦收 兄妹三人看到赵男弟在等着他们。 “立文，立武，岁岁。”赵男弟看到他们，就上前打招呼。 “你有事？”赵立文直接开口，询问她的目的。 “立文，你能不能也教我游泳啊。”赵男弟搓了搓手。 “你明明已经会游泳了！”赵立武直接开口揭穿她。 “我。。。我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就是自己瞎扑腾的。”赵男弟没有想到自己会游泳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 她现在是为了和赵岁岁套近乎，以前赵岁岁傻的时候，还能偶尔抢赵岁岁的东西吃，现在赵岁岁天天跟在赵立文和赵立武身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抢过赵岁岁手里的东西了。 村上和赵岁岁同年的小女孩又不用干活的，只有村长家的赵宝珠和会计家的赵宁佳，陈秀禾带着赵岁岁去过他们家，希望赵宝珠和赵宁佳能带着赵岁岁一起玩，不知道赵岁岁怎么想的并没有去，天天跟在她的两个哥哥身后跑。 赵男弟观察了很久，想着只要自己愿意带着小丫头玩，赵岁岁手里的好东西不就是自己的了么，还能忽悠赵岁岁帮自己干活。 “你撒谎，上次你明明在芦苇丛里找鸭蛋了。”还躲起来自己烤来吃，这句话赵立武没有说出来。 “。。。。。。”谎言被揭穿，赵男弟也不敢反驳，就求救的看向赵岁岁，希望她帮忙说说话。 “我不喜欢你，你走。”开什么玩笑，赵男弟一身的心眼子，在后世就是恶毒白莲花那一类人，她才不会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赵男弟听到赵岁岁的拒绝，眼神立马从期许变成刀子射向赵岁岁。 “你想做什么，快走开，不然我让小武去打你弟弟。”赵立文挡在妹妹面前，警告道。 打完赵立金后，再告诉他为什么挨打，赵立金自然会去找他的好姐姐报仇。 赵男弟没有办法，三步一回头的看着三人，特别是期望的看着赵岁岁，想让她开口挽留。 赵岁岁直接从大哥的身后露出脑袋，龇牙咧嘴的冲着赵男弟做鬼脸。 “岁岁，以后不要和赵男弟玩。”赵立文蹲下身子，直视妹妹。 “知道，她以前也欺负我，我才不会和她玩。” “乖了。”看着白白嫩嫩的妹妹，赵立文上手扯了扯她的脸蛋。 赵岁岁猛的被偷袭，她抬手要拍掉大哥的手，赵立文已经收回去了。 “不要扯我的脸，要是以后成大饼脸了怎么办。”赵岁岁鼓着脸，冲着赵立文抱怨道。 “你个小丫头，现在都知道开始臭美了啊。” “。。。。。。”算了，大人不和小孩子计较，赵岁岁走向河里开始继续上午的练习。 直到太阳落山，三人才打道回府。 就这样连续去了3天，兄妹俩人成功摆脱旱鸭子称号。 而村里的麦收也正式开始，只要能动的基本上都要下地。 陈秀禾不让大儿子下地挣那4个工分，因为是军属的关系，他们家有工分补贴，基本上都是村上掉尾的，有时候连及格线都到不了，还要拿钱去补工分。 她让大儿子带着弟弟妹妹在麦地里捡麦穗，捡到的麦穗一半可以留着自己拿，一半要上交村里。 家里养的2只野兔，昨天又杀了一只，陈秀禾炒得干干的，放上一把去年采摘的干香菇，做成了香菇兔肉酱。 赵岁岁也体验了一把麦收的忙碌，赵立文担心去晚了，麦穗被其他人都捡走，又担心把妹妹锁在家里太久了也不好，只好背着还没有睡醒的她去到麦地，放在树下靠着睡。 早饭就由赵立武提着，麦收的时候都是一大早天都没亮就出门先干活，早饭就等天亮的时候再开始吃，吃完早饭再继续干农活，就为了躲开中午的大太阳。 等小哥俩捡了一篮子后，赵岁岁才睡醒，一家四口聚在一起吃早餐，一整天都要干重活，陈秀禾蒸了一锅二合面的馒头，配上兔肉酱和咸菜。 “立武，把这两个馒头拿给你爷奶。”陈秀禾把馒头从中间撕开，加了两筷子兔肉酱，让小儿子送给老两口。 --- 与此同时，赵广叔在医院养了几天，才收到最近的家书，知道小女儿好了，人也不傻了，心里既高兴又激动，想要立刻回家看看小女儿。 看到自己的腿，又只能放弃。 一整天心情都是亢奋的状态，连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都说他恢复得不错，伤口没有感染。 “赵营长，你的腿至少要修养3个月的时间。”医生检查完赵广叔的腿，给出医嘱。 “谢谢医生。”赵广叔原本以为自己的腿就算保住了，可能也要面临伤退，没想到他还可以继续穿着这身军装。 “医生，老赵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说话的是赵广叔的教导员，张怀民。 “三天之后就可以出院，你也该换药了，跟我来。”医生看着张怀民，说出的话都有热气，应该是伤口发炎了，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 “哎。”张怀民看着医生严肃的脸色，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走了。 等他走后，赵广叔的领导也过来看望。 “别起来了，躺好。”刘师长看到赵广叔要起身，连忙按住他。 “首长好！”赵广叔只能躺着给刘师长敬礼。 “小赵啊，这次你立大功了！组织上考虑到你要休息养伤，我给你推荐到军校学习学习，怎么样。”刘师长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十四岁的时候出门逃荒，当时正值战乱，为了口吃的，稀里糊涂的入伍做了自己的警卫员，多次把受伤的他从战场上背下来，他们之间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谢组织栽培！”赵广叔知道这个时候能进军校学习，对自己以后的军旅生涯有着莫大的助力，心里十分感激自己的领导。 “好好养伤，现在是学校放假时间，你可以先回家看看媳妇儿和孩子们再去军校报到。”刘师长和赵广叔说完，警卫员就过来催促，“我先走了，这些营养品记得吃。” 病房里就剩下赵广叔，他看着一旁的柜子，刘师长带来的一罐奶粉和肉干，他打算带回家给小女儿吃，自己皮糙肉厚的不需要吃这些玩意。 第13章 爸爸回来了 麦收持续了大半个月，终于把地里的麦子收上来，种上了土豆红薯和玉米之类的，接下来就是交公粮后发粮食了。 赵岁岁看着她娘都瘦了，闹着要吃好吃的，打算到时候假装不喜欢吃，都给她娘吃了。 其实她更想让她娘晚上把她的奶粉喝了，都是以失败告终。 她娘觉得自己能够好，是因为坚持喝奶粉的原因。 不过成功的把麦乳精分给大哥和小哥，理由是不喜欢太甜了。 麦收期间，兄妹三人也捡了40斤麦穗，分到了20斤。 陈秀禾把麦穗晒得干干的，今天打算磨新麦子给孩子们做面条吃。 “在家看着弟弟妹妹，娘去村部磨面。”陈秀禾跨上篮子，里面装了3斤小麦，往村部走去。 “秀禾，你家也磨面啊。” 陈秀禾到的时候，翠花婶子也在磨面，她们俩是一个村嫁过来的，就是隔壁光明村。 “哎，家里的崽子闹着要吃面，这不麦收了，给他们补补。” “哟，你家的三个牛犊子还用补啊，一个个胖的，岁岁就特别胖。” 陈秀禾家要说胖的话，最多只是赵岁岁胖，赵立文和赵立武是正常的体格，可这也比村上的大部分小孩壮实。 “岁岁哪里胖了，她两个哥哥随随便便就能背起她。”陈秀禾直接否认，这个年代，看别人家的家底怎么样，就看孩子养得胖不胖。 “岁岁那还叫不胖，村上最胖的娃娃就是你家岁岁了，你也太娇惯她了，什么好吃的都给了岁岁，立文立武就没有意见？” 翠花婶子一脸挑拨的样子，陈秀禾刚想反驳，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给岁岁吃什么都是我们家自己的事情，用不着婶子你操心！” 众人齐齐回头，发现赵广叔两只手撑着拐杖站着，身边有一个穿着军装的人背着行李。 “孩她爹，你怎么了？”陈秀禾连忙走过去，发现赵广叔的左脚被白布绑着。 “秀禾，我没事，就回来休养一段时间，这是我的战友吴秀庭。”赵广叔安慰着妻子，给她介绍身边的人。 “嫂子好。” “吴同志，谢谢你送广叔回来，走，上家去。”陈秀禾也顾不上磨面了，带着两人回家。 一路上，陈秀禾和赵广叔说了小女儿最近的情况和家里发生的事情。 “娘，好快啊！”赵立武听到她娘的声音，以为面已经磨好了，出门迎接，发现他爹也回来了，“爹！” 小牛犊子就要冲到赵广叔面前就被陈秀禾拦下，“没看到你爹的脚受伤了，小心点。” “爹，你的脚怎么了，疼不疼？”赵立武才发现他爹拄着拐杖，小心的问道。 “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大哥和岁岁呢？” “爹，你回来了。”赵立文听到后院的声音，出门就看到了赵广叔。 “哎，岁岁呢？” 这时，赵立文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小萝卜头，赵广叔看到小女儿眼里的疑惑，确定小女儿是真的好了，这样灵动的眼神骗不了人。 “岁岁，这是爹，来叫一声爹。”陈秀禾拉过小女儿走到赵广叔面前，让她叫人。 赵岁岁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她爹模糊的脸庞和眼前的人重叠，爽快的叫了一声，“爹。” “哎！”赵广叔看着小女儿，想要弯腰抱起她，发现自己现在离不开拐杖。 “走，先进屋。吴同志，你喝糖水还是茶叶？”陈秀禾察觉到丈夫现在不方便，就招呼众人进屋。 “嫂子，我都可以。” 赵广叔一进屋坐下，就抱着小女儿贴贴。 “。。。。。。” 赵岁岁只能躲闪，可是激动的老父亲丝毫没有察觉小女儿的尴尬，最后抱着小女儿坐在他腿上。 “我不要，爹的脚受伤了！”赵岁岁找了一个理由，要跳下赵广叔的大腿。 不过，还是被赵广叔抱着坐好，“爹受伤的是左脚，右腿可以坐。” 赵岁岁没有办法，一边期望着她娘赶紧做好午饭来解救她，一边在应付的回答她爹的问话。 厨房里，陈秀禾在快速的揉着面，这袋子面是赵广叔带回来的，她在村部排队的时候还没有轮到她磨面。 上车饺子下车面，刚好今天他们家也决定吃面。 “小武，去拿5个鸡蛋过来，再去院子里摘一把小白菜。” “知道了。”赵立武塞了一根粗一些的柴进灶里，麻溜的给他娘跑腿。 陈秀禾把面饼檊成大圆片，撒上面粉开始折叠后用刀切成1厘米宽的面条，放入滚开的大锅里煮熟后，加入一把小白菜，分到了6个碗里，剩下的就盛在一个大盆中。 接着开始炒鸡蛋酱，加上兔肉酱，算是很丰盛了。 “小武，把鸡蛋酱和兔肉酱端到屋里。”陈秀禾指挥小儿子端酱到屋子里。 终于到吃午饭的时间，赵岁岁从她爹的腿上跳下，一溜烟跑到自己的专属椅子边，踩着桌子下的小板凳就爬上去坐好。 赵广叔在她身后看着她麻溜的动作，欣慰的点点头。 吃了半碗香喷喷的鸡蛋酱面，赵岁岁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吃不了就别吃了，等会给你爹吃，要是再打嗝，等会就去院子里走走。”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碗里的面，发现她还要继续吃，赶紧拦住她，没想到小女儿吃不完，她碗里的面是最少的了。 这个年代没有人会浪费粮食，所以赵岁岁才想着吃完。 想到之前她没醒的时候，都是她娘和大哥小哥一起吃她剩下的，就把她的碗推给了她爹。 赵广叔也不嫌弃小女儿的口水，直接把她碗里的面都倒在自己的碗里，继续吃。 吃过午饭，吴秀庭就回家了，他也是请了探亲假回家探亲的，就在隔壁镇子。 赵岁岁这里因为一直在打嗝，被她娘赶到院子里遛弯，让自己沿着屋檐阴凉处走。 就是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赵广叔搬了张凳子坐在屋门口看她溜达。 赵岁岁被她爹盯着，有些不自在，她爹这样的，在21世纪就是典型的女儿控了。 第14章 暴露 赵广叔看着院子里晾晒的兔子皮，又想到午饭的兔肉酱，看向一旁的大儿子，“小文，哪里来的兔子。” “爹，是我打的，我用弹弓打的。”另一边的赵立武立马回答，把他和妹妹怎么踩到兔子窝到最后用弹弓打下三只兔子的事情和他爹说了。 娘和大哥都不允许他往外说，说出去以后就没有兔子肉吃，他连爷爷都没有说。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厉害。”赵广叔早就发现了小儿子的能力，不仅继承了自己的大力气，弹弓的准头也不错。 大儿子是脑子聪明，将来可以上大学，以后可以考虑让小儿子从军，和他们的名字一样，一文一武。 再看向小女儿，一股子机灵劲，等她长大一些再做打算。 “三叔，爷爷叫你去堂屋。”赵来弟的声音在窗户后响起。 “知道了，等会就去。”赵广叔撑起拐杖，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让大儿子提上，往堂屋走去。 “老三，你的脚怎么了？”赵老头在堂屋的椅子上抽着旱烟，看到三儿子拄着拐杖，惊呼道。 “没事，受了点小伤。”赵广叔坐下之后，让大儿子把东西给老两口，给赵老头的是一包烟丝，给赵婆子的是一块布料，“爹少抽一些，娘，你和爹都做一身新衣服吧。” “老三，你的脚怎么回事？”赵婆子看着三儿子拄着拐杖，担忧的问道，就怕三儿子残疾了，连下地都不行。 “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爹娘，这次回来后我先不回部队了，组织上安排我去军校学习。” 赵老头听到他不回部队的时候有些叹气，下一句话又让他高兴不已，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 就这样，赵广叔陪着老两口说话。 这边，赵岁岁在赵广叔离开后，慢慢的就不打嗝了，她心里想着，肯定是他爹老盯着她看，自己才会紧张到打嗝的。 “岁岁，回来吧。”陈秀禾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把小女儿叫进屋。 “哎。”赵岁岁应和了一声，往屋子里去，看到她小哥在翻看她爹带回来的东西。 看着赵立武手里子弹壳做的小车，她也拿起一架子弹壳做的飞机。 在21世纪的时候，她在大学参加军训的时候打过枪，得到一颗子弹壳，没想到，现在自己有一个子弹壳做的模型。 赵广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在把玩着子弹壳模型，“岁岁也喜欢么？” “喜欢！”赵岁岁重重的点头，“爹，这个飞机有多少颗子弹做成的？” “大概50来颗吧。”赵广叔给小女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一旁的赵立文猛地看向妹妹，妹妹怎么知道手里的是飞机模型？ 这个时代的华国，对飞机的普及应该不是很多。他带回来的书籍也没有飞机这个词汇，想到妹妹认字很快，她不会和自己一样穿越的吧。 赵岁岁一心把玩自己手里的飞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暴露了什么。 接下来的好几天，赵岁岁发现她大哥老是盯着她看，有些莫名。 这天，大赵立文带着赵岁岁去割猪草。 村上10岁的小孩，不管男女都可以开始干活，赵立武一大早就出去野找不到人，赵岁岁不想和她爹一起待在屋子里，就跟着她大哥出门。 “就这里吧，岁岁不要乱跑。”赵立文带着妹妹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放下背篓开始割猪草。 “嗯。”赵岁岁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锄头，在漫无目的的刨土。 在她打哈欠的时候，赵立文突然出声，“宫廷玉液酒。” 赵岁岁下意识的接过，“一百八一杯。” “。。。。。。” “。。。。。。” 兄妹俩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谁都没有开口。 “你。。。。。。” “你。。。。。。” “你也是被陨石砸到的？”赵立文开口问道。 “嗯。”赵岁岁点点头，接着问道：“2023年1月18日，你也是那天被砸的？” “对。”赵立文接着问：“你是前段时间来的？” “应该不是，我应该是出生那天就来了，赵年年是我顶出去的，等我能呼吸到氧气的时候就昏睡过去了，醒来就是前段时间。” “那你还挺倒霉的，我也是出生那天来的。”赵立文同情的看着自家妹妹。 “你怎么比我早7年来到这里？”赵岁岁疑惑道。 “不知道，可能是时空流速的问题，我先被砸的，你后被砸的，相差几分钟可能就相差几年？”赵立文也不知道，他也是一脸懵的穿越到了1946年。 就这样兄妹俩交换了一下信息，原来赵立文的职业是程序员，程序bug太多，打算在野外露营放松心情的时候被砸死的，不过他的房车跟着一起过来的。 “你也太幸运了。”赵立文知道赵岁岁的金手指是一个粮铺时，心里瞬间翻起酸水。 在这个年代，粮食就是资本。 “那你愿意好好活在21世纪，还是带着粮铺在这里？”赵岁岁冲他翻了个大白眼。 “。。。。。。” 赵立文：当然是21世纪啊！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谁愿意待着谁待着，不过他应该回不去了，他被吸入黑洞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肉身已经成为了渣渣。 “这里应该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平行世界，大部分的历史都对得上。”赵岁岁给赵立文当了一回历史老师，科普了华国1900年到2000年的100年近代史。 “本来我还在担心3年的饥荒要怎么度过呢，妹妹，哥哥就全靠你了。”赵立文的房车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粮食，妹妹傻的时候还做了不少吃的喂给她。 粮食紧张，他这些年存的存下来的粮食都不到300斤，大部分是他农忙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多了怕被发现，好在空间是可以静止的。 家里也是从妹妹出生后分家，自己才能碰到粮食，不过家里的粮食他也不能囤进空间。 “我不知道怎么样拿出来。”原本她的粮铺是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的，没想到被一杯宫廷玉液酒暴露，这该死的反射弧。 “咱们是穿越的，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这辈子就我们两人知道就好了，如果你想进实验室的话。”赵立文一开始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变成婴儿，慢慢的开始接受现实，把自己融入这个年代。 “那要是你以后的老婆呢？”就算他们是老乡又是兄妹，可是他们长大之后，会遇到自己的另一半，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把彼此的秘密说出去？ 第15章 葛根 赵立文一脸你傻的表情，“老婆还有离婚的，妹妹可是一辈子的。” “还有你以后的孩子。”赵岁岁继续补充威胁。 “。。。。。。”赵立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不是也知道我的秘密吗？” “对哦！”赵岁岁双手击掌，她忘记赵立文也有金手指，空间只有自己的一半大，那也是空间！ “岁岁，大哥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忍心这样怀疑我？你想想，在你傻的时候，是谁帮你换尿布，给你洗澡，给你喂奶粉的。”赵立文接受了自己胎穿的事实之后，就全身心的把自己当作没有喝孟婆汤就投胎，就这样在这个年代生活。 有了弟弟就带弟弟，妹妹才出生就遭了大难，他对妹妹可是掏心掏肺的好。 “别说了！”赵岁岁跺了跺脚，尴尬的想要钻进洞里，可恶，为什么自己要有这些记忆。 “咱们要真正的当小孩，融入这个年代，万一被陨石砸到的人不止我们俩怎么办。”赵立文一脸严肃的说道。 赵岁岁被他的话吓得一激灵，立马同意的点点头，兄妹俩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我想多打点野物。”赵岁岁把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说出来。 “你这个小身板能打什么猎物？”赵立文打量着她的三头身。 “不是还有你么？大哥你不想吃肉么？”赵岁岁对他发出灵魂质问。 “。。。。。。到时候带着小武一起吧。”赵立文妥协，他这个弟弟从小力气大，就是有些一根筋。 赵岁岁目的达成，开心的挥舞着小锄头，挖着挖着，挖中了一根白色的根茎，小小一根。 她把根茎拔出来，“这是什么？木薯还是葛根？” 赵立文接过她手里的根茎，用手摸了摸断口的粘膜，“应该是葛根。” 木薯一般是在南方那个生长的，这里的葛根估计是野生的，长得也太小了，不过能长成就不错了。 说完，拿过赵岁岁手里的小锄头开始挖，没想到地下还有。 “周围没有人。”赵岁岁在周围走了一圈，回来告诉他。 “走，咱们去告诉娘。” 为什么不回去告诉他们的爹，还不是因为他们爹还在拄着拐杖走路，告诉了也没有用。 兄妹俩跑到地里，赵立文记得他娘早上要在玉米地除草。 陈秀禾一听，看向大儿子确认。 赵立文点点头。 “你们先回去。”陈秀禾知道大儿子说的那个地方，打算中午大家都休息的时候过去看看。 赵岁岁和赵立文听他娘的话，继续回去打猪草。 路过小河坝的时候，把正在跳水的赵立武一起叫上。 “小武，就是这。”赵立文给弟弟指了位置。 赵立武拿过妹妹手里的小锄头就开始挖，赵岁岁则在一旁望风。 “真的有啊，怎么拿回去呢？”赵立武三两下就拔出一根30多厘米的葛根，有自己手腕粗了。 “先装在背篓里。”赵立文把背篓四周都铺上一层猪草，接着把弟弟挖出来的葛根放进去。 “好主意。”说完，赵立武继续开始挖。 赵立文拿着手里的镰刀，跟着一起挖，最后还是放弃，开始找趁手的石头挖。 兄妹三人忙活了一阵子，才把背篓装满，赵岁岁估计背篓得有50斤左右，看向赵立文。赵岁岁昨天被称过一次体重，她现在有30斤，大哥小哥都能背得动她。 赵立文察觉到妹妹的视线，嘴角抽了抽，他现在的小身板可背不起，“小武，你来背，我在后面帮你扶着。” “不用了大哥，我一个人可以的。”赵立武直接蹲下身子，把背篓背起来。 赵岁岁看着小哥毫不费力的背起50斤的东西，下巴有些合不拢，这个是7岁的小孩能干出来的事情？ 她知道小哥的力气大，可是他总能刷新自己的认知，“小哥，你现在能搬多重的东西？” “不知道，我觉得我可以背两个背篓。”赵立武颠了颠背后的背篓，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 赵立文看到弟弟很轻松的样子，也不帮忙扶着了，毕竟一背篓的猪草也就10来斤，扶着容易被别人发现。 这时，报时的锣响起，是11点的锣声。 兄妹三人开始往家里赶。 家里，赵广叔在做复健，他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一周就能丢掉拐杖慢慢走。 “岁岁，你们这是去了哪里。”赵广叔看着自家的三个孩子有些灰头土脸，疑问道。 “爹，我们发现了好东西，走去厨房。”赵岁岁小声的在他爹耳边说。 赵广叔拄着拐杖跟在兄妹三人的身后，进到厨房就发现了被倒在地上的葛根，以为他们上深山了，连忙紧张的问道：“去哪里找到的？” 赵立文把位置和他爹说之后，赵广叔才放心下来，“葛根是野猪喜欢吃的食物。” “爹，我们不会自己上山的。”赵立文立马保证道。 赵广叔听到大儿子的保证，点了点头，大儿子一向稳重，他很放心。 “有多少？”山上的东西都属于村里，量少的话，谁找到就是谁的，量多的话，就要上报村上。 “估摸着不多，我已经告诉娘了。”确实不多，他观察过了，大概有300到500斤的样子，可能是谁无意中掉落一小块在那里，慢慢长成一小片。 赵广叔看向自己的左脚，恨不得马上好起来，这样就可以自己去挖回来。 “中午吃什么？”这些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父子三人一起做的，媳妇儿上工已经够辛苦了，他能帮一些是一些。 “烤红薯。” “烤土豆。” 烤红薯是赵岁岁说的，烤土豆是赵立文和赵立武说的。 “小文，去洗2个红薯和4个土豆。小武，去烧火。”赵广叔安排好两个儿子的任务，便拿着两根丝瓜开始削皮。 赵岁岁在一旁看着她爹用菜刀削皮，不由得佩服，就算是在21世纪，刀工非常厉害的厨师都要拜他爹为师。 “岁岁，你还小，不能拿刀的。”赵广叔看到小女儿一直盯着他削皮，以为小女儿想要动刀。 “嗯，我拿不动。”赵岁岁点点头，又摇摇头。 等陈秀禾下工回到家，就看到丈夫已经做好饭，也看到了厨房里堆放的葛根。 中午吃的是烤红薯和烤土豆加上一盆丝瓜蛋汤。 红薯很大，一个有8两左右，赵岁岁掰了一半下来，另一半放回篮子里，就着鸡蛋汤开始吃起来。 第16章 葛根干葛根粉 “香菇干快没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陈秀禾喝着碗里的汤，看向窗外的天空。 “大概4天后就会下雨。”赵广叔也跟看了看天空，回答媳妇儿的话。 “太好了，下雨就可以上山摘菌子了！”赵立武欢呼，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名正言顺的上山的机会。 “到时候跟紧我，不能随便乱跑。”陈秀禾也知道小儿子喜欢上山，没有拦着他。 赵岁岁和赵立文对视一眼，心里想着到时候可以浑水摸鱼偷渡一些到空间里。 吃过午饭，陈秀禾带着两个儿子去挖葛根，赵岁岁被留在家里。 本来是想等他们仨回来的，可是赵广叔给她打扇太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她娘已经把葛根都挖回家。 “娘？” “娘去上工了。”赵立文回答道。 厨房里，父子三人在搓洗葛根。 赵岁岁在赵立武的帮助下洗了把脸，也拖着小板凳要一起洗。 赵广叔当她要玩，也不制止。 “都煮了？” “蒸熟之后可以晒成葛根干，一部分做成葛根粉。”。 赵岁岁看着厨房里堆满的葛根，“这得有多少斤？” “500来斤吧，娘留了一些在原地，希望来年还能去挖。”赵立文一边搓洗手里的葛根一边回答妹妹的问题。 赵广叔用镰刀和木头做了一个简易的刮子来刮皮，家里有一个小小的石磨可以用来磨葛根，再去村长家借了一个小石磨。 忙活了一下午，才磨了200来斤。 晚饭匆匆的吃过之后，几人就着灶台的火光继续磨，一共磨了300斤的葛根，剩下的煮熟之后切片晒成干。 等第二天赵岁岁醒来的时候，赵广叔正在把煮熟的葛根切成片，赵立文和赵立武在铺晒。 “岁岁，洗脸吃早饭吧。”小保姆·赵立武给妹妹打了一盆水，毛巾也从竹竿上扯下来给她。 赵岁岁今天的早饭是煮熟的葛根，一个鸡蛋和一杯麦乳精。 赵岁岁把葛根和麦乳精都吃完，走到赵广叔旁边叫了他一声“爹”，在赵广叔抬头的时候，把手里的鸡蛋塞进他嘴里，就一溜烟跑了。 赵广叔对小女儿没有防备，就被她塞了一个鸡蛋，心里暖暖的，手里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赵岁岁在家附近溜达了一圈，看到打柴回来的赵男弟，赶紧跑回自己家。 自从上次拒绝赵男弟一起玩之后，赵男弟每次单独看到她，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她现在的小身板打不过赵男弟，也不想赌赵男弟会不会真的打她，只能选择跑。 好在赵男弟背篓里的柴多，想追也追不上。 “怎么了？”赵立文看到妹妹跑回来，问道。 “我遇上赵男弟了。”赵岁岁也没有隐瞒，她不敢保证大哥和小哥能不能长时间的镇压赵男弟。 “要不我让赵立金时不时的去警告他姐姐？”赵立文也担心自己和弟弟有看错眼的时候，妹妹就被赵男弟欺负了。 “不用，她应该不敢。”赵岁岁也不想为难一个小女孩，她跑是不想赌，万一赵男弟压抑太久，突然发疯，拿她撒气怎么办，虽然她肯定会回来告状。 赵男弟现在不敢打自己，只敢用眼神刀她。等她长大了，把她打一顿，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赵男弟就不敢眼神刀她了。 自己强大才能真正的震慑他人。 “那你注意一些。”赵立文也不是爱打女孩子的人，他一般是让弟弟去打赵立金，再让赵立金去和他的好姐姐掰扯。 赵广叔在一旁听着，没有参与小辈之间的打闹。 今天的日头很大，在太阳开始热烈之前，赵广叔就把葛根全部切成片。 两个儿子在翻动葛根片，他带着小女儿回屋躲日头。 赵广叔揭开盖子查看桶里的情况，赵岁岁也跟着看，“怎么都是浑浊的？” “大概要两天才能沉淀好。” “哦，是不是还要晒干，能保存多久？”赵岁岁想要在饥荒的之前多囤一些。 “一般能保存1年到1年半，最多不能超过2年。”赵广叔看着小女儿，给她解惑。 “爹，已经翻过一遍了。”赵立文冷白的皮肤，现在被太阳晒得有些红。 “嗯，这两天你和小武轮流守着，不能让小鸟过来叼走。”赵广叔给两个儿子继续安排任务。 “知道了。”赵立文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吨吨吨的喝完，又倒了一碗给院子里的弟弟端去。 经过两天的暴晒，葛根干已经完全脱水，接下来就是晒葛根粉，同样是晒2天就收起来。 赵广叔让大儿子给堂屋的赵老头送5斤过去，300斤的葛根就出了60来斤的葛根粉。 没一会，赵立文拿回来了两个斗笠和一个小小的背篓，赵老头很会用竹子编制各种竹器，家里的竹器都是出自赵老头的手艺。 多的时候还能拿到集市上卖，现在没有投机倒把的说法，过几年才会出现。 赵岁岁抱着小小的背篓，能装的不多，好歹她也有自己的背篓了，等下雨后，她也要跟着上山采菌子。 赵广叔颠了颠小背篓，很轻，小女儿背着也可以。 赵岁岁背着自己的小背篓在臭美，外面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吹来了一大片乌云，眼看着就要下雨。 村部也响起了收工的锣声。 赵立文拿着斗笠在半路遇到了跑回来的陈秀禾，两人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还差30米路的时候，天空开始直接下大雨，母子俩还是被淋了一些。 “小文，去把湿衣服换了。”陈秀禾看到大儿子的衣服湿了一半，赶他去换衣服，自己拿上衣服到洗澡间去换。 他们俩换过衣服之后，一家人就坐在屋檐下看着天空下雨。 夫妻俩在商量怎么把院墙围起来，陈秀禾看着丈夫的左脚，说道：“到时候你别动手了，我让小弟过来。” 陈秀禾已经让人带口信回娘家，过两天小弟就会来他们家帮忙。 赵广叔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打算到时候给小舅子做些好吃的补补。 媳妇儿的娘家是后妈当家，后妈自己带有前头的儿子过来，小舅子平时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爹，明天可以上山么？”赵立武想着下雨就可以上山采菌子，有些迫不及待。 “明天不下雨就可以。” 第17章 采菇子 雨过天晴，这场大雨从上午11点下到了下午3点。 赵岁岁趴在窗户边，看着不远处的山峰，真真是好颜色啊，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很多。 “岁岁，你看，山上有彩虹。”赵立武跟着妹妹一起趴着窗户，看到了山里的彩虹。 “好漂亮。”赵岁岁看得有些陶醉，好大的一座彩虹桥。 “大爷爷说了，山上住着一只七彩鹿，所以这座山才叫鹿鸣山。”赵立武把他从大爷爷那里听来的故事搬给妹妹听。 “。。。。。。” 赵岁岁：要不是知道彩虹形成的原理，我还真信了。 这时，一道彩虹出现在他们家的屋子里。 赵立武惊喜的叫唤，“七彩鹿来我们家了！” “是我！”赵立文挪动着水盆里的镜子，彩虹也跟着移动。 “大哥？”赵立武有些懵。 “你过来，自己试试。”赵立文把镜子扣在水盆里，墙上的彩虹也跟着消失。 等赵立武跟着大哥的指示挪动了镜子，果然彩虹又出现在屋子里。 赵立文趁机给弟弟灌输知识的重要性，巴拉巴拉，把7岁的弟弟忽悠得答应下个月去读小学。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就被赵广叔薅起来。 “岁岁，昨晚上你不是说要上山采菌子么？你娘他们准备出发了。”赵广叔一边给小女儿穿衣服一边试图唤醒她。 赵岁岁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向炕柜的时钟，嗯，6点10分。 她平时都是7点之后起床的。 “要不让岁岁继续睡吧，我和小文小武一起去就行了。”陈秀禾喝着碗里的绿豆粥，看着小女儿没睡醒，打算把她留在家里。 赵岁岁迷迷糊糊的听到自己要被放在家里，立马醒过来，“我要去的！” 说完，就滑下炕，去洗脸吃早饭。 吃过早饭，陈秀禾带着兄妹三人往山里走去，一人背着一个背篓，路上遇到同样赶早去采菇子的人。 “广叔家的，怎么把岁岁也带上了。” “岁岁想去，就带着了。”陈秀禾随便应付了一下，“你家春花没一起来？” 来人听到陈秀禾问起自己的懒货媳妇，有些难堪，“一会就来，我先走了。” 送走一个嘴碎的人，陈秀禾带着三个孩子和等在山脚下的妇女汇合，“秀梅姐，等久了吧。” “没有，我也刚到，立文立武和岁岁也来了。”陈秀梅看着堂妹身后的三条尾巴，问道。 “这不是好奇么，带她来看看。”陈秀禾揽着堂姐就往山上走，对着自己尾巴说道：“跟紧了，小文看好弟弟妹妹。” “知道了，娘。”赵立文点点头保证道。 赵立武牵着妹妹的手，带着她上山。 赵岁岁被小哥牵着，上山的时候没费多少力气。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大片的香菇，众人纷纷放下背上的背篓，开始采摘。 赵岁岁帮着赵立文望风，让他往空间里偷渡一些。 没到一会，5人的背篓都装满了香菇，连赵岁岁的小背篓也是，小背篓里面大概有2斤的香菇。 陈秀禾想了想，让大儿子陪着小女儿在原地等，他们先把背篓里的香菇搬回家，这一片地还有一大半没有摘呢。 “小文，扶着你妹妹，别让她掉下来了。”陈秀禾把赵岁岁绑在树杈上，嘱咐大儿子。 “嗯，我会扶好岁岁的。” 赵立文：赶紧走吧，我还要继续摘香菇。 等三人背着背篓往山下走，赵立文赶紧跳下树，接着往空间里搬运香菇，赵岁岁无奈的抱着树干在上面望风。 “大哥，那边是什么树。”赵岁岁坐的高，看到了一片林子，树上结的果子有些像松塔。 “那边有一片松树林，去年咱们家没有找，等9月份或者10月份的时候，上山会有板栗和松子这些坚果可以捡，到时候我们再来。”赵立文知道妹妹说的地方，一边采香菇一边回答妹妹。 赵岁岁听到后继续给他放风，过了好一会看到一个人上来，连忙叫停赵立文。 “立文，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我娘和四姨回家放香菇了，我和妹妹在这里等。”山上的菌子谁看到就是谁的，赵立文有些后悔为了不被他娘看出来，往空间里捡的不多。 “你妹妹呢？”妇人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赵岁岁。 “在树上。”赵岁岁在树上发出声音，提醒树下的人。 “哟，还真是，岁岁怎么爬这么高啊，快下来。” “我娘绑的。”赵岁岁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麻绳。 “嘿，你娘真有办法。”妇人说完，就看到陈秀禾他们回来，几人打了声招呼就开始自己摘自己的。 摘完这一片香菇后，陈秀禾又背着满背篓的香菇回家。 赵立文和赵岁岁兄妹俩还是在原地等候，趁着周围没人，赵立文拿出望远镜开始观察，这是他露营的时候买的露营装备之一，吃的基本上就被消耗完了，剩下的工具不适合在这个年代出现。 等陈秀禾几人再次上山的时候，赵立文领头，带着众人往刚才发现的平菇群地方走去。 接下来就是不停的采摘搬运回家，不快点的话，明天估计就没有了。 最后还发现了一片木耳群，又是不停的采摘。 到了中午的时候，才回家休息，打算下午再来找找。 回到家，赵广叔已经做好午饭。 二合面贴的大饼子，卷上酸辣土豆丝，大蒜大葱和鸡蛋酱，汤就是上午采摘的平菇汤，里面有一点腊肉碎，吃起来非常的鲜美。 赵岁岁连喝了两碗平菇汤才鼓起肚子在院子里消食。 午睡醒来后，屋里就她一个人，看向后院，她爹在修剪香菇的根部，准备晾晒。 “爹，平菇不晒么？”赵岁岁看向一旁堆在一起的平菇。 “平菇要洗干净后再晒。” 赵岁岁走过去拿起一朵平菇，里确实夹杂着不少泥土，把平菇放下，拉着小板凳坐在赵广叔身边靠着他。 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怎么样了，自己被陨石砸死，他们肯定很伤心吧，幸好他们还有弟弟陪伴，否则自己离开了，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生活下去。 赵岁岁看向天空，心里在给21世纪的父母祈祷：爸爸妈妈，我在这里很好，不用担心我，你们要好好的生活啊！ 第18章 盖院墙 傍晚，陈秀禾带着两个儿子回到家。 赵岁岁看着几人的背篓没有满，应该是没有了。 “先把平菇洗干净。”陈秀禾放下背篓就准备打水清洗刚采摘回来的平菇。 “我来洗，你去做饭吧。”赵广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使唤小儿子去打水。 赵立武打完水就去帮他娘烧锅，赵立文把一个干净的簸箕拿过来后，跟着他爹一起洗平菇。 经过几天的暴晒，山上采摘的菌子都被晒得干干的保存起来。 陈秀禾看着满满一箱子的菌子干货，打算等过段时间再去山上看看，有没有新的菌子长出来。 这天早上，赵岁岁醒来的时候，听到屋里有陌生的声音。 赵立文和赵立武围着一个人叫舅舅，男人应该是她娘的小弟，陈满仓。 “岁岁醒了，知不知道我是谁？”正在和两个外甥说话的陈满仓看向赵岁岁。 “不知道。” 赵岁岁：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知道，我可是刚好没多久的小孩。 “我是你舅舅，来叫一声舅舅。”陈满仓看着白白胖胖的外甥女，眼里藏不住的欢喜，他姐终于熬到了。 “舅舅。”赵岁岁感受到陈满仓的善意，回之以微笑。 “乖了。”陈满仓让她去洗漱，过来吃覆盆子。 看着篮子里的覆盆子，鲜艳欲滴的红色，很有食欲，赵岁岁立马下炕去洗漱。 早饭也只吃了一点，就开始伸手拿起篮子里的覆盆子。一口下去，甜，又不是那种甜腻腻的甜，有一丝酸味中和，酸甜酸甜的。 看着外甥女灵动的样子，陈满仓也笑了。 上个月他姐给他带口信的时候，媳妇儿正在生小儿子，后娘靠不上，媳妇的娘家也靠不上，都是他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媳妇出月子了才有时间过来。 “满仓，出来吧。”陈秀禾在院子里，招呼弟弟出来。 陈秀禾刚才是去村部借磨具去了。 “哎。”陈满仓应和道，起身向院子里走去。 这时，赵广叔也带着两个男人回来，一个人就是送他回来的吴秀庭，另一个人就是赵广叔的发小赵广明。 三个大男人加上陈秀禾一起开始框土坯，赵广叔已经看过天气，这几天的日头都可以。 中午，赵广叔把家里的最后一只野兔子宰了，做了一大锅的红烧兔肉。 赵立文继续啃他喜欢的兔头，赵岁岁和赵立武一人获得一只兔腿。 赵岁岁拿起兔腿就开始啃，吃完兔腿再吃半个馒头就饱了。 她滑下椅子，走到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土坯，摸了摸，又看向自己家的屋子，一半青砖一半土坯，是在二伯和她爹结婚的时候盖的。 就这样的房子，在村上都是少数人家才能起得了的。 除了村部的房子是青砖做的，村上大多数的房子都是土坯房。 真是个什么都缺的年代。 赵立文吃完饭，看到妹妹蹲在院子里看土坯，走到她身边，小声的说道：“土坯是砖头没有烧制之前的形态，土坯只用风干。”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方法告诉村里，让村里开一家砖头厂。”赵岁岁立马想到村上可以开一个砖头厂，这样他们村的工分就会很值钱了，还可以盖砖头房。他们家院子很大，分家的时候他爹申请的宅基地，打算等他们兄妹三人长大一些再盖房子。 “想得美，烧砖的详细方法你知道么，温度怎么控制？”赵立文点了点妹妹的脑袋，不客气的戳穿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大哥，你不知道？”赵岁岁刚才听他的话，以为他知道。 “我只知道总体的方法，我之前是做码农的，不是烧砖的。”赵立文给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说起来两人在21世纪的时候都是做IT行业的，赵立文是java开发工程师，赵岁岁是基础平台运维工程师。可惜，他们俩的职业在这个年代完全没有发挥的地方。 不过，赵立文还有机会继续写代码，就是要重新开始学语言，开发语言基本上是想通的，就是表达方式不一样，最早的B语言在1969年才面世，看样子除非是赵立文自己提早开发出来，他才能继续做码农。 “你们俩蹲在这里做什么，一边玩去。”陈秀禾看到大儿子和小女儿在院子里的土坯旁蹲着，把他们打发到其他方玩，她争取一天就把土坯垒好，丈夫的战友家离这里有些远，不能麻烦他来回走动。 一整天下来，也能够做完盖院墙的土坯了。 下午的时候，赵广叔外出，带回了一条大草鱼，估摸着有5斤重。 晚餐，赵广叔做了铁锅炖鱼，主食就是贴的玉米饼，每个玉米饼都粘上了汤汁，一面香软一面焦脆。 --- 经过2天的风干，院子里的土坯都可以使用了，陈满仓和赵广明一起把赵岁岁家的院子围上，从此赵岁岁家也是有院墙的人家了。 又是一顿好吃的招待，陈秀禾跟着弟弟走到村口。 “姐，你别送了，回吧。”陈满仓看着天色有些暗，让姐姐回家。 “给，藏好了，自己留着。”陈秀禾把手里的5张1块钱塞给弟弟，还有一罐奶粉也给他带走，不等他拒绝就说：“给你媳妇和二娃子补补，岁岁早就不想喝奶粉了，给我小侄子正好，别嫌弃开封过就行，这罐奶粉岁岁喝过3次。” 昨晚上，小女儿死活不想喝奶粉，说自己不是小娃娃，不喜欢喝。 考虑到奶粉确实不容易拿到，还是丈夫战友的老家是内蒙古的才能弄到，来去的邮费和人情也是不小的开销，决定以后就不买了。既然小女儿不喜欢喝，刚好弟媳妇奶水不足，就让弟弟带回去。 “怎么会，现在奶粉多难得啊。”想到家里饿得哇哇直哭的小儿子，陈满仓就接过姐姐手里的奶粉，钱却不肯收，转头就抱着奶粉跑开。 陈秀禾看着地上散落的5张纸币，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捡起来，打算过两天去看看弟媳，把丈夫也带上，准备过去震慑后娘。 回到家后，看着三个孩子在新做的院墙下转悠，心里一阵安心，以前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她老担心山上有什么野物冲到他们家后院。 现在，有了这面院墙，就放心多了。 第19章 走亲戚 这晚，赵广叔给三个睡着的孩子打扇，小声的和一旁的媳妇儿说话。 “再过一周我就要去军校报到。”在家休养了一个月，赵广叔终于可以丢掉拐杖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参加训练，军校那边的课程是先理论再结合实践，他可以先过去学习理论课。 “这么快？”陈秀禾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这一个月是他们结婚以来陪伴双方最长的时间。 以前赵广叔过年回来，最多也只有20天的假期，除去来回的火车时间，真正在家的时间最长也就是15天。 赵广叔把媳妇儿揽进怀里，安慰道：“再过几年，等我换了驻地，你就带着孩子们过来随军，嗯？” “嗯。”陈秀禾靠着男人的胸膛，哽咽道。 “别哭啊，过两天我跟你回趟娘家。” 两个成年男女，又是素了很久的夫妻，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 要是赵岁岁醒着的话，恨不得立马分炕。 这天一早，赵岁岁便被强行叫醒，还是赵广叔伺候她洗漱。 看着眼睛睁不开的小女儿，肉乎乎的脸蛋，要醒不醒的样子，直接把老父亲俘获，背着她往陈秀禾的娘家走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屋外传来她娘的声音，瞬间就安心下来。 赵岁岁滑下炕头，用力的打开房门。 赵立文就坐在外面，看到妹妹醒了，上前把她抱出门槛，小舅的屋子门槛有些高。 “岁岁醒了，过来叫姥爷。”说话的人是陈秀禾的父亲，陈柱子。 赵岁岁走上前去，脆生生的开口，“姥爷。” “哎。”陈柱子摸了摸外孙女的脑袋，拿起一块桃酥递给她，“吃吧。” “谢谢，姥爷。”赵岁岁说完，接过陈柱子手里的桃酥，坐在她娘的身边，小口小口的开始吃。 屋子里现在有他们一家子，陈姥爷，小舅一家四口，没有看到后姥姥和后姥姥儿子一家。 基本上是陈姥爷在问话，陈秀禾夫妻回话。 这时，一个小男孩慢慢的蹭过来，看着坐在炕上的赵岁岁。 被一个小男孩这样盯着看，赵岁岁也吃不下，把手里的桃酥递给他。 “不用给他吃，你表哥刚才就吃了2块，他就是馋的。”小舅妈钱丽开口阻拦。 “。。。。。。”小小的身板比她还矮还瘦，居然是她娘口中4岁的大表哥陈卫东。 “卫东，过来，姑姑给你吃糖。”陈秀禾把大侄子叫过去，从桌子上给他拿了一大把水果糖。 赵岁岁听到了一声“哼”。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好像是厨房发出来的声音，又转头看向大哥。 赵立文朝她点点头，嘴巴努了努陈姥爷，赵岁岁秒懂，厨房里的人看来是她的后姥姥。 看向桌子上的东西，一包烟丝，一包桃酥，一条大草鱼，一包水果糖。 还有一篮子鸡蛋，红糖和大白兔奶糖没有发现，应该是要私下给小舅舅的。 陈姥爷这边还没有分家，她娘带回来的东西是要充中公的，到了中公就是到了后姥姥的手里，哪里还有小舅舅一家的份。 难怪她娘抓了一大把给表哥，在家的时候她娘一天只允许他们兄妹吃1颗糖。 桃酥也被吃了一半，草鱼应该是中午要吃的，烟丝是单独给陈柱子的，很符合她娘的处理方式。 赵岁岁想到一句话，没本事的人才会盯着别人手里的东西。 她懒得理会，自顾自的继续吃着手里的桃酥，发现厨房有视线盯着她。 赵岁岁三两下的吃完，跳下炕，指着桌子上的水果糖，“娘。”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狡黠的眼神，明白了一向不喜欢吃糖的小女儿，为什么突然要吃糖，也给她抓了一把，“去玩吧。” 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和大表弟一起出门，路过厨房的时候，里面的冷光丝毫不影响四人。 等走远了，赵岁岁把兜里的水果糖都给了陈卫东，“给你。” “我不要。”陈卫东摇了摇头，刚才他只是好奇表妹怎么自己在吃东西，以前她都是要靠人喂的。 “我不喜欢吃糖，你拿着吧。”赵岁岁强行把糖塞到他的兜里。 陈卫东看着香香软软的表妹，上手想要去摸她的脸蛋，被赵立文拦住。 “卫东，女孩子的脸不能随便摸的。”赵立文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道。 赵岁岁听到，立马怒视他，大哥还不是经常扯她的脸！ 气不过的赵岁岁，抬起小脚就踩了赵立文一脚，赵立文这次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被踩了。 接下来，陈卫东带着三人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直到午饭的时间，才回去。 一进到院子，就发现后姥姥和继舅舅一家三口也都在。 陈秀禾敷衍的给小女儿介绍了四人，赵岁岁也跟着叫了人，陈柱子就宣布开饭。 中午吃的果然是炖鱼和玉米饼，陈家是在炕上吃饭的，炕桌不够那么多人挤，所以小孩子都是站着吃饭，大人帮着夹菜。 陈秀禾动作利索的给小女儿盛了一碗鱼肉搭上一块玉米饼，让两个儿子带着小女儿去门槛那里吃。 “一个丫头片子，吃这么好做什么，大姐，你真是太宠女儿了，以后都是便宜别。。。”孙招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姥爷打断。 “不想吃就滚出去。” 屋里瞬间一静，只有孙招娣的儿子陈宝根在不停的吃。 “我有本事养，用不着你操心。”陈秀禾也不客气的回怼。 眼看着要吵起来，继弟陈丰仓开口缓和气氛，众人才开始继续吃。 赵岁岁本来一碗也够吃，为了气孙招娣，把碗里的鱼肉分了一半给表哥，又回到炕桌上盛了一碗。 把后姥姥和孙招娣看着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吃过午饭，再陪着陈姥爷说了一会话，他们一家就要回富兴村。 小舅舅的屋子里，陈秀禾把赵岁岁小时候的衣服和5块钱递给弟媳，“拿着吧，应应急。” 钱丽看向小儿子，想到大儿子发烧的时候，后婆婆不给钱去看病，当时公公和丈夫去走亲戚，要不是姑姐给钱，真真是要烧傻了。 “谢谢，姐。” “东西收好，自己吃，爹也有要分家的意思了，再忍忍。”陈秀禾又交代了几句，起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赵岁岁依旧是让她爹背回去的，她现在已经接受自己还是个3岁3个月的小娃娃。 第20章 离别 赵广叔要离开的事情，家里的人都知道。 这几天，三个孩子都粘着他，把老父亲感动得，天天顶着小女儿带着两个儿子出门溜达。 赵岁岁坐在赵广叔的肩膀上，视线拔高，她爹的头发是标准的小平头，根本抓不住，赵岁岁只能抓着他的两只耳朵或者抱着她爹的头才能稳定身体。 还是大人的视线好啊，自己从168厘米的身高成了一个三头身的小豆丁，别提有多大的落差了。 赵广叔双手抓住小女儿的双脚，以防她掉下来，“岁岁，想去哪里。” 赵岁岁眼睛一转，“山上！” 昨天刚下过雨，山上肯定有新菌子，最好能打野兔野鸡什么的，前天她爹早早的起床去镇上排队，才买到了一斤肥肉多瘦肉少的猪肉，她娘把肥肉炼了猪油，油渣等着她爹离开的时候包饺子吃。 空间里的腊肉和腊肠，还没有想到办法拿出来，只能先不着声色的往花生油罐子里倒油，面粉袋子里加面粉，减缓油和面粉的消耗。 当然，这要在她爹离开之后才能实施，毕竟她爹是军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假，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 赵岁岁现在要想吃肉只能靠山上，赵岁岁只记得投机倒把罪是在60年代初才开始的，现在是1956年，赶集还是被允许的，市集她也去过，没有肉卖，有的只是山里打的野物，还很少，基本上一摆出来就被买走。 “行，小武，你回家去把背篓拿出来。”赵广叔爽快的答应小女儿的要求，让脚程最快的小儿子回家拿背篓。 就这样父子三人一人背着一个背篓，赵岁岁坐在她爹的背篓里，一起上山，路上还碰上了满载而归的村民。 赵广叔打过招呼，继续带着两个儿子上去，走到了一片腐木的时候，发现了两只在打架的野鸡。 赵岁岁激动的摇了摇她爹，给他指了指在打架的两只野鸡。 赵广叔也看到了，示意三人不要说话，拿过一旁小儿子的弹弓就开始射击，成功打中一只，另一只发现不对，就要跑路，被第二颗石头击中。 赵立武飞快的朝野鸡位置窜过去，提起来，“爹，真厉害！” 赵广叔给了小儿子一个那当然的表情，赵立文把草绳准备好，绑住了两只野鸡，再往野鸡嘴里塞了两个小石头防止它们乱叫。 接下来四人再也没有遇到过野鸡野兔了，采了满满三背篓的菇子往山下走去，赵岁岁继续坐回赵广叔的肩膀。 回到家，陈秀禾已经正在做饭，看到他们回来，还有3背篓的菇子，“怎么又上山了。” “娘，你看。”赵立武把他爹背篓里的菇子都倒出来，露出里面的2只野鸡。 “哟，你们怎么遇上的。”陈秀禾惊喜的看着地上的野鸡，两只都有3斤重，算是很肥的野鸡了。 赵立武巴拉巴拉的把怎么打到的野鸡告诉他娘，“娘，什么时候吃啊？” “晚上就吃，小鸡炖蘑菇。”陈秀禾并没有提醒孩子们，明天早上丈夫就要离开家的事情。 “太好了！” --- 晚上，陈秀禾就宰了一只野鸡，做了一锅小鸡炖蘑菇，炖鸡的菇子还是今天采摘的，十分鲜美。 粘上汤汁的粉条也好吃，这个年代什么都没有，赵岁岁每天就在盘算吃什么。 吃过晚饭，一家人围坐在炕上。 赵广叔应大儿子和小女儿的要求，在给他们俩做弹弓。 赵岁岁看着她爹手里的弹弓，幻想着自己在山上百发百中，就有吃不完的野鸡野兔，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中，赵岁岁一直在吃好吃的，什么披萨，烤鸡，奶茶，烧烤，牛排都有，结果醒来的时候，对上赵立文戏谑的眼神。 “怎。。。”赵岁岁一开口就知道大哥为什么看着她笑，她的嘴角都是口水。 摸了摸脑袋下的小枕头，果然是湿的。 赵岁岁闭上眼，假装继续睡，只要我睡着了，流口水的人就不是我。 “别装了，起来吃饺子，再不起来，爹就走了。”赵立文推了推妹妹的肩膀，让她起床。 赵岁岁猛的睁开眼睛，对了，今天她爹要去军校报到，看向炕柜的时钟，刚刚六点。 赵岁岁在赵立文的帮助下洗脸漱口，才发现赵广叔从外面回来。 “岁岁，醒了。”赵广叔看到小女儿在洗漱，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脑袋上翘起来的呆毛顺平。 “爹。” “嗯，什么事？”赵广叔一边给小女儿绑头发一边回答她。 赵岁岁乖乖的坐好，让她爹给自己绑了两个小啾啾。 “吃饭吧，吃好了去和爹娘说一声再走。”陈秀禾端着一盘饺子进来，后面跟着赵立武，手里也端着一盘饺子。 五人围着桌子吃饺子，气氛有些低迷。 吃过早饭，赵广叔带着一碗饺子去到堂屋向父母辞行，赵老头嘱咐了一下在外注意安全，勉励了几句，就放他离开。 回到自家屋子，陈秀禾把饭盒递给丈夫，“饭盒里有饺子和鸡蛋，路上吃。” “嗯。”赵广叔接过饭盒，塞进自己的行军背包里，蹲下身子挨个抱了抱自己的孩子，“爹走了，在家好好听娘的话。” 赵立武眼里包了一包泪要哭，被赵广叔制止，“不许哭，要听你娘和你大哥的话，照顾好妹妹。” “嗯，我听话的。” 离别总是不舍的，再不舍时间也不等人，赵广叔深深的看看媳妇儿和孩子们，背着包裹转身离开。 陈秀禾带着三个孩子跟在丈夫的后面，在村口的时候，被赵广叔劝回。 “回吧，别送了。”说完转过身子，加快脚下的步伐，和在不远处等候的吴秀庭汇合，再回头看了看在村口的四人，挥了挥手，背上行囊，直接往前，不再回头。 陈秀禾带着孩子们一直看着丈夫离开，直到他的身形化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视线里。 “回去吧，明年你们爹又会回来的。” 陈秀禾抱起小女儿就往家里走。 两个儿子也耸着肩膀跟在陈秀禾身后回家。 第21章 爬树 赵广叔的离开，家里气氛低迷了2天，就开始热闹起来。 “我去上学了，岁岁怎么办？”赵立武还是想磨一下，他真的不喜欢上学。 “岁岁可以跟着我去下地。”陈秀禾缝着手里的书包，她上工的时候可以直接把小女儿带着一起去地里看着。 村里的小孩，没有人带的情况下，一般是锁在家里或者带着一起下地。 “小哥，你去上学吧，你识字都没有我多。” 这个年代有个初中文凭，未来可以走多一条路，要是文盲的话，就只能靠种地养活自己了。 现在的学制是五二二，就是小学5年，初中2年，高中2年。以赵立文的速度，在10年浩劫之前就能够大学毕业。 “岁岁。”赵立武没有想到妹妹这样打击他。 “岁岁说的是事实，小武你忘记爹说的话了。”赵立文也开口警告道。 就这样，第二天，赵立文带着赵立武来到镇上的小学。 赵立文先给弟弟报名，这个年代读书真便宜，2块钱一个学期。 镇上小学是周围8个村的唯一小学，等赵立文上初中的时候会遇到3年饥荒，不知道到时候学校还能不能继续开。 报名之后，赵立文带着弟弟到教室，嘱咐他等自己来找他一起回家。 --- 这边，赵岁岁在树下醒来，脸上盖着草帽。 听着耳边的劳作声，觉得自己醒来也没事干，就躺着不动，检查空间里的物资。 空间的物资，被她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多遍，不行，她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她揭开脸上的草帽，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男孩也在睡觉。 拿起身旁篮子里的二合面馒头，开始吃自己的早餐，吃完馒头又灌了一碗水就站起来，打量着大树。 这棵树很高，树上挂着一个秋千，村上的小孩经常来这里玩。 赵岁岁为了以后上山打猎的计划，准备练习爬树，虽然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躲进空间，但是她尽量不要在人前使用，会爬树就是一个好方法。 她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尝试着爬树，才爬了2步就滑下来，还划红了手臂，“。。。。。。” 不对啊，她小哥轻轻松松的就爬上去了。 “你这个小娃娃，还想爬树咧。” 村长的声音从赵岁岁的身后传来，她转过身子，叫了一声，“八爷爷。” 村长拿着一本账册，在记录着什么，“小娃娃爬树也不应该挑这么大的，回去让你小哥教你。”说完，就抬脚离开。 一上午，赵岁岁不是在发呆就是刨土，终于熬到了下工的时间。 回到家后，陈秀禾就开始做午饭，赵岁岁帮着去菜园子里摘茄子和两兜生菜。 洗生菜的时候，赵立文和赵立武兄弟俩也回到家。 赵立武得到了新书本，傻笑着跟着大哥一起回来。 “岁岁，我来。”赵立文蹲下帮着妹妹洗菜。 “今天要吃土豆茄子包。”赵岁岁在21世纪的时候是南方人，第一次知道土豆茄子蒸烂搅拌在一起，加上炒好的大酱用生菜包起来就是饭包，还挺好吃的，她现在一次能吃两个小饭包。 富兴村虽然种植小麦，也不能天天吃面，要搭上粗粮，比如土豆，红薯，玉米一起吃的，他们家隔三差五的就能吃一顿白面，是因为她爹寄钱和粮票回来，村上其它人家一个月能吃一次就不错了。 白面属于细粮，1斤白面现在能换5斤的粗粮，为了吃饱，村上分粮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拿细粮换粗粮的多。 赵立文听到后，动作轻柔的清洗手上的生菜。 等他们俩洗好生菜，陈秀禾也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盆土豆茄子。 兔肉酱已经吃完，今天的大酱是用鸡蛋做的。 赵岁岁拿了两张生菜叶垫在手上，夹上一筷子茄子土豆，夹上一层鸡蛋酱，再夹一筷子的茄子土豆，包起来就是一个合格的饭包。 吃过午饭，赵岁岁和赵立武说了自己想学爬树的事情。 “行啊，等我学校休息的时候就教你。”赵立武听到后一口答应下来。 “我也会爬树的，岁岁你怎么不叫大哥教你。”赵立文不甘心的插话。 赵岁岁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不知道么的眼神，上次谁爬树还要娘帮助来着。 赵立文摸了摸鼻子，也想起了上次爬树的事情。 “大哥，到时候你和岁岁一起学，我爬树可快了。”赵立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很厉害。 陈秀禾坐在炕上缝衣服，看着三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欣慰的笑了笑。 转眼就到了小学放周末的时候，赵岁岁整天无所事事的跟在她娘的后面下地，一直在惦记着学爬树的事情。 吃过早餐，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去村部领镰刀，打算去山脚下学爬树的时候，顺便打猪草，尽量增加他们家的工分。 赵立文出门的时候看了墙上的工分记录，照这样下去，他们家年底还要用钱补工分。 兄妹三人来到了一片猪草茂盛的地方，赵立武看了看一旁的小树，很适合爬，便带着哥哥和妹妹过去。 “我先示范一下。”说完，赵立武像猴子一样，三两下就爬到了第一个树杈上。 赵岁岁都没看懂，小哥已经爬上去了，抬着头一脸的茫然。 “小武，你太快了。”赵立文自己也没看懂。 赵立武直接从树杈上跳下来，开始慢慢的示范。 赵立文让弟弟爬在树上不要动，观察了他的手脚摩擦着树干的角度后，很快就学会了。 他学会了之后，就轮到赵岁岁。 一开始，赵岁岁还是爬不上去，全靠两个哥哥抬着她，慢慢的就找到感觉，开始自己爬。 手里的棉麻手套已经被树皮弄脏，手指甲也都是黑色的树皮渣，赵立文和赵岁岁出门的时候，带上了陈秀禾用碎布给做的漏指手套。 陈秀禾感叹，大儿子和小女儿被她养得好好的，只有小儿子简直就是糙养长大的，明明是一样的吃穿，他就是能把自己弄脏。 用赵婆子的话就是，大儿子和小女儿像城里养的小孩，小儿子才是土生土长的乡下小孩。 赵岁岁能熟练的爬树之后，三人就开始打猪草回去交差。 第22章 钓虾 现在镇上的小学，周末两天都是放假的，和赵岁岁印象中的单休有些出入，不过学校有秋收假，农忙假之类的，等她2年后能够上学的时候饥荒也会开始，不知道到时候她还能不能进学校。 这2天，赵岁岁跟在两个哥哥后面打猪草和外出，因为她学会了游泳，陈秀禾没有限制她去河边，只是强调了不能去深水区。 天气很热，赵岁岁戴着帽子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脚泡在水里，看着赵立武用破洞的鱼篓捞鱼，赵立文正赶着小虾米往弟弟的方向游。 赵岁岁百般无聊的看向山里，想着自己的小身板，要想进山太难了。 要是私自进山的话，她娘生气还是一回事，估计以后上工都要绑着她在身边。 要想个法子，让她娘允许她上山。 想着想着，赵立文来到她身边坐下，和她一起望向山里。 “还在想呢？” “大哥，这条小溪是从山上流下来的？”赵岁岁发现了他们所在的河流有一股小溪并入。 “走过去看看。”赵立文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条小溪，拉上妹妹一起过去。 “大哥，你和岁岁要去哪里？”赵立武把小鱼仔和小虾米都围在自己用石头做的小塘里，准备回家的时候再装进鱼篓。 “去那边的小溪看看。”赵岁岁指了指山脚下的小溪。 “那边没有什么的，就一个臭水塘，里面还有大凶虾，都是壳吃不了。” “大凶虾？”赵立文疑惑的看向弟弟。 “就是红色的壳，脑袋和钳子大大的那种虾，特别腥，不好吃。”赵立武以前和赵铁蛋他们去过，赵铁柱被抓上来的大凶虾夹子给夹到过，疼得不行。 又是长在臭水塘的东西，大家也担心是不干净的，也不敢吃。 赵岁岁眼睛一亮，和赵立文对视一眼，更加快步的沿着小溪上去。 来到草丛边后，犹豫了一下，赵立文找了一根棒子继续走，“岁岁，跟紧了。” 赵立武看到哥哥和妹妹还是要往臭水塘去，他把自己的小水塘加高，也捡了一根木棒一起去。 就这样，赵立武走在前面探路，赵立文在后面善后，赵岁岁被夹在中间，走了100米左右，来到了臭水塘。 看到里面的小龙虾，赵岁岁咽了咽口水，想到了麻辣小龙虾，蒜蓉小龙虾。 “看吧，都是壳吃不了。”赵立武抓起一只在塘边的小龙虾给哥哥和妹妹看。 “小哥，可以吃的，咱们抓一些回去吧。” “很腥的，铁蛋抓了一些回去，他娘煮了，不好吃。”赵立武继续劝着妹妹。 “小武，我的科学老师说能吃，我还在他的宿舍里吃过呢，放心吧。”赵立文面不改色的扯谎。 “真的可以？”赵立武小声的确认，出于对哥哥的信任，还是再问一遍。 “放心吧，晚上回去让娘做给你吃，保证你还想吃第二回。” 赵立文从空间里拿出3圈绑着鱼钩的鱼线丢在草丛里，赵岁岁假装找树枝的时候捡到，“这是什么？” “给我看看。”赵立武接过，分不清是什么东西。 “是鱼线，可以用来钓鱼的，刚好可以用来钓大凶虾。”赵立文拿过弟弟手里的鱼线，这还是他为了散心顺手放在房车上的渔具，他的空间里只剩下一堆工具，大部分是这个年代没有的，不过鱼线可以出现。 “还有鱼饵呢？”赵岁岁想到钓虾是需要诱饵的。 “用蚯蚓，小武，咱们找找看哪里有蚯蚓。”赵立文看向弟弟，家里母鸡吃的蚯蚓都是弟弟抓的，所以他们家的母鸡一天一个蛋。 赵立武找了一圈周围，指了指一个位子，“这儿有。” 两人找了趁手的石块就开始挖，赵岁岁负责绑鱼线到树枝上，绑好后，赵立文和赵立武也挖了一把蚯蚓回来。 “还少了装大凶虾的网兜，小武你会编网兜吧？”赵立文看着妹妹绑的鱼竿，点了点头，接下来就剩下装虾的网兜了。 “会的，要编多大的？” “和家里的篮筐一样大就行了。” 话落，赵立武就跑到草丛里扯出来几根藤蔓就开始编。 赵立文带着妹妹站在臭水塘旁钓虾，现在是雨季，臭水塘水质还可以，只有淡淡的腥臭味。 才放下诱饵，大凶虾就夹住了还在扭动身体的蚯蚓，赵岁岁抖了抖鱼竿，大凶虾就掉在了草地上，鱼竿上的蚯蚓还在，她接着用来钓。 等赵立武编好网兜后，草地上已经有20来只大凶虾，他赶紧用树枝做筷子把它们都夹到网兜里，网兜被他编的很密，加上树叶拦住，里面的大凶虾跑不出来。 三人一起钓，速度快了不少，赵立武一个人的速度是赵立文和赵岁岁的加起来的总和。 赵岁岁没有想过要把大凶虾偷渡到空间，毕竟拿出来也要名头的，家里有多少粮食她娘心里都有数。 钓了满满一网兜的大凶虾后，三人才卷好鱼竿打道回府。 路过河边的时候，赵立武把刚才围起来的小鱼小虾都装到破鱼篓里交给大哥提着，自己就提更重的大凶虾，赵岁岁负责3支鱼竿，这次出门是大丰收了！ 现在是下午5点，还没有到下工的时间，一路上都没有碰上什么人。 回到家后，赵立文让弟弟把网兜里的大凶虾都倒出来，带着弟弟妹妹开始清洗。 “好脏啊。”连续换了3盆水，盆子里的水才清澈，赵立武又开始怀疑能不能吃了。 “失策，应该在河里洗干净了再提回来。”赵立文后知后觉。 “下次咱们在河里洗几次再带回家吧。”赵岁岁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下次要记得。 现在不比21世纪，她娘很少舍得做油炸的东西，所以他们决定只煮虾尾，虾头又不能吃，就别浪费油了。 等陈秀禾下工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处理好的一盆虾尾和一盆小鱼小虾。 “这个红彤彤的是什么？”陈秀禾嗅了嗅大凶虾的虾尾。 “娘，是大凶虾的虾尾。”赵岁岁扯着她娘的衣角，一脸讨好。 第23章 被偷听 “去山里了？”陈秀禾立马反应过来，瞪了一眼小女儿，然后眯着眼睛看向两个儿子。 “就去了臭水塘，没上去多少。”赵立文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娘。 陈秀禾也知道臭水塘的位置，“不能再往山里面走了。” 赵立文顿时松了一口气，“娘，咱们炒来吃吧，多放点蒜米进去，我老师就是这样做的，很好吃。” 陈秀禾哼了一声，“去剥蒜。” “好咧。”赵立文带着妹妹一起去剥蒜。 赵立武自发的坐在灶台旁，给他娘烧火。 家里没有什么好的调味品，陈秀禾把虾尾用油炒了一遍后盛出来，再开始炒制蒜蓉。 家里的花生油用了好多天，才下去一点，陈秀禾决定今天多放一点油，把蒜蓉熬得喷香。 香味飘到了堂屋，刘招娣啐了一声，“好吃婆，炒个蒜也放这么多油。” 赵婆子睨了一眼大儿媳，没有说话。 其他人就当没听见，就着蒜香咽下手里的窝头。 这边的厨房里，赵岁岁蹲在赵立武旁边看着他烧火，鼻子里都是蒜蓉小龙虾的味道，一脸陶醉。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的馋猫样，笑了笑，“小文，去把红薯端到桌子上放凉。” 赵岁岁看到她娘切西红柿，就跑到院子里拔了一把葱花，洗干净后递给她娘。 “小机灵鬼。”陈秀禾接过小女儿手的葱花。 4人上桌，晚饭就是蒜蓉大凶虾尾，番茄鸡蛋菠菜汤，主食是红薯。 陈秀禾掰了一半红薯给小女儿，就宣布开饭。 赵岁岁接过红薯放在一旁，用勺子挖了一颗虾尾。 是的，虾尾里面的蒜蓉油多要重复利用，不能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夹。 “好吃！明天我还去钓虾！”原本还抱着试试态度的赵立武吃得满嘴流油，看来是铁蛋娘不会煮，才那么难吃的，一定是！ “是不错，肉比小虾米多多了。”陈秀禾也尝了一个虾尾，肉质挺紧实的。 而赵岁岁和赵立文不说话，一个劲的回味。 100多个虾尾，被他们4人吃得精光。 赵岁岁的半截红薯都没有吃完，陈秀禾看着小女儿要硬吃完，直接伸手阻止她，“给娘吃吧。” 赵岁岁有些犹豫，用勺子把红薯表面上一层刮下来吃掉。 陈秀禾就直接拿过她手里的红薯两口就吃完。 赵立武把一碗汤灌下肚后，看着他娘，“娘，明天我能去钓虾么？” 陈秀禾没有说话，看向大儿子，大儿子从小到大都很稳重。 “娘，我观察过了，臭水塘那边没有危险的。”赵立文一脸正色的说。 “那行，不能再往山上跑，要是给我发现你们往深山里跑，以后都不许上山。”说完，重重的盯着小儿子和小女儿。 “知道了！”赵岁岁连忙答应，生怕她娘反悔，也表示自己不去深山里。 殊不知，他们一家人的对话，被前院的赵男弟蹲在窗下全部听到了。 等第二天他们兄妹三人去到的臭水塘的时候，远远看到赵男弟和赵来弟已经在钓虾。 赵立文立马反应过来，昨晚上他们家的话被偷听了。 “大哥，怎么办？”赵岁岁有些郁闷。 “不用管她们，咱们自己钓自己的。”赵立文扛着三只鱼竿继续往前走。 赵岁岁只能继续跟上。 “立文，我们也来了。”赵男弟讨好的冲着赵立文笑道。 “太好了，我还想着，今天钓多一些送给爷爷奶奶尝一尝呢，刚好你们也知道，就不用我送过去了。”赵立文先发制人，这两姐妹估计是想自己在外面煮了吃，先炸一炸她们。 “别啊，这是我们发现的，告诉奶的话，你们家就会少吃很多。”赵来弟立马开口反对，要是钓回家，她能不能吃上一口还不一定。 “好啊，你们想自己偷吃，我要告诉奶。”赵立文作势要往回走，就被赵男弟叫住。 “我们不会和家里说，也不会和村上的人说。”赵男弟有些紧张，还是把话说出来，“这个水塘里的大凶虾不够村上的人分，你们也不想让整个村的人知道吧。” “你威胁我？”赵立文不客气的回怼。 “不。。。不是，是请求。”赵男弟有些气短，她知道三房的条件，每隔几天就能吃上一次肉，鸡蛋也是隔天吃一次，这些大凶虾还真的威胁不了他们，“你想怎么样？” “好说，离我和我弟弟妹妹远一点，不要靠近我们。”赵立文也不想太为难她们，就是不想看到她们在自己面前晃悠。 “可以。”说完，赵男弟拉着姐姐赵来弟往山上走，到水塘的另一头。 “大哥，她们这样，我们怎么上山？”赵岁岁看着赵男弟两人的方向，皱了皱眉。 “你以为她们能天天来这里，奶不会让她们闲着的。”赵立文无意间听到他奶说了，准备让赵来弟下地赚工分，大房家里的家务活，以后都要赵男弟一个人包了。 “奶要让赵来弟上全天工？”据她观察，赵来弟和赵男弟两姐妹现在除了负责家务之外，还要去领打猪草的任务，一个人有2个工分。 “是的，估计就这两天了。到时候保不齐赵来弟把大凶虾的事情抖出去，先留个把柄在我们的手里，冲着她自己在外面偷吃大凶虾，就不敢和其他人透露。” 赵岁岁冲着赵立文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整理了一会鱼竿，赵立武还没有来，就扯了几根藤蔓编网兜，他们打算多钓一些，煮熟后晒干，留到冬天的时候吃。 他们这里冬天11月开始到明年3月会进入猫冬状态，到时候出门会困难很多，多准备些吃的才是正经。 等两人编好网兜后，赵立武才姗姗来迟。 “给，我为了躲铁蛋他们，绕了远路来的。”赵立武放下叶子里的蚯蚓，接过大哥手里的水壶隔空灌了几口，才缓过来。 赵立文看了看他身后，没人，就开始钓虾，准备赶在村上中午下工之前，钓满两个网兜。 “她们怎么在这？”赵立武才拿起鱼竿，就发现了远处的赵男弟姐妹俩。 第24章 囤虾尾 “估计是昨晚上偷听到的，下次咱们说话要小心一点，要记得关窗。”赵岁岁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人。 “她们不会说出去吧？”赵立武担忧的看向大哥，他知道大哥一定有主意。 “不用怕，她们打算自己在外面偷偷的吃，只要这个地方泄露出去，我就把她们偷吃的事情告诉奶。” “那我要多钓一些，免得被发现了没得钓。”赵立武想到昨天晚上的蒜蓉虾尾，加快了钓虾的速度。 这下赵岁岁和赵立文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钓得多了。 “。。。。。。” “。。。。。。” 赵岁岁和赵立文对视一眼，被一个小屁孩比下去了。 很快，三人就钓满了两个网兜，而赵来弟和赵男弟两人已经不见人影，估计躲到山里煮了。 “走，先把这两个网兜处理了。”赵立文拿出妹妹给的机械手表，他戴着也不合适，只能拆掉表带挂上绳子当怀表用，时间是9点，处理完手里的两个网兜，还能再回来钓一轮。 就这样，三人一上午就钓了4个网兜的大凶虾，估摸着有600个虾尾。 中午，陈秀禾把昨天孩子们带回来的小鱼小虾用来香煎，承诺小儿子晚上一定做蒜蓉虾尾。 吃过午饭，4人就开始把煮熟的虾尾去壳，要暴晒上2天或者3天才能收起来。 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就把虾壳都除掉，赵岁岁被她娘赶上炕去午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关在家里，时钟指向了下午3点半，大哥和小哥应该快回来了。 赵岁岁靠在窗前看向前院，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散养在院子里的三只母鸡，在悠闲的散步，被赵岁岁盯着看的三只母鸡显然没有把赵岁岁放在眼里，路过她家窗前的时候还咕咕咕的叫了一声，接着就蹲下来，下了个蛋。 看着新鲜出炉的鸡蛋和离开的母鸡，“。。。。。。” 赵岁岁：我这是被一只鸡鄙视了吧。 不过，这只母鸡怎么随地下蛋，太不道德了。 明明有自己的鸡窝！ 正当她天马行空的时候，屋子的门被从外面打开，赵立文出现在门口，看着趴在窗前的妹妹，愣了愣，“今天起这么早？” 赵岁岁一般能从中午1点睡到下午4点，估计和刚出生的时候脑子缺氧有关系，她睡觉时间比一般小孩长。 不过她今天是1点半开始睡的，那就是睡了2个小时而已。 “哼。”赵岁岁听出大哥的调侃，麻利的滑下炕，往后院走去。 她走过赵立文的时候被一把拉住，“给，别生气了。” 看着眼前的袖弩，她瞪大了眼睛，连忙看向后院，她小哥在勤劳的给大凶虾换水。 “你怎么有这种东西？”赵岁岁记得大哥说过，他是开着房车去露营的时候被陨石砸中的。 “去山上露营，当然要保护自己的安全。”赵立文给了妹妹一个，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 “有几个？”赵岁岁跑回炕上关窗，又拉着赵立文躲到门后盘问。 “一个，这个东西可不好弄，只有10只箭，明天我去学校的时候，你在家里先用木箭练习。”说完，给了一支铁箭和一支木箭给她。 两人早就在计划上山打猎，学爬树也是为了上山，等10月份板栗成熟的时候，她娘带着他们去捡板栗就可以试试。 原本没有赵岁岁的话，他也打算去打猎的。 “大哥，岁岁没有起来么？”院子里的赵立武听不到屋子里的动静，放下手里的活就要走过来。 赵岁岁立马把袖弩和箭头收进空间，“小哥，我醒了。” 正准备踩凳子跨出门槛，就被后面的赵立文抱出去。 好在赵岁岁现在已经习惯了，推开大哥的手，就往院子里去。 “岁岁，走，咱们再去钓一次。”赵立武看到妹妹，拉起她的手就要往院门走。 他们现在2个小时之内就能带回来2网兜的大凶虾，最好能赶在村上的人下工前回来。 “走走走。”赵立文把屋门锁上，手里拿着一大一小2顶草帽，把小的带到妹妹的头上。 路上碰上了赵铁蛋他们，“立武，去村部拍纸壳不？” “不去了，我要去打猪草。”赵立武摇了摇头，拍纸壳哪里有大凶虾好吃。 “明天要不要去打鸟？”赵铁蛋继续邀约。 “明天不是周一么？要去学校上课啊，你作业做完了么？” “嗷，我忘记了。”赵铁蛋一脸生无可恋。 赵岁岁发现她小哥人缘很不错的样子，又看向自家大哥，意思很明显。 赵立文直接给了她一个脑崩，凑到妹妹面前，小声的说道：“我怎么可能和一群小屁孩玩这么弱智的游戏。” 赵岁岁冲他摆了个鬼脸，跑到她小哥身边拉着他快步走。 三人走到水塘的时候，赵来弟和赵男弟也在，估计吃到甜头了。 两方人马也不说话，各自钓自己的。 “明天不能来钓虾了。”赵立武有些气馁，“我可以把塘里的大凶虾都钓完了才去学校么？” “不可以，老实去上课。中午回来的时候可以来钓一钓。周末两天，一天钓4次的话，估计塘里面的大凶虾只够咱们钓一个月。”赵立文测试过水深，大概能估算出塘里的大凶虾有多少。 赵来弟和赵男弟两人不用考虑，她们最多当天钓完当天煮来吃。 三人赶在6点下工前，带着2网兜的大凶虾回到家。 “小哥，你去拿3个红薯出来吧，咱们今晚烤红薯吃。”她娘还有半个小时就会回来，可以先烧热水顺便烤红薯。 “行。”赵立武把网兜里的大凶虾都倒进大盆里，打开房门去柜子里拿红薯。 赵岁岁和赵立文用竹子做的锅刷开始洗大凶虾的身子，担心大凶虾夹到妹妹，而且家里也只有一新一旧两个锅刷，都是赵立文刷干净后扯掉虾头，赵岁岁扯出虾线再次清洗。 好在他们家的院墙围起来了，不然路过的村民肯定会发现他们在院子里洗虾的动作。 陈秀禾回到家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清理好了一半。 “娘，这是洗干净的，红薯也埋在灶里了。”赵岁岁指了指灶台上的一小盆虾尾。 “好，娘就给你们做蒜蓉虾尾。”陈秀禾打了一盆水洗脸洗手后，来到灶台开始做饭。 第25章 打架 兄妹三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水塘里的大凶虾钓得差不多，剩下的就留着繁殖，明年再来。 期间，赵岁岁早上跟着她娘下地，午休到下午3点，就进入空间在过道里练习袖弩两小时，现在她发出三支能中两支。 这天，她吃饭的时候看到有麻雀飞到她家院子，就想到自己还可以练习弹弓，弹弓可以不用在空间练习，很符合这个年代小孩子的打猎工具。 赵岁岁把之前她爹给自己做的小弹弓找出来，“有点小。” 赵岁岁看着他小哥现在用的弹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先用小的，我这个太大，你能拉得动皮筋么？”赵立武看了看妹妹的小短手。 “。。。。。。”赵岁岁不得不接受自己的确实是小短手的事实。 又是一个平凡的上午，赵岁岁在大树底下乘凉，就看到麻雀飞过来。 她立马弹起身子，弹弓搭上石头发射，没打中。不过赵岁岁没有放弃，继续发射第二颗石子，终于打中了。 赵岁岁把弹弓挂在腰间，迈着小短腿就跑到地里捡麻雀。 “秀禾，你家岁岁也太厉害了，这都是第三只了。” “是她哥哥教的好。”陈秀禾一脸骄傲，小女儿好了之后，人不仅特别机灵，学什么都很快。 这弹弓，小女儿才玩了半个月就耍得很好，没看到那些耍了几年的男孩子都很难打到么。 “娘，麻雀要怎么吃？”赵岁岁提着手里的麻雀回来。 “煮粥吃吧，晚上煮麻雀粥吃。”麻雀的肉不多，主要是有个肉味。 “嗯！”赵岁岁现在每天就想着三餐吃什么，因为太无聊了，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 赵岁岁走向她刚才纳凉的大树，把麻雀放进篮子里。 一旁的赵柱子就凑上来，流着鼻涕开口道：“岁岁，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啊？” 赵岁岁嫌弃的看着他，后退了几步，“你等不流鼻涕了，我再教你。” “真的？”赵柱子一开心，鼻涕都流到嘴巴了。 “是的，你擦擦鼻子吧。”赵岁岁又退后了2步。 赵柱子直接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就要上前拉扯赵岁岁。 “啊！”赵岁岁尖叫一声，立马跑开不让赵柱子碰到她。 陈秀禾听到小女儿的尖叫声，急忙的跑到她身边，“岁岁，怎么了？” 赵岁岁抱着她娘的大腿，冲着追过来的赵柱子告状，“他手上有鼻涕，还想来碰我。” 陈秀禾抬起手顶住要凑上来赵柱子的脑袋，发现他手臂上都是鼻涕，鼻子里也在流着，“。。。。。。” 村里不缺挂着两条鼻涕虫的小泥猴，不是自己孩子的鼻涕，陈秀禾也嫌弃。 “岁岁，一起玩一起玩。”赵柱子被陈秀禾拦住，两只小手还在不停的划水，嘴巴嚷着让赵岁岁陪他玩。 “才不要，我不喜欢脏兮兮的小孩子。”赵岁岁从她娘的后面伸出头，冲着赵柱子呲牙。 赵柱子也是一个3岁多的小萝卜头，察觉到赵岁岁嫌弃愣了一会，就哭着离开了。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没想到赵柱子带回来了自家娘。 “陈秀禾，你家傻子女儿干啥欺负我家柱子。”说话的人就是赵柱子的娘，叫孙春花。 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小女儿是傻子，陈秀禾直接原地爆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岁岁欺负你家的鼻涕虫了？” “柱子，你说是不是赵岁岁欺负你了？”孙春花蹲下身子，给还在哭泣的儿子擦了一把眼泪和鼻涕，顺手的擦在自己的裤脚上。 赵岁岁在一旁看着有些恶心，果然是母子一脉相承。 “岁岁，凶我，不和我玩。”赵柱子一边哭一边控诉。 “不和你玩就是欺负你，这是什么道理？”赵岁岁有些傻眼。 “我儿子和你一个傻子玩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啊。”孙春花还没说完，就被陈秀禾抓住头发。 “一口一个傻子，老娘忍你很久了。”陈秀禾薅着孙春花的头发，手也在后者的手臂上招呼。 孙春花被陈秀禾先发制人，已经处于劣势，想要扭转局势，双手又被陈秀禾抓住，只能不停的扭转身子，试图摆脱困境。 周围的人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也不上前劝架，就在一旁看热闹。 赵岁岁直接被她娘的彪悍震惊，耳朵旁传来她娘和孙春花的撕架叫骂声。不过她还记得往后退退，远离受波及的范围。 赵柱子不会远离战场，很快就被挣扎的孙春花一脚撂倒。本就伤心，还被自家娘踢到，顿时就哭得撕心裂肺。 闹了好一会，收到消息的村长风风火火的赶来，“住手，再不住手今天的工分全扣了！” 这个年代粮食都是靠工分的，这句话一出，陈秀禾和孙春花马上停手。 “一个个吃饱了闲的，这次是为了什么？”村长把手里的烟杆在鞋底敲了敲，背在手后面开始盘问。 “村长，你要为我做主啊，陈秀禾把我的脸都抓伤了。”孙春花捂着脸开始诉苦。 陈秀禾整理了一下自己散落的头发后，站到小女儿身边，看到她没有被吓到，“我家岁岁不喜欢和她家柱子玩，她就说我家岁岁欺负柱子，还骂我家岁岁是傻子，我气不过就打了她。” 村长听到后，看向一旁看热闹的人，看到她们纷纷点头，“孙春花，这事你不占理，道歉。” “凭什么，我还被打了，要让陈秀禾赔钱。”说完就蹲在地上拍腿，嘴里不停的说村上不公。 村长被她撒泼的样子，弄得心烦，“再嚷嚷，今天就扣你们家所有人的工分！” 孙春花直接被村长掐脖子，只能从地上起来，拉着还在哭嚎的儿子离开。 陈秀禾哼了一声，她才不稀罕孙春花的道歉，打她一顿才能出气。 “岁岁，刚才她说的话不要在意啊。”陈秀禾蹲下身子，顺了顺小女儿的后背，安慰道。 “娘，我以前是傻子是事实，不用太在意，我现在不傻了。”赵岁岁伸手把她娘没挽好的一撮头发拿在手上。 陈秀禾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小女儿安慰，咽了咽喉咙，重新开始挽头发。 第26章 麻雀粥 “从明天起，咱们就不和赵柱子一棵树了，娘给你找其它地方睡。” “嗯，我不喜欢脏兮兮的小孩子。”赵岁岁重重的点头，没想到和她在一棵树下睡了1个月的小男孩是个鼻涕虫，太恶寒了。 “什么小孩子，你自己都是小孩子。”陈秀禾揉了一把小女儿的两个小啾啾，带着她回到大树下提着篮子离开，重新找了一棵树，“先在这样等娘。” “娘，你去忙吧。”赵岁岁看着天空的太阳，估计现在才10点钟，只能把草帽盖在脸上继续靠着树干假寐。 她现在靠着的树是梨树，后面是一大片的梨园，听她大哥说的，是村上大地主的产业之一。 打土豪之后，大财主就被赶到山脚下居住，梨园自然而然的归村上所有，每年冬天的时候，富兴村靠着这片梨园也能发一笔小财。 树上的梨已经结果，不过很酸，也没有人吃，都是等到大雪天的时候，直接在树上冻成黑色的冻梨来吃，那时候梨就会非常的甜。 想到以前的大地主现在居住环境不由的唏嘘，这时候还不是最难的时候。 中午，赵岁岁跟着她娘回到家里，发现两个哥哥已经从学校回来了。 赵立武接过他娘手里的篮子，掀开布，里面是三只刚死不久的麻雀，惊喜的看着妹妹，“岁岁，这三只麻雀是你打的？” “那当然。”赵岁岁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太厉害了。”赵立武与有荣焉，不愧是他带出来的妹妹。 “要怎么吃？”赵立文也走过来，提起一只麻雀观察。 “娘说了，晚上煮粥吃。” “小文，你和小武把麻雀的毛褪下来。”陈秀禾说完，把手里的一瓢热水倒进木盆里，转身回到厨房做午饭。 赵岁岁蹲在一旁看着大哥小哥一起拔毛，赵立武不用说，记忆中经常带着她去打麻雀，褪毛很是顺手。赵立文本来就是个成人的灵魂，褪毛也是小意思。 在野外直接连皮一起剥就可以烤来吃，在家里一般都是用热水退毛。 麻雀的毛都褪好之后，赵立武就进到厨房去帮他娘烧锅，赵立文继续给麻雀开膛破肚，除了赵岁岁，家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活计。 麻雀处理好后，陈秀禾三两下就砍成小块，加入盐和姜丝腌制，还奢侈的舀了一勺子花生油，吊在井水上降温。 每每看到她娘心疼油的眼神，赵岁岁都想直接从空间里召唤出一大桶花生油怼在她娘面前，让她可劲造，可是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出来历，嗐，头疼。 中午吃的是土豆饼，土豆切成丝拌上一点面粉糊糊和葱花摊的，赵岁岁咬下一口就有些不对了，“有鸡蛋？” “你个机灵鬼，这都能吃出来，面糊里加了一个蛋。”陈秀禾笑了，小女儿对吃的有些敏感，以后莫不是要当厨娘。 要是赵岁岁知道她娘心里的想法肯定会疯狂否认，她只喜欢吃不喜欢做饭。 4个土豆做出来的土豆饼还剩一小半，陈秀禾盖起来留晚上送粥吃。 吃过午饭，陈秀禾从装粮食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布袋子递给大儿子，“小文，下午下学的时候去粮站买5斤米回来。” 赵立文接过他娘手里的6毛钱和粮票，现在的大米1斤是1毛2分，5斤米正好是6毛钱。 等赵岁岁醒来的时候，又是下午3点，整个老赵家静悄悄的就她一个人在，不对，还有前院的3只母鸡和她家院子里的2只母鸡，就挺突然的想养只狗子，没事干的时候可以撸一撸狗毛。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粮食这么紧张，养狗子容易暴露他们家的粮食情况，再则赵婆子还在呢，就算是他大哥要养也会被骂得狗血淋头，更何况是她一个女孩子要养了。 估计是分家的仇恨还在，赵婆子时不时的指桑骂槐，话里话外就是陈秀禾鼓动三儿子分家，让她失去了一个月50块钱的工资。没分家的之间，每个月二伯寄20块她爹寄30块，还有一些票证，不过这些大多少都被赵婆子贴给大房和四房。 老人一般都是偏心小儿子的，赵婆子也不例外。 她娘估计是习惯了，听到也当作没有听到，有时候心情烦躁直接跑到前院摔东西，赵婆子就会消停一阵子。 对着她这个当年事件的幸存者，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赵岁岁很怕她什么时候不高兴给自己一嘴把子，平时自己一个人遇到赵婆子的时候，都是能躲就躲。前院挨打最多的就是赵来弟，这个人很蠢，被打了都不会跑，她妹妹赵男弟就机灵多了，挨打了就跑到爷爷身边或者是跑出去。 她现在的小身板，可跑不过大人。 看着时间还早，她进入空间，继续练习袖弩。虽然有弹弓了，袖弩也不能放弃，说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这几个月来，她断断续续的把大米掺进家里的米袋，100斤的大米才用了30斤。看着大秤上的70斤大米，等会大哥买米回来后她要掺1斤进去，掺太多容易被发现。 正当她练得袖弩的时候，听到院子外的敲门声，她赶紧离开空间，跑到后院的窗户前查看。 外面的人只是敲门，没有说话，赵岁岁有些警惕，不会是小偷吧。 正当她想办法的时候，敲门声停下来，门口传来了对话声，不过声音太小，她根本就听不见。 半个小时过去了，门外还没有动静，她放下手里的弹弓，蹲在墙角看蚂蚁搬家。 没一会院子里就开始下雨，赵岁岁惊喜的看着院子，下雨那她娘应该快回来了。 果然，10分钟后，陈秀禾顶着斗笠回来了。 “娘。” “岁岁，什么时候醒的？”陈秀禾站在屋檐前，拍了拍衣服，想了想还是进到屋里换衣服。 “3点就醒了。”赵岁岁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娘，直到发现她娘要换衣服才转过身子。 陈秀禾看向炕柜的时钟，小女儿被关在家里2个小时了，“岁岁，下午娘背你去宝珠家吧，这样你醒了能和宝珠一起玩。” 以前小女儿能睡一下午，就算不睡也躺在床上不动，现在她是个活泼好动的娃娃，关在家里几个小时确实有些久了。 “不要，宝珠，她太粘人了。”赵岁岁不自觉的嘟起嘴巴。 这场雨下了一个小时，陈秀禾早早的就把麻雀粥煮好，就等两个儿子下学回来。 赵岁岁正在试穿她娘刚做好的兔皮背心，赵立文和赵立武就回来了。 陈秀禾放在手里的针线活，宣布开饭。 第27章 丢小孩 一家人正喝着喷香的麻雀粥，就有人上门。 陈秀禾放下碗去开门，外面是赵大力和孙春花。 “嫂子，看到我家柱子了么？”赵大力伸着头往院子里面看。 “没看到，怎么了？”陈秀禾以为他们夫妻是为了上午的事情过来找茬。 “打扰了。”赵大力说完，带着孙春花匆匆忙忙的离开。 陈秀禾才发现，孙春花哭丧着一张脸，难道赵柱子不见了？ 不过她没多想，继续回去喝粥。 晚上8点，赵立文和赵立武在下军棋，赵岁岁给赵立武做军师。 渐渐的外面火光越来越大，陈秀禾走出去打听了才知道，赵柱子真的不见了。 同时不见的还有赵广建家的赵立本，村长正带着一波人往公社方向找，村上的民兵队长准备带着人上山找。 “村上进人贩子了。”陈秀禾没有跟着众人去找，关紧院门回到屋子里。 “娘。”赵岁岁把下午有人敲门的事情和她娘说了。 “什么时候？”陈秀禾连忙看向小女儿。 “就你回来前半个小时吧。” 陈秀禾没有再说话，揽过小女儿就这样抱着她。 谁知道大儿子一句话又把她惊得不行。 “我和小武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男人背着麻袋，麻袋的样子有些奇怪，现在想想里面可能是个小孩。” “这天杀的人贩子。”陈秀禾紧了紧怀里的小女儿，“小文，下学了就带弟弟回来，不要在外面乱跑。” “知道了。”赵立文点点头。 闹哄哄的一晚上，村上的两个孩子还是没有找到。 第二天下午，赵岁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赵宝珠身边，估计是她娘抱她来的。不知道自己这副小身板什么时候能不用睡午觉。 她一骨碌的坐起来，叹了一口气。 陈秀梅刚好进来，看到炕上叹气的小娃娃，乐了，“岁岁，要上茅房么？” “四姨，现在多少点了？”赵岁岁摇了摇头，在屋子里没有看到钟表，开口问道。 “3点多吧。”陈秀梅看向院子里墙的影子，说了个大概的时间。 赵岁岁只能坐在堂屋前的门槛看着陈秀梅做家务，等着她娘或者她的哥哥们过来接她回家。 陈秀禾和陈秀梅是堂姐妹，前后嫁到了富兴村，赵广叔和赵广义也是堂兄弟。 “老大家的，有没有吃的？”村长浑身疲惫的推开院门。 “有，爹你先坐一会。”陈秀梅放下手里的扫把，到厨房端出来一碗粥和两个窝窝头。 村长饿久了，直接和赵岁岁一起蹲坐在门槛处开始吃。 赵岁岁侧过头看到村长凶残的吃相，咽了咽口水。 村长吃完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注意到身边的小萝卜头，“饿了？” “八爷爷，你多久没吃饭了？”赵岁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饿。 “昨晚开始到现在。”村长随口回答了一句，端着空碗放到厨房里。 “爹，找到了？”陈秀梅接过碗，问道。 村长叹了口气，“还没有，周围几个村子都找遍了，已经报了公安，只能回来等消息。” 剩下的话没有说，都知道拖得越久越找不回来。 村长吃完东西，又背着手出门。 赵宝珠醒了之后就蹭在赵岁岁身边，一会摸摸她的脸一会扯扯她的手。 赵岁岁每次都推开她，可是赵宝珠就是不离开，继续厚着脸皮蹭她。 看着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小屁孩，又不能打也不能骂。好在赵宝珠也是个干净的小屁孩，赵岁岁可以忍受。 “岁岁太漂亮了，姐姐喜欢和岁岁玩呢。”陈秀梅在一旁看着，笑了笑，继续挑米里面的石头子。 没错，这个年代的大米里面掺有小石子。 想到着自己空间里白花花的大米，在这个年代就是精品中的精品了。 “娘，妹妹像白糖糕！”赵宝珠伸出自己的小手rua了一把赵岁岁的胖脸蛋，开心的看向自家娘。 “。。。。。。” 赵岁岁：要不是你是个小孩，我就翻脸了。 “是了，妹妹长得太白了对不对？” 一下午，都是陈秀梅和赵宝珠在说话，赵岁岁偶尔回一两句。 终于，赵立文下学后来村长家接妹妹，赵岁岁拉着大哥的手，急忙的往家赶，生怕赵宝珠追出来。 回到家后，赵立文把学校放假，等镇上附近的人贩子抓到了才继续上学的事情告诉妹妹。 难怪她小哥一直翘着嘴巴，原来是不用去上学了。 “很多小孩子被拐？”能让一个学校放假，估计有不少小孩子被偷。 “咱们镇附近的几个村子都丢了小孩，有10几个了。”赵立文把今晚上要吃的土豆洗干净，使唤弟弟去院子里拔葱花。 村上丢了两个孩子，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把自家孩子拘在家里不让出门。 上午，赵岁岁和小哥在玩五子棋，原本是赵岁岁和赵立文玩的，两人旗鼓相当，把整个棋盘都下满了都不分输赢。 赵立武看到了也凑上来一起玩，结果被赵立文杀得片甲不留，无奈把主意打到妹妹身上。 赵岁岁也不能太打击她小哥，不着痕迹的放水，让赵立武多下一些棋子再赢了他。 突然，院子外面传来了声音，赵立文带着弟弟出去看，居然是消失了3天的赵立本，人已经趴在地上昏迷了。 赵立文警惕的看向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两个陌生人，来不及多想，“小武，把立本拖到家里去。” 赵立武力气大，很快就把赵立本拖到他们家。 赵立文立刻把门关上，门闩都上了两道。 赵岁岁看着她小哥拖进来的小男孩，脏兮兮的，一脸问号。 “岁岁，他就是赵立本。”赵立武也看到了妹妹的疑惑，给她介绍道。 “他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大哥还在外面看着。”赵立武摇了摇头。 赵立文紧张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都提到嗓子了。 “你们是什么人？” 赵立文知道是村上的民兵队长的声音，民兵队长上过战场，伤了喉咙，说话很是沙哑有特点。 第28章 人贩子 外面的陌生人看到民兵队长也没有紧张，“我们是隔壁鸿兴大队的，家里的小孩丢了，就想过来找找。” “是哪一家的小孩丢了？”民兵队长继续盘问。 “上塘的黄三家。” 民兵队长查看了自己的本子，鸿兴大队的黄三家确实也丢了一个小男孩，就放他们离开。 赵立文等人走了之后，才把门打开，“白正叔，我有事找你。” 民兵队长赵白正转头，看到了只露出一个脑袋的赵立文，走上前问，“什么事？” 赵立文让他进门，带着赵白正来到屋子里，看到了地上的小男孩。 “立本！？他怎么在你家？”赵白正上前探了探赵立本的鼻息，简单给他检查了一下，“应该是饿晕的。” “不知道，刚才倒在我家门口，远远的看到两个陌生人，就先把他搬到家里。”赵立文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去追他们，你们先看着立本。”赵白正联立刻想到了什么，匆忙的离开。 赵白正追出去后，远远的就看到两人还在队上，抄了近道，坠在他们俩后面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那个小兔崽子，挺能跑的啊。”男人直接碎了一口唾沫，原本想踹树解恨的，反而被树反作用力跌倒在地。 “找不着人，回去了老大肯定会打咱们一顿的，要不我们再拐一个回去？”另一个男人也一脸苦相，赵立本是被他们看守的时候逃跑的。 “这个主意好。”蹲在地上抱脚的男人立马站起来，观察了四周都没有小孩子的身影。 “村上有一个女娃，估计也就3岁的样子，白白胖胖很可爱，要不去那家再试试。”男人想到了上次敲门没有回应的那家，城里有个大户人家生了个傻儿子，想要买一个小女孩做童养媳，给的钱很多，要求女孩长得好。 他观察了很久，挑中了赵岁岁，每天早上都会和大人一起下地，下午就在家里不出来，估计下午是被锁在家里面的。 躲在一旁偷听的赵白正和手下的民兵汇合，直接把他们俩包抄了。 这边，赵岁岁家里。 赵岁岁丝毫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为了人贩子的目标，看着地上躺着不动的小男孩。想要开口把人搬上炕，又嫌弃小男孩浑身脏兮兮的，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 “立本怎么办？”赵立武以为赵白正会把他带走，没想到还留在他们家。 “广建叔应该快来了，先把立本叫醒吧。”赵立文也不知道，饿晕了那就给他罐一碗糖水吧，“小武，去拿个碗来。” “嗯。”赵立武跑向厨房，拿了一个碗回来。 赵立文舀了一勺红糖在碗里，兑上水壶里的凉白开化开。 三人正围着赵立本思考怎么灌糖水，他们家大门就被大力的敲响了。 “立文，开开门！”赵立本的娘，李云，在外面敲门。 “小武，你去开门。”赵立文使唤弟弟去开门。 没一会，一个满脸激动的妇女冲进来，一把抱起地上的儿子，“立本，醒醒。” 叫了好一会，赵立本才轻轻的睁开眼睛，又闭上。 “婶子，给立本喝点糖水。”赵立文把手里的糖水递给她。 李云小声的哄儿子，把碗递到赵立本的嘴边，本能让赵立本开始吞咽，喝完一碗糖水后，人精神了一点，看着眼前的自家娘，无声的流泪。 “别怕，咱们回家。”李云抱起儿子，和赵立文他们说了一声谢谢，就带着儿子回家了。 赵岁岁在一旁看着也不好受，真是该死的人贩子。 以前只是听说了人贩子的事情，一直觉得离自己很遥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亲眼见到被拐小孩回家的一天。 中午，陈秀禾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整个过程，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 “岁岁，要是遇到人贩子你知道要怎么办么？”赵立文对着妹妹说，眼睛却是看着弟弟。 “怎么办？”赵岁岁当然知道要怎么办，就算是她被拐了，也能躲进空间里等人走远了再出来找办法回家，不过也配合大哥问道。 “遇到人贩子，一定要保持冷静，再观察一下周围的有没有人。人多的时候，人贩子要抓你就可以喊人贩子拐小孩了，要是周围的人不帮忙，你就破坏周围人的东西，这样需要赔偿的人就不会让人贩子带你走。” “那人少的时候呢？”赵立武点点头，接着问。 “人少的时候，就要暂时配合人贩子降低他们的戒心，因为哭喊是没有用的，人贩子可能会打人或者打晕你扛走。” “那人少就没有办法逃跑了么？”赵立武紧紧的挨着他娘，有些害怕。 “当然可以，你要假装配合，观察周围的环境，找机会就逃跑，跑到人多的地方，到时候就喊着人贩子拐小孩，大家对人贩子和拐小孩都是很敏感的。你叫了人贩子拐小孩，没有人帮忙的话要怎么办？”赵立文循循善诱的看着弟弟。 “破坏周围人的东西！”赵立武立马回答。 “对，可以掀翻周围人吃的用的，人贩子害怕赔偿，自然会和你撇清关系，没钱赔也不要紧，可以直接跟着人去派出所等大人来赔付，进了派出所你就安全了。”赵立文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不过弟弟力气这么大，估计到时候是人贩子倒霉的可能性比较大。 “到了派出所知道要做什么吗？”陈秀禾抱着小女儿问道。 “说我爹是军官，我是哪里人！”赵岁岁脆生生的开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向她娘。 “咱们家在哪里知道么？”陈秀禾乐了，rua了一把小女儿的脸。 “知道，东北省平高县中谷镇富兴村。” 小女儿被她养的白白胖胖，人贩子就喜欢这样的小孩子，就算小女儿是个女孩，也能卖个好价钱，陈秀禾在考虑要不要把小女儿晒黑一些。 赵岁岁被她娘盯着，有些疑惑，“娘？” “还要记得回家的路，你看立本就是自己找回来的。”陈秀禾拿过蒲扇，给小女儿缓缓的扇风。 “娘，山上的板栗是不是熟了？”赵立武消化了一会后，靠着他娘的肩膀问。 “明天就可以了，到时候和你四姨一起去。”陈秀禾用蒲扇拍了拍小儿子的脑袋，让他躺下。 没一会，一家四口就都睡着了。 第29章 捡板栗 陈秀禾有自己的生物钟，只睡了半小时就自动醒来，和她一起醒的还有大儿子。 “看好弟弟妹妹，娘去上工了。”陈秀禾嘱咐了大儿子一声，戴上斗笠出门上工去。 晚上，李云带着一包红糖和8个鸡蛋来他们家做谢礼。 “太多了，拿回去给立本补补吧。”陈秀禾推辞，他们家孩子就给赵立本喝了一碗糖水而已。 “拿着吧，要不是立文他们把立本带进来，立本就又被抓走了。”李云说到这，又是伤心又是气愤。 “人贩子抓到没有？” “被他白正叔抓到了，派出所的人已经来押走。”李云和陈秀禾唠了一会嗑，起身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赵岁岁眯着眼睛洗漱吃饭，被放在背篓里跟着上山。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背篓里面也习惯了，看着日头的位置，现在是8点左右。 一棵板栗树下，她娘大哥和陈秀梅在树旁站着，等树上的赵立武把板栗打下来。 赵立武拿着棍子开始敲树干，带刺的板栗刷刷刷的掉下来，过了好一会才停止敲。 赵立文察觉到妹妹的视线，走过去把她抱出背篓。 赵岁岁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还好没有落枕。蹲在地上和大家一起捡板栗，运输的事情都是她娘做的，他们三兄妹负责把板栗捡到背篓里。 这一片林子的板栗树，都有村上的人在捡板栗，陈秀禾没什么不放心的，背起满背篓的板栗开始下山。 赵岁岁看着她娘下山，连忙跑到板栗树下，“小哥，撑我一把。” 难得能上一次山里，赵岁岁打算观察观察山里的环境，为后面打猎做准备。 赵岁岁面前的板栗树有10来米高，第一个树杈就有4米。 赵岁岁嘿咻嘿咻的开始爬，终于来到了第一个树杈，抬眼望去，觉得不够高，又向第二个树杈爬去，这个位置好。 “岁岁，小心一点。”赵立武在树下有些紧张的看着妹妹。 “没事的小哥，我扶得很好。” 赵岁岁站得高看得远，从空间里拿出她大哥给的望远镜，发现了远处的一大三小的野猪，惹不起惹不起，她只打算打野兔和野鸡。 还看到了红松树林里的松果，等捡完板栗和榛子之后，松子也可以安排上了。 “岁岁，快下来。”陈秀禾才回到山上，就发现小女儿不见了，跟着大儿子的指示才发现小女儿在树上。 赵岁岁听话的往下爬，到第一个树杈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兔子。 她直接把腰间的弹弓拿出来，搭上石头就往兔子的方向射去。 赵立武听到兔子的咕咕叫，立马窜过去寻找，过了一会，提回来一只野兔，“岁岁，你真厉害！” “这么大一只野兔啊，估计有6、7斤了。”陈秀禾提过小儿子里的野兔，满意的拍了拍野兔的肚子，还挺肥的，应该能炼出点油。 “秀禾，你家岁岁也太厉害了吧，麻雀也没少打。”陈秀梅在一旁羡慕道。 “我们家小武教的好，到时候给你端一碗过去啊。”陈秀禾把兔子放在背篓里，自豪的看着自己的3个儿女。 小儿子的弹弓准头也很厉害，就是没有小女儿的警觉。小女儿的擅长伏击，出手快加上准头好，很容易就打到猎物。 5人把这棵板栗树都捡完，就去找其它的板栗树。 中午的时候先回家吃午饭，下午再继续。 这几天村上也没有什么活计，上工的工分也没有多少，大多数妇女都会选择上山捡板栗和菇子之类的吃食，晒干了能保存很久。 一上午，陈秀禾前后一共背了两个大背篓，赵立文和赵立武一人一个小背篓，估摸着收获了有200斤板栗，赵岁岁打了一只大野兔。 下山的路上，赵岁岁明显发现赵男弟的眼神不对劲，想着最近自己没有惹到她有些莫名，瞪了她一眼，继续跟在她娘的身后。 赵男弟艰难的背着满满一背篓的板栗，愤恨又羡慕的看着赵岁岁。 刚才赵岁岁打野兔的事情被她看在眼里，她羡慕。看着赵岁岁两手空空跟在三婶后面，她愤恨，为什么自己的娘对她不是打就是骂。 才回到家，刘招娣看到她这么晚才回来，又是一顿输出，“眼里没活的赔钱货，回来这么晚，不做饭了？” 赵男弟连忙放下背篓，钻进厨房做饭。她不能跑，奶打她可以跑，她娘打她，敢跑就要饿肚子。 出门的时候，没关窗，前院的打骂声赵岁岁听得很清楚，她实在理解不了刘招娣是怎么想的，女儿怎么了，自己不就是女的么。 赵立武听着烦了，跑过去把窗户关上，隔音不是很好，还能听见大房的怒骂声。 “娘，兔子怎么吃？”赵岁岁不再关注前院，看着背篓里面的大野兔，兔子没有流血也死了，估计死于内伤。 “不红烧了，做成香菇兔肉酱，到时候给你爹也寄一瓶过去。”陈秀禾想到下山的时候看到了一片香菇，打算下午上山的时候采回来，直接红烧的话，没两天就吃完了，做成肉酱能吃很久。 “嗯！”赵岁岁重重的点头，她娘做的肉酱很好吃的。 下午，赵岁岁醒来又在山上。 自从出了人贩子的事情，她娘都不会把她一个人关在家里。 看着怀里的两个一大一小的弹弓，赵岁岁有些汗颜，她小哥特意带上山的，也想找机会打野兔。 不过，要是想打野兔也要把弹弓背在身上才能抓住机会吧，放在她这里怎么回事。 “大哥。”赵岁岁冲着赵立文叫道，她自己可不敢出背篓，前几次没有把握好高度，直接摔了几个狗吃屎的事情她还记得。 赵立文放下手里的木棍，上前扶住背篓让妹妹自己出来。 赵岁岁扑腾着自己的小短腿，爬出来了，清了清嗓子，“我去捡板栗。” “回来。”赵立文叫住她，把水壶扭开，递给妹妹，“漱漱口。” “。。。。。。” 赵岁岁：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接过水壶开始咕噜咕噜的漱口。 第30章 获准上山 傍晚，陈秀禾看到快太阳落山，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家。 赵立武蹲了很久，并没有找到野兔，感叹自己运气实在是不好。妹妹总能碰到兔子，上次就踩中了兔子窝，今天上午又打到一只大野兔。他上山这么多次，都没有碰上这样的好事。 “小哥，别灰心，下次我发现兔子就让你打。”赵岁岁提着一个小篮子，安慰赵立武。 “哪有那么多兔子给你抓，这样的话没有人去上工，都上山找兔子了。”陈秀禾打消小儿子找兔子的念头。 “山上有兔子的，其他人抓不到，是因为没有像岁岁一样的准头。”赵立武小声的反驳。 “那也不能自己上山。”陈秀禾还是坚持，和肉相比，她的孩子安全最重要。 “那。。。那能上到臭水塘那么远的小山腰么？”赵岁岁开口，想要争取一下，那附近也能找到野鸡和野兔，村上的小孩，捡柴火也都是上到那么高的山里。 臭水塘也只有在枯水的时候才臭，丰水期的时候水质还是可以的，就在山脚下不远处，也算不上小山腰。 陈秀禾沉默了一会，一味的阻拦也不是办法，三个孩子都会爬树，臭水塘附近的高度也没有野猪出没，才开口道，“可以，有什么不对要马上上树，不能走进深山里。”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大儿子说的。 “知道了！”兄妹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获得了她娘的批准，赵岁岁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欢快了许多，一个不小心就要往前扑去，被赵立武一把扯住后衣领才挽救了她的狗吃屎。 “小心点，小屁孩。”赵立文把她篮子散落的香菇捡回来，点了点妹妹的鼻子。 赵岁岁瞪了大哥一眼，走到她娘身边牵着娘的手下山。 一整天的收成，得了将近400斤的板栗，陈秀禾把板栗放在厨房堆着，等天气好的时候晒干。 时间还早，陈秀禾就开始处理兔子。 “娘，我来剥皮。”赵立文看多了，想要自己上手试试。 “行，那你来。”陈秀禾把小刀递给大儿子。 赵立文接过后就用刀在兔子的四只腿处用刀划了一个圈，然后从后腿的两个开口处分别沿大腿内侧向裆下划开，前腿也是同样的方法划开，最后轻轻的开始把肉皮分离。 “不错，很完整。”陈秀禾打开兔皮，满意的点点头。 陈秀禾把兔皮放在一旁，就开始拆兔肉，“岁岁，要不要吃兔腿？” “不吃。”赵岁岁坐在小板凳上，摇了摇头。 看到小女儿真的不想吃，就把整只兔子肉全剥下来，掂了掂手上的兔肉，“这些肉差不多有4斤了。” “娘，骨头上还有肉。” “等会吃兔骨头粥，小文，去拿一碗米出来。”陈秀禾回答了小女儿的问题，转头让大儿子去拿米。 就这样，切肉的切肉，刷锅的刷锅，洗米的洗米，只有赵岁岁一个人没有活安排。 她拖着小板凳来到灶台旁，要抢小哥烧火的活。 “岁岁，你会点火么？”赵立武把大锅里面的刷锅水舀出来，看向妹妹。 “我会，我都看会了。”赵岁岁拿起灶台旁的火柴盒，等着加水之后就点火。 “岁岁，要一起洗香菇么？”赵立文端着淘好的米走过来，问道。 “今天想要烧锅。”赵岁岁摇了摇头，还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烧锅。 “你们俩去洗香菇吧，我看着岁岁。”陈秀禾在一旁看着，指挥两个儿子去洗香菇。 赵岁岁看到锅里加了米和水，就开始点火。先点燃玉米秆，再把干树枝搭上上去，很快，干树枝就被点燃，看着火光，赵岁岁不自觉的翘起小嘴，柴火燃烧的味道挺好闻的。 很快，大米和兔骨头的味道就从厨房里飘出去，前院都能闻到。 赵男弟吃着菜团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把上午在山上看到赵岁岁打到野兔的事情在饭桌上说出来，想说动她娘同意她上山打兔子。当然打到兔子的话，她也不会带回来的，带回来她可能吃不了几口，她需要一个名正言顺不干活去抓兔子的机会。 刘招娣听二女儿说完，喝骂道：“没用的赔钱货，那个傻子去山里都打了两次兔子，你比她大10岁，天天上山都没有捡到过一回兔子野鸡，连个傻子都不如，别吃了。”说完，直接抢走赵男弟手里的菜团子。 赵男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不敢瞪她娘，只能低着头，今天爷爷和奶奶不在家，没有爷爷在，没有人会为她做主，心里不由得恨命运的不公，恨着恨着，把后院说话的赵岁岁又记恨了一次。 “娘，我也想吃肉。”赵立金吃完手里的窝窝头，狠狠的吸了一口后院飘来的香气。 “家里还有一小块腊肉，明天娘蒸了给你吃啊。”刘招娣温声的对儿子说道。 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赵广伯说话了，“立金，等下次岁岁他们上山的时候，你跟在他们后面，抓到兔子看到就有份，到时候你可以蹭上，运气好的话咱们家也能得一只。” 赵立金听完眼睛一亮，又想到赵立武那个蛮小子，“可是，爹，我打不过立武。” 这话把赵广伯气得，不过想到立武的力气是天生的，他也打不过三弟，“打不过你不会跑么？” “我跑了，没跑过，被追上后还会被揍得更加狠。”赵立金想到上次挨打，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赵广伯被儿子的话气得摔了碗筷，离开了饭桌，“没用的废物！” 赵立金被他爹一骂，缩了缩脖子。 刘招娣连忙安慰，“没事，娘明天给你蒸腊肉吃，接着吃。”说完，把碗里的窝窝头夹给赵立金。 期间，赵来弟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悄悄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妹妹，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抖，妹妹的表情太扭曲了。 后院这边，陈秀禾担心光喝粥半夜会饿肚子，让大儿子把新捡的板栗丢一把进灶台下烤。 “不用开口么？”赵岁岁看到她大哥把一捧板栗直接丢进灶里，用柴灰盖住，疑惑等会怎么剥壳。 “外皮烤焦后，壳很容易剥的。” 第31章 四房 镇上的派出所里，被抓来的两个人贩子终于招认。 警察赶到人贩子的窝点时，里面的5个人还在转移被拐来的小孩子，这下是人赃并获了。 “所长，这里有个小孩子在发热。”小刘警察抱着一个浑身鼻涕的小孩出来，如果赵岁岁在的话，就会认出这个人是前几天要糊她鼻涕的赵柱子。 “马上送到卫生所去。”张所长摸了摸小孩的额头，烫的不行，直接一脚踹到人贩子，“说，孩子烧几天了？” “有2天左右了。”人贩子不敢隐瞒，“给这个孩子吃过退烧药，不管用，原本要带去医院，不过风声紧就耽搁了。”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事，要是没有被抓到还好，死了就扔掉，没有人会知道。 张所长让下属把孩子送去看医生，要是知道人贩子的心思，保不齐要打他一顿。 富兴村这边，村长接到消息，连忙通知赵大力夫妻俩前去镇上认人。 孙春花毫无生气的眼睛愣了愣，脑子反应过来后，立马站起身子，多日的劳累和没有进食让她眼前一黑，直接倒下去。 好在丈夫赵大力接住了昏倒的媳妇儿，赵大力掐了好一会媳妇的人中，孙春花才缓缓醒来。 “当家的，快，去镇上把儿子接回来。”孙春花虚弱的抬手推了推丈夫。 “我这就去，安心在家里等我和孩子回来。”赵大力给媳妇儿倒了一杯红糖水，着急忙慌的离开家往镇上赶。 这边，赵立武也收到消息，翻菇子的手速都慢下来。 人贩子被抓起来，就意味着学校要恢复上学。 “小哥，可以走了。”赵岁岁手里拿着一大一小两个弹弓，准备去打麻雀。 “就好了。”赵立武加快速度翻动簸箕里的菇子。 正准备关上屋门，前院就传来声音，赵岁岁听着有些陌生，“小哥，前院不会进贼了吧？” “咱们悄悄的过去看看。”赵立武小心的把门推开，带着妹妹往前院那边的窗户摸去。 他们家的屋子有50来平，前后对开的两扇窗和两道门，现在他们家自己围了院子后，都是用后门进出。 兄妹俩趴在炕边的窗户前，看向前院。 院子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大人，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女孩，男人正在试图打开四房的屋门。 “四叔？”赵立武认出了三人是四房的一家三口。 “立武，你在家啊。”赵广季回头，看向三房的窗户。 “四叔和四婶是回来看爷奶的么？他们去姑奶奶家走亲戚了。”赵立武把赵老头和赵婆子不在家的事情告诉赵广季。 “你爷奶什么时候回来，知道吗？”赵广季顿了顿，继续问道。 “估计晚上就能回来，或者是明天。”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玩吧。”赵广季说完，转身继续开锁，他屋子的锁都生锈了，需要慢慢的打开。 赵立武等了好一会，没有看到四叔四婶给他吃糖，就拉着妹妹出门。 “小哥，他们估计不是回来看爷奶的，院子里这么多行李，连被子都有，像是搬家。”赵岁岁一边走一边给赵立武分析。 “搬家？不住镇上了？”赵立武才反应过来，院子里可不是一堆行李么。 “晚上就知道了，咱们先去找大哥。”赵岁岁也不想浪费时间猜，在她的记忆里，四房很得赵婆子的喜欢，就是不知道四叔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老丈人家都不住了要回村上住，等会她要早点回去吃瓜。 兄妹俩人来到了赵立文经常打猪草的地方，赵立文正把猪草往背篓里面压。 “大哥。”赵立武走到赵立文面前，把刚才前院的事情告诉他。 “四叔回来了？”赵立文也表示很疑惑，“难道粮站的工作黄了？” 看到弟弟妹妹不明白，赵立文就把赵广季是在镇上粮站上班的事情说给两人听。 原来赵广季粮站的工作是替老丈人的班，老丈人是个老兵，建国后就退伍回到镇上的粮站上班，老丈人和丈母娘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儿子在战乱的时候失踪，膝下只有四婶一个女儿。 老丈人身体不好，工作就让女婿代替他去上班，不过工作还没有转给女婿。 “这不是防人么？四叔也能干的下去？”赵岁岁直接吐槽，原来只是替班，工作本来就不是赵广季的。 “为什么不干，老丈人只有媳妇儿一个孩子，以后不都是他们夫妻的，再说了，在镇上上班，就不用过面朝黄土背朝天，多得是人抢着干。”赵立文把背篓里的猪草捆好，背着背篓去养猪场交工，“你们俩在这等我，我还要来打一背篓。” 赵立武拉着妹妹蹲在草丛里埋伏，直到赵立文回来打好最后一背篓猪草也没蹲到麻雀之类的鸟禽。 最后时间确实不早了，只能带着妹妹回家。 回到家后，前院就传来了赵婆子的怒骂声。 “这算什么事，说好了粮站的工作以后就交给你，怎么能变卦，这个亲家真真是。。。” “娘！”赵广季连忙喊停她娘，没看到他媳妇儿脸都黑了。 “怎么，他们家做出这样的背信弃义的事情，还不能让人说。”赵婆子撑着腰，一点也没有理会四儿媳的脸色，对着镇上的方向就开始叫骂。 赵岁岁趴在窗户前听了个大概，原来赵广季失踪的大舅哥回来了，还是带着老婆孩子回来的。这下子女儿女婿在家里待不下去，这一边老丈人没有说让他们一家离开的话，另一边却自己回粮站上班。 赵广季就是再迟钝也知道了老丈人的意思，和媳妇儿商量好之后，搬回村上。 两口子坐在院子里不说话，任由赵婆子叫骂，赵老头蹲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抽着旱烟，也不说话。 赵岁岁自动忽略了赵婆子粗俗的叫骂，吃到了甜度还行的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下炕的时候，对上了赵立文戏谑的眼神。 赵岁岁瞪了他一眼，就要擦过赵立文往后院走去。 赵立文直接伸手扯住妹妹的后衣领，迫使她停下来。 “做什么？”赵岁岁怒了。 “没什么，晚上吃玉米糊糊。”说完，端着碗往家里放粮食的柜子走去。 他们家的粮食都是用几个大木柜锁起来，柜子盖的严严实实的，防贼防老鼠。 第32章 上县城 陈秀禾下工回到家的时候，也发现了前院的异常。 “你们四叔回来过夜？” “不是过夜，是搬回家里。”赵岁岁把刚才她听到的内容复述给她娘。 “这。。。看来前院又要开始热闹了。”陈秀禾摇了摇头，好在他们已经分家，再热闹也不关他们三房的事情。 “大房和四房不对付？”赵岁岁立马嗅到八卦的气味，她不愿意称呼大房的两口子做大伯大伯娘，这样子会让她有种对不住自己姐姐的感觉，即使她们没有见过面。 陈秀禾点了点小女儿的脑袋，“怎么这么机灵啊。” 说完，直接走到厨房看两个儿子做饭。 赵岁岁亦步亦趋的当陈秀禾的小尾巴，一脸渴望吃瓜的表情把陈秀禾逗乐了。 揽过身后的小尾巴，圈在怀里，“你奶偏心四房，刘招弟自然不舒服，没少和你们四婶磕碰。不过你们四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就是镇上的人摆的城里人的架子。岁岁啊，赵薇薇也不是和好相与的，别和她走太近。” 赵薇薇就是四房现在唯一的小孩，比赵岁岁大两岁。 赵岁岁也想到了刚才看到的小女孩，娇里娇气的，她才不喜欢这样的小孩子。 这时，前院传来了小女生的尖叫声，“啊！走开，快走开，这只该死的臭鸡。” 赵婆子顾及赵薇薇是小儿子的女儿，皱着眉头并没有开口制止孙女打鸡的行为。 不过，刘招弟就没有什么顾虑，直接开怼，“还嫌弃咱们家养的母鸡呢，吃鸡蛋的时候，没有想过鸡蛋是从你打的臭鸡屁股下出来的吗？” “大嫂，薇薇只是不习惯，你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呢？”四婶·余佳佳上前把拦住女儿打鸡的行为，抬脚踢了踢凑上来的母鸡，把它赶走。 “娘，把这只鸡杀了炖汤喝。”赵薇薇扑在她娘的怀里，看向不远处的母鸡，势必要炖了它报仇。 “还想吃鸡呢，你这是在想屁吃！”刘招弟没有惯着赵薇薇，正准备说更难听的话，就被赵广季拦下。 “大嫂！”赵广季面无表情的看向刘招弟。 刘招弟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说什么，转身进到厨房里。 听着前院的声音，赵岁岁惬意的用小勺子喝玉米糊糊。 “这才到哪里啊，以后还有得闹。”陈秀禾摇了摇头，捧着碗喝玉米糊糊。 吃完玉米糊糊，陈秀禾拿出牛肉干，一人吃3根，再加一块桃酥就是一家人的晚饭。 “娘，这个牛肉干罐子可以用来装香菇兔肉酱，这样就可以不用担心砸罐子坏了，咱们寄给爹吧。”赵岁岁看到她娘手里的铁罐子，想到了在京都军校学习的赵广叔。 “确实，这个罐子比陶瓦罐和玻璃罐子耐摔。”陈秀禾打量着手里的铁罐子，想了一会，“行，明天咱们就去县城给你爹寄肉酱。” “娘，明天我们都去县城吗？”赵立武立即看向她娘。 “去，咱们都去，你们都可以买一样东西，好好想吧。”陈秀禾丢下这句话，拿着手里的空罐子往厨房走去。 距离上次去县城已经有3个月的时间，现在是农闲，很容易就请到假。 前院还在吵吵闹闹，窗户关上了也能听到摔打东西的声音。 赵岁岁眼睛已经开始打架，时钟显示现在是晚上10点，对于乡下人来说，9点不睡觉就是晚睡。 赵立文找来一撮棉花，给妹妹堵住耳朵，“怎么样？” 声音确实小了很多，赵岁岁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和周公汇合去了。 再次醒来，她又是在她娘的背篓里。 这次出门，带上了之前在废品站买的时钟，一点也不用赶时间。 陈秀禾给小女儿在河边找了个位子洗漱才继续赶路。 赵岁岁手里拿着一个窝窝头在啃，家里做的窝窝头加了一点面粉，吃起来味道还不错，里面还塞进了一颗蜜枣，甜丝丝的。 没想到这个年代也有蜜枣，都是她爹从京都寄回来的。 来到镇上车站，陈秀禾照例买了两张票，带着孩子们上车坐等开车。 “还是有钟好，不用紧赶慢赶的过来。”赵立武把班车的窗户打开，10月底的天气，他们这已经开始穿长袖和外套。 “这次出门后，要到明年2月份才能再去县城。”陈秀禾给小女儿倒了杯水，把接下来他们不上县城的事情也一并说出来。 下个月开始就要下雪，12月队上就开始正式猫冬到明年1月份或者2月份，到时候带孩子们出门不方便。 “知道了。”兄妹三人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车子很快就到县城，供销社人满为患，赵岁岁被赵立文牵着手在供销社外等她娘和小哥在里面厮杀。 “物资稀少的年代啊。”赵岁岁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吐槽。 “这样的话不要说了。”赵立文拍了拍妹妹的脑袋，示意她说的话不符合这个年代。 赵岁岁立马闭嘴，眼珠子滴溜一圈，没有人关注自己，才放下心来。 等陈秀禾和赵立武母子俩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衣服都有些皱了，陈秀禾头发还有些乱。 四人找了个位置开始归置背篓里的东西，很快就把东西整理好，陈秀禾牵着小女儿的手往国营饭店走去，现在是11点半，国营饭店没有开始营业，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排队。 赵立武加快步伐蹿到队伍的后面，赵岁岁在后面看着，十分担心他背篓里的东西会掉出来。 四人来到队伍后站定，就听到前面的人到讨论今天国营饭店的菜单。 “有大肉包子和烧鸡，我表弟家的三表妹是里面的营业员，她特地告诉我表弟，我表弟再告诉我的。” 赵岁岁在后面也听了一耳朵，看向她娘，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赵立武就直接说，“娘，我想吃烧鸡和大肉包子。” 陈秀禾答应小儿子的要求，凑上去问，“小哥，国营饭店的包子怎么卖的？” “肉包子7分钱一个，菜包子3分钱一个。”男人回头打量了他们母子，开口说道。 “谢谢，小哥了。” 第33章 仙鹤 时间来到12点，营业员准时把门打开，这次他们排在了第四个，没有上次那样哄抢着进去。 “岁岁，要吃包子还是面？”陈秀禾看了看菜单，看向小女儿。 “吃包子，娘，我想吃包子。”面家里时不时都能吃，她现在想吃包子。 陈秀禾看向两个儿子，兄弟俩也表示想吃包子。 最后，营业员过来点单的时候，陈秀禾一口气买了8个肉包子和4个菜包子，再加一只烧鸡。 国营饭店的烧鸡是按半只起卖的，营业员看向他们，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刷刷刷的在本子上记录后，“一起两块一毛六，4两粮票，4两肉票。” 陈秀禾也在心里算了一遍，没错，把准备好的钱票递给营业员。 一只烧鸡，赵岁岁和赵立武一人分了一只鸡腿，鸡翅膀被陈秀禾和赵立文分了。 这个年代的大肉包子是真的大，赵岁岁吃了半个就吃不下了，剩下的半个被赵立武和陈秀禾两人分成两份吃掉。 吃饱喝足，四人往最后一站走去。 这次去废品站是为了买报纸糊窗户，找一块玻璃回去磨，按在时钟上。 “大妹子，来了啊。”陈管事老远就看到陈秀禾，特地在原地等他们。 “陈姐，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陈秀禾堆着笑脸上前，给陈管事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陈管事颠了颠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笑容更加放大，“这次来，是打算买什么？” “这不是快下雪了么，来买些旧报纸回去糊窗户，上次买回去的时钟，被孩子的老师修好了，顺便来找找缺的那块玻璃盖。”陈秀禾熟稔的挽着陈管事进去。 “我就知道你会来，最近收到的旧报纸都在这，我给你留好了。”陈管事指了指放书籍的仓库一角，“不过那个时钟，来的时候玻璃盖就是坏的，你们找一块碎玻璃回去磨吧。” “那可真是太谢谢陈姐了。”陈秀禾说完，转头对大儿子说道，“小文，去找找吧。” 然后，两个妇女之友就去到陈管事的办公室唠嗑。 赵立文和赵立武两人把自己的背篓放下，就开始翻找。 赵岁岁没事干，打着哈欠想要午睡，不过难得来一趟废品站，还是来淘一淘宝贝试试看，万一又淘到好东西了呢。 “娘，我想洗脸。”赵岁岁跑到她娘身边，想要洗脸醒神。 “不睡午觉么？”陈秀禾拆下小女儿已经歪了的小啾啾。 “不睡。”赵岁岁摇了摇头。 陈秀禾跟着陈管事的指示，去到厕所给小女儿洗了一把脸，重新给她绑好头发，“去玩吧。” 赵岁岁洗了一把脸后，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这次她打算买一些科学书和小说回去，想到2个多月的猫冬，总要找东西打发时间。 书籍仓库里，赵立文正在翻看一本机械书，看得正入迷。 赵立武嘴里念叨着西游记在翻找。 赵岁岁人矮，进去就找到了苏文翻译的《十万个为什么》，“大哥，你喜欢这个吧？” 赵立文听到妹妹的说话声，看向妹妹指的书籍，刚才没有找到，没想到在这么矮的地方堆着，“喜欢，这个也买回去。” “找到了！大哥，是不是这一本？”赵立武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向赵立文。 “没错。”赵立文看到弟弟手里的书，点了点头，“其它书就不找了，这些已经很重了。” 他手里的《机械制造》，加上《西游记》和《十万个为什么》估计有8斤左右，再加上一沓旧报纸，斤数至少能超过10斤。 赵立武把他们要买的书都堆在门口，准备去隔壁仓库找玻璃。 赵岁岁也觉得10本《十万个为什么》足够她消磨时间，也跟着去隔壁。 路过一个书架的时候，发现几卷卷轴，打开一个卷轴，里面画的是仙鹤，拉到最下面，看到了某大师的印章。 这。。。前世她初中的时候，在电视节目看到过，这幅画当时被拍出800多万的价格，小手有些发抖。 “怎么了？”赵立文看到妹妹没有跟出来，又走回来。 “大哥，你知道这个人么？”赵岁岁把画递给赵立文。 赵立文接过后，觉得仙鹤画的太写意了，不过还挺好看的，“这个人是谁？” 赵岁岁拉低赵立文，凑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赵立文震惊，手不自觉的握紧手里的仙鹤图。 “小心点。”赵岁岁拍了拍大哥的手。 “还有么？”赵立文回过神，立马看向仓库的大门，没有人看到，才松了一口气。 2008年拍出800多万，到那时候他们都50多岁了。 “老年生活的保障！大哥，去外面把风。”赵岁岁把剩下的3幅画抱在怀里，准备塞进报纸里面带走。 赵立文把手里的画还给妹妹，走出去放风，好一会，在门口冲着妹妹点点头。 赵岁岁立刻把4幅画都折好塞进报纸里，这下子觉得自己养老生活踏实了，路过赵立文的时候，给他了一个回去分赃的眼神。 杂物仓库里，赵立武在翻找玻璃，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却被压得太碎了。 “大哥，没有找到。”赵立武坐在一张破凳子上休息。 三人又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有合适玻璃制品。 “大哥，咱们可以去医院要挂水的瓶子。”赵岁岁想到冷天抱的暖水袋，这个年代估计没有，医院的输液瓶子应该可以代替。 “对啊，还可以用来罐热水抱着取暖。”赵立文马上反应过来，“走，咱们去医院找找。” “找到了？”陈秀禾看到三个孩子都走进来，问道。 “没有找到玻璃，娘，咱们去医院找几个输液瓶子吧，下雪的时候还可以灌热水进去当热水瓶使用。” “这个可以有，出门右拐，有个医用品废物站。”陈管事也想到了热水瓶的作用，“走走走，我带你们去，这个冬天可以抱热水瓶过冬了。” “陈姐，等等我。”陈秀禾连忙起身，跟在陈管事的身后，“小文，看好弟弟妹妹，乖乖待着等我回来。” “知道了，娘。” 赵岁岁找了张椅子坐下，眼皮开始打架。 第34章 赵薇薇 等陈秀禾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女儿已经靠在大儿子的肩膀睡着了。 “时间不早了，陈姐，我们就先回去了。”陈秀禾把手里的5个输液瓶放到背篓里。 “你们要买这么多书？”陈管事拿着记事本过来统计，看到一摞报纸和一摞书籍，有些惊讶。 “麻烦陈姨了。”赵立文打着哈哈，让陈管事帮忙算账。 “一摞报纸要3毛钱，这一摞书9毛钱。”陈管事掂了掂重量，开出价格。 “谢谢，陈姐。”陈秀禾利索的给钱，又给了她两块鸡蛋糕。 “你们搬得动么？”陈管事拿人手短，开口问道。 “搬得动的。”赵立文嘴上说搬得动，眼睛却瞄着院子里的木推车上。 “行吧，可以借给你们用用。”陈管事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用。 陈秀禾把三个背篓和报纸和书都放上小推车，小女儿就让大儿子和小儿子轮流背。 有了推车，很快四人就来到汽车站，“小文看着东西，娘去还车。” 说完，陈秀禾匆匆的推着车子离开。 赵岁岁还趴在赵立武的怀里睡，丝毫没有因为周围环境的改变而醒来。 等她醒来的时候，班车准备到达镇上。 “醒了？”陈秀禾兜了兜怀里的小女儿，笑道。 赵岁岁在她娘的怀里翻了个身，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你家闺女养得可真好。”隔壁座位的男人看到赵岁岁要醒不醒的样子，很是可爱。 “谢谢。”陈秀禾看到男人带着眼镜，手里拿着公文包，也不反驳，小女儿养得白白胖胖是事实。 车子停下之后，面对多出来的两摞纸，陈秀禾在思考怎么分配。 “姐？” 陈秀禾回头，看到了弟弟，“满仓，你来公社做什么？” “这不是农闲，来公社看看没有什么活计。”陈满仓手里拿着木匠的工具。 “今天有工吗？”陈秀禾问道。 “昨天有，今天一单也没有。”陈满仓扯了扯嘴角，上前提起地上的两摞书，“回吧。” 走到半路，赵岁岁实在太慢了，被陈满仓背起来走。 赵岁岁有些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奶糖，剥了纸壳塞进小舅舅的嘴里。 陈满仓没有防备，奶糖已经顶着牙齿，只能吃下去，“好吃，谢谢岁岁。” 赵岁岁没有说话，把口袋里的3颗都悄悄的塞进小舅舅的工具篮子里。 她不喜欢吃糖，她娘每天会给他们兄妹每人发一颗大白兔奶糖，自己偶尔才吃一颗，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给她小哥吃。 回到家里，天已经暗了下来。 “吃了饭再回去，有包子和烧鸡。”陈秀禾留弟弟在家里吃饭。 “我。。。”陈满仓有些迟疑。 “在这里吃了，回家也能吃。”陈秀禾知道弟弟的心思，不想让后娘占便宜。 吃过晚饭，陈满仓坐着和姐姐说话，“爹他，打算过完年就分家。” “真的？”陈秀禾放下手里的兔子皮，看向弟弟。 “是真的，以后爹和我过。”陈满仓把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都告诉姐姐。 “分了就好。”陈秀禾叹了叹气，接着缝制手套。 赵岁岁在一旁看书，想着分了就好，免得饥荒的时候不好送粮食接济姥爷和小舅舅。 “岁岁，你看得懂么？”陈满仓和小外甥玩了一会，就发现外甥女在看书。 “看得懂的，舅舅，岁岁可聪明了，她识字比我还多，都是大哥教的。”赵立武在一旁帮腔。 陈满仓不以为意，小外甥才上学，能识得几个字，估计外甥女也差不多。 “好了，小武戴上去看看。”陈秀禾把新做好的手套让小儿子试试。 赵立武戴上，活动了一下，点点头，脱下后交给舅舅，“可以的。” “估计也够卫东戴几年了。”陈秀禾用针挠了挠头，插回针线包里。 “兔毛很结实，卫东戴不下了，还可以让卫民戴。”陈满仓扯了扯手里的手套，他姐缝得很结实。 “行了，你回吧，太晚了，弟媳妇担心你。”陈秀禾打发弟弟离开。 早上，赵岁岁醒来时是被冷醒的。 气温太低，赵岁岁又开始被锁在家里。 她赖了一会床之后，打算起身，就察觉到一股视线，猛地看向窗外。 一个小女孩的头出现在她家窗台前，赵岁岁认出来人是四房的赵薇薇。 赵薇薇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长得好看的妹妹，有些生气。 两个小孩对视了一会，赵薇薇率先开口，“你就是三伯家的傻子？” 赵岁岁在心里卖麻批了一会，面无表情的把窗门关上，心理安慰自己，不要和小屁孩计较。 “喂，你关什么窗户，快打开。”赵薇薇没想到这个傻子这么不给面子，用手拍了拍窗户。 窗户已经被赵岁岁锁上，她下炕后，走到门边的水桶旁开始洗漱。 饭桌上的簸箕里是她的早餐，一个已经凉了的菜包子。 窗外，赵薇薇还在不停的拍打窗户，赵岁岁这边，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吃完早餐，时间还有3个小时才到12点，赵岁岁拿出昨天买书的开始看。 窗外的赵薇薇估计是拍累了，已经没有声音。 赵岁岁惬意的看了一会书，前院又传来了赵薇薇的声音。 不过这次她挑衅的对象是赵男弟，赵岁岁立马放下书本，耳朵贴着窗户听外面的声音。 院子里，赵男弟刚洗完衣服，整个人累得不行，并没有理会赵薇薇的挑衅。 “和你说话呢，你聋了？”赵薇薇一脸愤怒的冲赵男弟吼。 “走开！”赵男弟被烦的不行，直接推开赵薇薇。 估计赵男弟没有控制好力道，赵薇薇直接被推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薇薇愣了好一会，在赵岁岁以为她就此闭嘴的时候，赵薇薇开始嚎啕大哭。 “你这个泥腿子，居然敢打我，我要告诉我娘。”赵薇薇一边哭一边对着赵男弟一堆脏话输出。 “你现在不就是泥腿子，在镇上住就真的把自己当做城里人了，也不看看你爹娘，现在还不是照样在地里刨食。”赵男弟也不怵她，以前她回来还能给自己一颗糖吃，现在他们一家都滚回地里刨食，赵男弟也不继续捧着赵薇薇。 第35章 小屁孩 “你！”赵薇薇也听出来了赵男弟话里话外的嘲讽，奈何她现在还是个五岁的小孩子，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在地上打滚。 躲在窗后的赵岁岁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赵薇薇没有什么战斗力，和前世那些被宠坏的熊孩子没有什么不同。 她正准备回去看书，余佳佳回来了。 赵岁岁又继续贴着窗户偷听，家里的窗户都是不透明的压花玻璃，不仔细看的话，是发现不了人在窗户后的。 估计是这个年代的工艺无法提纯到透明的状态。 “薇薇，怎么了？”余佳佳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家，趁着上茅房的功夫回来看看，老远就听到女儿在院子里哭闹。 “娘，她欺负我，说我是泥腿子，你快打她给我出气。”赵薇薇看到靠山来到，立马开始告状。 赵男弟心里十分紧张，面上却丝毫不怵，继续晾晒衣服。 余佳佳被女儿的话刺痛，赵男弟说的话确实没有错，她被父母抛弃，和丈夫回到乡下上工挣粮食了。 “二丫，薇薇是你堂妹，你怎么能欺负她？”余佳佳被女儿的哭闹声拉回现实，开始给女儿找场子。 “我可没有一口一句骂我是泥腿子的堂妹，谁想当她的堂姐谁去当。”赵男弟晾晒好衣服之后，背着背篓出门去捡柴。 余佳佳没想到平时对她笑脸相迎的侄女，现在也势利眼起来。 “娘？你怎么不帮我打她，打那个泥腿子。”赵薇薇看到赵男弟离开，开始埋怨自家娘。 余佳佳给女儿擦了擦眼泪，“不哭了，咱们家现在不比以前，他们都是落井下石的人，只有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的人。” “娘？”赵薇薇感受到她娘的情绪低落，不安的看着她娘。 “没事，以后不和她一起玩就是了，走，娘带你一起去下地。” 赵岁岁又白白激动了，两次都没有打起来，幸好不用买票，不然她是要退票的。 正当她准备继续看书的时候，后院的门被打开了。 “娘？”赵岁岁听着脚步声像是她娘的声音。 “岁岁，醒了？”陈秀禾走到后院的窗户前往屋子看，发现小女儿坐在炕上，就去把门打开，“吃早饭了没？” “吃了，菜包子有些冷。”赵岁岁跳下炕，走到门边。 “去地里吗？”陈秀禾是趁着解手的时间回来的，她估摸着小女儿应该起床了。 “要去的。”赵岁岁转身回炕上，把自己箱子里的弹弓拿出来。 等她娘喝好水之后，一起出门。 真是冤家路窄，才离开家门，就碰上了从前院出来的余佳佳母女。 赵薇薇冲着赵岁岁哼了一声，把脸转到其他地方。 “三嫂。” “四弟妹” 妯娌两人客套的打了招呼，便分开，毕竟他们之间也确实没有什么交情。 陈秀禾领着小女儿往玉米地走去，没发现余佳佳一直盯着她们母女看。 “娘？”赵薇薇拉了拉她娘，疑惑她娘怎么不走了。 “薇薇啊，你可以找岁岁玩，岁岁家里有好吃的，你和她玩得好的话，她就会分好吃的给你。”余佳佳看着被陈秀禾牵着走的赵岁岁，这个小女孩一眼看就是被娇养起来的，就连市里的小孩都没有赵岁岁这样白胖。 “我才不要和一个傻子玩。”赵薇薇甩开她娘的手，生气的跺了跺脚。 “岁岁现在好了，不傻了。”余佳佳蹲下身子哄着女儿。 余佳佳现在有些后悔把女儿养得她娇气，以前她住的镇上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自己就是女孩，可以让女儿长大了也招赘，所以儿子和女儿在她这里都是一样的。 “才不要！”赵薇薇吼了一声，自顾自的跑走。 “薇薇，别跑，你都不认识路。”余佳佳只能起身追上她。 这边，赵岁岁被带到玉米地的时候，发现了许久不见的赵柱子。 “岁岁，我给你糖，你教我打弹弓吧。”赵柱子把一颗水果糖咬成两瓣，把其中一半递给赵岁岁，他还记得赵岁岁用弹弓打麻雀的事情。 “不要，我不喜欢吃糖。”赵岁岁连连后退，上次是鼻涕，这次是口水，她是造了什么孽啊！ 赵柱子愣住了，他自己很难吃到糖的，自从生了一次大病之后，他娘每隔一天都会给自己一颗糖，他不明白，自己把最喜欢吃的糖分给赵岁岁，她怎么还是不和自己玩。 “呜呜。”赵柱子想不明白，只能憋着嘴开始哭。 “。。。。。。” 赵岁岁：那什么，我可没有欺负你啊！哭什么啊！ 她不想等会又看一场她娘演出的大战，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别哭，我不喜欢爱哭的小孩。” “嗝？”赵柱子停下来，看着赵岁岁，意思很明白，要赵岁岁和自己玩。 “我喜欢干净的小孩，你什么时候成为干净的小孩，我什么时候教你玩弹弓。”迫不得已，赵岁岁只能做出让步，不过等他长到大后，就不喜欢和小女孩玩了也说不定。 “什么是干净？”赵柱子疑惑道。 “。。。。。。”赵岁岁想着怎么说才能让一个三岁多的小屁孩知道什么是干净，打量了赵柱子一圈，开口道，“就是手上不能沾口水，你看看，你手里的糖都沾上了你的口水。” 赵柱子看向自己的手，手上还有半颗糖，因为沾了自己口水的原因，已经开始融化，想都没有想就要往衣服上擦。 “不行，干净的小孩不会把口水擦在自己的身上。”赵岁岁赶紧制止赵柱子愚蠢的行为。 “那要怎么办？”赵柱子把手举在胸前，不知所措。 眼看着他要哭不哭的样子，赵岁岁叹了一口气，“你应该用水洗干净。” “嗯，我去找我娘给我洗干净。”赵柱子听到洗干净，就知道要找他娘。 “去吧去吧。”赵岁岁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去找他娘，心里补充了一句，最好不要回来更加好。 转身，就看到了余佳佳母女往这边走来，赵岁岁不想和她们接触，抱着树就开始爬，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娘，我在树上。” 陈秀禾直了直腰，嘱咐小女儿，“小心一点。” 第36章 弹弓 余佳佳带着女儿走到玉米地，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赵岁岁的身影，只能向陈秀禾问道，“三嫂，岁岁怎么没看到？” 陈秀禾指了指她身后的树，“在树上。” 余佳佳抬头，果然看到了靠在树上闭着眼睛的赵岁岁，“岁岁，树上多危险啊，快下来。” 赵岁岁心中无语，就是因为看到你们母女才闭眼的，这么明显的拒绝看不出么。 任由余佳佳在树下叫唤，赵岁岁就是不搭理。 叫了几声，余佳佳也察觉到了，只好嘱咐女儿在树下玩，“等娘下工了，就一起回家。” 赵薇薇嘟着嘴巴点头，她一点也不想和赵岁岁一起玩，可是她娘和自己说了很多，她只能表面上接受。 等赵柱子回来的时候，没看到赵岁岁，便向赵薇薇问道，“你看到岁岁了没？” 赵薇薇以为这个小屁孩要和自己玩，没想到是来找赵岁岁的，“没看到。” 树上的赵岁岁也跟着附和，对对对，没看到。 赵柱子一愣，看到了陈秀禾，便哒哒哒的跑到地里，“婶子，岁岁呢？” “在树上。”陈秀禾给赵柱子指了指小女儿所在的那棵树。 “。。。。。。” 赵岁岁：您可真是我亲娘耶。 还没等赵岁岁想着怎么躲赵柱子，赵柱子已经跑到她所在的树下。 “找到了，岁岁，你是在和我玩躲猫猫吗？”赵柱子仰起头，开心的炫耀自己的双手，“我娘已经给我洗白白了，我们可以玩弹弓了么？” 赵岁岁没办法，看着还换了一身衣服的赵柱子，只能爬下树，“走，我教你。” 赵柱子欢呼一声，屁颠屁颠的跟在赵岁岁后面走。 赵岁岁找了一个位置，把挂在腰带上的弹弓拿在手上，蹲下身子，捡了一颗石头，拉动橡皮筋，唰的一声，树上的叶子就被打中。 赵柱子双手鼓掌，“真厉害。” “柱子，你得要有一个弹弓才行，今天我的就先借给你用，下次你要自己带弹弓来。”赵岁岁把手里的弹弓递给赵柱子。 “嗯嗯，晚上我让我爹给我做一个。”赵柱子双手接过弹弓，好奇的把玩了一会。 “给，你拉一个试试。”赵岁岁捡了一颗小石子，让他拉弓。 赵柱子使劲的拉开橡皮筋，没一会，小石头就成抛物线离开橡皮筋，“怎么这样啊。” “你的力气不够，要多多的练习才行，我就练了一个月才能拉得好橡皮筋。” 赵薇薇看着两人不理会自理，有些生气，走过去一把抢过赵柱子手里的弹弓，“给我也玩一会。” 赵柱子好不容易摸到弹弓，还没有玩上几轮就被抢，怒瞪来人，“不要，还给我。”，说完，就扑上前去抢回来。 一个5岁的女娃和一个3岁的男娃，身高上就形成了碾压。 赵薇薇把弹弓举高，不让赵柱子抢到手。 赵柱子一直在跳脚，试图抢回来，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直接哇的一声哭起来。 “哭鼻子，羞不羞。”赵薇薇冲着赵柱子做了个鬼脸，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孙春花在赶来。 孙春花自从儿子失而复得之后，对孩子看得很紧，听到儿子哭泣，连忙跑过来关心，“柱子，怎么哭了？” “娘，她抢我的弹弓。”赵柱子看到靠山来了，立马开始指认赵薇薇。 赵薇薇只是一个5岁的小女孩，看到大人也很怵，特别是孙春花怒瞪自己后，也开始放声大哭，把余佳佳引来。 眼看唱戏的主角即将登场，赵岁岁一把夺回自己的弹弓，一溜烟跑到她娘身边站定。 “薇薇，怎么了？”余佳佳蹲在女儿面前，想要给她擦眼泪，自己手上都是泥土，只能用衣袖给她擦。 “怎么了？你的好女儿欺负我家柱子，以大欺小，要不要脸！”孙春花把儿子哄好之后，立马开启战斗机模式。 “你说谁不要脸？”余佳佳也怒了。 “谁应就是谁，还以为这里是镇上呢，摆的什么地主大小姐的款。”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摆款了。”余佳佳还在哄哭泣的女儿，听到镇上两个字，便敏感的起来。 “就你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子，不是摆款是什么，地主都没有了，还搁着当大小姐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基本上是余佳佳处于下风。 赵岁岁在一旁看着，这主题是不是偏了，不是两小孩抢东西么？ 眼看着吵架的两人要上身武斗，旁边看热闹的人就开始拉架。 余佳佳没有和村上的人吵过架，现在也是被逼急了，原本还比较文雅的话慢慢的开始粗俗起来。 “镇上大小姐当不了了，搁这里和我们这些泥腿子一起在地里刨食，有本事你再回娘家回镇上去啊！”孙春花明显知道余佳佳的痛处，一个劲地往这个痛点搓。 这句话一出，余佳佳瞬间炸了，这段时间以来积压的负面情绪瞬间爆发，“我跟你拼了。” 人在愤怒的情况下，力气大得惊人，余佳佳顺利突破拉架人的阻碍，一把就把孙春花扑倒，拳头也不要钱的往外输出。 孙春花挨了几个拳头之后，反应过来，一把踢翻身上的人，开始反击。 余佳佳毕竟不是正经的农家人，一瞬间的爆发，不足以让她长时间压制一身力气的孙春花，开始被动的挨打。 好在拉架的人也怕出事，余佳佳挨了10来个巴掌就被解救了。 “闹什么闹，再闹今天全都没有工分！”村长小跑的来到玉米地，中气十足的一声吼，立刻控制了全场。 难怪能当村长，把控全局非常迅速。 余佳佳被扶起来的时候，头发凌乱，两边的脸颊很清晰的印有巴掌印。 赵岁岁看到红彤彤的巴掌印，咽了咽口水，以后可千万不要惹孙春花，至少在她有反击力之前，遇上可能会挨打的人要先回避。 “村长，你要给我做主啊，余佳佳的女儿欺负我家柱子，连小孩的东西都抢，小小年纪就有当坏种的心思。”孙春花先发制人，开始告状。 第37章 木窗 “你胡说，薇薇才没有抢东西，她是在和岁岁玩。”余佳佳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只是远远的看到三个小孩在一起，以为薇薇把她的话听进去，在和赵岁岁一起玩。 “才不是，岁岁要带我玩弹弓，她一上来就抢了我的弹弓，还不还给我。”赵柱子躲在他娘的身后，冒出一个脑袋。 “岁岁呢？”村长环顾一圈，没有发现赵岁岁的身影，连陈秀禾也不见了。 “秀禾带着岁岁去上茅房了。”说话的是李云。 村长有什么不明白的，陈秀禾这是躲出去，估计真的是赵薇薇欺负人，“刚才谁看到了？” “村长，我就在他们边上，是岁岁带着柱子在这边树下玩弹弓，赵薇薇一上来就把柱子手里的弹弓抢走。”说话的人很是中肯的把过程复述出来。 余佳佳瞬间脸红起来，原本脸上只是巴掌印红，现在整张脸都涨成猪肝色，看向女儿，眼神在询问。 赵薇薇被这么多人看着，看向她的人也略带责备，顿时慌了，直接哭闹起来，“他们不和我玩，我讨厌他们。” 好嘛，自己做实了。 村长看着狼狈的母女，决定两边各打一板子，让她们和解，“赵薇薇欺负了柱子，余佳佳挨了打，两边都有错，相互扯平吧。” 余佳佳脸上火辣辣的疼，想要开口反对，却怎么都张不了口，只能看着孙春花带着赵柱子离开。 现在只剩下自己和还在嚎哭的女儿，一时间想不通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变得如此糟糕，明明前段时间还是好好的在镇上生活，现在却变成在地里刨食的庄稼人。 身子摇摇晃晃的，准备去安慰女儿，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娘？你怎么了，娘？快醒醒。”赵薇薇没等到她娘的安慰，看到她倒在地上，顾不上自己哭，连忙去摇晃她娘。 周围的人看到后，连忙过来帮忙。 赵岁岁这边，蹲在村上的茅坑上解决生理需求，闭上眼睛速战速决，不去想边上的蛆虫。 终于解脱后，快速的跑出茅坑。 陈秀禾给她打了一瓢水洗手，好笑的看着小女儿。 赵岁岁嘟着嘴巴不说话，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道，“娘，咱们就这样走了，四婶会不会记恨我们？” “本来就是赵薇薇不对，不管你怎么说，都会得罪其中一个人，难道你想留在那里撒谎？”陈秀禾蹲下身子，看着小女儿，等她的回答。 “不要，我才不要为了赵薇薇撒谎，她早上还骂我是傻子。”赵岁岁立马把早上醒来的事情告诉她娘。 陈秀禾听到傻子一词，眼睛就眯起来，给四房记了一笔，“不怕，咱们现在可聪明了。”，她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所以咱们离开，就是为了不直接和两边人马冲突，周围的人这么多，自然有人会告诉村长。” “到时候，四婶想记恨咱们也没有办法，是吗？”赵岁岁总结道。 “记恨也说不上，但是会不舒服。”陈秀禾站起身来，领着小女儿继续回地里。 “秀禾，你回来了，你四弟妹刚才昏倒了。”李云凑上前，把她离开后的事情都照搬给陈秀禾听。 “被打晕的？还是被气晕的？”陈秀禾挑了挑眉，问道。 “估计是气晕的。”李云放下手里的锄头，站了站身子，松松骨头。 赵岁岁蹲在一旁刨土打发时间，终于熬到中午下工。 母女俩回到家里的时候，赵立文和赵立武兄弟俩也下学回到家里。 “娘，四婶怀上了。”赵立文把他回来的时候，前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娘和妹妹听。 “难怪会晕倒。”赵岁岁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看到大哥疑惑的眼神，把上午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告诉大哥和小哥。 “赵薇薇骂你是傻子？”赵立文瞟了一眼前院。 “赵柱子怎么喜欢粘着你？”赵立武有些愤愤不平。 “。。。。。。” 赵岁岁：重点不是四婶挨打么？ 正当三人还要继续咬耳朵的时候，陈秀禾把小儿子叫到厨房，“小武，过来给娘烧火。” “来了。”赵立武应了一声，跑到厨房帮忙。 赵立文观察了一下他们家前院的窗户，觉得有必要加一层木窗，免得前院的人爬进来也说不定。 “大哥？”赵岁岁疑惑的看着自家大哥。 “你一个人在家睡觉，还是加一个木架窗安稳一些。”赵立文比划了一下木架窗。 赵岁岁立马秒懂，就是防盗窗栏，“有人会做么？” “叫小舅舅做，他这段时间都在镇上做工。下午我去上学的时候，告诉小舅舅，让他有时间来一趟。”说完，就转身往厨房走去，把他的想法告诉他娘。 陈秀禾炒菜的手一顿，点了点头，“可以，要是你小舅舅有空就叫他过来一趟。” 小女儿不知道是不是出生就遭了大罪，睡觉的时间比别的小孩多很多。病好之前一天至少能睡16个小时，现在一天下来最少能睡12个小时，相比于之前的16个小时，12个小时已经进步很大了。 下午，赵岁岁是被敲门声弄醒的，看了一眼时钟，现在是下午3点，很好，她睡了2个小时而已。 “岁岁？在家么？”陈满仓在门外敲门。 “在的，舅舅，等一会。”赵岁岁滑下炕，推了一把椅子到后院的窗户前，把窗打开，顺便把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取下，“舅舅，我在这。” 陈满仓拿过钥匙把屋门打开，再重新挂回外甥女的脖子上。 “我过来给你们装木窗。”陈满仓原本打算做雕花窗再过来安装的，大外甥说不用那么麻烦，简单的木窗就好，刚好现在镇上的活计基本上没有了，他就直接过来给姐姐家做木窗。 “木头在着。”赵岁岁带舅舅去取木头。 就这样，一下午舅甥俩在后院忙活，简单的木窗很好做，陈满仓是熟手。 “岁岁，前几天舅舅篮子里的大白兔奶糖是你放的吧？”陈满仓一边推木头一边和外甥女搭话。 “给表哥吃的。”赵岁岁没有否认，蹲在一旁看舅舅打磨木条。 很快两张木窗就做好了，赵岁岁看向时钟，时间才5点不到，镇上小学现在是5点中下学。 “舅舅，晚上要吃什么？” “都可以，你们平时吃什么，我跟着吃就好了。”陈满仓没有推辞要回家吃，再说他姐也不会让他走的。 第38章 打猎1 5点半的时候，赵立文和赵立武下学回到家。 赵立武手里提着两根肋排骨，对上妹妹的疑惑，“这是顾叔给的。” 顾叔叫顾伟，赵广叔的战友，退伍后在县里的肉联厂做杀猪匠。 “怎么会？”现在的肉多金贵赵岁岁很明白，就算是对战友，不年不节的，怎么会送肉给他们家。 “爹在京都帮顾叔打听了一下事情，这是顾叔的谢礼。”赵立文放下书包，看着排骨想着晚上怎么吃。 “排骨酸菜炖粉条？”赵岁岁想到他们家做的酸菜已经到时间可以吃了。 “嗯，可以！”赵立文觉得主意不错，跑到放粮食的柜子里翻找，“粉条还有，就做排骨酸菜炖粉条。” 等陈秀禾下工回来之后，粉条已经泡软，酸菜也拿出来一颗，还有砧板上的两条排骨。 “哪来的排骨？”陈秀禾看向在安装木窗的弟弟。 “娘，是爹帮顾叔办事，顾叔送的。”赵立武回答道。 “那感情好，晚上吃排骨酸菜炖粉条，小武去烧火。”陈秀禾回到厨房，开始做今天的晚饭。 晚上吃着热乎乎的粉条，赵岁岁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吃过晚饭，一家人在炕上做工的做工，看书的看书，下棋的下棋。 “估计过两天就可以开始烧炕了。”陈秀禾摸了摸墙壁，他们家窗户之下是砖头盖的，窗户之上就是土坯盖的。 “娘，明天我还去捡柴。”赵立武抬起头，似懂非懂的也摸了一把墙壁。 “不能进山太深。”陈秀禾再次强调。 “知道了，我们就去大伙经常去的地方捡。”赵立文连忙应答道，明天是周末，可以连续上山两天，接着给了妹妹一个眼神。 赵岁岁立马接收到信号，明天是上山打猎的好机会。 陈秀禾停下手里的针，把打到一半的羊毛衣在小女儿的身上比了比，又接着打。 小女儿好之前，冬天都是在炕上度过的。 本来就没有几件过冬的衣服，她手里的羊毛线还是孩子他爹从京都寄回来的，她先给小女儿织一织，有多的话，再给两个儿子织两件背心，两儿子已经有过毛线织的毛衣。 四房的屋里，余佳佳躺在炕上，面色有些苍白，高大夫说她要静养1个月保胎，屋子里早早就烧上了炕。 为了烧这个炕，大房那边鼻子不是鼻子的阴阳怪气。 “薇薇，明天你和二丫姐一起去捡柴火吧。”赵广季要上工，没有时间去捡柴。 他们回来的匆忙，没有想到要去捡柴烧炕。 “我不要，我才不要去干活。”赵薇薇猛地摇头，表达自己的不愿意。 “你在家待着也没事干，就和二丫姐一起去捡柴不是很好么？等爹下工了也和你一起去捡。”赵广季已经很久没有上工，这几天他都累得不行。 他们家才回到村上，不上全工的话，下次分粮食都不够一家人支撑，他还报了去修河道的任务，过几天就去。 离开老丈人家的时候，也得了一笔钱，可是没有粮票，有钱也买不到粮食。除非是买高价粮，可手里的钱也买不了多少高价粮，只能先上工，争取在下次分粮能多分一些。 “要不就算了，薇薇也捡不了多少柴。”余佳佳听着也不是滋味，自己忍着大房的说嘴就好了。 “佳佳，队上哪个女孩不干活的，现在不比以前了。”赵广季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无奈的看着自个媳妇儿。 余佳佳痛苦的闭上眼睛，以前一直以为男孩女孩都一样，可是大哥一回来，她瞬间变得可有可无，多讽刺。 许久，对着女儿说道，“薇薇，听话，明天跟着你二丫姐去捡柴。” 赵薇薇一脸绝望，这几天是她理解又不理解的时候，可是现实却摆在眼前，听了那么多大房的闲言碎语，她也有些成长，“知道了。” 结果就是第二天上午，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上山的时候，碰到了赵男弟和赵薇薇两人。 赵男弟背着大背篓，里面装满了干树枝，赵薇薇背着小背篓，里面只有半背篓的柴，走路还在一摇一晃的。 “立文，你们也来捡柴啊。”赵男弟冲着三兄妹打招呼。 赵岁岁不由得佩服赵男弟，能屈能伸，能拉的下脸。 在21世纪，赵男弟肯定能冲破原生家庭的束缚，成为一代女强人。 可惜年代不同，这个去哪里都要介绍信的时代，赵男弟的未来估计是被她父母收高彩礼没有相应的嫁妆嫁掉。 赵立文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牵扯，点了点头，带着弟弟妹妹继续往山上走。 赵岁岁爬到一半就没有力气，赵立文担心她等会没有力气找猎物，把自己的背篓叠放到弟弟的背篓里，在她身前蹲下。 她没有矫情，直接趴到她大哥背上，“驾。” “。。。。。。”赵立文没有说话，背着妹妹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赵男弟和赵薇薇眼含羡慕与嫉妒。 赵岁岁趴在赵立文背后，也没有闲着，她拿着弹弓，随时准备拉弓打猎。 前世她有300多度的近视，现在要好好利用自己5.0的好视力。 不远处的草丛有异动，赵岁岁眼睛扫射过去，捕获到了一只在草丛中蹦跳的野兔子，她双脚夹了夹她大哥的肚子，“大哥。” 赵立文听到之后不再继续往前走，停在原地等妹妹的指示。 等赵立文停稳之后，赵岁岁立马拉弓，石子射向草丛里，只听到咕咕的声音，赵立武循着声音跑过去，没想到踩中了一个坑。 赵立文原本想放下妹妹去扶弟弟起来，结果弟弟摔倒地方的附近，钻出来好几只兔子。 “别动。”赵岁岁又紧了紧她的双脚，稳定“坐骑”，又是3颗石头3连发，颗颗都命中猎物，剩下的已经逃到走，钻到其它洞里藏起来。 这边，赵立武爬起来后，继续去草丛里找妹妹打到的兔子，一只两只三只四只，背篓已经装满，手里还提着一只。 “岁岁，你太厉害了。”赵立武回到哥哥和妹妹身边，冲着妹妹竖起大拇指。 第39章 打猎2 “要不是小哥踩中了兔仔坑，我也没有机会打。”赵岁岁开始谦虚，笑得见牙不见眼。 “不不，要不是岁岁打中了第一只，我也不会往那个方向走，也不会踩中兔子洞。” “合着我一点功劳都没有，是吧？”赵立文听着弟弟妹妹的谦虚，假装不开心的说话。 “哪里，我能看到第一只兔子，都是大哥背着我，我才能看得更高。”赵岁岁连忙拍大哥的马屁。 “哼，咱们先捡一些柴，盖在背篓上把兔子带回家。”赵立文放下妹妹，开始绑兔子的脚和嘴巴，“这个地方经常有人来的，咱们得快些。” 赵岁岁也跟着帮忙捡树枝，两个背篓分装了两只兔子，再搭上一捆柴，没有人能发现里面有其它东西。 “先回家，时间来得及的话，午饭前还能来第二趟。”赵立文背起背篓，牵着妹妹的手往山下走。 回到家后，先把兔子丢进鸡圈，赵岁岁的力气不大不小，4只兔子估计都是受了内伤，不过现在天气冷，就算是死了也能放。 兄妹三人做好这一切之后，把院门锁上，继续往山上赶。 路过大松树的时候，还被村上的老太太夸奖勤快。 赵立文出面打着哈哈，带着弟弟妹妹继续上山。 “岁岁，来，这次小哥背你。”赵立武在妹妹面前蹲下，他力气大还有很多力气，大哥已经开始喘气了。 赵岁岁爬上她小哥的后背，继续骑马上山。 他们来到了刚才打兔子的地方。 “这片地方肯定还有兔子，刚才逃跑的有5只。”赵立文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如果用烟熏的话，会被其他人发现，到时候他们最多能拿一只，而且以后上山，后面说不定会缀有小尾巴。 火攻不可取。 “山上除了兔子和野鸡，还有什么猎物？”赵岁岁摩擦着手里的弹弓，问道。 “还有野鹿，狼和野猪，这些要到深山里才有。”赵立武马上回答妹妹的问题。 “。。。。。。。” 赵岁岁：能说些她能打的猎物吗？ “就找野兔和野鸡，娘说过，不能再往山上去。”赵立文直接阻拦弟弟妹妹的想法，他还想能继续上山呢，被她娘知道的话，以后上山的可能性为零。 “那我们再找找吧。”赵岁岁也承认她现在的目标只有也只能是野兔和野鸡。 话音一落，三人就听到了鸡叫，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往鸡叫的地方赶去，穿过两片草丛，就看到了两只野鸡在打架，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地方有些空，走近容易惊动两只野鸡。 赵立武把妹妹递给大哥，让大哥继续驮着妹妹，没办法，草丛比较高，完全把妹妹挡住。 两人一起搭弓，两颗石头冲着打架的野鸡飞去。 赵立武的力气大，弹弓也大，他打中的野鸡当场死掉。 赵岁岁打出去的石头也打中了，可能距离远，那只野鸡还在扑腾挣扎要逃跑。 赵立武立马窜过去，把一死一伤的野鸡提回来，“大丰收了。”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回去吃午饭，下午再来。”赵立武看一眼自制的怀表，打算先回家去。 三人又开始捡柴，这次赵立文没有装太多的柴，他小身板吃不消了。 赵立武还是力气多得没有地方使，下山的时候还抱了妹妹一段。 回到家后，陈秀禾正在做饭。 “娘？”赵岁岁很是疑惑，现在还没有到下工的时间。 “地里没有活了，村长让我们先回来。”陈秀禾盖上锅盖，走过来帮大儿子放背篓。 看到背篓里的两只野鸡，惊喜的看着小女儿。 “娘，死的那只是小哥打的，活着的那只是我打的。”赵岁岁解释道，想到了院子里的鸡棚，拉着她娘走过去，“这些兔子也是我们打的，小哥踩中了兔子洞，8只兔子跑出来，我用弹弓打了3只。” “那还有1只呢？”陈秀禾数了数鸡棚里的兔子，有4只。 “我打中了第一只，小哥去捡兔子的时候踩中了兔子洞。” 陈秀禾欣喜的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没想到三个孩子上山一趟，就能带回来这么多的肉。 “娘，这些兔子怎么吃？”赵立武也走到鸡窝旁边，看着里面的4只兔子，这些都是肉！ “做成腊味兔子和兔肉酱，能放很久了。”陈秀禾把里面的4只兔子安排得明明白白，“晚上，把死的野鸡炖汤吃掉，受伤的那只也用来做腊味鸡。” 一家人吃过午饭，陈秀禾嘱咐了大儿子看好弟弟妹妹，她要去镇上买些做腊味要用的配料，原本是打算年底分猪肉的时候再买的，没想到孩子们能打到猎物。 等赵岁岁午休醒来，炕上只有赵立文在看书。 “醒了？” 赵岁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嗯。” 赵立文把暖瓶里的热水倒出来，“洗脸吧，小武已经上山去了。” “嗯？”赵岁岁立马清醒过来，他们下午还要去山上打猎的。 等妹妹洗漱好后，赵立文把屋子和院门都锁上，带着妹妹去山里找弟弟。 两人来到经常捡柴的地方，看到了在草丛里翻找东西的赵立武。 “小武，找什么？” “大哥，我在找兔子洞。” “找到了么？”赵立文看着被他霍霍的草丛，问道。 “没有，没有岁岁，我都没这个运气。”赵立武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往大哥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就踩到了一个洞。 赵岁岁立刻把手搭在弹弓上，等了好一会，并没有发现有兔子的身影出现。 “估计上午打了4只，其它兔子都搬家了。”赵立文眼观八方，也没有发现兔子跳出来。 “没事，咱们换一个地方。”赵岁岁也觉得一网打尽不太好，她要可持续发展，来年才能继续打猎。 “大哥，坑已经挖好了，葛根也挖了。”赵立武把赵立文带到一个坑旁。 “辛苦了，剩下的我来。”赵立文从背篓里拿出6根削得尖尖的竹子开始布置陷阱。 赵岁岁一看就明白了，大哥的野心不小，在可控的范围内还是想要打野猪。 第40章 鸡汤 山不来就去山，现在是山搬不动，只能引诱野猪下山。 赵立文忙活了一阵子后，把竹子再重新修补得锋利一些，葛根打烂丢到坑底，“可以了，明天来看看有没有野猪上钩。” “可以么？”赵立武看着这么简单的陷阱，表示怀疑。 “只能这样了，娘不准我们上到深山里。”赵立文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招呼弟弟妹妹换其它地方看看。 村上的小孩，一般都会有自己打猪草和捡柴的地盘，刚才的位置就是他们兄弟俩打下的江山，主要是赵立武出力，赵立文做军师，很少有人敢去到他们的地盘捡柴。 三人换了地图，并没有找到什么猎物，中间还碰上了村上的其他小孩捡柴。 “估计早上就把运气用完了，咱们捡柴回家吧。”赵立文看了时间，准备5点钟。 11月的天，5点钟的时候，天就开始慢慢变黑，他们要赶紧下山。 回到家后，赵立文把中午剁好的野鸡放进大锅里，加水开始炖。 赵岁岁坐在灶炉旁烤火，感觉回来的时候，气温降了很多，刚从山上下来，她不应该感觉冷才对。 “大哥，外面下雪了。”赵立武端着淘洗好的黄豆回来，放在灶台上。 赵立文看了一眼灶炉旁边的妹妹，了然了。 前世，赵岁岁作为南方人，对下雪有着谜一样的好奇，可是她现在只想离火近一些。 “小武，再去拿5个土豆来，晚上吃烤土豆。”赵立文继续指挥弟弟拿土豆，他把锅里的泡沫都舀出来后，倒入黄豆就开始炖。 这些都是陈秀禾上工前就准备好的，他们只要全部放进锅里，把水煮开就行了。 赵立武拿了5个土豆和一碗板栗进来，“板栗还能吃，就剩这些，咱们一起烤了吃吧。” 上月从山上摘的板栗，大部分被陈秀禾晒干了保存，剩下一些生的要在一个月内吃完。 “那一起丢进灶里吧。”赵立文点点头，板栗当然能吃，这些板栗是他一周前从空间里放出来的，家里放的被他收进空间里保质量了。他的空间是静止的，开水进去，拿出来水还是热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整个人进入空间。 陈秀禾下工回来后，就闻到了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 前院也传来了大房敲敲打打的声音，估计是被他们家的炖鸡味道吸引了。 堂屋里，赵婆子也闻到了后院炖鸡的味道，在赵老头面前走来走去，想着老三媳妇能给她端一碗过来，她好给老四媳妇端过去。 老四媳妇这一胎怀像可不好，要多补补。 “别晃了，你晃得我头晕。”赵老头抽着旱烟，看到自己的老妻走来来去的，把她叫停。 “老头子，你说老三媳妇会不会给我们送一碗过来？”赵婆子被丈夫叫停，坐在炕上还是着急的问道。 “想给就给，不想给咱们也不惦记，你要是想老三媳妇端来又送给老四媳妇，那接下来一年，估计老三媳妇有什么好吃的都不会端过来了。”赵老头敲了敲手里的烟枪，直接半是开玩笑半是警告的说道。 “这。。。”赵婆子不乐意了，她找过神婆，老四媳妇这一胎是男孩。 “别这啊那啊的，老四的媳妇没道理要老三这边养着。”赵老头看得很开，他这辈子四个儿子，要说最孝顺的还是小小年纪出去逃荒的两个儿子，留在身边的老大和老四能给他们盖房子娶媳妇就对得起他们了。 道理赵婆子都懂，可是她就是心疼老四。 “爷，奶。”赵立文带着弟弟一起，一人端着一个碗过来。 “小文，小武，快进来。”赵老头放下手里的烟杆，在炕上坐正。 “爷，奶，我娘让端过来的，喝汤。”赵立文把手里的碗放在赵老头的炕桌前。 兄弟俩就坐在炕上等他们老两口吃完再走。 赵老头有什么不明白的，招呼老妻开始喝汤，每碗汤里有都有黄豆和3块鸡肉。 赵婆子在丈夫眼神的逼迫下，半是享受半是煎熬的吃。 “好喝，你娘的手艺进步了。”赵老头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爷，这个汤是我大哥做的，我娘中午把鸡肉，姜和黄豆这些都准备好，我们捡柴回家的时候，大哥一锅炖的。”赵立武抢着回答爷爷的话。 “是吗，小文可真厉害。”赵老头听到是孙子炖的，觉得碗里的鸡汤更好喝了。 赵婆子不喜欢儿媳妇，可是孙子她喜欢，原本有些不情愿的，现在都没有了。 四房的屋子里，余佳佳也在期盼着赵婆子能把鸡汤端过来给她。 早上，赵婆子来过她屋子，告诉她自己肚子里的是个男孩，要她好生养着，过冬的柴火不用担心，她会让大房帮忙的。然后留下一篮子鸡蛋和一包红糖就离开，嘱咐她悄悄的吃。 余佳佳一听，就知道鸡蛋和红糖都是婆婆瞒着大房，偷偷补贴给她的。 “娘，奶怎么还没有过来？”赵薇薇趴在窗台前看着堂屋的帘子。 “可能你奶有什么事情绊住了吧。”余佳佳惬意的摸了摸肚子，按照婆婆重视丈夫的态度，她丝毫不担心自己喝不到鸡汤。 等两老吃完，赵立文带着弟弟和碗一起回后院，他们家还没开饭呢。 “怎么样？”陈秀禾接过小儿子手里的碗，问道。 “一开始奶还有些不情愿，被爷爷逼着吃的，后来听说鸡汤是我炖的，便没有这么抗拒了。”赵立文把堂屋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她娘。 “哼，估计你奶心里现在在后悔呢。”陈秀禾把锅里的鸡汤都盛出来，“谁让四房的赵薇薇骂我们家岁岁，一碗汤都不给他们喝。” 赵婆子心疼小儿子，她一直都知道，丈夫嘴巴上没说什么，作为他的枕边人当然知道他心里的委屈。 陈秀禾看着自己生的两个儿子，她尽量对他们一视同仁。这时小女儿端着一碗板栗路过她的视线，小女儿和两个儿子不一样，要宠着。 第41章 野猪 汤和土豆都摆上炕桌，一家人从今天开始就要在炕上吃饭，直到明年的3月或者4月才会回到餐桌。 窗户外下着雪，赵岁岁捧着一碗鸡汤小口的喝，屁股下是暖乎乎的炕，整个人惬意得不行。 “这么好喝么？”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美滋滋的样子，给她夹了一个鸡腿，这个野鸡还挺大的，杀好之后，还有2斤出头一点。 “好喝。”说完，抓起鸡腿就开始啃。 陈秀禾把另一只鸡腿夹给大儿子，上次是小儿子吃的鸡腿，这次轮到大儿子吃鸡腿。 这边一家四口吃的不亦乐乎，对面，四房的屋子里，余佳佳还在等婆婆端的鸡汤，不过她的希望终究是实现不了了，因为她期盼的鸡汤已经在婆婆的肚子里。 堂屋这边，赵婆子吃了鸡汤，现在在懊悔自己没管住嘴。 赵老头看到妻子坐立不安的样子，开口道，“你不欠他们的，瞎操心什么，睡觉。” 屋里的煤油灯被吹灭，赵婆子只能跟着躺下。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被窗外的白光晃醒，难道自己睡到了大中午？ 她立马弹起身子，炕柜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才7点多。 “醒了？还睡不睡？”赵立文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外面怎么这么亮？”赵岁岁凑到玻璃窗前，想要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下了一夜的雪，院子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赵岁岁还没有说完，赵立武就推门进来。 赵立武端着一盆粥，“岁岁醒了，快过来吃早饭。” “嗯。” 赵岁岁在大哥的帮助下穿上厚实的棉袄，穿上这一身，她觉得自己至少重了5斤，她娘特地做大了，能让她穿到6岁左右，穿好衣服后，赵岁岁走到门边的水桶旁开始洗漱。 兄妹三人吃过早饭，就一起出门上山，现在不上山，等11月底想上都上不去，雪太多，要等来年二月份后才能上去。 家里的柴火早就够烧到开春，不过孩子们多干活也不是什么坏事，陈秀禾就同意他们继续捡柴。 赵岁岁被她小哥背着，往昨天的陷阱处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了陷阱处有一个坟包。 赵立文和赵岁岁对视一眼，估计有什么猎物掉进去了。 “走快些。”赵立文背着背篓快步的往前走，果然昨天设置的陷阱里面有东西。 赵立武把妹妹放下，拿着小锄头就开始刨雪，刨到一半，小锄头就碰到了阻挡，“大哥，里面有东西。” 说完，更加卖力的刨雪，慢慢的一只野猪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 “真的抓到了野猪！”赵立武不敢置信，明明昨天大哥就这样那样，光凭几根竹子和葛根真的能抓到野猪。 “这个就是知识的力量，陷阱是我在书上看到的。”赵立文趁机给弟弟打下知识就是力量的烙印，好让厌学的弟弟不那么排斥去学校。 “咱们怎么搬回去呢？”赵岁岁也没有想到，真的有脑子不好使的野猪掉进来，她大哥做的陷阱按理说是抓不住野猪的，估计是迷路又饥饿才掉进陷阱里面的吧。 “我来试试。”赵立武扯着野猪的耳朵用力，只拖动了一点点，“不行，这个野猪至少超过了200斤，我现在能搬动100多斤的东西。” “。。。。。。” 赵岁岁：100多斤也很多了好么！你自己都没有100斤！ “咱们先去告诉娘，把野猪埋起来。”赵立文要想名正言顺的把野猪搬回家又不能暴露空间，只能告诉他娘了，当时他做这个陷阱也没有想过真的能抓到野猪。 三人一起把野猪埋好，又开始捡柴，就当本来就是上山捡柴的样子。 紧赶慢赶的回到家后，赵立武指使弟弟去地里把他娘叫回来。 “岁岁，你去炕上暖暖。”赵立文让妹妹进屋去，自己在杂物房里翻出一把小斧头就开始磨。 很快，陈秀禾和赵立武就回到家里。 “小文，是真的？”陈秀禾一脸激动的看向正在磨斧头的大儿子。 “娘，是真的，咱们要想办法把野猪带回来。”赵立文停下手里磨斧头的动作，看向他娘。 陈秀禾长舒了几口气，“你不是已经想好办法了？” “嘿嘿，娘，我们可以把野猪砍成6块带回来。”赵立文说完，开始继续磨斧头。 “是要赶紧带回来。”陈秀禾想了想，把砧板上的菜刀也拿过来一起磨。 “娘，白天能把野猪带回来么？”赵岁岁想着他们打野猪的地方虽然很隐蔽，可是偶尔也会有人经过的。 “中午的时候，我和小武去砍野猪。岁岁，你和你大哥在附近放风，有人来了就过来告诉我们。”陈秀禾没想过晚上再去，现在已经开始下雪，晚上上山很危险的，她宁愿被发现分给村上的人，也不愿意冒险晚上去处理。 陈秀禾把磨刀的任务交给大儿子，又匆匆的离开家去上工，突然请假容易被人打听。 午饭吃的是早上做的小碴子粥，考虑到中午要干的大事，陈秀禾蒸了一锅二合面的馒头，用肉酱夹着吃，三个孩子都喜欢。 四人吃过午饭，先由兄妹三人打头阵上山，陈秀禾从另外一个偏僻的山口上去。 在陷阱处汇合之后，陈秀禾利索的用菜刀给野猪开膛破肚，小儿子拿着斧头在一旁帮忙。 赵立文在附近假装捡柴，赵岁岁爬上树用望远镜观察有没有人上山。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背肉下山的主力是陈秀禾和赵立武，赵立文和赵岁岁在树上守着肉。 用了三个来回，200多斤的野猪就被两人分批运回家。 “好多肉啊！”赵立武看着房梁上吊着的兔子和野鸡，再看看地上的野猪肉，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肉。 以前村上杀年猪，他们家的工分只能分2斤，等队上的人都分完之后，有剩的话，他娘才能用钱买，那时候买猪肉就不用票，他们家都是按最多的买，一般只能多买10来斤。 陈秀禾喘着粗气，嘱咐了三个孩子在家好好待着，就要出门去上工。 好在今天下午的任务是剥玉米，可以坐着。 不是陈秀禾硬是要那三个工分，是在村上，你请个假，别人都要打听打听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第42章 柴火纷争 傍晚，陈秀禾下工回到家。 看着厨房里的野猪肉顿时有些犯难，好在现在下雪，野猪肉可以留很久。 “娘，野猪肉怎么办？”赵立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一开始就只想着把野猪搬回家，现在搬回来，又面临着处理。 “留一块放在外面冻着，剩下的都做成腊肉，够咱们娘几个吃很久了。”陈秀禾估计了一下，这些肉都有170斤往上，1斤猪肉出7两腊肉，做好之后他们家就有120斤的腊肉可以吃。野猪的脂肪不多，只得了10来斤的猪板油，过两天再熬猪油，先把肉处理好。 中午做的馒头还剩下很多，晚饭陈秀禾割了一块最嫩的柳肉做了榨菜肉丝汤，配上馒头就是她们家的晚饭。 吃过晚饭后，陈秀禾大手一挥，开始安排两个儿子干活 赵岁岁只能坐在灶台旁看着三人忙活，她人小，陈秀禾不允许她动刀。 陈秀禾让两个儿子把猪毛给剃干净，自己先动手处理猪下水，这些猪下水也能吃好几天。 “岁岁，喜欢吃猪心粥么？”陈秀禾把洗干净的猪心放在盘子里，看向小女儿。 “没吃过，不知道。”赵岁岁摇了摇头。 “明天娘煮给你吃，看你喜欢不喜欢。”陈秀禾决定先把猪下水吃掉。 “嗯。” 看了好一会，猪毛被兄弟俩全部处理好，赵岁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先去睡吧，剩下的娘一个人做就行了。”陈秀禾把三个孩子都赶出厨房，两个儿子明天还要上学，现在下雪，路上需要消耗的时间多，他们要比平时早起20分钟，“小文，中午放学的时候，去供销社买些腌肉的配料回来。” 上次买的配料来做腊兔子，剩下的只够年底分年猪的量。 镇上的小学到1月初才放假，两个儿子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放假。 第二天，赵岁岁是被前院的吵闹声弄醒的。 仔细一听，原来是刘招弟不满自己女儿捡的柴火被四房的人使用。 “大家都来看啊，分家了的小叔子还想占大哥家的便宜，没分家的时候还好说，都分家了小叔子一家还吸大哥的血，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刘招弟闹起来不嫌事大，赵岁岁都被吵醒，隔壁邻居估计也听见了，不过是大冷天的，没有人出来看热闹，大概和赵岁岁一样在炕上听着。 赵岁岁为了吃瓜，悄悄的打开一条窗户缝望向对窗的四房，门和窗都是关着的，四叔好像是修河道去了，那屋子里就只剩下余佳佳和赵薇薇两人。 老赵家堂屋是赵老头和赵婆子住，院子里有4间大房，一个儿子一间。大房和四房在一边，二房和三房在一边，三房和四房的房子刚好是正对面。 分家的时候，四兄弟也顺便分了宅基地。 像赵岁岁家，就是圈了后院的地，现在大哥和小哥还小，等过几年，还是在要盖三间房子，把他们兄妹都分出去住。所以他们家的院子很大，估计有3分地的样子，除了盖上一间厨房，剩下的地都被她娘用来种菜，现在还没有自留地的说法，平时家里的蔬菜，基本上都是靠着自己家的院子种植，或者上山挖野菜。 风一直在刮，赵岁岁只能把窗户关上，难为刘招弟这么冷还在院子里吆喝。 四房连个屁都不敢放，倒是堂屋的赵婆子坐不住了。 “刘招弟，你身为大嫂，帮一把小叔子怎么了，来年我肯定让小四把柴还回来。” “来年？还回来？娘，你搁着玩拖延计呢，我可不信四房能还，要不现在立个字据？”刘招弟不再理会婆婆，继续在院子里叫骂。 赵婆子自知理亏，说不过大儿媳妇，准备动手打人。 刘招弟也防着婆婆，站在院子门口就是骂。 赵婆子担心她跑去嚷嚷，那他们家就成了村上的笑话了。 “娘，要是四房不给一个说法，我就让立金顿顿去四房家里吃饭，毕竟四房的柴都是我家出的。” 刘招弟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把赵婆子气的不行，“你。。。你好啊，你不孝顺父母，我让老大回来管教你。” “叫啊，让你大儿子看看他娘是怎么偏心小儿子的。” 赵岁岁听着前院的闹腾，都不得不佩服余佳佳的忍耐力，这都能躺的住，也是个能人了。 其实，解决方法很好，给点钱就完事了，几块钱都不舍得出，不像是镇上大小姐的派头啊。 赵岁岁还真的猜中了刘招弟的心思，四房只有一个能干活的小叔子，余佳佳又躺着动不了，赵薇薇一个屁大点的孩子能捡多少柴。 她知道婆婆肯定会要他们大房的柴补贴四房，所以早早的就给二女儿加重了捡柴的任务，她现在闹就是要钱，没道理自家辛苦捡的柴，白白给了别人。 赵岁岁不想听她们婆媳扯皮，艰难的穿上棉衣，简单的洗漱完后，把炕口上温着的粥端起来，又钻上炕，开始吃早餐。 前院的刘招弟说话实在是难听，赵岁岁找出大哥做的耳塞堵住耳朵，过滤掉了大部分声音。 一直闹到了快中午的时候，余佳佳终于忍不住，让赵薇薇拿出3块钱给刘招弟。 “这不就结了，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早给我钱，我还懒得骂了，呸。”刘招弟点了点手里的毛票，转身回自家的屋子里。 赵薇薇在院子里站定，愤恨的瞪着大房的屋门。 而真正捡柴的赵男弟还在山上继续捡柴，这样冷的天气，早就没有什么人上山。 赵男弟看着自己的背篓，想着永远干不完的家务和吃不饱的肚子，一时间悲从中来。她一脚踢翻背篓，踩断脚下的树枝，如此发泄，胸口还是沉沉的，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昨晚上，她偷偷的听到，爹娘要把刚刚满16岁的大姐嫁出去，对方是个傻子，所以出的彩礼很高有200块。大姐的现状就是她的未来，她绝望的冲着山下呐喊，回应她的是深山的里的狼嚎。 “嗷呜～～～” 赵男弟害怕的跌倒在地上，背上背篓，连柴火都不敢要，匆匆的往山下跑。 第43章 缝麻袋 到了12月，地里就完全没有活，富兴村开始正式进入猫冬。 趁着赵立文和赵立武放周末的时候，兄妹三人也陆陆续续的带回了几只野兔，野鸡倒是一只都没有看到。 陈秀禾难得不上工，算了3遍自己家的工分，加上军属补贴，还是比去年的少80个工分，她决定到村上的仓库去上工，缝麻袋一天可以有4个工分，缝一个月，也能够得上及格线了。 第二天一早，陈秀禾等两个上学的儿子后，把还在炕上睡不醒的小女儿薅起来。 猫冬之后，小女儿能睡到8点9点才起床，利索的给她穿上衣服，整个人围成了一个球，抱着她就往仓库去。 路上还遇到了陈秀梅抱着同样裹着被子的赵宝珠，“秀禾。” “四姐，你也去啊？”陈秀禾停下脚步等堂姐。 “在家待着也是待着，去缝麻袋还能挣点工分挺好的。”陈秀梅兜了兜怀里的闺女，和堂妹一起往仓库走去。 仓库的活，是猫冬的时候妇女的首选，可以一边八卦一边缝麻袋，规定优先工分少的家庭报名，还有名额的话，才给其他人报名。 陈秀禾基本上次次都要去缝麻袋凑工分。 仓库的一间库房里，村长已经把炕和火盆烧上。 炕是给被打包来的小孩睡的，上工缝麻袋的人围着火盆工作。 陈秀禾把小女儿放在赵宝珠身边，两人是第一第二个来的，把炕上的最好的位置占了。 把小女儿归置好后，陈秀禾去到隔壁房间领材料，一上午要缝一摞，一摞能值2个工分，缝完就可以记工分离开。 陈秀禾缝了多次麻袋，速度很快，别人才缝了一半，她都快完工了。 赵岁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耳边是她娘八卦的声音，蹭了蹭自己的小被子，反正肚子不饿，她要继续睡。 “妹妹？”赵宝珠一直在盯着赵岁岁，看到她睁开眼睛又闭上，很不解。 赵岁岁听到赵宝珠的声音，也立刻睁开眼。 赵宝珠看到赵岁岁又睁开眼，开心的凑到妹妹面前，把自己的小脸贴上妹妹的小脸蹭蹭。 赵岁岁一脸黑线，怎么又遇上这个粘人精。 “岁岁醒了？”陈秀禾放下手中的麻袋，走到炕边。 没办法，赵岁岁只能坐起身子，“醒了。”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去上厕所，“那边有恭桶。” 赵岁岁听到恭桶两个字，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恭桶就是一个木桶，每个人都用的那种，想到有可能会被溅到屁屁，她猛地摇摇头，“我不上！” 她要憋到回家，用自己的小尿盆上。 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多的肥料，这些收集的尿液都会被用来浇地。 在她眼里，浇地是浇地，蔬菜是蔬菜，不能混为一谈。这是她掩耳盗铃的坚持，没错，尿液浇地还会被雨水稀释！ 现在有零下10摄氏度，去茅房会冻屁股，所以她现在解决生理需求都是在家里用小尿盆。 陈秀禾不知道小女儿哪里来的洁癖，连撒尿都要用草纸擦屁屁，还一本正经的要自己也和她一样尿后擦干净。 “饿不饿？”陈秀禾没有勉强小女儿，温声问道。 “不饿。”赵岁岁摇了摇头，昨晚上吃多了，现在肚子还没有消化完。 “那你再等一会，娘很快的。”陈秀禾知道昨晚上小女儿吃撑了，现在不饿很正常。 赵岁岁一边听着妇女聊八卦一边推开不断贴上来的赵宝珠，偶尔敷衍应和一下她。 好在除了她们两个三岁的小女娃之外，炕上都是几个月大的小婴儿。 “秀禾，听说你家大丫要定亲了？”说话的人是嘴里有名的大嘴巴·杨翠花。 “没听说，怎么了？”陈秀禾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估计这么亲事不怎么样。 “嗐，也不知道大伯一家怎么想的，居然给大丫配了个傻子。”杨翠花的丈夫和赵广伯是隔房堂兄弟，叫大伯也没有错。 “哪里人？”陈秀禾听到傻子一词，有些皱眉头，不过也知道杨翠花口无遮拦，就没有生气。 “镇上的黄定家，听说彩礼给了足足200块，要是我有女儿，我也心动了。” 镇上就一个傻子，就叫黄定家，听说是小时候发高烧医治不及时就把人给烧傻了，现在已经20岁，是家里的独子，黄定家有个哥哥叫黄定国，死在了动乱的年代。老两口估计是想给傻儿子生个孩子，在他们百年之后有人继续照顾他们的傻儿子。 “真是造孽啊，广伯他们夫妻也太狠了。”李云缝好一个麻袋之后，也开始加入八卦。 陈秀禾没有参与，他们家和大房有仇。 赵岁岁也听了一耳朵，这个时代的女性真的是太。。。悲哀了。 如果是不需要介绍信的年代，赵来弟还能偷偷跑出去。现在的时代，虽然说推翻封建思想，解放人民，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根深蒂固。 赵来弟相比于赵男弟来说，心思没有那么重，那也是相比于赵男弟，不知道大房会不会闹起来。 母女俩默默地吃着大房的瓜，赶在赵岁岁憋不住之前，陈秀禾把自己的麻袋上交，记分员给她登记了两个工分，下午再来。 回到家，赵岁岁着急忙慌的拖出自己的小尿盆。 解决好之后，赵岁岁来到厨房。 厨房里，陈秀禾正在把房梁上的一架子腊肉放下来检查。 野猪的肥肉少，做成腊肉肉之后，肥肉就更加少了。 “再过一周这样就可以吃了。”陈秀禾挨块的检查好腊肉，满意的点点头，把肉重新吊上房梁。 赵岁岁准备说话，就听到了前院赵婆子的呼喊声。 她一溜烟就跑到屋子里，爬上炕贴着窗户听墙角。 “小四，怎么回事啊？”赵婆子心疼的看着小儿子的右脚。 “娘，没事，就是扭到脚，过几天就能好。”赵广季撑着拐杖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后面的话，赵岁岁没有听到，切，只有个开头，吊胃口。 第44章 塌房 “怎么了？”陈秀禾走进屋子里，看向小女儿。 “四叔的脚崴了。” “这可真是，灾难专挑霉运人啊，这下好了，四房没有一个能干活的。”陈秀禾无奈的吐槽道。 “娘？”赵岁岁不明白她娘为什么露出无奈的表情，眼珠子一转，“奶会让我们家做什么？” “哎呀，我们家岁岁真聪明啊。”陈秀禾双手一起上，rua了一把小女儿的小肉脸。 赵岁岁挣扎，可惜没有用。 等陈秀禾“蹂躏”完女儿之后，开口道，“估计会让我们家出粮食。” “送？还是卖？”赵岁岁有些生气，他们家的粮食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半送半卖的可能性很大。”陈秀禾给小女儿重新绑上新的小啾啾，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了不甘愿。 毕竟一支笔写不出两个赵字，四房这次是真的遭大难了。要是大房遭难，她不仅不会出粮食，还会幸灾乐祸。 “我觉得大房的人不会轻易答应，娘，大房出多少咱们就出多少。”赵岁岁也不愿意把他们家的粮食低价卖出去，饥荒的时候她只会接济舅舅家和赵老头赵婆子。 舅舅一家对他们家很好，赵老头和赵婆子是替她爹尽孝。 她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空间里的粮食捐出来，她那些粮食保不住多少人，只够他们家而已。 “别担心，刘招娣肯定不乐意，到时候还有得闹。”陈秀禾估计了一下，现在四房的粮食大概还能支撑几个月，到时候再说，“我去做饭，中午想吃什么？” “韭菜盒子。”赵岁岁舔了舔嘴巴，昨晚上的韭菜盒子还剩很多，冬天做的面食，她娘都会一下子做很多，能吃好几天。 “这么喜欢吃啊。”陈秀禾想到昨晚上，小女儿吃了两个，肚子撑得不行，一直在屋子里打转消食。 “好吃，娘，我就吃一个。”赵岁岁担心她娘不允许，连忙保证道。 “行，再加个酸菜汤？”陈秀禾觉得这次的韭菜盒子她做的有些干。 “恩恩。”赵岁岁跟着她娘一起出厨房，她现在烧火很擅长。 陈秀禾拿出钥匙把厨房的门打开，没办法，厨房里有那么多的腊肉腊肠和腊兔子，不锁着门，他们一家人都不安心，所以只要是离开厨房，都要把门锁上。 村上锁厨房的人家很多，他们家这样也不会显眼。 “等过年你爹放假回来，肯定会吓一大跳。”陈秀禾昨天就接到了丈夫的来信，确定过年的时候能回来。 “爹什么时候回来？”赵岁岁也挺想念赵广叔的。 “大概你大哥和小哥放假后的一周吧。”陈秀禾一边拿酸菜一边估算丈夫回家的时间。 等午饭做好，赵立文和赵立武刚好回到家。 “娘，下午我们不用去学校了。”赵立武把书包甩在桌子上，拿起暖壶把里面的热水倒出来洗手。 “为什么？”陈秀禾一脸疑惑的看向大儿子。 “学校的教室被雪压塌了几间。”赵立文也跟着洗手，坐到炕上。 “塌了？有没有人受伤？”陈秀禾检查了小儿子两圈，没有发现受伤，正准备检查大儿子，就被阻拦。 “没有人受伤，当时大伙在操场上做操。” “放假了？这个学期都不用去了？”陈秀禾觉得学费有些亏，不知道能不能退钱。 “没有，还有一半的教室是好的。现在只上半天的学，一年级二年级四年级一起上上午，三年级五年一起上下午。”赵立文拿起碗，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暖暖。 “娘，酸菜汤里有腊肉？”赵立武喝了一口汤，尝到了里面有腊肉末。 “这是去年做的最后一小块，厨房里的腊肉要一周后才能吃。”陈秀禾给小女儿盛了一碗酸菜汤，让她就着汤吃韭菜盒子。 这边一家四口吃着热乎乎的酸菜汤和韭菜盒子，对面，四房的屋子里赵广季一脸颓废的坐在炕上，余佳佳在炕上躺了一个月，终于可以下炕，结果现在换成了赵广季躺。 “当家的，明天我回娘家拿些粮食回来吧。”余佳佳搅拌着瓦罐里的玉米糊糊，有些心酸。 “你那个大嫂不会同意的，咱们别浪费时间过去了。”赵广季愣了一下，不同意媳妇儿回娘家。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他们家现在的情况。 “明年就好了，咱们家还有钱，可以买粮食。”赵广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人重新精神起来，手里钱的用来买粮食，足够他们家支撑到明年秋收。 宽慰了媳妇儿之后，把女儿招来自己身边，“薇薇都瘦了，是爹没用。” “爹。”赵薇薇扑进赵广叔的怀里，小声的哭泣。 现在队上都在猫冬，粮食不够的家庭，都是吃两餐。 赵婆子心疼小儿子，吃过午饭，便打开自己屋子里的柜子，里面只有半包绿豆糕，一把挂面和半包红糖，麦乳精昨天被大孙子刚刚喝完。 “老婆子，你是跟着老大过日子的，还像以前一样补贴小四，到时候你让老大怎么想！”赵老头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小四一家从回来后就波折不断，先是小四媳妇儿躺着，现在又是小四自己躺着。 “现在不一样，小四躺在炕上，上工都成问题了。”赵婆子不同意丈夫的话。 “小四肯定有体己的，正好现在猫冬，等他们过不下去了你帮，我不拦你，现在不行！”赵老头说完，抢过老妻的钥匙，“这段时间，柜子的钥匙我来保管。” “老头子！”赵婆子没想到自家老头子会这样。 “等下次发粮食了，再还给你。”赵老头把钥匙别在裤腰带上，翻身背对着老妻。 因为赵立文和赵立武不用去上学，下午的时候，赵岁岁没有跟着去仓库。 看着手里的冻梨，赵岁岁有些懵，这个黑黢黢的东西真的可以吃？ “岁岁，快吃啊，可甜了。”赵立武手里也拿着一个冻梨吸允。 “哪里来的？”赵岁岁没记错的话，村上的冻梨要准备过年的时候才能采摘。 “大哥买的，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卖，大哥一口气买了8个。” 第45章 砸玻璃 “大哥，你有钱？”赵岁岁醒来半年，都没有摸到过钱，以为这个年代的小孩都没有零用钱。 “那当然，都是写作文获奖学校发的。哦，过年有压岁钱，今年估计还是1块钱。”赵立文傲娇的看了妹妹一眼，没说他的作文还上了报纸。 赵岁岁咬破冻梨的外皮，里面的汁水立刻流出来，她赶紧把嘴巴贴上去吸吮，确实，很甜。 “去哪里偷懒了，捡个柴这么久。”刘招娣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这个时间去捡柴？”赵立文疑惑的看向妹妹。 “四叔家里柴不够，奶让他们用大房的柴，开始还想白嫖，刘招娣闹了一早上，四婶给了3块钱平息。”赵岁岁简单的把那天上午的事情说给两人听。 “一开始就给钱不就好了。” 赵立武语出惊人，把赵立文和赵岁岁都愣住。 赵立文：弟弟不错啊，都知道透过现象看本质了。 赵岁岁：小哥突然变聪明了。 结果下一句话，就给两人泼了一盆冷水。 “难道用别人家的柴，不用给东西给钱的么？”赵立武被哥哥和妹妹一起盯着，继续开口道。 赵立文和赵岁岁：想多了，还是一根筋。 “对了，早上我在仓库那边听说，赵来弟过年的时候要说亲。”赵岁岁开始搬瓜。 “16岁就说亲？”赵立文有些接受不了。 赵岁岁：你是不是忘记咱们爹是18岁就结婚，当时他们娘也才16岁，第二年就你就出生了。 赵立文接收到妹妹的眼神，也想到了，这个年代16岁确实可以说亲，有的人15岁就定亲。 “对方是哪里的人？”赵立武也有些好奇。 “镇上的黄定家。”赵岁岁也不钓着他们，直接把男方说出来。 “这。。。。。。”赵立文知道这个人，小时候发高热烧傻的。 “大哥，你认识？”赵立武想了一圈，确定自己没听说过这个人。 “就是街上的黄狗子。”黄狗子的大名叫黄定家，很少有人知道，赵立文知道这个人，还是因为他也是个傻子。 “。。。。。。大房也太狠了。”赵立武年龄小，也知道一个人傻了以后会怎么样，妹妹以前就要人一直照顾。 三人都不怎么说话，过了一会，院子外就传来了叮铃声。 “是爹的信。”赵立武从炕上弹起来，匆匆的跑去开门。 赵岁岁耸了耸肩，大房的事不关他们家的事。 这时，赵立武抱着一个麻袋回来，赵立文看到也下炕去接。 “不用，我搬得动。”赵立武把麻袋放在炕边后，找到剪刀就开始拆包裹。 “这是什么？”赵立武拿出一个铁盒子。 “巧克力，上面写有字。”赵立文给弟弟指了指铁盒子上的三个大字。 三人把包裹都拆了，里面东西还挺多的，有巧克力，茯苓糕，威化饼干，蜜枣，麻花，还有一双女士皮鞋，4个圈红色的羊毛线和2顶55式的大檐帽，大檐帽也就是后世有名的雷锋帽。 赵岁岁打量着手里雷锋帽，戴在头上，整个头都被罩住，“。。。。。。” “我自己戴都撑不住，你个小屁孩更加戴不起来。”赵立文把妹妹头上的帽子取下来，戴在弟弟的头上，帽子盖住了赵立武的鼻子。 三人正在玩帽子的时候，陈秀禾就下工回到家里。 “娘，爹寄了包裹回来，都在这里。”赵立武噔噔噔的跑到门口给他娘开门。 “没有信？”陈秀禾拍了拍身上的雪才进屋，看到炕桌上摆满了东西。 “有的，在这里。”赵立文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快念念。”陈秀禾接过小女儿递过来的搪瓷杯，小口的喝着里面的开水。 赵立文把信拆开就开始念，信很长，念了10分钟才完，大多都是在京都的所见所闻。 “京都烤鸭？”赵立武想到了鸭子，他们家一年到头很难吃上鸭子，主要是以前他不会游泳，“岁岁，咱们夏天去打鸭子吧。” 赵立武觉得打猎的时候带上妹妹，运气会好很多，基本上每次都能打到一些猎物回来。 “你爹说了这么多，合着你只记得鸭子了是吧。”陈秀禾点了点小儿子的鼻子，对于京都，她也有些憧憬。 “娘，年后爹回京都，咱们可以送爹去，这样还可以在京都玩几天。”赵立文也没有去过这个年代的京都，想要去看看和21世纪有什么不一样。 “这。。。要花不少钱的吧。”陈秀禾有一瞬间的心动，她这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去市里。 孩子他爹每个月寄回来40块钱，她每个月至少能存20块，多的话能存30块，一年下来也有将近300块，分家3年，家里的总存款准备突破1000块大关。 “那等过年的时候，爹回来咱们再问问他？”赵立文退一步问道。 “行，等你爹回来的时候，咱们问问他。”陈秀禾想着要是可以，也带着孩子们去一趟京都。 “太好了！”赵立武欢呼一声，下一刻他们家的窗户就被什么砸中。 四人都看向窗户，发现窗户有一块裂纹，这是被砸了。 赵立文立马打开通往前院的屋门，走到窗户边，发现了窗台上的石头。 陈秀禾看到大儿子手里的石头，哪里还不明白，拿过他手里的石头，就往堂屋走去。 赵岁岁看着自家的玻璃窗，也是气愤得不行，她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打了他们家玻璃，这事就不能白白过去。 没一会，外窗就出现了赵老头的身影。 “这是谁干的这事。”赵老头心疼的摸了摸窗户上的裂缝。 “还能有谁，家里就那么几个人。”陈秀禾一副不给交代就要闹的样子。 赵老头叹了一口气，冲着对面的屋子喊道，“老大，老四，带着你们屋里的人都去堂屋。” 四房的屋子里，赵薇薇缩在炕角，她刚才听到三房屋子里说要去京都，不知道怎么就把三房的窗户砸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跑回屋子里。 “薇薇，你怎么了？”赵广季看到女儿发抖，以为她刚才在外面冷着了。 正准备叫她过来，就听到了赵老头让他们去堂屋的声音。 堂屋里，三房的人都到齐了。 赵老头眼神扫过大房和四房的人，发现了脸色慌张的赵薇薇，心里咯噔一下，真真是。。。怒其不争。 第46章 换玻璃 “叫你们过来，是因为老三家的窗户被砸了。”说完，赵老头把手里的石头丢在炕桌上。 赵薇薇听到后，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余佳佳也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握着女儿的手，用眼神安定她，渐渐的赵薇薇恢复正常。 “这可不是我们这一房干的，大丫和二丫都在外面捡柴，立金一直在屋里没有出去过。”刘招娣立马开始自证。 “老四，你们家呢。”赵老头看向四房的人，眼神就盯着赵薇薇看。 “爹，我们也没有出门。”赵广季心里猜测到可能是女儿砸的，还是选择包庇女儿。 “大冷天的，我也不想折腾这么久，没人承认，那就不要怪我把你们两家的窗户都砸了。”陈秀禾看向大房和四房的人，接着说道，“无端被连累的一房，那就是要怪现在不承认的一房了。” “凭什么，不是我家砸的，凭什么要砸我家的窗户。”刘招娣一听，当即就不干了。 “没办法，我总不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吧。”陈秀禾一脸无所谓，“这个院子还是二伯和广叔出钱建的呢。” “你。。。”刘招娣顿了顿，直接把矛头对准四房，“是你们，赶紧承认，要是连累我们家，柴就不给你们了。” “不是我们家砸的，凭什么我要承认。”余佳佳紧了紧女儿的手，让她不要露馅。 堂屋里，充斥着刘招娣和余佳佳的斗嘴声。 “我敢发誓，要是我家干的，我不得好死。你敢发誓，要是你家做的，你这一胎生不下来么？”刘招娣没办法，只能用毒誓威胁。 “你。。。”余佳佳确实不敢发誓。 “够了！”赵老头重重的拍了一掌炕桌，“四丫头，你过来。” 赵薇薇一愣，才反应过来四丫头叫的是自己，她颤颤巍巍的走到炕边，“爷爷。” 这下在场的人都知道砸窗户的人是谁了。 “你为什么要砸三伯家的窗户？”赵老头严肃的看向孙女。 “我。。。我不知道，石头怎么就飞走了。”说完，赵薇薇就哇的一声哭了。 余佳佳上前牵着女儿回到丈夫身后，既心疼又责备。 “砸玻璃的人找到了，咱们就说赔偿吧。”陈秀禾一脸亲兄弟明算账的扑克脸。 “你想怎么赔？”赵广季吐出一口浊气，看向三嫂。 “要么现在把你们屋子里的玻璃换到我屋子里，要么明天就去买一块玻璃给我们换上。”陈秀禾也不想要四房的赔偿了，有赵婆子在，多余的赔偿估计还要扯皮，她就大发慈悲一会，毕竟四房已经够倒霉了。 “我屋子的窗户换给你。”赵广季深吸一口气，玻璃条子现在也不好批，当时建房子的时候，还是二哥找了关系弄到的，不然他们家是要装木窗的。 “要不，把老二家的窗户换给老三家吧，反正老二一家只有过年的时候回来。”赵婆子开口说道。 “老婆子！”赵老头厉声呵斥老妻，这都是偏心到明面上来了，没看到老大脸色都不好了么。 赵婆子被丈夫呵斥，也不敢再继续说。 赵老头沉默了一下，想把换窗的活让大儿子做，“老大，你看，你帮个忙换一下。” “不用了，爷爷，我会换。”赵立文站出来，表示自己的可以换。 “那行，你去换了吧。”赵老头叹了一口气，把人都打发走了。 离开堂屋，赵立文让弟弟去村部借十字螺丝刀。 这时候的窗户很简单，只要把窗户的承轴合页上的螺丝扭下来就可以把整个窗户拆下来。 赶在天黑之前把两家的窗户换好，他们家原来的窗户，被砸到的地方，裂缝越来越大，估计要不了多久，在冷热交替下就会碎掉，不过这和他们三房有什么关系。 赵立文换好窗户后，带着弟弟回到自己家的屋子里。 炕桌上已经摆好天晚饭，热腾腾的烤红薯和萝卜肉丝汤。 赵岁岁咬了一口红薯，烫到了嘴巴，赶紧吐出来，“娘，对面的人会不会趁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又来砸玻璃？” “砸了也不怕，找不到坏人，就把对面两家的窗户都砸了。”陈秀禾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地加大了音量，警告的意思非常明确。 “赵薇薇为什么要砸我们家的玻璃？”赵立武边吃红薯边问道。 “估计是听到咱们说想要去京都，嫉妒吧。”赵立文想不到第二个原因，“咱们家已经被听过两次墙角，前院的人也太。。。” 赵立文没有继续说，两次偷听的人，一次是赵男弟，一次是赵薇薇。 “总不能每次说话都打开窗户看前院有没有人偷听吧。”赵岁岁也很反感偷窥的人，太不尊重别的隐私了。 “在窗户前挂一个布帘子，咱们平时说话的时候就放下来再小声一些。夏天的时候，窗户都是开着的，很容易就可以发现有没有人偷听。”陈秀禾放下手里的红薯，转身就开始翻找箱子里的布料。 赵岁岁和赵立文对视一眼，他们也要小心平时说话的说辞。 四房这边，赵薇薇缩在角落，不敢看她爹娘。 余佳佳看着女儿的样子，招了招手，“薇薇，为什么要去砸三伯家的玻璃？” “我。。。他们要去京都，我不开心。”赵薇薇感受到了娘的关怀，卸下了心里的防线。 “能去京都的人这么多，你砸得完他们的玻璃么？”余佳佳给怀里的女儿顺了顺头发，她好像忽略了女儿，骤然换了一个差的环境，女儿看似越来越懂事，可是心里却在往偏激的方向发展。 这次砸玻璃，对他们家来说还是好事，否则她都发现不了女儿的变化。 “薇薇，咱们不去嫉妒别人，等以后有机会，爹也带你去京都逛逛，嗯？”赵广季也轻声的安慰女儿，心里暗自发誓，要让媳妇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爹，我讨厌舅舅，都是因为他们一家回来了，姥爷姥姥才不要我们的，哇哇。”赵薇薇扑进她爹的怀里哭泣。 三房这边的官司，赵岁岁不关注，她现在正测试布帘子，就是她小时候的棉包被隔音不隔音。 “听得不是很清楚，你们刚才说河边的鱼？”赵立文从前院回来，问道。 “不是，我和岁岁在说明天早吃小米粥。”赵立武欢呼一声，布帘子可以隔音。 第47章 冻梨 “那行，就把这个包被暂时留着做帘子吧。”陈秀禾拍了拍帘子，她原本打算把里面的棉花拆出来给小女儿做棉裤的。 时间一转，来到了1月，赵立文和赵立武领完成绩单后就开始的放假。 一大早，赵岁岁起床，今天是村上摘冻梨的日子，上次赵立文买回来的8个冻梨，赵岁岁吃了两个，挺好吃的。 这次村上摘冻梨，优先让村民分，剩下的再拉到集市上去售卖。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最近的集市3天就有一次，基本上是以物换物的居多，都是镇上附近的几个村子来兑换物资的。 赵立文牵着妹妹的手来到梨园，已经有不少的人在观望。 昨晚上，陈秀禾已经算过工分，他们家可以分18斤冻梨，想要多的话，还是等村上的人分完，才能用钱买。 树上自然形成的冻梨，比加工形成的冻梨要好吃得多。 “岁岁，你也来看冻梨啊。”赵柱子从人群里钻出来，跑到赵岁岁的身边。 “柱子，你们家打算买多少斤？”赵岁岁教赵柱子玩了半个月的弹弓，他俨然把她当大姐大的样子，让赵岁岁很受用。 “我娘说了，我们家的工分能分40斤冻梨，不用另外花钱买。”赵柱子把昨晚上，他爹娘的话都告诉赵岁岁，接着语出惊人，“昨晚上，我爹压着我娘在被窝里打屁股，我偷听到的。” “。。。。。。”赵岁岁：这是小屁孩能听的？ “。。。。。。”赵立文：我怀疑这个小屁孩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你爹也太坏了，居然打你娘的屁股。”赵立武跟着一脸气愤，他爹对她娘很好的，什么事都听娘的。 赵岁岁和赵立文一起看向自家小哥／弟弟，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好事。 “所以我站起来推开我爹，我爹还跟我保证再也不打娘了。”赵柱子一脸自豪的挺了挺胸膛。 赵岁岁和赵立文：希望你回家不会被打屁股。 赵柱子才说完，他爹赵大力就赶过来把儿子抱走，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话，“柱子说胡话呢。” “。。。。。。” 赵岁岁和赵立文：你看你后面的大人信不信。 果然，人群里的人就开始起哄，羞得脸皮厚的孙春花也快步的离开。 “好了，孩子还在，要笑回家笑去。”村长开始维持秩序。 大人们也顾及周围的小孩，没有再起哄。 村上分东西都是按工分最高的开始分，他们家属于吊尾巴的家庭，基本上都是倒数第5左右分。 毕竟他们家只有陈秀禾一人上工，赵立文偶尔打猪草就有2个工分。 轮到他们家的时候，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上前，果然和昨晚上算的一样，他们家分到了18斤的冻梨。 陈秀禾把冻梨都放进背篓里，走到旁边站着，等着一会用钱来买。 很快，按工分分梨的队伍就分完了。 陈秀禾第一个上前，“我买80斤。” 记分员很是熟练的开始登记，“80斤冻梨，一共2块4毛。” 赵立文把钱给过去，陈秀禾带着小儿子过去称重，冻梨有冰块包裹，1斤冻梨一般只有2个，200个冻梨，他们家每人每天吃一个的话，够吃1个半月。 过年的时候赵广叔也回来，估计98斤的冻梨只够吃1个月。 村民买是3分钱1斤，村上拿到集市买就是5分钱1斤。 赵岁岁在一旁，抱着玻璃暖水瓶看着。 发现四房的母女也在排队买冻梨，看来四房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钱，今年垫底的工分家庭就是赵广季一家，他们回来的时候恰好是农闲，本来就攒不下多少工分。 不过，村里的粮食也可以用钱买的话，他们家不用低价卖粮食了，余佳佳买了20斤的冻梨，四房肯定有些家底的。 回去的路上，赵岁岁把四房可以和队里买粮食的办法说给她娘听。 “现在队上的粮食交完公粮就只够按工分粮食，没有多余的粮食可以卖。就怕到时候你奶撒泼，要我们几房接济四房。”陈秀禾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万一四房没有钱或者和婆婆哭穷，他们几房还是要捏着鼻子认下这个闷亏。 赵岁岁听到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子，现在村上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可以让村民花钱买啊。 现在是1957年，没想到饥荒是潜移默化的。 “到时候有大房冲的前面，实在不行，咱们就跟在大房后面给就行了。而且也只会夏粮接不上的这一次，这次确实是他们回来的时间不对。”赵立文拿过妹妹手里的已经冷掉的暖水瓶，牵着她的手往家里走。 不牵手的话赵岁岁就走不了，容易摔倒或者陷在雪里。 回到家里，赵立武迫不及待的开始化冻梨，“咱们村上的冻梨，比上次大哥买的还要甜，等我化开之后，你尝尝。” 一时间，老赵家的4间屋子里都是在吃冻梨的声音。 除了大房的赵来弟和赵男弟，她们两姐妹只能看着爹娘和弟弟吃。 “看什么看，出去做饭去。”刘招弟也发现了两个女儿渴望的眼神，把她们打发去做饭。 赵来弟拿起桌子上的红薯，拉着妹妹离开。 两姐妹的委屈，被来厨房找火柴的赵老头看到，“给，吃吧。” 赵男弟看到爷爷手里的两个冻梨，开心的接过来，“谢谢爷爷。” “快点吃了，等会被你们娘看见。”赵老头拿起火柴就离开厨房，他是更喜欢男孙，可是也见不得孙女被作贱，平时就会悄悄给她们姐妹俩一些吃的。 他不是没有骂过大儿媳，可是刘招弟在他面前是一套，背地里会更加磋磨两个孙女。 “确实甜了不少，但是不会腻。”赵岁岁把溢出来的汁水吸进嘴里，本来以为会甜腻甜腻的，没想到是甘甜的甜。 “好吃一天也只能吃一个。”陈秀禾三两口就吃完一个冻梨，洗干净手后，开始给两个儿子织围脖。 丈夫寄回来的雷锋帽，两个儿子戴着还是大了，好在他们本来就有帽子，自己再给他们织围脖挡住鼻子就好了。 第48章 二房 “错了，营长是不能吃团长的。”赵立文把被弟弟吃掉的两个棋子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呀，我又记错了，是小兵，排长，连长，营长，团长，旅长，师长，军长，司令，没错吧？”赵立武掰着手指头开始背诵职位的排序。 “没错，咱爹现在是营长。”赵岁岁附和的地点头。 接着，兄妹三人继续下棋，就听到院子外有声音，赵立武跳下炕出去看，就发现了推着木车子的二伯赵广仲和二房的众人。 “二伯，你们怎么回来了？” 赵立武惊喜的声音传回屋子里，赵立文起身穿好衣服，再帮妹妹穿上外套一起走出去。 二房的院子门是开着的，赵立文带着妹妹走进去，“二伯，二伯娘。” “立文和岁岁来了。”钱春芬着重打量了赵岁岁，放下手里的抹布，“岁岁，过来二伯娘这里。” “二伯娘好。”赵岁岁知道她想要验证自己是不是好了。 “哎，真好。”钱春芬想要摸摸眼前的小萝卜头，可是自己的手里脏，只能放弃。 “岁岁，知道我是谁么？”赵广仲蹲在赵岁岁面前，看着她。 看着眼前和她爹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她爹是小麦色皮肤，赵广仲是黄皮肤还有些偏白，赵岁岁忍不住感叹，这是复制粘贴的脸，“知道，二伯。” 赵广仲手上也是脏脏的，想要扯扯小侄女的胖脸蛋只能放弃，“哎，去厨房，你小哥和芝芝姐立明哥在吃好吃的，去吧。” 赵立文带着妹妹去到厨房，里面三个小孩在灶台旁围着烤火。 “芝姐，立明。”赵立文和两人打招呼。 “芝芝姐，立明哥。”赵岁岁从她大哥后背走出来，也跟着打招呼，在她的记忆里，两人对自己很是友好，赵芝芝有时候也带着她。 “岁岁，过来烤火。”赵芝芝招招手，让小堂妹过来取暖。 赵岁岁迈开腿走过去，就被赵芝芝一把揽住，递了一块绿豆糕给她。 赵岁岁接过，开始小口的吃，就是被两个小孩盯着有些不自在。 “真的好了，以前岁岁可不会自己吃东西。”赵立明说完，上手去扯了一把小堂妹鼓起来的脸颊。 还没碰到赵岁岁，就被一旁的赵立武拍掉手，“岁岁不喜欢被别人扯脸。” “那。。。可以摸吧？”赵立明退而求其次，小堂妹长得软乎可爱，以前他经常扯。 “也不行。”赵岁岁直接用后背面对赵立明。 赵芝芝看着小堂妹有些生气，终于相信她是真的好了，“女孩子的脸不能随便摸的，小明，就算是哥哥也不能随便摸，知道了么？” “知道了。”赵立明收到姐姐的警告，立刻保证道。 五人围坐在灶前一边烤火一边吃零食。 “芝姐，你们怎么回来了？”赵立文在想，不会二伯的工作也出问题了吧。 “市里太冷了，爹的煤炭份额不够烧，趁着学校放寒假，我们就回来猫冬了。”赵立明把他们回来的原因简单的做了说明。 “我还以为二伯和四叔一样，工作没了才回家的。”赵立武吃完手里的琪玛酥，拍了拍手上的残渣。 “四叔工作没了？”赵芝芝疑惑道。 “四叔的大舅哥活着回来了，岳父的工作自然轮不上他。”赵立文简单的把四房的事情说给两人听。 “那可真够倒霉的。”赵芝芝姐弟俩不由得唏嘘。 “四房的赵薇薇太坏了，听我们家的墙角，还砸我们家的玻璃。”赵立武把前几天砸玻璃的事情说出来。 “赵薇薇以前就挺傲的，看不起我们在村上生活。”赵芝芝对赵薇薇也没有好感，不就是住在镇上而已，弄得自己像地主家的大小姐一样。 “不说他们了，芝芝姐，说说你们在市里的事情吧。”赵立武很是好奇市里是什么样子的。 “市里啊，市里都是砖头房。。。巴拉巴拉。”赵芝芝开始和三人讲述市里的生活。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秀禾回到家，发现三个孩子都不在，不知道他们能去哪里，就听到隔壁有声音。 “二嫂，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上午，市里的煤炭不够烧，回来猫冬的。”钱春芬把桶里的脏水倒掉，指了指厨房，“孩子们都在里面。” “中午我做午饭给你们送过来。” “不用，在市里买了包子，热一热就能吃，等会你拿几个回去吃。” “那我端一碗酸菜汤过来，不然我可不要你的包子。”陈秀禾估计他们还没有收拾好吃食，打算送一碗汤过来，让他们送包子吃。 “行，你端过来吧。”钱春芬也知道三弟妹的脾性，点了点头。 陈秀禾在厨房里做着酸菜汤，赵立文就带着弟弟妹妹和5个包子回来。 “小文，等会你去送酸菜汤给二伯家。”陈秀禾找了个大盆，开始盛汤。 小女儿可喜欢在酸菜汤里加腊肉末，他们家隔2天就会做一次，好在打到了一只野猪，一整年的酸菜腊肉末汤都可以安排上。 赵立文端着一大盆的汤往二房的走去，正巧碰到了刚打柴回来的赵男弟。 赵男弟看到二房的门开着就知道是二叔他们回来了，二叔和三叔是双胞胎，两家关系很好。 “给我吧。”赵芝芝接过赵立文手里的大盆，闻着味道，有腊肉的香味，看了看大盆，里面真的有腊肉，“等会我再把盆还回去。” “嗯。”赵立文点点头，转身往自家屋子走去。 赵芝芝看到还背着背篓的赵男弟，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己家里走去。 只剩下院子里的赵男弟，羡慕的看着。 “看什么看，胳膊肘外往拐的臭丫头，你想去别人家吃饭，也要看别人给不给你吃。”刘招娣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站着不动的二女儿羡慕的看着二房，直接开始骂人，“赶紧的，不想吃饭就滚去打柴。” 二房里，一家四口坐在炕上吃包子，也听到了刘招娣的琐碎，不过他们已经习惯，没有理会。 “三婶做的酸菜汤可真好吃。”赵立明喝了一碗，又开始盛第二碗。 “里面有腊肉，当然好吃。” 第49章 杀年猪 赵广仲明天还要上班，吃过午饭后，拿了两个肉包子和一包烟丝去堂屋告别父母，趁着天还亮着，就推着借来的木推车往镇上走去。 赵婆子看着碗里的包子，想要拿一个给小儿子吃，小儿子的脚刚好要补补。 “你不想吃，我就一个人吃两个。”赵老头敲了敲烟杆，二儿子刚送来的烟丝，挺好抽的。 “老头子，你现在怎么这样子，以前我补贴小四你都没有意见的。”赵婆子不敢违背丈夫的话。 “那是以前，现在我想通了。我看是给小四养成了习惯，拿着哥哥们的东西养自己的小家，我是老二老三，我都不舒服。”赵老头想到了上次小儿子包庇孙女的行为，摇了摇头，是他们太过爱护小儿子了。 距离过年还有9天，今天是村上杀年猪的日子。 这个年头，大多数家庭就靠着村上杀年猪才能吃上一口猪肉。 村上是不发肉票的，村里的人想要吃肉，要么把家里养的母鸡杀了，要么就去山里河里抓。 赵岁岁天天窝在家里难得有凑热闹的机会，磨着她大哥带自己出来。 就这样，堂兄妹5人一起出门，去看村上杀年猪。 陈秀禾和钱春芬去帮忙杀猪，这样可以分一块猪血。 “大哥，咱们家能分多少斤？”赵岁岁被大哥抱着，否则看不看里面。 “大概就两斤，去年也是2斤。” “这么少？”赵岁岁有些遗憾。 “咱们家工分垫底，有什么办法。”赵立文给妹妹的屁股换只手坐着，“你可真胖。” “。。。。。”赵岁岁生气的撇过头，人在屋檐下，她没反驳。 “岁岁，你家好歹还有2斤，我家估计只有1斤。”赵芝芝点了点小堂妹的鼻子，他们家5月的时候就搬去市里，只有3个月的工分，是队上倒数第2的家庭，倒数第一的是四叔家。 他们家只有她爹是市里的户口，需要她娘在市里也有正式工的工作，他们姐弟才能够跟着吃商品粮。可是城里工作岗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爹找了很久的，也没有找到有空出来的岗位，她娘也没有什么学历，这样更加难了。 要不是她爹的钢铁厂有自己的小学和初中，他们都不能在市里上学。 只听一声惨叫，第一只猪就被杀猪匠捅了脖子。 赵岁岁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眼神更热切，她也看到了在接猪血的陈秀禾。 这个时代，最好的肉就是肥肉，昨晚上她和她娘撒娇，说想吃嫩嫩的猪柳肉，陈秀禾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这边杀猪匠和陈秀禾说话，“大妹子，等会我给你留一块上等肉。” 上等肉就是肥肉多，瘦肉少的肉。 “大哥，我还想要一条猪柳肉。”陈秀禾记得小女儿想要吃。 “行，你家能分多少斤？”杀猪匠愣了一下，没想到有人喜欢吃瘦肉的。 “就2斤，等会有剩的话再买10斤，你看看？” “行，我注意给你留着。” “谢谢大哥了。”陈秀禾达到目的，冲着杀猪匠道谢。 村上养了12头猪，6头昨天已经被赶到镇上去交任务，剩下的6头，全部分给村民。 还是工分最高的家庭开始分，大伙分到肉之后，纷纷提回家，人很快就散得差不多。 等肉全部分完，村上还剩下一整头猪。 “大哥，我要20斤。”陈秀禾上前直接开口，原本以为只会剩半头猪，没想到有一整头，她临时改变主意加到20斤。 村上的肉比镇上的便宜2毛，6毛钱1斤的猪肉，镇上那边还要肉票，现在机会难得，当然要多买一些。 “秀禾，20斤，你们家吃得完么？”说话的是队上的大嘴巴·杨翠花。 “怎么吃不完，我儿子女儿喜欢吃肉，就是钱不够，钱多的话还想买更多呢，要不你借我一些？”陈秀禾在心里说，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还想买50斤呢。 听到陈秀禾要借钱，杨翠花直接白了一眼她，没再说话。 杀猪匠看了看村长，后者点头，他就开始割肉。 “立文，给钱给记分员。”陈秀禾招呼大儿子给钱。 “20斤猪肉，1斤6毛钱，一共12块钱。”记分员开始记账。 “给。”赵立文数了12张一块钱，递给记分员。 看到妹妹好奇，就把手里的10块钱塞给妹妹。 赵岁岁接过纸币观察，有些好奇，这不像是10块钱的大团结。 “这是大黑十。” 听到大哥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来了，大团结是60年代才出现的第三套人民币，大团结之前的10块钱叫做大黑十，是由苏政府代为印制的。 在21世纪的时候，大黑十的收藏价值特别高。 陈秀禾这边，准备背猪肉回家，就被一只大手抢先，回头一看，不是赵广叔是谁，“孩他爹，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走，咱们回家。”赵广叔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招呼媳妇儿回家。 赵立武也发现了他爹，“爹，什么时候到的？” 声音吸引了赵立文和赵岁岁，两人走到赵广叔身边叫人，“爹。” “哎。”赵广叔挨个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帽子，把手里的猪肉让放下，抱起小女儿就要回家。 赵岁岁突然被抱高，害怕的抓住她爹的脖子，还是高个子的人视野宽阔，她忍不住踢了踢脚。 没想到村上的雪这么多，以前都没发现。 赵广叔以为小女儿的鞋子要掉，用手给她扣了扣，“回吧。” 就这样，一家五口往家里去。 一路上，陈秀禾把这几个月家里发生的事情又和丈夫口述了一遍，就算他们每个月都会写信。 “三叔，回来了。”钱春芬刚好打开自己家的院门。 “回来了，二嫂要去哪里？”赵广叔看着她手里的盆。 “去花婶家换豆腐，秀禾，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的要的，等我一会。”陈秀禾才想到昨天说好要一起去换豆腐，丈夫一回来就给忘记了。 陈秀禾把猪肉提到厨房，拿了个大盆出门。 赵广叔带着三个孩子回到屋里，把小女儿放在炕上，“看爹给你们带了什么回来。” 说完，就打开自己的背包。 第50章 京都烤鸭 最上面的就是一个大油纸包，“看看，这个是京都烤鸭。” 赵立武听到京都烤鸭，眼睛一亮，手上的动作加快，三两下就把油纸拆开，大油纸里面是4个小油纸包，分别是片好的鸭肉，鸭架，面皮和酱料。 除了鸭架，其它三样东西都要热过之后才能吃，鸭架炸得干干的，和肉干差不多。 “再切上两根大蒜一起包就可以吃了，晚上咱们就吃。”赵广叔给小女儿挑了一块鸭架，让她啃着吃。 接着又从包里拿出来一堆吃的，都是京都的特产。 兄妹三人就啃着鸭架，看赵广叔一样一样的从背包里面拿东西出来。 “吃什么呢？这么香？”陈秀禾端着一盆豆腐回来，进屋就闻到了香味。 “娘，是鸭架，快来一起吃。”赵立武跳下炕，拉着他娘往炕方向走。 “等会，我先把豆腐放好。”陈秀禾把豆腐放好，坐到炕上。 炕桌上已经堆满了东西，炕桌下也有。 接过小女儿递过来的鸭架，一口咬下，孜然的味道瞬间俘获了陈秀禾的味蕾，“好香啊，怎么不吃了？” “娘，我想留肚子吃烤鸭。”赵立武舔了舔嘴巴上的香料，现在时间准备到吃晚饭，吃了鸭架就吃不下烤鸭了。 “烤鸭？”陈秀禾看向炕桌上的3包油纸。 “就是这些，我去热，一会就可以吃。”赵广叔拿起油纸包，往厨房走去。 没一会，又回来，“怎么把厨房锁上了，家里遭贼了？” “没有，你进去看就知道了。”陈秀禾起身，带着丈夫往厨房走去。 赵广叔一进厨房就察觉到厨房里的腊肉味，抬头就看到了房梁上挂满了腊肉，“这，哪里来的？” “兔子大部分是岁岁和小武用弹弓打的，野猪是小文挖陷阱抓到的。”陈秀禾把肉的来历告诉丈夫，一脸自豪。 “岁岁这么厉害啊。”赵广叔一脸惊喜，转身走回屋子，抄起炕上的小女儿颠了颠，猛地亲了一口小女儿的脸蛋。 赵岁岁瞬间炸裂，嫌弃的扑到赵广叔的怀里蹭掉脸上的口水。 赵广叔以为小女儿要和他贴贴，很是受用。 赵立文看到妹妹嫌弃的表情，不厚道的笑了。 让一个心理年龄20多岁的人被一个29岁的大男人亲脸蛋，确实难为她了。 赵广叔自动忽略小女儿的臭脸，对着两个儿子也夸了几句，抱着她往厨房去，去巡视他们家的腊肉林。 想到小女儿玩弹弓很厉害，“爹，再给你做两个弹弓？” 赵岁岁听到自己要有新的弹弓，这才矜持的点点头，“要的。” 赵广叔把小女儿架在肩膀上，让她摸摸腊肉。 赵岁岁没有摸，就是看了看嗅了嗅，便示意她爹放她下来。 “嗤，你看得懂么？”陈秀禾看着小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乐了。 赵岁岁：当然懂了，前世他们家也杀年猪灌腊肠熏腊肉的。 夫妻俩没在管小女儿，把她打发回屋子里。 “什么时候收起来？”赵广叔担心有人来到他们家厨房，发现这些腊肉。 “过两天，过年前肯定会收起来。”陈秀禾也担心别人发现他们家这么多肉，过年的时候，来拜年的人都会带上小孩，不小心被闯入也是常有的事情。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把晚饭做好。 因为赵广叔刚回来，陈秀禾还是做了汤面，不过做的不多，烤鸭就够他们家吃饱了。 赵广叔演示了一遍包烤鸭的步骤，把成品递给小女儿。 赵岁岁接过，咬了一口，虽然是冷了再加热的也很好吃，鸭子是正经的鸭子，不骚，不是面面的肉很有嚼劲，“好吃。” 话落，赵立武立马开始卷烤鸭，步骤很简单，他一看就会了。 赵广叔卷好就放在碗里，没有吃，打算等会给堂屋和二嫂家送去，“一只烤鸭有108片肉，面皮也有108张。” “爹，这碗面皮有108张？”赵立武有些不敢相信。 “一张面皮包一片肉，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包完。”说完，赵广叔端着两只碗往前院走去。 “看着爹娘吃完再走。”陈秀禾嘱咐丈夫。 赵广叔一愣，立马想到了什么，“知道了。” 路过二房的门口，赵立明马上打开门，“三叔。” 看着笑嘻嘻的侄子，赵广叔把手里的碗递给他。 “谢谢三叔。”赵立明接过碗，示意三叔先走，他再关门。 赵广叔不再理会这只皮猴子，继续往堂屋走去。 赵婆子也知道老头子不让她送，很利索的拿起一卷烤鸭送进嘴里，“真香。” “老三，你回去吃吧，等会我给你送碗回去。”赵老头给了三儿子一个眼神，他会看住的。 赵广叔也收到他爹的暗示，便也离开了。 “这么快？” “爹看着的。”赵广叔在这一点上，还是挺信任他爹的。 一家人敞开了吃，最后剩下的20片鸭肉片，陈秀禾留着明天吃。 吃过晚饭，一家人都聚在炕上听赵广叔说京都的事情。 “爹，我想去京都玩。”赵岁岁在大哥和小哥的眼神暗示下，把他们的愿望说出来。 “唔，去是可以去，要不咱们暑假的时候去？”赵广叔没有拒绝小女儿，就是大冷天的，他不想带着媳妇和孩子出远门。 “耶！”赵立武立马欢呼。 “去一趟要花多少钱？”陈秀禾没有立刻同意。 “火车票的话，一张要8块钱，三个孩子可以买一张，来回就是32块。住宿的话，可以住我的战友家，他现在在海岛服役，托我帮他时不时去帮他打扫房子，咱们去住几天是可以的。”赵广叔把大头都说了，现在出行最花钱的就是车费和住宿费。 赵岁岁点点头，在21世纪的历史课上，她看到过老师的课件上有一张60年代哈市到京都的硬卧全票价要13块8毛，138的数字很顺口，所以她一直记得，平高县在哈市和京都中间，8块钱的火车票和她之前估算的差不多。 如果今年不去的话，估计等她长大后才能去京都了。 “娘？”赵岁岁闪着大眼睛，看向陈秀禾。 第51章 过年 陈秀禾被三个孩子看着，咬咬牙，点头同意，不就是丈夫一个月的津贴么，她也很想去。 “万岁！”赵岁岁和赵立武欢呼。 赵立文比较矜持，不过笑容比平时放大了很多。 赵广叔回来之后，每天都在厨房忙着做吃的。 第一天就做了各种坚果炒货。 第二天就做了年糕。 第三天炸各种丸子。 第四天蒸了馒头和包子，估计也能吃到元宵。 第五天做了红糖炒米，刚才锅的时候香香脆脆的赵岁岁吃了好几块。 第六天做了饺子冻起来，因为家里有100多斤的腊肉，这次的饺子就只有猪肉和大葱，没有加白菜进去做馅料。 第七天赵广叔带着弟弟赵广季和发小赵广明去河里打鱼，赵岁岁没有看过结冰的河面，磨着她爹带上她。 赵广叔把三个孩子都带上，赵岁岁被裹成一个球，陈秀禾也不怕她摔疼了。 出门的时候，赵芝芝和赵立明也粘上来要一起去，三叔一定会送鱼给他们家，他们也要过去帮忙。 赵岁岁有赵广叔当坐骑，众人和赵广明汇合后，一起往河边走去。 赵广叔找了一个位置，把小女儿放下后，到冰面上检查一番，“就这里，老四广明把工具拿过来，小文，看好妹妹。” “知道了。”赵立文应道。 赵岁岁小心翼翼的踩在冰面上，刚想抬头，整个人都向前扑去，紧急时刻，她双手撑住冰面，可不能把她的脸摔了。 “多摔几次就学会怎么站了。”赵立文双手抱胸，也不让弟弟去扶妹妹起来。 赵岁岁感谢她娘的不放心，她穿得很厚，没摔疼，挣扎着站起来，好不容易站稳，又滑倒了，反反复复十几次，赵岁岁终于抓住的要领，小心翼翼的往打鱼的地方挪去。 赵立武在和赵立明滑冰，看到妹妹乌龟一样的速度，滑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加快速度。 赵岁岁跌跌撞撞的在冰面滑行，准备再次摔倒的时候，抱住了赵广叔的大腿。 “小武，小心一些。”赵广叔扶稳小女儿，让她继续和小儿子一起玩。 赵岁岁摇摇头，她现在有些累，衣服穿的太多，“不要，我就在这里看着。” 赵广叔给她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继续凿冰。 三个大男人很快就把冰面凿穿，赵广叔往里面撒了一把诱饵，很快就把鱼引来。 一只只活蹦乱跳的鱼被捞出来，很快就被冻僵。 赵芝芝拿着水桶帮忙捡鱼，最后拿了两只放在自己家的篮子里。 回去的时候，赵岁岁还是被她爹抱着回家，赵广叔一手抱着小女儿，一手提着桶，走起路来一点也不费劲。 “这么多啊。”陈秀禾看着桶里的鱼，数了数，有3只大的，5只小的。 “红烧一只，油炸2只，剩下的5只做成腊鱼，怎么样？”赵广叔把鱼都倒进盆里开始清洗。 “可以。” 大房这边，看着四房也提回来一桶鱼，心里不由暗骂三房不是东西，为了一个丫头片子，当真和自家大哥断了。 赵男弟躲在角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心里也在恨赵立金，如果不是他，他们家就不会分家，分家之后他们家的日子肉眼可见的下降了几个等次。 “还愣着干嘛，没用的废物，还不提着桶去河里抓鱼去。”刘招娣有气没出发，就发现了二女儿躲在角落，上前掐了一把二女儿。 赵男弟不敢反驳，连忙应道，“娘，我马上去。” “找不到鱼，今晚没饭吃！”刘招娣还没有解气，开口威胁道。 赵男弟身形一顿，还是提着桶出门。 前院的声音这么大，赵岁岁当然听到了，这是故意说给他们家听的。 时间很快来到大年除夕夜。 这一天的年夜饭，都在堂屋吃。 陈秀禾打发大儿子给堂屋的公婆，送了5块钱的养老钱，一瓶二锅头，一包豌豆黄点心和一包烟丝。 年夜饭她也不去做，她不想和刘招娣一个厨房里干活。 打发大儿子去堂屋送年礼后，一家人开始了洗洗刷刷，新的一年要去旧迎新，整个赵家院子里，到处都是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赵岁岁看着和忙碌的几人，自己也不好意思坐在炕上，她和她娘领了一个任务，去烧热水。 堂屋这边的厨房里，因为赵年年的事情老三媳妇没来，赵婆子也不好说什么，看在老三媳妇送的年礼，过年她也不想骂人。 等堂屋宣布开饭后，赵广叔带着一家人过去。 好在堂屋的炕头够大，老赵家现在足足有19口人，挤挤也能坐得下。 赵老头说了一会话后，就宣布开饭。 这是赵岁岁第一次和刘招娣同一桌吃饭，这人的吃相太凶猛，光吃肉。 也是赵岁岁第一次和赵婆子吃饭，平时赵婆子看她就不顺眼，现在赵岁岁夹块肉都能盯着她。 不对，5个孙女，只要上筷子夹肉超过第二筷，都会被她盯着。 赵婆子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敲了敲刘招娣的筷子，“饿s。。。你都吃完了，其他人吃什么。” 刘招娣也收到了丈夫的掐背警告，“知道了。” 赵婆子看了一圈儿媳妇和孙女，心里后悔当时怎么图彩礼少，给老大娶了这么一个泼皮。 本来她们这一桌的肉就没有多少，刘招弟吃了一小半，剩下一小半被赵婆子一个劲的夹给小儿媳余佳佳。 赵来弟和赵男弟只顾着低头吃，她们一年到头难得能吃上一些好吃的。 桌上一共6个菜，都吃得一干二净。 陈秀禾没有离开，留下来收拾碗筷，年夜饭不进厨房就算了，吃饱后又直接撂摊子走人，赵婆子估计会发飙。 她让小儿子和小女儿回自家屋子，留下大儿子在堂屋陪着。 回到自家屋子后，赵岁岁看着时间还早，才下午5点。 堂屋吃的那顿饭有些膈应，她应该向她娘学习，她娘就没有管赵婆子的脸色，该吃吃该喝喝，吃到了不少肉，还不停地给她夹菜，好在一年只有一次。 “岁岁，这个怎么解。”赵立武把九连环递到妹妹面前，不管他怎么转就是解不开。 第52章 福年娃娃 堂屋里，那几个大男人估计是喝了酒，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二房的屋子离堂屋近，赵芝芝和赵立明估计是被噪音荼毒，纷纷跑来三房躲着。 “小武，这个是什么？”赵立明看到赵立武手里的九连环，问道。 “九连环啊，市里面没有这种东西？”赵立武把手里的九连环放在赵立明的手中，颓废的躺下，刚才他明明看到妹妹怎么解的，轮到他的自己又不行了。 “没见过，怎么玩的？”赵立明摇了摇头。 “把这个环取下来就行了。”赵立武给赵立明简单说了规则。 赵芝芝拿了两朵头花过来，打算给小堂妹绑头发。 “岁岁，你剪头发了么？” “嗯，前几天剪的，娘说我现在不要留长头发，过两年才开始留。”赵岁岁看着堂姐手里的头花，再次感谢她娘先给她剪了头发，用她的眼光来看，这两个头花太俗气了。 “这是什么？”赵芝芝把头花放在炕柜上，就发现了一黑一白的石头子。 “这个是围棋，也可以叫五子棋，芝芝姐咱们玩五子棋吧。”赵岁岁发出邀请，免得堂姐想要继续弄的她的头发。 赵芝芝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给你重新绑头发吧。” 说完，动手拖过赵岁岁，背靠在自己面前。 “我的头发只能绑小揪揪，绑不了其它的。”赵岁岁挣扎的要起来，被赵芝芝用两只腿困住。 “很快的，这个发型很简单。”赵芝芝困住小堂妹，三两下就绑好了一边。 无法，赵岁岁只能任由堂姐绑。 “看，是不是比小揪揪好看。”赵芝芝绑好之后，把镜子举到小堂妹面前。 镜子里，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年娃娃，两个原本绑在耳朵边的小揪揪被绑高到了额头处，头发对折成了一个有弧度的半圆，可以叫做哪吒头，也可以叫做冲天揪。 “还差了一样东西，你等着。”赵芝芝下炕，风风火火的离开，又风风火火的回来。 在赵岁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眉心就被赵芝芝点一下。 透过镜子，赵岁岁发现她眉心被点了红痣。 “看，是不是更像福年娃娃了。”赵芝芝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把小堂妹转向两个弟弟。 “这是岁岁么？”赵立明揉了揉眼睛，怎么觉得不像小堂妹了。 “岁岁，明天你就这样出去拜年，肯定能得很多吃的。”赵立武也坐到妹妹的身边，要上手扯妹妹的脸蛋，就被妹妹拦住。 “不要，不准扯我的脸。”赵岁岁炸了，怎么个个都喜欢扯她的脸。 “不扯脸，摸摸总行了吧。”赵芝芝直接上手，摸了一把小堂妹，滑溜溜的，和小婴儿的时候一样。 赵岁岁双拳难敌四手，双手捂住脸蛋，躲在角落里，背对着他们。 正巧，陈秀禾收拾好堂屋的碗筷回来，“岁岁怎么了？” 赵岁岁听到她娘的声音，更加缩在角落里，家里最喜欢扯她脸的就是她娘和她大哥。 正准备抬手把眉心的红痣擦掉，就被赵芝芝抱转过身子。 “我给岁岁打扮成了福年娃娃，三婶，岁岁可不可爱？” “呀，这是我们家岁岁啊。”陈秀禾上前把小女儿抱在怀里稀罕，阻止小女儿动手擦红痣的行为，“别擦啊，点着多好看。” 赵岁岁憋着嘴，“那不准扯我的脸。” 看着小女儿要气嘟嘟的表情，陈秀禾只好同意，“行，娘不扯。” “他们也不行。”赵岁岁继续要求道。 “娘看着姐姐和哥哥们。”陈秀禾保证道。 听到她娘的保证，赵岁岁抿着嘴点头。 屋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是钱春芬。 “就知道你们都在这里，哟，这是岁岁？” 赵岁岁窝在她娘的怀里，叫了钱春芬一声，“二伯娘。” 钱春芬上前，想要摸摸小侄女的脸，被陈秀禾挡开，“小丫头不喜欢别人摸，刚才还准备生气呢。” “嘿嘿。”钱春芬坐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赵岁岁，“立文和岁岁被你养得这么白，立武怎么就是个黑蛋。” “小武喜欢到处野，自然会被晒黑。” 妯娌两人就聊起来，赵岁岁不喜欢听这些，听着听着就开始打瞌睡，今天中午她没有午睡，现在困了也很正常。 陈秀禾扯过一床被子把小女儿包起来，继续抱着她和二嫂唠嗑。 等赵岁岁醒来的时候，闻到了饺子的味道。 “鼻子这么灵的么。”赵立文戏谑道。 赵岁岁一脸懵，她怎么睡着了。 “现在晚上11点，起来守岁了。”赵立文扶起妹妹，让她起床吃饺子，“你这个头发谁给你绑的，还挺可爱的。” “大哥，是芝芝姐给岁岁绑的，明天让芝芝姐再给岁岁绑一样的，带着岁岁去拜年，肯定能拿很多吃的。”赵立武凑过来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赵立文点点头，确实，这么一个福年娃娃送上门，村上的人估计都喜欢。 “才不要！”赵岁岁站起来，反对。 她反对的声音比较大，吵醒了一旁的赵广叔。 赵岁岁看过去，她爹脸色有些红，估计在堂屋没少喝。 赵广叔揉了揉眉心，起身看着自家的三个孩子在闹什么，“岁岁？” “。。。。。。” 赵岁岁：连自己女儿都不认得了？ “都起来吧，吃饺子了。”陈秀禾端进来一碗面汤，是煮饺子的汤水。 赵广叔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看着小女儿，发现小女儿变漂亮了很多。 赵岁岁已经放弃挣扎，她擦掉眉心痣，小哥就个帮她重新点上，理由是过年，家里有个福娃娃，接下来一年，他们家都会顺顺利利。 好嘛，这顶帽子扣下来，她都不好再擦了。 “爹，岁岁点了眉心痣是不是更加可爱了，和福年娃娃一样。”赵立武开始邀功，扬了扬手里的小盒子，里面是一点红。 “我说岁岁怎么不太一样，原来是多了颗眉心痣，点上眉心痣确实很像福年娃娃。”赵广叔这才反应过来，按理说他应该第一时间就发现的才对。 第53章 拜年 一家人吃过饺子后，赵立文便把他爹带回来的收音机打开。 刚调好频道，收音机里面就传来了《我的祖国》的歌曲。 赵岁岁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把听这些经典老歌作为娱乐。 听了几首歌曲之后，时间来到了11点半，接下来就是主持人拖延时间的对话，没过一会，主席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来。 赵广叔立刻盘膝坐正，聆听主席的春节致辞。 赵岁岁也跟着竖起耳朵听着内容，大体上就是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凌晨，赵广叔带着一家人去前院的门前站定，等四房的人都到齐，赵老头和赵婆子也都从堂屋里出来。 “老大，你去。”赵老头把一串鞭炮拿出来，让长子去到门外放。 0点一到，鞭炮声陆陆续续的传来。 这个年头的鞭炮也不是很多，10分钟之后，村上就没有人家在放鞭炮了，不比前世赵岁岁小时候在村里过节时鞭炮声能从0点响到1点，初一出门拜年的时候，地上都是一地的红纸。 随着环境保护的限制，春节放鞭炮的习俗也只有农村才会放一些。 放完鞭炮后，赵老头说了几句勉励和吉祥的话，就让四房的人都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赵岁岁以为自己晚上睡过3个小时，现在应该会睡不着的，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才躺下没一会，眼睛就自己闭上。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早上的7点钟，自从猫冬后，她都是8点之后才起。 “醒了就起来洗脸漱口，咱们要去堂屋拜年。”赵立文把妹妹的衣服都找出来放在她身边。 赵岁岁听到拜年，也立刻清醒过来。 今天穿的是一身新衣服，都是红色的袄子和黑色的棉裤，兄妹三人都是一个款式。 原本陈秀禾要给小女儿做一身红色的棉衣棉裤，被小女儿强烈抗议。 赵岁岁穿上羊绒毛衣和棉裤后，先去洗脸漱口，再回来穿棉衣。 这个时代真的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她的棉裤穿上后能到胸口下面，裤脚还收起来了一截，就是为的就是能让她多穿几年，棉衣也留了下摆和袖子的地方，等她长高之后，她娘在把收起来的地方塞上棉花，就能继续穿。 赵立武可以接赵立文的衣服穿，赵立武穿过之后，基本上衣服就打满了补丁，到时候赵岁岁再穿就太可怜了。 赵立文帮助妹妹穿上棉衣，吃过早饭，赵岁岁又被绑上了冲天鬏点了眉心痣，一家人就出门去堂屋拜年。 他们家是最后一个到的，到了之后，他爹坐在最后一把椅子上，把小女儿抱坐在大腿上显摆。 果然，被捯饬成福年娃娃的赵岁岁，一下子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 连一向对赵岁岁看不上的赵婆子也眼前一亮，目光看着赵岁岁都温柔了许多。 把赵岁岁看得有些不自在，扭着屁股就想要下地。 赵广叔按住小女儿，“别动，笑笑。” 赵岁岁想板着脸又觉得初一这样做不太好，只能闭嘴不说话，不过她不说话的时候，嘴巴也会轻微的上翘。 “岁岁，你先来。”赵老头发话。 按照老赵家的拜年顺序是大房夫妻到下面的二房三房和四房，之后才是年龄最长的赵来弟开始往下，赵岁岁目前是最小的孙女，是最后一个去赵老头赵婆子面前拜年的。 刘招弟想说话，被赵广伯拉住。 看到三儿子迟疑，赵老头继续说道，“岁岁最后一个再来一次。” 赵广叔没再迟疑，把小女儿放在地上，“去吧。” 赵岁岁走上前，拱着手，拜了一拜，“爷爷，奶奶，新年好。” “哎，好好好。”赵老头摸了摸小孙女的两个冲天鬏，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红包递给她。 赵岁岁接过，“谢谢，爷爷奶奶。” 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顺序，孙子辈的人都收到了赵老头的红包，赵岁岁拜了两次，得了两个红包。 回到自家屋子的时候，陈秀禾也给了他们兄妹三人一人一个红包。 赵岁岁坐在炕上拆红包，堂屋那边的红包是1毛钱，她娘给的红包是1块钱，别小瞧她手上的1块2毛。 现在的大米要1毛四分1斤，能买9斤大米，镇上的供销社，1分钱能买2颗水果糖。 赵岁岁喜滋滋的看着自己的压岁钱，被一旁的赵广叔看在眼里，小女儿笑起来，更有福气了。 “老三，带上岁岁一起去你几个爷爷家。”赵老头的声音从窗户边传来。 “知道了。”赵广叔给小女儿找出手套和帽子，有些犹豫，带上帽子冲天鬏可能会被压塌。 “我来。”赵立文接过他爹手里的红帽子，给妹妹扣上。 赵岁岁摸了摸脑袋上的帽子，就是半戴的样子。 “额头没有挡住。”陈秀禾不同意，露出额头小女儿会冷到。 “没事，到时候脱帽子乱的话，我重新给岁岁绑上就好了。”赵广叔看过媳妇儿是怎么给小女儿绑的，他看会了。 就这样，赵岁岁被赵老头带到了她太爷辈的人家里拜年。 期间收到了不少好吃的，有的太爷看到她可爱又福气的样子还会给红包。 一上午，赵广叔的军大衣兜里都装满了零嘴，红包赵岁岁自己收着。 回家的路上，她看到了好几个小孩，眉心上都点了红痣，她这算是引领了富兴村的时尚了吧。 吃过午饭，赵岁岁照例午休。 醒来的时候，前院吵吵闹闹的，赵岁岁才想起来，下午很多人会来老赵家拜年。 赵立武推门进来，看到妹妹醒来，“岁岁，要起来么？” 赵岁岁看着小哥额头上的红痣，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赵立武冬天的时候虽然被捂白了一些，可是小麦色的皮肤点了红色的大痣，确实不太美观。 “前院来了多少人？”赵岁岁推开被子下炕。 “现在有三家人在。”赵立武帮助妹妹洗漱，最后还不忘记把眉心痣给她重新点上，冲天鬏他就没办法了，“我去叫芝芝姐。” 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去，很快就把赵芝芝带过来。 赵芝芝三两下就帮赵岁岁绑好头发，牵着小堂妹的手，“走，咱们出去玩。” 院子里都是小孩，看到赵岁岁出来后都围过来，叽叽喳喳的有的人还想要摸赵岁岁，被赵芝芝和赵立武拦着。 第54章 初二回娘家 过了初一，就是初二，今天是陈秀禾回娘家的日子。 一大早，一家人吃过早饭就出发，到了上午10点才到陈家。 陈家院子，只有陈姥爷和小舅舅一家在。 陈秀禾环顾了一圈，陈满仓知道姐姐想知道什么，就说，“他们都回娘家了，我明天再陪小丽回去。” “他们不在更好。”陈秀禾撇了撇嘴，后娘是她10岁的时候进他们家的，那时候正值战乱，一个死了媳妇，一个死了丈夫，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组合在一起。 堂屋里，陈姥爷稀罕的看着外孙女，以前就知道外孙女白胖可爱，没想到点了一颗红痣，就这么灵气逼人，画报上的福年娃娃都没有他家的岁岁有福气，原本有些郁结的眉头都化开了不少。 “岁岁，你的脸上怎么有颗红点？”陈卫东看着许久不见的小表妹，上次看到她的时候是没有的。 “我给岁岁点的，卫东你想不想点？”赵立武摸出兜里的小盒子，问道。 “那我也点。” 赵岁岁看着炕上蹬脚的小婴儿，有些好奇的逗着他，陈卫民小朋友也好奇的看着赵岁岁，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陈柱子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心里决定过了初七就分家，原本他是打算元宵过后再分家的，想到昨晚上妻子给两个媳妇准备的回娘家礼物，他摇了摇头早分了早好。 午饭是弟媳妇一个人做，陈秀禾想帮忙被拦着，钱丽把姑姐请出厨房，“平时就算了，今天是初二。” 吃过午饭，陈秀禾带着小女儿去她们堂姐妹聚会的地方。 “哟，岁岁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和画报上的福年娃娃一样。”说话的人是陈秀禾的大堂姐，陈秀珠。 陈秀梅带着赵宝珠已经在大堂姐家唠嗑，看到陈秀禾母女过来，就招呼她们俩过来坐。 “芝芝那丫头帮捯饬的。”陈秀禾在火盆旁坐下。 他们7个堂姐妹，陈秀禾排行第5，也就是在初二的时候，才能聚集齐。 赵岁岁听着她们唠嗑，觉得有些无聊。 赵宝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粘着赵岁岁，“岁岁，给你吃糖。” 赵岁岁看着她手中的水果糖，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吃糖，给你吃这个。” 她让赵宝珠收起水果糖，从兜里拿出一颗巧克力，剥掉纸壳，就塞到赵宝珠的嘴里。 “好吃，这是什么？”赵宝珠嚼碎了吞下，眼睛一亮。 “巧克力，我爹从京都带回来的。” “京都？”赵宝珠又问。 “就是一个地方。”赵岁岁不知道怎么和一个小孩说京都，想了想说道，“里面有很多人很多好吃的，主席也在里面。” “我知道，主席带领我们吃饱饭。”赵宝珠把爷爷经常念叨的话说出来。 “。。。对。”赵岁岁有些汗颜，这个年代伟人就是顶流，上到行将就木的老人，下到赵宝珠这样的小孩都知道。 赵岁岁带着赵宝珠玩了一会，就开始犯困，窝在她娘的怀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在她爹的背上趴着，他们在回富兴村的路上。 过了初五，年味就淡下来了。 这天一早，赵广叔带着5个小孩上山，赵广仲只放了3天的假，早早就回市里上班。 赵岁岁家里现在肉不少，不过肉谁都不嫌弃多的。 正好，她试试自己的新弹弓，这次她爹回来，给她做了2个弹弓，一小一大，大的要力气大的时候才拉得动，她现在用的是小的。 赵广叔带着大儿子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和大儿子说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 村上的孩子，都是在山里窜着长大的，只要不进深山就行。 这一点，赵广叔十分放心大儿子，。 赵岁岁被她爹背着，在全神贯注的寻找猎物，现在山上的野兔野鸡基本上都藏起来过冬，很难找到。 “去昨天我设下的陷阱看看。”赵广叔招呼后面的三个小孩跟紧。 赵芝芝把滑倒的弟弟拉起来，跟紧三叔。 赵广叔设置的陷阱处，已经被雪盖满。 赵立武和赵立明用小锄头挖，很快挖到了软软的东西，两人立刻加快速度。 赵广叔把小女儿放下，走上前去帮忙，从陷阱里提出来两只冻僵的野兔，把其中的一只野兔放在赵芝芝的背篓里。 “多谢三叔。”赵芝芝道谢。 “不用。”赵广叔让大儿子重新布置陷阱，一边看一边指导，“好了，这样的陷阱抓野兔是绰绰有余的，明天再上来看看。” 想到上次大儿子布置的简陋陷阱居然可以捕获到野猪，真真是走了大运气。 几人又在山里转悠了许久，没有找到其它猎物，只能下山回家。 初八这天，陈满仓中午就来到了他们家。 “姐，早上爹请了村长去家里分家了。”陈满仓喝下一整杯的热水，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分了就好，房子怎么分的？”陈秀禾又给弟弟添了一杯水，问道。 “堂屋和西厢房归我，东厢房和厨房院子归他们，娘不用我管，咱爹也不要二哥管。” “爹和后娘怎么分？”陈秀禾比较关注这个。 “还住在一起，不管粮食也不管钱，上工和吃饭都在自己的儿子这边。” 陈秀禾细细的问过分家的事情之后，找出一个木盒，“这是你之前去镇上做工存在我这里的钱。” 陈满仓摸着盒子，感激的看着姐姐，然后有些无奈的说，“分家的时候，只分到了30块钱。” “我就是知道会这样。”陈秀禾预料到了后娘不会平分，所以让弟弟把做木工的钱存在她这里，等分家后在拿回去。 姐弟俩说了一会话，陈秀禾拿出一只腊兔子让弟弟带回去，“这是岁岁他们上山打的，就算是祝贺你分家的贺礼了。” 怕弟弟不肯要，还给他看了箱子里的9只腊兔子，“昨天广叔在山上放的陷阱抓到了两只兔子，一只给了他二伯家。” 陈满仓看到躺在地上的兔子，还是接过来，“那我回去了。” “有事记得过来找我，路上小心些。”陈秀禾把弟弟送到院门。 第55章 悔婚闪婚 过了元宵，赵广叔就要回京都继续上学。 陈秀禾把过年时包的饺子都煮了，多的都装到饭盒里面，让丈夫在火车上吃。 带着孩子们到村口送丈夫，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回家。 “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和爹一起生活？”赵岁岁牵着她娘的手，问道。 “估计要3年4年后吧。”陈秀禾说了个大概的数字。 赵岁岁低着头，3年后就是1960年，那个时候饥荒还没有结束。 赵广叔离开的第一天，家里气氛有些低沉。 赵广叔离开的第二天，家里气氛比较平静。 赵广叔离开的第三天，家里已经开始欢声笑语。 赵岁岁和两个哥哥玩纸牌，她的运气不好，脸上贴了一脸的白条，像扫把一样。 “哈哈，我赢了。”赵立武出完手里的牌，找来一张新的白条，给妹妹贴上。 “不玩了，我的手气太臭了。”赵岁岁放弃挣扎，就算是她耗尽脑力也都拯救不了一副烂牌，不是连不上就是牌太小。 “那就不玩了，不过岁岁你还要贴着白条1个小时才能摘下。”赵立文也不知道妹妹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差，要是他拿到这些牌也都拯救不了。 这时，前院传来刘招弟的声音，兄妹三人立马贴在窗户前听。 “不嫁，说了不嫁就是不嫁，你们走。”刘招弟尖锐的嗓音透过玻璃窗传进来。 “对了，不是说过年的时候，黄定家他们要过来定亲么，元宵都过了，现在才来？”赵立文才想起来大房的赵男弟准备说亲。 “听听看不就是知道了。”赵岁岁耸耸肩。 “你说不嫁就不嫁，都说好了的，收了我们家这么多东西，你不还回来，我就去派出所告你。”黄定家的母亲，石立夏开口道。 “那你去啊，有人为你作证么？”刘招弟耍无赖。 “你。。。”石立夏没有想到刘招弟这么无赖，气得胸口发闷。 “姑姑，别跟她们废话，冲进去把东西找出来不就清楚了。”石立夏的外甥，石大胆拿着锄头作势要冲进去，身后石大胆带来的人也纷纷举起农具。 “你们敢，擅闯民宅，我要去镇上告你们！”刘招弟举起手拦住她屋子的门，没想到斯斯文文的一家，居然真的会找上门，她心里不由得后悔。 可是东西有的已经被她送回娘家，有的被自己用了，还剩下一些她锁在柜子里。 “你去啊，正好我让镇上的领导评评理，我花了这么多东西定下来的媳妇，现在没了，该不该退回之前送来的东西。”石立夏也不气短，当即表示要反过来告刘招弟。 “老大家的，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还给人家。”赵老头从堂屋里出来，命令大儿媳把东西还给对方，他本来就不同意大孙女嫁给一个傻子。 “爹，我没拿。”刘招弟死不承认。 “你拿了，我都看到了，再不还回去，我让老大把你送回娘家。”赵老头直接开始威胁。 “爹！”刘招弟这下慌了，丈夫还是很听公爹的话的。 “去！”赵老头用力的敲了敲手里的烟枪。 东西被用了大部分，石立夏直接让刘招弟折成现钱，又是一番扯皮。 “那刘招弟要把赵来弟嫁给谁？”赵岁岁没听说有什么新人选。 “估计是比傻子给钱更加多的人家。”赵立文摇了摇头，估计新的对象连傻子都不如。 三人不由得唏嘘，还没等他们感叹完，赵芝芝在外面敲门。 赵立武跑过去打开门，让她进来。 “你们知道大房要把赵来弟嫁给谁么？”赵芝芝接过赵立文递过来的热水瓶，抱在怀里。 “谁？病死鬼？”赵岁岁只能想到这个。 “你怎么知道？”赵芝芝一脸惊讶，她发现小堂妹特别聪明。 “猜的，按照大房的性子，悔婚肯定是找到了更高彩礼的人家。” “对方也是镇上的人，得了肺痨，是家中独子，趁着现在还可以动，就想买个媳妇回去生孩子。”赵芝芝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幸好她没有出生在大房。 赵岁岁和两个哥哥没有说话，屋子里静的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心里都在感叹，太毒了。 “刘招弟是后娘？”赵岁岁把她一早就想问的问题说出来。 “不是，亲娘。”赵芝芝摇了摇头。 而事件的女主角赵来弟现在在山上捡柴。 “姐，我们跑吧。”赵男弟开口，现在不跑，将来也会被卖掉，她想为自己的拼一回。 “没有介绍信，没有钱票，我们能跑到哪里去？”赵来弟眼睛通红，已经没有眼泪了。 老赵家的堂屋，赵老头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 “咳咳咳，老头子，你怎么了？”赵婆子被呛到，找来一把蒲扇，把屋子里的烟扇开。 “老婆子， 你去给大丫找个婆家吧。”赵老头看向老妻，“就算家里条件差些，也好过嫁个病死鬼。” “我不去，又不是我的女儿。”赵婆子一听，当即表示不愿意。 “咱们现在还没和老大分家，大丫的事情，你也可以做主，这样，彩礼你拿一半。”赵老头想要赶紧将大孙女嫁出去，免得真被大儿媳嫁给病死鬼了。 “我拿一半彩礼？”赵婆子一听，有些心动。 “是，给你收着。”赵老头重重的点头，“明天你就去走走？” “行。” 赵婆子的速度很快，没过几天，就找到人了。 赵老头趁着大儿媳妇回娘家，敲打了一下大儿子，男方的人就上门定亲。 赵来弟在厨房悄悄的看过男方，羞涩的点点头，只要四肢健全就好了。 双方都满意后，当天就过礼，约定月底来接人。 等人走了之后，赵老头继续敲打大儿子，“你要是敢透露给你媳妇，别怪老子和你分家。” 在他们赵氏宗族里，父母都是和大儿子过，如果父母和大儿子过不下去，大儿子在族里都会抬不起头来。 “知道了。”赵广伯身子一抖，点头表示知道，他也不愿意大女儿嫁给病死鬼，嫁个傻子日子还能过下去，就是心疼175块就这么没有了。 现在的男方彩礼出50块，被他娘拿走25块，早知道直接嫁傻子就好了。 赵岁岁也是到赵来弟出嫁后才知道她闪婚，还是刘招弟闹起来才知道。 “估计是你爷爷出面的。”陈秀禾掰开一个馒头，分一半给小女儿。 “爷爷，确实不错。”赵岁岁点点头。 第56章 野猪下山 赵来弟嫁的那户人家还不错，家里有三兄弟，刘招弟上门去闹的时候，被打出来。 气得刘招弟回来后，拿赵男弟撒气。 “别打了，再打就要花钱去卫生室了。”钱春芬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市里，看不下去开口阻拦。 果然，听到要花钱，刘招弟停下手里的扫把，朝二女儿呸了一口水，“去把衣服洗了。” 赵岁岁目睹了整个过程，不由得替赵男弟悲哀。 三月开始，赵立文和赵立武就要去镇上上学，赵岁岁又开始一个人在家里。 村上还没有开始上工，陈秀禾就在家里忙活种菜。 小女儿吃了2个月的白菜萝卜，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蔫巴，大儿子就建议可以在厨房里或者屋子里种菜。 之后，他们家就隔一天能吃一顿青色的蔬菜。 这个办法还被四房的赵广季学了去，在前段时间靠着种出的青菜，换到了不少粮食。 青色的蔬菜在冬天是个紧俏货。 赵岁岁满意的点点头，这样他们家就不用低价卖粮食给四房。 为了感谢他们家，赵广季还给他们三兄妹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 到了三月中旬，村长就召集队员做了一个简单的动员会，宣布开始上工。 天气还是太冷，陈秀禾上工之前都把小女儿和她的早餐送到村长家和赵宝珠一起。 陈秀梅一般不用下地，她公爹是村长，丈夫是记分员，两人的工分都是满工分，她只需要在家里做家务和带孩子就可以。 等赵岁岁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个男孩盯着自己看，这个男孩就是陈秀梅的大儿子，赵立兴。 “立兴哥，怎么了？”赵岁岁坐起身子，难得赵宝珠还在睡觉。 “我娘有事出去了，让我在家看着你和妹妹。”赵立兴说完，赵宝珠也跟着揉眼睛。 赵立兴跑到厨房给两人打了一盆热水，“洗脸漱口吧。” 让一个不是亲哥的男孩帮忙，赵岁岁有些不好意思，跳下炕从篮子里翻出自己的毛巾就开始洗脸。 早饭是一个馒头，也是他们家最后的一批。早上她娘带来的时候就温在厨房里，赵立兴也一起端过来。 赵岁岁看到赵宝珠盯着自己的馒头，就给她分了一半，“你吃。” “谢谢妹妹，这个给你。”赵宝珠把她的年糕也分给赵岁岁。 两小孩就这样吃着早饭。 突然，外面就闹哄哄的，赵立兴跑出去看了好一会才回来。 “山上的野猪下山了，正白叔正带着人打野猪。”赵立兴告诉两人后，就舔了舔嘴唇，要是打到野猪村上就有杀猪菜吃了。 陈秀禾今天分到的地方就是山脚下，村长害怕野猪伤人，就先让她们回家，安全了再出来上工。 赵岁岁刚吃完早饭，就看到她娘来接她回家。 “岁岁，回去吧。” “好的。” 母女回去的路上，碰上了鼻青脸肿的赵男弟，这段时间她是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脸上一直没有好全过。 就算是陈秀禾和大房交恶，也有些可怜赵男弟。 三人准备碰头的时候，陈秀禾往雪堆里扔了一个小罐子，牵着小女儿的手就离开。 赵岁岁回头，远远的就看赵男弟捡起来。 “娘？”赵岁岁好奇她娘扔了什么。 “就是你爹留下的跌打药，估计用不上了，扔了也好。”陈秀禾无所谓的说。 回到家后，赵岁岁爬上楼梯趴在院墙往外看。 他们家的院子刚好面向后山，山口处有几个背着枪的人。 远远的听到两声枪响，估计赵立兴的愿望要成真了。 “岁岁，下来吧。”陈秀禾收拾好家里后，看着小女儿还在爬墙头，就把她喊下来。 “知道了。”赵岁岁扶着楼梯，一步一脚印，稳稳的落地。 不稳稳的不行，她下次还想爬楼梯，要是掉下来的话，大概她娘要禁止她爬楼梯了。 母女俩一起在厨房里照顾木筐里的青菜，就听见村长的吆喝声，让回家的人都重新回去上工。 “岁岁，你要在家里还是去地里？” “去地里。”赵岁岁选择后者，她也很久没有去地里了。 陈秀禾给小女儿穿戴整齐，带着她往地里走去。 “岁岁，你也来了。”赵柱子远远的就发现了赵岁岁，举着手开始打招呼。 “柱子，你怎么不在家里躺着。”赵岁岁走到他面前问道。 “我都躺好久了，酒想出来。”赵柱子隔着围巾说话，吐字有些不清晰，他发现后，扯下盖住嘴巴的围巾，“我现在玩弹弓可厉害了，等有麻雀的时候，咱们一起打麻雀吧。” “行。”赵岁岁点点头，余光发现山口处有人下来。 她定眼一看，他们抬着一只野猪下来，接着后面的人也抬着一只，一共两只。 周围干活的人也发现了，纷纷围上去，民兵队长吆喝了一声，中午去村部领杀猪菜，带着人离开。 赵柱子看得有些呆，要是他能打到野猪，他们家就有吃不完的猪肉，“岁岁，弹弓可以打野猪么？” “你打的弹弓，只能对付麻雀野鸡什么的，野猪想都不要想。” “那用什么能打到野猪？”赵柱子有些向往。 “白正叔用的是枪。”赵岁岁没说上次她大哥用了竹子和葛根打了一只野猪。 下工的锣声一响，地里的人立马做鸟兽散，都跑回家去拿碗打杀猪菜。 赵岁岁回到家的时候，刚好碰上端着碗出门的赵立武。 “娘，岁岁，我去打菜。”赵立武说完快速的跑起来。 在回来的路上，赵立文和赵立武路过村部，发现了里面在做菜，村长还吆喝他们回去拿碗来装菜。 厨房里，赵立文在热窝窝头。 “大哥，野猪为什么下山？”赵岁岁蹲在灶炉口取暖，一路上发现村上的人似乎一脸平静，没有害怕的表情。 “野猪每年的开春时间都会下山，连续5年了，估计是山上没有什么吃的了吧。”赵立文把野猪的下山规律告诉妹妹。 “。。。。。。” 赵岁岁：这算不算固定下山找死。 “你们俩在家里，我去接小武。”陈秀禾不放心小儿子，准备出门去接他。 等陈秀禾走后，赵岁岁跑到厨房外检查了一会，又蹲回灶炉口前小声的问道，“咱们什么时候上山打猎？” 第57章 捡到宝 “春天是繁衍的季节，5月过后吧。”赵立文想了想，回答道。 没一会，陈秀禾就端着一盆杀猪菜回来。 富兴村里，家家户户在今天都吃上了肉。 这也是赵岁岁醒来第一次吃大锅饭，味道一般般没有她娘做的好吃。 吃着吃着，赵岁岁就想到了大锅饭时代，现在是1957年明年就到了大锅饭的时候。 大锅饭时代和大炼钢时代有重合的，大炼钢先开始。 在11月的时候，他们要把家里的铁制用品都藏好，免得被搜刮拿去上交。 “岁岁？”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直直的盯着手里的窝窝头，“窝窝头怎么了？” “没什么，娘，杀猪菜没有你做的好吃。”赵岁岁回过神，顺便拍了拍她娘的马屁。 “晚上吃娘做的。” 晚上，炕上只有赵立文和妹妹的时候，赵立文就问妹妹上午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年和明年发生的事情。”赵岁岁凑到她大哥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明天说。”赵立文看到弟弟的身影，把事情放到明天。 第二天，赵岁岁睡醒，炕上只有赵立文，“小哥呢？” “去找铁蛋玩了。”赵立文放下手里的机械制造书，去给妹妹打水洗漱。 等妹妹洗漱吃好早饭之后，赵立文撤掉碗筷，拿出作业本撕下一张后看着妹妹。 赵岁岁组织了一下语言，把1957年到1958年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目前对他们最有影响的就是1957年底的大炼钢和1958年开始的大锅饭，大锅饭不久后就是3年的饥荒。 “到时候，我们找机会把家里的大锅和小锄头藏起来。”赵立文估计家里的锅被收走，他们家想要买新锅，只能找关系了。 刚经历大炼钢，铁制品应该会短缺一段时间。 “藏起来容易，怎么还回来呢？”赵岁岁想不出来，难道要凭空从空间里放出来。 “怎么拿出来到时候再说，把锅底灰都擦干净再改造一下，怎么样？” “可以。” 兄妹俩对接下来的2年事件做了记录和应对策略，时间很快就来到村上准备下工的时间。 赵立文把记录的纸折好收进空间里后，就开始准备做饭。 四月份，镇上的小学开始放春耕假。 村长前些天去镇上领了15头的任务猪回来，打猪草的活计又开始启动。 赵立文和赵立武领了打猪草的任务，带着妹妹一起出门。 赵岁岁拿着小锄头开始挖，果然发现了葛根，不过还很小根。 葛根一般是2月份种植10月份左右收获，去年他们家7月份就挖了，有些早难怪这么小根。这片地方的葛根是野生的，能有得挖就不错了，他们家今年打算在10月份的时候再来挖，赵岁岁把坑重新填上。 回去交差的路上，又碰上了赵男弟背着猪草。 自从上次陈秀禾给了她一罐跌打药之后，赵男弟看到赵岁岁也没有之前的逆气。 估计是知道赵老头会给她做主，赵男弟现在只需要忍到16岁，她就会立刻求爷爷把她嫁出去。 五月的时候，周一到周五，赵岁岁被带到地里，她带着赵柱子打麻雀，周末跟着两个哥哥上山打猎顺便捡柴。 六月的时候，又到了大凶虾成熟的季节，他们兄妹三人钓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收获了满满一大箱子的虾尾干。 在钓虾的时候，发现赵男弟也在远处钓，偶尔还看到赵来弟也在，两边互不干涉，各钓各的。 陈秀禾对自家的三个孩子只要上山都会有些收获已经麻木了，她家的三个孩子好像特别招野物。 兔皮都积了一批又一批，一家4口都做了两身兔毛衣服和帽子手套。 以前觉得小女儿脚长得快，陈秀禾一直没有给她做兔皮靴子，现在家里的兔毛这么多，陈秀禾就给小女儿安排上。 这边，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来到了一处很少来的地方捡柴，正准备穿过草丛下山，就被妹妹叫住。 “大哥，那个是什么？”赵岁岁趴在赵立武的背上，指了不远处的一株草，左眼皮跳得比较快，她觉得那株草肯定是好东西。 “什么东西？”赵立文顺着妹妹的手指方向走过去查看。 “这是什么？”赵立武看到大哥不回来，背着妹妹走过去。 “不像是萝卜，有点像人参。”赵岁岁也不敢肯定。 “是什么，挖回去让娘看看不就知道了。”赵立文放下背篓，拿起小锄头就开始挖。 “真的是人参的话，大哥，这根须不能断，断了就不值钱了。”赵岁岁在21世纪的药店看到过人参，每一根根须都固定得好好的，店员说根须断了，人参的价值也会跟着贬值。 赵立文听到后，把小锄头落下的位置又远了几分。 赵立武直接用手开始挖，他知道自己的手劲大，用锄头肯定会挖伤人参。 到了最后，赵立文也开始用手挖，因为他越看越觉得这就是人参。 赵岁岁在周围找了一圈，又发现了一颗，“大哥快来，这颗是不是？” 赵立文听到妹妹的声音，走到她旁边蹲下查看，“岁岁，咱们今天要发财了。” 上一次鹿鸣山里找到人参还是在建国那段时间，那时候他才3岁，是村上的高老大夫上山采药的时候采到的，最后那株人参卖了100块，被高老大夫用来起了一座半砖半土的房子。 “要是真的是人参的话，咱们去京都的车费都有了。”赵立文越想越兴奋，转身对弟弟说道，“小武，小心一点。” “知道了。”赵立武头也没抬的回应。 忙活了2个小时，天色开始暗下来后，两人总算把疑似人参的根茎挖出来。 赵岁岁把准备好了树叶递上去，赵立文挨个的包好，“走，回家。” 把背篓旁边的枯树枝都搭上，三人飞快的赶回家。 陈秀禾看到三个孩子灰头土脸的回来，“去哪里了？” “小武，去拿电筒，咱们去厨房。”赵立文让弟弟去拿手电筒，不回屋里是怕太激动了，声音传到前院。 手电筒也是赵广叔从京都带回来的，需要用到电池，一般他们家都是用煤油灯。 陈秀禾就着手电筒的光，看着叶子里的人参沉默了，她家孩子不止招野物，还招人参呢。 “娘，这个是不是人参啊。”赵立武心急的问道。 “是，村上的高老大夫采到过一次，娘还摸过和这两只一模一样。”陈秀禾深呼吸几下后，才平复心情。 “那咱们真是发大财了。”赵岁岁也忍不住心里的激动，捡到宝的感觉真好，特别是捡到的东西是无主之物，谁捡到就是谁的。 第58章 卖人参 “娘，咱们把人参卖掉，够去京都的路费了吧？”赵立武笑眯眯的看着他娘。 “都可以去好几次了。”陈秀禾也想到暑假他们要去京都的事情，原本她还有些心疼钱现在完全没有了。 “娘，咱们什么时候拿去卖？”赵岁岁想要马上变现，钱到了手上才安心。 “等忙完这几天，咱们就去县城卖了，县城的药铺收。”陈秀禾想到前些年高老大夫就是去到县城卖的。 “市里会不会卖得高一些？”赵立文持不同意见，地方越大，价钱越高。 “那还不如拿到京都去卖，那里的人肯定更加有钱。”赵岁岁觉得京都的土豪肯定更加多。 “这样的话。。。娘，咱们把人参寄给爹，让他在京都卖？”赵立文想了想，直接寄给他爹，让他去经营去。 陈秀禾缓了缓，看着两支人参，“这样，等春耕结束，咱们去县城给你们爹寄东西时，把其中一支人参一起寄过去，到时候在县城也打听打听人参的价格，合适就卖了。” 家里的孩子们经常打到野兔，现在的天气也做不了腊兔子，都是直接炒成兔肉酱吃，她每个月都会给丈夫寄一大罐。 “那我再去写一张信。”赵立文昨晚上就把要寄的信写好，现在有了人参的事情，需要单独说明。 “娘，这个人参是多少年的？”赵岁岁看不出来人参的年份。 “估计是50年左右的，和我上次看到的差不多大。”陈秀禾用手量了量，和高老大夫挖到的差不多大。 “我还以为是100年的呢。”赵岁岁嘟了嘟嘴。 “100年的人参还轮得到你去挖，估计早就被别人发现了。”陈秀禾捏了捏小女儿的嘴巴，笑道。 时间很快来到了上县城的日子。 距离赵岁岁上去次县城已经有3个月，陈秀禾和两个儿子还是6点钟就起床收拾东西，只有赵岁岁继续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上个月，赵岁岁刚满4岁，夏天的睡眠时间还是保持在12个小时左右。 6点半，陈秀禾看着小女儿还没有要醒的样子，只能把她放在背篓里继续睡。 赵岁岁坐上去县城的班车时才醒，她靠在她娘的怀里，窗外的景象在不断地后退，赖了一会懒才坐起身子。 “饿不饿？”陈秀禾把小女儿的毛巾打湿，给她擦脸。 “我没漱口。”赵岁岁有些接受不了不漱口就吃东西。 “等会车子停了，漱口水可以吐到窗外。”陈秀禾习惯了小女儿的小洁癖，温声道。 还没等赵岁岁说话，前排的人就开口，“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还穷讲究。” 赵岁岁等人听到之后，全部看向前排，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妇女。 “你清高，那就不要吃土包子种的粮食。”陈秀禾直接开口怼，城里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没有他们农民种地，他们吃什么。 “你。。。”白衬衫女站起来要吵架，就发现了车子上有一半的人都在怒瞪自己，心里有些害怕的强撑着气势，“不和你一般见识。” “那你见识多，真的很棒哦。”赵岁岁也不客气的回怼。 白衬衫女一开始以为是在夸她，慢慢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她下车的时候都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 陈秀禾牵着小女儿的手，先去了县城的药铺。 赵岁岁一进药铺就发现了药柜上的瓶瓶罐罐，其中还有一瓶泡着人参。 “大哥，你看。” 赵立文望向妹妹手指的方向一看，瓶子里的人参比他们挖到的小。 陈秀禾也看到了，走到柜台前问道，“小哥，那罐人参是多少年的？” 药铺的员工看了一眼陈秀禾，手里配药的动作没有停，“20年。” 陈秀禾把手里的人参露出一角给员工，后者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想要拿过来看，被陈秀禾收回来。 员工才想到了什么，轻咳一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里面说话。” 陈秀禾知道这个药铺，百年老药铺在整个县城都很有名，带着三个孩子就去到后厅。 没一会，员工就领来了一个老人，“这是药铺的刘大夫。” 几人简单的打了招呼，陈秀禾就把包裹里的人参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刘大夫拿起放大镜就开始观察，最后称了重量后，开口道，“61年的人参，根须被挖断了2根，这样，我们铺子收150块，怎么样？” 陈秀禾表面平静，内心已经狂喜，“太低了，我拿到市里再看看。” 刘大夫压住人参，“再谈谈，你这个人参拿到市里最多也就180块，加上来回的车费10块，这样，我也给180块怎么样。” 陈秀禾摇了摇头，“200块。” 赵岁岁看着她娘的讨价还价，有些呆愣，她娘大字不识几个啊，怎么一副谈判专家的样子。 扯皮扯了很久，最后刘大夫同意200块成交，“我也是帮老朋友收的，如果是我自己收肯定是到不了200块。” 刘大夫又看了看手里的人参，吩咐员工去拿20张大黑十过来。 陈秀禾清点无误后，把钱收进贴身的兜里，带着三个孩子就离开药铺。 面对三个孩子崇拜的眼神，陈秀禾吐出一口浊气，“走，去邮局给你们爹寄东西。” 邮局里，赵立文在填写包裹单子，陈秀禾在取汇款单里的钱，赵立武牵着妹妹的手在一旁等候。 等离开邮局后，时间已经来到了11点，陈秀禾看到时间不够去供销社，先带着三个孩子去国营饭店，这次他们来的很早，国营饭店还没有人在排队。 “娘，今天肉菜是鱼和猪肘子。”赵立武眼尖，看到了服务员刚挂上去的菜单。 “行，等会咱们就吃猪肘子。”陈秀禾舔了舔嘴唇，她第一次吃猪肘子还是她和丈夫结婚的时候宴席上吃到的。 点餐的时候，陈秀禾点了两个猪肘子，打算这里吃一个，剩下的一个装到饭盒里带回家。 吃过午饭，下一站就是供销社，这个时间点人都在吃饭，供销社里面得售货员也少了很多。 陈秀禾目标明确，给钱速度快，没一会就采买完成。接下来，照例去一趟废品站给大儿子淘书。 第59章 凉粉果 这次，赵岁岁没有在废品站淘到什么宝贝，就捡了一个沉香木做的首饰盒，有赵立文帮忙打掩护，顺顺利利的收到空间里。 社牛·陈秀禾依旧和陈管事打成一片，承诺下次来县里帮她带一些干货。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他们坐的班车在中途的时候抛锚了，等了好久车子才重新启动。 一回家，陈秀禾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做饭，“小武，过来烧火。” 吃过晚饭，赵立文抱着今天淘来的机械书看的津津有味，他已经想好了，以后打算做一名机械类的工程师。 这天一早，赵岁岁在树下打盹。 赵柱子手里拿着拿着两个绿色的果子走过来，“岁岁，给你一个。” 赵岁岁掀开盖在脸上的草帽，接过赵柱子手里的绿果子，“这个是什么？” “不知道，我爹上山的时候带回来的，肯定可以吃。”赵柱子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能被他爹带回来的东西都是可以吃的。 “。。。。。。”赵岁岁有些无语，用力的被掰开，还是无法撼动绿果子分毫，“这都没有熟。” “没熟么？”赵柱子张开嘴巴咬，只在绿果子上面留下浅浅的牙印，“呸，果然没熟，快扔掉。” 赵岁岁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把手里的绿果子扔掉。 扔得有些远，绿果子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村里的赤脚大夫脚边。 高大夫刚从山里采药下来，捡起滚到脚边的绿果子观察，“岁岁，过来。” 赵岁岁听到高大夫叫她，迈着小短腿的走过去。 “这个凉粉果哪里来的？”高大夫蹲下身子，问道。 “柱子给我的，是他爹在山上采的。”赵岁岁想起来了，这个就是没有成熟的凉粉果啊。 “柱子，过来。”高大夫招了招手，把赵柱子也召唤到他身边，“这个果子，是你爹在山上摘的？” “是的，昨天我爹上山去打野葡萄的时候带回来的。”赵柱子点点头。 “去玩吧。”高大夫把两人打发，背着背篓离开。 赵岁岁想到了饥荒的时候，可以让村上的人吃凉粉过活，一点凉粉籽能搓不少凉粉了。 总比到时候吃观音土胀死的好，历史课上这一场饥荒，全国饿死了很多人。 晚上，她把山上有凉粉果的事情告诉她大哥。 “明天我去学校的图书室找找资料，现在凉粉果是绿色的，说明还没有到采摘的时候。”赵立文也想到了凉粉的作用，一点点凉粉籽就能搓出很多凉粉，吃下肚子能让人有饱腹感。 第二天，陈秀禾分到的地方还是在山脚下，赵岁岁就盯着山口，没一会，看到村长带着赵白正和高大夫上山。 就看山上的凉粉果有多少了，多的话富兴村在饥荒的时候就会好过一些。 凉粉果肯定不是在小山腰上，鹿鸣山和附近的几座小山的小山腰赵岁岁都去过，再深的山兄妹三人一直谨遵她娘的话，从来都不会往深山里去。 快到下工的时候，村长三人满脸笑容的从山上下来，赵岁岁就知道山上肯定有不少凉粉果。 晚上，赵立文回来，把凉粉果是8月份到9月份成熟的消息告诉妹妹。 赵岁岁也把中午村长乐呵呵的下山告诉她大哥。 兄妹俩对视一眼，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们俩在说什么，还不过来吃饭。”陈秀禾摆好晚饭，就看到炕上的大儿子和小女儿在咬耳朵。 “就来。”赵岁岁跳下来炕，穿上草鞋就跑到餐桌旁爬上自己的椅子。 没错，赵岁岁现在穿的就是草鞋，夏天让她穿布鞋她脚丫子会一直出汗，好在她人小脚心出汗也没有脚臭味。 上次去县里的时候她娘打算给她买一双凉鞋，结果没有她的码数，不过赵岁岁成功的拥有了牙刷，终于可以刷牙了。 时间一转，来到了8月。 赵广叔来信，暑假有集训，会在8月中旬的时候回家，到时候再带他们上京都，寄过去的人参卖了250块，因为二百五这个数字对华国人来说不是友好的数字，买家给了252块。 一大早，赵岁岁就强迫自己起来，今天是村里要上山摘凉粉果的日子。 鹿鸣山上有一片林子的凉粉果树，因为在深山里，村长决定召集村上的人，一上午就摘完回来。 山上的凉粉果不属于交公粮的范畴，村长决定按人头分，这样在家里粮食不够的时候，吃凉粉可以让肚子有饱腹感。 这是赵岁岁第一次有机会进入深山，她当然要把握住机会，昨晚上她8点就开始睡觉，就是为了早上能起得来。 吃过早饭，一家四口，都背上了自己的背篓跟着大部队上山。 因为是要上到深山，民兵队长也带着民兵队成员一起上去。 赵岁岁一开始还是自己走，后来是被两个哥哥轮流背上山，她则暗搓搓的把深山的情况用笔纸记录下来，为以后进深山做准备。 看到挂满一片林子熟透的凉粉果，赵岁岁眼睛不够用，陈秀禾让小女儿坐在赵白正的身边，自己带着两个儿子去捡凉粉果。 “岁岁，你怎么来了，小娃娃上山容易下山难。”赵白正手里拿着步枪在警戒，这附近容易出现狼。 “我就来看看，白正叔，以前你们怎么没有发现这片林子。”赵岁岁好奇，赵白正经常上山这么一大片林子，怎么现在才发现。 “前些年的时候就发现了，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个是什么，高老大夫估计也没有见过生的凉粉果，以为和其他不能吃的果子一样。”赵白正也没有想到这片林子居然是凉粉树，他在市里的时候吃过一碗凉粉，大热天的来上一碗，确实凉爽不少，没想到他们大队就有凉粉果。 “原来是这样。”赵岁岁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高老大夫就是高大夫的师父，看来师父再厉害也不一定有徒弟知道的多。 山上的人，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整片林子的凉粉果都摘完，这次不摘完就只能等明年才能上山，或者胆子大的人自己上来摘也可以。 凉粉果只有里面的凉粉籽才能做凉粉，他们家分到了24斤的凉粉果，把里面的凉粉籽取出来，估计能有几斤就不错了，公摊面积太大。 第60章 京都之行1 在他们收获了凉粉籽之后没两天，赵广叔就回到家里。 “爹，你脸怎么了？”赵岁岁看到他爹的额头有伤疤。 “没事，这个是不小心弄到的擦伤。”赵广叔笑着看小女儿，“岁岁，你长高了。” “嗯，我长高了10厘米。”想到自己的身高赵岁岁就乐了，小嘴开始叭叭最近的事情。 赵广叔很享受小女儿的叭叭，时不时的还插上几句话。 时间很快来到出发去京都的日子，一大早，一家人就趁着天还没有亮就出发。 赵岁岁是被她爹一路背着走，火车票是早上9点，镇上的班车7点出发。 8点的时候，班车顺利到达县城汽车站，接着五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火车站。 这还是赵岁岁两辈子第一次坐绿皮火车，赵广叔买的是卧铺，他们县到京都快的话12个小时，慢的话可能需要20小时左右。 车票是上中下铺连在一起的，赵立武高兴的爬上上铺，“爹，火车什么时候走？” 赵广叔护着大儿子上到上铺，“按时开车的话是9点。” “那还有5分钟。”赵立武伸手把大哥手里的怀表拿出来看。 赵岁岁趴在下铺的桌子上，看到准备要迟到的人扛着行李匆匆的向火车跑来。 陈秀禾把行李都塞进下铺，她带着小女儿睡下铺，两个儿子睡上铺，丈夫睡位置不好的中铺。 很快，他们这个包厢的三位乘客也到了，就是刚才赵岁岁看到奔跑的3人。 “总算是赶上了。”3人中的女人，一屁股坐在下铺，一直在喘气，两个男人也是一样靠在包厢的门口喘气。 等他们平复下来后，赵岁岁才知道他们是县医院的医生，这次是去京都学习的。 “是你们啊。”其中一个男医生开口道。 陈秀禾看向他，认出来是给女儿看病的男医生，“孙医生，你好啊。” “你好。”孙医生看向赵岁岁，小丫头一双灵动的眼睛，放心的点点头。 女人也看到了赵岁岁，“呀，这个女娃娃养得可真白胖。” 这个年代，夸人最好的词语就是白胖，赵岁岁已经习惯。 “谢谢你的夸奖。”赵岁岁礼貌的冲着女医生笑了笑。 “笑起来更加可爱了，我可以摸摸你么？”女医生想要上手。 “不行，我拒绝。”赵岁岁说完，转头看向窗外。 “呃，我家小女儿不喜欢别人摸她。”陈秀禾摸了摸小女儿的两个小揪揪，缓解气氛。 “没事，是我唐突了。”女医生摆了摆手，也没有生气，真是个有个性的小女娃。 上铺的赵立武，从一开始的稀罕到后面的无聊，过一会就问他爹到没有。 “都还没有走到一半，就想着到了。”赵立文搓了搓弟弟的脑袋，把一张纸递给弟弟，“我们现在才到这个位置。” 纸上是这趟列车的各个停靠站和时刻表，刚才赵立文在候车室里等车的时候抄下来的。 赵立武看着纸上的记录，哀嚎一声。 “小哥，给我看看。”赵岁岁也想知道他们现在具体在哪里。 “给。”赵立武趴在上铺的围栏上，把纸张递给妹妹。 赵岁岁接过，他们才走了不到一半。 这时，赵广叔把晚饭打回来。 陈秀禾把三个搪瓷缸子拿出来，这次出门，他们就带了3个饭盒和3个搪瓷缸子出来用作吃饭的工具。 “排队晚了，只有两个素菜，白菜和豆腐。”赵广叔把三个饭盒都放在桌子上，两盒菜一盒饭，加上早上剩的4个二合面馒头。 “没事，把香菇酱拿出来拌拌。”陈秀禾没有说是肉酱，说香菇酱也没有错，兔肉酱里面本来就有香菇，“岁岁，要吃饭还是馒头？” “娘，我想吃饭。”赵岁岁不想一天三顿都吃馒头。 陈秀禾再问两个儿子后，就开始给他们分饭。 三个孩子都是用搪瓷缸子吃，清清淡淡的饭菜上，盖上两勺肉酱，瞬间就变得美味起来。 香味吸引了对面的三个医生，他们也打饭晚了。 陈秀禾想了想，客气的问他们要不要加酱。 “那怎么好意思，我用钱和你买吧。”女医生摇了摇头，她原本想要用水果糖换的，不过她发现对面的三个孩子吃的都是大白兔奶糖，她的水果糖拿不出手。 陈秀禾也不想给人家一副我家很富裕的样子，估计三个医生也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人，“那。。。那就一毛钱一勺？” “可以可以。”三个医生连连点头，1毛钱一勺，他们占便宜了。 就这样，兄妹三人一人得了一毛钱的零花钱。 吃饱喝足，三个医生安心的躺下睡觉，身边有个军人同志，有什么不放心的。 火车行驶到半夜，突然就停下来，赵岁岁窝在她娘的怀里，被突然的停车弄醒。 原本安静的车厢开始吵闹起来，他们这个包厢的人也都醒了。 “爹，到京都了？”赵立武迷迷糊糊的醒来，问道。 “还没，继续睡吧，到了爹会叫你起来的。”赵广叔凑到窗前看了看，对面刚好驶来一辆火车，向对面的三个医生说道，“火车在让道。” 赵岁岁也听到了，没想到传说中的火车让道让她体验了一把。 前世，赵岁岁上大学的时候才有机会坐火车，当时的绿皮车已经很少有了，她坐的火车都是动车或者高铁。 陈秀禾也发现了小女儿的眼睛是睁开的，“岁岁，怎么醒了，要上茅。。。厕所？” 赵岁岁本来没想要上厕所的，被她娘一说就立马有了尿意，“嗯，要去。” “我也去。”赵立武还没有睡着，听到厕所也开始尿急。 “爹带着你们去。”赵广叔把小儿子抱下来，抱起小女儿就往厕所走。 这次的停车，把不少人都弄醒，厕所现在都是人在排队，赵岁岁目测，至少排了10个人。 “爹，还要多久？”赵立武夹着双脚，明显急了。 “去前面一截车厢看看。”赵广叔带着小儿子往前面的车厢走去，“没人，快去。” 赵立武连忙跑过去，关门脱裤子，一气呵成。 接下来，赵岁岁忍着臭味，快速的解决。 这个年代的火车厕所，味道真是酸爽。 第61章 京都之行2 火车走走停停，在第二天早上6点到达京都，总共耗时21小时。 京都不愧是是华国的首都，火车站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县站能比的。 赵广叔抱着小女儿防止她被人来人往的人踩到，陈秀禾牵着两个儿子的手跟在丈夫身后。 好在有他爹的开路，赵立武的鞋子都差点被踩掉，“这人也太多了吧。” “休息一会，等会到站台去坐公交车。”赵广叔把媳妇儿和孩子们带到一处角落休息。 好在是夏天出门，东西带的也不多，就是吃饭喝水的饭盒搪瓷缸子，3罐子肉酱，一人一套换洗的衣服和两张薄被。 等媳妇儿和孩子们休息好之后，赵广叔带着他们去坐公交，来到了一处四合院。 用钥匙打开门之后，带着他们进去。 “广叔，这是？”隔壁院子的妇女看到邻居家的朋友带人回来，就上前打听。 “于婶，这是我媳妇孩子，来京都玩几天。”赵广叔看到来人，转身给两边人介绍。 “哟，这是你小闺女吧，养得可真好。”于婶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最突出的赵岁岁，白白胖胖的真讨喜。 “岁岁，叫于奶奶。”赵广叔拍了拍小女儿的脑袋，让她叫人。 “于奶奶好。”赵岁岁开口问好。 “哎，你也好，我不打扰你们了。” 赵广叔带着家人进去，小院是一个标准的一进四合院，进门左手边就是3间倒座房，正面是三间正房，正房两边有两间小耳房，再然后就是两间东厢房和两间西厢房。 “这个院子可真大，屋子有多少间？”陈秀禾进去后，把行李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开始在院子里转悠。 “耳房也算上的话，有12间屋子。”赵广叔把他们的行李都搬进西厢房，出来后继续说道，“西厢房是客房，正房和东厢房里面有主人家的东西咱们别进去，厨房就在这里。” 陈秀禾跟着丈夫走到厨房，也就是耳房，“可以做饭？” “可以是可以，煤块还有，不过没有什么材料，只有一罐盐，要做饭的话，要去买油和面。”赵广叔每隔1个月会来这里住一两天，房子长久不住就会没有人气，坏的快。 “那你先去买点油面回来，再买些蔬菜。”陈秀禾把油票和粮票给丈夫，他们要在京都待一周左右，也不能天天在外面吃。 “行，我去买，你带着孩子们休息一会，我在外面把门锁上。”陈广叔接过票证，转身往外走去。 等赵广叔回来的时候，媳妇儿和孩子们都坐在院子里。 陈秀禾接过丈夫手里的东西，到厨房里归置。 “要休息一天，还是等会咱们去故宫看看？”赵广叔看了时间才8点，要是坐火车累的话就先休息一天。 “爹，我不累的。”赵立武睡了一路，精力旺盛的不行。 “我也不累。”赵立文也附和道。 “那就走吧。”陈秀禾也不累，她上工干活才叫累，躺了一天怎么可能累。 赵岁岁就不用问，她这一路都没有怎么下过地都是她爹抱着她走路。 “那行，咱们出发。”赵广叔看到他们的神色正常，进屋换了一身便服后带着媳妇儿孩子们出门。 四合院离故宫很近，走20分钟就到了。 路过天安门广场的时候，赵广叔开口道，“明天升旗要不要看？” “要的要的。”赵立武点点头。 赵岁岁被她爹抱着，视线比她爹还高，远远的就看到了故宫博物院。 和前世看到的差不多，现在的游客也远没有前世的多，估计是这个年代没有多少人出来旅游。 一家人走走停停，来到了养心殿，碰上了赵广叔的战友。 “老赵！” 赵岁岁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冲着她爹招手。 “老陆，你怎么也来了。”赵广叔听到陆诚的声音，抱着小女儿就走过去。 “哟，这是你家小闺女？”陆诚看到赵广叔手臂上坐着的赵岁岁，问道。 “是啊，岁岁叫陆伯伯。”赵广叔让小女儿叫人。 “陆伯伯好。”赵岁岁脆生生的开口。 “哎，岁岁好。”说完，陆诚翻了翻口袋，一时找不到什么好的东西，只好掏出一张大黑十，“给，陆伯伯给你的见面礼。” “。。。。。。”赵岁岁无语，看向她爹。 “拿着，这个可是陆伯伯的见面礼。”赵广叔示意小女儿拿着。 “谢谢，陆伯伯。”赵岁岁接过10块钱，揣进兜里。 “这个小闺女真是。。。。大气。”陆诚看到赵岁岁不卑不亢的收钱乐了。 这时，陈秀禾带着两个儿子也走过来。 赵广叔和陆诚开始相互介绍自己的媳妇孩子给对方认识。 陆诚没有给赵立文和赵立武见面礼的意思，她爹也没有给陆诚儿子陆鸣见面礼。 接下来就是两家人一起逛故宫。 陆诚的儿子陆鸣，一直盯着赵叔叔手臂上的糯米团子看，心想这个妹妹长得可真好看，真想带回家摆着天天看。 “原来你们住在闫峰那小子的家里啊，我还以为你们住招待所，还想让你们搬来我家住呢。”陆诚在聊天的过程中知道了赵广叔一家的住在战友家。 “我现在帮闫峰看房子。” 准备到12点的时候，两家人才把故宫走完。 “去我家吃顿饭吧。”陆诚邀请赵广叔一家去他们家做客。 赵广叔看向媳妇，陈秀禾也觉得陆诚的媳妇江叶人不错，点了点头。 “走吧，你家在怎么走？”赵广叔问道。 “和闫峰那小子在一片地方，走。”陆诚牵着儿子的手走在前面带路。 众人来到一处四合院，进门后赵岁岁发现里面的布局和闫峰家里差不多。 “随便坐，陆鸣，把你的小零食拿出来给妹妹吃。”陆诚带着人进入正房，让儿子把零食拿出来。 “知道了。”陆鸣应了一声，跑到他的房间，提过来一篮子的糖果零食，放在赵岁岁面前，十分豪气的说，“岁岁，你喜欢吃什么，都可以拿回去。” 赵立文立马眯起眼睛，这小子有些过于热情了吧。 第62章 京都之行3 厨房里，江叶和陈秀禾在一起做饭。 “你是客人还让你来一起做饭，实在是不好意思。”江叶切着手里的肉，有些歉意道。 “第一次上你们家，我没带礼物更加不好意思，等会我把自己做的香菇兔肉酱给你送了尝尝。”陈秀禾原本想要在路上的时候进供销社买些糖果点心的，被江叶拦着没买成。 这次出门，陈秀禾带了三罐，原本就是想着京都的东西吃不惯，就用自家带的肉酱凑合着夹馒头吃，剩下再给丈夫带到军校吃，现在她很庆幸自己带多了。 “那感情好，陆诚说老赵给他写信，把你做的肉酱夸得特别好吃，这下可以尝尝了。”江叶想到丈夫写信说别人的媳妇儿都寄吃的给丈夫，要自己的也做一罐肉酱寄过去的事情。 陈秀禾和江叶一边做饭一边闲聊，才知道陆诚和赵广叔是一个师队的，江叶自己在京都第一军医院就职，一直在等陆诚换驻地后去随军。 “要是他们俩换驻地还在一个师队的话，咱们俩还可以做邻居呢。”陈秀禾开玩笑的说道。 “有可能。”江叶和陈秀禾也聊得来，如果有这样的邻居也不错。 正房的客厅里，赵立文和赵立武把妹妹夹在中间，不让陆鸣有机会凑上来。 陆诚在一旁看着开玩笑的说道，“老赵，你看我家陆鸣多喜欢你家岁岁，要不给他们俩定个娃娃亲算了。” 赵广叔和赵立文赵立武的脸色瞬间一沉，陆鸣则是一喜，他已经9岁了，知道娃娃亲是什么意思，期许的看向赵叔叔。 “那不行，我家岁岁还小，这种事要等她长大以后再说。”赵广叔想都不想就拒绝，他家岁岁这么小怎么能定亲。 陆诚打着哈哈，把这件事圆过去。 赵岁岁：太招小孩子喜欢也挺累的。 吃过午饭后，两家一起在院子的葡萄架下乘凉唠嗑，到了下午四点才起身回去并约定好明天一起去看升旗和爬长城。 陈秀禾回到他们落脚的四合院后，找出一罐肉酱让大儿子送到陆诚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小文，你记得回来的路？” “娘，我记得的，出门左拐，在第一个路口右拐一直往前走就是陆伯伯家了。”赵立文把行走路线重复一次说给他娘听。 “很简单的路线，不用担心的。”赵广叔在一旁搭话。 “送完之后，带着弟弟赶紧回来。”陈秀禾把罐子交给大儿子，再次嘱咐。 因为明天要早早的去看升旗，赵岁岁8点不到就上炕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一家人就早早起床收拾好，赵岁岁迷迷糊糊的被洗脸漱口。 还是由赵广叔抱着，和在路口等候的陆诚一家汇合后，一起往天安门广场走去。 他们去到的时候人还没有多少，太阳还没有升起。 陈秀禾把昨晚上做的肉饼拿出来让众人先把早饭吃了。 江叶拿的是油条和豆汁，两家人就混着吃。 “噗。”赵立武一口把嘴里的豆汁喷出来，“这个豆汁是坏了的。” 好在赵立文时刻盯着弟弟，一把转过弟弟的脑袋，不然其他人的早餐都没有办法吃了。 “豆汁是第一次喝的有可能不会习惯，喝多了就会慢慢喜欢上。”江叶忘记提醒，连忙说道。 赵立武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接受不了。 赵广叔只好接过小儿子的碗，一口干了。 赵岁岁小口的吃着油条，她永远接受不了豆汁。 吃过早饭，广场上陆陆续续有人过来。 赵岁岁抱着陆鸣送的一束桂花，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看着国旗缓缓升起。 赵广叔察觉到有人在拍他们这边，等国旗升完之后，走上前去询问。 “不好意思，我们是京都日报的记者，这次是为了专门做一期升国旗的专栏，看到小娃娃抱着一束桂花太有朝气太可爱了，忍不住就拍下来。”京都日报的记者连连道歉。 “你需要把底片交给我。”赵广叔也不为难他，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随意拍摄自己的女儿。 “这，交卷还没有用完。。。” “怎么了？”陈秀禾看到丈夫久久不回来，走过来询问。 “这位同志，我想采访你的女儿可以么？”记者看到女孩的母亲，连忙询问。 “采访？上报纸？”陈秀禾有些惊讶，自家小女儿有什么可采访的。 “是这样的，巴拉巴拉，我可以为你们再拍几张照片作为感谢。”记者把事情的始末告诉陈秀禾。 “照片里有什么人？”陈秀禾问道。 “就4个孩子，你们4个大人只拍到了胸部以下。”记者感觉有戏，连忙说道。 “我要和孩子们说，他们同意了才可以。”陈秀禾没有直接同意。 赵岁岁几人听到后，也无所谓，能上一次年代的报纸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赵广叔听到后，也不再为难记者，“照片要先给我们过目才能发表。” 陆诚也跟着点头。 最后，两家人婉拒了记者给他们拍照的福利，留下联系地址后便离开。 走着走着，江叶就想到了家里有一个同事寄放在他们家的相机，“先回去拿相机，然后去买一卷胶卷，去爬长城的时候，给几个孩子都照一照吧？” 陈秀禾也想到了自家孩子一张照片都没有，心动的点点头。 两个男人看到媳妇儿都同意，也必须跟着同意。 等众人来到长城的时候，江叶就化身摄影师。 先给赵广叔一家拍了全家福，再陆陆续续的拍了不少，江叶是颜控，拍的最多的人就是赵岁岁。 赵岁岁一路上基本都是挂在她爹身上，到了最后，赵立文和陆鸣都气喘吁吁，只有赵立武还在活蹦乱跳。 “到时候，我把相片洗好了，给你送到军校去？”江叶看向赵广叔询问道。 “可以，谢谢嫂子了，洗照片要多少钱，到时候一并给你。” “给什么钱，胶卷是你买的，洗照片当然是我给钱。”陆诚勾着赵广叔的肩膀，一脸咱们哥俩好。 在京都的7天，赵岁岁他们每天都出门，把京都有名的地方都走了个遍，好吃的也没有落下，就开始打道回府。 月台上，陆鸣依依不舍的看着赵岁岁离开。 第63章 初代倒爷 陈秀禾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坐火车有些紧张，好在一路上有大儿子的帮助，他们顺顺利利的回到富兴村。 从京都回来后，赵岁岁和赵立文明显感觉的到时局的不稳定。 这次上县城都有一些喊口号，搞生产，赶超外国的言论。 陈秀禾带着带着三个孩子匆匆的采购完成后，连废品站都只是去打了个招呼就着急忙慌的回到富兴村。 “这段时间，都不要去县城了。”陈秀禾坐在炕上给小女儿缝补裤子，她觉得县城有些不太平，整个县城好像充斥着一股虚幻。 “知道了。”兄妹三人纷纷点头。 日子就在赵岁岁时不时上山打猎中度过。 张广叔已经3个月没有来信，陈秀禾知道丈夫可能在出任务，不回信一般就是有任务。 12月，富兴村正式开始猫冬。 赵岁岁看着她娘在盘算着家里的粮食，自己也在盘算着空间里的粮食。 这一年多来，她目前只用了一桶花生油，2包大米和2包面粉，都是偷偷的掺家里的粮食中，还给了她大哥10包大米和10包面粉备用。 两人的空间里也堆有许多的野物山货，空间能保鲜，打算到时候假装打到的带回来。 到了放寒假的时候，二房又回来猫冬，山上的队伍从3人变成5人，不过时间不对动物很少出来，去5次才能打到1次猎物。 准备到春节的时候，赵广叔来信说不会回来过年。 估计是去年赵岁岁的福年娃娃很深入人心，初一这一天村子里的小孩都齐刷刷的点上了红色的眉心痣。 在前院拜年的时候，依旧是赵岁岁开头和包尾。 初一的下午，赵岁岁跟着大哥小哥在外面跑，远远的就看到赵立金在欺负赵男弟。 赵岁岁有些无语，弟弟打姐姐，大房两口子以后估计难了，儿子没有教好，两个女儿又和他们离心。 不过这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等上面没人后，他们三房和大房估计会老死不相往来。 突然的，赵薇薇冲出来一把推倒了赵立金。 赵立金没有防备，整个人直接陷在雪地里。 赵薇薇想要拉着赵男弟离开，却被赵男弟拒绝，接着也扑进另一边的雪地里。 赵岁岁目睹了全过程，不由得佩服赵男弟。 “她怎么还自己扑进雪地里？”赵立武一脸不解。 赵立文不想说，“你自己仔细看。” 赵立金从雪堆里爬起来的时候发现他二姐也在雪地里挣扎，“谁干的？出来，我看到你了！” “原来是这样，照样赵男弟就不会把赵薇薇供出来了。”赵立武左手扣右手，看向他大哥要表扬。 “还有一点。”赵立文点点，给弟弟提示还有。 “还有？”赵立武想了又想，发现赵立金跑开去追人，“赵男弟就不会继续被欺负了。” “小武，你还是有悟性的。”赵立文拍了拍弟弟的脑袋，有些欣慰。 赵立武知道大哥又在嘲笑他笨，冲着他呲牙后，拉上妹妹跑开，“岁岁，咱们不和大哥玩。” 赵岁岁无奈的被她小哥拖着走，没想到赵薇薇和赵男弟居然玩在一起。 去年8月，余佳佳生了个男孩叫赵立宁，估计是刚怀上的时候母体不强健，加上生的时候难产，余佳佳以后生第三胎几乎没有可能。 四房的两口子十分宝贝小儿子，余佳佳的奶水不够，还找她娘想办法帮找奶粉。 不过赵广叔的战友出任务，没联系上。 可是有一天，她看到余佳佳在喂小儿子喝奶粉。 经过赵岁岁的观察，和大哥在镇上碰到的四叔的频率，赵广季十有八九是在倒腾东西，这个放在后面几年可是会被抓起来的。 赵岁岁前几天躺炕上发呆时回忆，终于想起来投机倒把是在1963年正式明令禁止的，在十年浩劫的时候特别严。 经过3年的饥荒后也就是1962年，国家开放交易市场，结果很多人开始投机倒给市场造成了混乱，加上国内外的动乱，只能关闭交易市场并出台了投机倒把罪。 没想到老赵家还出了个初代的倒爷。 初代倒爷·赵广季现正在精心的照顾他的青菜，冬天靠着这些青菜，他在镇上混得很开，有时候还会有县城的顾客来预定。 等赵岁岁他们拜完年往家里回，正好碰上了赵广季。 赵广季刚刚送货到镇上，回来的时候买了6串糖葫芦，看到三房的小孩，给了他们一人一串糖葫芦。 赵立文和赵立武接过，说了句谢谢四叔。 “四叔，恭喜发财。”赵岁岁眼睛一转，说了一句吉利的话。 赵广季听到后又给了赵岁岁一个红包。 赵立文和赵立武也盯着赵广季看，意思很明显。 “咳，身上就一个红包，谁先说了就给谁。”赵广季心里有些后悔，这个红包是他准备给女儿的，谁让小侄女说话这么好听，他脑子一热就给出去了。 兄妹三人回到家后，拆开赵广季的红包，有10张1分钱，赵岁岁给了大哥和小哥一人三分，自己拿4分。 接着又开始拆几个太爷爷给的红包，基本上都是1分钱，最多的是2分钱。 三人又去翻自己的柜子，把三个一模一样的小木盒拿出来，小木盒是舅舅陈满仓做了送给他们放小物件的。 赵岁岁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最大的面额是陆诚给的见面礼一张大黑十，还有她的压岁钱和红包，偶尔她娘也会给个1毛钱，零零总总加起来有12块9毛9分，差一分就够13块。 赵立文的钱更加多，大多数是学校奖励的稿费，将近20块，不过他年纪大，钱多也正常。 赵立武就惨不忍睹了，连赵岁岁的零头都没有，连着今年的压岁钱才1块8毛3分。 赵岁岁关上自己的小木盒，感叹了一下自己还没能力挣钱，再想到对面的屋子里住了一个初代倒爷，想着是不是可以找他合作合作。 才有这个苗头赵岁岁立马制止，就她这个小身板，还是放弃的好，这个年代粮食比钱金贵。 凭她对未来的记忆，想要赚钱也是很容易的。 倒爷千千万，也不缺她赵岁岁一个。 第64章 偷锅 这天，陈秀禾有事回娘家一趟。 赵立文和妹妹对视一眼，决定行动，再不行动，他们家的铁锅就保不住了。 现在是2月底，他们要提前把锅藏起来。 到了收夏粮的时候，大概就开始吃大锅饭，到时候家里的锅都是要上交的。 赵立文还在想怎么把弟弟支走，赵铁蛋就在外面叫门。 家里只剩下赵立文和赵岁岁后，赵立文边从空间里拿出撬棍开始撬锅。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的煮饭锅都是和灶台搭在一起的，他们家灶台上只有一个大铁锅，另一个灶台是很大的瓦罐锅专门用来烧热水的。 21世纪的钢铁工具可不是盖的，轻轻松松就把大铁锅撬下来。 赵立文把大铁锅，菜刀和一把小锄头收进空间里，就带着妹妹出门。 两人磨磨蹭蹭不回家，远远的就看到了赵立武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小武，怎么了，这么着急。”赵立文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把赵岁岁看着都忍不住竖大拇指。 “大。。。哥，家里招贼了。”赵立武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赵立文听到后，开始往家里跑。 赵岁岁：我就看着你演。 “岁岁，咱们也回去，娘还没有回来。”说完，牵着妹妹的手往家里赶。 路上正好遇到从娘家回来的陈秀禾。 “娘，咱们家招贼了，大铁锅不见了。”赵立武拉着妹妹快步上前，把家里的铁锅不见的事情告诉他娘。 陈秀禾正和李云说笑，听到家里的铁锅不见，连忙往家里赶。 回到家后，看到大儿子在院子里检查，“小文，大铁锅真的不见了？” “不见了，厨房里的锁掉在地上，院子的围墙也没有被爬过的痕迹。”赵立文一脸痛心疾首。 陈秀禾跑进厨房，果然看到空空的灶台，她把厨房都翻找一遍后，发现菜刀也不见了，顿时脸色就垮下来，“怎么会？” 她想到了屋子里的一堆腊肉和粮食，连忙跑向屋子挨个打开存放粮食的大箱子，还好，东西都还在。 “小文，去把村长和你白正叔找来。” “嗯。”赵立文立刻去村长家找人，要把他们家丢锅的事情摆到明面上来。 很快，村长和民兵队长就来到他们家，把他们家厨房和院墙都检查了一遍后，开始问话。 “小武，你是第一个回家的？”赵白正问道。 “是的，我回来的时候家里的院子门是锁住的，厨房的锁掉在地上，大锅没了。”赵立武愤愤不平的说道。 “丢了大铁锅，菜刀和一把小锄头？”赵白正继续记录。 “对的，家里有两把小锄头，还有一把被我家小文拿出去，粮食没丢。”陈秀禾无奈的把家里丢的东西都报出来。 村长和民兵队长对视一眼，想到了最近外面的政策，心里有的初步的判断。 “大概是找不回来了，专门偷铁质用品，估计是为了立功。”村长抽了抽烟杆，把镇上有好几家被偷锅的事情告诉他们。 “专门偷锅的人？”陈秀禾也是第一次听说。 赵立文和赵岁岁对视一眼，好嘛，现成的替罪羊。 “我先把事情上报镇上的派出所，让他们再来看看。”村长知道大概率找不回来，也要按流程把派出所的人请来。 送走两人后，陈秀禾对着空荡荡的灶台有些无奈，“明天我去镇上给你们二伯送信，看他能不能帮我们找一口新锅。” 镇上的供销社是没有铁锅卖的，县城那边去了也不一定有货，陈秀禾打算直接托孩子们的二伯帮忙。 下午，镇上的派出所就有两个人来检查。 “这次的作案完全没有留下痕迹，你们家的锅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镇上被偷的那几家还有些盗贼留下的痕迹。”负责登记的警员有些不可置信。 两人检查完之后，又去他们询问赵岁岁家的邻居。 前院的刘招娣知道三房的大铁锅被偷之后，在一旁看笑话。 “哟，好端端的锅被偷了，这是什么道理，还是平时自己的吃。。。” “老大家的！”赵老头直接把板凳从堂屋丢出来。 刘招娣看到后，也不敢说话，回到屋里关上门。 赵岁岁撇了撇嘴，有你哭的时候。 “二嫂昨天刚刚回市里，不然还能让她带信给你们二伯。明天我去镇上给你们二伯送信，让他帮忙找一口锅，家里没有锅可不行。”陈秀禾给小女儿掖了掖被子就躺下，把明天要做的事情梳理一遍。 好在现在也没有开春，她打算用最少的时间把大铁锅运作回来，被丢的大铁锅能找回来，就把瓦罐锅换下来，她老早就想要换下瓦罐锅了。 一大早，陈秀禾就把还在睡觉的小女儿放在堂姐的炕上，带着两个儿子去镇上。 看着两个儿子进学校后，陈秀禾来到镇上的邮局，就看到邮局正在换招牌。 “中谷。。。公。。。社。。。邮政局？”陈秀禾疑惑道。 “对，明天开始，中谷镇就要改名字叫中谷公社了。”安装招牌的师傅乐呵呵的说道。 陈秀禾听二嫂说过有的地方已经把镇改成公社，没想到他们这也要改，问了营业员打电话怎么收费。 “2块1毛2分5里一分钟，不满一分钟的按一分钟收费。”营业员直接把收费标准说出来，看到陈秀禾迟疑的样子，撇了撇嘴，“没钱就不要问。” 陈秀禾习惯了营业人员的坏脾气，没有和她争辩，5分钟就要10块钱，她确实不舍得，一口锅也就20来块。 她记得丈夫说过，紧急事情可以来邮局打电话，却没有想到电话费这么贵。 陈秀禾盘算了一下，还是打算写信，现在的菜基本上都是炖煮，他们家还可以用砂锅做饭。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进去，“同志，有没有铁锅？” “没有，这几个月都不会有铁质用品售卖，不用过来问了。”营业员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陈秀禾听到后，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镇上也出了几个偷锅贼，难道以后铁质用品都没有了。 赵立文了解到他娘的想法后，连忙跑回教室开始写信，虽然知道是无用功忙。 陈秀禾回到邮局，把信寄走后便往富兴村里赶。 没过多久就收到赵广仲的回信，说是现在的铁质用品受到管制，他们钢铁厂暂时不生产铁锅，他会找关系帮忙找找。 没办法，陈秀禾继续用砂锅炖菜。 第65章 捐铁 开春，村长召集村民到村部开动员大会。 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名，富兴村正式改名为富兴大队，村长也要改叫大队长。 第二件事情就是响应上面号召，各家各户有捐铁质用品的都可以捐给上面，响应政策支持炼钢。 陈秀禾对第一件事情没有什么感触，叫富兴村也好富兴大队也好，都是要按工分发粮食。 第二件事情让她想到了自家的大铁锅，村里这段时间也发生了2起铁锅被偷事件，只不过作案的人留下了痕迹，线索指向了山里。 进了大山，追查起来就难了，反正现在那两口锅没有找到。 “村长，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铁，怎么捐。” “要叫大队长。”原村长现在的大队长强调了称呼后，接着说道，“没有就不捐。” 说完，台下的众人纷纷表示自己家没有。 “家里有要捐的，就到大队部来登记，现在都去上工。”大队长安排好事情之后，就带着人往地里去。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有些好奇大炼钢的风什么时候吹到富兴大队。 结果可想而知，公社主任看到下面的8个大队，只捐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忍不住的叹气。 会议室里，8个大队的大队长的等着主任说话。 “8个大队，一共就捐了50多斤，你们让我怎么去县里面交差，我脸都烧。” “主任，队里的人家确实没有多少铁质用品，难不能要把队员家里的大锅大锁给捐了，那队员还怎么做饭怎么锁门。”富民大队的大队长开口道。 公社主任没有说话，这些他都懂，供销社那边也没多少铁质用品出售。 富兴大队里，赵岁岁又开始跟着她娘上工，她现在还有2个月就满5岁，她娘打算让她9月的时候去上小学，早上起不来就让她的两个哥哥背去学校。 现在没有几个女孩子能上学，担心小女儿被欺负陈秀禾想让小女儿和小儿子一起上3年级，她不止一次的看到小女儿帮小儿子写作业。 “娘，你这个想法校长会同意么？”赵立文有些迟疑。 他现在是5年级，9月的时候他就要上初中，中谷公社没有初中，他需要去到隔壁红旗公社去上学。 中谷公社到红旗公社走慢的话要半小时，走快的话要20分钟，这样算下来他上学光是路上就至少要30分钟。 “试试不就可以了。”陈秀禾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原本她是打算让小女儿6岁的时候再去上小学的。 赵岁岁没有什么意见，她去上学的话，她娘还能少操心自己放在哪里。 这时，院子外响起锣声和大队长的吆喝。 【各位队员，下午2点，有公社的领导要来咱们大队视察，到时候全体队员都要去大队部听一听公社领导的讲话。】 “公社领导来咱们大队要做什么？”赵立武听完疑惑道。 “管他来队上做什么，快睡觉。”陈秀禾拿起蒲扇开始给三个孩子打扇。 赵岁岁猜测公社领导来是动员队员继续捐铁的，她整天没事干就习惯听收音机和看旧报纸，现在的局势她也清楚。 果然，她午休醒来就看到她娘的翻箱倒柜，“娘？” “醒了，去洗把脸醒醒神。”陈秀禾看了一眼小女儿，转身去给她打水洗脸。 赵岁岁洗漱好后，看到时钟才两点半，很好有进步，“娘，你在找什么，不去上工么？” “先不上，公社领导亲自下到大队，和我们宣扬了炼钢的政策，身为华国人当然要支持，我找家里没有多的铁盒子，以前你爹寄回来的肉干和饼干都是铁盒子装的，怎么现在找都不见几个。”陈秀禾继续翻找，边找边碎碎念。 赵岁岁：她娘这是被洗脑了啊，一腔热血的。 现在是4月，距离大锅饭不远了，到时候吃队上的食堂，估计队员家里的大锅和菜刀都是要上交的。 只不过，等饥荒的时候大锅饭解散，大铁锅也回不来，所以她和大哥才提前3个月把家里的大铁锅藏起来。 这天，赵岁岁带着赵柱子在山脚山蹲麻雀，她娘就在不远处上工。 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有麻雀飞过，刚想要放弃，就发现了一只野鸡路过。 嗖的一声，石头打中了一只野鸡，尾巴长长的还挺好看的，赵岁岁跑到野鸡掉落的地方，却被突然赵立金抢先捡到。 赵立金捡到后就跑，赵岁岁知道自己的小短腿跑不过这个狗崽子，直接转头跑向她娘，“娘，赵立金把我打的野鸡抢走了。” 陈秀禾一听，直接放下手里的锄头就往山里追，他们家东西就是喂狗也不会便宜大房。 赵岁岁等了好一会，她娘才提着野鸡回来，“娘，厉害。” “那当然，晚上咱们炖了吃。” 晚上，赵岁岁朝回家的两个哥哥告状。 “这个狗崽子，正好我好久没有打他了。”赵立武听到后立刻炸毛，表示要给大房的狗崽子安排一顿打。 大房的屋子里，赵立金脸上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刘招娣小心翼翼的给儿子擦药水。 赵立金哭丧着脸，没想到三婶这么狠。 “六丫头打猎的时候，你也在一旁，看到就是有份，走，我去找陈秀禾理论理论。”刘招娣给儿子上完药之后，就打算去三房找场子。 赵广伯也不拦着，他都好久没有吃肉了，能闹到半只也是好的。 刘招娣敲门的时候，赵岁岁一家正在厨房闻鸡汤的香味。 “不用管她，门敲烂了娘会找大房赔的。”陈秀禾丝毫不受影响，搅拌着小砂锅里的鸡汤。 灶台上的瓦罐锅太大了，蒸馒头红薯之类的还可以，炖鸡汤的话，还是用小砂锅比较合适。 虽然叫小砂锅，但一点也不小，直径也有30厘米，小是因为和灶台上的瓦罐锅相比确实小。 “娘，太吵了。”赵岁岁有些烦躁。 “你爷爷会出手的。”陈秀禾点了点小女儿的鼻子，示意她等一会。 果然，没一会，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就在前院响起。 “爹，你也太偏心三房了，立金也在一边看着，凭什么没有份。” “见者有份说的是意外之财，野鸡是岁岁凭本事打的。我让岁岁看着你上工，等下工记分员登记的时候，把你的工分分一半给岁岁，你同意吗？” “凭什么！”刘招娣当然不同意。 第66章 大锅饭 “岁岁看着你上工了，就凭她看到了。老大，把你媳妇领回屋，再闹，把她送回娘家去，一整天的真的是闲得慌。”赵老头叹了一口气，和大儿子想分家的念头又再次浮现。 赵岁岁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娘，“娘，你怎么知道爷爷会出面。” “你爷爷讲理，估计是想通了什么，把你奶管的死死的，当然不喜欢刘招娣在前院吵闹。” “说来，很久没有听到奶在前院骂人了。”赵岁岁后知后觉，她刚醒来的时候，赵婆子是三天一小骂额二两一大骂的。 “我也想起来的，今年都没怎么听到奶打骂赵男弟。”赵立武也跟着点头道。 大房和三房的摩擦直接被赵老头出手镇压，刘招娣只能拿二女儿撒气。 “你说说，六丫头时不时的就打只野鸡麻雀的回来，你连一个小娃娃的比不上，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赵男弟闭着嘴巴不说话，她还需要忍一年。姐姐已经开始帮她物色人家，等她满16岁，她就去找爷爷做主，永远的离开这个恶心的家。 这天，赵岁岁醒来，发现大哥还在，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不去上学？” “放夏收假，醒了起来，等会要去割猪草。”赵立文起身，去给妹妹打水。 这次夏收持续了半个月，队员都在等着交完公粮之后就分粮食。 大队长从公社回来后，就召集队员到大队部。 “是这样，为了响应政策，公社下达了指令，以后咱们大队开始实行大锅饭，不再单独分粮到各家，队上的人都到食堂来吃饭。” 大队长的话一落，台下面的人就闹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等下面的队员不再说话，大队长又继续开口，“等大队食堂建好之后，大叫大要把家里的粮食上交食堂，包括家里养的母鸡。以后都是统一上工，统一吃饭。” 这下粮食多的家庭就不干，粮食少的家庭却开心起来。 陈秀禾也担心家里几大箱子的腊肉腊兔子，白白给出去，自己还能吃多少？越想心里越不舒服，突然想到了丈夫挖的地道，对，等会回去要把家里的肉类和细粮都藏起来！ 台下的队员想要上台上和大队长掰扯，被民兵队长拦住不能上前。 “各位，这是是全国统一的，如果不办食堂，公社会派人过来强制执行。国家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解放劳动力，把更多的劳动力投入到水利炼钢的任务中，大家下工之后就能直接到食堂吃饭不是省了很多时间嘛！” “那太不公平了，有的家里粮食多，有的家里粮食少，凭什么都要一起上交！”说话的是队上的富户。 “那有什么，我们坚定的跟着人民政府走，总不会被饿肚子。”说话的是队上有名的懒货。 慢慢的，台下的人分成3批，一批是家里粮食多的，一批是家里粮食刚刚够吃的，一批是家里已经断顿的。 大队长眼看两方人马要打起来，连忙上前阻止，“各位，上面文件已经下来了。每个大队都是样这样执行的，如果食堂建好之后，还在家里开火做饭的，都是资本主义。” 这个年代资本主义就是扣下来就是大麻烦，众人纷纷想到了山脚下的大地主，纷纷闭嘴。 大队长见形势稳定下来，接着开口道，“大队食堂建设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你们还可以在家里做饭。” 聪明人都知道大队长的意思，纷纷回家做饭。 赵白正看着散去的众人，有些不放心，“大队长，这样好么？” “半月个时间，有粮食的家庭使劲吃能吃多少，总要缓和一下富户的情绪，做不到绝对的公平，在我能力范围内，还是要给他们提供一个机会。”大队长只能在政策和公平之间找一个平衡点。 他还没说食堂建设完成后，家里的铁锅都要上交，公社主任千叮咛万嘱咐让下面的8个大队先不要透露这个消息，免得有人把锅藏起来。 陈秀禾回到家后，把院子的门关上加了两道门闩，来到屋子后，把木箱子里的粮食都打开，盘算的要要藏起来的数量，3箱腊肉腊肠肯定是要藏起来的，面粉和大米大部分是她从粮站买的，可以藏起来，先算算自家的粮食消耗，决定藏多少。 “娘？”赵岁岁看着她娘回来后，一直在粮食箱子前转悠，开口叫住她。 “啊，岁岁，你在家啊。”陈秀禾被小女儿突然的出声吓到。 “我一直在家啊，娘，你怎么了？”赵岁岁发现她娘有些紧张。 “岁岁，你的两个哥哥呢？”陈秀禾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两个儿子的身影。 “去。。。”赵岁岁还有没有说完，赵立文就在外面敲门。 陈秀禾赶紧组到院子里把两个儿子放进来，看到小儿子手里的荷叶，知道他们俩是去挖蚯蚓了。 一家人都回到屋子后，陈秀禾把大锅饭的事情和三个孩子说了。 “娘，咱们家的东西怎么办？”赵立武人小，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他不想上交。 陈秀禾不放心的都窗口旁看了看，才凑到三个孩子身边，把他们家炕柜下有个小通道的秘密说出来。 这个地道是和丈夫结婚的时候，他挖的，当时还没有结束内战，丈夫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特地挖的，只有她和丈夫知道。 原本以为不会用到了，没想到现在却是可以用来藏粮食的好地方。 赵岁岁一听，没想到她爹有这样的先见之明，她原本还打算暴露自己的空间，说自己陪伴神仙住了3年，神仙送的礼物，现在好了，粮食可以直接堆在地道里。 陈秀禾让大儿子算算，他除开他们打猎和用钱买的粮食，他们家明面上要上交多少。 晚上，整个大队有肉的人家，纷纷把肉给煮了。 前院的大房和四房也是，整个大队都充斥着肉香，场景堪比过年。 赵岁岁家，陈秀禾直接把家里的母鸡杀掉一只，剩下的一只过几天再吃。 赵岁岁啃着鸡腿，自己养的鸡就是好吃，肉质很紧实。 第67章 藏粮食收粮食 吃过晚饭，赵岁岁就把窗帘子放下防止前院的人偷看到。 陈秀禾带着两个儿子开始搬炕柜。 赵岁岁举着手电筒在一旁放风。 搬开炕柜，下面就是青砖做的炕，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有位置可以通往地道。 只见陈秀禾摸到一块青砖后拿出来，原本还整整齐齐的砖头就纷纷出现缝隙。 接着就是一块砖头一块砖头的往外搬，一层砖头一层木板，一共4层。 很快他们家炕下的地道就出现在眼前，赵岁岁举着手电筒照下去，地道有5米左右深，她爹还贴心的做了楼梯下去。 陈秀禾把煤油灯小心翼翼的吊下去，煤油灯在准备熄灭的时候，又开始正常燃烧，“煤油灯没有熄灭，可以下去。” 说完，陈秀禾把煤油灯放在地道下，就着小女儿照亮的阶梯下去检查地道的情况，她摸了摸墙体，和院子里的地窖差不多，“小文把干稻草丢下来。” 赵立文听到后，把5捆稻草一捆一捆的丢下去。 陈秀禾把稻草铺好之后，就开始让两个儿子把空箱子搬到炕上慢慢的放下来，自己在下面接住，箱子落地之后再把腊肉几块几块的搬下来装满一个箱子盖上，重复这些动作把另外的几个箱子也搬下来，地道里一共藏了5个箱子，都是腊猪肉腊兔子和白面大米。 “娘，糖和点心要不要藏起来？”赵立武想到了柜子里的点心和糖果。 “这些不用，点心和糖不是队上发的粮食，这些都是我们花钱买的。”陈秀禾摇了摇头，准备去烧热水洗澡，“这下都不用找铁锅了，都不给在家里做吃的。” 这天晚上，藏粮食的人家绝对不是他们一家。 四房的屋子里，赵广季就在不停的挖坑。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地窖用来存放过冬的白菜和萝卜这些能存放久的蔬菜，藏在地窖太不安全了。 赵广季倒腾东西这么久也是有心眼子的，东西放在哪里都不如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安心，他可是经历过42年的饥荒，什么上交队上食堂吃喝不愁，他才不信，东西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大房这边就直接呼呼大睡，他们的粮食本来就刚刚够吃，富兴大队要开食堂他们家双手支持。倒是睡在炕脚的赵男弟，眼睛非常明亮，在食堂吃的话，自己就不用吃只有一点玉米面的菜团子了。 堂屋，赵婆子也在纠结，要不要把5斤多面粉给吃掉。 “舍不得吃就藏起来，大队长暗示过，到时候会安排人上门收缴，不被发现就行了。”赵老头看着老妻在眼前转悠，忍不住开口道。 “这可是5斤白面，一下子嚯嚯掉，我舍不得。”赵婆子这么多年下来，只有在节日的时候才会舍得做面食。 “那你就藏起来。” 一大早，陈秀禾就起来做早饭，不知道以后食堂会有什么吃的，她决定今天做白面馒头。 陈秀禾上工的时候，看到很多人请假，就问一旁的李云。 “都是去卖鸡卖粮食的。”李云停下手里的活，想了想还是说了，“以后都是去食堂吃，那不上工的人也能去食堂吃？” 陈秀禾手里的动作一顿，瞬间没有干劲了。 是啊，这些请假的人不上工，那自己在这里刨坑不是便宜了别人了么。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不禁摇头，这都还没有开始，已经有人察觉这次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的弊端了，大锅饭是严重的左倾思想，持续了3年才被上面叫停。 其实也不是持续3年，明年就遇上3年饥荒，食堂是名存实亡。 不过这次大锅饭，真的严重压抑了农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连她娘这么勤快的人都产生了消极心理。 “那我们还要不要干活？”李云也产生了迟疑。 陈秀禾环顾了四周，下地的人比昨天少了一半，这里面不知道是真的有事还是直接选择偷懒的人。 “先干着吧，下午还没有人的话，咱们也请假。”陈秀禾不是笨蛋，既然大家都不干活她也不干，反正有食堂兜底。 很快，队上的食堂就搭建好了。 大队长开始安排民兵队长赵白正一起带队，挨家挨户的收粮食。 “凭什么收我家的铁锅。”杨翠花看到家里的粮食被搬走已经很心痛了，没有想到他们还要把家里唯一的大铁锅都搬走。 “上面要求的，在队里的食堂吃饭，家里的铁锅就是要上交到公社统一安排。”赵白正板着一张脸，把公社下达的指令复述。 “上次大会的时候又没说！”翠花婶子清楚的记得，大会上没有说铁锅也要上交，如果铁锅也要上交，她早就藏起来了。 大队长轻咳一声，“我说过，为了支持大炼钢，需要把各家的铁器一并上交，走，去下一家。” 公社主任上一次去县里送铁的时候，被县领导点了，这次无论如何中谷公社都不能垫底，所以一开始公社主任就要求先不说，等收缴粮食的时候一并收缴铁锅。 这次收缴的粮食，只要不过分，自己偷偷的藏一点，大队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也有冥顽不灵的人。 “四嫂，你是在开玩笑呢，你们家一共15口人，12个全劳力，粮食只有这么点？”赵白正核对数量后，提出质疑。 “就这么多，爱要不要。”赵广福的媳妇直接嚷嚷道。 “四嫂，队上每家发的粮食，都是有记录的，你去年分粮的时候领了多少粮食本子上清清楚楚，你私藏一点我可以不管，不能太多了。”，赵白正不客气的开口，“等会，我们自己进去搬就不是这些了。” 这时，大队长也走进赵广福家的院子，冲着他侄子摇了摇头。 赵广福看到自家亲叔叔还是妥协了，“媳妇儿，把剩下的粮食搬出来吧。” 赵广福的媳妇收到丈夫和大队长的眼神示意，愤恨的瞪了一眼赵白正，招呼儿媳妇一起去搬粮食。 从早上7点收到了晚上9点，这次的收粮食才真正的完成。 从明天开始，富兴大队就要进入大锅饭时代。 第68章 食堂1 一大早，赵岁岁就在陈秀禾的帮助下洗漱完成，趴在赵立武的背上往食堂走。 食堂是7点钟开始吃早饭，这对于赵岁岁来说还是有些早。 大队长也是第一次办食堂，没什么经验，先规定只能人到食堂才有得吃。 早饭就是大碴子粥和窝窝头，很日常的吃食。 7岁以下的小孩就是半碗大碴子粥和1个窝窝头，7岁到15岁以下的大孩子就是一碗大碴粥和1个窝窝头，15岁以上的人就是一碗大碴子粥和2个窝窝头。 人到发粮食，人不到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在食堂领到吃的。按户领吃的，这样可以杜绝吃过之后又重新来领。 这一点虽然很严苛，但是可以杜绝很多麻烦。 一家四口到的时候，队伍已经排得老长。 民兵队长赵白正在队伍中间巡逻，窗口有5个妇女在打饭。 他们家来得有些晚，不明白赵白正为什么在里边巡逻。 陈秀禾问了前面的人才知道，一开始就有的人家就一个人来排队，到窗口的时候一大家子的人匆匆赶来直接就排到前面。后面排队的人当然不干，差点就打起来，大队长才让民兵过来维持秩序，允许一家人晚来一两个的插队。 赵岁岁刚醒就听到了排队的事情，普普通通的排队，硬是熬成了一门学问。 一家人都领到了自己的早饭，找了个位置坐下。 看着手里的窝窝头，一看就知道割嗓子，大碴子粥还可以。 陈秀禾也觉得窝窝头做得太粗糙，于是把窝窝头上的尖尖掰下来给小女儿吃。 吃过早饭，赵立文和赵立武两兄弟就走路去公社小学，赵岁岁依旧跟着她娘下地。 “岁岁，快过来。”赵宝珠远远的就看到了白糖糕妹妹，摇了摇手里的野花。 赵岁岁看到她，扫视一圈，果然发现了陈秀梅也在地里。 “秀梅姐，你怎么也下地了？”陈秀禾替赵岁岁问出了疑惑。 “公爹说了，办食堂是为了体现公平，在食堂吃饭的每个人都要下地，7岁以下的小孩子和上学的孩子不用，其他人都要是来参加劳动才能去食堂吃饭。”陈秀梅把昨晚公爹说的话复述给堂妹。 “这个食堂我觉得。。。算了，坚定不移跟党走。”陈秀禾没有继续说，就是觉得这样不对，没看到队上的懒货只是在地里做做样子么。 赵岁岁这边被赵宝珠和赵柱子缠住。 “岁岁是要和我一起玩的。”赵柱子挡在赵岁岁前面，拦住要上前的赵宝珠。 “胡说，岁岁是我妹妹，当然是要和我一起的。”赵宝珠绕了一个圈，蹿到赵岁岁的身边，挽着她的手宣示主权。 “才不是，我和岁岁才是一起的，我们天天在一起玩弹弓。”赵柱子把自己的弹弓拿出来，又指了指赵岁岁腰上挂着的弹弓。 赵宝珠看到两人的弹弓，愣了愣，要哭不哭的。 赵岁岁很无奈，把腰上的弹弓卸下来，递给赵宝珠，“宝珠，咱们一起玩。”，转头看向赵柱子，“柱子，让宝珠和我们一起玩，行不行。” 赵柱子有些不喜欢，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三个小孩很愉快的达成一致，第二天的时候，赵宝珠手里拿着一个半旧的弹弓过来，“岁岁，柱子，这是我哥哥给的。” 现在是吃食堂的，就算是赵岁岁打到了麻雀或者是其它野物，也都是要送到食堂大家一起吃。结果就是她也懈怠了，一只小麻雀送到食堂，她连一根毛都捞不着，还是算了。 “岁岁，为什么不打那一只麻雀。”赵柱子有些不理解，他差一点就能打到，赵岁岁出手的话肯定能拿下。 “送到食堂都到不了自己的嘴里，不想浪费时间。”赵岁岁看到飞的自由自在的麻雀，有些羡慕。 今天的日头有些大，三小孩蹲在一旁的树荫下看着地里的大人在忙碌。 “你听说了么，隔壁红旗公社的青山大队，这几天他们的食堂顿顿都是白面馒头，隔一天就吃一次肉。”孙春花舔了舔嘴角，接着说道，“我回娘家的时候，听我娘家人说的，你说咱们食堂什么时候有白面馒头吃？” “真的？怎么咱们食堂都是窝窝头，就昨天中午吃过一次二合面的馒头。” “要不咱们和村长。。。大队长提提？”孙春花有些心动，她一年到头都吃不到多少次白面馒头，要是食堂也能像青山大队一样，那这个食堂办的可真是好。 “对，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等会吃午饭的时候，咱们和大队长提一提。” 大队长还不知道中午要面对的事情，他在头疼的看着县报，平安公社的平宣大队在上个月夏收交公粮时评了个优秀生产大队的称号，理由就是平宣大队亩产1000斤！ 自己也在种地，能不知道一亩地能产多少，好的麦地能亩产400斤就是顶天了，还要中和一下不好的麦地，他们大队这次夏收的麦子亩产才300斤，比去年的亩产260斤已经算是有进步了。 没想到平宣大队居然亩产1000斤，要是真的还好，要是虚夸的，交完公粮，平宣大队几乎没有粮食留给队员了。 赵白正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一屋子的烟味，“叔，想什么呢？” “白正，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个。”大队长把手里的县报递给赵白正。 赵白正接过之后，一目十行的把头版看完，“这。。。这怎么可能！” “咱们大队每年亩产多少都是有记录的，你看看。”大队长把这几年交公粮分粮食的账本也一起推过来。 “今年夏粮，咱们比去年提高了不少。” “所以白正啊，你找两个人去平宣大队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大队是不是亩产1000斤。要是有好方法，咱们厚着脸皮去请教，要是假的，咱们心里也好有个数。”大队长右眼皮一直跳，感觉不是好兆头。 “行，我带着广业一起去。”赵白正也迫切的想知道亩产1000斤的平宣大队是怎么做到的。 这边，赵岁岁躺在一个树杈上看着鹿鸣山，不知道大炼钢的风什么时候吹到他们大队。 记忆里，当时为了赶超国外，到了1958年底，土高炉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各个大队出现。 可惜，这些土高炉溶解了大量的铁器，最后炼出来的钢铁根本就不合格，也不能使用。 第69章 食堂2上小学 中午，下工的人来到食堂，看到午饭是白菜炖豆腐和加了野菜的窝窝头，顿时就不乐意了。 “大队长，红旗公社的青山大队可是顿顿白面馒头，隔一天就吃一顿肉的，怎么到咱们大队就吃这些。” “是啊，大队长，咱们交了这么多粮食，就给我们吃这些，粮食都到哪里去了？” 这句话就有指控大队长贪粮食的嫌疑了。 “平时在家的时候你们吃的不是这些？没在食堂吃的时候你们天天白面馒头？上交粮食的时候你们有上交过白面？”大队长立刻发出灵魂三连问。 大队长看着一圈不说话的人，继续说道，“平时在家吃什么，食堂就也一样。难道把粮食放在食堂，粮食能自己下崽不成。天天吃白面馒头，怎么，以后不过了，这几顿造完，年节都不用吃了！” 赵岁岁排在队伍里，对富兴大队能挺过3年饥荒有了信心，这么有远见的大队长可不多。 陈秀禾打完饭，带着三个孩子回家吃。 原本一开始的时候是不允许带出食堂的，后来人太多，没地方摆桌子凳子，就允许带回家。 赵立武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后，跑到橱柜旁翻出肉酱，舀了一大勺放到白菜豆腐上，瞬间清汤寡水的菜变得让人食欲大增。 陈秀禾担心食堂的饭菜没有油水，提前炒制了5罐子的肉酱，大部分放在地道里，地道的温度低，能延长肉酱的保质期。 为了保质的时间久一些，陈秀禾把肉都炒得特别干，她也不敢炒太多，怕放久了会坏。 现在是夏季，只能晚上烧一点热水洗澡，平时是不能在家里起火的。 隔壁公社的新兴大队比较倒霉，有的队员晚上肚子饿了，偷偷的把留下来的粮食煮来吃。 只要是烧火做饭，肯定有烟出来，刚好就被县里面派来检查的队伍发现，当场就把藏在家里的粮食全部充公。 他们家想要偷偷的做饭，只能到11月或者12月下雪之后，借着烧炕的掩护做饭。 “娘，食堂的饭可太难吃了。”赵立武狠狠的咬了一口窝窝头。 “再忍忍，等下会去县城，咱们去国营饭店买好吃的。”陈秀禾温声道，她也不喜欢食堂做的大锅饭，自从分家后她就没有再吃过这么粗糙的窝窝头了。 “娘，咱们可以偷偷的去山上煮饭。”赵立文想到了这个办法。 “先看看，觉得食堂难吃的可不止咱们一家。”陈秀禾估计了一下家里现在的吃食，打算等别人先行动再说。 这边的赵白正，带着赵广兴来到了平宣大队。 “老白，等等。”赵白正叫住平宣大队的民兵队长。 “老赵，是你啊，来我们大队有事？”白队长看到赵白正，乐呵呵的打招呼。 “这边说话。”赵白正把赵广兴打发到平宣大队逛逛，“是这么个事，就是你们大队评上了先进大队的事。” 白队长一听，脸色就难看起来，一脸痛心疾首，深呼吸了好一会才开口，“什么亩产1000斤，顶天了就是350斤。我们队的大队长真真是疯魔了，为了先进大队的荣誉，把这次夏收的大部分粮食都交到公社去了。” “队员没有人闹？”赵白正一脸不可置信，粮食都交公粮去了，剩下的粮食怎么够队员支撑到秋粮。 “现在就我和会计知道。”白队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都不知道到时候没有粮食，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赵白正和白队长交换了一些信息之后，带着赵广兴回到富兴大队。 大队部的办公室里，大队长猛抽了一口子烟，想不通，饿着队员就为了一个先进大队的荣誉。 “多安排几个人守着仓库。” “好。”赵白正也一脸的严肃，据他所知，隔壁几个公社都有这样的情况，到时候没有粮食吃，谁知道上面会不会发救济粮。 他们大队的粮食也是刚刚够吃，没有多余的粮食外借。 各个大队的之间的暗潮汹涌赵岁岁不关心，她今天就要上小学了。 陈秀禾把一个月只能请假一次的机会用上，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公社小学。 赵立武这次是来3年级报名的，陈秀禾帮小儿子报名完成之后，就带着小女儿来到校长办公室。 “什么？你的小女儿要读三年级？”陈校长一脸不同意，他是看在赵立文的面子上才见陈秀禾的。 赵立文以科科满分的成绩从中谷小学毕业，让他们小学在县里的出了一次风头。 “陈校长，我不放心我家岁岁一个人在一年级，她现在可以做2年级的作业，不信你可以考考她。”陈秀禾把小女儿推上前。 陈校长一听，难道赵岁岁和赵立文一样的是聪明孩子，顿时来了兴趣，“行，那我考考你。” 赵岁岁不卑不亢的看着陈校长，每个问题都对答如流，有的问题还超纲了，她也假装不知道超纲。 “来，过来做做这张试卷。”陈校长把一张5年级的试卷拿出来，放在赵岁岁面前。 赵岁岁看了过之后，刷刷刷的开始答题，很快就把试卷答完。 陈校长戴上眼镜就开始批改，居然全部答对了，“你这都可以直接去读初中了。” “陈校长，你看我家岁岁可不可以上三年级？”陈秀禾趁机开口。 “可以，我亲自带你们去。”说完，陈校长立刻带着人往三年级的报名处走去。 “校长。”三年级的老师看到陈校长过来，站起来问候道。 “刘老师，给这个小娃娃报名三年级。”说完，递上赵岁岁刚才做的数学试卷。 “这？”刘老师仔细检查了试卷，确实没有批改错误，看向赵岁岁，又看向赵岁岁旁边的赵立文，难怪。 刘老师把试卷放在一旁，开始给赵岁岁填写报名信息，就这样赵岁岁光荣的成为了一名三年级的小学生。 陈秀禾给小儿子和小女儿报名完后，就去给大儿子报名，四人离开小学往红旗公社走去。 刘老师看着自己学生的试卷，打算去和一年级的秦老师炫耀炫耀，秦老师就是之前赵立文的班老师。 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不对劲，难怪她觉得赵立武的字体一段时间一个样，感情是两个人写的。 第70章 食堂3 离中谷公社最近的初中在红旗公社上。 赵岁岁走到一半的路时就慢下来，后面的路是被赵立文和赵立武轮流背到红旗初中。 这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9点，红旗初中汇聚了周围的3个公社和红旗公社一共4个公社的学生。 这个年代，很多人都是小学毕业，有的小学都没有毕业，只是送到学校认字就辍学回家务农的比比皆是，能上初中的人不多，一个年级只有4个班。 而且能读书的大部分都是男孩，10个学生里有1个女孩已经算是高比例了，有的初中一个班就1个或2个女孩。 陈秀禾给大儿子报名完成后，就把大儿子留在这里嘱咐他中午按时回家吃饭。 考虑到有的学生家里远，学校设立有食堂。 以前是学生自己带粮食过来，食堂一起蒸。 现在大队不发粮食，不知道是吃饭是个什么情况。好在红旗初中和富兴大队不是很远，大儿子可以走路回家吃饭。 赵岁岁和赵立武返回中谷小学等着发课本后回家。 “进去吧，放学后要直接回家，小武，看好妹妹。”陈秀禾不放心的嘱咐小儿子。 “知道了，娘，我会保护好妹妹的。”赵立武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第一天只有报名和发课本，下午不用来学校。 三年级的教室里，坐满了吵吵闹闹的小屁孩。 赵立武带着妹妹坐在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刚刚坐下刘老师从外面就进来，教室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看来怕老师是所有学生的通病。 刘老师看了看讲台下的学生，让他们都离开教室，按照身高排列进来，矮个子先进，第一排坐满了再坐到第二排，依此类推。 三年级里最矮的学生非赵岁岁莫属，这个时候的桌椅都是双人桌，一排课桌有三张可以做6个人，考虑到赵立武强烈要和妹妹一张桌子，而且赵岁岁年龄也有些小，刘老师把他们安排在了进门的第一排第一列，赵立武靠窗户坐，也不会挡着后面的同学。 赵立武高高兴兴的跑到妹妹的桌子旁，让同桌的小男孩让位置。 教室里的学生都认识赵立武，打架很厉害，连高年级的学生都能一拳打趴下，没想到班里来的软软糯糯可爱的赵岁岁居然是校霸的亲妹妹，原本还想要逗赵岁岁玩的男生，纷纷打消这个念头。 而被赵立武盯着看的小男孩失落的离开桌位。 刘老师结合同学们的意见后，对座位做了一些调整，就固定好这个学期的位置。 然后，她做了一些开学的勉励的话之后就带着几个男同学去教务处搬课本，领到书后大家都做鸟兽散。 赵立武把自己和妹妹的新课本装到军绿色的斜挎包中，“走，咱们回家。” “不等大哥了么？”赵岁岁想到走路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回到家的大哥，有些同情他。 “大哥走过来还要好久的，咱们先回去。”赵立武摇了摇头，大哥嘱咐过，下课了就带着妹妹回家，不用等他。 才到学校门口，就碰上了赵宝珠和她哥哥赵立兴。 “岁岁，我怎么没有看到你？”赵宝珠看到赵岁岁后，屁颠颠的跑上前问道。 “宝珠，你在几年级？”赵岁岁当然知道赵宝珠在几年级，还是这样问了。 “一年级啊，我娘说了你也要来上学的。”赵宝珠原本也不想来上学，可是她娘说了赵岁岁也要上学，她才同意来学校的，这样她可以每天都和赵岁岁一起玩。 “我在三年级。”赵岁岁把自己直接上三年级的事情说出来。 “那我也去三年级。”赵宝珠想都没有想便也要上三年级，她想要和赵岁岁一起。 “这个你要和老师说，要考试通过才能上三年级。”赵岁岁直接戳破她的幻想，她没记错的话赵宝珠现在还是个文盲。 “大哥，你去帮我和老师说说，我也想上三年级。”赵宝珠转身看着自家大哥，要求道。 “。。。不行，你连字都不认得，要从一年级开始学。”赵立兴无奈的摇摇头。 “我和娘说！”赵宝珠哼了一声，牵起赵岁岁的手就要回家。 赵岁岁被她牵着，发现赵宝珠走错了方向就停下来，“宝珠，回家不是往这边走，往这。” 4个小孩走走停停，在大队的大松树下碰上了走路回来的赵立文。 院子里，陈秀禾在洗被子，看到小女儿全须全尾的回来才放心，小女儿出生后，都没有离开过自己这么远，就算平时把她锁在家里去下地，也知道她在家。 “娘。”赵岁岁叫了一声自家娘亲。 “回来了，去食堂排队，等会人多了。”陈秀禾甩了甩手上的水，去厨房里把碗拿出来，带着三个孩子去食堂打饭。 大队长蹲在田垛旁边看地里的活计，摇了摇头，这个食堂开得实在是不好，干多干少都是吃一样的，连平时勤快下地的人都学会躲懒了。 “大队长，这样下去不行，现在人手够还能磨洋工，等炼钢的任务下到咱们大队，地里的庄稼都没有人伺候了。”赵白正也跟着一起蹲，他去县里开会的时候，隔壁县已经开始集中生产力炼钢，连庄稼都没有人伺候了。 粮食才是他们的根本，吃不饱还谈什么赶超国外。 “走一步看一步吧，上面的下达的指令，咱们还是要遵守的。”大队长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背着手离开地里。 赵岁岁每天都是早早上炕睡觉，到7点的时候准时起床去食堂吃早饭，之后就跟着两个哥哥去上学。 一转眼，赵岁岁已经去学校有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聪明，刘老师格外的喜欢她，加上她长得白胖可爱，班里的人也特别照顾这个5岁的小萝卜头。 “岁岁，你说咱们公社什么时候开始炼钢啊？”赵岁岁的隔壁桌，余知鱼问道。 余知鱼说起来和赵岁岁还有点亲戚关系，余知鱼的老爹就是赵岁岁四婶的大哥。 “不知道。”赵岁岁摇了摇头，最好不要有炼钢的任务下到他们大队，大炼钢虽然空前热闹，也不是所有的生产队都有这个任务。 结果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国庆节后，中谷公社也收到了县里面下达任务，要求中谷公社下的8个生产队开始炼钢。 第71章 土高炉 “什么，我们公社也被安排了任务？”鸿兴大队的大队长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刚接到县里的通知。”公社主任把文件传给下面的大队长看。 “这。。。哪里还有铁器炼钢？难道要把干活用的锄头融了？”新兴大队的大队长一脸为难，“我们的大队的收缴上来的铁锅可一个没有留下，都送到公社来了。” “对啊，炼钢需要火力，我们大队的柴火都是靠山上的枯树枝，难不成要把山上的树都砍了？”光明大队的大队长也附和道。 “各位，我也知道各个大队的难处。可是，我们不跟着指令走，很容易被打成。。。”公社主任举了举自己的右手，他也是熬夜想了一晚上，眼珠子都是血丝。 “主任，不是我们不跟从指令，那也要有铁矿铁器才能炼钢吧，除了下地用的铁器锄头，现在我们大队哪里能凑出来30斤铁器。主任，你可以马上带人去搜，超过30斤铁，我这个大队长马上下台。”鸿兴大队的大队长直接把话撂下。 “我也不为难大家，大家也体谅体谅我。我收到消息，已经有生产队练出来了，不过质量不达标，根本就无法使用。”公社主任把他收到的内幕消息告诉底下的生产队长，“估计这股风吹不久，你们先回去把土高炉搭起来，实在没有铁器的，丢一把废弃的锄头进去炼着，防止县里面的人来检查。再不济就当我们炼钢失败，来年少一些资源倾斜。” 公社主任的这个方法把中谷公社下的8个生产队长安抚住，纷纷承诺不会往外说，领了土高炉的设计图纸就各自回自己的大队。 这一天，赵岁岁和赵立武照常来到学校，就发现学校的大门是关起来的，陆续有学生往回走。 赵岁岁走到学校大门，“跛子爷爷，为什么不开门啊？” “学校要开始建土高炉炼钢了，暂时休学一段时间。”看大门的跛子爷爷，挥了挥手，让赵岁岁回家。 “太好了，放假了！”赵立武立马蹦起来。 赵岁岁一听，果然还是不能避免，现在是10月，她只记得炼钢是在12月份结束的，就是不知道是12月上旬还是12月下旬。 此时，富兴大队的大队部里，聚集着队上的年轻劳动力。 “各位，公社下达了指令，咱们富兴大队也光荣的领到了20个炼钢任务。”大队长在台上把公社下达的任务公布。 “太好了，咱们大队也要参加炼钢了。” 此话一出，不明真相的人开始纷纷附和，没一会台下就闹哄哄的。 大队长看着台下的队员，也不说出事情的真相，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在现在该收的都收了，该种的都种下了，连最重要的冬小麦也刚种下没多久。 等台下的队员都讨论够之后，大队长接着说，“土高炉的设计图我已经带回来的，除了要在地里干活的人和建造土高炉的人，大家都上山去捡柴，把老枯树都砍回来，果树板栗树这些先不砍。” 等赵岁岁回到富兴大队，就看到一些人在离河边不远处丈量土地。 赵立武连忙跑过去问，“八爷爷，这是在做什么？” “在做土高炉，一边玩去。”大队长正在被土高炉的设计图困扰，随口说了一句，打发他离开。 赵岁岁走近也听到了土高炉三个字，无奈的叹了叹气，好在家里的铁器都被他们藏进地道，不怕有人上门收缴。 路过她娘平时上工的地方，并没有发现她娘的身影，“四姨，我娘去哪里了？” “你娘上山捡板栗去了。”陈秀梅直起腰，松了松筋骨，“岁岁，你们怎么没有去上学。” “四姨，学校要炼钢，我们就放假了。”赵立武连忙开口道。 “公社上也开始了？”陈秀梅后知后觉。 “刚才去学校，大门是关起来的，学校让我们回家。”赵岁岁说完，拉着她小哥就往家里赶。 “岁岁，咱们要去哪里？”赵立武放下书包，打算出去玩。 “小哥，我们上山吧。”赵岁岁翻出自己的弹弓，扬了扬。 “山上人这么多，咱们做不了吃的。”赵立武立马明白妹妹想要去山上打猎直接烤熟了吃，不带生的下山。 “试试吧，还可以去找娘。”赵岁岁摇了摇她小哥的手，不自觉的撒娇道。 “那咱们等大哥回来一起去，估计大哥的学校也要炼钢。”赵立武对妹妹有求必应，想到有大哥在，找到猎物肯定有办法藏起来。 “那是自然，咱们等一会，大哥应该走到我们公社了。”赵岁岁点点头，开始给自己的弹弓保养，好的武器才能发挥好的作用。 9点的锣声一响，赵立文就回到家里。 “大哥，你回来了。”赵岁岁看到赵立文出现，跑到屋子里给他倒了一碗水。 赵立文接过碗吨吨吨的喝干净，“想上山？” “嗯，娘也在山上。”赵岁岁把他们大队也要炼钢的事情说给她大哥听。 “该来的躲不掉，走，咱们上山去。”说完，找出草帽和背篓。 赵立武把水壶灌满凉白开后，斜挎在身上，兄妹三人一起上山。 赵岁岁在山脚下就看到了许多大人，山上一般都是小孩上去捡柴的多，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大人在山上，有点不习惯。 三人一边爬山一边问队里的人他们娘的位置，越走越远，终于在板栗树林看到了他们的娘。 “娘！”赵岁岁趴在她小哥的背上，朝她娘招手。 “哎，你们怎么来了？学校不上课？”陈秀禾放下手上的木棒，迎着三个孩子走过去。 赵立文简单的把公社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娘。 陈秀禾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去捡板栗不？” “去！”兄妹三人异口同声道。 赵岁岁给她大哥打掩护，找了一个位置挡住了他的动作。 赵立文一边警惕一边往空间里塞板栗。 远处传来声音，因为距离远赵岁岁听得断断续续的慢慢的识别到后，脸上一变，“有野猪，快上树！” 第72章 两只野猪 陈秀禾一听，赶紧要去帮助小女儿上树，结果她还没有走到小女儿身边，小女儿像猴子一样三两下就爬上一棵板栗树。 “娘，快上来。”赵岁岁在树杈上冲着她娘招手。 陈秀禾看到两个儿子也上树后，也开始爬上去。 没一会，野猪群就来到了板栗树林下。 树下有板栗，有的野猪在拱鼻子吃，有的野猪继续穿越板栗树林。 赵岁岁数了一下，一共有18头野猪，成年的14头，未成年的4头，停下来吃板栗的就是未成年的。 “岁岁，白正叔在那边。”赵立文提醒妹妹，同时也在暗示妹妹动手。 赵岁岁接受到暗号，抽出自己的弹弓开始瞄准野猪的眼睛，和对面树上的小哥赵立武点点头，两人同时发射，两颗石头直接打瞎两只野猪的眼睛。 瞬间，两声野猪的惨叫声响起，剩下的两只半大的野猪开始慌不择路，在板栗树林里乱窜。 陈秀禾一手紧紧的抱着树干，一手牢牢的抱住小女儿。 乱窜的两只野猪最后还是找到了大部队的方向，开始狂奔。 还有两只野猪，都伤了一只眼睛找不到离开的路，被赶来的赵白正结果掉。 确定周围没有危险后，赵白正让众人从树上下来。 “秀禾，你家的两个孩子可真厉害啊，野猪的眼睛都能瞄准。”说话的是赵白正的媳妇，陈粒。 “是他们的爹教的好。”陈秀禾谦虚的说道。 “这两只野猪估计一只也有100来斤了。”赵白正粗略的估计后，安排人找东西把野猪抬到食堂。 “白正叔，我们打到的野猪，能多分一勺猪肉么？”赵立武很直白的问道。 “这个应该可以，要不是你们，这两只野猪也留不下，我会和厨房说的。”赵白正点点头，表示可以多打一勺。 “好耶！” 因为出现了野猪，赵白正不放心他们在这里，直接让民兵队员一起帮忙捡板栗，争取今天就把板栗捡回队里。 快到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停下手里的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中午可是有猪肉吃的。 来到食堂，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看到赵岁岁一家后，连忙让他们去到最前面，“秀禾，你们家先打吧。” 陈秀禾也没客气，带着三个孩子来到了打饭窗口前，距离打饭的时间还有3分钟，厨房的婶子们已经准备好了。 赵岁岁被她大哥撑起来，往菜盆子看去，午饭吃的是红烧野猪肉，还配了土豆一起炖，主食就是二米饭。 12点的锣声响起，打饭的五个窗口一同开启。 赵岁岁一家，每人都如愿的打到了两勺红烧肉，肉多土豆少的那种。 陈秀禾把饭菜都装进篮子里，准备带回家里吃。 “娘，咱们去河边吃吧，我想看土高炉。” “行。”陈秀禾对于吃饭的地方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小女儿想去那就去。 四人调转方向往河边走去。 陈秀禾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把饭菜都拿出来。 “娘，我吃不了这么多。”赵岁岁看着她碗里的饭菜，估计她二米饭都是成人的量了。 “吃不完的话，先摊一些出来，晚上吃。”陈秀禾也觉得小女儿估计吃不完，把自己的那份饭菜放在一旁盖好。 把小女儿饭剥一些到自己的饭碗里，再把红烧肉摊一半盖在饭上，“这么多，够吃了？” “够了。”赵岁岁接过盖饭，开始炫。 四人最后分食了3份饭，好在现在气温还可以，留下来的一份饭菜晚上还能吃。 吃过午饭后，赵岁岁来到一个做好底座的土高炉旁，基本上是用泥巴糊起来的。 “咱们大队的土高炉要做2米高，估计要5天才能完成。”大队长出现在赵岁岁身后，给她简单的说了一下。 “八爷爷，吃红烧肉了么？”赵岁岁冲着大队长甜甜一笑。 “吃了，多亏了岁岁，让大伙吃上了一次红烧肉。”大队长拍了拍赵岁岁的脑袋，不由得想起赵广叔，“你爹小时候打弹弓也很厉害。” “嘿嘿，八爷爷，咱们用什么炼钢呢？”赵岁岁一脸纯真的仰着头问道。 “丢把锄头进去试试看。”大队长以为赵岁岁人小，说了也不懂。 赵岁岁心里一愣，好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还以为土高炉建好之后，队里又要队员捐铁器了。 这下他们家的时钟，收音机，铁门环，锁头这些就保住了。 她曾经看到过一个纪录片，就是炼钢的时候，一根铁钉都要捐出去支持这场活动。 赵岁岁又和大队长闲聊了一会，就回到大树下。 “大哥？” 赵立文把视线从河里收回来，给了妹妹一个回去说的眼神。 回到家后，赵立文拉着妹妹到水井旁准备洗脸。 “怎么了？” “三年饥荒，是不是还有干旱？”赵立文把刚才想到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一听，原来她忘记了这个，她就说怎么有些不对劲，“是，从1959年初开始，降水就会少很多。” “那要想办法囤水，至少喝的水要囤好。”赵立文开始想，用什么容器装水。 赵岁岁想到了空间里的一麻袋食品级塑料袋，查看了周围情况后，塞了一扎在大哥手里，“这个是我小姨用来卖散装米的袋子，为了节约袋子，我小姨特意买食品级的不容易坏，一次能装20来斤米。” “可以，到时候用人妖国的打包办法，保证一滴都不会漏。”赵立文想到了以前学到的万物皆可袋装的包装方法，“有多少？” “一麻袋，有200扎，一扎30个。”赵岁岁把数量告诉她大哥。 “够了，一天用一袋也绰绰有余了。我的房车里有新买的10卷垃圾袋，本来想着不行的话，垃圾袋也能装水。”赵立文兴奋的说道。 “你不怕聚乙烯中毒？”赵岁岁一脸黑线，垃圾袋的原料很差的，实在不行应该是买水缸才对。 “水缸肯定要买，那不是缝隙还能塞一点么。”赵立文知道妹妹想什么，立刻说道。 赵岁岁：好吧，他们俩的空间确实不大，要合理利用。 第73章 炼钢 在富兴大队的土高炉建设完工的时候，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也同时降临。 大队长召集队员来到河边，做了一场简单的点火仪式。 “各位，今天是10月31日，在这个10月的最后一天，咱们富兴大队也正式开始炼钢，白正，点火！”大队长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20个土高炉纷纷被点着。 “八爷爷还真是一个糊弄的高手。”赵立文坐在树杈上，凑到妹妹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 “确实，我现在都怀疑这些土高炉里面有没有铁器。”赵岁岁也小声附和道。 因为土高炉有火，很多人选择留在周围取暖。 慢慢的，有人就发现了不不对劲，“大队长，铁器呢？” 大队长瞪了一眼提问的人，没好气道，“早就放进去了。” 问话的人点点头，继续看热闹。 赵岁岁看了一会就没兴趣了，打算回家继续囤水。 赵立文也跟着妹妹一起下树，刚好现在家里没有人，弟弟也去大队部斗拐去了。 回到家后，两人继续来到井边打水。 赵立文的空间里基本上被袋子水占满，只留了驾驶座的位置防止有什么意外。 现在要囤的水是要放在赵岁岁的空间里，干旱的时候，一天一袋子水足够他们一家喝水了。 赵岁岁把空间里的粮食整理一遍，准备把空出来的地方都塞上水。 “大哥，你说咱们家的水井到时候还能出水么？”赵岁岁看着自家井底的水，她记得当时她爹挖井的时候，比别人家深了5米。 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醒，躺在摇摇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听到她爹坚持要多挖深5米。 “不知道，咱们不能赌，你不是说明年的干旱会至少持续半年，咱们要做两手准备。”赵立文利索的捆好一袋子水，放在水盆里，接着又开始装水。 富兴大队的这场运动在如火如荼进行中，队上的人有事没事都会去河边溜达，看看能不能遇上开炉。 土高炉的火不能熄灭，一个火炉被安排了12个人守卫，分三个班次，一个班次4人。 虽然天气冷，但是有火炉子，大家也不会被冻着。 赵白正这段时间都很忙，来来回回的穿梭在中谷公社的8个大队之间打探消息。 大队长蹲在土高炉旁边抽着旱烟，祈祷着上面赶紧下达命令结束这个活动。 他已经写信给在部队里的小儿子，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已经有苗头了。 现在队里的20个土高炉，只有10个里面有生锈的锄头，炉子里面的火力也不大，就当是让队员在外面取暖了。 “大队长，县里来人了！”赵白正气喘吁吁的来到河边，把县里的巡查队已经在中谷公社的事情告诉大队长。 “白正，派人继续盯着公社，广兴，把食堂里的柴火搬过来。”大队长安排好这两件事后，急忙的往大队部去。 这时赵岁岁家里，陈秀禾正在烤腊肉，四人一共切了8片腊肉下来，从炕角的一处小口子放进去拷。 陈秀禾切的腊肉都是瘦肉，这样可以减少味道，腊肉不是粮食不用上交，再不济也可以说是孩子他爹寄回来的肉干。 赵岁岁小口的含着嘴里的腊肉，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吃到肉了，打算找机会把她小哥甩下，和大哥去山里做吃的放在空间里慢慢吃。 陈秀禾看着自家三个孩子的模样，忍不住叹气，好好的办什么食堂，真是苦了她的孩子们。 这时，院子外传来的敲锣的声音，这个是要让所有的人都到大队部集合的锣声。 “小文，带着弟弟妹妹在院子里散散味再过去。”陈秀禾给自己的换了一身衣服，觉得还是有腊肉味，便把赵广叔给她寄来的万紫千红用上，果然味道被盖住了很多。 等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往大队部走的时候，碰上了要往河边走的人。 “四姨，这是要去哪里？” “去河边的土高炉，县里准备来人，咱们跟着去看看炉子。”陈秀梅让他们三人也跟着去河边。 等他们去到的时候，20个土高炉附近已经围满了队员。 赵岁岁不想去挤着，三两下就爬上了一棵大树，这的视野最好。 没一会，就看到了公社主任领着一堆穿着军绿色衣服的人来到富兴大队。 炉子里的火被大队长下令加大，巡查队的人看到土高炉里的火，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之前还慷慨激昂的念了一堆口号。 赵岁岁在树上听着就尴尬，富兴大队的所有土高炉里面有没有铁器都不知道。 大队长送走县里的人后，开始安排人去大队部和食堂的墙上刷上几句口号。 刷墙的事情就是在赵岁岁所在的树下说的，赵岁岁兄妹三人把整个过程听得明明白白，对大队长的远见和忽悠手段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其实，赵岁岁不知道的是大队长已经通过渠道获取到了这场活动的未来走向，所以才敢这样忽悠。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就看到食堂的墙上刷大字，内容就是“食堂就是好，下工就吃饱”。 吃饱没吃饱赵岁岁不评价，没吃好倒是真的，还要再熬大半年，到时候地里庄稼欠收，没有粮食食堂自然而然的会解散。 12月后，雪下得越来越大，不过今年的雪里并没有夹着雨，估计这就干旱的预兆。 终于，公社下达了指令，停止中谷公社下的所有大队土高炉的里的火。 赵岁岁也从收音机里听到了这次大运动的结果非常不理想，炼制出来的钢铁质量严重不达标，宣布整个华国暂停炼制。 大队长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让赵白正去把炉子里的火灭掉，转头看着鹿鸣山，小山腰上的树木都被砍得七七八八，再不停火就要再往深山里砍树了。 陈秀禾从食堂打饭回来，赵立文上前接过他娘手里的篮子放在炕桌上。 “这个月都没有下过雨，好奇怪。”陈秀禾拍了拍身上的雪，看着天空的雪有些疑惑。 第74章 吃饭问题 今天是冬至，食堂把一只猪杀了，奢侈的做了猪肉大葱馅的饺子。 进入猫冬之后，大家都是在食堂里打饭回家吃，如果在食堂吃的话没一会饭菜都凉了。 借着这次吃饺子的机会，陈秀禾熬了一大锅的肉酱。 小山腰上的树被砍得七七八八，在小山腰上打洞做窝的野兔基本上都被队上的人一窝端。 他们家已经很久没有新鲜的野物了，陈秀禾现在熬得肉酱都是用腊肉熬的。 他们先把厨房的各个通风口都堵上，也不排烟，就用小砂锅熬。 厨房里是陈秀禾和赵立文在工作，厨房外是赵立武和赵岁岁把风。 小心翼翼的熬了满满5罐子肉酱后，陈秀禾和赵立文快速的从厨房里出来，先把肉酱收进地道里放着。 再把厨房火盆里的艾草点燃，等到了晚上家家户户吃饺子的时候，陈秀禾觉得味道差不多了，就打开厨房的窗户开始散气。 赵岁岁看着熬个肉酱都像干坏事接头一样，摇了摇头。 晚上，家家户户难得吃上肉饺子，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家多出来的肉香。 有的人家还舍不得打开屋门，要把肉香都留在屋子里。 5罐肉酱，一个月吃一罐，也能挨到明年的4月5月左右。 公社小学这边，陈校长看着熄火的土高炉，在考虑要不要恢复上学。 “校长，我觉得应该恢复上学，知识就是力量，咱们不能让学生们少了这股力量。” “现在所有的大队都在猫冬，学生上学也要冒着大雪过来，万一上面又下达任务怎么办。” 陈校长听着老师们的各种意见，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决定等上面的指示，元宵后没有继续开炉的消息就恢复上课。 富兴大队这边，市里的学校确定来年2月开学，赵广仲就送媳妇儿和孩子们回来猫冬，吃饭这一块就成了问题。 钱春芬和赵芝芝两姐弟的户口还是在富兴大队，以前回来是带着粮食回来自己做饭，现在建设了食堂，两个小的就算了，钱春芬并没有在队上参加劳动，直接到食堂里吃，队上的人肯定不会同意。 赵广仲为了吃饭的问题来到大队长家问问解决方法。 “你这个事情确实不好办。”大队长也不知道怎么做了，食堂也是头一回办。 “八叔，要不这样，我给咱们大队送3把锄头怎么样。”赵广仲在市钢铁厂工作，现在锄头这种东西，在运动的时候还是要生产的，否则农民怎么种地。 大队长一听觉得有戏，前段时间炼钢，他把仓库里生锈不能用的锄头丢下去了10把，“这个要让大伙同意才行，中午的时候，我问问大家。” “哎，麻烦叔了。”赵广仲连忙感谢。 最后经过周旋，赵广仲答应给富兴大队5把新的锄头，带走了5块看不出样子的铁疙瘩。 队上同意他们钱春芬娘仨在队上吃饭到元宵过后，在这期间，钱春芬一家也要参加劳动。 冬天地里没有活，也可以去仓库缝麻袋搓玉米之类的，到山上捡些柴之类的。 早上9点，赵岁岁跟着她小哥出门去挖蚯蚓。 挖蚯蚓可以登记工分，现在只要下地上工，不管是磨洋工和还是真的上工，男的登记10工分，女的登记8工分，15岁到18岁的大孩子都登记5工分。 不分粮食，年底分账的时候会发一些钱。否则没有了鸡屁股银行，队员家里的煤油火柴和针线怎么买。 冬天没有猪草可以割，蚯蚓赵立武很轻松的就能找到，2斤蚯蚓可以登记1个工分。 赵芝芝也带着弟弟一起去挖，他们一家回到富兴大队后，每天需要交10个工分才能在食堂里吃饭。 “芝芝姐，就是这种地方，肯定会有蚯蚓。”赵立武指了指有些湿软的地方。 “那我也去找找。”赵芝芝看了看决定换个地方自己找找试试，这次是她请赵立武出来教她怎么找的，冬天的蚯蚓实在是难找得紧。 赵岁岁蹲在一个树根上，无聊的用棍子戳泥巴，小山腰上的树木被砍太多了。 等食堂解散，想要再找猎物要往更深的山里找才行，她观察了这么久一点兔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赵芝芝按照赵立武的方法，找到成功的找到了蚯蚓的窝点，叫上弟弟一起挖。 挖着挖着，四人就来到了一片树林林。 赵岁岁知道里面有双孢蘑菇，她去年就来挖过，空间里也有一些。 “芝芝姐，咱们要摘么？”赵立武有些犹豫，摘回去也煮不了，送到食堂也吃不到多少。 赵芝芝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想要摘回去存着，“摘回去烘干，能放很久的。” “那我们摘回去吧。”赵立武一听，连忙同意。 接着四人开始采菇子，也不敢多采，要是被发现就要上交到食堂的。 赵岁岁也一边帮忙一边偷偷的往空间里塞一点，吃的东西她都不嫌弃多的。 摘了大半筐双孢蘑菇后，又开始捡柴，把双孢蘑菇都隐藏好之后，三人都背着背篓下山，赵岁岁一身轻松的后面。 回到家后，陈秀禾已经把赵广叔寄的包裹背回来了。 昨天，邮递员来队上送信，路太滑加上包裹比较大，让他们自己去取或者等路况好了才会送过来。 陈秀禾考虑了一下，决定带着大儿子去公社的邮局取。 赵岁岁进到屋子里的时候，赵立文正拿着剪刀拆包裹。 “大哥，里面有什么好吃的么？”赵立武首先就想到了吃的，最好有肉罐头之类的。 赵立文从里面掏出10个罐头，还真是赵立武想到肉罐头，里面几乎都是吃的，压缩饼干，牛肉干，麦乳精，巧克力等等。 陈秀禾颠了颠，估计有3斤左右的牛肉干了，基本上都是不用开火就能吃的，丈夫的信里还说了，压缩饼干用热水泡一泡就能泡发成很多糊糊，肉罐头放在炕上捂一唔也能直接吃。 赵立文念完信后把信纸叠好，放在专门放信件的抽屉里。 “娘，明天能吃肉罐头么？”赵立武舔了舔嘴唇，想起了之前吃的肉罐头咽了咽口水。 “那就放一罐在炕头，明天早上吃。”陈秀禾把吃食整理进箱子里，这些东西够他们娘几个改善改善伙食了。 第75章 毕业 腊八这一天，食堂煮了腊八粥。 陈秀禾把他们家的粥打回来后，吃了一口就发现不甜，连赵岁岁不喜欢甜食的人都接受不了，腊八粥就是要吃甜的才对！ 赵立文打开柜子拿出红糖，大概食堂的腊八粥舍不得放糖，只是加了一点进去，味道还没有里面的红豆甜。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月二十五这一天，富兴大队的食堂开始准备过年的小吃食，陈秀禾因为红糖炒米做得好，被叫去食堂帮忙。 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去公社接赵广叔，他们原本没有出门的打算的，赵岁岁在炕上躺了5天骨头都懒了，陈秀禾出门的时候就让她起得来的话就去公社接他们爹。 赵岁岁一听，觉得这个可以有，就这样兄妹三人冒着风雪去接自家老父亲去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赵岁岁一不小心就摔倒在雪地里，赵立文无奈的伸手把妹妹拖起来。 就听到前面的赵立武兴奋的大喊，“爹！” 赵岁岁一抬头，就看到了急匆匆走到自己面前的赵广叔，兄妹俩一起叫道，“爹。” “哎。”赵广叔摸了摸大儿子的帽子，蹲下身子给小女儿拍了拍身上的雪，“怎么这么不小心，走，回家。” 原本赵广叔想要抱着小女儿走回去，被小女儿以自己想要运动运动为由拒绝，有些可惜的牵着小女儿的手走回家。 赵广叔一路上都听着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回到家里。 赵广叔一进到屋子里，就看到了少了几个大箱子，疑惑道，“箱子坏了？” 赵立文指了指地道的位置，赵广叔瞬间了然。 赵立武迫不及待的打开他爹的大包裹，果然里面都是吃的。 “爹，这个压缩饼干好吃，小小的一块，能泡一整碗。”赵立武掂了掂手里的压缩饼干，比食堂做的窝窝头好吃多了。 “那下次爹再寄一些回来。”赵广叔洗了一把脸后，揽过小女儿，量了量她的身高，“岁岁又长高了不少。” “那是，我现在有1.12米。”赵岁岁扬起小脑袋，冲着她爹努了努鼻子，把2厘米也说出来。 “就是有些瘦了。”赵广叔摇了摇头，看来是食堂的饭菜不行，把小女儿都养瘦了。 赵立武立刻凑过来，小声的说，“爹，家里还有很多腊肉，就是不能煮。” 赵广叔叹了一口气，打算以后多寄一些不用煮的东西回来。 “爹，要不你去山里把腊肉煮了再带回来？”赵立文也凑到他爹耳边小声的建议。 其实，他们想自己进深山去煮的，可是他们娘一直不同意，要是敢私自去，回来就是一顿竹笋炒肉。 赵广叔对上自家三个孩子的视线，特别是小女儿渴望的眼神，点点头，“明天去。” 在弟弟准备欢呼的时候，赵立文直接捂住他的嘴，“别说话。” 赵立武也想到了什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广叔圈着小女儿，听两个儿子说最近家里的事情，好一会都没有看到自家媳妇儿，“你们娘去哪里了？” “去食堂炒米糖去了。”赵岁岁开口道。 食堂里，原本只有5个厨娘，现在为了做过年的小吃食，一下子涌入了20多号人，原本宽敞的厨房变得很拥挤。 陈秀禾抡着大锅铲在翻炒锅里的大米，让大米红糖充分混合。 忙活了一上午，准备到12点的时候收工，下午再继续。 “秀禾，你看。”陈秀梅扯了扯堂妹的手，让她看向打饭的窗口。 窗口旁，是赵广叔带着三个孩子在排队。 陈秀禾放下围裙走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还带着孩子们出来？” “刚回来，带着孩子接你。”赵广叔提了提手里的汤罐子。 “你能在食堂吃饭？”陈秀禾问道，这个年代吃饭可是大事，丈夫没有在队上上工，不知道能不能打饭吃。 “八叔同意了，我就吃10天，期间有事情就上工。” “10天？这么快就走？”陈秀禾有些失望。 “回去说，先打饭。” 回到家后，赵广叔就把他提前从军校毕业要回部队去的事情说给媳妇儿和孩子们听。 “这么快。”陈秀禾盛汤的手一顿，想到丈夫的职业，还是收拢的心情继续盛汤。 “大概3年，到时候你就带着孩子来找我，好不好？”赵广叔接过萝卜汤，看向媳妇。 “嗯。”陈秀禾点点头。 赵岁岁在一旁想着，幸好饥荒的时候不在部队度过，否则她都不敢拿粮食出来。 第二天，赵广叔被小女儿磨了好久，才松口带着她一起上山。 赵广叔背起背篓，里面有砂锅和腊肉干笋和香菇干准备去深山做菜。 他先让三个孩子去到小山腰等自己，然后自己找了一条偏僻的路上山和他们汇合。 富兴大队都是赵姓族人，可也保不齐有人眼红，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四人汇合之后，赵广叔打头，小女儿和小儿子夹在中间，大儿子断后。 七弯八拐的，来到了一处山洞。 “先在外面等着。”赵广叔把背篓放下，打开手电筒先进去查看。 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把三个孩子都带进去。 “爹，这里就着一个山洞？”赵立文开口问道。 “还有两个，这里是最隐蔽的。”赵广叔一边用石头搭炉灶，一边指挥两个儿子干活，赵岁岁只需要举着手电筒照明。 这次出来，他们足足带了10块腊肉出来，一半做成肉酱，一半做成腊肉炒干笋，放在瓦罐里存着，现在天气这么冷可以放很久了，冬至的时候他们家熬的肉酱才吃了一罐，这下子可以从每次一勺肉酱升级到两勺了。 忙活了好一会，赵岁岁期间吃了好几大块做好的腊肉，肉酱终于熬好，赵广叔把肉酱都装在一个大罐子里，过年要多吃些肉才是正经的。 赵广叔把他们的痕迹都抹掉后，带着三个孩子下山，到了小山腰还是分开走，赵广叔让他们自己先回去。 赵岁岁一边下山一边心里吐槽，和上次冬至熬肉酱一样，又是一次干坏事接头的即视感。 第76章 春节 今天一早，赵岁岁是被雪砸下来的声音弄醒的。 透过玻璃隐隐约约的看到窗外的雪大片大片的掉下来，期间还夹杂着她小哥的声音，原来是在除雪。 今天就是除夕了，是赵岁岁在这个年代过的第三个春节。 她推开身上的被子，准备起床穿衣服，今天起得有些晚已经8点半了，她的早饭放在炕头温着。 赵广叔也从窗户外看到小女儿起来的身影，进到屋子里给她打热水洗漱。 夜年饭，大队长本来想让大家都在食堂吃的，奈何食堂位置不能容纳整个大队的人，让大家冰天雪地的在大队部的场地露天吃饭也不人道，只好让各家各户打饭回去自己家吃。 老赵家这边，四房的人都聚集在堂屋吃。吃着吃着，赵老头觉得不对味，食堂做的饭菜没有自己家做的有味道，不像是年夜饭。 吃过饭后，赵老头把四个儿子留下，让儿媳妇们带着孙子孙女回自己屋子里去。 “娘，这样的年夜饭好奇怪。”赵立武也觉得有些不得劲。 “别管那么多，能吃饱就行了。”陈秀禾也觉得奇怪，大锅饭做的年夜饭，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晚上，一家人听着收音机守岁。 “小文今年准备13岁了，咱们家是不是该起房子让他们哥俩分炕。”陈秀禾想到大儿子的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能娶媳妇了。 这个年代基本上都是男的18岁女的16岁就开始谈婚论嫁，陈秀禾自己就是16岁嫁人生孩子。 “回来的时候我去问过，青砖现在比较紧张，估计要到下半年才有。”赵广叔也想过这个问题，路过县上的时候去打听了下青砖。 “到时候你有时间回来么？”陈秀禾想着盖房子这么大的事情，丈夫在家比较好。 “我尽量。”赵广叔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回来。 赵岁岁听着她爹娘的对话，房子估计起不来，好在他们家的炕很大，6米长2米宽，相当于4张1.5米的床。 赵立文估计下半年没有机会盖房子，要今年盖房子的话最好是开春了就盖，想了想还是到时候再说吧。 炕桌上，是食堂发的一些小吃食。 等初一下午，赵岁岁去拜年的时候，又得了堆和家里一模一样的吃食。 “都是一个食堂做的小吃食，一点新意都没有。”赵岁岁无奈的把兜里的油纸放在炕桌上。 连小吃食失去了创新，何况是人了，大锅饭赶紧结束吧。 好在初二的时候，小舅舅家的小吃食还有点新花样。 就是小表弟太粘人了，靠在她身上不肯下来。 “姐姐，吃。”陈卫民把自己咬过的米饼递到赵岁岁的嘴边。 赵岁岁看着米饼上的口水，一脸黑线，用别在表弟肩膀上的口水巾给他扯了擦口水，都快三岁的娃娃，吃东西怎么还流口水，“姐姐不吃，你吃。” 看着小表弟一脸陶醉的靠着自己，难道自己的还有一个隐藏的金手指，比如特招小孩子喜欢，不对啊，赵男弟和赵薇薇就不喜欢自己，算了，不管了，她又不是人民币。 初五这天，赵广叔就要出发回部队，离开之前的前一天还特地上山去打了一只鹿，在山上烤成肉干带回来。 一大早，赵岁岁就趴在她爹的背后，一家人往公社走去。 这次是要去县城采买，顺便送赵广叔去坐车。 这个时候，春节一般就放3天假，公社到县城的班车不放假一直在运行。 赵岁岁趴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地，有些晃眼睛，正准备收回视线，班车就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冲，这个年代的班车可没有安全带，好在她有人形的安全带保护自己。 赵广叔一手抱着小女儿，一手护住大儿子，陈秀禾和赵立武这边就没有这么幸运，差点就滑出了座位。 “怎么回事，想。。。做什么！”司机正想要破口大骂拦车的人，到嘴的骂人还没有说出口，就想到大过年的说这个字不吉利。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兄弟犯病了，麻烦你带我们上县城。”拦车的人一个劲的道歉，示意司机看向坐在路边的人。 司机没办法，把车门打开让他们上车。 拦车的两人一上车，立刻掏出手里的小刀，一个人把刀架在司机脖子上，一个人举刀威胁离他最近的人。 “都别动，全都把钱票和吃的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威胁乘客的劫匪放话。 赵岁岁坐在她爹的腿上，透过车座的缝隙看向两个劫匪，麻蛋，两辈子第一次遇到劫匪，这大过年的还加班，能元宵过后才营业么。 赵广叔把小女儿放到座位上，和坐在过道的大儿子换位子。 “别动，说你们呢！”威胁乘客的劫匪推倒手中的乘客，举着刀走过来。 看到赵广叔一身的军装，傻眼了。 赵广叔趁着劫匪傻眼的空隙，直接夺过劫匪手中的小刀，卸掉劫匪的两只胳膊。再一个飞刀，把刀插进威胁司机的劫匪手臂上，趁着劫匪吃痛压制住他。 赵岁岁看着她爹的只用几秒就放倒了两个人，心里涌起一股崇拜。 然后，车厢里有一个人拍手慢慢的变成一车子的人在鼓掌。 “解放军同志，好样的！” 赵广叔把两个劫匪都绑好之后， 说了一句，“为人民服务。” 让司机继续开车。 司机一愣，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工作，缓解了一下心情后发动车子继续出发。 赵广叔坐回位置，继续把小女儿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下巴蹭了蹭小女儿的头发，下次回来，小女儿都不知道长到多高了，现在要多抱抱。 司机来到县城之后，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公安局。 公安局旁边刚好就是火车站，还有1个小时火车才到，赵广叔下车去交涉，移交两个劫匪。 之后，一家人在县城逛了一会，就一起往火车站走。 月台上，赵广叔挨个的嘱咐媳妇儿和三个孩子，背着行囊转身离开。 陈秀禾带着三个孩子在跟着丈夫走到座位。 赵广叔打开车窗，“回吧，注意安全。” “我们看着你走，有假期了就回来。”陈秀禾没有离开。 过了好一会，火车发出起步的呜呜声，陈秀禾和孩子们就站在原地看着赵广叔离开。 第77章 挑水灌溉 赵广叔离开后，赵岁岁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元宵过后，上面还没有重新开炉的信号，中谷小学宣布开学。 赵岁岁报名后，看着不大的操场上，盖了3个土高炉，叹气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小娃娃，叹气做什么。”跛子爷爷正在扫操场，看到赵岁岁小大人似的叹气，顿时乐了。 “跛子爷爷，学校炼成功了么？”赵岁岁想知道学校有没有像富兴大队一样鸡贼。 “出了，三个土高炉都出了，都上交到公社去了。” “。。。。。。”赵岁岁现在十分佩服他们大队的大队长。 时间来到了1959年3月份，大队长来到地里检查庄稼就发觉不对劲了。 “白正，这两个月以来有没有下过雨？”大队长看着天空，晴空万里，右眼皮一直在跳。 “下过几次毛毛雨，很快就停了。”赵白正想了一会，才肯定的回答最近确实没有正经的下过雨。 “怎么还不下雨，冬小麦就要灌水了。”大队长觉得不是个好兆头，“白正，你找人去隔壁公社看看，他们有没有下雨。” 赵白正也知道冬小麦对他们大队来说是种重要的粮食也不敢耽搁，叫上几个民兵一起去食堂提前领窝窝，往隔壁的几个公社去打探消息。 大队长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亲自去公社找公社主任。 “不下雨？赵队长，会不会是你太担心了？”公社主任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距离冬小麦灌水的时间还有1个月，在这一个月之内有雨不就可以了？” “主任，按照我种地这么多年的经验，这次估计没有那么简单，我这右眼皮一直跳很不祥的预感。” “赵队长，怎么能凭借你的预感就判定不会下雨。”公社主任还是不相信，话音一落，他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进来。” 进来的人是光明大队的大队长，“主任，老赵你也在啊。” “陈队长，你来是？”公社主任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开春后天上就没有下过一次雨，我来公社问问情况。”陈队长坐下来后直接把他的目的说出来。 “怎么你们俩是说好的么？”公社主任看着他们俩。 “没有，确实和往年不一样，今年开春只打雷没有下雨，这太不对劲了。”陈队长也没有什么依据，不过他队上的老叔爷说了天气不对劲。 “行吧，我下次去县里汇报工作的时候会问清楚的。”公社主任也重视起来，先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公社主任从县里回来就召集了下面的生产队长到公社。 “直接说吧，咱们北方这边确实很多地方2个月都没有下雨了，南方那边却一直在下雨，有洪涝的风险。”公社主任说完，没有再继续。 “那就是说，咱们公社有干旱的风险？”鸿兴大队的大队长把在场众人的心里话都说出来。 “不知道，只能等，等老天爷下雨。”公社主任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县里先让他回来等。 公社这边的事情赵岁岁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家水井的水位下降了5厘米，之前绳子能到达的水面，现在要多放下5厘米才能碰到，赵岁岁一早就在绳子上做了标记。 果然，干旱已经悄然开始了。 回到富兴大队后，大队长在屋子里抽了一阵子烟，整个屋子都是烟雾缭绕。 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实在不行只能先去河边挑水给冬小麦灌水了，大队长现在只期盼老爷爷赶紧下雨。 时间来到4月，赵岁岁看到家里的水井已经下降了10厘米，叹了口气后，天灾她也无能为力。 大队长在麦地里检查，麦粒还是扁扁的，不能再等了！ 一大早，大队长把来大队部领工具的队员留下，等上工的人来齐之后，站到台子上。 “各位，想必你们也察觉到了，这天，已经3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麦地里的麦子大家看到了吧，里面有没有麦粒？” “不是下过几场雨么？” 大队长瞪了一眼耍嘴皮子的人，“有麦无实，到时候夏粮接不上，大家就都要饿肚子。所以，从今天起男劳力都要去河边担水来浇地。” “大队长，这得要担多少啊？” “担到麦子结麦粒为止，还想不想吃饱饭！”大队长的一句话，把台下的人都直接镇压。 好在大队上的水田都在河边，可以直接引河水到田里面。 大队长说完，记分员就开始调配挑水的男劳力。 陈秀禾今天分到的任务是去稻田里插秧，往年都是三月底到四月初就要种下去的，现在晚了几天。 大队长准备离开的时候，想到了偷懒的人又回到台子上，“麦地里的麦子关乎夏收，谁要是敢偷懒，记分员记下来扣他们的打饭份额。” 这一句话把一些想偷懒的男人都沮丧着一张脸，然后就收到了大队长的凝视，纷纷低着头。 大队长没有说扣工分，现在工分在年底才能分很少的钱，而吃饭是天天都要做的事情。 中午，赵岁岁从学校回来后，路过稻田看到了弯腰做工的陈秀禾。 “娘，你怎么了？”赵岁岁跑上前问道。 “娘没事，就是有些闪到腰了。”陈秀禾想要动手揉一揉自己的腰，却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泥。 “娘，我来帮你。”赵立武连忙上前，手搭在他娘的腰上开始揉。 赵岁岁被她小哥抢了机会，把手搭上她娘的肩膀，“娘，我给你揉揉肩膀。” 陈秀禾享受着小儿子和小女儿的服务，过了一会就让他们先去食堂打饭，“去吧，娘没事。” 赵岁岁想怎么可能没事，扭到腰可不是小事，前世她刚吃饱没有休息就去打羽毛球就被扭到腰，那一年冬天她的腰可酸了。 “娘，我去高大夫那里给你拿药酒。”赵岁岁说完，拉着她小哥就离开。 陈秀禾看到孩子们心疼她，腰处传来的酸胀，瞬间减轻了不少。 赵岁岁跑到高大夫的家里，打了2毛钱的药酒回去。 这两毛钱还是早上她娘给的，自从她上学之后，她娘担心她在学校饿肚子，兄妹三人一个星期有2毛钱的零花钱。 钱是今天早上给的，她和她小哥都没有花掉。 第78章 摔跤 等陈秀禾回到家后，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药酒和饭菜。 “娘，先吃饭还是涂药？”赵岁岁上前接过她娘手里的斗笠。 “等你大哥回来吃饭后再涂，娘去洗洗。”陈秀禾捏了捏小女儿的两个小辫子，丈夫买回来的头花，小女儿不喜欢都转送给了堂姐的女儿，她自己一直都是用发绳绑头发。 没一会，赵立文就回到家里。 吃过午饭，陈秀禾趴在炕上让大儿子给自己的后腰涂抹上药酒顺便推拿推拿。 药酒的味道很霸道，赵岁岁想着药酒是不是可以掩盖他们家煮肉的味道。 她观察了一圈前院后院，把这个想法告诉家里人。 “下次做肉的时候可以试试。”陈秀禾嗅了嗅鼻子，确实味道很重，药酒都是高大夫自己配置的。 富兴大队开始挑水浇地后，中谷公社的其它大队也纷纷开始挑水，再不挑水，麦地里的麦穗就长不起来了。 今天是周末，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上山。 几人顺着山上流下来的小溪往山上走，富兴大队的河流是从鸿兴大队那边流过来的，鹿鸣山上也有三条小溪流下并入河中后，流向光明大队。 臭水塘那边就是其中的一条小溪，也是水流最小的一条，现在没水已经接近干涸。 他们现在跟随的小溪是水流最大的。 “大哥，去年这条小溪不是这样的。”赵立武揉了揉眼睛，往年他和赵铁蛋来这里抓小鱼的时候，水都会没过脚下的大石块，现在大石块下只有浅浅的小水流经过。 “和这3个月没有下雨有关系，再不下雨，估计河水也要开始干涸。”赵立文来到小山腰就不再往前，再往前就是深山。 “不下雨会怎么样？”赵立武以前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地里的庄稼没有水喝，收成不好。”赵立文拍了拍弟弟的脑袋，转身看向深山，到时候没有粮食吃，队上的人也不会管深山危不危险了。 赵立文蹲在一个角落，把红薯埋下，希望能长出一些。 赵岁岁和赵立文这次上山就是在山上顺便找地方埋红薯撒玉米种子，希望能在饥荒的时候起一点作用。 赵立武以为哥哥妹妹要种给自己家，十分认真的记住埋红薯的地方。 而赵岁岁一边走一边留下几颗玉米粒。 做完这一切，三人开始捡柴回家，现在队员家里一般在7点以后才会烧火热水。 因为县里时不时的有突击检查队下来，上次孙春花早上烧热水就被巡查的突击检查队冲进家里搜查。 路过麦地的时候看到大队长在麦地里检查麦穗，三人也停下来看着。 “有什么事？”大队长被三个小孩看着，转身也看向他们。 “八爷爷，有麦粒了没有？”赵立文开口问道。 “你这娃娃，还关心起麦粒了，还在长。”大队长随口敷衍了一下赵立文，打发他们回家。 赵岁岁一边走，一边想着这次的饥荒除了天灾也有一些人祸。 炼钢时期河水被污染，山上的树木被砍伐这些也是这场饥荒的原因之一。 因为一边走一边想事情，赵岁岁自己撞上了一堵肉墙，肉墙没有赵岁岁的体重，直接被她撞到在地上。 赵岁岁回过神来，上前想要扶起对方，反而被对方一把推倒。 她没有防备，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 “走路不看路，哼。”赵佳宁一骨碌的爬起来后，冲着赵岁岁哼了一声就跑开。 赵立文扶起妹妹，有些恼怒的看着跑远了的赵佳宁。 赵立武蹲下身子给妹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满的嘟囔，“算她跑得快，这个赵佳宁太可恶了，岁岁又不是故意的。” 赵岁岁也有些无语，不过确实是自己没有看路也没计较，“算了小哥，我撞到她，她也推了我，我们打平了。” “不对，你们俩都没有看路，是她自己太瘦。”赵立文摇了摇头，他以为妹妹会让开走路不看路的赵佳宁，没想到妹妹自己也没有看路。 “。。。。。。”赵岁岁怒瞪她大哥一眼，抬起脚要踩一脚他，被后者轻松的躲过。 “哼，咱们不理她。”赵立武冲着赵佳宁的背影哼了一声，他再也不和赵嘉兴的玩了，谁让他妹妹欺负自己的妹妹。 晚上，赵岁岁洗澡的时候扭头往自己的屁屁看，果然乌青乌青的，自己的皮肤白衬托两片乌青的屁股蛋蛋更加显眼，好在也不疼，等过段时间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等她擦着头发回屋子的时候，正巧赵立武在和他娘告状。 “。。。。。。” 赵岁岁：当事人都不当一回事。 “岁岁，过来让娘看看。”陈秀禾召唤小女儿来自己身边。 赵岁岁没办法，只能走过去，要是不给她娘看，晚上自己睡着的时候也会被扒裤子。 陈秀禾让小女儿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交代两个儿子转头，再扒下小女儿的裤子，看到乌青一片的屁股蛋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轻轻的碰了一下，小女儿没有反应，不放心又换了几个位置捏，才确定没有伤到骨头，过段时间就好了，“下次走路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赵岁岁起身，准备继续擦头发，被她娘接过毛巾。 正好一阵风从后院的窗户吹进屋子，她的头发也不多，很快就可以干了。 前院的赵薇薇看着窗户里的赵岁岁有些羡慕，自从弟弟出生后，爹娘就不再宠爱她一个人，什么都要分一半给弟弟，现在她觉得自己的一半都要保不住了。 要是她也有哥哥就好了，赵岁岁在队上没有人敢欺负她，因为她有一个打遍大队的队霸哥哥。自己落单的时候偶尔也会被队上的男孩子欺负，有时候还要借助赵立武的名头把人吓走。 “姐？”赵立宁双手扒在门槛上，想要姐姐把自己抱出去。 赵薇薇看向自己带大的弟弟，还是走上前去把他抱出来，奶呼呼的弟弟也挺可爱的。 赵岁岁等头发干了之后，就开始给她小哥当军师。 赵立武在下军棋方面，一直被他大哥反复摩擦，每次都输得一个子都不剩，有妹妹在的话才有机会赢他大哥。 赵岁岁也是佩服她小哥，越是被杀的片甲不留，越是要卯着头挑战，这就是越菜越爱玩。 第79章 双抢 时间来到了5月中旬，往年这个时候，已经是冬小麦的麦收时间。 富兴大队会种两种小麦，一种就是现在准备收获的冬小麦，在10月或者11月份种下来年的5月6月份收获；一种就是春小麦，开春的时候种下，8月或者9月份的时候收获。 大队长在麦地里检查麦穗，叹了一口气，他今年叹气的次数多了很多。 “大队长，再不把麦子收到仓库里，这些麦穗就要脱粒了。”赵白正开口催促道。 “确实不能再等了，开始吧。”收完麦子还要收高粱和土豆这些辅助粮食，大队长把扯下来的麦穗放进兜里，看向记分员，“明天，安排所有的人都来麦地里收麦。” “明白。” 第二天，陈秀禾就被安排来麦地里割麦。 在夏收和秋收的时候，都是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牲口使。 富兴大队没有脱粒机这种东西，麦秆上的麦穗全都靠人力甩来脱粒，这些活基本上都是男劳力来做。 赵岁岁这边来到公社小学就发现人学校里没有什么人，来到教室后，刘老师也正好从里面出来，“赵岁岁，学校放农忙假了，下下周再来学校。” “。。。。。。” 赵岁岁：能不能周五下课的时候说。 双抢一般会持续一个月，学校只放半个月农忙假。 “好耶。”赵立武欢呼一声，他最喜欢放假了。 “刘老师，再见。”兄妹俩和刘老师打了招呼后，转身离开学校。 回到大队后，大松树下只有几个干不了活的老人带着孙辈。 “岁岁小武，你们去地里捡麦穗吧。”赵岁岁的十一太爷看到两人回来，把大队长交代的任务和两人说道。 “知道了，太爷。”赵立武把妹妹留在大松树下，他要回去放书包拿篮子。 赵岁岁蹲坐的在一块石头上就有一个小娃娃蹭过来，她双手撑着小奶娃娃不让她的口水蹭到自己。 赵立武很快把篮子和妹妹的长袖子带来，去年麦收的时候，赵岁岁一双白白嫩嫩的手臂被划伤了好几道口子，陈秀禾特意给小女儿做的，给妹妹系上袖子后，两人就往麦地里去。 大队长带着斗笠在敲打偷懒的人，嗓子都有些哑了。 兄妹俩找到他们娘亲的位置跑过去，“娘。” 陈秀禾听到自家两个孩子的声音，直了直腰，看到小女儿带着长袖子，满意的点点头，“去捡麦穗去吧。” 现在都在食堂吃饭，捡到的麦穗也要全部上交。 割麦子的工作不是很难，就是要不停的弯腰，好在上次陈秀禾及时抹了药酒，腰伤早就好了。 看着自己的汗水顺着草帽的护绳滴在麦地里化开，赵岁岁再一次体会到了粒粒皆辛苦，同时又十分怀念21世纪的收割机。 收完麦子收大豆，收完大豆收高粱，等等。 收完这些粮食之后，还要马上把玉米土豆这些种下，等秋天的时候收。 这就是双抢，忙碌又充实，为了下半年的口粮。 好在食堂这个月做的饭菜都是能吃饱的，隔一天就有一回白面馒头或者二合面的馒头，炖的白菜终于不是和豆腐一起炖，加了过年留下的腊肉，一个人只能分到一片。 食堂担心用勺子打，有可能会打多，还专门把腊肉挑出来单独夹。 赵岁岁兄妹三人还好，就是陈秀禾累的不行。 吃过午饭，陈秀禾给每人都冲了一杯麦乳精，赵岁岁看着手里的麦乳精，假装喝了一下口就嫌弃不好喝，“难喝，不喝了。” 陈秀禾让两个儿子喝了，赵立文和赵立武纷纷摇头，最后陈秀禾一个人喝了两杯。 “这个大锅饭实在是不好，连咱们家岁岁也要下地。”陈秀禾有些郁闷，以前孩子们想捡就捡，现在要一整天都要在地里捡，她心疼。 赵岁岁知道未来的走向，明年就没有机会下地了，“娘，我不累。” 赵立文还庆幸自己才13岁，还在小孩子的范畴。 赵男弟就惨了，不仅要完成自己的那一份地，还要去帮刚刚满15岁的赵立金完成大半。 原来是因为麦收第一天，大队长看到一个二两都偷懒，把原本勤劳的人都带慢了，大手一挥，直接安排了一个人负责一块地，没完成的不准去食堂吃饭。 花了5天的时间，地里的麦子都收回来了，赵岁岁的任务就变成了看守麦子。 交公粮的时候，麦子晒得不合格会被退回来重新晒，所以这个活计也很重要。 晒麦场里，赵岁岁和赵立武带着两个小弟，就是赵柱子和赵宝珠在巡逻，大队长知道他们四个人的弹弓打得好，让他们在晒麦场看守麦粒，防止麻雀偷吃，要是能把麻雀留下更加好。 “岁岁，今年的麻雀比去年的多好多啊。”赵柱子兴奋的提溜着手里的麻雀。 赵岁岁看着麻雀，摸了摸麻雀的肚子，不是很鼓，她看过一个古代测试粮食产量的方法，其中一个就是捕抓麻雀，麻雀吃麦粒，把麻雀的肚子破开看看肚子里面有多少麦粒就能大概估计当地的粮食产量。 “柱子，把麻雀给我看看。”十一太爷坐在屋檐下，看向赵柱子。 “太爷，给你。”赵柱子提着麻雀走过去。 十一太爷接过后，一边摸着麻雀的肚子一边摇头。 晒麦场的麦粒没有去年的大颗这个大家都知道，不过产量需要晒过之后才能称重，大家只能等晒干之后才能正式确定产量，不过减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一上午，赵岁岁四人打了34只麻雀，全部送到食堂做成了麻雀粥。 打粥的时候，赵岁岁分得了好几块麻雀腿，她嫌弃肉少全部给了她娘吃。 “看看人家女儿，都知道把肉让给自己家老娘，你呢就顾着自己吃，把碗里的肉给我。”刘招娣直接上筷子去捞二女儿碗里的麻雀肉。 赵男弟敢怒不敢言，低着头继续吃饭。 赵岁岁听到刘招娣刺耳的声音，无奈的叹气，她肯定又被赵男弟记恨了。 因为太累，饭堂又有位置，他们家今天午饭是在饭堂吃。 不知道赵男弟的黑化值是多少，黑化成功后，第一个收拾的人是刘招娣还是自己。 不过，赵男弟不是已经满16岁了么，爷爷怎么还没有把她嫁出去，再不嫁出去，饥荒的时候估计能被刘招娣拿去换粮食。 第80章 谎报 忙忙碌碌的双抢持续了快1个月，赵岁岁就算没有怎么劳动，整个人都有些蔫哒哒的。 陈秀禾自己瘦得更多，揽过小女儿一脸心疼。 一大早，大队长就带着账本去公社开会。 公社主任脸色非常不好的把一张市报拍在会议室的桌子上。 鸿兴大队的白队长拿过来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怎么可能？” 其他大队的大队长传阅后，纷纷不说话。 公社主任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各位报一下你的大队的亩产吧。” “我们大队200斤，今年我们大队都没有下雨，全靠队员一担水一担水的从河里跳水去浇的。”富兴大队的大队长率先开口。 话音一落，瞬间被其他7个大队的人瞪着，心里同时在暗骂被抢了先机。 接下来，其他大队的大队长也纷纷报出自己大队的亩产，就是没有一个大队的超过250斤。 公社主任沉着一张脸，他当然知道下面的大队亩产没有虚报，看着隔壁县的新民大队亩产3000斤，他手底下的大队才不到250斤，足足相差了12倍，让他怎么向县里交代。 “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到底多少。” “再说也是230斤，主任，你可以派人去队上搜。”白队长依旧是火爆的脾气，3000斤的亩产，全部把队上的粮食都交上去还不够交公粮的。 “我们大队也是，主任，本来现在的收成交了公粮之后，都不一定能让队上的人支撑到秋收，要是多报了，咱们农民吃不饱肚子，哪里有力气种地。”陈队长也不肯虚报。 “主任，还是快些写报告去县里，咱们先报干旱影响收成，县里会派调查队下来核实，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调查队的人来检查，我全部配合。”白队长挺着胸脯，一脸正气。 公社主任也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始写报告，匆匆的往县城去，会议室就剩下了8个生产队长。 “走吧，下午再来看看。”白队长率先起身离开。 “老赵，咱们要稳住啊，咱们整个省都受到了干旱的影响，虚报只是一时的，队里的人饿肚子可是好几个月的事情，而且今年的秋收还不一定能稳住。”陈队长把赵队长拉到角落开始谈论。 “放心，天王老子来了都是亩产200斤。” --- 中午放学，赵岁岁照常跟着她小哥回家，在校门口就碰上了赵宝珠蹲在地上哭泣。 “宝珠，你怎么了？”赵岁岁上前扶起赵宝珠。 “岁岁，赵佳宁抢我的糖，我哥去追了。”赵宝珠想要用手擦眼泪，发现双手火辣辣辣的疼。 赵岁岁打开她的手，赵宝珠的双手都是擦伤有血丝，“赵佳宁推的？” “嗝，是她，赵佳宁太坏了。”赵宝珠说完，咳嗽了一下，鼻子瞬间流出鼻涕。 赵岁岁忍着恶心给赵宝珠递了一张纸，“擦擦。” 赵宝珠也是个爱干净的小孩子，用纸醒了鼻涕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蹭了蹭脚。 “咱们先。。。”赵岁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队长打断。 “宝珠，你哥哥呢？”大队长从公社会议室离开之后，想着时间刚好就来接孙子孙女回去。 “爷爷，赵佳宁抢我的糖，哥哥去追了。”说完，赵宝珠还举了举自己的双手给爷爷看。 大队长心疼的看着小孙女的手，“疼不疼，咱们回家擦药。” “疼的，爷爷，我的手火辣辣的，都是赵佳宁推的。”赵宝珠继续告状。 “爷爷给呼呼，走，咱们回家。”大队长抱起小孙女，招呼赵岁岁和赵立武一起往富兴大队走。 四人走到队上的大榕树下，就碰上了赵立兴，“宝珠，赵佳宁把糖扔到河里了。” 大队长皱眉，不是为了那一颗糖，这样不好，哪有抢人东西被抓住了直接丢掉的。 “哼，上次赵佳宁走路不看路，和岁岁一起撞上了，岁岁好心去扶她，还被赵佳宁推了一把，屁股蛋蛋乌了好几天。”赵立武还记得上次妹妹被推倒的事情。 “。。。。。。” 赵岁岁：最后一句话可以不用说。 这下大队长就更觉得不对了，这个小孩子的人品不行，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还得了。 回到家后，陈秀禾已经把饭菜从食堂里打回来，正在摆饭。 “去哪里了？”陈秀禾看向炕柜的时钟，小儿子和小女儿比平时晚回来20分钟。 “没去哪。”赵立武小嘴叭叭，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娘。 “以后不要和赵佳宁玩，太能欺负人了。”陈秀禾想着之前要让小女儿和赵佳宁玩，幸好小女儿没有去。 下午放学的时候，校门口只有赵立兴一个人在等，赵立武上前，“宝珠呢？” “宝珠在家休息几天，等手上的擦伤掉印子再来。”赵立兴说完，接着把中午他娘大战赵佳宁的娘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四姨果然和她娘是堂姐妹，吵架打架都这么厉害。 这天周末，赵岁岁午休醒来就看到她娘在整理地道，一脸疑问。 赵立文小声的在妹妹耳边说县里准备来人，是检查队来检查旱灾的收成。 赵岁岁点点头，难怪要开地道，原来是担心有人来家里搜东西。 陈秀禾藏好东西之后，便出门上工，她是不放心家里的吃食，借着上茅房的借口回来的。 天气太热，兄妹三人下午都不打算出门。 傍晚，赵岁岁到大松树下看热闹，远远的就看到检查队的人。 大队长开开心心的送走县里的人后，赵岁岁就觉得事情稳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赵岁岁上学的路上就看到了富兴大队的交公粮队伍。 富兴大队和公社距离很近，基本上都是由队上的男劳力挑着粮食或者推着小推车去交公粮，牛是队上珍贵的财产，队里就3头牛，大队长心疼牛在双枪的时候忙坏了，直接安排它们在牛棚里休息。 路上还偷听了一耳朵赵白正打听到的瓜，隔壁县的新民大队大队长被队员殴打致重伤，理由就是谎报产量，把队上的粮食都交公粮，食堂天天吃野菜团子。 赵岁岁不由得给挨打的大队长点一根蜡，活该。 第81章 囤吃食 交了公粮之后，食堂做了一次面条庆祝。 大家吃着喷香的炸酱面，心里已经开始期待秋收了。 炸酱面的酱以豆腐和菌子为主，里面加了一些腊肉丁，赵岁岁看到之后眼睛都亮了。 陈秀禾被自家三个孩子盯着也不含糊，直接拿出一大块腊肉出来，用小刀切成丁，把厨房的窗户和烟囱都堵上后，放到小砂锅里面焖煮。 做好之后全部盖到炸酱面里，这样陈秀禾加强版炸酱面就做好了。 离开厨房的时候，还不忘记把抹上药酒的抹布挂在房梁上盖味道。 难得吃上一次肉，这一次要可劲的吃。 连赵岁岁吃完也一脸的回味，食堂做的饭菜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油水的，不是白菜炖豆腐就是白菜炖萝卜，不是窝窝头就是土豆饭，一个月最多有两次荤菜。 一家人吃过晚饭，都坐在院子里纳凉。 最快今年年底，最慢明年年中，食堂就会名存实亡，到时候他们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慢慢的就有人发现食堂做的窝窝头没有以前大，大碴子粥稀了不少。 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倒霉，打饭的时候运气不好刚好拿到了小的，后来闲聊的时候才知道所有的人都这样。 夏收之后，就下过几场毛毛雨，这些水都不够地里的庄稼长的，大队长只好继续安排人去河里挑水浇灌，连陈秀禾有时候都会被安排到。 挑水这么累的活，吃的还少，队员就不干了，纷纷找到大队长要说法，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大队长贪了他们的吃食。 这句话把大队长气得，当场就让会计把食堂仓库的存粮列出来。 “夏收的时候地里收了多少粮食，上交公粮后，咱们留下了多少，每天食堂吃了多少，都在这张单子上。”大队长拍了拍会计刚贴上去的单子，让有疑问的人都上前来看清楚。 众人一听纷纷围上去查看。 “怎么样，仓库的粮食不节约的话，咱们能撑秋收吗？干旱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秋收能收到多少粮食还不知道，现在不省着点吃，冬天喝西北风去吧。”大队长说完，习惯性的想要抽一口烟，却发现自己的烟袋里已经没有了烟丝。 闹事的人看到现在仓库的粮食存粮后，也不敢再闹了。 鹿鸣山上，赵立文带着妹妹走在深山里。 两人来到了之前他们爹带着他们来过的山洞，今天的任务就是做饭团。 他们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直接装睡觉，直接把馒头和饭团变出来让他们娘自己发现，工具就是赵立文空间里的不锈钢炖锅，他们准备把炖锅打造成聚宝盆，这样兄妹俩人都不用暴露空间。 在饥荒的时候，做饭实在是不方便，偷偷摸摸的还不如他们先把吃食做出来，趁着他们家的水井还能打出水，兄妹两人商量了一下，利用暑假的时间把饭团和馒头这些方便的吃食都做了。 赵立文把藏起来的大铁锅，房车里的一大一小的锅，水箱，蒸米饭的木桶，锅架和三个大盆从空间里拿出来。 他空间里还有一瓶小罐的煤气罐，山上有现成的干树枝，就不浪费煤气罐了。 赵岁岁把一袋子面粉和大米拿出来，还好小姨的店铺里还顺带卖酵母。 “先蒸米饭做饭团，再和面发酵等明天再来蒸馒头。”赵立文打算一天做饭团一天做馒头，轮流做。 “嗯！”赵岁岁点头同意，看着大哥要洗米，她便转身离开山洞去捡柴。 “岁岁，小心一点，有危险就直接进去不用管我。”赵立文不放心的交代道。 “知道了。”赵岁岁来到洞口，先拿出望远镜观察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人和野物之后便开始捡柴，所过之处干柴都被她收进空间。 捡完柴后，再次观察周围的情况便返回山洞。 赵立文已经把米淘洗好，“可以开始蒸了。” 闻言，赵岁岁把刚才捡的柴都放出来，掏出火柴盒点燃干柴。 赵立文则开始处理野物，空间里有45只野兔子，他准备都拆成净肉卤好，再加上青菜一起包在饭团里面，这样有米有肉有素菜的饭团正好。 一锅米饭蒸好之后，倒在干净的大盆里继续蒸下一锅。 他们必须要在11点之前下山，3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大米和卤肉做好，来不及捏成饭团，只能下午的时候来再上山捏。 赵立文把东西都收进空间里后，带着妹妹下山，走之前还给山洞做了隐藏和标记。 两人紧赶慢赶，在11点半的时候回到家。 “岁岁，大哥，你们去哪里了？”赵立武今天去大队部玩陀螺去了，前几天他爹寄回来的，最近他很是沉迷于这个玩具。 “去山上捡柴了。”赵立文放下背篓，里面装了一背篓的干树枝。 “怎么不叫上我。”赵立武有些不高兴。 “下次叫你，我看你玩陀螺很开心就没有叫。”赵立文随口敷衍，带上弟弟还怎么做吃的。 下午，赵立文在妹妹午睡醒了之后，带着她继续上山，下午他们打算5点钟就下山。 两人再次来到洞口，上午做的标记还在，赵立文不放心，还是检查过一遍才让妹妹进来。 就这样，赵立文和赵岁岁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做好1000个米饭一个的饭团，里面加有酸梅子的，卤肉和青菜的，还有纯白米的。大白馒头也做了3000多个，这些吃的够他们一家人度过饥荒还有的剩。 空间里的10箱鸡蛋也煮了3箱水煮蛋，腊肉腊肠也都做了两箱，直接用辣椒炒好放在大盆子里，可惜不能像饭团和馒头一样装进袋子。 到时候，等全家人都睡着后就他们再醒来投放到餐桌上就行了，这样他们两个都不用暴露空间。 本来他们俩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们娘，想了好久还是决定不说出来。 看着空间里做好的吃食，赵岁岁想着，一个多月的辛苦终于结束了。 这一个多月为了支开她小哥，她废了不少功夫，有时候甩不开都是他大哥一个人来做吃食。 空间里还有很多大米和白面，不过她不准备拿出来，这些东西对于富兴大队的人口来说，根本覆盖不了，而且东西的来历很容易暴露自己是21世纪过来的人，被陨石砸到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一起穿越过来，她只能保证自己的家人好好的活下去。 第82章 河水被截 陈秀禾每天起床就盼望着天上能下雨，可还是一如既往的晴空万里，老天爷不赏脸啊。 不只是陈秀禾这样想，从富兴大队到中谷公社再到整个正在遭受干旱的北方人民也都在期盼。 河里的水已经被烈日蒸发了大半，再不下雨，地里的庄稼都没有水喝了。 富兴大队，原本主要是男劳力挑水的活，也开始分摊给妇女，现在是男劳力挑两天水，女劳力挑一天。 赵立武看着他娘挑水太费力，每当到他娘挑水的时候也跟着去，他现在的力气比他娘还要大。 可是陈秀禾担心挑水多了小儿子长不高，只能她挑一半路剩下的一半路让小儿子帮忙。 陈秀禾要是不同意的话，小儿子会担着水跑得让她追不上。 正当母子俩准备回河里继续担水的时候，赵白正匆匆跑到地里，“大队长，河水。。。河水断了！” 大队长正在地里检查麦子结粒的情况，听到河水没有了，眼睛突然有一瞬间的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断的？”大队长急忙的站起来问道。 “就刚才，从鸿兴大队流过来的河水没了，鹿鸣山上的3条小溪，还剩2条有水流下来。”赵白正把他刚才发现的情况告诉大队长。 “安排人去鸿兴大队看是怎么回事？”大队长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不是鸿兴大队截断了河水，“带人把鹿鸣山流下来的小溪水控制好，先不要让水流进河里。” “我已经让人去鸿兴大队打探了，马上就带人去留住小溪的水。”赵白正说完，立刻赶到山脚下去堵水。 如果上游没有河水继续流下来的话，鹿鸣山上的水就是他们大队最重要的浇地水资源。 赵岁岁和赵立文从山上下来后，路过河边发现河里的水似乎比早上看到的少很多,“怎么回事啊?” “岁岁，上游的河水突然断了。”赵立武担着水桶走过来。 鸿兴大队这边，白大队长也一脸震惊，快步的跑向河边，果然，从青山大队流过来的河水已经断了。 “怎么回事，青山大队那边怎么了？”白大队长来不及多想，让队里的后生跑去问问。 正准备去公社的时候，碰上了来打探消息的赵广建。 “白大队长，你们大队的河水也断了？”赵广建喘着粗气走过来，问道。 “不知道怎么就断了，我正准备上公社问问。”说完，没有再理会赵广建，匆匆忙忙的推着二八大杠离开。 赵广建在鸿兴大队观察的一会，也立刻回队上汇报信息。 赵岁岁盯着河里不再流动的河水，想到当时历史老师说的，该下雨的时候不下雨，不该下雨的下雨的时候接连下了好几天的暴雨。 那就是说，秋收的时候会下暴雨！ 她猛的站起身子，要想办法让大队长相信秋收的时候会下雨，否则本来就减产的粮食要全部烂在地里。 “岁岁？”赵立文看向妹妹，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站起来。 赵岁岁抿了抿嘴唇，凑到她大哥的耳朵边把秋收可能会下暴雨的事情说出来。 “你确定？”赵立文听到后再次确认道。 “不是百分百，但是我记得历史老师说过这句话，该下雨的时候不下雨，不该下雨的时候下了暴雨。”赵岁岁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可是万一是真的，那真的就是一场噩梦。 “开学的时候，我去问问我们学校的老师。”赵立文过两天就要开学，打算找找科学依据来证明，光是嘴巴说没有人会相信。 赵岁岁点点头，看着不远处欢快挑水的小哥，发现她小哥的饭量似乎涨了不少。 中谷公社的会议室里，公社主任和8个大队的大队长一起讨论这次河水被截断的事情。 “这次是红旗公社那边私自截停了河水，我已经派人去沟通了。”公社主任说完，沉默了很久才继续开口，“红旗公社那边的河水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他们的上游也一直在干旱，保不齐哪天连红旗公社都没有水。咱们要想办法自救，不能把希望寄托于上游的河水。” 傍晚，赵岁岁一家在院子里纳凉，院门就被敲响。 “八爷爷，您怎么来了。”赵立文把院子打开，让大队长进来。 “八叔，您这是有什么事情么？”陈秀禾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家的水井。” 陈秀禾一听就知道大队长来他们家的目的了，引着他来到了水井边。 “我们家的水井也没有往年水多了，已经下降了快2米的水位。”陈秀禾把他们家打水的木桶放下去，“打水的麻绳我都加长了。” 他们家院子背靠着鹿鸣山，水量很充足的，队上打井的人家一般就挖20米左右的距离就可以，在他们家之前最深的井是大队长家的，有25米。 赵广叔硬是要打到30米深，原本花25块就能打好井的活，硬是花了50块。 当时她还生气丈夫多花了一倍的钱，现在想想，不得不佩服丈夫的远见。 “队上家里只打了15米的人家已经打不出水了，地里的庄稼不能不浇水，你看能不能让队员来你家打水去浇地，山里的两条小溪也都要用做浇水，就是你家的位置离玉米地比较近。。。”剩下的话，大队长没有继续说。 陈秀禾想拒绝，不过拒绝的话，会得罪很多人，只能捏着鼻子同意，“可以。” “好，广叔家的，用了你家的水，你也不用参加挑水的活了。”大队长直接给出福利，毕竟水虽然是队上的，可是水井是陈秀禾家自己打的。 “这样别人会不会有意见？”陈秀禾也知道担水的辛苦，嘴上还是要推脱一下。 “没事，不会有人有意见，有意见的，都去小溪那边担水去。”大队长直接拍板。 两人又简单的聊了几句，大队长目的达到就离开了。 “娘，咱们家是不是也要囤水？”赵立文想着他们家明面上也应该囤一些水比较好，“囤了放在地窖的大缸子里。” 陈秀禾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是该囤一些，把地窖里的5个大缸子都填满，反正现在不用腌菜，空着也是空着。” 第83章 聚宝盆 说干就干，陈秀禾当即把院子里的地窖打开通风。 长久没有使用的地窖，一打开就有一股冷气迎面而来。 “娘，二伯家的也要吗？”赵岁岁在一旁提醒，他们家是有隔壁二房的钥匙的。 陈秀禾想了一下，觉得小女儿说的也不错，“咱们家岁岁真聪明。” 说完，转身回到屋子里找钥匙。 赵岁岁蹲在地窖的入口往下看，里面黑黢黢的。 “不用看了，里面有5个大腌菜缸，和厨房里的水缸差不多大。”赵立文拉起妹妹，让她去洗澡。 厨房里的大水缸能装200斤的水，200斤的水等于100公斤，100公斤就等于100升，那他们家就明面上就能囤600升的水。 只是用来喝水做饭的话，能用一段时间了，还有空间里囤的呢。 到了9月底，天上还是没有下雨，今年秋收继续减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食堂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粮食，很多时候都是一碗稀粥就打发了，有的时候还用冰粉做晚餐。 大队长有先见之明，等山上的凉粉果成熟之后，早早的就把它们摘回来。 赵岁岁看着家里的压缩饼干准备消耗完，觉得不能再等了。 赵立文把炖煮锅埋好之后的第二天，带着弟弟妹妹上山，假装挖到带回家。 “这个是什么？”陈秀禾摆弄着手里的炖煮锅，“不像是铁锅啊。” 赵岁岁和赵立文：这是21世纪的316不锈钢炖煮锅。 他们俩挑了好久，选择这款连316标识都没有的炖煮锅最合适。 “不知道，在山上找到的。”赵岁岁摇了摇头，她现在演技很有进步。 “娘，怎么办？”赵立文也跟着演。 “感觉是个好东西，先放着，等明天拿去问大队长看看。”陈秀禾掂了掂，挺重挺厚实的。 赵岁岁和赵立文：明天你就不会想给别人看了，他们要把这个炖煮锅打造成聚宝盆。 赵岁岁和赵立文练了好久，终于能在3米之内把空间里的东西直接投放到锅里。 半夜，赵立文睡前给自己下的心理暗示让他在凌晨3点的时候醒来。 醒来之后，赵立文也没有睁开眼睛，把8个大白馒头投放到锅中后，接着睡。 赵岁岁早上醒来，就发现她娘有些不对劲，“娘？” 陈秀禾愣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岁岁醒了，去吃早饭上学去吧。” “娘，今天不用上学。”赵岁岁无奈的开口，她娘不会被8个馒头吓傻了吧，可千万别啊。 “哦，娘记错了，早饭在桌子上，去洗脸刷牙后再吃，去吧。”陈秀禾迟钝了几秒，继续说道。 赵岁岁只好穿上外衣下炕。 院子里，赵立文和赵立武在地窖里清洗水缸。 看来大白馒头给的震惊确实不小，她娘都不干活了。 她洗漱好后，把一碗稀粥喝完就跑到地窖里和两个哥哥一起洗水缸。 屋子里，陈秀禾把两边的门窗都盖上帘子，把柜子里的炖煮锅和馒头拿出来，沉默了很久，自己给自己打气道，“我先试试，没有问题了再给孩子们吃。” 说完，怀着忐忑的心开始吃馒头，一吃下去就发现馒头很宣软，比丈夫带回来的富强粉还好，不知不觉就把一整个馒头吃完。 现在是9月中旬，馒头也就能放2天左右。 陈秀禾把炖煮锅和馒头都锁到柜子里后，提起精神去洗水缸。 赵岁岁把屋子里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她娘边吃边担心馒头有毒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抹汗。 看到她娘要出来，赵岁岁连忙跑回地窖。 一整天下来，陈秀禾吃了3个大白馒头，到了晚上想着被她锁起来的锅和柜子里的5个大白馒头，很是心疼，万一明天酸了怎么办，可是她不能拿孩子们冒险，大队里也没有人家养狗，不过她心里觉得东西肯定没有问题。 第二天打开柜子，锅里没有继续出现新的吃食，旁边的5个大白馒头还在，就是没有昨天香，估计还能放1天。 赵立文在凌晨要投放的时候，发现煮锅锁在柜子里，他怎么投放。 如此反复的测试了好几天，陈秀禾终于确定了锅必须在放在餐桌上，第二天才会出现新的吃食。 在他们家得到不锈钢炖煮锅之后的第7天，陈秀禾把三个孩子们都聚到厨房，把锅里的8个饭团拿出来。 “娘。。。唔？”赵立武要惊呼，被他大哥捂住嘴巴。 “娘，哪里来的饭团？”赵岁岁影后上身，还特地伸出小手戳了戳锅里的饭团，检验饭团是不是真实的。 “不知道，放在餐桌上每天大概凌晨就会出现新的吃食在锅里，期间有一天没有出现新吃食，里面的东西娘已经吃过了，是可以吃的。”说完，拿出一个饭团递给小女儿，示意她吃下。 赵立文想说，没出现的那一天是他睡过头了。 赵岁岁拿着自己做的饭团，一口咬下去，没咬到里面的馅，在她娘的示意下，又咬了第二口，吃到了里面的卤肉，“娘，有肉！” 陈秀禾点点头，示意两个儿子也吃。 赵立武被他大哥警告后，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唔，好吃，真好吃。” 看着三个孩子肚子不再干瘪，陈秀禾松了一口气，“这个就是咱们家的聚宝盆了，谁都不能说出去，特别是你，小武，你要是说出去咱们就要饿肚子了。” 赵立武被他娘点名，最护食的他连连点头，“娘，我不会说的。” “你爷爷那边也不能说，姥爷舅舅那边也是，只能咱们家人自己知道！”陈秀禾再次强调，她有种预感，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聚宝盆的存在，聚宝盆可能就不会出现吃的了。 要是赵岁岁和赵立文知道他们娘的心里话，纷纷表示同意，他们本来就打算这样做，如果这个炖煮锅被别人知道或者拿出去，他们就不往也不能往里面投放吃食了，会找新的工具重新打造新的聚宝盆。 “娘，我也不会说的。”赵岁岁跟着点头附和。 “娘，我也不说。”赵立文举着手发誓。 第84章 秋收 这边他们家解决了吃食，那边大队长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多。 “大队长，9月快结束了，什么时候开始秋收？”赵白正也愁，感叹今年老天爷都不赏饭吃。 队上的队员也大都在地里蹲着，全都都是一脸苦相。 食堂已经开始晚饭大都是吃冰粉，晚上就混个水饱。 中午，赵岁岁就蹭到大队长身边，她准备以做梦的借口告诉大队长准备下雨的事情，要不要相信就看大队长的决定了。 赵立文的老师无法判断天气的情况，他们俩翻遍了书籍，也找不出证据证明，不过要是他们这两个门外汉能在书上找到理论论证，那可真是。。。比专业的人还厉害了。 “八爷爷，地里的庄稼不收起来么？”赵岁岁一脸纯真的开口道。 “都没有长好，怎么收。”大队长含着烟杆过嘴瘾，这些天他不仅头发白了不少，抬头纹都多了一条。 “我梦到下雨，下了好多场暴雨。” 大队长猛的看向身边的小萝卜，“岁岁，你梦到哪里下雨了？” “不知道，就是下雨大家都在地里抢收。”然后就是粮食烂在地里，这句话赵岁岁没有说出口。 “暴雨，抢收？”大队长在琢磨这两个词，越想越心里慌得不行，是了，要是下暴雨，那地里的收成不就全完了，想到这大队长胸脯起伏的频率就加快了好多，然后眼睛一翻，在赵岁岁面前晕倒了。 “八爷爷？八爷爷？”赵岁岁担忧的推着大队长，不是吧这就晕了。 旁边的人看到大队长栽倒在地里，纷纷上前扶他到大树下躲阴凉。 赵白正掐了一把大队长的人中，大队长才幽幽转醒，醒了也不说话，就看着不远处的赵岁岁。 “叔，喝水。”赵白正把水壶口对准大队长。 大队长接过水壶灌了几大口，“我去十一叔家一趟。” 赵岁岁跟在大队长的身后，看到他进了十一太爷的家里，也跑到太爷家的堂屋门槛前蹲着，听墙角。 屋子里，大队长把心中的疑虑和担忧说出来。 十一太公也是沉默了很久，“根生啊，开始吧。” 大队长，名叫赵根生，自从当上村长又成为了大队长后，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这么叫他的名字了。 “叔，你确定？”大队长心里也没有把握，可是他不能也不想赌。 “现在确实到秋收的时间，今年从开春就没有下过雨，保不齐老天爷要集中在后面几个月下，要是真的下暴雨粮食就只能烂在地里，咱们可真是要饿肚子了。”十一太爷说完，不再继续，这确实是在赌。 “十一叔，我想收。”大队长坚信十赌九输，宁愿少吃也不要饿肚子。 很快，大队长就出来，看到蹲在门槛处的赵岁岁，揉了揉她的头顶。 第二天，大队长就在大队部宣布开始秋收。 台下的人纷纷开始议论，有人就开始说，“大队长，庄稼都没有长好，现在就收，到时候交了公粮，咱们还剩多少？” “是啊，本来现在就吃不饱，地里的庄稼没长好，后面接着饿肚子么？” “各位，听我说。”大队长敲了一声锣，台下的众人都闭嘴后，开始给他们分析利弊。 “现在，同意开始秋收的站在左边，不同意的站在右边。”大队长想了一晚上，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打算让全体队员一起做决定，到时候没有下暴雨，大伙也不会埋怨自己。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同意秋收的人有一大半是老一辈的人，他们经历过42年的饥荒，怕了。 富兴大队开始秋收的事情被隔壁的两个大队知道后，纷纷前来问询。 “本就是9月就开始秋收的，现在晚了大半个月才开始。”大队长也没说是担心下雨，毕竟现在烈日高照。 “可是地里的庄稼都没有长好，连8月要收的水稻结的米粒都很小，只有往年的一半大。”白队长十分不赞同的说道。 赵根生沉默了一会，还是把他担心下暴雨的事情说出来。 果然，白大队长和陈大队长一脸你有病的表情。 “就当是我的问题吧，秋收是我们大队的人统一投票决定的。”赵根生也不劝他们俩，开不开始秋收，由他们大队自己决定。 赵岁岁家里，因为有每天的大白馒头或者饭团，陈秀禾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干活没力气，时不时有人中暑晕倒或者是累倒，她也没有强撑着一直干，忙活一会就到大树下休息。 这天，吃过午饭后，赵岁岁和赵立武奉他们娘的话，去给姥爷家送馒头。 一个大白馒头，赵岁岁一顿吃不完，到了第二天凑上4个送去给他们姥爷，陈秀禾想着光明大队也开始秋收，担心她爹和弟弟一家吃不消，就让小儿子和小女儿送馒头肉干和一包3两的红糖过去。 光明大队，队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走动，估计都在家里休息。 “姥爷，开门。”赵立武拍了拍姥爷家的院门。 “来了。”小舅妈钱丽听到声音后，在屋子里应了一声。 很快就把两个人迎到屋子里，堂屋有后姥姥在，赵立武就带着妹妹来到舅舅的屋子。 很快陈姥爷也过来了，赵立武把东西放在炕桌上。 “这是？”陈姥爷打开布袋子，里面是4个白花花的大白馒头，惊讶的看着外孙。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肚子叫声，特别是小表弟陈卫民的声音最响。 赵岁岁直接掰了一块馒头给他，“吃吧。” 陈卫民看向表姐又看向爹娘，见他们点头就迫不及的开始吃。 “姥爷，你看我的肚子饱饱的。”赵立武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表示家里还有。 “真的还有？”陈姥爷摸了外孙的肚子，里面确实有货，又去摸外孙女的肚子，被她躲过。 “有的，下次我还送过来。”赵立武尽量说得平静一些，他每天都会被大哥警告。 三个大人对视一眼，也没有问东西的来源，女儿/姐姐送过来，他们能吃就行了，问了反而不美。 5人珍惜的分了2个馒头吃，剩下的两个要留着下顿慢慢吃。 赵岁岁走的时候还塞了2块压缩饼干给小表弟，就跟着她小哥回家。 第85章 暴雨 公社那边，对鸿兴大队，富兴大队和光明大队开始秋收的事情不做多的干涉，就算是现在下雨，地里的庄稼也长不了多少，收了就收了，好在春小麦在上个月的时候已经收进仓库。 中谷公社的春小麦减产，那也是有收成的。其他公社缺水浇灌，基本是一亩地就收上来了20斤左右的麦粒，更多的是空的麦壳。 富兴大队还在如火如荼的秋收，食堂把最后的存粮也用上，就是为了确保队员有体力完成秋收。 到了10月，地里就还剩下玉米和高粱没有收回来。 这天，赵岁岁还午睡就被天空的一道惊雷弄醒。 她趴在窗户边看着向天空，这道雷声怪吓人的，等了好一会没有下雨。 正当她准备继续躺下的时候，天上下起雨来。 队上的人一片欢呼，终于下雨了，这半年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雨。 地里忙碌的人都回到家里躲雨，等雨停之后再出门。 慢慢的就有人开始质疑大队长提议的秋收，要是在等半个月，地里的庄稼就能再长长了。 这种情绪开始在富兴队上蔓延，慢慢又被连续两天的暴雨扑灭，立刻转变为庆幸。 大队长看着没有要停下的雨，等不了了，穿上蓑衣带上斗笠，就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锣，让队员都穿上雨具去地里把玉米和高粱收回来。 一开始还有人不愿意，后来想到了玉米可是他们的主要粮食，便开始出门掰玉米。 小孩子不用去，陈秀禾带着大儿子出门上工。 冒雨忙活了4天才把玉米和高粱收起来，还是损失了一些，不过比其它地方的已经幸运了很多。 持续了一周的暴雨，很多地方的庄稼直接在地里发了芽。 富兴大队的仓库里，众人在急忙的烘干抢救粮食，能保住一点是一点，保不住的都送到食堂去当天就吃掉。 这一场暴雨，让河里的水又开始流动。 富兴大队虽然保住了大部分粮食，可这是在本来就减产的情况下保住的，上交完公粮之后，粮食还是不够让队员吃饱，支撑到明年的夏收。 大队部里，众人看着剩下的粮食，心里知道这些粮食最多能吃5分饱，一个个面露苦涩，忙活这么久就得到些。 “食堂吃不饱的，可以自己想办法，只要不过分。”大队长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不过也是一个信号，允许队员靠自己的本事找吃的。 赵岁岁被她娘抱坐在台下，想着食堂最多明年夏收就会因为收不上多少粮食而解散。 陈秀禾听到吃不饱的可以在家里做，顿时想到了地道剩下的2箱子腊肉。 赵立武想到的是可以上山打猎了。 领了晚饭回到家后，陈秀禾把锁住的箱子打开，聚宝盆里是5个大馒头。 “娘，是不是也给爷爷他们送两个？”赵立武看着聚宝盆里的5个大白馒头，他们家吃3个就可以饱了。 “晚上去，悄悄的。”陈秀点点头，目前打算一周给公婆送一次，要是给她发现他们没吃那下周的就不给了。 他们老两口可以吃，要是他们不吃自己就不送。 聚宝盘里的吃食是大风刮来的，每天出来的吃食也没有多少，够他们娘几个吃，有点结余而已。 她不会养着别人，特别是大房的人。 晚上8点的时候，赵立武看到大房的屋子全部暗下来，带着两个馒头溜达到堂屋。 “立武，怎么了？”赵老头披着外衣打开门。 赵立武直接从赵老头的胳膊下窜进去，炕上的赵婆子饿得肚子烧得慌，晚上的一碗稀粥，被她从小到大疼爱的大孙子抢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真是白瞎了这些年的疼爱，连丈夫分给她的粥都喝不下。 “奶？”赵立武看到赵婆子一直蜷着身子，怕不是病了。 赵婆子听见孙子的声音，缓缓的坐起身子，“立武来了，有什么事？” 赵立武把怀里的馒头拿出来，放在炕桌上。 赵婆子看着白白胖胖的大白馒头，两眼放光，拿起一个放在鼻子边嗅了嗅，“是真的？” 赵老头给老妻倒了一碗水，“吃吧。” 赵婆子第一次吃这么暄软的馒头，吃着吃着忍不住掉下眼泪。 赵立武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奶哭，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两个老人分着吃了一个馒头，剩下的一个，珍惜的锁进柜子里。 “放心吧，我们留着自己吃。”赵老头把孙子打发离开。 “老婆子，我估计明年应该也没有什么收成，咱们俩靠着老三家和老四家时不时接济，可以熬得过去的。”赵老头把柜子的钥匙放在自己身上，免得被大孙子抢走，“要是被老三家的和老四知道，我们自己不吃给老大他们吃，估计以后都没得吃了。” “才不给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吃。”赵婆子一脸愤恨，除了四儿子，她最疼的就是大儿子和大孙子，想到这些天的被“抢”的东西，她又忍不住摧自己的胸口，枉费了她这么多年的偏爱。 “好了，以后咱们自己去打饭，不和老大家一起。”赵老头用手给老妻顺气，这句话说出来就是要分灶的意思。 第二天，赵岁岁在食堂碰上赵婆子的时候，赵婆子第一次对着她露出和善的表情。 赵岁岁打了一个激灵，有些不适应，没想到两个馒头的作用这么大。 其实在赵岁岁不知道的地方，堂屋和大房之间早就开始有裂痕，赵婆子变成这样是几个月日积月累的变化。 回到家后，赵岁岁把事情和她娘说了。 “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是，前院好久都没有刘招娣的大喇叭声音，估计是饿的没有力气喊。”陈秀禾把她碗里的大蚕豆挑到小女儿的碗里，小女儿就爱吃这些大颗的豆类。 四房的屋子里，赵广季悄悄的拿出4个窝窝头，这是他这次去县里面倒腾东西的时候带回来的。 “吃吧。”余佳佳把一个窝窝头掰成两瓣，给女儿和儿子一人半个。 赵广季拿起一个窝窝头往堂屋走去，“爹娘。” “你们够吃么？”赵婆子忍不住问道，好在四儿子是个孝顺的，不由想到大孙子又是心酸。 “够的，下次弄到了再给你们送。”赵广季知道爹娘还有三嫂的帮衬，再加上自己的，够他爹娘两人过活了。 第86章 分灶 殊不知，赵广季送吃的事情被大房的一双眼睛盯着。 等赵广季离开后，赵立金立马蹿到堂屋去，看到赵老头和赵婆子正在分食窝窝头，立马上前抢过赵婆子手的一半，一口塞进嘴里，就准备逃跑却被赵老头一把拦下。 “你这个畜生，居然抢你奶的吃食，还是不是人！”赵老头被气狠了，手里的窝窝头也握不稳，也被赵立金抢走吃下。 “你。。。你。。。”赵婆子哆嗦着手指向赵立金，眼前一黑就倒在炕上。 赵老头看到老妻晕倒，放开了大孙子的手，赵立金就趁此机会逃跑，“老婆子老婆子，醒醒。” 赵婆子被掐了好一会人中，都没有醒过来的样子，赵老头才大声的叫四儿子过来，“老四，老四，快过来。” 赵老头现在也顾不上教训大孙子了，连忙把四儿子叫过来。 大房屋子这边，赵广伯好奇的看着儿子，听到堂屋里他爹叫弟弟的声音，反正没有叫他就接着睡，睡着了就不饿了。 赵广季正喝着稀粥送窝窝头，就听到赵老头叫他的声音，连忙把手里的窝窝头送进嘴里后跑到堂屋。 “爹，娘怎么了？”赵广季跑上前查看她娘。 “被立金那个畜生气的，抢了你娘的窝窝头还不肯，把我手里的也抢了，你娘她气不过就昏倒了。”赵老头说完，感觉自己的呼气也有点不顺畅，拼了命的深呼气压制。 “爹，我去请高大夫，你别急。”赵广季怎么都叫不醒他娘，准备去请高大夫。 “我去请。”赵立文在堂屋门口说了一句，打着手电筒离开。 赵岁岁趴在窗口，看向大房的屋子，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突然有些害怕，万一大房丧心病狂的来他们家抢怎么办。 “娘，咱们家的窗户要不要换一个更牢固的？”赵岁岁觉得这个木架子可能挡不住大房的攻击，饿急眼的人都很凶猛的。 陈秀禾摸了摸木架子，确实只能防君子不能妨小人，“明天去姥爷家告诉你舅舅，让他来一趟。” “嗯。”赵岁岁为即将拥有的第三张窗户感到安心。 等赵立文把高大夫请来之后，余佳佳和陈秀禾也去到堂屋。 余佳佳路过大房的屋子时重重的敲了三下大房的屋门，可惜他们不肯出来。 大房的屋子里，刘招娣护着儿子和丈夫对峙，让儿子去抢公婆吃食是她的主意，反正老两口有老三老四的补贴也饿不死。 赵广伯没有想到儿子居然去抢自家爹娘的吃食，气得浑身直哆嗦，想要教训儿子又被媳妇儿拦着。 最后，赵广伯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出门去堂屋。 赵婆子刚刚被高大夫扎醒，一睁眼就看到大儿子进来，顿时又是一口气喘不上来，“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赵广伯才进去就被骂出来，蹲在堂屋的门槛上捂着脸，估计儿子抢食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他这一张老脸实在是没有办法面对爹娘。 堂屋里，赵婆子醒来后，激动的说要和大房分家，以后不让大房从前院进门，把大房的房门和窗户都封起来。 赵岁岁听着也十分赞同，赶紧的，和一个土匪住一个院子，她还要时刻担心土匪的攻击。 赵老头为了安慰老妻，连连答应。 可是赵婆子不依不饶，要丈夫和四儿子马上动手才肯罢休。 赵老头和赵广季犹犹豫豫的，就是不动手。 赵广伯眼看着自家老娘越说越激动，随时又要昏迷的样子，直接去找木板和钉子动手把他屋子的门窗都封死，又从刘招娣手里抢过前院的钥匙给自家老爹，赵婆子才停止闹腾。 赵岁岁趴在窗户上目睹了全过程，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功把大房赶出前院，“那咱们家的新窗户还要不要装？” “唔，等娘回来再问吧。”赵立武也没想到他奶真的把大房赶走。 就这样，堂屋和大房就差一张文书就正式分家了。 赵老头还是给了大儿子的脸面，没有去族里要求分家，不过分灶是板上钉钉的了。 四个儿子分家的时候，赵广伯因为是跟着堂屋，并没有建厨房和柴房，好在现在厨房也没有什么用。 12月，富兴大队开始猫冬。 大队长经过打探，发现很多大队的食堂名存实亡，上面也没有精力派人来下面检查，经过大家的投票表决，将食堂的粮食分到各家各户，这样也不用冒着风雪去食堂打饭，因为猫冬和粮食不够吃，食堂决定一天只吃一顿，还不如分到家里自己做，省点力气。 不过收上去的大铁锅还不回来了，队上有人想闹也没有力气，估计是知道闹了也没用，还不如省点体力。 赵岁岁看着她娘搬回来的粮食，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要再过半年食堂才会解散。 “太好了，咱们能自己做饭了。”赵立武高兴的上前帮他娘一起搬粮食。 “家里也没有大米和白面了，明天娘去公社看看有没有卖米面的。”陈秀禾看着搬回来的粮食都是粗粮，聚宝盆都是饭团或者馒头，偶尔有肉。 第二天，陈秀禾跟着三个孩子一起出门，孩子们去上学，她去公社粮站看看。 等中午，赵岁岁和赵立武下学回到家。 “娘，大米呢？白面呢？”赵立武看到桌子上的空布袋，疑惑道。 “粮站没有，供销社也没有。”陈秀禾把她去了红旗公社也买不到的事情说出来。 赵立文回来后也知道了他娘没有买到粮食，便开口道，“红旗公社有一个地方可以买到，不过价钱很贵，大米要3毛钱1斤，白面要4毛钱1斤。” “这么贵！”陈秀禾忍不住惊呼，上一次买大米才1毛5分钱1斤。 “娘，现在粮食紧缺，估计以后会越来越贵。”赵立文听妹妹过，最艰难的时候最贵的5块钱10块钱1斤的都有，还有价无市。 “这。。。”陈秀禾想到家里的钱，也不是吃不起，就是突然翻了一倍，心里有些不舒服。 晚上，赵岁岁听到她娘一边擦着聚宝盆一边嘟囔，能不能有大米和白面。 阿拉丁·赵岁岁：您的愿望清单已收到。 第87章 许愿 早上，陈秀禾醒来就发现聚宝盆里有大约2斤的白面。 早饭的时候，给一家人做了久违的疙瘩汤。 赵岁岁喝着碗里的疙瘩汤，只加了红糖，味道还是很美味。 这是独属于小锅的锅气，不是大锅饭能比得上的。 吃过早饭之后，陈秀禾让小儿子给堂屋也端了一碗。 慢慢的，陈秀禾就明白了聚宝盆也是有脾气的，许愿有的灵验有的不灵验，大部分的不灵，有的时候一天什么东西都不出，有时候一天连出好几样东西。 赵岁岁看着她娘心肝宝贝的擦拭着聚宝盆，想着不是灵不灵验，是你的愿望我实现不了。 院子外传来熟悉的叮铃声，赵立武跳下炕去领包裹，没一会就扛回来一个麻袋。 没有意外，里面全部都是吃的，压缩饼干占了大部分。 赵立文念完信后，看着他娘。 “嗐，青砖没有，你爹也不回来，房子估计盖不了。”陈秀禾看着大儿子，都满13岁了还没有自己的屋子，小女儿和小儿子还可以一起住，“小文，要不先盖一间土坯房，等有青砖了，娘再给你盖青砖的？” “不了，先不盖，咱们挂上帘子隔起来就行。”赵立文知道现在确实不是盖房子的好时间，盖房子要请人吃饭，粮食这么紧张，他们家不能出这个头，好在他们家的炕很大，相当于4个双人床，睡得远些再拉上一个帘子就好了。 而且，妹妹半夜起不来，没办法投放物资到聚宝盆里，他们计划投放东西的时间是不固定的。 陈秀禾也想到了现在确实不是盖房子的好时机，摸了摸大儿子的头，就是觉得有些委屈了大儿子。 赵立文许久没有被摸脑袋，觉得有不适应，可也没有退开。 这天，赵岁岁和赵立武在学校领了成绩单后，就正式的放寒假了。 现在是1960年1月，今年冬天的雪都少得可怜，估计开春后又是一片干旱。 回去的路上，他们看到赵男弟被一个男人扛着，有些惊讶。 赵男弟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后，便开始呜呜呜的呼救。 赵岁岁和赵立武才发现赵男弟被捆着双手双脚，嘴巴也被捂住。 赵立武不喜欢大房一家，可也不会让赵男弟被抓走，“站住，你怎么绑我们队上的人。” 男人看到赵立武拦在他前面，便开口道，“这是我媳妇儿，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就绕开赵立武要走。 “你说是就是，让赵男弟自己说。”赵立武力气大很轻易的就制住男人，把赵男弟解救下来。 “我不是他媳妇儿。”赵男弟得到开口的机会，连忙否认。 “怎么，你家手收了我100斤粮食就想翻脸不认人啊。”男人生气的说道，上前准备抓住赵男弟。 赵男弟直接跑开，可是她已经饿了很多天，体力不支，很快就被抓住。 “岁岁，怎么办？”赵立武觉得这样不对，可是又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小哥，你去抓住那个男人，让赵男弟先走，其它的事情交给爷爷，爷爷会给她做主的。”赵岁岁不想插手大房的事情，要是在8090年代，她会鼓动赵男弟逃跑，那个时候只要勤劳就能致富。 赵立武听到后，也追上前去按住男人，对着赵男弟说道，“你回去找爷爷吧。” 被按到的男人看到赵男弟跑了，便开始破口大骂，被赵立武赏了几拳就老实下来。 “谁拿了你的粮食，你就去找谁。”赵岁岁走上前，丢下这句话就带着她小哥回家。 前院，刘招弟在堂屋里闹。 “都分家了，还好意思管我家的事情，不是要想着分粮食吧，老不死的。”刘招娣想到大女儿的彩礼被婆婆扣了一半，认为公婆又想分粮食。 “立金他娘！”赵广伯吼道。 “你说谁是老不死的！”赵广季手里拿着板凳，要是刘招弟再说一句就要打她。 “当家的，你就这么看着你弟弟打我啊。”刘招弟害怕的躲到堂屋的柱子旁。 赵广伯还没有说话，用粮食买媳妇的男人就到了，“你们家要是不愿意，就赶紧把粮食还给我。” “愿意愿意。”刘招弟堆着笑对男人说道，“该死的臭丫头，还不赶紧出来跟你男人走。” 堂屋里，赵老头叹了一口气，“二丫头，爷爷给你打听打听这个人，合适的话，你就跟他走吧，爷爷护不住你了。” 赵男弟也知道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能点点头。 赵老头盘问了一圈男人后，让四儿子去上口大队打听清楚再回来。 最后，赵男弟还是跟着买她的男人离开，男人父母早逝，靠着吃百家饭长大的，年纪大了也没有钱娶媳妇，听说粮食可以换媳妇，通过介绍人和刘招娣搭上了。 赵老头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人长大，本事应该不小，二孙女跟着他，至少能吃上饭，就点头让他去大队长那里开证明。 赵岁岁看着赵男弟的背影，想到了老一辈的人说过，饥荒的第二年，几十斤粮食就能换一个媳妇儿，有的家庭还会直接把女儿白送给别人家，只求女儿不会饿死，也不是不想送儿子，男人吃的多没人要。 这个时候能出100斤粮食买媳妇儿的，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 放寒假后，赵岁岁天天都窝在炕上，有些奇怪二伯一家怎么还没有回来猫冬。 “娘，芝芝姐他们不回来了么？” “不知道，可能在路上或者有事情耽搁了吧。”陈秀禾放下手中做好的鞋底，想着小女儿他们都放假一周了，也没见二嫂他们回来，便有些担心。 到了做饭的时候，赵岁岁坐在灶台前烧火，就听到她娘在吐槽瓦罐锅，当即就想到可以向聚宝盆许愿，把之前藏起来的大铁锅从她大哥的空间里放出来。 晚上，赵岁岁装模作样的摸着聚宝盆开始许愿。 凌晨4点，一口锅出现在了聚宝盆上，就是上次赵立文和赵岁岁藏起来的大铁锅，兄妹俩给大铁锅做了一次整容，保证看起和新的差不多。 赵岁岁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娘满面笑容。 “岁岁醒了，去洗脸刷牙吧，早饭在锅里。”陈秀禾哼着小曲在打扫卫生。 赵岁岁洗漱好后来到厨房，果然看到大铁锅架在灶台上。 第88章 工作 昨天正说着二房还没有回来猫冬，今天就收到了市里面的来信。 原来赵芝芝初中毕业，考上了市里食品厂的工作，这样他们家里有两个市区的户口，票证供应可以满足一家四口人在市区的生活，就打算过年的时候再回来，顺便把赵芝芝的户口迁到市里。 陈秀禾让大儿子把赵芝芝考进市里食品厂工作的事情去堂屋通知一下公婆，这好歹是老赵家孙辈的第一个工作。 堂屋里，赵老头和赵婆子听到后，也一脸的兴奋和自豪，这个时候家里能出来一个工人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真是祖宗保佑啊。”赵婆子双手合十，嘴里开始感谢神佛和三清，把她认知里的神仙都感谢了一遍。 “这下你二伯一家算是在市里扎根了。”赵老头一辈子在地里刨食，他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和自己一样一辈子靠天吃饭，就像现在这样遇上干旱地里都没有多少收成，去年的收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工人后，每个月的都有固定的粮食和票证，还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 再看向二孙子，以后也是拿笔杆子吃饭的本事，越看越满意。 赵立文陪着爷爷奶奶说了一会话之后，留下两根肉干就回自家屋子。 赵岁岁想着二房在市区不知道能不能挨过饥荒，下半年，就算是市区里也会缺粮。 今年的雪比往年的少很多，都说瑞雪兆丰年，赵岁岁蹲在结冰的河道旁看着河里的人在凿冰抓鱼。 凿冰的人是大队上的富户，听说以前是地主家的仆人，斗地主的时候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和赵岁岁也是亲戚，不过隔了至少5代。 “估计里面没有什么鱼，河水都干过一次，有鱼也最多是小鱼仔。”赵立文也和妹妹一起蹲着。 兄妹三人今天是被他们娘赶出来的，因为他们除了洗漱吃饭之外，已经躺在炕上半个月了。 陈秀禾给小女儿围得严严实实的，一人塞上一个暖水瓶，要求他们2个小时后再回家。 不是他们懒惰，是现在山上找不到吃的，雪太厚了，他们为了安全，打算雪化一些再上山找吃的。 陈秀禾一直教育他们不能依赖聚宝盆，所以他们还是要出去找吃的。都否则他们没出去找吃的，人还这么壮实，会被怀疑的。 就连陈秀禾自己，也会半个月去一趟其它公社假装买高价粮回来。 上个月的时候大米还是5毛钱1斤，现在都6毛钱1斤了。陈秀禾每次去红旗公社都会问价钱，即使她不买也要了解市价。 队上除了家里有粮的人家会出来走动走动，每天只吃一顿的人家基本上都在炕上躺着，躺着就不会浪费体力。 “大哥，他们就抓到了几条小鱼。”赵立武从河面上来，把赵富贵几人的收获说给哥哥和妹妹听。 “他们应该是闲的，力气多没地方花了。”赵岁岁直接开口吐槽道。 “还有一个小时咱们才能回家。”赵立文蹲久了，站起身子起来活动活动。 赵岁岁也跟着站起来，蹲在这里确实没有意思，“大哥小哥，咱们走走吧。” 赵立文和赵立武没有什么意见，在没有人清理的路上踩着雪走着。 没错，因为不出门，路上的雪也没有人清理，好在三人可以用两边的房子来判断大致的路。 走到山脚下后三人准备往回走，就看到一个陌生人偷偷摸摸的从山上下来，一路往公社的方向走去。 赵岁岁有些无语，合着这么三个大活人就没有看到。 “大哥，那个人是公社上的李二狗。”赵立武眼尖，认出来离开的人。 “李二狗来鹿鸣山做什么？”赵岁岁一脸兴奋，想要上山去看看。 “他刚下来，肯定还有痕迹，咱们上去看看。”赵立文也好奇，李二狗也算是公社上的富户。 以前斗地主的时候，李二狗就是公社上的李大地主家的长工，听说是家生子，这些长工和仆人都是斗地主时候的第一批受益者，就是他们带头第一个打砸雇主家的，好东西他们都知道在哪里。 准备上山的时候，赵立文又想到万一李二狗杀了一个回马枪怎么办，便对着弟弟说道，“小武，你去盯着李二狗有没有回到家。” “嗯。”赵立武把手里的热水瓶交给大哥，就跑起来。 “小哥以后不当特种兵说不过去。”赵岁岁看着她小哥的速度，觉得他就是当特种兵的料子。 “爹也是这样想的。”赵立文附和着点头，弟弟现在才10岁半，力气估计比队上的成年男人都大。 挑水的时候，走得比队上的男劳力都轻快。 赵立文带着妹妹回家拿背篓和小锄头，赵岁岁想着难得上山，就去把她和她小哥的弹弓找出来。 陈秀禾坐在炕上在给大儿子织毛衣，看到小女儿回来，正想说要她再出去走走，就看到小女儿一进来就在翻自己的柜子，“岁岁，找什么呢？” “娘，我想上山看看。”赵岁岁找到自己的弹弓之后，又去翻她小哥的柜子，带着两个弹弓就跑出去。 “小心点，午饭的时候记得回来。”陈秀禾对着小女儿的背影嘱咐道。 “知道了。”赵岁岁在院子里回了一句。 赵岁岁和赵立文两人在山脚下等了一会，远远的就看到赵立武在雪地里快步走。 “李二狗回家了，没出来，我在他们家外面等了好一会才离开的。”赵立武把他打探到的情况和哥哥妹妹说道。 就这样，兄妹三人就沿着李二狗留下来的痕迹上山。 好在这半个小时没有下雪，三人跟着痕迹来到了一处古树下。 赵立文和赵岁岁观察了好一会，才发现了有遮掩的痕迹。 赵立文和赵立武把雪挖开，就发现了有填坑的痕迹，赵立武挥动这小锄头开始挖，到了2米深的时候，小锄头就磕到了东西，手上的力气就收敛起来，开始轻轻的挖，然后一个木箱子出现在眼前。 木箱子被搬上来后，兄妹三人围着箱子看。 好一会，赵岁岁才开口，“要开么？” “箱子标记是李荣记，以前公社上的李大地主家就有一家李荣记的粮铺，就是现在公社粮站。”赵立文估计着应该是李二狗斗地主的时候从大地主家偷偷搜刮来的，否则怎么不藏在家里。 第89章 李荣记牌小黄鱼 赵岁岁蹲下身子查看，还真是，箱子右下角有李荣记三个字，“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 赵立武听到后，直接用小锄头把锁砸开后，打开箱子。 瞬间里面的黄金就闪瞎了三人的眼睛。 赵岁岁知道里面可能会有金子，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小黄鱼。 赵立文反应过来后立刻把箱子关上，“小武，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赵立武在周围跑了一圈检查，回来后对着大哥摇摇头，“没人。” 三人又是沉默了一会，赵立文动手把箱子放进背篓里，看着有些愣住的弟弟妹妹，“看什么，这是我们捡到的，把坑填上。” “哦。”赵立武听话的把土填上。 下山的时候，路过一片枯树林，难得上山，便停下来找找菇子再回去。 赵岁岁在山上的时候，运气似乎都特别好，菇子是一找一个准，就是没有去年找到的大朵，小小一朵的，挖了半背篓才回家。 陈秀禾看到三个孩子背回来的菇子，“中午做腊肉菇子汤给你们吃。” 赵岁岁蹬掉鞋子，确定他们家的三层窗户是关上的，再把窗帘拉上。 自从加了第三扇窗后，他们家说秘密的时候就不用压低声音了。 赵立文点燃煤油灯，把后窗的窗帘也拉上。 赵立武把他背篓里的箱子搬出来，放在地上，“娘，你看看这个。” 陈秀禾蹲下身子把箱子打开，屋子里瞬间被金光笼罩，她惊讶的看向大儿子，“哪里来的？” 赵立文把他们看到李二狗开始，后面在山上挖到黄金的事情经过，如实的告诉他娘。 陈秀禾看向箱子的右下角，勾起了小时候的记忆，确实是李荣记的标识。 “这是以前的李大地主家的标识，当时斗地主的时候清算财产，300多只小黄鱼不翼而飞，事情闹得很大，第一批去李大地主家打砸的人都被排查监视了好多天。”陈秀禾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不由得唏嘘，一个百年家族就这样倒下。 “那这些小黄鱼，咱们能拿么？”赵岁岁最关心这个。 “可以，山上的东西谁有本事找到就是谁的，要是东西在别人家里就不行。”陈秀禾没有那么大的觉悟，反正这些是李二狗偷的，三个孩子凭本事找到就是他们的。 “好耶。”赵立武小声的欢呼。 赵立文看到弟弟长了记性，很是欣慰。 “这些娘给你们收好，等你们长大了就平分给你们三？”陈秀禾数了三遍，箱子里面有285条小黄鱼，这笔意外之财等他们长大了再给他们自己拿着。 “听娘的。”三人纷纷点头。 赵岁岁想着十年浩劫的时候，他们家应该在军区家属院生活，那个时候部队里面是最安全的，没有人敢去搜查他们家，就算有她自己也能把黄金收进空间。 想到随军，赵岁岁就想到了赵广叔。 不知道，她爹现在在做什么。 被赵岁岁记挂的赵广叔，现在正在世界屋脊喝寒风。 陈秀禾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李荣记的箱子烧掉，重新找一个新箱子装这些小黄鱼，放到地道里藏好。 这边，李二狗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金库被三个孩子给端了。 他在家里的休息好之后，就带着一条小黄鱼去红旗公社换粮食。 最近粮食涨价太厉害，这次他一下子拿了10条小黄鱼回来。 赵岁岁这边，喝着腊肉菇子汤，一脸满足，有了那些小黄鱼，以后京都的四合院就可以安排上了，她不喜欢住楼房，四合院正好。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吃得开心，给她夹了一筷子鸡蛋，“菇子就这么好吃？” “好吃，要是单单煮菇子就不好吃，有的肉味的菇子才好吃。”赵岁岁吞下嘴里的菇子后，开口说道。 吃过午饭，陈秀禾在清点家里的物资，打算给她爹和弟弟送一些米面。 现在聚宝盆在闹脾气，许愿不管用，每天不是两斤米就是两斤面，大白馒头和饭团许久都没有出现了。 这是赵立文和赵岁岁商量后的决定，饭团和大白馒头要等到大家都没有粮食开火的时候吃，现在都是投放米和面居多。 赵岁岁正在给木架子里面的韭菜浇水，分了粮食回家时，他们家也没有分到多少蔬菜，现在只能在屋子里种菜。 大房和四房这边，赵广季在屋子里种菜的事情被刘招娣发现，也跟着一起种，拿到卖粮食的地方也能换到一些粮食。 不光刘招娣这样做，她还告诉了娘家人，这样一来红旗公社的蔬菜行情就不好了。 赵广季发现后，直接带着蔬菜往县城去交易。 这边余佳佳知道后，就和刘招娣吵起来。 “你偷偷学我们家的就算了，还告诉你娘家人一起去抢行情，还要不要脸了。”余佳佳知道丈夫刚刚是从县城回来的之后，追问了原因，才知道刘招娣和刘招娣的娘家人在和他们家抢生意。 “红旗公社只能你们家去是吧，我凭本事知道的办法，凭本事种出来的蔬菜，凭本事换的粮食。”刘招弟直接开始回怼，自从把方法告诉了娘家人，自己最近回娘家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这让她很满足，便吩咐了儿子要盯着四房一家，有什么赚钱的法子都要学过来。 两人隔着院子吵，声音也压得低，估计是怕别人也学到这个方法。 赵岁岁这边，因为隔着一个前院和大房四房的屋子，听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也知道了大概。 “娘，咱们把这个法子告诉八爷爷吧，让队上的人趁现在多出去换粮食，到时候咱们家就不显眼了。”赵岁岁担心到时候他们家有吃的会被别人觊觎。 陈秀秀禾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现在都准备过年了，还来得及么。 赵岁岁说完，也才想到这一点，叹了叹气。 “还是去说一声吧，2月也还没有化冻，就算是换不了粮食，自己留着吃也是可以的。”陈秀禾穿上衣服围上头巾就要出门去。 “哎，早应该想到的。”赵岁岁看着她娘的背影，有些懊恼。 “别烦恼了，开春了咱们去山上撒种子。”赵立文帮妹妹重新绑好小辫子。 “是要去的。”赵岁岁继续下棋子，把她小哥好不容易想到的出路封死。 “嗷。”赵立武看了看，又是走不动的一步棋，抓住自己的头发一脸颓废。 第90章 高价粮 大队长听到陈秀禾的话后，立刻激动的站起身子，“广叔家的，不管成不成，都感谢你能说出来。” “八叔，那我先回去了。”陈秀禾有些汗颜，之前是赵广季看到他们家种的时候学会的，她为了不断赵广季的财路就一直没有说，现在被刘招娣知道了，她只能说出来。 “哎哎，路滑，慢些走。”大队长说完，就找出锣叫人到大队部集合。 大队部里，众人知道可以这样种菜后，纷纷表示愿意试试，在冬天绿色新鲜的蔬菜肯定能换到些粮食，就算换不了也可以自家吃。 台下的赵广伯和赵广季听到后，赵广伯有些无奈。 而赵广季无所谓的撇撇嘴，就算他们种出来了，没有销路，也威胁不到自己，不过就是要去县城交易而已，他有很多渠道。 赵广伯回到家后，就开始埋怨媳妇儿，“你说说，让你不要和娘家人说，你偏偏说，让你不要去红旗公社换粮食，你和你娘家人扎堆的去，老四这边直接把办法告诉了大队长。” 刘招娣也没有想到四房会这么狠，居然来这样的一招，一时间也有些后悔。 这边，陈秀禾没有想到种菜的方法被大房的人以为是四房泄露出去的，安安全全的隐身。 除夕的前一天，二房的人才回到富兴大队。 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二房一家，赵岁岁估计市里面的粮食也不多了。 钱春芬看着三房一家，还是和几个月前看到的一样，小侄女还有奶呼呼的婴儿肥。 赵岁岁现在还没有满7岁，可能是小时候养得太胖，就算是现在抽条了，从个别角度看过来的时候，还是奶呼呼的，特别是手和脚。 “二嫂，市里怎么样了？”陈秀禾担忧的摸了摸钱春芬的手。 “粮食限量购买，有钱有票都不一定能吃饱。”钱春芬想了想，打算回队里上工，这样能给丈夫和两个孩子省点粮食。 陈秀禾知道二嫂的想法后，就把队上现在的情况和二房的人都说了，“队上的人也都是三分饱五分饱的，今年的雪也不多。” 剩下的话，陈秀禾没有继续说，大家都知道，要是今年开春后继续干旱，他们就真的没有粮食接上了。 看着二房的人不说话，陈秀禾让他们赶紧去买高价粮，现在红旗公社和远一些的大良公社有人在卖高价粮，现在大米一斤要8毛钱，白面也涨到了1块钱1斤。 赵广仲想到了小时候出去逃荒，“孩子他娘，把家里的钱都给我，能买多少买多少。” 最后，赵广仲和儿子赵立明从红旗公社背回来了20斤大米和70斤玉米面，两人还决定明天去大良公社继续买。 除夕夜，就算是缺粮的家庭，也会想办法做一顿饺子。 堂屋旁的厨房里，钱春芬带着陈秀禾和余佳佳在包饺子，白面和玉米面一起和面皮，饺子馅就是鸡蛋韭菜馅。 大房这边带来了1斤玉米面粉之后就等着吃饭。 因为前段时间赵婆子被赵立金抢食，大房几乎不会出现在前院和堂屋。 厨房里，钱春芬听说了这段时间家里的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唏嘘，难怪大房的屋门和窗户都被封上了。 四房一家出一斤面，鸡蛋是陈秀禾带来的，韭菜是余佳佳带来的，一共包了200个出头的大饺子。 现在老赵家一共就有17个人，赵老头宣布按人头分，一个人12个饺子，多出来的4个饺子就给他们老两口。 刘招娣觉得不应该这样分，不过被赵广伯压住，没有发作。 12个饺子，赵岁岁吃不了，给她娘和两个哥哥一人分了一个，自己吃9个就能吃饱。 吃过一顿简单又不简单的年夜饭后，赵老头把三个儿子留下，让其他人都回自己屋子里去。 赵立文刚要跟着离开就被赵老头留下，“小文，你爹不在，你来替他听。” 赵岁岁有些好奇，堂屋里会说什么。 “别看了，等会你大哥回来会告诉你的。”陈秀禾把小女儿揽进屋子，大儿子不止疼弟弟，更加疼妹妹，和妹妹是无话不谈，要什么给什么的。 过了好一会，赵立文才从堂屋回来。 一回来就对上弟弟妹妹的眼神，也没有卖关子，“爷爷让我们去买高价粮，最好要买够1年要吃的量。” “看来粮食又要涨价了。”陈秀禾听完，瞬间觉得几个月前的粮食便宜了很多。 这时，钱春芬在外面敲门，“秀禾，开开门。” “怎么了，二嫂。”陈秀禾把钱春芬迎进屋子。 “我是来借背篓的，我们家打算去买粮食。”钱春芬家打算现在就去，担心明天继续涨价。 “现在？”陈秀禾看向炕柜的时钟，年夜饭只做了饺子，现在才下午5点。 “对，家里的背篓不够也不结实。”钱春芬停顿了一下，凑到陈秀禾的耳边，“市里面的玉米面都涨到1块1毛1斤，红旗公社的要7毛，我们打算多买一些。” 陈秀禾把他们家的背篓找出来，让钱春芬带走。 “娘，咱们要不要也去？”赵岁岁看到老赵家开始准备囤粮食，心跳得有些快，她有预感，开春后不下雨，粮食估计要一天一个价。 “不用，咱们还是半个月去一次。”陈秀禾摸了摸小女儿的眉心痣，还是胖胖的小女儿更可爱。 富兴大队这边，连夜去买粮食的人不止赵广仲他们。 初一的拜年也很简单，赵老头还是给每个孙辈1个红包，并嘱咐孙子孙女不要跑到别人家拜年。 到了初二，陈秀禾背上背篓，带着三个孩子去光明大队的娘家。 “姐，你怎么还带粮食来，快拿回去。”陈满仓看到袋子里的东西，不肯收。 “收下吧，这是在3毛钱的时候买的，你要是过意不去，折成钱给我好了。”陈秀禾想让弟弟收下，只能让弟弟给钱。 “真的？家里还够吃么？”陈满仓一听，要是姐姐家里够吃他就花钱买下。 “够吃的，我买了这个数。”陈秀禾给弟弟举了一个巴掌。 第91章 藏粮食 陈满仓震惊姐姐的远见和大手笔。 最后，10斤大米和10斤白面，钱丽给了10块钱。 “不用，给6块就好了。”陈秀禾推辞，奈何弟媳妇给的是一张大黑十，她今天出门没有带零钱，红包是提前包好的。 “姐，现在都1块钱1斤，我占个便宜，5毛钱1斤。”钱丽把钱塞给赵岁岁，姑姐已经很照顾他们了，在炕上种菜的拿到县城换粮食和钱的方法还是姑姐教的，这两年赚了不少钱。 陈满仓现在在县城换回来的都是玉米面和钱。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大黑十，不知道要不要拿。 “岁岁，收好。”陈姥爷把大黑子塞进一个红包递给外孙女。 赵岁岁看向她娘，见后者点头，就接过红包，“谢谢姥爷。” 陈姥爷看着三个外孙，养得很好，对女儿家有存粮是真的相信了。 “满仓，把粮食藏好，在你们的屋子里挖坑藏，还要分开藏。”陈秀禾担心没有粮食的人会来偷。 “放心吧，姐，改天我给你送一个我做的榫卯锁柜子。”陈满仓拍了拍大外甥的肩膀，书是大外甥送给自己的，他研究了很久做了一个，准备用来藏粮食，有锁头有榫卯结构，双保险。 一个柜子能装200斤的粮食，粮食不够可以加石头进去增加重量，小偷搬不动，就算搬动了走得也慢，除非是把柜子劈开。 “要是家里没有吃的了，要记得告诉我，有你姐夫在呢。”陈秀禾不能把聚宝盆的事情告诉弟弟，把丈夫抬出来。 “知道了。”陈满仓点点头，“半个月后，我去送柜子。” 午饭的时候，陈秀禾要离开被钱丽极力挽留，一家人吃了热乎乎的疙瘩汤才回家。 回到家后，赵岁岁把装着大黑十的红包拿出来给她娘。 “姥爷给你的，你就收下吧。”陈秀禾摇了摇，不打算要。 赵岁岁看向她大哥，这样子的话，她的小金库就和大哥比肩了。 不过她小哥还是挣扎在2块钱的边缘，便把红包递过去，“小哥，你的小金库少，给你吧。” “不要，姥爷给你的。”赵立武摇摇头，虽然他的小金库很可怜。 “岁岁，你怎么不说给我。”赵立文给了妹妹一个脑崩。 “你的小金库这么多，才不给你。”赵岁岁瞪了大哥一眼，把红包塞给小哥，“拿着吧，下次再落后，我就不帮你了。” 赵立武看着他娘。 陈秀禾想了想，把大黑十收起来，换成10张1块钱，两个儿子一人3块，小女儿拿4块，“这样总可以了吧。” 兄妹三人满意的点点头。 二房这边，把家里大部分的钱都换成了粮食，只剩下30块钱应急。 赵广仲看着500斤的粮食，心里面终于踏实了。 这三天，粮食真的是一天一个价，每天涨2分钱。 “孩他爹，这些粮食都搬回市里？”钱春芬心里也不慌了，钱花出去还能赚。 “不，留400斤在家里。芝芝，去你三婶家借小锄头，分开埋在屋子和厨房。”赵广仲不打算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市里的房子小也不一定安全，队上都是一个赵姓，还有爹娘和三弟妹在家可以帮忙看看。 陈秀禾知道赵芝芝借锄头大概是要做什么，把家里的两把小锄头都递给她。 之前家里丢锅的时候，还丢了菜刀和一把小锄头，都通过许愿“还回来”了。 当天晚上，赵立明和赵芝芝把风，赵广仲和钱春芬在不停的挖坑藏粮食。 第二天的时候，只有初四要上班的赵广仲和赵芝芝离开，钱春芬和赵立明留在队里，等赵立明开学了再回去。 吃过早饭，赵立明就背着背篓找他们兄妹三人上山。 “现在山上没什么吃的，只有一些下雪天长的菇子。”赵立文把碗里的最后一口粥送进嘴里，不赞同的看着堂弟。 “那就去摘菇子，立文哥，去吧。”赵立明开始磨人。 最后，赵立文被磨得没有办法，就带着弟弟妹妹上山。 “中午记得早点回来。”陈秀禾嘱咐道。 四人来到山上的枯树林，发现有人也在找菇子，几人打了招呼后，就开始各找各的。 赵立文一边挖一边问市里面的情况，总之就是，吃的什么都缺。 市里也没有山，要想找吃的，都是走很远到郊区才能上山找。 “还是咱们大队好，还能挖到菇子，立文哥，我们能天天来么？”赵立明想要在大队的时候，尽可能的上山找吃的，菇子可以烘干了带到市里去。 “你要是有力气，又不嫌冷的话，就可以。”赵立文觉得在家和出来都一样，他娘还乐意他们多出来走走，不让他们天天躺在炕上贴肥膘。 “可以的，我能天天出来。”赵立明立刻表明自己可以。 “等明天再说吧。”赵立文也没有肯定的答应。 四人挖完了三背篓的菇子后，下山回家。 路过冬小麦的地里时，看到了大队长在地里蹲着。 “八爷爷。”四人齐齐喊道。 “哎，去挖菇子啊，真是勤快。”大队长看着四个娃娃，点了点头。 赵岁岁眼睛一转，就想到了队里可以收集雪，等雪融化成水后，用来浇灌冬小麦和其他庄稼，“八爷爷，今年还会干旱么？” “估计还是会缺水。”大队长摇了摇头，这次夏收恐怕比去年还少。 “雪融化后是不是就变成水了？”赵岁岁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大队长。 大队长猛的看向赵岁岁，他们大队可以提前把水存好，“确实。” 赵立明看着大队长着急忙慌的离开，疑惑道，“八爷爷这是怎么了。” “去想办法收集雪去了。”赵立文轻轻的开口，想要用雪化成水浇灌庄稼，怎么保存水就是一个大工程。 没错，大队长就是去召集队员讨论收集雪的事情，也想到保存雪水的难度很大，可是再难也要想办法，难道要继续饿肚子么。 四人才回到家，赵岁岁家的院子门就被打开。 陈秀禾看到四人回来，“我去大队部一趟，小文看好家。” “知道了。”赵立文把路让出来，让他娘先出来，自己才进去。 第92章 融雪化水 大队部里，大家都在饿着肚子听大队长的说话。 “各位，今年继续干旱是很大概率了，咱们不能等着老天爷可怜咱们，咱们要自救。怎么自救，就是融雪化水，把雪水存起来，等庄稼需要水的时候就咱们就用雪水浇灌。” “那得需要多少雪啊，存雪的地方呢？”台下有人提出疑问。 “收集雪难，还是饿着肚子难受？存雪的地方，就把大队上的荒地挖了，用粘土糊上做成水窖。”大队长也知道难，可是再难都没有挨饿难，“投票吧，你们想饿肚子还是收集雪。” 很快大家就都做出了决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冻土再难挖也好过挨饿。 “很好，从明天起，男劳力就去开垦荒地，妇女就去把大队的雪都挑到荒地附近。”大队长直接宣布开工。 “大队长，那开工了，食堂是不是也？”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意思很明白。 “食堂里的粮食是留到夏收的时候用的，夏收要是不想吃了饭干活，就现在吃了。”大队长直接把两个选择摆出来，他知道队上的人或多或少的买了一些高价粮。 陈秀禾回到家后，把队上明天就要开工的事情和三个孩子说了。 “。。。。。。” 赵岁岁：有一瞬间后悔说出融雪化水的方法。 赵立武嘴巴快，把刚才他们下山的时候，在地里碰上大队长和妹妹说融雪化水的事情一股脑的说出来。 “这么说，这个方法还是我们家岁岁提出来的，你可真是队上的福娃娃。”陈秀禾圈着小女儿在她怀里摇了摇。 赵岁岁靠着她娘跟着一起摇，当了这么久的小孩，她有时候也会变得有些幼稚。 正月初五，富兴大队为了存雪，早早的就开工。 大队长决定把富兴大队外的雪都收集起来后，再向公社报告他们存水的方法，毕竟今年的雪不多。 荒地之所以叫荒地，就是很难翻地，只能先在地上烧一轮柴，把地热热过后再动工。 因为吃不饱，挖水窖的人也是有气无力的。 3天才挖了一个水窖，大队长没有办法变出粮食，只能一个劲的鼓励他们，坚持到夏收就好了。 等富兴大队把大队周围的雪都收集起来后，赵根生就去往公社报告融雪化水的方法，“主任，这个是我们富兴大队的办法，其它大队要不要也这样，我不提供意见。” 公社主任听到后，眼睛一亮，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已经收到县里面的消息了，今年大概率还是干旱。 鹿鸣山上，10岁以上的小孩，都要来山上收集雪。 赵岁岁不想一个人在家，也跟着一起来。 满山的小孩，大部分都有气无力的，有的女孩还穿着单薄的衣服。 赵岁岁看着也知道这个女孩是生在了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她决定下山后就不来了，她都收到了好几个女孩子眼热她的棉衣了。 要是换位思考，一个穿着暖和又能吃饱不干活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悠，她也会眼红。 吃午饭的时候，陈秀禾听到小女儿说不跟着两个儿子上山，就让她去大队长家和赵宝珠一起。 赵岁岁知道她娘不放心，点头同意。 下午，赵岁岁带着一副五子棋来到了大队长家。 “岁岁，你来了。”赵宝珠开心的拍拍自己旁边的位子，示意赵岁岁坐上来。 “我来教你下棋。”赵岁岁把五子棋摆上。 “怎么是黑白色的，有没有红色蓝色这些？”赵宝珠看着手里的黑子和白子，她不喜欢这两个颜色。 赵岁岁被问住了，“很久以前棋子一直都是这两个颜色的，白色和黑色是对立的。” “很久是多久？”赵宝珠继续问道。 “这个。。。几千年吧。”赵岁岁还真不知道围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个是什么？”赵宝珠把棋盘布拿起来，摸了摸。 “棋盘，下棋都要在棋盘的范围里才能下。” 一下午，五子棋没有下，赵岁岁反而被追问了一大堆问题。 赵立文来接妹妹的时候，就看到妹妹一脸他是救世主的表情。 “不说了，宝珠，我先回家了。”赵岁岁把黑子和白子都一股脑的用棋盘布装上，拉着她大哥就往家里走。 今天的赵宝珠太不可爱了，就应该拿个九连环来让她一下午都没有时间问问题。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 富兴大队挖了6个大水窖，里面装满了还没有融化的雪，地里也埋了很多收集过来的雪。 一切就等着开春化冻了。 又是一声惊雷，赵岁岁被吵醒，忍不住的咒骂老天光打雷不下雨，有意思么，有本事你下个雨试试。 老天说试试就试试，天空开始飘起了毛毛雨。 “。。。。。。” 赵岁岁：这么小的雨，吓唬谁呢。 3月，赵岁岁和赵立武上公社报名，他们现在上的是4年级的第二学期。 而赵立文今年7月就会初中毕业，只能去到县里的高中寄宿，周末的时候才能回来，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高中还开不开学。 赵岁岁不负刘老师的期望，每个学期的各个学科都是满分。 赵立武有妹妹的帮衬，也是名列前茅。 赵岁岁来到教室，发现教室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而且这几个人个个都趴在桌子上不动弹。 “这是怎么了？”赵立武放下书包，问向他后座的同学。 “赵立武，我好饿啊，我想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说完，同学直接闭上眼睛。 刘老师这时也有气无力的拿着本子进来，看了30多个人的教室，只来了8个学生。 学生太少了，老师也饿着肚子，说话声音都不大，“以后，只用上午来学校。” 赵立武原本想要欢呼的，看到老师和同学的样子，只能识趣的闭嘴。 上课的老师说话都是小小声的，8个学生都坐在前面两排听课。 真正在听课的也只有赵立武和赵岁岁俩人，老师还好，还清醒着，剩下的6个学生一直在趴在课桌上。 放学回去的路上，赵立武难得心情沉重。 赵岁岁不想看着平时活泼的小哥这个样子，一个助跑直接跳上她小哥的背上，“小哥，你背我回去吧。” “嗯。”赵立武掂了掂背上的妹妹，调整好姿势就往家里走去。 第93章 鸟蛋 惊蛰这天，赵岁岁上学的路上一直在打雷，可是没有雨落下。 大队长巡视了6个存雪的水窖，有融化的趋势，河道里的冰块也都被他们挖了压在雪上。 “大队长，这些雪够咱们灌溉么？”赵白正把一根长竹条从水窖里抽出来。 “如果还和去年一样不下雨，夏收还能收上来一些，秋收估计的庄稼应该不够。”大队长大概做了估计，还是要想办法留住更多的水。 “队上的人都买了一些高价粮，幸好买的快，现在红旗公社已经没有高价粮在售卖了，要买只能去到大良公社那边，现在玉米面1块8毛1斤。”赵白正很庆幸自己听从了他爹的话，老一辈的人都经历过42年的饥荒，很是警觉。 “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大队长珍惜的点燃手里的烟枪，烟丝是过年的时候小儿子给他寄回来的。 中午，赵岁岁回到家里，就看到小舅舅也在。 “舅舅，这个就是有机关的柜子？”赵岁岁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长1.5米宽1米高1米的大柜子。 “也不是什么机关，除了打开锁头，还要找对木块的位置才能打开，这个箱子能放200多斤的粮食。”陈满仓把锁扣上，让外甥女试试。 赵岁岁看了好一会，拨动了3个地方的木块就把柜子打开。 “岁岁，你真聪明，小武，你来试试。”陈满仓夸了赵岁岁，又让赵立武来试试。 赵立武试了好久没有把柜子打开，最后还是赵岁岁上前一步一步的教他。 午饭，陈秀禾留弟弟在家里吃。 “姐，你怎么不买点粗粮，那时候粗粮没有涨价。”陈满仓吃着碗里的汤面，觉的姐姐在吃食方面有些大手。 赵岁岁：我的空间没有这个物资。 赵立文：这个真没有。 赵立武和陈秀禾：聚宝盆实现不了。 “当时买的时候玉米面卖完了。”陈秀禾找了个理由忽悠过去。 陈满仓吃过午饭后背上他姐硬塞的粮食回光明大队。 屋子里的四人看着大柜子，思考要往里面放什么，他们家的重要物资都放在了地道里，屋子里就放个一个月的量。 “娘，里面要放什么？”赵岁岁问道。 “放聚宝盆和聚宝盆出来东西，再去找几块大石头。”陈秀禾没有把聚宝盆放在地道里，频繁开地道也挺累人的。 “下午，我就去山上搬石头。”赵立武点头，搬石头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行，下午，你们的任务就是去搬石头。”陈秀禾同意道。 下午，赵岁岁午睡了一个小时就起床，对于这一点她很满意，不像是3岁的时候一睡就能睡到下午3点4点。 兄妹三人背上背篓就往山上走去，开春后，山上的小孩子多了起来，都是上山捡柴和挖野菜的。 远远的就看到了赵宝珠和赵佳宁在打架，赵立兴也在和一个男孩子打。 三人立刻上前帮忙，说是拉架，就是拉偏架。 赵立武还记得之前妹妹被赵佳宁欺负的事情，故意制住赵嘉兴，让他平白挨了赵立兴几拳。 赵岁岁这里也拉住赵佳宁的双手，方便赵宝珠动手。 见赵佳宁和赵嘉兴挨打一会后才放手。 “你们，你们欺负我，我要去告诉我娘。”赵佳宁哇的一声就哭着往山下跑。 “佳宁，慢点。”赵嘉兴也跟着妹妹下山。 看着两人走远，赵立文问道，“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哼，我和宝珠在这里挖野菜，恰好看到了树上有鸟窝。我爬树上去拿，结果赵佳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直接抢走宝珠手上的鸟蛋就跑，被宝珠一把扑倒后我们就打起来了。”赵立兴瞪着跑走的两兄妹，白白打碎了3颗鸟蛋。 赵岁岁这才发现地上确实有蛋碎的痕迹，“宝珠很厉害，都会抓坏蛋了。” “嘿嘿，就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找到的鸟蛋。”赵宝珠扶了扶自己的小辫子，傻笑了一下，又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鸟蛋。 “别心疼了，我们再重新找找。”赵岁岁也好久没有吃鸟蛋了，她想找找看。 “嗯。”赵宝珠重重的点头，把散落的野菜都捡回篮子里。 五人一边在山上挖野菜一边蹲飞鸟，过了好一会，才有一只鸟飞进深山。 “大哥，咱们能上去么？”赵立武有些不甘心，问道。 “不行，娘要是知道，咱们以后就别想上山了。”赵立文摇了摇头，带着赵立兴兄妹，他不能冒险。 “没事的，咱们换个地方再找找。”赵岁岁觉得是他们的位置不对。 五人穿过竹林，赵立武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这是野鸡蛋么？” 赵立文接过弟弟手里的蛋，对着太阳光一照，点点头，“是野鸡蛋，看看有多少个？” 赵立武把脚下的鸡蛋窝找出来，数了数，“一共7个蛋。” 赵岁岁想着有野鸡蛋，那说不定有野鸡，“这儿有野鸡蛋，说不定能蹲到野鸡，咱们躲起来。” 几人听到后，开始找地方躲起来，因为上次砍树的影响，现在小山腰上很难看到野鸡野兔的身影。 和野鸡蛋相比，当然是野鸡更吸引人。 又是半小时的蹲守，还没有野鸡的踪影，他们打算放弃的时候，就听到了野鸡的咕咕声。 赵立武和赵岁岁早就准备好了弹弓，开始屏息等待。 很快一只野鸡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确定只有一只野鸡后，赵岁岁让她小哥先上。 赵立武估计了野鸡的行动轨迹后，把手里的石头打出去。 赵岁岁也跟着搭弓，准备随时补石头。 好在赵立武的准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准，野鸡被打中后，他飞快的窜出去捡，“好瘦啊，估计没有2斤。” 赵立文摸了摸野鸡的肚子，“看来山里的动物也缺吃的。” 一只野鸡两家人不好分，他们决定再找找。 “不了，太阳快落山了，咱们回去吧，我和宝珠分野鸡蛋就好了。”赵立兴摆摆手，野鸡蛋和野鸡都是他们发现的，能分野鸡蛋已经很不错了。 最后，7个野鸡蛋和一只野鸡，赵宝珠和赵立兴分了7个野鸡蛋，便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第94章 闹剧 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家门口就是两方人马的对峙。 赵佳宁的娘刘梨花在和陈秀禾掰扯。 陈秀禾远远的就看到自家孩子回来，连忙招招手，“小文，过来说说，下午山上的事情。” 赵立文走上前去挡在他娘的身前，“我们山上的时候，赵佳宁和宝珠打在一起，赵嘉兴和立兴打在一起，我们过去拉架后，赵佳宁和赵嘉兴就跑了。” 陈秀禾一听，哪里不知道刘梨花是不敢找大队长家的麻烦，就想来找自己的的晦气，她是这么好欺负的么，“欺软怕硬的怂蛋，打输了还敢来找我们家的麻烦。” 刘梨花被说中要害，继续狡辩，“是你们以多欺少，看给我家佳宁打的，脸上都挠出血印了，你们家得赔。” “赵佳宁，你说说，你脸上的挠痕是谁挠的。”陈秀禾也不管刘梨花的狡辩，直接看向着赵佳宁。 突然被问到的赵佳宁有些无措，“是。。。赵岁岁挠的。” 天降黑锅的赵岁岁一脸惊讶，“我什么时候挠你的，我只是拉住你不要去打宝珠而已。” “佳宁说是你挠的就是你挠的，不是你挠的还是她自己挠的是吧。”刘梨花这样说就是想讹粮食，他们家没有买多少高价粮。 陈秀禾直接拦在小女儿的面前，“你说是我家岁岁挠的就是啊，你有证据么。”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佳宁的脸就是证据。”刘梨花就是死缠烂打，她不相信赵宝珠能站出来承认是她挠的。 “我家岁岁爱干净，手指甲都剪得短短的，哪里有本事挠破赵佳宁的脸。”陈秀禾抱起小女儿，把她的手摊开给刘梨花看。 胖乎乎的小白手，指甲剪的整整齐齐的，顿时让周围的人想到了肥猪肉。 刘梨花看到后，眼里闪过嫉妒，更加要死缠烂打的讹粮食。 陈秀禾心里也在懊恼自己的粗心，小女儿的手可不能出现在吃不饱饭的人眼里。 “那我们报公安吧，相信公安不会冤枉一个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军属！”赵立文挡在妹妹的身前，直接把公安和军属两个字念得很重。 刘梨花后退一步，也害怕闹到公安那边，想到赵广叔在部队里面当军官，一时间有些后悔。 就在两方人马说话的时候，陈秀梅带着儿子和女儿来到现场。 “赵佳宁脸上的挠印是我抓的，她也挠了我脖子。”赵宝珠扬了扬自己的脖子，很清晰的两条红痕。 “赵佳宁抢我找到的鸟蛋，她活该。”赵立兴补充道。 刘梨花没有想到赵宝珠会站出来承认，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 “赵佳宁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人群里有人开口道，因为顾及赵天白是大队的会计，是谁说的话并不清楚。 刘梨花恼怒的瞪向人群，试图找出刚才说话的人。 可惜人群并没有人表情异常，只能灰溜溜的带着女儿离开。 “等一下。” “等一下。” 陈秀禾和陈秀梅同时开口，陈秀梅示意堂妹先说。 “怎么，平白无故的来我家闹，诬陷我家岁岁，就不用道歉的么，还是要让公安来请你们道歉。”陈秀禾睥睨的看着刘梨花。 “你。。。”刘梨花有些恼怒，因为富兴大队的会计是自家的丈夫，大队长的媳妇早早去世，她一直把自己当成富兴大队的妇女第一人，平时队上的妇女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的。 “小武，去公社派出所，让他们过来为军属主持公道。”陈秀禾也不废话，她不怕事后会计耍阴招，她不仅是军属和大队长家关系也近。 赵立武应了一声就要拨开人群去公社，就被刘梨花拦下。 “佳宁，道歉。” “对。。。对不起。”赵佳宁小声的开口。 “说话大声些，我听不见。”赵岁岁直接恶毒女配上身，反正她和赵佳宁是好不到一起的。 赵佳宁包了一包泪，大声的喊了一句，“对不起！” “行，我收到了。”赵岁岁摆摆手，表示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 刘梨花牵着女儿的手就要离开，又被陈秀梅拦住。 “怎么，打碎了我儿子辛苦找到的鸟蛋，不用赔了是吧。上次还抢了我女儿的糖丢到河里，那时候我不计较，现在不行，好不容易找到点吃的。”陈秀禾直接索赔，不就是个会计的媳妇儿，摆什么的架子，她还是大队长家的儿媳妇呢。 “你有证据么？”刘梨花不想赔，开始狡辩。 “你。。。”陈秀梅被刘梨花的无耻弄得有些哑口无言，看向赵立文兄妹三人。 “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打起来了，地上确实有鸟蛋碎了。”赵立文陈述事实，他们确实没有看到赵佳宁抢东西。 “听到没有，你们没有人证，就凭他们打架也说明不了什么。”刘梨花开始推脱。 “谁不知道你家赵佳宁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你问问，队上的女孩子，哪个没有被你家的坏种抢过。”陈秀梅也知道鸟蛋赔不了，直接开始语言攻击，就是要教训教训刘梨花。 “你说谁是坏种？”刘梨花也怒了。 “谁抢东西谁就是坏种，小时候抢东西，长大了不知道到要抢什么了。”陈秀禾也开始帮腔，让矛头都指向赵佳宁，模糊小女儿的小胖手。 接下来就是陈秀禾和陈秀梅两姐妹大战刘梨花。 周围的人看的津津有味，心里都明白，赵佳宁肯定抢了，队上大多数的女娃都被赵佳宁抢过，只是被抢的东西不是什么要紧的，又顾及到大队的会计，没有人闹大。 最后，大队长和会计赶来制止。 “都是吃饱了有力气是吧，有这会子力气都去地里对着庄稼使使。”大队长的一句话，把看热闹的人打回现实。 众人纷纷离开，回家躺着省体力。 最后，大队会计赵天白赔了3颗水果糖给赵宝珠，事情才落下。 大队长语重心长的和会计说道，“好好教教闺女，你也不想要一个会抢东西的儿媳妇吧。” 会计瞬间脸都红了，平时他要教训女儿的时候媳妇儿都拦着，看来这次不能轻轻放下了，“我会好好教育佳宁的。”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赵岁岁觉得有些晦气，戏台子不该在她家门口。 陈秀禾也觉得晦气，接了一盆水，往院门外泼。 第95章 收粮食 有了赵佳宁的抢东西引导，富兴大队屋子里讨论的对象都是赵佳宁，还盘问了自家的女娃，才知道赵佳宁几乎把整个大队的同龄女孩都欺负了个遍。 会计家里，赵天白也在教训女儿。 刘梨花想要阻拦，就被丈夫呵斥，“你看看，哪家的女娃像咱们家佳宁一样欺负人，我只是个大队的会计，不是大队长，也不是公社主任。” 富兴大队只有大队长和民兵队长是公社任命，会计是大队长推荐的。 “佳宁又没干什么坏事，抢东西是小孩子打闹，小孩子谁不都是打打闹闹的。”刘梨花撇了撇嘴，不服气。 赵天白看到丝毫不知悔改的媳妇儿，重重的拍了一把炕桌，“抢东西还不是坏事？那要抢什么才是坏事？” 刘梨花没有说话，意思很明确，她不觉得自家女儿有什么错。 “大队长已经敲打我了，队上能做会计的人不止我一个。”赵天白知道媳妇在乎什么，也知道她靠着会计媳妇的名头在队上有些横行霸道，以前不管是没有闹出来，现在不管不行了。 刘梨花一听立刻慌了，丈夫继续教训女儿也不再阻拦。 赵嘉兴躲在一旁听着，点点头，因为妹妹，自己在男孩子堆也不好混。 一时间，赵佳宁在队上都被指指点点，收敛了好一段时间。 赵立武把下午从山上背下来的大石块放进柜子里，“娘，明天还去搬一次回来。” “行，明天再搬一块差不多大的石头回来，过来吃饭吧。”陈秀禾招呼小儿子到炕上，准备吃晚饭。 睡觉的时候，陈秀禾想到傍晚大儿子挡在自己个小女儿面前，不知不觉大儿子已经和她一样高了。 隔着小女儿和小儿子，看向最边上的大儿子，心里有些愧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大儿子盖房子。 现在是肯定不行了，粮食的威胁还悬在头顶，今年都不用想着能盖房子。 陈秀禾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慢慢的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大米掉进聚宝盆的声音，已经习惯的陈秀禾并没有睁开眼睛，选择继续睡觉。 时间来到了4月份，惊蛰以来，只下过几场毛毛雨。 大队长想了好几天决定不等了，开始用水窖里的水给地里的冬小麦浇水。 赵岁岁看着她娘挑水，要是有水管子就好了，可以用空气法直接把地窖里的水运输到麦地里。 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大家都是吃不饱的状态，男劳力也扛不住，所以还是男劳力2天女劳力1天来安排挑水。 轮到陈秀禾的时候，都是她挑上午，小儿子帮忙挑下午。 “秀禾啊，真是好福气啊，立武也太能干了。”李云担水累了，直接坐在草垛子上休息一会。 “孩子随他爹，力气大。”陈秀禾笑着回答。 不到2个小时，赵立武就担完了他的工作量，和妹妹一起坐在草垛子上。 大队长规定的，一个人一天要担30担，担完就可以收工，偷懒的就扣工分和粮食。 本来能分的粮食就不多，大家都不愿意少分，就算是体力不支，也都没有偷懒，累了就休息一会再挑。 中谷公社下的7个生产大队，有了富兴大队的建议，也都纷纷的建好水窖囤雪。 公社主任也把方法上报到县里，也有些公社坚信今年会下雨，并没有囤雪，现在庄稼已经开始枯萎。 这样的事情在华国以北的地方在到处上演，欠收的地方已经开始申请救济粮，可是华国的粮食储备不够，根本不能覆盖。 大批的食堂开始解散，不解散也没有粮食，大家纷纷开始自己找吃的。 有的食堂还留有粮食等待夏收，现在夏收没有粮食，只能让队员把粮食分了，自谋出路。 5月，富兴大队开始夏收，食堂又正式开始开工。 地里的收成还是没有去年的高，不过好歹也是有收成的。 忙碌了半个月，粮食都收入库房之后，大队长连忙向公社去汇报产量，就等着交公粮后，分粮食。 “什么，要加重税粮？”白大队长一如既往的火爆，“粮食本来就不够吃，还加重税粮，还让不让人活了。” 其他大队的大队长也都点头附和。 公社主任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其它县的灾情说出来，“县里面希望咱们公社能多交2成，支援一下其它公社，多交的粮食折成钱。” “主任，我们公社提供的方法，谁让他们不囤雪的。” 会议上只能发发牢骚，文件已经下来，不交也得交。 就这样，大队长带着坏消息回到富兴大队。 台下的众人听到要提高税粮的比例，顿时就不乐意了，“合着我们辛苦的干活，便宜还让别人占了。” “说话小心一点。”大队长敲了敲烟斗，让台下的人慎言。 结果还没有等富兴大队自己去交公粮，县里的就派人下来了。 赵岁岁坐在大队部旁边的树上看着县里的收粮队直接把控了仓库，大队长一脸苦相的跟着领头的人盘点。 队上的人都被赶出大队部，在一旁围观，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就这样被抬走，一个个心里就跟泡了黄莲一样难受。 赵岁岁有些无奈，原本以为不会有收粮队的人出现，结果还是她太天真了。 等收粮队的人离开，队员们都涌入大队部里，有的人眼眼尖，看到了空了一半的仓库，顿时眼泪的被气出来了。 “这么点粮食，怎么够吃啊。” 赵白正安排民兵围着仓库，仓库的门却没有关上，让外面的人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大队长的胸口也是闷得不行，一点信号都没有，收粮队就直接来了，要是有消息的话，他们还能藏一些粮食，何至于只剩下这些。 等外面的人安静下来后，大队长也不等明天了，直接宣布开始分粮，就怕放在仓库里，县里面又派收粮队的人下来再次征收。 就这样，富兴大队连夜把夏收的粮食分给队员，这些粮食最多能让大家吃3分饱。 陈秀禾把自家分到的粮食堆在一个位置，嘱咐大儿子和小女儿看好他们家的粮食，就带着小儿子开始担粮食回家。 这一晚，富兴大队是痛并快乐着，不过痛的比例占了大部分。 原本以为能吃半饱的，现在又要减半。 同一时间，中谷公社下的8个大队，都在上演这一景象。 第96章 市里情况 夏收之前，队上挖的6个大水窖的水用了5个，还有一个水窖的水，要是继续不下雨，那么今年的秋收估计也收不上什么粮食。 赵岁岁从山上下来，看着地里刚种下去的庄稼，以红薯和土豆最多，摇了摇头，雨是肯定不会下了，人喝的水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岁岁，过来。”大队长蹲在红薯地里，看到从山上下来的赵岁岁，冲着她招招手。 赵岁岁迎上大队长期盼的眼神，有些无语，这是把她当言神了么，“八爷爷，怎么了？” 大队长慈爱的看着赵岁岁，想到前几次的事情，开口道，“岁岁，你看这天什么时候会下雨？” “。。。。。。” 赵岁岁：您的愿望实现不了。 大队长等了好久，就是要赵岁岁给出个答案。 “不知道，我最近没有梦到下雨。”赵岁岁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话。 “那你看，队上的粮食不够吃，哪里还能找得到粮食。”大队长眼神暗了暗，接着问道。 “山上有吃的。”赵岁岁指了指山上，鹿鸣山没有被破坏的太厉害，山上的东西，加上过年的时候囤的高价粮，够队里的人挨一段时间，她还在深山里撒了些种子，“八爷爷，我们家的水井又下降了，我娘说过些天就不会出水。” “什么？我去看看。”大队长闻言，立马起身要去赵岁岁家看水井。 赵岁岁家的水井是整个大队最深的水井，要是他们家的水井也没有水的话，其他人家也不会有水。 大队长走得急，兄妹三人跟在后面，很快就被落下。 等他们走到家的时候，大队长正蹲在他们家门口抽旱烟。 赵立文走过去把大门的锁打开，先让大队长进去。 大队长把水桶放下水井，果然，水井的绳子已经超过了20米还没有碰到水，这就意味着，他们大队已经有一大半人家的水井枯了。 赵立文看着沉思的大队长，开口道，“八爷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囤喝的水了。” 小和山后面有一座同为山，山上有一个溶洞，溶洞里面有一条地下河。以前他们赵氏祖先为了躲避战乱在里面生活过，就是路很难走，可以说没有路，来回一趟要4个小时。 还有同样需要用4个小时来回的大良公社，那边也有一条地下河。 一个是路程短没有路难走，一个是路程远有路。 大队长看了一眼赵立文，点点头，“是该囤喝的水了，庄稼的水可能没有办法，人喝的水还是要囤一囤。” 看着大队长离开，兄妹三人开始准备今天的午饭。 现在地里的活基本上都是一些除草和松土扶正之类的活，就是算是知道接下来不会下雨，可是农民除了种地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事情。 陈秀禾回到家中，三个孩子已经把饭做好，土豆丝加上番茄蛋花汤。都是大儿子做的，自从去年开始，大儿子在自己没有回来的时候，就接手了做饭的活。 吃过午饭，赵立文把刚才大队长来看过他们家水井的事情说了。 “咱们家的水缸要一直满水。”陈秀禾听到后，也担心他们家以后缺水。 “娘，我会每天都检查的。”赵立武把头靠在他娘的肩膀上，保证道。 自从县里的收粮队来到他们大队上收粮之后，只要有时间，山上都是人都在找吃的。 赵白正用布擦着步枪，打算进深山去探路。 深山上不止有野猪还有狼，与其等山上的野物没有吃的时候下山，还不如他们先上山把它们都打回来加餐。 鹿鸣山的小山腰上，能吃的东西都被找遍了，周围的5座小山也同样没有放过。 再过不久，想要在山上找到吃的只能继续往更深的山上走，他需要带队先上去探路。 这天夜里，二房的钱春芬在晚上9点的时候回来。 “快进来。”陈秀禾举着手电筒看向有有些邋遢的二嫂。 钱春芬接过搪瓷杯子，把里面的水都喝光了才坐下来，想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又站起来。 “坐吧。”陈秀禾把她按下。 钱春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开口道，“市里得粮站和供销社的粮食都是限量卖，去的晚了就买不到。我们家还被偷了3斤玉米面，好在孩子他爹把粮食分开藏，否则13斤玉米面就都被一锅端了。” “市里这么严重去了？”陈秀禾一脸不可置信。 赵岁岁他们也是，纷纷看着二伯娘。 “被偷的人家很多，我这次回来就是悄悄的回来拿粮食，再悄悄的回市里，刚才在路上摸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二嫂，你还没吃饭吧，家里还剩两个馒头。”陈秀禾把餐桌上盖着的竹篮打开，把碗里得两个馒头放在钱春芬面前。 钱春芬的肚子瞬间咕咕叫，“那等会我用玉米面还给你们。” “两个馒头也值得你还，吃了就是了。”陈秀禾佯装生气。 “市里为了多吃上一个窝窝，连亲兄弟都能翻脸。”钱春芬拿起馒头，一边吃一边把钢铁厂家属院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赵立武不是很理解，两个人争一个做什么，一个人一半不就好了。 赵岁岁和赵立文没有想到，现在才6月，市里就已经开始这样了，还要熬到明年的夏收，估计下半年开始就有人饿死。 其实，在两人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人开始饿死了，只不过饿死的人基本上都是老人，所以没有那么多的关注。特别是谎报产量的地方，从去年秋收开始就没有粮食了，全靠上面发的救济粮过活，可是救济粮是有限的，现在已经有人在吃树皮了。等树皮没有之后，那就只能吃R吃音观土来抵抗胃里的火烧心。 钱春芬把市里的情况和他们都说了个大概，就借小锄头回自己屋里挖粮食。 陈秀禾换上衣服，过去帮忙。 这边，赵广叔靠在战壕里，看着家里寄过来的书信，这封信都是过年时候寄的，转了好多个地方才到自己的手上。 知道媳妇儿买了足够吃一年的高价粮，笑了笑，肯定是大儿子的主意，否则媳妇儿的个性，买半年的粮食就不错了。 “副团，师长叫你。”一个脑袋从战壕上方伸进来，是赵广叔的警卫员。 “知道了。”赵广叔收起书信，起身往指挥部走去。 富兴大队里，赵岁岁正啃着一只兔子腿吃得满嘴流油。 “腊兔子真好吃，娘，咱们家还有多少只？”赵立武也啃着一只兔腿，今天是端午节，粽子没法包，他们家特地做了一整只腊兔子。 “还有4只。”陈秀禾放下手里的碗筷，想到上次说要寄的东西给丈夫，却没有收到丈夫给的地址。 信里只说了他在外面行军，没有固定的地址，书信可以寄，其它的就算了。 第97章 七匹狼 这天，赵白正主持会议。 “我们民兵队的人打算上深山打猎，顺便给大家探路。小山腰上能吃的东西都被翻遍了，要想找到吃食，就只能进深山，有人要参加的话，就一起上山，打到的猎物可以分。”赵白正把这次的行动告诉大家。 “什么意思？不上山的人，就不能分猎物？”台下有人不满起来。 “你要是山上，也能分，不上山的不分。”赵白正面色沉沉把话说出口。 “我。。。我不去。” 没一会，确定上山的人数统计好。 赵立文其实也想去的，不过他娘肯定不答应，只能放弃。如果要上深山，还不如带着妹妹去，有危险还可以躲进空间，打到的猎物还不用分。 一家人正打算回家的时候，有人就晕倒了，晕倒的人是赵岁岁的隔房的侄孙女，赵小莲。 之前在河边的时候碰上赵小莲，被她的一声姑奶奶叫得一激灵，赵岁岁记得她。 高大夫上前检查后，就是说饿晕的。 “小莲，你今天没吃东西么？”赵小莲的娘吴冬梅把女儿摇醒后，问道。 赵小莲醒来后，摇了摇头，“被奶抢走给家俊吃了。” 吴冬梅一听当即炸了，抱起女儿就往家里赶。 这还是第一个在富兴大队明面上饿晕的例子，赵岁岁一点也不惊讶是个女孩子。 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就是饿死女儿都不会饿死儿子，即使女儿吃的比儿子少。 公社上的小学停课，他们班现在只有3个学生能正常的来学校，除了赵岁岁和赵立武，剩下的一个人就是余知鱼。 余知鱼的爹在粮站工作，肯定会比外面的人有多的囤粮。 就连老师都没有力气上课，没办法，只能先停课一周。 不过上初二的赵立文没有停课，红旗公社之前有这么多的高价粮出售，那里的人都是有存粮的，老师都还是正常的上课，只要有学生去，就开门。 这天，赵岁岁在家里待着无聊，赵立武就带着妹妹上山捡柴。 以前家里还养鸡的时候，还能挖蚯蚓，现在缺水，蚯蚓都很难找到。 “小哥，你吃过蚯蚓干么？”赵岁岁想到了一部电影里面说的榴莲味蚯蚓干。 “蚯蚓怎么能吃呢？”赵立武摸了摸妹妹的额头后，又摸了摸自己的，没烧啊。 “小哥，虫子也是可以吃的。”赵岁岁冲着她小哥翻了个白眼。 两人往山脚走，远远的就发现了民兵队抬着两副担架下来。 兄妹俩赶紧让路，两副担架下来后，后面的人手里提着两匹已经死掉的狼。 “山上怎么还有狗子啊？”赵立武有些疑惑。 “小哥，那是两匹狼。”赵岁岁抿了抿嘴巴，开口道。 “原来这就是狼啊，怎么和老叔家的旺财一样。”赵立武没有见过狼，队上就有一个人家养着狗子。 “老叔家的旺财是只狼狗。”赵岁岁第一眼见到旺财的时候也以为是一只狼，看到旺财的尾巴甩成扇叶才确认了旺财的品种。 “狼狗是狼和狗生的？” “对，小哥，咱们不去山上了，去高大夫家看狼吧。”赵岁岁第一次现实中看到狼，有些好奇。 “行，走吧。”赵立武也是第一次看到狼，也想去看看。 兄妹俩才来到高大夫家门外，就被里面的惨叫声吓了一跳。 等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的探出头，结果迎面就对上了一盆血水。 赵立武闻到血腥味，有些害怕的后退，忘记他后面跟着妹妹。 “小哥。”赵岁岁艰难的推着她小哥。 “哦，哦。”赵立武拉着妹妹闪到一边。 这时，屋子里面就传来了大队长的问话声。 “刚开始我们是在找野猪的，后面找了很久没找到，误入了狼的领地就开始被追杀。这些狼估计饿狠了，连子弹和火把都不怕，把我们围了一晚上。”赵天齐喝了一碗水后，接着说道，“早上的时候，狼群离开，我们就开始撤退，没想着这帮畜生居然耍心机，杀了个回马枪，兄弟们没有防备，就被抓伤了两个，好在队长击毙了头狼，狼群才撤退。” “狼群在哪个方向？”大队长接着问道。 “就凉粉果林的西北方向，一直往上走大概半个小时就是狼群所在地盘。”赵天齐把狼群的大概位置说出来。 “你们两个娃娃，偷听什么？”赵白正带着人和几匹死狼站在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身后。 赵岁岁回头说道，“白正叔，我们是来看狼的。” “对，来看狼的。”赵立武点头附和道。 “狼在院子里。”赵白正指了指院子的7匹狼后，跨进屋子。 赵立武拉着妹妹的手一起走到狼的尸体边，开始只敢用棍子搓，后面才敢走近用手摸。 “和老叔家的旺财长得可真像。”赵立武蹲下来观察之后，真的是越看越像。 “唔，确实很像。”赵广青蹲下来，掰了掰死狼的头部观察，“估计和旺财有点亲戚关系。” “老叔。”赵岁岁看到来人，叫了一声。 “老叔，旺财呢？”赵立武看了看赵广青的后背，没有发现一直跟着他的旺财。 “旺财去山里找吃的了。”赵广青说完，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岁岁，狼肉可以吃么？”赵立武问道。 “可以吧，不然带回来做什么。”赵岁岁也不知道狼身上有没有寄生虫，估计有吧。 两人看完热闹，就打算回家。 路上遇到了带着弟弟的赵薇薇，经过4年的洗礼，赵薇薇和刚回来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样子。 不过对于抢走他们家生活的舅舅一家态度一直都是厌恶的。 赵薇薇在公社小学现在是读3年级，对表姐余知鱼在学校的示好一直都是抵触的态度。 对于四房，赵岁岁想到他们家没有让自己家接济粮食，很是欣慰。 突然就想到了大房，大房的一家三口好像没有买够粮食，昨天晚上赵岁岁还听到前院传来了大房两口子的相互指责的声音。 不过，这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大房和三房早就断了来往，等赵老头和赵婆子百年之后，两家就会老死不相往来。 第98章 黑白无常 大房的屋子里，刘招娣和赵立金正在密谋。 “真的？”刘招娣一脸兴奋，二房果然把粮食藏在了家里。 “我看到的，有人从二叔家背出了一袋粮食，开始以为是小偷，后来发现是二婶。”赵立金也很激动，二房的人不在家，正是个好机会。 “之前你怎么不说。”刘招娣看着儿子。 “那时候家里不是还有粮食么？”赵立金当时是晚上出门去上茅房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没有怎么在意，现在才想起来，“娘，咱们什么时候去拿？” “这事要等你爹睡着的时候做，要是给他知道，二房的粮食就拿不到了。”刘招娣知道丈夫不仅不会去拿，还会阻止他们。 也不想想，他下面的三个兄弟有没有把他当大哥。 到时候，拿到二房的粮食，她还能给自己的娘家送一些。 没想到，两人的对话被蹲在前院玩的赵立宁听到了。 赵立宁回到自家屋子，“娘，二伯家有粮食。” 余佳佳正在做饭，听到后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大伯母和大堂哥说的。”赵立宁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他娘。 余佳佳闻言，心里对大房的无耻又刷新了一个界线，连亲叔叔的粮食都偷。本来她不想管的，不过能让刘招娣倒霉的事情，她很乐意看到，就把事情告诉了丈夫和三嫂。 陈秀禾知道后，冷哼了一声，二房的厨房里早就没有粮食了，上次二嫂回来就背回市里，剩下的粮食都藏在屋子里。 “娘，大房太不要脸了，咱们教训一下他们吧。”赵岁岁也被大房的无耻震惊，偷亲叔叔家的粮食，还有没有人性。 赵立文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凑到他娘的耳边说出来。 赵岁岁和赵立武也把耳朵贴过来一起听，果然是个好办法。 “这黑色的布料家里有现成的，白色的布料家里也没有啊。”陈秀禾很少买白色的布料，干活容易脏，就是贴身的衣物也很少用白色的。 赵岁岁想到可以用纸做衣服，“黑纸白纸这些可以么？为了吓唬大房，做两身衣服，有些亏了。” 陈秀禾也觉得用布不值当，“白纸好找，黑纸不容易弄到吧。” “娘，把白纸涂黑不就是黑纸了么？家里还有写对联的墨水吧？”赵立文想到过年的时候，自己写的对联。 “还有，就这么干，最好能把赵立金那个狗崽子吓傻。”陈秀禾重重的点头，表示这次的行动可以执行。 这天晚上，趁着月亮光明亮，刘招娣和赵立金把二房的厨房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一粒粮食，准备去找锁得严实的屋子。 “立金，你是不是记错了。”刘招娣喘着粗气，黑暗中，声音有些颤抖，她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她，做了亏心事，心里还是会慌的。 突然，有一道白影闪过把刘招娣吓了一跳。 “立金，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刘招娣慌张的看着周围，试图把刚才的白影找出来。 “没有啊，娘，什么东西，咱们还是继续找粮食吧。”赵立金在厨房没有找到粮食，正想办法开屋子的锁头。 又是一道白影飘过，刘招娣大叫一声后，直接翻起了白眼晕倒在地上。 “娘，你怎么了？”赵立金蹲下身子摇晃他娘，就感到后面阴风阵阵，哆嗦的看向后面。 一黑一白的两人，帽子高高的戴着，红色的舌头还有1米长。 “鬼啊！”赵立金尖叫一声，开始疯狂的爬墙，因为慌乱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翻墙离开，连地上的老娘都不管了。 赵立文和赵立武对看了一眼，这也太不经吓了吧。 “大哥，刘招娣怎么办？”赵立武看着躺在二伯家院子的刘招娣，一脸嫌弃，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能被吓尿。 赵立文也有些无语，他们都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这胆量，哪里来的勇气偷东西，“把白灯笼放在刘招娣身上，吓唬吓唬她。” 赵立武听到之后，拿过他大哥手里的白灯笼，把两个白灯笼一左一右的让刘招娣抱着就离开。 赵岁岁踩着楼梯，趴她家的墙头上看着二房的院子，对于那个抛弃老娘自己逃命的赵立金，很是看不起，赵立金以后就是个啃老不孝顺的主。 二房的院子里，赵立文布置好现场后，在弟弟的帮助下回到自家的院子。 赵立武断后，一个助跑就攀上围墙，利落的回到自己家。 “怎么样？”陈秀禾一直在窗户前盯着前院大房的屋子。 “刘招娣被吓晕吓尿躺在院子里，我把白灯笼让她抱着，赵立金被吓跑了。”赵立文简单的把经过告诉她娘。 “就这样放在院子里，不会出什么事吧。”陈秀禾没有关心刘招娣的意思，就是她在二房的院子里出事，脏了二房的地方。 “应该不会，现在是夏天，她晚上最多是被冷醒。”赵立文摇了摇头，把身上的黑纸衣撕下来，团好准备用来引火。 赵岁岁有些期待早上，不知道刘招娣醒来时会是什么情况。 “去洗洗睡觉吧。”陈秀禾不再关注刘招娣，让两个儿子去洗澡，开始给小女儿打扇。 早上6点，赵岁岁被一声尖叫弄醒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院子里是赵立武晒衣服的身影。 “小哥。”赵岁岁指了指二房的院子。 “人已经走了，醒来就神经兮兮的在二伯家的院子乱窜，是爷爷给她开的门。” “那爷爷知道他们是在二房做什么了？”赵岁岁把毛巾洗干净后，挂上晒衣杆。 “估计知道了，爷爷把大房的人教训了好一会。”赵立武把早上堂屋发生的事情照搬给妹妹听。 赵岁岁吃过早饭，就跑到前院去蹲大房的墙角。 透过门缝，发现炕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在瑟瑟发抖，哼，该！ 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赵岁岁准备离开，就对上了余佳佳似笑非笑的表情，“四婶。” “哎，去玩吧。”余佳佳没有说什么，转身进屋。 赵岁岁耸了耸肩，四房和大房不对付，三房和大房也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家也不怕余佳佳说出去，毕竟没有证据。 第99章 老兵 老赵家的偷粮食事情并没有传出去，不过，赵老头时不时都会检查一下二儿子的屋子，确定门锁和窗户没有被动过才放心。 赵岁岁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刘招娣下地，估计被吓狠了，还在家里躲着。 停课一周后，赵岁岁和赵立武在周一的早上还是要去公社小学看看学校有没有复课，这个年代就是这样，没有电话没有聊天平台这些工具，传递信息只能靠走路。 好在他们家离公社很近，很快就走到了公社小学。 “跛子爷爷，今天不上课么？”赵立武三两下就翻过学校的木栅栏，跑到守卫室的窗口边。 木栅栏一开始是铁栅栏，前年的时候就拆下来投放到土高炉里面化成了铁水。 守小学的跛子爷爷一脸虚弱的躺在守卫室里，饿的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让赵立武回家。 赵立武看着跛子爷爷虚弱的样子，抿了抿嘴角，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窝窝头往窗户里扔进去就跑开。 跛子爷爷看着手边的窝窝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掰下一块含在嘴里，剩下的用布包好藏进怀里收着，继续闭眼。 赵岁岁知道她小哥往守卫室里面扔了什么，一个窝窝头在这个时候能顶上2天或者更多。 跛子爷爷是老兵，战乱的时候家里的媳妇孩子都被鬼子杀了，抗战胜利后就回到公社，到现在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小哥，咱们去公社报告一下吧。”赵岁岁不忍心一个为抗战做出贡献的人就这样被饿死，公社很小，没有什么退伍军人管理的办公室，她只能向公社报告。 “公社会管么？”赵立武疑惑道。 “去了公社，再去派出所。”赵岁岁想了想派出所也可以去说说，她不能冒险接济跛子爷爷，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帮助他。 “行。”赵立武拉着妹妹的手就往公社办公大院跑去。 公社的办公院子里一片寂静，两人找了3个办公室，才找到了有人在的一间，敲了敲门。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是来报告一个老兵的事情，他快要饿死了。”赵岁岁着重把老兵两个字念的很重，眼睛盯着趴在办公桌上的办事员。 章办事员听到老兵两个字后，眼睛眯了一下，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公社的食堂早就没有粮食了，我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啊。” 赵岁岁也知道现在的情况，留下一句，“那你们要记得去给英雄收尸。”，说完就拉着她小哥离开。 章办事员听到后，不知道是被老兵两个字触动的还是被收尸两个字刺激，起身去了公社主任的办公室报告。 赵岁岁和赵立武躲在一旁看到办事员去到了隔壁的办公室，便继续往派出所走去。 派出所的人还挺多，就是一个个被饿得很瘦，脚步有些虚浮。 赵岁岁找了一个很像领导的办公室敲门。 张所长抬起头看向赵岁岁和赵立武，“你们这两个娃娃，来派出所做什么？” “我。。。我们是来报案的，公社小学的跛子爷爷好像没有动静，可能饿死了，跛子爷爷以前是打过鬼子的老兵。”赵立武把刚才妹妹教的话一口气全部说出来。 张所长听到后，起身要往公社小学看看，走到了大门口，又折返回去提了一个袋子离开。 赵岁岁和赵立武跟在后面，远远的就看到公社小学的守卫室窗户有两道身影印出来，张所长在里面待了好一会才离开。 赵岁岁在她小哥的帮助下翻过木栅栏，两人一起蹭到守卫室。 跛子爷爷在内室，有水流和柴火燃烧的声音，不是在热水就是在做饭。 等了好一会，才闻到淡淡的玉米糊糊的味道，两人便放心的离开。 跛子爷爷也知道外面有两个萝卜头，他们躲着不出来，自己就当没发现。 回去的路上赵立武特别兴奋，“岁岁，咱们每周一都去学校看么？” “去的，学校不开门咱们就回家。”赵岁岁知道她小哥在想什么，一个星期送一个窝窝头或者1个白面馒头，并不会暴露他们家什么，却能给跛子爷爷一点希望，不过要征得她娘同意才行。 回到富兴大队，就看到了一队人正在往山脚下走，两人好奇的跟上去看，在人群里找到了自家娘。 原来是大队长组织队上的人上山找吃的，有民兵队保护，这次去的是深山，不能保证一定安全，上去受伤的只能自认倒霉，吃食谁找到的就是谁的。 “娘，你也要去？”赵立武有些不理解。 “小武，带着妹妹在家里，娘中午就回来。”陈秀禾并不是真的想上山，她只是不想自己家这么特别，不上山就代表着家里不缺吃的。 陈秀禾就怕到时候有人上门借粮食，借了一个，后面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借。 而且借粮食到时候还粮食那也太亏了，现在谁家的粮食不是花高价钱的，万一明年丰收了，粮食的价格肯定是要跌下来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都不借，自己家也要上山找吃的就是个好借口。 “小哥，你回去看家吧，我和娘一起上山。”赵岁岁抱着她娘的手开始磨，“娘，我也想去。” 陈秀禾被小女儿磨得没有办法，点了点小女儿的鼻子，“跟在我后面，不许乱跑。” “知道了。”赵岁岁立马保证道，生怕她娘反悔。 “不行，岁岁能去，我也要去。”赵立武一听妹妹也要上山，闹着要一起去。 陈秀禾想着等会她可以用等小儿子的理由缀在队伍的最后面，便点头同意，“那你回家放书包，再把背篓背上，娘和岁岁在这里等你。” 赵立武听到后立刻转身往家里跑，“我马上来。” 上山的队伍已经开始爬山，陈秀禾和堂姐陈秀梅说一声让她先上去，自己在这里等等小儿子。 赵岁岁等人都上去后，把早上的事情告诉她娘。 “做得对，以后周一都去学校看看。”陈秀禾的丈夫就是个军人，对于老兵她很尊敬。跛子叔还和丈夫在一个团部打过仗，两人相互都救过对方。 赵岁岁听到她娘的支持，也松了一口气。 第100章 组队挖野菜 很快，赵立武就背着背篓来到山脚下。 “家里的门窗都关好了？”陈秀禾给小儿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屋子没有进去，我把书包挂在屋檐下，院子门关好了。”赵立武接过妹妹手里的水壶，灌了一大口。 “那行，走吧。”陈秀禾打头，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上山。 小山腰下基本找不到吃的，之前赵岁岁种的红薯没有长成，或者是还没有长成就被人挖走了。 富兴大队现在的水，基本上都是靠着深水井和鹿鸣山上的小溪流下来的水生活，不过溪水的流量一天比一天小，赵岁岁家的水井再过段时间也会干枯。 三条小溪，只有一条还流有水下来，被大队长用竹子引流到水窖里。 走着走着，母子女三人就碰上了大队部。 陈秀禾找了一个没有人的位置开始挖野菜，家里只有两个小锄头，赵岁岁只能用木棍子刨土。 “娘，这个是什么？”赵岁岁发现一小片的灌木，根茎全部带着小刺。 “我看看。”陈秀禾走到小女儿身边，“这。。。好像是楤木，也叫刺老芽。” 赵岁岁听到楤木两字就以为吃不了，不过刺老芽好像是可以吃的，“可吃么？” “当然可以，娘小时候吃过。”陈秀禾想到了42年的时候，自己天天上山找野菜，也找到过这个。 “那咱们把刺老芽摘了。”赵立武立刻开始动手，他已经看到有人往他们家的方向走过来。 陈秀禾也看到了，加快手上的速度，小小的一片，很快就摘完了。 “秀禾，你这是摘了什么？”翠花婶子眼尖，看到根茎刚被采摘的痕迹。 “没什么，就1把刺老芽，够吃1顿了。”陈秀禾说完，低头继续重新找，有这会子嘴皮子功夫还不如多找找吃的。 翠花婶子看到没人理会她就走到一旁找。 陈秀禾看到翠花婶子没走，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离开，重新换个地方找野菜。 “娘，那边有人。”赵岁岁眼尖，远远的就看到了一群人在摘东西。 赵立武也看到了，立刻跑过去摘。 陈秀禾一边让小儿子慢些跑一边牵着小女儿追赶。 赵岁岁走近后看着有些像芹菜一样的东西，“娘，这个是什么？” “老山芹，挺好吃的。”陈秀禾一边摘一边回答小女儿的问题。 很快，这一大片的老山芹就被在场的人摘完。 陈秀禾和赵立武的背篓也装了大半，准备回家吃了午饭再上山，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纷纷开始组队下山。 在小山腰的时候碰上了陈秀梅，两家交换了野菜后，一起下山。 回到家的时候，赵立文已经正在厨房里做饭。 陈秀禾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小文，把水舀出来，咱们今天中午吃干饭，再做腊肉炒老山芹盖饭吃。” 赵立武听到家里要做腊肉后，马上动手把厨房的门窗都堵住。 赵岁岁把小铁锅也架上，不能用大铁锅炒菜，肉的味道会从烟囱散出去。 小铁锅也是用聚宝盆许愿得来的，赵立文的房车里有2口炒锅，一口和家里的大铁锅是一样款式的小铁锅，一口是很21世纪的不粘锅，不能拿出来。 等东西都准备好之后，陈秀禾把三个孩子都赶出厨房，免得在厨房里被腊肉腌入味，再被别人嗅到味道。 久违的吃一顿肉盖饭，一家人都吃得头也不抬。 吃过午饭，赵立武就把早上帮助跛子爷爷的事情说给了赵立文听。 赵立文点点头，这点东西并不会暴露他们家什么。 下午，陈秀禾还是带着两个孩子上山。大队长说过，每5天就集体上山一次。 估计是上午收获的多，下午的时候，队上的半大孩子也跟着一起上山。 人多被圈的地盘就多了，陈秀禾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赵岁岁发现这里一片地方的土比较湿润，“娘这里应该有东西，土有些湿。” 陈秀禾观察了一下才确定，“这应该是一条小溪，流向臭水塘的。” 赵岁岁了然，臭水塘在去年干旱的时候就干成臭土坑，里面的大凶虾也没有了。就算是去年秋收的时候下了暴雨再次灌满臭水塘，里面还是没有大凶虾繁殖，估计在干旱的时候都死绝了。 三人沿着干枯的小溪找，在一堆腐烂的木头中找到了一小片的木耳。 木耳不多，加上水分不足，长得很小，不过能吃就行。 陈秀禾看了看背篓里的木耳，才刚刚的盖过背篓的底部。 “娘，咱们再找找，肯定还有。”赵岁岁也挺喜欢吃这种木耳的，这么大一片地方，肯定还有。 小溪附近的树林都被三人摸了个遍，又找到了4片小木耳群。 “秀禾，你们找什么呢？”陈秀梅远远的就看到堂妹在这边，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们移动，只好带着儿子女儿过来。 “四姨，我们在找木耳。”赵立武开口说道。 “木耳？这天不下雨也有木耳么？”赵宝珠背着一个小背篓蹭到赵岁岁身边。 “这里原本是流向臭水塘的小溪，附近有腐烂的木头就长了一些。”陈秀禾把最后的几朵木耳摘完，直起身子松了松骨头。 “秀禾，你看看。”陈秀梅把她的背篓给堂妹看。 “你。。。哪里来的玉米？”陈秀禾看着嫩生生的玉米，疑惑道。 “宝珠乱窜的时候发现的，有10来株呢，还没有到收成的时候，不过担心下次去没有，索性一把摘了。”陈秀梅把发现的地方告诉堂妹，春玉米至少要8月底才能收获，现在才6月中旬，确实不应该摘。 赵岁岁在一旁也听了一耳朵，陈秀梅说的地方就是去往山洞的方向，没想到自己撒的玉米种子居然长成了，再往里面她撒了更多玉米种子。 “那等8月底，咱们在去找找看。”陈秀禾看着玉米，能吃不过玉米粒很小粒。 “嗯，到时候再往里面找找。”陈秀梅就是觉得再往里面走不安全，才退下来。 6人又找了一圈，摘了一些能吃的野菜，在太阳落山之前，往山下走。 第101章 跛子爷爷 这天，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公社小学门口，学校依旧没有复课，不过跛子爷爷没有上周看到的时候那么虚弱，赵岁岁留下一个馒头就离开。 跛子爷爷把他们叫住，看他们兄妹俩的小身板这么结实就知道他们家不缺吃的。 “跛子爷爷，有什么事？”赵岁岁看着他。 “这个给你们。”跛子爷爷把他们带进守卫室，拿出两条小黄鱼提给赵岁岁和赵立武一人一只，“这是我前几年斗地主的时候分到的，我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就给你们吧。” “。。。。。。” 赵岁岁：小黄鱼这么普及？上次他们还挖到了快300条的小黄鱼。 “跛子爷爷，你有小黄鱼为什么不去买粮食。”赵立武不明白，他以为跛子爷爷没钱买粮食才会饿着肚子。 “我。。。我当时不想买，现在买不到了。”跛子爷爷不知道怎么和两个娃娃说自己不想活了的话，是赵立武的一个窝窝头让他又想活下去，活下去等失踪的小儿子回家，“你们家有多的粮食可以给我送点，这两条小黄鱼就当时我用来买粮食的钱，要是没有的话就不用送了，我留着小黄鱼也没有用。” 赵岁岁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问出口，想了想，“每周一我们都来学校一次，一次两个窝窝头或者一个大白馒头。” 跛子爷爷点点头，现在连县里都没有粮食卖，这两样东西够他过3天或者4天，剩下的他再想办法。 就这样，得了两条小黄鱼的兄妹俩跑回家把事情告诉他们娘。 陈秀禾看着手里的小黄鱼，没想到她的孩子还能招金子。 “娘？”赵岁岁看着她娘不说话，以为她不同意。 “给，放在自己的小金库里面保存吧。”陈秀禾把小黄鱼递给小儿子和小女儿。 “娘，跛子爷爷为什么之前不想买粮食？”赵岁岁好奇这一点，刚才她就察觉到天跛子爷爷有自己的隐情。 “估计是等太久了，不想等了。”陈秀禾把跛子爷爷的事情告诉两人。 原来跛子爷爷之前参加抗战，留下媳妇和两个儿子在家，结果等他回家的时候，发现媳妇和大儿子已经死在了家里，10岁的小儿子也不见踪影，抗战结束后找了很多年都找不到，最后回到公社继续等。 赵岁岁还是第一次听说跛子爷爷还有一个失踪的小儿子。 不管怎么说，跛子爷爷似乎有活下去的动力的，看着自己手的小黄鱼，这是一个好的信号。 又是一天集体上山的日子，赵岁岁跟在她娘的身后一起爬坡，发现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娘，这些人是咱们大队的么？” “都是刚嫁进来的新媳妇儿。”陈秀禾看向小女儿所指的方向，轻咳了一声。 赵岁岁想到他们富兴大队在大队长的领导下，算是整个公社条件最好的大队了。 别的大队已经有人饿死，有的是自己宁愿饿死也要留下粮食给后辈，有的是被后辈饿死的。 “彩礼是粮食么？”赵岁岁问出来后觉得自己问了废话，这个时候钱没有粮食重要。 “估计现在给粮食做彩礼，再过不久就是免费送媳妇了。”陈秀禾想到了42年的时候，嫁女儿能给口饭吃，女方父母都直接把女儿送到夫家。 “娘，咱们大队会不会有逃荒的人过来？”赵岁岁看着鹿鸣山，还是能找到吃的，再不济还有后面的同为山。 要是难民逃荒到富兴大队的话，他们会不会接纳难民。 “不知道，咱们要尽量多找一些吃的囤起来，明年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干旱，要是不下雨，今年的秋收估计也没有多少粮食分。”陈秀禾停下来，把斜挎的水壶拿出来递给小女儿，“喝吧。” 赵岁岁接过，隔空喝了2口，正准备盖上盖子，就听到有人出声讨水喝。 “妹子，能不能给我喝一口。”说话的人是新媳妇，廖水水，她嫁的男人叫赵立方，和赵岁岁是同辈。 赵岁岁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个水壶，家里的人她能忍受，外人不行，“你有杯子么？” 廖水水一愣，“那我不喝了。” 赵岁岁还没有来得及说让她找一张树叶圈起来当杯子，就被一声尖锐的声音插进来。 “哟，都是一个大队的，喝口水都舍不得。”李凤娇满脸不高兴的看着赵岁岁。 “水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赵岁岁也不惯着她。 “喝你一点水怎么了，看你把水壶金贵的样子。”李凤娇继续不客气。 “是挺金贵的，你想买还买不到，这可是我爹立功发的英雄水壶，怎么样，你有么？” “谁稀罕。”李凤娇确实没有，放下一句话就背着背篓离开。 “谁家没有才稀罕。”赵岁岁对着李凤娇的背影继续怼，转头看向有些手足无措的廖水水，开口道，“你去找一张大叶子过来，卷成杯子。” 廖水水张了张嘴，反应过来后，连忙摘了一片叶子卷成杯子递过来。 赵岁岁往里面倒了一点水让廖水水冲一冲，再重新给她倒了一杯。 廖水水喝完后，朝着赵岁岁道谢，“谢谢妹子，我男人叫赵立方，我和大嫂一起出来的，一转眼大嫂就不见了，水壶在她背篓里。” 赵岁岁瞬间知道她讨水喝的原因，看来是妯娌之间的龃龉，“没关系，继续走吧。” 廖水水想了想，还是告诉赵岁岁，“刚才的人叫李凤娇，娘家也是公社上的人，她比较。。。凶。” “没事，她凶我更加凶。”赵岁岁摆摆手，接受了她的好意。 这次上山，他们就找了半背篓的野菜，其它什么都没有。 回到家后，陈秀禾看着背篓里的野菜，叹了一口气，“估计下次去，能找到的野菜更加少，除非再往山里走。” “没事的娘，咱们家还有自己种的青菜。”赵岁岁指着墙边的木框子，里面的韭菜郁郁葱葱的。 韭菜好养活又长得快，他们家现在大部分都是种这种蔬菜。 又到了的周一，赵岁岁和赵立武照常去公社看小学有没有复课，远远的就看到小学的木栅栏还是没有打开。 赵立武敲了敲木栅栏，跛子爷爷立刻出来开门。 这次给他带了1斤大米和3朵韭菜根，一个人一天撒一把米进去熬的稠稠的粥就能扛一天。 前世赵岁岁工作的时候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买一斤米吃了1个月，就周末的时候做两碗粥。 不过她的粥里加了肉沫和皮蛋香菇之类的配菜，所以一把米能煮出来两碗粥。 “跛子爷爷，韭菜可以种在盆子里。”赵立武把东西交给跛子爷爷后，便离开。 “哎，路上慢点。”跛子爷爷没有想到他们还给了大米。 第102章 救济粮 赵岁岁和赵立武告别了跛子爷爷，就往富兴大队走去，路上碰上了赵宝珠兄妹。 “岁岁，学校复课了么？”赵宝珠蹦跳的跑到赵岁岁面前，挽着她的手。 “没有，木栅栏还是关着的。”赵岁岁摇了摇头，学校已经停课快2个月了，估计这种情况要持续到明年。 四人一起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大队长。 “爷爷，你要去公社啊？”赵宝珠远远的就看着她爷爷，朝着她爷爷挥了挥手。 “立兴，带着宝珠他们回家吧。”大队长没有停留，直接和四人擦身而过。 很快又碰上了民兵队长赵白正。 四人准备叫人，赵白正直接略过他们。 “看来是要紧的事情，不然大队长和白正叔怎么这样着急。”赵岁岁看着两人奔跑的速度，有些诧异，大队长居然比白正叔跑得很快。 这可不是一般老头的速度，不过大队长好像才50岁出头，也算不上太老。 很快，赵岁岁就知道为什么大队长和民兵队长为什么这样急了，原来县里面下发了救济粮。 大队部里，大队长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分粮食。 赵岁岁喜欢大队长的果断，知道队上的人盼望的什么，也不吊人的胃口，办事效率一级棒。 这次的救济粮不多，成人发20斤玉米面，5岁以上15岁以下的孩子发15斤玉米面，5岁以下的孩子发10斤玉米面。 这些救济粮，省着点吃的话，能吃到秋收，估计上面的也这样想的，秋收之前确保人不会饿死。 赵岁岁家，最大的孩子赵立文是1946年出生的，现在才14岁，所以他们家领到了65斤的玉米面。 正当陈秀禾要带着两个孩子们回去的时候，就有人闹起来了。 “凭什么不给我分，我也是富兴大队的人。”李凤娇拦在会计的面前，踩着大秤不让后面的人继续称粮食。 “你的户口还没有迁过来，要领也是去公社领。”会计又核对了一遍后，告诉李凤娇。 “我人都嫁过来了，你们为什么不和公社的人说清楚。”李凤娇心虚了一下，她并没有和赵立成打结婚证，户口也没有迁过来。 “别说了，你回娘家拿粮食回来，拿不回来粮食，你也不用回来了。”李凤娇的婆婆张大妮推了一把儿媳妇，让后面的人继续称粮食。 张大妮现在很后悔给儿子说了这么一个儿媳妇，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 她都催过几次了，让儿媳妇把户口迁到富兴大队来，儿媳妇都是百般推脱，现在好了，儿媳妇的娘家肯定不会给粮食的。 “娘，你怎么不帮我。”李凤娇一脸受伤的表情。 “凤娇，我陪你去拿。”赵立成站出来，把自家媳妇儿拉走。 赵岁岁撇了撇嘴，这样就结束太没意思。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一脸可惜的样子，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回去吧。” 回到家后，陈秀禾就开始做饭，用领到的玉米面和白面一起蒸了一锅二合面的馒头，做好之后，让小儿子送3个到堂屋，她现在是4天送一次吃的给公婆，刚好公婆有四个儿子，她替丈夫一天。 “姐！” 陈秀禾听到弟弟的声音很是疑惑，弟弟一般都不会在饭点的时候来她家的，“小武，去给你舅舅开门。” 赵立武叼着一个馒头跑出去开门，很快两人就进到了屋子里。 “满仓，吃了么？”陈秀禾递了一个馒头给弟弟。 陈满仓本来想说自己不饿的，可是走了半个小时的路，肚子自己叫起来，只能在姐姐的强硬下接过馒头，“姐，富兴大队发了多少救济粮？” “成人20斤，半大的小孩15斤，5岁以下的10斤。”陈秀禾把上午大队部那边的发放比例说给弟弟听。 “我就说不对，我们光明大队，成人的才15斤，半大的孩子10斤，5岁以下的孩子才5斤。”陈满仓把光明大队的发放比例说给姐姐听。 “怎么会？是富兴大队发多了，还是光明大队发少了？”陈秀禾瞬间觉得馒头不香了，要是富兴大队发多了，他们岂不是要还20斤玉米面回去。 “不知道，大队长已经去公社问了。”陈满仓咬了一口馒头，含在嘴里嚼了好一会才舍得吞下。 一家人心事重重的吃完午饭，陈满仓打算自己去公社打探打探，下午的时候再回来告诉姐姐公社是怎么安排的。 还没有等陈满仓离开，大队长就开始敲锣让队员去大队部开会。 这下公社都不用去就知道是哪个大队发错，很大可能是富兴大队发多了。 果然，来到大队部之后，大队长直接说是公社那边弄错数字，应该是成人发15斤，半大的孩子发10斤，5岁以下的孩子发5斤。 “这是公社的错误，凭什么要我们还回去。”台下，很快就有人起哄。 大队长直接用力的敲锣，镇压全场。 “要是不还回去，公社的人下来搜粮食我也拦不住，到时候弄不好救济粮都被搜走，不给咱们发了。” 大队长的话一出，顿时没有人敢闹了。 赵岁岁也是无语，原本百分百的欢喜，现在直接减半。 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公社和派出所都是很敬畏的，再怎么不愿意还是老老实实的还回来。 陈秀禾只能回去称了20斤玉米面回来交还，结果准备要走的时候，又有人闹幺蛾子。 “你这是玉米面么？”记分员直接拦住要离开的李凤娇。 “怎么不是玉米面了，我拿到手的就是这样子的。”李凤娇想要推开记分员的手离开。 记分员哪里肯让她走，“你这是麦麸，不合格，我不和给你记录。” “凭什么不给我记录，你想私吞的我粮食对不对？”李凤娇的声音很大，想要用大声音迫使记分员不再追究。 大队长看着队伍中断，上前询问，“救济粮是一袋一袋的发下来的，不会有麦麸的情况，称重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麦麸，现在你上交不符合规定。” 赵立成冲上来把手里的20斤玉米面放在秤上，“不好意思，我们弄错了，这袋子才是救济粮。” 赵岁岁又一次失去吃瓜的机会，只能悻悻的离开大队部，没想到出了大队部就补到瓜了。 “把这些麦麸拿回你娘家去，不把玉米面带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反正咱们俩没有圆房也没有打结婚证，不过我们家的彩礼30斤红薯你们家得还回来。”赵立成也不惯着李凤娇，他知道李凤娇不情愿嫁给自己，他选择放手。 赵岁岁躲在一旁偷听，一脸兴奋。 第103章 退婚 “你什么意思？”李凤娇顿时不乐意了。 “就是退婚，我们家要不起你这种儿媳妇。”张大妮跳出来瞪着李凤娇，“你这半个月吃的粮食也要赔。” “凭什么，我人都嫁过来了。”李凤娇尖叫，她是想回公社，可是娘家肯定不会接受她，又不想委身赵立成。 “凭我没们有圆房，凭你在家里不干活还吃得多，我是娶媳妇儿不是娶祖宗。”赵立成越想越亏，就算把粮食拿回来了他也不想要这样的媳妇儿。 想到家里被饿晕的妹妹和弟弟，他不要这样抢妹妹和弟弟粮食的媳妇儿。 三人越闹越大声，从大队部里出来的人都围着看热闹。 张大妮就站出来，“各位族亲们，我们家要退婚，还请大家一起去公社帮帮忙。” 李凤娇听到张大妮来真的立马慌了，“娘，我错了，我改，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娘家。” “谁是你娘，李凤娇，你嫁到我们家半个月有和我们家立成成事么？”张大妮也不怕被外面的人知道，这个好吃懒做的儿媳妇她不要了，加上还有一个这样的亲家，更加不能要。 连女儿的救济粮都能贪下来，往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幺子。 赵岁岁在一旁也跟着点头，张大妮这样是及时止损，不错不错。 在场的男人看着赵立成，有些戏谑。 赵立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还是强硬的要求退婚，请队上的人帮帮忙。 现在请人帮忙也给不了什么粮食，只能请大家看在是一个同族的份子上帮帮忙。 很快，立字辈的人纷纷拿着锄头，带上一直哭闹的李凤娇往公社去。 难得有这么大的热闹，赵岁岁也跟着一起去。 赵立文和赵立武没有拿锄头，他们俩只用跟着去凑人数。 没一会众人就来到公社的李凤娇家。 张大妮上前敲门，开门的是李凤娇的大嫂，“亲家娘，你们这是？” “谁和你们是亲家，让李本和黄菊花出来。”张大妮直接把门推开，带着人就往里面走。 李凤娇的娘黄菊花连忙从屋子里出来，以为他们是来抢女儿的救济粮的，“亲家母，怎么带这么多人过来？” “黄菊花，我们这次来是要退婚的，你家的黄花大闺女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了半个月，加上彩礼，要退给我们家40斤红薯。”张大妮挥开黄菊花的手，把这次的目的说出来。 “这怎么能退婚呢，我家女儿已经许配给你们家立成了。”黄菊花听到要还粮食，立马不干了。 两人就开始在院子里扯皮，一个不愿要儿媳妇，一个不愿要女儿回家。 李凤娇被富兴大队的两个妇女按住开不了口，眼泪和鼻涕一直在流。 赵岁岁觉得这样下去，到晚饭时间都解决不了，“小哥，你去派出所请公安过来，就说有人骗婚。” 赵立武一听就知道妹妹的意思，一溜烟就跑向派出所。 很快，张所长就带着人过来。 “怎么回事，聚众闹事么？” 张所长的一句话就控制了全场。 院子里没有人再说话后，张所长继续开口，“谁是事主？” “我。”赵立成举手示意是自己。 “有什么诉求？” 赵立成就把他和李凤娇的事情说出来。 这边张所长让李凤娇也开口说话，李凤娇一得到开口的机会就污蔑赵立成打她不给她饭吃，自己才不给赵立成碰的。 赵立成没有想到李凤娇这么无耻，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说赵立成打你，那就验伤吧。”张所长看了看周围，挑了两个年纪大一些的妇女来帮忙，又让下属去李凤娇的邻居和富兴大队打听情况，早早了事，早早回去躺着省力气。 院子里的人也是饿肚子的状态，一堆人就直接坐在锄头杆上等，张所长也找了把凳子坐下，都是饿的没力气。 屋子里，李凤娇正在哀求检查的婶子帮忙作伪证，“求求你们了。” 检查的两人没有说话，她们一个是公社的人一个是富兴大队的人，面对李凤娇许诺的2个窝窝头也不为所动，李凤娇家要是有粮食的话就不会把她嫁出去，看李凤娇都有力气折腾事了，说明婆家是有吃的，不过婆家现在不要她，估计窝窝头也是空头支票。 1个小时后，去往富兴大队打探的人回来，把李凤娇在婆家不干活，抢小姑子和小叔子吃食把小叔子饿晕的事情一并说出来。 张所长叹了一口气，“赵立成的控诉属实，李本黄菊花，你们把粮食还给张大妮。” 黄菊花不干了，冲上前去狠狠的打了两巴掌女儿，“没用的臭丫头，赶紧跟你婆婆道歉，求她带你回去。” “别，这种儿媳妇我们家要不起，赶紧把粮食还给我，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可都是饿着肚子呢。”张大妮一副只要粮食的态度。 黄菊花想要耍赖，又看向邻居，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红薯都被吃了。” “哟，30斤红薯，半个月都给你家们造光了，那就赔玉米面。”张大妮直接要求用玉米面抵。 “红薯怎么能和玉米面抵，你这是敲诈。” 眼看着两人要又吵起来，张所长直接开口，“要么赔红薯，要么赔玉米面，一斤玉米面抵2斤红薯。” 干旱前，1斤玉米面1毛钱，1斤红薯3分到5分的情况都有，不过现在粮食的价格波动太厉害，不能按之前的兑换比例。 最后，赵立成背着15斤玉米面和10斤的红薯离开。 赵岁岁在李凤娇家关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黄菊花拿着扫把往李凤娇身上招呼，很快院子里传来了李凤娇的哭叫声。 现在是棒下出孝子，天下无不是父母的年代，她不由庆幸自家娘亲从来不打骂孩子。 现在还不到7月，后面的日子还有得熬呢。 有这么好的婆家不待着，现在好了，估计不是继续被家里嫁掉就是接着挨饿。 赵岁岁一边赶路一边感叹这个年代的婚嫁太简单，一不小心就左脚绊右脚往前扑去，好在赵立文及时拉住妹妹。 “你这个走路不专心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赵立文牵着妹妹的手开始数落她。 “我是被石头绊的。”赵岁岁鼓着嘴巴不承认，马上就收到了她大哥的爆栗。 赵岁岁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甩开她大哥的手，躲到她小哥的身边，兄妹三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回到家。 陈秀禾看到自家的三个孩子回来，就把锅里的番薯粥盛出来宣布开饭。 第104章 放假 有了救济粮，赵岁岁在周一去学校的时候，学校大门的木栅栏就没有继续关着。 “跛子爷爷，复课了么？”赵立武冲着守卫室喊了一声。 跛子爷爷出现在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身后，“也算不上复课，不过马上要放暑假，学校准备周五的时候期末考试就直接放假。” 赵岁岁点点头，这学校还挺有仪式感的，就算没有上课，期末考试还是要进行。 赵立武对考试没有什么想法，有妹妹时不时的在耳边提醒和大哥的讲课，他一点也不担心期末考试。 4年级的教室里，刘老师难得有精神的出现在课堂。 “学校知道这个学期没有多少课，所以出的题目很简单，大家要努力复习。” “知道了。”讲台下是8个学生的回话。 原本陈校长是打算不考试的，下个学期估计也没有多少人来报名，讨论了好久，还是让有能力来学校上课且通过考试的学生继续升年级，没有来报名和考试的学生统一留级。 就这样，赵岁岁和赵立武顺顺利利的完成了期末考试，到了9月份开学就是5年级的学生了。 领了成绩单的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守卫室，“跛子爷爷，我们还是周一的时候来。” “哎。”跛子爷爷知道他们说的是送粮食，他现在的粮食够吃2个月。 陈秀禾看着三个孩子的成绩单，满意的点点头，“小文9月就要去县城读高中，想好要寄宿在学校还是去你顾叔那里借住？” 赵岁岁也看向自家大哥，平高县只有一所高中就在县城里。 “在学校里寄宿好了。”赵立文不想去别人家借住，就算县高中的宿舍是几十个人住一大间的上下铺，他也觉得自由。 “到时候让你小舅舅给你打一个小箱子，把吃食和衣服都锁好。”陈秀禾看向大儿子的大箱子，有些大，搬到高中去太显眼，打算让弟弟做一个小一号的让大儿子带去高中。 “恩恩。”赵立文点点头，他的贵重物品肯定是要收在空间里，有个箱子做掩护也好。 现在是7月，往年都是春小麦收获的时间，队里的水窖不够浇灌小麦，队里经过投票都是种耐旱的红薯和土豆，这两样粮食产量也高些，只种了一小片的麦子。 地里的麦子因为缺水都没有怎么结麦穗，大队长只能拖到8月份看看能不能长多一些。 今天不是队上统一组织的山上日子，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往深山走去。 经过队里的多次集体上山活动，有危险的野物不是被抓了吃就是被赶到更深的山里面去。 赵岁岁一路上都被她小哥背着，拿着弹弓负责警戒。 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往之前他们爹带他们去过的山洞。 “小哥，那是不是玉米？”赵岁岁演技上身，指了指之前她撒的种子位置。 赵立武背着妹妹跑过去，“还真是，哪里来的野玉米。” “管它哪里来的，可以摘了没？”赵立文也凑上来，剥开玉米的外壳，“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收。” “大哥，现在不收，万一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赵立武看着这一片玉米，想要把它们都摘回家。 “先摘10个回去，让娘决定，现在摘了有些可惜。”赵立文不是很赞同，他和妹妹的初衷就是为了队里人撒的种子。 “小哥，上次四姨不是摘了半背篓回去，不好吃的，咱们还是等成熟了再来摘吧，再说还有盆呢。”赵岁岁提醒她小哥，家里还有个聚宝盆。 赵立武听到妹妹说盆字，也反应过来，“那就先放着吧。” 赵立文掰了10个玉米，继续往山里走，他们这次来是过来打猎的，家里的腊肉一直在消耗，他们需要及时补充。 公社已经很久没有卖猪肉，想用钱票买都没有地方买。 找了半天，别说野兔野鸡，就是连野猪都没有碰上一只，最后没办法，赵立文在山洞旁边设置了3个陷阱，把玉米砸烂了3个丢到陷阱里面。 “走吧，明天过来看看。”赵立文背起背篓，带着弟弟妹妹下山。 路过小山腰的古树时，看到了黄二狗在刨炕，兄妹三人同时想到了家里的小黄鱼，有些心虚。 赵立文嘱咐弟弟妹妹不要说话，清了清嗓子，“你谁啊，不是我们大队的人吧。” 黄二狗被吓了一跳，从地上爬起来，“我。。。我就是上山找点吃的。” “鹿鸣山是我们富兴大队的，不允许外面的人来找吃的。”赵立文摆出一副要赶人的架势。 赵岁岁和赵立武看着他们大哥，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牢记了不能开口说话。 “我。。。我这就走。”黄二狗想要把炕填起来，又担心三人会发现什么，有些犹豫。 “哼，赶紧走。”赵立文继续催赶。 黄二狗三步一回头的看着被他挖出来的大坑，只要这三个孩子有动手的架势，自己就冲回来阻止，大不了换个地方埋小黄鱼。 要是赵岁岁知道黄二狗的打算，都想告诉他不用白费力气，里面已经没有小黄鱼了。 赵立文跟着黄二狗一起下山，看着他离开大队后，径直回家。 一直往回看的黄二狗连忙跑回山上，被躲在一旁的赵岁岁等人看着。 “大哥，要是黄二狗知道了怎么办？”赵立武不放心的问道。 “你不说出去，谁都不会知道。”赵立文拍了拍弟弟的脑袋。 黄二狗回到小山腰上的古树旁后，继续开始挖，越挖心里越慌，是谁，是谁偷走了他的小黄鱼。 古树周围都被他挖了个遍，黄二狗躺在地上，生无可恋，也不能去公社报公安，否则小黄鱼的来历他根本没办法解释，当年他被监视了好久，要是报警就是自投罗网。 说不定还要补回花掉的小黄鱼，在古树旁躺了一晚上，黄二狗才心死准备离开。 下山的时候，又碰到了赵岁岁兄妹三人。 “怎么又是你，小武，把他赶走。”赵立文使唤弟弟上前撵人。 “别，我这就走。”黄二狗也害怕招来富兴大队的人，三步并作两步走的下山。 赵岁岁看着黄二狗的背影，默默的给他点了一根蜡。 秉承着山上的东西找到就是谁的，小黄鱼，是不可能还回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还回去的。 第105章 聚宝盆新功能 三人来到了昨天设下陷阱的地方，赵岁岁左眼皮一直在跳，这是有好事要来到。 果然三个陷阱里，有一个陷阱抓住了一只野猪，其它两个陷阱的玉米都被吃掉了。 不清楚周围还有没有其它野猪，三人不敢冒进，纷纷上树去观察。 赵岁岁和赵立武用弹弓不停的发射石头，把周围有可能藏野物的地方都测试了一遍才下树来。 赵立文摸了摸野猪的体温，死亡时间不超过3个小时，个头很大，不过很瘦，估计山上吃的不多，被饿瘦了。 “小武，先把野猪拖到山洞里。” “好咧。”赵立武上前，轻轻松松的抱着野猪的头就往山洞里拖。 赵岁岁跟在后面看着，她小哥这么轻松的拖走，估计野猪不超过200斤。 然后，兄妹三人在山洞里大眼瞪小眼，野猪显然不能带回家处理，现在天气这么热，猪肉肯定是留不住的。 “大哥，怎么办？”赵立武也知道家里不能处理，难不成要一顿吃完，还是要分给队里的人。 “烤成肉干？”赵岁岁想到了一个办法，其实她是想说做成猪肉埔的，不过猪肉埔要用烤炉，还是直接烤成肉干方便，肉干能放很久的时间。 “小武，你先去把娘叫上来。”赵立文想了一会，觉得他们三个人做不来那么多的肉干。 现在地里的只有春小麦和红薯土豆地里的活，其它庄稼没有水浇灌早就枯死，前先囤的雪水根本不够所有的庄稼浇灌，大队长发起了投票，确定了保春小麦和红薯土豆，即使是这样，麦粒和红薯土豆都没有往年的一半大。 地里没有活，陈秀禾也是隔一天上一次工，今天在家拆洗被子，等冬天的时候盖。 “万一肉香味吸引了其它野物过来怎么办？”赵岁岁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不妥。 “大哥，咱们可以放在聚宝盆里，虽然不一定能成功。”赵立武难得聪明一会，想到了家里那个有脾气的聚宝盆。 聚宝盆可以放东西是赵立文和赵岁岁开发的新功能，就是他们俩隔空收东西的技能有时候成功有时候会失败。 “行，你先去叫娘，我和岁岁在这里等你们。”赵立文想了一圈，收进聚宝盆里才是最好的办法，现在不是冬季，山里的野物没有冬眠，确实不好做肉干。 和肉干相比，当然是小命重要。 等弟弟走后，赵立文把家里带来的斧头放在一边，从空间里拿出房车的消防斧头对着野猪头就是一斧头，直接把消防斧给卡住。 赵岁岁拿着锤子开始敲斧头，好一会才把消防斧给解救出来。 最难砍的地方弄好之后，赵立文把消防斧先清洗干净收回空间，把家里的斧头沾上野猪血。 陈秀禾带着小儿子来得很快，背篓里还带着聚宝盆。 “娘，猪头被大哥砍下来了。”赵岁岁看到她娘过来，指了指断掉的猪头。 “岁岁，去洞口看着，娘先把野猪砍成块。”陈秀禾看着地上的野猪，担心招来其它野物，要速战速决。 “嗯。”赵岁岁走到洞口，爬上一棵树就开始巡查。 陈秀禾带着两个儿子开始处理野猪，把野猪的身体分成5斤左右一块的量。 听着山洞里的砍骨头声音，赵岁岁拿出望远镜观察周围的环境，远处更深的山里，看到3只瘦不拉叽的野猪用嘴巴刨土。 赵岁岁担心山上的野猪找不到吃的，会不会下来霍霍她种的玉米。 好在今天的聚宝盆心情不错，一直在吞肉，陈秀禾原本还想着聚宝盆不吞的话，就先把野猪肉搬回家再说。 并没有发现赵立文的手搭在聚宝盆上。 花了一个多小时把野猪肉处理好，又把山洞处理一下，陈秀禾带三个孩子下山，路过玉米地的时候停下来检查了一下玉米的生长情况，确实不到时间摘，只能继续下山。 回到家后，陈秀禾的心才安定下来。在山洞处理野猪的时候，她老担心野猪的血会引来狼。 “野猪是做陷阱抓到的？”陈秀禾喝了一碗水后，开始盘问。 “娘，昨天。。。巴拉巴拉。”赵立武嘴快，把昨天他们上山找不到猎物就设置陷阱的事情全部说给他娘听。 陈秀禾听完全过程，松了一口气，“最近都不要去山洞附近找吃食，这头猪够咱们家吃好久了。” “知道了。”兄妹三人异口同声的保证。 陈秀禾满意的点点头，她的孩子都很听话，找出两张草纸就开始擦拭聚宝盆，这可是他们娘几个的保障，要干净的爱护。 聚宝盆可以藏东西的事情，也是上个月才发现的，只能放不是聚宝盆变出来的东西，有时候成功有时候失败，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脾气。 擦干净聚宝盆里的血渍后，陈秀禾把染红的草纸丢到灶炉里，抓了一把草木灰继续搓洗聚宝盆。 这个年代洗碗用的清洁剂就是草木灰，洗衣服大多数人家用的是皂角，也有人用草木灰洗衣服，他们家因为用赵广叔寄回来的票证，皂角和肥皂一起用。 想到洗衣服，赵岁岁就想到了洗衣粉，小时候去外婆家过暑假，外婆给她洗澡时用过洗衣粉洗，当时把她看得一愣一愣的，那时候她还小都是大人帮洗的澡。 从外婆家回到市里的时候，她妈妈就发现她后背长了很多痱子，后面才知道用洗衣粉洗澡是不对的。 “岁岁？”赵立武把手放在妹妹的眼前晃了晃。 “嗯？小哥，怎么了？”赵岁岁回过神来，她好久没有想到前世的父母了。 “吃饭了。”赵立武端着一盘红烧肉，往屋子里去。 赵岁岁洗手之后，拉开碗柜的帘子，里面的碗已经拿到屋子里，又把帘子拉上去屋子里吃饭。 陈秀禾野猪肉做了很多次，做出来的野猪肉不膻，赵岁岁咬了一口，肉就是好吃。 陈秀禾被小女儿的吃相逗乐了，又给她夹了一块肉。 这次的野猪没有多少肥肉，基本上都是瘦肉。 大房这边，自从上次被黑白无常吓到之后，安稳了一阵子。 刘招娣隐隐约约的闻到三房传出来的肉味，恨恨的咬了一口手上的窝窝头，“没点兄弟情的好吃鬼，天天吃这么些好东西，也不知道送一点过来给大伯哥。” 赵广伯手里的筷子一顿，没有说什么，接着喝碗里的野菜汤。 第106章 市里 市钢铁厂家属楼这边，赵广仲看着消瘦的妻子，“媳妇儿，明天我回队上拿粮食。” 钱春芬摇了摇头，“你还要上班，休息日就在家好好躺着就好，我在家也是闲着没事干，我回去吧。” “我想回去看看爹娘，就让我回去吧。”赵广仲把爹娘搬出来，媳妇儿才点头同意。 赵岁岁正坐在炕上看书，看到赵广仲被赵立文带进来。 看着和自己老爹一模一样的二伯，比过年的时候看到的瘦了好多，赵岁岁有些心疼，说话她爹自从军校毕业后回到部队就没有再回过家了，不知道今年过年能不能回来。 “二伯，坐。”赵岁岁拍了拍炕，让赵广仲坐在她身边。 赵广仲刚坐下，就被小侄女塞了一颗奶糖，都顶到牙齿了只能吞下，“谢谢，岁岁。” “嘿嘿。”赵岁岁嬉皮笑脸的看着二伯，这是她想的办法，这个年代的男人都是把好吃的留给孩子，又拿出来一大把奶糖和一把肉干，“给芝芝姐和立明哥的。” 赵广仲想要拒绝的话说不出来，女儿和儿子确实瘦了很多，看着弟弟家的三个孩子，个个板正结实，最后在陈秀禾的劝说下，收进口袋里。 赵立文开始问二伯市里的情况，市里除了上次发的救济粮外，没有地方卖粮食。 黑市的高价粮从5月份开始就少的可怜，一摆出来就被抢光，到了6月7月花再多的钱都找不到粮食贩子卖粮食。 “市里有人。。。饿死么？”赵岁岁想知道市里现在有没有人被饿死。 “有的，钢铁厂的家属院都饿死了几个老人，饿晕都是普遍的事情。”赵广仲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饿晕了送医院，可以特批一碗白面条，很多人冲着这个特批，假装饿晕，最后只能宣布取消，只有小孩子才能特批。” “。。。。。。” 赵岁岁：任何时候都有钻空子占便宜的人。 “芝芝的工作怎么样，食品厂还在运转么？”陈秀禾关心这个。 “芝芝的工作是食品厂的工会，食品厂也没有原材料生产，现在处于停工的状态。” 几人聊了很多市区的事情，陈秀禾也告诉了赵广仲队上只剩下春小麦和红薯土豆在艰难的生长。 赵广仲听到后，就知道今年秋收估计也没有多少粮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句话一出来，几人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始说话。 陈秀禾想到了大房的人，把前段时间大房的刘招娣和赵立金想偷他们家粮食的事情说了。 赵广仲一惊，有些气愤，连亲叔叔的粮食都偷，这个大侄儿真是太无耻了。 “爹在帮忙看着呢，你的屋子都被封好了。”陈秀禾把赵广伯可能不知道刘招娣和赵立金偷粮食的事情告诉二伯哥，免得太让人心寒。 “难怪，我刚才开门的进去就发现有些不对，就过来问问。”赵广仲才想起他是过来借小锄头的，等会挖出粮食再休息几个小时，还要出发去公社等车子。 陈秀禾把锄头给赵广仲，“小文小武，你们去帮忙。” 赵立文接过他娘手里的纸包，捏了捏，里面是腊肉。 二房的屋子里，昏暗的煤油灯，赵立文借着拉袋子的掩护，把一刀腊肉塞进粮食袋子里。 等钱春芬打开粮食袋子后，就发现里面的一刀腊肉，“哪里买到的？” 赵广仲放下手里的带根茎的韭菜，接过腊肉，掂了掂估计有3斤，“应该是立文立武趁我不注意放进来的。” “这。。。这多了。”钱春芬想收下，又觉得太贵重。 “没事，这是野猪肉，估计弟妹家里还有。”赵广仲猜想，可能是弟弟在家的时候打猎到的野猪。 “这人情也太大了，现在粮食多精贵啊，何况是肉。”钱春芬还是心里不踏实。 “拿着吧，弟妹和三个孩子长得板正很结实，过年的时候给三个孩子包个大红包，肉留下给家里人都补补。”赵广仲劝着媳妇收下，想到了兜里的奶糖，掏出来剥了一颗喂给媳妇儿。 “我不吃，留给芝芝和立明吃。”钱春芬想要躲开，却被丈夫强塞进嘴里。 “吃吧，岁岁给的。”赵广仲想到小侄女塞糖的动作，笑了笑。 午饭的时候，赵芝芝和赵立明先后的回到家里，一回到家就闻到了腊肉的味道。 “娘，买到肉了？”赵立明跑到厨房，猛吸了一口，真的是腊肉的味道。 “你三婶给的，一人吃两片。”家里已经1个多月不见荤腥，钱春芬难得奢侈一把。 “好耶。”赵立明欢呼一声，洗手帮他娘干活，顺便在厨房里多闻几口腊肉的香味。 害怕别人知道家里有肉，赵广仲把窗户缝缝都堵上了，就怕贼路过闻到味道惦记上。 家属院里偶尔会丢粮食，一直抓不到盗贼，大家都知道大院里有贼，家里有好吃的都是悄悄的吃。 富兴大队这边，眼看着老天爷不赏雨，时间也来到了7月下旬，地里的麦穗也快要自动脱粒，大队长只能安排队员开始收割。 一大早，赵岁岁就跟着两个哥哥去捡麦穗，现在食堂不开，捡到1斤麦穗要上交9两，等他们到麦地的时候，地里都是小孩子。 “大哥，咱们不捡了吧。”赵岁岁不打算和这些人抢。 “那我们去哪里？”赵立武把篮子扣在脑袋上当帽子盖。 “去打麻雀吧。”赵立文提议，小山腰上已经没有吃的了，他们最近都不能上到深山，只能去山脚下等麻雀。 兄妹三人回到家里，灌了一壶凉白开后，一人拿着一个弹弓，去麻雀经常出现的山脚口等。 还没有走近，就看到两个男人在打架。 “八嘎！” “嗯！？” 赵岁岁和赵立文对视一眼，他们听到的是鬼子语么。 “大哥，他们怎么在打架？”赵立武看着两个陌生人，有些奇怪。 打架的两人也看到了三兄妹，很快的停手，下山离开。 等他们离开后，赵岁岁才说出疑问，“他们说的是鬼子语吧” 第107章 难民 赵岁岁想到一篇报道，东北是鬼子最先占领的地方，抗战胜利后，有部分的鬼子已经习惯了华国的生活环境并没有撤离出华国，而是留在的东北生活。 “没听说咱们公社有鬼子生活啊。”赵立文摇了摇头，对于鬼子他一向没有好感，天然的厌恶。 “难道山上有什么秘密？”赵岁岁看向鹿鸣山，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山里有工厂实验室之类的。 “有秘密也不是你能去探宝的，娘交代了什么你们没有忘记吧。”赵立文把妹妹头掰过来，背对着鹿鸣山，“要是有宝藏还轮的得到你，爹休假回来的时候，经常上深山打猎，要是有宝藏也是爹发现的。” “也是，不过还是要和大队长说一声。”赵岁岁没有继续异想天开，蹲在草丛里继续等麻雀。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连个麻雀影子都没有看到，三人灰溜溜的回家。 “怎么了这是？”陈秀禾在院子里洗脸，看到自家的三个孩子沮丧的回来。 “蹲了一上午，一只麻雀的影子都没有。”赵岁岁把弹弓挂在屋檐下的柱子上，走到她娘身边也要洗脸。 陈秀禾给小女儿重新打了一盆水，就发现井水比刚才下降了一些，“要是咱们家的水井都干了，以后和喝水都成问题。” “娘，咱们家还有6口大缸呢。”赵岁岁开口提醒她娘。 “6口大缸也用不了多久。”陈秀禾给小女儿倒好洗脸水后，转身往厨房里走，准备做午饭。 赵立文跟进去帮忙，提醒他娘，“娘，咱们试试聚宝盆能不能变出水来吧。” 陈秀禾一听，想到了聚宝盆，眉头瞬间就平了，对了，他们家还有聚宝盆。 当天晚上，陈秀禾就对着聚宝盆许愿。 阿拉丁·赵立文：您的愿望清单已经收到。 第二天一早，陈秀禾看着聚宝盆里的水，笑了笑，这些水用来喝水和做饭够了。 春小麦种的不多，用了2天就收到仓库里面，现在地里只有红薯土豆还没有收。 水窖里也没有水可以继续灌溉，大队长宣布一起把红薯土豆收了，交公粮后就分粮食。 这次的收成，比去年夏收还少。 公社主任看到8个大队的收成数据，预料之内，他们公社已经算是好的了，在平高县也是排在前三的位子，不过这样的前三名他一辈子都不想要。 “明天开始交公粮吧，还是按照去年的比例上交。” 交完公粮之后，富兴大队马上开始分粮。 陈秀禾带着两个儿子把自家分到的粮食搬回家里，这些粮食要熬到明年的夏收。 没有水，地里的庄稼也没有办法接着种，这就意味着来年夏收是没有收成的，现在才8月，这些粮食根本就支撑不了。 队上的人都知道粮食不够，以前只吃3分饱，现在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吃2分饱了。 渐渐地有人开始恐慌，有的人已经在计划离开富兴大队去逃荒。 赵岁岁路过大松树的时候，就听到了计划逃荒的人在讨论。 结果，他们还没有开始行动，富兴大队就迎来了一波逃荒的人。 大队长带着人把这批难民拦在大队的入口。 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也跑过来看。 “给口吃的吧，我已经3天没有吃饭了。” “给口水喝吧。” 大队长看着衣衫褴褛的难民，指了指鹿鸣山，“要吃的，山里找，我们大队的人也在饿肚子。” 难民看到鹿鸣山还有树木和绿叶，一个个眼睛冒光，冲上去就是一顿翻找。 找到了野菜也不管干不干净，直接往嘴里塞，原本还想吃树皮的人看到有野菜也跟着一起哄抢。 “白正，把小溪看好，那可是咱们大队唯一的水源了。”大队长交代赵白正去看守小溪。 “我这就带人去。” 赵岁岁爬上大松树，看着饥不择食的难民，不自在的打了一个哆嗦。 原本在讨论逃荒的人，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嘴回家躺着，躺着能省粮食省力气。 吃了一顿野菜的人收拾了一下后，领头的人向大队长请求可以留在富兴大队，并交代了他们原来是哪里的人，拿出了原来大队的介绍信。 赵根生接过介绍信辨别了真伪后，先让他们留在队外休息，他需要去公社报告。 大松树下看热闹的人忍不住拒绝道，“他们来咱们大队落户，这不是要分咱们的粮食么？” 此话一出，人群里瞬间热闹起来，最后达成一致，反对这批难民进入大队。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却被驱赶。 难民都聚在一起，有的愤恨，有的无奈，有的祈求，有的落泪，有的还晕倒了。 随着一个人的晕倒，陆陆续续晕倒了10来个人，这批难民总共也就30多人，这下倒下了一小半，富兴大队的人纷纷闭嘴。 不只是富兴大队，中谷公社下的8个大队也都有难民涌入。 “主任，我们大队可没有粮食接济难民，就是安排了人留下，也是看着他们饿肚子。”白大队长直接开始哭诉，话里话外都是在打探上面什么时候再发救济粮。 “呵，你以为救济粮有那么好批的，至少要等到11月才会确定，有没有还不一定呢。”公社主任也知道下面大队的粮食不够吃，先放出一个他在县里面打探到的信息。 “主任，要不把这几批难民集中在一起，分到同为山那边去吧。”陈大队长提议，同为山是一个山内山，炼钢的时候柴不够，还计划着要去那边砍树，因为路难走所以放弃了。 赵根生和白大队长听到后皱了皱眉，同为山在富兴大队和鸿兴大队中间，两个大队都关注着里面的水源，不过同为山没有被划分到他们两个大队，他们只能听公社的安排。 赵岁岁不知道公社那边是怎么安排的，难民在他们大队外待了3天，就被公社派来的人带走。 大队长看着队里没有人再继续讨论逃荒的事情，满意的点点头，有了这批难民做参考，那些吃不饱也撑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赵岁岁和赵立武给跛子爷爷送粮食的时候，才知道难民被统一划到了同为山，县里面特批了一次粮食给他们，还没有成立同为大队，打算等那批难民熬过去再做打算。 同为山没有路，需要翻山越岭从富兴大队或者鸿兴大队进出。 “岁岁小武，估计准备下雨了。”跛子爷爷弯下腰，揉了揉已经很久没有痛感的右脚。 赵岁岁看着跛子爷爷的右脚，瞬间明白了，有的人伤了脚后，可以预测天气。 第108章 换粮食1 赵岁岁和赵立武回到家后没多久，天空就开始下雨。 一开始只是毛毛细雨，慢慢的变成豆大的雨滴。 赵岁岁坐在窗边，听着周围邻居的欢呼声，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赵老头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断过。 这场雨整整下了2天才停下，不过雨势不大，河里面的水也没有汇集多少，赵岁岁家的水井水位有在上升，一切看着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赵岁岁没有记错的话，是到了明年年中气候才恢复正常的，难道是因为平行世界才有些出入么。 雨停之后，大队长就拿着锣开始叫人，准备下地。 主要是赶着种秋红薯，要是老天爷继续下雨的话，到11月也能收获一批粮食。 为了赶进度，5岁以上的小孩子也要下地去捡石头，赵立武抢了他娘的锄头，化身翻地机。 “秀禾，你家立武可真能干，这速度比男劳力还快。”陈秀梅看着不断挥舞锄头的赵立武，一脸羡慕。 “我家小武是心疼我。”陈秀禾扭了扭腰，她要把三个孩子都送上大学，不要像自己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她坚信干旱只是暂时的。 大锅饭还没有正式结束，队上的下地的工分还是男劳力10个工分，女劳力8个工分，大队长直接分配工作量，一个人完成一块地的量，否则不给记工分，很有效的制止了磨洋工的行为。 赵立武很快就把他娘分到的地翻完，找了记分员来登记后，扛着锄头过来，“娘，我都做完了。” “小武，累不累。”陈秀禾知道小儿子还有力气，还是不放心的问问。 “娘，我不累的。” 水窖这边，大队长看着里面收集的雨水，就算是后面不下雨，也能支撑秋红薯收获。 忙碌了几天，把能种的庄稼都种上，接下来就是等地里的收成了。 一大早，陈秀禾就带着三个孩子上山找吃的，雨停后就直接开始上工，他们都没有时间上山找菇子。 和赵岁岁一家的想法一样，很多人也是今天上山采菇子。 不过可惜，只找到了零星的几片菇子，陈秀禾的背篓只装了一半，赵立文和赵立武的背篓还是空的。 “娘。”赵立武指了指山洞的方向，他想去看玉米成熟了没。 “先不去，现在才8月上旬，还要一个月的时间，去多了容易被被人发现。”陈秀禾摇了摇头，他们家不缺那片玉米做粮食，能坚持到收获那天就是他们的运气，不能坚持到收获那天他们也不抱怨。 “小哥，上次煮的玉米好吃么？”赵岁岁让她小哥想想上次摘回去的玉米。 “那算了。”赵立武回想起来了，玉米不好吃，一共就7个，他吃了2个都没有吃饱。 四人回到家后，赵广季就过来敲门。 “三嫂，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赵广季看了看前院的大房，示意他们去后院说话。 陈秀禾带着赵广季来到她家这边的院子，担心小叔子是过来借粮食的，“什么事？” 赵岁岁他们也都趴在窗户旁偷听，陈秀禾看到了也没说什么。 “三嫂，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这有门路换粮食，1斤麦粒换2斤玉米面，你们家要不要换？”赵广季背对着窗户，没有发现他身后的三只小老鼠。 “这。。。我想想。”陈秀禾想到上次分粮食的时候分到30多斤的麦粒，现在还放在柜子里保存。 “哎哎，想好了随时告诉我。”赵广季没想过一次就能成功，三房一直有他三哥的包裹，想来更喜欢吃白面。 等赵广季走后，陈秀禾坐在炕上询问自家的三个孩子，“喜欢吃白面还是玉米面。” “白面。”赵立武想都不想就回答，白面就是大白馒头疙瘩汤和面条，玉米面就是窝窝头和玉米糊糊。 赵立文和赵岁岁无所谓，在他们的前世，人们的生活水平好了，又开始追求粗粮健康，玉米面卖的比白面还贵。 “娘，我都可以。”赵岁岁耸了耸肩，放弃投票。 “娘，我也是。”赵立文也表示吃什么都可以，能吃饱就行。 陈秀禾自然是想让孩子们吃好一点，打开存放粮食的柜子开始盘查他们家现在的存粮，不换粮食也能吃到明年夏收，再说了还有地道里的100斤大米100斤面粉和聚宝盆呢，丈夫每个月都有包裹寄回来。 既然小儿子喜欢吃白面，那就不换了。 “那行，小武，你去和你四叔说一声，咱们家不换。”陈秀禾打发小儿子去四房说一声，人家好意要帮换粮食，就算是不换，也要过去言一声。 四房的屋子里，赵立武把他娘的话带到后就离开。 余佳佳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看向丈夫，“我就知道三房不会换的，你过去白显摆了吧。” “多个朋友多条路，再说了，那还是我亲哥哥，这条关系要好好维持，我三哥估计以后是这个。”赵广季点了点女儿课本里的"将"字，“咱们可不能像大房一样愚蠢，以后说不定还要仰仗三哥办事呢。” 余佳佳看着女儿，要是赵岁岁能和女儿一起玩就好了，“当家的，你就不能运作运作，进个厂之类的？” “城里人现在的日子还没有我们乡下人舒服呢，再说吧。” 赵广季在炕上躺了一会，逗了逗儿子，就去堂屋和他爹说了换粮食的事情，顺利的扛了一袋麦粒出来，加上自家的一起，也有100斤麦粒，上面只换200斤玉米面，原本他还真担心三嫂会换，这样一家就只能换30斤麦粒了。 白面好吃是好吃，现在他们家还是追求吃饱，等真正的能吃饱了再考虑吃好吧。 路过的大房的时候，赵广季没有发现窗后的一双眼睛。 上次闹了黑白无常的事情之后，赵老头把大房的屋门和窗户又钉了一遍，不让大房有机会观察前院的事情。 没想到赵立金会偷偷的挖了一个洞。 三房的屋子里，赵岁岁想着万一以后四房投机倒把被抓了，会不会影响她爹的升迁。 赵立文知道了妹妹的想法后，摇了摇头，“咱们已经分家了，应该不会的。” 第109章 换粮食2 大房的屋子里，刘招娣和赵立金在说服赵广伯去堂屋问清楚，赵婆子是不是补贴四房了。 “当家的，你要是不去问，那我就闹了。”刘招娣看着一声不吭的丈夫，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你敢，你敢闹我就送你回娘家。”赵广伯难得硬气了一会，他真是不想闹哄哄的过日子，“上次你偷老二家粮食的事情，害我在爹面前丢尽了脸，这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要是你再敢闹，咱们就不过了。” 刘招娣一听丈夫要翻旧账，顿时就不敢说话。 “爹，我真的看到四叔从堂屋里背出了一麻袋的粮食。”赵立金不甘心，想要继续鼓动他爹。 自从堂屋和他们家断了之后，他奶看到自己就生气，有时候还用扫帚打他，以前心肝宝贝蛋儿的哄着自己，现在这些疼爱都变成了四房的小儿子的，他恨他奶，不就是吃了点东西么，他们有三房四房的补贴，肯定不会饿肚子的。 赵广伯听到儿子的话，立马跑到前院的窗户前查看，果然看到一个被挖开的小洞，转身冲到炕上，直接给了儿子一个大嘴巴子，“下地干活不行，斗鸡摸狗的事情你倒是熟练的很。” 想到他爹教训自己的话，这个儿子真的是不打不行，赵广伯找来一根棍子就开始打。 刘招娣看到自家宝贝儿子被打，连忙上前阻拦，没想到这次丈夫连她也一起打，“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立金怎么招你了。” “你还问，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你看看，儿子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赵广伯把媳妇儿拉开，“再挡就和这个逆子一起挨打。” 刘招娣看丈夫铁了心的要教训儿子，自己身上也挨了几棍子，身上火辣辣的疼，也不敢上前阻拦。 大房里的惨叫声，老赵家的人都听到了。 赵岁岁趴在窗户前，没想到一向老实憨厚的赵广伯会打人，还是媳妇儿子一起打。 “估计刘招娣和赵立金又弄出什么幺儿子。”陈秀禾剥了一颗花生喂给小女儿，听着赵立金哭嚎的声音，心里很是畅快。 赵广伯打完赵立金后，又把刘招娣送回娘家。 大房的院子里，刘招娣扒着门框一个劲地哀求，“当家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求你不要赶我走。” 赵广伯掰开她的手，把她撵出院子，锁上院门就来到前院。 赵岁岁看着一脸杀气的赵广伯，有些害怕的躲到她小哥的背后，赵广伯打不过她小哥。 结果，赵广伯来到前院就直接乒乒乓乓的把他屋子的窗户和门都重新加了几块木板，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背粮食回来的赵广季。 “大哥，这是？”赵广季疑惑的看着他大哥手里的锤子，难道家里又发生了什么。 “没事，木块松了，我过来补补，你这是？” “去给爹娘换点粗粮回来，否则粮食不够吃。”赵广季把换回来的玉米面放到堂屋，“大哥，你要不要换粮食，1斤麦粒换2斤玉米面，我这临时加了50斤份额，可以给你。” 赵广伯听到弟弟说的话后，哪里不明白上午儿子看到的就是弟弟背粮食出去换的场景，羞愧的抹了抹脸，最后还是点点头，“换。” 陈秀禾一听，原来赵立金这个狗崽子一直盯着前院，“有刘招娣那个娘们在，赵立金这个狗崽子迟早会废。” “娘，刘招娣会被赶走么？”赵岁岁比较想知道这个。 “估计不会，应该会被赶回娘家住一段时间。”陈秀禾隐隐约约听到了大房那边的院子门外，刘招娣的哭喊声。 大房两口子都有3个孩子了，哪能说赶走就赶走的，估计是赵广伯下定决心整治媳妇儿和儿子。 就这样，刘招娣哭喊了许久，知道丈夫不会给她开门，只能先回娘家。 赵岁岁发现，大房少了刘招娣，赵立金被打得躺在了炕上不能动弹，老赵家的院子突然和谐起来。 不过，安稳的日子还没有过几天，刘招娣就被人丢在大房的院门口。 赵岁岁从大松树下听八卦回来的路上就看到有两个人把一个人形物体丢在了大房的院门口就跑。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杀人抛尸，走近一看，原来是不省人事的刘招娣。 看到胸口还有起伏，赵岁岁直接离开。 回到家后，看到两个哥哥在屋檐下的木框子种菜，家里的水井不够浇院子里干裂的土地，现在他们家的蔬菜都是用木框子种的，可以有效的减少水分的流失。 “又去大松树下了吧。”赵立文抬头看到妹妹回来，调侃了一下。 “回来的路上捡到一个大瓜。”赵岁岁吸了吸鼻子，一脸快来问我的表情。 “什么瓜？”赵立武很捧妹妹的场。 “刘招娣被人扔在了大房的院子门口。”赵岁岁把刚才目睹的事情告诉两个哥哥。 赵立文和赵立武一脸便秘，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用他们去打探，刘招娣的大嗓门就嚎起来了。 原来刘招娣回到娘家要不停的干活，一天就吃两个小小的麦麸饼，饿的起不来干活，就被娘家的两个弟弟丢回来了。 赵广伯得了他爹的指点，把家里的东西都拿捏的死死的，不原谅也不拒绝的让刘招娣住下。 赵岁岁吃着手里的土豆饼，估计以后大房会消停一些，能不能永远消停，还要看赵广伯能做到什么程度。 自从月初下过一次雨之后，已经10天了，天上还是没有再下雨，地里的庄稼缺水，大队长又开始安排人去挑水窖里的灌溉。 至少要把秋红薯保住，有了秋红薯他们大队就能再熬一段时间。 队上有水井的人家基本上都干了，赵岁岁家的水井一天还能打出3桶水，多的没有，打上来的水还有些浑浊，需要沉淀一晚上才能用，基本上被用来做生活用水，吃的水都是聚宝盆出来的。 要是11月下雪前不下雨，他们家的井水也撑不住。 随着鹿鸣山最后流水的小溪渐渐没有水继续往下流，队上的人开始顺着鹿鸣山上的小溪上去找水，结果就发现了山上有玉米。 赵岁岁跟着打水的队伍一起上山，知道她之前种的玉米会被发现，本来也是给队上的人种的，不过她还是加入了掰玉米的行列。 赵立武一边心疼一边快速的掰玉米，他要把背篓全部塞满。 第110章 摘玉米 兄妹三人，赵立文和赵立武的背篓里都塞满了玉米，就连赵岁岁怀里也抱了10来个。 等闻讯上来的小孩们看到，红眼病就犯了。 赵岁岁身边有赵立武在，没有人敢抢，毕竟队上的孩子们都怕他的拳头。 “这边还有！” 这一句话顿时把红眼病的人都吸引走，毕竟这里还要抢，还不如去摘无主的。 赵岁岁看向一窝蜂扎堆的地方，皱了皱眉，那边她没有去撒过种子，并没有玉米。 “快走！”来不及分辨是谁说的这句话，赵立文趁机招呼弟弟妹妹下山。 “哦，快快快。”赵立武也反应过来，用力的塞了塞背篓，防止里面的玉米掉下来，塞不进去的就抱在胸前，下山的步伐飞快。 “小哥，等等我。”赵岁岁跟在后面，有些追不上，怀里的玉米时不时还会掉出来，她真想把这些玉米收进空间，同时后悔没有背背篓上山。 赵立武听到妹妹呼喊的声音，停下来整理背篓里面的玉米，顺便把他怀里的玉米硬塞进去。 等赵岁岁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接过她怀里的玉米，“岁岁，把玉米给我。” 就这样，赵立武和赵立文背着背篓抱着玉米走在前面，赵岁岁跟在后面捡可能会掉落的玉米。 到了山脚下，就碰到了上山打水的人。 “哟，哪里来的玉米？” “山上发现一片玉米地，很多人都在摘。”赵立文没有停下，随口把山上还有玉米的事情说出来，把人摆脱。 问话的人听到山上还有，也不拦着赵岁岁等人，着急的往山上赶。 摆脱了3个人的问话赵岁岁他们才回到家里，赵立文和赵岁岁喘着粗气瘫坐在屋檐下。 赵岁岁还是第一次下山这么快，这对于7岁的她来说，今天的运动量已经是今年的最高峰了。 赵立文也是，他从来没有背过这么重的东西下山，他背篓里至少有70斤的玉米，加上怀里抱着的几个，实在是累得不行，空间不能随便在外面使用，他拼了力气才回到家。 和两人明显不一样的是赵立武，他的背篓塞满了玉米，走到一半的时候还把赵岁岁的玉米也接过去，光背篓至少有90来斤，现在人还和没事人一样。 赵立武给哥哥和妹妹一人倒了一碗水，等他们俩喝完，“大哥，我还想去。” “那。。。我休息一下。”赵立文无奈，弟弟太护食了，他一直念叨那片玉米地，本来打算过段时间悄悄的去摘的，没想到今天就被人发现了。 “不用，我自己去。”话音一落，院子门就被打开。 “娘。”三人叫了他们娘一声。 陈秀禾应声之后，看到屋檐下的玉米，大儿子和小女儿明显累得不行，“小文和岁岁在家里待着，小武，走，咱们俩再上去看看。” 深山上有玉米的事情已经在富兴大队传遍了，地里的人都没有心思上工，纷纷请假。 大队长不拦着，拦也拦不住，这可是粮食。 赵立武想到了什么，从屋子里拿出两个麻袋丢进背篓里就和他娘一起出门。 赵岁岁心里想着，经过这一天，山上的玉米估计会一个不剩。 眼看到了中午，两人还没有回来，赵立文先去厨房做午饭。 “小哥下午肯定还想去找，咱们吃干的。”赵岁岁一共撒了20多个地方，都是在深山里。 赵立文听到后，把水瓢里的水收回来。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午饭，院门就被敲响，“岁岁，开门。” “来了。”赵岁岁塞了一根粗树枝进炉灶里就跑去开门。 好家伙，一人一背篓就算了，背篓上还搭了半麻袋，赵岁岁赶紧把路让开。 陈秀禾和赵立武把玉米卸下后松了一口气，接过水就开始灌。 “山洞那边再往里还有几片玉米，都被摘完了。” 赵岁岁点点头，没错，那边她也撒了几把，就是担心还没熟就被发现，才走那么深的。 往里面再走还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野猪吃掉。 陈秀禾休息了一下就去厨房做饭，中午吃的是干饭，上面铺了8片腊肉一起蒸。 厨房里，赵立文正在做韭菜炒鸡蛋，“娘。” “我来。”陈秀禾接过大儿子手里的锅铲开始炒。 吃过午饭，陈秀禾让小女儿睡一会再上山。 赵岁岁眯着眼睛看着她娘手里的蒲扇，这个真是个催眠神器。 下午2点半，赵岁岁按时醒来，看到三人都在家，有些不解，她还以为醒来后自己会一个人在家的。 “娘，不去山里找玉米了么？”赵岁岁走到她娘的身边，疑惑道。 “刚才有人在深山里发现了野猪，差点被追上，现在是你白正叔带着人在山里抓野猪。”陈秀禾一边串玉米一边回答小女儿的问题，这些玉米还是早产了，不过也能吃。 “原来是这样。”赵岁岁想过不撒那么深，不过这样的话没成熟就被摘的可能性很大，还是撒在了野猪群附近。 “这些玉米够咱们吃挺久了。”陈秀禾看着屋檐下的玉米，晒干后剥粒估计能有200来斤。 就算有聚宝盆，能得到这么多的粮食，她也很开心。 收拾好玉米后，一家人背着背篓来到小山腰上。 小山腰上坐满了人，都在等深山安全了再上去。 也有人头铁已经上去了，大多数人都是以性命为重，本来就吃不饱，两条腿的人更加跑不过四条腿的野猪。 突然，“碰”的两声从山里传出来。 赵岁岁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娘，我想回家。” 陈秀禾也觉得心慌，反正家里的粮食够吃，没必要冒险，还是先下山再说，“行，那我们先回去。” 四人才下到山脚下，就听到后面人群的吵闹声，来不及多想，陈秀禾抱起小女儿就往家里奔。 赵岁岁被她娘抱着，看到小山腰上的人要么爬树，要么往山下跑，远远的还看到了草丛有异动。 陈秀禾回到家后，把院子的门上了两条门拴才放心。 这边，赵立武已经爬上楼梯往院子外看，外面有人在奔跑，嘴里还喊着野猪下山了。 赵岁岁也听到了，心里有些后悔，不应该撒种子在野猪群附近。 当时她想着相对于狼，野猪这边安全一点，虽然玉米有被野猪吃掉的风险。 最后，跑下山的野猪被打死了4只，其余的都跑回山里。 有6个人受伤都被抬到了高大夫家里。 这下没人敢上山了，陈秀禾看到受伤的人，直接宣布不摘玉米了。 赵岁岁来到大队部看杀野猪，4只野猪瘦得能看到排骨，比上次他们在山洞附近打的还瘦。 第111章 高中 四只野猪，两只被打死在地里，两只被打死在山脚下。 等民兵队长宣布安全之后，大家都围到大队部，准备分猪肉。 四只野猪都饿瘦了，最后他们家分到2斤瘦肉和一根肋排。 回到家后，陈秀禾一锅煮了，做了满满一锅的红烧肉和排骨，有了野猪肉的掩护，这几天他们家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肉吃。 潇潇洒洒的吃了几天大肉后，赵立文要离开家里去县城读高中。 陈秀禾已经打听过了，高中寄宿是要自己带粮食，菜的话是学校食堂做。 高中的开学时间比小学早两天，一大早，赵岁岁就起床，她已经3个月没有去县城了，今天趁着她大哥去高中报到，她们一家人都上县城去。 赵岁岁依旧是起得最晚的一个，现在不能在路上吃东西，她打算速战速决把手里的馒头吃完，结果就是被噎到了。 “慢点吃，还有时间。”陈秀禾给小女儿顺了顺背，让她慢点吃。 赵岁岁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把馒头咽下去，继续开始小口小口的吃。 等一家人准备好后，陈秀禾把家里的门窗都锁严实了，连晒在外面的玉米都收回来，去到堂屋和公爹知会一声，就离开。 “小文，你过来。”赵老头叫住二孙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红包给他，“学业有成。” 赵立文接过，“谢谢爷爷。” “去吧。”赵老头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看着三儿子一家人离开的背影，赵老头欣慰的笑了笑，二孙子和小孙女都是能做大学生的人，再过2年，赵氏一族到他这一支就要出一个大学生了。 公社上县城的班车，因为粮食不够的问题，司机也少上班。现在是1天1班去县城，早上去县城傍晚回来，不像之前早中午都有一趟车去县城。 赵立文现在不能买半票，一家四口，买了3张票。 到了出发的时间，车子上还是只有他们一家四口，估计他们家今天是要包车了。 司机打了一壶水上车，收了票之后就启动车子往县城的方向走，这是连跟车的售票员都休息不上班了。 考虑到司机开车不能饿肚子，这个司机没有饿得浮肿，也没有饿得瘦不拉几，车子开得很稳。 平高县的高中，名字直接用平高县来命名，就叫平高县高中，朴实的名字。 现在还能来上高中的人，都是有些家底的。 一家人跟着指示来到了报名处，报名的老师看到赵立文的学籍册，抬头看了看他，便开始登记。 交完学杂费，一行人来到男生宿舍。 一屋子的上下木架子床，赵岁岁数了数，有20个架子，说明这个屋子要住40个学生，这也太多了吧。 赵立文查看过门窗的位置，挑了一个下铺把自己的行李放上去。 陈秀禾要打水给大儿子擦洗床板，被他制止。 “娘，上铺的人还没有打扫，到时候灰尘掉下来，我还要重新打扫。” “大哥，这里有柜子。”赵岁岁发现柜子在最后一排架子床后面，“还可以锁起来，锁头要自己带。” 赵立文走过去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把自己带来的小箱子塞进去后还有位置，又把被子衣服搪瓷盆子这些也一并塞进去，锁好。 床上就剩下一张草席和一双鞋子。 “走吧，咱们去你顾叔家坐坐，平时你要是有什么急事就去找他帮帮忙。”陈秀禾打量了一圈宿舍的环境，还算是可以。 肉联厂的家属楼里，陈秀禾上前登记好信息就带着三个孩子来到顾伟家。 赵岁岁敲了敲门，开门的人正是顾伟。 “嫂子，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顾伟侧过身子，让四人进去。 赵立武把背篓里的10个玉米棒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是做什么，拿回去。”顾伟上手准备拿起玉米棒子，就被陈秀禾拦下。 “你要是不收，我们都不好意思在家里吃饭。” 顾伟一听就没再劝，“嫂子来县城是有什么事情么？” “这不是我们家小文来县城读高中，拜托你平时照顾照顾。”陈秀禾把他们来的目的说出来。 “没问题，小文住哪里决定了没有，要是不住学校可以和我家胜利挤挤。”顾伟还以为他们有什么难事，原来是大侄子来县城读高中的事情。 “已经在学校登记住宿了。”赵立文开口道。 陈秀禾和顾伟聊了一会，顾伟的媳妇杜小米就回到家。 杜小米开门进来就看到家里的人，有些皱眉，视线扫过玉米棒子就转成笑脸，“嫂子来了。” 赵岁岁看到杜小米的表情转换，很符合现在的情况，毕竟家家户户的粮食都是紧巴巴的。 前世的她小时候听外婆说过，那个时候去别人家做客都是要自带粮食碗筷和被子。 在顾伟家吃了一顿窝窝头后，陈秀禾起身告辞，他们还要去供销社买东西。 供销社里，吃的基本上没有，都是一些日用品在售卖，就这些东西也少的可怜。 赵岁岁看到柜台后的一辆双燕牌的二八大杠，太简陋也太大块了，估计她娘都不一定能骑得上去。 “怎么，看上了？”赵立文看到妹妹没有跟上来，又走回去拉她。 “太简陋也太大块了。”赵岁岁摇了摇头，她不喜欢。 在21世纪的时候，她都是骑小电驴或者是2座的迷你电车上班，她喜欢小巧的。 陈秀禾把该买的都买好后，带着三个孩子回到平高县高中的宿舍。 40个人的宿舍，现在挤满了学生和学生家长。 赵立文看到他的上铺铺好被子，就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 陈秀禾给大儿子整理了一圈后，把他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给了他10块钱，“食堂的菜有2分到1毛的，不够了再问娘要。” “知道了。”赵立文接过生活费，点了点头。 陈秀禾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大儿子，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好好上课，娘先回去了。” 赵立文跟着他们来到汽车站，还是上午送他们来的司机开车。 陈秀禾看着窗外的大儿子，心里有些不得劲，这还是大儿子第一次离开自己这么久，“有事就去找你顾叔，周末放学了要按时回家。” “知道了。”赵立文跟着车子走了一会，挥手告别。 第112章 山药 回去的路上没有觉得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到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少了一个人。 “娘，大哥什么时候回来？”赵立武也觉得不习惯。 “周五就回来，吃吧。”陈秀禾也不习惯，晚饭都做多了。 赵岁岁在睡觉前给自己下了暗示，半夜起来上茅房的时候要记得顺便往聚宝盆里投放东西。 结果她白天的时候可能没有喝够水，一觉睡到天大亮。 屋子里没有人，她就隔空往聚宝盆里投放了满满的一盆水。 院子里是抖衣服的声音，现在用水洗衣服是奢侈的，只有贴身的衣服才会洗，洗衣服的水也要留做它用。 连赵岁岁现在都是隔一天洗一次澡，也不叫洗澡，算是擦澡吧。 擦完澡的水就用来搓一搓贴身的衣服，就算洗了。 现在队上的人，要么去鹿鸣山上打水，要么去到大良公社打水，同为山的路实在是难得走，很少有人去那边打水。 他们家的水井现在一天就出两桶水，根本不够用来天天洗澡。 她拉开自己的衣领，嗅了嗅里面，还好，不臭。 地窖里的5个大水缸，陈秀禾不打算轻易使用，尽量先用水井里的水。 “岁岁，起来了么？”赵立武听到屋子里有声音，问道。 “我刚起。”赵岁岁应了一声，把衣服穿好下炕，假装问道，“小哥，盆里的水要放哪里？” “盆里？”赵立武知道妹妹说的盆是什么，走到屋子里，看到聚宝盆里满满的水，“早上起来没有看到，娘还以为聚宝盆闹脾气呢。” “估计是吧。”赵岁岁有些汗颜，她睡过头了。 赵立武端起聚宝盆往厨房里走去，把里面的水都倒进厨房的水缸里，抖了抖才拿回屋子锁在柜子里。 等赵岁岁洗漱好后，兄妹俩一起吃早饭。 “岁岁，咱们今天要去哪里？”赵立武把自己和妹妹的碗洗干净后，问道。 “捡柴？”赵岁岁也不知道，以前不上山还能去河里抓下鱼玩水，再不济还能去打猎。 现在河水干了，猎物也没有，真真是要无聊死人。 “明天就要开学，今天咱们可不能在家里。”赵立武想到自己明天就上5年级，要抓紧时间玩。 “那就去山上转转吧。”赵岁岁只能把精力放在山上。 赵立武把两个背篓叠在一起，锁好门之后，带着妹妹上山。 在小山腰的时候，遇上从山上背水下山的赵铁蛋。 “立武，你们也去背水？” “不去，我和岁岁去捡柴。”赵立武摇了摇头，他们家的水井还能出水，就是不多，这个事情整个大队都知道。 两人无聊的在山里打转，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之前挖到人参的地方。 “小哥，咱们去找找看还有没有人参吧。”赵岁岁有听说过，看到人参就要绑红色的绳子标记防止人参逃跑，其实是人参长着长着就会钻到地底下，不绑上红绳的话，会找不到位置。 她要去捡漏，找找看有没有漏网之参，不过干旱这么久就算有人参估计也蔫了。 赵立武听到人参会钻进地下后，也来了兴致。 两人就开始漫无目的的挖坑，本来就没有抱着一定要有收获的心情，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 “岁岁，这个是什么？”赵立武拔出一根被他挖断的根茎。 赵岁岁凑上去看，“好像是山药。” “药材？”赵立武听到有个药字，第一时间以为手里的东西是药材。 “是药材，不过也能当粮食吃。”赵岁岁摸了摸断口的粘液，确定是山药。 “能吃？”赵立武眼睛一亮，“那咱们挖回去吧。” “嗯，看看有多少。”赵岁岁提起精神，原本只是随便打发时间的，没想到又发现一种吃的，话说她也好久没有吃山药肉沫蒸鸡蛋了，家里有肉有鸡蛋，把山药挖回去就可以安排上。 兄妹俩沿着被挖出来的山药开始寻找，大概只有一小片。 “岁岁，立武哥，你们在做什么？”赵宝珠背着个小背篓出现在两人面前，身后不远处就是赵立兴。 “嘘，小声点，这个是山药，能吃的。”赵岁岁把食指举在嘴前，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 赵宝珠也知道粮食的重要性，小声的问，“这个是什么吃的？” “山药，是药材也是粮食，快来挖吧，才有一小片的样子。”赵岁岁招了招手，把赵立兴也招过来。 在赵宝珠兄妹来之前，赵岁岁和赵立武已经挖了一背篓，接下来四人又挖了好一会，剩下的三个背篓没有填满，只有大半个背篓。 “没了，找不到了，咱们回家吧。”赵立兴把周围的地都打了洞，并没有发现山药的痕迹，只能下山回家。 “回吧。”赵岁岁也累得不行，她中午能吃两碗饭。 看着自己的背篓，就算是半个背篓，也有10多斤，赵岁岁没有把握能安全的背到家里。 赵立武轻轻松松的背起背篓，里面的山药满满当当，“大概有70来斤。” 赵岁岁吞吞口水，等她11岁的时候，70斤的东西自己还是背不起。 她蹲下身子去背自己的背篓，轻轻松松的就背起来，正当她惊讶自己的力气时，发现原来是她小哥在后面帮她提着，伤心3秒钟。 就这样，赵岁岁背着背篓走在前面，赵立武帮妹妹提着背篓跟在后面，一起下山。 在山脚下碰到了刚下工的陈秀禾。 “娘！”赵岁岁挥着小手，冲着她娘喊道。 陈秀禾回头，就看小儿子小女儿和堂姐家的两个孩子在山脚下，远远看去以为背的是柴，走近一看，才发现并不是。 “五姨。”赵宝珠和赵立兴叫人。 “嗯，乖了，你们娘在那边。”陈秀禾给两人指了指堂姐在的位置，把小女儿背后的背篓卸下来，背在自己身后。 回到家里，看着地上的山药，有些感慨，自家孩子上山总是能带回点什么。 “娘，我想吃山药。”赵岁岁摇了摇她娘的手，开始点单。 “行，等会给你做。”陈秀禾去过一次市里，吃过山药肉末蒸。 赵广叔战友的妻子是国营饭店的厨子，山药和肉沫最配了，有条件的再加上一个蛋进去蒸，更加好吃。 “娘最好了。”赵岁岁笑嘻嘻的抱着她娘的腰。 “就你机灵。”陈秀禾把小女儿准备散开的头绳重新绑紧，拿起一根山药往厨房走去。 第113章 五年级 赵岁岁跟在她娘的身后进厨房。 “娘，山药要放在哪里？”赵立武也跟着进来，他还是第一次挖到山药。 “放在屋子里通风，不要晒到光的地方就可以，能放好几个月，保存好的话能放半年都不会坏。”陈秀禾让小儿子把山药整理好，捆成一把一把的立在墙角下。 赵岁岁听到后，也跟着去捆。 兄妹俩捆到一半，院子的门就被敲响，赵立武听到外面是杨翠花的声音，不想开。 “翠花婶子估计是来找咱们打听山药是在哪里挖的。”赵立武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山药都捆好了搬到屋子里去。 “小武，怎么不开门？”陈秀禾在厨房里削山药皮，听着院门一直被敲响，吆喝了一声。 “就来。”赵立武对着院门应了一声，门外的翠花婶子才停下敲门的动作。 “小哥，咱们先别捆了，先搬到屋子里。”赵岁岁看了一下，短时间内他们捆不完的。 等两人把剩下的山药都搬进屋子里后，赵立武才去开门。 赵岁岁走到厨房告诉她娘，“娘，是翠花婶子。” 陈秀禾一听，没有出去，继续削着手里的山药，山药处理不好会发黄的。 “小武，你们去哪里挖到的山药？”翠花婶子搓了搓手，问道。 “就在小山腰上的一处草丛里，已经没有了。”赵立武很爽快的把位置告诉翠花婶子，那一片地都被他们四人翻了个底朝天。 等翠花婶子走后，赵立武又把屋子里的山药搬出来继续捆。 “岁岁，拿两个鸡蛋过来。”陈秀禾处理好山药后，把山药和昨天剩的一块野猪肉一起剁碎，想到山药肉末蒸加了鸡蛋更好吃，便让小女儿去拿两个鸡蛋。 “好的。”赵岁岁拍拍手上的泥，再用水冲洗一下。 赵立武拿着水瓢给妹妹倒水，洗手水直接浇到木筐里的蔬菜，能省一点是一点。 赵岁岁洗干净手后，跑到放鸡蛋的柜子里拿出3个鸡蛋，她娘肯定不会给自己加鸡蛋。 “两个就够了。”陈秀禾把多的一个放在空碗里。 “娘，你也一起放，不然我就吃没有蛋的那一碗。”赵岁岁不依，磨着她娘也一起加鸡蛋，空间里还有很多，够吃很久的。 陈秀禾被小女儿磨得没有办法，只好把三个蛋都用上。 午饭的时候，赵岁岁就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加蛋版山药肉末蒸。 “好吃。”赵岁岁吃了一勺子，味道好得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双脚，“娘，等大哥回来了，咱们还做。” “可以。”陈秀禾也用勺子吃，一口下去，没有以前在市里吃的美味，不过味道也是有8分了。 此时的赵立文，看着饭盒里的野菜陷入沉思，2分钱一勺，确实很便宜，可是再便宜也架不住它是野菜的事实，好在空间里有几百个大白馒头和饭团，连炒好的腊肉都有一大盆，只能打包离开食堂去找个偏僻的地方吃。 宿舍和教学楼的厕所是没有门的，宿舍里也是进不了空间。 这天早上，赵岁岁一早就被她娘薅起来。 “岁岁，别睡了，咱们今天要去学校报名。”陈秀禾接过小儿子手里的毛巾，直接糊在小女儿的脸上。 赵岁岁立刻醒来，抬起手自己的洗脸。 5年级报名的人也不多，和4年级相比，多了10来个。 大部分的人都是上个学期或者是休学一年的学生。 还是刘老师带班，估计是找到吃的了，人看起来精神不少。 讲台上刘老师说了很多，赵岁岁记住一点，还是上午上学，下午不用来学校。 发放完5年级的课本后，赵立武把两人的课本都收好，准备回家。 “赵岁岁，能不能请你帮个忙？”余知鱼在校门口叫住了赵岁岁。 “什么忙？”赵岁岁看着余知鱼，似乎瘦了，难道要借粮食。 余知鱼想了想，把昨晚上娘教她的话说出来，“请你给我姑姑带个话，就说爷爷和奶奶想她，让她回家里看看。” “行，我知道了。”赵岁岁点点头，只要不是问她借粮食就行。 走到半路，赵立武就忍不住问道，“岁岁，四婶的娘家想要做什么？” “估计是余家没粮食了吧，小哥，你没发现余知鱼瘦了？”赵岁岁不用想，这时候找被他们“赶”出家的女儿，除了粮食的问题还有什么，她可知道四婶这几年初二都没有回过娘家。 刚好回到队上的时候，碰上了在地里除草的余佳佳。 赵岁岁把余知鱼的话照搬给她。 余佳佳听到后，眼睛一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余佳佳的知道了就真的是知道了的字面意思，并没有回娘家的打算。 因为第二天，余知鱼问了赵岁岁有没有带话。 “说了，四婶说她知道了。”赵岁岁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有忘记带话。 正当余知鱼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赵薇薇来到了校门口。 赵薇薇今年9岁，在读4年级。 余知鱼想了想还是拦住赵薇薇，“表妹，爷爷奶奶想你，等会去我家看他们吧。” “不要，我不去。”赵薇薇一听，立刻炸了，推开余知鱼就要离开。 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一个男人抱走。 赵岁岁一看，哪里能让男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带走人，“小哥，上。” 赵立武把书包交给妹妹，飞快的窜上去。 “别，那个人是我爹。”余知鱼知道赵立武的武力值，连忙开口。 赵立武动作很快，在余知鱼开口的同时，已经一拳头下去，迫使男人放开了在不断挣扎的赵薇薇。 余之行没想到一个小男孩的拳头这么重，捂着手开始训斥，“哪里来的野孩子，下手这么重，你家里人呢？” “你拐小孩还有理了，这可是我堂妹。”赵立武挡在赵薇薇身前，不让男人靠近。 余之行听到他们是堂兄妹，也开口道，“我是薇薇的舅舅，不是拐子。” 赵立武看向赵薇薇，见她点头，撇了撇嘴，“那你挣扎什么。” 赵岁岁和余知鱼也赶到现场，后面还跟着跛子爷爷。 “这位同志，我们学生是看到你突然抱走他堂姐，才误会你是拐子的，再说了。”跛子爷爷环顾了围观的人群，接着开口道，“你刚才的样子确实和拐子很像。” 第114章 接济 “对啊，我们都看到了。你突然出现，女娃也一直挣扎，要不是这个男孩出手快，我都要拦下你了。”周围的热心人开始作证。 “对啊。”在场一片附和声。 余之行只能放弃讹小孩家长的心思，“薇薇，跟舅舅去姥爷家吧。” “才不要，你们都是坏人。”赵薇薇吼了一句后，扭头就离开。 余之行想要追上去，又拉不下脸，只能瞪了一眼赵立武便带着女儿离开。 赵立武冲着余之行的背影做鬼脸，“切。” “四房的事情咱们不要掺和，免得到时候反被讹了。”赵岁岁在21世纪看过那么多讹人的招数，很清楚刚才要不是跛子爷爷出面，她小哥就要被讹上了。 “嗯，跛子爷爷，谢谢你。”赵立武被两个大佬带着，察言观色也略懂一二。 “回家吧。”跛子爷爷嘱咐了两句便往学校方向走去。 午饭的时候，赵立武就开始和他娘叭叭放学时候发生的事情。 陈秀禾听小儿子说完之后，挑了挑眉，看来公社粮站那边已经见底，四房的岳家就是公社粮站的搬运工，粮站的人都缺粮食，说明11月的救济粮悬了。 这么几年不来往，突然就找上门，这个时候肯定是为了粮食，“你们四婶不去，估计他们会上门。” “反正不用咱们家出粮食，就当看戏了。”赵岁岁还挺期待人来的，大松树下的八卦她都听腻了，好久没有新的八卦听。 陈秀禾给小女儿夹了一筷子鸡蛋，“对，咱们看着就行了。” 吃过午饭，赵岁岁就开始转小石磨，新鲜磨的玉米面做出来的窝窝头更香。 上次山里发现的玉米，他们家摘到挺多的，陈秀禾不准备拿到大队部去磨，免得招人眼。 其实，很多人家也这么想，基本上都不会拿去大队部加工，让别人知道自己家里有多少粮食，万一有人看到上门借粮食怎么办，能在家里加工的都是在家里加工。 时间来到了周五，陈秀禾一下工就回家做饭，饭好了也没见大儿子回来。 县里的高中周五的时候是下午4点就放学，因为汽车站的班车都是5点钟就离开县城，所以周五可以提前放学。 赵岁岁和赵立武在队上的大榕树下等放学的大哥，在家里等太煎熬了，屋子里都是肉味。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赵岁岁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往富兴大队走，仔细一看，“大哥！” 赵立文听到妹妹的声音，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来到了大松树下。 “大哥，走，娘已经做好饭了。”赵立武从大松树上跳下来，冲着他大哥露出一口大白牙。 陈秀禾站在院子门口，看到了结伴回家的三个孩子，在大儿子走近的时候，打量了他一圈，点点头，没瘦，“进去，吃饭了。” 赵立文看着眼前的肉沫蒸蛋，尝了一口，“肉沫里面有什么？” “山药，我和岁岁在山里挖到的。”赵立武指了指墙角竖起来的山药，把那天上山挖山药的事情说出来。 “真没有了？”赵立文挑了挑眉，山药长得好的话，能长出一大片。 “没多少了，那天翠花婶子也来问，后面才挖了不到5斤。”赵岁岁在大松树下听八卦的时候，听到了翠花婶子的挖山药后续。 吃过晚饭，三人围着赵立文，让他说说在县城的事情，赵立文就把他在县城一周的生活告诉家里人。 赵岁岁听到厕所没有门，就受不了，大便小便还行，洗澡都没有门也太寒酸了。 希望她读的初中的时候，厕所有门。 听着听着，赵岁岁就打起了瞌睡。 陈秀禾把小女儿的外衣和裤子脱下，只留下背心和小短裤，嗅了嗅小女儿，还好，没有汗味，明天再擦澡。 早上，赵岁岁被前院的声音吵醒，睁开一只眼睛，时钟显示9点多，立马弹起身子，“睡过头了。” 她下炕后，走到屋门旁的水桶，开始洗漱，一边刷牙一边竖起耳朵听前院的八卦。 来人就是上次要强行抱走赵薇薇的余之行。 “小妹，爹和娘都躺在炕上动不了了，你就这么忍心。”余之行开始道德绑架，当初他们一家回来确实伤害了妹妹一家，他作为既得利者，也不能做出让步。 “去看他们可以，没粮食，我们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余佳佳知道他们让自己回去是为了什么，当时被赶出家门的事情，她能记一辈子。 再说了，她们家的粮食确实刚刚够吃，让自己的孩子饿肚子去接济哥哥一家，想都不要想，她没有那么大肚。 “你。。。爹娘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他们的，好歹你们在公社享了几年的福，就冲着这几年，接济一下爹娘没有问题吧。” “我嫁人后是一直住在娘家，可是绝对没有吃白饭，家里的活都是我干的，爹的工作是广季替的，工资都是爹亲自去领的。我婆婆时不时往我那送粮食送票证和鸡蛋，按理说，占便宜的是爹娘，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我嫁人的彩礼钱是爹娘没有收，还是他们给我出嫁妆了。”余佳佳越说越觉得自己当初就是个傻子，爹娘其实一直在防着自己，而她沉浸在爹娘营造的虚幻之中，直到大哥一家的回来，直接打破了梦境。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不得不佩服四婶的爹娘，这是典型的画大饼加pua。 她要是替别人上班，不能领工资，分分钟不干，钱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可以处理得这么模糊。 前院的事情，赵岁岁懒得继续听，因为她的两个哥哥回来了。 屋门被打开，赵立文走进来就看到在餐桌上喝粥的妹妹，“早上叫不醒的懒猪终于醒了。” 赵岁岁手一顿，不管她大哥的调侃，接着喝粥。 这时，赵立武端着一个小篮子进来，“岁岁，我和大哥找到了2串野葡萄，酸甜酸甜的，可以吃。” “山里还能找到野葡萄？”赵岁岁看着蔫了吧唧的葡萄，摘了一颗吃下，确实酸甜酸甜的，她还以为酸味多。 “位置比较偏僻，又有叶子挡着，很难发现。”赵立武一脸骄傲，这2串野葡萄是他眼尖看到的。 “小哥，厉害。”赵岁岁很捧场。 第115章 尾巴1 四房的事情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过了好几天，也没有听到前院的有其它声音。 大房这边自从上次刘招弟和赵立金被赵广伯打了一顿之后，老实了很多。 赵岁岁躺在床上不想起床，前院和大松树下都没有什么好戏听，太无聊了。 正当赵岁岁脑子放空的时候，赵立武从外面把门打开。 “岁岁，还没起？”赵立武看到妹妹躺着不动，走上前在妹妹眼前晃了晃手。 赵岁岁回过神，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小哥，“小哥？” “岁岁，咱们去山上转转吧。”赵立武把妹妹拉起来，顺便把外衣放到她面前。 赵岁岁想了想，还是拿起衣服穿上，“小哥，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去河边看有没有泥鳅。”赵立武回答道。 赵岁岁想到昨晚上半夜的时候，富兴大队下了一场雨，把整个大队的人高兴得不得了，雨水不多，好歹也能少挑一天水，毕竟水窖里的水要省着点用。 他们家半夜的时候，把能盛水的容器都拿出来接雨水，顺便搓了个澡。 泥鳅这种生物，虽说比较适合在水中活动和生存，可是在没有水的情况下，泥鳅也是可以生存的。 以前她在乡下过暑假的时候，稻田里的水基本上都干掉了，还是能在干裂的土壤中发现一些活着的泥鳅，除非是特别干旱，土壤中一点水分都没有，泥鳅才难以存活。 富兴大队的河流，其实还是有些上游的水流下来，不过只够润润河床，水是完全看不到的。 即使有活着的泥鳅还要翻地，现在大家都是3分饱到5分饱，懒得花力气去泥巴地里寻找。 “找到了？”赵岁岁看向她小哥的手，指甲里面还有些泥。 “找到了10来条。”赵立武指了指院子里，示意妹妹出去看他的战利品。 赵岁岁来到水井旁边，盆子里是10来条泥鳅在吐泥，“小哥，就你一个人去抓？” “没有，还有赵桂澜他们。”赵立武重新给盆里的泥鳅换水，换下来的水都浇到木筐里面的菜上。 赵岁岁知道赵桂澜，是富兴大队的富户，“晚上吃？” “应该不行，要吐2天泥。”赵立武摇了摇头，以前他抓到了泥鳅，他娘第三天才煎来吃。 “那等大哥回来的时候再做吧。”赵岁岁想到后天就是周五，大哥也会从县里面回来。 “嗯，走吧。”赵立武点点头，把两个背篓叠在一起，放上两个小锄头就带着妹妹往山上走去。 来到山上后，赵岁岁发现附近的小孩多了不少，每走到一个地方就有几个小孩在附近。 慢慢的，赵岁岁就发现了对不劲，这些人是特地跟着他们兄妹俩的。 “小哥，你发现了什么？”赵岁岁扯了扯她小哥的衣角。 “今天山上的人也太多了。”赵立武有些郁闷。 “还有呢？”赵岁岁再问。 “还有？”赵立武看了看周围的人，把手里的野菜丢到背篓里，站起来观察了一圈，“这些人好像是刚上山的时候碰上的那些人。” “小哥，咱们被盯上了。”赵岁岁估计是上次他们家挖到山药的事情，被大嘴巴杨翠花宣扬出去了。 “盯上？”赵立武有些疑惑，他们家最近没有出什么风头啊。 赵岁岁看着她小哥疑惑，直接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山药”两个字。 赵立武瞬间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跟在他们的身后，准备用武力来镇压这帮跟屁虫，却被妹妹拦下。 “小哥，这么多人，你打不过来的，白白浪费自己的力气，咱们就挖野菜和捡柴，过一段时间他们发现跟在咱们俩身后找不到吃的，自然而然的就不跟了。”赵岁岁不想让她小哥动手，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少做。 再说了，现在山上都被翻过好几遍，上次能找到山药真的是撞大运。 渐渐地跟在后面的人也察觉的到了不对劲，赵铁蛋和赵立武的关系好，被推出来打探，“立武，你们怎么不找吃的了？” “这不在挖野菜么？”赵立武记住妹妹说的话，装作看不出他们目的的样子。 “你怎么不去找山药这些了？”赵铁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山药的事情问出来。 “山药哪里有这么好找，上次就是岁岁等我捡柴无聊，随便刨土挖到的。”赵立武把妹妹教的话继续说出来。 说完，赵立武没有理会赵铁蛋，继续和妹妹一起挖野菜。 因为下了一点雨，山上的野菜又长出来了一些。 赵铁蛋回到小队里面，把刚才打探到的说都给小队里面的人听。 这2天，赵岁岁和赵立武都是挖野菜和捡柴之后就回家，也没有特意的去找什么吃的，当然如果遇到的话，也会顺手带回家。 2天后，跟在他们兄妹后面的小孩们有的已经放弃，有的人还在坚持。 到了周五晚上，又是赵立文从县城回来的时间。 做晚饭的时候，陈秀禾就把吐好泥的泥鳅用来香煎。 赵岁岁吃着碗里的泥鳅，可能是因为野生的，她娘煎的泥鳅特别好吃。 吃过晚饭，赵立文把这一周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和家里人都说了一遍，陈秀禾知道大儿子在学校适应良好，也就放心下来。 等到第二天，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一起上山的时候就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看向妹妹，眼神里带着询问。 “小哥，你来说。”赵岁岁努了努嘴。 赵立武就把这几天，他们后面有尾巴的事情告诉他大哥。 赵立文听到后，满意的点点头，“下周继续耗着他们。” “大哥，我和岁岁就是这样打算的。”赵立武把他和妹妹的打算一并说给他大哥听。 身后的尾巴又跟了2天，人数又少了一半。 赵立武看到效果这么好，觉得智取也是不错的方法。 虽然靠自己的拳头可以吓退他们，但是自己肯定要追着他们满山跑，说不定身后的尾巴还一直甩不掉。 赵铁蛋看着人越来越少，垂头丧气的说道，“上次挖到真的是立武他们的运气好，咱们跟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有什么东西，我不跟了。” 说完，赵铁蛋转身下山。 赵铁蛋算是他们这群男孩子的头头，他都放弃了，剩下的几人也跟着一起下山，天天在山上跑，也挺累的。 第116章 尾巴2 又是周一，这次陈秀禾让小儿子和小女儿带了一斤面粉给跛子爷爷。 下午，赵岁岁午睡醒了之后，赵立武又从河里带回来8条泥鳅 。 赵岁岁看着水盆里的泥鳅，比上次少了一半，看来河里的泥鳅也不好过。 “岁岁，咱们还上山么？”赵立武洗干净手，顺便把木筐里的蔬菜浇好水，看着在门槛上坐着的妹妹，问道。 “啊，去的，去看看咱们的尾巴有没有断干净。”赵岁岁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把小锄头找出来。 赵立武把妹妹手里的小锄头放进背着的背篓里，带着妹妹开始上山。 中途，路过红薯地。 陈秀禾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嘱咐他们天黑之前就要下山。 “知道了，娘。”赵立武朝着红薯地挥了挥手，拉着妹妹继续往前走。 “秀禾，你家的孩子可真勤快。”李云放下手里除草的工具，整理一下头上的斗笠，羡慕的说道。 “我们家立武就是坐不住，家里吃的也不多，上山找点也能补贴补贴。”陈秀禾打着哈哈，谦虚道。 这边，赵岁岁两人来到了平时捡柴的地方，就发现赵佳宁和赵嘉兴兄妹俩。 赵岁岁直接无视两人，擦身而过。 赵佳宁看到赵岁岁居然不理会自己，有些生气的准备叫她站住，就被赵嘉兴捂住嘴巴。 “佳宁，大哥可打不过赵立武那个牛犊子。”赵嘉兴示意妹妹不要随便发脾气。 赵佳宁听到之后，点了点头，嘴巴才被解放。 赵岁岁回头看到赵佳宁兄妹俩在说话，不过他们走太远，没听清，“小哥，快走。” 赵立武听到妹妹的话，牵着她的手快步穿越一个草丛。 “上树。”赵岁岁说完，抱住身边的一棵树就开始爬。 赵立武也跟着妹妹爬同一棵树。 等兄妹俩人都坐在树杈上好一会，赵佳宁和赵嘉兴来到了他们俩所在的树下。 “人呢？”赵佳宁在树下转悠了好几圈，并没有发现赵岁岁的身影。 “应该不会下山，这里都没有什么野菜，可能往深山走了。”赵嘉兴也跟着踮高脚观察，完全没有发现那两个人的身影。 赵岁岁和赵立武在树上听着树下两人的对话，无声的偷偷笑，该，让你们跟我们。 “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赵佳宁有些烦躁的说道。 “咱们也往深山走。”赵嘉兴觉得他们上到深山的可能性比较大，带着妹妹就往深山里面走去。 赵岁岁爬得高，看到赵佳宁走远后，才下树，“小哥，咱们往这边走。” 赵立武点点头，带着妹妹往赵嘉兴两人不同的方向走。 小山腰的野菜确实被挖得差不多了，他们俩今天确实是要上到深山里面去。 两人来到板栗树林，往年的这个时候，正是捡板栗的季节，现在板栗树并没有结果。 “岁岁，有发现么？”赵立武找了好几棵板栗树，没有发现有结果的板栗树。 赵岁岁头都仰酸了，转动着脖子活动好一会才缓解，对着她小哥摇摇头，“没有，小哥，咱们回家吧。” 赵立武叹了叹气，开始捡枯树枝，野菜都没有挖到多少，他不能空着背篓下山。 到了晚上，陈秀禾正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在吃饭，院子里的门就被敲响。 赵立武放下碗筷去开门，门外是大队会计赵天白夫妇。 “立武，看到我们家嘉兴和佳宁了么？”会计看到开门的赵立武，连忙向他打听。 “没有。”赵立武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下午在小山腰上看到过，会计媳妇就开口了。 “怎么可能没有，他们就是跟着你们一起的。”刘梨花气势汹汹的开口，上山的时候，儿子和女儿说了要跟在赵岁岁兄妹俩后面找吃食。 “在小山腰的时候看到过一次，后面就没有看到了。”赵立武皱了皱眉，很不喜欢刘梨花的说话口气。 刘梨花还想说什么，赵天白就拉着自家媳妇离开。 陈秀禾站在院子中间，招呼小儿子回来继续吃饭。 赵立武把院子门关好，回到餐桌上，扒了一口饭后，把下午在山上的事情告诉他娘。 “那不管他们，继续吃。”陈秀禾听完，呵了一声，她知道最近小儿子和小女儿后面都跟着尾巴，没想到里面还有会计家的2个孩子。 赵天白带着他家的堂兄弟们把小山腰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自家的两个孩子，视线往深山看去，“各位哥哥弟弟们，劳烦你们再帮帮忙，往深山里面找找。” 这个时期，大家都饿着肚子帮忙，赵天白也不能承诺给粮食，想了想，开口道，“不管找不找得到，我每家都给1块钱。” 原本还有些微词的人，被安抚住了。 这个时候，钱买不到粮食，好歹也能安抚肚子里的空虚感。 深山里的一个坑里，赵佳宁捂着脚在忍耐脚上的疼痛，赵嘉兴捂住妹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就怕惊动附近的野物，心里在不断的祈祷他爹能赶紧找过来。 赵佳宁现在狼狈的不行，脸上被划出了两个血痕，因为疼痛，眼泪一直都止不住，只能咬着赵嘉兴的手缓解疼痛感。 就在两人快撑不住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有人在呼唤他们俩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清晰，赵嘉兴惊喜的站起身子，“爹，爹，我和妹妹在这里。” 赵天白随着声音找过来，就看到了儿子和女儿跌在了一个深坑里，女儿还躺着不动，“嘉兴，你妹妹怎么了？” “妹妹摔到了脚。”赵嘉兴把妹妹的情况告诉他爹。 赵天白听到之后，顺着绳子爬下坑，“嘉兴，你自己爬上去，我去背你妹妹。” 赵岁岁也是第二天才知道，昨天赵佳宁和赵嘉兴在深山的时候掉进了一个大坑。 赵立武听到之后，撇了撇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继续带着妹妹上山，今天应该没有人会跟着他们俩里吧。 赵岁岁也想知道还有没有尾巴，他们上山不一定能挖到什么，可也不喜欢有人跟在后面。 第117章 偷粮食 赵岁岁和赵立武上山后，观察了好一会，才发现后面没有人跟着他们。 “太好了，岁岁，咱们去找野果子吃吧。”赵立武欢呼一声，打算去找点果子吃，前几天他就发现一处地方，果子不多，因为后面有尾巴，他一直没有去摘。 “行。”赵岁岁也知道她小哥说的地方，在家里念叨了好几天。 平高县高中这边，中午下课后，一群干饭人一窝蜂的往食堂冲去。 赵立文打开自己的饭盒，里面的饭明显少了。 他不动声色的看向周围的同学，发现有的人在皱着眉头，有的人正常去排队打菜。 到了晚饭的时候，赵立文饭盒里的饭没有少，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放多少米。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放了1两米的，蒸出来怎么只有这些。”和赵立文同一个宿舍的舍友王大力开始吐槽。 1两米一般能蒸出来2两米饭，15岁左右的男孩子，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2两米饭也仅仅能吃6到7分饱而已。 “赵立文，你的少了没有。”说话的是睡在赵立文上铺的陶勇，两人关系还不错。 “晚饭的没少，不过午饭的少了，我还以为自己记错放少了米。”赵立文摇了摇头，下午他是故意放少米的。 有了王大力的嚷嚷，午饭和晚饭少了粮食的同学开始相互诉说自己的遭遇。 现在能上得了高中的，家里都是还有粮食的人家，可是粮食再多，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食堂的打菜阿姨给排队的学生都打完菜，看到学生聚集在一起，上前查看，“怎么了，怎么不去打菜？” “刘姨，我们的饭少了。”王大力把自己的饭盒打开，给刘阿姨看。 “哟，今天吃怎么少？”刘阿姨和王大力的娘是一个大队的邻居，知道王大力平时吃多少米饭。 “我放了1两的米，按理蒸出来的米饭能有半个饭盒那么多，现在只有小半盒。”王大力摇了摇头，他平时都是用小杯子量米的，一个小杯子正好1两。 “对啊，刘阿姨，我的也少了。” “我的也是。” 丢饭的同学纷纷打开自己的饭盒。 这次晚饭，少了米饭的有20个同学，一个同学少半两，那就是少了1斤米。 这事刘阿姨解决不了，只能把管理食堂的李管事找来。 李管事被叫过来后，把米饭少的事情了解完之后，说道，“明天，我亲自盯着蒸饭锅。” 王大力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快就能够解决，只能先吃下这个闷亏。 陶勇打好菜后，来到赵立文的旁边坐下。 “赵立文，你说是谁偷米？”陶勇强迫自己的眼睛从赵立文的饭盒里移开，没想到赵立文居然带了肉酱来学校，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肉了。 粮食不够，县里的养猪场也没有多少猪在饲养，有肉票也很难能买得到，上次他们家吃到肉还是他表叔的三舅透露，他娘早早的去排队才买上了半斤。 “食堂里的人都有嫌疑。”赵立文懒得想，粮食这么紧张的问题，时间久了得不到解决，学生就会反映到校领导处，为了自己的饭碗，李管事肯定会快速的抓住偷粮食贼。 接下来几天，同学们的饭都没有少，李管事没有继续过来监管。 这时，烟雾缭绕的蒸饭房里窜进来一只老鼠。 躲在角落里的李管事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跟着李管事一起躲着的两个食堂帮工也是一脸的愤恨，“李管事，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小张，你去把保卫科的人叫过来，捉贼拿赃。”李管事没有选择包庇里面的人，要是不把人抓住，他就是失职。 等赵立文再次拿饭盒过来蒸饭的时候，就被要求打开饭盒登记饭盒里面有什么。 “。。。。。。” 赵立文：再一次体会到这个年代对粮食的重视。 路过学校的公告栏时，就发现了食堂的通报，原来是食堂的烧锅工贪污了学生们的粮食。 不仅是学校里有人开始偷粮食，赵立武背着一背篓的柴火回到家后，就发现了他们家的院门是开着的。 “娘？”赵岁岁放下手里捧着的两串野葡萄走到厨房，厨房的门是关着的。 “娘不在家？”赵立武把柴放到柴房后，也走过来问道。 “不在。”赵岁岁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到下工的时间，“小哥，咱们出去的时候是锁上门的吧。” “锁了。”赵立武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是锁门出去的。 隔壁院子传来了一声尖叫，“遭贼了，快来抓贼啊！” 赵岁岁马上去自家的屋子里查看门锁，好在锁头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不过她还是不放心，用脖子上的钥匙把屋门打开。 屋子里还正常，东西也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屋子和厨房的锁头是她爹特地寄回来的，估计小偷没有开发好技术，只能撬开院子门的锁。 “怎么样？”赵立武检查好厨房后，也跑到屋子里。 “应该没有少，小哥，咱们出去看看广河叔家怎么回事。”赵岁岁想到隔壁院子的赵广河家传出的抓贼声。 “嗯。”赵立武把屋子和厨房的锁头重新上好，拉着妹妹出门。 赵广河家里，厨房外围着一圈人，都是周围的邻居。 “天杀的狗贼，把我家的粮食给嚯嚯的，让人怎么活啊！”赵广河的媳妇吴燕瘫软在地上咒骂。 赵岁岁在外围听了一段才知道，吴燕原来是趁着上茅房的时间回家一趟，刚好碰上盗贼背着粮食离开，民兵队长已经组织人去追了。 赵广河家的粮食应该没有全丢，全丢了吴燕就不会在这家里嚎了，会直接晕过去。 就连二伯赵广仲都知道分开地方存粮食，赵广河家肯定也会分开藏，而且一个人能背着粮食逃跑，说明背的粮食不多。 陈秀禾也听说大队上遭贼，急忙的从地里赶回来，正巧碰上小儿子和小女儿从赵广河家出来。 “小武，岁岁，咱们家没事吧？” “娘，我们回来的时候，院子门是开着的，是你打开的？”赵岁岁也不确定自家院子的锁是怎么回事，先问问。 第118章 抓贼 “没有，娘下午去上工就没有回过家。”陈秀禾一听，也知道自己家被盗贼光顾过，连忙打开自家院门进去检查。 “娘，咱们家屋子和厨房的锁头没有被撬开。”赵岁岁看着她娘着急的样子，把家里的情况和她娘说了。 陈秀禾一听，瞬间想到他们家上个月就换了锁头，锁头还是丈夫在京都上学的时候带回来的，当时她还很嫌弃丈夫多此一举，家里的锁头好好的，多买两个浪费钱，不过买了也不能退，只能把锁头保存好，打算等家里的锁头坏了再换上。 上个月整理东西的时候被小女儿看到，想着市里都有偷粮食的人，就把屋子和厨房的锁头都换了。 “你爹还真的是，算他做了件好事。”陈秀禾为自己当初的嫌弃找了个台阶下。 鹿鸣山上，赵白正带着人追赶盗贼。 盗贼心里那个悔啊，他听说富兴大队粮食多就摸过来，没想到会被主家撞到，更没有想到富兴大队的民兵这么穷追不舍。 眼看着自己快要筋疲力尽，只能把到手的粮食丢下继续逃跑。 赵白正气喘吁吁的停下，让赵广河把自己家的粮食扛回去就宣布往山下撤离。 “队长，不追了？”赵广建不明白都追到这里，放弃有些可惜，万一以后盗贼再来怎么办。 “鹿鸣山就那几个路口下来，我就不信那个贼能一直蹲在山里，去安排几个人轮流守着下山的路口，咱们来个守株待兔。”赵白正摆了摆手，上山一趟，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计。 话落，在场的男人们肚子也都开始叫唤，纷纷开始下山。 等了5天，都没有等到盗贼下山，赵白正只能把山脚下的民兵撤掉。 这天下午，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上山捡柴，现在是9月，再过2个月又要开始猫冬。 今年他们家的柴捡的有些少，兄妹三人决定有时间都上山捡柴，能找到吃的更加好。 三人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野果子的痕迹，深山里也不想去，就打算背两背篓柴回家。 赵岁岁拿着小锄头到处乱翻，希望自己运气爆棚又能找到山药这类吃食。 “别动！” 赵岁岁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一双手困住，手中的小锄头也被丢到一旁，心里在卖麻批，运气没有爆棚反而是霉运爆棚了。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妹妹。”赵立文放下手里的枯树枝，和男人对峙。 “把吃的交出来，带我下山，我安全后自然会放了这个小女娃。”说完，男人掏出一把小刀。 “你放。。。”赵立武还没有说完，就被赵立文打断。 “我们没吃的，小武，让开！” “大哥。”赵立武着急的看着自家大哥。 “听话，岁岁会没事的。”赵立文安抚了一下弟弟，把背篓里的柴全部倒掉后背上，“真没骗你，背篓里都是柴。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离开富兴大队，要走么？” 男人看向两人的背篓和地上的柴，点点头，“带路。” 赵立武接收到自家大哥的示意，一直盯着男人手里的刀。 “你是不是可以把刀放下，我妹妹害怕。” 赵立文说完，赵岁岁就假装自己被吓到走不动路，男人只能拖着赵岁岁往前走。 就算赵立文没说这句话，赵岁岁心里也是慌得一批，原本自己是小抖，听到自家大哥的话之后，打抖得更加厉害了。 男人本来就在山里饿了几天，拖着个7岁的女娃有些吃力，“自己走，再不走老子用刀划伤你的脸蛋。” 赵岁岁眼里顿时包了一包泪，心里在计算她小哥的距离，快了。 “不许哭！”男人饿得胃里直烧得慌，态度更加不友好的怒吼。 说时迟那时快，赵立武一把扑上前，夺过男人手里的小刀丢到一边，立马给了男人胸口一拳，直接把男人打趴下。 加上赵岁岁也坐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有些懵，这是10来岁小孩的力气么。 在他晃神的期间，赵立文把妹妹拖到安全的距离，剩下的就交给弟弟，“小武，揍他！” 男人回过神来，准备翻身又被赵立武一个猛扑压到地上，开始被赵立武单方面的殴打。 一开始，男人还以为自己想错了，可是身上左一拳右一拳的痛感告诉他，身上的男孩子力气是真的大，“别打了，我求饶。” “小哥，打他，别停。”赵岁岁把男人的小刀捡起来。 赵立武听到妹妹的话，又重重的给了男人几拳，直接把他打得说不动话，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 男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几个孩子的手里。 “小武，把他捆起来。”赵立文找了几条藤蔓，打算把男人捆在树上。 兄弟俩在捆男人的时候，赵岁岁眼尖的发现男人掉落下来的东西。 男人已经陷入昏迷，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宝贝正被赵岁岁拿在手里。 赵岁岁打开，哦豁，3只小黄鱼和一卷大黑十。 赵立文也看到了妹妹手里的东西，示意妹妹收好。 赵岁岁把东西放在口袋里，这可是她的精神损失费。 确定男人不会挣脱后，兄妹三人往山下走去。 路过红薯地的时候，碰上了赵白正。 “白正叔，我抓了一个人。”赵立武招了招手，把民兵队长招过来。 赵白正看到三人从山上下来，联想到了前几天的盗贼，“什么人？” “我带你去。”赵立武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前几天的盗贼，可是他抓了自己的妹妹，就是坏人。 赵白正招了两个民兵一起上山，来到了绑人的地方。 “他怎么了？” “被我打的，刚才巴拉巴拉。”赵立武把刚才男人威胁他们的事情说出来。 赵广建上前给盗贼检查了一下，看向赵立武咽了咽口水，肋骨都被打断了1根，这个小牛犊子力气又变大了，相信再过不久就和他老子一样。 “好孩子，你们回吧。”赵白正夸了夸赵立武，开始给盗贼解绑，准备押到公社派出所去。 兄妹三人路过地里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的娘。 “娘！”赵岁岁喊了她娘一声。 “岁岁，你们在山上发现了什么？”陈秀禾上完茅房刚回来，只知道三个孩子带着民兵队长上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第119章 分钱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赵岁岁被推出来。 “我们抓了个人。”赵岁岁才想到自己刚才被挟持的事情，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娘。 “嗯，嗯？”陈秀禾点了点头，才发现不对劲，看向大儿子要事情的经过。 赵立文看着躲在他身后的弟弟妹妹，只能由他开口把刚才山上的事情全部说给他娘听。 陈秀禾听到小女儿被挟持，把躲在大儿子身后的小女儿薅到自己的身边，转来转去的给小女儿检查了好几遍，重点检查了她的脖子，才放心。 “娘，我没事，小哥可厉害了，一下子就把坏蛋打倒。”赵岁岁毫不犹豫的把她小哥推出来。 “嘿嘿。”赵立武以为妹妹是夸奖自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陈秀禾知道小儿子和坏人搏斗，又把小儿子转来转去的检查了好几轮，重点看了看小儿子的手，有轻微的红还擦破了一点皮。 而此时的小山腰上，赵广建正在试图把盗贼叫醒。 “你这么轻做什么，被绑着的人又不是娘们。”赵白正看到赵广建的温和的叫人，直接开口吐槽。 “队长，你看。”赵广建把盗贼的衣服掀开。 “。。。。。。”赵白正上前检查后，愣了一下，想到了赵立武的大力气，估计就是他打的，“按着他的断处让他自己疼醒，难不成还想要让我们抬他下山，做梦。” 话音一落，被绑着的盗贼就睁开眼睛。 赵白正他们看到后哪里不明白，这个狗东西的确是在等着他们抬他下山。 赵广建想要给男人一脚，又担心加重盗贼的伤，到时候真的要抬他下山。 自己家现在基本上都是吃四分饱，隔段时间才能吃一次六分饱，一点力气都不想多出。 山脚下，赵岁岁正准备说话，就看到赵白正几人就把盗贼带下山来。 估计是被弄醒了，人是自己走下来的，一瘸一拐的，被绑的双手还捂着胸口，路过赵立武的时候还抖了抖。 赵立武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该！ 赵白正看着众人围过来，就把男人是前些天偷粮食的盗贼说出来，“还以为他从野路下山了，没想到还在山里面。” 赵广建押着盗贼路过，特地看了一眼赵立武，没有把赵立武打断盗贼肋骨的事情说出来，不过他要回家嘱咐自家几个毛孩子不要和赵立武打架。 “娘，这个人会被关起来么？”赵岁岁不清楚现在的法律，只知道10年动乱，盗窃这一类犯罪基本上都是重罚下放农场干活，严重的还会吃花生米。 “不清楚。”陈秀禾摇了摇头。 “估计会重罚。”赵立文想到他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讲的就是这几年的事情，里面就有个镜头，偷了一勺盐的人被游街。 赵岁岁听到自家大哥的话，抖了抖，到时候她要躲进军队的家属院里面去，她爹已经来信了，明年就会换驻地，到时候他们可以去随军。 中午下工的时间准备到了，兄妹三人就蹲在一边等着他们娘下工一起回去。 赵岁岁摸了摸兜里的小黄鱼和大黑十，今天收获还不错，大黑十估计有20来张。 下工的锣声一响，陈秀禾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家。 赵立文进到屋子后，就把前院的窗户关上。 陈秀禾看到大儿子的动作哪里还不明白，三个孩子在山上找到了好东西，也不急着去做饭，坐在炕上等着孩子们坦白。 赵岁岁看到屋子里安全之后，把兜里的两样东西掏出来放在炕桌上。 “。。。。。。”陈秀禾深吸一口气，点了点手上的大黑十，好家伙，有22张，那就是220块。 “娘，我可以留下这些吧？”赵岁岁看着她娘。 “当然可以，这是你被挟持的补偿，去把你的小盒子拿出来。”陈秀禾没有什么上交的想法，这是她的小女儿被挟持的补偿。 赵岁岁把她的私房钱盒子拿出来，她的零用钱都没有怎么花。因为供销社都没有她喜欢的东西，上县城的话都是她娘给钱，所以她现在的私房钱一共有16块1毛3分和一条跛子爷爷给的小黄鱼。 看着她娘要把一卷的大黑子都要给自己，赵岁岁摇了摇头，“大哥和小哥也要分的。” 陈秀禾很是放心大儿子和小女儿，他们俩都是不乱花钱的主，小儿子就不一样了。 赵岁岁把大黑十分成3份，把2份分别推给两个哥哥，自己拿一份。 赵立文和赵立武看着自家娘，见后者点头，才收起来。 赵立武数了数自己的那一份，发现有8张便抽出来一张给妹妹，“岁岁，你拿大份的。” “小哥，你不是一直想要追上我的存款么，有了这一张大黑十，你就和我差不多了。”赵岁岁把钱递回去，她要帮她小哥实现愿望。 “不用，我自己存。”赵立武把大黑十放进妹妹的木盒里。 赵岁岁看到她小哥这么坚持，只能收下。 “小黄鱼也是一人一条。”陈秀禾把手里的小黄鱼一人一只的放到他们的小木盒里。 赵岁岁关上自己的小盒子，抱着它开心的摇晃，明面上她现在也算是小富婆了，有一笔小黄鱼在她娘那里存着，空间里也有东西。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荡漾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娘去做饭。” 赵立武也跟着妹妹一起摇晃了自己的小木盒，瞬间暴富的傻样一眼都能看得出来。 “小武，别乱花。”赵立文把自己的盒子收起来，点了点自家弟弟。 “知道了。”赵立武连忙保证，就怕大哥把钱收走帮着保管。 赵岁岁和赵立武在炕上荡漾打滚，赵立文看着自家的傻弟弟妹妹，摇了摇头没眼看，转身去厨房帮忙做饭。 直到吃饭的时候，赵岁岁和赵立武才停下来。 餐桌上，陈秀禾再次叮嘱山上的时候要更加小心，主要是不放心小女儿，大儿子本事大她不担心，小儿子遇上坏人的话，她担心的反而是坏人会不会被打残，到时候要赔医疗费。 赵岁岁咽下嘴里的粥，“知道了。” “娘，我会看好妹妹的。”赵立武重重的点头。 他们家还没有吃完午饭，就听到外面一片的嘈杂声。 一家人也没有动，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第120章 再来难民 等一家人吃好午饭后，赵立武跑到外面去打探，过了好一会才回来。 “娘，外面又来了一批逃荒的人。” 陈秀禾停下手里的洗碗的动作，“有多少人？” “40多个，白正叔正拦着他们不让进队里。”赵立武把大松树下打探到的消息都告诉他娘。 陈秀禾知道难民没有进来就放心了，他们大队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接济难民，家家户户都是吃三分四分饱左右，就这样还是饿得胃里烧，好在前两年存下来不少凉粉籽，基本上都是靠着凉粉哄骗肚子。 “小哥，那大队长怎么安排的？”赵岁岁有些好奇。 “大队长去公社了，仓库里还剩下一点凉粉籽，四姨在帮忙搓凉粉，山上的野菜也可以给他们摘。”赵立武喝完一碗凉白开后说道。 “大概会把这些人迁到同为大队那边。”赵立文放下手里的书，想到了前段时间成立的同为大队。 同为山那边有水，迁徙过去的人靠着山上的野菜野果和县里面的救济粮挨过去了，前段时间还来富兴大队借工具借红薯苗回去种粮食。 赵岁岁也想到了同为山，是典型的山中山，四周都是山，里面有100多亩的荒地。 富兴大队去同为山打水和去大良公社打水所用的时间是一样的，同为山那边是路不好走，大良公社那边是距离远。 陈秀禾洗好碗筷后，坐在炕上开始给小女儿扇风，现在是9月天气很舒适，赵岁岁很快就闭上眼睛。 等她醒来后，炕上就只有她自己，赵岁岁起身打开木架子窗，熟门熟路的爬出窗户。 这是赵立文想到的办法，放她一个人在家睡觉的时候还是会锁上门，等她自己醒来可以从前院的窗户爬出去，绕到他们家自己的院子把门打开。 “六姐姐。”赵立宁看到对面屋子爬出来的人，叫道。 “小宁，就你一个人在家？”赵岁岁看了看堂屋，里面没有人的样子，赵立宁现在都是赵婆子在带着。 “奶刚出去，陪我玩。”赵立宁摇了摇头，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朝着赵岁岁走去。 赵岁岁抿了抿嘴，她不是很喜欢带小孩，正准备蹲下陪小堂弟，就看到前院的门被打开，赵婆子挎着篮子进来。 赵岁岁叫了赵婆子一声奶，一溜烟就跑出前院。 赵婆子看着赵岁岁离开，有些恍惚的看着她的背影，就算她再不喜欢赵岁岁，六孙女确实是整个大队最标致的女娃娃，长大后估计老三家的院子都被求亲的人家踏破。 赵岁岁兜了一小圈来到了自己家的院门，把院子的大锁打开，进去后立马关上。 以前他们家都不关院子的门，就是这两年才开始关。 来到厨房后，从空间里召唤出一袋子加到水缸里便开始洗漱。 富兴大队的队口，赵立文正被一个老人缠住，“小伙子，给口吃的就行，我家二丫很勤快的。” “不用，我还小用不着娶媳妇。”赵立文想要解救自己的手，面前的老人紧紧攥住不撒手，他很无奈。 他只是过来帮四姨抬东西的，求放过。 “小也没关系，你把我孙女带回去当童养媳也成。”老人再次开口，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想要给自己的孙女找一个家。 “大爷，我才14岁，你找别人吧。”赵立文继续推脱，用了巧劲挣脱老人的纠缠跑开。 老人饿得没有力气追，只能眼看着人离开，转而看向还在搬东西的赵立武。 “小武，回家。”赵立文躲在不远处，看到自家弟弟成为下一个目标，赶紧出声让弟弟回来。 不是怕弟弟被缠住，是怕弟弟力气大，万一挣脱的时候把老人摔倒反被讹上。 “来了。”赵立武放下手里的木桶，拍了拍手往他大哥的方向走。 一旁跟着逃难的人看不下去，“方大爷，省省力气吧，现在谁家有多余的粮食，你这问了一路，也没有人收你孙女啊。” “爷爷，别说了，我不嫁人。”方小花撑起虚弱的身子扶着自家爷爷坐下来。 “小花啊，爷爷不行了，不给你找到去处，爷爷咽不下这口气。”方大爷刚坐下就全身瘫软的靠在孙女的怀里。 “不会的，爷爷，咱们喝凉粉，喝了肚子就不饿了。”方小花强忍着眼泪，把手里的碗递到爷爷的嘴边。 方大爷摇了摇头，示意孙女自己吃。 “我吃过了，爷爷，求你。”方小花想到自家娘也是这样把最后的粮食喂给自己，然后永远的闭上眼睛，一滴泪滴落到碗里的冰粉上。 赵岁岁躲在一棵树上看着，想到了自家奶奶，馊掉的粥也不舍得扔，还说馊掉的吃着爽口，她那时候的年纪和方小花差不多。 还没来得及伤感，大队长就带着公社主任来到了富兴大队。 主任看着衣衫褴褛的难民，挥了挥手，让抬着窝窝头的人开始分。 躺在地上的难民听到有窝窝头，纷纷爬起来。 大队长看着队伍要乱，赶紧上前维持秩序，“别抢，不好好排队，一个都没有。” 最后一个人分到了2个窝窝头，没有人舍得吃完，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剩下的都包好，贴身的藏起来。 公社主任等他们情绪都稳定下来后，把准备带他们去同为山的事情说出来，“那边有水，山里有野菜，前段时间就成立了新的生产大队，里面的人也都是逃荒过来的。” “我们不能待在这个大队么？” “可以，但是富兴大队的山上都被薅完了，山上的野菜没有同为山的多，水也是要自己上山打。”公社主任给他们介绍了两个大队的情况，让他们自己选择。 最后，这40多个难民选择去同为大队。 迁徙宜早不宜迟，赵白正带着民兵送他们离开。 赵立文却被一些人盯上了。 杨东兰想着赵立文家的条件不错，正好可以把娘家的侄女嫁过来。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止杨东兰，有亲戚的人纷纷开始行动。 赵立文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忍不住的打了个颤抖。 “大哥？”赵岁岁跟在她大哥的身后，以为他冷着了。 第121章 化肥 因为赵立文要赶下午五点的班车回县城，陈秀禾早早的就开始做饭。 地里现在只有红薯和一点油菜要忙活，陈秀禾还是隔一天上一次工。 平高县的高中，一个月下来都难得吃上一回肉，陈秀禾心疼大儿子天天吃得清汤寡水的，每次他回来都会做好吃的给他补补。 9月的天气，做好的肉类可以多放两天，这次做的是干笋肉丁酱，小小的一罐子，够大儿子每餐放一勺了，多了怕被偷也怕被惦记。 吃过一顿早早的晚饭后，赵立文带着肉酱往公社走去。 这天，大队长看着水窖里的水，浇红薯是够了，油菜却是不行，还要留着水种冬小麦。 红薯发育得也不是很好，他打算去找找关系能不能弄来一些化肥。 现在是缺水缺粮的，大队上的人尿少粑粑也少，根本就不够用来肥地，加上大队上也没有家禽饲养，能用来沤肥的粪便更加少了。 以前没有旱灾，化肥供不应求，现在能种地的生产队不多，希望可以申请下来一批化肥。 “白正，我去公社看看，能不能找些化肥回来。” 这边，赵岁岁小心翼翼的从大队上的茅房出来，蹲坑的木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腐掉的，刚才她差一点就掉下去。 现在，她非常怀念21世纪的公厕。 “岁岁，你看着茅房做什么？”大队长来到茅房查看坑下的粪便，就看到赵岁岁盯着茅房，开口问道。 “八爷爷，蹲坑的木板子坏掉了。”赵岁岁把右边茅房的木板坏掉的事情告诉大队长。 “知道了，去玩吧。”大队长点点头，打算等会叫个妇女过来换。 富兴大队的茅房有3处，每一处都是男左女右各2个蹲坑，收集起来的粪便都在化粪池里沤肥。 大队长捂着鼻子检查了化粪池，准备去公社找找化肥，他们富兴大队就靠着地里的粮食熬到明年夏收了。 赵岁岁告诉了大队长后，又跑到地里面告诉她娘，让她上茅房的时候小心一点。 “知道了，你小哥在山脚下等你呢。”陈秀禾看着小女儿干干净净的样子，点点头。 中谷公社，赵根生在等着公社主任的话，买化肥是要有条子才能买到的。 “赵队长，你这来晚了，我手上的份额都被其它大队的大队长拿走了。”公社主任无奈的放下手里的水杯，他也想批的，富兴大队的红薯收成多一些，交上来的公粮就多一些。 赵根生一听，顿时后悔来晚了，“主任，你给想想办法吧，地里的红薯实在是太小了。” 公社主任看到赵队长比划的大小，皱了皱眉，这样下去到霜降的时候能不能收获还是个未知数。 富兴大队没有粮食过冬，他这里也没有救济粮，这可如何是好。 赵根生没有离开，就这样看着公社主任求化肥。 公社主任沉默了好一会，脑子里想了好多门路，依旧是没有办法，才开口，“这样，我让其它大队每个大队匀几袋给你们富兴大队。” “哎，成。”赵根生点点头，省着点用还是可以的。 富兴大队这边，赵岁岁跟着她小哥在小山腰上窜，就收获到一点子干巴巴的木耳，也不知道怎么长出来的。 “岁岁，咱们回吧。”赵立武有些泄气，最近来山里都找不到什么好东西，连野菜都少见。 “嗯，回吧。” 赵岁岁回到家的路上路过大松树，就听到刘招娣掉下粪坑的事情。 “该。”赵立武撇了撇嘴，大房倒霉他开心。 赵岁岁也点点头，木板不知道是不是她踩坏的，可是刘招娣倒霉，她也开心。 两人回到自家院子，就听到前院传来赵立金嫌弃刘招娣的声音。 “娘，你去洗洗再进屋，臭死了。”赵立金捂着鼻子躲着老远。 面对儿子的嫌弃，刘招娣也没有表现出伤心，“家里的水都不够洗。” “那你去水窖那边打水。”赵立金眼睛一转，让他娘直接去水窖那边。 赵岁岁听着赵立金有些大逆不道的话，有些悲哀，不过刘招娣这个当娘的没有反应，她一个外人关心什么。 “岁岁，咱们明天不去鹿鸣山了，去小和山看看吧。”赵立武放下背后的背篓，把里面的柴都堆放好，打算明天去小和山试试。 赵岁岁点点头，表示同意，鹿鸣山真的是被大队上的人翻了个底朝天。 上次赵岁岁他们挖到山药之后，又有人挖到了一小片，队上的人更加相信鹿鸣山上还有吃的，也不跟在赵岁岁他们的身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开始挖。 那段时间，鹿鸣山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鹿鸣山周围有4座小山围着，以赵岁岁看就不应该叫鹿鸣山应该叫五指山，小和山就是其中的一座小山。 第二天，赵岁岁和赵立武放学回家的路上就看到大队长带着人运东西。 还没有等赵岁岁走近就闻到了化肥的刺鼻味。 “岁岁，知道这个是什么么？”大队长心情很好的和赵岁岁聊天。 “知道，是化肥。”赵岁岁跟着她娘下地的时候看到过，化肥在这个年代是要批条子才能买的，只有麦地和田里才会使用化肥。 “有了这些化肥，地里的红薯就有希望了。”大队长点燃烟斗开始抽。 赵岁岁拉着她小哥往前跑，拒绝吸二手烟。 当天下午，赵岁岁就看到红薯地里的人都在施肥，他们大队的大队长执行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快速。 “看着太阳早点回来。”陈秀禾放下手里的空桶，嘱咐小儿子和小女儿不要忘记时间。 “知道了。”赵立武挥了挥手，拉着妹妹往小和山走去。 走了10多分钟，两人来到了小和山的山口处。 赵岁岁远远的就看到山上有人。 “小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我们队上的。” 赵立武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有个人在树下划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是个男孩子，不像是他们大队的人。 正犹豫要不要再走近一点，男孩也发现了他们兄妹俩。 “你是哪里人？”赵岁岁开口问道。 第122章 地主 男孩大约8岁的样子，大大的脑袋，小身板瘦得吓人，一看就是饿的，估计不止8岁。 还没等那个男孩说话，树林深处就走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庆祝，好了没有。” 赵岁岁一眼就认出来老妇人是之前的大地主，就算是落魄了一头银发都梳得一丝不苟，饥荒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赵岁岁特别羡慕于奶奶的发量，“于奶奶好。” 老妇人被人叫住，才发现赵岁岁兄妹俩，这算是她在富兴大队为数不多的问候，队上的人都躲着他们家，“岁岁小武，你们怎么来小和山了？” “鹿鸣山上找不到没吃的，我和小哥来小和山看看。”赵岁岁看了一眼男孩手里的树皮，这树皮是他们要吃的。 于奶奶一愣，赵岁岁家是富兴大队的富户，没想到还这么勤快出来找吃的，“小和山上野菜都被薅完了，就剩下树皮能吃。” 赵立武听到小和山上也没有吃的，顿时泄气，“岁岁，咱们去小叶山看看吧。” “嗯。”赵岁岁点点头，树皮面子就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于奶奶看着远去的赵岁岁和赵立武，嘴巴张了又关，看着自家的小孙子已经饿的不成样子，还是拄着拐杖跟在他们兄妹俩后走。 老伴和儿媳妇都不在了，她想要带着孙子等国外的儿子回家。 “奶奶，这里有个馒头。”于庆祝闻到了记忆中的味道，发现草丛中的馒头，猛的扑过去抓起来，白白胖胖的大白馒头就印上了黑色的爪印。 “这是谁掉的。”于奶奶接过孙子手里的馒头，轻轻的拍掉上面的指印，可惜没有什么作用。 于庆祝眼睛挪不开馒头，使劲的咽着口水，一脸的渴望。 于奶奶看到孙子的样子，有些挣扎的闭上眼睛，修养什么的没有命重要，好一会才睁开，掰了一小块给小孙子，“吃吧。” 于庆祝接过馒头，没有吃，看着他奶奶没说话。 于奶奶只好也掰了一小块吃进嘴里，“奶奶也吃了。” 小叶山上，赵立武带着妹妹在山里乱窜，只找到了零星的野菜。 “小哥，估计都没有了。”赵岁岁有些气馁，她的好运气好久都没有出现了，野菜的生长能力快也架不住采摘的人多，就刚才找到的野菜都是刚长出来没几天的。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小叶山的时候，就碰上了相互扶持的祖孙俩。 赵岁岁看着于奶奶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于奶奶，有事？” 于奶奶把手里的馒头拿出来，“这是你们掉的？” “不是，哪里来的大白馒头？”赵岁岁摇了摇头，她一时心软留下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也不想承认。 于奶奶看着赵岁岁摇头，只好把馒头收起来，又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不说话。 “于奶奶，您有事说事。”赵立武看着有些着急，就这样看着他们算什么事。 于奶奶心一横，确定周围并没有人，就开始解自己的头发。 赵岁岁看得一愣一愣的，解头发做什么，慢慢的就发现不对劲了。 于奶奶把藏在头发里的发垫拿出来，露出里面的大黄鱼，“这是我最后的依仗了，你们看看能换多少粮食。” 赵岁岁记得建国前的大黄鱼是300克，说是10两重其实只有6两，民国时期的16两的黄金才是500克。 能把300克的黄金藏在自己头上这么些年，也是人才了。 于奶奶看着兄妹俩不接，有些害怕。 赵立武扯了扯妹妹的小手示意她说话。 “我们家也没有多少粮食。”赵岁岁不是很想接下这笔生意，对于跛子爷爷，他们更多的是对于老兵的同情，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不接跛子爷爷的小黄鱼估计他也不会要他们家的粮食才接下。 “这。。。”于奶奶缩回手，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亮出自己的底牌，没想到失败了。 在富兴大队上，能让她亮出底牌的人不多，赵岁岁每次问候她的时候，眼睛总是明亮没有算计也没有睥睨，是个实诚的好孩子。 赵岁岁看着祖孙俩瞬间萎靡，有些不忍心，“我回家问问我娘。” “哎。”于奶奶眼里亮起了希望，人总是要活着才能继续往前，她也不担心赵岁岁会把大黄鱼说出去，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再不拿出来换粮食，他们祖孙就快不行了，守着大黄鱼并不能帮助他们什么。 回到家后，赵岁岁和赵立武钻进厨房帮忙他们娘做饭。 “去哪里了？”陈秀禾翻动着锅里的面条，询问道。 “娘，我和小哥先去了小和山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就去了小叶山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吃食。”赵岁岁把下午的行程告诉她娘，然后凑到她娘的耳朵旁把于奶奶想要和他们家买粮食的事情说出来。 陈秀禾手里的动作一顿，看向小儿子和小女儿。 赵立武和赵岁岁重重的点头。 陈秀禾没有说话，丢了一小把青菜进锅里，家里聚宝盆出来的粮食他们家消耗不完，慢慢的也累积了200多斤米面。 说起来于奶奶对她还有一个恩情，当时她怀着大儿子的时候在河边洗衣服不小心摔倒，是于奶奶帮了她一把。 那时打地主的风还没有刮到富兴大队，陈秀禾的回礼于奶奶也没有收。 直到吃完晚饭，她娘都不说帮不帮，赵岁岁以为就这样了。 躺在炕上眯眯眼的时候，就听到她娘说两个字，“可以。” “嗯，可以。”赵岁岁也跟着点头就睡着了。 陈秀禾好笑的看着小女儿，把她的小枕头换了一个更矮一些的，垫高枕头对脖子不好，不知道小女儿怎么喜欢垫这么高。 到了第二天吃过午饭，陈秀禾从粮食柜子里拿出一袋米放到炕桌上，“等会给他们送去吧。” 出门的时候不放心，又嘱咐两个孩子小心一点，别被人发现。 等赵岁岁午睡起来后，赵立武照例带着妹妹出去，“岁岁，咱们要去哪里？” “小和山，于奶奶肯定在等咱们的消息。”赵岁岁想到他们祖孙俩平时都不和队里的人说话，她在鹿鸣山基本上都没有碰到过两人，估计以前都是在小和山附近活动。 果然，赵岁岁到的时候，于奶奶正带着孙子在割树皮。 “一周来一次。”赵岁岁把交易时间定下来，没有全部给是因为怕两人守不住。 第123章 打水1 队里有几个二流子就专门盯着孤儿寡母的人家，就算是猜到是谁偷的也没有证据，帮人帮到底，明年饥荒就会结束。 “哎哎，谢谢。”于奶奶手抖的接过布袋子，里面有1斤多重的大米，省着点吃至少能过一周。 “给你。”于庆祝把一个黑色的小布包塞到赵岁岁的手里。 赵岁岁在回去的路上祈祷，千万不要遇到什么生意了，他们家只想安静的度过饥荒。 殊不知就是这一场生意，未来给赵岁岁一家带来了更大的回馈。 大队部这边，大队长在台上把他们大队要安排人去大良公社和同为山打水的事情统一一下意见。 “大队长，地窖里的水够浇灌红薯地了吧。”有人持不同意见，开始反对。 “怎么冬小麦不打算种了？”大队长习惯性的敲了敲烟杆，反问台下的人。 这话一出，台下吵闹的众人开始闭嘴，不种粮食他们吃什么。 “等下雪的时候再融雪化水就不行了。”还是有懒汉不想动。 “冬小麦是10月就要种下来的，到时候会不会下雪还不知道。水窖里的水也不够浇灌油菜，怎么你们想拉不出屎是吧。”大队长觉得最后一句话有些粗俗，黑脸泛着红。 富兴大队遇上了两批难民后，大家都没有想过要去逃荒，实在是太惨了。 有了这些对比，队员比平时更加卖力的呵护地里的庄稼，好歹种出来的粮食能让他们支撑下去。 经过投票，大家还是同意去大良公社和同为山打水，男劳力去同为山，女劳力去大良公社，一人一天要带回来四桶水。 隔一天去一趟。 陈秀禾被分到了第二天去，好在家里有弟弟送来的木推车。 “娘，明天下午我陪你去打水。”赵立武张了张口，没有把上午也要去的事情说出来。 “行啊，为娘的好大儿。”陈秀禾知道小儿子的孝心，好在只是推车不会压着小儿子的肩膀，她总是担心小儿子挑水会压他的个子，以后长不高。 “小哥，咱们明天放假，是周末也是国庆假。”赵岁岁提醒自家小哥。 “对哦，娘，我明天上午也去。”赵立武拍了一把自己的脑门，这么重要的假期他怎么忘记了。 “别拍，本来就不聪明。”陈秀禾拉下小儿子的手。 其实不是赵立武笨，是赵岁岁和赵立文都是成年人的心理，才衬得赵立武不聪明。 傍晚，赵岁岁和赵立武回到家的时候，赵立文已经从县城回到家里。 赵岁岁上前和他大哥说了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赵立文听到于奶奶的事情后，让他们交易的时候小心一点。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四口吃了馒头当早饭，打算一上午就运回来4桶水。 他们家只有一个小推车，最多放3桶水，陈秀禾一早就去了堂姐那边借小推车和水桶。 赵岁岁也是第一次去大良公社，光走路差不多要2个小时，推着装上水的车估计要3小时才能回来。 “岁岁，要不要上来。”赵立武毫不费力的推着小推车，招呼妹妹上车。 “等会，小哥，我想先走走。”赵岁岁摇了摇头。 “等回来的时候有你走路的。”赵立文直接扛起妹妹放在弟弟的推车上。 赵岁岁想着也是，回来的时候她可不好意思坐车，便坐下来看着路边枯萎的庄稼地。 回来时候赵立文和陈秀禾推一辆车，赵立武和赵岁岁推一辆，不过赵岁岁只负责走在前面看方向。 现在天气还挺凉爽的，大伙都是7点不到就出发。 赵岁岁坐在小推车上看着他们大队的人走路，还有个别的女孩子在推着小推车，她屁股热坐不下，刚要下车就被她大哥按住。 “坐好了。”说完，就挡着妹妹的视线。 赵岁岁看不到就不多想了，他们走得快，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到大良公社。 附近几个公社的人都来大良公社打水，富兴大队已经打好招呼，可以来两天打水回去浇地，有专门排队的队伍。 赵岁岁看着长长的人群，估计要排队很久。 赵立文和他娘说一声就去前面打听情况，赵岁岁无聊的坐在车上翘脚，看着队伍慢慢的往前挪，好在大良公社只允许富兴大队的人来打两天的水，否则她娘隔一天就要来一次也太累了。 “岁岁！”赵柱子惊喜的朝赵岁岁这边挥手。 赵岁岁等他走近了才开口，“柱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天还没亮就出发了，我来帮我娘推车。”赵柱子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意思很明确。 赵岁岁也顺着他意思夸奖他孝顺。 等过了10分钟后，孙春花就推着小推车过来，赵柱子立马走到他娘的身边，“岁岁，我先回去了。” “恩恩，你回吧。”赵岁岁点点头，他们家的位置到打水的地方估计还要20来分钟。 孙春花也和陈秀禾说了几句话就带着儿子离开。 没过多久，赵立文打探消息回来，“大良公社下的地下河还可以支撑。” 赵立文把刚才打探的消息告诉家人，具体能支撑多久不知道，不过能让富兴大队来打水，估计还有很多水量。 赵岁岁他们来的时候就路过了大良公社下的良庆大队，地里的庄稼长得还可以。 虽然减产，但是该种的都种上了，大良公社算是平高县最富裕的公社。 “岁岁，跟着你大哥去走走吧。”陈秀禾摆了摆手，让大儿子带着小女儿到处走走看看。 赵岁岁一听，立马跳下车子。 大良公社也没有多大，满打满算就3条街，有一个小学，供销社里的人都懒洋洋的，除了吃食没有，其它东西也少得可怜。 没什么好看的，赵岁岁撇了撇嘴，想要回去排队。 大良公社上的人吃不上十分饱，五分饱是绝对有的，相比中谷公社是幸运的，难怪从古至今的人类都选择在河流附近定居。 赵岁岁和赵立文回到队伍后，赵立武跳下车子也要去溜达，赵立文担心弟弟找不到路回来，也陪着去。 “再过10分钟就回来。”陈秀禾看了看前面的队伍，估计了一下时间。 “知道了。”赵立武拉着他大哥的手很快就跑远。 第124章 打水2 “秀禾，你什么时候来的？”李云和赵立本推着小推车路过，小推车上放着2个木桶都盖上了盖子也用麻绳绑好，防止运送的途中撒出来。 “不到7点出发的，你先回去吧。”陈秀禾让他们母子先回去，现在已经8点多快9点了，回去的路上推着车大概要3个小时才能回到富兴大队。 “哎，那我们先走了。” 赵岁岁他们又排了10分钟终于到他们打水，出水口还有人登记，陈秀禾上前核实后，把车子上的木桶提到接水口。 接满水后，赵立武抢着提回车子上，赵立文负责绑水桶。 看着两辆小推车，陈秀禾深呼吸了好一会，宣布出发。 赵立武抬起车把率先离开，赵岁岁跟在一旁，看着她小哥轻轻松松的样子，估计推4桶水都没有问题。 “娘，我先来。”赵立文也抬起车把跟上，速度没有弟弟快。 陈秀禾不放心的跟在一旁，虚扶着一起走。 一开始还很顺利，到半路的时候前面就堵车了。 赵立文踩着小推车往前面看，有难民在讨水喝。 赵岁岁听完他大哥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办，辛辛苦苦的推水，她不愿意重新回去打，再说了，大良公社那边都有记录的，他们想要重新打估计也不行。 附近的公社和大队去打水都是有限额的，一个人去只能打10L左右的水，够喝水做饭了。 他们富兴大队还是走了关系才能一天打4桶，就这样还有登记员核实2遍才允许打水。 堵车的最前面，有一群30多人的难民，眼含期望的看着。 “求求你们了，给口水喝吧。”领头的人端着一个破了好几个缺口的碗乞讨，碗挺干净的，就是有些味道。 “我们都是带着任务出来打水的，老人家，你再往前面走1个小时，大良公社有很多水的。”李云摇了摇头，要是给了他们水，自己又要重新回去打水，看着儿子有气无力样子，狠心拒绝道。 难民听到后也不让路，就这样哀求的看着他们。 “我说李云，你就给他们一桶又怎么样，这才多少人，给了不就完了。”刘招娣在队伍中起哄，自己在队伍中间，怎么都轮不到自己，所以看热闹不嫌事大。 赵立本一听，愤怒的看着刘招娣，“你这么大方，怎么不把你的水拿出来。” “凭。。。我也想给，但又不是在第一个。”刘招娣暗骂自己嘴巴贱，找了个理由推辞。 结果她才说完这句话，前面三个推车纷纷让开路，这时候刘招娣才发现她前面的人都是平时和她不对付的人。 “老人家，那个人说要给你们喝水，去吧。”李云心里冷哼一声，开始招呼难民去找刘招娣要水。 难民也是渴的不行，纷纷围上去。 “干什么，这是我的水。”刘招娣整个身子都扑在车子的水桶上，开口阻拦道。 赵岁岁在后面把事情经过看得一清二楚，人若上赶着犯贱，这就是下场。 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刘招娣好像不小心从车子上摔下来，难民一看，纷纷掏出怀里的碗开始舀水喝。 看得一旁的人纷纷把手压在自家的水桶盖上。 刘招娣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水已经开始被分食，立马扑上前去驱赶。 难民眼看着要喝到水，已经不管不顾了，就算是没有力气，也拦着没有让刘招娣上前，喝完水的人又上前拦着刘招娣让没有喝水的人去喝，很快，小推车上的两桶水就被分食干净。 赵岁岁看着这批难民，很有组织纪律，也没有前面她看到的两拨难民瘦弱，是个很团结的队伍。 喝完水的难民纷纷往刚才李云所指的方向前进，赵立武还以为他们是来抢水的，拳头已经捏紧，却发现他们只是路过。 和赵立武一样想法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刘招娣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推回来的水就这样没有了，顿时就坐在地上撒泼，说来说去就是要他们赔水。 哪知道众人都没有理会刘招娣，推着小推车就离开，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他们现在是又累又渴又饿，没工夫理会刘招娣的撒泼，他们想赶在12点前赶回富兴大队。 刘招娣看着离开的众人，坐起身子，“好啊，你们居然帮外面的人欺负我，我要去找大队长告状。” 赵岁岁无语的看着她，人品不行，连帮忙的人都没有。 刘招娣推着空车，走得比他们快，很快就把他们甩在后面。 “赵立金怎么没来？”赵立武看着刘招娣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推车，基本上都是两个人。 “不知道，在家里躺着的吧。”赵岁岁摇了摇头，前院时不时传来赵广伯骂赵立金的声音，最多的话就是懒汉。 自从上次收拾了刘招娣之后，赵广伯似乎是开了光一样，把刘招娣治得死死的，她好久没有听到刘招娣在院子里叫骂了。 紧赶慢赶，众人在12点前回到了富兴大队，路过大松树的时候，赵岁岁看着了一眼大松树的影子，还差几分钟12点。 他们要先去水窖放水登记后，才算完成任务。 “岁岁，要不你先回家？”陈秀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想让小女儿先回家躺着。 “不用。”赵岁岁摇了摇头，她还想去水窖那边看看有没有瓜可以吃。 果然，红薯地边的水窖处，刘招娣正在和记分员掰扯。 “我有推回来，是被人抢了。”刘招娣在胡搅蛮缠。 “没带水回来就是没有完成任务，你要补上。”记分员也不惯着她，他只认有没有水进水窖。 “好了，不要挡住后面的交任务。”大队长让人把刘招娣拦住，让后面的人上前登记。 刘招娣看到赵岁岁他们回来，就开始哭诉自己的遭遇，大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趋势。 李云把他们半路发生的事情告诉大队长后，带着赵立本离开，她和儿子都饿死了，回家做饭去。 大队长又问了几个人，都是一样的说法，责怪刘招娣在外不团结，便呵斥道，“谁让你嘴巴不把门，再闹就去挑大粪！” 赵岁岁撇了撇嘴，切，大队长不愧是大队长，处理问题一级响应，快准狠！ 第125章 跟踪 记分员确认了赵岁岁家的4桶水后，在本子上打了勾勾，“可以了。” 赵立武把小推车上的水桶卸下来，开始往水窖里倒水。 赵岁岁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浪费力气，到时候浇水需要重新打水上来。 不过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多的水管，不然还可以用空气法把水引出去。 “行了，回家。”陈秀禾下午可以不用去打水，顿时浑身一轻松，打算回家做些好吃的犒劳犒劳三个孩子。 路过大队长家的时候，赵立文把借来的小推车和水桶还给陈秀梅。 一家人回到家后，就听到前院传来刘招娣的辱骂声，话里话外都在指桑骂槐。 陈秀禾本来不想理会的，看到小女儿皱着眉头，直接拿起斧头绕道大房的院门开始砸。 刘招娣原本还再嘴炮，听到院门传来声音，从门缝里看到陈秀禾在砸她家的院门，那把斧头当年差点落到自己的身上，顿时害怕得不敢说话。 “既然不想好好过，咱们大家就都不过。呸，什么玩意。”陈秀禾知道刘招娣不敢再骂，撂下一句狠话就离开。 赵岁岁在一旁给她娘竖起了大拇指，估计老赵家能消停一段时间。 刘招娣欺软怕硬，得了教训才会老实一段时间，时间一到要继续上硬手段才能消停。 “不对啊，刘招娣这样中气十足，不像是吃了三分饱或者五分饱的样子。”赵立文想到了大房的三口子，人是瘦了，不过没有像队里吃半饱的人一样瘦。 “他们家去哪里来的粮食？”赵岁岁后知后觉，自从大房被赵婆子赶出前院后，她很少能碰到大房的人，就算是远远的看到他们也当空气。 “大房只有赵广伯和刘招娣下地，赵立金已经15岁，小学都毕业了，可是他很少去上工。”赵立文分析道。 “不劳而获，只能是偷和抢了。”赵岁岁看着赵立金就是一个二流子，整天都是躺在家里，有的时候还看到他调戏大队上的寡妇。 “去二伯家看看。”赵立文想到之前大房的母子俩去偷二伯家的粮食，不放心道。 陈秀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儿子在翻东西，“小文，找什么？” “娘，我在找二伯家的钥匙。”赵立文把他的猜想告诉她娘。 陈秀禾一听，也觉得刘招娣不像是饿着肚子的人，“快去看看，你二伯家的粮食还在不在。” 正当陈秀禾在开锁的时候，就碰上了钱春芬回来。 “秀禾，你们这是？” “二嫂回来了，快进来说。”陈秀禾把二房的院门打开，带着小儿子和二嫂进去。 钱春芬一听事情的原委，连忙掏出钥匙去开自家的屋门，把他们家藏起来的粮食找出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厨房这边，赵岁岁在帮着烧火，赵立文在挥舞着锅铲炒肉，等会搭配辣椒一起炒，辣椒炒肉是赵立文最擅长的一道菜。 午饭，钱春芬拗不过陈秀禾的邀请，一起过来吃。 “这。。。太丰盛了。”钱春芬以为只是过来吃顿窝窝头，没有想到还有肉菜，顿时要想往外走。 赵立武一把把屋门关上，拉着二伯娘的手坐下，“二伯娘，吃吧，我都饿了。” 钱春芬力气没有赵立武的大，被强按下来后端着一碗二米饭开始扒。 陈秀禾看二嫂不夹菜，给她夹了两大筷子的辣椒炒肉，“吃吧，一顿还是给得起的，顿顿给就不行了。” 钱春芬被陈秀禾的话逗得一愣，开始小口小口的吃肉，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把东西还回来。 吃过午饭，钱春芬等大队上的人都休息后，背着粮食离开。 因为担心大房真的捅出什么幺蛾子，赵岁岁最近都在关注大房几人的动向。 赵广伯就一个老农民可以忽略，刘招娣也要上工没时间摸鱼，重点关注赵立金。 她爹升迁政审需要直系亲属无犯罪记录，直系亲属包括妻子，父母，子女，同胞兄弟姐妹，祖父母和外祖父母，赵立金是侄子不算是直系亲属。 大房和三房是亲兄弟，就算是分了家断了来往，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一家人，有可能被赵立金连累也说不定。 “岁岁，赵立金出门了。”赵立武推开屋门，叫上妹妹一起跟踪赵立金。 赵岁岁一听，立刻下炕穿鞋跟着跑出去，远远的跟在赵立金的后面。 队上的房子并不规整，七弯八拐的跟着也不容易被发现。 看着赵立金贼眉鼠眼的观察周围，赵岁岁拉着她小哥躲起来。 赵立金确定周围没有人，便熟门熟路的开始攀爬。 殊不知他的动作被赵岁岁和赵立武看了个遍。 “岁岁，这是刀疤姑奶奶家。”赵立武知道这个院子。 刀疤姑奶奶是打过鬼子的游击队，赵立武听四太爷说过，刀疤奶奶和他爷爷是一个辈分的。 以前鬼子进村的时候，刀疤姑奶奶全家都被鬼子杀害，姑奶奶要被侮辱的时候奋力反抗，把鬼子反杀，被后面赶来的游击队解救，不过脸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后面参加游击队，建国之后回到富兴大队生活，慢慢的大家都不记得她的名字，脸上长长的一道疤痕成了她的代名词。 赵岁岁也想起来大队上有一个深居简出的姑奶奶。 正当两人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赵立金提着一袋子东西翻墙出来，出来之后还看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发现赵岁岁和赵立武兄妹俩，确定没有人，赵立金提着袋子离开。 “小哥，刀疤姑奶奶肯定出事了。”赵岁岁看着赵立金远去的背影，心里想着刀疤姑奶奶肯定出了什么事，不会被绑在家里了吧。 “那怎么办？”赵立武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去告诉大队长，让他来看看。”赵岁岁没有贸然翻墙进去查看。 “对对对，快走。”赵立武拉着妹妹的手就要往水窖的方向跑，最近大队长基本上都在水窖附近。 “咱们要悄悄的说，不能让赵立金知道是我们告的密。”赵岁岁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怕大房知道了记恨他们。 兄妹俩跑到红薯地的水窖旁，并没有发现大队长的身影。 “广。。。”赵立武正想问记分员大队长在哪里就被妹妹拉住胳膊，便没有继续说话。 “小哥，咱们去大队部。”赵岁岁觉得悄悄的说就要有悄悄的方式，刘招娣在红薯地里干活呢。 第126章 赵香莲 两人来到大队部，里面就只有会计在算账。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捉迷藏，找人。”赵岁岁一开口就是过来玩的。 “去去去，这没有人躲进来。”会计一听，把两人赶出办公室。 兄妹俩在大队转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发现大队长的身影。 “真的是一叶目障，小哥，咱们去四姨家。”赵岁岁喘着粗气，再怎么样大队长肯定会回家的，去他家里等就好了。 大队长家里，赵宝珠在院子里扫地，看到赵岁岁过来就把手里的扫把放下。 “岁岁，你是来找我玩的么？” 赵岁岁有些后悔，忘记了大队长家还有一个喜欢粘着她的赵宝珠，“宝珠，家里就你一个人？” “爷爷刚刚出去了。”赵宝珠把赵岁岁拉到自己的房间里，把她新得的小玩意放在赵岁岁的手上。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小篮子，确实是可爱，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把玩。 直到陈秀梅回来做饭才想起过来的目的。 “岁岁，在四姨家里吃吧。”陈秀梅在厨房里吆喝。 “不了，四姨，家里做好了。”粮食紧张，她就不蹭饭了，拉着她小哥的手就跑出去。 等陈秀梅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了兄妹俩奔跑的背影。 “去哪里了？”陈秀禾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回来，有些好奇，平时她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已经帮她洗好菜了。 赵岁岁拉她娘蹲下来，把上午发现的事情告诉她娘。 陈秀禾一听瞳孔一震，“你们俩没有被赵立金发现吧？” “没有。”赵立武摇了摇头。 赵岁岁也点头表示没有被发现。 “这事你们俩别管了，也不要对外说，娘会和大队长说的。”陈秀禾嘱咐小儿子和小女儿，放下手里的小白菜要去大队长家。 走到门口才想起现在不是上门的好时间，只好回去重新做饭。 吃过午饭，陈秀禾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起身往大队长家走去。 “真的？”大队长放下手里的烟枪，再次确认道。 “是不是，根生叔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陈秀禾只是把小儿子和小女儿看到的事情告诉大队长。 大队长站起身子就要去赵香莲家看看，赵香莲就是刀疤姑奶奶的名字，和大队长是一个辈分的堂堂堂姐。 陈秀禾看到大队长去处理，也松了一口气，跟着出去，却发现大队长又走回来。 “啊，你回吧。”大队长摆了摆手，他要想个好办法才行。 大队部里，大队长把民兵队长留下。 “白正啊，去你香莲姑姑那边看看，最近没看到她出来，翻墙进去看。”大队长着重说了最后五个字。 赵白正以为只是例行的看望，刚要应下来就察觉的不对劲，“怎么了？” “你先进去看。”大队长不想往坏的方面想，只能让赵白正先去看。 这边赵白正查看了赵香莲的院子，发现有几处攀爬过的痕迹，心里暗道不好，“广兴，在外面看着。” 说完，一个助跑就攀上院墙，翻到院子里，还没有走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赵白正急忙打开屋子走到炕边，赵香莲的身体已经腐烂，分辨不出来是怎么死亡的，只能报公安来检查了。 大队长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手里的烟斗烧完了还没有回过神来。 “大队长，怎么办？”赵白正开口把大队长从失神中召回来。 “有人看到赵立金那小子从香莲姐的院子里出来。”大队长没有透露赵岁岁他们。 “那香莲姑姑怎么办？”赵白正知道拿人拿赃，要是找了公安过来，保不齐赵立金就不敢再来了，可是赵香莲的身体躺在炕上也不是个事。 大队长沉默了许久，希望赵立金没有杀人，否者他们富兴大队出了个杀人犯也太不光彩了，“先把公安叫来，悄悄的，再把赵立金监视起来。” 好在公安来检查后，初步判断赵香莲是自然死亡的。 大队长在一旁看着，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炕上的老姐姐有些心酸，怎么就突然走了。 大队长配合着公安做了一些手续后，蹲在院子里不知道要先安葬老姐姐还是抓贼。 赵白正检查了赵香莲家的粮食后也蹲过来，“大米还有20来斤，白面10斤左右，玉米面有200多斤，剩下的红薯还有100来斤。” 两人都没有说话，大队长想着是去找个好木匠给老姐姐打一口好棺材，按照之前赵香莲的话，葬在她父母和哥哥姐姐们的旁边。 赵白正想的是要不要把赵立金抓起来，“叔，要不要抓。” “估计公社或者县里面的人要来，这不是咱们能决定的。”大队长把烟杆插进腰带，提着篮子进去，给屋子里的人简单的点香烧纸，“老姐姐，等棺材做好了再给你换位置。” 赵立金这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暴露，悠哉悠哉的吃完粮食后，又去赵香莲家取。 正在他开开心心的装粮食的时候，被公社的公安抓了个正着。 等赵岁岁来到大队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赵立金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台上，台上的正中央摆放着了一个棺材，两边站了两个穿制服的公安。 大队长等人都到齐之后，便开始宣布赵香莲的死亡和赵立金的知情不报还偷粮食的行为。 台下的众人听到之后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 “不是我儿子偷的，他。。。他也是第一次去。”刘招娣慌了，开始反驳。 “证据确凿，公社上的公安已经盘问过了。”大队长摇了摇头，赵香莲说起来是也是一名老红军，县里面肯定还会有人下来。 赵广伯没有说话，只是身子佝偻了许多，他真是不应该相信儿子的话，说什么粮食和老四一样在县里面倒腾回来的，万万没有想到儿子带回来的粮食是偷一个死人的。 最后不管刘招娣怎么闹，赵立金还是被公社的公安带走。 刘招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转头跪在大队长的面前求大队长救救她儿子。 大队长被她这一跪吓得弹起来，躲得远远的，这娘们可不要害自己啊！ 第127章 后事 陈秀禾在一旁看着实在是痛快，该！ 当年她出月子的时候要找赵立金算账，被婆婆和刘招娣拦着。 一开始赵立金是被刘招娣送回娘家住，后面刘招娣的娘家人没几天就把赵立金送回来，因为赵立金在姥姥姥爷家吃得多还欺负表弟表妹，本来就不喜欢外孙的刘姥姥就让儿子把赵立金送回来。 其中也有刘招娣没有送好东西回娘家的原因，当时他们已经分家，赵婆子手上的好东西都贴给了躺在炕上的大儿子，没有好东西可以给大孙子的姥姥家。不过和赵立金一起送过去的粮食够他吃1个月，这才几天就把人送回来，剩下的都被刘姥姥吞下。 赵婆子当时要去闹，又担心老三媳妇打大孙子，只能白瞎了30斤粮食。 刘招娣和婆婆天天守着赵立金不让陈秀禾靠近，她也想过要报公安，丈夫和他分析过，当时的赵立金才8岁进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最多是口头教育就被放回来。 当时她那个恨啊，现在这个狗崽子终于遭报应了，实在是痛快！ 陈秀禾拉着小女儿往家里走，打开院子的大门后转身看向小印山，那里是她大女儿下葬的地方。 夭折的孩子是不能葬在赵氏宗坟的，何况大女儿是女孩。 “娘？”赵岁岁看到她娘流泪，扯了扯她娘的衣角，一时间有些慌乱。 她娘在她的印象中都是坚强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她娘掉眼泪。 “没事，娘是高兴。”陈秀禾擦了擦脸，推开门进去。 赵岁岁觉得她娘现在可能想要一个人静静，没有跟着去厨房，连赵立武这个迟钝的人都觉得他娘现在不宜靠近，就拉着妹妹的手去水井旁。 “岁岁，咱们家的水井也没有水了。”赵立武趴在水井口往下看，都2天了还是没有多少水。 “没事，小哥，咱们家还有6个大水缸。”赵岁岁双手环住围成一个和聚宝盆一样大小的圆形提醒道。 兄妹三人回到屋子里，赵岁岁想到她娘刚才的样子，看向她大哥。 赵立文对上妹妹询问的眼神，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年年。” 赵岁岁立刻明白，原来她娘想到了夭折的姐姐，小声的问道，“年年姐姐葬在哪里？” 赵立文指了指小印山的方向，“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夭折的孩子都是葬在小印山上。” 这边陈秀禾恢复好心情之后就开始做饭，在赵岁岁一家正在吃午饭，他们家院子的门就被敲响。 “老三媳妇，开开门啊，救救我家立金吧。”刘招娣不停的敲着院门，势必要把陈秀禾叫出来帮忙。 赵岁岁很是无语，他们家看到赵立金进去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帮着捞人，刘招娣这是急病乱投医了。 “小文，去和你爷爷说。”陈秀禾夹了两筷子腊肉放到大儿子的碗里，等他回来的时候吃。 “知道了。”赵立文站起来把前院的门打开，去往堂屋。 赵岁岁看着她娘像是把刘招娣的哭喊声当成下饭菜，也跟着继续吃。 堂屋里，赵老头在抽着旱烟，屋子里烟雾缭绕，赵立文进去就被呛了一大口。 “爷爷，你看。。。叫人让她离开吧。”赵立文没有说完，他不好在爷爷面前直呼赵广伯的名字。 赵老头不说话，就这样抽着烟，赵婆子忍不住开口道，“立文，你爹有没有办法让立金回来。” 赵婆子自从被她自小疼大的大孙子伤了心之后就把那份爱转移到了小孙子身上，可大孙子是她疼了10几年的，还是不忍心开口问道。 “奶，这事可是被公社的公安抓到的，县里面每年都会有人来看望刀疤姑奶奶。我爹再有能耐也帮不上，要是走了关系让赵立金回来，我爹被举报了怎么办。”赵立文摇了摇头，一个大有前途的儿子重要还是一个偷鸡摸狗的孙子重要，他爷爷奶奶应该很清楚。 “小文，你回去吧。”赵老头也知道人是捞不回来的，香莲姐是县里面都惦记的老游击队员，每年都会送粮食下来给她，估计县里面明天也会来人，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很快，赵广伯就把刘招娣拉回家。 赵岁岁吐出了一口浊气，这个刘招娣就算是帮助她了也能反咬你一口，就是不懂感恩的人，居然一边求人一边骂人。 老赵家同样痛快的还有余佳佳，被刘招娣挤兑膈应了这么些年，真真是报应不爽，有个进局子的儿子，看刘招娣怎么在队里抬起头来。 “大哥，赵立金会坐牢么？”赵岁岁好奇的问道。 “赵立金15岁了，估计会有处罚。”赵立文也不知道，要是过几年肯定是要下放农场干活的。 “有几年？”赵岁岁继续问。。 “看县里面怎么判吧。”陈秀禾知道估计判不了多久，赵立金是15岁不是25岁，还是占了年龄小的好处。 第二天县里果然来人了，看到大队长准备的棺材，满意的点点头，“赵香莲同志的身后事由我们县里承担，赵队长可以把棺材的钱让县里报销。” “这是我们队里自愿给的。” “不用，赵香莲同志是优秀的游击队员，为抗日做出了重大贡献。”杨主任把县长的话转述给赵根生，让他不要推辞。 县里的人动作迅速，停灵3天后，赵香莲就被送上山，按照她的心愿安葬在了家人身边。 同时，赵立金的处罚也下来了，被安排去农场劳改1年。 赵岁岁在台下听着大队长的宣布，有些坏心眼的想着有了这个污点，到时候赵立金会不会也被斗。 赵香莲的屋子直接收归大队，和她一只脉的亲戚都在那次鬼子进村的时候死完了，没有人继承，只能收归队里所有。 “娘，姑奶奶为什么不嫁人？”赵岁岁有些好奇。 “谁说香莲姑没有嫁过人，她和她男人成亲不到1年，她男人就牺牲了。”陈秀禾挑了挑煤油灯的灯芯，把黑烟消掉一些又盖上罩子。 这下赵岁岁不说话，年少失去父母兄姐好不容易有家了又丧夫，愿赵香莲姑奶奶来世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 第128章 老鼠 这天，赵岁岁和赵立武路过山脚下的时候，碰上了从山上下来的赵铁蛋。 赵立武看着他一脸沮丧，好奇的问道，“铁蛋，你怎么了？” “鹿鸣山上的水潭干了。”赵铁蛋把他手里的水罐子倒扣，罐子里没有一滴水掉下来。 赵岁岁一听，难怪他们家的水井也干了，抬头看向天空，10月的气温开始冷下来，期待下个月天上能下雪，到时候可以煮雪化水来使用，还要坚持一个月。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赵立武知道他现在每天就是负责给家里打水。 “去水窖那里看看，不行的话只能去大良公社或者同为山打水了。”赵铁蛋估计水窖那边也不行，那里面的水是用来浇灌红薯地的。 赵岁岁跟着来到水窖旁，就看到大队长蹲在地上抓头发，旁边围满了大队上打水的小孩们。 “去同为山吧，大良公社打水有限制，同为山没有，你们可以一次打回几天要用的水。”大队长沉默了很久，还是决定让队员自己去打水。 赵岁岁听到后松了一口气，要是用到水窖的水，她娘估计还会被安排去推水回来，这个打水的活实在是累人。 除了她小哥，一个人推两桶水回来还跟没事人一样。 “大队长，水窖里不是有水么。”孙春花提出异议，他们家现在是她儿子上山打水，要是跑到同为山也太累了。 “水窖里的水是用来浇地的，再说你们想用多少水自己打回来不就完了。”大队长还是觉得自己用水自己打比较好，否则这家人打多了那家人打少了，容易扯皮。 而且打水的活实在是累人，还是自家用多少就自己去打的好。 赵铁蛋一听，颓废的垮下肩膀，转头看向赵立武，邀请道，“立武，你要不要去同为山打水？” “先不去，我们家的腌菜缸子还有些水，下次我去的话叫你。”赵立武摇了摇头，他们家有聚宝盆兜底，还有地窖里的5个大水缸，省着点用的话，够支撑一段时间，再不济还有二伯家的水缸。 赵岁岁正准备回家，红薯地里开始骚乱。 “抓老鼠，快抓老鼠！” 赵立武听到后，手摸上自己的腰带，才想起来今天没有带弹弓出门。 “小哥，直接用石子。”赵岁岁捡起几颗石子就开始打老鼠，弹弓只是辅助，没有弹弓她的准头也不错。 兄妹俩把冲向他们这边的老鼠全部留下，有的头破血流，有的躺在地里抽搐。 相比于他们俩的战绩，地里拿锄头拍死的都快成为鼠饼。 忙活了好一阵才清理好地里的老鼠。 “这些老鼠嚯嚯了一片红薯，真是可惜。”大队长走到地里检查，把老鼠洞周围的红薯挖出来检查，忍不住叹气，本来红薯就长得小，这下又损失了一些。 赵岁岁记得相对红薯，老鼠更喜欢吃稻谷玉米等地上植株穗果。一般不会钻到地里吃正在生长的红薯，估计是地里没有什么庄稼，队员把家里的粮食守得死死的，老鼠只能盯着地里仅有的粮食。 把被啃过的地方削掉还是可以吃的，现在的红薯有成人的食指长。 “削掉看看剩下多少，把削好的分分，一家分几块也是粮食。”大队长放下手里的红薯，决定就地分发。 地里的人看到这些被啃食的红薯很是气愤，这时，有人看向完整的死老鼠就有了主意，“老鼠肉是不是可以吃的。” 话音一落，赵岁岁和赵立武面前的死老鼠和半死的老鼠都被哄抢一空。 赵立武护着妹妹往后面退，防止大人撞到他们。 完整的老鼠基本上都是赵岁岁和赵立武打的，两人一只都没有抢也不想去抢。 大队没有养猪，山上的野物打不到，他们也没有肉票。这些老鼠在平时他们都看不上，现在却成为难得的肉类。 “煮熟透了再吃。”大队长交代队员，吃老鼠要是收拾不干净容易闹肚子，严重的可能会致命，可是他也不能让队员放弃，只能强调老鼠身上有病菌。 “知道了，老鼠肉在42年的时候我们都吃过。” 陈秀禾浇完她负责的一片地之后，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回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家里的水井有没有上水。 陈秀禾拿着手电筒往下照，有些看不清楚。 “娘，把桶放下去不就可以了。”赵岁岁指了指木桶的底部，现在是干的，放下去湿了就知道水井有没有上水。 “哎，是娘糊涂了。”陈秀禾把手电筒关上后让小儿子把手电筒放回箱子里，自己把打水用的小木桶丢进井里。 过了好一会才把水桶拉上来，桶底只有几块水印，井底的水连一个桶底都没有。 “娘，没事，咱们还有水缸。”赵岁岁抿了抿嘴巴，再次期盼下个月能下雪。 中午的时候，陈秀禾大胆的做肉饼吃，毕竟上午抓到了老鼠，现在大部分人家都在做肉吃。 “好吃，娘咱们可以多做一些留着慢慢吃。”赵立武一手给他娘烧火一手拿着肉饼大口的啃。 “足足做了30个，等会给你爷爷奶奶送两个，下午给你姥爷也送几个。”陈秀禾翻着锅里的肉饼，弟弟那边可能好久都没有吃上肉了。 自从红薯地里发现了老鼠，地里上工的人更加打起精神，除了防止老鼠偷吃红薯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吃老鼠肉。 “岁岁，我昨天打到了两只老鼠，今天还要继续打，你要不要一起。”赵柱子跑到赵岁岁面前，扬了扬手里的弹弓，笑道。 “我不喜欢吃，不过可以帮你打。”赵岁岁摇了摇头，她好久没有使用弹弓，长时间不练会手生。 “为什么啊，我爹昨天做的老鼠肉可好吃了。”赵柱子不理解，想到昨晚上的肉又咽了咽口水。 “不喜欢吃，你要不要我帮你打？”赵岁岁也不能说自己家不缺肉，如果没有空间的辅助，估计她可能在馋肉的情况下也会吃老鼠肉。 “要的要的。”赵柱子连忙点点头，他昨天发现了4只，只打到了2只，有赵岁岁的帮助，发现多少只都能留下。 这时，红薯地下的老鼠，丝毫不知道它们将要面对一个杀神。 第129章 交易 接下来一下午，赵岁岁和赵立武带着赵柱子开始对红薯地下的老鼠展开疯狂的猎杀。 地里的人看到他们的准头，也开始配合他们，现在是有人在地里翻找老鼠洞，赵岁岁三人负责打死老鼠就行，毕竟大人用锄头的话，很容易就把老鼠拍成老鼠饼。 “岁岁，你们真的不要啊？”赵柱子挑着老鼠，问向不远处的赵岁岁。 赵岁岁双手抱胸一脸莫挨老子的表情。 “柱子，你别问岁岁了，他们家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包裹，还差这点吃的？”杨翠花酸里酸气的开口道。 “既然翠花婶子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挑两只吧。”赵岁岁也不惯着她，找了两根树干开始挑老鼠。 “你。。。你不是不要么？”杨翠花看到赵岁岁挑了两只最肥的老鼠，有些后悔。 “既然这样，我也挑两只。”赵立武也跟着妹妹一起挑。 虽然是大家一起捅的老鼠窝，但是打老鼠的是赵岁岁三人，大队长先让他们三人挑两只，剩下的再给帮忙的人挑。 “你说你，没事多什么嘴。”杨翠花的婆婆狠狠地点了一下儿媳妇的脑门，她看上的大老鼠被赵立武挑走，却无可奈何。 这边，赵岁岁看着自家院子里躺着的四只老鼠有些后悔，老鼠是拿回来了，可是他们家是不会吃的。 “岁岁，你真的要吃啊？”赵立武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有些反抗。 “肯定不吃，不过要怎么处理呢？”赵岁岁双手撑着脸蛋，在想办法处理。 “岁岁，咱们卖给四叔吧！”赵立武想到了前院的四房。 “小哥，你居然比我早想到办法，厉害了。”赵岁岁冲着她小哥竖起了大拇指。 “嘿嘿。”赵立武听到妹妹的夸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过就是有点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四叔在不在家。”赵岁岁站起身子走进屋子，打开前院。 前院，赵婆子正在扫地。 赵岁岁一看到她奶奶在，叫了一声奶，假装捡东西后回到屋子里关门。 赵婆子现在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有讨厌的，有欲言又止的，有时候像是要透过她看其他人的，有时候还能看到一丝慈爱，总之是复杂的。 这样让赵岁岁更加想要远离赵婆子。 “四叔不在么？”赵立武蹲在院子里用树枝搓老鼠，看到妹妹回来便问道。 “不知道，奶在前院扫地。”赵岁岁摇了摇头，打算等会再过去看。 “岁岁，这四只老鼠能换多少钱？”赵立武给老鼠翻了一个面，他们俩都是往最大的老鼠挑，一只估计有半斤。 “大哥说县里有的人卖猪肉要5块钱一斤，老鼠肉比不上猪肉，好歹也算是肉，2块或者3块一斤应该可以。”赵岁岁估摸着，除去四叔要赚的那部分，一只老鼠应该能换1块多钱。 到了准备下工的时候，赵岁岁和赵立武开始烧水热肉饼，汤的话，聚宝盆早上给了一颗白菜，就做白菜干笋汤，再往汤里面加点腊肉沫就很好吃。 现在赵立武的个头也长起来了，菜刀被他娘允许使用，有时候他也会自己做菜，就是他娘不允许他放盐，要等他娘回来的时候才放。 吃饭的时候，陈秀禾知道了小儿子和小女儿的想法，表示赞同，“吃完了就叫你们四叔过来，老鼠隔夜不好。” 赵立武一听，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等陈秀禾收拾好碗筷后，赵立武跑到前院去把赵广季叫过来。 “三嫂，有什么事？”赵广季心里想着总算是找他帮忙了，他和上面几个哥哥的关系也就一般般，能帮上三房的忙，那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是这样，老鼠肉你收不收？”陈秀禾把赵广季带到他们家的院子里。 赵岁岁打着手电筒一起过去，把院子里的四只老鼠照亮。 赵广季有些气馁，原来不是找他帮忙的，是找他做生意的，他蹲下身子用一旁的树枝扒拉了一下，“县里面的猪肉要5块钱1斤，老鼠肉估计2块1斤会有人买，我先带去县里面看看，到时候给我2成就行了。” “行，那你拿走吧。”陈秀禾点点头，她察觉到赵广季释放的好意，不担心他吃太多回扣。 “行，我连夜带去县城。”赵广季离开后又返回来，把四只老鼠都放在背篓里后离开。 四只老鼠已经被陈秀禾掂量过了，大概有2斤出头，赵岁岁知道这个年代的人都有一个神之右手·称，掂量过的东西基本上不会有多大出入，特别是掂粮食的时候，一上手就知道有多少斤。 到了第二天中午，赵岁岁和赵立武放学回来的路上就碰上了赵广季。 “放学了。”赵广季背着背篓，心情不错的吹着口哨。 赵岁岁一看就知道老鼠卖了高价，也开心的跟在赵广季后面回家。 等他们家吃完午饭，赵岁岁犯困的时候，赵广季敲响了他们家的前门。 赵立武立马清醒过来，下炕开门一气呵成，把赵广季迎进来。 赵广季也不多话，直接把他在县里的交易说出来，“老鼠还是卖了2块钱一斤，不过买家搭上了2斤玉米面。” 说完，把4块6毛钱和一个小袋子放在炕桌上。 陈秀禾把约定好的9毛2分退回去给赵广季，“这个玉米面给你1斤吧。” “那行啊，1斤玉米面都不止9毛2分，这样的话钱就不用给了，给我一斤玉米面就好。”赵广季耳朵有点红，现在粮食比钱珍贵，他们家昨天分到了一只老鼠没吃，也换成了钱和粮食。 买家也是1个月没有见到荤腥了，看着自己犹豫，就加了2斤玉米面。 “你要是不觉得吃亏就好。”陈秀禾没有意见。 “要是岁岁和立武还有老鼠要卖的话，可以继续找我。”赵广季觉得侄子和侄女狩猎的准头大，肯定会找到新老鼠。 “可以。”陈秀禾点点头。 等赵广季离开后，陈秀禾把钱平分给小儿子和小女儿。 “好耶，我下午还去打老鼠。”赵立武把自己小木盒找出来，把新鲜到手的2块3毛放进去，他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的小金库赶上他大哥。 “娘，我想要一张大黑十。”赵岁岁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又凑够了10块钱的零钱。 “行，娘给你换。”陈秀禾知道小女儿喜欢凑整，点头答应道。 第130章 找上门 赵广季回到自己的屋子后，把1斤玉米面交给自家媳妇儿。 “这么多？”余佳佳以为会有半斤，没想到得了1斤，三房这几年可没给过他们什么东西。 “我拿抽成换的，这样也占便宜了。”赵广季躺在炕上休息，县里面现在玉米面是5块钱1斤，还都是有价无市，出10块钱都不一定有人卖。 “你说三嫂家里有多少粮食？”余佳佳好奇，三房的三个孩子一看就是养得好好的，特别是赵岁岁，人是抽条了不少，身高快赶上她家薇薇了。 “不知道。”赵广季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弹起来，没过一秒又躺下。 “想什么呢？”余佳佳一看就知道丈夫想到什么好事，不知道怎么又放弃了。 “在想三嫂粮食多的话，可以交给我去卖。”赵广季说完都觉得不可能，三房的粮食再多，应该够他们自己家吃饱而已。 “唉，不知道干旱要持续多久。”余佳佳把玉米面收进柜子里面放好，坐回炕上。 现在她挺庆幸自己被父母赶出来，要不是这样，丈夫也不会下定决心去倒腾东西，估计他们家现在在挨饿。 “不知道，咱们只能管住自己，等会我也去抓老鼠，没想到城里人会吃老鼠肉。”赵广季昨晚去县城的时候也没有把握能卖得出去，原本还打算县里没有人买的话，就拿到红旗公社去看看，“肉还是容易换到粮食的，现在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肉。” 余佳佳也跟着点头。 赵薇薇抱着弟弟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爹，我也去。” “行，下午爹带着你去。”赵广季点点头，1只老鼠换粮食的话能换到半斤或者1斤。 这时，院子的门被敲响，余佳佳放下手里的蒲扇去开门。 门外是余佳佳的爹娘，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余佳佳上前探了探他们俩的鼻息，很微弱的呼吸声。 想了一下，还是进去叫丈夫出来。 “咱们家的粮食也不够啊。”赵广季把岳父岳母扶起来靠在门口，要是接进去了就要供养老两口了。 “去报警。”余佳佳察觉到她娘眼皮下的眼珠子在动，气笑了。 “不能去，佳佳，你就忍心看着我和你爹饿死么？”余母立刻跳起来反驳，试图以孝道压制女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离开余家的时候您亲口和我说的。”余佳佳也不担心别人说什么，她是个女儿，没道理儿子还在就来女婿家吃喝的。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亲家来了，上门来怎么还空着手。”赵婆子得到赵薇薇的报信后，连忙跑过来帮小儿子撑腰。 “这。。。我们家都没吃的了。”余母脸色一红，小声的开口道。 “往年我去你们家看广季的时候，都是一篮子鸡蛋面粉的过去，怎么你们上门就这么精贵，连点东西都不带过来。”赵婆子阴阳怪气的说道，要把小儿子被赶回来种地的怨恨发出来。 余佳佳听着婆婆的话，越想越觉得当时的自己实在是愚蠢，后悔只拿了200块钱就答应回到富兴大队。 在公社住的那五年，他们一家三口的粮食基本上都是婆婆送过来的。 赵岁岁和赵立武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三房的院子门口聚集了一堆人，秉承着吃瓜要吃新鲜的，拉着她小哥就钻进人群里。 里面的局势不是赵岁岁想的势均力敌，而是赵婆子单方面的压制余母，而余母只是一个劲的摆出弱者的姿态，祈求的看着女儿女婿，余父闭着眼睛靠在门边一动不动。 在赵岁岁看来，余母在21世纪就是老年版的白莲花了。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不上工了？”大队长走过来，敲了一声锣。 “大队长，你来的正好，有人上门威胁我儿子给他们养一大家子。”赵婆子立马开始告状，势必要让余家两口子丢脸。 “胡说，我没有威胁，只是请求。”余母一听连忙开始反驳，心里十分后悔当初的决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大队长听了一耳朵也把事情搞清楚。 牵扯到粮食问题，而且余父余母也不是他们大队的人，他不太好出面，“要不这样，把粮站的领导请来一起商量？” 余父一听到粮站也睁开眼睛，“不用了，我们家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赵岁岁在心里冷哼一声，又是一个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 “佳佳，爹娘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才来你们家的。”余父开始卖惨。 “这年头谁家不是饿肚子，我们家也没有余粮。”赵广季把媳妇儿挡在身后，表示自己家没有多余的粮食。 赵岁岁懒得看他们掰扯，两个结果，一是赵广季夫妇妥协答应给粮食，二是余父余母灰溜溜的离开。 “小哥，咱们去找老鼠吧。”赵岁岁打算去挣钱，一只老鼠能挣1块钱，刚好她最近无聊得紧。 “行，走吧。”赵立武也不喜欢听这些。 来到了红薯地的时候，地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都在用木棍找老鼠洞。 “小哥，咱们去这边。”赵岁岁随便找了个位置往前走，没有人组织一起围猎，那就是谁打到就是谁的。 其实，昨天大队长就把红薯地里的老鼠洞都捅了七七八八，他们要换地方找找。 “岁岁。”赵宝珠摇了摇手里的弹弓。 赵岁岁走上前去，“宝珠，你找到了？” “没有，爷爷昨晚上说红薯地里的老鼠洞基本上被捅没了，我和哥哥丢了几粒米在守株待鼠。”赵宝珠摇了摇头，她蹲在这里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只老鼠都没有看到。 “立兴哥呢？”赵立武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赵立兴的身影。 “我在这里。”赵立兴发出声音。 赵岁岁抬头一看，原来赵立兴在树上。 赵岁岁觉得这个方法也不错，也跟着一起等。 结果太阳准备下山的时候，还是没有等到一只老鼠。 “可能是米粒吸引不了老鼠。”赵岁岁想到前世的时候，看过老鼠偷油的故事，打算明天带几粒沾过油的米粒过来。 “回吧。”赵立兴跳下树，把树叶上的10来粒米收起来，下次换地方用。 第131章 再次交易 赵岁岁回到家的时候，四房的屋子静悄悄的，连平时喜欢在前院玩的赵立宁也不见踪影。 “不知道四叔怎么处理的。”赵岁岁不想知道经过，却想知道结果，打算明天去大松树下听一听。 陈秀禾炒菜的时候，听到小女儿想要几粒粘油的米粒去引诱老鼠，点头同意。 到了第二天，赵岁岁放学回来路过大松树时，杨翠花果然在说昨天赵广季家的事情。 四房给了5斤粮食让余父余母离开，下次再来就去请粮站站长过来主持。 对此赵岁岁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这个时候是没有女儿养老的习俗，不过孝字确实能压死人。 就像是在21世纪，就算是父母从小遗弃，长大后还是有亲生父母找上门要求被自己遗弃的孩子养老，不给钱就会起诉孩子，最后一般会被判每个月给几百块钱的生活费。 吃过午饭，赵岁岁无意间瞟到对面的赵薇薇把自己的窝窝头给弟弟吃，自己则灌了两大碗水。 不过赵立宁没有吃，塞回姐姐的手里后往前院走。 赵岁岁赶紧转移视线，过了一会发现赵立宁趴在堂屋的门槛上，估计是找赵婆子，至于是去讨吃的还是什么，都和他们三房没有关系。 换位思考的话，如果她爹是小儿子，估计也是得她奶的偏爱。 “立宁，来找爷爷做什么？”赵老头看着个头不高的小孙子，递给他半个窝窝头。 赵立宁咽了咽口水，纠结了一下，“爷爷，你吃了么？” “吃了，这半个是给立宁的。”赵老头没吃饱，现在他和老妻都是靠下面的三个儿子轮流养着，大儿子没本事，偶尔送两个窝窝头过来，四儿子昨天出了一次血，估计要勒紧裤腰带过几天。 下午，赵立武用叶子把粘过猪油的米粒包起来，跑到山脚下的红薯地附近设置陷阱。 简单布置一会后，赵岁岁蹲在一旁守候，赵立武则爬上树去观察。 等了好一会，在赵岁岁准备换地方的时候听到老鼠的吱吱声，抬头看向她小哥。 赵立武跟着妹妹手指头的方向查看，确实有两只老鼠，冲妹妹比出两根手指。 两只老鼠至少有2块钱，赵岁岁瞬间充满斗志，石头已经搭在橡皮筋上，随时准备开弓。 随着吱吱声越来越近，两只老鼠进入赵岁岁的视线，在老鼠下坑的时候，兄妹俩同时出手，两声惨叫后，老鼠死于非命。 赵立武跳下树来，把老鼠收进刚才编织好的网兜里，“岁岁，还在这个地方么？” “嗯，在吧，可能有其它老鼠正在被吸引过来也说不定，不过这附近应该有老鼠洞。”赵岁岁想了想决定还是在这个地方守着，顺便扒拉一下附近有没有老鼠洞。 不过这次她失望了，每次想走的是时候又觉得等会就有老鼠过来，就这样到快下工的时候，他们还是只打到一开始的两只老鼠。 “回去吧，两只也够了。”赵立武提着网兜往家里走。 路过大松树的时候，正巧杨翠花在。 “哟，立武，你们家也要吃老鼠了。” “我。。。”赵立武没有说完就被妹妹打断。 “是啊，前两天挑回家的老鼠真好吃。”赵岁岁面不改色的扯谎，“倒是翠花婶子这么有闲工夫，看来家里的粮食多，能不能借一些给我们家。” “我们家可没有多的粮食。”杨翠花一听要借粮食，马上站起来借口家里有事离开。 回到家里后，赵岁岁看向她小哥。 “我知道，咱们家的肉都是老鼠肉。”赵立武马上说道。 “对的，小哥，你去把四叔叫过来吧。”赵岁岁点点头，前院有赵婆子说话的声音，她不想去前院。 赵广季很快就和赵立武一起过来，看到网兜里的老鼠很是惊喜，昨天出了一次血，他们家的粮食要省着吃，今天都是吃3分饱，有这2只老鼠，再加上他打到的2只，这次他打算优先换粮食，实在不行再换成钱。 “行，明天中午我回来的时候再和你们对账。”赵广季提着网兜就往前院走去。 “老四，你提着什么？”赵婆子看四儿子从三房提东西出来，以为三房要接济四儿子。 “没什么，娘，三嫂让我帮忙换点粮食。” “晚上走路小心一点。”赵婆子抿了抿嘴，她知道四儿子在倒腾东西，天天都是晚上走夜路。 赵岁岁和赵立武在做晚饭的时候，赵立文回到家。 “我来。”赵立文洗了一把手后，接过弟弟手里的锅铲，弟弟做饭实在是不好吃，可是他偏偏喜欢耍锅铲。 晚上躺在炕上，赵立文就察觉到了弟弟有些不对劲，时不时偷笑的看着他。 陈秀禾知道小儿子想什么，没拆穿他。 到了第二天中午，赵广季过来送钱的时候，赵立文才知道弟弟犯蠢的原因，不就是在家里赚外快了么，出息。 同时也知道余佳佳的爹娘上门讨粮食的事情，对此，赵立文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大哥，去打老鼠不？”赵立武冲着他大哥炫耀了手里的钱之后，放进他的木盒里。 “还有么？”赵立文听了这些天他们打老鼠的事情，估计现在的老鼠都不敢出洞了。 “去试试嘛，反正上山也找不到什么吃的。”赵立武连续一周上山都没有什么收获，暂时放弃上山找吃的。 “行吧。”赵立文点头同意。 结果他们去到昨天打老鼠的地方时，那里已经站了不少人。 “换个地方吧。”赵岁岁摇了摇头，肯定是翠花婶子说出去的。 赵嘉兴看到离开的兄妹三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们可打不过赵立武。 路过河边的时候，赵岁岁感觉河床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干，难道上游有水了。 “东山县那边前段时间下过一次大雨。”赵立文顺着妹妹的视线看过去，河床的颜色是比前段时间深了一点，便把他在县里面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东山县的下游就是平高县，不过这得是多大的雨，才能侵染到他们大队。 “就一场雨？”赵岁岁再问。 “周二下的，下了整整一下午。”赵立文如实说道。 赵岁岁不知道东山县哪里来的降雨条件，不过能下雨就是好事。 第132章 同为山 兄妹三人在外面窜了一下午，没有收获到什么。 “大哥，咱们去同为山吧。”赵岁岁还没有去过同为山，想要去看看。 赵立文也没有去过，只知道富兴大队的人在躲鬼子的时候都是躲进同为山避难，翻过小和山再往里面走一段路就是同为山。 同为山是个山中山，小和山和同为山之间有大概3公里的野路，山洞下面有一条地下河流过。 听大队长说水流量正在减小，不知道能挨多久，希望能挨到下雪。 他们明天去看看，顺便去打水，毕竟他们家有大水缸是不假，水井却早就干了，再怎么省着用也是需要打水的。 而且他们家的衣服也比大队上的其他人要干净很多，明眼人一看肯定是洗了衣服的。 “可以，咱们早早的就去。”赵立文点点头，看了妹妹一眼。 “我也会早早起来的。”赵岁岁瞪了她大哥一眼，保证道。 “没事，岁岁起不来放在小推车上推着走。”赵立武无所谓的耸耸肩，加上大哥一起坐推车他都可以推得动。 傍晚，陈秀禾下工回家的时候就察觉到三个孩子异常的殷勤，也不戳破，十分享受。 吃过晚饭，赵岁岁在两个哥哥的示意下，开口道，“娘，明天我们想去同为山打水。” 陈秀禾听到后第一想法是拒绝，又想到家里的水使用时间长了些，容易遭人怀疑。 兄妹三人看着他们娘不说话，准备放弃这个念头时，陈秀禾终于点头答应，“小心些，跟着大部队走。” “知道了。”兄妹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现在大队上的小孩基本上都是去同为山打水，因为去大良公社只能打一罐子，大约10升的水，在路上还有被抢劫水的风险，所以队上的孩子都选择去同为山打水。 第二天一早，陈秀禾嘱咐三个孩子小心一些便去下地。 大队长担心老鼠卷土重来，就算是地里没活也安排人守着。 队上的人也在等着这批红薯接上本来就不富裕的口粮，巡视得很用心。 这边，赵立文推着小推车，往小和山走去。 小推车上面放了2只水桶和一个背篓，背篓里面有小锄头，他们可不是光为了打水去的同为山。 昨晚上计划好的，去的时候赵立文推车，回来的时候赵立武推。 赵立武也背着一个背篓，带着妹妹跟在他们大哥后面走。 来到小和山，没有看到于奶奶祖孙，估计是现在太多人往小和山走，他们躲远了。 经过放粮食的地方时，赵岁岁远远的就看到于奶奶在一棵树下，今天她穿的是绿色的衣服，一动不动的，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于奶奶看到他们过来，点了点头，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过来。 赵立文也没有发现附近有人，便让弟弟把粮食放下。 赵岁岁他们前脚刚走，于奶奶就捡起地上的布袋子离开，中间双方并没有说话。 “于奶奶的儿子在国外是做什么的？”赵岁岁很是好奇。 “好像是做香料和药材之类的，于家之前是在市里的，解放的时候回到富兴大队避难，没想到还是。”赵立文没有继续说。 翻过小和山，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刚好够小推车过路的羊肠小道，估计是之前大队里的男劳力来打水的时候走出来的路。 赵岁岁突然想到一句话，世上本无路，人走多了，路就有了。 远远的就看到有人挑着水走过来，等双方走近了才发现是队上的赵二花。 看着她挑着水过来，赵立文把位置让她先走。 “谢谢。”赵二花小声的说了一句话便挑着水离开。 “这是起得有多早，都打水回来了。”赵岁岁掏出她大哥兜里的表一看，才不到8点，赵二花至少是6点钟就出发了。 “走吧。”赵立文把小推车推回小路上继续前进。 有了小路的指引，三人很快就找到队里人说的山洞，里面有不少人在打水，有富兴大队的人，也有之前逃难过来现在是同为大队的人。 赵立文在洞口还遇到了上次要把孙女嫁给他的老人，老人也看到了赵立文，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便挑着水离开。 人果然是适应性强的物种，这个老人眼里有光了。 “大哥，咱们现在去哪里？”赵立武在山洞周围转了一圈，野草野菜都没有找到一棵。 “先在这附近转转。”赵立文看了时间，走过来大概要2个小时，他们要赶在12点回到家，现在还有1个小时的时间。 赵立文说完，推着小推车随便找个了方向，往草丛里走。 赵岁岁和赵立武也跟上。 他们也没抱期望能找到什么东西，毕竟难民肯定把同为山都翻过几遍了。 路上也碰到几个同为大队的人，他们的篮子里都是零零散散的几颗野菜。 “同为山应该没有什么吃的，咱们去打水吧。”赵立武放弃刨坑，吃的东西大概都被挖完了，他们挖了好一会才找到几根发育猥琐的葛根。 赵岁岁泄气的把小锄头狠狠的扣在泥土里，没成想就听到磕碰硬物的声音，难道她又激活了锦鲤气运。 赵立武也听到了声音，走过来帮妹妹一起刨土，赵立文则在周围警戒防止有人看到。 很快，一个老式的民国风梳妆盒就出现在他们眼前，赵岁岁眼睛一亮，里面肯定有宝贝。 现在不是打开查看的时候，赵立文让弟弟把梳妆盒放进背篓里，拿过妹妹手里的小锄头让妹妹去放风，“我再挖挖看有没有其它盒子。” 赵岁岁爬上一棵树看开始巡查，这个地方是她随便找的，有路的地方基本上不用找，她专门找了个杂草丛生的地方挖。 赵立武和赵立文把梳妆盒周围的地方都挖遍，又挖到一些葛根，确定只有一个梳妆盒就开始整理背篓，把葛根都盖在上面。 “先去打水，回家再说。”赵立文推着车子往山洞走，再不去打水他们就赶不上午饭时间回到家。 第133章 民国梳妆盒 山洞里，富兴大队的人基本上都打好水离开了，剩下几个都是同为大队的人。 “小武，你和岁岁在洞口看着，我去打水。”赵立文觉得弟弟武力值大，守着小推车比较好。 “我去打，大哥你去打水的话，要好久的时间才能回来。”赵立武说完提着两个木桶就往洞里走。 赵立文只有在力气上被弟弟碾压，只好和妹妹一起守护小推车，好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人来打水，等了一会，弟弟就提着两桶水回来。 赵立文把水桶绑好，盖上盖子后，宣布出发，“回去吧。” 下山的路上，赵立武很稳的拉着小推车，赵立文和赵岁岁原本还想要帮忙拉车子却没有使力气的地方。 “哟，你们是哪里挖到的葛根啊。”来人说完就上手去拿，被赵立文拦下。 “山上还有，自己去挖。”赵立文示意弟弟上前。 就在赵岁岁以为要有一场扯皮之后，来人把路让开。 对方知道赵立武这个牛犊子力气大，上次逃难到富兴大队的时候，他一个人挑两个水桶也毫不费力，撇了撇嘴，到底不敢和赵立武硬碰硬。 不过嘴里还是嘟囔着，同为山上的东西应该是他们同为大队的人所有才对，话里话外都是不允许富兴大队的人来他们大队打水。 对此，赵岁岁不发表意见，要是有人去鹿鸣山找吃的，他们大队里的人也会阻拦，不过同为大队刚刚成立没有多久，里面的人也不是很团结。 不允许富兴大队的人来打水也看他们这帮地头蛇答不答应，她现在只想回家看梳妆盒里面有什么。 三人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富兴大队的打水队伍。 “立武，你们背篓里的是什么？”赵铁蛋看到他们背篓里的根茎，问道。 “葛根，可以吃也是药材。”赵立武脑子闪过一个地方，之前他和赵铁蛋一起玩的时候，好像在一个地方挖到过葛根。 当时他以为不能吃随手抛在一旁，摇了摇头，还是想不起来。 “哪里挖到的？”赵铁蛋一听可以吃，顿时两眼冒光。 赵立武也不瞒着，大大方方的把位置说出来。 不少人听到之后，纷纷决定明天来打水的时候去找找看。 翻过小和山，他们终于回到富兴大队，时间还是晚了。 陈秀禾在家里做好午饭也没看到三个孩子回来，不放心的出来找。 “小文，小武，岁岁。”陈秀禾刚来到小和山就发现她家的三个孩子，连忙上前去接人。 “娘，我还可以的。”赵立武躲过他娘的手，推着小推车往家里走。 陈秀禾只能跟在后面，很快就察觉到小女儿异常的开心，眼睛看到小推车上的葛根，原来是找到吃的了。 回到家后，赵岁岁迫不及待的把背篓里的葛根扒拉到屋檐下，把藏在里面的梳妆盒拿出来，还挺沉的。 陈秀禾一看才知道小女儿不是为了葛根开心，“同为山找到的？” “嗯，挖葛根的时候找到的。”赵岁岁抱着梳妆，点了点头，这么沉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给娘看看。”陈秀禾接过梳妆盒，觉得有些脏，转身往厨房里走。 赵立文把院子的门闩又加上一道，走到前院观察一遍后才跟着一起进厨房。 陈秀禾看着生锈的铜锁头，用斧头把铜锁头砸掉，打开梳妆盒。 最上面是两卷红纸包裹的东西，打开后里面居然是大银元，陈秀禾有些激动，这还是她第一次摸到这么多大银元，结婚的时候丈夫送了一枚给她，现在就放在家里的炕柜里，用来压箱底。 “这得有50枚了吧，两卷就是100枚。”赵立文也没有想到里面居然是大银元，粗略的数了一下。 陈秀禾把大银元放到一边，继续拿出里面的东西，大银元下面是一打信封，再下面就是2个通透碧绿的手镯，6枚宝石金戒指和3个莲花款式的金手镯。 信一共有20来封，赵岁岁打开一封信，里面是梳妆盒主人的自传或者遗书。 梳妆盒的主人是民国时期的人，里面的信大都是和未婚夫来往的书信，最下面的信封里是一封军部的讣告。 赵岁岁一口气看完，真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父母双亡的女人，在舅舅家中等待外出打仗的青梅竹马未婚夫归来成亲，没想到收到了未婚夫牺牲的消息，还没有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就要被舅母安排嫁给别人做姨太太。 在奶娘的帮助下逃离舅舅家后，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从沪市辗转来到富兴村，最后实在是想念父母和未婚未就选择了轻生。 “娘，那东西咱们还要么？”赵立武看过信后也觉得伤感。 “要，第一封信上不是写了要送给有缘人么，今天咱们挖到了，就是她说的有缘人。”陈秀禾吸了吸鼻子，很是同情信中的女子，说起来她也是民国时期的人，不过运气好，赶上了新华国的成立。 赵岁岁不由得感叹，除了思念父母和未婚夫还有一个人漂泊无依的酸楚才让她选择离开的吧。 四人都沉默的消耗情绪，好一会，陈秀禾就把梳妆盒盖上，“娘先收着，等你们长大了再给你们。” 兄妹三人没有意见，开始洗手吃饭，走了一上午的路，肚子都快饿扁了。 现在天气不热，馒头可以放好几天，陈秀禾昨晚上发了一大盆的面，中午做了一大锅的二合面馒头，准备让大儿子带去县里面，配着肉酱吃。 看着大儿子离开的背影，陈秀禾不由得希望明年随军的地方有初中和高中，否则到时候小儿子和小女儿住学校的话，可能吃不上好东西。 晚上，陈秀禾把炕下的地道打开，把梳妆盒里的东西和小黄鱼一起放在一个箱子里。 “娘，信怎么办？”赵岁岁看着炕桌上的信，她娘特意拿出来的。 “找个木盒子收起来吧。”陈秀禾做不到马上丢掉，打算等时间久了在决定怎么处理。 “娘，咱们把箱子放进聚宝盆里面吧。”赵立武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出这句话。 第134章 分红薯 赵立文走在去往公社的路上，走着走就遇到两个打劫的人。 “小子，把吃的和钱全部交出来。”劫匪举着一根木棍开始威胁。 赵立文观察着两人的穿着，应该是难民，便动作缓慢的解下挎包，正准备丢过去的时候，趁着劫匪们不注意就窜进一旁的枯草丛中。 “那小子去哪里了？”劫匪有些烦躁，明明看到人往这边跑，怎么一下子就没影了。 “再找找。”另一个劫匪也搞不清楚，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而赵立文现在正坐在空间里的驾驶位上吃着冻梨，等两个劫匪走远之后才出来。 时间有点赶，好在他和司机很熟，等了他一会。 这边，陈秀禾听到小儿子的建议后有些心动，可是聚宝盆有脾气的。 “万一聚宝盆不乐意，吞进去就不还回来了怎么办？” 赵岁岁：这个绝对不会，我保证。 “娘，可以试试，虽然聚宝盆有脾气，最后不都帮实现了么。”赵岁岁想着收进去后，还安心一点。 陈秀禾听到小女儿也赞同，不知怎么心里安稳了不少，“那就试试，先放梳妆盒里的东西。” 赵立武翻出一个木盒子出来装，家里的很多木盒子都是舅舅打的，被他娘拒绝。 “用原来的箱子就好。”陈秀禾知道梳妆盒的木材也是好料子，就是被小女儿磕出一个小印子。 陈秀禾把梳妆盒放在聚宝盆上后，赵岁岁很快就把梳妆盒收进空间。 这天中午，赵岁岁下课回来路过河边的时候，发现河床颜色又淡了许多，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队长也在地里摇头，地里的红薯长得不大，个头只有丰收年的一半大，就这样还是用上化肥的情况。 再过两天就要到霜降，是该收起来了。 往年的这个时候，冬小麦也应该开始种下才对，可是水窖里的水不够，队里的男劳力长时间吃不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挑水了。 可不是种庄稼，来年吃什么，愁啊。 这时候赵立武路过，大队长感叹，要是队里的人都像赵立武一样力气大就好了。 “小哥，天上怎么还不下雪？”赵岁岁看到大队长一脸愁容，给了他一个提示。 “要等到下个月才下。”赵立武想着往年都是11月才开始下雪的。 大队长听到两小孩的对话，眉头舒展了一些，打算明天就收红薯。 赵岁岁回到家里，就问她娘，“娘，什么时候霜降？” 陈秀禾把锅里的刷锅水淘出来，想了想回答道，“23号就是霜降。” “那地里的红薯是不是应该收起来了？”赵岁岁记得红薯要霜降前收的，红薯怕寒，气温低就会停止膨大，严重的会直接腐烂在地里。 “估计明天就会开始收红薯。”陈秀禾也想到了这一点，因为干旱，现在的气温比前些年的时候高几度。 果然，第二天上工的时候大队长就宣布开始收红薯。 一亩地的红薯在天气好的时候能收2000斤，有的还能收将近3000斤，干旱缺水，产量大概要缩水一半。 赵岁岁下午不上课，要下地去捡掉落的地里的小红薯，只有拇指大小，以前是谁捡到就是谁的，现在都要上交到仓库里。 收完红薯，紧接着就把油菜也一起收进仓库。 大队长看着会计统计的产量，和预想中的差不多，红薯的亩产有1200斤出头。 中谷公社下的9个生产大队，地里面基本上是红薯和油菜，等油菜籽晒好之后就可以上报公社交公粮，再分粮食。 赵根生一进会议室就右眼皮跳，再配上公社主任的一脸愁容，他都想转身离开。 “老赵，怎么不进去啊。”鸿兴大队的大队长推了推挡在会议室门口的赵根生。 等9个大队的大队长都到齐之后，公社主任就把文件传阅下去。 “什么？要交5成！”白队长第一个看到，直接惊呼。 往年都是交3成的，这次要交5成，原本还想着分了红薯大队上的人都能吃五分饱了，现在文件一下来，又要继续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咱们公社算是好的，还能有收成，县里其它公社庄家没有种出来，多上交的粮食就是要匀给这些地方，多收的2成算是买的，钱给。” “钱又买不到粮食。”光明大队的大队长不甘心的说道。 公社主任只能当做没听到，让下面的生产队明天开始交公粮。 “有了粮食，食堂要不要继续开？”白队长看向公社主任。 “还是自己在家做吧。”公社主任没有说上面有取消食堂的信号。 交完公粮接下来就是分粮食，富兴大队的大队部里，家家户户的人都到了，人太多挤不下，只能一户人家2个人进来。 赵岁岁就是被撵出来的，和被撵出来的一人一样围在大队部外面。 不怪大家都围在这里，这些红薯要支撑到明年夏收，不得不重视。 明年夏收有没有还不一定，就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要是不下雨或者下雪，估计他们明年更加难。 很快第一个分到粮食的人就挑着红薯出来，赵岁岁等得有些无聊就开始检查他们家的小推车，他们家还是最后几个分粮食。 等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赵立武出来推着小推车进大队部，现在人少，可以推着车子进去。 “小哥，咱们家分了多少？”赵岁岁看着地上的麻袋，这些都是他们家的。 “368斤。”赵立武把刚才记分员报的数字说给妹妹听。 赵岁岁帮忙扶着车子的扶手，368斤就是一个人80斤，一个人一天吃半斤的话，到不了明年的夏收就会断粮。 明年就是1961年，气候大概是在秋收前后才恢复正常，严格来说到了1963年才会恢复到1958年的状态，这两年期间的粮食还是紧张，不过饿死人的情况基本上不会出现。 她爹已经来信，明年就会换驻地，到时候他们就要去到比富兴大队还要冷的地方随军，到时候聚宝盆要怎么办呢。 “想什么呢？”陈秀禾和小儿子把红薯全部搬上车子，就看到小女儿在出神。 “没什么，娘，咱们回家吧。”赵岁岁放开扶手，挠了挠耳朵，到时候再说吧。 第135章 下雨 收完地里的红薯之后，富兴大队的地里就没有什么庄稼。 水窖里的水不够浇地，大队长在纠结要不要把麦种播下去，今天就是霜降，往年霜降前冬小麦早就种下去了，可是现在水不够，冬小麦在播种后10天到15天就要浇水，他担心到时候不下雪，麦种没有水出不了苗。 “大队长，鸿兴大队的人种下去了。”赵白正把他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大队长。 “那咱们也种，雪是肯定会下的，就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到时候不下雪就去同为山挑水。”大队长猛的吸了一口烟，种下去了还有机会长出麦粒，不种就一粒麦粒都没有。 赵岁岁家里，四人正在院子里种白菜，没有直接种在地上，陈秀禾让弟弟给做了5个木架子，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留住土壤里面的水，等下雪的时候在煮雪浇水。 陈满仓负责铲土进木框里，赵立武负责挖小坑，赵岁岁负责往小坑里撒种子，陈秀禾负责盖土浇水。 陈满仓看着四人的成果，打算回家后也这样做，不过他们家再怎么节约用水，也没有多少可以浇地的。 “舅舅，你可以先挤在一个木框里育苗，下雪后就有水浇菜了。”赵岁岁没办法接济姥爷家水。 “还真是，岁岁可真机灵。”陈满仓想着这个办法可以试试，他们大队的山上已经找不到野菜了，现在全靠厨房里种的韭菜提供点绿色。 种好白菜，陈秀禾留弟弟在家里吃饭再回去。 陈满仓想要离开被姐姐一句，走了以后都不叫他上门帮忙，给留下。 他知道姐姐是在接济他，木框很容易做，他来的时候还以为姐姐家要做什么大件的家具。 吃着手里的馒头，陈满仓有些想哭，他这辈子都遇上两次饥荒了，不知道往后还有没有。 “吃啊。”陈秀禾夹了一块腊肉放在弟弟的馒头上，“等会给爹他们带几个回去。” 昨晚上聚宝盆出来了8个馒头，正好他们现在吃4个，剩下的4个带回去给她爹几人吃。 回去的时候，陈秀禾嘱咐弟弟，“没粮食了记得来找我，千万别吃观音土。” “知道了。”陈满仓点点头，带着工具和4个大白馒头回家。 赵岁岁看着舅舅的背影，“娘，舅舅会来么？” “他不来，到时候我们去送。”陈秀禾知道弟弟家的粮食也没有多少，光明大队分的红薯还没有他们富兴大队的多，弟弟一家5口人才分了320斤。 他们没想到的是，陈满仓带回去的馒头直接引发了一场闹剧，闹剧的发起人就是赵岁岁的后姥姥。 赵岁岁放学回到富兴大队，就看到她娘在地里干活，“娘，这是在种冬小麦？” “对啊。”陈秀禾直起身子，要是不下雨或者下雪的话，他们又要开始去同为山挑水。 赵岁岁想到她娘可能又要挑水有些愁，脸蛋似乎被水滴滴中，抬头望着天，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才确定是下雨，“娘，下雨了。” 陈秀禾也被雨滴滴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没错，真的下雨了。 和陈秀禾一样，地里的人都有些呆愣，很快地里就热闹起来。 终于下雨了！ 回过神来的人，纷纷往家里跑。 陈秀禾也拉着小女儿一起往家里赶，他们要把家里的盆桶都拿出来接水。 “小武，你可以么？”陈秀禾不放心的看着地窖下的小儿子。 “没事，娘，我可以搬得动。”赵立武抱起腌菜缸子慢慢的移动脚步往泥土挖成的楼梯移动。 院子里，赵岁岁把家里所有能盛水的容器都搬出来，心里盘算着等会她要洗澡，不是擦澡的那种。 这场雨下的挺大，整整下了一下午。 期间赵岁岁美美的洗上一次澡，全身上下都被陈秀禾搓下一层泥。 陈秀禾给小女儿搓好澡之后，也给小儿子搓了两回。 开始陈秀禾给小儿子搓第一回后，想着比小女儿还要黑的洗澡水，又让小儿子回来再搓一回。 水窖这边，大队长在指挥队上的男劳力砍竹子，要把雨水引入水窖，能接一点是一点，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下雨。 “娘，都接满了。” 陈秀禾点点头，她现在恨不得自家也有一个水窖接水，家里能接水的容器都用上，连吃饭的碗都接满了雨水，实在是没有装水的容器了。 “娘，咱们可以洗衣服。”赵岁岁看着天空的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建议道。 陈秀禾这才想到自己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干旱太久，她都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洗外衣了，“对，把家里的脏衣服全部洗了。” 三人又是一顿忙活，准备把累积的脏衣服全部洗一遍。 前院的余佳佳听到锤衣服的声音，也反应过来连忙把家里的脏衣服拿出来洗。 渐渐的，扩散到邻居，直到整个大队都在洗衣服。 吃过晚饭后，就在赵岁岁以为会继续下雨，老天爷翻脸比翻书还快，就像是直接按下了停止键，下雨体验卡时间到。 不过这次的雨让富兴大队喘了一口气，水窖里的水也存够了浇灌冬小麦的量。 撑过这段时间，等到下雪后，富兴大队就不用去同为山打水喝了。 山上的野菜有了昨天雨水的浇灌，也开始冒头。 赵岁岁在走山路上，查找有没有菇子之类的吃食。 “岁岁，你也来找菌菇子啊。”赵宝珠背着小背篓在不远处朝着赵岁岁招手。 赵岁岁走过去，“宝珠，你们找到了？” “就找到了一点点。”赵宝珠把自己的背篓转过来给赵岁岁看。 赵岁岁看到赵宝珠背篓里小小的菇子，抿了抿嘴巴，“咱们换个地方找找吧。” “这一片都被我和哥哥翻遍了。”赵宝珠把她和赵立兴走过的地方告诉赵岁岁。 “要不，我们再往上走走？”赵立兴建议道。 “嗯，再上去一点就好。”赵岁岁点头同意，她也很久没有上深山了。 “还好我带弹弓。”赵立武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能不能遇上野物。 第136章 诬陷 昨天的一场雨，让鹿鸣山上的树木都变精神了不少。 四人走走停停，只得找到零星的一点野生菌菇。 赵岁岁眼神好，主要是负责观察山上有没有野物出没，可惜一下午过去，野兔的影子都没看到，再往前走就到了板栗树林。 空荡荡的板栗树林，零星的掉落一些带刺的板栗。 赵立兴跑过去捡起来，把板栗的外壳打开，露出里面干瘪的板栗，用手摇一摇，是空心的，又检查了几个，撇了撇嘴，“都是空心的。” 赵岁岁在夏天的时候来过一次板栗树林，当时树是开了花的，不过没有水只开花不结果的可能性很大。 “好累好饿，岁岁，咱们回家吧。”赵宝珠直接坐在一棵板栗树下，小手不停捶着自己的小腿。 “那行，回吧。”赵岁岁看时间也差不多，准备打道回府。 下山的路上冤家路窄，居然碰上赵佳宁，不过她好像受伤了，坐在地上哭唧唧的。 “岁岁，怎么办？”赵宝珠挨着赵岁岁，她不喜欢赵佳宁。 “她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去看看。”赵岁岁也不怎么想搭理赵佳宁，要是个大人她就直接忽略过去，可是赵佳宁也就是个8岁的小女孩。 “你怎么了？”赵立兴见妹妹们都没有开口，只能自己上。 赵佳宁原本低着头，听到声音猛的抬起头来，看到了她讨厌的人的，哼的一声转过头去。 赵岁岁有些无语，这姐妹是不是脑子有洞，真当自己是公主么。 “切，岁岁，咱们走。”赵宝珠翻了个白眼，好心当成驴肝肺。 赵岁岁顺着赵宝珠的手离开，赵立武和赵立兴看到后也耸了耸肩跟上。 赵佳宁看到四人真的离开，着急道，“喂，你们还不快来帮帮我。” 赵岁岁听着赵佳宁的话就不顺耳，连个请字都不会说，帮了这种人她也不会记着你的好，说不定心里还会认为能帮到自己是他们的荣幸。 哪里来的公主病，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封建社会都被推翻几十年了。 “走，不用管她，天还没有黑，咱们去告诉会计一声，让他来接人就行了。”赵岁岁反扣住赵宝珠的手，带着她继续下山。 看着四人继续下山，赵佳宁傻眼，她今天自己一个人上山的，“喂，你们别走啊。” 看到赵岁岁等人越走越远，赵佳宁就开始语言攻击。 赵岁岁不明白，一个小女孩哪里学到这么多脏话，骂人的话基本上都是对着赵岁岁和赵宝珠来的，连赔钱货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这个人贱不贱啊，自己不是女的么。 “再乱说，我打你了。”赵立武可忍不了妹妹被骂，转过身子冲着赵佳宁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赵佳宁把欺软怕硬体现的淋漓尽致，骂到一半的话直接被卡在喉咙里。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刚好碰上刘梨花，还是赵立兴上前把赵佳宁在小山腰的受伤的事情告诉她。 刘梨花一听女儿受伤，顿时就炸了，着急忙慌的上山接女儿。 赵岁岁想到上次被赵佳宁诬陷的事情，“小哥，你说赵佳宁会不会又诬陷我？” “难说，赵佳宁那丫头坏得不行，大队上的女孩子和她的堂妹都不愿意和她玩。”赵立兴家和会计家是邻居，经常听到赵佳宁欺负自己的堂妹。 会计家没有分家，和弟弟一起住。 不过一个人能坏到什么程度，赵岁岁完全想不到。 吃了晚饭后，赵岁岁在自己和自己下围棋，就听到院子门被敲响的声音。 陈秀禾放下手上做到一半的鞋子出去开门。 门外是刘梨花，看到陈秀禾开门后，就开始嚷嚷，“你们家的赵岁岁把我女儿推倒了，现在人在公社卫生院打石膏，这事怎么算，医药费都要10块钱。” “真真是狗咬吕洞宾，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赵佳宁在小山腰了，你说岁岁推倒赵佳宁谁能证明。”陈秀禾在做饭的时候就听小女儿说过这件事情。 赵岁岁站在门后面也是一脸的惊讶，这人无耻的底线一直在刷新，“我没推，有本事报公安。” “你没推，还是佳宁冤枉你了，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啊。”刘梨花看到赵岁岁顿时就来气，嘴巴开始突突。 “让你冤枉人，小武，去把大队长叫来。”陈秀禾直接一把抓住刘梨花的头发开始扯。 陈秀禾有1.65米，不到1.6米的刘梨花根本就不是对手。 很快大队长就赶来，看到赵岁岁家围了一圈人，“闹什么，都吃饱了撑的慌是吧。” 围观的人立刻给大队长让出一个位置。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大队长背着手，板着脸问道。 “大队长，你要为我家佳宁做主啊，赵岁岁这个坏心眼的臭丫头把我家佳宁推倒了，现在在公社包石膏呢。”刘梨花被陈秀禾放开之后就开始哭诉。 大队长一听就烦，赵佳宁早就在他这边挂上号了，才安分多久又开始作妖，“谁看到赵佳宁被推倒了？” “爷爷，我们从山上下来就看到赵佳宁坐在地上，上前问要不要帮忙，她说的话不好听，我们就下山了，刚好在山脚下看到刘婶子就把赵佳宁在山上的事情告诉她。”赵立兴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复述一遍。 “对，我们看到的时候赵佳宁已经受伤了。”赵宝珠也跟着附和。 “刘梨花，赵岁岁有人证，赵佳宁的人证呢？”大队长知道孙子孙女不会说谎，开始是反问刘梨花。 “他们两个和赵岁岁玩得好，又是表姐妹堂兄妹的，当然帮着说话。”刘梨花反驳道。 “赵佳宁是自己从树上摔下来的。”赵二花挣扎了很久，还是把她在山上的事情说出来。 刘梨花猛的看向她，“你看到了为什么不帮佳宁。” 赵二花被她的眼神吓到，咽了咽口水，“帮了她还会被冤枉，我才不帮。” “好啊，上次赵佳宁说我家二丫抢了她的窝窝头，你硬是要我们家赔了2个，现在赶紧还回来，还4个！”赵二花的娘一听，想到之前被讹的2个窝窝头，立刻开始讨伐。 “这是你第二次冤枉我家岁岁，再有第三次我就要直接报公安。现在，我要求你们家赔偿我家岁岁10块钱。”陈秀禾之前不想和一个小女孩计较，现在她不想忍了。 第137章 赔偿 光靠上工的话，一家5口人一年到头一般会分到80来块钱，会计家就算是队上的富户也要出一笔血。 陈秀禾就是故意的，让刘梨花出出血，免得老来找自己家的麻烦。 有了这一次，队上的人都知道赵佳宁是个喜欢欺负人且谎话连篇的孩子。 刘梨花听着陈秀禾索要赔偿，脸色顿时涨得黑红黑红的，“凭什么，我们家佳宁还受伤了。” “刚才是谁上门要赔偿的，不给我就去公社问问，到时候。”陈秀禾没有说说完，会计有这样一个拖后腿的媳妇儿，估计工作会保不住。 “还有我家的窝窝头，不赔我就去公社的小学说道说道。”赵二花的娘也跟着威胁。 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 刘梨花耳朵尖，听到了里面有赵伟明的声音，丈夫和她说过，要是他做不来会计，赵伟明会马上顶上，赵伟明是队上为数不多的初中生。 就在刘梨花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她的婆婆出来说道，“10块钱太多了，给1块钱吧。” “不行，刚才刘梨花让我赔多少我就要求赔多少，不赔我就报公安，让赵佳宁被带去派出所教训教训也能给我家岁岁出口气。”陈秀禾不松口，1块钱能干什么的，给1斤粮食差不多，她没有要粮食是知道刘梨花不会赔粮食。 “你这一个大人还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李婆子开始道德绑架。 “我诬陷你偷人，又反过来说我弄错看错人了，你看行不行。”陈秀禾一脸正派，李婆子是个寡妇，却能置办出一份家业，大队上的人隐隐约约知道些什么。 “你个。。。你说什么胡话。”李婆子正准备跳脚，又很快的镇定下来。 周围的人也想到了李婆子之前的传言，顿时就开始讨论。 李婆子没想到自己变成了瓜主，直接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刘梨花的脸上，“你个丧门星，还不赶紧和广叔家的道歉。” 非常响亮的一巴掌，刘梨花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个巴掌印，不过李婆子话里话外都没有赔钱的意思。 刘梨花被婆婆一巴掌直接扇得一个踉跄，感觉自己的牙齿有些松动。 李婆子看着发呆的大儿媳妇，用脚踢了踢她，“你是死人啊，还不赶紧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赔钱就行，要是道歉有用还要派出所做什么。”陈秀禾也不想要刘梨花违心的道歉，把话题引回赔偿这边，想躲过去没门，10块钱她要帮小女儿要到手。 赵岁岁大约知道赵佳宁为什么又诬陷她了，去医院要花10块钱，担心挨骂，估计是想找人承担这笔医疗费，和21世纪扶老人反被讹的情况差不多。 “还有我家的窝窝头，要赔4个。”赵二花的娘也不甘示弱的要求赔偿。 “10块钱多了，赔5块吧，老嫂子。”大队长也开口道，这个赵佳宁确实要是狠狠的教训一顿才行，免得带坏了他们大队女娃的风气。 大队长都开口要她赔，李婆子张了张口，又拉不下脸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只好认下，“我回去找钱。” 刘梨花也想跟着婆婆一起离开，被赵二花的娘拉住，要是她们回去不出来，这个赔偿要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 看着围观的人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让躲在暗处的李婆子暗恨的啐了口牙，不情不愿的回去拿钱拿粮食。 等了好一会，直到会计背着赵佳宁回来路过，发现自家媳妇儿被围在中间才挤进去。 被挤的人原本不想让的，看到会计后，纷纷让出一条道。 事主来了，赶紧让路。 会计对上大伙戏谑的眼神，看向自家媳妇儿，发现她脸上的巴掌印顿时恼了，“谁干的？” “你娘呗。”赵伟明看热闹不嫌事大，准备拱火。 刘梨花捂着脸看到丈夫一脸委屈，看到丈夫背上的女儿顿时就上火了，“你个死丫头，居然连自家的老娘都骗。” 赵佳宁一看事情不对，直接趴在她爹的肩膀上闭着眼。 会计准备问的时候，李婆子回来了。 “娘，你怎么打梨花？” “回去再说。”李婆子嫌丢人，只想赶紧赔完了事，原本以为能让赵岁岁家赔医疗费赔粮食的。 赵岁岁和赵二花都得到了自己的赔偿，这个热闹就算是看完了，众人纷纷散场回家。 陈秀禾也关上自家的院门。 “给，收好了。”陈秀禾把李婆子给的赔偿给小女儿自己拿着。 “娘，我想要一张大黑十。”赵岁岁有凑整习惯，加上这5块钱又凑够10块。 陈秀禾给小女儿换了一张大黑十，看着小女儿财迷一样的小模样，忍不住抱着在怀里rua了一把。 赵岁岁挣扎着离开她娘的怀抱，小辫子都散掉一边，“娘！” “娘给你重新绑。”陈秀禾找出木梳开始解小女儿的另一边的小辫子。 “娘，会计还能当么？”赵岁岁知道赵佳宁就是因为有一个会计的爹才敢如此嚣张，要是她爹因为这件事件被拉下来，看她以后神气什么。 富兴大队，领公社工补贴的岗位只有3个，一个是大队长，一个是民兵队长，剩下的一个就是大队会计。 他们三个人都是满工分，公社有10来块钱一个月的补贴工资。 大队长和民兵队长都是公社指派的，只有会计是大队长举荐。 “这个不知道，事不过三，就看赵伟明怎么操作了。”陈秀禾摇了摇头，赵伟明老早就想做会计了，经常去大队长家唠嗑，她堂姐和她说过。 “娘，我要去揍赵嘉兴，让他管好自己的妹妹。”赵立武跟着插话，他要让队上所有的孩子都不敢欺负她妹妹。 “小哥，别打了，万一他让刘梨花来家里闹怎么办。”赵岁岁不想要她小哥用蛮力解决问题。 “挑肉多的地方打，是该给他们家一些教训。”陈秀禾知道小儿子在队上小孩的地位，赵佳宁现在受伤就让她哥哥代替，替小女儿收点利息。 “娘？”赵岁岁有些懵，她娘怎么还教她小哥打人呢。 “适当的给点教训还是有必要的。”陈秀禾给小女儿梳头后，顺便给她检查头皮，小女儿经常在山里跑，头上容易招虱子这些小虫子。 第138章 小鱼山 到了第二天，赵立武带着妹妹去找赵嘉兴算账。 赵嘉兴远远的看到赵立武过来，心里不由得咯噔，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被赵铁蛋和赵立兴两人围住。 赵岁岁看着被围起来的赵嘉兴，不由得佩服她小哥，居然有帮手。 没想到，霸道哥哥宠爱我在自己身上上演。 赵立武让人散开后，直接给赵嘉兴两拳头，然后按在地上摩擦，“赵嘉兴，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么？” 赵嘉兴有些屈辱，不过他打不过赵立武是事实，只能认栽，“知道。” “管好你那个满嘴谎话的妹妹，下次再来招惹岁岁，我再打你。”赵立武松开按住赵嘉兴的手，让他离开。 赵岁岁看着赵嘉兴捂着屁股离开，看向她小哥的眼神都亮了不少，“小哥，他会不会回家告状？” “他敢，挨打了回家告状，以后没有人会和他玩。”赵立武把他们男孩之间的约定告诉妹妹。 赵嘉兴回到家后就开始生闷气，李婆子看到大孙子的样子就上前问道，“嘉兴，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佳宁。”赵嘉兴直接把罪魁祸首供出来。 “这个惹祸精，害得我多花了5块钱，没心肝的臭丫头，要是看你动不了，早就打死你了。”李婆子想到自己吃的亏，就想动手打人，却担心大孙女牵扯到伤口又要去医院花钱。 赵佳宁躲在屋子里，听到她奶的叫骂声，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那天在医院，她娘听说要给10块钱医疗费时脸色都不好了，她害怕被骂，随口把锅扣到赵岁岁头上，以为她娘会认倒霉，没想到会直接找上门去要赔偿。 赵岁岁这边，赵铁蛋兴奋的看着赵立武。 赵立武掂了掂背后的背篓，“走吧，我带你们去找吃的。” 赵岁岁听到后才知道她小哥原来承诺了好处，不过山上哪里还能找到吃的。 赵铁蛋和赵立兴从角落里拿出自己的背篓就跟在赵立武的身后走，在山脚下的时候和蹲在一旁的赵宝珠汇合。 赵立武看到妹妹疑惑的眼神，就把小鱼山上可能有葛根的事情告诉妹妹，这是他好不容易记忆起来的。 “要是去到地方没有怎么办？”赵岁岁有些无语，小鱼山上的葛根是3年前发现的，现在还有没有都是未知数。 “不怎么办。”赵立武很是光棍的回答。 “行吧。”赵岁岁回头看了看赵铁蛋，他确实不是她小哥的对手。 五人沿着鹿鸣山的山脚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小鱼山的山脚下。 小鱼山只有一条小小的山路上去，小路周围的野草因为缺水显得有些枯黄。 “之前来的时候，小路上的野草都到我的胸口。”赵铁蛋开口说道。 赵立武没有说话，在回忆之前挖到葛根的地方，他也是昨晚上才想起在小鱼山上挖到过葛根。 当时挖到的时候以为是不能吃的根茎，随便抛之脑后。 几人转来转去，赵岁岁都有些累了，赵立武才找对位置。 “是这里。”赵立武举着自己手里刚挖出来的葛根。 赵铁蛋也挖到了，不确定的问道，“这个是葛根吧？” “是的，开始吧。”赵立武看过赵铁蛋手里的葛根后，点点头，开始埋头刨坑。 赵岁岁看了看手里的葛根，觉得比他们前几天在同为山上挖到的老一些，里面的纤维肯定很多，要做成葛根粉吃比较好。 “岁岁，你怎么不动手啊？”赵宝珠嘿咻嘿咻的挖到一根葛根，抖了抖上面的泥土放进自己的背篓里，就看到赵岁岁盯着葛根愣神。 “我想着这里的葛根太老，应该割嗓子，做成葛根粉吃才好。”赵岁岁把手里的葛根放进自己的背篓里，让赵宝珠回家的时候和陈秀梅说一声。 “嗐，葛根再老也没有麦麸饼割嗓子，做成葛根粉也太浪费了。”赵铁蛋随口接了一句，又想到赵岁岁和赵宝珠家不缺吃的，就没有继续说。 赵岁岁也反映过来，麦麸就是麦子的外壳，这些确实是可以吃的，就是割嗓子。 示意赵宝珠不要说话继续挖，不过他们四个有意无意的让赵铁蛋的背篓最先装满。 等赵铁蛋的背篓装满后，他们才继续装自己的。 葛根也不多，赵铁蛋装满之后，还找了找拇指大的葛根塞进他背篓里的缝隙中，难得找到的吃食，尽量多带一些回去。 最后，五人翻遍了这一片地方确定没有了才收工回家。 5人的背篓，就赵铁蛋和赵立武的背篓是装满的，赵岁岁三人的葛根刚刚摸过背篓边缘。 回去的路上，赵铁蛋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赵岁岁在后面看着，觉得他们刚才被卖惨了，失策。 “岁岁，怎么了？”赵立武发现妹妹走在最后面，以为妹妹的背篓太重，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个网兜帮妹妹分摊她背篓里的葛根。 “小哥，你什么时候编的网兜？”赵岁岁瞪了瞪眼，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她小哥有编网兜的动作。 “路上捡的，有些破，我加了干草进去盖住漏洞。”赵立武一边说一边把妹妹背篓里的葛根拿出来放进网兜里。 赵岁岁的背篓是能装15斤左右的东西，一下子被她小哥分摊了一半，肩膀上的压力瞬间小了很多。 赵立兴这边也帮着妹妹提背篓，这样走路就有点不方便，不过他的力气没有赵立武大，只能这样帮妹妹提。 翻过小鱼山后，五人沿着鹿鸣山的山脚往回走。 这时候，赵岁岁才发现太阳已经正中午往西偏，现在估计1点钟左右。 “小哥，咱们回来得有点晚。”赵岁岁想着，她娘可能已经在找他们了。 “娘在那里。”赵立武也才想到时间确实晚了，远远的就看到他娘往这边走。 “娘。”等人走近，赵岁岁讨好的开口。 陈秀禾把小女儿背后的背篓被提在自己的手上，“去哪里了，这么晚。” “去小鱼山了，找到一些葛根。”赵岁岁立马把她上午的行程告诉她娘。 “下次注意时间，现在都1点了。”陈秀禾知道小女儿他们没有乱跑便放心下来，把小儿子网兜里的葛根倒进背篓单肩背起来，“回去吧，宝珠，五姨帮你背。” 赵宝珠确实累了，点了点头。 才放下背篓，就被找过来的陈秀梅提起来，“我来背。” 第139章 做媒 紧接着，赵铁蛋的娘也找过来，看到儿子背篓里的葛根，眼睛都亮了，准备开口责怪的话就变成了夸奖。 “铁蛋可真能干，去哪里挖到的？”铁蛋娘扶着背篓让儿子放下来，剩下的路她来背。 “在小鱼山上挖的，已经没有了。”赵铁蛋放下背篓后也松了一口气，他背篓里的葛根可能比赵立武的还重。 “下午和你哥再去找找。”铁蛋娘一听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让两个儿子再去看看，万一还能找到呢。 “嗯，等会我再去看看。”赵铁蛋点点头，他现在是半大小子吃垮老子的时候，每天醒来都是想着去哪里找吃的。 “回吧。”铁蛋娘看了看周围，好在现在是休息时间，大队路上没有什么人。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避开大松树，绕远回家。 赵岁岁很少背背篓，就算是背了背篓一般里面都不会超过5斤的东西，这次走到小鱼山已经很远了，还背了10几斤的东西回来，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一路上她都听到自己肚子叫了好几回。 不过肚子叫的声音是这个时候最普遍的声音，没什么好惊讶的。 “娘，咱们家门口有人。”赵岁岁远远的就看到自家院子门口有2个人，一个是大队上的东兰婶子，另一个人不认识。 门口的两人看到赵岁岁他们回来，连忙招招手。 陈秀禾心里不由一紧，不会是来借粮食的吧，她和杨东兰可没什么交情，“嫂子，有什么事？” 话音一落，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肚子又叫了一回，特别是赵立武的声音特别响。 杨东兰旁边的妇女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哪里像是能吃饱饭的人家，肚子叫的声音她都听到了，想着小姑子不是诓她的吧。 杨东兰刚想开口，听到赵岁岁他们的肚子叫后，也在想难道陈秀禾家是外强中干，不过来都来了还是继续说，“咱们进去说？” 陈秀禾有些不情愿，还是开门把人放进去。 这时，杨东兰才看到陈秀禾和赵立武背篓里背着葛根，“立武娘，你们这是去哪里挖的？” “小鱼山。”陈秀禾也没有隐瞒，反正小儿子说已经挖完了，能不能找到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 “哟，那我得去找找。”杨东兰没想到陈秀禾会告诉她，准备转身回家拿工具。 “咳，东兰。”周丽娟轻咳一声，示意小姑子她们来干什么的。 “坐吧。”赵立武搬来两张长凳放在屋檐下，让两人过来坐。 里屋肯定不能让人进去，餐桌上还摆着饭呢。 赵岁岁也端着两碗只有半碗的水出来一并放在长凳上。 家里有红糖和茶叶，不过这都是舅舅他们来才有的待遇，现在能给碗水喝都不错了，毕竟水也要去同为山打。 陈秀禾让小儿子和小女儿去屋子待着，餐桌有留给他们的午饭。 杨东兰喝了一口水，才确定真的是白水，心里期待值又降低了，“这不是，立文不是15岁了么，我娘家有个侄女也是15岁，初中毕业的，人长得秀气，想让两人看相。” 赵岁岁啃着韭菜盒子，躲在窗户后一听，直接被噎住。 赵立武赶紧给妹妹拍拍后背，让她把食物咽下去。 陈秀禾也知道小儿子和小女儿在偷听，好在窗户和屋门是关着的，不怕韭菜盒子的味道传出来，“我家立文才14岁，还没有满15岁，不着急看相。” “立文不是46年出生的么，能叫15岁了，虚岁都16岁了。我娘家侄女可是个初中生，配你家立文一个高中生正好。”杨东兰开始卖力的宣传自家侄女，要是亲事成了，说不定还能白的一些粮食，以后她在富兴大队也有个娘家人一起说说话，帮帮忙。 无论杨东兰怎么吹嘘自家侄女，陈秀禾都四两拨千斤的挡回去。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陈秀禾只能说她家立文要读书上大学，现在没有这个想法。 周丽娟原本听着陈秀禾一直在推辞，加上她家里两个小孩是饿着肚子，给喝的水也是白开水，本来就不高兴打算离开，就听到赵立文以后要上大学。 那可是大学生啊，顿时屁股上的钉子就消失了，继续听着小姑子说话。 “上大学也可以成亲的，到时候立文去上大学了，华妮伺候家里你不正好。”杨东兰原本在陈秀禾不断的推辞下就有了退堂鼓，没有想到赵立文以后要去读大学，瞬间斗志满满，极力的促成亲事。 陈秀禾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是找不到借口一时说话忘记过脑子，“我家小文还不想成亲，他要过了20岁才考虑。” 这个时候女孩18岁结婚都算晚，杨华妮比她儿子还大一岁，肯定等不起。 “这。。。哪有20岁才结婚的，要不给两个孩子先定亲也是可以的。”杨东兰不想放弃赵立文这个以后有大出息的侄女婿，准备采取迂回策略。 赵岁岁吃完一个韭菜盒子，听着外面的扯皮声，乐了，这算是催婚吧。 三人说得口干舌燥，赵岁岁拦着她小哥去添水的动作，“娘就是想让她们自己离开，你要是去添水，她们更加不走了。” 眼看要到上工的时间，陈秀禾直接说明现在不考虑把人请出院子。 周丽娟也看出来，人家就没看上自己的女儿，也不厚着脸皮待着，她的女儿是初中毕业，队上的一枝花，有的是人上门提亲，起身就往外走。 “嫂子，等等。”杨东兰叫住周丽娟，大学生的女婿啊，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周丽娟不听小姑子的挽留，手搭在门把上刚要开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来人不是赵立文是谁，赵岁岁看着自家大哥回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赵立文一身书生气息中夹带着刚毅，人长得白，浓眉大眼的很是对周丽娟的胃口。 赵岁岁一看就知道她大哥被丈母娘看上了，不对，不能说是丈母娘。 “嫂子，这个就是立文了，立文从县里面回来了，过来坐，吃了没？”杨东兰一副主人家的态度，越看越满意这个侄女婿。 赵立文有些不适应，还是礼貌的和两位客人打招呼，打完招呼就进到屋子里，看向妹妹。 第140章 抹黑 “咳，这不是你的桃花运来了，外面两个人是来给你说亲的。”赵岁岁嘴角上扬的看着自家大哥。 认真的打量了他一遍，以前天天在一起没有发现，现在换了个角度看，自家大哥在这个年代就是美男子啊，放在21世纪也是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作为他的妹妹，以后自己长大后应该也不差。 赵立文一听，一脸便秘，哪有给14岁小孩说亲的。 外面的周丽娟还想着赵立文怎么还不出来，队上上工的锣声就响起来了。 陈秀禾看着两人还不打算走，只能说自己的儿媳妇高低也要是个大学生。 杨东兰和周丽娟听到后，顿时不高兴了，赵立文能不能考上大学还是两说呢，正准备说话，赵立文就走出来了。 “想要嫁过来，彩礼没有，嫁妆要全套家具，粮食100斤，压箱底的钱要100块，二八大杠和手表要买，衣服被子什么也要新的。”赵立文越说越离谱，看着对面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很满意。 陈秀禾在一旁听着也是眼皮一直跳，万一杨东兰和周丽娟把这些话传出去，以后大儿子找不到媳妇儿怎么办。 周丽娟听完顿时炸了，养女儿本来就是为了要彩礼，嫁出去后能帮衬娘家，“你在想屁吃，还没考上大学呢，还陪嫁，想得美！”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等我考上大学，一定告诉你。”赵立文现在只想快速的解决，他的话传出去也好，这样要给他说亲的人就少了。 最后，周丽娟骂骂咧咧的离开，杨东兰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小文，你这样说以后谁还敢上门。”陈秀禾也不赞同的看着大儿子。 “娘，我就是故意的。我啊，20岁之后才考虑这些，您不会这么快就想把儿子推出去吧。再说了，明年随军后，咱们以后回不回来队上都不知道。”赵立文难得用讨好的口气哄他娘，要是以后遇不上合适的人他都不打算结婚，不过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否则会被他娘锤死。 陈秀禾一听也是，他们家还不至于娶不上媳妇，她儿子也是大队的一棵草，不愁没有女孩子喜欢。 赵岁岁没想到她大哥这么快就解决了两人，难道在21世纪的时候被催婚多了？ 他们俩很少谈论自己的在21世纪的事情，主要是说了也没有什么用，他们铁定是回不去了，说出来只会增加伤感和怀念。 赵立文搬起长凳进到屋子，就看到餐桌上碗筷，“怎么现在才吃午饭？” “大哥，我和岁岁上午去小鱼山挖葛根，回来得有些晚。”赵立武指了指屋檐下的葛根，那是他们一上午的成果。 赵立文点点头，听到还带上了赵铁蛋，有些疑惑，“怎么把赵铁蛋也带上了？” “我让铁蛋帮忙拦人，就带他去了。”赵立武耸耸肩，回答道。 “赵铁蛋能帮你什么忙？”赵立文不解。 “就是。。。巴拉巴拉。”赵立武把昨天赵佳宁又污蔑妹妹的事情说了。 “这个赵佳宁可真。。。不识好歹，以后看到她都不要搭理，换个方向走也行。”赵立文也是无语，赵佳宁怎么老逮着妹妹诬陷，他们家是这么好欺负的么。 “小文，怎么现在就回来了？”陈秀禾想着大儿子平时都是6点多才到家，问道。 “老师请假，下午都是自习课，我就跟着顾叔的车子提前回来了。”赵立文把书包里的一块肉拿出来，今天县里的肉联厂有猪出栏，顾叔特地给他留的。 陈秀禾接过来掂了掂，有2斤猪肉。 公社今年都没有卖过几次猪肉，家里的肉票只能是靠大儿子在县里的时候消耗，能买多少买多少，习惯性的嘱咐大儿子，“行了，我去上工，看好弟弟妹妹。” 9月的天气，肉也不是很经得起放，赵立文决定剁成馅做肉饼吃，“小武，去院子里洗衣服。” “好咧。”赵立文翻出家里的洗衣棒和待洗的衣服去到院子里等，剁肉馅和捶衣服要同时进行。 等赵立文把肉都切成小块后，赵岁岁跑到院子门口等着她大哥开始剁肉，要是自己在外面听到声音不对就赶紧制止，吃顿肉都要放风，还要坚持1年。 “大哥，我觉得咱们俩要换换位置才对，我的力气大些，剁得快。”赵立武放下洗衣棒，他娘在家的时候都是大哥捶衣服他娘剁肉。 赵立文抿了抿嘴巴，点头同意，自己捶衣服力道轻一点还可以配合弟弟的手速，“行吧，咱们俩换换。” 赵岁岁在自家院子外溜达，剁肉的声音都被捶衣服的声音掩盖，满意的点点头。 在自家院子没有捶衣服的声音后，杨翠花刚好路过。 “岁岁，听说你家说亲彩礼不出，让女方出嫁妆？”杨翠花拦下要推门进去的赵岁岁，问道。 赵岁岁看着杨翠花，不愧是队里的八卦通，这才多久就知道有人来他们家说亲，“没有，我们家不说亲。” “那你东兰婶子怎么说你家要粮食要钱还要陪嫁一堆东西。”杨翠花也想给赵立文介绍对象，人已经找好了，本来打算今晚上门说的，没想到刚才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杨东兰把中午在赵岁岁家的事情说出来。 “我。。。”赵岁岁还没有说话，赵立文就从里面开门出来。 “是的，要想进我家的门就要那么多的嫁妆，婶子，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还在上工？”赵立文想到这几次从县里回来被队上的许多婶子关注，直接把他们家的门槛拉高，看还有谁敢来做媒。 杨翠花一听，才想起来自己是借口上茅房离开的，赶紧往回走，心里想着还好没有带人上门，这么多嫁妆还真敢开口。 “这样抹黑自己不好吧？”赵岁岁无语的看着自家大哥，刚才她还想委婉一点的。 “小屁孩，懂什么，进来。”赵立文点了点妹妹的脑袋，转身回去。 “切，以后找不到媳妇儿的人又不是我。”赵岁岁嘟囔了一句话，进门拉上门闩。 第141章 肉饼 厨房里，赵立文在切大葱，晚上做猪肉大葱馅的肉饼吃。 赵立武手里和着面，嘴巴在说话，把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都说给自家大哥听。 赵岁岁蹲在一旁没事干，家里有她娘和两个哥哥，自己也没有什么家务活要做，就是洗洗菜烧烧火。 再说自己的厨艺也不好，还是不要霍霍粮食了。 做好贴饼前的准备工作，时间来到了下午3点半。 赵立文想了想，决定不能闲着，去小山腰上捡捡柴也好。 赵岁岁也同意，家里的书都被她看过一遍，没有手机实在是无聊。 赵立文把家里的门锁好就出发，三人背着背篓往山上走去。 走着走着，赵岁岁就察觉到了不同，她今天没有睡午觉，不过现在也不困还是继续出门吧。 在山脚的时候就碰上了赵铁蛋和赵铁柱兄弟俩，赵铁蛋还被赵铁柱背着。 “铁蛋，你怎么了？”赵立武上前询问。 “嗐，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扭到脚了。”赵铁蛋有些灰头土脸的，本来想着去小鱼山再找找葛根，结果为了扑一只野兔子滚下山坡。 “小鱼山有野兔？”赵立武再次问道。 “有，挺小的一只，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野兔子。”赵铁蛋也不隐瞒，毕竟野兔可不是那么好抓的。 赵立武又问了一些问题，就侧过身子让赵铁蛋他们离开。 走了一会，赵铁蛋回头看着赵立武兄妹三人，希望他们打到兔子能分自己两块肉。 这边，赵岁岁分析了一下，决定明天再去看看，现在出发去小鱼山，去到的时候时间都4点多了，晚回家她娘会着急的。 “行吧，先去捡柴。”赵立武也知道时间不合适，只能放下心里的躁动。 傍晚，陈秀禾下工回来就看到三个孩子在厨房里烙饼。 “什么馅的？” “猪肉大葱馅的，娘，你闻闻，可香了。”赵岁岁把刚刚烙好的饼推到她娘面前。 “确实很香，馋了吧，吃吧。”陈秀禾凑到肉饼前闻了闻，味道确实不错，大儿子以后可以当厨师了。 听到她娘宣布可以吃，赵岁岁拿起一个饼就咬上一口，外皮香香脆脆里面馅料鲜美，好吃得让她忍不住翘了翘脚。 “火没了。”赵立文提醒妹妹注意火候。 “哦。”赵岁岁叼着肉饼往灶炉里面添了一根柴，现在她最厉害的家务活就是烧锅。 “小文，小武，你们也吃吧，剩下的娘来做。”陈秀禾洗了一把手就接过大儿子手里的活。 赵立文也拿起一个饼吃起来，刚出锅的肉饼最香了，自己一边吃还一边喂她娘吃。 等肉饼全部做好，四人也差不多吃饱了，陈秀禾泡了四杯麦乳精就结束今天的晚饭。 “小武，这两个给堂屋那边送去。”陈秀禾估算了簸箕里的肉饼，一人一天吃三个的话，可以吃两天，多出来的6个，2个给堂屋送去，4个明天让孩子们送到他们姥爷家。 到了第二天，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去姥爷家。 准备到的时候就发现姥爷家围了一群人，远远的还听到他们姥爷的怒吼声。 赵立武把背篓交给大哥背好，自己先去看看。 陈姥爷家的院子里，小舅舅正拦着人不让进屋，陈姥爷自己也在扒拉人离开。 “谁欠你的粮食就找谁，他们兄弟俩已经分家了。”陈姥爷一边说话，一边推搡着人。 “他爹，你就让满仓帮帮他大哥吧，这些人拿不到粮食，丰仓就要被断手了。”后姥姥在一旁抹泪。 赵立武上前就按住要冲进舅舅屋子里的人，两个彪型彪形大汉，轻轻松松的解决掉。 “好小子，竟然敢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田大壮捂住震得发麻的右手，不知道为什么使不上劲，以为手被打残了。 “你的手等会就好了。”赵立武撇了撇嘴，这个方法是他爹教的，也是他第一次对外人用，上次妹妹被盗贼抓的时候没用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陈丰仓和我舅舅早就分家了，两人也不是亲兄弟，他欠的粮食凭什么让我舅舅还。”赵立文在外面听姥爷家的邻居说了一耳朵，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陈丰仓不知道什么时候迷上的赌博，现在赌博都不是赌钱，是赌粮食。 “你这孩子，丰仓可是你的舅舅，怎么说话的。”后姥姥仗着自己是长辈，开始训斥赵立文。 “你算什么长辈，你是给我一颗糖还是给我吃过一粒米。”赵立文冷哼了一声，如果后姥姥是个好的自己还能尊重她，在自己还是个躺在襁褓里的奶娃娃时掐过自己的人，他可不会以德报怨。 “你。。。老头子，你看看你的大外孙，都会顶撞长辈了。”后姥姥没想到赵立文这么不给面子，转身看着丈夫。 “不用说了，丰仓的事情我是帮不了的，也不要想着用满仓的粮食填丰仓的窟窿。”陈姥爷做不了主，也没有粮食做主，他现在是跟着小儿子过，粮食都是小儿媳妇管着。 女儿和小儿子本来就和大儿子不对付，他们也不可能帮着出粮食。 “老头子，你就可怜可怜丰仓吧，再不出粮食，丰仓的手就保不住了。”后姥姥看着丈夫不肯帮忙，又开始哭诉她怎么不容易。 “今天要是不把粮食交出来，陈丰仓就要空着一只手回来，你们想要留下左手还是有右手？”田大壮不管他们之间的官司，他只要粮食。 赵岁岁躲进舅舅的屋子里，问向舅妈，“陈丰仓欠了多少斤粮食？” “78斤，那边想让我们帮出40斤。”钱丽一脸不忿的说道。 “这脸皮也太厚了，什么极品。”赵岁岁干呕了一声，天下极品时时有，今天就被她遇上了。 不对早就遇上了，只是以前没有发现能这么无耻。 “40斤粮食都够咱们家吃1个月，后奶奶太坏了。”陈卫东手里拿着木棍，随时防止外面的人进来抢粮食。 “对了，小武去哪里了？”钱丽看着窗外，是公爹丈夫和大外甥在对峙，没有看到刚才把人撩倒的小外甥。 “小哥去公社了，赌博是不被允许的，让公安来处理。”赵岁岁耸了耸肩，这种事找大队长来还不如直接叫上公安过来，保准外面的两个大汉变乌龟。 第142章 要债 话音刚落，光明大队的陈大队长就到达现场。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围在陈柱子家的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让大队长进去。 “大队长，你要救救我家丰仓啊，他可是刚子唯一的血脉了。”后姥姥也就是孙小冬，看到大队长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大队长和孙小冬的丈夫陈刚子是亲兄弟，就是说陈丰仓和大队长是亲叔侄。 大队长和田大壮交涉后才知道陈丰仓居然在外面赌博，欠下78斤粮食，现在被压在一处地方回不来，不给粮食就断手。 赵岁岁看陈大队长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要舅舅家出血，毕竟亲疏有别，姥爷虽是陈氏族人，不过和大队长隔了好几个，当然偏向自己的亲侄子。 “老哥，你看看丰仓毕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爹。”大队长的话没有说完，意思很明确，想让陈姥爷出粮食，他当然知道报公安是最正确的，可自家侄子还压在对方的手里，万一对方恼羞成怒真的要侄子的手怎么办，而且自己的侄子参与赌博，对自己大队长的位置也有不利的影响。 “大队长，丰仓和满仓已经分家了，我跟着满仓过，不当家。”赵柱子没办法答应，小儿子家的粮食也是精打细算的吃，没有富余的出来。 “大队长，我们家也没有粮食，每天都是吃3分饱，要不你帮忙出了，陈丰仓可是你的亲侄子。”陈满仓不等大队长说话，直接把大外甥教他的话打出去。 “这。。。我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大队长没想到陈满仓把自己要说的话先说出来，家里的粮食都是他媳妇掌管，40斤粮食，偷偷的拿肯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闹起来又是要头疼一阵子。 “他二叔，你要救救丰仓啊，刚子走的时候让你照顾我们孤儿寡母，你忘记了？”孙小冬一听开始转移目标。 “这。。。满仓啊，多少要出点啊。”大队长也没办法，“这位兄弟，要不换成钱？” “现在钱可买不到粮食，给粮食就放陈丰仓回来。”田大壮一脸只要粮食的样子，他们是打听清楚了才敢上门，料想没有人敢去报公安，不过右眼皮跳跳是为啥。 他们没想到赵岁岁一早就让赵立武去报案了。 赵岁岁听着外面的扯皮，心想着78斤粮食对面应该是有的，“孙招娣去哪里了？” “刚才还在外面的，现在应该在屋子里躲着吧。”钱丽往窗外看了看，没有发现孙招娣的身影。 “78斤粮食，对面应该是给得起的。”赵岁岁觉得后姥姥一家太恶心了，明显是要债务外包，是谁给她的算盘？沈万三么？ “孙招娣经常让陈宝根去蹭你姥爷吃的，现在都是在我们自己的屋子里吃了再让他离开。”钱丽叹了一口气，分家的时候分到的宅基地也不好，还是和孙招娣在一个院子里，要不是当时没钱起房子，她都想重新批一块宅基地。 “不行的话，把前院的堂屋围起来？”赵岁岁想着还是他们家好，纵然还是在一个院子，可是他们家自己开了后门和院子，只要不开前院的门就算是隔起来了。 “爹和后娘没分开，怎么砌墙？”钱丽无奈的叹气，要老两口分开了才能砌墙，才算是彻底的分家。 赵岁岁也没办法，死了妻子再娶是每个男人都想做且会做的事情，毕竟痴情的男人天底下没有几个。 大队长还在试图用钱换人，田大壮咬死不给粮食不放人。 眼看着事情僵持住，两个穿着制服公安的人就进到院子里。 “岁岁，开门。”赵立武没有跟着公安一起从大门进来。 “我来。”陈卫民走过去把后门打开，让二表哥进来。 “小哥，怎么样？”赵岁岁把水壶递过去。 赵立武接过后隔空灌了一大口，“报了案后，我是自己回来的，院子外还有两名公安，院子里的两名公安是来押那两个大汉的。” 赵岁岁点点头，再看向窗外的时候刚好是田大壮正在挣脱公安的手铐。 赵立武一看也跑到窗户前警戒，两名公安明显不是对手，正要上前去帮忙却被妹妹拦下。 “不要去，外面还有两个公安，他们拦不住了再出手。”赵岁岁不知道田大壮那边有没有涉黑，他们家不想沾上。 外面的公安看到人要跑也拿着锄头就进来助阵，四对二，田大壮两人就被老老实实的按住。 大队长不知道是谁报的公安，只能上前交涉。 “赌博是严重的思想问题，勤劳致富光荣,参与赌博可耻。。。”带头的公安巴拉巴拉了一通后就押着人离开。 “他叔，丰仓怎么办？”孙小冬看着人被押走，没有人帮自己救儿子了么。 “去公社等消息，到时候把窝点端了，人自然就找到了。”大队长有些担心，不过这个担心是担心他自己，不知道侄子会被判多久，聚众赌博还是参与赌博，会不会影响自己大队长的位子。 真的是越想越心惊，这也是他一开始就想私了的原因。 “去公社？对对对，我去公社等消息。”孙小冬听到大队长的话后，匆匆的离开。 陈满仓等院子的人都走光之后把家里的大门关上，回到屋子里就闻到肉饼的香味。 “爹，吃肉。”陈卫民手里拿着半张肉饼在啃，嘴巴周围都是油。 “怎么送肉饼来了。”陈满仓没有劝外甥们拿回去，心里又记了一笔账，等以后找机会双倍的还给姐姐。 “大哥昨天在县城的时候买到的肉。”赵立武摇了摇头，拒绝姥爷递过来的半张肉饼，他吃过才来的，“姥爷我吃过了。” 赵岁岁眼尖，看到后门围了半高的一圈土坯砖，“舅舅是打算自己盖院墙？” “哎，现在比较特殊，只能一天弄几十块土坯，慢慢垒，总能在猫冬到前围起来。”陈满仓看着后院自己一块一块做的土坯，心里想着快了，到时候像姐姐家一样不走前院，两家彻底隔起来。 “那些追债的人不会再来了吧？”钱丽还是很紧张，刚才突然出现的大汉实在是吓人。 “赌博的窝点被端就没事，陈丰仓应该会被拘留或者判几年。”赵立文开口道。 对此，赵岁岁觉得姥爷和后姥姥没有分开，分家分得藕断丝连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好在舅舅家是自己掌握了粮食和钱。 第143章 打老鼠 兄妹三人待了一会就要回去，走的时候赵岁岁还给小表弟留下一把水果糖，奶糖已经没有了。 才到院子门就遇上孙招娣灰头土脸的回来，四人让开路让孙招娣先进来。 孙招娣进来后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发现屋门被锁住就往堂屋走，“娘，粮食被人抢了。” 赵岁岁走在最后面，听到孙招娣的话，粮食被人抢了是什么意思？ 陈满仓也听到孙招娣的话，疑惑的转身看向堂屋。 堂屋的门槛旁，他爹正在和孙招娣说话。 孙招娣知道婆婆去公社等消息后，也顾不得自己一身的泥灰，匆匆的就往公社走去。 赵岁岁看着孙招娣的背影，粮食被抢？怕不是刚才孙招娣不在场是因为背着粮食出去躲着了吧。 赵立文也和妹妹想到一起，看向舅舅。 “我可不会给他们粮食。”陈满仓察觉到两个外甥的眼神，坚定道。 他囤的粮食只能吃5分饱，加上姐姐时不时的接济和上山找到的吃食，也能吃7分或者8分饱，明年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粮食他是一粒都不会给的，前段时间媳妇儿的娘家来借粮食他们家也是没有借，借给丈母娘家都是有借无还的。 赵岁岁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走回去都要到中午，便没有留下来看后续。 回到富兴大队的时候，队上比较清冷，赵立武很是疑惑，“他们去哪里了？” 路过红薯地的时候，陈秀禾把自家三个孩子叫住。 “娘。”赵岁岁三人齐声叫娘。 陈秀禾知道三个孩子下午要去小鱼山打猎，便开口道，“小鱼山现在人很多，山上有葛根的事情被传出来，队上的小孩都跑到小鱼山找葛根去了。” 赵岁岁一听，无奈的耷拉着肩膀，好不容易有兔子的踪迹，她还很期待下午的打猎，昨晚上把弹弓保养好了，现在小鱼山的人这么多，估计兔子会吓得不敢出洞。 “别叹气了，要是觉得无聊咱们就去打水。”赵立文揪揪妹妹的小辫子，被妹妹一巴掌打开。 “这么喜欢辫子，自己留一把长头发梳，随便你摸。”赵岁岁瞪了她大哥一眼，不知道他喜欢摸长头发是哪里来的坏习惯。 赵立文轻咳一声，“回去吧。” 下午，赵岁岁午睡醒来，炕上只有她一个人。 这时屋门被打开，赵立文进来后看到妹妹一头炸毛，“刚醒？” “唔。”赵岁岁点点头，好累啊，她做了1个小时的梦，现在正在努力回想梦中的内容。 “做梦了？”赵立文看着妹妹一脸颓废，拿出小木梳就要给她梳头。 “应该做了梦中梦，一个接着一个的，我觉得自己还能继续睡。”赵岁岁继续躺下，表示自己要再睡一会。 “小鱼山上没有多少葛根，发现的还被啃食过不少，现在连有空的大人都去小鱼山抓老鼠了。”赵立文把弟弟打探来的消息告诉妹妹。 赵岁岁一听到老鼠就想到了钱，上次卖老鼠的生意都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找不到老鼠而中断，睁开眼睛斗志昂扬道，“咱们也去！” “小财迷。”赵立文吐槽了一下妹妹，拉过她的身子继续给她梳头。 “我自己来。”赵岁岁要抢夺梳子，她大哥想要玩自己的头发，才不给。 “你梳头太用力，容易掉头发。”赵立文躲开妹妹的手，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要把握。 等赵岁岁照镜子时候，看到新鲜的四股辫很是好奇，“大哥，你不是码农么？” “咳，洗脸出发，小武还在大队部等着。”赵立文把妹妹的外衣盖在她头上，走到屋子外把背篓和小锄头找出来。 “闷骚男。”赵岁岁撇了撇嘴，穿好衣服去洗漱。 9月的天气，太阳还是很大，赵岁岁穿着长袖有些热。 “我想回去换衣服。”赵岁岁把袖子挽起来还是觉得热，又不能解开外衣的扣子。 现在穿衣服还比较保守，背心加解开扣子的外衣就有点街溜子的形象，男孩还可以，女孩就不行。到了10年浩劫，显身材的衣服更加不能穿。 “小鱼山的竹叶多，还是穿长袖吧。”赵立文摇了摇头，妹妹穿长袖好些。 赵岁岁想到昨天的事情，现在手臂还有两条划痕，没有坚持回去换衣服。 三人来到小鱼山，感觉整个大队的小孩子都来了。 “岁岁，我在这里。”赵宝珠招了招手，她刚才看到一只老鼠，可是没有打中，就想着赵岁岁在就好了，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她在不远处。 赵岁岁走过去，“宝珠，你找到什么了？” “就两根葛根，太多人了，我现在打算抓老鼠，哥哥已经回去拿米了。”赵宝珠把刚才她差一点打到老鼠的事情说出来。 “没事，我来，到时候咱们俩分。”赵岁岁拍了拍赵宝珠的肩膀，看着赵宝珠比自己大几个月却比自己矮半个头，很是满意自己的身高，这辈子要努力长到1.70米。 赵立文简单的做了一个小陷阱，把叶子打开，里面是10来粒米，粘上猪油的那种。 赵立武则是在圈地盘，大队上的人都怕他的拳头，也没有人敢来这一片地。 吱吱吱的声音很快就传来，赵岁岁全神贯注，这些老鼠在赵岁岁眼里就是移动的人民币。 很快一只大老鼠带着两只小一号的老鼠出现在视野里。 准备到了油米附近时，迎来了3颗石头。 “太好了，我打到了。”赵宝珠跑上去提起自己打的老鼠，笑得见牙不见眼。 周围的人看到他们三个打到老鼠，眼热得不行，却又不敢上前抢。 赵立文的准头不好，他负责捡猎物，把一大一小两只老鼠装进网兜里。 “还要在这个地方等么？”赵岁岁拧了拧自己的弹弓，问道。 “等立兴回来再走。”赵立文用树枝拨了拨叶子里的油米，试图散发一下香味，看看还有没有鼻子灵敏的老鼠出现。 躲在不远处的赵嘉兴看到赵立文在拨弄叶子很是好奇叶子上有什么可以吸引老鼠的，“赵铁强，你去看看？” 赵铁强摇了摇头，他和赵立武不是很熟，堂弟还躺在家里。 赵岁岁这边等了好一会，赵立兴才带着诱饵回来。 “哥哥，看我打到的。”赵宝珠指着脚边的网兜。 第144章 打野兔 “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赵立文把地上的叶子拿起来，准备转移阵地。 赵岁岁踢了踢蹲麻的脚，跟在大部队后面。 等他们走后，赵嘉兴跑过来查看，使劲的嗅了嗅鼻子，好像是猪油的味道，“是猪油味么？” “你想吃猪油想疯了吧，敢拿猪油出来给老鼠当诱饵，不怕回家被打么？”赵铁强白了赵嘉兴一眼，他可听东兰婶子说了，赵立武家也在饿肚子，昨天上门的时候还听到赵立武肚子饿的叫声特别大，都出来打老鼠了，赵立武家也是外强中干 。 赵岁岁这边来到了竹林，“大哥，竹林里面会不会有竹鼠？” “竹鼠一般在南方出现的多。”赵立文也不是很确定，这些年也都没有听说队上有打到竹鼠。 “哦。”赵岁岁想到了前世，竹鼠挺好吃的。 五人越走越远离人群，赵立文看了看地方，这里适合野兔生活便停下来。 “小武，立兴，去找找看有没有兔子洞。”赵立文指了指两个位置，让他们去找洞。 “立文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野兔子洞？”赵宝珠看着这片地方，没什么特殊的。 “书上说的。”赵立文回答赵宝珠的问题，眼睛却看着弟弟。 赵立武原本在埋头刨洞，冷不丁的察觉到他大哥的视线，抬头看了看又继续低头刨土。 赵岁岁在一旁偷笑，原本大哥只想要小哥读到高中就好，从上个月开始又想要小哥上大学。 按照他们现在的上学进度，65年的时候会高中毕业，66年就是十年浩劫，知青下乡的高潮是在68年。 现在大学都是4年制或者往上，就算考上了大学，也不知道能不能擦边拿到毕业证。 除非选择上军校，那时候军校不会受多大影响。 如果不上军校，可能一毕业就被安排下乡也说不定。 赵立武上军校正好，他以后也想参军，有大学生的名头进部队，对以后的升迁是个很大的助力。 赵岁岁没有想好军校有什么专业可以让自己报考的，还有5年的时间，到时候再说吧。 “岁岁？”赵宝珠推了推赵岁岁的肩膀，询问她怎么不说话。 “怎么了？”赵岁岁回过神来，问道。 “这里有兔子洞，立文哥让我们上树。”赵宝珠把刚才赵立文说的话重复一遍。 赵岁岁观察了一下，挑了一棵合适的树就开始爬，“宝珠，要一起么？” 树下的赵宝珠点点头，把手里的弹弓插到腰带上空出双手就开始爬，如愿的坐在赵岁岁的身边。 接下来就是等了，野兔子一般是早上休息晚上活动。 树下的赵立文和赵立兴在到处捣洞，要把野兔子惊出来，再由赵岁岁三人打。 “狗日的，蛇！”赵立兴的棍子惊动了一条蛇，吓得他抱着旁边的树就开始爬，爬到一半又跳下去抓蛇。 赵岁岁这边听到有蛇，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山里碰上蛇。 “岁岁，我害怕。”赵宝珠抱着赵岁岁的胳膊贴上来。 “别怕，蛇估计也不多，咱们富兴大队没多少蛇的。”赵岁岁咽了咽口水，她也害怕。 赵立兴找到刚才惊动的蛇后，一把捏住蛇头就开始摔打，直到蛇死后才绑起来，“这种蛇可以吃的，等回去我扒皮好送一半到你们家。” “不了，我们家不喜欢吃。”赵立文摆摆手，他不喜欢吃蛇肉，妹妹讨厌蛇。 “可好吃了，鲜得很。”赵立兴不理解，老鼠肉都吃了还怕蛇肉。 “真的不用，你整只拿回去吧。”赵立文再次拒绝。 赵立兴确定赵立文是真的不想要，便没有再继续，又开始捣洞，不过他的目标又多了一个，就是找蛇。 这时，赵立武在另一棵树上吹了个口哨。 赵岁岁立马打起精神，她小哥这是发现动静了。 树下的赵立文和赵立兴也都站着不动，时间就像是被定格一样。 赵立武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过了好一会准备解除警戒的时候，野兔子终于出现了。 “动手。”赵岁岁把石头发射出去，瞬间打中一只野兔。 赵立武和赵宝珠也紧随着动手，4只兔子被打中了3只，赵岁岁正在瞄准要跑路的第四只，就发现兔子不见了。 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赵立文只能先去把刚才打到的野兔收起来，“好瘦啊，应该只有3斤多一些。” “有的抓就不错了，兔子也缺吃的。”赵立兴把妹妹打的那一只收起来。 “回去吧，太阳准备落山了。”赵立文觉得今天出来值了，加上这里可能还有蛇，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赵岁岁下树后，老觉得脚下不安全，催出道，“快走。” “岁岁，小哥背你。”赵立武看着妹妹一直在换脚，在她身前蹲下来。 赵岁岁也不矫情，她可是在两个哥哥的背上长大的，揽着她小哥脖子被背起来，双脚离地后安心了不少。 赵立文把弟弟的背篓叠在自己的背篓上，两只野兔也躺在里面，弟弟打的那只已经死掉，妹妹的力气不大，兔子还在抽搐。 五人回到小路上开始下山，路上也遇到了几个还在刨坑的人。 一路上，赵岁岁在盘算两只老鼠能换多少钱，野兔肯定是要留着自己家吃的。 正好打到了老鼠，煮兔子的时候，别人家还以为他们家在做老鼠肉吃，今天的狩猎很完美。 到了小鱼山的山脚下，赵岁岁从赵立武的背上跳下来，山脚下没有蛇。 几人正大光明的溜老鼠，收获了在地里上工的人羡慕的眼神。 同样在地里上工的赵广季看到后，就知道今天有生意做了。 队上抓到老鼠想换粮食的人不少，到时候又能赚一笔中间费。 兄妹三人回到家后，就开始处理野兔。 “这只兔子还能活么？”赵岁岁戳了戳还在抽搐的野兔，这都快抖1个小时了，生命力够顽强的。 “一锅炖了，剩下的明天热热就可以吃。”赵立文熟练的把野兔子皮剥下，剩下的兔子肉都不到2斤，估计有1斤7两左右。 “小武，在不在家？”赵广季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第145章 做梦 “岁岁，去开门。”赵立文带着弟弟把兔子藏进厨房，开口让妹妹去前院把赵广季带过来。 “在的。”赵岁岁应了一声，把前院的门打开。 赵广季进来后，就看到赵立文和赵立武在砍柴，三哥家的孩子太能干了。自家儿子还要好几年才能上山捡柴，女儿每天捡的柴刚刚好后够用，过冬的柴都是他另外上山捡的。 “卖老鼠不？” “嗯，有粮食就换粮食，没粮食就拿钱。”赵岁岁把网兜里的两只老鼠提到赵广季的面前，其实她比较想要钱，粮食对她来说不缺，不过也不能给赵广季一副他们家有余粮的样子。 他们兄妹有时间就上山，就是为了营造他们家能吃的好，是因为她爹的包裹和不断去山上找吃的，否则凭借她空间里的东西，全家躺平都可以。 “城里面馋肉的人多了去了，估计这次还能涨涨价钱，粮食估计涨不了。”赵广季检查了一下老鼠，现在县里面的粮食还是有价有市。 “嗯嗯，还是老规矩。”赵立文点点头，他偶尔也去卖粮食的巷子观察，知道县城的行情。 赵广季掂了掂网兜里的老鼠，“那还是明天中午报账。” 说完，提着网兜离开，他还要去6家收老鼠。 赵立武想到又有钱进账嘴巴翘起来就没有平过，等妹妹把前院的门关上才说道，“刚好4只大兔腿，娘就可以吃一只了。” 赵立文这才想到，两只兔子有4只大兔腿，前腿他们家都不留直接砍成块，他娘也不会紧着他们吃了，“对，今晚咱们家一人一只大兔腿。” 赵岁岁也才想到这茬，不过他们家做肉，前院肯定会知道，四叔会不会知道他们还打到了野兔。 分家的时候其实他们家可以选去山脚下批宅基地的，他爹担心自己不在家，山上的野物下山第一个冲撞他们家就没有选。 下工的锣声响起，三人接着处理兔子。 赵立文动作麻利的把两只兔子砍成块，赵立武负责刷锅洗菜，赵岁岁负责烧锅。 砍好的兔肉放进大锅里后，赵岁岁才开始加大火力，热锅下肉味道容易起大烟。 两只兔子太瘦了，煸炒干后锅底只有一点油，也不用另外盛出来了，直接用来炒配菜。 “小武，开开门。”陈秀禾在院子外叫门。 “来了。”赵立武放下手里的削到一半的土豆。 “哟，抓到兔子了呀。”陈秀禾看着锅里的兔肉，没想到三个孩子不光抓到了老鼠，还有兔子，刚才在地里的时候听杨翠花说自己家的孩子抓到了两只老鼠。 “娘，一大一小两只老鼠，已经让四叔提走了。”赵立武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娘。 “小文，把锅铲给我。”陈秀禾点了点头，要接过大儿子的活。 “不用，我今天想自己做菜。”赵立文侧过身子，让他娘坐下等自己的厨艺。 陈秀禾也不勉强，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忙活。 四房的屋子这边，余佳佳看着地上的8只老鼠，想着又能换几天的粮食了。 “什么时候去？”余佳佳问道。 “8点再去。”赵广季知道媳妇儿想什么，看了一眼对面的墙，也就是和大房一起共用的墙。 “知道了。”余佳佳端起碗往厨房里走，想着等会丈夫要出门，要多做两个窝窝头，好让丈夫有力气走路。 赵薇薇想着三房的条件，又想到让自己牵线的赵媛媛，心里很是郁闷。 赵媛媛是她在富兴大队最要好的玩伴，今天赵媛媛突然说想要和赵岁岁一起玩，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察觉到赵媛媛之所以找自己玩是想通过自己和赵岁岁搭上线。 第二天，赵媛媛来老赵家找赵薇薇玩。 赵薇薇看着她眼神时不时的往三房的窗户看，心里呵呵了一声，装作没看到，她要找到新伙伴再把赵媛媛甩掉。 “薇薇，咱们一起玩抛石子吧，叫上你堂妹。”赵媛媛从兜里掏出一把石头子，因为长期把玩表面已经很光滑。 “岁岁大概还在睡觉。”赵薇薇在磨昨天挖到的葛根，要做成葛根粉吃，这是她跟三房学的，直接吃葛根的话太割嗓子，她娘不想花时间做成葛根粉，让她有时间自己做。 “都8点了，还在睡？”赵媛媛有些惊讶，这段时间她有意无意的说起赵岁岁，得到的都是超乎她想象的。 比如，山上一般不背背篓，有时候还让两个哥哥背回来。在家里吃的最好，肉和鸡腿这些都是紧着她吃，也不用做什么家务之类的。 想到表姐的嘱托，赵媛媛打起精神来，“那岁岁什么时候起来。” “不知道，一般9点肯定会醒了。”赵薇薇有些生气，她想赶走赵媛媛。 赵媛媛也察觉到小姐妹的情绪，没有再说话，她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一定要和赵岁岁说上话，想到表姐答应的裙子和糖，她怎么都要完成任务。 三房的炕上，赵岁岁正在做美梦，她梦到自己在21世纪，周末躺在房间里玩手游，房间外是妈妈指导弟弟做作业的怒骂声。 赵岁岁察觉自己要被牵连，准备从阳台钻到主卧然后悄悄的离开家，没想到房间的门突然就被打开，她妈妈一脸被气到的表情，“穗穗，去教你弟弟写作业，这个儿子我不要了。” “哦，好。。。啊！”赵岁岁看着她妈妈准备答应，周围的环境突然变成了小鱼山，旁边还有一条白蛇盯着她看，吓得她开始狂奔，“你的家人是赵立兴打死的，要找就找他，干嘛来找我！” 白蛇不管不顾，就是吐着信子追赶赵岁岁，又很突然的，白蛇变成了一只中华田园犬，追赶的速度变快了不少。 赵岁岁跑着跑着，一不留神脚下踩空，立刻惊醒了。 醒来就发现她的一只脚悬挂在炕上，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到了炕边，差点掉下去。 想到梦里的场景，赵岁岁吸了吸鼻子，好想爸爸妈妈和弟弟啊。 不过前院似乎来了什么人，说话声音挺大的。 赵岁岁打开窗户，原来是赵薇薇和一个小姑娘在玩抛石子。 第146章 卖粮食 赵媛媛抬头看到的就是一头炸毛的赵岁岁，刚想说话赵岁岁就把窗户重新关上。 “你妹妹醒了，咱们叫上她一起玩吧。” “等会，岁岁要洗漱。”赵薇薇屁股没有挪动，她听到院子外赵立武的声音了，等会赵岁岁估计要和她哥哥出门。 这边，赵岁岁洗漱好后，掀开餐桌上的簸箕，里面是一碗红豆粥和一碗蒸蛋。 正捧着碗喝粥的时候，院子门被打开，除了两个哥哥还有她娘的声音。 “岁岁，才醒？”陈秀禾看着小女儿在喝粥，估计刚醒没多久。 “嗯，娘不去上工？”地里的红薯手上来之后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农活，都是一些过冬的白菜萝卜之类的，不过没有水，估计也没有什么收成。 就算不一定能生长成，还是要种下去，万一长成了呢。 大冬天的，山上可挖不到野菜。 “不去，今天在家里把葛根都做成葛根粉。”陈秀禾给小女儿整理翘起来的头发后，转身去找工具。 11月，往年都开始下雪了，现在一点下雪的预兆都没有。 赵岁岁快速的吃完早饭，跟着一起帮忙。 前院的赵媛媛心不在焉的抛石子，连输了好几盘，“我手气太差了，要换换运气，把你堂妹叫过来一起玩吧。” 赵薇薇抿了抿嘴角，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小伙伴了，站起身走到三房的门口开始敲门。 赵岁岁准备跨出后门的脚又收回来，把门打开看到是赵薇薇，疑惑道，“有事？” “赵媛媛想和你一起抛石子玩。”赵薇薇停顿了一下，开口道。 “哈？”赵岁岁看向赵媛媛，她和赵媛媛只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吧。 “岁岁，过来一起玩吧。”赵媛媛看着赵岁岁，摆出一个友好的笑脸。 “不了，我要干活。”赵岁岁摇了摇头，抛石子是孩子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磨葛根。 赵媛媛一愣，不是说赵岁岁的家里人很宠爱她，怎么还要干活，“干什么活，我帮你。” 赵岁岁眼睛一眯，赵媛媛的目的性有些强，怎么盯上自己家了，“还有我哥哥他们一起，不用了，你们自己玩吧。” 这时，赵立文走过来，赵媛媛看着表姐喜欢的人出现，也被迷了一眼，赵立文确实比大队上的男孩子好看和精致，不比县里的表哥差。 赵岁岁看着赵媛媛脸颊突然红了，顿时了然，这是想通过自己搭上她大哥啊。 没想到大哥的桃花运还挺多的，明明他还是个半大的男孩子。 “我们家有一堆活要做，没空玩。”说完，赵立文把前院的门关上，离开的时候还揉乱了妹妹的小辫子。 气得赵岁岁追上去要打人。 “岁岁，去把头梳好了再过来。”陈秀禾瞪了大儿子一眼，嘱咐小女儿去梳头，免得掉进葛根糊糊里面去，“你们俩去用毛巾把头发包起来。” 赵岁岁重新把辫子绑好，再戴上一块三角巾，来到屋檐下一起磨葛根。 最近找的葛根一直都没有怎么吃，累积下来也有100多斤，陈秀禾打算全部做成葛根粉，用开水烫成糊糊挺好吃的。 才开工没多久，院子门就被敲响。 陈秀禾听到是堂姐的声音，便放下手里的活计去开门。 “秀禾，你家二嫂晕倒在半路了。”陈秀梅把钱春芬现在躺在路边的事情告诉堂妹。 “什么？我二嫂在哪里？”陈秀禾一惊，连忙问道。 “还在半路，来报信的人把她放在路边靠着。” “那我去接接。”陈秀禾交代了一声，让小儿子过来锁门。 “小武，你也去。”赵立文跟着一起过来，让弟弟也去帮忙。 “哦，好的。”赵立武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交给大哥，自己追着他娘后面跑。 “估计是饿晕的，二伯家的粮食可能不够了。”赵岁岁想到二伯，不知道她爹会不会也饿瘦了。 “等会卖粮食给二伯娘。”赵立文想到自己小时候也喝过二伯娘的奶，这个关键的时候肯定是要帮忙的，没说送是因为二伯母不会接受赠与，借的话到时候怎么还也是不好算。 “嗯。”赵岁岁没什么意见。 很快，赵立武就背着钱春芬回来。 赵岁岁冲了一碗红糖水给她，钱春芬本能的吞咽，又躺了好一会才醒来。 醒来发现自己在三房的屋子里，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陈秀禾听到里面的动静，起身进到屋子里，“二嫂醒了。” 钱春芬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晕倒在路边，“麻烦弟妹了。” 陈秀禾坐在炕上看着二嫂，好一会开口道，“二嫂，我卖粮食给你吧。” “真。。。真的？”钱春芬这次回来就是想问问三房有没有多的粮食，多的话可以卖给他们家，他们家已经开始断粮了。 “真的，大米30斤，白面30斤，给60块钱，剩下的过年回来了再说。”陈秀禾估算了一下，60块差不多是赵广仲和赵芝芝两人一个月工资的大半，这样二嫂也能接受，他们在市里可以用细粮换成粗粮。 “太便宜了，现在粮食都8块钱1斤，还抢不到。”钱春芬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两人扯皮了好一会，钱春芬就是要给200块，否则她心里过意不去。 不管当时三弟妹是花了多少钱买的，现在的行情就是8块钱一斤，没点关系都抢不到，她这已经是对半砍了。 陈秀禾接过钱后，钱春芬松了一口气，起身往自己的屋子里去。 “娘，可以把葛根送一些给二伯家。”赵岁岁从窗户前探出头来，这个二伯娘是个好的，她愿意帮助。 “嗯。”陈秀禾点点头，把钱放在炕柜里后，把大柜子打开。 赵岁岁跑过去帮忙撑袋子，陈秀禾往里面放了一条腊肉后才往里面装米。 午饭的时候，陈秀禾把昨天晚上的兔子肉热一热，再蒸了一篮子二合面的馒头。 钱春芬看到肉，眼睛都离不开了。 “二嫂运气好，昨天岁岁他们在山上抓到的，一锅煮了，这是昨天剩下的。”陈秀禾把筷子递给她，示意她快吃。 “二伯娘，我下午和你一起回县里。”赵立文下午也要回县里，顺路一起帮忙背粮食。 “哎，麻烦小文了。”钱春芬笑道。 “县里到市里安全么？”赵岁岁担心半路有人打劫粮食。 第147章 搓澡 “这。。。”钱春芬也知道自己一个人背着这么多粮食，肯定会被注意到。 “这样，二嫂你先带一部分回去，剩下的让二伯回来拿？”陈秀禾也听说路上有人打劫粮食的事情，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分批带回市里比较好。 “这个办法好。”钱春芬点头同意。 “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背粮食。”陈秀禾看到二嫂只吃了一个馒头，又给她塞了一个。 钱春芬拒绝的话说不出口，确实是吃饱了才有力气背粮食。 吃过午饭，钱春芬看了看前院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后，悄悄的把粮食往自己的屋子里搬。 到了下午2点的时候，赵广季来到他们家，往炕桌上放了4块钱，“县里面，钱已经买不到粮食了，老鼠肉买家只愿意出钱，放久了老鼠也吃不了，只能换成钱。” “没事，有钱也行。”陈秀禾也想到这次能换到粮食的机率不大。 到了下午4点，赵立文和钱春芬一起出门，去赶早上从县里来公社的车子回去。 赵岁岁看着两人的背影，“娘，饿久了是不是会身体不好？” 陈秀禾知道长期挨饿，身体肯定会出现问题，“希望明年风调雨顺。” 第二天是周一，赵岁岁醒来就觉得好冷，突然就不想去上学。 “岁岁，快起来，下雪了，等会时间来及。”陈秀禾把小女儿身上的被子掀开。 赵岁岁听到下雪，立马睁开眼睛，窗户外的光线比昨天明亮，终于下雪了。 穿好衣服吃过早饭后，赵岁岁跟着她小哥往公社走去。 路上碰到赵薇薇一个人上学，平时和她一起的赵媛媛没有跟在一旁。 赵媛媛属于读书晚的一类人，11岁了才读4年级，和赵薇薇同班同桌。 赵薇薇看到超过她的赵岁岁兄妹俩，瞪了赵岁岁一眼。 中午放学后，赵岁岁发现通往富兴大队的路上雪明显少了很多，估计都是被收集起来温室种菜去了。 中谷公社下的9个生产大队都知道这个方法，在屋子里种菜基本上都是自己家吃，毕竟现在蔬菜换粮食也很难换到。 白菜地里，陈秀禾在收白菜，一棵白菜都没有半斤的样子，就这半斤都算是最重的白菜，有的白菜地一棵都没有长成。 收完白菜和萝卜，地里就只剩下越冬的冬小麦。 赵岁岁巡视了一遍地里，还要在熬1年。 大队长蹲在水窖旁抽旱烟，想着要不要再建几个水窖，可是现在队员哪有力气干这么累的活，唉，愁啊。 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大队长赶紧叫住，“岁岁，来八爷爷这里。” 赵岁岁回过身子，不是吧，大队长又想要自己当言神？ “八爷爷。” “哎，岁岁，你看大队里的水窖要不要再挖几个？” “有力气挖？”赵岁岁一语中的，开口就是绝杀。 “咳，那你说来年能不能下雨。”大队长轻咳一声，继续问道。 “不知道。”赵岁岁记得61年粮食才开始缓解，不过还是没怎么下雨。 “你有梦到么？” “没有。”赵岁岁很光棍的回答。 结果话音一落，天空就下起雨夹雪，太难得了，这两年下雪都很少下雨。 “这可真是不容易啊，去年11月就下了5场雪。”大队长看着天空的雨和雪，忽然觉得来年有盼头了。 “八爷爷，我回去了。”赵岁岁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也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了。 “哎，回吧。”大队长让赵岁岁先回去，他在地里再看看冬小麦的生长情况。 中午吃完午饭，陈秀禾就开始烧雪水，趁着天气不是那么冷，多洗洗。 洗澡房被稻草帘围起来，避免热气散发太快。 赵岁岁坐在浴桶里，她娘在给她搓背。 “看看，后背的泥这么黑。”陈秀禾把小女儿后背的搓下来的黑泥举到小女儿眼前。 “咦，太脏了。”赵岁岁没想到自己身上这么脏。 陈秀禾给小女儿搓好澡之后，把她抱到炕上烤着，“小武，去把水换了洗澡，等会娘去给你搓背。” 炕上一边是干净整洁，一边是堆满了脏衣服。 趁着下雪，他们家今天要全体大扫除一遍，脏衣服全部洗掉。 陈秀禾帮小女儿把头发擦半干，就离开屋子去帮小儿子搓背。 赵岁岁穿好棉袄，坐在炕头烤头发，这时候能不生病就不要生病。 久违的神清气爽。 打开炕柜上的信，是刚才邮递员送来的，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包裹。 看到信里她爹过年的时候要回来，想着聚宝盆怎么办，她爹会不会发现什么。 “岁岁，发什么呆呢？”赵立武擦拭着自己的板寸头。 “爹在信里说过年的时候会回来。”赵岁岁把信里最主要的信息告诉她小哥，因为担心信件被监控，他们一直没有告诉她爹聚宝盆的事情。 赵广叔也认为家里的粮食是他们提前买到的高价粮。 “真的！？”赵立武想着他爹好久没有回家，高兴的确认道。 “嗯，大概腊月二十八回到家。”赵岁岁点点头，把信递给她小哥，绑上一个马尾后下炕，她要去给她娘搓背。 掀开洗澡间的帘子，陈秀禾正在搓手臂，看到小女儿进来就把毛巾搭浴桶边，“给娘搓后背就行了。” 赵岁岁把毛巾粘上热水就开始搓，“娘，你的泥比我的还黑。” “娘干的活多出的汗多，当然会更加黑。”陈秀禾趴在浴桶边，难得放松，指挥小女儿给自己挠痒痒。 “娘，爹说过年回家。”赵岁岁把刚才看到的信件内容告诉她娘。 陈秀禾睁开眼睛，想到丈夫的职业，不知道聚宝盆能不能留下，“岁岁想要留下聚宝盆么？” “想，有吃的。”赵岁岁想也不想的回答，聚宝盆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粮食在她空间里。 就算她爹拿走聚宝盆，对她来说只是还要不要重新创造新的聚宝盆的问题。 “等你爹回来的时候再说。”陈秀禾也不确定，不过聚宝盆能让他们家度过这段时间的粮食短缺，她已经很满足了。 家里也存了500多斤的粮食，来年没有聚宝盆他们家也可以吃上饭。 她有预感，干旱要结束了。 第148章 桃花运 赵岁岁看着她娘的样子，也不再说话，卖力的继续搓背，直到再也搓不出泥后才放手。 “回屋子里去吧。”陈秀禾拿起毛巾给自己的继续搓手臂，打发小女儿回屋子里去。 回到屋里子，就看到她小哥在搓洗衣服。 “我去提水。”赵岁岁提着水桶走向厨房，她的力气小，可以半桶半桶的提。 慢慢的就发现直接用水瓢接水比较省力气，毕竟水桶是木头做的也很重。 陈秀禾洗好澡后，就把洗衣服的活接过来，“岁岁负责烧水就好了。” “嗯。”赵岁岁把水瓢里的水倒进淘洗衣服的木盆里，返回厨房烧锅。 三人忙活了一下午，把累积的脏衣服都洗干净。 屋檐下和火墙上都挂满了衣服，炕头上也有。 到了周五的时候，陈秀禾做好了饭等大儿子回来，久等不回，不放心的她正要出去找，院门就被大儿子敲响。 “小文，今天怎么这么晚？”陈秀禾给大儿子拍了拍肩膀上的雪，问道。 “下雪路滑，司机师傅差点出事故就开得比较慢。”赵立文接过妹妹递过来的搪瓷杯，小口的喝着姜糖水。 赵立文喝着水，又想到了让他绕路回来的人。这个杨雪脸皮有些厚，不是说这个年代的人，男女摸摸小手都会害羞得不行么，这个杨雪是变异的吧。 他也试探过杨雪是不是穿越的，结果证明她是货真价实的本土居民。 赵立文没有说还有个跟屁虫的原因，现在这只跟屁虫在赵媛媛家里打冷颤。 “表姐，喝杯水暖暖。”赵媛媛递给她一杯开水。 杨雪捧着掉漆的搪瓷杯，有些嫌弃，不过还是小口的喝起来，“你们这里的路也太难走了，我都摔了好几次。” “雪天路滑，富兴大队不比县里，路上的积雪比较多。”赵媛媛好脾气的说道。 杨雪挑了挑眉，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拿去给姑姑炖了吧。” 赵媛媛拿起东西往厨房里走去，把纸包递给她奶奶，“像是猪蹄。” 赵媛媛的奶奶秦婆子打开纸包，发现里面只有两个猪蹄，撇了撇嘴，“怎么不是肥猪肉。” 在灶台旁烧火的杨青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暗骂婆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弃。同时也埋怨大哥抠门，不会在婆家给自己做面子。 杨雪嫌弃的打量着屋子，没想到赵立文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 赵岁岁家这边，一家人围着炕桌吃晚饭。 “哪里来的粉条？”赵立文看着盆里的猪肉白菜炖粉条，疑惑道。 他和妹妹的空间里的粉条已经吃完了，他们俩的空间不大，粉条准备的也不多。 “舅舅送的，他接了一单活，给打陪嫁用的柜子箱子，主人家送的。”赵立武吸了一口粉条，把昨天他和妹妹去舅舅家送粮食的时候，舅舅给的事情说出来。 “果然是什么时候都会有一些富户。”赵立文对此有些感慨。 第二天，赵岁岁醒来也不想动，就这样躺着舒服暖和。 “岁岁，先起来早饭了再躺。”赵立武拉起妹妹，免得等会妹妹早饭午饭一起吃。 赵岁岁无奈的看着自家小哥，被迫起床。 今天吃的是红糖馒头，陈秀禾掰了一半开花的红糖馒头给小女儿，这还是她第一次做放了红糖的馒头，小女儿昨天念叨的，今天她就给做出来，味道还不错。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馒头，和她在21世纪的时候，经常吃的早餐店做的外观和味道都很像，吸了吸鼻子开吃。 “太甜了。”赵立文掰了一口弟弟的馒头，不太喜欢吃红糖的，他还喜欢吃白面馒头。 “那吃白面的，做了两种馒头呢。”陈秀禾让大儿子挑篮子里面的白馒头。 一家人温馨和谐的吃着早饭。 赵媛媛家里，杨青知道侄女过来的原因摇了摇头。 “雪儿啊，你不会是图立文那小子长得好看吧？” “赵立文不止长得好看，学习还很好，给我讲题目的时候很认真。”杨雪越说越脸红，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 “看上立文的人不少，知道为什么没有人上门说媒么？”杨青不赞同的看着侄女。 “为什么？”杨雪一愣，赵立文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立文说了，她娶媳妇不给彩礼，还要女方陪嫁钱粮食和衣服家具这些。”杨青把杨冬兰说的话复述给侄女听。 “怎么会？赵立文家的条件不是挺好的么？”杨雪有些呆愣，不给彩礼就算了，还要陪嫁。 她下面有个弟弟，爹娘老早就说过家里的东西都是弟弟的，原本她上到初中爹娘就不让读书，想让她进工厂做学徒贴补家用，是她爷爷说她是读书的料子才能继续读高中。 杨雪的爹娘听说高中生的彩礼能要更多，才同意她继续读高中，她爹娘还指着她嫁个好夫家来拉一把自家呢。 前段时间她偷偷听到，爹娘打算等她毕业后就让她嫁给肉联厂的后勤主任，后勤主任现在25岁，丧妻留有一子，要是她嫁过去的话，就直接能进肉联厂工作还可以把弟弟也捎带上进厂。 她不想当后娘，也不想嫁给一个比自己大10岁的男人。所以她准备自己找对象，如果自己的找的对象比肉联厂的后勤主任好，想必她爹娘也会同意的。 挑了很久，赵立文的综合条件最好。 能和顾伟叔做战友的军人，至少是营长。 顾伟叔退伍的时候就是营长，到肉联厂工作后，直接做了保卫科的科长。 这样来说赵立文的爹至少是个营长级别的，而且他吃穿都比县城的同学要好，家里条件肯定不差。成绩很优秀，老师时常说他考上大学的机率非常大，条件比后勤主任强了不少。 赵媛媛在一旁听着她娘说的话也一脸震惊，“娘，你说的是真的？” “啊，我没和你说过？”杨青看着女儿一脸懵，这事在大队上传了好久了。 “我第一次听说。”赵媛媛没想到赵立文是这样要求的，看来她的裙子没有戏了。 表姐答应过，事情成了要送她两条自己穿不下的裙子。 这边杨雪心事重重，那边赵立文在悠闲的看书。 “哈哈，我赢了。”赵岁岁把她的工兵搭在红色的军旗上。 “可恶，就差一步。”赵立武捶了一把炕。 第149章 再挖水窖 “够了，这些够下周吃的了。”赵立文把她娘做好的葱油饼用油纸一张张的叠好，到时候想吃就加热一下就可以吃。 “好了。”陈秀禾把最后一张饼铲出来。 赵立文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准备回县里，“不用送了。” 赵岁岁坐在炕上没说话，她也没打算起来送，又不是下周不回来了。 赵立文也发现弟弟妹妹没有下炕，尴尬的轻咳一声，“我走了。” 陈秀禾把大儿子送到院门口后就关上门回到屋子里。 赵立文看着关上的院门，觉得自己的待遇下降了好多，刚开始的时候送到大队口，回来的时候还去大松树下等，现在这两个待遇都没有了。 一定是天气冷的原因！ 这天，赵岁岁吃过午饭就睡觉，睡醒了也不愿意起来，反正下午不用上学。 赵立武也难得没有出门，靠在炕头手里翻着一本武侠小说。 小说是赵立文从县城带回来的，以为妹妹会喜欢看，没想到她只是看了一下便没有兴趣。 这本蜀山剑侠和前世赵岁岁看过的小说剧情没有什么出入，连小说翻拍的电影她都看过几部，里面的内容都记得差不多，倒是赵立武看得津津有味。 赵岁岁看着她小哥难得安静，无聊的发起呆，她要想办法找点事情做。 “好了，岁岁过来试试。”陈秀禾把小女儿的羊毛衣袖子和下摆加长了5厘米。 赵岁岁坐起来试穿，长度够了，“正好，谢谢娘。” 陈秀禾把小女儿转了两圈，“下次就不能加长了，要全部拆了重新织。” 赵岁岁摸着身上的羊毛衣，不知道羊毛线的保质期是多久。 前世她收拾衣柜的时候发现小时候穿的毛衣，那个时候工业还没有那么发达，大部分家庭都会自己织毛衣。小时候穿过的那件鸡蛋黄的毛衣看着还很新，等真正手上才发现线条很脆弱，估计用力拉扯的话能直接扯坏。 赵立文这边，杨雪把他约到了学校的操场。 现在不是10年浩劫的时候，男女在公共场合说话，一般不会有什么闲话。 “有事？”赵立文还是保持了距离，心里在酝酿着拒绝和被拒绝的话，这次要一并解决了。 “赵立文，我喜欢你。”杨雪鼓足勇气开口。 在赵立文准备拒绝的时候，杨雪继续开口道，“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之前缠着你很抱歉。” 说完，杨雪直接跑开。 赵立文无语了好一会，他这是被告白了还是被甩了。 不过，麻烦解决，他也就无所谓了。 才回到宿舍，里面的氧气瞬间稀薄了不少，热气全靠里面人体释放的二氧化碳。 男生宿舍没有火炕，不过这么多热气方刚的男孩子挤在一起，宿舍里的温度也不低。 到了下雪的时候，赵立文才知道女生宿舍原来是睡炕的，就是大通铺。 “赵立文，我用你水壶里的水洗脚，明天给你打洗脸水啊。”陶勇坐在赵立文的床铺上洗脚，眼睛冒着八卦。 赵立文没搭理他，“洗完赶紧滚。” “切，不说就不说。”陶勇撇了撇嘴，看样子杨雪被拒绝了。 富兴大队这边，大队长和前村长，也就是赵岁岁的十一太爷在地里检查冬小麦的情况。 “十一叔，你看明年还会继续干旱不？”大队长扶着十一叔走在地里，雪下面的冬小麦正常。 “根生啊，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还来问我。咱们不能等着老天爷赏饭吃，水窖能挖的话还是要挖的，现在辛苦来年有收获，咱们族里都饿两年了，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们不会出门逃荒。” “现在地里还没有上大冻，挖水窖还来得及，就是队上的人吃不饱没力气干活，到时候晕倒在地里也不是一个事。”大队长也想号召队员挖水窖，可是强行上工，队员身体吃不消，挖水窖可是比下地还累的活。 大队长想着11月份说会有一批救济粮发放，都快10号还没有通知，心里很是忐忑，他就等着救济粮发下来再召集队员挖水窖。 远远的就看到赵白正跑过来，等他走近的时候，大队长左眼皮跳了跳，这是有好事要发生啊。 “大队长，批了，县里批了，救济粮过两天就会到公社。”赵白正喘着粗气把救济粮准备发放的事情告诉两人。 “好，真是太好了，白正，去把队上的男女劳力都叫到大队部，咱们要再挖6个水窖。”大队长准备先扶着十一叔回去。 “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走回去，你去忙吧。” 大队部里，大队长把要再挖6个水窖的事情宣布后，台下的队员都不吭声。 他们也知道挖水窖是为了种粮食，可是饿啊，他们现在看大队长都有些重影。 “过两天公社会有一批救济粮。。。”大队长还没有说完，台下的人已经热闹起来。 七嘴八舌的要问清楚，大队长用力的敲了一次锣，台下的众人才安静下来，一脸的渴望，完全没有刚才的萎靡。 “有了救济粮，大家能不能挖水窖？”大队长看着台下的众人。 台下的队员没有说话，一时间大队部里静得可怕。 慢慢的，开始有人响应。 就这样，第二天，富兴队上的人又开始上工。 赵岁岁和赵立武放学后，就看到她娘在挑泥土。 “岁岁，拿着。”赵立武把书包递给妹妹，跑上去抢过他娘的扁担，“娘，你回去做饭吧，我肚子饿了。” 陈秀禾知道小儿子心疼自己，“慢些挑，我回去做饭。” 回到家后，陈秀禾把腊肉拿出来，打算做腊肉炒蒜苗，这么重的活，当然要吃得好一些。 “娘，要挖多少天？”赵岁岁把洗干净的蒜苗放在碗里，问道。 “越快越好，在上大冻之前挖好。”陈秀禾给自己松了松酸胀的手，开始她是负责挖土，挖了两个小时就换成挑泥土。 赵立武回来就闻到了腊肉的香味，看到炕桌上的一大盘腊肉，口水不自觉的泛起。 “好吃，干完活吃一顿肉，肉都变香了很多，我下午还要去挑。” 陈秀禾没拦着，给小儿子夹了一块肥点的腊肉，“好吃就多吃点。” 富兴大队热火朝天的挖了6个水窖就停工，等下大雪后囤雪进去。 看着12个水窖，大家都觉得来年有盼头了。 第150章 短暂的归家 这天晚上，陈秀禾半夜口渴，准备起来喝水，就看到炕边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形，顿时心里一紧，准备拿起边上的木棍，就被一张大手捂住嘴巴。 “媳妇儿，是我。”赵广叔捂住媳妇儿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叫。 陈秀禾听到丈夫的话，悬着的心才落下，松开手里的木棍，抬手捶了捶丈夫的胸口，“你怎么回来了？” 现在才11月，除夕在2月份，离过年还有3个月的时间。 “路过，回来看看你们，等会就走。”赵广叔抱着自家媳妇儿蹭了好一会，他快2年没有回来了，一直在外面天南地北的行军，这次任务路过，特地赶回来看看媳妇儿和孩子们。 赵岁岁迷迷糊糊的醒来，轻车熟路的往聚宝盆里投放5斤大米，连眼睛和身子都没有动继续睡，丝毫没有发现身边的情况。 赵岁岁和赵立文商量了好久，决定万一她爹要上交聚宝盆，他们不会再创造新的聚宝盆。 要是聚宝盆能够留下的话，她爹在家的时候也不会往聚宝盆里投放粮食，反正就算以后随军，她爹也会出任务，而且聚宝盆是有脾气的，这样她娘也觉得合理。 他们家没有聚宝盆之前，过得也不错，凭着他爹的能力，养活他们一家绰绰有余，而且他们兄妹也会去打猎。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加大了粮食的投放，以前都是2斤4斤的投放，现在都是5斤10斤的投放。 计划在她爹回来之前，家里要囤够2000斤粮食，这些粮食足够他们家度过后面粮食恢复的时期了。 至于空间里剩下的粮食，到时候再说，反正不会坏。 不过她会在粮票取消前处理掉，毕竟到时候粮食不值钱了，还有很多时间，不着急，什么时候想好办法再处理。 “什么声音？”赵广叔看向餐桌的方向，像是倒大米的声音。 “这。。。是聚宝盆。”陈秀禾从丈夫的怀里起身，把手电筒打开。 赵广叔看着餐桌上的聚宝盆，和他小时候听过的聚宝盆故事是一个意思么，“里面的米是变出来的？” “嗯，岁岁和小文在鹿鸣山上找的，每天都会变出一些粮食。不多，只够咱们家里人吃。”陈秀禾有些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丈夫，“岁岁，可喜欢这个聚宝盆了。” “这就是你们说的高价粮？”赵广叔想到之前收的信件，信里说买够粮食原来是这样。 “嗯。”陈秀禾点点头。 “这个材质，和钢铁很像。”赵广叔把聚宝盆里的大米倒出来，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聚宝盆，整个华国最优质的钢铁都没有手里的好。 21世纪工艺锻造出来的不锈钢，已经领先这年代几十年了，光用肉眼看都能看出区别。 “在竹林附近挖到的。”陈秀禾给丈夫冲了一杯红糖水，昨晚上蒸好的馒头也摆上餐桌。 赵广叔知道家里不缺粮食，就拿起馒头开始吃，这两年他也没怎么敞开肚子吃过饭。 一边吃，一边观察手里的聚宝盆，一连吃了10个馒头才停下来。 “等下次回来再说。”赵广叔放下手里的聚宝盆，媳妇儿不会对自己撒谎，要是能无限的变出粮食，他会选择让小女儿不开心。 时间比较紧迫，赵广叔点燃煤油灯去看炕上睡着的小儿子和小女儿。 煤油灯昏暗的灯光，并不影响赵广叔的视线。 小儿子和小女儿长高了不少，小身板都很结实，“岁岁是不是瘦了些？” “岁岁已经是整个大队里最胖的小女娃了，宝珠都没有她重。”陈秀禾白了丈夫一眼，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特意把小女儿的衣服做大修身就为了显得小女儿瘦一些，这两年小女儿的衣服都是黑色灰色宝蓝色的居多，就是为了看上去不那么胖。 赵广叔把手搭在小女儿的额头，小女儿的眼睛和耳朵长得和他一样，越长大越像。 赵岁岁此时在做梦，梦到自己变得超级小，被一只会站立的雪狼捧在掌心注视，过了一会雪狼变成了二哈，自己身体变大后，二哈围着她打转转。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皱眉头，抬手把她放在胸口上的小手拿开，小女儿最近老做梦，明明睡觉之前手是放在肚子上的。 赵广叔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子，看着媳妇儿，“我走了，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回来过，到了过年我尽量赶回来。” “注意安全，这个拿着。”陈秀禾看着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的丈夫，十分不舍，却没有挽留。 赵广叔看着手里的小罐子，里面是肉酱，一天一勺，是5天的量，估计是给大儿子准备的，快速的亲了一口自家媳妇儿转身离开。 赵岁岁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娘似乎心情不好，难道来是亲戚来了？ “娘？” “哎，回屋子暖着，等会就能吃早饭了。”陈秀禾继续搅拌锅里的肉末粥。 赵立武把小青菜切段后，一把撒进锅里，“娘，还要做什么？”。 赵岁岁这边想着是不是昨晚上她没有投放大米，想了很久实在是想不起来昨晚上有没有醒来过，看到餐桌上空着的聚宝盆，又往里面投放了10斤大米，这样她娘总能高兴了吧。 陈秀禾端着一盆粥进到屋子里就发现了聚宝盆里满满的一盆米，“最近聚宝盆给的粮食也太多了，凌晨的时候也给了一次。” 赵岁岁听到后，不明白她娘为什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想什么，快吃了，吃好了去上学。”陈秀禾把一碗粥放到小女儿面前，又给她掰了一半馒头。 “娘，馒头怎么少了？”赵立武看着簸箕里的馒头，昨晚上是他收拾的馒头，满满一簸箕的馒头怎么只剩下一半了。 “被。。。没少，就是这么多，再说了家里可没有老鼠。”陈秀禾打着哈哈，丈夫说不能告诉别人，她就不说了，免得两个孩子也跟着失落。 赵岁岁没有收拾过馒头，就不发表意见了。 第151章 围棋 吃过早饭，兄妹俩出发去公社小学。 富兴大队的人都在家里种菜，大队上的雪被收集起来后路面好走了很多，路过大松树下的时候就碰上了赵宝珠兄妹俩。 “岁岁，我好冷啊，不想去上学。”赵宝珠拉着赵岁岁的胳膊走，不小心两人都摔倒在雪地里。 赵立武和赵立兴分别扶起自家妹妹。 赵立兴拍了拍妹妹衣服上的雪渍，“好好走路，岁岁比你还小都没说不去上学的话。说好了自己走，我可不背你。” “宝珠，走快点就不冷了。”赵岁岁整理好自己的围巾，牵着赵宝珠的手走。 “岁岁，你的手套可真好看。”赵宝珠被赵岁岁牵着手，看向她的手套，可可爱爱的很是喜欢。 “让四姨和我娘学，这是我娘织的。”赵岁岁没有说送她，要是自己织的还可以说帮她织一双，她不能帮她娘揽活。 “嗯。”赵宝珠点点头，她要有一双和赵岁岁一样的手套。 在进入小学的门口的时候，赵岁岁和一个男人擦身而过。 赵岁岁回头看了看男人的背影，怎么有点像胖了的二伯，不对，像她爹。 男人似乎察觉了赵岁岁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赶路。 赵岁岁看着男人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真是魔怔了，就是背影像而已。 上午放学，赵岁岁才出教室就觉得气温又下降了一些，紧了紧帽子就朝家里赶。 路上碰到了赵薇薇坐在雪地里，想到给自己赚钱的四叔，赵岁岁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赵薇薇有些尴尬，但是脚上的痛感让她不得不开口求助，“扭到脚了。” “哪只脚？”赵岁岁看了看，不会两只脚都崴了吧。 “左脚。” “小哥，咱们扶她回去。”赵岁岁想着还有一只脚能走，不能让她小哥背。 在她小哥没有女朋友之前，背后只能背自己一个女孩子。 就这样，赵立武扶着赵薇薇的左手，赵岁岁扶着赵薇薇的右手往家里赶。 赵薇薇长大了也知道男女有别，身子都是往赵岁岁这边靠，闻到了赵岁岁身上的味道，很干净的香皂味，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对不起。” 赵岁岁认真的扶着赵薇薇，她自己在雪地里走也要小心，听到赵薇薇的话有些不解，“哈？对不起什么？” 赵薇薇开了口之后，就顺畅了，“以前骂你是傻子的事情，对不起。” “哦，没关系。”赵岁岁不在意的说道，她只是看在堂姐妹的面子上提供帮助，不想和四房有太多瓜葛。 要是赵薇薇不说道歉的话，赵岁岁都忘记自己3岁之前是个傻子，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7年多了。 老赵家的前院，赵岁岁和赵立武把赵薇薇送到家门口边转身回自己家的屋子。 “谢。。。谢谢啊。”赵薇薇对着两人的背影说道， “不客气。”赵岁岁没有回头，她不喜欢四房的人，特别是余佳佳，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小孩，余佳佳没有隐藏脸上的表情，她是不会让四房有机会贴上来的，做生意除外。 屋子里是陈秀禾和赵广仲在说话。 “二伯。”兄妹俩齐齐开口。 “哎，过来坐。”赵广仲看着两个侄子一身寒意，招呼他们上炕。 “二伯又瘦了。”赵岁岁看着赵广仲脸颊骨有些显现，担忧道。 “还好，明年就好了。”赵广伯把市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他们。 有气象的科学家做出了预测，明年秋收前后气候就开始正常，这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 “吃馒头。”赵立武往赵广仲的手里塞了一个红糖馒头。 “这。。。”赵广仲还没说完，就被陈秀禾劝道。 “吃吧，不差这几个。” 赵岁岁撑着下巴看着赵广仲吃馒头，想到了早上在学校看到的背影，“娘，爹已经快2年没有回来了吧。” “嗯，到了过年就整整两年没回来了。”陈秀禾想到凌晨回来的丈夫，偷偷的回来，那就是没回来过。 吃过午饭，赵广仲就回自己的屋子拿之前买的粮食，他是跟着考察团去平高县考察矿石顺路回来取粮食的。 赵岁岁往赵广仲的公文包里塞了一大把肉干，“给芝芝姐他们的。” “谢谢，岁岁。”赵广仲没有拒绝，等熬过去了，他会翻倍的买给小侄女。 看着赵广仲离开的背影，赵岁岁又想到了早上的背影，甩了甩头，好期待过年啊。 午后，赵岁岁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赵宝珠在盯着她看，翻身继续睡。 “岁岁，咱们一起玩围棋吧，我现在玩得可好了。”赵宝珠推了推赵岁岁，想要她起来陪自己玩。 “那你先赢了我小哥，我再和你玩。”赵岁岁不肯起，拉上被子盖住头。 “立武哥他在看书，岁岁，起来嘛。”赵宝珠开始磨。 赵岁岁知道赵宝珠磨人的功夫，只能坐起身子。 炕上，陈秀禾和陈秀梅在织手套，赵立武在继续看武侠小说。 等赵岁岁洗脸漱口回到炕上的时候，赵宝珠已经把棋盘铺好在炕桌上。 “快来，棋盘我都铺好了。”赵宝珠招了招手。 赵岁岁坐上炕，拿起白子，“你先开始。” “嗯。”赵宝珠拿起黑子，深吸一口气，把在家里和哥哥练习的步骤在脑海中过一遍，这次肯定行的。 两人你来我往的很快就下了30来手，赵宝珠已经把练习过的步骤全忘了。 赵岁岁拖过一本围棋书翻开，等赵宝珠想好再下。 陈秀禾示范了一遍后，让堂姐自己动手。 一只手套织了拆，拆了织终于成功的织好。 “太不容易了，不过织出来的花样确实很好看，剩下的我回去织吧。”陈秀梅伸了伸懒腰，准备回去做饭，“宝珠，咱们回家了。” 赵宝珠抓耳挠腮，想不通棋子应该下在哪里，“岁岁，我输了。” “没输，你把棋盘抄回去再想想，明天还不知道的话，我教你下。”赵岁岁没有直接告诉赵宝珠该下那个位置，这需要自己悟出来才行。 就像是破壳的小鸟，鸟妈妈只能引导，不能直接帮助小鸟破壳。 赵岁岁找来一张作业纸和铅笔，“抄吧。” 赵宝珠接过笔和纸开始抄棋盘。 陈秀梅就坐在一旁着看女儿抄，也不催她。 等赵宝珠母女俩回去之后，赵立武放下手里的小说，坐到妹妹对面，“我来。” “行啊。”赵岁岁正准备躺下，听到后继续坐正。 赵立武被哥哥和妹妹虐过无数遍，接手赵宝珠的位置后，直接把黑子下到棋盘上，3手之后，黑子已经转危为安。 赵岁岁继续退守，顺便挖新坑引导她小哥下坑。 “啊！又输了。”赵立武气恼的躺下，蹬了蹬脚，差点把炕桌踢下炕。 “小哥，有进步了，棋盘都快下满了。”赵岁岁出声安慰，她小哥确实有进步了。 “我要看书。”赵立武拖过妹妹刚才看的围棋书，大哥就算了，妹妹比自己小，一定要赢一次。 “行，书中自有黄金屋。”赵岁岁鼓励她小哥，动手把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分开收起来。 第152章 于远航 赵立文这边，急忙的跑到汽车站，好在司机师傅知道他每周五都回家，晚了5分钟也还在等他。 “谢谢师傅。”赵立文把车票递给司机师傅。 “没事，再等5分钟你不来我就不等了。”司机师傅接过票，让赵立文去找位置坐下。 车上的乘客不多，对司机等一个小伙子也没有发什么牢骚。 赵立文找了个位置坐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要是赶不上这趟班车，他就要明天才能回去。 因为下雪，原本1个小时就能到的路程，至少需要1个半小时。 路况好的时候1个半小时就能到公社，路况不好的时候就不知道具体时间了。 好在今天下午没有下雪，路况算是好的。 车子行驶的途中有人拦车，司机师傅不搭理，直接加速超过。 赵立文刚好抬头和路上的拦车的人对视，觉得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于远航看着开远的班车有些泄气，只能继续徒步走回家。 车子回到公社，天空已经彻底的黑下来。 赵立文打开手电筒，继续往家里赶。 走到一半发现了提着煤油灯的弟弟和打着手电筒的妹妹。 “大哥，你哪里来的手电筒。”赵立武看着他大哥手里的东西，是手电筒吧。 “自己组装的。”赵立文把自己做的手电筒递给弟弟看，对于弟弟妹妹来接自己，心里很是感动。 “太厉害了，大哥教教我。”赵立武稀奇的把玩着简陋的手电筒，他也想做两个，这样家里四个人，一人就有一个手电筒。 “太冷了，回去再说。”赵立文提着煤油灯继续往家里赶，“你们怎么出来了。” “娘担心你摸黑走路摔倒。”赵岁岁把手里的暖水瓶塞给她大哥。 “不用，你抱着。”赵立文不接，牵起妹妹的手继续走。 好在现在的雪下得不大，富兴大队的人也都感觉到了这个冬天的雪比前两年的多，都在期盼着来年是个好景年。 陈秀禾看着三个孩子安全到家后，宣布开饭。 吃过晚饭，赵立武磨着他大哥教自己做手电筒。 赵岁岁打量着手里的简陋版手电筒，放电池的筒身是用报纸卷起来的，估计是没有淘到合适的铁皮，电池也只放了一个。 “可以让舅舅帮忙做一个筒身，然后咱们给粮食。” 陈秀禾一听，这个借口好，“明天就带5斤白面和5斤大米去你们姥爷家，让你们舅舅做4个筒身出来。” 赵立文本来就是打算明天去姥爷家找舅舅定做的，“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赵立武把电筒拆下来后，装不回去，只能把零件推到他大哥面前。 赵立文动手，慢慢的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讲解，很快就把手电筒拼装好。 其实，赵立文的空间里有两个锂电池的手电筒，一个是普通的小电筒，一个是检查车况的强光灯，不过这两样东西都不能出现在这个时代，供销社最近没有手电筒卖，只能他自己动手做了。 “大哥，以后要进机械厂？”赵岁岁看到她大哥都自己拼装手电筒了，问道。 “民用机械和军用机械这两个吧。”赵立文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读军校，不过弟弟妹妹要是读大学的话，读部队大学是最好的选择。 “慢慢想，还有1年多的时间呢。”陈秀禾把大儿子破洞的衣服补好，便开始催促孩子们睡觉。 于远航走走停停，终于在凌晨三点回到了富兴大队，跟着打探到的消息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处院子。 给自己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忍住激动的心，于远航开始三长一短的敲门，敲了3遍之后，又三短一长的敲3遍。 里面的屋子里，于奶奶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去开门。 于远航跟着激动的老娘进入堂屋，跪在地上给自家老娘磕了三个头，“娘，我回来了。” 于奶奶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颤抖着双手抚摸儿子的脸，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娘，您受委屈了。咱们后天就离开，悄悄的，我在港城已经置办好了房产，咱们去港城生活。”于远航抬手给自家老娘擦眼泪。 这次回来，他耗尽了大半身家打通关系。 “安全么？”于奶奶知道现在不是诉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离开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于奶奶觉得他们家资本家的帽子以后还会有麻烦。 “安全，花了大价钱的，明天晚上咱们悄悄的趁夜走，去路边等货车，到了地方会有人接应。”于远航把行动路线说出来。 于奶奶一听时间这么紧，来不及悲伤，要去把家里的粮食都做成干粮。 “娘，不用准备，干粮我已经安排好了。”于远航拦着要下炕的老娘。 “那不行，粮食现在多金贵啊，就算你准备了，家里的粮食也不能浪费。”于奶奶饿怕了，不肯浪费家里的粮食，“都做了，让庆祝多吃点也是好的。” 于远航看着炕上瘦小的儿子，他出国的时候儿子还是襁褓里的胖娃娃，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都瘦成这个样子了，“那行，我也去帮忙。” “不用，你看着庆祝，都9年不见了。”于奶奶摆了摆手，让儿子和孙子待在一起。 于奶奶在厨房里和面，想着做成烧饼路上吃，还有1斤多的大米，都煮干饭，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一碗干饭了。 “娘，你这米哪里来的，这么精细。”于远航走进厨房，就看到了碗里的大米，虽然碎了不少，可是原本应该是精米。 “我和秀禾家换的。”于奶奶把她和赵岁岁家交易的事情说给儿子听。 “这是大恩了，以后找机会报答他们。”于远航知道现在的粮食有多紧张，能在这个时候卖粮食就是天大的恩情。 到了第二天，陈秀禾收拾好家里后，带着三个孩子往光明大队走去。 “姐，你怎么来了？”钱丽把院门开到最大，把姑姐一家迎进来。 陈秀禾进到院子后，打量了一圈弟弟家的院墙，点点头，这还是弟弟家做好院墙之后，自己第一次来。 赵岁岁坐在炕上暖和身子，陈卫民就蹭过来要贴贴。 “男孩子不能这样娇气。”赵岁岁点着表弟的脑门，不让他蹭上来。 “卫民，你都多大了，坐好。”陈满仓也觉得小儿子娇气，训斥了一句。 陈卫民嘟着嘴巴坐好，家里他最怕的就是他爹黑脸。 第153章 木筒 “舅舅，我们来是请你帮忙做木工的。”赵立武把大哥昨晚上画的图纸拿出来。 陈满仓打开图纸，自己家没有手电筒，他在姐姐家里看到过，“这是手电筒么？” “对，大哥自己组装了一个，现在想要木头外壳的。”赵立武把他大哥做的纸筒版手电筒拿出来。 陈满仓拿起来打开开关，里面的灯就亮起来，“小文，真是你做的？” “嗯，舅舅，你看木筒能不能做？”赵立文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画的设计图。 “可以，这个简单，等会就给你做。”陈满仓对这个小玩意挺感兴趣的，也不难。 “舅舅，我们想要4个木筒。”赵立武把他们家要人手一个的目标说出来。 “行，马上做。”陈满仓想到不能让姐姐他们大雪天的再走一趟，起身就要去找木块和工具。 陈秀禾趁机把粮食拿出来，“拿着吧。” 钱丽没有推辞，她知道姑姐是找借口来补贴他们。 为了早点回去，赵立文和赵立武也一起帮着舅舅打下手。 陈秀禾去堂屋给他爹洗衣服，自从上次陈丰仓的事情之后，后娘就不给她爹洗衣服了，都是堆满一盆后钱丽帮忙洗。 堂屋里，看着躺着远远的两人，陈秀禾觉得还不如分开的好，反正她爹现在应该不会想那档子事了。 “爹。”陈秀禾开口叫道。 陈柱子听到女儿的声音抬起头来，确定是女儿回来，便坐起来，“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地里没有活，有时间就回来看看你。”陈秀禾把热水放下，在炕边角落的木盆里找到他爹的脏衣服。 “你一个人回来的？”陈姥爷起身穿上衣服。 “小文他们在满仓的屋里。”陈秀禾把皂角泡进去开始洗。 陈柱子想要去儿子的屋子，又觉得自己走开，老婆子估计能和女儿吵起来便坐着和女儿唠嗑。 午饭，钱丽做了贴饼卷土豆丝。 赵岁岁吃完饭后就听舅妈说起陈丰仓赌博的后续，赌场被公安一锅端了，陈丰仓是参与赌博被判劳改3年。 孙招娣那天确实是背着粮食出去躲，不过粮食被打劫找不回来，现在一家子靠着陈大队长接济过活。 “对面的人没有找姥爷么？”赵岁岁没想到舅舅没有被迫接济。 “怎么可能没有找，家里的粮食都是姐姐接济的，爹也没有这个脸开口。”钱丽把前段时间堂屋的后娘经常辱骂他们一家的事情告诉姑姐一家。 “爹现在，都是从前院门出，绕一个圈来这边吃饭。”陈满仓把他爹从屋子的前门进来时，陈宝根跟着窜进来抢粮食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这边，众人说着对面的事情。 对面的屋子里，孙招娣在拍打着胸口，把喉咙里的麦麸饼咽下去。 陈宝根同样在艰难的吞咽，好不容易吞下去之后，生气的踢翻炕桌，“娘，都怪你，连粮食都保护不好，害得我天天吃这些。” “对，儿媳妇，你怎么没用。”孙小冬也在一旁附和，完全忘记是她让孙招娣背粮食去外面躲。 孙招娣想要反驳，又联想到丈夫，只能忍下来，“是我不好。” 陈宝根对着自家的娘就是一顿输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孙招娣也没有意识有什么不对劲。 对面屋子的怒骂声，赵岁岁这边也都听到了。 在赵岁岁看来，自己的胯下不能生出刺向自己的利刃，要她是孙招娣早就一巴掌糊上去了，让陈宝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哪里轮到陈宝根在这里发狗疯。 “光明大队有人家养狗么？” “没有，现在哪里有粮食喂狗。”钱丽不明白侄女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鸡冠山上有一条野狼狗，大队的人想抓它来吃，一直都抓不到。”陈卫东想到了他们大队的鸡冠山，上面确实有一条狼狗。 “陈宝根不会是被野狗咬过了吧。”赵岁岁摸了摸下巴，哪有儿子这样辱骂自己的娘亲的。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赵岁岁刚才为什么问队上有没有人养狗了。 “宝根哥太坏了。”陈卫民小手握成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卫民一直听这样的话不太好吧。”陈秀禾圈着小侄子，听着对面的辱骂声，担心影响小侄子的认知。 “姑姑，我知道，宝根哥是不对的，不应该凶娘。”陈卫民扑进自家娘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蹭了蹭。 钱丽满脸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小儿子，“姐，卫东看着呢。对面也不是经常吵，等日头好了，满仓打算在院子里盖房子，到时候把前门和窗户都封起来，我们也不住这间房，对面再怎么闹腾也能减少的噪音。” “这样也好。”陈秀禾点点头，又想到自己家的屋子，大儿子现在还没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等4个木筒都做好后，陈秀禾带着三个孩子回去。 赵岁岁回到自家的炕上，屁股下的温度缓和了身体上的寒意。 家里的炕一直没有断过柴，陈秀禾加了一把柴后，坐在炕上想着自家的房子。 “娘，想什么呢？”赵岁岁推了推自家娘。 “想着什么时候能给你们盖房子。”陈秀禾想着，一开始分家就应该盖房子才对，当时又不是没有条件。 “娘，咱们明年就去随军，还有必要盖房子么？”赵岁岁觉得以后他们可能就过年的时候会回来。 “就算不回来，咱们的根在这里，总是要盖一盖的。”陈秀禾觉得还是有必要盖的。 “盖了青砖房又不怎么住，有点亏了。”赵岁岁觉得现在青砖难得，还要用上关系才能批，没必要为了一年住的几天盖青砖房，青砖房在改革开放前都是好房子，等物资充足的时候全部推翻，盖全部是青砖的房子才好。 赵立文同意妹妹的想法，看着自家娘。 陈秀禾也在思考小女儿的方案，盖了青砖房不住，确实浪费，“等你爹回来的时候再说，房子是一定要盖的，小文早就该分炕了。” 赵广叔这边，在平高县的联络站查看资料，他接到任务是揪出潜伏在平高县的鬼子。 “呸，这鬼子也太奸诈，又跟丢了。”张怀民掀开帘子进来，身上是厚厚的雪。 “被发现了？”赵广叔抬头看着他的参谋。 第154章 冰棍 “没有，裁缝铺那边没有撤离的动向，山里也没有撤离的动静。”张怀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咕噜咕噜的喝光，“应该鬼子固定的反侦查。” 赵广叔继续低头安排作战计划，任务完成得快，他就能放大半个月的假，任务完成得慢估计过年都不能回家。 早上，赵岁岁被赵立武一声欢呼叫醒。 “太好了，我会了。”赵立武不断地开关手里的木质手电筒，这是他一次自己动手组装的。 “频繁的开关，按键会坏的。”赵立文笑着看弟弟，“还差一块玻璃就更完美了。” “上次摔坏的暖水瓶没扔，可以用那个来磨。”赵立武放下手里的手电筒，跑到杂物堆里面找出一块碎玻璃。 “带上劳保手套磨。”陈秀禾嘱咐道。 “知道了。”赵立武把劳保手套找出来。 赵立文在炕桌上铺了三层报纸，准备两人轮流磨。 “岁岁，还不起来么？”陈秀禾看到小女儿翘了翘脚散热气。 赵岁岁觉得火炕要把她烤干了，只能坐起身子，准备洗漱喝水，喉咙好干啊。 “脸这么红，快去漱口喝水去。”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脸，红彤彤的一看就是被烤太热了。 “嗯。”赵岁岁拍了拍有点晕的脑袋，下炕。 洗漱好之后，灌了2杯温水才缓解喉咙的干燥，她好想吃冰淇淋，冰淇淋没有，冰棍可以安排上。 “娘，我想吃冰棍。” “这么热啊，要不炕下面少放些柴。”陈秀禾觉得小女儿的脸太红了，担心她被烤出毛病。 “不用，就吃根冰棍就好了。”赵岁岁摇了摇头，她嘴馋了。 “那你去把竹筒洗洗。”陈秀禾起身去找白糖，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 赵岁岁心里想着冰棍，早餐都没有吃，跑到厨房里找出去年用竹筒。 竹筒是经过处理的，放久了也没有发霉，用开水冲冲就好了。 “我来帮忙。”赵立文也许久没有吃冰棍了，把磨玻璃的活交给弟弟，上前去帮妹妹洗竹筒。 “岁岁，白糖没了，用红糖可不可以。”陈秀禾翻找了柜子，没有发现白糖。 “红糖有点奇怪，要不做红豆冰棍？”赵岁岁觉得只有糖和水的冰棍就要白色的才对。 “这个可以，不过要等哦。”陈秀禾也想起了在市里面吃过的红豆冰棍，很是怀念。 “为了好吃的，等等也值得。”赵岁岁还想到了绿豆冰棍，“娘，红豆冰棍都做了，绿豆冰棍也一起做了吧。” 陈秀禾没吃过绿豆冰棍，不过红豆绿豆一样，做完后放在屋子外，随时都可以吃，便点点头，“可以。” 因为赵立文下午要回县城，陈秀禾直接用开水泡豆子。 紧赶慢赶的，做好了一批冰棍。 赵岁岁舔着红豆冰棍，身子下是暖乎乎的炕，很是惬意。 “看把你乐的。”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模样，觉得手里的冰棍更加好吃了。 “好吃，娘真厉害。”赵岁岁一边吃一边不忘记拍她娘的马屁。 到了赵立文出门的时候，手里拿着铁质的手电筒，“小武和岁岁，下周别去接我了。” “嗯嗯。”赵岁岁嘴里含着冰棍点点头，都有手电筒了她才不会去接人，她在雪地里容易滑倒。 半夜的时候，于远航确定富兴大队的人都睡着之后，带着自家老娘和儿子离开。 于奶奶就着月光看着自己的屋子，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来，她的丈夫埋在了这里，可惜丈夫和儿媳妇的墓不能一起迁走。 路过赵岁岁家的时候，于远航往里面扔了一块油纸包裹石头的字条，能不能看到就看运气了，毕竟天空在下着雪。 三人紧赶慢赶的来到了接头的地方。 “娘，货车还没有到，咱们找个地方躲躲。”于远航低头看了一下怀表，他们来早了，半夜的风雪突然大了起来，他们需要找个背风的地方等。 于庆祝趴在他爹的背后，紧紧的搂住他爹的脖子，他不觉得冷，他爹的后背很有安全感。 三人等到手脚冰冷，货车终于来了。 “久等了，上车吧。”货车师傅不咸不淡的道歉，要不是这单子酬劳多，他都不会说出这句话。 “没事，我们也刚刚到。”于远航老练的说道。 等三人坐稳后，货车继续前进。 于奶奶看着窗外，这日子终于是熬到头了。 没有离开的时候迫切的想要离开，等到真的离开了，却又不舍得脚下的这片土地。 这边，于远航抛进去的告别信刚好抛到了赵岁岁家屋门口，第二天早上就被陈秀禾发现。 “岁岁，信上写的是什么？”陈秀禾有个别字不认得，不过大体上的意思她懂了，让小女儿再看看有什么遗漏。 “于奶奶跟着她儿子去港城了，让我们不要和别人说起，这句话是他们在港城的地址。”赵岁岁看着手里的告别信，没想到于奶奶还有这样的造化，原本以为10年浩劫，于奶奶会再次被伤害，现在好了，到港城享福去了。 于奶奶今年也50多岁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她。 “那就好。”陈秀禾把一碗粥放在小女儿面前，让她吃完了去上学。 下午，赵宝珠跟着陈秀梅来赵岁岁家玩。 “岁岁，你看，麦乳精做的冰棍，给你吃。”赵宝珠从篮子里拿出三支冰棍，乳白色的冰棍，闻着有点奶味。 “那你等等。”赵岁岁跑到屋外，拿了4根冰棍回到屋子里，“这是我家昨天做的，绿色的是绿豆冰棍，红色的是红豆冰棍。” “哇，我第一次吃红豆和绿豆的冰棍呢。”赵宝珠看着她娘，她一天只能吃2根冰棍，中午的时候已经吃过一根了。 “今天破例，让你多吃一根。”陈秀梅头也没抬，继续织着手里的毛衣，自己生的女儿，她撅撅屁股自己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娘先吃。”赵宝珠暗自窃喜，很是矜持的把碗推过去。 陈秀梅摇摇头，“刚刚过来，等身子热了才能吃。” 赵立武正准备吃进嘴里的麦乳精冰棍又放下，等会大家一起吃。 第155章 公审 赵宝珠盯着碗里的冰棍，就怕它们化掉，冰棍只能在自己的嘴巴里化掉才好吃。 陈秀梅点了点女儿的脑门，“贪吃鬼，吃吧。” 赵宝珠听到后，立刻拿起红豆冰棍。 赵岁岁也拿起麦乳精做的冰棍，有淡淡的奶香味，还不错。 在富兴大队，到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会做一些冰棍存着，要是炕上火气大，就要吃根冰棍解热。 以前没分家的时候，赵婆子抠门或者是糖补贴给四房了，冬天做的冰棍只有一点点甜味。 冬天的日子过得很漫长，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多，像是要把前两年少下的雪给补上。 到了12月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人随便出门。 公社小学在12月31号宣布放寒假，提前了半个月的时间。 平高县高中，赵立文窝在宿舍里面看书，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雪下得实在是太大，他娘担心班车不安全，让他周五下大雪的话就先不要回家。 “今年的冬天也太冷了。”陶勇把自己和赵立文的饭盒从棉袄里拿出来。 赵立文接过自己的饭盒，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罐子，舀出一勺子肉酱放进陶勇的饭盒里。 “谢了。”陶勇把饭盒凑到鼻子旁，是肉香。 赵立文看着陶勇一脸陶醉，踢了他一脚，“就此一次，我都不够吃了，吃完饭还要洗碗。” 原本还蠢蠢欲动的舍友纷纷歇下心思，跑个腿洗个碗就能吃一勺子肉，太划算了。 还是自己脸皮不够厚，早知道一开始他们上去磨就好了。 陶勇也没想到自己就随便磨了一下，赵立文就同意自己帮跑腿洗碗，就能分一勺肉酱。 吃过午饭后，赵立文准备继续看书，宿舍管理的阿姨就过来叫人。 “学校通知了，下午2点半到操场集合。” “张阿姨，有通知是什么事情么？”陶勇刚好洗饭盒回来，问道。 “没说，好像是组织学生外出参加什么会议。”张阿姨也不太清楚，继续往下一个寝室去通知。 “周六还有什么事情。”陶勇嘟囔了一句，把洗好擦干净的饭盒递给赵立文。 “去到就知道了。”赵立文接过自己的饭盒放好，不看书了躺下先睡个午觉。 下午，赵立文跟着学校的队伍来到了县委大院。 往日空旷的大院操场上挤满了人，赵立文艰难的穿梭在人群中，来到了他们学校的位置。 台上两个大字特别显眼，“公审”，省公安厅的方厅长正在和赵广叔说话。 赵立文一眼就发现了他爹在台上，回来都没有告诉家里面，应该是在执行任务。 赵广叔说完工作上的事情后，也发现了台下的大儿子，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赵立文知道他爹的意思，这是大禹治水过家门而不入。 “哎，那个领头的军官应该是个团级，和你长得好像啊。”陶勇用手肘推了推站在前面的赵立文。 “不知道，这是要公审谁？”赵立文打着哈哈，转移话题道。 “我。。。来了，人押上来了。”陶勇眼角看到了4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人被押过来。 4个人跪在台上，脖子还挂着牌子，叛国罪三个红色的大字非常显眼。 人一上来，台下的众人就开始热闹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不知道是谁丢了一团雪上去，就像是油锅里滴入了一点水，连续不断的雪球往台上扔。 原本押着人的公安纷纷离开台上，等4人被雪埋了之后才出面制止。 张厅长让人把台上的雪清理之后，就开始宣布台上4人的罪行。 4人分别在县委，公安局，医院和粮食局工作，因为个人利益出卖了国家巴拉巴拉。 赵立文看着台上有一个人是之前在富兴大队看到过的，当时他们说着鬼子语，后面把事情告诉大队长后就没有再关注，没想到他们还真是坏人。 公审完后，赵立文看着时间到4点半，觉得有必要回家一趟，便和陶勇告别，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陈秀禾打开门，让大儿子进来。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赵立武放下手中的武侠小说，昨天下了一场鹅毛大雪，他以为大哥这个周末不回来了。 “不下雪，就回来了。”赵立文接过妹妹倒的热水，小口的喝起来。 “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赵岁岁了解他大哥，既然周五不回来，这周应该都不回来的才对。 “我在县里面看到了爹，不过他在出任务，已经离开了。”赵立文把在县委大院的公审大会也一并和家里人说。 陈秀禾听到丈夫离开，有些失落，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回来。 “爹不回来看看我们么？”赵岁岁想到之前的背影，不会真的是她爹吧。 “不知道，当时我们看到2个人在吵架，公审的时候只看了其中一个人。”赵立文估计他爹要执行完任务了才会回来，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过年。 “他两个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幸好和大队长说了。”赵岁岁没想到那两个人中有一个人真的是被策反的汉奸。 “咱们这样算是提供线索了吧，有奖励么？”赵立武想到之前公社上提供线索抓坏蛋的人，就得了派出所奖励的一个搪瓷盆。 “咱们家又不缺这个，有没有都可以。”陈秀荷把热好的烧饼放在炕桌上。 赵立文拿过一个就开始咬，空间里还剩下不少馒头，饭团已经被吃完了，在路上也不能进入空间去吃东西，肚子早就饿扁了。 “蘸蘸酱。”赵岁岁把炕头温着的大酱拿过来。 吃完一顿比较晚的晚餐后，赵立文把自己下周不回来，直接到下下周放寒假后回来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一声，路面上的雪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因为干旱，大家都是煮雪食用，雪都能把房子埋一大半。 “娘，咱们是不是该除雪了？”赵岁岁看着屋顶，有些担心。 “明天就除，这次要爬上屋顶去除雪才行，到时候二房的屋顶也要一起帮忙除了。”陈秀禾摸了摸小女儿的小脚，是热乎的，还是把热水瓶塞到她的脚底。 半夜的时候，赵岁岁听到一声巨响，从梦中醒来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第156章 大雪 到了早上，赵岁岁起来才知道前院堂屋的厨房被雪压塌了。 赵岁岁穿戴好后快速的把炕桌上的早饭吃完，来到前院。 赵广伯和赵广季在整理厨房，好在厨房里没有粮食，赵老头和赵婆子的粮食都放在堂屋里，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赵立武正在自家屋顶上除雪，赵立文则在二房的屋顶上，雪太厚必须爬上屋顶才能除雪。 赵岁岁看着不断被铲下来的雪，估计院子够不够放。 “岁岁，过来一起把雪搬出去。”陈秀禾提着背篓回来，让小女儿也跟着运动，小女儿也躺了一周了。 “嗯。”赵岁岁回到屋子里穿上罩衣，提着篮子就来到前院。 老赵家的人都出动了，连赵立宁也提着篮子帮帮运雪。 赵立武处理好自家的屋子后，又爬上堂屋的屋顶继续除雪。 赵老头和赵婆子的厨房他们家帮不上忙，就分摊到了除雪的任务。 “昨晚上的雪是今年最大的雪了吧。”赵岁岁看着路面上到自己大腿的雪，想着下午她大哥能不能坐上车子回县城。 “岁岁，梯子。”赵立文把二房屋顶的雪除干净之后，叫妹妹帮忙搬梯子过来。 “来了。”赵岁岁放下手里的篮子，把搭在堂屋的梯子搭到二房的屋顶。 赵立文顺着梯子下来后，对着妹妹说道，“我去公社看有没有车子去县城。” “嗯。”赵岁岁点点头，突然的，不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去看看。”赵立文根据声音的来源往自家院子的门出去。 赵岁岁听着声音，和昨晚上听到的差不多，可能又有谁家的屋子被雪压塌了。 过了好一会，赵立文才回来。 “十六爷爷家的屋子塌了，广利伯被压在下面，现在昏迷中，高大夫在帮忙扎针，估计是要送县里面前去看才行。”赵立文蹲在灶炉边暖身子，把那边的情况和家里人说道。 “那等会你跟着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帮忙，顺便也能回县里面。”陈秀禾想了想，大儿子在县里面比较熟，明天又是周一，跟着一起去也好。 “已经和立坚哥说了，要是送去县城的话，会过来叫人。”赵立文把刚才他们在十六爷爷家商量的对策告诉他娘。 有了赵广利被砸到的事情，富兴大队每个屋子上面都站着除雪的人。 很快，自家屋子顶是没安全隐患了，大队路上的雪都快没过院墙。 大队长只能挨家挨户的敲锣，安排人上工，把路上的积雪都搬到水窖那边去。 赵岁岁这边，把自己家院子里最上面的雪都往水井里扔，希望开春的时候能化出水，顺便洗洗水井，水能不能留得住就不一定了。 “立文，走了。”赵立坚艰难的行走在雪地里，远远的冲着赵岁岁家的院子叫道。 “来了。”赵立文应了一声后，交代弟弟妹妹继续往水井里丢雪，就往外走。 “大哥，小心一点。”赵岁岁觉得这次雪真真是太大了，收音机里报道了哈市那边遇到了大暴雪，一夜之间屋子都被雪包围起来，他们富兴大队可能是受牵连的。 “知道了，回去吧。”赵立文摆了摆手。 赵立文等人来到公社的车站，车站的人说早上从县城过来的班车还没有到，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就在他们商量着要不要背着人去县城的时候，县城发来的班车就到站了。 赵立文上前询问司机师傅5点能不能走。 “等会就走，要买票的赶紧。”司机师傅估摸了天气，准备5点一到就出发，路面已经被清理好了，为了避免等会再下雪，打算时间一到就出发。 赵立文一听，赶紧去买票。 除了昏迷的赵广利，还有赵立坚和赵广利的媳妇儿，一共4张票。 “立文，给。”赵立坚把他们家3人的车票钱递给赵立文。 车子摇摇晃晃的到达县城，赵立文带着他们去县医院挂急诊。 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眼看到了10点，赵立坚让赵立文先回学校。 赵立文点点头，宿舍的门禁也准备到了，“明早我再过来。” 富兴大队这边，水窖已经被填满，大队长让队员把雪都堆到地里和河里。 明年雨水不知道有没有，大家还是担心万一老天不赏脸继续旱，所以干活还是很卖力。 有的人家已经开始煮雪化水，然后冻成冰块存储到地窖里。 陈秀禾听到后，也有些心动。 “这个可以，到了夏天也能凉快凉快。”赵岁岁知道干旱的走向会持续到今年的下半年，他们家的柴也捡得比往年多，够化雪了。 “那就在屋子的角落冻，这样也不算浪费柴了。”陈秀禾想了想，还要对地窖进行改造，“叫你们舅舅来帮忙改造地窖，到时候给粮食。” 赵岁岁听到后，点点头，这样也不错。 到了第二天，陈秀禾就非常庆幸他们家的柴够用，因为赵二妮昨天被赶出去捡柴，不小心摔在雪里起不来，还是二妮娘知道后去找才发现的，现在赵二妮的娘在闹分家。 赵岁岁听着她娘的话，估计难分家，这个时代是父母在不分家，孝字一字压死人。 他们家能分还是她爹用赵广伯做威胁，加上姐姐和自己的事情才成功分家。 现在的父母熬走了上一辈的人，好不容易当家作主，没几个人愿意分家。 好在这样的大雪只下了3次，其它时候都是下小雪，否则真的出不了门了。 “呼，好无聊啊。”赵岁岁放下手里的书，躺在炕上犯懒。 “你看你，吃饱了就躺着，双下巴都出来了，去外面走走。”陈秀禾把小女儿拉起来，围巾帽子和手套都给她穿戴好。 赵岁岁看着身上的装备，抿了抿嘴，点点头，“那我去走走。” “我也去。”赵立武合上书，跟着妹妹一起出门。 两人才出门，就被院子里的雪晃住眼睛，太阳碰巧从云层里出现，过了一分钟才继续躲进云朵里。 赵岁岁被晃眼睛的一瞬间就闭上眼，等了好一会才睁开一只眼睛看，“小哥，可以了。” 墨镜这种东西，县城的供销社肯定没有，不知道市里有没有卖的。 第157章 象棋 “娘，什么时候过年？”赵岁岁把自己的手插好之后，问向她娘。 陈秀禾给丈夫的雪人补了一团雪，用手指算了算，“2月14日就是除夕。” “那差不多还有一个月。”赵立武拍了拍手上的雪，期待他爹的回归。 “是啊，你们爹快回来了。”陈秀禾看着院子里的5个雪人，1个月后也能像它们一样一家团聚。 这天早上8点，陈秀禾带上小儿子一起去公社接放假的大儿子，这次回来行李有些多，大儿子一个人搬不完。 等三人回到家后，赵岁岁还躺在炕上没起来。 “懒猪，起床吃早饭了，再不吃中午才能吃。”赵立文用冰冷的手捏着妹妹的鼻子，迫使她张开嘴巴呼吸，人愣是没醒。 “大哥，岁岁说她要冬眠。”赵立武翻着他大哥带回来的武侠小说。 “岁岁好像变胖了不少。”赵立文放弃叫醒妹妹，不过妹妹的脸蛋可不能这么胖，现在不出门还好，冬天一过就会被看出来，至少夏收前不能胖。 赵岁岁才醒来就听到她大哥在吐槽自己胖，不过她昨晚上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确实是胖了，“那我早饭不吃了。” “原来你醒着啊。”赵立文好笑的看着自家妹妹，果然每个女孩子都不喜欢被说胖。 “刚醒。”赵岁岁坐起身子，举起双手伸了个大懒腰。 “不吃不行，少吃一点。”陈秀禾把炕头上温着的小米粥分了半碗递给大儿子。 赵立文摇了摇头，“回来的时候吃过了。” 说完，从箱子里拿出一副象棋。 “这个是什么？”赵立武放下手里的书，对圆形的棋子很是好奇。 “这个叫象棋，岁岁等会你来走黑棋。”赵立文把棋子摆好，简单的教了弟弟规则。 “好的。”赵岁岁很久不下象棋了，前世都是她陪着爸爸一起下，她爸爸瘾大棋臭，一有时间都会叫她一起下棋，客厅的小桌子都用胶布贴上了棋盘。 “我先来，岁岁也没有玩过。”赵立武和妹妹一起长大，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象棋，这下他和妹妹是同一个起跑线了。 “行吧，你先来。”赵立文本来想让弟弟多看看再虐他，既然他送上门，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赵岁岁洗漱好之后，捧着半碗粥开始吃，一碗粥下去5分饱。 “不对，马走日字，你的这只马不能这样走。”赵立文把弟弟的马棋放回原来的位置。 赵立武嘴里念叨着口诀，重新开始走棋。 “将军！哈哈，我赢了。”赵立文把自己弟弟的将棋吃掉，完成一杀。 “再来。”赵立武再接再厉。 结果就是被赵立文完成三杀。 “小哥，我来帮你报仇。”赵岁岁坐到他小哥的位置上，示意她大哥摆棋。 “岁岁，你会了？”赵立武有些不敢相信。 “看你下了3次，我试试。”赵岁岁没有说自己本来就会，只能说是刚才看会的。 赵岁岁和赵立文下得很快，你来我往的，赵岁岁被一杀。 接下来就是赵立文和赵岁岁反复被对方杀，直到吃午饭才停下来。 赵广叔这边完成任务，准备回部队报到。 “赵团，都到家门口了，不回去看看嫂子他们？”张怀民拍了拍眉头上结的雪霜，收拢了自己的军大衣。 “向首长报告完成后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赵广叔低头写着任务报告，就算是车子在开启途中也能写出整齐的字来。 市里，赵广仲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后，回到家把平高县要开分厂的事情告诉儿子。 赵立明现在初二，到了7月初就会初中毕业，分厂大概也是在那段时间动工。 “爹，我想读大学。”赵立明考虑了很久，他不想毕业就进厂，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行，咱们家也出一个大学生，过年的时候和你立文哥多问问，他是肯定能上大学的。”赵广仲想着儿子不想进厂就不进。 “那招工的事情要告诉四房？”钱春芬把一碗粥放到丈夫面前。 没有说大房，是因为赵广伯小学都没有毕业，赵广季好歹是个初中生。 “厂里没几个人知道，咱们到了夏收后再说。”赵广仲收到的消息是夏收之后。 这时，赵芝芝从外面回来，把包里的两罐子黄桃罐头拿出来，“厂里发的。” 话音一落，赵立明的肚子就叫了。 “吃一瓶，留一瓶带回去给岁岁他们吃。”赵广仲直接宣布开吃。 老赵家的院子里，赵薇薇到堂屋去给爷爷奶奶送玉米饼，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三房屋子里的笑声，心里很是羡慕，要是一开始她没有骂赵岁岁的话，自己也许可以像二房的赵芝芝一样和赵岁岁一起玩。 余佳佳看着女儿羡慕的看着三房，心里盘算着怎么样能让女儿和赵岁岁一起玩，每次她想要和赵岁岁说话，赵岁岁的那双眼睛都让自己觉得被看穿，那妮子实在是聪明的紧。 三房的屋子里，赵岁岁当赵立武的军师，两人齐心合力，将了赵立文的军。 “好耶，终于赢了。”赵立武蹦起来欢呼，这场仗赢得太不容易了。 “没有岁岁的帮忙，你能赢得了我？”赵立文看着弟弟臭屁的样子，开口打击他。 “可是打仗的时候，不都是很多人么？”赵立武反问道。 赵立文欣慰的看着弟弟，都会反驳自己了，不错不错。 陈秀禾看着自家的三个孩打闹，笑了笑，继续给小女儿做靴子，白色的兔皮靴子，小女儿穿完后给小侄子穿，也不算浪费。 猫冬的日子，每天的活动范围都是屋子和厨房，赵岁岁躺久了，就想出去走走。 陈秀禾听到小女儿难得要出门，点点头同意，“去吧，带上暖水瓶。” 兄妹三人全副武装，出门放放风，富兴大队已经5天没有下过雪了，赵岁岁踩着她大哥的脚印往前走。 大雪茫茫，除了各家各户的烟囱冒着灰烟，周围一片寂静。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背着大包的人往三人这边走过来。 “爹！”赵岁岁越看越像，男人正是两年不见的赵广叔。 第158章 回家 “哪里？”赵立武看向妹妹。 “那。”赵岁岁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 赵立武看过去后，激动的跳起来，朝着他爹的方向奔去。 赵岁岁看着她小哥一个弹跳到她爹的身上，来了个猛熊上树。 赵广叔没想到自家的三个孩子在外面，本来还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的。 父子俩亲热了好一会，赵广叔把小儿子放下来，朝着大儿子和小女儿走去。 “爹。”赵岁岁和赵立文齐齐开口。 “嗯。”赵广叔拍了拍到他肩膀的大儿子，然后直接抱起小女儿掂了掂，“岁岁长高了。” 赵岁岁看在她爹第一天回来的面子上，没有闹着要下来，“爹，现在才二月初，怎么提前10天回来了？” “两年的假期都累计在一起。”赵广叔把小女儿放在右手上坐好，没说是任务顺利完成的原因，带着两个儿子往家里走。 陈秀禾看到丈夫回来，也是一脸惊讶，“这次在家里多少天？” “21天，加上来回3天，一共24天，把这两年的假期都用上了。”赵广叔把小女儿放在炕上，卸下背后背着的大包裹。 赵岁岁被她爹圈着，一样一样翻出包裹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吃的，天南地北的吃食都有。 “这个是什么？”赵立武闻了闻手里的干货，有些腥。 “这是鱿鱼晒干做成的鱿鱼丝，这样撕开，一条一条的吃。”赵广叔把风琴鱿鱼撕下一条，让小儿子尝一尝，有腥味，有的人可能吃不惯。 赵立武接过来送进嘴里咀嚼，“还挺好吃的。” “我们上次去京都的时候，住的房子还记得吧，就是那个房子的叔叔送的。”赵广叔把手里的鱿鱼递给大儿子，让他也吃一吃。 赵岁岁手里拿着一块，闻着味道有些感动，这个风琴鱿鱼几十年后还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岁岁，怎么不吃？”赵广叔低头看着小女儿，以为她不习惯鱿鱼的腥味。 “吃大哥手里的就好。”赵岁岁把手里的鱿鱼放回纸包里，一片很大，一家人吃一片正好。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说着话，赵广叔说着他这两年去的地方。 “珠峰？世界上最高的山峰么？”赵立武听着很是向往。 “对，爬到最上面都是寒风，要喝着白酒才能让身体热起来。”赵广叔想到当时他们没有什么防护措施翻过珠峰，就像是昨天的事情。 陈秀禾一边和面一边听着几人说话，时不时的插进一句。 午饭做了汤面，赵广叔先端着两碗到堂屋，赵立文拿着两双鞋子跟在后面。 赵老头和赵婆子老早就等着三儿子上门，2年不见，他们老两口也想念得紧。 赵立文放下两双鞋子后，就离开堂屋，让他们父母子三人说话。 赵岁岁一开始被她爹回来高兴得忘记聚宝盆的事情，等她爹去了堂屋才想起来。 “娘。”赵岁岁指了指大柜子上的聚宝盆，同时凭空出现了一盆米。 四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粮食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会说。”陈秀禾没有告诉三个孩子上次他们爹半夜回来过一次，早就知道了聚宝盆的存在。 赵广叔陪着赵老头和赵婆子说了一会话才回来。 “爹，快来，面快坨了。”赵立武坐在炕上，招呼他爹过来吃饭。 赵广叔看了一眼大柜子上的聚宝盆，坐到炕上，“吃吧。” 很简单的汤面，上面有两颗小青菜，肉是刚才带回风琴鱿鱼，撕成一条一条的铺了半碗在上面。 赵岁岁给自己加了一勺子炒过的花生，闷头开吃。 赵广叔吃第一口就发现面条用的面粉绝对是最高级的，和外汇大楼里面进口的白面差不多。 吃过午饭，赵岁岁和赵立文对视，想着聚宝盆的事情。 赵立武这个马大哈直接抱起聚宝盆回到炕上，“爹，你看这个是什么？” 赵广叔仔细的端详着手里的聚宝盆，和国外的一个钢铁做成的锅很像，不过手里的这个明显更加好，“哪里来的？” “大哥和岁岁在鹿鸣山上挖到的。”赵立武把聚宝盆的来历告诉他爹。 “不能一直出粮食？”赵广叔打量着手里的聚宝盆，和神话故事里无限变出粮食的聚宝盆有些出入。 “这个聚宝盆很有脾气的，以前还能许愿，现在都不行了。”陈秀禾吐槽道。 赵岁岁：物资有限，很抱歉。 “爹，我想要留着它。”赵岁岁在赵立文的催促下开口，她开口的话她爹基本上都会满足。 赵广叔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要是只能出够咱们家吃的粮食，爹就不拿走。” “那你研究吧。”赵岁岁放心下来，没有她和她大哥，这个聚宝盆就是空宝盆，她爹在家的时候也不往里面投放粮食。 赵广叔回来的第一天，赵岁岁粘着他。 赵广叔回来的第二天，赵岁岁还是粘着他。 赵广叔回来的第三天，赵岁岁开始嫌弃他。 赵广叔回来的第四天，赵岁岁不给抱，说自己是个大姑娘了。 “哪里就是大姑娘了，明明才7岁。”赵广叔不承认小女儿长大了。 “到5月份，我就8岁了。”赵岁岁躲在她娘的后面，不给抱。 5月份也是赵广叔换驻地的时间，他这次要去和苏国接壤的边境戍边，那边比富兴大队还要冷，不过有家属院可以去随军。 以前他级别不够的时候驻地有家属院，等他升副营长的时候驻地没有建立家属院的条件，所以媳妇儿和孩子们一直在富兴大队。 苏国和华国现在是比较暧昧的状态，又让偿还东西又是撤离人才，这段历史赵岁岁没有太多的记忆，不清楚断交之后有没有动武。 “黑市那边发展得挺好的，我打听过了，初中和高中和驻地不远，到时候给孩子们买辆自行车，让他们骑车去上学。”赵广叔把黑市和河县那边的情况都打听过了，把他知道的内容都告诉媳妇儿和孩子，“就是比较冷，猫冬比在富兴大队要多一两个月。” “没事，能生活在一起，这些我们都可以克服。”陈秀禾觉得能和丈夫在一起生活就好。 “要是觉得冷的话，还可以回来。”赵广叔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他不能保证孩子们都受得了那边的寒冷。 “不会，我想和爹在一起生活。”赵岁岁摇了摇头，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生活才对。 第159章 打野猪 “那等小武和岁岁小学毕业了，咱们再过去？”陈秀禾想着小儿子和小女儿都快小学毕业了，还是不要折腾去插班比较好。 “这个可以，他们俩到时候过去了就直接上初中，小文过去就上高二。”赵广叔都等这么久了，再等两个月也不是不可以。 一家人一起讨论以后去河县生活的计划，赵广叔把媳妇儿和孩子们的想法和要求都记下来，到时候他在那边先布置新家。 期间，陈秀禾还把家里有黄金的事情说出来，赵岁岁又被赵广叔强行抱在怀里一顿稀罕。 原本赵广叔还想要为三个孩子挣下一份家业，没想到三个孩子自己都赚到了，以他现在的津贴，估计到退休都挣不了那么多。 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家的屋子，赵广叔想着房子肯定是要盖的，现在青砖肯定是不能批的，最快也要到秋收的时候才能批上。 “全部改成青砖的好一些。”赵广叔觉得要盖房子就要一次到位，他们现在的这个屋子还能住，再给三个孩子一人盖一间青砖房。 赵岁岁也觉得，就算他们以后不回来了，富兴大队还是要有屋子才行。 “小文，你说。”陈秀禾看向大儿子，现在是大儿子要被分出去睡。 “那就等有青砖了盖房子。”赵立文也知道自己的年龄确实不适合和父母睡一个炕。 自从赵广叔回来后，赵岁岁和赵立文就几乎没怎么往聚宝盆里投放东西。 陈秀禾就开始嫌弃丈夫，说他把聚宝盆吓到了。 赵广叔看着手里的聚宝盆，放弃了研究，观察了这么多天，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又不能敲，“这个聚宝盆不能对外人说起。” “那是自然。”赵岁岁点点头，就算发现也没有用，没有她和她大哥的投放，这个盆就是普通的盆。 这天，赵广叔带着三个孩子上山打猎，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他们打算去找找大野物。 还是来到了之前的山洞，他们打算在山洞过一晚。 当然，今天能打到他们想要的猎物就直接回家。 出门前，陈秀禾给丈夫和孩子们准备好吃食，原本她想要留下小女儿在家里，可是小女儿撒娇磨得她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小文小武，把柴点燃。”赵广叔交代两个儿子后，让小女儿坐下等，自己先去打探打探情况。 赵岁岁有些激动，她现在算是在露营了吧，有她爹和两个哥哥在，她一点也不担心有危险。 赵广叔这边，跟着脚印来到了一个山谷里，在一个天然的溶洞中发现一窝野猪，目测有10几头。 没有想象中的瘦弱，赵广叔摸到洞口，脚上似乎踩到什么，蹲下身子查看，有点像地精也就是何首乌。 可惜现在是都是雪，不好翻找，他们这次上来是为了过年吃肉。 这么大的野生何首乌，价值应该很高，要做个标记，下次再来找找。 东北和西北一般是不生产何首乌的，不过何首乌耐寒耐旱，在零下20度也能生长。 山洞这边，赵岁岁正用竹签烤着馒头，等会吃饱喝足就可以开始行动。 “旺财，回来。” 赵广青的声音从山洞外传来，赵立文放下手里的柴出去查看。 旺财顺着馒头的香味，来到的山洞外，看到赵立文出来后，“吼吼”的叫唤了两声。 赵广青跟着旺财来到了山洞，“立文，你怎么来了？” “和我爹一起来的，老叔和谁一起来的？”赵立文看着赵广青的后面，隐隐约约的看到有人在走动。 “你白正叔和广建叔。”赵广青拉着要往山洞冲的旺财，不让它往里面。 “立文，你和谁来的。”赵白正背着步枪走过来。 “我爹，小武和岁岁在山洞里。”赵立文让了让身子，让他们看向自己身后的山洞。 山洞口，赵岁岁露出一个小脑袋叫人。 “岁岁一个小女娃怎么也上山了。”赵广建看着赵岁岁，有些不赞同，觉得小女娃来山上危险。 “我看着，不会有事的。”赵广叔打探好野猪的位置后往山洞回去，就看到山洞前的几人。 “都别在外面说话了，进去躲躲。”赵白正提议大家先进山洞，打算等会和赵广叔合作。 山洞不小，一下子涌进3个大男人和一只狼狗，空间还是有些拥挤。 旺财一进来就盯着赵立武竹签上的馒头，哈喇子一直在流，渴望的看着赵立武。 赵广青没眼看，“去，自己找吃的去。” 旺财听懂主人的命令，三步一回头的看着赵立武。 赵立武当旺财是空气，他可不会分粮食给别人，狼狗也不行，把竹签上的馒头拿下来，递给妹妹一个，然后自己拿起一个直接一口咬下。 旺财看着馒头被吃，只能失落的离开。 另一个火堆边，赵广叔在和四人说明刚才他打探到的野猪窝。 对于赵白正的邀请，赵广叔同意，约定好分配比例后，众人开始吃干粮补充体力。 休整一会后，赵广叔背起小女儿，带着人就往野猪窝出发。 “岁岁，上这棵树。”赵广叔找了一个最佳的狙击位置，双手撑起小女儿脚，让她往上爬。 赵岁岁嘿咻嘿咻的开始爬，在一个树杈上坐好，腰上的麻绳也绑在树干上，“爹，我好了。” “小心一点，打不中没关系，有爹在呢。”赵广叔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了。”赵岁岁保证道，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木质望远镜。 和木质的手电筒一样，都是赵立文设计组装，陈满仓私人定制的木身。 赵立文按照他爹的指示，也爬上了一棵树。 赵立武这边，因为多了3个大人，他和妹妹一样爬树当狙击手，树上的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围猎区。 计划是赵广叔把野猪引到三角形里，由赵立武和赵岁岁负责打瞎野猪的眼睛，赵立文准头不好，负责观察。 赵立武和赵岁岁的弹弓准头是整个大队有目共睹的，这样的安排很恰当。 树下的赵白正，赵广建和赵广青负责围猎，赵广叔机动支援。 等位置定好之后，赵广叔往野猪窝走去。 很快，赵广叔就带着5头野猪往三角形的围猎区奔来。 第160章 猎鹿 赵岁岁看着树下的5头野猪，比上次大队部杀的野猪肥一些。 被引过来的野猪并没有被砸烂的葛根吸引，似乎是知道自己被围猎了，一直在试图突围。 眼看赵广建要被野猪顶上，赵岁岁直接把手里的石头发射出去。 野猪被打中之后，转身往赵岁岁所在的树狂奔，就在赵岁岁紧紧抱住树干防止被野猪撞下去的时候。 野猪一头撞上了隔壁的树，一连撞了3下，都没有发现树上有人掉下来，反而把自己撞得有些晕。 赵岁岁有些汗颜，野猪大兄弟，撞错树了。 似乎是听到了赵岁岁的心声，野猪抬头一看，迎接它的是赵岁岁的石头大礼包。 “耶。”野猪高亢的尖叫在树下响起。 失去了一只眼睛，野猪开始到处打滚，被赶来的赵白正和赵广叔联手制服。 三角包围少了一角，剩下的四只野猪纷纷夺路狂奔。 赵立武无奈的叹了口气，野猪一直不抬头也不停下，他都没有机会射到野猪的眼睛，石头对野猪的身体不起作用，他应该练习射箭的，广建叔的弓箭刚好可以用。 赵立文用望远镜看了看四周，确定野猪已经离开，众人便准备回山洞集合。 赵广建刚才不小心踩空，脚被扭了一下，正拄着木棍回来。 赵白正和赵广青两人抬着野猪回山洞，赵广叔在小女儿的树下等她下来。 赵岁岁解开身上的麻绳，往树下爬，右脚踩在她爹的手掌上后，被抱下树。 “岁岁，真棒。”赵广叔举着小女儿的双脚，让她整个人坐的自己的肩膀上走回山洞，也不管后面的两个儿子有没有下树。 山洞里，赵白正正在帮赵广建看脚，手在比划着怎么样动手比较好。 赵广叔拍了拍小女儿的肩膀，让她去火堆旁边暖暖，自己上前去掰了一下赵广建的脚踝。 清脆的骨头正位声音伴随着赵广建的叫喊声一起，骨头已经被正位好了。 “行啊，广叔厉害。”赵广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脚，一点也不疼了。 等人都到齐之后，几个大人开始分猪肉。 200斤出头的野猪被分成5份，赵广叔这边占2份。 分到肉之后，赵白正三人打算离开。 “你们先回吧，我们等会再下去。”赵广叔没把他们准备去打鹿的事情说出来。 赵白正三人也知道是他们占便宜了，也不多问，让他们注意安全后，背着猪肉回家。 送走赵白正三人，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赵立文走出山洞，盛了一锅雪回去做饭，赵立武和赵岁岁负责捡柴。 “别走太远了。”赵广叔交代好两人后，进入山洞。 等赵岁岁和赵立武捡柴回到山洞后，就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肉香。 “爹，做的什么？”赵岁岁把背后的背篓放下，走到她爹的身边蹲着。 “焖肉，等会就能吃了。”赵广叔往灶炉里添了一把柴，让小女儿看着火候。 山洞口，赵立文在设置陷阱，他们晚上打算在山洞里面过夜，明天找不到鹿群的话也下山。 赵广叔看着大儿子的布置满意的点点头，时不时的指点一二。 一切准备就绪，赵广叔把山洞做好掩饰后，搬了两块大石头堵住洞口。 吃过香喷喷的焖肉，赵岁岁心满意足的靠着赵广叔犯懒，她今天都没有午睡。 赵立文在被赵立武单方面的压制，赵岁岁看到她小哥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这是终于找回点自信心了，她小哥昨天还在象棋上被虐得体无完肤。 赵广叔用言语指导大儿子对付小儿子，看到小女儿的笑容，“岁岁，要不要也学？” 赵岁岁听到后一愣，她现在却没有什么武力值，打弹弓厉害不算，点点头，“要的。” “等回家了，爹教你。”赵广叔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他没有想过要把小女儿养成娇娇，在外打拼这么多年，只有有本事才能不被欺负。 晚上，赵岁岁靠着赵广叔睡觉。 赵立文被安排守夜到12点，中间再由赵广叔守夜到5点，后面的两个小时让赵立武守。 凌晨1点的时候，赵广叔感受到山洞外有野物靠近。 把小女儿放在军大衣上后，起身去查看，和石头缝外的一双绿色的眼睛对上。 赵广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眼神化作刀子，直射外面的野狼。 外面的野狼感受到了威胁，转悠了好一会，带着其它狼离开山洞。 看着狼群离开，赵广叔有些可惜，狼牙可以留下来给小女儿辟邪。 早上，赵岁岁醒来，身子有些酸，露营还是没有自家的炕好睡。 吃过早饭，赵广叔带着三个孩子去找鹿群。 七弯八拐的，穿越过野猪和狼的地盘后就是鹿群的生活区。 鹿鸣山之所以叫鹿鸣山，山上肯定是有鹿的。 以前生活在昨晚上赵岁岁他们住的山洞附近，不知道怎么又迁往更深的山里了。 它们生活在深山里，猎鹿需要穿过野猪群和狼群。 赵岁岁挂在树上用望远镜查看鹿群，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活着的鹿，前世在动物园看的不算。 赵广叔带着小儿子去围猎，嘱咐大儿子和小女儿老实的挂在树上。 赵岁岁满口答应，示意她爹赶紧去猎鹿。 鹿鸣山上的鹿没有多大，一只估计80公斤左右，没有昨天打到的野猪大。 鹿群感受到了杀神的靠近，不安的划拉着蹄子随时准备跑路。 赵广叔带着小儿子慢慢的潜伏靠近，在鹿群中挑了一头边缘的鹿，让小儿子搭弓。 赵立武把昨天没发射出去的石头发出去，很快就命中了鹿的眼睛。 鹿群顿时开始四散，原本还热闹的山谷，只剩下瞎了一只眼睛的鹿，在跌跌撞撞的跑。 赵广叔上前把它解决掉，把它眼睛流的血堵住后，扛起来往回走。 赵岁岁和赵立文也跟着下树，为了行动方便，赵岁岁穿的不是很多，挂在树上那么久，脚已经开始变冷。 等四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 陈秀禾开门把丰收的四人迎进来，才到屋子里，就把小女儿的外衣脱掉，看到小女儿没有受伤才放心下来。又看向两个儿子，没有一点子颓废，“去洗洗吧。” “娘，山里可好玩了。”赵岁岁小嘴叭叭的和她娘说了这两天在山里的事情。 第161章 搪瓷缸子 “娘，哪里来的搪瓷缸子？”赵岁岁看向炕桌的3个搪瓷缸子。 “下午的时候，大队长送来的，还有一个热水壶呢。”陈秀禾指了指炕柜上的热水壶。 “难道？”赵岁岁想到上次的间谍。 “别往外说，这是我刚刚买回来的。”陈秀禾把大队长的话复述给三个孩子听。 “小武，听到没有。”赵立文点了点弟弟。 “知道，这是娘新买的。”赵立武把玩着手里的搪瓷缸子。 赵岁岁觉得白得的东西就是比买的好看，不过他们家已经人手一个搪瓷缸子了，旧的没有坏就用新的有点奢侈。 要是刚来的时候赵岁岁不觉得什么，毕竟在21世纪的时候，光保温杯她就有4个，其它水杯也有好几个。 可能是在这个年代久了，她也养成了节约的习惯。 别的人家就一个搪瓷缸子，还要全家人一起用，而且现在的东西质量都不错，用的好的话，估计能用10来年或者更久。 “新的先收起来，等以后再换。”陈秀禾节约习惯了，家里的搪瓷缸子好好的，没必要换新的。 “知道了。”赵立武稀罕的把玩手里的搪瓷缸子。 赵广叔把从山上背下来的肉都归置好，“热水了，岁岁去擦擦。” “嗯。”赵岁岁跳下炕，捧着换洗的衣服去厨房。 过两天就是除夕，大扫除完成之后再痛痛快快的搓下一层泥。 前世读大学的时候，为了离家里远一些，她报考的是西市大学。 她的舍友基本上是北方人，一周才洗一次澡，这个她忍不了，都是两三天洗一次，就算不洗澡，至少要洗屁屁。 在这里，冬天的时候，她都是在厨房里擦，洗澡间太冷了。 就着灶炉里的火，赵岁岁快速的擦拭了一遍身体，把贴身的背心和内裤换下来，顺手用擦澡水搓一搓，再淘洗一遍就可以挂在火墙上晾干。 到了第二天，赵岁岁醒来的时候，听到了赵芝芝的声音。 “岁岁醒了，快起来。”赵芝芝伸手把堂妹拉起来，帮助她快速起床。 “。。。。。。” 赵岁岁：本来还想装睡一会的。 等赵岁岁洗漱好之后，捧着小米粥来到炕上，发现炕桌上有一瓶桃子罐头，“芝芝姐的工厂生产的么？” 难道市里已经开始恢复生产了？ “不是，是江西那边的食品厂送的。”赵芝芝摇了摇头，他们厂现在是全部停工的状态。 赵岁岁点点头，这就对上了，饥荒的时候，就江西那边没有多大的受到影响，还向其他省支援粮食。 赵芝芝看堂妹盯着黄桃罐头，以为她想要吃，“快把粥喝了，等会就吃罐头。” 赵岁岁摇了摇头，“喝粥就吃饱了，罐头等会再吃。” “芝姐，吃鱿鱼丝。”赵立文把他爹带回来的鱿鱼丝放在炕桌上，还翻出了一把羊肉干。 “吃啊，可好吃了，都是我爹的战友送的。”赵岁岁把一根羊肉干塞到赵芝芝的手上。 小时候她娘要下地，除了两个哥哥带她最多，剩下的都是赵芝芝在帮忙带。 记忆里，赵芝芝总是温和的给她喂吃的。 赵芝芝看着手里的肉干，眼里泛起泪花，强忍了一会，才把肉干送进嘴里。 二房的屋子里，赵广叔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他们俩现在差别太明显了，“太瘦。” “要不是弟妹卖粮食给我，我现在可能都走不动道了。”赵广仲说起他把陈秀禾买给他的粮食，用去换成玉米面和土豆这些才勉强吃得了半饱。 赵广叔想起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出门逃荒，感觉就像是昨天的事情，“江西那边又准备支援一批粮食，到时候应该会有一批救济粮。” “真的？”赵广仲喉咙有些紧，这辈子都遇上第二回了，事不过三，希望老天爷不要有第三次。 厨房里，钱春芬正在翻动灶炉里的红薯。 陈秀禾在搓洗衣服，看着二嫂盯着炉子发呆，“二嫂，我再卖60斤大米给你。” “嗯，嗯？”钱春芬下意识的答应，才听清楚弟妹说什么，“真的？你家还够么？” “还行，你可以拿去换粗粮，这样可以支持的久一些。”陈秀禾知道丈夫在这个家里最看中就是二伯，她愿意帮。 “不怕你笑话，上次你卖给我的粮食，我都拿去换粗粮了。”钱春芬有些汗颜。 “能吃饱就行。”陈秀禾早就想到了，60斤粮食怎么可能支撑他们一家四口这么久。 “秀禾，多的不说了，这份情谊以后我双倍奉还。”钱春芬握住陈秀禾的手，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承诺将来。 “要不是广叔说情况不对，我也不会买这么粮食存着。”陈秀禾把丈夫推出来当挡箭牌。 “秀禾，我打算等开春的时候去上工。”钱春芬想着自己和儿子户口还在富兴大队，与其在市里消耗粮食，还不如先在富兴大队自己挣自己的那份口粮。 陈秀禾想着这个主意也不错，“二伯知道么？” “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决定了。”钱春芬摇了摇头，打算晚上的时候再和丈夫说。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小号搪瓷缸子，比昨天大队长送来的小两倍，小小巧巧可可爱爱的，“哪里来的？” “搪瓷厂的尾货，不放在供销社卖。”赵芝芝看到这个迷你的搪瓷缸子的时候就觉得堂妹会喜欢，就买下来。 “我喜欢，谢谢芝芝姐。”赵岁岁把玩着手里的迷你搪瓷缸子，应该能装100毫升的水。 “你喜欢就好。”赵芝芝看着小堂妹有些重影，然后两眼一翻倒在赵岁岁怀里。 “芝芝姐？”赵岁岁把手放在赵芝芝的鼻子旁，还好有呼吸。 赵立文无语的看着妹妹，有这样上来就试人家有没有呼吸的么，转头使唤弟弟去厨房叫人。 钱春芬连忙赶过来，看着炕上的女儿，心疼的抱在怀里。 “二伯娘，不用叫高大夫？”赵立武看着二伯娘没有动，疑惑道。 “老毛病了，过会就好了。”钱春芬知道女儿为什么晕倒，抱起她要往自家的屋子走去。 “广叔在和二伯说话呢，在这里躺着吧。”陈秀禾拦住她们母女，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一下子就明白了，“小文，小武，去厨房洗衣服。” “知道了。”赵立文拉着弟弟离开。 第162章 换白面 等赵立文和赵立武离开后，陈秀禾把屋子的门拴上。 “岁岁不用出去？”钱春芬看着小侄女，还不到8岁说这个太早了吧。 “没事，提前和她说也是一样的。”陈秀禾知道小女儿聪慧，平时都知道爱护干净。 赵岁岁知道两人要做什么，立马弹起来，“我也去洗衣服。” 然后，不等她娘说什么，往后门跑去，一溜烟的跑进厨房。 “怎么了？”赵立文搓洗着衣服，看到妹妹一脸生无可恋的进来。 “没事。”赵岁岁看着赵立文，想着她穿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换换性别，又想到等她长大以后要面临的月事带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外汇店有没有一次性的卫生巾卖，这个时间国外应该开始普及卫生巾的使用了，华国在80年代才有第一条卫生巾的生产线出现。 赵立武感受到妹妹通身莫挨老子的氛围，暂时不想凑上去。 屋子里，钱春芬收拾好儿女后，看着她唇色太淡，很是心疼。 “怎么会流这么多？” “几个月没有来了，估计是累积得多。”钱春芬让女儿侧着身子躺下，把她们俩好几个月没有来月事的事情说出来，“家属院的女孩和妇女大都这样。” “我这有益母草，之前小文在山上找到的，你拿一些回去，还有红糖。”陈秀禾知道是饿肚子造成的营养不良，女孩子这方面养的不好身体很容易出问题。 “不用了，红糖她爹买有，够芝芝喝几次了，益母草可以拿点。”钱春芬摇了摇头，她现在担心女儿以后会不会落下毛病，。 “真的有红糖？”陈秀禾确认道。 “有的，主要还是营养不良，大家都这样。” 赵岁岁看着灶炉的里火苗，想着要是外汇店没有卖的，她要做两条卫生裤，可以塞草纸固定的那种，绑带的月事带太不方便了。 “岁岁？”赵立武推了推发呆的妹妹，见她没有反应，拖着她屁股下的小凳子离灶炉远一点，妹妹的脸都被烤红了。 赵岁岁还沉浸在内裤的设想中，现在她穿的内裤就是四角裤，类似于灯笼裤，三角内裤到了80年代才开始流行。 她娘的内裤就是介于四角裤和三角裤之间，要不要给她娘先改造月事裤呢。 女性每个月来的月事已经够难受了，有方便的为什么不做，说干就干，赵岁岁猛的起身，要去给她娘设计新内裤。 “怎么一惊一乍的。”赵立文看着妹妹的背影，吐槽道。 屋子里，陈秀禾和钱春芬在聊天，看到赵岁岁突然进来也不在意，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坐。 等赵岁岁坐在炕上就退缩了，她现在还是个女娃娃，哪里能懂这么多，还是闭嘴吧，她娘用了这么久的月事带应该已经习惯了。 一大早，赵广叔带着赵广仲和赵立明上山，美其名曰一起打猎，实际上是赵广叔换个名头送肉给二房。 赵岁岁刚刚从外面放风回来，大队上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明天就是除夕，赵立文回到家就开始写春联。 陈秀禾看到后，也拿起剪刀窗花。 赵岁岁看着也来了兴趣，浪费了5张红纸之后，看着四不像的红纸，她承认自己不是这块料。 “岁岁，看我剪的福字。”赵立武把自己剪好的福字展示给妹妹看。 赵岁岁看过去沉默了，没想到她小哥的手这么灵巧，“小哥，你也太厉害了。” “嘿嘿。”赵立武听到妹妹的夸奖，把手里的福字递给妹妹，“这个给你，贴在你的柜子上。” “嗯。”赵岁岁接过，前世过年的时候，家里的大件家具都会贴上小孩子巴掌大的红方纸以示吉祥，到了北方就是贴窗花。 这时院子门被敲响，赵立武放下剪刀去开门。 “赵桂澜，你来做什么？”赵立武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赵桂澜，问道。 “先让我进去。”赵桂澜没有说话，侧着身子从赵立武身边进去。 陈秀禾看了自家屋子，没有吃食放在外面，便也没有让赵桂澜在外面等着。 “桂澜，你来婶子家做什么？” “婶子，我娘叫我来换白面的。”赵桂澜说完，把衣服里的一袋玉米面放在桌上。 陈秀禾看了一眼袋子，里面估计有4斤左右的玉米面，“我们家的白面也不多了。” “啊，真的没有了？婶子，我明天想吃饺子，匀2斤给我们家吧，2斤白面换4斤玉米面。”赵桂澜不想放弃，他都走到这里了。 “真没有，我们家就剩两斤白面，也等着明天包饺子呢。”陈秀禾坚持不换。 “赵桂澜，你可以去找我四叔，他可能有。”赵岁岁把赵桂澜往四房那边引。 “广季叔家有？”赵桂澜表示怀疑。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们家是真没有。”赵岁岁耸耸肩。 “行吧。”赵桂澜收起玉米面，看向前后两个门。 赵立文会意，把前院的门打开，“对面就是我四叔的屋子。” 等赵桂澜走后，赵岁岁才疑惑道，“赵桂澜家粮食没了？” “应该是细粮没有了，粗粮估计还有不少。”陈秀禾想到赵桂澜的老爹赵一手，外号留一手。 “不会还有人来咱们家换白面吧。”赵岁岁想着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想吃上一碗饺子。 “来了也不换，对外都说咱们家吃窝窝头和红薯。”陈秀禾再次嘱咐道。 四房的屋子里，赵广季看着赵桂澜手里的4斤玉米面，摇了摇头，他倒腾了几天只弄到2斤白面，明天要送1斤到堂屋的厨房里包饺子，剩下的一斤是要留着给女儿和儿子改善伙食的。 赵桂澜看到赵广季犹豫，“3斤玉米面换1斤白面。” 赵广季没有说话，余佳佳直接开口道，“可以。” 两边愉快的交换完成，赵桂澜被赵广季从前院的门送出去。 深山里，赵广叔扛着一只鹿走在前面领路，赵广仲带着儿子跟在后面。 “哥，在这里处理吧。”赵广叔把两人带到山洞，打算把鹿肉烤成肉干，带到市里去最方便。 第163章 红包 除夕这天，还是一家出一斤白面或者玉米面做饺子皮，饺子馅就是三房出的野猪肉和四房出的韭菜。 赵岁岁看到招娣的时候，都有些认不出来。 自从赵立金被劳改之后，刘招娣就有些不正常，时常看着人发呆，现在直接是就目光呆滞，不会是傻了吧。 “前段时间撞到了头，有时候就会这样，有时候人是正常的，高大夫看过，说过段时间就好了。”赵广伯看见堂屋里的人都看着自家媳妇，把她上个月起夜摔倒磕到头的事情说出来。 “。。。。。。” 赵岁岁：难怪最近没有听到刘招娣的大喇叭声，原来是病了。 “开饭吧。”赵老头开口道，他觉得大儿媳这样也不错，没有人起头吵吵，院子里很安静。 赵广伯把碗筷放到自己媳妇儿手上，刘招娣回过神来，开始大快朵颐完全没有刚才的呆愣。 还保留着吃饭的意识，说明不严重。 吃完一顿饺子，赵老头把四个儿子留下来，其他人还是各回各的屋子。 赵岁岁回到自家屋子后，收拾了一下小篮子，提着往二房的屋子去。 “岁岁来了，坐。”赵芝芝看着小堂妹过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新年礼物。”赵岁岁把小篮子放在炕桌上，里面是阿胶蜜枣，对女生最是滋补。 前世她的一个同事喜欢自己做吃的，阿胶膏真的是亲自买了驴皮做的，现在这个年代没什么造假的手段，她爹带回来的阿胶蜜枣就是真的是阿胶做的，和同事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是蜜枣？”赵芝芝看着油纸包里的蜜枣，她在供销社看到过，不过价钱有点贵，还没有等她攒够钱，就遇上了干旱。 “对，芝芝姐吃这个就肚子不痛了。”赵岁岁点点头，她可太清楚一个女生那里的疼痛。 “谢谢岁岁，我拿两颗就好了。”赵芝芝没好意思要这么多，三叔家已经够帮他们家了。 “拿着吧，要是市里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带回来给我玩也是一样的。”赵岁岁把整包蜜枣都塞到赵芝芝的怀里，不许她推辞。 “那等我买到了，给你送一大包。”赵芝芝把油纸重新包好，她今天吃了一碗水饺，肚子也不痛，等痛的时候再吃。 “嗯。”赵岁岁其实不喜欢吃蜜枣，不过为了赵芝芝能收下，她还是点头同意。 赵岁岁和赵芝芝玩了好一会，听到她爹从堂屋出来的声音，便要回去。 赵岁岁窝在炕上看着她爹和她大哥下象棋，行军打仗本来就是赵广叔的强项，赵立文一直是处于被迫防守的状态。 赵岁岁为旁观者，不能开口提醒她大哥，只能看着他一路败退，最后被将军。 “遇事不要慌，你一慌就会被别人找出破绽，一开始不是守得挺好的么。”赵广叔开始给大儿子做点评。 赵岁岁翻完一本小人书后，“爹，我和你下。” “行啊。”赵广叔笑着看小女儿，心里打算先让她几步。 结果就是，一让就让出了先机，这次换他一直在防守。 赵岁岁一直在寻求突破防线，时间一久，不小心被赵广叔找到机会进攻，变成了赵岁岁在防守，最后耐不住性子还是惨败。 接下来是赵岁岁兄妹三人对赵广叔发起象棋车轮战。 直到准备0点，陈秀禾就打断他们，“一个人一个红包，放在枕头底下压岁。” “谢谢娘。”兄妹三人齐声道。 初一，除了在堂屋给赵老头和赵婆子拜年外，赵岁岁都窝在家里。 初二，陈秀禾带着丈夫孩子们回娘家。 这个时候，很少有出嫁女回去，路上人很少，赵岁岁趴在她爹的背上回头看到他们一家人的身后没有一个人，就前面有2波人在雪地里行走。 这还是赵广叔回家后，第一次去岳父家，他们一家吃了晚餐才离开。 “没想到有余粮的人家这么多。”陈秀禾看到弟弟在打家具，替他们松了一口气，这次打的家具对方给了50斤玉米面，够弟弟家吃一段时间了。 “估计是饥荒前就定下来的，女方年纪不小了，拖不得，才在这个时间出嫁。”赵广叔背着小女儿走在最前面，让媳妇儿和两个儿子跟着他的脚印走。 赵岁岁耳朵贴在她爹的背后，听着她爹胸腔的声音，和她爸爸的有些不一样。 她在前世的时候，开始是独生女，后来二胎政策开放之后，爸爸妈妈担心她以后没有依靠，在40岁的时候给她添了一个弟弟，想到虎头虎脑的弟弟，今年应该参加高考了吧。 初三，赵广仲一家回市里。 赵岁岁一家在院子外送行，离开的时候，钱春芬给了赵岁岁三个红包。 “给，你们兄妹三人一人一个。” “谢谢，二伯娘，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赵岁岁接过红包，说了一句吉祥话。 回到自家的屋子后，赵岁岁坐上炕后打开红包，里面居然是一张崭新的大黑十，这也太多了，“娘。” 陈秀禾也觉得给太多，她只准备了1块钱的红包给赵芝芝和赵立明，“拿着吧，都走远了。” 接下来的几天，赵广叔隔一天就带着三个孩子去打猎，家里堆积了很多腊肉和肉干，他们今年都吃不完。 到了初九这一天，赵广叔要回部队。 还是一家人都去县城送行。 “回去吧，最多还有半年。”赵广叔在车窗里朝着媳妇儿和孩子们挥手。 “有事就写信回来。”陈秀禾不舍的说道。 赵岁岁看着远去的火车，想着到时候他们怎么去随军，家里的粮食已经有2000斤出头了，用火车运肯定不现实，聚宝盆不能收自己变出来的粮食这个设定可不能打破，“娘，到时候咱们怎么去随军？” “你爹找车子带我们去。”陈秀禾也想到了家里的粮食，如果是坐火车去的话，他们只能先把粮食放在家里，隔一段时间回来取一次。 “自己开车子去只需要10个小时左右，坐火车要12个小时以上。”赵立文指着候车站的时刻表，上面有平高县到河县的火车。 “我知道，火车要让道。”赵立武想起之前去京都的时候，火车让道的情况。 “回吧。”陈秀禾招呼三个孩子离开车站。 第164章 春耕 惊蛰这一天，赵岁岁和赵立武听了一路的雷声，到了学校之后，天空就下起了毛毛细雨。 不是大雨，可好歹也下雨了。 地上的雪还有没有融化，气温还是在零下。 刘老师继续宣布学校沿用上个学期的教学方案，上午上课，下午不用来学校。 余知鱼背着新书往学校外走去，走着走着就晕倒在赵岁岁和赵立武前面。 赵岁岁看着面前的余知鱼，转身跑到刘老师的办公室把余知鱼晕倒的事情告诉老师。 刘老师一听，连忙赶过去。 赵岁岁通知老师后，就直接回家，余知鱼一看就是饿晕的，她留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赵立武等走远之后才说话，“余知鱼的爷爷奶奶会不会又去找四叔要粮食？” “不知道。”赵岁岁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城里户口的人确实没有农村户口的人有粮食。 余佳佳的父母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谁知道会不会想出什么三观炸裂的手段，就是不知道余父余母对儿子是不是也这样，有的父母生孩子就是一种投资而不是因为爱。 回到富兴大队，两人就看到她娘和二伯娘在挑雪。 钱春芬是在惊蛰前两天回到富兴大队的，只有她一个人回来。 对此队上的人有些言语，多一个人上工就要多分一份粮食，不过钱春芬的户口确实还在富兴大队，人也来上工，不分她粮食说不过去。 不过赵立明就不能分人口粮了，他都不在富兴大队生活。 这才到那里，到时候知青下乡也是来分粮食。 “娘，要挑去哪里？”赵立武抢过他娘手里的扁担，担起来就跑。 “小武，你走慢点，到9号水窖那边。”陈秀禾担心小儿子摔倒，并没有追着他。 去年11月的时候，富兴大队又挖了6个水窖，加上原来的6个，被统一编成1号到12号水窖。 水窖里的雪在下降，大队长就让人继续挑雪把水窖填满，多囤一些雪到时候就能多种一些粮食。 赵岁岁背着书包回家，河道里的雪基本上被清理完，稻田里的雪也都堆得老高，就等雪融化后，化成的水刚好灌溉进水田方便种水稻。 这就是春耕，地里都是忙碌的人影，要是下雨的话就更完美了。 大队长决定只要时间和土地合适就马上把种子种下去，在干旱前让庄稼扎根进土里，到时候不下雨的话就用水窖里的水浇灌，尽量多种一些粮食。 5岁以上的孩子都要去地里帮忙，赵岁岁和赵立武下午不去上学的时候需要去地里帮忙捡石头拔野草。 赵立武和他娘换了任务，自己把挑雪的活揽过去，让他娘在地里捡石头拔野草。 赵岁岁戴着帽子跟她娘一起捡石头，小孩分的地方不大，两个人很快就完成任务。 今天她们分到的地方刚好和赵婆子在一个位置，陈秀禾看着婆婆捶打着自己的腰，想了想，还是带着小女儿去帮婆婆捡剩下的地方。 赵岁岁一边捡石头一边计算赵婆子的年龄，赵婆子是1907年的人，现在就是54岁，庄稼人可没有退休年龄的说法，能动的都要下地干活。 提前种下的土豆玉米这一类庄稼，都用稻草盖住保温，有的地里还在烧柴提高土地的温度。 这个时代是什么都缺的时代，大棚技术压根就有没有条件建设，关键的大棚覆盖材料没有，否则冬天的时候也能种粮食。 忙活了大半个月，富兴大队把比较耐旱的庄稼都种下，12个水窖也囤满了水，剩下的就等待天意。 继续干旱的话，就启动水窖灌溉。 既然不能预测天意，他们就要努力想办法保护庄稼，不能像前两年一样等着老天下雨。 赵岁岁和赵立武背着背篓从山上下来，今天他们俩运气好，因为连续的毛毛雨，在山里找到了一些菇子。 下山的时候还碰到了两只野兔，不过他们并没有动手，现在是春天，是繁衍的季节，要等到5月的时候才是最佳狩猎时间。 来到山脚下的水窖，赵岁岁不想让她娘到时候去挑水，想着水车之类的工具会不会好一些。 大队长听完赵岁岁的建议后觉得水车比较复杂，还要找师傅来做肯定要花粮食，摇了摇头，“太耗人力物力了。” “那用竹子运水怎么样？在水窖和地之间搭一个用竹子做成的管道，这样就不用挑水了。”赵岁岁接着建议道，这样可以省很多力气，她娘也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这个方法好，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大队长猛得深吸一口烟，吐出来的二手烟比平时大了好几倍，想要拍拍赵岁岁的脑袋。 赵岁岁立马跳出3米远远离二手烟，她也是今天才想到的。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赵岁岁就看到竹林被砍了大半。 “岁岁，这样的话，6月还有竹笋吃么？”赵立武帮妹妹提着背篓，看向在砍竹子的众人，竹笋炒腊肉是他的最爱。 “应该还有，到时候来看看就知道了。”赵岁岁也不知道，不过竹子的根系没有砍掉，是可以继续长出来的。 忙过了春耕，记分员才发现许胭脂没有来上工，便报告到大队长这里。 “这。。。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大队长也才想到于地主家的许胭脂没有来上工，“快去把白正找来，可千万别死了。” 等赵岁岁和赵立武下山时，就看到了于奶奶家门口围了几个人。 于奶奶走了几个月，才有人发现。 “小哥，等等。”赵岁岁拉住他小哥，打算看于奶奶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很快赵白正就拿着信出来，“许。。。婶子，找儿子去了。” 大队长接过赵白正递过来的信纸，信里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说去哪里找，“没有介绍信，他们能去哪里？” “叔，这事要请公安来一趟才行。”赵白正觉得于家两人的身份特殊，还是要在派出所备案比较好。 “广建，你去公社报案。”大队长点点头，这事肯定要让派出所知道才行。 第165章 何首乌 派出所的人来了又走，于奶奶祖孙俩就这样消失在富兴大队。 因为于家是地主的关系，祖孙俩附近都没有什么邻居，于远航又是大雪天的回来接人，除了赵岁岁一家，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事情在大松树下聚焦了几天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那对祖孙俩。 “小武，以后都不要提起于奶奶的事情，记住了！”陈秀禾不放心的嘱咐小儿子。 “知道了，咱们家和于奶奶没有什么来往。”赵立武重重的点头，他也知道地主两个字的危险。 周六，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上山，他们今天去山洞附近找找何首乌。 过年前，赵广叔在野猪群附近发现了何首乌的残渣，当时雪太厚寻找起来太费劲，趁着今天天气好，他们要去找找。 在小山腰的时候，遇到了赵柱子在捡柴。 “岁岁，你们要去哪里？”赵柱子看着赵岁岁三人要继续往深山走，问道。 “去找野菜。”赵岁岁不想带上赵柱子，深山危险，他们兄妹三人去还好，带上赵柱子不太方便。 “刚才我发现了一片四月泡，过段时间就能摘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摘吧。”赵柱子把他发现的野果告诉赵岁岁。 “嗯，到时候再说。”赵岁岁知道四月泡就前世她在外婆家吃到的三月泡，不过南北方的温差，在他们这里叫四月泡。 三人继续往上，碰到了上山采药的高大夫。 “高大夫好。”兄妹三人齐声问好。 高大夫是大队唯一的医生，队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靠他，这两年靠着诊金粮食也能过得不错。 “你们上来这么深做什么？”高大夫看向赵岁岁兄妹三人，虽说深山没有以前那么危险，可是上来的人也不多。 “挖野菜，小山腰上都没有找到。”赵立文开口道，要是被高大夫发现，何首乌就要分给他了。 “那你们小心一点，前面不远就是野猪群的地盘。”高大夫提醒三人后，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赵立文继续往野猪群靠近，赵岁岁被赵立武背着，用望远镜查看当时赵广叔绑在树上的藤蔓。 “那，就是那棵树。”赵岁岁指了一个方向，准备从她小哥的后背下来。 “不用，我背着你过去。”赵立武紧了紧妹妹的双腿，示意她别下来。 三人来到树下，确定这个位置是他们爹标记的最有可能是何首乌生长的地方。 赵立文看着周围的环境，和医书上说的差不多，“就是这，岁岁，爬上树去警戒。” “嗯。”赵岁岁双脚踩在她小哥的手上，借力一下子就爬的老高，在树杈上坐好，腰间的麻绳也绑在树杆上，“我可以了。” “小武，找到了轻点。”赵立文嘱咐弟弟。 “知道了。”赵立武吸了吸鼻子，开始寻找何首乌的踪迹。 赵岁岁放下手中的木质望远镜，从空间里拿出他大哥给的望远镜举起来，简易版的望远镜和21世纪精品军用望远镜确实相差太多，不远处的山谷里，野猪挤在一起休息，有个别的野猪在山谷附近觅食。 现在时间已经来到9点，不管挖没挖到何首乌，他们需要在11点的时候下山。 “大哥，这个是不是。”赵立武刨了一个坑，看着下面的根茎，不确定道。 赵立文走过来，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他在中医医术里面复刻的何首乌，对比了好一会，才点头，“是这个。” 说完，抬头看了看妹妹。 “可以。”赵岁岁在周围没有发现野猪。 赵立文检查了周围的环境，选中两棵树作为危险退路，便和弟弟一起挖。 这里的何首乌比一般的红薯还大很多，至少有10年以上的年龄，何首乌5年左右就能长成红薯的大小，长得越大，药用价值越高。 前几年挖到的人参没有留下一支实在是可惜，留下来泡酒给他们爹喝也好过卖掉，当时他们只想着要卖掉作为去京都的费用，这次的何首乌他们家打算自己留着泡药酒。 “大哥，这个有一斤了。”赵立武掂了掂手里的何首乌。 “那就是10年以上的，还行，继续找找。”赵立文接过何首乌，把上面的泥大致的弄掉，放进背篓里。 最后，两人挖到了5颗，最大的有差不多2斤重，最小的也有1斤，大丰收了。 “快上树。”赵岁岁看到有2匹狼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目测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 赵立武把背篓背上，快速的爬上一棵树。 赵立文爬的比较慢，刚刚在树杈坐下2匹狼就经过他们所在的树附近，没有停留直接朝着野猪群奔去。 赵岁岁用望远镜跟着2匹狼，它们正在野猪群的山谷外蹲着。 “怎么办？要先走么？”赵立武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木质望远镜，他一个人跑肯定是能跑掉的。 “狼群要狩猎野猪，咱们马上走。”赵立文放下望远镜，再不走等后面的大部队过来，他们要挂在树上至少一天，“小武，你先带着岁岁走，等会再来接我。” 赵岁岁听到后赶紧下树，才下到树底下就被赵立武牵着手狂奔，一路上基本是被赵立武拉着走。 “小哥，这里安全了，你先去接大哥。”赵岁岁喘着粗气，她小哥实在是太快了。 “那你先上树。”赵立武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这里。 “好。”赵岁岁深呼吸三下，在她小哥的帮助下爬上一棵树，她的体力太差了，还要练练才行，以后早起来都要打一遍军体拳。 赵立武确定妹妹坐稳，飞快的窜进树林里。 赵立文用望远镜监视狼群，还好没有出发，看到弟弟过来后，立刻跳下树，接着就是狂奔下山。 赵岁岁看到两个哥哥来人后，也松了一口气，今天好运气和坏运气各占一半。 好运气是挖到了何首乌，坏运气就是遇上了狼群大战野猪群。 “岁岁，下来吧。”赵立武在树下伸手，准备接住树上的妹妹。 时间还够，赵立文捡了一背篓的柴才下山，赵立武同样捆了一捆柴搭在背篓上。 第166章 四月泡 陈秀禾看着地上何首乌，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 “娘，咱们泡成药酒给爹喝吧。”赵岁岁想着她爹经常出任务，药酒最能滋补了。 “是要泡成药酒，不过咱们家没有那么多白酒。”陈秀禾想着家里只有过年的时候丈夫带回来的2瓶1市斤的茅台，现在还是饥荒，哪里有粮食酿白酒。 赵立文想到自己空间里的4瓶茅台，用来酿药酒是不是太奢侈了，不过茅台还能继续收集，先用来酿药酒也可以。 正准备开口让他娘向聚宝盆许愿，赵立武就开口了，“赵桂澜家可能有。” 他们可以用细粮换白酒，上次赵桂澜为了一口饺子，跑来他们家换白面的事情，赵立武还记得，赵桂澜的爹赵一手似乎还是个酒鬼，不知道他们家还有没有存货。 “不行，咱们家有细粮换白酒，很容易被人猜疑，先把何首乌炮制好，到时候有白酒了再开始酿。”赵岁岁不同意，细粮自己家吃就好了，不能拿出去换白酒。 “岁岁说得对，先把何首乌切片晒干，能放很久了。”陈秀禾也觉得不急于一时。 赵立文张了张嘴还是算了，聚宝盆已经不能许愿的规定不能随意打破。 时间来到4月，老天爷还是不赏脸，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情况没有出现。 大队长直接开始安排人手对地里的冬小麦进行灌浆。 这次有竹子做运水的通道，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地里的庄稼有了水，虽然长得不大粒，但好歹也是有收成的。 鸿兴大队的大队长过来交流的时候，也把这个方法学回去，用竹子运水，这样做真的是太省力气了。 大队长看着湿润的土地，打算秋收后再挖几个水窖存雪，明年多种点粮食。 钱春芬浇完一块地后，直了直腰，缓解腰部的酸胀，这次夏收应该能分到够自己吃的粮食，自己不在市里也给丈夫和孩子们省了些吃食，回来上工是正确的选择。 “二嫂，我那里还有半罐药酒，中午给你抹上去揉一揉。”陈秀禾想到上次小女儿给自己打的药酒还剩下一些。 “那麻烦弟妹了。”钱春芬没有推辞，这个时候身体可不能有什么问题，不然都没有办法上工挣粮食。 这边，赵岁岁翻动着簸箕里的何首乌，再晒两天就可以装进瓶子里收起来。 “岁岁，我们去鹿鸣山吧。”赵柱子在院门外叫门，身边还跟着赵宝珠和赵平安。 “来了。”赵岁岁洗了一把手，看向屋子里的两个哥哥，“大哥，小哥，你不真的不去？” “不去，你自己小心点就行。”赵立文摆了摆手，直接将军。 赵立武又是一声哀嚎，躺在炕上一脸生无可恋。 “那我摘到了，带回来给你们吃。”赵岁岁戴上草帽，找了一个篮子挎在手上，出门去了。 “岁岁，走吧。”赵宝珠也是同样的草帽和篮子。 就这样，4个同年出生的小孩往鹿鸣山走去。 “大哥，真的不去？”赵立武看着妹妹离开有些不得劲，妹妹上山基本上都是自己带着的。 “岁岁，也要有自己的社交，咱们去打柴。”赵立文把象棋收拾好，下炕。 “对，我还要去打柴。”赵立武也跟着出门。 完全忘记家里的柴已经够用到9月份，到时候他们已经不在富兴大队了。 因为在山里找不到吃的，他们这段时间都是捡柴的多，加上去年捡的柴还没有用完，他们家这半年基本上不用捡柴。 小山腰上，赵柱子带着赵岁岁他们走到了一个偏僻的灌木丛前，“穿过这个灌木丛就到了。” 赵平安看出赵宝珠的害怕，“我先过去。” 等赵平安穿过灌木丛后，赵岁岁紧跟着穿过去，“宝珠没事的，快过来。” 赵岁岁也是穿过来后才发现这个地方和她之前挖到人参和山药的地方很近，看着红色的四月泡，嘴里不由泛起口水，这个时候很少有水果卖的，想要吃水果只能来山里找野果子吃。 “哇，好多四月泡啊。”赵宝珠穿过来就看到了一片的四月泡，直接上手摘了一颗塞进嘴里，“咦，是酸的。” “酸的？”赵岁岁也摘了一颗吃下，确实挺酸的，又摘了一颗黑红色的，这个可以酸甜酸甜的，“咱们摘黑红色的，剩下的等下次来还有再摘。” “嗯。”赵宝珠也尝了黑红色的果子，这个颜色的可以吃。 这边，赵立武爬上一棵树，远远的就看到妹妹在摘果子便放心下来，“岁岁他们在之前挖到人参和山药附近。” 赵立文抖了抖竹笋上的泥土，“那就好，等会咱们从这条路下去。” “不挖竹笋了？”赵立武看着他大哥要走，疑惑道。 “还不能吃，挖几根回去尝尝味道就好了。”赵立文觉得手里的几根竹笋可能会比较苦涩，要多处理几遍。 赵岁岁专门挑黑红色的四月泡摘，最后装了大半篮子的野果子，“我不摘了。” “我也是，剩下的都不能吃。”赵宝珠也跟着停下来。 赵柱子和赵平安也不打算摘酸的，酸掉牙齿不说，肚子还不舒服。 “那咱们回去吧。”赵岁岁掂了掂手里的篮子。 四人来到山脚下就碰上了赵二癞和他的小团队，赵二癞本名叫赵二昌，整天游手好闲的，18岁了很少看到他上工。 “柱子，你篮子里面是什么？”赵二癞开口道，赵岁岁的篮子他不敢想，赵柱子的可以。 “没什么。”赵柱子连忙把手里的篮子收到后面，随时准备跑路。 赵岁岁想着这个就是大队霸凌吧，欺负比自己年纪小的孩子算什么好汉。 “柱子手里的篮子是我的。”赵岁岁直接把赵柱子的篮子跨在自己的手上，挑衅的看着赵二癞。 赵二癞眼睛一眯，正想要上手抢，就被同伴拉走。 “快走，赵立文和赵立武在后面。” 赵二癞一听，不用同伴拉自己就跑得飞快，赵立武他不怕，他怕的是耍阴招的赵立文。 赵立武看着跑远的赵二癞，“算他走运。” 第167章 吉普车 “柱子，给你。”赵岁岁把赵柱子的篮子还给他。 “岁岁，我以后可以用你哥哥吓唬赵二赖么？”赵柱子看得明白，赵二赖害怕赵立文和赵立武。 “这个你要问我小哥。”赵岁岁让出位置，让赵柱子和她小哥说话。 赵岁岁以为赵二赖害怕的人是赵立武，不知道赵二赖更加害怕赵立文。 赵柱子咽了咽口水，“立武哥，我可以用么？” 赵立武本不想答应，不过赵柱子算是妹妹为数不多的同年朋友，便点点头，“跟在我后面。” 说完，赵立武就提起妹妹的篮子往自己家里走。 “不可以么？”赵柱子失望的看着赵立武的背影。 “走啊，立武哥答应了。”赵平安屁颠颠的跟在赵立武的后面。 “立武哥没说同意啊。”赵柱子不是很理解，刚才他没有听到赵立武同意的话。 “跟在 我小哥就行，别人看到会以为你和我小哥一起玩。”赵岁岁点了一下赵柱子，快步跟上两个哥哥的脚步。 回到家后，赵岁岁开始清洗四月泡，现在又进入干旱，家里的井水又开始见底。 “不行，打出来的水都是泥水。”赵立武把水桶里的水倒进木盆子里。 “那就用地窖里的冰块。”赵立文提议道。 冬天的时候，富兴大队的人家基本上都把地窖改建成冰窖，他们家也囤了一整个地窖的冰块。 “现在就用会不会太快了？”赵岁岁想着现在才4月，地窖里的冰块一天用3块的话，最多只能用2个多月。 “省着点用，夏收分完粮食后咱们就会离开。”赵立文估算了一下，7月初他们就会离开富兴大队，差不多够用了。 “嗯，也行。”赵岁岁也想到了昨天收到的信。 赵广叔下个月就会前往边境戍边，到时候他们也会跟着去随军。 时间来到了5月，地里的庄稼大部分都活了下来，大小也只有干旱前的一半大，不过也够富兴大队的人吃半饱了。 大队长蹲在田垛上抽着旱烟，心里在盘算着过些天就开始夏收。 “大队长，县里来人了。”赵白正匆匆的跑过来，把县里的人已经到中谷公社的事情告诉大队长。 “县里来公社做什么？”大队长紧接着问。 话音一落，一辆吉普车就开过来。 赵广叔开着车子冲着路边上的大队长和赵白正点点头，“八叔，白正哥。” “广叔，你这是？”大队长看着赵广叔开着吉普车回来，问道。 “路过，回来看看。”赵广叔简单的和大队长说了几句话就启动车子离开。 赵白正看着车子开走，有些羡慕，他在部队的时候就坐过方拖，“广叔可太有出息了。” “是啊。”大队长猛吸了一口烟，想到大良公社新到的拖拉机，很是羡慕，不知道他们公社什么时候能申请到，“对了，县里来人是做什么的打听清楚了？” “没有，我让广建继续盯着，自己回来报信。”赵白正摇了摇头。 “我去公社看看。”大队长不放心，抬脚往公社走去。 赵岁岁家里，赵立武正准备下冰窖取冰，院子就被敲响。 “岁岁，在不在家？”赵广叔在门外吆喝一声。 “爹？是你么？”赵岁岁不确定的问道。 “是我，快开门。” 赵岁岁跑过去开门，门外是3个月不见的赵广叔。 “爹，快进来。”赵岁岁让出位置，等她爹进去后才发现他们家外面停了一辆吉普车，后面可以拉东西的那种。 闻讯而来的小孩都围着吉普车，好奇的想要上手摸一摸，又担心碰坏了。 “岁岁，想要坐车子么？”赵广叔看着小女儿没有跟着他进来，以为小女儿好奇吉普车。 “不。。。我想坐。”赵岁岁在21世纪的时候都有一辆自己的车子，对4个轮子的车子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便改口说想要坐。 赵广叔刚想答应，又看到外面的小孩比较多，便改口道，“等中午的时候，爹再带着坐车。” “爹，这是你开回来的？”赵立武也走到院子门口，看着军绿色的吉普车，好奇的上手摸了一把。 赵立武这一模不要紧，旁边围观的小孩纷纷上手，有的人手都摸出了手掌印，立刻害怕的用衣服擦干净。 赵广叔都没有来得及说不用擦，赵立本已经把车门擦出了一块地方。 赵立本看着车门，才发觉不是自己的手脏，是车门本来就是脏的。 “可以摸，但是不能爬上车，知道了么？”赵广叔知道队上的孩子们难得看到四个轮的车子，并没有驱赶他们，只是要求他们不能踩上去。 “知道了。”一帮好奇的孩子齐声道。 赵立文从冰窖里搬出一块水桶大小的冰，放在日头底下化开。 “爹，吃四月泡，我刚刚摘到的。”赵岁岁把洗干净的四月泡递给他爹。 赵广叔听到是小女儿摘的，象征性的拿了2颗塞进嘴里，“好吃，去屋子里吧，日头大了。” 午饭是赵立文做的烩面。 赵广叔吃着大儿子做的面，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比我做的好吃。” 赵立文知道他爹的意思，也没接茬，“最后的干萝卜也吃完了。” 吃过了午饭，赵岁岁才知道她爹这次是去市里送资料顺路路过，部队已经开拔往边境。 “部队家属院的房子已经审批下来了，等孩子们放暑假后你们再过去。”赵广叔把他这次回来想要拉一部分粮食先去家属院的想法说出来。 “这个好。”陈秀禾点点头，他们家光粮食都有2000斤，之前她还担心一次性搬不完。 中午的时候，赵广叔应小儿的要求，带着他在富兴大队周围兜了一圈风。 相较于赵立武的激动，赵岁岁和赵立文比较淡定。 陈秀禾也是一脸激动，她这辈子坐过牛车驴车班车和火车，就是没有坐过吉普车。 到了晚上，赵广叔卸掉院子的门槛，把吉普车开到院子里。 检查了周围的环境后，赵岁岁和赵立文爬在院墙上放哨，赵广叔和赵立武开始把家里的粮食和冬天的衣物等近期不会用到的东西搬到吉普车上。 东西装好之后，趁着夜色赵广叔启动车子离开。 第168章 包粽子 赵广叔紧赶慢赶的来到部队的家属院，给守卫出示了证件后，来到了他申请的房子。 一个带小院的4间房，1间堂屋，3间卧房，后面的院子里搭了一间厨房和茅厕。 院门正对面就是堂屋，大略的查看了房子，上一任主人留了一些家具下来，可能是刚走，稍微打扫就可以住下。 趁着现在家属院没有什么人，赵广叔把吉普车上的粮食和冬天的衣服这些都搬到屋子里，吉普车是借首长的，明天大部队就来到，到时候他可能要忙活一段时间才有时间回来。 这一天，赵岁岁和赵立武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天空突然飘来一大片乌云。 赵立武拉着妹妹快速的往家里赶，10分钟的路程，不到5分钟就到家了。 “小哥，可能下不来雨，风这么大，乌云也在慢慢的被吹走。”赵岁岁看着天空渐渐变亮，要是在21世纪可以通过人工降雨的方式把雨留下来，现在也只能看着乌云离开。 不过乌云离开前，还是给富兴大队下了10分钟的太阳雨。 “嗐，总好过一点雨也不下。”陈秀禾放下手里的斗笠，才跑到家里雨就停了。 “娘，那你还去上工么？”赵岁岁正在用洗菜水给木筐里的菜心浇水，他们家吃韭菜吃怕了，现在种的是菜心和生菜。 “不去了，现在过去也干了多少活。”陈秀禾看着炕柜上的时钟，还有20分钟到12点，走到地里都要10分钟。 “娘，小哥在抡铲子。”赵岁岁提醒她娘。 “哎，我就去。”陈秀禾想到小儿子的厨艺，连忙走向厨房。 厨房里，赵立武正在倒土豆下锅，今天他们家吃地三鲜，茄子和辣椒是聚宝盆给的。 “小武，让娘来。”陈秀禾接过小儿子手里的锅铲，让他去烧锅。 “娘，你都不给我练习，我怎么有进步。”赵立武直接把他大哥说的话挪到这里来。 “给了你这么多次机会，还不是这样，听话，家里会做菜的人不差你，好好等着吃吧。”陈秀禾示意小儿子加柴。 赵岁岁进来就听到她小哥要练习，“小哥，还是算了，你都练习多少次了，煮淡的话还好，咸的话真吃不了。” “岁岁。”赵立武听到妹妹也不赞成他，顿时歇了一口气。 “娘，现在还没开始夏收，到时候会不会撞上端午？”赵岁岁想着现在是五月中旬，下个月的端午节是在6月17日。 水窖里的水用掉了一半，夏收完成后，肯定是要马上接着种其它庄稼的。 双抢一般是要持续大半个月到1个月时间的。 “岁岁，你去把柜子里的粽子叶拿出来，给我看看还能不能用。”陈秀禾想着双抢这么累，实在是没有时间包粽子，提前包好也可以。 刚好冰窖里的冰可以帮忙保存粽子。 赵岁岁走到屋子，把柜子里的粽子叶拿出来，这个粽子叶是去年用过的，保存得很好，“给。” 陈秀禾往锅里倒了一勺子盐，接过小女儿手里的粽子叶，“没有发霉，可以继续用。” “那咱们什么时候包？”赵岁岁想着她也好久没有吃到粽子了，有些嘴馋。 “今晚就把糯米和红豆泡上，明天就包。”陈秀禾想着冰窖里的冰块，不怕粽子坏掉。 “还要绿豆。”赵岁岁补充道。 她还是不习惯吃甜粽子，加了绿豆和腊肉的咸粽子才是她的最爱。 “行。”陈秀禾不太喜欢咸粽子，不过小女儿喜欢，她当然要满足。 “刚好，明天大哥也在家。”赵岁岁想着自己一看就会一做就废的手，还是在一旁打下手就好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陈秀禾吃完午饭后，把碗筷交给小儿子洗，来到厨房开始包粽子。 厨房里的糯米红豆绿豆这些都准备好了，赵立文轻轻松松的就包好一个三角粽放在簸箕里，这次他们家要包36个粽子，取六六大顺的意思。 赵岁岁拿起一个三角粽，真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包不起来，三角粽其实是有4个角，不过从哪个面看，粽子的侧面都是一个标准的三角形，所以才叫三角粽。 “别看了，手脚不协调的人，手把手教都不会。”赵立文又包好一个，看着妹妹端详着粽子，直接开始吐槽。 “人都是不完美的，大哥，你打弹弓的准头没有我的好。”赵岁岁听到自家大哥又调侃自己，也开始攻击对方的弱点。 “去把柴抱进来。”赵立文瞪了妹妹一眼，让她去抱柴。 “去就去。”赵岁岁把手里的粽子放下，走出厨房。 “岁岁，这些劈好了。”赵立武指了指一堆柴。 煮粽子要2个小时以上，需要用耐烧的木头。 “好了，下午你们就在家里看着粽子。”陈秀禾包完最后一个，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后背顿时咔咔响。 “娘，去屋里休息一会吧。”赵立文让他娘去躺一会，距离上工应该有半个小时。 陈秀禾掂了掂手里的粽子，这个重量2个小时绝对熟了，“嗯，煮2个小时就熟了。” 赵岁岁午休醒来的时候，发现粽子还没有下锅，“不煮？” “准备。”赵立文计划好时间了，3点钟煮，5点钟熟，在焖1个小时他娘也下工回来，刚好可以开吃。 赵岁岁一听，觉得这个时间安排得很好。 洗漱好后，赵岁岁跟着两个哥哥挑红豆。 昨天晚上拿出的时候发现的，他们家的红豆有的已经坏了，要把坏的豆子挑出来，免得影响好豆子。 到了晚饭，赵岁岁吃到了她期盼已久的绿豆腊肉粽子。 “这么好吃啊，还有8个，够你吃的了的。”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吃相，太下饭了，连手里的粽子都变得更加好吃起来。 “好吃，娘做的粽子就是好吃。”赵岁岁吞下嘴里的粽子，开始拍她娘的马屁。 “咳。”赵立文轻咳一声，看着妹妹不说话，眼里的意思很直白。 “大哥包的粽子也好吃。”赵岁岁接着拍她大哥的马屁。 今天的晚餐就是一人一个粽子，不够的还有烤红薯，家里的红薯也没有剩几个，她爹来信说家属院那边分有地，准备找时间种些粮食。 “等明天粽子凉了，就把一半粽子放到冰窖里冻着，下个月端午的时候再拿出来。”陈秀禾交代大儿子明天取冰的时候，顺便把粽子放到冰窖里。 “知道了。”赵立文点点头。 第169章 夏收 这天，大队长在麦地里检查麦穗。 前段时间下的一场雨，让麦穗又长大了一点，“明天就开始。” 记分员听到后点点头，转身往大队部走去，他要先安排好每个人需要划分的地方。 富兴大队开始夏收后的第三天，中谷公社下的其它生产大队也陆续的开始。 中谷小学也开始放半个月的夏收假。 “岁岁，快起来，再不去麦穗都被捡完了。”赵立武扒拉着妹妹，这次夏收捡到的麦穗小土豆这些可以自己留一半。 “10分钟。”赵岁岁把盖在肚子上的小毯子盖到自己的脸上，昨晚上她醒来投放白面后一直睡不着，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数羊都数到了1万只，才在凌晨5点的时候睡下。 赵立武没办法，先去把牙膏挤上洗脸水打好，锅里的豆面也盛出来放在餐桌上。 “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自己去地里了。”赵立武拖着妹妹的双脚，给她180度来了个大转弯。 赵岁岁艰难的睁开眼睛，浑浑噩噩的下炕，洗漱好后坐在餐桌前慢吞吞的吃面。 “快吃，吃完了还要给娘送菜窝头。”赵立武给妹妹舀一勺辣椒酱提提神。 有了辣椒的刺激，赵岁岁终于有点精神，开始加快速度，吃完早饭就挎着篮子去地里。 一去到麦地里，大伙都在休息吃早饭。 他们家为了不突出，都是先在家里吃半饱，再来地里吃菜窝头。 陈秀禾一早就是了1小碗豆面才出门，劳作2个小时早就消耗完了。 周围的人看到陈秀禾一家也在吃菜窝头，心里都平衡了不少。 赵岁岁啃着有肉馅的菜窝头，觉得味道还不错。 不过还是有闲得无聊的人过来。 “哟，秀禾，你们家也吃菜窝头啊。”杨翠花刚好分到了陈秀禾旁边的地，繁重的劳作还是阻挡不了她的嘴碎。 “是啊，家里的粮食也不剩多少了，窝窝头里放些野菜也能支撑到这次分粮食。”陈秀禾吃完最后一口菜窝头，随便应付了一句。 不远处的赵婆子吃着赵立武送过来的菜窝头，没有说话，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菜窝头了。 “给什么就吃什么，别往外说。”赵老头觉得三儿媳妇这样做很对，财不外露才能长久。 “还用你教。”赵婆子瞪了一眼自家老头，她算是看明白了，四个儿子中最有出息的就是三儿子，要是三儿子能帮忙拉扯一下四儿子就好了。 杨翠花没想到陈秀禾会直接承认，“就你们家的条件，还想让女方出嫁妆，幸好知道的早，不然。。。” “就算这样也轮不上你姐姐的女儿。”陈秀禾拍了拍手，直接用麦秆子擦手。 “哼。”杨翠花气恼的哼了一声，继续吃着手里的菜团子。 众人吃过早饭后休息了一会又开始埋头割麦。 一片麦地由两个人负责，一人负责割麦，另外一个人负责捆麦子并搬到指定的位置。 赵岁岁他们只能去到割完且收走的麦地里捡掉落的麦穗，这次的麦子长得还不错，2粒麦粒里面有1粒是实心的。 “啊！”杨冬兰发出一声尖叫，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对不起，我没看清楚。”钱春芬有些紧张。 “你看你，把我的裤子都划破了，你得赔。”杨冬兰检查了自己的右脚，只是裤子被划破了一个3厘米的口子。 “一个小小的口子就想讹人一条裤子，想得可真美，本来就是你不小心踩空凑上去的。”陈秀梅不客气的开怼，刚才她看得真真的，人家钱春芬一直在卖力的割麦，是杨冬兰自己不小心趔趄往后退了两步才被割到裤子的。 “你。。。哼。”杨冬兰没想到有人看到自己踩空，只能自认倒霉。 钱春芬和陈秀梅道谢后，便继续开始割麦。 杨冬兰这边没有占到便宜，便一个劲在后面催促钱春芬快点。 一开始钱春芬没有搭理她，后面越来越累，手里的镰刀不小心飞出去，打了个拐弯直接插到后面的杨冬兰鞋子面前。 杨冬兰咽了一口唾沫，确定自己的脚还好好的，便没敢继续在后面催。 赵岁岁在一旁看着到了全过程，摇了摇头。 钱春芬割完上午的麦地后，直接坐在一旁休息等记分员来登记。 “你怎么坐下来，地里的麦子都没有捆好。”杨冬兰看到钱春芬坐下来，不满道。 “一块地，一个人割麦一个人捆麦，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钱春芬没有惯着她，她可不是什么傻子。 杨冬兰嘴巴努了努，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放弃了。 赵岁岁没有继续听瓜，掂了掂篮子的重量，里面的麦穗也有2斤了，这样她能拿1斤回家。 “岁岁，你们怎么不捡麦壳？”赵柱子发现赵岁岁这片地还有很多麦壳，问道。 “麦壳又不能吃。”赵岁岁说完就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 麦壳也是可以吃的，前世她爸爸便秘的时候，专门吃了几次麦壳来促进排便，不过这个东西也不能一直吃，加在玉米面或者白面里面可以增加饱腹感。 “我娘说了，先捡回去，到时候粮食不够了磨成粉也能吃。”赵柱子不赞同的看着她。 “那我也捡回去。” 11点的时候，下工的锣声响起，现在太阳大，上午都是11点下工。 地里的麦子全部收上来后，赵岁岁和赵立武就被安排去晒麦场看守麦子。 大队部里，赵宝珠拿着弹弓等麻雀，“岁岁，我今年都没有看到麻雀，它们不回来了么？” “宝珠，不是所有的鸟都会迁徙的，麻雀是留鸟。”赵岁岁也发现了这一问题，富兴大队的麻雀难道都死绝了不成。 赵岁岁不知道的是，富兴大队的麻雀没有囤够过冬的粮食有一部分已经饿死，剩下的麻雀已经飞到大良公社去安家了。 大良公社这边，因为有足够的水浇地，粮食比不上丰年，也没有减产多少，是平高县最适合麻雀安家的地方。 “主任，已经调配好人手了。”包办事员推开公社主任的办公室门，把捕雀的人手调配齐全的事情报告。 “走，马上行动。”公社主任立刻起身，大良公社下的12个生产队大队被突然多出来的麻雀困扰得不行，这次必须要把这一害给再次消灭。 第170章 小学毕业 赵宝珠正失落的扒拉着面前的麦粒，刚才出门的时候还在她哥哥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会带麻雀回去的。 “不对，有乌云！”赵岁岁右眼皮跳跳，就看到远处的乌云正往富兴大队飘来。 来不及多想，赵岁岁立马跑过去敲响大锣，连敲了10几下，立刻开始找麻袋去收麦子。 晒谷场都是不到10岁的小孩子在看守，收不了多少麦粒。 不过地里的大人来得也很快，赵岁岁这些小孩子挤不过大人，被撵到边上去站着。 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大人们，赵岁岁心里有些闷。 等晒谷场的麦子都收好后，天空就开始下雨，和上次一样是太阳雨，下了10几分钟就停下来。 大队长看着雨停，也是松了一口气，“你们先回去吧，下午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晒麦。” 赵岁岁等人只能先回家，路过玉米地的时候，发现她小哥在扛玉米。 “小哥。” 赵立武把肩膀上的玉米放下，看向妹妹，“怎么了？” “你怎么在扛玉米？”赵岁岁记得她娘今天在高粱地上工。 “奶闪到腰了，扛不动，她来掰我扛，明天就到四叔帮忙。”赵立武把她奶扭到腰的事情告诉妹妹。 赵岁岁撇了撇嘴，也跟着一起去抱玉米，这样她小哥能少扛一些。 “不用，你先回家洗菜。”赵立武拦着妹妹，这点玉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忙碌了半个月，地里的庄稼基本上都收上来了，剩下的就是种新的庄稼下去。 等种完秋收的庄稼后，就到这激动人心的交公粮分粮食环节。 忙碌了这么久，这次终于可以吃半饱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产量，但是庄稼人自己心里有一把秤。 赵广叔那边已经布置好，就等他们四人过去团聚。 陈秀禾带着小儿子去称粮食，赵岁岁和赵立文守在小推车旁边。 等他们家的粮食分好之后，便一起推回家。 “回来上工真的是正确的选择，这些粮食我一个人都能吃饱了。”钱春芬挑着粮食跟在一旁，心里打算给市里送一些。 “二嫂，到了秋收，我家分的粮食你去领了。”陈秀禾想着她要上工到7月上旬，一个月的工分让钱春芬顶上。 “到时候我把钱给你寄过去。”钱春芬听到后，感激的看着陈秀禾。 “行吧。”陈秀禾没有推辞。 一家人回到屋子里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娘，最近聚宝盆都不变粮食出来了，是不是坏了？”赵立武看着柜子上的聚宝盆，有些郁闷。 赵岁岁：不是坏了，是担心搬家的时候东西太多。 “不知道，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陈秀禾看着也有些失落，怕不是聚宝盆失效了，或者脾气更大了。 双抢完成之后，大队长体谅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大手一挥，放了2天的假。 下午，赵岁岁跟着赵立武上山，现在是打猎的好时间。 他们爹来信说了随军的家属院不远处有两座山，山上有野鸡野兔还有傻狍子，到时候他们可以上山打猎。 6月份已经不适合做腊肉的了，他们都是现打现吃，吃不完的做成肉酱放在冰窖里保存。 “宝珠，就你一个人？”赵岁岁看到在竹林里的赵宝珠，走上前去问道。 “哥哥去抓野兔子了。”赵宝珠把她刚才挖笋子的时候看到野兔子的事情告诉赵岁岁，说完嘟着嘴巴看着赵岁岁。 “怎么了？” “岁岁，你下个月是不是要离开咱们大队？”赵宝珠把昨天晚上她娘说的话复述给赵岁岁。 “呃，是的。”赵岁岁点点头。 “你可以不走么？”赵宝珠抱着赵岁岁的胳膊，她可喜欢和赵岁岁一起玩了。 “这个不行，我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赵岁岁直接用她娘挡枪。 “那我去求五姨，让她一直留在咱们大队。”赵宝珠吸了吸鼻子，只要五姨不走，赵岁岁也就不走了。 “想什么屁吃，五姨是要去找五姨夫的。”赵立兴刚走回来就听到妹妹天真的话，给了她一个脑崩。 “没抓到？”赵立武看着赵立兴空荡荡的背篓。 “没有，还是挖笋吧，笋不会跑。”赵立兴摇了摇头，蹲下身子开始找笋。 赵岁岁想着她空间里已经没有竹笋，也不想去找野兔子，“小哥，咱们挖笋子吧，晒干了能吃很久。” “行。”赵立武点头同意。 陈秀禾这边，来到了大队部开证明和迁户口。 “终于等到了，什么时候去？”大队长看着手里的资料，找出介绍信的本子开始写。 “7月9日，岁岁他们放假后3天。”陈秀禾把他们离开的时间说出来，“我这1个月的工分都划到我二嫂的名下。” “这个可以。”大队长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话。 陈秀禾拿着大队长开的证明，去到公社派出所迁户口。 7月初，赵岁岁和赵立武去公社小学领成绩单。 学校专门举办了一次毕业典礼，赵岁岁得了一个铁质的文具盒和水壶做奖励。 陈校长看着赵岁岁，眼里的骄傲藏不住，这次赵岁岁和她大哥一样，以满分的成绩毕业，让他们学校在县里又狠狠地出了一次风头。 “好好学习，继续努力。”刘老师把自己单独给赵岁岁买的钢笔送给她。 “这？”赵岁岁看着刘老师，还是伸手接过来，“谢谢老师。” 10年浩劫，影响最大的是大学老师，小学老师这边没有什么影响，最多的是停课下地。 赵立武抱着他和妹妹的奖品，咧着嘴一路笑着离开学校，没想到自己也有一个文具盒做奖励，开心。 “岁岁，咱们一起回家。”赵宝珠等在学校的门口，这些天她也明白了赵岁岁不会留下，只能尽可能的找她一起玩。 “宝珠，这个送给你。”赵岁岁把她的文具盒送给赵宝珠，鼓励她好好学习。 “真的给我？”赵宝珠有些心动，她只有一个布做的文具袋。 “拿着，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赵岁岁把文具盒塞到赵宝珠的手里，牵着她的手往富兴大队走。 赵立武背着书包跟在她们俩后面，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他爹说的自行车。 第171章 出发 回到家后，赵岁岁就开始整理自己的大柜子。 “自己的东西都自己整理好了，柜子里塞不下的用被单包起来。”陈秀禾把被单放在炕上，她要先去整理厨房。 铁锅菜刀肯定是要带走的，这些东西会有人偷，瓦罐之类的没人看得上就不带走了。 赵岁岁看着自己的柜子已经装满，没想到她有这么多东西，本来以为柜子会装不满的。 “娘，粮食全部带走？”赵立文指着地道里的粮食，问道。 “堂屋那边给10斤大米10斤白面，你二伯家和姥爷家给20斤大米30斤白面，剩下的都带走。”陈秀禾估计今年过年丈夫可能没有假期，粮食放在家里时间久了不好。 忙忙碌碌的整理了一天，才把东西收拾好。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陈秀禾带着三个孩子回光明大队的娘家。 陈姥爷知道女儿明天要去随军很是高兴，女儿和女婿长时间的分开也不是个事。 “满仓，粮食你收好，这是家属院的地址，家里有什么事情记得写信给我，不要硬扛，有急事可以打电话。”陈秀禾递给弟弟一张字条，上面是他们随军的地址和电话。 “姐，我。。。你保重。”陈满仓舍不得姐姐，以后想见面就不是走半个小时就能看到的了。 “都当爹了，怎么哭鼻子，也不怕孩子们笑话你。”陈秀禾给弟弟整理了一下衣领，她也舍不得弟弟。 一屋子的人开始诉说离别，钱丽去换了3个鸡蛋，加上屋檐下种的韭菜，包一顿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到了午饭的时候，钱丽从厨房里端出来一大盆的玉米面饺子，“上车饺子下车面，吃饺子了。” 对面的陈宝根隐隐约约的听到饺子两个字，看着手里的菜团子，对着自家老娘就是一顿输出，“你说说你，别人家的爹娘都可以让自己的娃吃香的喝辣的，你就这么对我。” 孙招娣脸上一僵，很是懊恼自己没有本事，不能让儿子吃上好的，想到对面屋子里的人，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赵岁岁，要是儿子把赵岁岁娶进门，他们不就可以拿捏钱丽他们了么。 想到这，孙招娣就把她的想法说出来。 孙小冬听后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陈满仓靠着他做木匠的手艺，以后是不缺吃喝的，要是赵岁岁嫁到他们家来的话，不就可以借着赵岁岁拿捏陈满仓给他们家干活，“宝根今年12岁，赵岁岁8岁，到时候我和你爹说一说。” 赵岁岁这边吃着热乎饺子，丝毫没有察觉对面的婆媳已经把主意打在她身上。 吃饱喝足，陈秀禾带着三个孩子离开。 陈满仓带着媳妇儿和两个儿子送到大队口才回去。 “娘，今年过年还会回来么？”赵岁岁回到家后感觉有些舍不得，还没有离开就惦记着回来。 “看你爹有没有假期，有假期咱们还是要回来过年的。”陈秀禾坐在竹摇椅上，揽过小女儿，静静地看着自家的院子，她在这个院子生活了16年，以后丈夫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娘。”赵立文指了指小印山。 陈秀禾顺着大儿子手指头的方向，有些恍惚，过了许久，“明天去，等你爹回来一起。” 晚上，一家人给赵年年折纸元宝。 赵岁岁才想起来，她醒来的这几年都没有过生日，不过她也不想过，惹她娘伤心。 “这样，这样，再这样，一个纸元宝就折好了。”赵立武给妹妹示范了一遍，示意她自己动手。 赵岁岁按着她小哥的步骤开始折，还好不是很难，折好的纸元宝看着像那么一回事了。 全部折好后，陈秀禾把纸元宝都收起来装在麻袋里，“睡觉吧，明天事情多。” 半夜赵广叔开着吉普车回来，回来的时间是半夜，只有巡逻的民兵知道赵广叔回来。 陈秀禾和赵立文把院子的门槛卸掉，让车子进来。 “要吃东西么？”陈秀禾打发大儿子去睡觉，看着丈夫眼底的青色，问道。 “吃，早上有事情耽搁了，我空着肚子跑了500多公里。”赵广叔话音一落，肚子就叫起来。 陈秀禾给丈夫拿了馒头和水煮蛋，“水要糖水还是麦乳精？” “白开水就行。”赵广叔咬了一口馒头缓解饥饿，才掰开放上肉酱。 “给，有些烫。” “肉酱里是萝卜丁？”赵广叔觉得这个肉酱比之前的香菇酱好吃。 “不是，放了干笋进去。”陈秀禾看着丈夫吃馒头，心里很是满足，以后能天天看。 第二天，赵岁岁是被她爹捏着鼻子醒来的。 “起床了，懒猪。”赵广叔把小女儿拉起来坐着，一张湿毛巾盖在她的脸上。 “唔，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岁岁还以为昨天她爹没有回来，不能按时出发了。 “半夜，快起来，等会要去小印山。”赵广叔给小女儿找来衣服放在她旁边就起身出去。 小印山。 一家人分别给赵年年的墓上了三炷香。 陈秀禾一边烧纸元宝，一边和赵年年说话。 赵岁岁盘腿坐在她娘身边，想着她和赵年年是同卵双生还是异卵双生，她爹和二伯就是同卵双生，她和赵年年是同卵双生的可能性比较大，回想起21世纪有关双胞胎的知识，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10点。 “行了，和年年说一声，咱们下次回来再来看她。”陈秀禾站起身子，让三个孩子和妹妹／姐姐道别。 陈秀禾和赵岁岁在厨房里煮饺子，猪肉粉条馅的。 赵广叔带着两个儿子往吉普车上搬东西，好在上次已经带了一车东西过去，否则还真的装不完。 今天11点吃午饭，他们一家端着饺子去堂屋吃。 堂屋里，赵老头勉励了几句话，让他们早点启程，一路顺风。 一家人检查没有遗漏的东西后，锁好门就出发。 车子来到了大队口，陈秀梅带着儿子和女儿来送行。 赵柱子和赵铁蛋他们也都来了，大家说了几句话便告别离开。 看着窗外倒退的田地，赵岁岁一家向着新环境新生活出发。 第172章 路上 富兴大队距离漠县有580公里，现在赵广叔开车的时速是80公里每小时，加上道路问题，顺利的话10小时就能到达。 赵广叔说完路上的情况，便开始全神贯注的开车，富兴大队这边的路况还算是好的。 赵岁岁想着580公里，顺利的话晚上10点就到达家属院，平均时速不到60公里每小时，到时候黑灯瞎火的，也方便他们转移粮食。 赵立武开始很兴奋，慢慢的，习惯便对外面千篇一律干枯的田地失去兴趣。 赵岁岁被两个哥哥夹在中间，加上车子的摇晃，很快就开始小鸡啄米。 赵立文在自己的腿上放了一个小枕头，把妹妹放到枕头上睡。 好在赵岁岁现在个子不高，后排的位置勉强够她伸直。 “小文，抱好妹妹。”赵广叔从后视镜里看到小女儿的情况，嘱咐大儿子道。 “知道了。”赵立文给妹妹整理了睡姿，防止她因为刹车惯性掉下去。 这个时期的车子不多，路上一般都是来往的货车。 不过路是一段好走一段坑坑洼洼的，大多的是泥土路。 要想富先修路，现在华国不是21世纪的基建狂魔，温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谈何拿出人力物力修路。 路过一个不可避免的大坑，赵岁岁被颠醒，发现自己躺在她大哥的腿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还好很干净。 “醒了，还要不要睡？”赵立文低头看着妹妹，他发现妹妹老会梦到吃的。 “不睡了。”赵岁岁爬起来，窗外刚好驶过了一辆货车。 货车开走后，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火车。 这段路的火车轨道和公路是平行的，她爹开车的时速是80公里每小时，火车似乎也是这个车速。 绿皮火车的6号车厢一直和他们家的车子相对平行。 “爹，火车和汽车是一样的速度？”赵立武也看到了窗外的火车，火车窗户里的人一直啃窝窝头。 “现在火车和汽车是一个速度，80公里每小时。”赵广叔看了一眼窗外，又开继续专心的开着车子。 “那是咱们先到还是火车先到？”赵立武继续提问。 “这辆火车是去H市的，咱们直接去河县。”赵立文在平高县火车站看到过这列火车，如果他们家不坐吉普车去的话，也是要坐这趟车去H市，再从H市转车去河县。 赵岁岁和赵立文换了个位置，她还是第一次坐汽车和火车平行。 这个年代的火车时速不到100公里每小时，公路路况好的情况下，汽车很容易就能追上。 这时对面的火车有人打开了窗户，赵岁岁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陆鸣也是看了许久才确认吉普车上的人是赵岁岁，使劲的招了招手，“这。。。这。。。岁岁，我在这。” 赵立文也看到了陆鸣，不过他选择无视。 可是赵广叔就直接拖后腿了。 “岁岁，陆鸣在火车上叫你呢。”赵广叔提醒道。 “陆鸣？谁啊？”赵岁岁一脸问号，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个人。 “陆伯伯的儿子，陆鸣。”赵广叔再次提醒道。 “哦，是他啊。”赵岁岁想起来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陆鸣还认得自己，心里也挺高兴的。 赵立文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妹妹已经冲着窗外招了招手。 陆鸣得到了回应，正开心呢，火车和公路开始分开方向，并把吉普车甩在后面。 “怎么这样啊。”陆鸣有些气馁。 “明天就能见到了，岁岁他们也是去随军的。”江叶安慰儿子后，把窗户关起来，风太大，包厢里的人都有意见了。 “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到？”陆鸣坐下来，撑着脸看向窗外。 “明天，到时候爸爸会来接我们的。”江叶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火车出站没多久就停了1个小时才出发。 “妈妈，妹妹醒了。”陆鸣感受到后背被妹妹踢中，小丫头肯定醒了。 江叶把躺着的女儿抱起来，“牙牙，要不要上洗手间？” “不去。”陆蝉摇了摇头，她是被哥哥的大喇叭声音弄醒的。 这边，吉普车来到了一段泥路，速度慢了下来。 “陆诚还是和你在一个师队？”陈秀禾也想起了江叶，两人还挺投机的。 “嗯，陆诚是一团团长，我在三团。”赵广叔把陆诚家就在他们家隔壁的事情说出来。 夫妻俩在前面说着家属院的事情，车子走着走着就遇上了堵车。 赵岁岁把头伸出看，没想到这个年代车子没多少也会堵车。 等了半个小时，前面的车子都没有挪动。 “我下去看看。”赵立文解开安全带下车。 “小心点。”赵广叔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了。”赵立文从右边下车，侧着身子往前走。 走了大概500米的地方，发现了两拨人马在对峙。 赵立文看到后面车辆的司机却见怪不怪的坐在车上休息，便上前询问道。 “大哥，前面是什么情况？” 司机看着赵立文递过来的2颗水果糖，接过后便把对峙的双方说给赵立文听。 原来是劫道的，两方人马，一方是货车司机，一方是本地路霸。 “给5斤粮食就能过，前面的车子可能是新来的不懂行情。” “谢谢啊。”赵立文打听清楚后，原路返回。 “怎么样？”赵广叔看到大儿子回来后，问道。 “前面是车匪在打劫。”赵立文把打听到的情况告诉家里人。 “那怎么办？”陈秀禾担心的问道。 “这种情况不少，等我想想。”赵广叔在外面这么久，当然遇到过。 不过那时候他们整个连队团队一起出发，车匪看到他们就逃跑了。 车匪一般是本地人，逃跑后直接混进人群，他们很难抓到。 “爹，一共有五个人。”赵立文把前面是3对5的情况说出来。 “小文，到了家属院爹教你开车。”赵广叔想上前去处理，可是他走了没有人会开车。 赵立文和赵岁岁：又不能说自己会开车。 “好的。”赵立文点点头，他确实需要重新学。 “爹，我也要。”赵立武不甘示弱的插嘴，他也想开大汽车。 赵广叔看着小儿子，“你还小，等你像你大哥一样大了，爹再教你。” “那好吧。”赵立武也知道什么年纪该做什么样的事。 “小哥，汽车不能学，你可以先骑自行车。”赵岁岁开口安慰道。 “对，自行车我可以。”赵立武又满血复活。 第173章 抵达 正当赵广叔想办法的时候，他们车子的后面来了一辆卡车。 “嘀嘀” 赵岁岁转头看向车后，是一辆军绿色的军卡。 接着，副驾驶下来一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军人。 好嘛，问题解决了。 下车的人看着熟悉的首长车，走到驾驶室就看到了赵广叔，立马敬礼，“赵团好。” 赵广叔回礼，看着来人是陆诚手下的连队，“前面有车匪劫道，来个人帮我开车。” “是。”张连长返回卡车后，带了一个人过来。 “赵团。” 赵广叔下车，给两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就带着5个兵离开。 赵岁岁坐久了，想下车透透气，把车门打开。 “岁岁，要去哪里？”陈秀禾转头看向小女儿，以为她想要尿尿。 赵岁岁摇了摇头，她不想上厕所，“我在就车子旁边，不走远。” 陈秀禾听到小女儿的话，也觉得车上有些闷，“我也下去透透气。” 赵岁岁找了个位置架上望远镜，可惜前面有大货车挡住看不到。 “咦，你们妹妹手里的是望远镜么？”代替赵广叔开车的秦开泰问道。 “是的，那是我大哥做的。”赵立武一脸自豪的说道，然后把自己手里的望远镜递给秦开泰，“这个也是。” 秦开泰接过木质的望远镜，架在眼睛前，没想到还挺清楚的，“厉害啊，和我用的差不了多少。” 赵立文嘴角上扬，要不是工具和零件不行，他还能做出更精准的，他空间里的望远镜才是高科技，等他进大学就设计出来，让华国军用望远镜直接进步几十年，他要把房车拆了，能设计出来的都提前设计。 “那个地方能看到。”在军卡驾驶位的士兵指了一个小山坡，说道。 “谢谢，军人同志。”赵岁岁冲着他甜甜的一笑，开始爬坡。 “不客气。”士兵被赵岁岁萌了一脸，没想到赵团的女儿这么可爱。 训练手下心狠手辣的活阎王，居然有一个软萌软萌的女儿。 赵立文也听到了，开门下车，也跟着爬坡。 前方500米，赵广叔带着人走过去的时候，双方打得头破血流，货车司机已经有两个人受伤。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车子上的东西要上交一。。。半。”车匪正嚣张的说话，就看到了赵广叔。 不过看到只有赵广叔一个军人，他也不怕，继续大放厥词。 丝毫没有发察觉他们已经被包围。 没有受伤的司机师傅看到赵广叔过来，搀着同事往赵广叔背后躲着。 “5对1，识趣的赶紧离开。”车匪也不想和军人有摩擦，挥着手让赵广叔离开。 “错了，是5对6。”赵广叔冷哼一声，示意张连长他们开始收网。 车匪一听，立刻查看周围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以为赵广叔在虚张声势。 “不许动！”赵连长举着枪靠近车匪。 车匪后背一凉，缓缓的转过身子，就看到了黑色的枪口对准了他们，纷纷丢掉手里的铁锹，举起双手求饶。 赵广叔丢过去一捆麻绳到他们面前，“自己把自己捆起来。” “自己怎么绑自己？”车匪头子不是很理解。 “你们相互绑，别耍诈，看是你们的双脚快还是枪子快。”赵广叔放下一句话后，开始给受伤的两个司机简单的包扎。 有张连长5人的枪口逼迫，车匪只能老老实实的绑好。 赵广叔让没有受伤的司机师傅把他们的货车开到一边，让后面的车子先过。 等赵岁岁他们来到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串车匪抱头蹲在路边。 货车司机师傅在和赵广叔他们道谢。 “不用谢，为人民服务。”赵广叔让他们上车跟在他们后面走。 “赵团，这些人怎么办。”赵连长指着一串车匪。 “带到高峰县，让公安去处理。”赵广叔查看了地图，他们现在在高峰县的范围里。 就这样，车子继续出发。 到了高峰县的岔路口，军卡和他们的吉普车分开，货车还继续跟着他们。 晚饭时间，赵广叔把车子停下，等吃过晚饭休息一会再出发。 这时，没有受伤的货车司机师傅走过来，递给赵广叔三个窝窝头。 “不用，我不能收人民群众的东西，拿回去自己吃。”赵广叔摆了摆手，收群众的东西是要犯纪律的。 “这。。。”司机师傅只想表达一下感谢。 “不能收，能换，窝窝头换馒头吧。”赵岁岁举着手里的二合面馒头，表示可以换。 “那怎么成，窝窝头哪里能和馒头比。”说完，司机师傅揣着窝窝头赶紧离开，否则他过来不就是去占便宜的么。 赵广叔笑着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要不要喝水？” “不要，喝水多了容易上茅房。”赵岁岁摇摇头，在旅途中她能少喝水就少喝水。 这里荒山野岭的，解决生理问题只能找个地方就地解决。 “爹，那辆货车和咱们的目的地差不多。”赵立文把他和货车司机师傅聊天收到的信息告诉他爹。 赵广叔点点头，他连续3天没有怎么睡觉，还是要调节调节，“我眯半个小时再出发。” 后面的货车司机等了一会，没有看到吉普车启动，也不催，这次出来实在是运气不好，跟在军人同志后面才有安全感。 等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张连长他们的车子刚好也来到，赵广叔示意他们先走。 接下来的行程都很顺利，时间到了晚上11点半，他们终于到达河县。 跟了他们一路的货车到达目的地，两边就分开了。 赵广叔驻军的部队在郊区，赵岁岁刚刚睡醒就看到房子在倒退。 “准备到了，起来。”赵立文把妹妹扶正。 赵岁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太黑了。” 路灯都没有，不过现在电力资源都没有多少，哪里会有多余的电来点亮路灯。 离开县里，郊区的路更加黑，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两辆车的样子，赵岁岁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岁岁，把外衣穿上。”陈秀禾看到小女儿抱胳膊，以为她晚上冷着了。 “娘，我不冷。”赵岁岁放下胸前抱着的手。 看到了一处亮光，他们抵达目的地了。 第174章 家属院 赵广叔把车子开到家属院的门口后，解开安全带下车，“一起下去。” 赵岁岁下车的时候，赵广叔和门口站岗的士兵相互敬礼。 赵广叔冲着媳妇儿招招手，陈秀禾想起在车上的时候丈夫交代的流程，把挎包里的证明材料交给的一旁的士兵。 嵩山部队下有6个团，能随军的军官很多，家属院很大。 部队的进出管理严格，随军家属第一次进入都要去做登记，办理出入证。 “收好了，没有出入证是进出不了家属院的，到时候要人来领才行。户口迁移的事情，你们明天去家属院办找郭主任。”负责登记的士兵给陈秀禾他们4人，一人发了一本出入证。 “谢谢，同志。”陈秀禾接过出入证，一家人重新上车。 车子开了一会，来到了一处院落。 “到了，这就是咱们家了。”赵广叔掏出钥匙把院门打开到最大。 部队的院子没有门槛，赵广叔把车子开进院子里后招呼媳妇儿和孩子们下车。 下车后，几人便开始搬东西，早点搬完早点休息。 “岁岁，去烧热水。”赵广叔提着大铁锅往厨房走。 赵岁岁跟着她爹穿过客厅来到厨房，厨房里的布局和富兴大队家里的差不多，灶台旁边就是一口大水缸，她爹把大铁锅架上之后，便开始往里面倒水。 赵岁岁拉过一个小板凳，熟练的开始烧锅。 “有多少个房间？”陈秀禾用手电筒照过，看向丈夫再次确认道。 “一个客厅，3个卧房，后院有厨房洗澡间和茅房。大的这个房间给小文小武他们睡，咱们住这个房间，岁岁的话想自己住或者跟我们住都行。”赵广叔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嗯，大的房间可以隔成两个房间，他们兄弟住正好。”陈秀禾点点头，开始指挥家里的男劳力干活。 赵岁岁把水烧开之后，又重新烧了一锅，“娘，我想洗澡。” 陈秀禾把三个男劳力指挥得团团转，听到小女儿的话，“娘去给你找换洗的衣服。” 赵岁岁看着还在搬东西的三人，捧着自己的衣服跟着她娘去洗澡间。 “行了，这样够亮了么？”陈秀禾把手电筒挂好，吊在洗澡间的横梁上。 “谢谢娘。”赵岁岁满意的点点头。 等赵岁岁洗好澡出来，吉普车上的行李都搬下来完了。 “怎么还洗头了？”陈秀禾提着一桶热水出来，看到小女儿头发湿漉漉的。 “头痒就洗了。”赵岁岁找了个理由，新家新炕，当然全身要洗白白。 “去厨房里烤烤。”陈秀禾说完，就继续提着水往洗澡间走去。 等陈秀禾洗完澡，赵岁岁的头发也烘干了。 “岁岁，要和爹娘睡，还是你自己睡一个房间？”赵广叔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小女儿问道。 “嗯。。。我自己睡。”赵岁岁假装纠结了一下，选择自己睡一个房间，万一晚上他爹娘半夜打架把自己吵醒了不太好。 “现在可以自己睡，到了冬天就和爹娘睡或者和你哥哥们睡。”陈秀禾擦着头发出来，冬天她不放心小女儿自己一个人睡。 “恩恩。”赵岁岁点点头，现在自己睡冬天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陈秀禾给小女儿铺好床铺，留下一盏煤油灯就离开。 等人走后，赵岁岁在自己的炕上打滚，她这个房间的炕有2张双人床大，随便滚。 谁知道陈秀禾根本就没有走，躲在窗外看着小女儿在炕上打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了？”赵广叔洗好澡走出来，看到自家媳妇儿站在小女儿房间的窗前，问道。 “岁岁出生后，还没有和我分开睡过。”陈秀禾小声的说道。 “孩子长大了，自然就会分开，只要他们偶尔记得回家就行。”赵广叔揽着媳妇儿的肩膀，月光透过窗户，屋子里的小女儿似乎是睡着，“怎么不盖被子。” 说完，就要进去给小女儿盖肚子。 “别，盖了也会踢走，晚点再来。”陈秀禾拦住丈夫。 赵广叔揽着自己媳妇儿，孩子们也在身边，终于实现了媳妇儿孩子热炕头的愿望，“真好。” 凌晨5点，赵岁岁被一声号角声弄醒，声音太大，她把自己的脑袋塞进枕头下声音才小一点，接着睡。 再次醒来时，鼻子被赵立文捏着。 “懒猪，起床了。” 赵岁岁拍掉她大哥的手，在炕上躺着伸了个懒腰，找不到钟表便问道，“多少点了。” “7点半，等会娘要出门。”赵立文把妹妹的衣服盖在她脑袋上就离开她的房间。 赵岁岁在院子里洗漱好后，去到饭桌吃早饭。 “这个馒头？”赵岁岁看着有些泛黑的馒头，疑惑的看着她娘。 “里面加了高粱，早上你爹去食堂打的。”陈秀禾掰了半个小女儿，示意她快吃。 “爹呢？”赵岁岁接过高粱馒头，没有发现她爹的身影。 “你爹5点就起来去营地，刚刚打馒头回来，已经去部队里了。”陈秀禾没想到部队居然5点就起来训练，他们家属院都能听到号角声，营地里估计更大声。 “快吃，吃完了咱们要去迁户口再去供销社买东西。”赵立文给妹妹盛了一碗豆浆，家里吃饭最慢的人需要催着才行。 吃完早饭，陈秀禾把证件资料都放进挎包里，看着小儿子的衣服摇了摇头，“小武，去换那套军绿色的。”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人靠衣装马靠鞍，小儿子比较黑，穿上海魂衫和白白嫩嫩的小女儿走在一起对比实在是太惨烈，不像是兄妹。 赵立武蹭着脚下的泥地，一脸的不乐意。 “听话，这是咱们第一次在家属院出门，下次你再和岁岁一起穿。”陈秀禾哄着小儿子，“你穿军绿色的最好看。” “好吧。”赵立武听话的回去换了一身衣服。 “嫂子在家么？”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赵立文听到后把院门打开。 刘伟看着赵立文，说道，“你是赵团的大儿子吧，我是赵团的警卫员刘伟，团长有事让我过来陪你们逛逛家属院。” “小刘是吧，进来坐。”陈秀禾想到丈夫出门时候的话，把人引进来。 第175章 户口粮本 等人进来后，陈秀禾介绍大儿子和小女儿给刘伟认识。 “这是我家老大，叫立文，这是我家老幺，叫岁岁。” “刘伟哥好。”赵立文和赵岁岁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爹的警卫员，可以叫得亲近一些。 “你们好，这是我前两天打猎得到的，送给你们。”刘伟从兜里拿出两颗串着绳子的狼牙，这是他前几天和战友抢的，正好可以给他团长家的小孩。 赵岁岁看向她娘，见后者点头，才接过来，“谢谢，刘伟哥。” “娘，我好了。”赵立武出来就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陈秀禾把小儿子招过来，对着刘伟介绍道，“这是刘伟，这是我家老二。” 刘伟同样送上一颗狼牙。 这样几人就算是认识了，陈秀禾觉得刘伟送了礼，中午就要留饭。 刘伟推脱不过，只能说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们想先去迁户口。”陈秀禾把她第一件要办的事情说出来。 “那我带你们去家属办找郭主任，她也是这里的妇女主任，梁副师长的爱人。”刘伟把郭主任的来历说给陈秀禾听。 原本妇女主任都是师长夫人兼任，不过师长夫人在军医院当副院长，实在是没有时间处理家属院的琐事，就让下面的两个副师长的爱人负责。 除了负责妇女工作的郭主任，还有石副师长的爱人周主任，负责家属办的后勤工作。 几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家属办。 刘伟敲了一个办公室的门后，里面的人说了两个字，“请进。” 陈秀禾跟着进去，看着在办公桌上写字的人，等她停下笔后，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郭主任，我是来迁户口的，这些是资料。” 郭主任看了一眼赵岁岁等人，没想到赵团长的乡下媳妇儿和孩子们不是她想象中的土里土气的，比城里人还像城里人。 陈秀禾穿着和赵立文一样的白衬衫和黑裤子，两人一个温婉，一个浑身带着书卷的气质，特别是赵立文，白白净净，处事不惊的样子，一看就是知道以后有大出息。 赵立武长得虎头虎脑的，还没有长开也能看出以后和赵立文差不了多少，一身的军装，以后估计又是一个赵团长。 赵岁岁更加不得了了，长得精致又漂亮，白里透着红的嘟嘟脸，以前没发现海魂衫这么好看，原来是穿衣服的人不对。 一家子都十分养眼。 “咳，郭主任，麻烦你给办了。”刘伟轻咳一声，提醒郭主任回神。 “咳，我看看。”说完，郭主任仔细核对手里的资料，“资料没有错，等会你们拿着新的户口本去隔壁办公室找周主任领粮本。” 赵岁岁看着郭主任在报纸上练了一会笔之后，开始在她爹的户口本上加上他们的名字，原来这个年代的户口本是手写的，户口本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也没有打印机，不过想想也是，现在是什么都缺的时候。 他们家在富兴大队的时候是活页的户口本，来到部队就变成了不可拆卸的了。 郭主任很快就写好，啪啪啪的盖上几个大章后递给陈秀禾，“到隔壁找周主任领粮本吧。” “谢谢，郭主任。”陈秀禾双手接过户口本，道谢道。 几人又来到隔壁，周主任在喝水，看着进来的几人，又看着刘伟，就猜想着来人是赵团长的家属。 “周主任，这是我们团长的爱人和孩子，刚在郭主任那里迁好户口，你看这粮本也给办一办。”刘伟进去后给两边的人都介绍了一遍后，说明了来意。 “那把户口本给我吧，这个月的票证上月底就发了，你们现在的领的话，只能领一半的票证。”周主任看了户口本，把他们现在只能领一半的情况做了说明。 “那就麻烦周主任了。”陈秀禾点点头，刚才来的路上刘伟已经和他们说过。 周主任听到后，原本在低着头抄写粮本又抬起来，昨天来的张营长爱人听到只能领一半闹了很久，最后还是张营长亲自来把人领走才消停，原本以为赵团长的爱人和张营长的爱人一样会闹，没想到还是个明事理的。 办好粮本后，几人从家属办离开。 “现在粮食紧缺，领到粮票的人家基本上都会半夜去排队买粮食，现在粮站可能都没有粮食卖了。”刘伟开始科普领到粮食后，他们需要抓紧时间去排队买粮食。 “小刘，家属院这边有粮站？”陈秀禾看着不远处的两个粮站的大字。 “不只有粮站，副食店和供销社也有，咱们家属院人多又是在郊区，为了方便随军的家属采买专门开的，不过东西没有县里面的齐全。每周六都会有一趟车去县里，到时候可以坐那趟车去，平时去只能自己走路或者想其它办法。”刘伟一边走一边说，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供销社。 陈秀禾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今天要添置的东西。 赵岁岁看着供销社，不大，进去就是一个U型的玻璃柜，她还看到了桃酥麻花和水果糖之类的吃食，现在平高县的供销社一个月能有一次桃酥上架就不错了，上架就被抢光。 她能吃到还是他爹寄回去，因为要随军，她爹这2个月都没有往富兴大队寄包裹。 “岁岁，想吃什么？”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盯着零食柜子，问道。 赵岁岁正想要摇头就看到她小哥比了个大圆，便改口道，“娘，我想吃桃酥。” “同志，给我来3包桃酥。”陈秀禾眼角也看到小儿子比的手势，三个孩子都一人一包，大儿子问了也是说不喜欢吃，直接忽略。 营业员听到后，看了一眼陈秀禾，少有人一下子买3包的，桃酥要细粮票，粮食紧张，细粮票发放的比例也在下降，军官一人一个月最多有5斤的细粮票，随军家属可能更少，家属院的军属基本上不会买，不知道是哪个军官的家属上来就是3包，“1块8毛钱，3市斤细粮票。” 赵立文掏出刚才领到的粮票开始付钱付粮票。 赵岁岁和赵立武习以为常，不过旁边在买东西的妇女就看不惯了。 “好好的细粮票就这样霍霍了，真是败家。” 第176章 分地 赵岁岁看向说话的人，皱了皱眉，不过她才懒得计较。 陈秀禾也不搭理说话的人，把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之后便离开。 “别人买得了是别人的本事，又没吃你家粮食，瞎操的什么心，”营业员也不惯着她，家属院的供销社和外面的不一样，虽然不会鼻孔子朝天，但也不是吃素的。 “刚才说话的人是四团三营长的爱人，呃，人比较嘴碎。”刘伟把昨天张小草在家属办闹的事情说给陈秀禾他们听。 陈秀禾一听就知道这个人不适合来往，看了看身后的三个孩子。 赵岁岁几人接收到陈秀禾的信号，跟着点点头。 “就是这，这块地就是嫂子你们家的。”刘伟带着陈秀禾几人来到山脚下的一片地。 陈秀禾昨晚上听丈夫说过，为了缓解粮食紧张的压力，部队特地给划分了一块地，一个人头一分地，他们家有5口人，分到了5分地。 “团长有时间就来种，里面都种上了土豆和红薯，还有一些花生玉米时令蔬菜。”刘伟把哪片地种了什么都告诉陈秀禾，“就是浇地的水需要自己去挑，就在那边有条河，走过去5分钟就到了。分地的时候团长运气好，抽到了离河比较近的。” 话音一落，就有一个人挑着水回来。 “赵团长家的吧，我是五团李团长的爱人，我叫周丽琪。”周丽琪放下肩膀上的扁担，和陈秀禾打招呼。 “周嫂子，你好，我叫陈秀禾。”陈秀禾感受到周丽琪的善意，回以微笑。 “我年纪比你大，就叫你陈妹子了。”周丽琪爽朗的笑了一声，看向赵岁岁他们，“哟，这是你家的孩子吧，养得可真好。” 陈秀禾给周丽琪介绍了她的三个孩子，让他们叫人。 “周阿姨好。”赵岁岁三人齐声叫人。 “哎，你们好。”周丽琪和陈秀禾聊了几句就开始干活。 “娘，红薯地该浇水了。”赵岁岁摸了摸干枯的红薯地，不仅要浇水还要松松土。 “下午再说，咱们先回家。”陈秀禾看了看日头，快到午饭的时间，准备回家做饭。 赵立武接收到他娘的示意，拉着刘伟不让他离开。 刘伟原本以为自己能轻松的松脱开，没想到赵立武继承了他们团长的大力气，“我不走了，去给院子里松松土，怎么样？” 赵立武点点头，他们家肯定是要在院子里也种一些菜的，“我和你一起。” 厨房里，赵立文揉着早上发酵的面，准备蒸馒头。 等午饭做好后，赵广叔踩着点回到家，看到在院子里干活的刘伟，让他等会一起吃饭。 因为是在家属院的第一餐，陈秀禾做得很丰盛，家里最后一只腊兔子给炖了，加上豆腐烧白菜和清炒土豆丝，主食就是白面馒头，单独做了几个红糖馒头给小女儿。 陈秀禾发现小女儿吃红糖馒头一顿能吃一整个，白面馒头只吃半个，明明不喜欢吃糖的人也是她。 刘伟看到白花花的大白馒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食堂已经很久没有做白面馒头了。 “愣着干什么，等我喂你吃么？”赵广叔看着自己的警卫员吞口水的样子，觉得有些丢面。 “小刘，吃啊，吃完了再带几个回去，蒸了一大锅呢。”陈秀禾夹了个馒头放在刘伟的碗里，示意他赶紧吃。 刘伟看着他们一家并没有先吃肉，以为只是摆出来招待客人的，也没敢夹肉。 赵岁岁发现后，给了她小哥一个眼神。 赵立武立刻明白妹妹的意思，往刘伟的碗里夹了好几块肉，“刘伟哥，吃肉。” 刘伟看着碗里的大块的兔子肉有些惊讶，这盆子里不会是整整一只兔子吧。 下一刻他就确认了，因为陈秀禾给赵岁岁夹了一整只后腿。 “这是我家孩子在山上打的，他们打猎很厉害的，快吃吧。”陈秀禾劝着刘伟吃肉。 刘伟看着赵岁岁在撕咬兔腿，在团长的示意下也跟着吃起来，这顿饭吃到的肉是他今年以来吃的最多的一次，临走的时候还带着3个白面馒头，心里感动得不行，“嫂子，以后有什么重活叫上我就行。” 管饭就成，这句话刘伟没有说出口，抱着馒头乐颠颠的回宿舍。 午睡前，陈秀禾把下午要是给地里浇水的事情说出来。 赵广叔一听，才想起他很久没有去地里看庄稼了，起身准备去挑水，被陈秀禾拦住，“你别去了，休息一下，下午不是要回营地么。” “那你让小武挑水。”赵广叔直接把小儿子推出来。 “不行，一直挑水长不高怎么办。”陈秀禾拒绝，拿起蒲扇就往小女儿的房间走去。 赵岁岁在布置她的房间，从大柜子里拿出她小玩意。 “先睡觉，免得等会起不来。”陈秀禾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赵岁岁听话的躺过去，在睡着之前说了想要一张大炕桌。 “行，到时候让你爹给你做。”陈秀禾给小女儿的肚子上盖了一张小毯子。 下午3点，赵岁岁提着小锄头来到他们家的地里，走路要10来分钟，还算不远。 “小文，岁岁，把野草都拔了。”陈秀禾直接开始安排任务，自己带着小儿子去挑水。 “知道了。”赵立文同样拿着小锄头在给地松土。 “大哥，这块地能种西瓜么？”赵岁岁想到夏天不能抱着西瓜啃，有些遗憾，这片地应该和明年出台的自留地是一个概念，他们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你想种？我的车子上有西瓜种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赵立文想到早就被他吃掉的西瓜，种子他有保存好。 “拿几颗出来试试，我都好久没有吃过西瓜了。”赵岁岁有些心动。 “西瓜要在开春的时候就种下才行，现在都7月了。”赵立文摇了摇头，现在又没有大棚，而且他的种子是改良过的西瓜品种，研发这个西瓜品种的人估计还在基层工作呢。 “先练练手，种子就说是捡到的，只在家里种。”赵岁岁瞄准了家里的院子，有50来平的空地，她娘打算用来种白菜萝卜。 “那等你育苗成功再说吧。”赵立文看着周围没有人，手按在地上，从空间里召唤出20来颗西瓜子，庆幸当时没有买无籽西瓜。 赵岁岁看到后，手也按上去把西瓜子送进自己的空间。 忙活了一下午，才把自家地里的庄稼伺候好，陈秀禾直接宣布回家。 第177章 邻居 赵岁岁回到家后，就发现隔壁院子住进了人，院子的围墙不高，不过也超过了赵岁岁的视线。 倒是赵立文个头高看到了院子里的人，顿时一脸便秘，怎么是这个小子。 陆鸣似乎察觉到了有人看着他，望向院子的时候，赵立文已经进到屋子里。 “娘，咱们家隔壁住人了。”赵岁岁把小锄头放到墙角，坐在灶台前准备烧锅。 他们家这两排院子住的人都是团级干部，嵩山部队有6个团长，12个副团长，旅长似乎是在50年时候取消的，到了80年才恢复。他爹去年升的团长，想要团长升副师长至少要熬9年才行。 “应该是你陆伯伯家。”陈秀禾想到丈夫说的邻居就是陆诚，准备等他们收拾好了再过去拜访。 结果没等陈秀禾上门，陆诚就带着媳妇儿和孩子过来。 赵岁岁正躺在摇摇椅上纳凉，不小心就被她大哥摇睡着了。 “好久不见了，这是你女儿？”陈秀禾把人领进客厅，看着坐在妈妈身边乖乖巧巧的陆蝉，很讨人喜欢。 “对，大名叫陆蝉，小名叫牙牙，牙牙，叫人。”江叶把女儿圈坐在怀里，让她面对面的看着陈秀禾。 “陈阿姨好。”陆蝉有些腼腆的叫人。 “哎，牙牙你好，吃桃酥。”陈秀禾想到小女儿小时候的样子，忍不住扯了扯陆蝉的脸蛋。 等等，她小女儿呢？ 赵立文看着进屋就寻找自家妹妹的陆鸣，心里冷哼了一声。 “小文，岁岁去哪里了？”陈秀禾没看到小女儿，让大儿子去找找。 “就在外面的躺椅上，睡着了。”赵立文是故意摇睡妹妹的，为此还跑到他娘的房间拿蒲扇加持，妹妹从小就习惯被蒲扇哄睡，轻而易举的把她哄睡着。 陆鸣听到后，站起来出去，在屋檐下果然看到在睡觉的赵岁岁。 赵立文也跟着出来，不顾陆鸣还蹲在一旁看着，抱起妹妹就要往她房间走。 在陆鸣也要跟上来的时候拦住他，“女孩子的房间，男孩子不可以随便进来。” 陆鸣今年13岁，也知道男女有别，三步一回头的看着赵岁岁的屋子，坐回客厅里。 “陆鸣还记得岁岁呢，每次在信里都会问他爸爸什么时候能来随军，他爸爸还以为是儿子想他才问。”最后一句话是小声的凑到陈秀禾的耳朵边说的。 “陆鸣，明天岁岁醒了也能和她一起玩。”陈秀禾没有大儿子的警惕，以为陆鸣和赵柱子一样喜欢和小女儿玩。 这边，陆蝉刚吃了晚饭啃了半块桃酥就吃不下了，把手里啃成月牙状的桃酥递给哥哥，“哥哥，吃。” “拿给爸爸吃。”陆鸣摇了摇头，现在有他爸爸在，轮不到他吃妹妹剩下的东西。 时间来到8点，江叶起身回家，家属院9点钟就会断电。 “牙牙喜欢吃桃酥，这包都给她带回去吧。”陈秀禾把递过来一包桃酥，江叶带了豌豆黄和麻花过来，家里刚刚搬过来，没有什么现成的吃食，只有3包桃酥。 “那我就不客气了，京都那边桃酥都是一上架就没有了，我都排空了好几次。”江叶接过来，让女儿自己提着。 赵岁岁是被她娘摇醒的，“娘？” “快起来洗澡，再不洗要断电了。”陈秀禾把小女儿抱下炕，一张湿毛巾盖在她脸上，小女儿爱干净，夏天不管怎么样都要洗澡。 等赵岁岁洗好澡之后，就睡不着了，黑灯瞎火的在炕上滚来滚去，直到她爹来推门进来才消停。 赵广叔知道小女儿傍晚的时候睡了一觉带着蒲扇进来，“躺好，爹给你打扇。” 赵岁岁看到蒲扇就想看到救星，乖乖的躺下，眼睛盯着蒲扇，很快就睡着了。 赵广叔这才相信媳妇儿的话，看着手中的蒲扇，就是一把很普通的蒲扇，并没有催眠的作用，想不通。 五点钟的号角声按时的响起，赵岁岁被叫醒后也睡不着了，听到她爹叫两个哥哥起床的声音，也跟着一起。 “岁岁，怎么不睡了？”赵广叔看着揉着眼睛出来的小女儿，轻声道。 “我也去跑步。”赵岁岁吸了吸鼻子。 赵广叔原本让她继续回去睡觉的话卡在喉咙里，“那你去穿一件长袖，现在气温低。” “不要，跑步就热了。”说完，赵岁岁走到院墙开始压腿。 赵广叔带着三个小孩出门，让他们先围着家属院跑一圈，贴近营地的时候，还告诉他们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接下来你们自己去跑。” 说完，就从一个铁门离开。 家属院一圈有10公里，好久没有跑步的赵岁岁跑了5公里就坚持不住，趴在她小哥的背上被背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还没有6点。 “岁岁也去了？”陈秀禾从后院进来，就看到躺在躺椅上的小女儿。 赵立文和赵立武在一旁给赵岁岁揉小腿，要把硬邦邦的小腿揉松。 “等会上山，我来背你。”赵立武惦记着上山打猎，他爹说过，家属院的两座山上有不伤人的野物，伤人的都被猎杀掉了。 嵩山部队是5月份过来驻扎的，现在随军的人不多，等过段时间才会陆续的到达。 “娘也去，顺便上山捡柴。”陈秀禾查看了昨天发的票证，里面还有煤票，不过没有多少，刚刚够煮饭烧热水这些。 昨晚上江叶知道陈秀禾对煤块没有概念，提醒她家属办发的煤光做饭肯定是够的，到冬天烧炕就不够了。 而且煤块还要自己做蜂窝煤才好使用，也可以送到加工坊去，给加工费就行。 等到陆鸣带着妹妹来敲门的时候，赵岁岁他们已经在山脚下了。 看着被锁上的院门，陆鸣失望的牵着妹妹的手回去，不过陆蝉不肯回去，闹着要在外面玩，陆鸣只能带着她在家属院闲逛。 小黎山上，赵岁岁举着望远镜观察，也没有抱着必须打到猎物的心态，毕竟他们才来，这次是过来熟悉环境的。 “这里有板栗树，不知道9月的时候能不能有果实。”陈秀禾看着10米多高的板栗树，现在是7月，正好是板栗挂果的时间。 “才一棵？”赵立武原地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它板栗树。 “河县这么冷，能有一棵就不错了。”陈秀禾想着再去找找棉花，冬天需要更厚的衣服才行。 “到时候咱们上来看看。”赵立文不抱希望，毕竟河县也干旱，就是没有富兴大队那么严重。 第178章 陆蝉 “这里没有兔子，咱们走。。。”赵岁岁还没有说完，就踩到了一个坑。 赵立文把妹妹拔起来后，剥开被踩塌的洞口，用小锄头扒拉着里面，薅出一只小兔崽子。 “我来看看。”赵立武趴在洞口往里面看去，洞口不是很深，里面确实只有5只小兔崽子。 “那走吧，等它们长大再来。”赵岁岁失望的说道，小兔子没有什么肉，还不如等它们长大再说。 兔妈妈也不能抓，抓了兔妈妈，小兔子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除了一开始发现的一窝小兔崽子，赵岁岁就没有找到过其它野物，难道小黎山上的猎物都被打完了。 中午，赵广叔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小女儿闷闷的，一问原因才知道在山上没有达到猎物的原因，“之前的吕顺部队离开时，山上的野物都被霍霍一遍了，等过段时间新的野物长大了，爹陪你去打猎，怎么样？” “那只能这样了。”赵岁岁点点头，家里还有半箱子的腊肉和一箱子的肉干，聚宝盆要在她爹出任务的时候才会启用。 “过段时间，爹休假，带你们去县里买自行车，以后你们去县里面上学就骑着自行车去。”赵广叔看着小儿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想要什么。 “爹，大哥会骑单车，我们自己去买。”赵立武一听，连忙说道。 以前在县城的时候，看到有人骑单车，他可羡慕了。 “小文怎么会的？”赵广叔看着大儿子，问道。 “张老师有一辆，我踩过。”赵立文把他的高中老师扯出来当挡箭牌。 “那行，咱们明天去买自行车。”陈秀禾一听，直接拍板决定。 被撇下的赵广叔努了努嘴，还是没有说出来。 赵岁岁正准备睡觉的时候，院子门被敲响了。 现在他们家的院门基本上只有晚上才会关上，门口处站着陆鸣和陆蝉。 “陆鸣和牙牙来了，快进来。”陈秀禾招招手，把门口的兄妹俩招进来。 “赵叔叔，陈阿姨，我是来找岁岁玩的。”陆鸣双眼亮亮的看着赵岁岁。 “陆鸣你好啊，好久不见。”赵岁岁把手放在胸前招了招。 陆鸣激动的走上去，挤开旁边的赵立武，“岁岁，好久不见，我可想你了。” “岁岁，陆鸣比你大5岁，你应该叫他陆鸣哥哥。”陈秀禾纠正道。 “叫哥哥好肉麻，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么？”赵岁岁叫不出口。 “没关系，岁岁想怎么叫都可以。”陆鸣坐在赵岁岁身边，乐呵呵的说道。 陆蝉看着哥哥不管自己，挤到他和赵岁岁中间，“姐姐，你真好看，像白糖糕。” “。。。。。。” 赵岁岁：这小丫头怎么和赵宝珠一样，小孩子就知道白糖糕么。 “谢谢你的夸奖，你也很可爱，像大白兔奶糖。” 你说我像白糖糕，我就说你像大白兔奶糖。 “嘻嘻。”陆蝉开心的抱着赵岁岁的腰，好舒服，肉乎乎的。 陆鸣看着赵岁岁被妹妹吸引，十分后悔带着妹妹出门，他都没有和赵岁岁说几句话。 赵立文看着陆蝉，心里很是满意，低头继续摆弄他的自制马达，材料铜线太少转不起来，打算明天去县里面的废品站找找，不知道废品站有没有铜线，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把他的空间里的风扇电机拆了。 “立文哥，你这是在做马达么？”陆鸣没有在两个女孩子之间插上话，把眼睛放到赵立文手上。 赵立文没有想到陆鸣一个小孩也知道马达，点点头道，“是的。” “你这铜线不够，转不动的。”陆鸣凑上前去看，他也做过一个半失败半成功的。 赵立文这才抬头看着陆鸣，“你也会？” “我的铜线也不够，要手推着才能转一会，啊，我把我的铜线给你，两边的铜线加起来就可以了。”陆鸣想到了自己的半成品，起身跑出去。 赵立文看着陆鸣的背影，这小子才13岁吧。 “岁岁姐姐，咱们出去玩吧。”陆蝉拉着赵岁岁的手，想要她带自己出去玩。 赵岁岁觉得陆蝉就是小一号的赵宝珠，知道怎么磨人，“没看到家属院操场有小孩子在外面玩。” “妈妈说慢慢的就有了，咱们先去划地盘。”陆蝉吸了吸鼻子道。 赵岁岁被她的话逗乐了，“咱们又不是强盗，划什么地盘。” “去嘛。”陆蝉摇着赵岁岁的手开始卖萌。 赵岁岁被她磨了好一会才同意，正起身的时候陆鸣就回来了。 看到赵岁岁要出门，陆鸣也想跟着去，可是妹妹霸着赵岁岁，低头看自己手里的盒子，权衡了一下，“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就这样，赵岁岁和赵立武带着陆蝉出门，赵立文和陆鸣留在家里捣鼓马达。 一路上都是陆蝉在叽叽喳喳的说话，赵岁岁偶尔说几句。 “你都6岁了？”赵岁岁以为陆蝉最多也就4岁，毕竟当时在京都没有听陆伯伯提过他还有个女儿。 “我是55年出生的，以前身体不好一直在姥爷家住。”陆蝉想到了什么，又大大咧咧的说道。 “呃，那你现在好了吧。”赵岁岁想着这孩子不会是早产的吧，个头有些矮了。 “姥爷说我好了，之前一直要泡澡都腌入味了，岁岁姐姐，你闻闻我身上臭不臭？”陆蝉凑上前，让赵岁岁闻一闻。 赵岁岁蹲下身子闻了闻，隐隐约约的有一股中药味，“有很淡的药草味。” 陆蝉一听，耷拉着脑袋，“姥爷说还要好久才能消掉。” “挺好闻的，你姥爷是中医？”赵岁岁没记错的话，江叶阿姨是外科大夫吧。 “恩恩，有很多人来我姥爷家找他调理身体。”陆蝉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凑到赵岁岁的耳边说道，“都是像爷爷一样的人来。” 赵岁岁一听哪里不明白，陆伯伯的家里都是从军的，陆蝉的姥爷极有可能是中医国手，“你姥爷可真厉害。” “姥爷想要我学中医，妈妈想让我学西医，他们俩每次见面都吵架。”陆蝉双手苦恼的做了个无奈的动作，她房间里堆了厚厚的一大摞医书，都是她姥爷让她背的。 “你真是太可爱了。”赵岁岁揉了揉陆蝉的脑袋，原来是因为生病，难怪个子这么矮。 第179章 蛋煎虾 走着走着三人来到了小河边。 “这里的水是从哪里流过来的？”赵立武把鞋子脱掉，打算在河里找点小鱼小虾米。 “晚上问爹。”赵岁岁也不知道，不过河县和苏国接壤的。 现在两边已经有裂痕，关于国外的关系，历史老师说的不多，她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 “立武哥哥，这里有小虾米。”陆蝉蹲在河边，指了指她前面的河水。 赵立武听到后走过去开始慢慢的围猎，赵岁岁跟在后面堵，很快就把小虾米堵在岸边。 “小哥，咱们没有鱼篓。”赵岁岁踢了踢脚上的水渍，上岸穿鞋子。 “娘！”赵立武看到自家娘，招了招手。 陈秀禾正挑着水桶去打水，就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便走过去，“怎么了？” “娘，你看小虾米。”赵岁岁指了指被围起来的水塘，她好久没有吃虾米了，晚上想吃蛋煎虾米。 “去找一片大叶子，把它们带回家，晚上给你们煎来吃。”陈秀禾指着不远处的大叶子树。 “娘，我想吃蛋煎的。”想起香喷喷的蛋煎虾，赵岁岁咽了咽口水。 “可以，家里还有几个蛋。”陈秀禾对小女儿有求必应，看到蹲着的陆蝉，接着说道，“牙牙，晚上来阿姨家端一碗回去。” 陆蝉也跟着咽了咽口水，不过她妈妈交代过不能在别人家混吃的，“这不好吧。” “你们仨一起发现的，有你的一份。”陈秀禾想着昨天自己回礼有点少，刚好蛋煎虾能补一补。 “那。。。谢谢陈阿姨。”陆蝉背着小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继续玩吧，岁岁，别带牙牙下河里。”陈秀禾嘱咐小女儿，陆蝉从小身子就不好。 “知道了。”赵岁岁点点头，打算再找一些虾米。 三人一起又找到了3波小虾米，加上鸡蛋够两盘了。 准备回去装第一次围到的虾米就发现水塘边站了一个男孩。 “你干什么，这是我找到的。”赵立武把手里的叶子塞到妹妹的手里，走上前护着自己的水塘。 “什么你的，这是我发现的，就是我的。”王耀祖霸道宣布，仗着自己的大块头要欺负赵立武。 “你鞋子都没脱，哪里来的大脸说是你找到的。”赵岁岁睥睨的看着来人。 “你个丫头片子，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滚。。。赶紧走。”王耀祖不屑的说道，看到赵岁岁的模样有些惊艳。 赵立武直接上手把王耀祖拖走，“哪里来的大块头，滚一边去。” 王耀祖嚣张的抱着手，以为赵立武奈何不了自己，没有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挣扎也挣脱不了，“你放手！” 赵立武把他拖走20米远后，一拳头举在王耀祖的面前，“我可不没有不打男孩子的习惯，再哔哔，就让你尝一尝我拳头的厉害。” 王耀祖想要反驳，又担心赵立武真的打他，便没有在说话。 “立武哥哥，你好厉害，棒棒。”陆蝉对着走回来的赵立武就是一堆彩虹屁。 赵岁岁看着这一情况，觉得刚才陆蝉说的圈地盘很有必要，“小哥，咱们家刚来，家属院还不知道你的厉害。” 赵立武一听就知道妹妹的意思，“我会去圈地盘的，让家属院的小孩子都不敢欺负你。” “立武哥哥，我呢？”陆蝉开始刷存在感。 “我也会帮你打跑欺负你的人。”赵立武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陆蝉的夸奖不要钱的往外说，把赵立武捧得有些飘飘然。 嘀嘀嘀的喇叭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只见一辆吉普车突然刹车，后排的车座门立马被打开，然后冲出来一个女人，蹲在路边就开始呕吐。 “咦，好恶心啊。”陆蝉嫌恶的转过身子，直面呕吐物让她整个人的汗毛都竖起来。 “小声点，她好像听到了。”赵岁岁看到呕吐的女人瞪了他们一眼，又开始继续吐。 “啊，我忘记了，她会不会生气？”陆蝉仰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岁岁。 “没事，咱们把虾米装起来，回家吧。”赵岁岁安慰道。 吉普车上的行李很多，估计也是来随军的人。 李妍菲看着离开的三人，嘟囔了一句，“没家教。” 三团的二营长周世民给自己的媳妇儿拍了拍后背，“说了让你过段时间再过来，偏偏不听。” “你家里的老娘折腾我，你就选择眼瞎是吧，我肚子里怀的是不是你儿子了。”李妍菲推开丈夫的手，直接钻进后座。 赵岁岁三人回到家后，赵立文和陆鸣还在绕铜线。 “大哥，晚上吃蛋煎虾。”赵岁岁举了举手里的树叶，里面是还在蹦跳的虾米。 “河里有虾米？”赵立文放下手中的铜线，让陆鸣继续绕。 “有的，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等明天咱们再去找找。”赵岁岁放下手里的草帽，走到后院去。 陆鸣一听刚才他们去抓虾米，顿时有些后悔没有跟着去，正准备说话赵岁岁又往后院去了。 赵立文想着，以后就缠着陆鸣，不让他有机会缠着妹妹，也不提醒妹妹明天他们家要去县城，“陆鸣，缠好了没？” “等会，还没有。”陆鸣听到赵立文的提醒，又开始全神贯注的绕铜线。 陈秀禾挑水回来之后，让陆蝉他们先别离开，把蛋煎虾分了一盘让他们兄妹俩端回去。 “谢谢，陈阿姨。”陆蝉端着盘子离开。 做好晚饭后，赵广叔还没有回来。 “爹，怎么还没有回来。”赵立武趴在餐桌上，盯着香喷喷的蛋煎虾咽口水。 “再等半个小时，你爹还不回来咱们就先吃。”陈秀禾把桌上的菜盖住，防止凉太快。 赵岁岁直接躺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饭厅的味道太霸道了，等会口水都能填满胃部，她要留着肚子吃饭的。 隔壁院子，陆蝉已经开始吃饭了。 “好吃，陈阿姨做的蛋煎虾好好吃。” 江叶听到后，点了点女儿的鼻子，“妈妈做的就不好吃了？” “妈妈做的也好吃，都好吃。”陆蝉捧着碗开始干饭。 江叶时不时的给女儿夹菜，女儿身子刚好，要按时吃饭，她和儿子可以等等。 准备到7点，赵广叔和陆诚才结伴回来。 赵岁岁听到她爹的声音，立刻睁开假寐的双眼，开饭了开饭了。 第180章 自行车 赵广叔一进门就对上小女儿的笑脸，一整天的劳累瞬间消失了。 “岁岁，吃了么？” “没吃，等爹一起。”赵岁岁跳下摇摇椅，拉着赵广叔的手就往饭厅里去。 “去洗手吃饭吧。”陈秀禾把餐桌上盖着的碗全部收起来，开始盛饭。 “以后过了6点半你们就先吃吧。”赵广叔坐下来看到蛋煎虾，“你们去河边了。” “爹，我想要一个鱼篓。”赵立武把嘴里的菜咽下去后，开口道。 家属院这边他没有看到过竹子，他编的鱼篓没有继承爷爷的手艺，不过他爹继承了。 “华良山上有毛竹子，有时间我砍两根回来。”赵广叔吃着蛋煎虾，有了鱼篓小儿子能抓更多的虾米。 “爹，家属院的河水是从哪里流过来的？”赵岁岁比较关心这个，没有科技的掌上地图，她只知道自己在边境县。 “家属院的河水是M河流过来的，M河的水又是从H江流过来的，去年的水比现在更少，也就是几个月才开始恢复，平常的年间河水能更深，现在还在干旱一个月就下几场小雨，正常年间的雨季河水能有12米深，到时候别去到深水区。”赵广叔强调了河水的深度。 “知道了。”赵岁岁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就被摇醒。 “岁岁，快起来，再不起来我们就自己去县城了。”赵立武把妹妹的毛巾打湿直接盖在她的脸上，强行叫醒。 “唔，我也要去县城。” “家属院的采购车7点准时发出，还有20分钟。”赵立武拉起妹妹，炕柜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6点40分。 赵岁岁一听，立马睁开眼睛，他们家去到家属院的大门走快的话也要7、8分钟。 “扣子系错了。”赵立文靠在妹妹房间的门口，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提醒道。 赵岁岁低头一看，果然系错了，赶紧解开扣子又重新系好，冲出去刷牙洗脸后，坐在凳子上开始喝粥。 赵立文拿着小梳子给妹妹梳头，嘴上还调侃她穿衣服洗脸刷牙都用不上5分钟，“连营地里的战士们起床都没有你快。” 赵岁岁嘴里都是吃的，没有反驳。 “还是小时候好，直接塞进背篓里，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陈秀禾把背篓收拾好，看着小女儿狼吞虎咽，“慢点，时间还来得及。” 赵岁岁放下碗筷的时候，时间来到了6点52分。 “快快快，还有8分钟。”赵岁岁跳下凳子，开始催促。 “要不是你，我们现在已经走到了。”赵立文点了点妹妹的额头。 赵岁岁自知理亏，没有怼人，迈开腿就往家属院的大门走去，腿短的人先走。 到了家属院的门口，一辆军卡正在关后厢的门板。 司机看到赵岁岁便问道，“你也是要去县里面的？” “是的，我娘他们在后面。”赵岁岁看向守卫室的挂钟，还有1分钟才到7点，她不算迟到。 话音一落，陈秀禾就来到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 “还没有到7点，没晚，上去吧。”司机把后厢板重新放下来。 赵岁岁还没有说话，就被赵立武举起来，便手脚并用的爬上去。 后厢坐着不少人，都是去县城的，毕竟家属院一周只有一次免费的车，平时要想去县城，除非你自己有自行车或者走路去。 去到县里最大的供销社，开车都要差不多半个小时，自行车和走路都不是个好选择。 司机等人都坐稳之后，把后箱板扣上，“扶稳坐好，要出发了。” 陈秀带着三个孩子找了个空位坐下。 车上的军嫂们看到陈秀禾一家上车的时候，眼睛一亮，一家人个个都是顶好的模样，以为他们是城里人，看到他们背的背篓就有些犹豫。 “大妹子，我是二团高团长的爱人吴燕，我看你比我小，你叫我吴姐就好。”吴燕打量了旁边的陈秀禾之后，开口问候道。 “我叫陈秀禾，三团的赵团长是我的爱人。”陈秀禾回之以微笑。 一路上，吴燕拉着陈秀禾说话，旁边的人慢慢的也都参与进来。 一车厢的军嫂，只有陈秀禾一个人带了小孩。 赵岁岁看着车厢外的石子路，想着这样怎么骑自行车，太难了吧。 “想什么？”赵立武推了推妹妹。 “都是石子路，自行车在上面容易翻车吧。”赵岁岁想着到时候路面突然多出来一颗石头，他们铁定要翻车。 “这样么？”赵立武没有骑过单车，不是很懂。 “可以走旁边的泥巴路，应该有半米宽。”赵立文知道妹妹想的是去县里上学的事情。 赵岁岁看着她大哥，意思很明显，想知道他的技术怎么样。 “放心，不会让你摔倒的。”面对妹妹的质疑，赵立文给了她一个脑崩。 车子行驶到来到了县城郊区，陆陆续续的房子出现，赵岁岁发现了她以后要就读的学校，初中和高中都在一起。 他们这辆车要去县中心采购，还要继续走。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达县城汽车站。 开车的司机让他们下午4点在这个地方集合便开着车子离开。 一下车，陈秀禾就带着三个孩子直奔供销社。 “自行车这里没有，去前面解放路的百货大楼才有。”营业员听到陈秀禾是来买自行车的，不耐烦的回答道。 陈秀禾在平高县没有看到过百货大楼，以为只有市里有。 就这样，四人来到了百货大楼的二楼，在柜台上看到了柜台后的永久牌自行车。 “同志，你好，自行车多少钱一辆？”陈秀禾上前问道。 原本还在无聊摸鱼的柜员，看到有人来买自行车，懒懒的抬起头来，“150块一辆，要购买券。” 赵岁岁点点头，工业票年底的时候才会发行，现在买自行车只能用指定的自行车票。 “麻烦给我们来一辆。”陈秀禾把钱和购买券放在柜台上。 柜员听到后，才正眼看向陈秀禾，接过钱券开始查验，看到自行车票是军部的印章，开口道，“进来选一辆。” “小文，你去挑一辆。”陈秀禾让大儿子进去挑选。 柜员找出一张发票单子就开始写，“拿着发票去派出所上牌，车子才能上路。” “谢谢，同志。”陈秀禾接过发票，带着自家孩子们离开。 “大哥，我来扛。”赵立武搓了搓手。 “给你。”赵立文让出一个位置。 赵立武摸了摸车身，扛起自行车就往楼下走。 “不对啊，自行车不应该放在1楼售卖的么？”赵岁岁看着自家小哥扛车，不解道。 这时路过的售货员顺嘴把自行车太久没有卖出去一辆才被挪到了二楼摆。 “娘，咱们买到了一辆旧车。”赵岁岁有些郁闷。 “1月份生产的，也不算旧了。”赵立文开口道，现在的自行车质量很好的，能用10年到20年。 前世，赵立文的爷爷就有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骑了20年还没坏，保养的很好。 第181章 上牌 买了自行车后，他们又返回供销社购买家属院供销社没有的日用品。 到了中午照例到国营饭店吃午饭。 吃过午饭后，就是赵立文要求去的废品站，他想去淘一些做马达的零件。 “那你们去废品站，娘去派出所上牌。”陈秀禾推着车子，打算分头行动。 “娘，我会看好弟弟妹妹的。”赵立文立马保证道。 废品站。 “应该有，想要自己去找找。”看门的大叔挥了挥手，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有三个屋子，是在哪个里面有？”赵立文看着屋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次问道。 “你会给自己家的垃圾登记么，想要自己找去。”看门的大叔又被打扰，头也没抬不耐烦道。 “。。。。。。” 赵立文粗略的观察了一下三个屋子，选择中间的一个进去。 和这三个屋子不一样的是存放书籍的屋子，虽然一股子发霉书的味道，但是还算干净。 “岁岁，这有。”赵立武举着手里的三国演义。 “应该还有其它的小说，再找找。”赵岁岁走过去一起找。 赵岁岁翻到一本名叫安娜的书，翻开一看，好家伙是苏国的小说，丢掉。 苏文的风扇原理，这个可以，她大哥最近在做马达，做好马达了可以进一步做风扇。 “小哥，我去大哥那边看看。”赵岁岁想到了风扇，民国的时候沪市就有电风扇厂家了，不知道这个废品站有没有坏掉的电风扇，刚才在百货大楼没有发现有风扇在售卖。 “你怎么来了，别进来，这里太脏了。”赵立文站直身子，伸了伸懒腰，就发现妹妹站在门外。 “大哥，有了马达是不是可以做风扇了？”赵岁岁眨巴着眼睛。 “做了风扇，晚上家属院停电也用不了。”赵立文当然知道妹妹的意思，做成风扇也不是不可以。 “中午和傍晚吹也是可以的。”赵岁岁不肯放弃。 “那我找找看，你去找书吧。”赵立文点点头，妹妹这个小小的愿望他可以满足，实在不行把空间里的风扇拆了，重新做一个。 到市里买一个也不是不行，不过能自己动手做也是可以的。 赵立文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些杂乱的铜线，想想也是，沪市生产的电风扇都是实实在在的铁制品，估计在58年的时候都被投进土高炉了。 赵立武和赵岁岁翻到挺多书，正在自助称重。 “一共8毛钱。”看门的人扫了一眼大秤的刻度，开口道。 赵立武把书搬下来，赵立文把自己找到的铜线放上去。 “1块2毛。”看门的人不耐烦的说道。 赵立文对吃公家饭脾气不好的态度已经免疫，把两块钱递上去后，带着弟弟妹妹离开。 “大哥，咱们要去哪里？娘不是让我们在废品站等么？”赵岁岁跟着离开废品站，这个废品站比平高县的还要脏还要乱，她想去洗手。 “去派出所洗手。”赵立文举了举自己的黑漆漆的手，这里的没有公厕也没有洗手的地方。 三人一起来到派出所，院子里只有陈秀禾在凳子上坐着。 赵岁岁看到车屁股和车头都没有牌照，不是说很久都卖不出去一辆，怎么上个牌照这么久，“娘，还没有上好牌照？” “上牌照的人才回来，在里面捣鼓呢。”陈秀禾指了指身后的屋子。 正好看到屋门口有一桶水，赵立文上前询问能不能用来洗手，得到肯定后，招呼弟弟妹妹过来。 赵岁岁洗好手后，坐在她娘的身边，“还有40分钟，军卡车就回去了。” 话音一落，负责上牌的人就拿着铅皮牌照出来，“马上就好。” 用钳子捣鼓了一通后，就安装好在车架上。 “不会掉？”赵岁岁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心会掉下来。 “这。。。你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这几年都没有人的牌照掉过。”负责上牌的人被问得一愣，表示经他手打上去的牌照没有人回来重新打过。 “谢谢师傅，咱们回家吧。”陈秀禾背上背篓，让大儿子推着自行车离开。 四人来到集合的地方，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看到赵立文推过来崭新的自行车一阵稀罕。 “这得要多少钱啊，秀禾你可真舍得。”张换玉羡慕道。 “要不是他们兄妹要去上学，我也舍不得买，来县城可以坐免费的军卡车。”陈秀禾一脸肉疼，表示她也觉得贵了，为了孩子们上学才狠下心来买的。 “是了，家属院到学校光走路都要1个小时，实在是太不方便了，部队就不能安排车子接送么？” “听说下雪的时候会安排，平时都是要自己走路上学。” 赵岁岁在一旁也听了一耳朵，她还想着下雪天骑单车会不会不安全，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为什么平时也不送，1个小时时间太久了。” 一起来随军的军嫂基本上都是有小孩的，纷纷开始讨论要去家属办反映情况。 突然就有人说了一句，可不可借他们家的自行车。 这句话一说，军嫂们瞬间不说话，纷纷看着说话的人和陈秀禾。 “有急事就借。”陈秀禾知道买了自行车肯定有人想要借，都在一个家属院，车子被用坏了就让丈夫出面。 说借车的人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个年代自行车可是大件，借出来弄坏肯定是要赔的，她二叔就买了一辆自行车，每天下班回来都仔细的擦一遍车子，路过石子路和大坑都是直接下车推着走，宝贝的不行。 张换玉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正想活跃一下气氛，军卡就到了。 赵岁岁坐在车厢里，想着刚才的话。 借着一字实在是有说不完哲学，好好的新车肯定没有几个人愿意借出去。还是肯定会还的，就怕借出去的过程中有什么问题，还车的时候没发现，后面才发现问题，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借了担心，不借了也担心，要她来说就不要借是最好的，急事除外。 第182章 被欺负 魏晓晓坐在车厢的最里面，感觉自己被其她军嫂孤立了，心里十分后悔刚才的话。 车子回到了家属院，赵立文把自行车搬下军卡，“岁岁，要不要大哥载你回去。” “要的。”赵岁岁一听，开始往车后座爬。 车后座很大，赵岁岁坐上去后只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位子留给她小哥，“小哥，快上来。” 赵立武正准备跳上去，就被陈秀禾拦住，“先让你大哥骑一圈。” 陈秀禾想着，她没有看到过大儿子骑自行车，一下子带两个人万一翻车了怎么办，新车也要讨个好彩头，第一天绝对不能翻车。 赵立文也知道他娘的想法，“小武，明天大哥教你骑自行车，很简单的。” “那好吧。”赵立武耷拉着肩膀，看着他大哥和妹妹离开。 “走吧，车子你能比你大哥骑更久。”陈秀禾揉了揉小儿子的脑袋，一年后大儿子是要去读大学的。 很快，赵立文就载着妹妹回到家，有自行车就是快。 “大哥，咱们再去转一圈。”赵岁岁还没有坐够，摇晃着双脚要去兜风。 赵立文本来不太想去的，眼角看到陆鸣开门，立马踩着脚踏板离开。 赵岁岁张开双手，幻想着自己是一只鸟。 路过营地的时候，看到铁网里面站军姿的军人，赵岁岁让她大哥停车。 “这么大的汗味，有什么好看的。”赵立文吐槽了一句，不过还是把车子停下来。 赵岁岁看了看里面汗水打湿衣服的士兵，再看向自家大哥，摇了摇头。 赵立文接收到妹妹的鄙视，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在想什么？” “大哥，他们有肌肉。”赵岁岁没说他身材不够看。 “。。。。。。” 赵立文双手抱胸，悄悄的捏了捏自己的胸口，确实没有肌肉，他是学了一些防身术，不过也没能让他长出肌肉，“我还小，等我长大了也有。” “里面的人也不比你大多少。”赵岁岁开口打击他，里面的人一看就是新兵蛋子，也就18岁，一脸的稚气蠢萌蠢萌的。 赵立文瞪了妹妹一眼，“回家。” 回到家门口，刚好看到陆蝉哭着鼻子回来。 “岁岁姐姐，有人欺负我。”陆蝉打了一个哭嗝，举起自己的双手。 赵岁岁看着她白白嫩嫩的手上布满了擦伤，“谁干的？” “不知道，那个人突然冲出来，把我们的位置占了。”陆蝉用手背擦着眼泪，把她刚才在好好的跳皮绳，突然出现三个男孩说要她们离开，陆蝉她们当然不让，就被那三个男孩推搡着走，不小心就跌倒了。 “牙牙，你怎么了？”陆鸣在家里听到妹妹的哭声，出来看到妹妹有些狼狈，眼神瞬间凌厉起来，“谁欺负你了？” “不。。。嗝。。。寄道。”陆蝉哇的一声扑进哥哥的怀里。 陆鸣拍着妹妹的后背，轻声哄道，“不哭了，咱们去擦药，擦好药就去找他们算账。” 这时，陈秀禾从后院出来，就听到陆蝉的哭声，“牙牙，怎么了？” “被欺负了。”赵岁岁小声道。 “陆鸣，你家里有没有碘酒？”陈秀禾看着陆蝉的双手，他们家没有这些东西。 “有的，我妈妈准备有。”说完，陆鸣跑回家里取药。 陈秀禾带着陆蝉一起进去，“你妈妈不在家？” 陆鸣把碘酒递给陈秀禾，摇了摇头，“妈妈去医院报到了。” 陈秀禾才想起来，江叶还是一名医生，“牙牙，忍着点。” 赵岁岁觉得她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便回家做饭。 厨房里，赵立文正在和弟弟说话，让他最近多出门走走，言外之意就是让弟弟去圈地盘。 这里不是富兴大队，为了确保妹妹不像陆蝉一样被欺负，有必要让家属院的人知道弟弟的武力值，他们不欺负别人，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到。 “自行车呢？”赵立武点点头，不过还惦记着学车的事情。 “自行车也学。”赵立文把切好的土豆丝泡进水盆里。 “大哥，我想吃香辣味的。”赵岁岁看着水盆里的土豆丝，开始点单。 “那你去摘辣椒回来。”赵立文找了一圈厨房，没有发现辣椒，使唤妹妹去院子里摘。 院子里的辣椒是前两天从他们家从地里移回来的，不只是青椒，常吃的番茄大蒜这些都移回来了一些，现摘现吃。 赵岁岁正在院子里摘青椒，陈秀禾就带着陆蝉回来，后面还跟着陆鸣。 “岁岁，和牙牙一起玩吧。”陈秀禾拿走小女儿手里的青椒，让她陪着陆蝉。 “不去找人算账？”赵岁岁还打算一起去助阵，陆蝉他们家不可能咽下这口气，陆伯伯可疼陆蝉这个女儿了。 “那也要等你陆伯伯和陆伯母回来才行。”陈秀禾点了点小女儿的脑袋。 “那牙牙，去我房间玩吧。”赵岁岁拉着陆蝉的手臂，把她带进自己的房间。 陆鸣手里拿着两罐肉罐头，不知道要不要跟着进去。 “陆鸣也一起去吧，等会饭好了叫你们。”陈秀禾也是才知道陆鸣他们今天晚上要去食堂打饭，陆诚和江叶要很晚才回来，便邀请他们兄妹一起来家里吃饭。 陆鸣听到后，也跟着一起进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赵岁岁的房间，上次是被赵立文拦住，这次是被陈阿姨允许的。 “岁岁，这个给你吃。”陆鸣把手里的罐头放在赵岁岁的炕桌上。 赵岁岁看着肉罐头，觉得太贵重了，摇了摇头，“不要，你拿回去自己吃。” “要的要的，我和哥哥来你家里吃饭，要自带口粮的。”陆蝉直接把她妈妈告诉自己的话说出来，不能空手去别人家吃饭。 “那。。。给一罐就好了。”赵岁岁觉得陆鸣和陆蝉肯定不知道肉罐头的价值。 “我妈妈说了，来你家吃饭就要给2个罐头。”陆蝉继续搭腔。 陆鸣在一旁没插上话，等妹妹停下来后，抢着说话道，“我妈妈就是这样说的，收下吧。” 赵岁岁没有推脱，打开自己的零食箱子，把里面的鹿肉干拿出来，“那我请你们吃鹿肉干。” 你送我肉罐头，我请你吃鹿肉干，等价交换，完美。 第183章 茄子 “我还没有吃过鹿肉干呢。”陆蝉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夹起一根鹿肉干。 陆鸣也没有吃过，同样拿起一根尝一尝，“还挺好吃的。” 赵立文来前院摘大蒜的时候就看到陆鸣和陆蝉在妹妹的房间，可恶，还是没有防住。 赵岁岁的房间里，她把自己的小玩意摆在炕桌上，让陆蝉挑一个送给她。 结果陆蝉发绳，子弹飞机，九连环这些都看不上，独独看上了装东西的木盒子。 “岁岁姐姐，我喜欢这个木盒子。”陆蝉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戳食指。 赵岁岁不知道陆蝉是什么品位，难道是盒子上面雕了一朵睡莲，“可以，我还有几个空木盒，都是我舅舅给的，你要不要挑一挑？” “不用了，我就喜欢这个。”陆蝉摇了摇头，万一看了还想要怎么办。 赵岁岁看向陆鸣，“陆鸣，你要不要也挑一个？” 陆鸣没想到自己还有份，惊喜道，“可以么？” 赵岁岁站起来，把炕柜上的4个小木盒搬到陆鸣的前面，十分豪气的说道，“看上哪个都可以。” 陆鸣原本还有些犹豫，看到赵岁岁真的要送，便挑了一个雕了四朵花骨朵的水莲，“这个。” 赵岁岁把陆鸣挑的木盒子推过去，“给你。” 三人在赵岁岁的房间里玩了一会，赵立文就过来敲门，“吃饭了。” 饭桌上，腊肉炒毛豆，丝瓜虾皮汤和赵岁岁点的香辣土豆丝被换成了醋溜土豆丝。 “吃吧。”陈秀禾把勺子放在陆蝉的碗里，“牙牙，能不能自己吃？” “陈阿姨，我可以的。”陆蝉的手只是看着严重，没有到拿不动勺子的程度。 陆鸣吃了一口，觉得他妈妈的厨艺瞬间不香了。 到了7点多的时候，陆诚在家里没有发现儿子和女儿，就来到隔壁敲门。 “门没关。”赵立武冲着外面叫了一声，继续和陆鸣下象棋。 陆鸣的象棋刚刚入门，赵立武在他身上找到了自信心。 陆诚推门进来，“牙牙，回家么？” 陆蝉看到她爸爸，眼里瞬间包了一包泪，举着双手要抱抱。 陆诚正打算上前抱闺女，就发现她的手有擦伤，心疼的抱起闺女，“牙牙，怎么摔倒了？” “不是摔倒的，是被推倒的。”陆蝉看到靠山来了，小嘴叭叭的就开始告状。 陆诚听完后眼睛一眯，抱起女儿就要往外走，“弟妹，不用跟着了，我自己去就好。” 陈秀禾本来想要跟着去，想想也不太好，便点点头。 陆鸣看着爸爸抱着妹妹离开，也没有什么心思下棋，一下子就被赵立武将军，“我输了，明天再战。” 赵岁岁看着陆鸣的背影，继续帮着她大哥卷铜线，废品站买回的来的铜线都不直，为了电风扇她要帮忙打下手。 过了好一会，江叶回来看到家里黑着灯，来到赵岁岁家问问情况，知道丈夫抱着女儿去找场子，便放心的回去。 赵岁岁洗好澡之后，就听到隔壁传来陆蝉清脆的笑声，看来事情解决了。 赵广叔半夜才回到家里，先去洗了个澡，又去给小女儿盖被子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抱着自家媳妇儿入睡。 清晨，赵岁岁被赵立武爽朗的笑声叫醒。 “哈哈，原来骑自行车这么容易啊。”赵立武在院子外来回的骑行，一脸惬意。 自行车的坐垫被调到最矮，将将够赵立武双脚点地，赵立文想着再过一年弟弟长高了就可以载着妹妹上学。 看到妹妹出来，赵立武招招手，“岁岁，上来啊，我带你去兜风。” 赵岁岁原本不想去的，不过兜风算是这个时候为数不多的娱乐，正打算跳上去就被赵立文拦着。 “他才刚刚会骑，你想摔倒么？”赵立文不赞同道，让弟弟在家属院骑一圈再回来。 这时陈秀禾扛着锄头出来，“小武，等会去地里帮忙运东西。” “知道了。”赵立武蹬着脚踏板就开始骑行。 “娘，我也去。”赵岁岁跟在她娘的身边，他们家今天要把地里的茄子迁到家里的院子。 赵立文在后面关上自家的大门，背着背篓跟在后面。 来到地里后，赵岁岁看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应该都是这些天到达的军嫂。 这片地就数他们家和他们家隔壁的那块地种起庄稼，周丽琪正在地里劳作，看到陈秀禾看着赵立文和赵岁岁来到地里有些愣神。 赵立文一看就是拿笔杆子的样子，怎么也来下地了。 赵岁岁那双白白嫩嫩的手也不像是要干农活的人。 “周嫂子，什么时候来的？”陈秀禾开口问候道，指挥大儿子把茄子挖起来。 “刚到没多久。”周丽琪看到赵立文和赵岁岁真的在干活，想到自家儿子，天天捧着本书看，家里的活都不会搭把手。 她可听说了，陈秀禾家的庄稼都是赵团长种下的，自家丈夫在家里就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也太大了，羡慕的看着陈秀禾。 茄子种的不多，就10来株，很快就挖好了。 “小哥，怎么还没有来？”赵岁岁有些疑惑。 “不会是翻车了吧。”陈秀禾放下手里的杂草。 “再等一会，不行咱们自己背回去。”赵立文把新长出来的豇豆扶上架子，让它们沿着架子继续长。 地里的活都干得差不多的时候，赵立武终于骑着自行车过来。 “衣服怎么破了，摔倒了？”陈秀禾看着小儿子的胳肢窝破了个口子，问道。 “没有，有人想要抢自行车，被我打趴下了。”赵立武吸了吸鼻子，把他刚才1打3的情况告诉他娘。 “不是你先欺负人的吧？”陈秀禾再次确认道。 “没有，我好好的骑行在路上，他们突然冲出来要抢我的自行车，澡堂子的阿姨可以作证。”赵立武把他回来的路上看到澡堂子的事情告诉妹妹。 “真的？”赵岁岁一听，眼睛顿时一亮。 在富兴大队猫冬的时候，一周只能洗一次澡，也不是不想天天洗，实在是她洗澡的速度比不上水冷的速度。 第184章 跑步 “嗯，下雪天才开门，管理澡堂子的阿姨说的。”赵立武把澡堂子的开门时间告诉妹妹，他知道妹妹喜欢洗澡。 “洗澡要多少钱一次？。”赵岁岁想到她们家刚来的时候领到的花花绿绿的票证，不知道洗澡票有没有。 记得她以前看过一份报纸，里面就提到过城镇户口的人，一个月发5张洗澡票，差不多一周洗一次。 “以前是不用票的给钱就行，5分钱一次，不过今年开始好像要票了。”赵立武也不是很确定，管理员那边只是说可能施行票证。 赵岁岁想着随着饥荒的结束，为了解决物资匮乏的问题，华国正式进入统一票证时代，这几年虽然有票证，囊括的范围并不是很全面，到了61年年底才开始正式确定城市人口要以票证为主的配给制。 “到时候洗澡票不够的，用你爹的，他在家里洗就好。”陈秀禾直接单方面的宣布丈夫的洗澡票归小女儿使用。 “恩恩。”赵岁岁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同意。 赵立文把两个背篓绑在自行车的车后座旁，让弟弟骑回家。 周丽琪看到崭新的自行车粘上了泥土，心疼得不行，不过车子不是自己的，她也没有说什么。 赵岁岁看到周丽琪的眼神，觉得她的想法不对，买自行车不就是为了方便生活才买的，要是当成宝贝一样舍不得用，那还是不要骑出门好了，放在家里供着。 “周嫂子，我们先回去了。”陈秀禾也没有错过周丽琪的眼神，幸好不是个嘴碎的人。 回到家后，正巧江叶推着一辆半新的自行车回来。 “秀禾，你们从地里回来？”江叶把自行车停在自家院门口前，和陈秀禾打招呼。 “去移一些茄子回来种在院子里。”陈秀禾看着江叶的自行车，比自己的要小一圈。 江叶看到陈秀禾看着自己的自行车，解释道，“这是我表姐的自行车，之前在这个家属院随军的，车子不带走就留给我了。” “娘，茄子要种在哪里？”赵岁岁从院门口伸出一个脑袋，看向自家娘亲。 “种在尖椒的旁边。”陈秀禾把位置说出来，让三个孩子把茄子种下去。 江叶一听，也想要在家里种一些蔬菜，部队分的地她是忙不过来了，院子里的还可以，“秀禾，你教我种些菜吧。” 陈秀禾看了看江叶家的院子，“你要先翻地。” 看着陈秀禾怀疑的眼神，江叶直接说她小时候经常帮他爸爸种草药，“种草药我会，种菜可是需要你指点指点。” “可以，那你先忙。”陈秀禾爽快的答应。 这天，赵岁岁难得早起，跟着两个哥哥一起出门跑步。 出门的时候正巧遇上从食堂打饭回来的陆诚，看着跟着一起跑步的赵岁岁，想到自家闺女的身体，决定明天也要让她早起跑步，岳父都说了可以让闺女适当的运动运动。 已经被安排好的陆蝉，现在还在炕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降临。 赵岁岁还是跑到一半就跑不动了，“呼。。。大哥小哥，你们跑吧，我抄近路回去。” 赵立文和赵立武在原地踏步，看着妹妹实在不行了，便让她抄近路回去。 “你这个娃娃，跑步要天天跑才有用。” 赵岁岁有气无力的走在路上，就听到了一句调侃，抬头一看，是个中年男人，军装上的肩章显示这个人就是嵩山师部队的师长，“师长好。” “嘿，你还知道我是师长。”刘英华看着赵岁岁，越看越像赵广叔，特别是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放在赵广叔上显现正气凛然，没想到放在小女娃的脸上显得秀气可爱，“那让我看猜一猜你是谁，你是三团赵团长的闺女。” “报告师长，我叫赵岁岁。”赵岁岁冲着刘师长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 刘英华看着赵岁岁俏皮的样子，乐了，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身边的警卫员开始催促，“好孩子，回去吧。” 说完，大步流星的往营地里走，边走还边接过警卫员手里的报告。 中午的时候，赵广叔回到家。 陈秀禾没有准备丈夫的饭，准备去给他下挂面，“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用，我吃过了。”赵广叔把手里的鱼放下，把师长邀请他们家去做客的事情说出来。 “这么突然？”陈秀禾有些紧张，想着第一次去丈夫的领导家不知道要带什么礼物过去。 “礼物就是这条鱼。”赵广叔安抚住媳妇儿，他也没想到师长刚从京都回来就要见他的家人，还以为会过段时间。 “早上我跑步回来，看到师长了。”赵岁岁把她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爹娘。 “那回来的时候你不说。”陈秀禾点了点小女儿的鼻子。 “走回家都累得不行，我就忘记了。”赵岁岁本来也打算回来就告诉她娘的，结果一回来就被她娘赶去洗澡便忘记了。 “爹，咱们送些何首乌吧。”赵立文想到他们家的何首乌还没有泡酒，都是他们兄妹在山上挖到的，送这个最合适。 “对，还有何首乌，送一包何首乌加上这条鱼。”陈秀禾觉得这样的礼重也不重，何首乌不是花钱买的，是孩子们挖到的。 赵广叔说完，便急着离开，他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傍晚，陈秀禾给小儿子和小女儿收拾了一下，特别是小儿子。 等着赵广叔回来，带着他们往一处院落走去。 赵岁岁上前敲门，得到里面人的同意便推开门进去。 师长的院子比他们家的要大一半，院子里都是当季的蔬菜，不知道是谁打理的，肯定不是师长夫妇，他们俩都是工作狂。 “岁岁，过来坐。”刘师长招了招手，招呼赵岁岁过去葡萄架子下坐。 “师长好。”赵岁岁脆生生的问候。 “哎，坐。”刘师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赵岁岁看了看自家爹，见他点头，便大大方方的坐下。 “小赵啊，你这个闺女好啊，不像是我家浩洋，皮小子一个。”刘师长摸了摸赵岁岁的脑袋，想到小儿子家的孙子，忍不住羡慕赵广叔。 陈小米端着茶出来就听到丈夫吐槽孙子，也跟着点头同意，“喝茶。” 第185章 做客 说完，看到赵岁岁乖乖巧巧的坐着，圈在怀里就是一顿稀罕，“叫岁岁是吧，长得真可爱，来叫陈奶奶。” “陈奶奶好。”赵岁岁跟着叫人，陈小米的身上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哎，我就想要个女儿可惜身子不行了，现在大儿子打光棍，小儿子就得了一个孙子。”陈小米抱着赵岁岁一阵贴贴，和她想象中的女儿孙女一样一样的。 陈小米的话，让陈秀禾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小时候把两个冲天鬏扎起来，长得和画报里的福年娃娃一样呢。” “对对对，带着妹妹去拜年，队里的长辈都会给多一些吃的。”赵立武想到了妹妹的小时候，跟着开口。 陈小米一听定眼看了赵岁岁一会，“还真是，岁岁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可惜当时驻地没有家属院。” 陈秀禾趁机把何首乌拿出来，“三个孩子在山上挖到的。” “这都快有20年了吧。”陈小米拿起一块晒干的何首乌闻了闻。 “我在山上找到的，当时大雪天只做了标记，开春了他们兄妹才去挖回来。”赵广叔在一旁补充。 刘师长原本要拒绝的话便没有说出口。 几人在葡萄架下说话，好一会后，客厅里走出来一个人，和陈小米长得很像，应该就是赵广叔说的陈小苗，丧夫无子女被婆家欺凌，最后差点被婆家卖掉时让陈小米解救，现在一直跟着亲姐姐生活。 “饭好了，过来吃吧。”陈小苗说完，把手里的围裙解下来。 陈小米给他们几人相互介绍后在餐桌边落座。 “吃吧，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刘师长拿起筷子开始招呼众人吃饭。 赵岁岁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中间的酸菜鱼，还没等她开口，赵立文就给她夹了一筷子，“吃吧。” 陈小米看着赵岁岁没有夹桌上的红烧肉，“岁岁，喜欢吃酸菜鱼啊。” “喜欢。”赵岁岁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后，点点头。 “这个酸菜是用芥菜腌制的？”陈秀禾也夹了一筷子酸菜鱼里面的酸菜，味道还不错。 “是的，我们家那边的酸菜都是用芥菜腌的多。”陈小米点点头。 吃完饭，刘师长把赵广叔叫进书房。 陈小米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面都是不同颜色的布匹，“我妹妹给三个孩子做了一身衣裳，快来试试，不合适再改改。” “这不。。。”陈秀禾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被陈小米打断。 “这些还不够你的何首乌呢，都是旧军装改的。”陈小米把一套军绿色的衣服放在赵岁岁面前，“老刘早就把广叔当成自己的孩子，就收下吧。” 陈秀禾推辞不过，只能让小女儿去换衣服。 赵岁岁换好衣服出来后，顿时收获了众人的目光，有惊艳的，有欣赏的。 “岁岁穿上这一身，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精神中带着可爱。”陈小米稀罕得不行。 陈小苗看着赵岁岁穿上自己做的衣服，满意的点点头，蹲下身子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要是衣服紧了可以来找陈奶奶放大。” “谢谢，陈。。。小陈奶奶。”赵岁岁想着现场有两个陈奶奶，就改口叫小陈奶奶。 “嘿，是个聪明的孩子。”陈小苗看着赵岁岁，机灵得不行真是越看越喜欢。 赵岁岁三人都收到了一套旧军装改过的衣服后，陈小米就带着人去院子里纳凉。 “吃西瓜，这是你刘爷爷从京都带回来的。”陈小苗把一盘西瓜放在桌子上。 赵岁岁想着自己培育的西瓜苗，觉得现在这个西瓜种子比较好，家里面培育的还是放弃吧，太不符合这个时代了。 陈小米知道赵岁岁想要自己种西瓜，便让她把种子带回去。 “等我种成功了就带给陈奶奶吃。”赵岁岁重重的点头。 “行啊，陈奶奶就等你西瓜了。”陈小米抱着赵岁岁摇了摇。 在场的人基本上是三个大人在说话。 赵岁岁看着头上的葡萄架，想着自己家也可以搭一个。 “岁岁喜欢吃葡萄？”陈小米看着赵岁岁盯着葡萄架，问道。 “喜欢。”赵岁岁原本想要摇头，不过他们家也要搭一个，说不喜欢有些说不过去。 “现在还是酸的，再等等2个月才能吃，你要是喜欢到时候来家里面摘。”陈小米把葡萄架是之前部队的师长家留下的说出来。 赵岁岁点点头，“谢谢陈奶奶。” 陈秀禾和陈小米姐妹聊天，知道陈小苗准备在家属院开一间裁缝铺，心里也有些心动。不过家务和地里的活应该会占据她的大部分时间，想想还是是算了。 赵岁岁看着她娘，大概知道她娘想什么，以后他们兄妹去读大学，家里面不就剩下她娘自己一个人了，女人总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娘，你想去小陈奶奶的裁缝铺工作？” “没。。。没有，小孩子别乱说话。”陈秀禾拍了拍小女儿的脑袋，示意她别说话。 “这个可以啊，本来我还担心小苗自己一个人会忙不过来，秀禾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来试试。”陈小米接着话茬，裁缝铺是她鼓励妹妹开的，她就是觉得妹妹天天在家里做饭，自己和丈夫平时又忙，就劝说让妹妹开一间裁缝铺，不为赚钱有个人说话也是好的。 “还请人？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开下去。”陈小苗摆了摆手，她是很喜欢做衣服，姐姐一直鼓励她走出去，她不忍心辜负姐姐的好意便同意试一试。 “怎么会开不下去，你做衣服的手艺。。。很好。”陈小米拍了拍妹妹的手，差点说起妹妹以前在婆家，靠着针线活养活了一大家子。 “家属院的人都会自己做衣服的，到时候。。。”陈小苗又开始退缩。 “到时候再说，先跨出第一步才会有第二步。”赵岁岁开口道。 “没错，你看岁岁一个小娃娃都知道的道理，你都多大了还害羞。”陈小米把赵岁岁圈到自己的面前，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临走的时候，陈小米再说到裁缝铺帮工的事情，让陈秀禾回去考虑考虑。 回到家后，陈秀禾把这件事情和丈夫说起来。 “这个可以，地里的活不只是你的，我们全家都会参与，到时候你想待在家里也行，去裁缝铺帮忙也可以。”赵广叔抱了抱自家媳妇，想到4年后孩子们都去读大学的话，让媳妇儿有一份工作也是好的。 第186章 跑步小分队 陈秀禾听着丈夫支持自己的话，没有确定要不要出去工作。她只是在小时候上过1年的私塾，连小学生都算不上，“到时候再说吧。” “媳妇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孩子们都大了。”赵广叔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自家媳妇的后背，摸着摸着，就拦腰抱起她。 陈秀禾突然被抱起来，先是一惊然后感觉到了什么，双手抱着丈夫的脖子，“等会要去看岁岁有没有盖被子。” “我记得的。”赵广叔凑到她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 隔壁房间，赵岁岁正在呈大字型睡觉，盖在肚子上的小毯子已经被踢到一旁。 赵广叔忙活完之后过来看小女儿有没有踢被子，刚好就听到了她打喷嚏的声音。 “岁岁？”赵广叔小声的叫着小女儿，发现她没有醒，便把小女儿的枕头换成矮枕头，盖好被子才离开。 凌晨5点钟的号角声按时的响起，赵岁岁模模糊糊的醒来，就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堵塞，“不会是感冒了吧？” 赵岁岁把高枕头拖过来，继续睡。 等赵立武过来叫妹妹晨跑的时候，发现妹妹的呼吸有些粗，“岁岁，感冒了？” 赵岁岁被推醒，躺下来只能通一个鼻孔，为了舒服一点直接选择站起来，“小哥，我鼻子塞。” 陈秀禾在院子里摘番茄，听到小女儿说鼻塞，瞪了一眼丈夫的背影，把手里的番茄放下进到小女儿的房间，“岁岁，严不严重？” “不严重，我去跑一圈出一身汗就好了。”赵岁岁摇了摇头。 陈秀禾不放心，把自己的脑门贴到小女儿的脑门前对比，还好没有发烧，“可以去跑步？” “可以，娘，我现在只是鼻子塞，没有其它的问题。”赵岁岁点点头。 “那娘去给你做姜汤。”陈秀禾见到小女儿坚持，也就同意了。 说起来，小女儿出生时的时候遭了大难，可是平时也不怎么生病。 “走吧。”赵立文换好衣服，在院子叫人。 兄妹三人才出门，便看到坐在自家院门前的陆鸣和陆婵。 “岁岁姐姐，爸爸让我早上和你一起跑步。”陆蝉看到赵岁岁出来，走到她面前。 “牙牙，你之前跑过步么？”赵岁岁想着她从小泡药长大，身子应该不太好。 “没有，今天是第一天，姥爷说我可以适量的跑。”陆蝉把昨晚上她爸爸说的话，复述给赵岁岁听。 赵岁岁看向陆鸣，眼神里透露着询问。 “可以的，牙牙的病早好了。”陆鸣点点头。 “那咱们走吧。”赵岁岁看到陆鸣都点头了，也没有多问。 才跑了不到500米，陆蝉便开始掉队。 “你们先跑。”陆鸣也知道妹妹第一天跑，估计是跑不了多久。 赵岁岁跑到一半，身子流了一身汗，觉得鼻子没有出门前那么塞了，高高兴兴的往回走，在半路遇上了同样喘着粗气走路的陆婵。 “牙牙。” 陆蝉回头，看到赵岁岁便停了下来，“岁岁姐姐，我好累啊，没想到跑步这么累。” “习惯了就好，每天坚持跑步，身体会觉得很轻松的。”赵岁岁抬手擦掉头发里流出的汗，就是跑步要天天洗头，等会她要剪头发，剪到脖子这里能绑上小辫子就行。 陆蝉点了点头，“妈妈也是这样说的。” 两个小姐妹结伴回到家里。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回来，原本不想给她洗澡，想着今天气温高还是洗了好，“岁岁，要不要洗澡，娘给烧姜水。” “娘，我想洗。”赵岁岁点点头，现在是7月，跑步完不洗澡一天身上都是汗味。 家属院这边，陆陆续续的有军属来到。 赵岁岁提着篮子路过家属院的大操场时，里面玩耍的小孩子越来越多。 “小武，回去了。”陈秀禾把正在玩篮球的小儿子叫上。 赵立武投进篮球之后，应和他娘，“马上。” 小伙伴们看到赵立武要走，纷纷让他留下来。 “到时间吃晚饭了，也玩不了多久。”赵立武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篮球传给队友便离开。 “怎么办，赵立武走了，咱们赢不了了。”裴天看着赵立武的背影，不甘心道。 “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元凯你来。”元盛叫上自家弟弟，让他上场替赵立武的位置。 这边，赵岁岁把水壶递给她小哥。 “地盘圈的差不多了。”赵立武把他打遍家属院男孩子的事情都告诉妹妹。 赵岁岁听到后冲着她小哥竖起大拇指，“小哥，厉害。” “嘿嘿，家属院的王耀祖和王耀宗老欺负人，被我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以后他们都不敢招惹你。”赵立武把刚才他们群殴王耀祖和王耀宗的事情告诉他娘，他不知道王耀祖他们会不会找上门。 陈秀禾听到后，没有责怪小儿子，“没事，本来就是他们不对，这么多人看着呢。” 8月1日，建军节。 这次建军节刚好遇上了文工团的人来嵩山部队表演，赵岁岁还是第一次看，挺期待晚上的晚会的。 “岁岁，好了没？”赵立武在院子叫妹妹出门跑步。 “等一下。”赵岁岁穿上鞋子就离开房间。 在院子门口和陆鸣兄妹俩汇合，跑步小分队集结完毕。 陆蝉跑半圈的半圈，赵岁岁跑半圈，赵立文他们三人跑一整圈。 赵岁岁跑完半圈后，穿过营长级别的小楼。 家属院的房子也是有等级划分的，营长和副营长都是住在小楼里面。 一栋小楼有3层，一层2户。 赵岁岁远远的就看到陆蝉，楼上还有小孩子往楼下倒水，“牙牙！” 陆蝉听到赵岁岁的话，止步往后看，就听到身后有水落地的声音。 “哪家的倒霉孩子，淋了我一身！”周主任浑身湿漉漉的抬头往上看。 楼上的两个小孩也知道他们闯祸了，看了一眼楼下的周主任便躲回去。 “跑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周主任看到人躲起来，愤恨的上楼去找要说法。 “岁岁姐姐，谢谢你。”陆蝉也知道要不是赵岁岁叫了自己一声，她也要被淋湿。 “没事，不过楼上的人是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赵岁岁看向二楼，刚才倒水的两个小孩是住在二楼的吧。 第187章 建军节 周主任很快就揪出了往楼下倒水的两个小孩。 林盼儿在极力的维护身后的两小孩，“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我替他们给你道歉。” 赵岁岁才到楼梯口就听到了这句话，不会又是什么熊孩子和极品家长吧。 结果王水生一句话直接把林盼儿弄得不上不下的。 “不是我要往楼下倒水的，是我娘让我这么干的。” 周主任一愣，看着眼前的林盼儿，眼睛变成审视。 林盼儿也被继子的话定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水生，“水生，你说什么？” “对，就是我娘让我们倒的。”王水花继续捶后娘，姥姥说过后娘都不是好人，要把后娘赶走他们才不会被欺负。 面对周主任的怒意和继子继女的冤枉，林盼儿只觉得心口一阵抽搐，一瞬间天旋地转的晃悠了几下，身子直接往后倒。 王水生眼看后娘要倒在他们身上，连忙躲开。 周主任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哪有自家娘都晕倒了孩子不扶反而躲避的，在林盼儿即将与地面接触的时候伸手接住了林盼儿。 这时，王营长提着饭盒回来，看到自家门口的情况，连忙去检查自家媳妇。 “周主任，我爱人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被气的。”周主任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王营长。 “对不起，我弄清楚了再登门道歉。”说完，王营长抱起自家媳妇儿往医院走去。 周主任也知道现在没办法弄清楚，只能跟着离开，在楼梯口就碰上上了赵岁岁和陆蝉，“你们俩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刚才我也差点被淋到了。”陆蝉解释道。 “哦，想起来了。”周主任看着她们俩一身的汗，让赶紧回去换衣服。 等赵岁岁回到到家后，赵立文刚好要出门。 “去哪里了？” 赵岁岁看着她大哥的样子，应该是去找自己的，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哥。 “下次记得看时间。”赵立文扯下妹妹绑小辫子的发圈，让她先去洗头洗澡。 洗好澡后，赵岁岁换上一身军绿色的小军装，今天家属院有军装的孩子都换上了。 吃好早餐，赵岁岁在院子里晒头发。 看着两个哥哥脑袋上的帽子，转头看向她娘手里正在缝制的小帽子，晚上他们一家人要出去炸街。 赵立文和赵立武在院子里移植西瓜苗，上次在刘师长家得到的西瓜种子已经发芽了。 “大哥，什么时候能长成？”赵立武想到上次吃到的西瓜，咽了咽口水。 “一般要3个月。”赵立文也不能保证西瓜能不能在下雪前长成，河县这边比富兴大队还要冷的时间要久，“没事，种子还有，这次长不成，明年开春了再种。” 到了傍晚，陈秀禾早早的就做好了晚饭，吃过之后就带着三个孩子出门往礼堂去。 路上遇到了从食堂打饭回来的陆鸣和陆蝉。 “岁岁，你们要去礼堂了？”陆鸣看着赵岁岁一家出门，问道。 “是的，要不要给你们占位子？”赵岁岁问道。 “要的要的，岁岁姐姐，我很快就到。”说完，陆蝉一溜烟跑回家里，她要赶紧吃饭。 陈秀禾觉得时间早，慢悠悠的散步往礼堂走去。 一路上，赵岁岁三人的军装显得他们特别精神，赵立文和赵立武两人一身的阳光大男孩的气质，在他们俩的衬托下赵岁岁以可爱杀出一条路，白色和绿色的对比太强烈。 来到了礼堂外，赵岁岁远远的就看到了她爹在和一个人说话。 察觉的有人盯着自己看，赵广叔抬头就看到了自家媳妇儿和孩子过来。 赵广叔等他们走近才开口，“晚饭吃过了？” “吃了。”赵立武抢先回答。 “还有好一会才开始，里面人多有些闷。”赵广叔把礼堂里面的情况告诉几人。 这时，几个穿着军装，脸上上了妆的女兵走过。 赵岁岁被她们身上的胭脂味熏得有些难受，一连咳了好几声。 这个味道让她想起前世在幼儿园上台表演前，老师给她化妆的味道，抬头一看，那几个女生的脸上腮红果然很突出。 陈秀禾也觉得这个味道有些刺鼻，不动声色的带着女儿换了个位置。 这时，刘伟拿着一份文件过来交给赵广叔。 赵广叔打开看了一眼，轻咳一声，让媳妇儿和孩子们进去找位置坐好。 赵岁岁察觉到她爹的耳朵似乎红了，正想仔细看，就被她娘牵着往里走。 才进入礼堂，里面的声音瞬间嘈杂起来，和赶集的时候一样闹哄哄的。 军属有专门的位置，陈秀禾艰难的跟在小儿子后面走，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这儿，娘这里。”赵立武指了指第三排的位置，前面两排已经坐满了。 才坐下，台上的主持人就开始维持秩序，瞬间礼堂便安静下来。 刘师长带着手下的团长从侧门进来，赵岁岁看到他爹也在里面。 刘师长简单的做了一些开场白，就让赵广叔上台作报告演讲。 “爹，怎么上台了，不是来看表演的么？”赵立武有些不理解。 “等爹说完就开始了，别说话。”赵立文小声的提醒弟弟，看着台上发言的老爹，一脸自豪。 等赵广叔说完后，陆鸣带着陆蝉来到。 “牙牙，坐这。”赵岁岁指了指她小哥旁边的位置。 陆蝉走过来后，歪着头冲着赵立武说道，“立武哥哥，我能不能坐岁岁姐姐的旁边。” 赵立武看着陆蝉，没说话不过还是起身坐到旁边。 陆鸣没有和赵立武要求换位子，直接坐在边边。 台上开始表演，第一个节目就是集体合唱国歌。 慢慢的，台下的众人也跟着一起唱。 从第二个节目开始就是军乐、歌剧、话剧、大小合唱交叉表演。 这个时候可没有人手一个表演单，下一个节目是什么全靠主持人的报幕。 江叶在表演进入后期的时候才来到。 最后结束的时候，又是集体大合唱《团结就是力量》。 离开的时候，赵岁岁明显感觉到隔壁士兵的情绪高涨，文工团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这样的么，通过文艺的形式慰问一线部队，提升军队气魄，舒缓士兵心理压力。 这次的演出目的很成功了。 第188章 华良山 这天，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外出兜风，他们打算去华良山打竹子。 赵广叔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去打竹子。 赵立武就想自己去把竹子带回来，劈好了的等他爹给自己编鱼篓。 三人来到了华良山下，自行车放在山脚下不放心。 “我扛上去。”赵立武想着这里没有部队的看守，实在是不放心。 赵立文点点头，现在偷车的可不少，他们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就这样，赵立文和赵岁岁背着背篓上山，赵立武扛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赵岁岁走得很慢，弹弓也拿在手里，随时准备发射。 “岁岁，你看那里。”赵立文停下来，拉着妹妹的手。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一只像鹿又矮的四脚兽。 “它怎么不跑？”赵立武放下自行车，准备攻击。 “这个应该是袍子。”赵立文想了想，狍子的好奇心非常重，看到人不仅不会跑，有的时候还会凑上来。 话音一落，傻狍子真的就走过来，目标是赵立武放下的车子。 好奇害死袍子，赵立武直接上前一把扭断正在嗅自行车的傻狍子脖子。 赵岁岁看着一滴血都没有流的傻狍子，思考他们要怎么运回家。 “塞进背篓里试试。”赵立文看着这只傻狍子也不是很大，应该是40斤出头的样子。 赵立武把傻狍子放进背篓里，“头会露出来。” “那就把背篓加高。”赵立文找来一把枯树枝，“等会去找找野菜或者菇子压在上面。” 赵岁岁收起手里的弹弓，这只傻狍子也够他们家吃好久了，今天就放过野兔子它们吧。 “走吧，咱们还要砍竹子回家呢。” 三人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了赵广叔说的竹林。 “大哥，有竹笋，咱们挖了直接搭在傻狍子身上吧。”赵岁岁看着冒尖的竹笋，和肉一起炒的竹笋最好吃了。 “那你先挖，我们先去挑竹子。”赵立文仰着头开始挑选竹子，想着爷爷之前教他挑哪些竹子适合编箩筐。 正当赵岁岁挖竹笋挖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 “大哥，小哥，有人过来了。” 赵立武听到后一刀解决一根竹子，竹子开始慢慢的倒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这个地方不能外面的人来。”为首的人看到赵岁岁旁边背篓里的竹笋，瞪着他们开始宣示主权。 赵立武看到男孩想来抢，一把拦住，“你干什么，华良山没有归属于哪一个地方。” 严格来说，华良山紧挨着小黎山，偏向于部队的居多。 杨太力没想到赵立武没有被他唬住，有些不甘心，“这是我们先发现的，就是我的地盘。” “是你的地盘，你叫这些竹笋一声，看它们答应么？”赵岁岁从她小哥的背后伸出一个脑袋开始怼人。 “谁挖到就谁的，你们要打架我们也可以奉陪。”赵立文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就4个男孩，还不够他弟弟解决的。 赵立武接收到他大哥的暗示，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啊，放手。”杨太力没想到赵立武力气这么大，看到一旁的自行车原本以为他们是县城里的人，吓唬吓唬就能让他们离开。 赵立武直接把他推向后面的同伴，“我不想打人，你们走。” “我们是附近向阳大队的，华良山谁都可以来，凭什么让我们离开。”杨太力不服气的说道。 赵立文也不想闹得太僵，“那你们离远一点。” “对，离我们10米远。”赵立武跟着点点头。 赵岁岁坐在一旁直接把背篓里的竹笋剥皮，竹笋皮带回去也是晒干了当柴烧，还不如给背篓腾点空间，想到这赵岁岁抬头看了看周围，把背篓里没剥皮的竹笋收进空间里。 “行了，这两根竹子够做鱼篓了，剩下的还能做点其它的。”赵立文把竹子简单的处理一下，就和弟弟妹妹一起挖竹笋。 杨太力他们则在不远处挖，看着他们的架势今天就要把这片竹林的竹笋都挖完。 两个背篓都装满了竹笋，赵岁岁看着背篓，这么重她背不起来啊。 “这样，小武和我一人背一个背篓，自行车推下去，我在前面扶着车头，小武拉车尾，岁岁就走在前面探路。”赵立文看了看妹妹的小个子，让她扶着车头也费劲。 “不用，我背着背篓也能扛自行车。”赵立武摆了摆手，两个人牵一辆车，还不如自己的扛。 赵岁岁知道她小哥的力气大，“小哥，你先试试。” 赵立武把背篓背上，双手撑起自行车的大杠，还得意的举了举，表示自己还能扛更重的。 “行，那走吧。”赵立文背起背篓，走在前面给弟弟探路。 杨太力看着赵立武的样子，咽了咽口水，幸好刚才没打起来，哪里来的蛮小子。 到了山脚下，赵立文让弟弟把自行车的脚撑踩上，他要把背篓绑在车后座两边。 “骑自行车来也不太好，还要扛上山。”赵立武看着他大哥在绑背篓，吐槽道。 “小哥，咱们骑了10来分钟，走路就要半个多小时了。”赵岁岁提醒道。 “也是，有好有坏。”赵立武抬着背篓让他大哥继续绑。 两个背篓都绑好后，赵立文试了试平衡，“可以，回家吧。” 赵岁岁爬上车前的大杠坐下，赵立武拖着两根竹子坐在后座上。 赵立文踩着脚蹬发现自己踩得很艰难，慢慢的开始东倒西歪。 “大哥，要不让小哥来踩吧。”赵岁岁害怕得抓紧大杠，车头她没敢抓，提议道。 赵立文也知道自己蹬不了，尴尬的咳了一声，“小武，你来。” “好咧。”赵立武跳下车后座，和他大哥换了个位置。 赵立文坐上车后座后宣布出发，“回吧。” 赵岁岁感受到风的速度，有时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智力也要退居二线。 赵立武脚下蹬得很快，没过一会就回到了家属院。 不过家属院外站着1个人，在和站岗的士兵掰扯什么。 守卫室的人看到赵岁岁几人过来，让人把闹事的老太太拦到一边。 赵岁岁把出入证给守卫检查后，顺利进去。 第189章 傻狍子 “他们怎么能进去的？”林老太指着赵岁岁几人。 “他们有出入证是随军的家属。”守卫的士兵想着王营长家的丈母娘可真是野蛮，都让她等里面的人来接了，还是嚷着要先进去。 “我女儿也是随军家属，我是她娘。”林老太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身份。 “随军家属只能是妻子或者丈夫，和他们的孩子，其他家属进来需要有人带进去。”守卫继续重复家属院的管理规定。 林盼儿这边，因为有流产迹象，被医生要求住院几天观察。 王营长收到守卫处的电话，不知道要怎么和媳妇儿说，但是一直把人晾在外面也不是个事。接进来的话，儿子和女儿能闹翻天，没想到他们都来随军了，老太太还能追过来。 万一被他团长知道，对自己的影响也不好。 “王营长，医院不允许抽烟。”护士端着药品路过，提醒道。 “对不起，我马上掐掉。”王营长连忙把手里的烟掐掉，深吸一口气，进入病房。 这边，赵岁岁他们路过操场就收到了来自大人和小孩们的注目礼。 “赵立武，你们去哪里挖到的这么多竹笋？”元盛羡慕的眼神隐藏不住。 “就在华良山，要去就赶紧去，我们下山的时候，附近向阳大队的人也在挖。”赵立武把位置告诉在玩球的众人，继续推着自行车回家。 “赵团长家的孩子可真勤快。”周丽琪撑着自己的腰，往医务室走去。 “别看了，想吃自己去找。人赵团长家的孩子养得这么好，靠的可不只是赵团长，人孩子自己都可以找吃的。”周主任看着一帮看着的妇女，提醒她们要吃竹笋就赶紧去挖，没听到附近向阳大队的人都在挖了么。 周围在闲聊做针线活的人纷纷拿起凳子回家，河县这边竹子少，竹笋更加少。 陈秀禾从地里回家的路上就看到了自家的三个孩子满载而归。 “娘，你看竹笋。”赵岁岁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开心的看着自家娘亲。 “真棒。”陈秀禾夸了孩子们几句就到自家门口。 陆鸣正在练习骑自行车，下个月他要载着妹妹去上学，“岁岁，你们去哪里了？” “去华良山打竹子顺便挖笋子，陆鸣，你喜欢吃竹笋么？”赵岁岁跳下车后座，看着陆鸣。 “喜欢，岁岁姐姐，我喜欢吃。”陆蝉坐在自行车上翘脚。 赵岁岁抓了一把竹笋递放在他们自行车的篮筐里，“送给你们。” “谢谢。”陆鸣开口道谢，想了想，把兜里的两颗大白兔奶糖递给赵岁岁。 “我不喜欢吃糖，留给牙牙吧。”赵岁岁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家院子里。 “这些竹笋留一部分吃新鲜的，剩下的都煮熟了晒笋干。”陈秀禾扒拉着背篓里的竹笋，就发现了里面的袍子。 “娘，我们上山的时候这只袍子就看着我们，还过来蹭我们家的自行车，我就把它留下了。”赵立武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娘听。 陈秀禾接受得很快，“早就听说袍子是个傻的，没想到这么傻，把它抬到厨房去。” “好咧。”赵立武提起背篓往厨房走去。 吃过午饭，陈秀禾就开始宰袍子。 “娘，现在的天气留不了。”赵岁岁才想到现在是8月，肉都不禁放。 陈秀禾当然想到了，“把聚宝盆拿过来。” 聚宝盆自从来到了家属院就没有在变出粮食过，不知道是不是失灵了。 赵岁岁跑到自己的房间，把聚宝盆拿到厨房，“给。” 陈秀禾割了一块肉放进去，等了好久肉还是继续躺在里面，“难道失灵了？” 赵岁岁：那倒没有，她爹出任务了，聚宝盆才会活跃，这个规律不会改变。 “不知道，先放着吧，做成肉干也可以。”赵立文提议把肉做成肉干。 “也行。”陈秀禾点点头，开始把肉切成一条一条的。 “娘，我想吃有辣椒面的。”赵岁岁趁机点单。 “那你去柜子里还有没有辣椒面。”陈秀禾点点头，之前吃过的一次辣味肉干确实很好吃。 赵立武擦拭着聚宝盆，他觉得是他爹在家的原因，不过没敢说出口。 赵岁岁在哥哥们的房间里翻找辣椒面，家里的粮食基本上都堆在这个房间里，赵岁岁的房间也放有一些。 出来的时候，天空就下起了小雨。 “娘，下雨了。”赵岁岁把辣椒面放下，把外面下雨的事情告诉她娘。 “今年总算是比去年好一些了，至少能下雨。”陈秀禾想到了富兴大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富兴大队这边，地里干活的人都在往家里跑。 “娘，有彩虹。”赵立明指着鹿鸣山的方向。 钱春芬跟着儿子的手指头看去，一座七彩的彩虹桥在山顶出现，“真真是好景色。” 晚上，赵广叔回到家里，就闻到了香浓的肉香，“哟，哪里的肉？” “爹，我们去华良山砍竹子的时候发现了，这只狍子太傻了，是自己送上门的。”赵立武巴拉巴拉的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爹。 “真棒。”赵广叔挨个夸了自家的三个孩子。 陈秀禾加了一把柴到火盆里，“趁着下雨，味道不那么容扩散，一次性做成肉干。” 家属院能来随军的，基本上都是条件比较好的，做肉也不需要躲着。 赵岁岁闻到香味，蹭进厨房，“娘，外面还在下雨。” 陈秀禾看和小女儿眼睛提溜着盯着火架上的肉干，用剪刀给她剪下一块，“吃吧。” 赵岁岁准备送进嘴巴，又把肉递给他爹，“爹，你吃了么。” “在食堂吃了。”赵广叔让小女儿自己吃，转头对媳妇儿说道，“明天我要出一趟任务，大概半个月就回来。” “去哪。”陈秀禾听到反问，又想到了丈夫的职业便转头没有要答案。 “放心，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了，我会很小心的，这次不危险。”赵广叔揽住媳妇儿的肩膀安抚。 赵岁岁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消失，轻手轻脚的返回客厅。 “成了，转起来了。”陆鸣看到他和赵立文做的风扇转起来，忍不住欢呼。 第190章 捕鱼工具 “岁岁，快过来吹吹。”赵立文看到妹妹，招招手让她站到风扇前面。 赵岁岁走过去，风扇的不大和她前世用的桌面小风扇差不多，“真好。” 陆鸣看着赵岁岁惬意的闭上眼睛，也跟着一起傻乐。 这时，陆蝉打着伞过来，手里还拿了两瓶水果罐头，“岁岁姐姐，给你吃。” 说完，陆蝉的眼睛飘向后院厨房的方向。 赵岁岁秒懂，这是来换肉干的，“等会给你装一罐子。” 赵立武看着红色的杨梅罐头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 “杨梅，甜滋滋的，可好喝了。”陆蝉拿过一罐要打开，结果发现自己力气太小只能放回桌上，“立武哥哥，你自己开吧。” 厨房里，赵广叔看着火架上的肉干，“等我有时间给你搭一个土烤炉吧，孩子们打猎的肉夏天放不了。” “那你先把小武要的鱼篓做好，都1个月了。”陈秀禾一听也很想要，烤炉怎么用她以前在市里的时候看到过，看了一眼丈夫，眼里都是不信任，等他有时间估计已经冬天了。 赵广叔才想起来刚到家属院的时候答应小儿子做的鱼篓还没有做，尴尬的咳了一声，外面的雨刚好停下来，“马上做。” 客厅里，5人正在喝杨梅甜水。 赵岁岁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太甜，她更喜欢吃杨梅果子，看到她爹出来便问道，“爹，喝甜水。” 赵广叔知道小女儿的意思，接过她的杯子一口喝完，“爹去做鱼篓。” 赵立武一听，也跟着出去帮忙。 陈秀禾把肉干都做好后，赵岁岁给陆蝉装了一罐子。 陆蝉喜滋滋的抱着离开。 院子里，赵立武子给他爹打下手，他们要赶在熄灯之前把鱼篓做好，否则又要半个月后才能做。 陈秀禾也过来帮忙劈竹子，“你开始编吧，剩下的我来劈。” 赵立武也拿着竹片跟着一起编，很快，两个鱼篓就编好了，赵广叔把小儿子编的鱼篓做了一下加固。 “成了，两个都可以用。” “谢谢，爹。”赵立武把玩着手里的鱼篓，决定明天去河里抓鱼。 上午，陆蝉来到他们家。 “岁岁姐姐，今天是不是要去抓鱼，我也去。”陆蝉举了举手中的捞鱼网兜。 陆鸣也提着水桶跟在陆蝉的后面进来，桶里也有和陆蝉同款的捞鱼网兜。 “牙牙，你这个捞鱼网兜是哪里买的？”赵岁岁觉得有这个网兜捕鱼似乎更好。 “我爸爸做的，这个给你。”陆蝉把手里的捞鱼网兜递给赵岁岁，转身去拿她哥哥桶里的，“咱们一人一个。” 其实，网兜是陆鸣看到赵广叔做的时候和他爸爸提的。 昨晚上，陆鸣回到家后，看着沙发上看报纸的爸爸，眼神幽幽的盯着他看。 直接把陆诚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有事？” “岁岁的爸爸会给她做鱼篓，他们明天打算去抓鱼。”陆鸣说完，又继续盯着他爸爸看。 陆诚愣了一会，他儿子是在跟他提要求吧，试探性的开口道，“你也想要。” 陆鸣矜持的点点头，有了鱼篓他也可以和赵岁岁一起去捉鱼。 陆诚想着这可是破天荒了，儿子居然和他提要求了，从小到大因为自己不在孩子们身边，两个孩子都不怎么依赖他，难得提一次他当然要满足，“这个鱼篓现在来不及了，竹子要去华良山那边砍，要不爸爸给你先做捞鱼的网兜，鱼篓下次给你补上。” 陆鸣想着捞鱼的网兜也可以，点点头同意道，“那行吧。” 就这样，陆诚为了兑现儿子的承诺，熬夜做了两个捞鱼网兜，又在凌晨的时候离开家。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网兜，等她爹回来的时候也让他给自己做一个，“这个网兜好。” “岁岁，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陆鸣赶在妹妹开口前说道。 “这不太好吧。”赵岁岁想着这是陆伯伯给他们兄妹做的。 “没事，我让我爸爸回来的时候再做一个。”陆鸣直接给自家爸爸安排任务。 正在边境线换防的陆诚直接打了2个喷嚏。 “走吧。”赵立文提着水桶出来，顺手把帽子戴在妹妹的头上。 赵岁岁把帽子的防风绳系好，举着手里的网兜出门。 陈秀禾追出来嘱咐他们不要去深水区。 “知道了。”5人异口同声道。 到了河边，有不少的男孩子在河里游泳，昨天下了一下午的雨，让河水上涨了一些。 “我爸爸说了，等干旱结束，水位回到这里。”陆鸣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赵岁岁看着脚下的石头，这里以前应该是洗衣服的地方，“走吧。” 另一边在玩水的几个男孩子看到赵岁岁等人拿着鱼篓网兜这些，也跟着走过来观看。 赵立文看着几人湿漉漉的衣服，“你们不回去换衣服么？” “嗐，太阳这么大，等会就干了。”元盛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 赵立武秒懂他大哥的皱眉，“那你把裤子的水抖一抖。” 元盛他们在上衣是干的，裤子贴着肉，蛋蛋都印出来，才想着这里还有两个女孩，纷纷开始拧裤子，有的人还自己把裤子脱了拧水。 赵立文看到后立刻挡在妹妹面前。 赵岁岁带着陆蝉在水边捞小鱼，不知道是谁撞的，陆蝉直接一把扑进水里。 “牙牙，快起来。”赵岁岁觉得自己刚才似乎也被推了一下，不过还是先把陆蝉扶起来。 这边陆鸣已经把推倒自己妹妹的人按进水里，王水生的名字虽然有水字，不过他还是只旱鸭子，扑腾着双手挣扎好一会才起来。 元盛他们看到王水生这样也没有说话，王水生是今天才加入他们的，不过这小子不会水，只能在一旁帮忙看衣服，可是推一个小女孩进水，这种小伙伴他们不要。 王水生看到一群人看着他眼里带着不赞同，羞愧的拔腿就跑。 这边陆蝉的膝盖被擦伤，陆鸣只能背着她去医院找妈妈。 “我也去。”赵岁岁把手里的网兜塞到她小哥手里，“小哥，中午等你的蛋煎虾。” 赵立文看着跑远的妹妹，有些泄气。 第191章 林盼儿 医院这边，江叶巡查病房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请进。” 赵岁岁推着门进来，江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了儿子背着女儿进来。 “牙牙，怎么了？”江叶看到女儿浑身湿漉漉的，带到里间去换衣服。 陆蝉一边说话一边配合妈妈的动作换衣服。 江叶把女儿放在病床上，开始给她检查膝盖，一会换一个地方问疼不疼，确认女儿只是轻微的擦伤便放心下来。 赵岁岁看着江叶的样子，想着自己以后当军医会不会好一点，救死扶伤想想就很伟大。 不过刚出江叶办公室的门就遇上了一队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在走廊上奔跑，病床的床单都被血染红了，瞬间觉得军校的外语专业很香。 “岁岁，吓到了？”陆鸣看着赵岁岁停在门口，以为她被刚才血腥的场景吓到，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没有，咱们走吧。”赵岁岁摇了摇头，继续跟着江叶一起走。 林盼儿的病房里，林婆子在絮絮叨叨，话里话外就是要钱，让女儿每个月都寄20块钱回去。 连旁边的产妇都看不下去了，“你这大娘，没看到自己女儿都病了，不让她安心养胎还在这里烦她，怕不是林妹子的后娘吧，哪有亲娘这样逼自己女儿的。” 话音一落，林盼儿就捂着肚子难受起来。 “医生，快来人。”原本还在仗义执言的韩菲瞬间慌了，挺着大肚子就往门外叫人。 护士很快就过来，扶着韩菲就要往产房走。 “不是我，是林盼儿，快快快。”韩菲说完，直接在病房外的凳子上坐下，粗粗的喘气，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迟迟不出来，折腾死她了。 赵岁岁跟着江叶来到妇产科的时候，就看到几个白大褂推着一个女人匆匆离开，医院真不是个好地方，没有事就不要往这里跑了。 江叶跟着护士提供的消息来到林盼儿的病房，里面就林婆子一个人。 “请问，林盼儿是住这个房间么？” 坐在门口的韩菲抬眼看了看江叶，“刚才推出去的人就是林盼儿。” “妈妈，咱们走吧，不要道歉了。”陆蝉想着王水生的妈妈都生病了，自己要大气一点。 江叶蹲下身子，和女儿平视，“那等你爸爸回来了再说？” 陆蝉想到上次爸爸带着去撑腰的事情，王耀祖的爸爸把王耀祖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点点头。 “陆鸣，带妹妹和岁岁回去吧。”江叶低头看了看手表，等会她还有一个病人要会诊。 赵岁岁回到河边的时候，赵立文和赵立武还在水里捉鱼。 “怎么样？”赵立文问的是陆蝉的情况。 “没什么问题，他们俩回家换衣服去了。”赵岁岁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网兜继续捞鱼。 “岁岁，你看，刚才抓到了一条草鱼，挺大的。”赵立武把鱼篓里的几只小虾倒进另一个水桶里。 赵岁岁往里面看去，里面果然有一条草鱼，“我想吃酸菜鱼。” 陈小苗的裁缝铺已经准备好了，再过几天就会开业，前几天来他们家请陈秀禾去帮忙，送了2颗酸菜，还让赵岁岁兄妹三人到时候穿着军装去转转。 “可以。”赵立文点头同意。 三人在河里又捞了一会，便打道回府。 才回到家门，就看到郭主任带着陈秀禾出门。 “娘，你去哪里？”赵岁岁开口问道。 “去趟医院，午饭你们自己做点吃，不用等我。”陈秀禾一边走路一边交代三个孩子们。 “去医院做什么？爹。。。”赵立武还没有说完，嘴巴便被自家大哥捂住。 “应该是林盼儿的事情。”赵岁岁把刚才在医院看到的事情告诉两个哥哥。 林盼儿的丈夫是三团二营的营长，之前她爹下面的几个营长和副营长的爱人都来过他们家拜访。 按理说，妇女工作师长夫人忙不过来分到了两个副师长夫人这边。不过，林盼儿是三团这边的，陈秀禾需要在必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说话要过脑子。”赵立文点了点自家弟弟，提着水桶往厨房走去。 赵立文先进入厨房，往聚宝盆里投放了满满一盆的白面，便去处理草鱼，“小武去和面，贴玉米饼吃，岁岁去洗酸菜。” “啊，不等晚上吃了？”赵立武疑惑道。 “先把菜做准备好，等会娘回家了再下锅。”赵立文看了看手里的鱼，已经半死不活的了，到晚上吃肯定是死鱼。 医院这边，陈秀禾和郭主任赶到的时候，林盼儿已经被推出手术室。 “说你两句孩子就掉了，你怎么这么娇贵啊。”林婆子想要动手戳女儿，又被女儿冰冷的眼神止住。 “这位大婶，请你离开，不要打扰病人休息。”医生也看不下去，开口要让林婆子离开。 直到林盼儿看到郭主任和陈秀禾，眼泪才忍不住掉下来。 陈秀禾也失去过自己的孩子，只能等林盼儿想通了开口。 “郭主任，我可以申请驱赶林有南离开家属院么？”林盼儿冷漠的看着自家娘，心里已经和她一刀两断。 郭主任还没有说话，林婆子就闹起来了，“你个死丫头居然要赶我走，我可是你娘！” 韩菲在一旁吃饭，看不下去，“没见过把自己女儿的孩子说掉的亲娘，来看女儿也不说带点吃的，还抢女儿的营养品吃。” 郭主任也听家属院的人说过林盼儿家的事情，“确认要驱赶么？” “确定，有她在，我月子都没有办法坐。”林盼儿现在十分后悔告诉堂妹自己的随军地址，也十分后悔为了面子放她娘进来。 林婆子没想到女儿真的要驱赶自己，直接冲上来要打人。 眼看着巴掌要落在林盼儿的脸上，林盼儿自己也不躲瞪着眼睛看着，陈秀禾看不下去挡了下来。 “殴打军属，会被拘留。” 很快，林婆子就被郭主任找来的2个士兵押走，期间林婆子回王营长家收拾行李的时候又和王水生兄妹俩大战了一场。 很快家属院就传遍了，林盼儿有个吸血的娘家，和王营长还是二婚，难怪林盼儿管教不好王水生兄妹，后娘难当啊。 赵岁岁路过操场的时候也听了一耳朵，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有的父母就是要孩子吃苦才开心。 “娘，你最好了。”赵岁岁吊着她娘的手臂，整个人挨着她娘。 陈秀禾直接一个夹抱，拎起小女儿往地里去。 第192章 裁缝铺 周丽琪在地里劳作，看到陈秀禾带着自家的三个孩子来到地里，又想到自己家心里不是滋味。 “周嫂子，什么时候来的？”陈秀禾把小女儿放下，和周丽琪打招呼。 周丽琪心里有些闷，说出来的话就带了些酸气，“一大早就来了，家里的3分地就靠我一个人忙活。” 赵岁岁看着周丽琪，这一个月以来都只见她一个人在地里忙活，没有其他人帮忙。 陈秀禾一听，就察觉到了周丽琪的酸味，“那你继续。” 说完，赵立武担着水来到地里，“岁岁，我打水的时候捞到了一条小鱼，有半斤重的样子。” 赵岁岁放下手里的小锄头走去过看，还真是，“这鱼要怎么吃呢？” “小小的一条鱼，能有什么吃的，用来炖豆腐。”陈秀禾走过来一看，想到他们那一排院子的吴燕在做豆腐，等会回去的时候可以拿黄豆去换一块回来。 赵岁岁也想到了刚才在做豆腐的人家，点点头，“就吃炖豆腐。” “去松土吧。”陈秀禾把鱼捞出水，直接放到篮子里用豇豆盖住。 赵立文这边把能摘的豇豆都摘了，吃不完的晒干到冬天吃，过段时间会长得更加多。 慢慢的，山脚下来了很多人。 赵岁岁发现他们都是来种大白菜的，这个时间也只能种大白菜，玉米土豆这些都种不了，她爹说过，河县这边10月就开始下雪，现在种下玉米土豆这些是不够时间生长就会烂在地里。 “娘，咱们家白菜够么？”赵立文想到自家院子里种的白菜，这里的冬季会更加漫长。 “不够，咱们可以去副食店买再去向阳大队换。”陈秀禾计算过了，院子里的白菜不够他们一家人吃，“明年不能种这么多粮食了，留一半地种蔬菜这些。” 等地里劳作的人走后，就有人悄悄的来到赵岁岁家的地里摘菜。 陈小苗裁缝铺开张的这天，陈秀禾带着三个孩子去给她撑场面。 裁缝铺就在供销社隔壁，一间20来平的小房间。 “来了，坐。”陈小苗看到陈秀禾他们过来，招呼他们坐下。 “陈姨不用，我们是来帮忙的。”陈秀禾让大儿子先在门口站着，看看能不能招揽客人。 赵立文觉得有些尴尬，把弟弟和妹妹推出去，自己在裁缝铺里假装忙碌。 外面门可罗雀，陈小苗心里的期待越来越低。 去供销社买东西的人路过都会往裁缝铺看，就不往里面走。 赵岁岁靠在她小哥身上，这身衣服可真难接，拿人手短啊。 不过想想也是，家属院的人大部分都是庄稼人，会自己做衣服，这个年代除非是有什么重大场合，比如看相相亲结婚之类的才会想着要做一身好看的衣服。 就在陈小苗再一次失望的时候，裁缝铺终于来人了。 吴燕把篮子里的衣服拿出来，“这里可以改衣服么？” 陈小苗以为是来做衣服的，没有想到是来改衣服的，正准备拒绝，陈秀禾边开口道，“可以，要怎么改？” 吴燕听到后，把衣服摊开，露出胸口的一大片烧焦的洞口，“家里的皮小子不小心打翻了煤油灯，这衣服还没有做好就成这样子了。” 陈秀禾看了一会，小声的凑到陈小苗耳朵边说了一嘴。 陈小苗听到后了然，“布还有没有？” “只有一些碎布头，你看看。”吴燕把篮子里的碎布拿出来。 陈小苗接过后比划了好一会，摇了摇头，“不行，你得找块这么大的布才行。” 说完，比了个长方形的大小。 吴燕摇了摇头，家里的布票已经用完了，正准备说话就看到墙上挂着同款的布料，“这里可以买么？” “可以，要一尺一尺的卖，还要有布票，和供销社一样。”陈小苗点点头，裁缝铺里的布她也是花了姐姐姐夫的布票买的，直接拿布料过来做衣服就只收工费。 陈秀禾看向裁缝铺门口，小儿子和小女儿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赵岁岁这边，带着她小哥在操场上转悠，她现在是化被动为主动，直接在操场上溜达打起广告来。 “赵岁岁，你的军装可真好看。”刘悦，三团一营长的女儿。 “那是，裁缝铺的小陈奶奶做的。”赵岁岁吸了吸鼻子，故意说得很大声，让石凳子那边唠嗑的妇女们听见。 果然，有人被她的话吸引了。 周丽琪招了招手，把赵岁岁叫过去。 “岁岁，你这衣服是哪个裁缝铺做的？” “小陈奶奶的裁缝铺，在供销社隔壁。”赵岁岁咬字清晰。 “就是今天新开的裁缝铺？”魏晓晓放下手里的鞋底子，问道。 “对，就是那里。”赵岁岁点点头，“不光做衣服，也补衣服，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吴燕阿姨就在那边补衣服。” “哟，吴妹子的那件破了洞的新衣服啊，照我说直接打补丁算了，这么大的一个洞。” 吴燕平时在操场上的时候也会带着那件衣服来，大家都知道她手里有一件还没做好就被烧了一个大洞的衣服。 赵岁岁一听，觉得吴燕的衣服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要是小陈奶奶把衣服改好了，裁缝铺的名声不就打起来了。 “走走走，我也去看看。”周丽琪想到自己的手艺也一般，自家儿子去走亲戚的时候也需要一件体面点的衣服，和赵立武穿的一样精神就很好。 赵立武这边也在男孩子群里晃悠了一圈，回到妹妹身边。 “小哥，你看，那些都是我招揽过去的。”赵岁岁指了指前面的几个妇女。 “厉害，走，咱们回去。”赵立武拉着妹妹的手往裁缝铺跑去。 裁缝铺里，陈小苗正在裁剪衣服，就看到店里一下子来了5个人。 赵立文上前招呼，“阿姨们，要做衣服？” 周丽琪看着赵立文也一身的军装，上下打量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来看看。” 5人打量了一下裁缝铺，很简单的布置，一张操作台，一张桌子上方的墙上挂着布料，一台缝纫机。 吴燕这边没有布票，只能把长袖改成短袖，等以后有布票了再把袖子接起来。 第193章 野兔子 “你们俩刚才去哪里了？”赵立文从女人堆里出来，看着弟弟妹妹。 “我们去操场揽客人。”赵立武笑嘻嘻的说道。 赵岁岁看着里面热闹的情景，想到衣服对女性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有吸引力的，“有了她们的宣传，裁缝铺肯定能在家属院里挂上号。” 在赵岁岁看来操场一角的石凳子那边和富兴大队的大松树下是一样的，都是八卦聚集地。 “咱们回家吧，回去做饭。”赵立文和他娘知会一声，带着弟弟妹妹回家。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碰上了陆蝉。 “哇，岁岁姐姐你穿这一身可真好看。”陆蝉手里拿着一把狗尾巴草，跑到赵岁岁的身边。 “谢谢，牙牙你跑山上去了？”赵岁岁把她头发上的杂草弄下来。 陆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头上面的杂草都拍下来，“嗯，韦美芬说山上有野果子，我们就上去找了。” “没找到？”赵岁岁看着她手里只有一把狗尾巴草。 “没有，韦美芬看到野兔子就跑去追了。”陆蝉摇了摇头。 赵岁岁一听有野兔子，手有些痒，她好久没有去打野兔子了，“韦美芬他们抓到了么？” “没有，兔子跑了，韦美芬她们有的人还摔了一跤，最后野果子也不摘了。”陆蝉耸了耸肩，有些失望。 “没事，下午我去山上摘野果子，到时候带着你一起去。”赵岁岁决定上山看看，肉她不嫌多。 “真的？”陆蝉惊喜的看着赵岁岁。 “嗯，下午我去叫你。”说完，赵岁岁进到自己家的院子。 厨房里，赵立文听到妹妹下午想上山，点点头，“可以，去看看。” 小黎山被部队清理过，上面的野物都是一些不伤人的，没什么危险。 等三人做好午饭，陈秀禾也刚好回到家里。 “娘，吃饭了。”赵岁岁把碗筷放到她娘的面前。 陈秀禾笑着看餐桌上的饭菜，她决定要去裁缝铺帮忙，总比去石凳子那边听八卦来得好。 来到家属院后，除了一日三餐和地里的活计，陈秀禾每天都能空出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的时间，而且裁缝铺那边只是忙的时候才要帮工，这个工作很适合她。 赵岁岁三人听到他们娘的决定，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到了下午，赵岁岁还在睡梦中就被推醒。 “岁岁，再不起床我和大哥自己去了。”赵立武双手拉着妹妹，迫使她坐起来。 “嗯？去哪里？”赵岁岁有些懵。 “打野兔子啊，你忘记中午的时候说要上山了么？”赵立武直接把妹妹的毛巾盖在她脸上，这个是最快速的叫醒方法。 赵岁岁听到兔子立马就醒了，快速的洗脸刷牙后，带上她的弹弓就出发，到了山脚下才想起忘记叫上陆蝉，“我忘记了。” “我去。”赵立文拦住妹妹，免得等会回来的是三个人。 结果，赵立文才走两步就看到陆鸣拉着陆蝉跑过来。 “呼，岁岁。。。姐姐，你怎么不叫我啊。”陆蝉喘着粗气抱怨道。 “呃，我忘记了，正准备回家叫你们呢。”赵岁岁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陆鸣递给妹妹一个水壶，“喝水。” 陆蝉喝完水后，一伙人就往山上走去。 “就是这里，上午我们就在这里看到了野兔子。”陆蝉在前面领路，来到了上午发现野兔子的地方。 赵立文捡起一根枯树开始捣洞，陆鸣看到后也有样学样。 “这里有一个洞。”陆鸣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兔子洞，里面还有兔子的粪便。 赵立文走过去看，确实是兔子的粪便，“再找找。” 赵岁岁这边在撑着陆蝉上树，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沉，“对，抓住那个树杈爬上去。” “呼，我上来了，岁岁姐姐你也快上来。”陆蝉坐在一个树杈上，招呼树下的赵岁岁一起。 赵岁岁活动了一下手臂，一个助跑就窜到树杈上坐好。 陆蝉看着赵岁岁一下子就上来，眼睛里都是星星，“岁岁姐姐，厉害。” “爬多了你也可以。”赵岁岁把弹弓和望远镜拿出来开始观察。 赵立武也找了一棵树爬上去，树下就剩下赵立文和陆鸣在捣洞。 陆蝉悄悄的扯了扯赵岁岁的衣角，指了一指方向。 赵岁岁跟着看过去，那边野草下确实有动静，“小哥，那边。” 赵立武按照妹妹的指示，在他树下的草丛里看到了一只兔子，悄悄的上弓，草丛里就传出咕咕的声音。 赵立文准备要过去捡兔子，就踩中了一个坑，脚下踩中了什么东西，软软的。 等他把脚抬起来，里面的兔子便开始跳出来。 陆鸣直接用树棍打过去，可惜扑了个空，正准备跑上去抓就听到一声“蹲下！” 陆鸣才蹲下，面前的兔子就被一颗石头打中。 一共跑出来3只兔子，一只被赵岁岁打成重伤，两只被逃走了。 “岁岁姐姐，你好厉害了。”陆蝉十分捧场的拍着小手。 “嘿嘿，还行。”赵岁岁跳下树，看着树杈上的陆蝉，自己可接不住她，“陆鸣，过来把你妹妹接下来。” 陆鸣听到赵岁岁叫自己，把手里的兔子塞给赵立文，走过去把妹妹接下来。 “不要，我自己下去。”陆蝉觉得上树她自己上不来，下树应该很简单。 陆鸣也不拦着，举着手在下面接，“那你小心点。” 陆蝉深吸一口气，双手双脚紧紧的扒着树干开始往下爬，准备到地面的时候掉下来被自家哥哥接着才松了一了口气。 “岁岁姐姐，咱们不找跑掉的兔子了么？”陆蝉看着在收拾背篓的几人，疑惑道。 “跑掉的现在都很警惕，很难再找到它们，咱们去找野果子吃。”赵岁岁摇了摇头，继续找到的可能性很低，还是下次吧。 “嗯，我刚才看到了山葡萄，我带你去。”陆蝉拉着赵岁岁的手往一片灌木丛走去。 赵立文把手里的兔子丢进陆鸣的背篓里，“这只是你们的。” “谢谢。”陆鸣笑着道谢，他能感觉到赵立文对自己有时候喜欢有时候膈应，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对着赵立文笑总没有错。 第194章 曼陀罗 陆蝉带着赵岁岁来到一处葡萄藤附近，“在那里。” 赵岁岁跟着陆蝉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串野葡萄黑红黑红的，“肯定很甜。” 赵立武走过来站在妹妹的身后，不过他被野葡萄不远处的白色小花吸引，“那是什么小白花，挺好看的。” “哪里有白色的花？”赵岁岁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便架起望远镜查看，还是没有找到。 “这。。。站在这里才能看到。”赵立武原本想走到妹妹的位置指给她看，才往前走一步就看不到了，只能后退回原来的位置。 赵岁岁往后退了一步，终于发现了她小哥说的小白花，“不像是喇叭花啊。” 不知道为什么，赵岁岁心里有些紧张。 陆蝉指挥她哥哥上去摘野葡萄后也凑上来一起看，“给我看看。” 赵岁岁想着陆蝉可能知道，便把望远镜递给她。 陆蝉接过望远镜跟着赵岁岁所指的方向查看，找到了小白花的位置，“这个好像是曼陀罗啊。” 赵立文一听，也跟着用望远镜去查看。 “牙牙，你确定？”赵岁岁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她知道曼陀罗是有毒的。 “和姥爷给的医书上说的很像，我也没有见过真正在曼陀罗，不过肯定不是喇叭花，喇叭花是要借助别的植物才可以生长发育，上面的小花自己直立生长的。”陆蝉也不确定，她昨晚上背了好几种花叶类的草药，其中就有曼陀罗百合花和喇叭花。 “那。。。咱们摘回去？”赵立武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小哥，曼陀罗全株都有毒的，还是叫大人来看看吧。”赵岁岁觉得他们小孩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不过要找谁呢，她爹不在家，要是小白花不是曼陀罗那不就乌龙了么。 “让我妈妈来，她肯定认识。”陆鸣提着两串野葡萄回来，递给赵立文一串。 “对对对，找江阿姨来，咱们回家吧。”赵岁岁不知道曼陀罗是自己野生的还是其他人种植的，她还是第一次在山里发现毒草。 5人下山后，先去河边收拾好自己。 元盛他们在河边游泳，看到赵立武便游过来，“赵立武，要不要一起游泳？” “不要，太阳都快落山了，我要回家吃饭。”赵立武摇了摇头，把水里的野葡萄拿起来。 “哪里来的野葡萄？”元盛准备游走，眼尖的看到赵立武手里的野葡萄。 赵岁岁担心他们扒拉到疑似曼陀罗的小花，抢先开口道，“板栗树附近的山坡上。” 元盛听完也没有怀疑，丢下一句话就游走，“谢了。” 回到家后，陈秀禾看到大儿子背篓里的野兔子没有什么意外，“要怎么吃？” “干煸？”赵岁岁看着她娘手里的兔子，已经死了，不然的话可以留到他爹回来的时候再吃，等明年他们家才开始养鸡，鸡窝还没搭。 “行，就干煸，去院子里拔葱姜蒜。”说完，陈秀禾提着兔子往后院走去。 陆鸣家这边，江叶听说了儿子和女儿下午的事情，紧张道，“你们没碰吧？” “没有，妈妈你看，很像曼陀罗。”陆婵把医书放在她妈妈面前。 江叶看过之后，“明天我去看看。” 赵岁岁这边也在想着曼陀罗的事情，小黎山离家属院这么近，曼陀罗这种有毒的草株不可能发现不出来的，难道曼陀罗能像蒲公英一样随风撒种，这个就是她的知识盲区了。 不过很大概率不是野生的，河县的冬季最低气温有零下30度，曼陀罗的果实种子不可能在野生的环境下存活，人为种植的可能性非常大。 陈秀禾过来看小女儿有没有睡觉就发现她在炕上打滚，怎么分炕之后，小女儿喜欢在炕上打滚了，以前在富兴大队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情况，“还不睡？” “娘，以前富兴大队有曼陀罗出现过么？”赵岁岁听到她娘的声音坐起来。 “听你姥爷说起过，以前鬼子占领平高县后，在地里种了奇奇怪怪的草药，其中就有白色的曼陀罗花。”陈秀禾放下煤油灯，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当时他们光明村的人，没有躲进山里面的都被强迫下地种种各种药草和毒草，“把鬼子赶出去的时候，这些草药都被销毁了，不过山上那边销毁得不是很干净，村里的放牛娃带着牛在山脚下吃草时，有只牛误食过最后死掉了。” 牛在那个时候是珍贵的财产，村长发动了全村的人把山里的野草野株地毯式的检查过一遍才算完。 “那被毒死的牛怎么办？”赵岁岁想知道牛最后有没有被吃掉。 “想吃啊，但是没有人敢吃。” 赵岁岁听着这些故事，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陈秀禾摸了摸小女儿的手脚，在她肚子上盖了一张薄毯，顺势直接躺在小女儿的身边，反正丈夫不在家，她今晚要和小女儿睡觉。 第二天，江叶一大早就带着儿子上山。 “你在这里等着。”江叶戴好口罩和手套，开始爬坡。 爬上去才发现这里居然种了一小片的曼陀罗，这个事情必须要汇报。 “陆鸣，等会我会叫人来处理，以后也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这件事，记住了。”江叶想到了间谍，担心孩子们随口说出来被坏人听到。 “怎么了？”赵立文看到妹妹坐在院子里发呆，问道。 赵岁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昨晚她做了一晚上的谍战梦，把她的怀疑说给她大哥听。 “要不咱们和陆蝉借医书看看？”赵立文觉得他们经常上山，不认识的东西都不会摘，那也要补充点这方面的知识，毕竟有的毒株和普通的花长得很像。 这个可以有，赵岁岁觉得上次在废品站找到的医书就应该带回家，“我去借。” 陆家的院子里没有人，在她准备敲门的时候，陆鸣刚好回到家。 “岁岁，你来找我的？” 赵岁岁摇了摇头，“我找牙牙的，她在家么？” 陆鸣有些失望，“在的，这个时间应该在背书。” 两人来到陆蝉的房间，陆蝉正在发呆不像是在背书的样子。 不过，赵岁岁没有打搅她，坐在一旁等着。 第195章 找场子1 等了好一会，陆蝉才从发呆的状态切换回正常。 看到赵岁岁在自己的房间，高兴的问道，“岁岁姐姐，咱们今天去哪里玩？” “牙牙，我是来找你借医书的。”赵岁岁把她想了解的草药告诉陆蝉，陆蝉从4岁开始就背医书，知识容量可不小。 陆蝉听到后，找出一本花草类的医书，“那你先看这一本吧，花草类的医书有3本呢。” 陆鸣趁机把刚才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两人，“咱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现。” 赵岁岁和陆蝉都点点头。 赵岁岁正看着医书，外面就有人叫陆蝉的名字。 “来了。”陆蝉蹬着鞋子往外跑，很快就带进来2个人。 “岁岁姐姐，这是韦美芬，这是周倩倩。”陆蝉给赵岁岁介绍了两人。 “你们好，我叫赵岁岁。”赵岁岁伸出小手开始打招呼。 韦美芬没想到陆蝉口中的岁岁姐姐长得这么漂亮还很可爱，比陆蝉都还要白，低头看自己的手，不说黑就是黄了些，以前在队里的时候她都算是白的了，结果来到了家属院，一个比一个白的小姑娘太多，陆蝉的爸爸是她爹的上司，不知道赵岁岁的爸爸是什么职位，“你好，你多大了？” “8岁。”赵岁岁回答道。 “那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对了你家是住哪里的？”韦美芬觉得自己在年龄上压制了赵岁岁，有些开心。 “。。。咱们互相叫名字吧。”赵岁岁不太乐意，就算是赵宝珠她都是直接叫名字的。 陆鸣看到女孩子在一起玩，默默地端来一小篮子的零食，里面有水果糖和麻花，“我去隔壁了。” “去吧，我大哥在调整电风扇呢。”赵岁岁想着她大哥和陆鸣做的电风扇老坏，有些不得劲，没吹多久就停下来了。 “你家住在隔壁？”韦美芬顿时有些失落，能住在这片地方的都副团以上的，上次她和她爹娘来陆蝉家的时候听说过隔壁是三团长的家。 “嗯，我和牙牙是邻居。”赵岁岁点点头，韦美芬的情绪波动她知道，就是想拼爹。 嵩山部队，师长和副师长的孩子基本上都是20岁往上，都是成家了的，家属院的小孩要拼爹都是团级开始拼，她算是站在第一阶梯了。 能当上团长的都是30岁往上，他们的孩子大部分也都在10岁上下。 韦美芬心里对赵岁岁长得比她好看的不甘心顿时被压下来了，而周倩倩一进来就在吃东西没怎么说话。 “韦美芬，你看到我家院子里的兔子皮了没，那是岁岁姐姐昨天打的，岁岁姐姐可厉害了，会爬树还会打弹弓。”陆蝉把昨天他们在山上打猎的事情搬出来。 韦美芬顿时瞪大了眼睛，“岁岁，真的是你打的？” 赵岁岁笑了笑，点点头，“我玩弹弓的准头比较好。” 只顾吃东西的周倩倩把嘴里的麻花咽下去后，开口道，“岁岁，那你能不能和郑月比一比，帮我们把地盘赢回来。” “郑月是谁，什么地盘？”赵岁岁想着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子吧。 “郑月是六团团长的女儿，霸道得很，我们以前跳皮绳的地方被输掉了。”周倩倩把她们在操场那边跳皮绳的地方输给郑月的事情说出来。 “弹弓不是你们的强项，为什么要用弹弓来比输赢？”赵岁岁不理解。 赵岁岁的话一出，韦美芬和周倩倩顿时不说话了，是了当时为什么要同意用弹弓比试。 看着两人不说话，赵岁岁就知道她们被忽悠了。 韦美芬和周倩倩相互看着对方许久，又转头看向赵岁岁，眼里带着请求。 “岁岁姐姐，你就帮帮我们吧。”陆蝉也跟着摇赵岁岁的手臂开始撒娇卖萌。 赵岁岁无奈的看着陆蝉，“只是比试赢回地盘？” “对的，那个地方是最好的，我们现在只能在郑月她们不玩的时候去。”陆蝉重重的点头，地盘刚输掉，郑月她们的小团体天天霸着。 “你今天的书背完了？”赵岁岁看向外面的日头，现在似乎是上午10点左右。 “早就背完了，姥爷说的早上2小时，晚上2小时。”陆蝉拉着赵岁岁下炕，她们要去把场子找回来。 赵岁岁没办法，不过她没有的家属院的女孩子面前露过面，这次去露一露脸也是可以的，“那我回去拿弹弓。” 赵立文听说妹妹要去操场那边，点了点头，继续修风扇，等妹妹走之后给了弟弟一个眼神让他跟上。 三个大男孩就这样远远的跟在他们妹妹的后面。 韦美芬看着赵岁岁头上的帽子，原来赵岁岁这么白是因为出门都戴帽子，“我去回去拿帽子，你们走慢一点。” 很快，四人来到了操场的一角。 赵岁岁发现这个真是个好地方，太阳晒不着，上午有围墙挡着，下午有树荫帮忙。 “郑月，你敢再比一次么？”陆蝉叉着腰气势汹汹的叫场。 郑月看到陆蝉几人，不屑的开口道，“有什么不敢的，手下败将。” “好，谁输了就让出大柳树。”陆蝉把前几天的规则说一遍。 郑月不屑的点点头，对于新来的赵岁岁一看就是没玩过弹弓的娇娇娃，丝毫不放在眼里。 很快比试用的叶子就夹好了，不知道谁拿来的木夹子，把树叶夹在了跳皮绳用的松紧带上。 “三片叶子，谁打中的最多谁就赢，打中绳子掉下来的不算。”郑月接过妹妹手里的弹弓，下巴抬了抬示意赵岁岁先来。 赵岁岁也没有推辞，接过周倩倩手里的石头开始搭弓，第一片叶子被击穿，接着是第二片叶子被击穿，最后一片叶子也同样不出意外的被击穿。 郑月没想到赵岁岁这么厉害，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后轮到她上场，同样顺利的击穿三片叶子。 “没有输赢，开始二轮。”陆蝉本来以为胜券在握了，没想到郑月这次打中了3片叶子，明明上次只打中了2片。 六轮下来，赵岁岁和郑月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周围也都围过来一圈小孩，有人开始建议直接打会动的叶子。 赵岁岁无所谓，“都可以。” 郑月也只能跟着同意。 第196章 找场子2 刘师长站在围墙另一边小楼的阳台上，看着大柳树旁的比试。 “老郑，不戴帽子的女娃是你闺女吧。”五团的李团长看向六团的郑团长，笑道。 “呵呵，是的。”郑团长一脸自豪，他只有两个女儿妻子就伤了身子估计以后很难要孩子，打算把大女儿培养进部队。 “那带着帽子的女娃是谁，看不清脸。”李团长是靠着郑月的五官判断的，赵岁岁一直戴着帽子他无法分辨。 刘师长的警卫员看着赵岁岁白皙的双手和下巴，想到了上次的跑步女孩，家属院就数赵岁岁最白，“好像是赵团长家的。” “哟，难怪，老赵可是咱们部队的王牌狙击手，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李团长乐呵呵的说道，赵岁岁明显更加游刃有余一些。 元盛在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了赵立武他们，凑到他们身边，“行啊，没想到你妹妹看着可可爱爱的，弹弓耍得这么好。” “那是，也不看是谁教的。”赵立武吸了吸鼻子，妹妹的弹弓可是他亲自教的。 这边，周倩倩正在爬树，等会她要在柳树上放叶子。 “等一下，周倩倩是你们这边的，树叶不能让她放。”郑月的妹妹郑星，不同意的开口道。 “那谁来放？”陆蝉看了一圈人群，不知道要找谁。 “我来我来。”元凯举起手，还没等赵岁岁这边人同意，他已经一溜烟就爬上了大柳树。 郑月看着元凯没有说话，心里慌的一匹，脸上还是很淡定，她爹说了遇事不要慌，慌了就有破绽，刚才自己没有慌还超常发挥了，这次也一定行。 赵岁岁看到元凯准备好后看向郑月，“还是比打中树叶，树叶落在地上就算没有打中，你先还是我先？” “刚才你先开始的，这次我先来。”郑月觉得她后发的运气用完了，这次要首发的位置。 “可以。”赵岁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郑月站到柳树前面，深呼吸一会后，示意树上的元凯开始丢树叶。 元凯把手里的树叶放下去，树叶轻飘飘的在空中飘落。 郑月发射的石头也正好打中，周围顿时一片喝彩，第一片叶子的顺利击中让她松了一口气，不过第二片就没有打中，后面的第三片也是。 陆蝉上前检查后，宣布郑月打中1片叶子。 接下来就轮到赵岁岁，她站到刚才郑月的位置，向元凯示意可以开始。 陆鸣在一旁看着，心里忍不住替赵岁岁紧张，转头看向赵立文和赵立武，他们两人却十分淡定。 柳树下，一片叶子开始飘落，就被赵岁岁打中，石头穿过树叶打到柳树的树杆上。 “好！”周倩倩带头叫好，周围的人也跟着拍手。 郑月这边捏紧了弹弓，祈祷赵岁岁后面两片叶子打不中，这样就会进入第二轮，不过她很快就失望了。 赵岁岁接连打中了后面的两片叶子，顿时周围一片哗然和喝彩。 郑星上前检查，三片叶子都被击穿，有些不甘心的宣布赵岁岁打中3片叶子。 陆蝉激动的抱着赵岁岁的胳膊，“太好了，大柳树抢回来了。” 郑月看着周围人都在祝贺赵岁岁，转身冲出人群。 赵岁岁看着跑掉的小姑娘有点担心，不过她跑的方向是小院的方向，郑星也跟着去追便没有关注，“你们可以和郑月她们一起玩的，这个位置能容纳2组人。” 陆蝉嘟着嘴巴摇头，“开始是我们让郑月一起玩，郑月不同意，就说要比试划地盘。” “。。。。。。” 赵岁岁：打扰了，没想到郑月是个霸道的。 人群散开之后，赵岁岁就发现了她的两个哥哥，心里一点也不奇怪是怎么回事。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来的。”赵立文抱着手不承认，说完便转身离开。 赵立武收到他大哥的暗示，揽着陆鸣的肩膀让他一起走。 “岁岁，你真厉害。”陆鸣夸了赵岁岁一句，他以为昨天赵岁岁只是运气好。 阳台这边，刘师长看完小辈们的比试，扯了扯嘴角，就该是这样才好，家属院的女孩子养得不娇气，祖国的花朵在向阳生长。 “老郑啊，你闺女跑了。”李团长的手拍了拍郑团长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没把郑团长拍得一个趔趄。 郑团长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踹过去，“自己手掌多大力没点数么。” “走吧。”刘师长说完，转身离开。 李团长他们看到师长离开，也跟着下楼。 郑团长家里，张换玉看着两个女儿前后脚的回来，大女儿还一脸的委屈，上前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 “赵岁岁！”郑月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发出的声音有些哑。 “赵岁岁是谁？”张换玉看向小女儿。 “就是三团赵团长家的，不。。。不过是姐姐输了弹弓。”郑星觉得输了就跑回来告状说被欺负是不对的。 “什么输了？”张换玉还是不明白。 “就是巴拉巴拉。”郑星把刚才在操场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妈妈。 张换玉这才明白，原来是输了大女儿引以为傲的弹弓，照她看来这是好事，大女儿就是被丈夫捧得太高了，玩个弹弓厉害有什么意思，这次让她知道人外有人也不错，“这次输了，咱们就继续练，下次在赢回来。” 郑月一听，顿时不哭了，“对，下次我一定要赢回来。” 赵岁岁这边还不知道以后她要被郑月时不时的发起挑战，如果知道的话，当初她肯定不会赢郑月。 “岁岁，咱们玩跳皮绳吧。”陆蝉走过来拉着赵岁岁一起。 大柳树下，有两组人在牵绳子，位置挺大的。 赵岁岁刚来的时候只有郑月他们一组人，那姑娘确实是比较霸道，不知道自己这次赢了她会不会被记恨。 “赵岁岁，我们可以一起玩么？”张烟然看到赵岁岁过来，小声的问道。 “可以啊，这个地方是大家的，我刚才只是把霸道的赶走。”赵岁岁并不喜欢这些游戏，也不会霸着这个地方。 陈秀禾在裁缝铺帮工，听说了操场上的事情，“我家岁岁的弹弓都是她哥哥教的。” 第197章 偷菜 中午的号角声传来，操场的孩子们自发的回到自己家里。 “娘。”赵岁岁在半路看到她娘，笑嘻嘻的跑到她娘身边。 “看你玩得小脸红扑扑的。”陈秀禾爱怜的把小女儿脸上的汗水擦掉，带着她往家里回。 “陈阿姨，岁岁姐姐玩跳皮绳可厉害了。”陆蝉小嘴叭叭的把刚才赵岁岁跳皮绳一直没输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有点尴尬，说不玩的人是自己，结果直把着擂主的也是自己。 到了家门口，陆蝉便和她们分开。 “去洗脸洗手吃饭吧。”赵立文把一盘香煎豆腐摆到餐桌上。 “周副团家又在做豆腐啊。”赵岁岁快速的洗脸洗手后，来到餐桌前看着盘子里的豆腐顿时食欲大开。 “你曾阿姨还想开一间豆腐坊呢。”陈秀禾给小女儿盛了一碗绿豆粥。 赵岁岁点点头，自由交易市场在62年开始，不过因为有人故意囤货扰论市场秩序在63年被关闭，并出台了投机倒把罪，“有地方么？” “现在还没有，先在自己家里面做，想花钱买或者拿东西换都可以。”陈秀禾把勺子放在豆腐盘边，让小女儿用勺子把她夹散的豆腐捞到自己的碗里。 下午，赵岁岁睡醒后跟着她娘一起下地。 “有人来摘咱们家的菜，上次挂在这里的2个丝瓜不见了。”赵立文回想了一遍，地上也没有，确认自己没有记错，丝瓜是他亲自搭在架子上的。 隔壁地的周丽琪听到后也跟着附和，“我也觉得自己的菜少了，茄子少了好几个，本来种的就不多，少几个很容易就看出来。” 赵岁岁有些无语，能来随军的家里情况条件不说有多好，可也没有穷到来偷菜的地步吧。 “小文，你确定？”陈秀禾放下手里的锄头，看向大儿子。 “确定，那两个丝瓜本来也可以摘了，我想着家里吃不完，就先挂在架子上让它们再长长。”赵立文确认道。 陈秀禾叹了一口气，“还是要和周主任说一声，万一下个月来偷玉米土豆怎么办。” 赵岁岁放下锄头，“娘，我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丢菜。” 陈秀禾想想也觉得多问几个人比较好，点点头，“去吧，多问几家。” 赵立武看到妹妹跑开也想跟着一起，不过他还要挑水，只能放弃。 赵岁岁去到周副团家的地里，“曾阿姨，你们家的菜少了么？” 曾繁美听到赵岁岁的问话一愣，想到了自己的番茄好像少了一些，“番茄好像少了七八个吧。” “这样子啊，我们家也少了。”赵岁岁说完，朝着其他人走去。 地里在劳作的人或多或少也丢了一些菜，有了赵岁岁的问话大家才知道不是自己记错了，是真的有人偷菜。 张小草被问的时候，只能也跟着说自己家也丢菜了，心里却在怨恨赵岁岁多此一举，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最近都不能动手了。 赵岁岁这边不知道自己被张小草记恨上了，回到自家地里把大家都或多或少的丢了一些菜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其实她也知道偷菜的人可能在这里面，不过不要紧，有了这一次，估计偷菜的人就会收敛一些，其他人也会警觉一些。 大家都在一个家属院，真的把人揪出来，估计那个人可能在家属院没脸出门，这一次就是警告。 其实光看地里种的东西大概知道一些线索，比如张小草家的地都是种的土豆和玉米，零星的种一些蔬菜，这些蔬菜不够一家3口人的量。张小草的丈夫是营长，住在小楼里面，没有院子，部队分的地就是他们的主要蔬菜的来源，除非是去副食店买。 陈秀禾听了小女儿的分析，看了眼远处的张小草，想到第一天去家属院的供销社买东西时说自己败家的就是她，这种人估计舍不得花钱去副食店买蔬菜，“很有可能是她，这次就不管了，再敢来偷菜，咱们就不客气了。” “行吧。”赵岁岁耸耸肩，继续给土豆地浇水。 回去的时候，赵立文把能摘的都摘回家，吃不了的都晒成菜干或者腌做咸菜。 同时，在操场的石凳子处，家属院有人偷菜的事情也在被人谈起。 这让张小草更加不敢再动手。 一连好几天，张营长都没有怎么吃到蔬菜，有些疑惑，“地里的蔬菜还没长出来？” “吃。。。吃完了，新的还没有长好。”张小草拿碗的手一顿，现在风声太紧了，她总担心地里有人盯着她，一直不敢动手。 “听说家属院有人偷菜，咱们家的菜不会也被偷了吧。”张营长放下碗筷，打算去地里溜达溜达。 “你去哪？”张小草莫名的有些紧张，问道。 “去操场。”张营长看着自家媳妇儿紧张的样子，想到了什么，便改口说去操场。 “哦，那你去吧。”听到丈夫去操场张小草便放心了，站起来收拾碗筷。 张营长火急火燎的跑到自家地里，他们家就3口人，分到了3分地，可是地里根本就没有多少蔬菜，心里顿时一股气冒出来。 张小草看到丈夫阴沉的脸回来，心里的恐慌越发的强烈，“怎。。。怎么了？” “飞云呢？”张营长先问了儿子在哪里。 “在操场那边玩吧，刚才有人来找飞云出去。”张小草以为是儿子闯祸了，正想要问点什么，丈夫猛的把门摔上。 张营长猛的掐住自家媳妇儿的肩膀，低着声音问道，“说，家属院传的偷菜贼是不是你，家里的地我已经去看过了，想好了再说。” 张小草猛的看向丈夫，在他眼神的逼迫下点了点头。 “你这个娘们，你是想害死我是吧，要是被发现了，我就要脱下这身军装。”张营长伸手想打人，手举在半空中停了很久，还是放弃了。 “我就一家摘一点，谁知道会有人发现。”张小草捂着脸开始哭泣。 “这是原则性问题，我的津贴养不活你们母子，让你去偷？”张营长想到自己老娘说的话，就不该让妻子过来随军才对，这次发现的早，否则就算他还能穿着军装也没有脸在家属院生活了。 “当家的，我就是。。。” “你就是想占别人的便宜，以后再敢这样，我就和你离婚。”张营长不接受妻子的辩解，直接下一副猛药。 “当家的，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和我离婚。”张小草一听丈夫要和自己离婚，吓得鼻涕眼泪一起掉。 张营长盯着妻子不说话，直到她六神无主语无伦次的时候才开口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第198章 蹭车 因为地里面没有再继续丢菜，偷菜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赵岁岁路过石凳子的时候，里面的家属在讨论让家属院全年都接送小孩子去上学的事情。 对此赵岁岁无所谓，就是家里自行车的主要用途不能上线而已，有了军卡接送，她才不要坐自行车，石子路不是那么好走的，泥巴地在雨天同样不好走。 家属办这边，周主任看着挤在她办公室的妇女，无奈的说道，“走路是为了更好地锻炼孩子们的自主能力，走得慢才要一个小时，走快的话大半个小时就能到。” “下雪天可以，为什么平时不行？” “下雪天大人走路外出都够呛，部队那边才特批一辆车的。” 其实早就有人反映过这个问题，刘师长那边直接驳回，万里长征都是靠着战士们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家属院的小孩不能养得太娇气了。 说完，周主任把申请的单子摆在桌面上。 看到刘师长的签名和驳回，都没有人敢说话了。 “你们实在是心疼孩子，可以给他们买辆自行车，踩自行车也是一种锻炼。”周主任把单子收起来，看到还没有离开的人，开口道。 “买一辆自行车，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去霍霍。”张小草想到了陈秀禾买的自行车，不知道能不能蹭一蹭。 想着想着，张小草就挎着篮子往陈秀禾家走去。 赵岁岁把院子门打开，“张阿姨，请进。” 看着张小草的背影，赵岁岁皱了皱眉，感觉这人来他们家没有好事。 张小草看着赵岁岁家的院子，很是满意，等她男人升职当副团长也能搬到这种院子来住，到时候她也在院子里种菜。 “张妹子，坐。”陈秀禾给张小草倒了一杯白开水。 张小草端起搪瓷杯子就开始喝，才喝了第一口就发现不是白糖水，皱了皱眉，想着能买得起自行车的人家怎么会拿白开水招待客人，不过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还是笑着和陈秀禾话家常。 陈秀禾听着张小草一会说他们家院子好，蔬菜伺候的好，一会说他们家的房子宽敞。 赵岁岁躺在屋檐下的摇摇椅上，不用偷听，张小草的大嗓门估计隔壁院子都能听到。 “哎，说了这么多，这是我种的茄子，给你家尝一尝。”张小草有些肉疼的把自家地里的刚结出来的茄子送出去。 陈秀禾知道拿人手短，张小草在家属院里是出了名的抠门，“不用，不用，我们家的蔬菜都刚好够吃。” 张小草见陈秀禾是真的不要，便收回篮子里，“你们家岁岁下个月上小学几年级？我们家飞云上4年级，到时候可以让岁岁和飞云一起上学。” 她打听过，赵岁岁今年才8岁，和自家儿子一样的年纪，到时候让自家儿子在学校保护赵岁岁为由，这样就可以蹭上赵岁岁的自行车了。 赵岁岁听到这里大概知道张小草来他们家是做什么的了，是来蹭自行车的。 陈秀禾想着吴燕的裁缝铺里说的话，估计是为了小孩走路上学的事情过来，万万没想到接下来张小草说出来的话这么不要脸。 “我家岁岁下个月上初一。” “到时候让我家飞云和你们一起上学，在学校可以保护岁岁不被欺负，自行车后座能坐下两个小孩了，立武和飞云挤一挤，岁岁就坐在横杠前，怎么样？”张小草觉得自家儿子蹭上了自行车，在学校里提供保护服务，双赢。 “我家岁岁已经小学毕业了，下个月直接上初一。”陈秀禾再次强调道。 张小草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要是真给张飞云蹭自行车，不出事还好，要是不小心翻车受伤，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张小草埋怨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会做。 就连陆蝉要蹭车，陈秀禾都要考虑考虑，毕竟家属院到学校的路都是石子路，自行车在上面不是很好走。 “初一？岁岁不是才8岁么？”张小草抠了抠自己的耳朵，疑惑道。 “岁岁读书比较早，直接从3年级开始读书的。”陈秀禾知道她来自家的目的了，就凭着5条茄子就想蹭自行车，果然抠门的人突然大方起来必定是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哟，没想到岁岁还是个聪明的娃娃。”张小草这下不知道怎么办了，第二中学离小学还是有一段路的，“能不能让立文把飞云送到小学。” 不光是陈秀禾气乐了，赵岁岁听着也佩服张小草的厚脸皮。 “不顺路，再说了一辆自行车3个人坐已经很挤了，坐不上第4个人。”陈秀禾直接明了的拒绝，起身找出背篓开始逐客，“我要去地里面忙活，没其它事你就回去吧。” 此时，陈秀禾非常后悔出门晚了，被这个厚脸皮的人逮住。 “怎么就不能坐4个人了，大街上都看到很多的。”张小草急着站起来，要拉陈秀禾继续坐下。 这时，院子的门被赵广叔推开。 “爹。”赵岁岁从摇摇椅上下来。 看着浑身脏兮兮的男人，好在没有受伤。 陈秀禾也看到了丈夫，“我男人回来了，你先回去吧，这事没得商量，你去找别人。” 张小草看到赵广叔回来，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提着篮子就离开。 赵广叔看到脚边的小女儿，想要上手摸摸她，发现自己的手太脏只能放弃，“岁岁，包里有爹给你带的东西，自己拿出来。” 赵岁岁接过她爹的背包，还挺沉的，“谢谢爹。” “去洗洗，我去给你拿衣服。”陈秀禾确定丈夫只是脏，便催促他去洗澡，转身去房间里找衣服。 赵立文在地里久等不到他娘和妹妹，回到家里就发现妹妹在翻东西，“爹回来了？” “嗯，在洗澡。”赵岁岁翻出一个只写了肉字的罐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肉罐头，不过她爹能带回来的，都是可以吃的。 “有客人来过？”赵立文看到他们家专门给客人用的杯子，问道。 “不是客人，是来打劫的。”赵岁岁把张小草想来蹭车子的事情说出来。 赵立文听完也是无语，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 第199章 骄傲 赵立文走到后院去，知道他娘正在给他爹搓背，便开口道，“爹，要不要吃东西？” “不用了，等会还要去营地。”赵广叔的任务还没有报告，要先去和领导汇报，本来他是直接去营地的，身上实在太脏了被赶回来洗澡。 张小草这边，没有在陈秀禾这边蹭到自行车，心里不舒服准备回家的脚步转身往石凳子处走去。 围在一起做针线活的人听到全过程后，纷纷对陈秀禾报以同情，怎么被这个赖皮猴盯上了。 拿着几个茄子就要蹭自行车，哪里来的脸，这么大。 家属院能来随军的人基本上都来完了，大家相互之间也知道每个人的脾性。 “岁岁居然要读初一，她不是才8岁？”周若水记得去陈秀禾家拜访的时候，陈秀禾说过赵岁岁和她女儿是同年的，她家烟然下个月才上4年级。 周若水是三团副团长张怀民的爱人，两人的丈夫都在三团，他们俩也走得近一些。 “哼，说是直接从3年级开始上的小学。”张小草拉着脸说道。 赵岁岁路过操场的时候，就被叫住。 “周阿姨，有什么事情？” “岁岁啊，你下个月要读初一？”周丽琪脸上堆着笑。 “嗯，我已经小学毕业了。”赵岁岁点点头，看到角落里的张小草，估计就是她说出来的，“周阿姨，还有事么？” “没了，你去玩吧。” 赵岁岁对于石凳子处的议论没有放在心上，等成绩出来了自然能证明自己是靠本事读的初中。 “岁岁姐姐。”陆蝉在大柳树下冲着赵岁岁招手。 赵岁岁走过去后问道，“牙牙，怎么了？” “岁岁姐姐，下个月你要去上初中？”陆蝉拉着赵岁岁的手，问道。 她之前一直在生病没有上过小学，不过在姥爷家里的时候表姐也教过自己识字，陆蝉还打算跳级到赵岁岁的年级一起做同桌呢。 “嗯，我已经小学毕业了。”赵岁岁在陆蝉期盼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怎么这样子啊。”陆蝉嘟着嘴巴，不高兴道。 赵岁岁想着陆蝉现在的开始读一年级的话，15岁就可以高中毕业，到时候是70年，正是下乡火热的时候，不过在下乡之前找到工作说不定可以避免下乡。 随军过来的家属现在都是非农业户口，赵岁岁在想着要不要跳级，提前大学毕业，不过她考的是军校，毕业就会被安排进部队工作的可能性比较大，她已经跳过一次级了，估计成绩再好也不能再次跳级。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现在8岁，上大学的时候也就12岁，大学毕业估计是16岁没有到达入伍的年龄，不过她是文兵，不知道会不会放宽要求。或者继续读研究生博士这些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研究生博士的专业，再不济也可以先找一份工作。 不过赵岁岁记得当时停课了来着，停了多久印象不是很深。 “我不在小学，你也可以跳级。”赵岁岁觉得早点毕业早点想出路，她也不能和陆蝉说要下乡这种事。 赵广叔在领导办公室汇报完任务后，准备回家吃午饭，路上还碰到了李团长。 “老赵，等等，咱们一起回去。”李团长走过来一把揽住赵广叔的肩膀。 “有事？”赵广叔看着李团长，笑得像只犯蠢的狗子，嫌弃的甩开他的手。 “急什么，等会回去抱闺女啊。”李团长重新把手搭上去。 赵广叔一听，就觉得有些委屈，小女儿现在都不给抱了，好怀念小女儿小时候的样子，走到哪里都能抱，他陪小女儿的时间太少，还没怎么抱人就长大了，“有事快说，肚子都饿扁了。” 李团长也不逗他，把上次家属院比试弹弓的事情告诉赵广叔，“可以啊，老赵，教得不错。” “那是，我家岁岁还能打中野猪的眼睛呢。”赵广叔昂着头一脸自豪。 李团长看着赵广叔的样子，要是有尾巴的话，估计能翘上天，直接给了赵广叔一拳离开。 这边，赵岁岁手里玩着一根狗尾巴草，慢悠悠的往家里走，突然被一双大手抱起来，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她爹放在肩膀上。 赵广叔看到小女儿要闹着下来，便快步的往前走。 赵岁岁害怕被摔下来，只能抱着她爹的脑袋，“爹，我要下来。” “不，我顶着你回去。”赵广叔抓住小女儿的双脚，继续往家里走。 赵岁岁感受到她爹的好心情，想着半个月不见，她爹想抱就给她爹抱抱吧，“爹，为什么这么高兴？” 赵广叔把她上次和郑月比试弹弓的事情说出来，“爹再给你做个新的弹弓？” “现在用的这个还有没坏。”赵岁岁摇了摇头。 “那你想要什么，爹都给你买。”赵广叔觉得小女儿需要奖励。 “那。。。给小哥做一个新的弹弓。”赵岁岁想到她小哥的弹弓磨损地有些严重，是该换新的了。 “行，还有么？”赵广叔同意道。 “给娘买雪花膏。。。”赵岁岁说了一路，就是没有说自己要什么，她确实什么都不缺，想要手机也不能说。 赵广叔想着上次在师长家的时候，小女儿吃了不少西瓜，“爹去给你找一个西瓜吧？” “真的？”赵岁岁瞬间来了兴趣。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赵广叔也不能保证，院子里的西瓜藤是长出来了，不过来不及成熟就会遇上下雪天。 就这样，赵广叔驮着小女儿一路回到自己家中，路上吸引了不少女生羡慕的眼神。 赵广叔推开院门，正准备进到自家院子的时候。 陆鸣刚好拿着饭盒出来准备要去食堂打饭，就看到赵广叔驮着赵岁岁要进院门，喉咙一紧正准备呼喊。 千钧一发之际，赵岁岁扒住了院子门的横梁，差一点就要撞上去。 “爹！”赵岁岁抖了抖双脚，示意她爹后退把自己放下来，没有危险的时候爸爸就是最大的危险，没想到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赵广叔才想起来，驮着小女儿高度超过了院门的房梁，连忙倒退一步把小女儿放下来，在小女儿迎着头看着他时，立马道歉，“爹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第200章 报名 到了9月，县里的中学宣布开始报名。 陈秀禾看着自行车，一下子载他们母子4人的话，这辆自行车也太可怜了。 赵立文坐在车座上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场面顿时陷入了沉默。 “娘就不去了，你们三个自己去报名吧。”陈秀禾想了想，还是不要为难自家的自行车了，把挎包递给小儿子，“资料和钱都在里面，保管好了。” 赵岁岁坐在前面的大扛上，大扛被赵广叔做了一些改装，加了一块木板棉垫。 “那我们先走了。”赵立文自己也载不动3个人，踩着脚踏板就离开。 家属院的大门口，陆陆续续的有人出去，都是要去县里面报名的。 看着自行车从自己的身后面超过，吴燕也有了买自行车的打算，自家丈夫升了团长之后津贴也跟着涨，攒一攒，过两个月也能买上。 赵岁岁坐在最前面盯着石子路，有些害怕自行车的轮胎会被扎到，“大哥，咱们走泥路吧。” “放心，摔倒了也会护着你。”赵立文让妹妹安心，他自己也有在看路。 路上偶尔也遇到一些骑着自行车的人，看来家属院有自行车的人家也不少。 到了河县第二中学，赵立文找了个车棚放自行车。 河县的初中和高中在一个大院，中间用一排的操场隔开。 2栋3层高的小楼，第1层是教职工的办公室，上面2层一层一个年级。 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先去初中部的报名处报名。 负责报名的秦老师到赵岁岁的户口本有些愣住，揉了揉眼睛，“53年出生的？” “对，我今年8岁。”赵岁岁点点头，心里想着不会不让她上初中吧。 秦老师继续翻看赵岁岁的学籍册子，被里面的一水的100分怔住，仔细核对了公章的真伪，“这个学籍册子。。。” “我妹妹可厉害了，毕业的时候校长还奖励了一个水壶。”赵立武看到老师不相信，把他们毕业的时候陈校长说的话都搬出来。 “这个我要去核实一下，你们再等等。”秦老师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主要是赵岁岁的年纪太小，她这个年纪有的小孩才开始读小学1年级。 校长办公室里，吴校长看着赵岁岁的学籍资料，确定没有造假，“赵岁岁小学正常毕业，先给她报名吧，我这边再写信到平高县中谷公社小学问问。” 赵岁岁看到秦老师给自己名字的登记上，交了学费后便放心的离开。 赵立文这边也顺利的报名完成，就等下午的时候来学校分班领课本后第二天正式开始上课。 “走吧，下午再来。”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走到停车棚这边。 刚好就碰上了江叶带着陆鸣和陆婵过来停车。 “岁岁姐姐，你们也来报名么？”陆婵看到赵岁岁几人，高兴的喊了一声。 赵岁岁早上出门的时候，陆婵家已经关门，估计是先去了小学那边给陆婵报名的，“对啊。” “江阿姨。”赵立文和江叶打招呼。 “小文，你们报名好了？”江叶把女儿抱下自行车，看着在开锁的赵立文问道。 “对的，现在人不多，去了不用排队。” “那我们先去了。”江叶牵着女儿的手往操场那边走，她今天是和同事换班过来的。 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去百货大楼买文具。 骑了一圈，没有发现停车的地方，最后赵岁岁想了一个办法，把自行车停在派出所。 赵立文一听，果然是个好办法，没有什么地方比派出所更安全的了。 进去派出所的时候，刚好碰上了上次给他们家自行车上牌的师傅。 师傅来看到了赵岁岁，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牌照不会掉了吧，眼睛看向自行车前的牌照，还挺正常的，“你们来派出所做什么？” “我们是来停车的。”赵立武开口道，百货大楼没有停车的地方，他们怕自行车被偷了。 “行行行，停这里吧。”牌照师傅松了一口气，指了一个位置让他们停车。 赵立文把自行车停好，带着弟弟妹妹往百货大楼走去。 文具在二楼，赵岁岁路过一楼的时候发现自行车柜又搬下来了。 “自己挑吧。”赵立文指着文具柜，让弟弟妹妹挑选笔和作业本这些文具。 “看，这个文具盒和毕业典礼上发的一样。”赵立武扯了扯妹妹的衣角，让她看向文具盒的位置。 赵岁岁看过去，发现文具盒挺贵的，没想到中谷小学这么大方，当时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陈校长一共发了7个文具盒。 “选好了没？”赵立文看向妹妹。 “这个和这个。”赵岁岁指了指柜台里的铅笔和笔记本，这个时候的笔记本表面花样也没有什么可以挑的。 “我也是。”赵立武跟着附和。 “钢笔不挑了？”赵立文接着问道，这个时候没有圆珠笔这种东西，弟弟妹妹上初中也可以开始用钢笔了。 “钢笔我有了，小哥你挑一支吧。”赵岁岁想到毕业的时候刘老师送给自己的钢笔，刚好可以用。 “你也买一支，刘老师送的钢笔有纪念的意义，放在学校万一丢了怎么办。”赵立文可清楚妹妹不喜欢把笔带在身上，不光是笔，水壶她都嫌重不想背。 “那我也买一支钢笔吧。”赵岁岁想想也是，刘老师的钢笔还是在家里用好了。 柜员看到赵立文爽快的付钱，开始推销墙上的军绿色挎包，上面还有红线绣的五角星，现在的学生都崇拜军人，能有一款仿制的军用挎包都是很光荣的事情，“新到的仿军制斜挎包要不要买。” “不用了，家里的还没有坏。”赵立文把找补的钱数好，转身离开。 书包他们确实不用买了，之前上学用的书包还是好的，因为用的是旧军装改的，质量好，一直没有坏。 离开百货大楼的时候，赵岁岁和一个人迎面撞上，一股子黑咖啡的味道迎盖到她的鼻子。 “不好意思，小姑娘，有没有摔疼？”来人在赵立武要扶起妹妹之前把赵岁岁扶起来，笑着看向赵岁岁。 赵岁岁摇了摇头，“没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赵立文给妹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牵着她的手往派出所走去。 赵岁岁还在想着刚才的黑咖啡味道，黑咖啡她前世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经常加班熬夜的时候喝，味道很熟悉。 第201章 初中 一路上，赵立文看到妹妹都不说话，回到家的时候就问她怎么回事。 赵岁岁就把在百货大楼门口撞上的男人身上有黑咖啡的味道告诉她大哥。 “这个时候国内有黑咖啡么？”赵立文也不确定，不过咖啡是从国外传入华国的。 “应该很早就传进来了，看谍战片里面不是有间谍喜欢喝咖啡被发现身份。。。”赵立文还没说完，就想到了间谍不会是真的吧，他们这个地方地处边疆，有间谍也是有可能的。 “那也不一定，可能是喜欢喝黑咖啡的人。”赵岁岁吸了吸鼻子，她记不住那个男人的样子了，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她有些脸盲，加上人走得太快她还没有来得及记住。 “这事可不好说啊，咱们可是没有喝过黑咖啡的土包子。”赵立文也没办法和他爹说，总不能扯谎说在老师那边喝过吧。 在高中的时候他确实骑过班主任的自行车，这个没有什么可追究的，黑咖啡这种东西可不常见，赵立文在平高县的供销社就没有看到过，就算有人喝也是少部分人喝的，要真查起来还是能够查到的。 “先到此为止，慢慢的从长计议吧。”赵岁岁不想暴露他们来自21世纪。 “只能这样了。”赵立文揉乱了妹妹的头发，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赵岁岁又被偷袭，想要追上去打人。 小黎山上，秦开泰已经在曼陀罗花附近蹲守了半个月，还是没有什么人过来，只能和换班的战友交换信息后离开。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广叔问了他们三学校的情况，了解清楚后便放心下来。 “这边到了9月底就要把地里面的庄稼都收上来，到时候学校估计会放秋收假。”赵广叔把家属院10月中旬就可能开始下雪的事情告诉妻子。 “家里的庄稼，用不上多久就能收回来，第二中学都是不是很多家属院的小孩么，也放秋收假？”赵岁岁有些不理解，他们就读的中学是河县第二中学，相当于半个部队中学了。 “放的，统一放。”赵广叔点点头。 “好耶，到时候咱们可以上山去打猎。”赵立武欢呼，到时候他要打很多猎物回来，做成干货慢慢吃。 下午，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去上学。 在家属院大门碰上了王耀祖和王耀宗兄弟俩，看着赵岁岁三人远去的背影，不甘心的吐了一口唾沫，“呸，得意什么。” 王水生看着自行车，心里止不住的羡慕，想着晚上回家要继续闹，让他爹也给自己买一辆自行车。 自从上次后娘失了弟弟妹妹之后，对他们兄妹俩不再百依百顺，要是以前的话，自己和妹妹闹一闹就有的东西，现在都不行了。他爹也赞同后娘的意思，真的和姥姥说的一样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 林盼儿这边，在准备进校长的办公室面试，这次面试的机会是周主任安排的，她要把握住。 “进来。”于校长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开口道。 林盼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推门进去。 赵岁岁这边来到了初中部一年级的楼梯口查看自己被安排到了哪个班。 赵立武也不好强行挤进去，只能把妹妹举起来，“岁岁，你来看。” 长得高看得远不是白说的，赵岁岁很快就在名单上看到了他们俩的名字，“小哥，咱们在1班。” 赵立武听到后，把妹妹放下来，两人一起走到1班的教室门口。 今天部队的小孩都是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小军装，赵岁岁和赵立文也不例外，教室里面吵吵闹闹的，看到赵岁岁进来之后有些疑惑。 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前排桌子的男生就转头过来问。 “你怎么还带着妹妹来上学？” “我妹妹也是初一的新生。”赵立武解释道，在读小学的时候有的同学是会带着弟弟妹妹一起来上学的。 学校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个时候家长很少愿意送孩子来上学，能送小孩来读书就很好了，要是不允许学生带弟弟妹妹来学校，估计学生也只能辍学回家。 “你妹妹多大了？”前座的同学继续问道。 “赵岁岁才8岁。”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小军装的女生，是家属院的孩子。 此话一出，赵岁岁顿时收获了班里同学的目光，没想到这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孩真的是新生。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1班的班主任秦老师就走进来，教室里顿时一片安静。 “各位同学，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秦老师。。。”秦老师做了一堆开场白，都是一些学校的规章制度，上课时间等事情，“大家先按个子高低重新安排座位。” 赵岁岁一听，主动的站起来走到第一排的第一列，不用看也知道全班就她最矮。 赵立武也跟着走上去，在老师开口前坐在了靠墙的位置。 秦老师也知道他们俩是兄妹，这样坐也不是不可以，赵立武坐的位置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等学生自己安排好座位之后，秦老师再细微的调整几人便开始带着几个男生去搬新课本，剩下的人先在教室里面打扫卫生。 赵岁岁擦干净自己的课桌和旁边的玻璃窗，看着教室里可怜兮兮的7个女生，其中5个都是家属院的女孩，男女读书的比例还是太少了。 赵岁岁没有想到的是，赵立文这边高二1班36个学生，只有3个女生，比例比初中的还少。 领了新书后，就是直接放学。 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车棚等人，刚好碰上了推着自行车出来的陆鸣。 “陆鸣，你要去接牙牙？”赵岁岁想到之前陆鸣载着陆婵练习骑自行车。 “嗯，我先去小学那边接牙牙，岁岁你们先回去吧。”陆鸣有些失望，以后只能一起上学，不能一起回家了。 “那你先去接牙牙吧，免得她等急了。”赵岁岁知道小学离他们中学有一段距离，也不耽误陆鸣的时间，把路让开。 赵立武把车子推出来，推到校门口等自家大哥。 第202章 卖书买书 赵岁岁和赵立武在校门口等人，就听到了路过的女学生说要去废品站买旧报纸包书壳。 “小哥，咱们也去买旧报纸。”赵岁岁的小学课本都没有包过书壳，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课本。 “行。”赵立武把车座子调低，等会他要自己骑。 赵立文挎着书包走过来，对于弟弟要自己骑自行车没有什么意见，直接跨上车后座，“走吧。” 废品站，依旧是上次不耐烦的大叔在看门。 看到赵立武把自行车推进来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看着报纸。 看来只要是不打搅他看报纸，一切谁都好商量，真是个怪脾气的老头。 “岁岁在这里等着吧。”赵立文想着难得来一次废品站，他打算淘一些有用的零件回去。 赵岁岁点点头，坐在车后座上等人，报纸都是现成的，就在看门大叔的附近就有。 赵立武闲不住，进书籍的屋子翻一翻有什么好看的书。因为哥哥和妹妹的影响，他现在也喜欢看书，只不过看的书更多的是小说。 “周哥，你给看看这些能卖多少钱。” 看门的大叔抬头看了看，“5毛钱。” “成，卖了。”来人动作利索的把一摞书搬到屋子里面去，接过钱的时候，轻咳一声，“要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来找你，麻烦你说没有收。” “知道了。”周大生点了点头。 赵岁岁等人走了之后，跳下车后座进到存放书籍的屋子里。 “小哥，刚才那个人拿进来的书放在哪里了？”赵岁岁进去就看到满屋子的书，直接问向她小哥。 “那里。”赵立武指了指角落上的一摞书。 刚才进来的人太奇怪了，还把书放在那么高的位置，他特地看了两眼。 赵岁岁看着这个高度，嘴角抽了抽，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小哥，你帮我拿下来呗。” 赵立武拿过一旁的梯子开始爬，把刚才堆放好的一摞书提下来。 赵岁岁凑上前去查看，好嘛，全是苏文的小说，她小学的时候学过苏文，不知道现在小学还要不要求这门外语的学习。 赵立武也知道这些是苏国的小说，一摞书全都是。 赵岁岁随便找了一本翻看，里面就掉出来一封信。 “岁岁，要不要看？”赵立武有些犹豫。 “看，书都卖了。”赵岁岁直接打开信封，得，花季少女和情郎的通信，信纸上全都是苏文，最后一句话是汉字的写的“爱你的娜塔莎”。 赵立武接过妹妹手里的信，大致的内容他也看懂了，“怎么有股苦苦的味道？” “苦苦的味道？”赵岁岁闻了闻信封，还真是淡淡的黑咖啡味。 这个味道让赵岁岁想到了在供销社碰到的人身上的味道，不知道信的主人是不是昨天的男人。 正当赵岁岁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屋子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周叔，我娘有没有来您这里卖书？” 赵岁岁一听，不就是昨天和自己相撞的男人的声音么，立马把手里的信封塞回去，万一真的是书信的主人那也太尴尬了，“小哥，快把书藏起来。” 既然人家娘亲要卖掉，她当然要帮忙，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能简单的判断是一段跨国恋情。 等苏文小说被掩盖好之后，赵岁岁离开屋子看向门口，男人果然是在供销社碰到的那个人。 张博文还在祈求周大生，周大生不耐烦的说道，“没有，不信自己进去找。” 赵岁岁想着这个看门大叔太不靠谱了，明明都已经答应不说了。 张博文想着书籍里的信，还是决定进去找找。 赵立武看到来人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找书。 赵岁岁紧张的看着赵博文，信封她没有叠整齐，可千万不要发现啊。 张博文没有关注脚下，在查看垒的整齐的书籍，并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书就在自己脚边的不远处。 时间过了好一会，周大生便走过来说道，“关门了，赶紧走。” 赵岁岁才发现夕阳西下，也不管会不会被信封的事情了，“小哥，咱们回去吧，我去叫大哥。” 赵立文翻找到几个有用的零件，正高兴呢，听到妹妹叫自己回家才想起时间有些晚，“走走走，都这么晚了，回去肯定要被说了。” 上秤给钱，周大生把不肯离去的赵博文推出废品站的大门，一副谁也不能阻挡我下班的模样。 赵立文抱着弟弟买的书坐在车后座上，看到明显是苏文的小说，准备说话又顿住，打算回家后再问。 家属院这边，陈秀禾在守卫处张望，远远的就看到自家三个孩子回来，心里的石头才落下，自家的孩子很少会晚回家，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娘。”赵岁岁跳下自行车，讨好的看着自家娘亲。 陈秀禾点了点小女儿的鼻子，“回去再说。” 因为时间太晚，赵立武脚踏板蹬得飞快，赵岁岁屁股被颠的不行，说什么都不坐自行车了。 赵岁岁前脚踏进家门口，赵广叔后脚也跟着回到家。 “刚回来？”赵广叔看着在院子里停车的小儿子。 “我们放学的时候去了一趟废品站买旧报纸。”错过了时间，这句话赵立武没有说出口。 “去洗洗再过来吃饭。”陈秀禾把丈夫打发到洗澡间去，最近丈夫天天都是一身的泥回来，不知道去哪里训练去了。 赵岁岁等她娘坐下来之后，开始给她捶背，“娘，力道够不够。” 陈秀禾享受了一会小女儿的服务，“行了，下次要注意时间。” “知道了，我本来就是想买旧报纸的。”赵岁岁见到警报解除，便坐在凳子上等着开饭。 赵立文在他娘看不见的地方给妹妹竖了一个大拇指，这算是萌混过关了。 到了晚上，赵岁岁被叫到两个哥哥房间，两人的炕桌上放着3封信和一本苏文小说。 “小哥，你带回来的？”赵岁岁看向自家小哥。 “嗯，买回来的。”赵立武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书带回来，就挺突然的想要带回家。 “那个男人没有看到吧？”赵岁岁原本也想要塞进他们要带回来的报纸和书里面，又担心被发现，所以先藏了起来，没想到自家小哥这么大胆。 “没有，他一直盯着绑好的书找。”赵立武当时也特别担心被发现。 第203章 信件 “这几封信都是说爱情，看着没有什么问题。”赵立文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信件，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爱情？爱情是什么？”赵立武不是很理解，一脸的问号。 “这个。。。就像咱爹娘一样，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赵立文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说，只能把事情往长大之后推。 赵岁岁想到了一部电视剧，说的就是因为两国断交，迫使跨国恋情的一对情侣被迫分开，当时刷到的视频是经过剪辑的，只了解了个大概，两个迫于无奈双双另嫁另娶，老年又重逢在一起相视一笑。 “你们仨在做什么呢？”赵广叔进来叫小女儿去洗澡，发现三个孩子围着炕桌便走进来。 “爹，你看我们在废品站买到的书，里面夹有信。”赵岁岁直接把问题丢给她爹，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她只是个消息传递者。 赵广叔看到苏文的信件，顿时来了兴趣，他在军校里系统的学过苏文和英文，太专业的词汇看得比较磕巴，平常的文字还是可以顺利读懂的，便坐在炕上看了起来。 等她爹看完信件，赵岁岁把下午在废品站发生的事情告诉她爹。 “那一摞书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打散？”赵广叔担心万一是间谍，他们家的三个孩子会被盯上。 “爹，我把书分开打散了，别人只会以为被翻乱的，信还有点味道呢，你闻闻。”赵立武把信里有些苦涩的味道说出来。 赵广叔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也闻到了一股子黑咖啡的味道，以前他打鬼子缴获战利品的时候收缴到过黑咖啡，特别苦，不过喝下去人确实能精神很多，“这个味道应该是提神的黑咖啡，苦涩的味道，不好喝。” “黑咖啡？哪里有卖？”赵岁岁假装不懂的问道。 “县里面的百货大楼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玩意在国外才有生产。”赵广叔把百货大楼是中苏友好的时候，特地建立的县级百货大楼说出来。 赵岁岁这才知道为什么一个县城也有百货大楼，原来是因为这样，“那以后百货大楼会继续开么？” 赵广叔看着小女儿，他从来不在家里说这方面的事情，不知道小女儿从哪个渠道知道的，“百货大楼那边不确定，这要看市里面怎么安排。” “我在报纸和收音机里面听说的。”赵岁岁知道她爹想什么，直接把她的消息获取渠道说出来，她确实在报纸和收音机上获取到这些信息。 “行了，信和小说爹先拿走，剩下的你们别管了。”赵广叔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准备带去营地里和他的参谋一起研究，没有问题就好，毕竟河县在两国边境，之前两国交好的时候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现在的这种情况还是要审查审查。 赵岁岁看到她爹接收信件，也乐颠颠的跟在她爹后面一起离开，准备熄灯了她要抓紧时间洗澡。 王营长家这边，王水生还在闹脾气，想要他爹给他买自行车去上学，王水花坐在角落里也一脸的期待。 林盼儿看着丈夫头疼的样子，也不像之前一样去帮忙调和，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对两个孩子再好在他们眼里她都是坏人，何必当这个怨气桶。 县里小学那边她已经面试通过，就算是丈夫要离婚她也不怕没有地方去，学校有教师宿舍。 “水生，家里现在没有钱给你买，等爹攒一攒。”王营长也是很苦恼，家里老娘生了一场大病，每个月用药都要30块钱，他作为长子承担了20块，弟弟那边承担10块，医生说了大概要吃大半年的时间。 之前寄回家的津贴都被亡妻花完了，真正是花完还是补贴给娘家他也不追究，现在自己一个月就60块的津贴，一家子吃喝拉撒一个月也就存10来块钱，一辆自行车现在他们家要存1年才能买上。 “我就不，不给我买你就是后爹，钱都被后娘花了。”王水生气鼓鼓的说道，姥姥说了家里的钱都在后娘的手里，让他可劲的花钱。 “王水生，你说什么胡话！”王营长一听，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妻子嫁给他的时候家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存款，不知道儿子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林盼儿像是知道丈夫的心里想什么一样，直接开口道，“还能有谁呢，还不是他们俩的姥姥说的，你之前的津贴在谁手里还是要让两个孩子知道比较好，免得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你胡说，你是后娘，不许你这样说我姥姥。”王水生听到林盼儿编排自己的姥姥，冲上去就想要顶林盼儿。 王营长一看还得了，一把拦住儿子，扳着他的肩膀看向自己，挣扎了许久，还是说出口，“水生，之前姥姥是不是经常来家里拿钱拿粮食？” 王水生被他爹的眼神镇住，脑子里开始回忆出每次姥姥来他们家没一会就离开，然后他娘整天都闷闷不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家的伙食都会变得很差，想到这，身子忍不住的打抖，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水生，你是知道的是不是。”王营长看着儿子的眼泪，亡妻是个性子软弱的，也怪他自己没有快点把他们接到身边，看向一旁的女儿，把她招过来，“水花，你也知道是不是？” “哇，爹，我想娘。”王水花张开嘴巴哭泣。 王营长手忙脚乱的哄孩子，丝毫没有发现林盼儿已经离开家里。 不知不觉，林盼儿就走到了陈秀禾的家，看着院子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她很羡慕。 嫁一个二婚的是要忍受之前妻子留下来的各种问题和阻碍，孩子就是其中最大的问题，王水生还有一个是非不分的姥姥。 “林妹子，有事？”陈秀禾准备进小女儿房间，看到了在院子外徘徊的林盼儿。 “没。。。嫂子，能不能陪我走一走。”林盼儿心里苦，就想找个人说说话。 陈秀禾看着林盼儿的样子，也不忍心拒绝，“你等等。” 赵岁岁半梦半醒，察觉到她娘要进来又不进的，最后生物钟的作用还是让她进入梦乡。 第204章 初中 陈秀禾拿着手电筒出门，看到林盼儿衣服有些单薄，“你这刚出月子怎么穿这么少。” “小月子而已，早就好了。”林盼儿摇了摇头。 两人走到了山脚下的地里，家属院的灯就集体关闭了。 黑暗中，陈秀禾能感觉的身边的人在哭泣。 林盼儿哭了一会，才带着哭腔把傍晚的事情说出来。 陈秀禾对当后娘没有什么经验，不过要是继子继女那样整治自己，她脾气可没有林盼儿那么好。 一味的对别人好而得不到反馈，她不是什么菩萨，“你努力了这么久，两个孩子都没有接受你，你也没必要再对他们掏心掏肺，管他们吃穿就行了，剩下的还是让王营长出面比较好。” “嗯，我现在就是这样，做好了饭叫他们吃，冬天给他们换两身衣服就完事了。”林盼儿觉得这样做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不用在乎别人的情绪，自己做自己。 陈秀禾又安慰了林盼儿一通，林盼儿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谢谢嫂子，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没事，我送你回去。”陈秀禾打开手电筒，就发现前面有人靠近。 等人走近了才发现是王营长气喘吁吁的找过来，“你去哪里？” “就在家属院走走。”林盼儿感受到丈夫的关心，解释道。 “你们俩回吧。”陈秀禾觉得他们夫妻需要单独再谈谈。 “麻烦嫂子了。”王营长冲着陈秀禾道谢后，带着妻子离开。 等两人走后，陈秀禾也抬脚往家里走去，突然就被一双大手牵着，感受到手掌的老茧，陈秀禾准备发出的尖叫卡在喉咙里，“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走夜路，辛苦了团长夫人。”赵广叔紧了紧媳妇儿的手，心里很是高兴，媳妇儿不去做妇女工作真真是可惜。 “嗯哼。”陈秀禾摇了摇被牵住的手，拉着丈夫往前走。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不用人叫自己就起床去跑步。 赵立文正准备叫妹妹起床，门就从里面打开，“哟，今天要下雨了啊。” 赵岁岁瞪了她大哥一眼，走到后院去洗漱。 跑步小分队集结完毕，陆蝉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个子长高了不少，至少看起来像个6岁的小孩。 赵岁岁看着自己的身高觉得她长的不够快，她要求的不高，能长到168厘米就可以了，恢复她前世的身高，不挑食就是她为了身高做出的努力。 跑完步后就是吃早饭上学，今天是第一天上课，赵岁岁还是挺期待的。 陆鸣这边因为要送妹妹去小学，出门比较早。 等赵岁岁他们出发的时候，家属院大门已经没有几个人出入，剩下的都是骑自行车上学的人。 结果走到一半，前方就发生了自行车事故。 元盛元凯两兄弟正在王耀祖王耀宗掰扯，周围有几个人在看热闹。 “王耀祖，你个龟儿子是故意的吧，嫉妒老子有自行车。”元盛气愤的看着王耀祖，这个小瘪三需要打一顿才能老实。 “瞧你的自行车有多金贵的样子，过两个月我家也有。”王耀祖冷哼道，他就是故意的，只是想给元盛添点小堵，没想到自行车这么脆弱，直接崩坏了一条钢线。 “你家有是你的事情，你把爷爷的自行车弄坏了，这事咱们没完，你得赔。”元盛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周围的人，“你们都看到了，王耀祖往我的自行车轮子里扔石头。”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他们是看见了王耀祖做的坏事。 “你们敢。”王耀祖想到要赔钱，直接举起拳头开始威胁。 周围围着的人看到后，纷纷后退了一步。 元盛看到证人退缩，“你们别怕，王耀祖敢打你们，我会帮你双倍的打回来。” “得了吧元盛，你打得过我么？”王耀祖仗着自己的大块头，不屑的看着元盛，意思很明显。 “你。。。我打不过，赵立武可以。”元凯环顾了在场的众人，就发现踩着自行车过来的赵立武，顿时底气足了起来。 “元盛元凯，你们俩怎么了？”赵立武刹车，看着地上的自行车，“你们的自行车坏了？” 元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赵立武，“立武，你得要帮帮我。” “行啊，王耀祖要是要是敢用这件事情威胁你们，我都帮。”赵立武点点头，好兄弟的忙当然要帮。 在场的证人听到后也不怕了，赵立武可是家属院的武力扛把子，一个人单挑王耀祖和王耀宗都不在话下。 “小哥，咱们走吧，等会上课迟到了。”赵岁岁提醒道。 在场的人听到迟到，纷纷开始跑步，是了第一天上学要是迟到，要是被老师告诉家里面可不得了。 王耀祖和王耀宗瞪了一眼元凯，也跟着跑起来。 “元盛，你们俩怎么办？”赵立文看着倒在地上的自行车，问道。 “先推去学校，都走到半路了，你们先走吧。”元盛也不想推自行车回家属院，这样一来一回，他们铁定迟到。 “那我们先走了。”赵立武蹬着脚踏板开始加速。 来到停车棚的时候，位置已经停满，只能把自行车停在墙边，这里的位置不容易被太阳光晒到。 赵岁岁和赵立武赶在上课铃响的时候进入教室。 第一节课，语文课。 跟着语文老师念了一节课的伟人语录，赵岁岁想着过几年去供销社、路上打招呼都要说一句伟人语录才能继续开口，她现在就当作是提前背一背。 不过让赵岁岁觉得有些苦恼的是，老师似乎总喜欢点她的名字起来回答问题。 一上午，她在课堂上站起来过3回，总共提问的次数才5回，她一个人占了大半。 放学后，一群学生往外冲，一部分跑向食堂，一部分跑向校门。 第二中学这边是有食堂，宿舍也有，家属院离学校不远，没有人选择住宿舍。 “小哥，咱们冬天的时候军卡是怎么接送的？”赵岁岁坐在车后座上，看向食堂的位置。 赵立武推着自行车走过操场，摇了摇头，他知道妹妹想知道冬天的时候中午有没有军卡来接送。 第205章 秋千 “这个我知道，军卡中午不来的，到时候咱们要带午饭来学校。”元盛推着自行车从后面赶上来。 “这样啊。”赵岁岁吸了吸鼻子，部队管理还挺严格的。 听说是故意这样做的，就是为了培养家属院小孩艰苦奋斗的精神，赵岁岁想着估计还是有资源的问题。 回到家后，陈秀禾看着自家三个孩子状态良好，便放心下来，“同学们怎么样，好相处么？” “娘，咱们第一天上课，还没有怎么接触。”赵岁岁把剥好的大蒜放在砧板上。 “那娘下个星期再问。”陈秀禾也想到自己的问得早了，改口道。 下午没课，是开学典礼。 原本是要上午就开的，校长去市里面开会还没有回来，就改到了下午。 元盛家这边，五团的王副团长王鲲鹏正押着两个儿子过来道歉。 元凯看着王耀祖和王耀宗脸上的巴掌印乐得不行，时不时的走过他们俩身后做鬼脸。 王耀祖瞪着元凯，想要动手又害怕在修车子的老子爹，只能蹲在院墙处等着。 “老王啊，手艺没落下啊。”三团副团长元彪蹲在一旁看着王鹏鹏修车，嘴上忍不住调侃道。 “吃饭的手艺，哪能说丢下就丢下，好了，以后自行车有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王鲲鹏把车轮子修好，许下承诺后，给了两个儿子的屁股一人一脚，“一天天的就会给老子找事。” 元凯看着王耀祖和王耀宗像两只鹌鹑一样，心里盘算着以后是不是不要动武力了，直接找王伯伯告状就能让王耀祖兄弟俩害怕。 下午，赵立文骑着自行车载弟弟妹妹出门上学。 “元盛，你们的车子修好了？”赵立武看着前面骑行的两人，问道。 元凯指了指前面的王耀祖，“王伯伯给修好的，可快了。” 赵岁岁没有睡够，被两个哥哥夹在中间眯着，听到了元凯幸灾乐祸的声音，“家属院有人会修自行车？” “王耀祖的爹参军前是修车匠。”赵立文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哦哦。”赵岁岁抱着她大哥的腰继续眯眼睛。 傍晚，赵广叔带回来一个西瓜。 “哪里买的？”陈秀禾抱着西瓜观察，瓜藤还是新鲜的。 “市里刚来了一辆运输车，我之前留有信息，他们给留下的。”赵广叔提来一桶水，把西瓜放进里面的泡一会降温，“院子里的西瓜估计是长不成了，咱们这次吃完把西瓜子都留下，明年种了想吃多少都行。” “还不知能不能种得活呢。”陈秀禾看向院子里的西瓜苗。 “到了下雪天把西瓜藤移到木框里，放在厨房里种。”赵岁岁提议道，好不容易伺候的，能长成1个也是好的。 陈秀禾想到他们在富兴大队冬季时种的蔬菜，在这里也可以这样做，“这个可以，到时候早上拿出去晒太阳，晚上搬到厨房里，韭菜这些也都安排上。” “对对对，冬天的时候可以吃新鲜的绿色蔬菜。”赵岁岁举手同意。 “先吃饭吧。”赵立文把手里的肉末豆角放下。 最近地里的豇豆一直在长，赵岁岁有些吃怕了，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夹多少。 “吃肉，不是想长高么。”赵立文给妹妹舀了一大勺肉末炒豆角。 看着碗里的肉末炒豆角，赵岁岁想了想还是吃掉。 吃过晚饭，一家人在院子里纳凉。 赵广叔在给小女儿扎秋千，可以睡上去的那种。 “有了秋千，还少一个葡萄架。”赵岁岁想到刘师长家的葡萄架，葡萄她不是很喜欢吃，因为吃葡萄要吐葡萄皮，现在没有提子阳光葡萄这一类水果，还是要发展啊。 “搭葡萄架还不如种果树，种梨树吧，到时候冬天还能吃冻梨。”赵立武把西瓜搬到院子里的桌子上开始切。 “可是梨树要2年还是3年才开始挂果的吧。”赵岁岁接过她小哥递过来的西瓜，表示自己还要一片。 赵立武又递给妹妹一片，赵岁岁接过后离开摇摇椅，走到正在锯木头的爹身边，“爹，你先吃。” 赵广叔就着小女儿的手，三两口就把一片西瓜吃掉，“爹吃了，剩下的等会再吃。” 院子里的西瓜味飘到隔壁，吸引了隔壁的馋虫，没一会，陆蝉抱着2罐水果罐头来换吃的。 “岁岁姐姐，我想吃西瓜。”陆蝉把雪梨罐头放在桌子上，看着搪瓷盘子里的西瓜咽了咽口水。 “想吃就吃吧，不用拿罐头来换。”陈秀禾让陆蝉把罐头拿回去，吃两片西瓜还要拿东西来换，说出去被人笑话。 “要的要的，我姥爷的说的，礼尚往来。”陆蝉摇了摇头。 陈秀禾直接把没切的一半让陆蝉带回去，本来这一小半是打算留着明天吃的，不过丈夫说留到明天可能会坏，既然陆蝉想吃就给她拿走。 “谢谢陈阿姨。”陆蝉抱着西瓜喜滋滋的回去。 “牙牙，看到院子里的西瓜苗没有，明年我家也有西瓜吃。”赵岁岁指了指地上的西瓜苗，说不定能在11月份的时候吃上，不知道移植到木框里种植能不能成功。 “是这个种子发的牙么？”陆蝉指了指手里半边西瓜的黑子。 “对，你吃了西瓜要把西瓜子留下，明年也可以在家里种。”赵岁岁点点头。 “嗯，我会保存好西瓜种子的。”陆蝉想到家里吃不完的西瓜，顿时来了兴趣，抱着西瓜就往自己家里走去。 赵岁岁看到桌子上的梨子罐头，觉得种梨树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最好是能第二年就可以结果的树苗，黎同梨，“爹，小黎山上有梨子么？” “差不多到山顶的地方有一片梨子林，现在已经挂果了，很酸，要做成冻梨才能吃。”赵广叔把麻绳捆好，秋千就算是做好了，“岁岁，过来试一试。” 赵岁岁走过去坐下，赵广叔就开始摇麻绳，“怎么样？” “我很喜欢，谢谢爹。”赵岁岁蹬着双脚开始自己玩。 “等你长高了再把麻绳系高一些还能继续玩。”赵广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开始整理地上的工具，两个儿子能不能玩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第206章 梨子树1 “爹，洗手。”赵立武提来一桶水，把他爹收拾好的工具提到屋子里放好。 赵岁岁看到她小哥指着桌子上的梨罐头，秒懂，“爹，那山上的冻梨什么时候能去摘？” “想吃啊，到时候大雪封山，你们上去太危险了，爹给你摘回来。”赵广叔不同意小女儿他们上山去摘。 “那能搬一棵梨子树下来种在咱们家院子么？”赵岁岁的目的是这个，从小树苗照顾它长大固然有成就感，这样的话好几年都不挂果有些难等了。 “搬下来大概也活不了，不知道是土壤的问题还是什么，之前的部队有人搬过几棵下来种在院子里，都没有养活。”赵广叔把之前部队移植失败的事情告诉小女儿。 赵岁岁有些失落，再想想其它树吧。 赵广叔想了想，让小女儿尝试一下也好，“周日爹不去营地，到时候带你们上山把梨树带回来怎么样？” “真的？”赵立武赶在妹妹之前开口。 “真的，不过很大概率是养不活的。”赵广叔提前打好预防针。 “我会好好照顾梨树的，就种在这个里。”赵立武跺了跺秋千旁边的土地。 “行。”赵广叔点头同意。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周日。 一大早吃完早饭，赵广叔就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一起上山。 小黎山的名字有一个小字，其实比华良山还要高。 赵岁岁爬到一半就没有力气了，趴在她爹的后背继续往上。 “就是这里。”赵广叔把小女儿放下，指着前面的一片梨子林。 赵立武抬头看了看，都是零零散散的结了一点果子，“这么高的树，就结了这点果子？” “开春的时候没有怎么下雨，这几年都这样。”赵广叔拍了拍小儿子的脑袋，让他不要忘记上半年还是在干旱中。 “富兴大队开始秋收了吧。”陈秀禾脱离的上工之后，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下下周学校就开始放秋收假，放半个月。”赵立文把背篓放下，里面有一路上摘到的一些菌子。 赵岁岁对果树没有什么研究，等着她爹挑好了就行。 “爹这颗。”赵立文指了指一棵梨树。 赵广叔走过来围着眼前的树观察了好几圈，点头确认，“可以，不大不小，要是种的好的话，来年开花就有可能结果。” 赵岁岁也跟着走过来看，家里就一把大锄头和两把从富兴大队带过来的小锄头。 陈秀禾看着埋头刨土的三人，带着小女儿去找找菇子木耳之类的，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了一片松树林。 “娘，这个是什么树？”赵岁岁看着头顶的松树，应该是松树，河县这边最多的就是松树，柏树，柳树这些。 陈秀禾也不清楚，想起昨晚上丈夫说的山上有什么树，“应该是落叶松。” “娘，这，这有菇子。”赵岁岁惊喜的发现3朵松茸，招呼她娘过来。 “这是什么菇子？”陈秀禾没有见过，不过颜色不鲜艳，估计是可以吃的。 “能摘吧？”赵岁岁在富兴大队的时候没有找到过松茸，不知道她娘认不认识。 “应该可以，等会问问你爹，还怪好看的。”陈秀禾拍了拍松茸的头部，让它把身上的孢子抖落下来。 赵岁岁在落叶松林里面窜，找到了不少松茸，趁她娘不注意还往自己的空间里偷渡了一些，“娘，还有好多。” “岁岁，别跑远了。”陈秀禾看到小女儿越走越远，让她回来。 赵广叔不放心媳妇儿和小女儿走过来寻找，发现了媳妇儿背篓里的松茸，“哟，找到松茸了啊。” “这个菇子叫松茸？” “嗯，挺好吃的，咱们多摘点回去。”赵广叔点点头，也跟着一起找，把小女儿遗漏的地方都找出来。 很快，陈秀禾的背篓都装满了松茸，赵岁岁的小背篓也是。 三人一起回到梨子林，赵立文和赵立武在捆树枝。 “爹，这样行不行？”赵立文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问道。 “可以，走，回家种树去。”赵广叔满意的点点头，扛起地上的梨树就往山下走去。 赵立文这才发现他娘和妹妹背篓里的松茸，现在的松茸不像是21世纪那样有名，就是很平常的菇子，“岁岁，把你背篓里的给我。” 赵岁岁把背篓对着她大哥，下山就没有人可以背她了，还是认清自己的实力比较好。 赵广叔扛着梨树路过操场，吸引一圈小孩跟着一起回到他家的院子里。 “赵叔叔，这个是梨子树吧？”元凯看到树叶里零星的几颗梨子，问道。 “对的，在小黎山上挖回来的，以后就种在家里。”赵广叔看着院子里站满了小孩，一时间没有地方下脚，正打算让他们先出去，小儿子就背着一捆柴回来了。 “让让。”赵立武看到自家院子挤满了人，院子里的菜都被踩到了不少，让他们都出去。 赵立武身为家属院的一霸，很快和他关系不太近的人都出去了，不过人还在院子外围着。 赵广叔这才发现小女儿精心呵护的西瓜苗被踩了，蹲下来抢救抢救。 赵岁岁回来就看到她爹在伺候自己的西瓜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走近一看，明显被踩坏了，想到外面的小孩，估计就是被他们踩的，“爹，算了。” “抢救一下，实在不行就明年再种。”赵广叔不肯放弃，打算去找找化肥试一次。 “那您要多找一些，梨子树也要施肥。”赵岁岁趁机把梨子树捎带上。 “行，明天给你找一找。”赵广叔看到小女儿不伤心，扶着梨树开始使唤两个儿子埋土。 “岁岁，这棵树真的是在小黎山上挖的？”周倩倩拉了拉赵岁岁的胳膊，问道。 “嗯，到时候梨子树上的梨子可以直接变成冻梨。”赵岁岁点点头。 “那我也让我爹扛一棵树下来。”周倩倩听到冻梨，心里也想着到时候家里有吃不完的冻梨简直不要太好。 说完，转身就往自家跑。 家里有院子的小孩听到后，也纷纷跟着回家和自家老爹爸爸要求。 元彪听到小儿子的话，心里顿时给赵广叔记了一笔，宠孩子也不挑好一些的东西。 第207章 梨子树2 那么大的一棵树让元彪从小黎山上扛下来，太考验自己的力量了，又不是所有人的力气都像赵广叔一样变态，搬一棵小树回来肯定会被拿来比较，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拒绝，“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没有，想要梨子树自己上山扛回来。” 这天晚上，家属院里面有院子住的家庭里都在上演这一情况。 原本有的人已经同意了，溜达到赵广叔家的时候看到那么高的梨子树，回去就直接拒绝。 接下来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小孩子嘛，看到别人家的小孩子有自己也想有，被纠缠的团长和副团长们直接开始破口大骂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们，直到熄灯之后才平息。 而制造这一问题的赵广叔正抱着媳妇儿在亲亲。 直到第二天去营地训练的时候，赵广叔收到了不少战友的敌视，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展开车轮战，最后也不是车轮战了，变成群殴。 看着倒在地里起不来的人，赵广叔刚想嘲笑他们不自量力，就被躺在地上的元彪一个偷袭按住，整个人被按住后开始被所有的人压住，要求他以后宠孩子要有底线！ 对此，赵广叔不觉得宠孩子，不就一棵梨树么，整得自己吃光他们家粮食一样。 “爹，你的脸怎么了？”赵岁岁坐在秋千上等她爹回家吃饭，就看到她爹有脸有些乌青的回来。 “没事，不小心打到的。”赵广叔摆了摆手，走到洗澡房去冲洗一下。 晚饭后，陆鸣和陆蝉来到赵岁岁家。 “陆鸣，快来。”赵立文招了招手，让陆鸣去他的房间，他们最近在做一个简单的手摇发电机。 “好的。”陆鸣应和一声，把手里的纸盒子塞到赵岁岁的手里，“岁岁，这个是奶油小蛋糕，可好吃的了。” “谢谢。”赵岁岁打开盒子，里面是3个类似21世纪的纸杯蛋糕，上面放了一朵花朵造型的奶油。 “岁岁姐姐，这个蛋糕可好吃了，我妈妈去市里面带回来的。”陆蝉和赵岁岁一起坐在秋千上，看着梨子树想着过年的时候有冻梨吃了。 “今年应该吃不上冻梨，这颗梨子树只有21颗小果子，没什么果肉。”赵岁岁把纸盒子关上，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原本还有更多的果子的，她爹扛下来的时候又掉了不少，现在树上的21颗果子很珍贵，不过再珍贵也改变不了它们没有多少果肉的事实。 “啊，这样子啊。”陆蝉失落的道。 “要是种得活，来年就有了。”赵岁岁希望能够种活。 “韦美芬可羡慕你家的梨子树了，原本她爹爹答应也给她扛一棵梨子树下来的，不知道怎么的又不同意了。”陆蝉把大柳树下的小八卦告诉赵岁岁。 赵岁岁没有想到一棵梨子树家属院也能当成热点。 这周开始，第二中学开始放秋收假。 陈秀禾看过地里的庄稼，打算到月底了再开始收，让庄稼再多长几天。 小黎山上，王耀祖带着几个人来到了梨子林。 “就是这，这里还有一个大坑，肯定是赵立武家的那一棵。”王水生指着自己脚边的大坑说道。 王耀祖看着这么高大的树，“咱们也扛不回去啊。” 这话一出，几人顿时安静下来。 “赵立武家的梨子树是他爹扛回去的，咱们自己扛小树。”王水生指了指和他差不多高的小树苗，这个他肯定能扛回去。 “对对对，小树总有一天可以长成大树。”王耀宗跟着附和，看向自家大哥。 “行吧，梨子树再小也是梨子树。”王耀祖点点头，开始挖。 等几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扛着小树苗路过家属院的时候，元盛就看到了。 “王耀祖，你上哪里来的小树苗？” “就不告诉你。”王耀祖还记恨上次自行车被打的事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 “切，不说就不说，不过那个叶子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元盛看着小树苗上的树叶，陷入了回忆。 “就是我家的梨子树一样的树叶。”赵立武开口道。 “真的？”元盛转头看向赵立武。 之前他爹也答应的好好的，出门散步回来就不认账了，让他想种树自己去挖，没想到还能挖小树苗。 “嗯，梨子林那边还有不少小树苗，我爹说了冬天基本上都会被冻死，能长成大树都是很少一部分，之前家属院也移植下来过梨树，都没有种活，我们家的梨子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赵立武知道元盛也想去挖小树苗，把之前部队移植下来最后没有长成的事情说了。 “有树就行，免得王耀祖那边人来炫耀。”元盛说完，就召集想要去挖树的人一起上山。 “那我不去了。”赵立武没有跟上大部队，家里有一棵树就够了。 “行，等我们的好消息。”元盛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山上跑。 大柳树这边，赵岁岁和郑月在比试打弹弓。 赵岁岁是被郑月磨得没有办法了，才同意出来比试的，结果比试输了这个妮子又生气的跑掉。 其实想要安稳下去，直接输给郑月一次就好了，不过，输了感觉会影响她的女孩子里面的声望，她还是继续赢吧。 “小哥，你不玩篮球了？”赵岁岁看到她小哥，推辞周倩倩要一起玩跳皮绳的邀请。 “元盛他们都跑到小黎山挖小树苗去了。”赵立武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妹妹。 “。。。。。。” 赵岁岁：这算是一棵梨树引发的连锁反应么？ “那咱们回家吧。”赵岁岁觉得太阳有点猛，打算回家吹风扇。 到了第二天，住在院子里的人家都有一棵梨子树苗，除了陆鸣家。 “爸爸，你也扛一棵梨树下来吧，别人家都有了。”陆婵之前不觉得，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了梨树，她不能搞特殊。 “岁岁家的梨树有一小半是长在咱们家的，不用另外种了。”陆诚觉得没有必要，万一真的种成了，到时候家家户户的梨子估计都吃不完。 “爸爸，我想要有自己的小树。”陆婵开始卖萌。 “那爸爸给你扛一棵下来，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它。”陆诚看着女儿想要，那他就去扛一棵下来。 “谢谢爸爸。”陆婵欢呼一声。 这话让隔壁院子的赵岁岁听到了，没办法，两人在院子里说的话，这一排院子都是不隔音的。 赵岁岁在想万一到时候梨子树养不好，自己家算不算开了个坏头。 第208章 秋收假 学校放了秋收假，家属院的孩子们也没有什么农活要做，最多就是把自家地里的庄稼收拾好，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对于家属院的孩子们来说，就是纯放假的。 陈秀禾把院子里的地窖打开，准备收拾收拾，用来存放土豆和过冬的白菜萝卜。 地窖只是在他们家第一天来家属院的时候打开过，里面虽然没有存放东西，陈秀禾还是要检查一遍。 地窖里有上一个部队的随军家属留下来的4个腌菜缸子，陈秀禾让小儿子把它们都搬上来洗干净晾晒好了再用。 “明天就开始收地里的庄稼，等向阳大队秋收完成后，咱们就去定萝卜白菜。”陈秀禾把腌菜缸子倒扣过来后，宣布明天的行程。 到了第二天，赵岁岁来到里的时候，地里的土豆红薯都被翻得差不多，他们只要捡到背篓里带回家就可以了。 “陈妹子来了，你家赵团长一大早就来了，刚走没多久。”周丽淇放下手里的锄头倚着歇一歇，羡慕道。 “周嫂子，今天收土豆？”陈秀禾放下背篓，看着丈夫已经做的工作，开始使唤三个孩子去捡土豆。 “对啊，这些粮食种多少都是自己的，这几天把我高兴得不行。”周丽琪想到以前在大队里面，还是自己地自己分配的好。 陈秀禾和周丽琪说了几句话后便开始捡红薯。 赵岁岁和赵立文这边负责捡土豆，赵立武负责用自行车把土豆运回家。 “好好的自行车，用来干农活，秀禾，你可真舍得。”吴燕看着赵立武推着自行车离开，有些心疼。 陈秀禾也知道吴燕没有其它想法，便开口道，“买自行车就是为了方便生活的，脏了再擦干净就好了。” 忙活了两天，赵岁岁家地里的庄稼基本上都收上了，还剩一些正在生长的蔬菜。 赵岁岁看着地窖里的粮食，大丰收了。 “娘，可以做红薯干了么？” 陈秀禾正在串玉米，听到小女儿的话后，看向天空，现在太阳还可以，到了10月中旬这边就开始下雪，点点头，“明天做。” “岁岁姐姐。”陆蝉声音从隔壁院子里传来。 赵岁岁正躺在秋千上假寐，“嗯，什么事？” “周倩倩说明天早上食堂那边会做油条。”陆蝉把周倩倩打听到的早餐菜单告诉赵岁岁。 周倩倩的娘曾繁美豆腐做的好，前段时间被周主任介绍到部队食堂工作，食堂每天有什么菜周倩倩都知道，就是可惜了曾繁美的豆腐坊没有开成功，赵岁岁还挺喜欢吃豆腐的。 “真的，那我明天跑步后去买。”赵岁岁惊喜的睁开眼睛，她娘很少做油炸的东西，在富兴大队的时候不好做，来到了家属院，粮本上每人一个月半市斤的油也不允许他们家炸，聚宝盆出来的花生油也只能在平时煮菜的时候多放一些，否则他们家5口人一共两斤半的油，不到半个月就没了。 “咱们家明年多种些花生，这样也可以多榨一些油。”陈秀禾正在给梨子树量尺寸，准备下雪的时候给梨子树包上一层稻秆外衣。 “娘，阳光公社那边什么时候赶大集？”赵立武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的汗味，他在操场的时候听到石凳子那边的妇女们的讨论赶大集的事情。 “估计要秋收后吧，那时候很多人出来交换东西。”陈秀禾把需要的稻草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小本子是小女儿把作业本裁剪好用棉线缝起来的，很好用。 赵岁岁也通过报纸和收音机知道了今年的秋收状态虽然不比3年前，产量也是有所恢复的。 赶大集能火大半年或者1年这样子就会被叫停。 这天早上，赵岁岁跑完半圈就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路上碰到不少人从食堂买油条回来，赵岁岁担心自己排不上，开始小跑的往食堂里跑。 才进去就遇上了赵广叔带着油条出来，“岁岁，来把豆浆和油条提回去吧。” “知道了爹。”赵岁岁冲着她爹甜甜一笑，因为跑步整张脸白里透着红很是讨喜可爱。 赵广叔低头看着小女儿，趁她不注意扯了扯她的小脸蛋，“回家吧。” 赵岁岁摸了摸油纸，里面的油条还是热乎的，估计是刚出锅没有多久还脆，相对于软趴趴的油条她更喜欢刚出锅热乎又脆的。 穿过了楼房，赵岁岁就看到了她的两个哥哥和陆鸣，“大哥，小哥，陆鸣。” “岁岁，你怎么买这么多？”赵立文接过妹妹手里的油条，里面得有7根了。 “爹买的，咱们回家吧。”赵岁岁把豆浆交给她小哥，走在前面溜溜达达的回去。 陈秀禾看到小儿子手里的豆浆，真是难得，豆浆没有豆腐有饱腹感，一般情况下都会做成豆腐，“没想到还有豆浆，我都把粥熬好了。” “娘，油条配粥我也喜欢吃。”赵岁岁说完，跑到后院的洗澡房给自己洗了一个战斗澡。 一共7根油条，赵岁岁吃了1根半肚子就吃不下了。 “中午再吃。”陈秀禾拿走小女儿手里的半根油条，“娘给你放好。” “那好吧。”赵岁岁走到院子里消食，明天秋收假就要结束又要去上学了。 消食完成后，赵岁岁躺在摇摇椅上看书，一本语文书外壳的苏文小说，等她看完后要收进空间，一点破绽都不留。 在21世纪的时候她只精通英文和一点鬼子语，苏文还是这辈子新学的，多看才能熟练掌握，先定一个小目标在读大学之前把苏文给弄精通了。 “秀禾，在不在家？”吴燕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 赵岁岁赶紧把小说合上，下次要去废品站淘一本苏文的字典才行，里面的字她有一半看不懂，“吴燕阿姨，我娘去裁缝铺了。” “岁岁，把你家的篮子拿出来，向阳大队的牛累死了，在杀牛分肉呢，咱们去看看能不能用钱买。”吴燕把院门推开，让赵岁岁把篮子拿出来。 第209章 买牛肉 赵岁岁一听，跑到自己的房间把小说收进空间里后，来到他们家放钱票的地方拿出钱和肉票，准备关上抽屉的时候又打开随便抓了一把票塞进挎包里，提着篮子跟吴燕一起出门。 新鲜的牛肉啊，太难得了。赵岁岁来到这个年代这么久吃到新鲜牛肉的机会不超过一个巴掌，牛肉最多吃的是牛肉干。 除了草原大省会杀牛之外，其它省份的牛都是重要的财产，一年到头除了下地，很少会用到其它地方。 在富兴大队的时候，他们家离公社很近，用不上牛车，其它大队的牛车也不经常出现在公社上。 “你也要去？”吴燕看着赵岁岁的小身板，觉得她走路太慢，还在家里的好。 “吴燕阿姨，你会骑自行车么？”赵岁岁看了看吴燕和自家的自行车。 “阿姨不会骑。”吴燕有些汗颜，想着还是要找个时间学一学。 “那好吧。”赵岁岁关上自家院门迈着腿跑，在操场就和吴燕分开。 赵立武正在和元盛他们打篮球，看到妹妹招手叫自己，投了一个三分球后和元盛说不玩了。 赵岁岁把向阳大队在杀牛的事情告诉她小哥。 “你想去？”赵立武秒懂，问道。 “小哥，你去把自行车骑过来吧，我在家属院门口等你。”赵岁岁点点头，看向自家小哥。 “行，我还没有见过杀牛。”赵立武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往自己家奔去。 赵岁岁继续往家属院的大门方向走，家属院进来就是一条街，供销社粮站这些都在一排房子。 “赵立武这小子太惯着赵岁岁了，等会王耀祖他们要过来打比赛。”张跃然翻了个大白眼，看着赵岁岁离开的方向。 “没了立武，咱们也不一定会输。”元盛把球传给弟弟，继续练习。 赵岁岁这边到裁缝铺的时候，只有陈小苗一个人在，“小陈奶奶，我娘呢？” “岁岁来了，你娘去向阳大队买牛肉了。”陈小苗放下手里的剪刀，把刚才吴燕风风火火的来叫人去买牛肉的事情说给赵岁岁听。 赵岁岁听完点点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她小哥，她大哥吃完早饭就带着陆鸣不知道去哪里了。 “岁岁啊，家里的葡萄能摘了，晚上去摘一篮子回去啊。”陈小苗看着赵岁岁托腮的动作，想到了家里面的葡萄架。 “我。。。知道了，谢谢小陈奶奶。”赵岁岁想要拒绝的话在嘴里打了个拐弯，她还要收集葡萄种子呢。 赵立武在大门没有看到妹妹，就往裁缝铺看去，“岁岁，上车。” 赵岁岁把车头挂着的草帽戴上，麻溜的爬上自行车的车后座，“出发。” 两人和陈小苗道别后，开始往向阳大队的方向前进。 在半路就遇上了他们娘和吴燕在快步的走。 “娘。”赵岁岁叫道。 陈秀禾回头就看到小儿子载着小女儿，“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去看杀牛。” “现在牛可能都杀好了。”吴燕摇了摇头，走路实在是太累了，“秀禾，你先去吧，可以的话帮我也买一块，你家买多少我家就买多少。” 陈秀禾看着自家的行车，让小儿子载3个人确实有些勉强了，“行，我们先去了。” 赵岁岁往前面挪了挪屁股，把位置腾出来。 “岁岁，要不你坐到前面去？”陈秀禾担心自己掉下来。 “嗯，好的。”赵岁岁跳下车后座又快速的爬上大杠，这里才是她的专属位置。 自行车重新出发，一路上超过了好几个家属院的军嫂。 向阳大队这边的大队部操场围着一群人，赵立武把车停下来。 陈秀禾挎着篮子挤进去，桌子上的牛已经被分了一大半，连忙开口道，“老乡，给我来两块。” 拿着剔骨刀的人看想向陈秀禾，“要肉票或者其他票的。” 陈秀禾一愣，“给钱不行？” “牛肉2块钱一斤，票证要看过之后才能定。”向阳大队的杨大队长开口道。 赵岁岁在外圈也听到了，家属院的猪肉1斤要8毛钱，没有黑市的5块钱一斤那么离谱，据她所知县里的猪肉铺也是这个价，不过一出来就被哄抢一空，很难买到。 “岁岁，你看着车。”赵立武把自行车的大脚撑立起来，挎着挎包挤进里面。 陈秀禾看向小儿子的挎包，看到里面花花绿绿的票证，这下可以买了，“要10斤牛肉，票证怎么算？”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吸了一口气，10斤就是20块钱，哪里来的大户。不过他们骑着自行车来的，男孩还穿着军装，应该是附近部队的人。 “你有什么票？”杨大队长反问道。 “2张搪瓷缸子票，1张手电筒票。”陈秀禾看了看，小女儿拿的票，把家里用不上的先出了，搪瓷缸子和手电筒他们家多得是，肉票是肯定不会拿出来的，他们家都不够吃。 “太少了，还要加点。”杨大队长心里有些满意，想要更多。 陈秀禾也知道对方满意，摇了摇头，“没有了。” “那只能给你8斤。”杨大队长想了想，他家小儿子正好缺个搪瓷缸子，这不瞌睡来了枕头，想要把搪瓷缸子票留下，手电筒不是很想要，买了手电筒还要另外买电池。 “不行，这些票能抵10斤肉票了。”陈秀禾不肯退步。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陈秀禾加了1尺布票拿下了10斤牛肉。 赵岁岁这边被上次在华良山遇到的杨开泰一伙人围着，“你们想干什么？” “你来我们大队做什么，这里不允许你来，赶紧走。”杨开泰记得上次的事情，做出一副赶人的架势。 “向阳大队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有本事你让你们大队的人都赶我走。”赵岁岁抱着手臂冷哼，一个人可代表不了整个大队，她是来买东西的又不是来占便宜的。 赵立武从人堆里挤出来就看到3个人围着自家妹妹，冲上前去质问，“你们想干嘛？” 杨开泰看到赵立武就想到了自己的手，冷哼的一声，带着人离开，走着走就发现不对了，这是向阳大队是他们的地盘。 “小武，你和他们有矛盾？”陈秀禾提着篮子走出过来，问道。 “上次在华良山碰到过，他们想霸占竹林。”赵岁岁把上次的事情简单的和她娘说道。 “那回吧。”陈秀禾点点头，她知道自家孩子是不会主动惹事的。 三人准备往回走，就被一个人拦下。 第210章 买鸡 “等等，你们想要买鸡么？” 赵岁岁坐在车后座上转过身子，说话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妇女，“大娘，你有什么样的？” “到前面去说。”包大娘指了前面的一棵大树，带着赵岁岁几人往前面走。 陈秀禾想了想跟着走过去，“这位大姐，你说。” “有母鸡和小鸡崽。”包大娘看了看周围，从篮子里拿出一只黄色毛茸茸的小鸡崽，看样子才破壳没多久。 陈秀禾接过来看了看，是健康的小鸡，“有多少只？” 他们家原本打算明年再养鸡的，没想到有人已经开始孵小鸡了，既然看到那就买回去。 “刚抱的一窝，有8只。”包大娘用右手比了一个数字8。 “我要5只，你要换什么？”陈秀禾算了一下，冬天鸡仔夭折的概率，带回去5只也可以留下2只或者3只。 “那个，我想换布票。”包大娘戳了戳手，也觉得有些狮子大开口了，“这个2尺布票，再给你一只老母鸡，怎么样？” 现在粮食紧张已经开始缓解，物价也在慢慢的回落。 小鸡崽是3个鸡蛋换一只鸡仔，供销社的鸡蛋现在是7分钱一个，所以一只鸡仔的价格大约是在2毛钱，副食店的一只鸡大概是3块钱到5块钱不等。 5只鸡仔1块钱，加上一只老母鸡算4块钱，2尺布票用5块钱买，陈秀禾觉得挺划算的，“行，什么时候拿过来。” 包大娘一听有戏，激动道，“马上，跟我来。” 陈秀禾摇了摇头，人生地不熟的她可不会带着自己的孩子们随便去别人家，“我就在这里等你。” “那你千万要等住。”包大娘也不强邀人去自己家，转身就往家里跑。 包大娘刚走没一会，吴燕就走到向阳大队，“秀禾，你买到了？” “嗯，2块钱一斤，还搭上了2张搪瓷缸子票，1张手电筒票和1张1尺的布票。这里有10斤，你要多少？”陈秀禾把刚才买牛肉的情况说出来。 “给我5斤吧，我给你1张搪瓷缸子票和2尺布票，怎么样？”吴燕盘算了一下，说道。 “可以。”陈秀禾点点头，看着匆匆跑过来的包大娘，把她换到小鸡崽的事情告诉吴燕。 “大妹子，给，活泼的很。”包大娘把篮子掀开，里面是叽叽叽叫的小鸡崽。 陈秀禾一只一只的检查之后，点点头，看向小女儿。 赵岁岁从挎包里面找出2尺布票，“给，你点点。” 包大娘接过2张布票，确认好后点点头，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又问道，“白菜要不要，过段时间我们大队下白菜，到时候我这里可以匀500斤出来。” 赵岁岁一听，这还没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了，他们家有5口人，一个冬天光白菜至少都要1000斤，家里的院子种的也就能收上来300来斤。 “要的，到时候还来向阳大队找大姐。”陈秀禾点点头，老母鸡和小鸡带回去能养得好，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和包大姐买白菜。 “大妹子，你们是住在家属院那边的吧。”包大娘看了看旁边的自行车和赵立武，一看就是军属。 “对的，下次我们再过来。”陈秀禾点点头，把牛肉放到吴燕的篮子里面去，腾出空间来装小鸡崽。 老母鸡早就被赵立武绑在车头。 正当赵立武准备踩着脚踏板回去，就被人叫住。 “秀禾，你还有多的票么，我想和你借票去买牛肉。”魏晓晓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她担心回到家属院又跑过来，牛肉已经卖完了。 “岁岁，包里还有什么票。”陈秀禾知道魏晓晓的为人，家属院那些人喜欢占便宜她都清楚。 赵岁岁翻了翻挎包，“有1张肥皂票，2张1市斤细粮票和3张2两的红糖票。” 魏晓晓一听，觉得粮票和红糖票可以，“下午就还给你们。” 赵岁岁看到她娘点头，便把手里的票递给魏晓晓。 “秀禾，牛肉你们先拿回去吧，到时候我上你们家换。”吴燕看着日头快到中午，自己提着10斤肉走回去担心肉会变质。 “那行，你慢点，我们先回去了。”陈秀禾接过吴燕的篮子，跨上自行车的车后座，“小武，走吧。” 吴燕再一次看着陈秀禾的远去的背影，决定下午她就开始练习骑单车，会骑自行车还是很方便的。 赵岁岁抱着篮子，里面的小鸡崽一直在叽叽叽的叫个不停，“娘，咱们家还没有鸡窝。” “中午，等你爹回来吃饭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做一个。”陈秀禾想着家里鸡窝的材料都是现成的，很快就能搭好。 路上遇到家属院的军嫂，陈秀禾都会说向阳大队那边要钱和票才会卖牛肉。 回到家里，赵立文刚好打开院子的门。 “你们去哪里？” “到向阳大队买牛肉和小鸡去了。”赵岁岁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她大哥，提着篮子她不好下车。 “鸡窝没有。”赵立文提醒道。 “马上搭。”赵广叔今天事情少，回家就发现媳妇儿和孩子们在院子门口说话，走近一听就听到了鸡窝。 “快进去，都站在门外做什么。”陈秀禾解下被倒挂一路的老母鸡，打算让它带一带小鸡崽再吃掉。 这只老母鸡估计都不能下蛋了，否则包大姐肯定不会卖给自己。 一家人回到院子里，搭鸡窝的搭鸡窝，做饭的做饭。 赵岁岁烧火的活被她小哥抢了，只能蹲在院子里看着她爹搭鸡窝。 脚下是一群蚂蚁在路过，赵岁岁坏心眼的把中间的路给划掉，本来有节奏的秩序就被打乱，蚂蚁开始四散找气味。 顺着蚂蚁行动的路线，赵岁岁找到了它们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一只死掉的青菜虫。 “岁岁，回来吧，要下雨了。”赵广叔把做好的鸡窝架子搬到屋檐下，招呼小女儿回来。 “好的。”赵岁岁拍了拍手，检查了她的西瓜苗，已经长出有她拇指粗的小小西瓜了，看来上次的抢救还是很有用的。 吃过午饭，赵广叔继续搭鸡窝，在去营地之前把鸡窝搭好。 陈秀禾把母鸡和小鸡放进去，观察了一会，母鸡啄小鸡的情况没有出现便放心的离开。 第211章 校园霸凌 秋收完后，第二中学就开始恢复上课。 这天，赵岁岁蹲在厕所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句“放学后巷子等着。” 等赵岁岁起身的时候看到疑似王水花的背影出去，所以放话的人是王水花，还是被放话的人是王水花。 回到教室的时候，赵岁岁特地看了一眼王水花，刚好看到她不着痕迹的擦眼泪。 对于王水花的事情她不太想管，不过欺负王水花的人应该不是家属院的，她要不要帮忙呢。 家属院的女孩子也分成了好几个小团队，王水花好像是没有团队的人，赵岁岁有时候会看到王水花一个人在操场上看着别的小孩玩。 赵岁岁纠结到了放学，看到王水花一下课就往教室门外走去，还是跟在她后面。 “岁岁，咱们不去停车篷了？”赵立武被妹妹拉着来到学校的后巷子。 “嘘，不要出声。”赵岁岁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小哥别说话。 巷子里，王水花一个人对上3个女生。 这三个女生赵岁岁认识，为首的女生是初二3班的高美丽，因为名字比较特别，赵岁岁记得。 不知道她们几个人在说什么，赵岁岁只能继续往前面摸。 “才这么点，都不够我塞牙缝的。”为首的女生直接把手里的水果糖往王水花的身上砸，其中有一颗还滚到了赵岁岁的脚边。 “我只有这些了，这个星期的零用钱上次也给你们拿走了。”王水花带着哭腔说道。 高美丽直接让后面的两个同伴上前按住王水花，一边说话一遍翻着王水花的斜挎包，“让我翻一翻，没翻到才能让你走。” 王水花低着头不敢反抗的样子，让赵岁岁很是气愤，都是一个家属院的小孩怎么这么懦弱，白瞎了部队的威名。 “住手，你们怎么敢随便欺负人。” 巷子里的4人被赵岁岁的出现惊住，4双眼睛齐齐朝赵岁岁看。 高美丽看到只有赵岁岁一个人，而且赵岁岁人一看就是家里不缺吃喝的人家，“你过来，我给你吃好吃的。” “呸，你能有什么好吃的，抢别人的水果糖么？”赵岁岁才不过去，捡起脚边的水果糖抛了抛。 “什么人？”高美丽见赵岁岁没有被骗，说了一句话就往前冲。 看到赵岁岁没有回头，只能继续伸手要制住赵岁岁。 赵岁岁托着她的手往后退，再折返回去，直接把高美丽的手压到背后。 “疼疼疼，放手。”高美丽的脸瞬间涨红，空着的一只手试图抓住赵岁岁，结果两只手都被反扣住。 赵立武冲出来拦住要冲上帮忙的两个女生。 “你说放手就放手，哪里来的这么大面子。”赵岁岁加重了力道，直接把女生按趴在地上，“王水花，她们抢了你什么东西？” 王水花一愣，哆哆嗦嗦的说出来一串东西。 赵岁岁听着这些东西，估计王水花从开学的时候就被欺负上了，“你也太没有用了，怎么不找你哥哥帮忙，你哥哥是3班的吧。” 王水花和王水生是龙凤胎，不过两人的成绩差得比较多，没有分到同一个班。 家属院里不是传说林盼儿管不住继子继女么，怎么王水花看着是个软蛋。 “我不敢。”王水花带着哭腔，把她们在厕所里欺负自己的事情告诉赵岁岁。 赵岁岁听完一脸便秘，乘人粑粑的时候去欺负人，确实太不道德了。 “告诉她，让她把打劫你的东西都还回来。”赵岁岁直接坐在高美丽的身上，用体重压制高美丽。 “我不敢。”王水花还是畏畏缩缩的，她害怕上厕所的时候这几个人又来欺负她。 赵岁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王水花，“你不自己叫她还，以后她还敢欺负你，下次我就不帮你了。” “别。。。我叫，请。。。请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王水花磕磕绊绊的说完，看向赵岁岁一脸“这样子可以了吧”的表情。 赵岁岁忍不住扶额，怎么感觉现在变成她是霸凌的人了，“错了，是让她把东西还给你。” 高美丽一直在试图挣脱赵岁岁的压制，可是怎么都摆脱不了困境，嘴里就开始哔哔，“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哥哥可是。。。” “闭嘴，轮到你说话了么。”赵岁岁直接打断高美丽的话，她小哥连大人都打得过。 王水花在赵岁岁的示意下重新开口，“高美丽，把你抢我的东西都还回来。” 说完后，王水花觉得高美丽其实也不那么可怕了。 赵岁岁收到她小哥的示意，立刻从高美丽的身上起来，拉着王水花往巷子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嘴里说着去告诉老师，高年级的人欺负低年级。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吴校长巡视校园的时候就听到后巷有声音，便顺着声音走过来查看。 “校长，高美丽欺负王水花被我撞上了，还想来欺负我。”赵岁岁先发制人。 高美丽追上来听到赵岁岁的告状，顿时火冒三丈，“胡说，你刚才把我按在地上打了。” “明明是我撞破你欺负人，也想跟着欺负我，结果被我反摁住。”赵岁岁咬字清晰道。 吴校长听了几个女生的话，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王水花，你说她们抢了你的东西，有什么证据？” “高美丽的文具盒是我爹买给我的，有一个角边被磕到了。”王水花小声的说道。 “高美丽，把你的文具盒拿出来。”吴校长看着有些心虚的高美丽，心里也有了答案。 “我的文具盒是自己磕到的。”高美丽开始狡辩。 “哦，那你磕到的是哪一个角？”赵岁岁一脸不屑的看着高美丽。 抢来的东西，一般都不会有多爱护。 “我。。。左下角。”高美丽随便蒙了一个地方。 “不对，明明是右上角。”王水花很是爱惜自己的文具盒，是被后姥姥摔的。 “把文具盒拿出来一看就清楚了。”赵岁岁直接建议道，她都看到自家大哥走过来了，时间花得有点多。 高中部那边放学时间比初中部的晚10分钟，据说是为了分流，食堂没有那么大的空间一下子容纳所有在校吃饭的学生。 最后，高美丽她们三人把抢了王水花的东西都还回去，吃的折合成钱票明天带来学校。 第212章 约架 吴校长本着大事化小的态度，对着高美丽三人进行了一顿批评教育，让她们以后不能欺负别人后便放她们回家。 赵立文在一旁听着知道了全过程，只说了一句，“下次注意时间。” 王水花看着挎包里还回来的东西，又看着赵岁岁三人的背影也跟着走上去。 赵岁岁坐在大杠上看着王水花，不会是想要蹭车吧。 “赵岁岁谢谢你，我。。。我可以和你一起玩么？”王水花鼓足了勇气，把她的话说出来。 赵岁岁不了解王水花，不过现在拒绝的话，担心小姑娘一蹶不振，“你可以去大柳树那边找我玩。” 不过我不经常去，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真的？”王水花惊喜的看着赵岁岁，想要她再次确认。 “嗯，大柳树那边还有很多人，你也可以和她们一起玩。”赵岁岁点点头，王水花没有玩伴不知道是她腼腆还是什么，不过她被霸凌的事情还是要提醒一下，“你被欺负的事情还是要告诉家里人。” 到了下午，高美丽一脸不情愿的把一个袋子放在王水花的桌子上转身离开，路过赵岁岁的桌子上时发出约战，“放学后给我等着。” “不要，我放学后要回家吃饭。”赵岁岁拒绝，天大天地吃饭最大，她要按时回家吃饭，再说了打架不是对的，她可是个乖宝宝。 高美丽被赵岁岁无所谓的态度弄得一噎，开始使用激将法，“你怎么这么胆小。” “吃饭和胆小不冲突，我更加喜欢吃饭。”赵岁岁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冲着高美丽露出一口小白牙。 “你。。。”高美丽跺了跺脚，离开了初一1班。 等高美丽走后，赵岁岁的后桌白欢喜戳了戳她，“你怎么得罪高美丽了，她哥哥是高中部的高猛，打架特别厉害，高美丽有她哥哥撑腰横行霸道惯了，放学后肯定会来找你的。” 赵岁岁听着高猛的名字有些无语，这兄妹俩的父母愿望真是太直白了，是希望哥哥高大威猛，妹妹美丽大方，“在学校他们不敢，放学我骑自行车就走了。” 王水花小心翼翼的蹭上来，“岁岁，对不起。” “没事，你别担心。”赵岁岁越看越觉得王水花像21实际有轻微自闭症的小孩。 赵岁岁没有放在心上，她自己也会一点拳法加上她小哥的保护，完全没有什么危机感，不过同班的元盛却记住了。 元盛听说有人要找赵岁岁的麻烦直接怒了，他们家属院的女孩是这么好欺负的么，“你放心，我去叫人。” 赵岁岁来不及阻止，元盛已经跑远，她合理怀疑是元盛自己想打架，帮她出气是顺带的。 打架是不好的啊喂! “小哥，你去和元盛说，咱们不要打架。”赵岁岁推了推自家小哥，让他出面去制止元盛。 “行吧。”赵立武也不喜欢打架，跟着离开教室。 到了下午放学，赵岁岁就发现平时下课铃一响就跑得不见人影的家属院男生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疑惑的看向自家小哥，“他们怎么还没有走？” “今天咱们一起回家，在人数上吓跑高猛他们。”赵立武把刚才课间商量好的对策告诉妹妹。 “万一真的打起来了怎么办？”赵岁岁觉得她就是一个由头，这帮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们就是想打架。 王水生从3班过来，看到自家妹妹就开始教训，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告诉自己。 赵岁岁看着王水生，还算是个好哥哥，不过上次王水生推陆蝉下河里的事情她还记得，要不是自己站得稳估计也会被推下去。 家属院在第二中学上学的孩子大概有50来号人，现在赵岁岁身后的有30来人，大都是男生，赵岁岁和王水花被围在中间。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和等着的赵立文汇合。 赵立文看着黑帮派头的小年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们这是回家还是去打架。” “回家。”元盛认真的说道。 众人离开了学校，在一条巷子遇上了高美丽带着一伙人。 高猛看着一群大男孩，有些错愕，随后眯着眼睛摆出一副恶人的模样扫视了在场的人，想要把赵岁岁这边的怂蛋吓跑一些，“你们都是要留下来挨打的人？” 话音一落，赵岁岁这边没有一个人离开，反而是高猛带来的人走了好几个，本来就是15个人的，只剩下10个人，这要是对上的话就是1对三了。 赵岁岁看着都替高猛尴尬，这个大哥当得权威不够啊，小弟临场跑路。 “扑哧。”元盛看着跑掉的人，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随着元盛的笑声，家属院的男生们也跟着笑了。 高猛听着对面的嘲笑声，整张脸包括耳朵都涨红得不行，人数上的严重不匹配让高猛不得不放下狠话，“这个地方不够大，下次换个大一点的地方再约。” 说完，高猛拉着妹妹离开，留下一群跃跃欲试又被喊停的大男孩。 赵岁岁对此无所谓，下次再约，约的就不是她了，真好。 “切，个怂蛋。”赵立武看着跑远了的高猛，都不都他一个拳头就能放倒。 赵立文反而觉得下次约的时候可以让弟弟在第二中学直接奠定他霸主的位置，取代高猛成为校霸，这样没有人敢招惹妹妹，“小武，下次小心一点。” 赵岁岁听到她大哥的话，瞪大了眼睛，“大哥！” “没事，男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赵立文拍了拍妹妹的后背，示意她上车。 回去的路上，赵岁岁才知道高猛和她大哥是在一个班的。 没想到高猛居然在高二1班，成绩也是年级前10的水平。这个年代没有重点班的划分，不过成绩好的学生都放在1班。 成绩好，家里条件不错还很能打，要是加上一个校花在高猛身边，不就可以上演一部霸道校草爱上我的狗血校园剧了么，想想就觉得是个好瓜。 “坐好了。”赵立文左手推了推妹妹，让她坐正。 赵岁岁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嘴里嘟囔着她大哥骑车毛病真多。 第213章 赶集1 “岁岁，起来了，再不起来娘自己去赶大集了。”陈秀禾推了推小女儿。 “嗯。”赵岁岁睁开眼睛，这个天气不冷不热的，太适合睡觉了。 “衣服放在这里了，快起来。”陈秀禾把小女儿的衣服找出来放在她的枕头旁边，转身出去。 赵岁岁离开房间的时候，正好碰上赵立文和赵立武跑步回来。 “昨晚上做夜猫子了，叫都叫不醒。”赵立文开始吐槽妹妹。 “我没跑步，打拳也是一样的。”赵岁岁说完便开始打拳。 一套拳法下来，身体也出了不少汗，小脸红扑扑的，正式开机成功。 “软绵绵的，力道不够。”赵立文把妹妹的毛巾打湿，让她把身上的汗擦一擦。 今天早饭吃的是碴子粥配腌萝卜，老母鸡来到他们家后下了3个蛋，刚刚被陈秀禾一起煮了，等会可能要背很多东西，她还去食堂打了几个高粱馒头。 “鸡窝里的小鸡要找一些米糠来喂，一直吃菜叶子也不是个事。”陈秀禾喝着粥，以前在富兴大队养鸡都是把稻子脱壳之后碾成米糠，现在他们家吃上了供应粮，粮站那边买的都是经过处理的大米。 “娘，我可以去挖蚯蚓给它们吃。”赵立武想到以前养鸡的时候，都是他负责挖的蚯蚓。 “有蚯蚓也要有米糠。”陈秀禾点点头，鸡吃了蚯蚓下蛋才勤快。 赵岁岁把蛋黄放到她娘的碗里，“太干了。” 陈秀禾看着碗里的整个蛋黄，都没有吃怎么就知道太干了，她知道小女儿是故意的，“快吃，等会人多了。” 赵岁岁快速把碗里的粥喝进去，放下的碗里还有一个完整的蛋白，“我去后院。”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碗里的蛋白，没有说什么，夹过来吃掉。 一家人都准备妥当之后，赵立文推着自行车子在院子外面等。 正巧，陆鸣也前后脚的推出自行车，“立文哥，你们也要去赶集？” “嗯。”赵立文点点头，招呼妹妹上车。 等陈秀禾和江叶把自家院门锁上后，带着孩子们出发去赶集。 赵岁岁坐在车后座上，路过操场的时候里面都没有多少人，估计都去赶集去了。 集市就在阳光公社，出了家属院的大门，石子路上零零散散的人，不用导航就知道怎么走。 刚刚秋收完，阳光公社那边有很多人带着自家的余粮过来换钱换票，要能是直接换到东西更加好。 赵立武的背篓里就放着3斤白面和2斤大米，为了预防看上的东西要用细粮来换。 他们家的车子坐不了4个人，赵立文推着自行车跟在他娘的身边。 这边陈秀禾与江叶正在和周丽琪唠嗑，边走边说话能打发时间。 赵岁岁也跟着听了一耳朵，都是家属院最近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新瓜。 不过家属院分的地里已经没有什么活计，空闲下来的军嫂就多了起来，开始琢磨着找工作。 随军的家属学历普遍偏低，能安排的工作都是一些体力活。 “你知道么，下个月澡堂子那边要开门了，在招烧锅的人和清洁工，我已经和周主任报名了。”周丽琪把澡堂子招工的事情告诉陈秀禾，这事她是第一个去报名的。 陈秀禾知道周丽琪的意思，摇了摇头，“谢谢嫂子告诉我了，我在裁缝铺帮忙挺好的。” 走了大半个小时，他们终于来到了阳光大队，跟着人群走，来到了一个大操场，里面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 “停自行车么，5分钱看管费。”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出现在赵岁岁身后，问道。 “。。。。。。” 赵岁岁：自行车交给你，更担心你监守自盗。 赵立文听到5分钱的看管费原本想同意的，看到来人的面相便摇摇头，“不用了。” “大哥，咱们还停在派出所。”赵立武想到上次他们也是停在派出所，没有什么地方比派出所还安全的。 “行，我先去停车，岁岁下来。”赵立文点头同意。 陆鸣原本要给出去的钱又收回来，“我也去派出所停车。” 原本要到手的5分钱就这样没了，贼眉鼠眼的人瞪了赵立武一眼，离开去找下一位顾客。 “牙牙，要跟紧岁岁姐姐，知道了么？”江叶把女儿托付给赵岁岁，带着女儿她实在是不好和别人挤。 “知道了。”陆蝉点点头，小手牵上赵岁岁的手。 就这样，陈秀禾和江叶打头，赵立武跟在后面帮忙搬东西，赵岁岁和陆蝉缀在后面。 集市上都是阳光公社下面的生产队队员在摆摊，摊位上都是自家的农产品，有菌子干货、蔬菜、咸菜、背篓之类的，也有人卖粮食，卖粮食的人基本上都是要票，糖票布票这些。 赵岁岁看到上次卖他们家小鸡仔的包大娘也在摆摊，这次她卖的是腌咸菜。咸菜旁边是一只被绑起来的老母鸡的，这个年代会下蛋的母鸡没有人家舍得卖。 “大妹子，看看我腌的咸菜，要不带点回去？”包大娘看到上次的大主顾，开始招揽道。 陈秀禾想着家里的母鸡和鸡仔都是好的，等过些天可以和她定白菜，“不用了，你家什么时候下白菜，我这边想要500斤，白萝卜有的话也要200斤。” 包大娘没想到陈秀禾确定要定下，连连点头，“有的有的，到时候给你送到家属院去？” “价钱怎么算？”陈秀禾问道，价钱公道才能定下。 “和副食店一个价，你再看着给点票就行。”包大娘爽朗的说道。 赵岁岁想到他们家领到的大白菜购买券，一家五口一共200公斤的份额肯定是不够的，加上自家院子里种的也不够，还需要另外买。 “行，到时候送到家属院，报我的名字就行。”陈秀禾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包大娘。 江叶在一旁听着，也想和包大娘定下，“大姐，你家还有多的么，我也想买。” “有有有，我弟媳家能匀出来。”包大娘一下子被两个大单砸中，硬是要送他们一人一把咸菜，“都是自家院子里种的，拿回去尝尝。” 最后，江叶把包大娘的母鸡给买走了。 第214章 赶集2 走到一个卖豆干的摊位，赵岁岁扯了扯她娘的衣角。 陈秀禾回过头看到豆干便蹲下身子和摊主沟通。 “大妹子，我这豆干压得可好了，现在的天气放7天都不坏。”摊主看到有生意，便开始介绍。 陈秀禾在富兴大队那边很少看到豆干，主要是豆干的工序比豆腐多，一块豆腐压成豆干体积也变小了很多，同样的价钱一般人都不会买豆干，更何况豆干比豆腐要贵几分钱，久而久之，豆干就更少有人做了。 难得碰上一会，小女儿也想要吃，便称3斤回去。 摊主用大叶子把豆干包起来后绑上两根稻草绳固定住，“好了，叶子都是洗过的很干净。” “娘，稻草。”赵岁岁提醒她娘家里的梨子树需要穿衣服过冬。 “这个，咱们回去问问包大姐吧，一事不劳二主。”陈秀禾也才想到这个，便和江叶说冬天打算给院子里的梨子树穿衣服的事情。 江叶也听丈夫说起，山上的梨子树移下来都没有种植成功过，“这个可以，说不定梨子树就能长成了。” 看着后面没有缝隙的人群，原本想要往回走的赵岁岁咽了咽口水，怎么人越来越多了。 “等会走回去的时候再和包大姐说。”江叶也知道返回有困难。 操场上的摊位是一排一排的，他们折返回去的时候也可以和包大娘遇上。 “那也只能这样了，小文和陆鸣在哪里了？”陈秀禾点头同意，开始寻找去放自行车的两人。 “在那里。”陆蝉指了指前面。 赵岁岁看过去，她大哥和陆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招手。 7人汇合后，开始向第二排逛去。 路过一个木匠摊位的时候，赵岁岁便停下来，不过冬天肯定是去澡堂子洗澡最好，浴桶什么的还是算了。 很快，赵岁岁他们来到了这次的目的之一，买花生。 来年要种花生的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就缺花生种子。 张小草看到陈秀禾和江叶，眼睛滴溜了一下，“两位嫂子，买花生油呢。” 陈秀禾挡住了张小草打量背篓的视线，“小草，你买了什么？” “这不是想买花生油，没带罐子，嫂子要是有多的罐子借我一个吧。”张小草不想多花2毛钱买1个罐子，正在和摊主扯皮。 “我也没有多余的瓶子。”陈秀禾直接拒绝，否则这个赖皮货能一直贴上来。 家属院里只有脸皮薄的人才会被张小草占便宜，陈秀禾就属于脸皮厚的。 “我也没有。”江叶没等张小草开口直接拒绝道，背1个罐子出来已经很重了，她没有力气背2个。 陈秀禾不再理会张小草，开始和摊主沟通，买了10斤花生和一小罐子花生油。 这里的花生油不能和聚宝盆出来的比，但也好过没有得买，家里不缺油也要买一些回去做做样子。 一路下来，就连赵岁岁和陆蝉怀里都抱了铁盒子和玻璃罐子。 现在买东西一般都是自己带盛东西的容器，像豆干那种东西才会用叶子包起来。 刚才陈秀禾用3斤白面换了一罐子野生蜂蜜，赵岁岁闻着味道有些冲。 赵立文看到后，用绳子给罐子绑了一个绳结让妹妹提着，他手里的东西太多，提着罐子容易掉。 “妈妈，那里有油炸糕。”陆蝉嗅了嗅鼻子，看向一处摊位上炸得油光发亮的油炸糕。 赵岁岁也跟着看过去，不是新鲜出锅的油炸糕她不喜欢。 “岁岁，你要不要吃？”陈秀禾知道小女儿不喜欢吃冷掉的，还是开口问道。 “不。。。用多买。”赵岁岁看到她小哥努嘴巴，准备拒绝的话转了个弯。 看着怀里的油炸糕，赵岁岁拿起一个喂给她小哥，“吃吧。” 陆鸣在一旁看着，有些羡慕赵立武是怎么回事。 “回去吧。”陈秀禾看了看准备正中的日头，估计到了半路就会被太阳直射，没想到赶个大集能用这么多时间，主要是人多，增加了等待的时间。 赵岁岁也同意，明明手里的东西也不多，她就是觉得很累，“好饿好困啊。” “饿了吃油炸糕。”陈秀禾也觉得肚子饿了，找了个地方吃东西再走。 回去的路上，赵岁岁觉得地上的石头似乎特别尖锐，把这个发现说出来后，陆鸣在不远处找到了立起来的锥子。 “这个很像是人工砸出来的。” “小武，过来扶着车子。”赵立文把自行车交给弟弟，接过陆鸣手里的石头子观察。 “还不少了，我这里发现了3块。”陈秀禾担心自行车爆胎，走上前去检查找到了3块石锥子。 “是什么人放的。”赵岁岁站在车后座上观察，并没有发现附近有人。 “站这么高做什么，坐下来。”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动作，快步的上前扶住。 “找不到就算了，咱们清理一下回去吧。”江叶看着日头越来越大，担心女儿晒到，他们出门的时候忘记戴帽子了。 陈秀禾和赵立文走在前面清理路上的石子，好在只有一小段路。 路上都是满载而归的军嫂，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今天买到的东西。 到了半路就遇上前来接人的赵广叔和陆诚。 周丽琪对于赵团长和陆团长疼媳妇已经免疫，可每次看都非常羡慕，特别是回到家看到家里空荡荡的，丈夫和儿子还在等自己做饭，顿时就和两人吵起来了。 “你说说，我也不指望你像人家赵团长和陆团长一样去接我，都这个点了你们都还在等我回来给你们做饭吃，难道我不回来你就一直饿着了，也不知道去食堂打饭回来。” “你哪里来的火气，做饭不都是你们娘们的活，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进厨房。”李团长看了一眼妻子，继续低头看报纸。 “娘，快做饭吧，我都饿死了。”李奔没有觉得他爹有什么不对，从小到大他就没有看到过他爹进过厨房。 “不做，要吃自己做。”周丽琪听到儿子的话，顿时火大，开始数落儿子。 说落就算了，还用赵立文来做比较，说什么赵立文也是拿笔杆子的照样帮陈秀禾下地干活，种种这些。 李奔被说了一通，直接大力关上自己的房门，“我不吃了！” 周丽琪看到后，也转身回房间。 第215章 来信 陈秀禾这边，不知道周丽琪因为赵广叔和陆诚过来接人引发了一场家庭斗争。 周丽琪摆烂了好些天，一日三餐都是使唤儿子去食堂打饭，自己则跑到周主任那边蹲工作。 李团长开始还以为妻子只是自己发发牢骚就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这脾气一发就是那么多天，天天吃食堂的大锅饭，慢慢的也开始怨上赵广叔和陆诚两人。 这天，赵广叔早早的来到训练场，就对上了李元吉恶狠狠的眼神。 “你想怎么样？”赵广叔想着最近和五团没有什么冲突，有些莫名。 陆诚换了衣服进来，看到和赵广叔对峙的李元吉，乐了，“老李怎么想不开去找老赵对练？” 在场的军官都是在战场上血拼过的，每个人身上的本事都不少，不过论单兵的话没有人能比得上赵广叔。 都是一样的拳法和对战策略，不过赵广叔凭借天生的大力气一直傲视群雄。 陆诚在和其他人讨论，并没有发现李元吉把目光投向自己。 “老陆，来和我打一场。”李元吉向陆诚发出挑战。 “啊？不是和老赵？”陆诚听到后疑惑道，刚才李元吉不是在和赵广叔对峙么，怎么又来到自己面前。 “对，就是你。”李元吉脱掉上衣，摆开架势，他打不过赵广叔，打陆诚有时候还是能打得过的。 其实李元吉更想和赵广叔打，自家媳妇儿举的例子都是赵广叔的多。 陆诚看到李元吉来真的，只能接招。 刚对上，陆诚就觉得李元吉这小子暴躁得不行。 训练场上顿时围做一团，看着陆诚和李元吉你来我往的，时不时发出喝彩。 这边，赵岁岁被陆蝉叫到她的房间吃瓜子。 看着陆蝉炕桌上的包裹，赵岁岁终于知道陆蝉的肉罐头水果罐头是哪里来的了，都是京都的长辈们寄过来的。 自从他们家随军之后，她再也没有收到过包裹，有些失望是怎么回事。 平宁市这边，赵芝芝看到供销社上架了新的阿胶蜜枣，直接用刚发的工资和票证买了两包，一包给她和她娘吃，一包要寄给小堂妹。 “怎么买两包？”钱春芬看着女儿篮子的东西，问道。 “一包寄给岁岁。”赵芝芝放下手里的布包，想着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寄给小堂妹。 市里虽然恢复了供给，但是东西也不是很多。 “你爹新得了一只人参，寄给你三叔吧。”钱春芬想着三房打猎的本事，寄肉干过去也不太好，人参是意外买到的，只有10来年的时间，给孩子的三叔补身子正好。 “嗯嗯。”赵芝芝点点头，找出信纸便开始写信。 “岁岁姐姐，吃吧。”陆蝉给赵岁岁手里塞了一把瓜子。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瓜子，想到了向日葵。想在自家的院子里种一排向日葵，到时候自己躺在梨子树下的秋千上，对面是就黄灿灿的向日葵场景就开心，“这个瓜子的味道奶香味的。” “是的，姥爷说我不能吃太多五香的，奶香的合适我吃。”陆蝉点点头，开始一边嗑瓜子一边和赵岁岁说着这几天大柳树下的八卦。 “王水花人和她哥哥不一样，感觉她有些胆小。”陆蝉把新加进来的王水花表现告诉赵岁岁。 “人是个好人就行。”赵岁岁还担心王水花是个不好的。 赵岁岁在陆蝉这里玩了一会，便回家和她娘说明年想在院子里种向日葵。 “怕不是为了吃瓜子吧。”陈秀禾发现小女儿似乎对吃的比较喜欢，地里的西瓜苗和梨子树都是可以结果的，向日葵到了时间也能晒干了炒成瓜子吃。 “对对对，向日葵不仅好看，还能吃。”赵岁岁点点头，期盼的看着自家娘亲。 陈秀禾给小女儿理了理辫子，同意道，“可以，开春了就种，到时候娘给你找种子。” “嗯，到时候我会自己育苗的。”赵岁岁点点头，她可是成功的培育出了西瓜苗，向日葵肯定也很简单。 赵岁岁和陈秀禾正在说话，赵立武就把传达室的信件拿回来了。 一封是陈满仓的，一封是赵广季的。 陈秀禾拿过弟弟的信，让小女儿读。 赵岁岁照着信纸念起来，信里说了这次秋收分到的粮食够吃到明年的夏收分粮，家里情况很好，姥爷身体也健康，来找舅舅打家具的人不少，让他们不要记挂家里，最后还问了他们今年过年回不回家。 陈秀禾接过信纸，摸了摸上面的笔迹，折好后收进信封里。 “这封要不要看？”赵岁岁扬了扬手里的信，应该是赵老头口述赵广季执笔写的。 “等你爹回来再一起看。”陈秀禾摇了摇头。 营地这边的训练场，陆诚再一次把李元吉给放倒，接着一屁股坐在他的脚腕处，“你小子，这吃出了死力气了，发的什么疯发，看把老子左脸都打肿了。” “老子乐意，起来。”李元吉踢了踢自己的脚，让陆诚从他脚上起来。 赵广叔这边刚把张怀民放倒，看向李元吉，眼神里带着询问，意思很明显，要不要也挑战他。 李元吉愤恨的转过头，格老子的，下次他一定可以。 晚上，赵广叔一身的汗味回到家里，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弟弟的来信。 打开一看，是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赵立金从农场回来了，然后把怀孕的刘招娣撞倒流产，这都是什么破事。 赵老头那边气得把赵立金打了个半死，还不小心闪到了腰，现在在炕上躺着。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赵广季考上了县里面的钢铁分厂。 信件的最后同样和陈满仓一样问他们过年回不回家。 赵岁岁等她爹看完信后接过来一看，很好，赵立金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 赵广季当上工人，以后就不会投机倒把了吧。 陈秀禾接过信件，冷哼了一声，报应不爽，这次轮到了刘招娣自己尝受到失去孩子的痛苦，还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造成的。 “爹那边要寄什么东西回去？”陈秀禾看向丈夫，公爹都躺炕上了，做儿子的也不能不做什么表示。 “寄些营养品回去吧。”赵广叔想了想要去哪里找奶粉。 第216章 催生流言 那边刘招娣掉了孩子，这边家属院突然多了不少孕妇。 赵岁岁后知后觉的发现石凳子附近几乎有一半的妇女肚子突然大了起来。 想想也对，现在粮食恢复了，大家不就忙活起来了，在这个时代讲究多子多福。 推开自家的院门，里面是王政委的爱人王金莲在他们家做客。 赵岁岁进来的时候陈秀禾正在给王金莲的杯子里添水。 “岁岁回来了，这是你王阿姨，叫人。”陈秀禾开口道。 “王阿姨好。”赵岁岁乖乖巧巧的叫人。 “这是你家老三吧，养得可真好。”王金莲看到赵岁岁眼睛一亮，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希望肚子里面的这个娃娃是个和赵岁岁一样可爱漂亮的女娃娃，她已经生了4个儿子了，就想要一个女儿。 陈秀禾听着老三两个字有些不得劲，小女儿是老四才对，不过她并没有和王金莲说什么，“她自己也爱干净。” 赵岁岁问候完人就跑到两个哥哥的房间，看到陆鸣也在。 “你们俩下的什么棋？”赵岁岁看着军棋立起来，疑惑道，军棋她只会一种玩法那就是翻棋。 “叫立棋吧，可以三个人一起玩，有一个人当裁判。”陆鸣是从他堂哥那边学的。 客厅里，王金莲在和陈秀禾唠嗑，唠着唠着就问道，“秀禾妹子，岁岁都这么大了，你也来家属院小半年了，和赵团长什么时候再要一个孩子？” 陈秀禾还是第一次被别人问什么时候要小孩，一时有些愣神，当初她生两个女儿的时候难产，医生说她以后很难再要孩子了，不过她这辈子有4个孩子已经很知足，也不打算再要孩子，“我们夫妻不打算再要孩子，有他们兄妹三人就够了。” “你们家三个有点少了，在我们那都是4个孩子起步。”王金莲自豪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到肚子里面的娃娃踢了她一脚，脸上布满了慈爱。 赵岁岁来到客厅拿热水壶，就听到王金莲在催生她娘，顿时一脸的黑线，自己当母猪了也要求别人一起是什么脑回路。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出来，连忙转移话题，“岁岁，要找什么？” “娘，我来拿热水壶。”赵岁岁接过她娘递过来的热水壶准备离开。 王金莲又继续开口道，“你看岁岁多懂事啊，再生个妹妹和她一起，这样你就有两个好字了。” 赵岁岁看向王金莲，这人今天连续两次踩中了他们家的雷点，第一次就叫她老三，第二次就是现在两个好字。 要是她姐姐赵年年没有离开，他们家确实是有两个好字，不对，他们家本来就是两个好字。 陈秀禾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是想和王金莲说大女儿的事情，便打着哈哈把这个问题带过去。 王金莲看到陈秀禾不想提孩子的事情，也没有继续往这边提。 不光是陈秀禾这边遭遇了催生，王金莲第二天去了江叶家里唠嗑，知道江叶只有一儿一女的时候，立刻开启了催生大件套。 江叶迫不得已随便说了自己不能生了，哪知道王金莲这个大喇叭把这件事情在石凳子那边说出来，这下子整个家属院都知道江叶因为难产已经不能再生了。 江叶本来就是医生，对这些没有怎么在意，她觉得一儿一女已经很好了，但是架不住石凳子那边的八卦，越传越荒诞，现在已经变成了江叶产后虚弱连部队分的地都种不了了。 赵岁岁每天都会经过石凳子处，亲身经历了什么叫以讹传讹，江叶阿姨的身体情况真的是一天一个版本。 张小草却打起了部队分给陆诚的地的主意，既然江叶不种那就分给她种吧。 赵岁岁提着一篮子葡萄从刘师长的家里出来，就碰上了一脸委屈的陆蝉。 “牙牙，又有谁欺负你了？”赵岁岁想着陆鸣也算是圈了地盘的，怎么还有人欺负陆蝉。 “岁岁姐姐，我妈妈快死了。”陆蝉憋着嘴要哭不哭的。 “江叶阿姨怎么了？”赵岁岁一惊，今天早上还看到江叶好好的出门上班，这会子人就不行了。 “郑星说的，我妈妈因为生我的时候难产，身体一直在流血，现在准备流干了。”陆蝉把郑星的话说给赵岁岁听。 “。。。。。。” 赵岁岁：原来今天的版本是江叶快死了。 “他们胡说的，你妈妈不是好好的在家里面么。”赵岁岁指了指在院子里摘菜的江叶。 陆蝉看到妈妈，哇的一声跑过去抱住她。 江叶只能放下手里的小青菜，轻声的哄着女儿，“不哭了，发生什么事情，来告诉妈妈。” 陆蝉打着哭嗝，把在大柳树下听到的话告诉自家妈妈。 江叶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当时她不耐烦王金莲一直催生的话，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想到会被传成这样。 她身体是还可以再生，不过他们夫妻担心下一个孩子还和女儿一样一出生就受苦，就和丈夫决定不生了。 “牙牙乖，妈妈没事的。”江叶哄了好久女儿才哄好，然后带着她去家属办。 周主任看到江叶过来，“江同志，有什么事情么？” 江叶抱着女儿坐下来，把石凳子处的流言告诉周主任，“我当时就随口一说，哪知道王嫂子转头就把这件事传出去，现在都传到我快死了，我家牙牙听到了传言都哭着跑回来问我。” 周主任看到陆蝉眼角还没有干的泪水，点点头，“你的诉求是？” “让王嫂子澄清流言。”江叶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僵，她每天在医院上班已经很累了，难得休息一天又遇上流言。 “行，我知道了。”周主任在工作本上记录好后，起身往王政委的家中走去。 王金莲看到周主任来家里面，热情的把她引到客厅，“周主任，喝水。” 周主任看着王金莲的大肚子，选择了温和的语气把事情说出来。 “你看这事闹得，不想生就说不想生，干嘛骗我呢。”王金莲有些郁闷。 “这次的流言源头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你要负责澄清。”周主任把江叶的诉求告诉王金莲。 “这有什么好澄清的，她人不是好好的么。”王金莲不理解，说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第217章 扫盲班1 周主任看着王金莲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也是无奈。 这个就牵扯到思想的问题了，王金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乡下遇到这种事直接吵一架或者打一架问题就差不多解决了。 而江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工作还是体面的医生，她没有选择和王金莲掰扯而是来家属办找自己解决问题。 简直就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周主任和王金莲掰扯了好一会，王金莲都不愿意去澄清，“那行吧，我晚上再来。” “晚上再来？”王金莲右眼皮跳跳，觉得周主任晚上再来不是什么好事情。 “对啊，我说服不了你，总得让王政委来说说。”周主任轻飘飘的放下话，起身准备离开。 “告诉我家闷蛋做什么，这点小事。”王金莲拉着周主任的手，让她不要和自己的丈夫说。 “这对江叶同志来说不是小事，严格来说你这个属于传播谣言，要是江叶同志向部队里告状，到时候就不是简单的澄清了。”周主任叹了一口气，家属院的军嫂文化水平都不高，有的人还不识字。 56年已经出台了《关于扫除文盲的决定》，扫盲班开设到现在也已经有5年的时间了，有的地方落后加上大队长不重视，并没有开设扫盲班，看家属院的妇女就知道了，至少有一半的文盲。 周主任似乎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工作计划应该做什么了，提高军嫂们的文化也是他们家属办的任务指标之一，军嫂们有文化了自己的工作也好开展一些。 王金莲一听还能牵扯到部队，顿时被吓得不敢说话。 周主任看着王金莲慌张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要是你到石凳子处澄清流言，事情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江叶同志要的只是这样。如果你坚持不去，那她上报到部队里面去，我就帮不了你了。” “去去去，我去和她们说是我搞错了。”王金莲一听，连忙撑着腰站起来。 有了王金莲这个谣言的源头澄清，慢慢的家属院也没有人在提起这个话题。 陈秀禾心里想着，幸好当时没有和王金莲说太多，否则这个流言的女主角就可能是她自己了。 不过王金莲算是在家属院里挂上号了，没有人敢和她说点体己话。 这天晚上，王政委带着自家多嘴的媳妇儿来到陆诚家里道歉。 离开的时候专门看了看家属院中最大的梨子树，也只有赵广叔这个大力士能这样宠孩子。 周主任这边和郭主任商量了一下，一起去刘师长家和陈小米说要在家属院开设扫盲班的事情。 进来的时候发现赵岁岁也在。 “周主任好，郭主任好。”赵岁岁站起来叫人，她是过来送松茸肉酱回礼上次的一篮子葡萄的。 昨天下了一场雨，小黎山上都是菇子。 家属院的人大部分都是没有工作的妇女，捡菇子特别卖力。 陈秀禾只好带着孩子们去到落叶松林附近捡松茸，落叶松算是在小黎山的山顶，那边很少会有人去，大家都是在半山腰附近就捡了。 “岁岁也在啊。”周主任坐下后，看到篮子里有3串葡萄，以为赵岁岁是来摘葡萄的。 刘师长家有一个葡萄架，他们附近的人都知道，就是没有人敢上门讨要，想到赵广叔以前是刘师长警卫员的身份，也就赵岁岁敢来摘。 “陈奶奶，我先回去了。”赵岁岁知道周主任和郭主任来肯定有事，提篮子就要回去。 周主任把她们想要在家属院开设扫盲班的事情说出来。 陈小米一听，当即就同意了，“小礼堂那边我会去协调，到时候把军嫂们都带到那边去学习。” 周主任和郭主任对对视一眼，剩下的就是她们俩去把人带过去上课了。 家属院的随军家属在进入家属院的时候都登记有一份材料，其中就有文化程度这一栏。 周主任抱着厚厚一摞资料从资料室出来开始登记，看到陈秀禾的文化程度写的是私塾1年有些犹豫。 郭主任拿过陈秀禾的资料，私塾那就是旧社会的教育，“1年私塾估计就是半文盲，还是要来上课的。” 周主任一听也觉得陈秀禾该参加，把她的名字加到名单里。 陈秀禾听到周主任的话一愣，随后就是摇头，“我识得一些字的，不需要上扫盲班。” “扫盲班不只是识字，还会教授一些科学知识，去听一听也是可以的。”周主任继续拉人，她没想到这样好的机会家属院的妇女都不愿意去。 “那我去听一听吧。”陈秀禾看着周主任一脸颓废的样子，点头同意。 “太好了，你是不知道巴拉巴拉。”周主任把这两天劝说军嫂们去参加扫盲班遇到的挫折倒了一把苦水给陈秀禾听。 赵岁岁坐在一旁也听了一耳朵，家属院的随军妇女都是年纪较大些的人，小的也有20好几岁，这些人里有的从小就被灌输了女孩子不用识字的思想，对上学和知识没有想法，觉得不读书也没有影响她们上工种地分粮食，来随军后知道怎么领粮票买粮食就成。 其实还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穷人家是因为没有钱送女孩子上学而已，她们不想学习的思想已经被固化。 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应该是，女子无才“辩”是德。 不知道怎么传到现在变味了，以前有钱人家的女孩照样上学，还是穷闹的或者是为了pua女性。 “也不用收学费，自己带着笔和纸去上课就行了，就这样还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周主任没想到这么好的福利，家属院的军嫂都不愿意来上课。 “周主任，要不设置结业考试，成绩在前三名的一人奖励一个搪瓷缸子之类的。”赵岁岁提醒道，有利可图才能打破一些思维固化。 周主任被赵岁岁的话点醒，是了，有了奖励就可以驱动那帮懒虫的行动，“没想到啊，岁岁可真厉害，一语点醒梦中人。” 说完，周主任就带着本子离开，一个搪瓷缸子对于节俭惯了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不就是3个搪瓷缸子么，她去和部队申请了。 很快周主任就把扫盲班结业奖励贴在了供销社的门口，第一名奖励热水壶，1个名额，第二名奖励水壶，2个名额，第三名奖励搪瓷缸子，3个名额。 赵岁岁去供销社打酱油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群不识字的军嫂在围着告示讨论，知道结业考试有奖励纷纷决定要去上课，没想到周主任还是个行动派。 第218章 扫盲班2 靠着扫盲班的结业奖励，家属院的扫盲班顺利的开展起来。 周主任和郭主任加上家属办的2个工作人员轮流上课，她们只能教授汉字数学这些，科学方面知识是请的第二中学的秦老师过来讲课。 这天，秦老师晚上给家属院的军嫂上完课后，骑单车从家属院回去的路上摔到了脚，肯定是不能继续去上课了，便给周主任推荐了赵立文代替他过去上课，肥水不流外人田，上20次课部队这边给他20斤粮票和10块钱。 “赵立文？我们家属院的赵立文？”赵主任把看望的礼物放下，就听到秦老师给她推荐的是赵立文。 “就是他，别看他年纪小，科学这方面都能当我的老师了，他自己捣鼓出来手电筒望远镜电风扇和手摇发电机这些，真真是后生可畏啊。”秦老师说起赵立文，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气，一点也不像需要卧床休息的病人。 周主任没有关注过赵立文，不过听着秦老师不遗余力的推荐赵立文，便想着等回去的时候到陈秀禾家问问。 赵岁岁把周主任迎进客厅，“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娘去供销社了等会就回来。” “没事，我等等，你家大哥呢？”周主任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可以等。 “我大哥在隔壁。”赵岁岁往搪瓷缸子里面放进茶叶，倒入开水冲泡。 周主任打量着客厅，收拾的很干净，看到墙边柜子上的电风扇问道，“这个是电风扇吧，怎么和百货大楼里卖的不一样？” 赵岁岁看过去，“那是我大哥和陆鸣做的。” “自己做的？”周主任想到秦老师的话，再次问道。 “嗯，就是有时候会罢工。”赵岁岁担心周主任不信，还把风扇插上电。 看着电风扇转起来，周主任才相信秦老师说的话，“那也太厉害了，你大哥读高一？” 赵岁岁摇了摇头，“现在读的是高二。” 就在这个时候，赵立文带着他刚刚调整的手摇发电机回来，看到家里有客人，原本想直接进自己房间的脚步又转移向客厅，“周主任来了。” “坐下。”周主任看着赵立文手里的东西，很是好奇。 赵立文知道周主任想看，摆在客桌上，“这个是手摇发电机。” “这就是发电机啊，怎么用？”周主任想上手，又担心自己的弄坏。 “摇着这个把手转，灯泡就会亮起来。”赵岁岁拿起发电机开始给周主任示范。 只见赵岁岁摇了几圈，安装在木板上的小灯泡就亮起来。 “太神奇，太厉害了。”周主任也尝试着摇动把手，看着灯泡因为自己的动作亮起来，不由得感叹科学的力量，以前她哪里会想到晚上会有灯泡照明。 陈秀禾从供销社买东西回来就看到周主任在家里，连忙上前招呼。 周主任才想起来这次来的目的，“这不是立文的科学老师摔到了脚，没有办法来上课了，就给推荐了立文去试试。” 赵立文听完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拒绝，他还是个高中没有毕业的学生，怎么能上台讲课，“我还是个学生，台下的阿姨估计会不服气。” “有什么好不服气的，你在台上把风扇一组装，绝对能镇压下面的那群老娘们。”周主任说完话就觉得直接失言了，天天给那么一帮军嫂上课，她都有些被同化到了。 陈秀禾看着大儿子，不发表意见。 赵岁岁也是，她大哥是觉得对有能力当这个科学老师的，不过怎么做决定是她大哥自己的事情。 “我考虑一下。”赵立文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他打算明天去问问秦老师为什么要推荐他。 得到的结果是因为20斤细粮票和10块钱，赵立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我帮老师你挣吧。” 赵立文想着平时自己想要的零件有一半都是秦老师帮忙找的，这份人情要还。 “不用，你去上课粮票和钱就自己拿着，我才上了2节课。”秦老师摆了摆手，他可干不出侵占学生劳动成果的事情。 “要的，老师都帮我找了那么多零件，我也帮老师去上课。”赵立文摇了摇头，他们家不缺这点粮食，“要是老师能把收音机借给我拆拆就好了。” 家里的收音机他老早就想拆了，不过担心装回去用不了一直没有拆。 秦老师听到赵立文打他收音机的主意，立马让他离开，“快滚。” 同时迎接赵立文的是一本教案。 赵立文翻看了手里的教案，知道了大概授课的内容，“我回去了，好好养脚吧。” 这天晚上，是赵立文第一次去给家属院的军嫂上科学课。 赵岁岁和赵立武把自己收拾得很板正，跟在他们大哥的身后去往小礼堂，他们要去给自家大哥加油。 台下的军嫂看到赵立文一个毛头小子站在讲台上，便开始窃窃私语。 “秀禾，这不是你家老大么？”周丽琪小声的问着旁边的陈秀禾。 陈秀禾坐在讲台下面看着台上的大儿子，一脸自豪，“是他，咱们听课吧。” 赵岁岁和赵立武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 赵立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便开始动手组装手电筒。 台下的人还没有看清楚，手电筒已经组装好了。 周主任带头鼓掌后，才有人反应过来，小礼堂里都是掌声。 赵广叔躲在幕布后面，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赵立文把组装好的手电筒传到台下，让下面的学生传阅，便开始讲课。 前世他培训过大几百人的用户，下面的军嫂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秦老师的教案做的很好，都是一些朗朗上口的生活科学小知识。 赵岁岁在台下看着自家大哥，感觉他在发光。 赵广叔默默地坐在小女儿的身边，和她一起看向台上的光源，等上课准备结束后悄悄的离开。 赵岁岁把她爹的这种行为理解为老父亲的傲娇。 一堂课下来，军嫂们听得津津有味。 周主任跟着鼓掌，完全看不出来是昨天才拿到的教案，居然可以脱教案讲课，这20斤粮票和10块钱花得太值了。 第219章 包裹 赵立文给扫盲班的军嫂上课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家属院，加上人长得阳光帅气，学习又好，还在报纸上发表过文章，瞬间成为了家属院里别人家的小孩。 赵岁岁和赵立文路过操场的时候就看到赵立武在说他大哥小学作文上县报得了稿费，然后用稿费给他买好吃的事情。 这下破案了，赵立文听到自家弟弟在说自己以前的事情，嘴角在抽抽，“小武！” 赵立武正在和元盛说他大哥用稿费给他买冻梨，就听到他大哥在叫自己，应了一声后撇下元盛他们，“怎么了？” “谁让你说我以前的事情的，以后别说了。”赵立文重重的拍了一掌在弟弟的肩膀上，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泄气。 “元盛他们问我，我才说的。”赵立武懂了他大哥的意思，表示以后自己不说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才发现太晚了。”赵岁岁冲着她大哥露出一口小白牙，只是门牙的缺失让这个笑容有些滑稽。 赵岁岁也想到了自己的门牙还没有长出来，立刻关上嘴巴，她现在是换牙期。 赵立文还想说什么，天空就下起来雪花。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降临。 “噢，下雪了。” 操场上的孩子们在欢呼的举起双手，想要接住天上掉下来的雪花。 赵岁岁也伸出手接住，雪落在她的手掌上很快就被她手心的温度融化。 “回去吧。”赵立文拍掉妹妹脑袋上的雪花，现在的温度不低，妹妹的体温偏高很容易把落在身上的雪花融化。 回到家里后，隔壁院子是陆蝉在撒欢。 “岁岁姐姐，下雪了，等过些天咱们一起堆雪人吧。”陆蝉透过篱笆看到了赵岁岁，招了招手。 他们家的院墙只有1米高的土坯加上木头做的篱笆组成，外面的人很容易通过篱笆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嗯，等雪下大了就一起堆。”赵岁岁跺了跺脚把身上的雪都抖落下来。 “娘不在家。”赵立武从后院进到客厅，并没有发现他们娘的身影。 “可能在裁缝铺，咱们先做饭。”赵立文把毛巾洗好挂起来，往后院走去。 这时家属院的大喇叭响起，传达室传有他们家的包裹。 “谁会给我们家寄包裹？”赵岁岁有些疑惑，最大的可能就是舅舅了，“可能是舅舅。” “小武，你去传达室拿包裹，岁岁，过来烧锅。”赵立文在厨房吆喝。 赵立武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上他娘背着一背篓柴回来，“娘。” “小武，你去把包裹拿回来吧。”陈秀禾摇了摇头躲开小儿子的手，都到家了她自己背回去就行。 陈秀禾把柴放在后院搭起来的柴棚里，打算这些天都捡一些回来。 “娘，爹说了够用的。”赵岁岁没想到她娘是去捡柴去了， “多捡一些，把炕的温度烧得高一些。”陈秀禾是听周丽琪说这里的冬天很难熬，就算是丈夫说柴够用了也还是有些不放心，多捡捡也能留着用，“岁岁，晚上你要和爹娘睡还是和哥哥们睡？” 赵岁岁才想起来，犹豫了一下，“我能一个人睡么？” “不行，晚上你踢被子怎么办，想想感冒了只能有一边鼻子通气。”陈秀禾知道小女儿不喜欢鼻子被堵，每次感冒都是把头垫得高高的才能睡下，特别不舒服。 “那我和大哥小哥一起睡。”赵岁岁知道她必须选一样，那就不去打扰她爹娘了。 “行吧。”陈秀禾找出小锄头，要去给两个儿子的房间通炕，今天晚上就要开始烧了。 赵立武在传达室领了他们家的包裹，发现是二伯寄过来的。 “娘，是二伯寄过来的包裹。”赵立武回到家后，把包裹放在客桌上。 赵岁岁一听，就跑到客厅去拆包裹，她已经大半年没有收到过包裹了，东西什么的无所谓，她主要是要拆包裹。 拆开包裹，如入眼的是一个大纸包，打开一看是阿胶红枣，这让赵岁岁想到了2月份过年的时候，赵芝芝因为营养不良经期晕倒的事情，粮食才恢复没多久，怎么这么急着给她寄东西啊。 除了阿胶蜜枣还有几包平宁市那边的特产，最后还有一个包裹严实的长条。 打开3层包装，露出了一只人参。 陈秀禾洗手过来坐下，拿起人参掂了掂，估计有1两左右，“二伯他们哪里来的人参。” “这有信，我念念？”赵岁岁在包裹里拿出一封信。 “念吧。”赵广叔刚回来就听到客厅里的话，开口道。 赵岁岁把信拆开便开始念，二房那边情况良好，人参是机缘巧合买到的。 “爹，咱们家的何首乌还没有泡酒呢，到时候和人参一起泡。”赵立武指了指墙角柜子上的玻璃罐子，里面是保存好的何首乌。 罐子已经买好，就差白酒了。 “嗯，下次赶大集在去找找。”赵广叔点点头，他们家也有两瓶京都二锅头，用来泡酒还是不够，家属院的供销社很少卖白酒。 为了买酒去找人，赵广叔觉得还是不要的好。 “咱们要回什么给二伯他们呢？”赵岁岁捻了一颗阿胶蜜枣送进嘴里，太甜了。 “松茸干包一份，这个平宁那边应该没有，其它的我想想。”陈秀禾吃掉小女儿手里的半颗阿胶蜜枣，想着二房那边会缺什么东西。 “吃饭了。”赵立文把做好的菜端出来，放在餐桌上。 陈秀禾看着餐桌，客厅里没有炕，接下来他们需要转移就餐的地方，“明天开始去西屋吃饭。” 东屋就是赵广叔夫妻和赵岁岁这边的屋子，赵岁岁的屋子在冬天是不烧炕的。 晚上，赵广叔把小女儿冬天的衣服柜子和被褥搬到两个儿子的房间。 西屋的屋子最大，炕也是最大的，比赵岁岁屋子里的炕大一半，最适合一家五口人吃饭。 “小文，晚上要注意妹妹有没有踢被子。”陈秀禾让小女儿睡在中间，就算是没来得及看，有两个大小伙子夹在中间，热气也大一些。 “知道了，我冷天不踢被子的。”赵岁岁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刚说完，9点钟到，家属院集体熄灯。 “你踢了，都是我给你盖回去的。”陈秀禾点了点小女儿的鼻子，提着煤油灯离开。 第220章 插班生 因为是初雪，下得不是很多，到了第二天早上地面的雪已经化开了。 赵岁岁穿的衣服多，不能和自家小哥挤着坐在车后座，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坐在大杠，“我坐好了。” 话音一落，赵立文就蹬着脚踏板往家属院的大门骑去。 “那里是在做什么？”赵立武远远的就看到两辆军卡停在一片荒地上，好像在用绳子在测量什么。 “画地是要开荒吧。”赵岁岁估计是要种地之类的。 因为饥荒加上城市粮食供应的问题，会把一些城市的年轻劳动力迁移到城市的郊区建立农场。 到了10年浩劫的时候，城市压力太大所以才会有强制下乡的政策。 在强制下乡之前，也有人自愿的下乡，特别是在62年后，有的人为了吃饱饭在城市里找不到的工作的初中高中毕业生也会选择去往生产大队插队。 上课铃响后，秦老师带了一个女生进来。 “这是插班进来的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 赵岁岁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后，女生就开始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关雪，从京都来的，我爸爸妈妈都是军医院的医生。”关雪说完，骄傲的环视讲台下的同学。 大部分同学都是一脸羡慕，只有个别的人面无表情，其中就有赵岁岁和赵立武。 关雪看到赵岁岁比自己漂亮顿时有些不开心，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县城有这么标致的女生。 秦老师看了看讲台下的座位，想着要把关雪安排在什么位置比较好。 谁知道关雪直接走到赵岁岁的桌子前开口道，“我可以坐你的位置么？” 赵岁岁一愣，哪里的来的破小孩，欺负自己一个矮冬瓜。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确实是全班最矮的，毕竟年纪摆在这里，除非她的身高突然蹿的很高，否则她读书生涯里可能会一直是班级里最矮的学生。 原本老师是要安排她坐第一排的最中间，不过这样子的话，她小哥就不能和自己一起坐，所以她没有同意。 关雪的话一出，顿时收到了全班同学的不赞同。 赵岁岁是全班年纪最小的，大家虽说不上宠着赵岁岁，可是遇上什么事情都会下意识的让着她，考试成绩又是年级第一，大家有不懂的问题都会细心的解答，加上赵立武会帮助他们打跑欺负自己的同学，兄妹俩在全班或者是全年级都是很受欢迎的。 还没等赵岁岁拒绝，秦老师就安排关雪坐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而关雪像是没有听到秦老师的话，一直盯着赵岁岁看。 “同学，老师让你坐这里。”元盛指了指他前排的位置。 关雪没有等来赵岁岁的回答，有些撑不住只能走到秦老师安排的位置。 赵岁岁很明显的知道自己被关雪针对了，她可以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关雪，不知道这个妹子哪里来的怨气，不管了。 第一节语文课，平时都是秦老师点名叫学生站起来回答问题，现在都被关雪举手回答，一节课下来她站起来过3回。 赵岁岁挺感激关雪的，没有她的表现欲的话，自己被点名回答问题的概率是百分五十。 原本对关雪有些微词的同学瞬间拉满了好感度，课间的时候还围在关雪的课桌前和她说话。 “给。”陆鸣把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放在赵岁岁面前。 “陆鸣，你哪里来的苹果。”赵岁岁端详着手里的大苹果，这还是她这一世见到的最好看的苹果，在前世超市随处可见。 “我爷爷寄过来的，昨晚上和运输车一起送到的。”陆鸣看到赵岁岁喜欢，果然没有送错，赵岁岁和其她的女孩子不一样，不喜欢吃糖。 “谢谢你，等我家的梨子冻好了也送冻梨给你吃。”赵岁岁笑着收下，两家来往比较密切，相互之间都会送东西已经习惯了。 家里的梨子树有了化肥的加持，上面的21颗梨子长了一些果肉，虽然还是小小个的，也能坚挺着生长。 赵广叔看过了，到时候可以吃。 “你喜欢的话，我家里还有。”陆鸣说完正准备离开就被关雪叫住。 “陆鸣。” 陆鸣回过头看向关雪，愣了一下，“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爸爸妈妈来这边工作，我就跟着过来了。”关雪走到陆鸣身边，笑着说道。 “哦。”陆鸣听完点点头，继续转身离开。 赵岁岁以为陆鸣和关雪关系很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 “赵岁岁，你和陆鸣是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送你苹果，这句话关雪没有说出来。 “我们两家是邻居。”赵岁岁不喜欢关雪说话的语气，把苹果递给她小哥，打算等会和大哥一起吃。 关雪一听，打量了一下赵岁岁，“你也是部队家属院的？” “嗯。”赵岁岁点点头，突然觉得关雪有些烦人，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关雪还打算说什么，上课铃声就响起来，只能回到自己的桌位。 “岁岁，这个关雪不是好人。”赵立武凑到妹妹的耳朵旁边小声的说道。 “呃，是不好相处的人。”赵岁岁觉得不是好人这个形容有些过了。 上午的三节课，基本上都是关雪主动举手回答问题，赵岁岁乐得清闲，老老实实的翻看“语文”课本。 放学后，赵岁岁又在停车棚里遇到了关雪。 和关雪一起的还有一个高一些的男生，两人长得很像，估计是兄妹。 赵岁岁无视关雪的眼神，既然关雪已经表现出对她的不喜欢，自己也不会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她又不是大黑十，人见人爱。 关雪看着赵岁岁坐在车后座被赵立武推走，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的哥哥都是让她追着车子跳上去，不骑的时候都不让自己坐上车子，嫌弃她重。 “看看人家，都能推着自己的妹妹走。”关雪冲着关涛发起火来。 关涛瞥了一眼自家妹妹，自顾自的推着自行车离开，“再不跟上来，就走路回家。” 关雪跺了跺脚，还是追上去。 这边，赵立文听到弟弟说的插班生，嘱咐他照看好妹妹。 赵岁岁听着皱了皱眉，她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么，准备开口反驳，自行车刚好碾过一块小石头，吓得她抓紧了大杠。 第221章 跟风 赵广叔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就和家里人说起郊区那边的荒地要开荒建农场。 队部开了农场，肯定是要安排人进去工作的，坐办公室的岗位需要初中及以上毕业的军嫂去考试，通过了就会留下，没有学历的军嫂只能种地，目前定的基础工资是16块一个月，还会补贴一些粮食。 陈秀禾看着丈夫欲言又止，直接开口道，“我不去农场工作，就在裁缝铺。” 赵广叔听到媳妇儿的话就放心下来，他还真的担心媳妇儿会想去农场上工，裁缝铺的收入很不稳定，有的时候一个月有将近20块的收入，有的时候只有几块钱。 “我的津贴够养活你们了，就算你不去裁缝铺上班也没有问题。”赵广叔接着开口，他现在的津贴加上零零散散的补贴一个月也有130块钱左右，出任务的话还有另外的补贴，再多养几个孩子都可以。 “知道了。”陈秀禾很满意现在的状态，没有繁重的劳作，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要吃上供应粮。 关雪这边，回到家里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 高美兰正在把食堂打回来的饭菜分装到盘子里，看向儿子的眼神带着询问。 “不知道，估计还是想回京都吧。”关涛耸了耸肩，这里虽然比不上京都，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想回京都考大学回去不就行了。 “雪儿，吃饭了，天冷饭菜凉得快。”高美兰敲了敲女儿的房门，让她出来吃饭。 “不吃了。”关雪躺在炕上拒绝道。 关建伟听到女儿的话，把手里的报纸放下，“不吃就饿着，惯得她。” 高美兰看了看丈夫，没有继续劝，坐回餐桌就开始吃。 边吃还边说要去哪里找煤块和柴，他们家基本上不会自己开火做饭。夫妻俩都是医生，工作忙吃惯了食堂的饭菜，不过过冬的煤炭份额肯定是不够用，这个需要另外想办法。 “没想到这里的小楼居然有火炕，我表妹的钢铁厂分的房子在二楼，要盘炕都是要自己请师傅来做的。”高美兰本来是不用来河县这边的，是丈夫被调往这边的军医院，她不想和丈夫分开只好申请一起调过来。 “这里比京都冷很多，不盘炕晚上估计睡不着。”关建伟给妻子夹了一块肉，让她多吃点。 关雪没想到她妈妈真的不叫自己去吃饭，也憋着一口气不出去。 陆陆续续又下了几场小雪，赵岁岁看着自家梨子树的树叶掉的差不多了，21个梨子还在坚挺的挂着很是满意。 “别看了，再看也吃不了。”赵立文拍了拍身上的雪，把板车推进院子里。 赵岁岁看着满满一大车的白菜萝卜，担心他们家吃不完浪费。 “这个萝卜可真水灵，等会做萝卜饼吃。”陈秀禾端详着手里的大萝卜，决定包大姐那边可以长期合作。 赵岁岁听到也来了兴趣，“娘，我想吃萝卜丸子。” 赵立武刚从地窖下上来，指了指冻在屋檐下的肉。 赵岁岁秒懂，“加了肉末的萝卜丸子可好吃了。” 陈秀禾想到昨晚上聚宝盆出来的一大盆花生油，十分豪气的点头同意，“行，多炸一些留着吃，希望等你爹回来的时候还有。” 她可算是看明白了，家里的聚宝盆怕丈夫，只要丈夫在家什么东西都不出。 三个孩子也知道，不过没有说出来。 陆鸣推着板车出来，看到赵岁岁家里的梨子树被围上了稻草，“这样用么？” “不知道，试试吧，希望能活下来，要是死了的话就砍了当柴烧。”赵岁岁耸了耸肩。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梨子树最后的几片叶子开始掉落。 “哈哈，岁岁姐姐，你家的梨子树终于光秃秃了。”陆蝉在自家院子里数梨子树的果子，确定比昨天少了1个，本来就6个，现在还掉了1个，太可惜了。 “牙牙，你别找了，梨子掉我家院子里。”赵岁岁看见陆蝉在找梨子，捡起和山楂差不多大小的梨子，从篱笆的洞洞塞过去给陆蝉。 陆蝉家的梨子树有一小半是长在她家院子里，不多没有他们家的梨子树高。 当初赵广叔本意是让陆诚家蹭一蹭，谁知道家属院这帮小孩自己挖了小树苗回来种，陆诚想着别人家的小孩有的，他闺女也要有，便也上山扛了一棵回来。 陆蝉捡起梨子，虽然不能吃，不过她还挺高兴的。 “牙牙，我这里还剩一些稻草，要不要给你家的梨子树多绑一些？”赵岁岁看着自家梨子树下剩的一捆稻草，问道。 “要的要的。”陆蝉点点头，跑出自家院子来到赵岁岁面前。 陈秀禾从地窖上来看着自家的梨子树，希望能成活。 元盛来找赵立武下棋的时候也看到了穿衣服的梨子树，回家也央着自家老娘给他找稻草，家属院没有人种水稻，不然他都不用找自家老娘帮忙。 现在也不像后世的时候，地里的稻草随便捡，都是收归大队后再分配。稻草的用途太多，草鞋的编制，绑东西这些，为了避免你家拿多了我家拿少了引发争吵，都是要统一收归大队再分配。 元盛以前生活的大队就是大队部那边统一分配。 “一天天的，想一出是一出，哪里来的稻草，自己去拾掇拾掇玉米秆绑上去也是一样的。”谢静兰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大儿子一眼，用手里的针挠了挠头发，继续低头缝制棉袄。 元盛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去后院找玉米杆子，玉米杆子哪里有稻草保温，缝隙也太大了。突然好想做赵立武家的孩子，不年不节的陈阿姨还给赵立武炸萝卜丸子吃，想到刚才吃到的萝卜丸子，元盛咽了咽口水，他敢说要吃炸丸子他娘肯定会赏他几个爆栗。 路过的赵岁岁家院子的人也都发现了他们家的梨子树穿上了稻草衣服，也开始给自己挖回来的小树苗绑上，找不到稻草的家长会答应去向阳大队换，也有一部分家长觉得自家孩子多此一举。 不管怎么说，家属院里的梨子树最后都穿上了稻草或者玉米杆子做的衣服。 第222章 校车 小黎山上的曼陀罗已经凋谢，秦开泰把这段时间的情况汇报给陆诚。 “除了那边地方，小黎山没有其它毒草了吧？”陆诚看着手里的报告，问道。 “已经排查完了，小黎山上很安全。”秦开泰郑重的回道。 赵广叔接过陆诚递过来的报告，想了想，开始把他的揣测说出来，“会不会是之前部队的人种下来的？” “有这个可能，曼陀罗绝对是人为种植的，咱们这个地方冬天一般是在零下20度左右，最冷的时候能达到零下30度，曼陀罗的种子是不可能在户外保存下来的。”陆诚把他查到的曼陀罗资料一并递给赵广叔。 “上次的苏文信件也没有进展？”赵广叔看向张怀民，示意他报告信件的进展。 “把信件上找不出任何有暗码的痕迹，打乱了重新排序也不行，河县的跨国情侣有11对，包括张博文这边都在监视中。”张怀民说完，合上自己笔记本。 “行吧，先监视起来，咱们这要把控好。” 赵岁岁这里，正在给赵宝珠回信。 这还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有人单独给她写信，想到从小到大老喜欢蹭着自己的小姑娘，赵岁岁还挺想她的，被除了家人之外的人记挂的感觉真好。 赵岁岁读小学的时候已经是遍地小灵通的时代，那个时候大家都是打电话发短信，很少看到有人写信。 随着科技的进步，到了她工作的时候已经流行面对面视频了，那个时候她都是视频通话的多。 赵立文看着妹妹认真回信的样子，忍不住双手抬起她的脑袋，“看这么近，想得近视眼啊，等会出去看一会小黎山缓解一下。” 赵岁岁扭头挣扎，“我写完就去。” 赵岁岁上辈子就是300度的近视，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想去做近视矫正，又担心老了有后遗症，加上医院的医生都是戴眼镜的多，他们都不做近视矫正肯定有问题，现在视力好不容易5.0，她要好好维护。 赵立武一身寒气的回到屋子里，“已经打听清楚了，明天开始部队那边就开始安排军卡送我们去上学。” 陈秀禾放下手里的针线，“中午的时候是不是不回来？” “对的，下午放学的时候才会有军卡去接。”赵立武给自己灌了一杯热水才缓过来。 今天不仅下雪还刮冷风，实在是太冷了。 “教室没有火炕，午休的时候得多冷啊。”陈秀禾担心小女儿中午睡觉的时候冷到，“岁岁，上课的时候脚冷不冷？” “不冷的，娘，我穿了兔毛袜子都热出汗了。”赵岁岁抬了抬自己的脚丫子，她都想要换一双薄一点的。 “可惜你穿不了你爹的军大衣。”陈秀禾想了想打算自己给小女儿做一件小号的军大衣，大儿子和小儿子已经可以撑起丈夫的旧军大衣，小女儿个头太矮撑不起来。 赵岁岁站起来蹦了蹦，“明年我长高了就可以穿。” “你在想屁吃，至少要3年。”赵立文直接开口打击妹妹。 早上，赵岁岁晨跑回到家。 冬天晨跑基本上就没有出过汗，可能有细微的出汗，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和料想中的一样，家属院的澡堂子实行的洗澡票的制度，随军的家属按人头分，每人每月5张洗澡票。 想要多洗澡的就要多花钱，有洗澡票的一次5分钱，没有洗澡票的一次1毛钱。 这对赵岁岁根本不算什么，她的小金库已经有将近200块钱，足够她洗澡了。 因为上学的关系，他们兄妹三人每个月都有5块钱的零用钱，买文具的钱也在里面。 大团结是在66年才开始发行的，在这之前她可以把空间里粮食换成大黑十以后也能靠着收藏发一笔财。 “拿好了。”陈秀禾把兄妹三人的午饭准备好，交给大儿子。 “谢谢娘。”赵立文接过，带着弟弟妹妹往家属院的大门走去。 陆蝉高兴的牵着赵岁岁的手，“岁岁姐姐，咱们俩的手套是一样的。” 陆蝉的话让赵岁岁想到了赵宝珠，看着手上戴着的红色小手套，和赵宝珠的也是同款。 到了家属院的大门，陆陆续续有个子高的孩子爬上军卡。 还没有上车，车上叽叽喳喳的声音老远就听到了。 赵立武先上车，转身抓住妹妹的手直接把她提上来。 赵岁岁没有费一点力气就上到车子里。 5人找了个位置坐下，里面的小孩都是玩得好的聚在一起。 “坐好了，要出发了。”司机把车挡板扣上，交代了一句就去到驾驶室启动车子。 车子启动后，大家都好奇的看向外面。 因为部队经常走这条路，路上的积雪会有部队的士兵定期清理。 赵岁岁也跟着大家一起看向车外，过了一会后周倩倩就蹭到她旁边，一脸我有八卦的表情。 “又有什么新鲜事？”赵岁岁很捧场的开口问，周倩倩算是她了解家属院八卦的一个重要渠道。 赵倩倩努了努嘴，示意赵岁岁看角落里的新面孔。 赵岁岁眼睛跟着看过去，是一对姐弟，两人长得很像，家属院的小孩她基本上都认全了，这两个人她没见过，“他们是谁？” “四团覃团长家的。”周倩倩小声的说道，覃团长家和她家是邻居。 赵岁岁想了一会就记起来了，他们家买自行车的时候说要借车的魏晓晓就是四团覃团长的爱人，不过魏晓晓的小孩没到上学的年纪，“覃团长不是只有1个小孩么？” “覃柳芳和覃柳才是覃团长和前妻的孩子。”周倩倩说完，军卡就停了下来。 “我到了，下午回去再说。”赵岁岁站起身子，看到几个男生下饺子一样跳下军卡，准备自己也试试，刚起跳就被她大哥按住。 “都没有军卡高呢，跳下去摔不疼你。”赵立文撑着车子跳下去，转身撑起双手接妹妹。 大冬天的，要是摔到脚可不是什么好事，赵岁岁借着她大哥的力道下了车。 等上中学的孩子们都下车后，军卡载着上小学的孩子们离开。 赵岁岁看着军卡远离，这算是他们的校车了吧。 第223章 午休1 “进去吧。”赵立文把手里的饭盒交给弟弟，让他课间的时候拿到食堂里面蒸。 赵岁岁跺了跺脚，刚才在军卡上坐得腿都有些麻了。 来到教室外，便看到了覃柳芳和班主任在走廊上说话。 赵岁岁又看了一眼覃柳芳，看来人是要插班到他们1班的。 “岁岁，上课了，还不快进去。”王水花推了推前面的赵岁岁。 上课铃响后，班主任秦老师就带着覃柳芳进来。 覃柳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便被安排到和王水花一起坐同桌。 “咱们班这个月来了两个插班生了。”金南方转头和赵岁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而且都是我们家属院的小孩。”赵岁岁想到了一直和她攀比的关雪。 由于关雪主动举手回答问题，赵岁岁挺喜欢她的，可是妹子不喜欢自己。 “学校水井的压水泵需要换新，下午的课程都换成手工课，大家要糊火柴盒。”秦老师下课前把下午要上手工课的事情说出来。 手工课就是勤工俭学，学生在手工课上赚到的钱都要交给学校。 这个时代教育资金有限，学校的一些教育设施申请经费要审批很久或者直接被驳回，于是学校就不定时的开启手工课，中学生的动手能力强，一般是1个下午的手工课就能完成任务。 隔壁2班的人传来欢呼声，对于不喜欢上文化课的学生来说，手工课是他们除了体育课之外最喜欢的课程。 一节课下来，赵岁岁打算到走廊活动活动，这么冷的天在没有火盆的教室里坐一上午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岁岁，来玩么？”郑月看到趴在走廊上的赵岁岁，朝她招了招手。 赵岁岁也是佩服郑月了，课间20分钟都要利用的满满的，正准备摇头便看到王水花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点点头，“水花也一起吧。” 接触久了才知道王水花是个胆子小的，平时和周倩倩她们一起玩的时候都是边缘的人，1班的女生课间时间都不会玩跳皮绳，只有2班3班的女生才会玩。 跳了一会，赵岁岁的脚心就开出汗，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要休息一会。 “你穿得太多了，脱掉外衣再跳。”郑月不肯放赵岁岁离开，她们俩现在是一边的，赵岁岁不玩她就危险了。 “行吧。”赵岁岁也做不到过河拆桥的事情，把外衣脱了交给已经出局的王水花。 赵立武从食堂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王水花抱着妹妹的衣服在嗅，难道妹妹的衣服臭了？ 玩耍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上课铃声响起，走廊和楼梯口的学生纷纷回到教室里。 第三节课下课之后，赵立武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面。 食堂蒸饭的地方，烧锅炉的大叔还没有打开蒸笼，赵立武也已经在窗外等着了。 三个饭盒都被装在一个网兜里没有分开，赵立武说了自己的名字后，锅炉大叔把他的饭盒从窗口里递出来。 第一天带饭，陈秀禾没有做肉菜，就是红烧萝卜和辣炒豆干，主食就玉米饼子。 赵立文这边晚10分钟下课，一下课就从高中部走过来和弟弟妹妹一起吃饭。 说实在的，赵岁岁现在不饿，已经习惯12点左右吃的午饭，现在才11点20分。 “快吃，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赵立武夹了一块豆干放在妹妹的饼子上，催促她快吃。 赵岁岁看着自家小哥大快朵颐，问道，“小哥，你肚子饿了？” 赵立武被妹妹的话问的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饿，不吃的话等会饭菜就凉了，还是要赶紧吃。” 这时，关雪提着自己的饭盒路过，看到赵岁岁书桌上的素菜和玉米饼子，傲气的看了赵岁岁一眼，走到自己的书桌上把饭盒打开，声音不大不小，是可以让赵岁岁听见的分贝，“我妈妈真是的，今天一大早特地给我准备了红烧肉。” 赵岁岁听着有些无语，不过班里其它同学听到后纷纷向关雪的饭盒投去羡慕的目光，有的同学还特意凑近了闻一闻味道，这可是红烧肉啊。 王水花一脸的不解，红烧肉不是部队的食堂做的么，昨晚上后娘有事没有赶回来做饭，他们家吃的是食堂，关雪就住在他们家楼上，他们家也都是吃食堂的，“红烧肉不是食堂做的么？” 此话一出，家属院的孩子也反应过来，要笑不笑的样子把关雪气得一把合上饭盒。 赵岁岁看着王水花一脸无辜，不知道自己怼了关雪的样子有些好笑。 不过这个插曲并没有持续多久，同学们就被秦老师带来的火盆吸引。 “每天中午的12点到14点可以点火盆，柴都是你们平时做手工课捡来的，大家要小心用火，班长你来负责监督，每天安排人去食堂领一捆柴。”秦老师把用火的安全强调了一遍，留下一捆柴和火柴盒就离开。 赵岁岁本来还担心中午趴在桌子上午休会冻到，没想到学校还这么人性化。 班长是年级第二，年级第一的赵岁岁因为年纪小没有被老师选上当班干部。 “谁要是有时间就把火盆架起来，到了12点准时点火。”班长把火柴盒收起来，低头继续吃饭。 同学们看着班长的动作也察觉的自己的饭盒快要凉了，纷纷低头继续吃饭。 赵岁岁慢吞吞的跟着吃起来，吃完之后又去食堂接热水。 还是老演员玻璃罐子牌热水瓶，午休的时候抱着它能多暖一暖，冷下来的水还可以喝水洗手。 1班的学生看到赵岁岁抱着的玻璃罐子，问道，“赵岁岁，你这个是打吊针用的玻璃罐子？” “是的。”赵岁岁点点头，往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让后面的人加进来。 操场上是吃饱饭在玩篮球的男生，赵岁岁挺替他们的肚子担心的，刚吃饱就运动，也不怕胃里不舒服。 坐高板凳围着火盆坐久了有些不舒服，主要是没有靠背。 “小哥，我想回课桌。” “想睡觉了？” 赵岁岁摇了摇头，“没有靠背不舒服。” 赵立武本来不觉得的，被妹妹这样一说也觉得板凳不好坐。 第224章 午休2 回到他们俩的课桌后，赵立武要把他的军大衣换给妹妹穿，被妹妹拒绝。 “不要，我穿了军大衣，小哥你穿什么？”赵岁岁把热水瓶塞进棉衣里捂着，表示自己这样就很暖和。 “那你冷了记得和我说。”赵立武把自己的军大衣重新扣上，他穿上他爹的军大衣也是勉强才能撑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像大哥一样穿到膝盖。 正当赵岁岁趴在桌子上不踏实的时候，赵立文找了过来。 “去你老师的宿舍休息？”赵岁岁看着自家大哥，一脸问号。 “对，你们去了尽量少说话，就坐在灶台前靠着火眯一会。”赵立文没说让弟弟妹妹上炕，是因为老师宿舍的炕比较小，他们去蹭火的就不要要求那么多了。 赵岁岁知道她大哥说的老师就是之前去家属院授课却摔到脚的老师，“那以后你毕业了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难道你想趴着桌子午休？”赵立文扬了扬头，示意妹妹看自己的课桌。 前世做为上班族，最知道趴着桌子睡觉有多不舒服，手麻就算了，脚也麻，总之就是除了眼睛休息好了，其它地方都是不舒服的。 就在刚才还没有等赵立文说话，秦老师知道赵立文中午在学校不回去时便邀请他去自己的宿舍休息，赵立文趁机把自家弟弟妹妹要捎带上。 “那咱们是不是要送礼？”赵岁岁想着他们去占便宜，总要付出点什么才好。 “我都替他挣了20斤粮票和10块钱了，这就是报酬。”赵立文把他代课的报酬说出来。 赵岁岁没有想到家属办这么大方，顿时没有什么压力了，“走走走，我可是趴得手脚都麻了。” 教师宿舍这边，秦老师打开门把赵立文兄妹三人引进去，“宿舍比较小，大家凑合凑合。” 赵岁岁进来就发现了秦老师的屋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进门就是灶台，灶台连接着一堵墙，墙后面就是秦老师睡觉的炕，剩下的就是一排柜子和书桌。 秦老师看着也很年轻，赵岁岁听她大哥说起过，人20岁出头，难怪能和他大哥成为朋友。 灶台旁边的玉米杆子正好可以坐在上面午休，是个好位置，她以前在富兴大队的时候不是没有睡过稻草垛和玉米杆子。 “谢谢秦老师，这个苹果给你。”赵岁岁把昨晚上陆鸣送给她的苹果转送给秦老师。 苹果本来是要下午的时候吃的，现在她手上只有这一个苹果可以拿出手。 “不。。。” 还没等秦老师拒绝，陆鸣就推着门进来。 赵岁岁觉得有些社死，陆鸣送给她的苹果被她转送给秦老师又被陆鸣撞见。 “陆鸣，你怎么来了？”赵立武好奇的看着陆鸣。 “秦老师让我来的。”陆鸣拍了拍身上的雪，现在外面正在下雪，看到赵岁岁手里的苹果一愣，瞟了秦老师一眼。 “拿回去自己吃吧。”秦老师摆了摆手，让他们上炕。 “得了，你的炕这么小，我弟弟妹妹就在玉米杆子上凑合就行了。”赵立文让妹妹去灶台旁边坐着。 赵岁岁不动声色的把苹果塞回挎包里面，蹲坐在玉米杆子上。 赵立文与陆鸣在和秦老师捣鼓一堆奇怪的零件，赵岁岁听着听着才知道是收音机拆了之后装回去没有声音，赵立文三人正在想办法恢复呢。 赵立武扒拉着灶台里的火，想到了烤土豆，“岁岁，明天咱们要带些土豆来。” 赵岁岁点点头，又看向屁股下的玉米杆子，“还要带煤块来，秦老师已经给咱们提供了地方，煤炭和柴这些咱们要自备。” 赵立武听到后点点头，躺在玉米杆子上确实比在教室里面趴着舒服多了。 赵岁岁看着自家小哥躺下，也找了个地方靠着，能伸直脚躺着可真舒服。 温度比不上在炕上暖和，不过相比于在教室的温度已经是天堂了。 赵岁岁翻出苏文字典开始查找昨晚上遇到不懂的单词。 赵立武原本是要看小说的，听着炕上在讨论的声音加上妹妹在学习，他只好放下小说和妹妹一起看。 赵岁岁把昨晚上遇到的问题解决好后，就开始观察秦老师的屋子，被墙上挂着的一件黑色的衣服吸引，衣服上还有华大的校徽。 难道秦老师是华大毕业的，现在不是10年浩劫，华大毕业出来的学生怎么会在一个县级中学任教，有点埋没人才的感觉。 赵立武看着妹妹不说话，推了她一把，“睡一会？” “多少点了？”赵岁岁被她小哥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些困了。 “1点，先午休吧。”秦老师抬手看了看时间，把一桌子的零件收起来。 赵岁岁靠在玉米杆子上假寐，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没想到自己浅眠便开始做梦。 梦到了前世身为搬砖一族，中午午休的时候打开了自己的折叠小床，夏天的时候有空调制冷，冬天的时候有空调制热。 画面一转老板开始骂人，说办公室开空调为什么不关窗关门，大家站成一排让老板骂，准备骂到赵岁岁的时候自己就醒了。 幸好醒过来了，不然又要被骂了，就算是在梦中也不能接受资本家的怒骂。 “岁岁，快起来，准备上课了。”赵立武推了推抱着他衣服的妹妹，妹妹果然是喜欢军大衣的，睡着了还死死抱着军大衣不撒手。 赵岁岁松开怀里的衣服，揉了揉眼睛，“起了。” 陆鸣和秦老师第一次见赵岁岁刚睡的样子，被萌了一脸。 赵立文上前拉起妹妹，让她把头发梳好。 赵岁岁摸了摸自己的辫子，很好没有散开，随便扒拉了两下就戴上帽子。 帽子上有静电，梳得再整齐，摘下来也会一团乱。 “谢谢秦老师。”赵岁岁和赵立武冲着秦老师感谢后，转身往食堂走去。 第二中学只有食堂会有热水，赵岁岁和赵立武用保温瓶里的温水漱口后，重新接了一瓶热水才往教室走去。 第225章 糊火柴盒 “岁岁，你中午回家了？”王水花从厕所回来，在楼梯口碰上赵岁岁问道。 “没有，我去。。。我大哥的老师宿舍靠了一中午。”赵岁岁本来想着说秦老师，不过此秦老师非彼秦老师，便改口道。 “后面的教师宿舍么？”王水花指了指教学楼后面的一排平房。 “嗯。”赵岁岁点点头，迎上王水花一脸羡慕的眼神，她又不能把王水花也邀请过去，毕竟她都是被顺带的那一个，客不带客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 三人进入教室，中午不回家的同学都围着火盆在取暖。 班长看着时间差不多，便招呼同学们起来活动活动，准备上课。 直到上课铃响好一会，还没有看到班主任过来，赵立武便把头伸出窗外查看走廊的情况。 这个年代城市没有工作的人补贴家用的副业一般就是折页子、糊纸盒、洗瓶子等等，在这些副业里面需要长期做的活计就是糊纸盒，糊纸盒又分为药盒、锁盒、火柴盒、点心盒等等。 糊火柴盒算是这个年代比较常见的业余副业。 河县里就有一家火柴盒厂，听说是教育局特地和火柴盒厂谈下来的，专门给县里的小学和中学补贴教学资金的副业。平时很少会分配到社区去，一般都是分给学校做的多，学校的学生多，一次能完成火柴厂一个月的用量。 火柴厂把糊火柴盒的材料发到各个学校，让学生把火柴盒糊好之后再送回火柴盒厂装上火柴，包成件就可以出厂。 赵岁岁记得周倩倩说过她们家以前在县城的时候也做过这个副业，1000个火柴盒的手工费是5毛钱，一天下来也能正挣个几毛钱。 不过这个工作看起来简单，其实需要很大的耐心，因为一做就是几个小时不停歇。 秦老师把糊火柴盒的材料放在讲台上，让班长带着几个人去后勤那边把剩下的材料都搬过来。 火柴盒一共分为内盒，外壳，贴花。 所有的材料都搬到教室里后，秦老师开始分发，像发考试的试卷一样每个学生拿到的数量都是一样的。 “浆糊放在火盆这里，大家少量多次的取，防止浆糊被冻上。”秦老师把浆糊放在火盆旁边温着，拿起赵岁岁桌子上的一个纸壳就开始示范怎么糊火柴盒。 连着示范了3次，折好的火柴盒也都传阅下去。 “同学们要认真的做，要是不合格的话就要返工，到时候还会浪费材料，争取一个下午就完工，大家加油。” 赵岁岁听完，便开始工作，在家的时候她做的最多家务活就是烧锅，火柴盒她都拆过好多个，折起来还是第一次。 兄妹俩一个负责糊贴花，一个负责按照压线的痕迹折好。 金南方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这样分工合作速度特别快，便和自己的同桌也这样做。 整个教室里都是热火朝天的在糊火柴盒的动作，火盆旁时不时的有学生来领新的浆糊。 当然也有例外的，关雪就十分看不上这个手工课，在她眼里只有穷人家才会去社区领这些手工活副业回家。 辛辛苦苦一个月就赚那么几个三瓜两枣，关雪很是看不起之前在京都医院家属院里那些糊火柴盒的人。 “你怎么不做，说好了我可不帮你，咱们俩一人一半。”关雪的同桌看到她慢悠悠的还没有折好一个火柴盒，立马把自己的那一份和关雪的分得远一些。 关雪原本想要反驳的话被秦老师看过来的眼神止住，她不能生气，要在老师面前好好的表现自己，这样下个学期她才能竞选班长。 关雪给自己深呼吸了几次，便动手开始糊贴花。 赵岁岁这边，把她和她小哥负责的纸壳都贴上了贴花，折盒子的速度没有涂浆糊的速度快，赵岁岁糊完贴花后把她小哥折好的火柴盒装进麻袋里，然后动手一起折剩下的。 王水花这边，看着覃柳芳手指飞快的折着纸盒，她涂浆糊的速度都跟不上，“你慢点，我跟不上了。” 覃柳芳听到王水花的叫停声，顿时整个人都泄了一口气，许久才折好一个。 赵岁岁收工之后就看着同学们折，很快就发现了覃柳芳的不对劲，想到早上周倩倩说到一半的瓜，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家庭。 眼看准备到了下课的时间，还没有完成的同学变得很紧张起来，秦老师在一旁边帮忙边安慰，“没事，老师在呢。” 被安慰的同学开始冷静下来，把刚才贴得不整齐的贴花挪正。 赵立武接收到元盛的求助，走到他身边帮忙。 赵岁岁也走过去给王水花帮忙，她们这一桌因为一开始覃柳芳的速度，其实也没差多少，不过王水花是赵岁岁这边团队的小姐妹，这个忙还是要帮的。 随着下课的铃声响起，全班就剩下关雪这边还没有完成。 关雪个性十分要强，糊火柴盒也想要做到最好，结果就是她贴的贴花很方正，速度就慢了。 没等秦老师说话，已经完成任务的学生纷纷动手帮忙，没一会就把关雪的活做完。 “很好，大家都知道互帮互助。”秦老师表扬了全班的同学，开始把火柴盒装进麻袋里。 装袋完成后，带着一群男生提着麻袋往后勤处交差，多余的浆糊也要还回去。 剩下的学生也都自发的打扫卫生，把教室打扫干净才离开。 因为军卡是要先去小学接人，中学这边要等一会。 赵岁岁不想去操场上吹冷风，选择在教学楼这边等。 赵立武从食堂里换了热水瓶回来，“给。” 赵岁岁接过，把热水瓶塞棉衣里，要是不着这样做，暖水瓶一下子就冷了。 “岁岁，你这个瓶子是去军医院拿的？”郑月正在牵绳，看着赵岁岁怀里抱着的暖水瓶问道。 放学后班主任把火盆都熄灭了才离开，就这样干等着车子来接也太冷了，郑月就召集家属院的女生一起跳皮绳。 “嗯，就是军医院里面要的，你也可以试试。”赵岁岁躲在楼梯口的背风处，看向学校的大门，她现在好想回家躺炕上。 第226章 糟糠之妻 好在没等多久，部队的军卡就来到学校的大门口。 家属院的孩儿们纷纷往校门口汇聚。 掀开车后箱的帘子，里面是挤作一团的小学生。 陆蝉看到赵岁岁后，从女孩堆里挤出来，“岁岁姐姐，我好冷啊。” “给。。。”赵岁岁正要把怀里的热水瓶递给陆蝉，陆鸣就提前把他的热水瓶递过去给自家妹妹。 “你的热水瓶呢？”陆鸣看着自家妹妹，手里和衣服里都没有热水瓶。 陆蝉嘟着嘴巴，“被同学摔坏了。” 陆鸣还想说什么，司机战士就让他们找位置坐好。 赵岁岁刚坐下，周倩倩就蹭过来继续早上没有说完的瓜，她自己都忘记了这个事情了，没想到周倩倩还记得。 要是放在21世纪，周倩倩一定会从事记者方面的工作，家属院没有她不知道的八卦。 周倩倩看了看覃柳芳和覃柳才姐弟俩，他们还是坐在角落里，没有和别人说话，“覃柳芳和覃柳才是覃团长前妻的孩子，覃团长和前妻离婚后马上和魏阿姨结婚，覃柳芳姐弟俩之前一直是和她们娘还有奶奶一起生活在乡下，现在覃柳芳的娘再婚了，覃奶奶只能带着孙子孙女一起来家属院生活。” 赵岁岁听完后立马脑补了升官发财死老婆的戏码，覃团长她见过，没看出来是这么渣的男人，“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下雪，操场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石凳子处的八卦聚集地没有人过去吹冷风，也没有人会大冬天的跑到别人家串门聊八卦。 “嘿嘿，覃奶奶不喜欢魏阿姨，天天在院子里数落魏阿姨的不是，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周倩倩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把赵岁岁手里的暖水瓶抢过去，“本来我还打算让我娘去军医院拿几个玻璃罐子带去学校的，不过还是算了，太容易破。” “对啊，我的热水瓶就是被同学碰掉的。”陆蝉紧挨着赵岁岁，把她的热水瓶被同学撞破的事情说出来。 “玻璃的不行，可以用军用水壶，这个不容易破。”赵岁岁建议道，以前他们家只有1个军用水壶，所以需要去医院捡玻璃罐子，后来发现玻璃罐子比军用水壶保温一点，就一直用玻璃罐子当热水瓶。 小学毕业的时候校长奖励了赵岁岁一个水壶，这个月开始她爹便发了工业票，20块钱的津贴发一张工业票，她爹一个月能发6张或者7张工业票，到时候去供销社再买一个水壶，这样他们兄妹三人就可以一人一个。 现在的军用水壶是50式的铝制水壶，热水倒进去一般1个小时就会变冷，不过抱在怀里的话可以持续时间久一些。 一车厢的娃娃们没有早上那么活泼，都等着回家取暖。 到了家属院，司机战士才把后箱门打开，里面的孩子们早就跃跃欲试的等着下车，一个一个的像下饺子一样往下跳，司机战士想要阻止都不行。 好在年纪小个头矮的孩子没有一起，不过也等在车门口等着被抱下去。 赵立武跳下去后转身撑着妹妹的胳肢窝把她抱下来，陆蝉跟着赵岁岁后面接着伸手，赵立武看着陆鸣还在车上也顺手把陆蝉抱下来。 “谢谢，立武哥哥。”陆蝉笑嘻嘻的和赵立武道谢，没有看到陆鸣面色有些沉。 赵岁岁跺了跺脚，看着还在抱人的司机战士，“咱们回去吧。” 陈秀禾知道自家孩子们中午要去老师的宿舍里蹭火，点点头，“明天带一些煤块过去。” “娘，还有土豆。”赵立武喝完一大杯的热水，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行，等会自己去地窖里拿。”陈秀禾点点头，起身往后院走去。 赵岁岁躺在炕上不想起来，转头看向墙角的木框，里面的西瓜藤已经变黄，拳头大的西瓜也开始腐烂。 还是失败了，等来年再重新种吧。 吃过晚饭，周倩倩就上门了。 赵岁岁拿出一包瓜子给她吃，周倩倩是没有把覃团长家的八卦说完，心里不得劲，冒着风雪也要出门，这个精神值得一盘瓜子。 看着炕桌上的瓜子，赵岁岁觉得还不够，继续翻着柜子抓了一把红薯干放在瓜子上，坐下把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周倩倩。 周倩倩给了赵岁岁一个上道的表情，抓起一根红薯干就开始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覃奶奶不是给覃柳芳织了一件毛衣么，覃柳心看到后就不开心了，闹着要覃奶奶也给自己织一件。” “覃奶奶没同意？”赵岁岁想着肯定不同意，同意了覃柳心就不会闹了。 “没有，覃奶奶本来就不喜欢魏阿姨，连带着也不喜欢覃柳心。”周倩倩把覃奶奶一直看不上魏阿姨母女的事情说出来，时不时的在院子里说魏阿姨不如她的曼娘，曼娘就是覃团长的前妻，5岁的时候就来到覃团长家做了童养媳，覃团长和覃曼娘离婚后也一直和覃奶奶一起住，直到前阵子覃奶奶把覃曼娘当做女儿嫁出去后，带着孙子孙女杀到了家属院。 赵岁岁听着这个故事，替覃曼娘感到幸运，这个时代抛弃糟糠之妻的事情不在少数，很多被离婚的原配没有地方去，只能离婚不离家，继续住在前夫家里帮忙照顾老人和小孩。 覃曼娘算是幸运的，覃奶奶把她当做女儿养了，还给她找了一个新归宿。 陈秀禾在一旁做着针线活，听着小女儿和周倩倩话，忍不住想到自己和丈夫的差距，来了家属院这么久，她慢慢知道了一些事情，自家丈夫以后肯定是会有进步的，突然就想考一个文凭，至少不能和丈夫差太多。 赵岁岁又从周倩倩的嘴里知道了家属院最近发生的事情，周倩倩吃饱喝足，摆了摆手回家去了。 赵岁岁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就发现她娘在看自己的语文课本。 “娘？” “啊，娘就看看。”陈秀禾放下手里的书，继续给小女儿缝制贴身的里衣。 赵岁岁看着自家娘亲有些心不在焉，看向正在下棋的两个哥哥，一脸问号，难道她娘来亲戚了？ 慢慢的赵岁岁就发觉不对了，她不止一次的发现她娘居然在看书！ 第227章 发豆芽 “娘，你还想看什么书？”赵岁岁抓住一个机会，直接扑到她娘的背后。 “我就随便看看。”陈秀禾被小女儿抓包，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娘，你想看什么，我去废品站帮你找或者去新华书店买也行。”赵岁岁用脸蛋蹭了蹭她娘的脖子，想着她娘要是考一个夜校的结业证书也不错，不过夜校好像是在饥荒结束后的第二年才成立了第一所。 “我就随便看看。”陈秀禾被小女儿蹭得有些痒，也不那么抗拒表达自己想要读书的心思。 小时候她娘还在，她靠着姥爷的资助上了1年的私塾，那时候学的字比现在的复杂，用小女说的就是繁体字。 家属院的扫盲班还是挺有用的。 “那我看着给你带书回来？”赵岁岁知道她娘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想看什么书，便想着什么类型的书都带回来一本。 陈秀禾想了想，点点头，“可以。” 晚上赵广叔从西屋回来，看着媳妇儿在看书有些惊讶，“你怎么喜欢看书了？” “就看看，你们男人不是喜欢有文化的媳妇儿么。”陈秀禾白了丈夫一眼，覃团长前妻的事情在家属院都传开了，说是嫌弃乡下的媳妇儿大字不识几个，没有共同语言才离的婚。 赵广叔立马想到的秦庄的事情，讨好的给媳妇儿捏肩膀，“我和秦庄那小子可不一样，你识不识字我都喜欢。” 陈秀禾听到丈夫的表白，傲娇的“哼”了一声，看向屋门。 赵广叔立刻会意，起身去把屋门锁上。 冬天，河县这边就是萝卜白菜和土豆这些菜，还有夏天晒干的干菜。 自从周倩倩来赵岁岁家发现可以木筐种菜之后，家属院的军嫂们纷纷上门请教。 陈秀禾来者不拒，把她木筐种菜的方法都告诉家属院的军嫂们。 木筐里的青菜还在长，连吃了一周的萝卜白菜后，赵岁岁决定要发豆芽吃。 “豆芽？”陈秀禾洗碗的手一顿，她只在县城的国营饭店吃到过豆芽，富兴大队也没有人会发豆芽。 “对，用绿豆就可以发出绿豆芽。”赵岁岁点点头，想到了什么，跑到屋子里找出一本书，“就是这个，按书上的方法来就行。” 赵岁岁知道怎么发豆芽，前世她家在县镇上有一栋5层楼的自建房，一楼被她妈妈租出去给一个卖豆芽的家人，她看多了也就学会了。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手里的书，顿时也来了兴趣，冬天裁缝铺没有什么人，她也不用去帮工，要是能自己发豆芽吃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咱们家没有底部漏洞的大木桶呀。”陈秀禾看到书上的所说的大桶，摇了摇头。 “用簸箕就可以了吧。”赵岁岁想着他们家又不是要发很多，足够自己家吃就好了。 赵立文到厨房里接热水，就听到他娘和妹妹在讨论发豆芽，也跟着一起加入讨论。 最后确定了用沥水篮子和纱布做主要工具。 “先发半碗绿豆吧。”陈秀禾也不能保证一次就可以成功，打算先发半碗。 绿豆在2摄氏度就会发芽，屋子里烧了火炕，温度这一块不用担心，就是定时浇水这个要控制好，早中晚都要浇一次水。 赵立武看着篮子里纱布，想着绿豆可以发芽，那么黄豆可不可以，“黄豆可不可以发豆芽？” “小哥，书上写有4种。”赵岁岁把书递给自家小哥，让他自己看书。 “绿豆芽、黄豆芽、红豆芽、黑豆芽，咱们现在发的是绿豆芽，下次能不能发黄豆芽。”赵立武想要每一种豆芽都尝试一遍。 “先把绿豆芽发好了再说。”赵立文点了点弟弟的脑袋，让他先看眼前的。 赵广叔带着两只冻鱼回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绿豆，“泡这么少的绿豆做什么？” “你女儿吃腻了萝卜白菜，正在想办法发豆芽呢。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先发一点试一试。”陈秀禾接过丈夫手里冻鱼，“去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是河里打的，上午去拉练的时候河里的冰结得不够厚，有新兵掉下去了。”赵广叔把军大衣脱了，跟着媳妇儿一起走向厨房。 到了第二天早上，赵岁岁醒来没有赖床，穿好衣服就来到惦记了一晚上的桶旁边，找了个背光的地方掀开篮子里纱布的一角，里面的绿豆已经开始发芽。 陈秀禾把孩子们的午饭放在桌子上，招呼小女儿过来吃早饭，“别看了，娘会看着时间浇水的，过来吃早饭，等会车子就要走了。” 赵岁岁咬了一口包子，里面是豆腐粉条馅的，一口咬下就是辣油，“好吃。” “你爹打回来了10个呢，饭盒里也有。”丈夫知道小女儿喜欢吃粉条一类的东西，看到食堂里有特地打回来的。 今天的军卡上多了一个老太太，赵岁岁看着老太太和覃柳芳坐在一起，便知道老太太是覃团长的老娘了。 光看面相就是精明的老太太，没想到还能把童养媳的前儿媳妇当女儿嫁出去。 覃婆子看到赵岁岁和陆蝉的时候也是眼前一亮，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两个那么标志的女娃娃，大一点的那一个想必就是孙女口中的赵岁岁了，“你叫岁岁是吧，你叫我覃奶奶就行。和我家柳芳是一个班的，你能带我家柳芳一起玩么？” “。。。可以。”赵岁岁没有想到覃奶奶一开口就是要自己带覃柳芳一起玩，只能点头答应。 覃柳芳冲着赵岁岁微微一笑，正要让赵岁岁坐她旁边，赵岁岁就被陆蝉揽过去坐下。 “岁岁姐姐，快坐下，车子要启动了。” 赵岁岁冲着覃柳芳祖孙笑了笑，坐在了陆蝉身边。 魏晓晓这边把家里的钱票柜子打开，发现里面的钱票少了很多，柜子的钥匙只有她和丈夫加上婆婆有，铁定是婆婆拿走了。 “妈妈？”覃柳心看着脸色不好的妈妈，小心翼翼的开口。 “妈妈没事，走，咱们去供销社买桃酥吃。”魏晓晓整理好情绪，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这段时间真真是太累了，没想到婆婆会带着丈夫前头的两个孩子来家属院，说是老家的房子塌了，以后就不回去跟着丈夫一起生活。 婆婆不喜欢自己便罢了，连带的不喜欢她的柳心，明目张胆的偏心继子继女，实在是太伤自己女儿的心了。 第228章 覃柳芳 “妈妈，奶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奶奶，他们什么时候走？”覃柳心嘟着嘴巴，自从奶奶和姐姐哥哥来，家里什么好吃的都不是她一个人的。 “奶奶和。。。姐姐哥哥不走了，以后就和咱们一起生活。”魏晓晓顿了顿，她以为继女和继子会一直和丈夫的前妻生活在乡下，没想到前妻还会改嫁。 秦庄是独子，婆婆想要来随军她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不过相处了一段时间，她发现婆婆并不像信里说的身体不舒服整天都要吃药，整个人中气十足的样子，不知道是药到病除了还是。。。打住，不能想。 如此过了一周，陈秀禾宣布豆芽成功收获。 赵立武在烧锅，看着满满一篮子的绿豆芽肉眼可见的变少，“怎么变得这么少？” “本来就是半碗绿豆，能炒出一盘就不错了。”陈秀禾把豆芽盛出来，让小女儿端到西屋去。 “好吃。”赵岁岁夹了一筷子豆芽吃进嘴里，咽下去后立刻开始拍她娘的马屁。 陈秀禾又给小女儿夹了一筷子豆芽，“知道了，等会再发一次，有经验了咱们这次多发一点。” “娘，还有黄豆芽。”赵立武还记得黄豆芽、红豆芽和黑豆芽呢，他想都尝试一遍。 “行，再发一次绿豆芽，等下次发黄豆芽。”陈秀禾点点头，这些豆子家里都有。 “确实不错，明天我就和食堂那边提提意见。”赵广叔吃了一口豆芽，只是简单的清炒就很好吃了。 小锅单炒当然好吃，加上他们家做菜舍得放油，如果是大食堂做菜，估计就是水煮的。 不过能换换口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天，吴燕来借油的时候就看到了角落的水桶和篮子，“这篮子里面是什么啊，还盖着纱布？” “绿豆芽，孩子们天天吃萝卜白菜，给换换口味。”陈秀禾把供销社买的豆油灌进吴燕拿过来的罐子里，“够不够？” “够了够了，给你油票和钱还是下次我买了还你？”吴燕接过自己的油罐子，眼睛还看着篮子。 “给票吧，下个月我一起打回来。”陈秀禾不想麻烦，到时候一起打回来也省的吴燕再跑一趟。 “给你。”吴燕把准备好的油票和钱递给陈秀禾，“那个豆芽怎么发，你教教我呗。” 豆芽在大冬天的时候可是个稀罕物，上次跟着陈秀禾一起在屋子里种菜确实可以收获新鲜的蔬菜，不过蔬菜也需要时间生长的，加上位置的限制，一个月也吃不上几回，只是用来调和一下口味。 陈秀禾便把方法说给吴燕听。 吴燕听到方法这么简单，有些懵，“就这样？” “嗯，把豆子泡过水后盖上纱布遮光然后定时浇水，大概7天左右就可以吃了。”陈秀禾点点头，她就是这样做的。 “行吧，那我回去试试。”吴燕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提着油罐子回家。 赵岁岁这边，课间时间快速的冲到厕所解决问题。 出来的时候就碰上覃柳芳捂着肚子。 “你怎么了？肚子疼？”赵岁岁看着嘴唇泛白的覃柳芳，担心的问道。 “我想回去坐着。”覃柳芳捂着肚子看向赵岁岁。 赵岁岁了然，上个厕所还能扶个人出来也是没谁了，“不去医务室？” 看着覃柳芳的样子，好像有些严重了。 刚说完，覃柳芳就整个人扑倒在赵岁岁身上，赵岁岁只是一个8岁的小孩，撑不住覃柳芳的身体，眼看着要倒地上，救星就抵达厕所。 “岁岁，她怎么了？”王水花走过来，把覃柳芳架起来。 “不知道，她肚子疼吧。”赵岁岁站直了身子，幸好王水花来了，不然自己的小身板就要倒在厕所里，想想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隐隐的，赵岁岁似乎闻到了血腥味，立马看向覃柳芳的屁股，还好没有红点，“我去找老师。” 秦老师匆匆的赶来，把覃柳芳抱下楼。 赵岁岁想到上次覃奶奶说要自己和覃柳芳玩，还是跟着一起去到一楼。 第二中学的医务室就在初中部教学楼的一楼，下个楼梯转弯就到了。 才进医务室就听到医生说的话，“经期量太大，躺一会喝点红糖水就好了。” 赵岁岁再一次感叹自己投胎为什么没有转换性别，女生就这一点不好，女生的初潮一般是在10岁到15岁之间，赵岁岁期望自己是在15岁卡着最好，少挨几年也是好的。 准备离开就看到覃奶奶风风火火的走过来，看到覃奶奶要上楼，赵岁岁赶紧拦下，“覃奶奶，覃柳芳在这里面。” “在哪？”覃奶奶被拦下后，看向赵岁岁手指的方向，医务室三字她不认得，有些疑惑。 “在医务室里面，刚才还晕倒了。”赵岁岁把刚才覃柳芳在厕所晕倒的事情说出来。 覃奶奶一听晕倒，急忙的冲进去，看到病床上的孙女很是着急，“大夫，我孙女怎么了？” 听完医生的话后，覃奶奶连忙把包里刚买到的红糖拿出来，借了杯子冲给自家孙女喝，一边喂一边在数落儿媳妇，肯定是儿媳妇故意把红糖喝完的，让她大孙女昨晚上喝不到。 赵岁岁和王水花听了一耳朵，在上课铃响之后跑回教室。 “岁岁，你课间都去哪里了？”赵立武看到妹妹跑回教室，问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去了。”赵岁岁俏皮的冲着自家小哥眨眼睛，让他不要再问了。 午休的时候，赵岁岁就在班主任秦老师的宿舍外看到了覃柳芳，估计是秦老师让她过来休息的。 现在正在下着大雪，走路回去实在不是个好方法。 “谢谢。” 赵岁岁路过覃柳芳的时候，覃柳芳冲着赵岁岁道谢。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赵岁岁摆了摆手，推开秦老师的屋子进去。 赵立武看到妹妹进来，举着手里的土豆问道，“岁岁，你要吃哪一个？” 赵岁岁刚刚吃完午饭，一点也不饿，“我不吃。” “那我烤最大的一个，到时候咱们俩分。”赵立武也知道妹妹的饭量，等会妹妹不吃的话，自己就吃完一整个。 “行。”赵岁岁点点头，她不能保证到时候能不能吃下。 第229章 新华书店 这天中午，趁着天气好，赵立文领着弟弟妹妹去废品站找书。 现在他们上学下学都是坐部队的军卡，只能趁着午休的时间来找书，不过这次兄妹三人后面多跟着一个陆鸣。 秦老师坐在坑上等啊等，愣是没有等到赵立文他们过来，走到高二1班没有发现赵立文，在初中部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陆鸣，真是的，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 “张国庆，你看到赵立文去哪里了么？”秦老师叫住一个学生问道。 张国庆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好像往校门口的方向走了。” 赵立文看着大门紧闭的废品站，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总感觉忘记了什么。 “废品站怎么不开门？”赵岁岁很是疑惑，平高县的废品站中午的时候都是开着门的。 赵立文推了推大门，里面是锁上的，外面也没有告示说明上班下班的时间，“咱们去新华书店吧。” 4人只能转换阵地，不是新华书店买不起，是废品站更有性价比。 这还是赵岁岁第一次进这个年代的新华书店，里面都是一些低着头看书的人，售货员也有，不过和供销社的售货员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顾客问什么都是好声好气的说话。 有的书放在玻璃柜里面，有的书直接放在书架上可以自行挑选。 这个年代愿意花钱买新书的人不多，大家都比较愿意把钱花在吃喝穿上面，而且一本新书的价钱也不低。 “找到书了就在门口汇合不要随便乱走。”赵立文看着弟弟妹妹，这个书店很大，弟弟妹妹对工程一类的书不感兴趣，他们只能分头行动。 “知道了大哥，我和岁岁不会自己走的。”赵立武点点头，他这个月的零用钱已经花完了，要是有看上的书还要他大哥付钱呢。 赵岁岁看着书柜上的新书，不是感兴趣，打算随便逛逛遇到合适的就买。 “岁岁，这里有字典。”赵立武拉着妹妹走到一个书柜前，拿起一本中苏词典递给妹妹，他们俩最近在学这门外语。 读小学的时候学的都是简单的日常用语，现在他们学的比较深入。 赵岁岁接过中苏字典，翻了一会，既然新华书店还在卖，说明现在是可以买的。 之前在废品站淘回去的中苏字典有的页数缺失，有的页数还有被茶水浸泡过的痕迹，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才卖掉的，“行，咱们买一本。” 兄妹俩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综合图书的书架。 “小哥，《十万个为什么》下册。”赵岁岁指了指书架最上面的一册书，在平高县的废品站时只买到了上册，之后她大哥在平高县的新华书店没有找到下册，没想到在河县的新华书店有卖的。 不过想想也是，不远处就是苏国，在河县看到这册书很正常。 这个时候的《十万个为什么》和后世的不是一个量级的，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自然科学的知识和原理，注重探索和解释自然现象，因为是苏国出版的更多地强调了苏国的科学成就和创新。 “还真是，这个也买了。”赵立武喜欢看里面的科学小知识，把下册也拿在手上。 赵岁岁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柜子中心位置有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拿起来一看是今年新出版出版的，作者是华国人，不是翻译的版本。 看来自己手上的这一本就是华国最早版本的《十万个为什么》，名字叫《十万个为什么》，实际上只有900多个为什么，赵岁岁翻看了目录，里面包含物理、化学、天文气象、农业、生理卫生5个方面，“小哥，这个要不要买？” “看完这些再说吧。”赵立武接过来翻看了一下，打算看完手里的再买，贪多嚼不烂。 “行。”赵岁岁点点头，华国第一版的《十万个为什么》肯定会再添加很多内容，到时候再买比较好。 两个版本的《十万个为什么》还是有些区别的，因为文化的不同，侧重点也不同。 之后兄妹俩挑挑拣拣，没有找到他们想要买的书。 等人无聊的赵岁岁走到一个书架前，就发现有人在。。。抄书？ 抄书的人看到赵岁岁惊讶的样子，随口说了一句，“人少的时候，书店允许外面的读者过来抄书。” 赵岁岁看到抄写的本子上印有第三小学的名字，看来是一个老师过来抄写学习资料的。 看着自家小哥手里提着的书，有一瞬间觉得他们应该去废品站淘书才对，这些书把她一个月的零花钱都要贴进去了。 赵立文和陆鸣这边，也在挑选他们的工程书。 赵立文翻着手里的书，他们国家还是需要发展啊。 正当赵岁岁看书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 “不买就不要看。” 赵岁岁抬头看向玻璃柜里面的售货员，不是刚才那个和蔼的姑娘，估计是换班了。 玻璃柜前站着一个男人，听到售货员的话也没有什么动作，自顾自的在玻璃柜前徘徊，看这样子是在认真的挑选。 赵岁岁看到这个男人对售货员的刻薄无动于衷的样子，暗暗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走吧。”赵立文手上拿着两本书，找到窝在角落里的弟弟妹妹。 “大哥，你看。”赵立武看到他大哥，把手里的《十万个为什么》举起来。 赵立文拿起一本翻看，点了点头，“行啊，我给钱。” 赵立武听到后，转头和妹妹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陆鸣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把他在京都家里有全册的《十万个为什么》说出来，那么远寄过来邮费也可以买书了。 赵岁岁扶额，看来她小哥这个月的零用钱已经花完了。 赵立文把书放在柜台上，“同志，麻烦算一下多少钱。” 售货员本来就被柜台前徘徊的男人气得不行，刻薄的话看到赵立文的脸顿时变得轻声细语，“我看看。” 赵岁岁跟在后面看到售货员的变脸，果然有颜万事顺利，任何时候都有颜狗。 赵立文也察觉到了售货员的殷勤，面无表情的给钱走人，出了新华书店的大门后，扭头对着弟弟妹妹说了一句，“以后还是去废品站淘书比较好。” 第230章 澡堂子 赵岁岁听到后，偷偷的笑了，看到她大哥没有反应，才发觉自己除了眼睛，其她地方都被帽子和围巾遮得严严实实的。 回到学校后，赵立文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他没有和秦老师说中午不去他宿舍午休。 秦老师站在走廊上看着赵立文几人回来便直接回宿舍待着，下午他没有课。 放学回到家后，陈秀禾把准备好的衣服和洗澡用的洗漱用品带上，领着小女儿去澡堂子那边搓澡。 这个时间点去洗澡的人少，要是在7点钟过后去的话，人来人往的容易拿错东西就算了，泡澡水也是用过的。 部队的澡堂子分为三个区域，第一个是淋浴区，进来的人都要先在淋浴区简单的清理身上的污垢，第二个就是搓背的池子，第三个就是泡澡区。 虽然没有强制规定第一个要从淋浴区开始，不过都是一个家属院的，大家都会遵守这个默认的顺序。 要是有人没有去淋浴区冲洗过就进泡澡的池子，会被泡在泡澡池子里的人赶出去。 毕竟别人洗得干干净净的在池子里泡着，你一个脏兮兮的人进来把池子泡脏，不被打出去才怪。 淋浴区不像是男澡堂那边一样光秃秃的，和第二中学没有门的厕所差不多。 “岁岁，你先去冲一冲，等会娘再给你搓背。”陈秀禾把带来换洗的衣服放好，递给小女儿一个搪瓷脸盆。 赵岁岁接过，找了一个没有人的淋浴间进去。 澡堂子里面烟雾缭绕，不仔细看的话容易认错人。 打开蓬头，赵岁岁站在蓬头下面冲了好一会，直到她娘过来才开始给自己头顶抹上洗头膏，“娘，我想剪头发。” 冬天头发比较难干，好在澡堂子有火盆，可以让洗头的人去烤干头发再回去，否则顶着一头湿发回去，到家了头发能冻成一块冰。 “下次吧，来的时候你不说。”陈秀禾看了看小女儿的头发，在她看来剪头发后一定要洗头发才行。 洗过头发后就是洗身体，赵岁岁把头发用发圈扎成一个丸子头，把香皂往身上抹。 他们家一人一月只有一块肥皂的票，香皂只有她爹一个人有，还只有一张。赵岁岁洗澡比较勤快，好在人小，皮肤面积不大，一块香皂够用2个月。 家里都是她和她娘用香皂，她爹和两个哥哥用肥皂。 赵岁岁把自己可以搓的地方都搓下一层泥，后背的话自己能靠她娘帮忙了。 到了搓背区，陈秀禾把小女儿的背面对自己，拿起毛巾就开始搓，“你看你，搓得这么用力，除了后背整个人像煮熟的虾米一样。” “我没有用多少力气，是水太热了。”赵岁岁确定自己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不过看着自己胸口和大腿，确实红得有些过分。 “等会不许泡太久。”陈秀禾给小女儿搓完澡就打发她去泡澡。 赵岁岁看向一旁的吴燕，知道她要和自家娘一起互搓，点点头往泡澡区走去，“好的。” “走慢点，小心滑倒了。”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背影，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了。”赵岁岁穿上背心和小短裤往泡澡池那边走去，家属院有的不穿衣服直接泡，有的会穿。 泡澡池那边，周丽琪正在换水。 澡堂子是中午和晚上换一次水，想要泡最干净的水就要早早的来。 “岁岁来了，进去吧，新换的水。”周丽琪看到赵岁岁走过来，招呼她进去坐着，水已经放到一半了。 泡澡的池子也是分小孩和大人的，毕竟小孩的身高和体重在大池子里泡澡有些难度。 听说以前是不分大人和小孩的泡澡池，现在小孩子的泡澡池是师长夫人提议的重新砌的，大人的泡澡池也被分割成3个池子，因为大人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些妇科病，分开一些也是好的。 对此，赵岁岁给陈奶奶加鸡腿。 赵岁岁坐在池子泡着，池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也不错，要是能修单人泡澡池就更加完美了，不知道能不能自己搬一个浴桶过来，主要是想蹭澡堂子的热气，过了一会周倩倩也跟着下来，“倩倩，我在这里。” 周倩倩这才发现池子角落里的赵岁岁，走过来和赵岁岁一起趴在池子边，“水雾太大了，我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呢。” 陈秀禾搓完背后，便开始洗衣服，洗干净的衣服可以拿到锅炉房去烤，泡个澡的功夫就可以干了，“嫂子麻烦你了。” 周丽琪接过陈秀禾的搪瓷盆子，看到上面已经架好了衣架，满意的点点头，到时候她自己挂上去就好了，“客气了。” 陈秀禾去到泡澡池的时候，看到小女儿正在和周倩倩咬耳朵，便也沉进池子里。 周倩倩这边说的还是覃团长家的八卦，没办法，大冷天的她也不会往外跑，不过隔壁院子的声音大一些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也能听到。 八卦完之后，两个小姐妹一起闭上眼睛，感受水中的热度。 赵岁岁在泡澡池里泡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把一旁的陈秀禾看乐了。 “有这么舒服么？” “要是能天天泡澡就好了。”赵岁岁翻了个身子，把自己脚浮在水面上。 陈秀禾摸了摸小女儿的手，已经皱了，“起来了，先去烤头发。” 赵岁岁也觉得口有些渴，站起身子看向周倩倩，“你走么？” “走走走，我想去喝水。”周倩倩也跟着站起来往淋浴区走去。 以前周倩倩在澡堂子泡澡之后，会直接擦干身子回家，和赵岁岁一起泡澡之后也跟着她一起重新冲个澡才走，按照赵岁岁的说法是，这样干净一些。 赵岁岁把头绞干，换上衣服就往最后一个站点就走去。 去到的时候，火盆旁边刚好有人在烤头发，人就是刚才赵岁岁和周倩倩八卦的对象，刚才在大人的泡澡池里并没有看到魏晓晓，估计她没有去泡澡。 “魏阿姨好。”赵岁岁和周倩倩相看一眼，齐齐问候魏晓晓。 “坐吧。”魏晓晓点点头。 等陈秀禾出来的时候，赵岁岁的头发已经烤干。 “岁岁，你先回去还是等娘一起？”陈秀禾把烘干的衣服折好放在盆子里。 “我和娘一起回去。”赵岁岁把自己的头发梳好，全身上下都洗干净的感觉真好，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第231章 拖鞋 等陈秀禾把自己的头发也烤干之后，便带着小女儿回家。 厨房里是正在做饭的赵广叔，看到他们母女回来抬手看了看手表，“怎么洗这么久。” “衣服也洗干净了。”陈秀禾把盆里的衣服抖开，挂在火墙上再靠一靠。 赵岁岁蹲在灶炉前面给她爹烧锅，烙饼的火候需要掌控好，今天晚上吃的就是烙饼卷土豆丝加上一锅肉丝酸菜汤。 赵广叔一边烙饼一边想着等会怎么和家里人说他要出任务，这次的任务时间有些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过了一段媳妇儿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赵广叔觉得的自己懈怠了，身为军人他身上有自己所肩负的责任与义务。 赵广叔的脑洞赵岁岁不清楚，她只知道锅里的饼要糊了。“爹，糊了。” “还好，有些焦黄，还能吃。”赵广叔把锅里的饼铲到盘子里。 “爹，你刚才想什么呢？”赵岁岁知道她爹不是容易走神的人。 “在想明天出任务。。。”赵广叔对小女儿没有防备，顺嘴把刚才想的事情说出来，他原本打算好好说的，绝对不是这种情况下。 “你要出任务啊，什么时候回来？”陈秀禾走进厨房就听到丈夫说要出任务，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赵广叔摇了摇头，“还不清楚，估计要很久，我尽量赶在过年前回来。” “那我去给你准备东西。”陈秀说完，转身离开厨房。 赵广叔没有说话，部队都会有准备，媳妇儿准备的东西他用不上，不过能让媳妇儿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 “爹，打不过就跑。”赵岁岁看着自家亲爹，虽说军人牺牲在战场上是光荣的，可是她觉得打不过撤退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后面再打回来就好了。 赵广叔被小女儿说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爹会注意的，爹还要看着咱们家岁岁上大学呢。” 等饭菜做好之后，赵立文和赵立武兄弟俩才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陈秀禾把大儿子搪瓷盆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晾晒，平时都是两个儿子先回来的。 “王耀祖不知道踩中谁的肥皂，在淋浴区那边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赵立武卷好一个卷饼，把男浴室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家人。 “严重么？”赵岁岁听着就感觉疼，还是光着身子摔倒，澡堂子的地板都是做了防滑处理的，没想到还是防不住肥皂。 “应该不严重，王耀祖摔倒了立马能爬起来找人算账，挨个检查了我们的盆子。”赵立文摇了摇头，就是因为王耀武的检查和摔倒，他们都在小心翼翼的走路，澡堂子的水雾太大，一个不小心就真的看不清脚下有没有肥皂，王耀祖没有事估计是因为他的一身肥肉给了缓冲。 “找到人了？”陈秀禾给小女儿盛了一碗汤，看着小儿子问道。 “没有，在场的人盆里都有肥皂，估计是之前的人掉的。”赵立武摇了摇头。 在澡堂子里落下肥皂的情况比较多，特别是在男澡堂那边，一天下来清洁工能扫出10几块肥皂，谁先去认领就给谁，毕竟肥皂长得都一样。 而且家属院的澡堂不仅仅是随军的家属过去洗澡，营地里的战士有的时候也会来。 营地里只有淋浴的洗澡间，要想搓背泡澡只能来家属院这边，否则就家属院的几百号人对冲不了那么大的澡堂子。 赵岁岁喝着热乎乎的酸菜汤，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一个新闻，车祸的时候活蹦乱跳的人反而活不下来，这个王耀祖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大比兜，还能马上弹起来找别人的麻烦，不会是有什么其它延迟性的问题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有的人摔倒了过一会儿才有症状出现，老王那边应该会跟着看。”赵广叔听到小女儿的怀疑，并没有给出确切的说法，领兵打仗这么多年，他手下也有摔下山崖后整个人跟没事人一样，过了几个小时就吐血而亡的情况。 话音一落，院子外面就有一道慌乱的声音经过。 陈秀禾好像听到孙秀秀的声音，“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刚才的声音有点像王耀祖他娘的声音。” “我去看看。”赵立武把手里的卷饼一口塞进嘴里，就往外跑。 “帽子和围巾。”陈秀禾拿着小儿子的帽子和围巾追出去。 没一会赵立武就回来，刚才是王耀祖被他爹背去医院了。 赵广叔吃了晚饭后，出门找了一块黑漆漆类似汽车轮胎的黑色塑料回来。 赵岁岁和赵立文知道是车轮胎，陈秀禾和赵立武不知道。 “爹，这个是什么？”赵立武看着他爹用妹妹的拖鞋比样子，问道。 “废弃车胎，做成拖鞋正好可以防滑，过来帮忙。”赵广叔动作利索的划下两块长方形，“岁岁，脚踩上来比一比。” 赵岁岁想到了以前看到的一段视频，视频里的非洲人特别喜欢华国制造的废弃轮胎，因为质量好还便宜，被用来做成凉鞋拖鞋这些，没想到自己还能体验一把。 赵广叔比划好尺寸后开始用匕首修剪，刷刷刷的就做好一双拖鞋，“试一试。” 赵岁岁穿上明显大一号的轮胎牌拖鞋，“太大了。” “没事，加上这根带子就好，等你长大了把带子放宽还能穿几年。”赵广叔给小女儿的拖鞋安上后跟带子，“再试试。” 赵岁岁重新穿上，有了后跟带子的加持，脚下的拖鞋就不会掉了，“这个可以。” 赵广叔又给小女儿的鞋底做了防滑的处理，接着给家里人的每个人都做了一双，“到时候去澡堂子就穿这个。” “爹，你的呢？”赵立武稀罕的看着自己的新拖鞋，发现他爹没有，问道。 “等回来了再做。”赵广叔拍了拍手，把他要出任务的事情告诉两个儿子，“爹不在家，要听娘的话，照顾好妹妹。” “知道了。”赵立文点点头。 “我也知道了。”赵立武觉得手里的新拖鞋瞬间不香了。 第232章 结业 赵广叔是凌晨4点钟离开的，离开之前来到西屋看到小女儿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被子把鼻子都盖住了，给小女儿掖了掖被子才离开。 赵立文等他爹走后，往炕柜上的聚宝盆投放了两大块腊肉。 赵立武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发现了，对于他爹出任务的不舍瞬间消失，“娘，腊肉咱们怎么吃？” “腊肉末酸菜汤吧，岁岁喜欢吃。”陈秀禾把聚宝盆里的腊肉都拿出来，河县因为气候的问题做不了腊肉，在富兴大队的时候还能根据温度和风向做出来，在家属院只能把肉烤干来保存。 上车的时候，王耀祖果然没有来，只剩下小一号的王耀宗有些沮丧。 周倩倩不愧是奔跑在八卦的第一线，看到赵岁岁后跟着挤过来，“王耀祖昨天在澡堂子里摔倒，你知道吧？” “嗯，知道。”赵岁岁点点头，给周倩倩塞了一块大白兔奶糖。 “嘿嘿，人在澡堂子的时候没事，回去就开始干呕，昨晚上送医院了，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王伯伯背着王耀祖回来，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周倩倩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赵岁岁，挨着她坐了下来，“你早饭吃肉了？” “。。。。。。” 赵岁岁：你真的适合当狗仔。 “你们家哪里买到的肉？”周倩倩凑上去深深的吸了一口，“太香了。” “不知道，我爹带回来的。”赵岁岁推开周倩倩凑上来的脸，直接把肉源推给自家老爹，反正周倩倩也不会去查证，再说了他们家的肉也有一部分是她爹带回来的。 “我娘说过年的时候，部队食堂养的猪会分两头给家属院，到时候记得去排队啊。”周倩倩把昨晚上她娘说的话告诉赵岁岁，剥开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的糖纸后塞进嘴里含着。 赵岁岁还是第一次听说部队里有养猪的，毕竟上半年粮食还紧张呢。 不过想到明年开春就开工的农场，估计以后养的猪会更多，那到时候他们家属院吃肉应该简单一些了吧。 陈秀禾等孩子们上学后，开始动笔写字，今晚上扫盲班就会结业，她的目标就是第一名的热水壶。 热水壶是部队军需处发的，陈秀禾一看就喜欢上了，刚好家里的热水壶时间久了不怎么保暖，要换内胆。 既然有现成的奖励，那她肯定是要争取一下的。 秦老师这边自从把讲课的任务交给赵立文之后，除了平时会问问进度就没有再关注过。 本来想把考试出题的任务也交给赵立文，被这小子以他娘也在扫盲班学习为由挡了回来，为了粮票和钱只能自己动手出试卷，“给，这个是科学课的试卷。” 赵立文看着手上被密封的纸袋，“你是怕我偷看题目透露给我娘？” 秦老师一听顿时来气了，瞪了赵立文一眼，“我这是为了公平公正。” 到了晚上，小礼堂这边开始了家属院第一届扫盲班的结业考试，周主任和郭主任还像模像样的在台上贴了8大字“第一届扫盲班结业”。 考试的奖励就放在台上，题目不难，周主任和郭主任打算当场批改试卷当场宣布成绩。 陈小米坐在最后一排监督考试，身边是林盼儿和李妍菲两位小学老师，是等会一起批改试卷的。 一共考3张试卷，一张语文，一张数学，最后一张是科学知识。 陈秀禾拿到试卷后，大概看了一下题目，对热水壶更加有信心了。 考试进行到一半，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过来，他特意去和江叶阿姨借了照相机，等会要给他娘拍照的。 “小文，你手里的是照相机吧。”陈小米看向赵立文手里的照相机，顿时想起来她大儿子也有一个，被孙子摔坏了修不好，放在家里落灰，听妹妹说赵立文喜欢拆东西，打算送给他能修好最好，不能修好也不要紧就当给小辈练练手了。 赵立文听到陈小米的话，真真的天降大饼了，“陈奶奶，我会尽量修好的。” 陈小米点点头，“等会你去我家里拿。” 李妍菲看了看赵立文兄妹几人，心里是看不上乡下出身的军属，不过毕竟是自家丈夫的上司家属，她也知道分寸。 时间来到了8点，考试结束。 有的人没有写完不肯交卷，被周主任以不交卷就0分处理唬住只能乖乖交卷。 很快试卷就收好，陈小米带着人上到台上一起批改试卷，加上家属办的4个人，批改试卷的人一共有7人。 陈小米负责机动抽查，看看有没有人批改错误或者算分错误的。 成绩也很快列好，陈秀禾和孙秀秀并列第一。 第一名的奖励只有1个热水壶，第二名有2个军用水壶，第三名有3个搪瓷缸子。 分数第一的人有两个，周主任和郭主任开始对陈秀禾和孙秀秀的试卷进行审查，发现并没有改错的情况。 “没错就并列第一，我再和部队里申请一个热水壶。”陈小米大手一挥，没道理两个人分数一样的情况要挤下一个。 陈秀禾听到陈小米的话，心里顿时不紧张了。 结业也要有门槛，及格的人都会有一个红本子，不及格的人没有。 不及格的人里就有张小草，她来上课就是被奖品吸引过来的，没想到考试这么难，顿时有些臊得慌。 很快刘师长的警卫员就送来一个热水壶，赵岁岁看向幕布后面，发现了一闪而过的刘师长。 周主任在台上做了结业总结，让没有得到奖励的军嫂别灰心，第二届扫盲班还有机会。 接下来就是领奖发证书的环节，赵立文走到台前准备拍照。 陈秀禾看着久违的照相机镜头，想到小女儿交代的动作，捧着证书和热水壶，微笑的看着镜头，留下了一张具有纪念意义的照片。 赵岁岁和赵立武在台下很捧场的鼓掌，脸上挂着笑容。 周主任看到赵立文在拍照，觉得拍一张集体照很有必要，“小文啊，胶卷还有么？” “还有1张。”赵立文知道周主任的意思，胶卷确实还有1张。 江叶不知道要拍什么照片，一直留着胶卷没有洗，知道陈秀禾要结业就让赵立文带过来用掉。 “行，到时候胶卷的钱我给江叶送去。”周主任点点头，直接走公账，一张胶卷也是人家江叶花钱买的。 第233章 阵营 “这个你和江叶阿姨说就成。”赵立文把相机挂在脖子上，等待周主任安排军嫂们站队。 这个年代没有智能手机随时拍照上传到各个平台，人们能记录时光的工具就是照相机或者是画画像。 快门按下，最后一张胶卷使用完成。 “周主任，胶卷你找江叶阿姨要吧。”赵立文觉得胶片还是相机的主人分配比较好。 “行，明天我就去江叶同志家说。”周主任点点头。 赵立武提着他娘的战利品走在前面，好像考试第一名是他自己一样。 路过刘师长家的时候，赵立文让他娘和弟弟妹妹先回家，自己取照相机。 赵岁岁看着在自己脖子上的照相机，想到21世纪的手机拍照功能，从胶卷照相机到数码相机再到手机照相功能，她这辈子都会经历。 “毛球，你别跑。” 赵岁岁听到顺着声音望去，一只白色毛绒绒的小狗冲着他们的方向奔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妮子大衣的女青年。 陈秀禾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提防的看着小狗从他们面前跑过。 李明菲追到过来，喘着粗气抱怨道，“你们怎么不帮着我拦下毛球。” “担心狗咬人。”陈秀禾白了一眼李明菲，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离开。 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万一拦住小狗后被咬了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娘，这个人和李阿姨长得很像。”赵岁岁看着李明菲继续追小狗的背影，这个时候能养宠物狗得是多豪横的家庭啊。 “估计是姐妹，不管她们了，咱们回家。”陈秀禾不喜欢李妍菲看她的眼神，明明就不想和自己说话，偏偏又要强迫自己找话题，要不是李妍菲的丈夫是三团的营长，估计她也不想和自己来往。 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不过家属院的军嫂也分作两个阵营，城里来的军嫂和乡下来的军嫂。 城里来的军嫂看不上乡下来的军嫂，乡下来的军嫂在城里的军嫂那边碰壁之后，也跟着鄙视城里来的军嫂。 不过也有城里军嫂能和乡下来的军嫂相处融洽的，陈秀禾就和大部分城里的军嫂相处得不错，主要是因为陈秀禾自己不像其她乡下来的军嫂一样粗糙，发型和衣着都很干练。 用赵岁岁的话来说就是不土气。 没人说的话，大家都以为陈秀禾是城里人，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精致，现在连赵立武没有一天到晚在外面野，看着和赵立文靠近了不少，本来赵立文和赵立武就长得很像，有了赵立文的光环加持，赵立武安静下来就是小一号黑一点的赵立文了。 大家都是军嫂，有谁能比谁高贵，看不上她们乡下的泥腿子有本事不吃泥腿子种的粮食。 总之，两方人在暗自较劲。 特别是知道覃团长抛弃糟糠之妻另娶魏晓晓后，乡下来的军嫂就更加不待见城里来的军嫂了。因为魏晓晓是城里人，秦团长的前妻是乡下人。 此时秦团长家里正在爆发争吵，魏晓晓揭穿了婆婆没有生病的事情。 “娘，你真没病？”秦团长看着自家老娘，再次问道。 “我。。。”覃奶奶好没有说完，就被魏晓晓打断。 “你看婆婆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像是吃了好几年药的人，是药三分毒。”魏晓晓直接插嘴，她也不想顺着婆婆，实在是太偏心了，自己的女儿天天问妈妈，奶奶为什么不喜欢她，婆婆的心她捂不热。 “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敢诅咒你婆婆我，庄子，看你娶的好媳妇。”覃奶奶直接开始用长辈压制，企图蒙混过关。 “娘，先说你到底有没有病。”相对于钱，秦庄更关心自家老娘的身体，“你不说我也可以写信给大伯问。” “你。。。你敢，你个不孝子。”覃奶奶说完，举着扫把就往秦庄的身上招呼。 秦庄不敢和自家老娘动手，只能在客厅里不停地躲避，嘴里还嚷着，“你不说，我就写信回去问。” 覃奶奶打又打不着，反正也瞒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你寄回去的钱，我都给曼娘当嫁妆带走了。” 这话一出，秦庄和魏晓晓都不说话了，他们的婚姻里有一个受害者。 秦庄对于前妻是有愧疚的，当时他娘让他娶曼娘就可以去参军，完全没有想过男女之间有爱情的说法，直到他遇上了现在的妻子才体会到什么是爱情，纠结了很久还是和前妻提出了离婚，可是他和前妻从小一起长大，兄妹之情还是有的，“给就给了，曼娘嫁到哪里了？” “呸，用不着你操心，我挑的女婿是顶好的。”覃奶奶嫌弃的看着自己儿子，想到女婿顿时没眼看儿子，起身回到西屋。 西屋里，覃柳芳抱着弟弟，“奶，我想娘。” “奶也想，听话，放假了咱们再回去，不能让你爹的钱被其他人独占了。”覃奶奶轻声的哄孙女，答应孙女放寒假和暑假都回老家。 赵岁岁这边，回到家后为了庆祝她娘结业第一名，他们家决定冻冰棍吃。 “还是做红豆冰棍和绿豆冰棍？”陈秀禾把新得的热水壶灌满热水，泡一晚再洗洗就可以用。 “嗯。”赵岁岁点点头，自从做了红豆冰棍和绿豆冰棍后，她发现白糖冰棍不好吃了。 “行，先泡好豆子，明天就能做了。”陈秀禾把红豆和绿豆放进盆里泡水，打发孩子们去洗脸洗脚。 第二天是周末，赵岁岁醒了也赖在床上不起来，她爹出任务后她都是着她娘一起睡，看了一会书后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定眼一看原来是陆蝉，“牙牙，你怎么来了。” “岁岁姐姐，你好懒啊，快起床了，陈阿姨把冰棍做好了，咱们一起吃。”陆蝉放下手里的九连环，双手拉着赵岁岁的双手，让她起床。 赵岁岁听到冰棍都做好了，喉咙顿时有些干燥，“我马上起来。” 厨房里，陈秀禾和江叶正在做冰棍，看到小女儿进来，把锅里温着的小米粥端出来，“吃吧，吃完了去陈奶奶家送冰棍。” 陈秀禾知道陈小米稀罕自家小女儿，一般去送吃的都是让小女儿去送。 赵岁岁蹲在灶台前小口的喝粥，就发现灶台上泡着不少红豆，“娘，咱们家做那么多冰棍？” “想什么呢，这是你江叶阿姨带来的。”陈秀禾好笑的看着小女儿，那么多红豆他们家可消耗不完。 第234章 冰车 越到年底，气温越低。 赵立武担心院子里的梨子树扛不过去，每天都要去打掉稻草的雪和冰霜。 “小哥，咱们家的梨子树是秋子梨最抗冻了，不用担心。”赵岁岁从屋子里出来拿冰棍就看到自家小哥在给梨子树除雪，现在是零下10度，梨子树现在处于休眠状态。 “少冷一点是一点，咱们家的树可要养活了，明年才能吃更多的冻梨。”赵立武把扫下来的雪堆在一起很满意他的劳动，树上的梨子已经变黑了，他们家打算过年的时候摘下来吃，虽然果肉不多。 “行吧。”赵岁岁觉得是她小哥躺在炕上无聊了，力气多了没有地方使。 正准备出门，就看到周倩倩走过来。 “岁岁，去滑冰不？”周倩倩穿着红艳艳的花棉袄，整个人都裹成球了。 “有滑冰鞋？”赵岁岁问道。 现在一般小孩子玩滑冰都是直接踩在冰上滑行的多，不过这样的话鞋子就会坏得很快，回家能被大人揍一顿。 周倩倩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坐在冰车上滑，元盛哥和我哥他们已经在浇水了。” 冰车就是一块刚好可以坐下一个小孩的正方形或者长方形的木板，木板下钉两条木梁，木梁下钉有粗铁丝或铁条作冰刀，盘腿坐在上面双手用铁质的冰锥控制滑行。 赵岁岁想了想，坐在木板上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便点点头，“我去，小哥你去不去？” “咱们家没有冰车。”赵立武也知道冰车，昨天在军卡上的时候元盛说过。 “我们家有2个冰车，到时候用我的就行了。”周倩倩听到后，表示自己的冰车可以借给赵岁岁和赵立武。 “那行，什么时候开始？”赵立武点点头，看向周倩倩。 “冰道已经在弄了，现在估计已经做好了。”周倩倩也不确定时间，不过应该差不多了。 “给你，等会我去河边找你。”赵岁岁掀开篮子，拿出一根红豆冰棍递给周倩倩。 周倩倩看到圆柱形的红豆冰棍有些好奇，她吃的冰棍都是长方体的，圆柱体的还是第一次见，接过来看了看，“这个是红豆做的冰棍？” “嗯，我们家新做的。”赵岁岁点点头，起步就往刘师长家里走去。 周倩倩一听追上去问道，“陈阿姨做的？” “嗯，用竹筒做的，你可以让曾阿姨也试着做。”赵岁岁点点头，曾阿姨能做豆腐，冰棍做起来可比豆腐简单多了。 刘师长家里，陈小米正在和一个青年坐在炕上说话，看到赵岁岁进来，连忙招手，“岁岁，过来坐。” “不了，陈奶奶我是来送冰棍的，等会还要去滑冰。”赵岁岁举了举手里的篮子。 陈小米起身找了一个搪瓷盘子把冰棍倒出来，“哟，红豆冰棍和绿豆冰棍？” “嗯，我们家新做的，放在院子里能吃很久，炕上太热的时候吃一根最舒服了。”赵岁岁知道之前她爹驻军的地方不是很冷，冬天也不睡炕，想来陈奶奶没有体验过炕上吃冰棍。 “嘿，还真是，昨晚上烧炕的温度太高，半夜起来喝了不少水，有这个冰棍也是个好主意。”陈小苗把半夜起来喝了一个热水壶的水说出来。 炕上的男人看到后走过来挑了一根冰棍送进嘴里，“确实不错。” 陈小米瞪了自家大儿子一眼，“岁岁，这是陈奶奶的大儿子。” “刘叔叔好。”赵岁岁开口问好。 “什么刘叔叔，叫刘伯伯，他可比你爹年纪大。”陈小米没好气的看着一大把年纪还打光棍的大儿子，刚才她就是故意没教赵岁岁怎么叫人的。 刘迎风装作没有看到母亲的暗示，“广叔的小女儿是吧，给，伯伯给你的见面礼。” 赵岁岁看着面前的一大盒巧克力，又看了看陈小米，见她点头便接过来，“谢谢刘伯伯。” “哎，不是要去滑冰么，赶紧去吧。”刘迎风现在只想把赵岁岁打发走，免得他娘看到赵岁岁一直在暗示自己结婚给她生孙女。 赵岁岁回到家后，把巧克力放在炕桌上。 “陈奶奶给的？”赵立文拿起炕桌上的巧克力，问道。 赵岁岁摇了摇头，“陈奶奶的大儿子，刘伯伯给的。” 赵立武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纸，一口吃进嘴里，“嗯？好像有糖浆。” “小哥，这个是酒心巧克力。”赵岁岁指了指盒子上的两个字。 “还挺好吃的，走吧，咱们去滑冰。”赵立武把巧克力咽下，他现在想出去玩。 “嗯。”赵岁岁戴上护膝后，询问了陆蝉要不要一起去被江叶以陆蝉不能受凉拒绝，她只能无视陆蝉渴望的眼神跟在她小哥的身后往河边走去。 河边这里，已经围了不少小孩。 周倩倩刚刚从上坡滑下来，看到赵岁岁后盯着她膝盖上的护膝，“这个是什么？” “护膝，要是跌到了可以保护膝盖。”赵岁岁抬了抬自己的右脚。 “下次我也带，给你。”周倩倩吸了吸鼻子，把手里的冰锥递给赵岁岁。 赵岁岁接过冰锥，对着空气就划了几下找手感，很快三人就来到了起点。 起点被水浇灌过，形成了一个小坡，不断的有小孩坐着冰车往下滑。 赵岁岁坐上去过后，借着小坡的加速度，开始滑行，小坡的坡度不够高，必须要配合冰锥推动才能滑行得更远。 此时，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赵岁岁的眼前然后快速的滑走。 “哈哈，岁岁，我赢了，我比你划得远。”郑月直到滑不动了才停下，转身看着还在半道的赵岁岁，一脸终于扬眉吐气的样子。 “。。。。。。” 赵岁岁：姐妹你执念太深了。 说起来，下雪之后，郑月就没有找过她挑战打弹弓了，感谢冬天的降临。 郑月看着一脸平静的赵岁岁，疑惑道，“你怎么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赵岁岁白了郑月一眼。 “我比你滑得远啊。”郑月有些不理解，每次她输了弹弓心里都不舒服。 “哦，那你很厉害，继续加油。”赵岁岁右手握拳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后，拖着冰车回上坡。 郑月看着赵岁岁的背影，觉得自己弹弓赢了赵岁岁估计她也是一脸无所谓，太挠人了有没有。 第235章 牺牲 到了1月中旬，第二中学开始期末考试，考试完就是放寒假。 关雪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看了赵岁岁一眼，赵岁岁手上的年级第一她要定了。 赵岁岁对搓着自己的双手，等会还有一科就考完了，考完试再领成绩单后就可以躺在炕上不出门。 本来教室就很冷了，又分了一半的人去高中部考试，人少二氧化碳就少，赵岁岁考到后半场手都冻得不行，带着手套又影响写字速度。 好不容易考完，赵岁岁迫不及待的往校门口跑去，在楼梯口和郑月碰上，看到对方一脸颓废就知道郑月没有考好。 “岁岁，倒数第一道大题的答案是多少？”郑月叫住赵岁岁，想知道赵岁岁的答案。 赵岁岁回想了一下，说出一个答案。 “嗷呜，我不是这个答案。”郑月抬头望着天花板大叫了一声。 “我的不一定对，等成绩出来再说吧。”赵岁岁搓了搓手，想让双手恢复温度，她就怕自己患上冻疮。 关雪躲在后面听到了赵岁岁的答案，越想越心慌，最后一道题有12分呢。 陆鸣背着书包下来就看到了在楼梯口站着的赵岁岁，开口道，“岁岁，军卡已经在校门口了。” “对对对，先回去吧。”说完，赵岁岁往楼下走去。 在操场上和从高中部下来的赵立武汇合。 小学已经放假，高中部要等初中部的学生考试完之后才会回学校考试，军卡现在只拉初中部的学生。 这次开车的司机赵岁岁认得，是他们家来家属院的时候帮忙开吉普车的秦开泰。 秦开泰是一团的人，她爹这次出任务是一团和三团一起出的，秦开泰回来了，是不是说明她爹也回来了。 赵立武看着妹妹一脸兴奋，问了才知道原因，心里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到家，他爹这次出任务去了快2个月。 兄妹俩回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齐齐跑进去。 赵广叔正在东屋里写报告，看到小女儿回来拍了拍身边的炕，“岁岁，过来坐下暖暖。” “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岁岁凑上前去，挨着她爹坐下。 赵立武习惯了她爹眼里只有妹妹，也跟着坐在他爹的另一边。 “中午的时候。”赵广叔把小女儿头上的帽子摘下，揉了揉她的头发。 “爹？”赵岁岁察觉到她爹心情不好，紧张道，“爹你受伤了？” “没有，爹是看到岁岁高兴。”赵广叔扯了扯小女儿的脸蛋，眼里还是充满悲伤。 赵岁岁还想问什么，陈秀禾就挎着篮子进来，“红糖，鸡蛋和白面，还要加点什么？” “不用，周世民是在任务中牺牲的，慰问品有家属办那边负责。”赵广叔摇了摇头，又想到李妍菲准备要生了，“这些东西等过几天再送也行。”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原来是因为有人牺牲了。 军人上了战场就会牺牲，只有自己的国家强大了，外面的人才不敢欺负，何况华国现在刚刚成立不到13年，正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的时候。 他们能安稳的生活，离不开军人的守护。 不知道怎么的，赵岁岁吧唧一口亲上了自家老爹的脸庞。 赵广叔被小女儿突然亲得有些愣住，小女儿好了之后从来都不让亲，更何况是主动亲人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想要强行压住的嘴角最后都放弃挣扎，抱着小女儿就是一顿闹。 陈秀禾看着闹做一团的父女俩笑了笑，还是小女儿有办法，不过她有些吃味是怎么回事。 吃过晚饭，赵广叔出门去了。 赵岁岁看着自家老爹出门，想到了周世民怀孕的媳妇儿，“娘，李阿姨会离开家属院么？” 陈秀禾被问得一愣，想到了扫盲班上学习的家属院规定，“按照规定是要离开的，不过李妍菲想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她还有小学老师的工作，现在还怀着孩子。” 周世民是在任务中牺牲的，赵广叔身为周世民的直属团长带着手下的副团长和营长跟在刘师长的身后面一起去慰问烈士家属，同行的还有陈小米和家属办的两位主任。 李明菲顶着一双红眼睛打开门，把慰问的领导迎进门，“请进。” 客厅里，李妍菲大着肚子双眼无神的坐在沙发上，一大帮人进来也无动于衷，可能还没有从丈夫牺牲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陈小米上前给李妍菲检查，发现李妍菲的手脚冷的吓人，赶紧让警卫员去点火盆，“李同志，你要爱惜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啊。” 李妍菲机械的听着丈夫是怎么牺牲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当上军嫂的时候她就有心理准备，可是真的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天崩地裂。 “这些是我们团里给凑的一点钱，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出来。”赵广叔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李妍菲的桌子前。 周主任看着李妍菲没有说话，接着开口道，“部队里也会有一笔抚恤金，你肚子里娃娃每个月也可以领到烈士家属的补贴。” 李妍菲想到了婆家和娘家，想到以后自己一个人独自抚养孩子长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越想越绝望，慢慢的肚子就开始疼，“啊！” 陈小米上前检查了一会，“估计要生了。” “那还等什么，快送去医院。”刘师长连忙让人动起来。 李明菲准备跟着一起去，被周主任拦下，“孩子的衣服尿布还有你姐姐换洗的衣服草纸这些准备好了再去医院。” 赵广叔半夜才回到家里，看着东屋里炕桌上点燃着的煤油灯，炕上是热乎的媳妇儿和小女儿，心里想着以后上战场要更加小心，手底下的士兵也要严格训练。 想到李妍菲的样子，他不敢想万一自己不在了，自家媳妇儿和孩子们该怎么办。 陈秀禾半夜醒来就看到自家丈夫就坐在炕上看着她们母女，“怎么样？” “李妍菲早产生了个女儿，小禾你明天做点好的送过去吧。”赵广叔想着自己是个男人，这个时候不太好出现，只能让自家媳妇儿帮忙。 “知道了，睡吧。”陈秀禾点点头，拍了拍小女儿旁边的铺盖。 第236章 追悼会 高中部考试完成的第二天，第二中学就开始正式放假。 关雪看着自己的排名有些惊讶和失落，没有想到自己的成绩只排在了第四名，连前三都没有排上。 第一名是赵岁岁，第二名是班长，第三名是赵立武。 赵岁岁不仅是班级第一，还是年级第一，更是县里的第一名。 关雪看着自己的成绩，放在县里面估计还要往后排。 “关雪，你也太厉害了。”关雪的同桌看到关雪的成绩单，忍不住羡慕道。 赵岁岁这边得到了学校奖励的三本笔记本，赵立武也得了一本，两人开开心心的往高中部走去，终于可以放假了。 “大哥，你看。”赵立武把笔记本从挎包里面掏出来，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 “真棒，下个学期继续努力。”赵立文鼓励道，有他和妹妹的督促，弟弟成绩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大哥，你得了什么？”赵岁岁看着自家大哥扁扁的挎包，因为不上课他们的斜挎包没有装书，只有零星一点小东西，难道高中部没有奖励。 “一支钢笔。”赵立文从挎包里拿出一支钢笔，百货大楼里最便宜的一款，不过相对于笔记本来说也是大手笔了。 赵岁岁还想要说什么，校门口的军卡鸣笛声响起，三人便开始往校门口奔去。 这天，部队在大礼堂里为在任务中牺牲的战士们举办了一场追悼会。 整个部队的人都要参加，包括家属院的家属们。 家属院的人一水溜的穿着黑色或者灰色的衣服，没有黑色和灰色的衣服也都是穿着军装，进入礼堂的时候每人领到一朵小白花。 陈秀禾用自己带来的别针帮助小女儿把小白花别在胸前。 家属院的小孩子们都很安静，没有吵吵闹闹的声音出现，可见是在家里的时候被嘱咐过了。 台上都是牺牲战士们的家属围着自己的丈夫父亲和孩子哭泣，一个个哭得撕心裂肺。 赵岁岁被这样的阵仗弄得有些害怕，看着胸口的小白花，害怕未来有一天她爹也躺在上面。 “别怕。”赵立文紧了紧妹妹的手。 赵岁岁慢慢的缓过劲来，然后就发现不对劲了，周世民的棺椁旁怎么只有包裹严实的李妍菲和她怀里的小婴儿。 按理说，部队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牺牲战士的家人，3天的时间怎么都应该赶过来了才对。 司仪上前安抚住了悲伤的亲属们，让他们到台下准备准备，9点一到，悲凉的号角声响彻整个礼堂。 先是刘师长对追悼会做了致辞，然后就是陆诚和赵广叔上台宣读烈士的生平和牺牲的原因，周世民几人被授予了一等功。 一等功啊，多么光荣的奖项，不过能领一等功的勋章一般都是家属。 因为三等功是站着领，二等功是躺着领，而一等功则是家属领。 能活着领到一等功的军人那是顶顶厉害的了，赵岁岁记得她爹的宝贝木盒子里就有几个一等功的勋章，更多的是二等功和三等功的勋章。 赵岁岁是听说她出生百日的时候拍了一张百日照，被她爹收起来了，在翻找的时候发现照片藏在了功勋章的木盒里。 当时看到那么多的功勋章，都是她爹用血肉换来的，就很想看她爹老的时候穿上一身军装，胸前挂满勋章的样子，到时候肯定是个帅气的老头。 演讲结束后，就是默哀的环节，又是一道悲凉的号角声响起。 赵岁岁赶紧低头默哀，心里念着往生咒，感谢他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下一世他们肯定能生活在一个安定的社会。 十分钟的默哀结束，赵岁岁抬起头来就看到了李妍菲摇摇晃晃的倒下，被李明菲上前扶着。 追悼会结束，征求了家属的意见后，有的人会被火化带回家安葬，不带回家的一律安葬到烈士墓园。 看着载着烈士遗体的车队离开，这次部队的追悼会到此结束。 一连好些天，家属院都是静悄悄的，天气太冷大家都不愿意出门，连平时偶尔会传出家长怒吼小孩的声音都没有。 直到周世民的父母和大哥到达家属院。 守卫室仔细核对了介绍信后，安排人带着三人前往李妍菲的住处。 李妍菲现在还在月子中，陈秀禾今天带着小女儿过来看望她。 赵岁岁正在逗着刚刚吃饱喝足的小婴儿，就听到外面砰砰砰的敲门声，皱了皱眉。 李明菲把门打开后，看到外面的周父周母顿时就想把门关上，被周母一脚卡住，不得已把人放进来。 “岁岁，能不能请你把周主任叫过来。”李明菲想着自己在还能护住堂姐一些，没想到追悼会没有来的周家人，现在反而到了。 赵岁岁一听就知道周父周母来者不善，一溜烟的跑出去搬救兵。 李妍菲看到丈夫的父母，没有什么表情，“你们来做什么，世民都下葬。” 周母本来要开骂的话被噎住，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始突突，“都是你的这个扫把星，是你把我儿子克死的，连个后都不给我儿子留下，生了个没有用的赔钱货。” 周母一辈子生了3个儿子，二儿子是最有出息的，虽然不是她最喜欢的儿子，可是一个军官儿子给她在家里面挣足了面子，让她在妯娌之争中胜出，在婆家横行霸道。加上每个月还有一笔津贴寄回去，现在儿子死了，这一切都没有了。 儿子是牺牲的，她不能怪部队，只能把怨气发泄在最不喜欢的儿媳妇身上。 “你所说的赔钱货是烈士遗孤，是受部队保护的。”陈秀禾就看不惯把女孩子说成是赔钱货的人，看着虚弱的李妍菲她只能顶上。 “你是什么人，我管教自己家的儿媳妇关你什么事。”周母不客气的开怼，一副莫要多管闲事的表情。 李妍菲没有想到陈秀禾会维护自己，她以为陈秀禾只是身为团长夫人过来例行公事的慰问，“她是世民团长的爱人。” 周母一听是团长夫人，顿时没了刚才的傲气，自个儿子只是个营长，级别没有团长高。 第237章 闹事 “看看你这个丧门星的样子，一定是你克死了我家世民。都是你，都是你强硬的来随军，才害死我儿子啊，就这么没了。”周母看着儿媳妇冷漠的眼神又开始找事。 对此，李妍菲只是冷哼一声，下体的撕扯让她不能动弹，她知道婆婆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不就是为了丈夫的抚恤金么，在家里的时候也没见婆婆这么关心过丈夫，连追悼会都不来，估计是心疼车票钱，看到自己没有回去又担心抚恤金没有着落才赶来的。 周母听到了李妍菲的冷哼，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李妍菲情况不好，上手就是一巴掌，“啪！” 清脆的一声，特别响亮，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李明菲的手掌上顿时多了一块红印，连怀里的小婴儿都抱不稳了。 这一巴掌声也把李明菲怀里的小婴儿吓醒，屋子里瞬间响起奶娃娃的哭声。 陈秀禾回过神来立马挡在李妍菲姐妹俩身前，万万没有想到儿媳妇还在坐月子，婆婆就能上手打人，可见平时是上手习惯了的。 周主任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李妍菲差点被打的一幕，连忙跟着上前挡住周母，“有话好好说，周同志才走没几天呢。” 李明菲在手忙脚乱的哄，尿布没有脏，那就是饿了，“姐，应该是饿了。” 李妍菲看着和自己婆婆有血脉联系的女儿，心里顿时产生了一股厌恶，不过下一瞬间还是心疼的抱在怀里，“周主任，麻烦你帮我叫人出去。” 周主任也知道李妍菲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喂奶，开始叫人去外面客厅等着。 赵岁岁这边，请完周主任，又去刘师长家请陈小米，两人赶到李妍菲家的时候，周母正在和周主任诉苦，句句没有提钱，话里话外都是要抚恤金。 陈小米在外面听了一耳朵，忍不住皱了皱眉。 周主任看到陈小米在门外，安抚住周母后去到外面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替里面的小婴儿担心起来，那个婴儿可是烈士遗孤啊，摊上这么一个奶奶，要是给周母养的话，估计长大了也是个小可怜。 陈小米听完整个过程，大概知道周母他们来家属院是做什么的了，转身进入李妍菲的房间。 “陈院长。”李妍菲看到师长夫人进来，把刚刚吃饱的女儿交给堂妹抱着。 “你别动了，我给你看看，还流血么？”陈小米是在战乱中成长起来的外科大夫，妇科是在一次次帮助女兵和妇女生产的时候累积的知识，她一看就知道李妍菲的恶露情况不是很好。 李妍菲配合陈小米做了一些检查，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 “外面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陈小米指的是周母的事情。 “抚恤金分成三份，我一份，我女儿一份，还有一份给世民的父母养老，以后我就和他们各不相欠了，囡囡他们家也看不上刚好可以跟着我。”李妍菲知道不给钱，周母他们是不会走的。 “行，就照你说的分配来。接下来说一下你的事情，部队这边可以协调你回到原户口的公办小学当老师，或者你继续留在河县小学都可以，你要是留下这个屋子可以给你住到嵩山部队开拔离开。”陈小米把两个方案摆在李妍菲面前，嵩山部队不一定会一直在河县驻军，不过只要部队还在河县驻军，家属院还是嵩山部队说了算。 李妍菲感激的看着陈小米，“谢谢组织的安排，陈院长，我可以做完月子再决定么？” “可以，要是你还有其它想法，随时告诉我或者周主任。”陈小米拍了拍李妍菲的手，让她安心坐月子。 外面周母听说自己只能分三分之一的抚恤金顿时不干了，嚷着要进去找李妍菲掰扯掰扯。 周主任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人孩子肯定是要分一份的，周世民先是丈夫再是父亲最后也是儿子，就算是闹到部队那边也是这样的分法。 周母听到孙女也要分，就想把孙女抢过来，“孙女是我们周家的血脉，我要带回家抚养。” 李明菲听到外面的讨论后，抱紧了怀里的小婴儿。 周主任又不是傻子，周母来到家属院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囡囡，要是把烈士遗孤给周母带回去，孩子能不能长大还是两说，周世民作为烈士牺牲了，部队理应照顾好他唯一的血脉，“孩子才出生，理应跟着母亲一起生活。” 周母好说歹说，陈小米和周主任都不同意，要钱就只有三分之一的抚恤金。 “那我就先住在这里，帮忙照顾孙女。”周母想着到时候分到钱了，再抢过来也是一样的。 “这。。。你请便。”周主任听完也只能答应，周母也是烈士家属，房子又是分配给周世民的，不给住也说不过去。 李妍菲在里屋听到婆婆要留下来，顿时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艰难的起身要去翻柜子。 “别动，你想要做什么告诉我就好。”陈秀禾看到李妍菲被血染红的裤子，把她扶着重新躺下。 “嫂子。”李妍菲这一声嫂子是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尊重，“麻烦你把柜子里的木盒带回你家里放着，或者交给陈院长也可以。” 陈秀禾一听，哪里不明白盒子里是什么，“我等会交给陈院长。” 柜子里面有一个带锁的木盒，陈秀把木盒交给小女儿拿着，外面的人不会注意一个小女孩手里的东西。 就这样，周父母周母还有周世民的大哥就在家属院住下了。 只要周母这边不闹事，部队也不能赶走他们。 现在就是比耐力的时候了，不过赵岁岁觉得李妍菲应该去医院住着才对，和三只豺狼住在一个屋檐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陈奶奶，这个是李阿姨让我娘交给你的。” 刚到楼梯口，赵岁岁把怀里的木盒交给陈小米，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不要留在她娘手上的好，万一少了点什么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行，交给我吧。”陈小米接过木盒，回头看了看李妍菲的屋子，觉得放着还在月子的母女俩在里面总觉得要出事，“周主任，你要多来看看她们，不行的话就让李同志去医院住一段时间。” “知道了。”周主任也担心出事，这个周母可不是什么善茬。 第238章 猪下水 周父和周世民的大哥都是有工作的，估计也待不了多久。 不出所料，周母他们在家属院待了不到3天就大包小包的要离开，不过在家属院大门的时候被拦下来。 周主任一早就嘱咐了守卫室，要是察觉到异常的情况就拦下周母他们。 “为什么不给走，我还要赶火车呢。”周母对着守卫处的士兵撒泼。 李明菲带着周主任赶过来的时候，就是周母要强行离开的情况。 “你要离开可以，把我堂姐家的东西留下。”李明菲把周母搜刮家里的生活用品，粮食铁锅的事情都说出来，“没看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婆婆，把儿媳妇的衣服棉被都拿走。” 赵岁岁被她娘打发来供销社买盐，刚好遇到了吃瓜现场。 “你。。。这是我儿子的，我想拿走就拿走。”周母在儿媳妇的屋子里找不到钱票，只拿到三分之一的抚恤金又不甘心就把屋子里能用上的东西都打包带走。 原本以为儿媳妇冷眼旁观是怕了自己，没想到是在这里等着她。 “首先，李妍菲同志的衣服棉被请你们还回来。再次，铁锅要留下，没有铁锅李妍菲同志母女没办法开火。最后，粮食也要留下，带够你们路上吃的就行。”周主任这几天也知道周母的性格，没有和周母多费口舌，直接让当班的守卫把东西拿回来。 看着周母还要再闹，周主任直接看向周父和周大哥，“两位同志要劝一劝，否则我会写信给你们单位问一问。” 周大哥一听，赶紧捂住自家老娘的嘴巴，“我们这就走。” 周母一行人走后，家属院又开始恢复平静。 赵岁岁每天都躺在炕上不出门，悠闲的看书下棋。 这天，赵岁岁打开屋门去取冰棍，刚好就看到周倩倩来他们家。 “有什么事情？”赵岁岁发现周倩倩这妮子在她找东西吃的时候总会出现，莫不是在她身上装了感应器。 “部队食堂那边要杀猪，要不要一起去看？”周倩倩接过绿豆冰棍，问道。 “不要，杀猪我看过很多遍了。”赵岁岁摇了摇头，杀猪有什么好看的，她都杀过野猪。 想到野猪，赵岁岁就想着小黎山和华良山的野物，不知道上面的小动物有没有好好的过冬。 “去吧，我娘说猪下水可以买。”周倩倩觉得自己一个人去有些无聊，要把赵岁岁带上。 “岁岁她去。”陈秀禾从后院出来，就听到猪下水可以买，直接替小女儿答应，“你都躺了5天了，是该出去走走，可以的话把猪大肠买回来，你不是喜欢吃么，买回来娘给你卤了。” 赵岁岁想要拒绝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脆脆爽爽的卤大肠好想吃，“那我去。” 周倩倩看着手里的冰棍，打算下午的时候再吃。 赵岁岁被她娘全副武装后，挎着篮子和周倩倩往食堂走去，路过周倩倩家的时候，就看到她把冰棍直接插在院子里的雪堆上。 “你这样不怕你弟弟吃了？”赵岁岁觉得雪堆的位置有些显眼，问道。 “嘿嘿，兵子那小子昨晚上踢被子感冒了，流着鼻涕现在都不敢出门。”周倩倩摆了摆手，让赵岁岁别担心。 “。。。。。。” 赵岁岁：亲姐！冰棍是真爱，弟弟是意外。 两小孩来到了食堂，有不少家属院的妇女在围着，也不用问位置跟着挤进去就是了。 “让让。”周倩倩打头阵，带着赵岁岁往里面挤。 很快就来到了包围圈里面，两只猪正准备放血。 两头白花花的猪被几名士兵死死的压在木凳子上，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猪血立刻喷涌而出，喷出来的猪血被地上的大盆子接住，没一会就装了满满一大盆。 赵岁岁看向不远处的猪圈，不知道里面的猪知不知道它们的同类在被抹脖子。 “岁岁，等会食堂肯定有猪血肠炖酸菜吃。”周倩倩拉了拉赵岁岁的胳膊，不知道她娘会不会打猪血肠回去。 “猪下水不包括猪血？”赵岁岁听到后问道，相比于纯猪血做的猪血肠，她更喜欢加有米的猪血米肠。 “猪下水指的是猪内脏，猪肝，猪肺，猪心，猪肚和猪大肠这些。”林盼儿听到后，给两人解释了一下。 赵岁岁小小的失落一下，本来还想要买一些回去做猪血米肠的。 放完血后，两名屠夫手起刀落，麻利的把一头猪拆解好，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赵岁岁有一瞬间觉得是在看表演。 等猪肉和猪血被送走之后，周倩倩拉着赵岁岁跑到一个矮桌子前站好。 还没等赵岁岁问，两只猪的猪内脏就被抬过来，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要什么？”白连长叼着一支烟，问道。 “要一块猪肝和猪心。”周倩倩把她娘交代的话说出来。 白连长看了看排队的人数，摇了摇头，“只能买一样。” “那。。。那要猪肝。”周倩倩想了想，她比较喜欢吃猪肝。 白连长给周倩倩割了一块猪肝，让她去隔壁桌交钱。 轮到赵岁岁的时候，她一开口就说要猪大肠让白连长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猪下水里面猪大肠是排在最后面的很少有人买，没想到才第二个就有人挑，还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娃说出来的。 “我要一条猪大肠。”赵岁岁看着白连长没有动作，再次开口道。 “行，篮子。”白连长给赵岁岁挑了一条肥一点的，上面的油还可以撕下来炼一炼油。 赵岁岁把篮子递上去，里面已经铺上了厚厚的玉米壳。 两人都买到了心仪的猪下水后便结伴回家，猪大肠好吃那也要会煮才行，刚刚买到的猪大肠味道确实挺难闻的，周倩倩不自觉的离赵岁岁远一些。 “你的围巾都盖住鼻子还能闻到味道？”赵岁岁看着和自己一样只露出眼睛的周倩倩，冲着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我心里要远离。”周倩倩吸了吸鼻子，装作闻到臭味的样子。 这么冷的天，猪大肠已经被冻起来了，赵岁岁直接把篮子怼在周倩倩眼前，两人打打闹闹的回到家。 告别周倩倩后，赵岁岁继续提着篮子往家里走。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周倩倩的咆哮声。 第239章 集体年夜饭 赵岁岁走回去看，发现周倩倩在院子里追着一个人打。 周倩倩没有叫人，男人应该就是周倩倩的大哥了。 “打不到，诶，打不到。”周军举着吃了一半的冰棍在院子里躲闪着妹妹的手。 周倩倩也知道自己打不到人，便放弃了，“等爹回来了，我告诉爹你欺负我！” 赵岁岁站在院门前看了一场兄妹大战，溜溜达达往家走。 陈秀禾接过小女儿手里的篮子，“冷不冷？” “不冷。”赵岁岁摇了摇头，让自己出门的是她娘，担心自己出门着凉的也是她娘。 “晚上娘给你做卤大肠，去灶台那边坐一会，等会包饺子。”陈秀禾把篮子里已经冻成块的猪大肠放进盆里，加入热水化冻。 赵岁岁看着一大盆的面，这得要包多少饺子啊，“咱们家能吃得了么？” “你江叶阿姨给了白面和猪肉过来，咱们两家一起包，等会牙牙他们也会过来，一块包完了冻着能吃到元宵。”陈秀禾找了一把小凳子坐下，开始清理猪大肠上面的肥肉，“这次的猪大肠挺好，这些肥肉可以用来熬油炒两盘菜了。” 赵岁岁往灶台里加了一把柴，听到她娘的话有些心酸，到了21世纪这些都是被剥下来扔掉的，或许不是扔掉是被加工成其它东西也说不定。 陈秀禾清洗了几遍后，“岁岁，把铲一把草木灰过来。” “就来。”赵岁岁扒拉一下灶台里的柴，铲出一把万能清洗用品草木灰。 清洗到了第三遍的时候，江叶带着陆鸣和陆蝉来到他们家厨房。 “这是。。。猪大肠？”江叶看着陈秀禾手里的东西，问道。 “是的，你要不要闻闻还臭不臭？”陈秀禾看向江叶，不知道江叶对猪大肠是什么样的态度。 江叶本来就是外科医生，残肢也没少见，在京都的时候也吃过老京都卤煮，“不臭了，是怎么洗的？” “用草木灰洗两遍，再用盐巴或者面碱搓洗干净就好了。”陈秀禾把清洗好的猪大肠放到大锅里焯水，“等会我卤好了给你送些。” “那行啊，我那里有炸过的油豆腐片，和猪大肠一起卤可好吃了。”江叶没有推辞，使唤自家儿子去把油豆腐片拿过来。 “岁岁姐姐，我可会包饺子了，我姥姥说我包的饺子最好看。”陆蝉和赵岁岁一起蹲在灶台旁，准备一会大显身手。 陆鸣拿着油豆腐片回来，后面跟着赵立文和赵立武。 这次包饺子就在厨房里包，一大盆的面团和两大盆的饺子馅，被包成一帘一帘的饺子，包好一帘就放到厨房外面冻着。 饺子馅有酸菜猪肉馅的和粉条猪肉馅的，赵岁岁不喜欢吃酸菜做肉馅的，所以特别关注了酸菜猪肉馅的包法，到时候避开。 今天是小年夜，从今天开始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用的吃食。 曾繁美应家属院的军嫂请求，做了几十板豆腐。 赵岁岁和赵立武被打发去周倩倩家里提豆腐，黄豆已经给出去了，现在是过去给加工费才能领回自己家的那一份。 1斤黄豆一般可以出4斤左右的豆腐，因为冻豆腐需要用到老豆腐，所以1斤黄豆可以换3斤的老豆腐。 他们家交了5斤黄豆，可以换15斤的老豆腐。 今年是嵩山部队第一次有家属院，加上形势有些紧张，部队这边没有人放假回家，刘师长打算组织大家在一起吃个年夜饭。 周主任和郭主任知道了刘师长这边的意思后，挨家挨户的上门征求意见，大家都同意一起过大年。 “那，咱们家准备的吃食怎么办？”赵立武听到要吃集体的年夜饭，看着院子里冻着的一堆吃的。 “就吃一顿而已，你还以为天天吃呢。”赵立文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家弟弟。 虽说只是一顿饭，可是大几百人一起吃饭，要做的事情就多了。 家属院这边由周主任和郭主任带领家属院的军嫂们开始为这个不一样的年夜饭做准备，陈秀禾每天都忙进忙出的，没有时间回家做饭，好在这些天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赵立文每天就去院子里把冻成冰坨子的吃食拿到厨房煮熟就好。 除夕这一天，陈秀禾一大早就被叫出去，离开的时候让赵立文到点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去吃饭就行。 吃完早饭，兄妹三人就开始写春联和剪窗花。 赵立文还是负责写春联，赵立武则负责窗花，赵岁岁这个手残党就负责贴窗花，春联她身高不够就用不上她了。 到了中午，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去澡堂子搓澡，新的一年要干干净净的穿上新衣服迎接。 营地那边的年夜饭和家属院的是分开的，家属院的年夜饭就摆在操场那边。 赵岁岁穿着新衣服过去的时候看到就是几个大火盆围着操场，操场中间也放有一个大火盆，然后就是一张张的圆桌子，上面摆了花生花子之类的。 凳子都是各家自带，赵立武把凳子放在一个离火盆近一些的地方，陆鸣也跟着放下凳子，都是关系好的几家围坐一桌。 陈秀禾终于忙活完，找到自家的三个孩子就落座。 刘师长那边在营地里主持，家属院这边就由陈小米主持。 时间来到6点半，陈小米估计营地那边快可以了，就让负责端菜的军嫂端着大托盘开始上菜。 赵岁岁看着菜品还挺丰盛的，红烧肉肯定是有一盘，再有就是3个炖菜里面都有肉的那一种，虽然肉不多。 菜上到一半的时候，赵广叔才跟着刘师长后面来到操场，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媳妇儿和孩子们，抬步走过去坐下。 等全部的人坐下后，刘师长也不多说话，直接宣布开吃，否则菜都凉了。 赵岁岁看着自己碗里的红烧肉，确实有些凉了，埋在饭里面暖一暖还可以吃，炖菜还有温度。 赵广叔一边吃，一边给小女儿夹菜。 “够了，吃不了。”赵岁岁捂住自己的饭碗，拒绝道。 “吃不完给爹吃。”赵广叔看了看小女儿的碗，确认每样菜都有了。 因为天气冷，大家吃得都很快。 吃完饭，还有人上台表演节目，都是本身有些才艺的家属上台。 只要你有表演的欲望就可以上台表演，有唱歌的，表演舞蹈的，耍拳的，唱戏的。 在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大家都看得很是津津有味。 第240章 催婚 年夜饭持续到了晚上10点，天空下起了小雪才散场。 因为是除夕夜，家属院今天晚上不断电。 大家各回各家守岁，家属院的大喇叭里面播放着电台的广播。 准备到零点的时候，赵广叔带着小女儿去放鞭炮。 鞭炮没有后世的精致，很短的一条，不到10秒钟就响完了。 “回屋里吧，天亮了要早起去拜年。”赵广叔给小女儿正了正她脑袋上戴着的红帽子，头顶尖尖缀着一个大黑毛球很是可爱。 陈秀禾在西屋里给小女儿铺被褥，看到丈夫和小女儿回来，便从兜里拿出三个红包，“放在你们枕头地下压着。” “谢谢娘，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赵岁岁双手接过红包，拿在手上作了个揖。 赵立文和赵立武也跟着妹妹一起。 “行了，娘收到了，刷牙洗脸洗脚睡觉，天亮了要早起。”陈秀禾往小女儿的被窝里塞了一个暖水瓶。 初一的早上，赵岁岁是被鞭炮声弄醒的，新的一年她就不赖床了。 赵立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妹妹坐在炕上发呆，“起来了，爹已经去营地了，马上就回来。” “嗯？。。。嗯。”赵岁岁开机成功，开始穿衣服。 今年的新衣服还是红色棉袄搭配黑色棉裤，红棉袄里面用的是黑布是赵岁岁强烈建议的，陈秀禾做好之后发现这样比一身红的要好看很多，平时也能穿。 赵立文的新衣服则是一身黑，除了手套和黑棉袄的里面是红色的。 赵立武的和赵立文的差不多，只是帽子是红色的，也没有夸张的大毛球。 一家人吃过早饭后，开始往刘师长的家里走去，陈秀禾和赵广叔手里提着篮子，陈秀禾的篮子里面都是前段时间做的各种米花米糕和炒货，赵广叔提着的篮子的里面是红豆冰棍和绿豆冰棍。 上次赵岁岁送的冰棍刘迎风觉得好吃，陈秀禾在裁缝铺帮忙的时候陈小苗说过一嘴，家里的冰棍基本上都是外甥吃掉的。 刘师长家，刘迎风在门外送客人，脸都笑僵了，十分后悔今年回老头子这边过年，直到看到赵广叔和他手里提着的篮子才发自内心的笑起来，“广叔来了，带什么吃的了？” 赵广叔把手里的篮子塞到刘迎风的怀里，“吃吧。” “刘伯伯新年好。”兄妹三人齐齐向刘迎风拜年。 说完，赵岁岁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刘迎风。 刘迎风看着赵岁岁的小模样，把他娘早上给自己的红包递给赵岁岁，“给，压岁钱。” “谢谢刘伯伯。”赵岁岁双手接过，喜滋滋的揣进兜里，过年做的衣服兜她娘都是往大的做。 其实，这个时候大部分人的衣服都没有兜，布料资源紧张多做一个兜就要多用一些布料，就算是有兜的也是边角料按上去，不是很大。 赵立武看着就知道他没有红包，已经习惯了是怎么回事。 “进去吧，里面现在没有人。”刘迎风带着赵广叔一家进去。 陈小米看到赵岁岁就眼前一亮，招了招手，“岁岁，来陈奶奶这里。” 赵岁岁走过去做揖，“陈奶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哎，好。”陈小米给了赵岁岁一个红包，圈在怀里蹭了蹭。 刘迎风看着他娘这样，顿时觉得自己危险了，正准备离开客厅，就看到他爹从书房里出来，只好重新坐下。 大家相互说了几句吉祥话长辈给晚辈发红包后开始唠嗑。 说着说着，刘师长被警卫员叫走。 刘师长离开后没多久，警卫员又回来把赵广叔叫走。 赵立文不想听八卦，也带着弟弟离开去操场上转转，“岁岁，要不要一起去？” “不要，外面太冷。”赵岁岁摇了摇头，还是屋子里暖和。 陈秀禾看着一到冬天就犯懒的小女儿，准备劝她去走走，不过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就放过她了。 刘迎风看着男人都走了，自己也站起来准备开溜。 “你去哪里？”陈小米开口叫住大儿子。 “就随便逛逛。”刘迎风随便找了个理由要出门。 “回来，我还有事和你说，坐下。”陈小米不给大儿子逃跑的机会，快步上前把人拦下。 不等大儿子开口，陈小米接着问道，“今年有没有计划？没有我就给你安排几个。” “没有，您要是喜欢岁岁，我认岁岁做干女儿，这样你就白得一个大孙女了，怎么样？”刘迎风看着正在小口吃花生酥的赵岁岁，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突然被cue到的赵岁岁抬头看着刘迎风，干爹干女儿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淳朴的称呼，到了21世纪才逐渐被污化。 赵岁岁在前世的小时候还认过寄爹，到了大学才知道南北方的义父义母叫法不一样，南方一般叫寄爹寄娘，北方一般叫干爹干娘。 还没等她说话，陈小米就直接吐槽道，“呸，要认岁岁做孙女，我直接认广叔做儿子就好了，用得着你，想什么青天白日梦。” “。。。。。。” 刘迎风：亲娘耶！ 陈小米看着大儿子不说话，直接拿出一本小册子，“人都给你找好了，三个女同志，从明天开始每隔1天去市里面见一个。” 其实陈小米觉得这样密集的见面不太好，不过大儿子初七就要离开河县回京都，到时候山高皇帝远，想拉他去相亲都没有办法。 这些年流水的催婚信件寄到京都，都是石沉大海。 赵岁岁看着刘迎风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厚道的笑了笑。 果然一到节日，大龄未婚的男女处境都是一样的。 “我不。。。”刘迎风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家老娘死亡凝视，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陈小苗也在旁边搭话，“小风，听你娘的话，你看看广叔比你小一岁，孩子都3个了，岁岁，这么可爱，你结婚了也可以生一个女娃娃，到时候小姨给你带。” 刘迎风不赞同，要是自己有孩子了当然是自己带，他是遇不上合适的人不想将就。 “去看看，要是第一个女孩喜欢咱们就不看后面的了。”陈小米把册子上的相片取下来，交给大儿子。 第241章 去市里 到了下午，都是赵广叔的下属来他们家拜年。 部队里没有给红包的习俗，都是比较亲近的才会给。 赵岁岁就收到了刘师长和陆诚两家的红包。 赵岁岁被留在客厅里招呼副团长营长副营长这些人带来的女孩，就是陪着他们一起吃零食。不停的跟着两个哥哥叫人，一张小脸都要笑僵了，好在这些人一般就坐一会就离开。 到了初四这天，家里终于没有人上门，赵广叔值班结束后就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一起出市区转转。 他们来到河县也有半年的时间了，还没有去过市里，不光是赵岁岁有些兴奋，连带着赵立文和赵立武也在期待。 “快睡觉，明天不能赖床。”陈秀禾把小女儿塞进被窝里，掖好被子后提着煤油灯离开。 第二天一早，赵广叔就把吉普车开到家门口。 借用部队的车子是要自己加油的，一般很少有人会借。 不过赵广叔觉得一年可能就一两次，就不去赶班车了。 “坐好了没有？”赵广叔系上安全带，看向后座。 “好了。”赵岁岁被夹在中间，这个时候的车后座只有两个安全带，不过车子的车速也快不了多少，有没有安全带都差不多。 结果车子还没有发动，就被人拦下。 “秀禾，你们这是要去市里？”曾繁美看着副驾驶上坐着的陈秀禾，问道。 陈秀禾大概知道曾繁美想要让她帮忙带东西，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是啊。” “哪个。。。那帮我带一团毛线么？”曾繁美停顿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行，要什么样子的，钱我可以帮你垫着，毛线票你得给我。”陈秀禾拿出自己的小册子开始记录。 “要蓝色的，就是这种。”曾繁美把一节毛线和毛线票递给陈秀禾。 赵立文看着她娘在记录，伸手接过。 结果就是有一就有二，曾繁美身后突然多了几个军嫂，都是要帮忙带家属院没有的且县里面经常断货的东西。 陈秀禾知道帮了一个不帮其她人也不行，还是逐个登记下来，好在他们是开着车子去市里的。 登记又核对了一遍要帮忙带的东西后，赵广叔发动车子离开家属院。 才离开没有多久，车子来到了一段好走的路，赵广叔就让大儿子来开车。 陈秀禾解开安全带坐到大儿子的位置，赵广叔坐在副驾驶上让大儿子给油。 一开始赵广叔还有些担心，毕竟大儿子学车的时间不多，也没有什么驾驶经验，慢慢的被大儿子一副老司机的样子安抚住，“不错，爹第一次开车上路的时候手心都是汗。” 赵岁岁想着，她大哥的驾驶年龄估计比她爹还长。 赵立武看得一脸的羡慕，“爹，我什么时候能学开车？” “唔，等你高中毕业的时候吧。”赵广叔往靠背靠了靠，18岁可能有点晚了。 “那还有3年半，耶！”赵立武欢呼一声，丝毫没有察觉他大哥现在读高二就已经在开车了。 一家人来到了市中心的百货大楼。 赵广叔和大儿子换了位置，“你们先进去，我去停车。” 陈秀禾才想到他们这次出门没有带背篓，等会只能把东西拿在手上了。 赵岁岁看着眼前市里最高也是最大的百货大楼，比河县的百货大楼高一层面积也大一倍，里面的玻璃柜上售卖各式各样的商品，和21世纪的超市有的一拼。 很洋气的装修，估计以前的主人不是大地主就是资本家之类的。 赵立武一进去就被点心区散发的香味吸引，扯了扯妹妹的小手。 赵岁岁了然，抬脚往点心区的柜台走去，散装的奶盐苏打饼、夹心饼、威化饼等饼干类放在柜台后面架子上的大透明玻璃罐中，“小哥，你要买哪一种？” “威化饼干吧，咱们很久没有吃了，苏打饼干不好吃，夹心饼干家属院的供销社也有卖。”赵立武想着来都来了，当然要吃他们那边没有的。 赵岁岁看向她娘的位置，她娘在卖衣服的柜台前看衣服，“咱们在这里等吧。” 售货员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以为他们买不起，这种扒在她负责的柜台前光看不买的小孩天天都有，便开口驱赶，“去去去，一边去，不买不要在这里站着。” 赵岁岁看了一眼售货员，背着小手在点心区的柜台来回转，也不搭理人。 赵立武也习惯了售货员的态度差，继续看着柜台里的点心，还有上次陆鸣送给他们的奶油小蛋糕，等会他娘来了也要买这个。 赵广叔停好车子后进来，看着媳妇儿在挑布料便走向小女儿，“岁岁，要买什么？” 赵岁岁看到售货员一秒变脸，朝着她爹伸出小手要抱。 赵广叔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被惊喜覆盖，一把抱小女儿，“岁岁，不舒服么？” 赵岁岁摇了摇头，因为被抱起，她比她爹高了一个头，售货员本来就比她爹矮，现在自己的高度就可以俯视售货员，“爹，我想吃威化饼干。” “行，爹给你买。”赵广叔掂了掂小女儿，看向售货员，“同志，麻烦给我称两斤威化饼干。” 售货员看着居高临下的赵岁岁想要拒绝，不过还是被赵广叔的一身军装镇住了，转身去拿饼干，“两斤。” 赵广叔看着油纸里有一半碎了的威化饼干，皱了皱眉。 “这份是不要票的么？”赵岁岁眨巴着大眼睛，笑着看向售货员。 “想什么呢，2市斤细粮票！”售货员尖锐的声音吸引了周围的人。 “可是你称给我的饼干里有一半都是碎的，不是瑕疵品么？”赵岁岁直接指出问题的核心。 供销社和百货大楼经手那么多东西，总会有损耗然后判定为瑕疵品，这些瑕疵品一般是内部消耗，不用票低价卖给百货大楼的员工，或者员工带着外面的人进来买，到时候给点小利给员工就行。 “对啊，你这2斤威化饼干，有一半是碎的，怎么能收人家那么多粮票。”手里拿着粮票的大娘刚走到点心区的玻璃柜前，看着秤上的威化饼干，开口道。 第242章 蛋糕 售货员看着赵广叔的冷脸，平衡了一下，到底不敢得罪军官，还是把碎掉的威化饼干拿出来，重新装上完好的。 “再要8个奶油小蛋糕。”赵立武征得他娘的同意后，跑过来点单。 赵岁岁看着售货员想要发脾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乐得不行，就该治治售货员的坏脾气。 离开了点心区后，赵岁岁闹着要下地，赵广叔才知道小女儿为什么要自己抱，有些遗憾的放下来。 布匹区，陈秀禾正在叠一块棕色灯芯绒的料子，刚才看到成衣区的背带裤就觉得小女儿穿上看定好看，不过价钱有些贵。刚好布匹区有差不多的料子，她打算自己买回去做，背带可以调节，做好之后能穿好几年也不用另外接裤脚。 原本陈秀禾想要买大红色的，不过这样子的话小女儿估计很少会穿出门，还是买棕色的吧。 赵广叔这边，看着墙上宝蓝色的呢子大衣，觉得自家媳妇穿着肯定好看，“同志，麻烦你拿这一件衣服。” 售货员本来不想搭理的，看到赵广叔的军装还是拿下来，“买了才能摸。” 赵广叔点点头，虚空用手量了量尺寸，他媳妇儿穿正好，“多少钱？” 售货员看赵广叔真的要买，便开始报价，“108块钱。” 赵广叔点点头，刚好上次出任务发了一笔奖金，正好拿来给媳妇儿买衣服，“包起来吧。” 说完，手伸进兜里准备掏钱就被赶来的陈秀禾拦下。 “我们不要，太贵了。”陈秀禾直接把丈夫手里的信封拿到自己手上，108块呢，快赶上丈夫一个月的津贴了。 “小禾，你穿上多肯定好看，买了吧。”赵广叔想把信封拿回来，被媳妇儿躲过去。 “谁买的谁穿，我是不会穿的。”陈秀禾拉着小女儿的手离开。 赵立文也带着弟弟跟上，他觉得自家娘亲估计不敢穿出门。 “还要不要？”售货员已经把单子拿出来了，没想到还会被拦停。 “咳。。。先不要了。”赵广叔轻咳一声，手上没钱怎么买。 在二楼的楼梯口，赵广叔看到了等候的自家媳妇儿。 “你哪里来的钱？”陈秀禾扬了扬手里的信封，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她的手上，丈夫一个月就20块钱的零用钱，基本上都是花在食堂或者是买菜上面。 “就上次任务发的奖金，上午去财务处那边交油钱的时候发的。”赵广叔赶紧表明自己没有私藏工资。 “行吧，大衣你买了我也不会穿，还会拿来退掉。”陈秀禾把信封放进自己的斜挎包里，转身去帮家属院的军嫂们买东西。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百货大楼的东西买回家了还能退？ 赵立文摇了摇头，他没有退过也没有看到别人退过，“走吧。” 百货大楼对面的茶室里，刘迎风看着对面坐着的女同志，心里想着怎么拒绝。 包如月对刘迎风的条件很是满意，年纪比自己大一轮也没有关系，肯定会比较疼人，不过对方好像对自己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让她心里有些苦恼。 刘迎风转头往对面看的时候就发现了赵广叔一家下车，看到赵岁岁的时候瞬间想到了好主意，“我之所以现在还没有结婚，是因为我还有一个孩子，不知道你的介绍人有没有和你说清楚。” “啊！？”包如月听到后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你不是没有结过婚么？” “没结婚，但是有一个女儿要抚养，她就在对面。”刘迎风指了指对面的百货大楼。 包如月心里又气又惊，后娘她肯定是不会当的，看她姐姐就知道了，想要立马甩脸子走人，却又顾及对方的师长父亲，“在哪里？” “你不信？那我去把她叫过来。”刘迎风放下茶杯走出去。 百货大楼里，赵岁岁跟在她娘身后，她爹和两个哥哥手里都拿满了东西，大部分是帮家属院的军嫂们带的。 赵广叔有些郁闷，他本意是想带媳妇儿和孩子们出来逛逛的，现在在百货大楼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买完，“下次我把车子开到家属院门口，你们走路出来。” 陈秀禾正在挑选商品，听到丈夫的嘟囔也跟着点头，“确实是，下次不能这样了。” 刘迎风这边，在点心区买了一个刚上架的奶油蛋糕，立马上二楼找赵岁岁，在一个窗户前看到了正在往窗外看的小萝卜头，“岁岁，在看什么呢？” 赵岁岁转头看到了刘迎风，立马想到陈奶奶让他到市里相亲的事情，往他身后看了看，没有人是怎么回事，“刘伯伯，和你相亲的阿姨呢？” “。。。。。。” 刘迎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屁孩。 赵岁岁帽子上的大黑球被刘迎风把玩着，顿时不乐意了，“你可以让小陈奶奶给你做两个毛球挂在帽子两边，随便玩。” 包如月这边看到就是刘迎风和一个小女孩在说话，女孩不乐意的样子，顿时心里信了刘迎风有私生女的事情，她可不会当后娘的，立马起身离开茶室。 刘迎风看到包如月离开，满意的笑了笑，把手里的奶油蛋糕塞到赵岁岁的上手，“挺好吃的，拿回去吃吧。”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纸盒有些疑惑，好端端的怎么送她东西，不会是送给相亲对象，对方不要的吧，完全不知道自己当了一回工具人。 打开盒子一看，一个8寸的奶油蛋糕出现在眼前。 “岁岁，哪里来的奶油蛋糕？”赵立文提着大包小包的走过来。 “刘伯伯刚才给的，突然叫住我，然后就给了我这个。”赵岁岁也觉得有些莫名，不过她也想要试一试这个年代的奶油蛋糕，估计和奶油小蛋糕是一个妈，奶油小蛋糕里面的蛋糕胚就是边角料做的。 赵立文看妹妹的样子，想到要自己做的蛋糕可能会更好吃，“对了，上次爹说要搭一个土烤炉，是不是忘记了。” 赵岁岁也知道自家大哥是什么意思，“你会？” 赵立文昂了昂头，“当然。” 这个年代的面粉比较粗糙，就算是用最好的富强粉也没有赵岁岁空间里的面粉细腻，而且普通面粉和低筋面粉做出来的蛋糕是不一样。 自己家做的话，就可以先用普通面粉做成低筋面粉，然后再用低筋面粉做蛋糕胚。 “那我回去和爹说。”赵岁岁也想要吃细软细软的蛋糕，百货大楼的奶油蛋糕有些粗糙，会掉渣。 第243章 熊孩子 兄妹俩在窗口处等了好一会，陈秀禾才带着两个男劳力过来。 “等久了吧，咱们去一个地方。”赵广叔把手里的提着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去停车的地方。 从百货大楼出去，赵岁岁差点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孩撞到，好在她后面有她小哥护着，并没有摔倒。 男孩子速度太快，被挡住后由于反作用力的惯性直接摔倒在地上，然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 赵岁岁：哪里来的熊孩子，自己一个被撞的人都没有哭。 “你没长眼睛么，看到我过来也不让让。”男孩子一边哭一边对着赵岁岁骂。 赵广叔听到后面的动静想要上前却被陈秀禾拦住，“我去，你和小文一起把东西放好再过来。” 陈秀禾觉得丈夫一身军装，出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合适。 赵岁岁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小男孩，大概和自己一个年纪，穿着一身类似小西装的衣服，估计在家里备受宠爱，性格嚣张的不行，明明是他自己突然出现撞了自己还恶人先告状。 “明明是你突然出现撞到我的，道歉！”赵岁岁没有惯着小男孩，大家都是小孩子，凭什么让着你。 男孩没有想到自己一贯的撒泼不管用，明明平时在家自己一这样，全家人都依着自己的，随即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起来，“你知道我爸爸是谁么，小心我让我爸爸把你关起来！” 说完，就上手要抓住赵岁岁。 陈秀禾要出手却被小女儿拦住，两个小孩的事情就不要牵扯上大人了，免得她娘被人说以大欺小。 赵岁岁拖着小男孩的右手本来原本要给他一个过肩摔的，想想还是算了，一把扭过小男孩的手压在后背上。 别说，小男孩还挺胖的，不过赵岁岁用的是巧劲，照样一把制服住。 小男孩也知道自己碰上硬茬子了，便开始呼救，“打小孩了，救命啊。” 周围围观的人并没有上前，事情的经过他们都看在眼里，本来就是小孩子的打打闹闹，周围的大人都不当一回事。 况且现在是小孩打小孩，被打的小孩还是先动手的那一个。 就在此时，一个抱着小婴儿的女人冲出来，“你这个女孩子怎么回事，快放开我儿子。” 赵岁岁看着女人，并没有察觉的到一个母亲的紧张，不过还是放手了。 小男孩一得到释放，立刻弹起来冲女人怒骂，“你怎么来得这么迟，我都被打疼了，回家后我要告诉我爸爸，你是个坏妈妈！” 女人动了动嘴巴，强行逼自己忍住，“弟弟尿裤子了，我刚才在帮他换尿布。” “哼，你快帮我打这个丫头片子。”男孩不客气的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赵岁岁，只能指使大人帮自己找回场子。 女人这才把视线转移到赵岁岁身上，看到赵岁岁穿着的衣服和肉嘟嘟的脸蛋，心里拿不准对方家里是做什么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讨说法。 赵岁岁知道女人在掂她能不能得罪自己，要是自己穿得破破烂烂的话，女人早就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欺负自己了，“是你儿子先撞到我，接着还想打我，才被我按在地上的，现在我要求你儿子向我道歉。” 女人也就是包如水没想到赵岁岁条理清晰一句话就把事情的经过说完整，又听着周围的人讨论声，也知道是自己儿子的不对，可是她又不能不包庇儿子，“事情还没有定论，凭你一个人的片面之词怎么能下定论。” 赵岁岁听着女人不要脸的说出来这种话，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周围的人讨论声是自动屏蔽了么。 正当陈秀禾要开口的时候，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看不下去了，“我看得可清楚了，是这个男孩子突然冲进来撞到了女孩子，女孩子有家人挡着才没有摔倒。然后男孩子不讲理要道歉，在女孩子不同意后就上手要打人家女孩子，不过技不如人才被按倒。” “对啊，还是个男孩子呢，比女孩子还软蛋。” 吃瓜群众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百货大楼的门口瞬间变成和赶集的会场一样热闹。 男孩子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多人指责，一直在家里称王称霸惯了，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只能把怒气发在包容如水的身上，重重的踩了一脚包如水后，推开人群就跑开，走之前还留下一句话，“都是你们的错，我要回家告诉我爸爸。” 百货大楼的经理看到情况不对，走上来了解情况，刚进入包围圈就和冲出来的男孩子撞上。 男孩子一脸懵的坐在地上，在百货大楼经理来扶他的时候，一把推开经理的手，捂着屁股离开。 吃瓜群众瞬间笑成一团，赵岁岁也被男孩子的屁股蹲谢幕逗乐了。 包如水忍着脚上的痛感，抱着怀里的婴儿离开，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赵岁岁。 “切。”赵岁岁冲着男孩离开的背影切了一声，无视包如水投过来的眼神。 陈秀禾既欣慰又有些小失落的摸了摸小女儿帽子上的大黑球，“走吧。” 才出百货大楼的大门，赵广叔就把车子开过来，“上车。” 赵岁岁乐呵呵的帮她娘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娘，你先上。” 陈秀禾看着耍宝的小女儿，笑了笑，低头坐上副驾驶。 赵立文问事情怎么解决，赵立武嘴巴就叭叭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爹和他大哥。 赵广叔和赵立文听到后，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等赵岁岁坐好之后，赵广叔突然冒出一句话，“岁岁还是要多练两套拳法才行。” “我同意。”赵立文点点头，他们不会一直在妹妹的身边保护她，妹妹还是要自己有本事才行。 赵岁岁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就突然有一瞬间想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念头，很快又被她按下来。 包如水靠在路边的墙上，看着赵岁岁一家人离开，还好刚才没有为了继子和赵岁岁对上，能开得上军用吉普车的肯定是营长以上的军官才有这个资格。 第244章 老友拜年 赵广叔开着车子来到了一处家属院，在门口的时候被门卫拦下来。 “干什么的？”门卫来到驾驶座，看向车内的众人。 “拜年，找郝文学。”赵广叔报出要拜访人的名字。 门卫查看了一下赵广叔的军官证，便把栅栏打开让车子进去。 赵岁岁趴在窗口看着市公安局的家属院，里面还不小，车子开了好一会来到一栋3层高的小楼。 楼下站着一个男人，朝着他们的吉普车招了招手，“广叔，这里。” 男人正是赵广叔的战友，前两年因伤转业的郝文学。 赵广叔把车子停到指定的位置，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下车，走上去和郝文学来了一个男人之间的拥抱。 赵岁岁看得出来，她爹和郝文学交情很深。 “这是我媳妇儿和孩子们。”赵广叔给郝文学介绍了自己的家人。 双方都友好的打了招呼，赵岁岁不出意外的得了一个大红包，在她爹的点头下收起来，“谢谢郝叔叔，新年大吉大利。” 郝文学看着赵岁岁喜气洋洋的样子，乐了，“可以啊广叔，这么软糯的小闺女。” 这时，二楼的阳台上露出一个脑袋，“还站在下面吹冷风做什么，快上来。” “马上。”郝文学应了一声，揽着赵广叔的肩膀上楼。 进门就是一个妇女和两个男生，是郝文学的媳妇儿宋春妮，儿子郝礼和郝强。 郝礼今年13岁，郝强11岁。 郝文学也同样给赵广叔他们介绍了自家媳妇儿和两个儿子。 陈秀禾把准备好的红包递给郝礼和郝强。 “谢谢陈阿姨，新年大吉大利。” “哎，乖了。”陈秀禾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觉得味道不错，看向杯子里花朵，疑惑道，“这是什么花？” “嗯，应该叫雏菊吧，下火效果挺不错的，是我妹妹寄过来的，你要是觉得好喝的话一会给你包一包带走。”宋春妮觉得这段时间他们肯定吃了不少上火的东西，特地准备的花茶。 “不用了，那多不好意思啊。”陈秀禾摆了摆手。 “要的要的，都是些不值钱的花茶。你带了这么多点心来，我这点东西都抵不上，待会给你包回去。”宋春妮拍了拍陈秀禾和的手，让她放心带回去。 说完，看向在吃豆面糕的赵岁岁，一把薅在怀里蹭蹭，“岁岁长得可真好啊，我就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 赵岁岁嘴里都是豆面糕也就是驴打滚，还有没有咽下去，冷不丁的被宋春妮抱在怀里，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更加可爱了。 宋春妮往赵岁岁的脸蛋上蹭了蹭，就被赵岁岁捂着脸躲开，这个宋阿姨太不讲武德了，居然搞偷袭。 郝礼和郝强看着粉粉嫩嫩的小女孩，也想上手摸了摸。 还没等他们动手，赵立文就挡在中间护着自家妹妹，太可惜了。 赵广叔和郝文学两人天南地北的说着他们以前的事情，被宋春妮赶去书房侃大山，“我去做饭，你们坐一会。” “岁岁，我带你们去逛逛家属院吧。”郝礼发出邀请。 赵岁岁想了想，觉得出去走走也好，毕竟他们光坐在客厅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行。” 陈秀禾则摇头表示自己不去，“你们去吧，记得时间回来吃饭就成。” 说完，往厨房走去。 赵岁岁兄妹三人跟着郝礼和郝强出门。 公安局的家属院里，有不少来往的人，都是过来拜年走亲戚的。 平时都是工作和下地，都是趁着年节的时候才有时间走动。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大院的操场，里面有不少小孩在玩耍。 只听到“啪”的一声炮竹的响声，操场上顿时响起了一个男孩子的哭声。 现在才初五还在春节中，一般这个时候家长都对自家的孩子都很宽容，就怕他们大过年的哭闹，在新春中触霉头。 哭声很快引来了大人，赵岁岁在人群中还看到了上午在百货大楼碰到的男孩子，没想到他居然也在公安局的家属院中，有点冤家路窄啊。 “郝礼，那个小孩是谁？”赵立武指了指在哈哈大笑的男孩，问道。 “杨海涛，是杨副局的大儿子，就住在我们家隔壁。”郝礼看着杨海涛皱了皱眉。 赵岁岁听到后撇了撇嘴，原来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难怪在百货大楼的时候那么嚣张。 郝文学也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郝礼和郝强就被教育得很好。 被炮仗炸哭的男孩子被赶来的家长抱着哄了好久才停下来，而杨海涛还在不知所谓的放鞭炮。 “都不找杨海涛算。。理论？”赵岁岁没想到那个家长并没有找杨海涛理论，就这样走了。 “被炸的男孩子是档案科王科长家的小孩，直属领导就是杨副局。”郝礼解释道。 人家家长都有没有追究，他们能怎么办。 “太不。。。民主了。”赵岁岁气鼓鼓的看着杨海涛。 杨海涛察觉到了赵岁岁的视线，看过来后，召集了自己的狗腿子上前找场子。 “你个死丫头，马上和我道歉，再让我打两巴掌。” “。。。。。。” 赵岁岁：信不信我给你两个大逼兜。 “杨海涛，你说什么？”郝礼赶在赵立武说话之前开口道。 “再逼逼，信不信我打你！”赵立武握紧了拳头，他早就想打一顿杨海涛了，只要杨海涛先动手自己后动手就行，大哥就是这么教自己的，先动手的人不能是他。 杨海涛后退了一步，踩到了后面同伴的脚，顿时底气足了，“上！” 赵岁岁在杨海涛冲上来的时候被自家大哥拉出混架圈，本来想大展身手的还没开始就被强行中断。 “小武一个人就行了，不能太欺负人。”赵立文拉着妹妹在旁边观战。 郝礼和郝强看到杨海涛要欺负赵岁岁，当然不肯让，和赵立武一起打回去。 不过吧，就是他们俩好像没有什么动手，对面的5人就被赵立武放倒了。 杨海涛打不过，跳起来跑回家，边跑边说要回家告状。 “呸，孬种。”郝强睥睨的看着杨海涛的背影。 “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赵岁岁小声的问道，能教育处杨海涛这样的熊孩子，估计家长也不是什么好鸟。 “是杨海涛先动手的，咱们是占理的一方。”郝礼耸了耸肩，一把揽住赵立武的肩膀，“你也太厉害了吧，怎么练的？” “都是我爹教的。”赵立武吸了吸鼻子，他都没怎么出力，人就全部被他打趴下了。 等5人回家的时候，对面的门就打开了。 出来的人是杨海涛和一个老太太。 第245章 道歉 “奶，就是他们。”杨海涛看到赵岁岁他们之后，立刻指认。 杨老太正准备呵斥的时候，杨副局刚好外出回到家，“娘，你们去哪里？” 郝礼直接把自家的屋门打开，赵广叔和郝文学正好从书房里出来。 赵岁岁觉得楼梯有些挤，钻进郝家继续吃瓜。 杨老太没有理会儿子的问话，看向郝文学便开始控诉，“大侄子，你看你两个儿子把我孙子打的，新做的衣服都破了一个口子。”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很明显，要对方赔。 郝文学看向自家大儿子，“郝礼，你说怎么回事？” “是杨海涛自己上来就要打岁岁，我们只不过是还手罢了。”郝礼把“还”字咬音重了很多。 赵广叔也看到了杨海涛，眼睛一眯，锐利的射向杨副局。 杨副局也看到了郝文学家里的赵广叔，一身的气质至少是个团级干部，“海涛，你打人家小姑娘做什么？” “她坏，在百货大楼撞到我两次，我屁股现在还有些疼呢。”杨海涛开始睁眼说瞎话，他说的话他奶和爸爸都会相信。 包如水抱着儿子在后面冷笑的看着，继子诬陷的本事这次要踢到铁板了。 “对的，还要赔医疗费，我大孙子的屁股蛋蛋都乌了。”杨老太想到大孙子的屁股，接着索赔。 杨副局听到后，看向赵岁岁，眼里带着不赞同。 赵广叔挡住杨副局的视线，“没有调查清楚就没有发言权，杨副局难道在办公的时候也只听信个人的片面之词？” 一大顶帽子扣下来，杨副局顿时一个激灵，不知怎么往楼上看去，石局长正背着手在2楼和3楼的楼梯口上站着。 “怎么会，我是想问小姑娘具体的事情经过。”杨副局顿时谦虚了不少。 “早上在百货大楼是杨海涛自己撞到我，然后不分青红皂白要我道歉，我不道歉就要打我后被制服，后来围观的群众指责杨海涛，他自己恼羞成怒冲出人群和赶来的百货大楼经理撞上又跌倒了一次，百货大楼的经理和柜员都可以为我作证。”赵岁岁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看到对面屋子里冷笑的包如水，赵岁岁把她也带上，“里面的那个阿姨也参与了后半部分的事情。” 包如水没有想到赵岁岁会cue自己，一时有些慌乱，在众人的视线下还是承认了赵岁岁说的话，“是。。。和那个小姑娘说的差不多。” 杨副局顿时整张脸有些臊得慌，特别是局长还在场，“海涛，你为什么要说谎？” 杨海涛看到他今天两次说谎失利，憋着嘴就开始哭。 杨老太看着大孙子哭，心疼的抱在怀里，“不哭了，奶给你买大白兔奶糖吃好不好。” “娘，你怎么还惯着海涛。”杨副局看向2.5楼，石局长已经不在了。 “不就是小孩子家家的打闹，事情弄清楚就行了。”杨老太哄着大孙子，准备回自家屋子里去。 “等一下。”赵广叔想到小女儿被撞又差点被打，叫住了杨海涛祖孙，“怎么，撞了人不用道歉？” 赵岁岁从她爹身后露出一个脑袋，点点头。 “你一个大人和小孩子计较什么。”杨老太看着赵广叔一身的军装，“还是个军人，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 赵岁岁听到杨老太的话后，顿时不乐意了，直接跳出来挡在她爹前面，“大人不能和小孩子计较，那小孩子和小孩子计较吧，我要求杨海涛给我道歉！” 杨老太没有想到赵岁岁会跳出来，“你一个丫头片子心眼怎么这么小。”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心眼本来就没有你们大人的大，老太太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是你宽于利己严于利人？”赵岁岁直接开始怼人，对付极品的人就要比她更极品，“我这个人就是个小心眼，但不是对所有人都小心眼。” “牙尖嘴利，你。。。”杨老太还想要骂人，被自家儿子拦住。 “海涛，道歉！”杨副局严厉的看着大儿子。 杨海涛看到自家爸爸的样子，害怕的抖了抖，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话给蚊子听呢。”赵岁岁确实没有听到，杨海涛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声。 杨海涛在自家爸爸的逼迫下，大声的闭着眼睛喊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收到了。”赵岁岁摆了摆手，想到了刚才被杨海涛戏弄的男孩子，坏心眼的补了一句，“刚才被你的炮仗炸到的小孩，你是不是也要去道歉？” “你！”杨海涛恶狠狠的瞪着赵岁岁，一副要上前想打人的样子。 赵岁岁假装害怕的躲到她爹后面，伸出一颗脑袋，“看来，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宋春妮端着一个铁锅出来，“吃饭吧。”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动起来。 郝文学看了一眼杨副局，“老杨，那我家就先吃饭了。” 回到饭桌后，郝文学点了点赵岁岁的鼻子，“看到杨副局吃瘪可真难得啊，平时在单位里面要多正派就有多正派，没想到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教好。” 其实，这次事情有石局长的旁观，对郝文学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石局长过两年就要退休了，没有空降局长的话，局长之位就是郝文学和杨副局两人竞争。 想到这里，郝文学给赵岁岁夹了一只大鸡腿，“岁岁辛苦了，多吃点肉。” 一家人在郝家吃了午饭，又一起出来走了走，便开车回部队。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6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你去还车吧。”陈秀禾把车子上搬下来的东西整理一下，自己家的东西都装进柜子里，剩下的就等军嫂们来领回去了。 “娘，做疙瘩汤？”赵立文看到他娘在整理东西，问道。 “嗯，再蒸几个包子一起。”陈秀禾点点头，把手里的菊花茶放到抽屉里。 赵岁岁在把玩着宋阿姨送给华容道，很快就把曹操解救出来，“好耶！” 赵立武看着妹妹那么快就解救曹操成功，也觉得自己也可以，“岁岁，给我玩一盘。” 第246章 相上 刘师长家里，陈小米听着大儿子的话，想着不应该啊，自家儿子的条件这么优秀，除了年纪大这个短板，哪哪都是优秀的对象人选啊。 林迎风躺在炕上吃冰棍，打算和广叔的媳妇儿学一学，到时候回京都他就可以有吃不完的冰棍。 “行吧，后天再去见最后一个，这最后一个你可要好好表现。”陈小米把第三个女同志信息递给大儿子。 “知道了。”刘迎风嘴巴上答应，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搅黄最后一个相亲，今天是有赵岁岁做工具人，下次要找什么借口呢。 还是在市里百货大楼对面的茶室。 刘迎风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同志，表面上看比昨天的那个年纪更加小，最多也就20出头的样子，和资料上的28岁相差有些大，不会是资料有误，把18岁记做了28岁了吧，“那个，冒味的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28岁了。”女同志腼腆的笑了笑，之前忙于工作身边也没有人介绍对象，拖到了现在还没有结婚，不过介绍人说对方35岁，看着也没有那么老。 刘迎风没想到对方这么显年轻，看着对方腼腆的样子，把准备好的话卡在喉咙。 黄宝珍看着刘迎风不说话，忐忑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没有看上我。” “呃。。。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很好。”刘迎风觉得对方看着挺单纯的，不想说太伤人的话。 “你有什么问题？”黄宝珍看着刘迎风的面相，用中医的望闻问切中的望来看，面相并没有什么隐疾的样子，想到自家姐姐说男人不结婚多半是那方面出了问题，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刘迎风的下体。 刘迎风没有想到对面的女同志这么直白，喝到一半的茶卡住了喉咙，“咳咳，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就是单纯的不想结婚。”黄宝珍意有所思的点点头，作为医学界的人，她了解男人对那方面的尊严。 “对，我就是不想结婚。”刘迎风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对，不过说出来就好了。 “其实吧，我想遇到合适的人才结婚，要不是今年回家过年被家里面的人催得紧。”剩下的话黄宝珍没有继续说，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和现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理念冲突，好在她工作的环境不复杂，没有那么多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碎碎念别人的事情，研究院那边大龄未婚男女一抓一大把。 两人说开了之后，才知道对方都是在京都工作，一个是因为父母在这边驻军，一个是因为本来就出生在这里。 聊着聊着，两人发现彼此的人生理念有些重合，产生了一丝进一步发展的意思，不过这股冲动也不是很强烈，最后双方留下在京都的联系方式，约定如果哪方还想要发展的就给对方写信。 陈小米眼巴巴的看着院门，今天相亲的姑娘是今年最后一个相亲的人选了，要是这次再相不上就要等明年才能抓住大儿子去相亲。 她对女方的家世相貌这些不是很在乎，只要大儿子给她领回来一个女的就行。 一开始对女方还是有想求的，现在被大儿子磨得没有脾气，只能剩下一个要求，是个女的就行。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怀疑大儿子喜欢男人。 想到以前的事情，陈小米就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看到大儿子回来后，急忙的凑上前去问道，“怎么样？” “还可以。”刘迎风脱下军大衣挂在墙上烘干，转身就发现自家老娘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 “那。。。什么时候去见女方家长？”陈小米殷勤的给大儿子倒了一杯水。 刘迎风接过才喝了一口就被呛住，“咳咳咳，娘！哪里有那么快，这才见第一面，还要。。。再相处看看。” “那行吧，你可要主动一点，缺钱么，娘给你发恋爱津贴。”陈小米想着好不容易在大儿子的嘴里听到一个好消息，再等几个月也不是什么问题，她都等了10几年了，早就被磨得没有脾气，她就想要大儿子能有个相互依靠的伴。 “不用，我有钱。”刘迎风摇了摇头。 猫冬的日子过得很快，赵岁岁从市里回来后基本上没有怎么出门，出门都是靠着她娘催才会出去溜达一会。 时间转眼就来到开学这一天。 赵岁岁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去慢跑，已经一个月没有跑步，跑完之后赵岁岁觉得自己的小腿有些硬。 “肯定是你变胖了。”赵立文点了点妹妹的额头。 赵岁岁捧着红豆粥哼了一声，她的小腰上确实长了肉肉，又要开始减肥了，好想要有一副吃不胖的身体啊。 赵岁岁吃完早饭站在院子里跺脚，才离开暖乎乎的屋子没有多久，她就想着回去，“啊，为什么小孩子要上学。” “别嚎了，走吧，还有10分钟。”赵立文走过来拍了一把妹妹帽子上的大黑球，往家属院大门走去。 军卡到了4月份就不会载家属院的小孩子们去上学，校车体验卡还有1个月的时间到期。 陆蝉这边刚出屋子就听到了赵岁岁的嚎叫，“岁岁姐姐，我也不想去上学，能不能等雪化了才开学啊。” 赵岁岁想了想，这边最快也要3月下旬才会化冻，“牙牙，咱们至少还要坚持1个月。” 赵岁岁坐上军卡之后，就发现里面的孩子或多或少的变胖了一些，果然是猫冬贴肥膘。 “岁岁，过来坐。”周倩倩招了招手，她看上了赵岁岁手里的热水瓶。 车上的小孩和赵岁岁一样，1个月都没有怎么出门，一个个很不适应的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这个学期还是上初一，赵岁岁和赵立武走进熟悉的教室，还是熟悉的同学。 很快，班主任走进来，简单说了几句话后，让学生们带上板凳去操场上集合。 才把凳子搬到操场天空就下起来小雪，操场上顿时一片欢呼。 赵岁岁听着欢呼声有些无奈，下雪了又不是不用继续开开学典礼。 国旗台下，教导主任让学生把凳子倒放好，等雪停了再出来。 第247章 招工1 惊蛰这一天没有下雨，赵岁岁通过收音机也知道了其它地方的情况，这次饥荒就算是过去了。 未来的时间，粮食紧缺的问题就会慢慢的改善，到时候大家都能顿顿吃上大白馒头和大米饭。 开学1个月后，学校就开始放农忙假。 嵩山部队这边也开始动工盖农场。 赵广叔忙着带兵开荒，好在小儿子一身的力气，家里的地都是他翻的。 赵岁岁带着劳保手套在拔被冻干的野草和去年庄稼留下来的根系。 周丽琪看着自己儿子懒散的样子，翻了大大的白眼。 澡堂子已经关上，她的工作也暂时没有了，不过她准备过两天农场招工的时候去应聘，到时候家里的3分地就要一家三口一起负责。 虽然自己赚的钱不多，可是有了工资，她在家里的腰杆子硬了不少。 “周丽琪，李雯在传达室等你。”传达室的大喇叭里传出声音。 “什么？李雯？”周丽琪放下手里的锄头，竖起耳朵听。 “周丽琪，李雯在传达室等你。”传达室的大喇叭里再次传出声音。 “奔子，快去看看是不是你姐姐。”周丽琪想着女儿一声不吭的来到家属院，估计是遇上什么急事了。 翻完地后，赵岁岁一家就往回走。 一进家门，赵岁岁就跑到厨房里看她培育的西瓜苗。 “很正常，等天气暖和一些的时候就可以移植到院子里。”赵岁岁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西瓜已经开始发芽，满意的点点头，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有吃不完的西瓜了。 李团长家里，周丽淇还在问女儿突然来家属院的原因，“你要住多久，女婿什么时候来接你。” “娘，你是不是嫌弃我在家里吃粮食了。”李雯冲着她娘翻了个大白眼。 周丽琪一听直接给了女儿手臂一巴掌，“你这个死妮子，我这是为了谁，你说你好端端的回娘家，那边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你又生不。。。”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 李雯揉着被打疼的手臂，冷哼一声，直接放出一个惊天大雷，“我不回去了，我已经和那个狗东西离婚了。” “什。。。什么？”周丽琪听到后有些懵，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家女儿。 “嗯，那个狗东西自己有病生不出孩子就买通大夫污蔑是我生不出来，被我发现了还恼羞成怒，害得我还喝了2年的苦药水。”李雯直接把前几天大闹婆家的事情说给自家老娘听。 “这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害得我这2年老给你寄这寄那，就怕你被婆家赶出来，原来是那个王八羔子的问题。”周丽琪越想越气，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娘，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李雯连忙上前去给她娘顺背，“我走的时候，把那个狗东西不能生的事情说给大队上的人听了，看他们能遮掩到什么时候。” “对对对，说出去，臊不死他们。”周丽琪被女儿的话安慰道，想到女儿这两年受的委屈，心疼得不行。 “这事不能这样就算了，等爹放假了咱们回去给姐讨公道。”李奔握紧了拳头，还是他们来随军了不好，姐姐有事都不能直接上门要说法。 农场这边，农场长一职是由刘师长兼任，实际管理农场的是后勤处的顾主任。 “为什么我们不能应聘坐班的岗位，我们都识字的。”孙秀秀想着不就是一些文件么，扫盲班她都是第一名结业的，既然有坐班的岗位，谁还想下地。 “坐班的岗位不是光识字就可以上岗的，还要有其他的知识才可以。”顾主任把坐班岗位的要求要说出来。 “那考试吧，谁的成绩高就录用谁。”孙秀秀看着对面城里军嫂的人，把她的诉求说出来。 城里的军嫂基本上都是初中毕业的，有几个不是初中毕业的也是小学毕业。 不过要是城里的军嫂坐班，乡下来的军嫂下地，那可真的要呕死，本来两边军嫂的阵营就不对付，隐隐约约的有攀比的意思。 周主任匆匆忙忙的过来，听到了孙秀秀的话，觉得是应该给没有学历的军嫂一个机会，就算是城里的军嫂，也有个别成绩不好就是混了个毕业证书而已。 顾主任看到周主任过来，把人叫进办公室，“周主任，你看这事闹的。” “顾主任，我同意孙秀秀她们的意见，咱们不是按成绩录取的么，家属院的军嫂有阵营的摩擦，考试是一个很公平的办法。”周主任还想着办第二届扫盲班呢，这次要是真有扫盲班的军嫂考上，到时候第二届扫盲班就会更加顺利一些。 “行吧，那我再去统计一下名单，补出一些试卷。”顾主任也知道里面的摩擦，能考上也是她们的本事。 赵岁岁这边听到周倩倩说的农场那边不限制学历，按考试成绩录取瞬间就想到了自家娘是不是可以去试试，和裁缝铺相比农场坐班的工作才是正经的工作。 要是改革开放后她肯定是觉得在裁缝铺比较有前途。 “不限制学历？”陈秀禾炒菜的手一顿，心里有些心动。 “娘，你去试试吧，万一成功了呢？”赵岁岁蹭了蹭她娘的后腰，只要不是繁重的劳力工作，她都支持她娘。 “不行的吧，要是我考得上，那些初中毕业和高中毕业的人不就白读书了么。”陈秀禾摇了摇头，觉得她的知识还比不过初中毕业的人。 “去考试了才知道，不去考试就永远不知道。”赵岁岁继续鼓励道。 光想是没有用的，付出行动失败了也没有什么，至少以后想到了不会后悔。 “对啊，娘，你不是在自学初中课程么，就当去练一练了。”赵立文把土豆丝切好后，也开始鼓动他娘去参加考试。 听说周主任在忙活军嫂去考试拿小学毕业证的事情，他们打算到时候找路子，让她娘参加初中毕业考试，能拿一个毕业证也是好的。 因为附近的公社都在忙着春耕，现在农场负责开荒的人都是部队里的士兵，招人的时间就定在1周之后。 “去试试看也行，裁缝铺那边现在都没什么人。”赵广叔回到家，发现家里人都挤在厨房，就听到里面小女儿让媳妇儿去应聘农场坐班岗位的事情。 本来赵广叔在农场听说取消限制学历的事情时，就想着可以让自家媳妇儿来试试，毕竟这段时间媳妇儿都在看小女儿的书，“考不上也没有关系。” 陈秀禾看着丈夫和孩子们都鼓励自己去应聘考试，便点头答应“那我等会去找周主任报名。” 第248章 招工2 陈小苗知道陈秀禾要去报名农场的坐班岗位后，点点头，“确实可以去试试，裁缝铺来做衣服的人太少了，我现在就是图个乐子才天天来开门。” 裁缝铺就在刚开业的那几个月做衣服的人比较多，到现在一个月就2件3件衣服，陈小苗自己就能忙得过来。 “我就去试试，通过的可能性不大。”陈秀禾大约知道自己的知识储备，就是去感受一下气氛而已。 陈秀禾和陈小苗说了一声后，接着往自家地里走去。 小黎山山脚下，赵岁岁在往坑里丢土豆。 他们家今年要种土豆玉米和花生，剩下的空地就种一些蔬菜。 周丽琪看着赵岁岁兄妹三人配合得很默契，没一会就把土豆种好，准备种玉米的时候陈秀禾才姗姗来迟。 “哟，土豆都种好了？”陈秀禾看着背篓里空了的土豆，问道。 “都种完了，等把玉米种好今天就可以收工啦。”赵岁岁把篮子里的玉米种子丢进坑里。 “行，过些天等天气暖一些的时候再栽花生。”陈秀禾把背篓里剩下的玉米种子倒进篮子里跟着一起撒种。 地不大，4人很快就完成任务。 看着溜溜达达回去的4人，周丽琪心里越发的觉得自己不能惯着儿子，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家，要不是女儿在帮忙，下午还得来。看着在磨洋工的儿子，她一脚踹上了儿子屁股，“干什么呢，去把水挑回来浇地。” 李奔经过几个月的调教也是敢怒不敢言，不干活她娘就不做饭，饭堂的饭菜哪里有家里做的好吃。只能一边挑着水桶去河边打水一边在后悔为什么要来随军，以前在大队的时候他都不用干农活和家务的。 赵岁岁回到家就来到梨子树下观察，已经四月中旬，再不开花梨子树估计就没有救了。 “岁岁，你家的梨子树长有花骨朵了。”陆鸣放下手里的小锄头，抬头看树的时候就发现赵岁岁家的梨子树结了几个花骨朵。 “嗯？哪里？”赵岁岁检查了好一会，并没有发现陆鸣说的花骨朵。 “在我家院子这边，还不少呢。”陆鸣数了数，十几个花骨朵肯定是有的。 陆蝉本来在房间里看书，听到自家哥哥的话也跑出来观察，惊喜的发现自己家的梨子树也结了花骨朵，“岁岁姐姐，我家的梨子树也有花骨朵了。” “诶，为什么我家这边的没有？”赵岁岁有些不得劲，难道陆鸣家那边比较适合养树，那也不可能啊，没差多远的距离。 好在几天后，赵岁岁家这边的树杈上也陆陆续续的长出花骨朵。 春耕假结束后，军卡校车也不发车了，他们只能继续踩自行车去上学。 赵岁岁坐在大杠前就发现，有几个家属院的小孩居然用上了滑板车。 王水生正在显摆他的滑板车，“我爹给做的，用这个车子上学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这可比自行车有意思多了。” 说完，王耀祖骑着自行车从王水生的身后飞过。 赵岁岁觉得场面有些尴尬是怎么回事，王耀祖和王水生不是一个小团队的么。 不过滑板车确实会比直接走路快一些，可那得是在平地，眼前的路不是石子路就是泥巴路，有些困难。 陈秀禾这边来到了小礼堂外，礼堂外站满了来应聘考试的人。 原本是要在农场里面考试的，没想到来报名的人还不少，为了方便，顾主任直接和部队申请了小礼堂作为考试的考点。 “秀禾，这里。”孙秀秀看到陈秀禾后招了招手，把陈秀禾招到军嫂聚集的这边。 “太多人了吧。”感觉没戏了，这句话陈秀禾没有说出口。 就算有大儿子的紧急辅导，那也就1周的时间，哪里能比得上学了好几年的初中生。 不仅仅是军嫂，还有县城和附近生产大队的人也在，除了军嫂没有学历要求，其他的人都是初中毕业或者高中毕业的。 部队的农场总要给军嫂们一些福利，所以军嫂取消了学历的限制，外面的人就不行了。 “咱们凭成绩说话。”孙秀秀挺了挺胸，给自己打气道。 陈秀禾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顾主任带着人过来，“大家都进去找位置坐吧，2人之间要间隔起来，作弊成绩直接作废永不录用。” 试卷是请教育局那边出的，陈秀禾一看题目就发现有的题目不会做，心里顿时凉了一大半，不过还是继续答题，用小女儿的话来说，写了才知道，不写就没有成绩，万一蒙对了呢。 一场考试下来，原本还信誓旦旦的军嫂纷纷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周主任看在眼里，觉得第二届扫盲班可以准备起来了。 家属院这边计划是开办5届扫盲班，学成的之后可以让扫盲班的军嫂们参加小学毕业的考试，郭主任这边已经和教育局那边谈好了，就按小学毕业的试卷出题，能过的话教育局那边会颁发小学毕业证书。 中午，赵岁岁回到家就跳下自行车的大杠，跑到厨房里。 “娘，怎么样？” 陈秀禾笑着摇了摇头，“去院子里拔根葱过来。” “好吧。”赵岁岁鼓着腮帮子转身去拔葱。 招工的考试成绩很快就出来，赵岁岁跟着她娘一起去农场查看成绩。 因为骑着自行车过来，成绩张贴榜单这边没有多少人，很快就看到了录取名单。 和预料中的一样，没有学历的军嫂都落榜了。 陈秀禾看到自己的成绩及格，松了一口气，至少拿到了60分，要是放在以前她可不敢想。 赵岁岁坐在自行车的车后座上，她娘推着自行车在农场里溜达。 嵩山农场背靠华良山，好在没有把华良山也圈进农场，到了5月份他们兄妹3人是要开启打猎模式的。 “怎么，想去打兔子？”陈秀禾看到小女儿望着围栏外的华良山，问道。 “嗯，有了土烤炉，咱们家可以做很多肉干了。”赵岁岁点点头，有了烤炉肉脯也可以安排上，想到甜丝丝的肉脯，她决定今年打猎要更加卖力。 第249章 梨花 这天一早，赵岁岁早早的起床就发现院子里的梨花香特别浓郁。 抬头一看，体验了一把“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象，明明昨晚上还是一树杈的花骨朵，才一晚上就全部开了。 “耶，好耶。”陆蝉出来后也看到了院子里的梨花，高兴得在树下手舞足蹈。 “岁岁，你是不是被梨花香味吸引了，居然起得比我还早。”赵立文穿好衣服出来，就看到自家妹妹在梨树下仰着脑袋。 这幅画面应该留下来，赵立文想到了还在组装的照相机，要是修好了就能随时随地的给妹妹拍照了。 “太漂亮了。”赵立武洗漱出来后，也跟着妹妹一起看梨花。 这时，刮来一阵风，树上的梨花如雨般落下。 赵岁岁觉得现在需要用手机记录下来，可惜了。 “走吧，先去跑步。”赵立文走到院门口，叫上还在仰头的弟弟妹妹。 赵岁岁走出自己院子后，陆蝉就跑过来，“岁岁姐姐，梨花糕和梨花粥可好吃了，咱们能吃10天这样。” “梨花的花期只有10天？”赵岁岁有些错愕，花期的时间有些短了吧。 “书上是这么说的。”陆蝉点了点头。 “你们俩还在讨论吃的呢，快跑起来。”赵立武跑了一会就发现妹妹还走路，吆喝道。 “马上跑，牙牙，回家再说。”赵岁岁才发现两边的距离有些远，开始跑起来。 等赵岁岁回到家的时候，她家院子里已经来了几个军嫂，都是来看梨花的。 “这是种活了吧。”吴燕摘了一朵梨花，放在鼻子旁嗅了嗅。 “应该是，都开花了，希望今年能挂果。”陈秀禾一脸笑意的看着梨子树。 “我们家皮孩子扛回来的小梨树也开花了，早知道就让孩子他爹上山扛一棵回来了，当时听说以前的部队种不活才没有坚持。”周丽琪也有些遗憾。 陈秀禾没有说话，他们家的这棵树结的梨子可送不了整个家属院的人，“听江叶说的，梨花晒干了泡水喝可以清热解毒和祛湿止咳，家里待客的时候也可以当茶来泡给客人喝。” 在场的军嫂顿时眼睛一亮，那不就可以省下红糖和茶叶了么，一个个的纷纷看着陈秀禾，眼里的意思很直白。 “这个，小黎山上有一片林子的呢。”陈秀禾提醒道。 军嫂们也知道陈秀禾家的梨树也分不了多少，既然山上有她们就上山去摘回来。 等赵岁岁洗澡出来后，院子里的人已经离开了，“娘，咱们什么时候去山上？” “吃了早饭等会就去。”陈秀禾用竹笆把掉落的梨花收集起来，准备泡水洗干净后晒干。 赵岁岁点点头，想着两个哥哥还没回来，转身去照顾院子里的西瓜苗，给它们浇水，西瓜苗她大部分用了这个年代的西瓜种子，里面也掺杂了几颗21世纪的优良西瓜的品种。 浇完西瓜苗，再浇向日葵苗，最后把篱笆边的葡萄苗也伺候好。 葡萄架他们家就不搭了，直接让葡萄苗沿着篱笆生长。 看着自己培育的种子发芽长势也不错，赵岁岁觉得她在种植方面也挺有天赋的。 吃过早饭，陈秀禾带着三个孩子上山。 赵岁岁路过之前发现曼陀罗的地方时，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些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岁岁，看什么呢？”陈秀禾发现小女儿没有跟上，转头问道。 “找野葡萄。”赵岁岁把望远镜拿下来，去年摘的野葡萄的葡萄藤已经不见的，并没有发现她脚下踩着一个人的手指。 “走吧。”赵立文把葡萄种子撒下，等过段时间来看看有没有长成。 等赵岁岁走后，秦开泰才轻轻的活动了被踩麻的左手。 “岁岁，你看，这片木耳够炒一盘菜了。”赵立武背着背篓在山里窜，举着一片比他脸庞还大的木耳。 “这么大，能吃吧？”赵岁岁接过木耳观察，就算是在21世纪她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木耳。 “可以的，我在富兴大队的时候捡到过。”赵立文把木耳接过来放进背篓里，“走吧，娘在等我们。” 边走边捡，赵岁岁没有发现多少菇子，木耳捡了不少。 梨子林这边，整片林子的梨树都开了花，一眼望过去全都是白色的世界。 “太漂亮了。”赵岁岁放下自己的背篓在花海里撒欢奔跑。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灿烂的笑容，心里也跟着欢喜，“别跑太快，小心摔倒了。” 赵岁岁跑了一会便停下来，回到她娘的身边帮着一起捡梨花。 “岁岁，你也在啊，难怪你家里没有人。”周倩倩身后跟着韦美芬和王水花她们。 “嗯，你们也是来捡梨花的？”赵岁岁看到不远处还有人继续上山。 “我娘让我来的，不过这里真的好漂亮啊。”周倩倩转了一个圈，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眼看着就要摔倒。 韦美芬和王水花赶紧把周倩倩搀扶住。 赵岁岁松了一口气，“后面还有人，快捡。” 李妍菲和林盼儿相互搀扶着上来，看到陈秀禾也在边相互打了招呼。 李妍菲最后还是决定留在河县，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不过留在家属院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远离前夫的极品家人，背后还有部队做靠山。 就算在21世纪，也有在丈夫死了之后，婆家还是会把儿媳妇当做自己家的财产。何况在这个年代，要是把人打昏卖到山里，那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赵岁岁觉得周母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留在家属院，背后有部队撑腰，自己在学校经营几年站稳脚跟，或者等自己羽翼丰满再杀回去。 从出事到现在，李妍菲的娘家人就来了一个李明菲，还是堂妹，估计娘家人也不怎么样。 陈秀禾带着两个儿子家捡了满满4背篓的梨花，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梨子林，人来人往的，地上落下的梨花都被踩烂了不少，只能爬树上去摇新的梨花下来，“咱们回去吧。” 赵岁岁背着满满一背篓的梨花下山，来到了河边把梨花简单的清洗几遍再带回家。 第250章 野鸭子 时间来到5月，随着气温的升高，家属院的大操场就不再是孩子们的首选娱乐场所，大家都跑到河边玩耍了。 考虑到孩子们的安全，部队安排了2个士兵在河边站岗，防止家属院的小孩子们溺水没有人救援。 这天上午，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和陆鸣兄妹俩一起出门，赵立文今天要教陆鸣兄妹俩游泳。 陆蝉就算了，毕竟之前一直在生病。 赵岁岁没有想到陆鸣也不会游泳，不过想到他们之前都是生活在京都也挺合理的。 赵立武提着水桶跟着妹妹后面，他可不是去游泳的，他是去捉鱼捉河虾的。 才来到河边，就看到一大群男生围在一起呐喊助威，河里是两个在游动的身影，仔细一看，是元盛和王耀祖，这两个人从来到家属院之后就一直不对付。 “好厉害啊，岁岁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元盛哥哥他们一样？”陆蝉看着很是羡慕，她现在还是只旱鸭子。 “你先能在水里浮起来再说吧。”赵岁岁点了点陆蝉的鼻子。 小姑娘野心还不小，元盛和王耀祖所在河流的水流算是挺大的，两人还是逆行往上游，估计一趟下来能累半死，就连她自己也不敢轻易尝试。 5人在岸边看了一会，第一个到达终点的居然是大块头的王耀祖。 王耀祖显然也看到了赵立武，开始发起挑战，“赵立武，要不要比一场？” “不要，我今天要去捞鱼捞河虾，明天比。”赵立武看了看手里的木桶，昨晚上他输了象棋给妹妹，捉河虾是妹妹要求的。 “你是不是怕了？”王耀祖叉着腰开始挑衅。 “我。。。”赵立武刚要开口反驳，就被妹妹拉住胳膊。 “小哥，你这样说。”赵岁岁把怼人的话述告诉自家小哥。 “我这不是怕你游了那么大一段，等会我赢了担心你说我胜之不武。”赵立武把妹妹说的话照搬出来。 “你。。。哼，明天就明天。”王耀祖被赵立武的话一噎，放下话便重新回到河里。 “岁岁姐姐，这个是不是叫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陆蝉抬头看向赵岁岁。 “没错。”赵岁岁冲着自家小哥吸了吸鼻子，跟上自家大哥的步伐。 5人顺着河流往上走，来到了一片草丛比较茂盛的水域，这里的水流很平静，特别适合初学者。 “这里比较合适。”赵立文测试了水深，把教学地点定下。 赵岁岁直接把外衫和裤子脱了，身上只剩下背心和短裤就一把钻进水里开启狗刨模式。 游了一个来回便回到浅水区，看着陆鸣和陆蝉在水下憋气，她大哥在一旁指导，瞬间回想到自己的还是旱鸭子的时候。 在富兴大队的时候，她和她小哥也是这样被她大哥教游泳的。 嘎嘎嘎。。嘎嘎。。。 突然闯入的鸭子叫声吸引了赵岁岁的注意力，立马看向自家小哥，“小哥，你听到了么？” 赵立武正在专心致志的捉河虾，听到妹妹叫自己，一脸茫然，“什么？” “鸭子的声音。”赵岁岁指了指刚才听到鸭子叫声的方向。 赵立武听到鸭子，瞬间觉得河里的两只河虾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走去看看。” 兄妹俩走进草丛，就听到了嘎嘎嘎的叫声。 里面的鸭子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从草丛里飞了出来要逃跑，深褐色的颜色，网格纹也很明显，屁股往上翘而不是往下沉，完全符合野鸭子的外形。 飞得还挺高，赵立武在鸭子准备飞走的时候赏了它一块石头。 “噶。。。”野鸭子发出最后一声悲鸣之后，掉在了草丛中。 赵立武直接窜进去把已经嗝屁的野鸭子提出来。 赵岁岁跟着一起走过去，草丛的旁边还有一块水地，是野鸭子喜欢生活的环境，“小哥，可能有野鸭蛋，咱们找找。” 野鸭和其它鸟类一样，会筑巢也会孵蛋，而家养的鸭子一般只会产蛋很少会孵蛋，小鸭子一般是靠母鸡或者人工孵蛋出来的。 赵岁岁想着可以把鸭蛋拿回去给自家的母鸡孵一孵，去年买的5只小鸡仔在冬天的时候冻死了1只，现在他们家有3只母鸡1只公鸡。 母鸡也开始下蛋，和公鸡交配后生下了不少受精蛋，都被家属院的军嫂们换走。 “孵鸭蛋？”赵立武不理解，不过鸭蛋确实不太好吃，味道有些腥，“家里养不了鸭子吧，鸭子大便比较难打扫。” 赵岁岁想到院子里满地水便，瞬间一个激灵，“那还是直接炒来吃吧。” “岁岁姐姐，我也要去找鸭蛋。”陆蝉从水里出来就听到赵岁岁他们要去草丛里找鸭蛋，一脸的兴奋，以前在京都买东西都是要给钱给票，来了家属院之后可以自己找吃的，她很喜欢这样的日子。 “去什么去，今天不学游泳了？”陆鸣按住三心二意的妹妹。 “牙牙，你继续学吧，等会我带回来鸭蛋会分给你的。”赵岁岁觉得里面就一只野鸭子，可能不是野鸭子的大本营，野鸭子是群居动物。 赵立文叫住要离开的妹妹，“岁岁，你把衣服换了。” 赵岁岁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要继续游泳还是去找野鸭蛋，想着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游泳，现在她选择野鸭蛋，便带着换洗的衣服钻进草丛里换上。 “以后出来都要带着弹弓才行。”赵岁岁捡了一把石子，跟在她小哥的后面，往草丛中摸去。 “没事，光用石头子，咱们也能打中。”赵立武找了一个木棍在前面探路。 找了很久，别说野鸭蛋了，连一只野鸭子都没有看到。 “难道刚才那只野鸭子是离家出走的？”赵岁岁把草帽子的防风绳重新系好，估计刚才的野鸭子不是迷路找不到族群就是离家出走的。 “嗐，回去吧。”赵立武把这边水域都探过一遍，确实没有其他发现。 “行吧，有一只野鸭子也不算是空手了。”赵岁岁吸了吸鼻子，原本以为能大干一场的，把手里的石头子扔到地上。 在往回走的路上，赵岁岁发现了水边石头上的田螺。 第251章 田螺救人 “小哥，有田螺。”赵岁岁蹲下身子把水里边的田螺捞起来。 赵立武也蹲下身子捞起一颗，大不大小，“咱们捡一些回去炒田螺吃。” “那我回去拿水桶过来。”赵岁岁也许久没有吃到田螺了。 前世和朋友去吃过几回田螺鸭脚煲，觉得田螺和鸭脚酸笋最配了，不过他们家没有鸭脚也没有酸笋，用泡椒咸菜来炒也挺好吃的。 “没找到？”赵立文看着妹妹空手回来，问道。 赵岁岁摇了摇头，“刚才的鸭子可能是离家出走或者迷路的鸭子，不过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田螺了。” “岁岁姐姐，我也摸到了。”陆蝉从水里探出头来，把刚才沉进水里摸到的田螺拿在手上。 赵立文听到陆蝉的话后，沉下身子在水中寻找，水底下没有多少，“可能是从上面冲下来的。” 看着陆蝉跃跃欲试的样子，赵立文结束上午的授课，“下午再来，咱们去捡田螺去。” “好耶。”陆蝉欢呼一声，提着篮子往草丛里走，换上干净的衣服。 整顿好后，4人往赵立武的方向走去。 赵立武这边已经捡到了很多，全都堆在岸上，“水里还有不少呢。” 赵立文把水桶里已经断气的野鸭子拿出来泡在水里降温，“先把田螺放到这个桶里。” 就这样，5人在开始积极的摸田螺。 “小哥，那边漂着什么？”赵岁岁站直身子伸了伸懒腰，就发现远处上游漂来了什么东西，用手肘点了点身边的人。 赵立武眯着眼看了一会，立马把手里的田螺塞给妹妹，“我去看看。” 赵立文已经认出来是一个人形物体，“先上岸。” 陆蝉看到赵立武推着一个人游回来，有些害怕的抱紧赵岁岁的手臂，“岁岁姐姐，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应该没有，刚才他是头仰着的漂下来的。”赵岁岁也有些害怕，这还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有人溺水。 “陆鸣你去把巡逻的士兵叫过来，岁岁你带着陆蝉走远一些。”赵立文看着弟弟推回来的人，担心人已经死了吓到妹妹。 看着陆鸣跑远，赵立文检查了被拖上来的人鼻息，已经没有呼吸，“小武，把他肚子里的水排出来。” 赵立武学过溺水施救的方法，开始按压男孩的腹部，很快原本鼓鼓的肚子就扁了不少。 “把他倒立起来，再排。”赵立文检查了男孩的腹部，还是有些胀。 一通忙活下来，男孩的腹部已经平坦，不过人还是没有醒过来，脉搏也没有。 赵立文就开始对男孩进行心肺复苏，“小武，往他嘴里吹气。” 陆鸣带着巡逻的士兵很快就赶过来，就在此时，男孩吐了一口水醒了过来。 赵岁岁在一旁看着，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嗝屁，不过这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是你啊，你是向阳大队的。”赵立武也认出来这个人是之前要霸占华良山竹林的人。 杨开泰醒来后有些懵，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士兵蹲下给杨开泰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确定人没事了，“小伙子，你是哪里人还记得吧？” “我。。。我是向阳大队的。”杨开泰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在河里游泳的时候脚抽筋，在水里扎着了许久剩下的就没有记忆了。 “那我送你回家吧。”士兵看着杨开泰还一脸懵的状态，背起他就要离开，“你们几个好样的，继续玩吧。” 赵岁岁看着杨开泰的样子，和之前2次见到的时候不是一个状态，溺水不会让人变傻吧。 “有可能，我妈妈说过，要是溺水的时间长会对脑子有一定的影响，就是大脑缺氧。”陆蝉把昨晚上她妈妈给自己科普的溺水知识告诉赵岁岁。 “。。。。。。” 赵岁岁：大脑缺氧的患者和康复者在你面前。 赵岁岁也是刚出生的时候被判定为大脑缺氧所以傻了3年。 赵立文看了看自家弟弟，很满意他没有说妹妹刚出生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不过别人不问，他们家也不会主动往外说。 “也可能是吓坏了，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也说不定。”赵立武耸了耸肩，继续弯腰摸田螺。 “岁岁，小武，我之前教你们怎么在紧急情况下浮在水面的方法还记得吧。”赵立文不放心的问自家弟弟妹妹。 “记得。”赵岁岁点点头，这可是能救命的，她不会忘记。 “我也记得。”赵立武跟着附和。 “记得下午也和陆鸣他们重新学。”赵立文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直接让弟弟妹妹再学一次，加深印象。 对此，赵岁岁没有什么意见，温故而知新，说不定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学会。 5人又捡了一会田螺，便打道回府。 陈秀禾看着桶里的田螺和野鸭子，嘴角抽了抽，“不是说要去捉河虾么？” “河虾明天再捉，娘，我想吃炒田螺。”赵岁岁笑嘻嘻的看着她娘。 陈秀禾捞了一把桶里的田螺，“泥不是很多，不过也要泡一晚再看看。” “那今天吃野鸭子。”赵立武举了举手里的野鸭子。 “行，你们把鸭毛褪干净，然后把鸭绒留下来晒干。”陈秀禾点点头，他们家杀的鸭子都会留下鸭绒，慢慢的累积着总能做件衣服。 赵岁岁接着把上午他们救了一个溺水的男孩子说出来。 “什么？怎么现在才说。”陈秀禾听到后一惊，直接看向大儿子。 “人没事，是上游向阳大队的人，已经被送回去了。”赵立文把过程简单的告诉他娘。 陈秀禾听到后，有一瞬间不想让自家的孩子们下河，不过她也是从小孩子过来的，知道热天游泳对一个小孩子的吸引力，顿了顿，“不能去水深的地方，也不能自己一个人下河里。” “娘，我不会的，我很惜命。”赵岁岁举着手保证道，心里庆幸杨开泰没有事情，否则这段时间他们她不用想着去河边玩了。 赵立武接收到他娘的视线，也跟着保证道，“我也不会一个人跑去游泳。” 陈秀禾满意的点点头。 第252章 道谢游泳班 向阳大队这边，杨大队长看着被背回来的孙子重重的呼出一了口气，让人去河边通知一下队上的人回来。 “麻烦军人同志了，进屋吃个便饭吧。” “不用，人不是我救的。”士兵把人是赵立文几人救起来的事情告诉杨大队长后，转身离开。 “这。。。他爹，咱们要去感谢救了开泰的几个孩子才行。” “我有数，你去看看开泰要不要吃点什么。”杨大队长点点头，拿起烟杆哆嗦的手把烟点上，幸好孙子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他不想有第二次。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杨大队长就带着大包小包的来到家属院。 “找赵立武？”守卫室的士兵再次确认道。 “对对，就是赵立武。”杨开泰点头确认道。 “行吧，你们等等。” 河边，赵立武正在和王耀祖比试游泳。 赵岁岁带着周倩倩的姐妹团和元盛的兄弟团在给赵立武呐喊助威。 本来只是赵立武和王耀祖的比试，变成了赵立武的啦啦队和王耀祖的啦啦队相互比拼，一边比一边喊的大声。 “赵立武，门卫处有人找。”传达室的大喇叭声传来声音。 赵岁岁一愣，会是谁找她小哥呢。 “立武，厉害了！”元盛欢呼一声，冲到河边给刚刚从水里起来的赵立武一个大大的熊抱。 然后，一脸得瑟的看着后上来的王耀祖。 “赵立武，门卫处有人找。”传达室的大喇叭声再次传来声音。 赵立武抠了抠耳朵，想着自己没有听错吧，这里谁会找自己。 “小哥，给。”赵岁岁从篮子里面翻出毛巾递给自家小哥，“没听错，传达室确实叫你。” “小武，你去看看吧，我们先去昨天的老位置。”赵立文说完，带着陆鸣和陆蝉继续去学游泳。 赵立武擦干身体，又钻到树林里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咱们去看看是谁。” 王耀祖看着走远的赵立武，一把跳进水里，继续练习。 家属院的门口，赵岁岁看着杨开泰跳脱的样子，看来脑子没有进水，正常的很。 “小赵同志，感谢你救了我孙子，开泰，快来谢谢你的救命恩人。”杨大队长握住了赵立武的手，召唤孙子过来道谢。 杨开泰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子，抿了抿嘴巴好一会才鼓足勇气上前，“谢谢你救了我，这些给你吃。” “啊，不用客气，是我和我大哥他们一起救的你。”赵立武摆了摆，他只是把人捞上来，发现的人是妹妹，施救的人是哥哥，背他回去的战士是陆鸣通知的。 赵岁岁看着杨婆子手里的东西，瞬间想到了贿赂军官家属，“道谢可以接受，东西就不要了。” “对，东西你们拿回去吧。”赵立武已经被哥哥培训过了，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容易连累他爹。 “这。。。”杨大队长也知道这样不好，所以没有直接找赵立武的家长，想着送小孩子一点东西应该不打紧。 赵立武被自家妹妹推了推后背，“老爷爷，没事的话我回去了，东西你们带回去吧。” “回吧，会有机会的。”杨婆子推了推丈夫，家属院的军嫂时不时会去他们大队换东西。 赵岁岁和赵立武路过裁缝铺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娘在里面用缝纫机做衣服，齐齐进去，“娘。” “小武，谁叫你？”陈秀禾没有抬头，继续踩着缝纫机。 “就昨天救上来的杨开泰，东西我没收。”赵立武把刚才的事情交代清楚。 “做得好，去玩吧。”陈秀禾看了小儿子和小女儿一眼，继续低头拉线。 裁缝铺昨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来了很多订单，陈秀禾的帮工工作又上线了。 等到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昨天学游泳的地方时，看到的就是陆鸣和陆蝉漂在水里。 这片水域的水流很小，两人漂得很慢。 “岁岁姐姐，你看我可以漂在水上了，下午就可以学狗刨。”陆蝉看到赵岁岁回来，激动的伸出手。 结果就是，手露出水面，脑袋沉下去了。 陆蝉喝了几口河水才被陆鸣捞起来，“小心点。” 赵岁岁脱了外衣准备下水，就看到周倩倩溜溜达达的过来，“找我？” “嗯，你刚才去传达室做什么了？”周倩倩嘴里说着话，眼睛看的是赵立文。 赵岁岁想一下要不要告诉周倩倩，告诉周倩倩估计没一会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没什么，昨天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溺水的人，把他救上来了。” “昨天，你怎么不早说啊。”周倩倩觉得她没有第一时间知道，有些失落。 “你也没有问我啊，昨天你是不是和曾阿姨去县里面了。”赵岁岁提醒她道。 周倩倩是随军前是住在城里的，赵岁岁想着她大哥两只鸭子也是赶再多加一只鸭子也没有什么问题，便跑到周倩倩家叫人，才通过覃柳芳的嘴里知道周倩倩去县城了。 “啊，对了，这个给你。”周倩倩往赵岁岁的手里放了一把猪油糖。 “这个是什么？”赵岁岁觉得糖纸有些油腻腻，不会吃传说中的猪油糖吧。 “猪油糖，供销社的新品种，我刚去到供销社就新上架的。”周倩倩吸了吸鼻子，羡慕的看着在水里漂着的两人。 赵岁岁把猪油糖用叶子包起来，她不喜欢吃，不过难得从周倩倩手里拿到吃的，她还是收下吧。 “你是不是不会游泳？” “不会啊，我小时候被淹过，很害怕。”周倩倩大大咧咧的把小时候不小心掉进水里的事情说出来。 “那。。。你现在要不要学？ 我扶着你。”赵岁岁小声的建议道。 “不要，我害怕水。”周倩倩听到后猛的摇头，她不下水就好了，这辈子可能她都不会学游泳。 不过打脸来得很快，因为赵立武他们救了一个溺水的男孩传遍家属院后，刘师长觉得家属院的孩子都要会游泳才行，让周主任和郭主任去主持游泳学习班，最好把不会游泳的军嫂也带上。 第253章 游泳班 这天晚上，赵广叔从营地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个搪瓷缸子回来。 “部队给的奖励，奖励你们俩见义勇为，小文和小武一人一个。”赵广叔把搪瓷缸子放在餐桌上。 赵立文拿起军绿色的搪瓷缸子观察，“岁岁，没有？” “没有，主要的施救人是你们俩。”赵广叔摇了摇头，看向一脸无所谓的小女儿，没有失落的表情，抬手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 “上次奖励的搪瓷缸子还有没有用到，又有新的，咱们家这几年都不用去买了。”陈秀禾拿起另一个搪瓷缸子，发现这个颜色的搪瓷缸子比白色带花纹的好看些。 赵广叔把家属院准备开游泳班的事情说出来，没有强制规定要每个人都参加，不过向阳大队溺水的孩子冲到他们家属院来的事情都传遍了，家属院的家长们都赞成这个游泳班的开班。 不过他们家5口人，每个人都会游泳，听听就过了。 周倩倩这边，听着家属院要开游泳班，顿时呆住，“我不想学。” 曾繁美知道女儿溺水过，心里有阴影，不过事情都过去那么久，是该克服克服了，“娘陪着你去。” 有大人在身边，孩子会有安全感一些。 周倩倩心里还是不得劲，她还是害怕水。 “岁岁，会游泳么？”曾繁美想着女儿和赵岁岁玩得好，到时候一起学也是好的。 “岁岁三岁的时候就会游泳了。”自己三岁的时候溺水，周倩倩这句话没有说出来。 “没事，娘陪着你去，总要学会游泳的，咱们家属院这么宽的一条河。”曾繁美不管女儿挣扎的表情，直接拍板让女儿去游泳班学习。 总之，游泳班的事情就定下来了，为期一个月，周末两天开课。 由于开设了游泳班，之前陆鸣和陆蝉学游泳的地方被占了，不过两人已经学会游泳，占用了就占用了，那片地方确实是家属院中最好学习游泳的水域。 赵立武带着妹妹和陆蝉继续往上游走，在一片水草旺盛的地方停下，“这个肯定有鱼和虾。” 说完，便挽着裤脚下河，脚上穿着轮胎牌凉鞋，不知道是材质的问题还是什么，轮胎牌凉鞋穿久了会脚臭，只能在下河或者澡堂子的时候穿。 赵岁岁看着不远处蹲在水里憋气的小孩，觉得嵩山部队真是有个好领导。 周倩倩身边站着曾繁美，有家长在身边确实能给周倩倩一些安全感。 周倩倩似乎察觉到赵岁岁的视线，转过头来露出一个要哭不哭的笑容。 “专心点。”曾繁美看着女儿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点了点女儿的脑门，“下周我就不来了，这么多人在，你溺水了也有人救你。” “岁岁，你看。”赵立武从水里冒出来，手里的捞鱼网里是一直不断挣扎的鱼，还挺大的。 赵岁岁看到后，把水桶提过去，“这是鲢鱼吧。” 这种鲢鱼比鲤鱼的刺还要多，赵岁岁被卡过一次，明明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被卡住，从那次以后她就不太喜欢吃这种鱼。 赵立武也想起来妹妹被鲢鱼卡喉咙的事情，顿时有些懊恼刚才放走了小一号的鲤鱼，二选一的时候他本能的选择抓捕大的那一条。 “没事，鲢鱼可以做成鱼丸吃。”赵岁岁想到了鱼丸，好久没有吃了，烤得滋滋冒油再撒上一把辣椒面，绝了。 “立武哥哥，我也抓到了一条小鱼。”陆蝉把捞鱼网兜举起来离开水面。 “很棒，继续加油。”赵立武鼓励道。 这边，元盛和王耀祖在河里较劲，这次是元盛技高一筹。 元盛赢了王耀祖之后也脱力直接躺平在水面，随着水流的方向来到了赵岁岁3人的位置。 “哟，收获挺多的啊。” “还行，晚上我们家吃烤鱼丸。”赵立武把刚刚捞起来的河虾放进水桶里养着。 元盛听到烤鱼丸，嘴里的口水止不住的冒出来，“兄弟，晚上我能去你家吃饭么？” “不行，你吃得太多。”赵立武毫不客气的拒绝道，上次请元盛去他家吃饭，这小子像是饿死食鬼投胎一样，饭量能赶上他爹了。 “别啊，我这次吃少一点。”元盛站起来揽着赵立武的肩膀，一副哥俩的样子。 赵立武看了看元盛的裤子，直接把他按到，“元凯在叫你。” 元盛抬头看去，还真是弟弟在招手，“那我先走了。” 赵岁岁抓到两只大河虾，准备放进水桶的时候就发现刚才她小哥捞上来的鲢鱼在吃水桶里的河虾，“快放嘴。” 赵岁岁提起鲢鱼的尾巴倒立，让它把嘴里的河虾吐出来。 鲢鱼不堪赵岁岁的催吐，把吃了一半的河虾吐出来。 “可惜了，吃掉的是河虾的身子。”赵立武捡起地上的半截河虾，打算带回去给家里的鸡吃。 “哼，敢吃我的河虾，渴死你。”赵岁岁直接把鲢鱼丢在草地上，让它不停的翻转身子，等它旺盛的生命力消耗大半在草地上不蹦跶的时候，才把它放进水桶里，反正等会就要成为他们家的刀下鱼。 “岁岁姐姐，鲢鱼做了鱼丸，河虾可不可以做虾丸？”陆蝉捞起一只河虾，问道。 “当然可以。”赵岁岁想着鱼丸都做了，虾丸也一起安排上。 赵立武这次抓鱼打运气都用在了第一条大鲢鱼身上，后面他一条鱼都没有抓住，只能退而求其次开始捉虾。 日头来到中午，赵立文终于载着陆鸣回来，他们俩上午去了一趟县里的废品站淘零件，“回去么？” “回吧，这些够吃了。”赵岁岁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回到家，就看到吴燕也在他们家院子里。 陈秀禾正拿着剪刀在葡萄篱笆这边，“回来了，先去把鱼处理了。” 赵立文提着水桶往后院走去，“小武过来帮忙。” 赵岁岁看着自己培育起来的葡萄藤，不知道她高中毕业的时候能不能吃上一串。 好在院子里还有西瓜，梨子和向日葵瓜子能今年就吃上。 “岁岁，向日葵这里需要浇水。”陈秀禾看到小女儿给西瓜苗浇水，提醒道。 “等会就去。”赵岁岁应了一声，西瓜才是她的主要目标。 看着两种不同种类的西瓜，赵岁岁想着到时候要送几个给刘师长那边尝一尝，剩下的她就不管了，能不能被挑选出来培育就看有没有人重视。 第254章 油罐子 这天，又是一周一次的赶大集。 阳光公社这边的集市上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 “我去放车。”赵立武等妹妹下车之后，推着车子往派出所走去。 赵岁岁看着人来人往，咽了咽口水，她害怕自己进入了容易被踩到，“娘，我就不进去了，在这里等你。” “行吧，就在这里不要乱跑。”陈秀禾也担心小女儿进去就被踩到。 话音一落，里面嘈杂的人声传出来有小孩跌倒的声音。 “让让，让让，有小孩跌倒了，快让让。” 很快又淹没在喧闹人声里，赵岁岁耳朵尖，听到了。 “娘，有人摔倒了。”赵岁岁指了一个方向。 陈秀禾看过去，皱了皱眉，人群里面确实有一个空旷的空间，“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赵岁岁等她娘走进人群，自己也找了一棵树爬上去，集市里面都是摊主的叫卖声和买卖双方的讨价还价声。 很快赵岁岁就发现卖花生油的地方情况就不对了。 “你一个人买完了，我们买什么？”顾客2怒视着顾客1，“你吃得了这么多油么？” “吃不吃得了我都乐意买，我已经给钱给票了，摊位上的油包括花生都是我的。”顾客1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手，无视没有买到油的顾客开始叫摊主给自己装货。 赵岁岁已经在报纸和收音机上收到了消息，上面要减少采购人员“满天飞”的现象。 “满天飞”的情况，一种是违法走私，投机倒把的；一种是因为缺少一点物资，国家不能供应，就到处想法子采购的。 投机倒把的人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农民，他们把自己生产的猪肉、鸡蛋、农副产品等在自由市场上高价出卖，会多得了一些钱；一种是投机分子，他们一手买进，一手卖出，一转手就捞很多钱。 包光油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投机分子。 所谓的投机倒把，就是买空卖空、囤积居奇、套购转卖等手段牟取暴利的行为。 在计划经济年代里，投机倒把会让群众的利益遭受损失，破坏了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 油摊的老板对此没有什么说法，他只管卖出去就好，一个人买完了他还能早点回家，便开始动作利索的搬运油罐子。 很快就把两个大罐子搬到赵岁岁所在的树下，买卖双方开始验货给钱。 “爽快人，下次还来记得过来找我。”摊主乐呵呵的清点好钱票便离开。 很快尖嘴猴腮的看车人就把男人的自行车推过来，“哥，你的车子。” “客气了，帮个忙，再给你5分钱。”男人指了指脚边的两罐油和一麻袋的花生。 赵岁岁看向树下，是他们第一次来赶大集的时候遇到的尖嘴猴腮，没想到还真是看车人，不远处的树下确实停放着几辆自行车，旁边也有人看守，看来是两人合作的。 看车人利索的把油罐子和花生绑上自行车，收获了5分钱便乐呵呵的离开。 男人刚刚跨过大杠要离开，突然嘣的一声，右边的油罐子就破了，同时里面的花生油也立刻倾斜而出。 大面积的花生油倾泄而出，香味瞬间吸引了周围的人。 男人愣了一下，立刻下车把自行车的大脚立起来。 自行车立好大脚之后，便去检查自己的油罐子，可是他忘记自己脚下都是油，一下子就滑到了。 滑倒的时候左脚还踹到了自行车，在赵岁岁紧张盯着的过程中，自行车最终稳了下来，给自行车的大脚点赞。 周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扶。 “这个张澜肯定得罪谁了，不过他也活该，每次赶大集都包干几样东西，听说拿去县里面一转手就赚这个数。”吃瓜群众开始讨论张澜的事情。 赵岁岁也听了一耳朵，看来张澜是被人报复了，她可看得很清楚，是突然飞过来的石头把油罐子击破的，很大可能是弹弓之类的工具，就是可惜了一罐子花生油就这样被浪费了，这可是一个浪费可耻的年代。 “谁干的？”张澜挣扎了几次才滚到油少的地方站起来。 周围的吃瓜群众没有人搭理张澜，大都是心疼的看着地上的花生油。 张澜转了几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这事情没完，小杨，你去帮我叫公安，我给你1毛钱。” 尖嘴猴腮看车人也是就张澜口中的小杨立马应声，“好咧，马上去。” 围观的人要离开，便被张澜拦下，“你走什么，是不是你？” 要离开的人看着张澜伸过来的油手，想要拍开又顿住，“你想干什么，别碰我，弄脏了老子的衣服让你赔！” “那你走什么，谁走我就怀疑是谁。”张澜看了一圈吃瓜群众，要把所有人都记住。 这话一出，想要离开的人都不敢动了，万一被讹上了可不得了。 小杨很快把公安请来，两名公安看着一地的花生油皱了皱眉，其中一个人开口道，“谁是事主？” “我是。”张澜看到公安，立刻上前把刚才的事情说一遍。 另一个公安则在树上发现了赵岁岁，“你这个女娃，在上面做什么？” 张澜听到后立马看向树上，就看到赵岁岁举着小爪子打招呼，“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打破了我的油罐子？” 油罐子是底部被打破的，这一点他还能分辨出来，树上的角度是打不到油罐子底部。 赵岁岁摇了摇头，指了一个方向，“石头是从这个方向飞来的。” 公安根据赵岁岁所指的方向排查，又核对了油罐子的断裂处，确认了大概的范围。 集市人来人往的，就算是确定了范围，想要指认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你还投机倒把？”公安听了周围吃瓜群众的话，看向张澜。 现在没有明确投机倒把罪，不过已经有文件下来要管理这方面的问题。 “没有，我是帮邻居们买的。”张澜当然不会承认，直接把邻居推出来当挡箭牌，邻居确实会去他那里散卖一些，大头都是他直接倒卖出去。 “这里人来人往的，要是没有人指证，你这很难找到罪魁。” 张澜听到公安的话，心里顿时知道这个哑巴亏要吃定了，不过他还是不甘心，“谁能指证打我油罐子的人，我给他1块钱。” 赵岁岁看着张澜，果然是做倒爷的脑子，利益驱动是最有效的方式，没有之一。 第255章 红专 周围的人听到张澜的话，有些心动，不过没有人行动，这可是要得罪人的。 1块钱不足以让他们行动，张澜就加到2块钱，加到5块钱的时候，就有人出来指证。 “是刚才和你掰扯的人，你把整个摊位的油都买走了。”剩下的话证人没有说，眼睛看着张澜，意思很明显，要钱。 赵岁岁看着有些吃瓜群众懊悔的表情，估计在后悔没有及时的站出来，白白把5块钱拱手让人。 “有谁知道那个人是谁？”公安开口问道。 “好像是平阳大队的黄三。”吃瓜群众里有人说道。 “张澜你收拾一下，我们去把黄三叫到派出所去。”公安合上记事本，让张澜去收拾收拾，带着人往平阳大队走去。 张澜看着证人依依不舍的样子，“你先跟公安同志去找人，我不会忘记的。” 等人都散场的后，赵岁岁也跟着从树上下来， 才下到树下，就有人来收拾地上的花生油，赵岁岁小心翼翼的踮着脚离开。 “那么好的油，拿回去喂猪多好。”包大娘把手里的米糠撒下去沾上花生油。 赵岁岁看了一眼包大娘，转身离开去找她娘。 “娘，我帮你。”赵岁岁伸手把她娘手里拿着的东西接过来。 “等无聊了？”陈秀禾带着小女儿离开，真的是太挤了，剩下的2排她不打算逛。 赵岁岁摇了摇头，刚才吃了一个瓜还是在VIP位置看到的。 “真是太可惜了，那么大一罐子花生油。”陈秀禾看向刚才倒油的地方，地面被油浸染变成了深褐色。 “娘，你还看到了什么被买光？”赵岁岁问道，再过不久集市就要被取消，一切都是在潜移默化的进行中。 “还真的有几摊。”陈秀禾想了想，确实有的摊位一下子就有人买光，不过他们家不缺那几样东西也没有关注多少。 赵立武抱着一堆东西从人群中挤出来，“呼，太多人了，娘咱们还逛么？” “不逛了，回家吧。”陈秀禾把小儿子怀里的豆干和麦芽糖提在手里，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赵立文正在秋千上睡觉，脸上盖着一本书，再过半个月就要高考，他现在是家里的宝，什么活都不用干，就看书吃饭就好了。 赵岁岁看着她大哥半个身子都躺不上去还是要硬躺，明明旁边有躺椅偏偏要选择秋千，嘴角抽了抽，“大哥，要不要吃麦芽糖？” “过来给我念书。”赵立文招了招手，把妹妹叫到跟前。 赵岁岁鼓了鼓嘴巴，还是上前拿起一本伟人语录开始念，就当是提前背了。 赵广叔回来吃午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女儿站在树荫下念书，大儿子跟个大爷似的躺着，妥妥一副封建老爷的模样，手有些痒是怎么回事，“呵。” 赵岁岁把眼睛从书上移开，“爹，你回来了。” “去喝水吧，爹来念。”赵广叔接过小女儿手里的书，打发她回屋。 赵广叔拉来一把凳子坐在大儿子的面前，用训练手下士兵的语气开始念书，一边念书还一边加入自己的见解。 赵岁岁走到客厅喝完水后又回到梨树下，听着她爹滔滔不绝的大道理，感觉自己没有前世的记忆的话一定会被她爹教育的又红又专。 看着自家大哥无动于衷的样子估计真的睡着了，赵岁岁暗搓搓的扯了扯他的头发。 赵立文听着妹妹清脆软糯的读书声，陷入了梦境，梦到自己前世项目验收老板发了一大笔奖金，带着自家老父亲和老母亲在过年的时候去三亚旅行。 看到什么买什么，一路挥金如土，突然的原本在享受的老父亲就开始教育他不要乱花钱，说着说着就变味了。 赵立文醒来的时候耳朵边就是他爹的训话。 “作为一个华国人，应该以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读书是为了给国家做贡献，国家富强和社会稳定需要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为国家做贡献不应该计较回报。” 赵广叔看到大儿子醒来，重重的合上书本，“吃饭。” “嗯？”赵立文看着自家老爹的背影，一时间分不清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刚才睡着了吧。”赵岁岁叉着腰开始学着刚才她爹说话的口气说话。 “没有。”赵立文狡辩道。 “爹都在你面前念了好一会了，你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我扯你的头发你估计还没醒吧。”赵岁岁开始邀功。 赵立文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准备说话的时候看到王金莲推门进来，“王阿姨，你找我娘？” “不是，我找你，那个。。。”王金莲搓了搓手，才继续道，“你的笔记能不能借给我家南川？” “笔记都被借出去了，还没有人还回来。”赵立文表示他手上也没有多的笔记，都被家属院的其它阿姨借走了。 “这样啊，那我家南川可以过来和你一起复习么？”王金莲小声的开口道，赵立文可是第二中学的年级第一，有他带着自家儿子复习，说不定能搭上高考的末班车。 “不行，我家小文需要单独的复习环境。”陈秀禾出来叫大儿子和小女儿吃饭，就听到王金莲厚脸皮的话。 虽然大儿子说他有把握，高考可是一个重要的人生转折点，现在家里的家务活都不让大儿子做了，哪里能当别人的复习老师。 王金莲也知道自己的请求过了，讪讪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娘，我可以自己拒绝的。”等王金莲走后，赵立文无奈的看着自家娘亲。 “没事娘说了也一样，吃饭吧，有你喜欢吃的地三鲜。”陈秀禾摆摆手，现在谁来她家打扰自家大儿子复习，她都不同意。 王金莲的儿子王南川是高二3班的学生，家属院要参加高考的人陈秀禾都知道。让王南川和自家大儿子复习，那不是要自家儿子给人辅导么，平时上课不努力，这会子就来抱佛脚了，要是个脾气不好的，直接骂回去了。 “娘，我的呢？”赵岁岁插话，看向自家娘亲。 “拔丝芋头也做了，去洗手吃饭。”陈秀禾解下围裙，转身回屋子里走去。 第256章 猪肉版仙人跳 高考这一天，部队特地批了一辆军卡送考生去学校，同行的还有部分考生的家属一起。 “我进去了，你们回去吧。”赵立文接过弟弟手里的斜挎包，转身进入考场。 “等会，再检查检查准考证和文具。”陈秀禾心里有些慌。 赵立文无奈，又掉头回来打开自己的斜挎包，“都在呢。” 赵岁岁看着她娘比自家大哥还紧张的样子，开口道，“娘，咱们去百货大楼吧。” “嗯？岁岁，你想买什么？”陈秀禾看着大儿子进入教室才放心，她现在不想离开就想等着大儿子出来。 “去缓解一下心情。”赵岁岁耸了耸肩，背带裤的左肩带刚好掉下来。 陈秀禾帮小女儿拉回去，把她转了一圈，“背带容易掉，娘在你后背再缝一条带子固定一下吧。” 小儿子和小女儿还能长个子，这几年她打算都给他们俩做成背带裤的样子，有带子调节也不用另外接裤脚。 “呃，好的。”赵岁岁觉得她娘转移话题有些快。 “走吧，不是说要去百货大楼么。”陈秀禾牵着小女儿的手，发现自己手心有汗便放开来。 军卡直接停在了学校的操场里，开车的战士在闭目养神，等着一会把考生拉回去。 刚到百货大楼门口，陈秀禾就被一个人拦住。 “这位大姐，要不要买肉？”来人掀开了篮子的一角，露出里面新鲜的猪肉。 陈秀禾知道她是遇上吴燕说的倒爷了，天气热，家里的肉都是聚宝盆出来的腊肉和肉干，做些新鲜的肉菜也可以给大儿子补补，“怎么买的？” “有票的1块一斤，没有票的2块一斤。” 赵岁岁看着卖肉的人，想着明年他们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百货大楼面前揽客人了，说起来他们兄妹3人也大半个月没有上山打猎了，不知道山里的野物有没有想念他们。 陈秀禾跟着人去到一处巷子，再往里面走去不肯走了。 虽说小儿子的武力值高，小女儿也学了拳法，她还是不会带着孩子们冒险，“就在这里。” 肉贩子也不强求，掀开篮子露出里面的两块肉，“这里有3斤猪肉，你给我10块钱就好了。” 陈秀禾一听，看向小儿子一脸疑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刚才没有听错，“不是说有票的1块一斤，没有票的2块一斤，你这里才3斤，没有票最多6块钱。” “那你听错了，我这肉一直是买4块钱一斤的，你一次性要完就给你抹2块钱。”肉贩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赵岁岁看着围过来的2个大汉，知道他们应该是被敲诈了。 “老二，你说什么呢，明明是5块钱一斤，少了那么多你自己补么？”黑色衣服的男人双手交拢，手关节开始啪啪的响。 赵立武挡在他娘和妹妹身前，“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可是嵩山部队的。” 陈秀禾拉紧小女儿的手，随时准备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肉贩子有帮手，他们这里和街上不远，有小儿子挡着很容易就能跑出去。 黑衣大汉听到嵩山部队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打算强买强卖，“那这两块猪肉你们给10块钱就好。” 说时迟那时快，陈秀禾拉着小女儿就往大街的方向跑。 赵立武拦着黑衣大汉，直接送上一拳头，把黑衣大汉打趴下。 “我。。。日。”黑衣大汉没有想到赵立武力气这么大，捂着肚子佝偻着蹲在地上。 陈秀禾原本是拉着小女儿跑的，没跑几步就变成小女儿拉着自己跑，心里十分庆幸丈夫对小女儿跑步的严厉。 准备冲出巷子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男人，两方差点撞上。 绿衣青年没给两人反应的时间，直接上手抓住赵岁岁，“看你往哪里跑。” 赵岁岁一听也知道和后面的人是一伙的，不往后退反而直接一个炮仗跳起来，用头顶住绿衣青年的下巴。 “唔，顶。。。到。。舌。。。头了。”绿衣青年捂着自己的下巴在转圈圈，企图用这个方法来缓解疼痛。 趁他病要他命，赵岁岁抬起脚踹上绿衣青年的三下路，直接把人踹倒在地上成为一只煮熟的虾。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两个行云流水的动作，忍不住抬手鼓掌，她都没来得及动手人就被小女儿解决了。 赵立武这边也把巷子里的三人解决，走到他娘的身边，“娘，咱们去报公安吧。” 陈秀禾正想同意，又想到大儿子还在高考，他们进派出所有些不吉利。 “娘，他们肯定也强迫别人买过东西。”赵岁岁看着他们的作案手法很熟练，有第一波围困还不够，巷子口还有，看来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巷子里的三人蜷缩在一起，听到他们要报公安，也顾不得身子上的疼痛开始站起来慢慢的转移，眼看就要跑路成功，又被巷子里穿着警服的公安堵住，“你们怎么了？” 黑衣大汉看着公安顿时一个激灵，脑子一转就想到了说辞，“公安同志，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公安看着送上门的业绩，开始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岁岁不能让黑衣大汉颠倒黑白，跑过去抢先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物证就是地上篮子里的猪肉。” 赵岁岁长得人畜无害，三个大汉又是人高马大的不像是好人，公安的天平倾向于相信赵岁岁的话。 “胡说，你这小丫头怎么满嘴谎话，明明是你们娘仨说要卖猪肉给我们哥仨，到了巷子里就开始敲诈我们，我们不愿意就把我们揍成这样子。”黑衣大汉开始诉苦，一边诉苦一边转移身子寻找逃跑的路径。 “百货大楼的门卫可以作证，是你在百货大楼门口叫住我们的。”赵立武指着带他们来巷子的男人。 这边，被赵岁岁打倒的绿衣男人趁着陈秀禾不注意，从地上起来快速的逃跑。 “快来人啊，抓贼啊！”陈秀禾没有想到绿衣男人软脚虾的样子是装的，一个没有防备就让他跑了。 于此同时，巷子里的三个大汉也开始夺命狂奔。 这下公安立刻明白说谎的人是谁，跟着上前追。 只留下了陈秀禾娘仨和地上孤零零的篮子，篮子里面还有2块猪肉。 第257章 西瓜 “娘，怎么办？”赵岁岁看着跑没影的几人，地上的篮子要不要带去派出所。 “先等等吧，看公安能不能抓到人。”陈秀禾现在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些人了，真的是一环扣着一环的，估计公安抓到他们的可能性不大。 果然，过了一会，刚才跑远的公安喘着粗气回来了。 “公安同志，这篮子肉你带回去吧。”陈秀禾把篮子递给公安，这个肉现在在自己眼里就是晦气，说不定肉也不是好肉，万一吃了拉肚子怎么办。 “这。。。你们要报案么？”公安接过篮子，这个年代没事没有人愿意进派出所，现在犯人跑了让陈秀禾几人去警局做笔录也不是个事，要是陈秀禾不想报案就不用去做笔录。 “不了，犯人都跑了。”陈秀禾摇了摇头，这几天能不进派出所就不进派出所。 陈秀禾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离开巷子前还嘱咐了两人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们大哥，“等你们大哥高考完了再说。” “知道了。”赵立武和赵岁岁点头答应。 “行了，岁岁你的脑袋疼不疼？”陈秀禾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刚才小女儿直接跳起来去顶绿衣青年的下巴是陈秀禾万万想不到的。 “不疼的。”赵岁岁摇了摇头，她个子没有绿衣青年高，只能出其不意才能快速致胜。 “真的不疼？”陈秀禾检查了小女儿的头顶，每块头骨都摸了一遍，才确定小女儿脑壳没有问题。 “嗯嗯，不疼的，娘我们回学校吧，大哥那边快结束了。”赵岁岁把手上的帽子戴上，刚才她带着小草帽，挡住了一部分力，而且她不是直接对着下巴尖顶的。 3人回到第二中学等了一会，考试停止的铃声就响起来。 很快，教室里的考生陆陆续续的出来。 “大哥，喝水么？”赵岁岁拍了拍自己的背着的水壶。 “喝，给我吧。”赵立文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作文，有些意犹未尽，打算高考结束后自己写一篇寄去报社，顺便赚一点稿费。 王金莲看到自家儿子懒懒散散的走出考场，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题目都会吧？” 王南川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就那样，回去吧。” 赵岁岁在一旁看着，觉得王南川像不想高考又被家里压着上考场的那一类人。 回到家后，陈秀禾让大儿子去休息，自己则钻进厨房开始做饭。 赵岁岁拍了拍院子里最大的西瓜，“大哥，要不要吃西瓜？” 到了7月，他们家的西瓜陆陆续续的成熟，想到高考后要回富兴大队的老家盖房子，赵岁岁发现一个瓜熟了之后就摘下来吃掉，家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她也不能把西瓜收进空间，平时她都是和自家小哥一起活动，使用空间的机会就更加小了。 而且她爹过年后就没有出过长期任务，都是一些例行的换岗任务，3个月一次，一次去半个月。 等下次她爹出任务家里还有西瓜的话，就放到聚宝盆里存放，在猫冬的时候来上一个冰镇西瓜。 “吃。”赵立文躺在树下的摇椅上。 “岁岁姐姐。”陆蝉站在篱笆的洞洞间，眼睛看着赵岁岁手里的西瓜。 陆蝉也是精心呵护自家的西瓜苗，不过他们家的西瓜比赵岁岁家的晚种半个月现在还没有成熟，前几天她忍不住切了一个，果肉是粉色的还不甜。 “牙牙，吃了午饭再吃，等会再过来吧。”赵岁岁抛了抛手里的西瓜，脆生生的声音一听就是好瓜。 “恩恩。”陆蝉点了点头。 赵岁岁把刚摘下来的西瓜放到大水缸里浸泡就算是降温了，想到以前在富兴大队的囤冰，“大哥，咱们应该在冬天的时候往地窖里囤冰块。” “嗯，明年就囤。”赵立文晃悠着躺椅，答应道。 三天的考试结束，陈秀禾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 赵广叔假期少打算留到过年用，这次盖房子就不回去了。 在高考前20天的时候，赵立文就已经填写了志愿，这点与后世先出成绩再填志愿不同，而且成绩也是保密不公布的。 一类重点和二类普通分别可以填写3个志愿，赵立文全部填了军校，第一志愿就是在京都的华军大，有些远不过是华国第一军校，第二志愿就是H市的军校，平时有时间就可以回家，第三志愿就是G省的羊城军校，历史悠久，第四到第六志愿也是比较有名的军校。 “岁岁，把院子里能吃的西瓜摘了送几个到陈奶奶的家里去。”陈秀禾正在收拾行李，家里的菜吃不了浪费，她已经拜托江叶和陈小苗过来摘了。 “知道了。”赵岁岁接过她大哥做的鲜榨西瓜汁一口闷，跳下秋千去挑西瓜。 陆蝉也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跟着一起像模像样的挑选西瓜。 “岁岁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陆蝉一边挑瓜一边问道。 “开学了就回来，牙牙，你不回京都探亲么？”赵岁岁想着，家属院很多人放了暑假就回老家探亲，问道。 “妈妈工作忙，说要攒着到过年的时候用。”陆蝉摇了摇头。 正当赵岁岁要说话的时候，周倩倩背着背篓出现了。 赵岁岁嘴角抽了抽，“你背这么大的背篓做什么？” “嗐，家里小的找不见了，这是我娘背的。”周倩倩打着哈哈，一点也不客气的开始挑瓜，一边挑还一边说西瓜子要留着明年的时候自己也种，“对了，我们家的香瓜下个月也可以摘了，到时候你去摘一些回来。” 赵岁岁不再管她，挑了3个西瓜放在一边的小拉车上开始运输到陈小米家。 陈小米看着3个瓜，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还真的给你种出来了，不过这个瓜怎么没有见过？” 赵岁岁装作一脸不解，“不知道，种出来就这样子了，不过这个瓜比另外两个好吃，就是有些少。” “谢谢岁岁的西瓜了，听说你们明天要回老家，这个给你在路上吃。”陈小米把一盒干果递给赵岁岁。 赵岁岁接过，里面是杨梅干话梅之类的东西，“谢谢陈奶奶。” “乖了，路上小心。”陈小米摸了摸赵岁岁的脑袋，想着今年她家的老光棍应该能生孙女了。 晚上，赵广叔回来的时候带回来3张火车票，“卧铺，小禾到时候你和岁岁一个位置。” 第258章 回老家 陈秀禾拿过来一看是在一列连着的上中下铺，让大儿子把车票收起来，“到时候领到录取通知书就马上打电话回来。” “知道了。”赵广叔点点头，自己要孤家寡人1个月。 到了第二天凌晨，赵岁岁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抱上吉普车，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火车上。 “娘，岁岁醒了。”赵立文察觉到自己被踢了一脚，便看到妹妹眼皮在挣扎。 陈秀禾正在和对床的大姐唠嗑，听到大儿子的话后把小女儿从上铺抱下来，“岁岁，洗脸刷牙去。” 赵岁岁打着哈欠整理衣服，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半夜醒来就睡不着了，挨了2个小时才继续睡，才睡下没多久就要出门赶火车。 赵立武从中铺下来跟着妹妹一起去厕所。 火车才开没有多久，厕所是刚打扫过的，赵岁岁洗漱完成后顺便下了一个地雷。 回到他们的包厢，正在和陈秀禾唠嗑的大娘看到赵岁岁后眼睛一亮，“哟，你这小闺女长得可真俊，多大了？” “我9岁了。”赵岁岁吸了吸鼻子，回答道。 “9岁就长这么高？我们队上的12岁娃娃才有你这么高呢。”高大娘想要上手摸赵岁岁，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还是放弃了，免得把人小女娃摸疼了。 赵岁岁听到高大娘说自己的个子高，心里乐开了花，“我爹高。” “吃吧。”陈秀禾把凌晨煮的水煮蛋拿出来放在小女儿的手里。 赵岁岁接过开始剥壳，准备吃的时候就发现一道视线盯着自己手里的鸡蛋，抬头一看是对面上铺露出的一个小脑袋，小孩身边的大人还在熟睡。 “快吃。”陈秀禾也发现了，让小女儿不要管。 赵岁岁一口咬下，结果上铺的小孩就瘪着嘴开始哭，把身边的大人吵醒了。 小孩的家长坐起身子开始哄。 “我要吃鸡蛋。”小孩哭着看向赵岁岁，意思很明显。 赵岁岁才不管小孩子的哭闹，继续吃着手里的鸡蛋。 小孩的家长也看过来，发现赵岁岁没有让的意思便拍了自家孩子一巴掌屁股，“吃什么吃，你哭就有的吃么？” 整个包间都知道了孩子家长的意思，皱了皱眉，没有人说话。 平白无故的就一句话就想让别人让吃的，也只有脸皮薄的人才会让。 赵岁岁就是脸皮厚的那一类人，三两口的把鸡蛋吃完，又拿出一个馒头开始咬。 小孩看到赵岁岁在吃馒头，又闹着要吃。 金东苗一边哄着孙子一边看着赵岁岁，没想到赵岁岁一个小孩子心这么冷，“小姑娘，能不能给一半给我家小孙子。” “不能。”赵岁岁拒绝道，刚刚吃了鸡蛋又吃馒头有些干，接过她娘手里的水壶就开始灌。 “你怎么这么没有爱心啊，不就是一个馒头么。”金冬苗没想到自己都开口了，赵岁岁还是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 “那我很缺钱，要不大妹子你给我10块钱花花。”高大娘看不下去，直接开始怼人。 “凭什么？”金冬苗想都不想便开口反驳。 “那你凭什么一句话就想要别人的粮食，凭你脸大么？”高大娘直接开始突突，“什么人啊，谁家粮食是大风刮来的。” 赵岁岁听着高大娘的话，点点头，高大娘简直就是她的嘴替，难怪她娘和高大娘那么投缘。 陈秀禾张了张嘴，还是关上吧，高大娘一人就把人压制到翻身躲避。 “哼，爱占便宜的怂包。”高大娘怼完人，顿时一阵神清气爽。 赵岁岁觉得高大娘帮她怼人是顺便的，她是喜欢怼人而已。 “给，大姐喝水。”陈秀禾把水壶里的水往高大娘的杯子里倒。 高大娘看到杯子里的红糖水，瞬间眼睛眯成了一朵菊花，又开始大妹子长大妹子短的。 赵岁岁听了一耳朵，高大娘和他们的目的地差不多，高大娘是去到平宁市的钢铁厂家属院照顾准备生产的女儿。 高大娘听说陈秀禾的二伯哥也在市钢铁厂，顿时又觉得和陈秀禾拉近了不少。 到了午饭时间，赵立文带着弟弟去打饭。 对面上铺的金冬苗看到陈秀禾一家4人有饭盒又有搪瓷缸子，眼珠子一转，想着男孩子比女孩子脸皮薄，这次她换目标了。 等赵立武吃完后，便假装自己的忘带吃饭用的搪瓷缸子了，然后眼睛盯着赵立武在用的搪瓷缸子。 赵立武无视金冬苗的话，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 赵岁岁看着金冬苗很是无语，不说搪瓷缸子有多金贵，没有人会想着和一个陌生人共用一个杯子吧。 金冬苗看到赵立武无动于衷，又看向赵立文，赵立文也不搭理她，又看向中铺的男人。 包厢里的人都无视金冬苗的话，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结果一个搪瓷缸子从上铺掉下来，男孩看着被自己弄下去的搪瓷缸子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搪瓷缸子滚了滚，滚出了包厢，恰好被路过的人一脚踩上，差点把路人弄摔倒。 金冬苗来不及教训自家孙子，立刻往下爬，“你凭什么踩我的搪瓷缸子，踩坏了你得赔！” “是它突然出现的，我还没有追究你的搪瓷缸子突然出现害得我差点摔跤呢。” 两人在走道上掰扯，堵住了来往的人，有的人还直接端着饭盒在走道上开吃，显然把金东苗两人的掰扯当下饭菜了。 赵岁岁也看的津津有味，确实有些下饭，余光瞄到上铺，发现小男孩半个身子挂在上铺，两只脚在半空中寻找支撑点。 “他要掉下来了。”赵岁岁的话音一落，赵立文就上前把小男孩推回去。 “去看着你孙子吧，他刚才差点从上铺掉下来。”赵立文冲着外面说了一句话便坐下继续干饭。 金冬苗一听孙子差点掉下来，也顾不上要赔偿了，冲回包厢把孙子抱下来，“小宝，你怎么这么调皮啊。” 小宝不知道他刚才有多危险，一个劲地盯着餐桌上的吃食。 走道这边事主都走了，便开始恢复流通。 这时，火车进入停靠站，金冬苗放下孙子，把上铺的行李拿下来牵着孙子的手离开。 “她刚才是不是想顺走我的搪瓷缸子。”赵立武看着金冬苗的背影，语气是肯定的。 第259章 牛车 赵岁岁点点头，她都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以为金冬苗只是要借用，没想到是要顺走。 后面他们这个包厢又进来了1个人，带着公文包应该是要去出差的。 一路相安无事，火车来到了平高县。 “高大姐，我们先走了。”陈秀禾和高大姐道别后，带着自家孩子下车。 现在是凌晨5点，县城去中谷公社的班车还没有开始运营。 “娘，咱们在火车站坐一会吧。”赵立文提着行李，原本以为会半夜到平高县，他们都打算去招待所住一晚再回去，现在这个时间点住招待所太不划算了。 “行。。。”陈秀禾还没有说完话，就听到了自家弟弟的声音，转头一看还真是。 “姐。”陈满仓小跑上来，站在自家姐姐面前傻笑。 “舅舅。”赵岁岁三人齐声叫人。 “哎，岁岁长高了不少呢，小文和小武也是更结实了。”陈满仓看了看三个外甥，就外甥女变化最大。 赵岁岁心里嘻滋滋的，一回来就听到舅舅夸自己的身高，说不定自己能比赵宝珠高出一个头。 “满仓，你怎么在县城？”陈秀禾给弟弟整理了一下头发，问道。 “我昨天来县里面送家具，估摸着你们半夜回到，就在火车站等着了。”陈满仓接过姐姐手里的手提包，“牛车就在外面，咱们坐车回去吧。” “队里的牛车？”陈秀禾问道。 “队里又买了2头牛，老牛得了空闲就会套车去公社，单独租的话一天要5毛钱。”陈满仓带着姐姐一家来到了牛车的停放位置。 说是老牛，其实也不算老，老牛的叫法只是相对于大队里新牛来说确实能叫老牛。 “你这牛拉大粪了，要打扫干净才能走。”火车站的门卫看到陈满仓过来，指了指牛屁股。 “哎，麻烦大哥了，我马上打扫干净。”陈满仓把手上的行李放在牛车上，跑到厕所找来扫帚和铲子把地上的牛粪打扫干净。 陈秀禾看着弟弟的背影，就知道他和信里说的一样，不愁粮食。 赵岁岁爬上牛车，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坐牛车，还挺新奇的。 赵立文把带回来的两个水壶打满水也跟着上车，从背包里翻找出手电筒。 “不用手电筒，一路上多浪费电池啊，用煤油灯就好，这里还有油。”陈满仓指了指牛身上挂着的煤油灯，家里也有外甥做的手电筒，就是电池不好买还贵，他们家很少会用。 “那用手摇发电机。”赵立文借着背包的掩饰，从木盒里实际上是从空间拿出一个手摇发电机。 这个木盒子是赵立文的宝贝，家里人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发电机？”陈满仓疑惑道。 “就是这样。”赵立文转动手柄，灯泡就亮了起来。 “哟，比煤油灯还亮一些。”陈满仓很是新奇，中谷公社没有完全通电，下面的生产大队更加没有，要不是邮局要用电话，估计公社也很难通电。 “这个就送给舅舅了，到时候做一个木罩子罩上，只露出手把和灯泡就好。”赵立文估计生产大队要通电还要很久，有一个应急的照明也是可以的。 电池和煤油都有用完的时候，手摇发电机有力气就能照明。 “先回去了。”陈秀禾让众人坐稳，鞭子轻轻的搭上牛屁股。 老牛哞的一声，蹄子开始往前。 “姐，我来。”陈满仓看到他姐赶车，放下手里的手摇发电机。 “不用，我都躺了一天了，活动活动筋骨。”陈秀禾躲开弟弟的手，让他坐好。 赵岁岁看着她娘一脸娴熟的样子，“娘，你会赶牛车？” 在富兴大队的时候，赵岁岁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她娘犁地，这些都是男劳力干的活。 “小时候放过牛。”陈秀禾开始讲起她小时候一个人放2头牛的事情，她也是嫁到富兴大队的之后才没有继续和牛接触。 “姐，这头牛还是大黑生的呢。”陈满仓对手摇发电机的新鲜劲过了，坐到他姐身边一起赶牛。 陈秀禾想到自己喂大的大黑，回忆起了小时候。 赵立文和赵立武轮流转动手把，一前一后的亮光，照亮了回家的路程。 好在夏季天亮得早，走到一小半路的时候，天空就亮了起来。 陈秀禾和陈满仓相互诉说着这1年发生的事情，虽然平时有靠着信件联系，可信件写不了那么多。 陈秀禾知道弟弟的木匠手艺被县里面的人看上，很是替他高兴。 “姐，市里有人找我去家具厂工作，你看能不能去。”陈满仓把上个月去县城送货的时候，买家给他介绍的工作说出来。 因为有手艺了，不用从学徒工做起，进去就是二级工，拿35块钱的工资，可以迁户口到市里面吃商品粮。 “你是担心家里？”陈秀禾觉得这个工作机会很好，弟弟一家子一年到头在阳光大队才能得百来块钱。 “嗯，对面的婆媳两不是好相处的。”陈满仓点点头，他心里是想去的，房子也能买3间屋子，可是一大家子不能靠着他一个人的粮食供应过活，他想要把媳妇儿的户口也转到市里面去，这样两个儿子也能跟着一起农转非，他爹的话用他们四口人的粮食供应平均一下就成。 “买了房子，你还有钱给小丽买工作？”陈秀禾想着弟弟一家搬去市里也不错，她体验了一年不用上工的生活，想要弟弟一家也能过上。 “够了。”陈满仓重重的点头，他的手艺好，很多老顾客都给他介绍新的客人。 赵岁岁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想着他们家在京都有几间屋子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四合院什么的要等恢复高考后在盘算。 在这个年代，京都的住房一般是等着单位分配，私人住房的情况较少。 个人购买房屋的选择很低，不过也不是没有，就看怎么运作了，有的四合院是祖上留下来的，房主缺钱也会卖掉其中的几间房子，这种情况也不少，大杂院的就是从四合院演变而来的。 想着房子的事情，牛车也摇摇晃晃的到达了富兴大队。 大队里早起的老人在大松树下坐着，发现陈秀禾赶着牛车回来。 “广叔家的回来了。” 第260章 兔撞树 “哎，五叔你吃了么？”陈秀禾和对方打招呼。 “吃了，你先回去收拾吧。” 一路遇到了不少去上工的人，赵岁岁跟着一起打招呼，终于回到了他们家。 赵立武翻出院子门的钥匙打开，院子里堆放了半个院子的红砖头。 青砖县里面已经不生产了，今年生产的都是红砖头，赵广叔已经拜托战友帮忙拉回来了。 红砖头没有青砖头好，不过价格便宜很多，盖房子也够了。 原本今年没有青砖，赵广叔打算盖房子的事情再往后推一年，没想到大儿子觉得红砖头也可以，反正不长久住。 “红砖是前两天顾伟哥带着人运过来的，屋子我也打扫过了。”陈满仓把姐姐家里的事情简单的交代一遍，让姐姐中午回家吃饭，便急着赶牛车回去，他只租了1天牛车，今天有其他人租了。 陈秀禾推开厨房的门，里面也被打扫过了，还有一些柴米油盐，想必也是弟弟准备的，“岁岁，早饭想吃什么？” “疙瘩汤吧，这个快。”赵岁岁把小铁锅提进厨房，这次回来就带了小铁锅，大铁锅可以去大队部借食堂的。 “娘，准备好了。”赵立文在厨房外说话。 “马上去。”陈秀禾把小铁锅架好，带着孩子们往前院走去。 1年没有回来了，还是要去堂屋见一面。 打开前院的门，前院还是和去年离开时候的一样，大房的门窗还是被木板钉住，二房的屋子还是锁着，四房的屋子也是关着的，可能都出门上工去了。 赵广季考上了县里的钢铁厂分厂，那也是从学徒工开始，分房子是没有的事情，余佳佳和赵薇薇赵立宁姐弟俩肯定是不能一起住到县里面去的。 赵老头和赵婆子正在屋子里等着，现在他们俩很少上工，只有农忙的时候才会下地，否则不上工分队里的粮食其他人会有意见。 富兴大队是人七劳三，只要不是动不了的人都要下地干活。 饥荒过去了，下面的4个孩子每年给的养老钱和粮食足够他们老两口躺平。 “老三家的回来了，坐。”赵老头放下手里的烟杆，看着三儿子家的4人。 吃上供应粮就是不一样，孙子孙女就不用说了，连老三媳妇看着都年轻了不少。 陈秀禾让大儿子把给老两口准备的东西放在炕桌上，说了一会话就留下大儿子陪着公婆，自己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离开。 要说老赵家的孙辈，赵老头最喜欢的不是长孙，而是赵立文，留下他一人顶他们娘仨。 赵婆子看着三儿媳妇的背影，有一瞬间的羡慕。 回到自家的屋子后，赵岁岁把刚才在堂屋想说的事情说出来，“娘，奶好像不一样了，以前还会瞪我，现在当我是空气了。” “别管你奶了，咱们也不经常回来。”陈秀禾把带回来的粮食放好，开始做早饭。 等疙瘩汤做好，赵立文也从堂屋回来了。 吃完早饭，陈秀禾和赵立文分头行动去找人帮忙盖房子，现在是农闲的时候，盖房子很容易找到人。 赵立武把碗刷干净后，带着妹妹上山打猎，他们负责找肉给来帮他们家盖房子的人做肉菜吃。 富兴大队帮忙盖房子的话，一般就是包饭再给点钱，要是不包饭的话就要按正常的工钱给。 才出门就碰上了赵宝珠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岁岁，你回来了。” “刚回来，宝珠，我正准备去找你呢。”赵岁岁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扬了扬手里的弹弓，“咱们去打野兔子吧。” “那我回家拿弹弓，我现在打麻雀可厉害了。”赵宝珠拉着赵岁岁的手一起往自己家走去。 在大队长家刚好碰上大队长和赵立文一起出门找盖房子的人。 “小武和岁岁回来了。”大队长慈爱的看着两人，问道。 “八爷爷好。”赵岁岁和赵立武齐声问好。 “爷爷，我们要上山打猎，等会我打只大兔子回来。”赵宝珠背着背篓出来，拉着赵岁岁就要走。 “去吧，爷爷等着你的兔子。”大队长笑道，带着赵立文去找人。 这次他们家就盖3间红砖房，2个男劳力一般要1个月才能盖好。赵立武一个人算一个男劳力，赵立文和陈秀禾一起算一个男劳力，要是不请人的话，至少要1个月时间。 陈秀禾打算10天就盖好，除了弟弟过来帮忙，和盖房的师傅之外，还要加3个人进来。 赵岁岁来到1年没有来过的鹿鸣山，感觉还是很亲切。 在小山腰上还看到了赵薇薇带着赵立宁在捡柴，两边的人打了招呼后分开。 赵宝珠带路，来到了上次看到野兔子的地方，“就是这里，上次被赵佳宁突然出现吓跑了兔子。” 赵立武找了一根木棍就开始捣洞，“岁岁，宝珠，你们注意看啊。” “小哥，我都在树上了。”赵岁岁在她小哥找木棍的时候就已经挑了一棵顺眼的树爬上去。 “立武哥，我也在树上了。”赵宝珠也开口提醒道。 赵立武看了两人的所在的树，继续低头捣洞。 赵岁岁等啊等，好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兔子的踪迹，想着是不是要换个位置的时候，赵立武就找了兔子窝。 “岁岁，宝珠，这里。”赵立武说完，直接一把扑上去抓住一只野兔子，准备扭脖子的时候又想到活的兔子能放多几天，便抓在手里继续去扑兔子。 距离有些远，赵岁岁只能集中精力去瞄准，好在顺利的打中一只。 赵宝珠的距离更加远，眼看着兔子要跑没影，立马跳下树去追。 赵岁岁看到后，也跟着下树追。 赵宝珠跑着跑着就踩到了一个洞，从里面刨出两只小兔子，“怎么是小兔子啊。” “没事，我们抓到了3只，一人一只。”赵立武把他扑到的两只兔子提在手里，让妹妹找藤蔓过来绑住。 赵岁岁找来藤蔓给两只兔子绑腿，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树下，那里有一只被她打到的兔子。 这时不远处有声音传来，“那里有只兔子撞树上了。” 第261章 分开 赵岁岁听到后，立马跑过去在赵嘉兴之前拿起她的战利品，“哪有那么多的兔撞树，这个是我打到的。” 赵立武这边，连忙把兔子塞进自己的背篓里，他们打到的兔子有点多，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藏起来的好。 “赵岁岁，你怎么会在这里？”赵嘉兴看着不远处的赵立武，没敢上手抢。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赵岁岁翻了个白眼，就算是她的户口不在富兴大队了，富兴大队也是她的根。 “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赵铁蛋拦着赵嘉兴开口道，视线一转就看到了赵立武，眼睛一亮，“立武，你回来了。” “今天早上回来的，铁蛋，你们是山上打柴？”赵立武把背篓里的兔子绑好，可是活的兔子会咕咕的叫，只能把背篓托付给赵宝珠看着，自己走上前去和赵铁蛋说话。 “没呢，我们馋肉，来打兔子野鸡什么的。”赵铁蛋耸耸肩肩膀，“4个人就打到一只野鸡，我还摔了一跤，准备去小溪那边烤来吃，你要不要一起？” 赵铁蛋后面的人听到后眼睛一亮，赵岁岁手里的兔子可比野鸡大多了，一双双眼睛期望的看着赵立武，希望他能带着兔子加入。 “不要，兔子是给盖房子的人吃的，等我家的房子盖好了再找你玩。”赵立武摇了摇头，带着妹妹准备回家。 “走吧，咱们去烤鸡吃。”赵铁蛋知道没戏了，招呼众人继续往山上走去。 赵岁岁把她手里的兔子递给赵宝珠，“宝珠，这个给你。” “不要，你家要请帮忙盖房子的人吃饭，下次再说吧。”赵宝珠摇了摇头，把手上的小兔子放下，小兔子还没有断奶，他们家养不活也没有多的粮食养。 “拿着吧，我天天都上山。”赵岁岁把兔子塞进赵宝珠的背篓里，“等会我们还去放陷阱呢。” “那不行，等你家的房子盖好了再说。”赵宝珠使劲的摇了摇头，把兔子又递回去。昨晚上她听到她娘说的话了，请人盖房子要做好吃的房子才能盖得好。 “那你不是答应八爷爷要带兔子回去了么？”赵岁岁把赵宝珠刚才的豪言壮语说出来。 “这个。。。我抓到小兔子了，2只。”赵宝珠低头看蹭着她裤脚的小兔子，把它们再往兔子洞里面塞。 “那行吧，我还要在富兴大队待到开学呢。”赵岁岁看着赵宝珠怎么都不接受，只能把兔子放进自己的背篓里，“我带回来了2个西瓜，是我自己种的，等会你去我家吃吧。” “西瓜么，太好了，我只在课本上看过西瓜呢。”赵宝珠惊喜道。 “等会你吃了西瓜，可以把西瓜子拿回家存放好，等明年的时候也可以种。”赵岁岁点点头，牵着赵宝珠的手下山。 回到家后，陈秀禾把小女儿背篓里的兔子拿出来，“等会去你舅舅家看望姥爷，这只兔子拿回去正好，公社的猪肉档今天不杀猪，娘没有买到猪肉。” “娘，宝珠想吃西瓜。”赵岁岁扯了扯她娘的衣角。 “你自己去切，再拿几块到堂屋给你爷奶。”陈秀禾把小儿子背篓里的兔子丢进鸡圈，明天杀一只庆祝开工。 赵岁岁带着赵宝珠进到屋子里，把带回来的西瓜抱一个到餐桌上。 “我来。”赵立武拿着一把刀走过来，把西瓜一分为二，又动作利索的切成小片，“宝珠，别看着了，你自己拿。” 说完，赵立武拿着西瓜往堂屋走去。 赵宝珠双手拿着切成三角形的西瓜，想了想张开嘴巴咬下去，原来是这个味道啊，“甜丝丝的。” “多吃点，还有。”赵岁岁也拿起一块开始吃，西瓜她真的是百吃不厌，特别是在夏天的时候来上一块，拿肉来换都不换。 赵立文在外面跑了一上午，终于找齐了来帮忙盖房子的人，“宝珠来了。” “立文哥好，吃瓜。”赵宝珠把自己吃剩下的西瓜子收集好，明年她也自己种。 赵立文正好口渴了，拿起一块就开始吃。 到了午饭时间，陆陆续续的有人下工回来。 余佳佳在地里的时候就听说了三房的人回来，“三嫂回来了。” “四弟妹。”陈秀禾正准备关前院这边的门，就听到余佳佳的声音，两人聊了几句便各做各的事情。 “小文，小武，岁岁，去舅舅家。”陈秀禾背上背篓，吆喝一声，现在走过去，去到光明大队正好可以吃饭。 赵岁岁带着帽子跟着她娘的后面，路过一个人的时候被瞪了一眼，“娘，刚才的那个人是谁啊？” “刘招娣啊，你不认识了？”陈秀禾说道。 “大房的刘招娣？”赵岁岁回想着刘招娣的样子，1年的时间变化也太大了吧。 “确实老了不少，看来大房过得不安宁。”陈秀禾打算回来的时候问问堂姐，离开1年刘招娣除了落胎还发生了什么。 光明大队，陈柱子早早的等在队口，以前不说月月见，可是见都能见到，现在是整整1年的时间不见女儿了，他想得紧。 “姥爷！”赵立武远远的就看到陈姥爷在树下张望，大声的呼喊道。 “哎。”陈柱子看着女儿带着外孙们回来，一张脸笑成了朵花。 陈秀禾走近了发现自家爹老了很多，明明才1年不见，“爹。” “哎，回家，满仓家的做了好吃的。”陈柱子仔细的打量了女儿一家子，点点头。 吃了午饭后，陈卫民带着表哥表妹一起出门消食。 陈秀禾和钱丽唠嗑的时候，才知道她爹和后娘分开了。 导火索就是后娘那边孤儿寡母的想要和弟弟合家，她爹和弟弟不同意，后娘就一直闹，闹了1个多月，她爹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人都憔悴了很多，最后便提出和后娘分开，在陈丰仓的院子里给后娘盖了一间土坯房就正式分开。 陈秀禾知道她爹和后娘没有打结婚证，不仅仅是他爹这一辈的，就连她自己这一辈的人也很少有人打结婚证的，“分开好啊，去大队长那里拿文书了没有。” “大队长不肯开。”钱丽摇了摇头。 “没事，爹和后娘分开时间久了就行，反正爹和后娘没有领结婚证，这事队里的人知道吧？”陈秀禾也在读书，知道事实婚姻的说法。 “知道。”钱丽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把那件事情说出来，“后婆婆那边想要岁岁以后嫁给陈宝根，亲上加亲。” 陈秀禾听完瞬间怒了，什么狗东西敢惦记她的女儿，也不撒泡尿照照，“呸，他们还真敢想，敢在我面前提，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第262章 盖房子 “撕烂谁的嘴？”赵岁岁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她娘气愤的声音。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样子，应该不知道刚才的事情，不知道也好，免得脏了小女儿的耳朵，“没事，就你后姥姥那边的烂事。” 看着自家老爹的样子，陈秀禾觉得弟弟一家去市里生活的事情需要提上日程，“我二嫂在市里面的澡堂子那边买了一份工作，现在他们家都是非农户口了，我让她帮你留意留意。” 钱丽一听，惊喜的看着姑姐，“真的？” “不一定有，我二嫂都找了好几年才找到合适的。”陈秀禾也不能保证一定有得买，毕竟工作岗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没事，我可以等的。”钱丽握紧了姑姐的手，在地里刨食的庄稼人一辈子的愿望就是能吃上供应粮了。 赵岁岁在舅舅家待到吃晚饭后才离开，临走的时候舅妈还送了两只老母鸡。 “不用，我家里有肉。”陈秀禾推辞道。 “老母鸡都不下蛋了，我也养了小鸡，拿回去给帮忙盖房子的人加个餐，要是你不收，兔子我也不要了。”钱丽佯装生气道。 “行吧。”陈秀禾让大儿子提上，她背篓里都是弟媳刚刚摘的蔬菜瓜果，也省得她和邻居换了。 回到家后，就发现二房院门是开着的。 赵立明听到声音走过来，“三婶，立文哥，小武，岁岁。” “立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秀禾把背篓放下，问道。 “才回来，我爹让我来帮忙盖房子。”赵立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虽然知道自己能帮的不多。 陈秀禾知道二房的意思，“那行，明天你看着帮帮，吃过了么？” 话音一落，赵立明的肚子就叫了起来，连忙跑回自己家，很快就抱着一袋粮食回来，“三婶给我搭个伙吧，家里就我一个人。” 陈秀禾想要拒绝，当时她帮二房是不求回报的，不过不接粮食的话赵立明都不好意思在他们家吃饭，只能叫大儿子收下，“婶子给你做碗面疙瘩吧，明天再吃肉。” “都行，能吃饱就行。”赵立明点点头，他以为回来正好能赶上三婶家吃饭，没想到人不在家。 睡觉的时候，陈秀禾担心赵立明一个人害怕，把大儿子和小儿子赶到二房的炕上睡。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赵岁岁在蒲扇的催眠下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是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赵岁岁有些汗颜，她娘怎么不叫醒自己。 赵立武听到屋子里的声音，推门进来，“岁岁，准备挖地基了，娘让你来挖你的房间第一铲。” “就来。”赵岁岁快速的穿好衣服梳好头，一溜烟跑到厨房洗漱。 灶台上架着以前食堂留下来的大铁锅，是昨天他们家去大队部借的。 锅里是一大锅的绿豆粥，想必是中午招待工人的午饭，灶台旁是一盆二合面在发酵。 快速的吃完早饭，赵岁岁清了清嘴里的残渣离开厨房。 “岁岁，快来，挖地基了。”陈秀禾招了招手，把小女儿召唤到自己身边。 赵岁岁跟着盖房师傅赵广青的指引，在地上铲了一铲子泥土。 赵立文和赵立武也同时铲了一铲子泥土，他们家的盖房子就正式启动。 赵婆子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心里默念了三遍，孙女也姓赵，孙女也姓赵，孙女也姓赵。 因为只盖一层，地基也不用挖太深，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可以挖好。 赵立文在院子里忙得不行，他爹不在家，自己就要负责统筹。 午饭的时候，陈秀禾做了一大锅的土豆焖兔子，主食就是绿豆粥和二合面馒头。 “秀禾，我可以带回家吃么？”赵广建看着碗里的好菜好饭，想着家里的媳妇儿和孩子，“我就带够自己吃的就行。” “可以。”陈秀禾点点头，估摸了一下男劳力的饭量，给赵广建打好菜，馒头直接用筷子串回去。 其他人看到赵广建的做法，纷纷效仿。 没一会，他们家院子就空了。 陈秀禾做的饭菜都是按人头来做的，不存在拿回去吃就多分的情况。 吃过午饭，杨翠花就上门了。 “秀禾啊，你们是打算回来不去随军了？”杨翠花羡慕的看着院子里的红砖头，她一直想要盖一间自己的青砖房，后来被现实打败，退而求其次，盖一间红砖房也行。 “没呢，孩子们开学了还会回去。”陈秀禾摇了摇头。 “那你盖这么好的屋子做什么，盖了养蜘蛛，这也太浪费了。”杨翠花一脸心疼的样子，好似盖房子花了她的钱一样。 “怎么不住了，放假我们会回来住。”陈秀禾看着自家院门外的几个人，想着幸好盖的是红砖房，要是全盖成青砖房队里的红眼病更加多。 “就为了一年回来几天盖3间红砖房？”杨翠花更加肉疼了，一脸不赞同的样子，“你有这么多钱，要不借我盖房子吧？” “富兴大队是我们家的根，回来盖房子有什么不对，再说了孩子们都大了，还睡一个炕上我可做不出来。”陈秀禾直接忽略杨翠花的第二个问题。 华国人讲究落叶归根，故土是永远的向往。 牵扯到根这个字，其他人也了然了。 “秀禾，你看家里还缺人么，叫我家爷们也来帮忙。” 帮不帮忙的不重要，主要是陈秀禾做的饭菜实在，鸡圈里还有2只老母鸡和1只兔子呢。 “不缺了，家里就准备了这点粮食，盖好房子家底也掏空了。”陈秀禾做出一副盖房子花光家底的样子。 因为陈秀禾给做吃的实在，大家都很卖力，在注重质量的前提下，忙忙碌碌了8天，房子提前2天盖好了，现在就差门窗就可以正式完工。 接下来门窗的活被陈满仓包揽了，这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 现在的房子没有装修的说法，新房子建好之后晾晒半个月就可以住进去。 赵岁岁看着他们家的院子小了一半，不过换来的是3间一模一样的红砖房，心里还是很满足，在老家也有自己的房间了。 第263章 遇狼 房子盖好后，他们回到富兴大队的主要任务就完成了。 赵立武一大早就被赵铁蛋叫去河边捉鱼顺便游泳，“岁岁，你真的不去？” “我不去，小哥，你自己去吧，小心一点。”赵岁岁摇了摇头，她准备和大哥一起上山打野猪，带着小哥不好使用空间。 “行吧，等我打一条大鱼回来给你吃。”赵立武把换洗的衣服放在篮子里跟着赵铁蛋一起出门。 陈秀禾放下碗筷，“小文，等会把碗筷洗了，娘去你们太姥姥家走走，到了中午就给弟弟妹妹们做饭。” “知道了。”赵立文点点头，喝下碗里最后一口粥。 等家里只剩下赵岁岁和赵立文，两人把碗筷洗干净后便开始调试弓弩，弓弩是赵立文根据图纸仿制的。 图纸是赵岁岁在废品站无意之间淘到，第一次做赵立文只能尽量贴近。 袖弩仿照赵立文在21世纪买到的做了复刻，他们这次要干一票大的。 “走，咱们打猎去。”赵立文调试好弓弩之后交给妹妹，他的准头实在是练不上去，别说弟弟，连妹妹的一半准头都没有。 对此，赵岁岁安慰她大哥有一个聪明的脑子，准头不行可以用技术加持。 结果就是赵岁岁的准头有了技术得加持更加精准，赵立文自己的准头才提升了一点。 把工具都准备好收进空间，兄妹俩背着背篓上山，这次他们要尽可能的多打一些猎物，家属院那边因为都是军人，打猎手段一流，经常有营地里的战士休假时上山打猎，能留给他们兄妹的野物就少了很多，两人空间的现在就剩下腊肉一种肉类。 一出门，赵岁岁就看到了赵宝珠和赵柱子往他们家的方向走过来，立马拉着自家大哥右转躲开，心里和赵宝珠他们道歉，明天她一定去找他们玩。 赵宝珠就算了，从小一直喜欢和她玩，没想到赵柱子长大了还是喜欢和她玩，估计年龄不够大，再过几年就好了。 兄妹俩从小路上山，特意路过臭水塘看看有没有小龙虾。 赵岁岁看着水塘里的沙虫，叹了一口气，“看来3年干旱把小龙虾都搞灭绝了。” “走吧。”赵立文拿着木棍继续在前面引路。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野猪群的领地。 赵岁岁动作利索的爬上树观察，“野猪都不换地盘的么？” 一般野猪不繁育崽崽的话，到处都是它的窝，没有固定的栖息地，哪里有食物和水哪里就是它们的栖息地。 “可能附近有食物比较多，而且不远处也有一条小溪。”赵立文驾着望远镜在小溪边看到了带着崽崽的野猪在喝水。 说完，赵立文就看到妹妹在搭弓弩，看向她的腰间，“你的麻绳绑好了吧？” “绑好了，大哥你就放心吧。”赵岁岁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麻绳，什么时候都是安全第一。 赵立文用望远镜看向妹妹的腰间，确认绑好了便继续寻找合适的猎物，“三点钟方向，有两头在拱地。” 赵岁岁挪动屁股转过去，弓弩上安装有一个简易的望远镜，也算不上简易，可以用寒酸来形容，就两片镜片，比对好射程之后，赵岁岁按下开关，第一根箭头飞出去。 “耶！” 一头野猪被射中，躺在地上挣扎，箭头是特制的，越挣扎流血越多，很快就因为失血过多停止了动弹。 “嘶，后劲有些大，大哥你还要调一下。”赵岁岁甩了甩被震得有些麻的右手。 “回去就调，还可以发么？”赵立文看着自家妹妹的右手。 “还行，再找找，今天的目标才完成三分之一。”赵岁岁把弓弩收进空间，双手握拳活动双手。 刚才野猪的惨叫声并没有对其它地方的野猪造成什么预警，好似刚才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只有刚才目睹同伴被杀的另一头野猪在林子里乱窜，很快就跑出他们的视线范围。 他们制定的方案就是抓落单的，野猪群他们是不会去招惹的，免得野猪群暴动跑下山什么的。 “6点钟方向有一头。”赵立文把新发现的情况告诉妹妹。 赵岁岁转过身子，在一片灌木丛中发现目标，把弓弩从空间里召唤出来，又是一箭暴击。 这头野猪的死亡也没有引发野猪群的注意，等了好一会后，赵立文才爬下树去收2头野猪，赵岁岁继续挂在树上警戒。 “下来吧，咱们去找鹿群。”赵立文来到妹妹所在的树下，准备接人。 赵岁岁踩着她大哥的手掌下来，“目标完成三分之二。” “走，咱们先去看狼群在哪里。”赵立文拿出袖弩戴上，带着妹妹往更深的山里行动。 殊不知两人的举动被一双绿幽幽的竖瞳看在眼里，悄悄的跟在兄妹俩的后面。 赵岁岁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不过她感受不到危险，“大哥，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赵立文一听，架起望远镜观察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先上去，小心驶得万年船。” 赵岁岁再一次踩着她大哥的手往树上爬，挂在树上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喃喃道，“难道是我太紧张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再看看。”赵立文同样挂在一棵树上观察。 赵岁岁从空间里拿出弹弓和石子开始无差别发射，除了被打到的植物有动静之外，没有其它的异常。 等了好一会，赵立文确定安全了，便下树继续往鹿群的方向前进。 “不知道鹿群还在不在原来的位置。”赵岁岁趴在她大哥的背上负责观察周围。 野狼等他们走远之后才从灌木丛中走出来，这次它没有跟太紧，远远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距离上次来到鹿群的时间已经过去1年半，鹿群显然已经迁徙，不过在怎么迁徙都还是会在鹿鸣山上。 赵岁岁爬到树上寻找，沿着小溪很快就发现了在喝水的鹿群，“在那里，10点钟方向。” 赵立文顺着妹妹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目标，“有些远，超过了弓弩的射程。” “咱们换树。”赵岁岁解开绑着的麻绳，开始往下爬。 第264章 狼狗 赵岁岁重新下树后，她发现他们今天上树下树挺频繁的。 还是赵立文在前面打头，带着妹妹往鹿群靠近。 “这棵树就很好。”赵岁岁指了指面前的大树。 “行，那就上去。”赵立文抱起妹妹的双脚，帮助她快速的上树，确定妹妹坐好之后也找了一棵树爬上去。 鹿群还没有察觉到异常，都在悠闲的晒太阳喝水吃草。 说起来，鹿鸣山上的鹿群天敌有狼和野猪，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威胁。 头等天敌就是狼群，野猪是杂食动物，如果能找到植物的根茎，叶和果实，一般也不会瞄上鹿群，毕竟素食不会动，荤食是会逃跑的。 “岁岁，11点钟方向。”赵立文把他挑好的鹿告诉妹妹。 赵岁岁听到之后先用望远镜寻找，再把弓弩拿出来架上发射，这次准头不行，只打中了鹿的大腿。 不过弓弩的冲劲大，加上鹿的体积比野猪轻很多，箭的力道把鹿冲走，刚好磕到一块大石头上，被射中的鹿瞬间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小溪边的鹿群开始四散开来。 赵岁岁继续用弓弩跟踪鹿群，目标虽已完成，机会难得，也可以继续猎杀。 连续发射了2支弩箭后，弓弩的箭头也用完了，准头也在下降，只能收起来，重新调试才能继续用。 毕竟弓弩的主体基本上都是木头做的。 一直跟在兄妹俩身后的野狼飞快的离开。 等待的功夫，赵岁岁坐在树杈上吃肉干和巧克力补充体力。 “下去吧。”赵立文观察了周围情况，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招呼妹妹下树。 赵岁岁听到后，把巧克力一把塞进嘴里，开始向下爬准备到地上的时候，发现脚下软软的，吓得她马上往上爬到树杈上，低头往下一看是一只小奶狼还是小奶狗来着。 赵立文也发现了妹妹的异常，走过来一看，提起小家伙观察，“应该是只小狼狗，眼睛还没有睁开还不会走路，怎么走过来的？” 说完，赵立文脸色一变，立马放下手里的小家伙，窜上树。 “谁把小狼狗叼来的？”赵岁岁查看了周围，并没有什么发现。 赵立文把妹妹腰间的麻绳绑在树上，想到了刚才的事情，“刚才确实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是狼是狗？”赵岁岁虽是疑问，不过深山里是狼的可能性非常大，“怎么办？” 赵立文看了看时间，准备到12点了，再不回去可能弟弟就要上山来找他们。 就在赵岁岁和赵立文想办法的时候，一只狼出现在树下。 赵岁岁立刻用手上的袖弩瞄准野狼，发射。 野狼有所防备，险险的躲开。 迎接它的是赵岁岁第二箭，插到了狼爪子的前面，野狼只能跑开。 赵立文看着野狼跑开的方向是他们刚才打到猎物的方向，当即决定放弃刚才的猎物和猎物身上的箭头，“鹿咱们不要了，快回家。” 赵岁岁不再啰嗦，解开腰上的麻绳就往下爬，结果野狼叼着他们的猎物回来了。 赵岁岁不得已又往树上爬，爬上去的时候心里在想一定要把野狼留下。 野狼放下鹿后，又奔跑着离开。 “岁岁，野狼好像是在帮我们收集猎物。”赵立文看着被叼来的第二只鹿，不确定的说道。 兄妹俩就这样看着野狼把三只鹿都叼到树下，然后野狼拱了拱小狼狗，趴在地上露出自己的肚皮。 “这。。。是狼吧，怎么会狗子的撒娇。”赵岁岁看着野狼露出的肚皮，想到前世同事养的阿拉斯加。 “一般情况下，不饿的狼没必要攻击人。而且它面前有3只鹿都没有吃，估计不饿。”赵立文对狼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不过一般情况下，狼都会回避人类的活动，只要不闯入它们的领地就好。 野狼看着自己躺在地上露出自己的弱点，树上的两脚兽都无动于衷，只能重新站起来离开。 “快快快，它走了。”赵岁岁看着野狼离开，观察了好一会，准备再次离开。 “再等等，免得它又杀一个回马枪，狼都是狡猾的。”赵立文按住妹妹，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才让妹妹下树，“快走。” 兄妹俩麻溜的下树，把树下的3只鹿收进空间，飞快的往山下狂奔。 等野狼叼着一只野兔回来的时候，树下只剩下自家的崽子，两脚兽的气味已经消失。 兄妹俩一路狂奔到小山腰才停下来。 赵岁岁自己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气，吃点肉太不容易了。 赵立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不仅要自己跑，还要拉着妹妹。 “大哥，我觉得野狼像是要把小狼狗交给我们抚养的意思。”赵岁岁喘气顺了之后，把她的猜想说出来。 狼一般是群居动物，不过也有独行狼的存在。 赵岁岁看过一部纪录片，狼群讲究血统。 狼群是一夫一妻制，在狼群中只有地位最尊贵的狼才有繁衍后代的权利，头狼一旦发现有不是自己血统的小狼出生，就会立刻杀死小狼并吃入腹中。 其他的狼是没有繁衍自己后代权利，要想拥有繁育权力只能杀掉头狼或者离开狼群自己组建新的狼群，如果不离开现在的狼群，只能充当幼狼的保姆或者是进行捕猎任务。 估计小狼狗的血统不能让它生活在狼群里面，不过小狼狗明显才出生没多久，估计小狼狗的母亲已经死了，野狼是父亲没有奶水养活自己的崽子。 “先不管了，回家。”赵立文走到小溪边开始洗脸洗手，往自己的背篓里塞满柴，带着妹妹继续下山。 回到家后，院子里是赵立武在打水。 “大哥，岁岁，你们去哪里了？”赵立武放下手里的水桶，不是说天气热不想出门么。 “看书无聊就去捡柴了，你在做什么？”赵立文把背上的背篓放下来，问道。 “洗河虾，我还捉到了一条黑鱼。”赵立武指了指木桶里的黑鱼。 赵岁岁凑上去看，还挺大的，“要怎么吃？” “麻辣鱼？”赵立武原本想说酸菜鱼的，想到他们现在不在家属院没有酸菜，建议道。 “行，刚好黄豆芽也发好了，晚上吃。”赵立文点点头答应。 第265章 昏迷 中午，赵立文简单的做了虾煎蛋和杂菌汤。 赵岁岁吃饱喝足就躺下，上午的运动量太大，下午她不打算出门了。 再次醒来，是赵宝珠在自己的身边，还像模像样的给自己打扇。 “宝珠，你怎么来了？” “上午来找你不在，我跑去小山腰也没有找到你，不过找到了几串野葡萄，快起来吃吧。”赵宝珠放下蒲扇，把赵岁岁拉起来。 赵岁岁靠在赵宝珠的肩膀上不肯动，她还没有睡够。 赵宝珠想要抱起赵岁岁又扛不住她的重量，只能像哄堂妹一样哄着她。 大队长的二儿子结婚后生一个小孙女赵巧珠，昨天刚刚周岁，赵岁岁去看过。 “再不起来，晚上就睡不了。”赵宝珠用手给赵岁岁梳头，想着赵岁岁的头发可真顺滑，要多摸摸。 “我大哥和小哥呢？”赵岁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道。 “立文哥在隔壁教立明哥功课，立武哥被赵铁蛋叫走了。”赵宝珠把两人的去向告诉赵岁岁。 赵岁岁洗漱好之后，和赵宝珠一起坐在门槛上吃野葡萄。 “岁岁，我家也要盖这样的房子，到时候我的房间要和你的一样大。”赵宝珠看着赵岁岁的屋子，很是羡慕。 “什么时候盖？”赵岁岁点点头。 县里取消了青砖生产红砖后，产量大幅度的上升，她前几天上公社去打酱油的时候就发现红砖房多了几处。 连公社小学都把土坯房盖的屋子推倒重建，门卫室也换成了红砖房。 值得高兴的是跛子爷爷的小儿子找回来了，把跛子爷爷接到了隔壁市一起生活。 “要秋收后了，砖头还在排队。”赵宝珠把昨晚上听到她爷爷和爹说的话告诉赵岁岁，“还说什么知青要来咱们大队，没有地方给他们住，要把刀疤姑奶奶的屋子给知青住。” “知青？”赵岁岁有些意外，不过在大量知青下乡插队之前，确实有两批知青已经下乡过了。 第一批上山下乡知青是在1958年开始的，随后1962年第二批知青上山下乡，之后的1968年到1978年之间每年都有广大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前两批也叫着支边青年或者回乡青年。 现在是1962年，是第二批知青下乡的时间。 “就是知识青年。”赵宝珠解释道。 “有多少人？什么时候来？”赵岁岁想知道具体的数量。 “就3人，下个月就来。” “那不就是秋收的时候。”赵岁岁想着一来就参加繁重的劳动，城里来的小年轻支撑得了么。 两个小姐妹在唠嗑，就听到前院传来赵立宁的哭声。 “大坏蛋，你推奶，大坏蛋，我让爷爷打你。” “小兔崽子快滚开，耽误老子发财一会连你打。”赵立金一脚踢开脚边的赵立宁，坏心眼的把赵立宁的头往上柱子撞，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就是因为赵立宁，他奶才不喜欢自己的，老太婆果然最喜欢的儿子还是四叔。 赵薇薇在后院听到弟弟的哭声，跑到前院一看就是赵立金在按着自己弟弟的头，“你干什么，放开我弟弟。” “哼。”赵立金看到赵薇薇手里拿着扫把，便放开赵立宁，抱着木盒子离开。 赵岁岁打开前院的门看到的就是赵立金离开的背影，院子里只有赵薇薇姐弟俩。 “姐，奶躺在地上。”赵立宁抹了一把眼泪，拉着自家姐姐往堂屋走去。 赵岁岁一听不得了，也跟着一起去堂屋看看，路过二房的屋子时发现里面没有人，不知道她大哥去哪里了。 “奶，你醒醒。”赵薇薇进到堂屋就看到赵婆子躺在地上，上前掐了一把赵婆子的人中。 赵岁岁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地上有血迹，“地上有血！” “啊，那怎么办？”赵薇薇摸了一把赵婆子的后脑勺，手上都是血迹，手有些抖。 “是大坏蛋推的。”赵立宁哭着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 赵立金不知道怎么摸进堂屋，在赵婆子开柜子的时候突然闯出来抢东西，赵婆子不给就被赵立金一把推倒。 “我去叫人，宝珠你去帮我叫高大夫。”赵岁岁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去。 赵宝珠也知道事情紧急，跟着跑起来去高大夫家请人。 赵老头今年迷上了钓鱼，他们家盖房子的时候还送过两次鱼过来给工人加餐。 赵岁岁一路小跑，终于在一片草丛茂盛的地方找到了赵老头。 此时的赵老头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咕噜声响的很大声，是睡着了。 “爷爷，醒醒。”赵岁岁推了推赵老头。 “嗯，岁岁，找爷爷做什么？”赵老头浅眠，被赵岁岁一推就醒了。 “奶被赵立金推倒了，后脑勺出血，现在昏迷中。”赵岁岁把堂屋的事情告诉她爷爷。 “什么？”赵老头蹭的站起来，稍稍的闪到了刚好没多久的腰，不过他也顾不上自己的了，撑着腰往高大夫家里赶。 赵岁岁把赵老头的鱼竿和凳子鱼篓这些带上，跟着在赵老头后面，“宝珠已经去请高大夫了” 赵老头听到后，脚步一转往家里快步走。 赵岁岁赶到家里的时候，高大夫已经在堂屋给赵婆子诊治了，头和手都被扎了银针。 “等会不醒的话，要送去县医院。”高大夫给赵婆子扎完针，又开始把脉。 赵岁岁和赵宝珠站在门槛外，看着堂屋里的情况。 “岁岁，你看什么呢？”赵立文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妹妹站在堂屋的外，问道。 “大哥，奶被赵立金推倒了，现在还没醒。”赵岁岁转身看到她大哥，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 赵立文听到又是赵立金做的孽，皱了皱眉头，“我进去看看。” 赵立金这边把木盒子上的锁头用石头砸掉，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的钱都是毛票，一张大黑十都没有，零零总总的一起才18块1毛8分，“两个老家伙怎么这么穷？” 赵广季从县城回来，手里提着一块肉，吹着口哨溜溜达达的，就看到在路边不远处的赵立金，心里很是看不上这个大侄子，招呼都懒得打，继续回家。 第266章 送医 赵广季回到家就看到他爹拄着拐杖在家门口站着，疑惑道，“爹，怎么又拄上拐杖了，腰又疼了？” 赵老头看着四儿子回来，连忙说道，“你娘被立金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推倒了，现在要送县里面，你快去牛棚那边借牛车。” “啊？哦。”赵广季一听急忙的转身往牛棚跑去。 牛棚那边，赵立文正在和看牛的赵秋水说话。 “立文。”赵广季叫住侄子。 “四叔，你来说。”赵立文看到赵广季，连忙把谈话的位置让出来。 赵秋水是42年出去逃荒的人，今年过年的时候才衣衫褴褛的回到富兴大队，家里的屋子早就倒了，大队长安排他在牛棚这边住，前段时间去市里看病才回来并不认识赵立文。 “秋水叔，你看我娘等着去县里看病。”赵广季掏出5毛钱递给赵秋水。 “明天这个时候还车，超过时间了就要补钱。”赵秋水收过钱，让赵广季自己去套车。 “立文，帮我拿着肉。”赵广季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猪肉没有放下。 很快，赵广季就把牛车就套好。 赵广季把牛车赶到家门口，赵广伯看到之后往牛车上铺上一层稻草，背起赵婆子就放在牛车上。 赵广伯知道他娘被儿子推倒之后，整个人都一脸苦相，只能拼命干活减轻负罪感。 “老大，你别去了，等我回来要看到立金那个畜生跪在堂屋。”赵老头坐上牛车，让四儿子赶车，看到二孙子要上车，开口道，“小文你也别去了。” 赵广伯只能期期艾艾的看着牛车离开，站了好久才慢慢的往自己家里走去。 赵岁岁站在门后面看着赵广伯，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家屋子。 这边，刘招娣从丈夫的嘴里知道了整个事情的过程，捂着自己的肚子，想着这个儿子是个不孝顺的，今年她也已经40岁了，这个孩子可能就是她最后一个孩子。她要留住自己肚子里的这个，要是个男孩就留下好好养大了伺候自己养老，是个女孩就丢掉，现在的情况是有儿子在，她不一定能生出来，已经4个月的肚子隐藏到现在。 “当家的，这个怎么办？”刘招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过两个月就藏不住了。 “得把立金支走，不然生下来也要时时的看着。”赵广伯已经放弃儿子了，咬了咬牙说道，“要是男孩还好，是个女孩我也认了，以后可以招赘。” 刘招娣动了动嘴巴，不过儿子肯定靠不住了，还不如培养肚子里的这个，“当时就应该要二丫招赘，现在咱们都可以享福了。” 刘招娣偷偷的去看过二女儿，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二女婿还是队里的拖拉机员。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了，两个女儿出嫁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上次她怀的就是个儿子，可惜被大儿子一把撞倒流产，5个月的男胎就这样没有了，现在她对儿子就是爱恨交加。 “大哥，娘用不用去县城？”赵岁岁想着这个年代婆婆生病一般都是儿媳妇去伺候。 “有大房和四房在呢，钱咱们家出，伺候应该不用吧。”赵立文在老赵家生活这么久，他奶最喜欢的儿媳妇就四房的余佳佳，最不喜欢的就是他娘，一直被偏爱的在这个时候不出力什么时候出力。 “大哥，赵立金18岁了吧。”赵岁岁想到赵立金这样算是故意伤人罪，要是赵婆子报公安的话，也能让他进去几年。 “不知道，就看奶能不能醒来了。”赵立文也觉得能让赵立金再进去也不错，可是他不知道赵立金在他奶那边还有没有分量。 “咱们可以偷偷的去报案，怎么样？”赵岁岁建议道，上次赵立金偷东西是因为年纪小惩罚轻。 有赵立金在，下次不知道是谁要送医院了。 “咱们不是事主，还是要等奶的消息才知道。”赵立文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准备去做晚饭。 赵岁岁正在洗豆芽的时候，赵立武就从外面回来了。 “岁岁，他们说奶被送去县里面了？” “嗯，被赵立金推倒磕到头了。”赵岁岁简单的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 赵立武听了之后，觉得很气愤，他小的时候他奶经常偏袒赵立金，每次他和赵立金有矛盾，他奶打的人总是他，“奶以前可疼赵立金了。”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现在奶不喜欢赵立金了。”赵岁岁摇了摇头，没想到赵立金去了一次农场没改造好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估计需要大事才能扭转赵立金的性子。 “岁岁，堂屋发生了什么？”陈秀禾回到富兴大队就听到杨翠花她们在说婆婆晕倒去县城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跑回家。 “就是赵立金抢奶的东西，奶不给，就被赵立金推倒，后脑勺都出血了。”赵岁岁又和她娘说了一遍堂屋发生的事情。 “真是造孽啊。”陈秀禾听过后看了时间，这个点去县城的班车早就出发了，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入厨房。 县医院这边，赵婆子被推进了手术室。 赵老头坐在门外的凳子上看着手术室的大门，过了好一会，赵广季才和工友借够钱，交了手术费就和赵老头一起坐在凳子上。 “爹，这事怎么办？”赵广季终于有时间静下来，把回去的时候在路边碰到赵立金的事情说出来，现在想想当时就应该上前去看赵立金在做什么才对。 “那个畜生是救不了了。”赵老头现在已经彻底放弃赵立金这个孙子，可是大儿子就一个儿子，老大媳妇肚子里是男是女也不清楚，万一老大没有儿子送终可怎么办。 “立金那小子不拖累大哥就不错了，还指望着能给大哥养老送终，哼。”赵广季丝毫不避讳对大侄子的厌恶，自从大侄子从农场回来后，整天和队里的二流子混在一起，都18岁了还靠着老子养活，还经常想欺负他家立宁。 余佳佳从山上下来后才知道堂屋的事情，在纠结要不要现在去县城，看了大房的方向还是往三房走去。 “三嫂，你看县城那边你有什么章程？”余佳佳想要去县城，可是自己一个人不敢上路。 “明一大早，我和你去，现在去也不安全。”陈秀禾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那行，明天我来叫你？”余佳佳看着陈秀禾，让她确定时间。 “太阳出来就出发。”陈秀禾想了想，说出一个大概的时间。 第267章 医疗费 “行。”余佳佳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交代女儿明天去大队部帮自己请假。 “娘，奶会死么？”赵立宁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娘。 “不知道，明天娘去县里看了才知道，你爹在奶身边呢。”余佳佳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儿子基本上都是婆婆在带，她也不愿意婆婆出事。 赵广伯这边，把富兴大队和公社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赵立金那个逆子，只能回家拿钱，提着煤油灯去大队长家借自行车去县城。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余佳佳就过来叫陈秀禾出门。 陈秀禾小声的应了一声，给小女儿盖上被子后下炕。 “娘，早点回来。”赵岁岁闭着眼睛说道。 “继续睡吧。”陈秀禾轻轻的拍了一会小女儿，让她继续睡。 等赵岁岁再次醒来的时候，炕上就她一个人。 前院传来了赵老头的声音，赵岁岁立刻打开窗户往前院看。 “爷爷，奶呢？” 赵老头拄着拐杖正准备踏进堂屋，看了赵岁岁一眼，“还在医院。” 说完，抬脚准备跨过门槛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赵岁岁立马下炕，打开前门的时候，赵老头已经自己站起来了。 “爷爷，你没事吧？”赵岁岁觉得赵老头现在挺脆弱的，不过老伴现在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能好过才怪。 前世她爷爷过世的时候，她奶奶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大半年才好一些，天天坐着发呆。 “没事，我坐会就好。”赵老头摇了摇头，艰难的走到炕上坐下，“人老了，不中用了。” 赵岁岁听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爷爷，你吃了么？” “我不饿，你去洗漱吧。”赵老头看着小孙女的头发就知道她才醒没多久。 赵岁岁回到自家屋子，餐桌上是一碗碴子粥和水煮蛋，小咸菜是昨天陈秀梅送来的，还有半碗。 赵立武打开院门进来，肩上扛着一大捆柴，“岁岁，爷和奶回来了么？” 赵岁岁正在喝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等嘴里的粥吞下才开口道，“只有爷爷一个人回来。” 吃完碴子粥，赵岁岁冲了一杯麦乳精端到堂屋，“爷爷，吃鸡蛋。” 赵岁岁把鸡蛋放在赵老头的手里，找来赵老头的杯子把麦乳精倒进去也一并放在赵老头的面前。 “等会吃，你去玩吧。”赵老头摇了摇头，他现在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我先回去了。”赵岁岁拿着自己的搪瓷缸子离开堂屋，出去的时候还看到赵薇薇端着一碗面疙瘩过来，两人相互点了点头便分开。 县医院这边，赵婆子已经离开手术室在病房观察。 到了中午人就清醒过来，看到她床前的大儿子，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老大，你以后要怎么办。” 在场的人都知道赵婆子的意思，赵婆子无意间知道大儿媳妇又怀上了，她生养了4个儿子，大儿媳的样子瞒不住她们这些过来人，有大孙子在，大儿媳妇能不能安全的生下孩子还是两说。 赵广伯沉默了很久，“娘，我打算给立金报名去西北农场支边。” “你想好了？”赵婆子定眼看着大儿子，想要他再说一次。 “想好了，忤逆长辈，推倒奶奶，这样的儿子我不要了。”赵广伯坚定道。 “那你带着户口本去报名吧。”赵婆子闭上眼睛，想到赵立金小时候从一个婴儿开始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大孙子养成这样。 陈秀禾才从余佳佳口里知道赵立金从农场回来后的一系列荒唐事，撞到自己娘亲流产只是其中的一件，“可能是在农场那边学坏了。” “估计是。”余佳佳想要远离赵立金，总觉得这个人早晚会闯出更大的祸事，最好是搬到县里面来，可是光靠丈夫一个人的供应粮，他们娘几个根本就不够吃。 妯娌俩在说着这1年大队里发生的事情，余佳佳还是想和陈秀禾打好关系，可是陈秀禾说话和和气气的，总感觉两人之间有一层阻挡无法突破。 “佳佳，三嫂，娘叫你们进去。”赵广季出门，把正在说话的妯娌叫进病房。 这次赵婆子的医疗费都由赵广伯这边承担一半的医疗费，毕竟是他儿子闯下来的祸，剩下的3个儿子平摊。 大房的家底，这几年被赵立金败得差不多，估计60块钱也是大房的大部分家当了。 陈秀禾不想闹，痛快的给了20块钱，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婆婆的偏心，读书多了才知道有时候糊涂一点就可以过得下去，20块钱对他们家来说不算什么。 赵婆子看到三儿媳妇直接了当的给钱，心里悬着的弦才放下来，要是闹起来医疗费就该大儿子一个人承担。 余佳佳有些意见，以为三房不会同意，没想到陈秀禾直接给钱，她也只能跟在后面给了。 赵婆子看着三儿媳妇没有闹，开口道，“老三家的回去吧，老四家的在这里照顾我就行。” 陈秀禾点点头，她和婆婆的关系一般般，余佳佳才是她喜欢的儿媳妇，“那娘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陈秀禾看着时间有些赶，给完钱就提着饭盒往汽车站跑，牛车早上的时候已经被孩子她爷爷赶回去了。 赵岁岁蹲在大松树下听八卦，准备到饭点的时候，人一个个的离开，看向公社的方向没有人回来，不知道县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脚边有蚂蚁搬家，估计准备要下雨了，赵岁岁跑回家去拿伞，准备去公社等人。 刚到院门口，赵立武就拿着雨伞出门。 “小哥，你去哪里？”赵岁岁看着自家小哥手里的两把竹柄油布雨伞。 “爷爷腰疼，准备下雨了，我去公社接人。”赵立武说完就要走开。 “我也去。” “别了，竹伞都漏雨了。”赵立武摆了摆手，他们家没有竹伞，这两把是堂屋那边的，长时间不用已经被虫子咬破洞，漏雨。 “好吧。”赵岁岁点点头。 厨房里是赵立文在贴饼子，锅里面炖着鱼。 赵老头一个人在家，午饭是赵薇薇做的送过去，晚饭就到他们家了。 大房的刘招娣就跟没事人一样，自己儿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事连个面都不出。 “岁岁，把鱼汤和玉米饼端到堂屋。”赵立文看到妹妹进来，使唤她去送饭，自己接着贴玉米饼。 之前借食堂的大铁锅已经还回去了，现在他们家用的是自己带回来的小铁锅，帖饼就需要贴两次才够吃。 赵岁岁把饭菜放到炕桌上让赵老头趁热吃便离开堂屋。 回到自家屋子后，豆大的雨滴就从天空掉下，很快就变成倾盆大雨。 公社的汽车站这边，陈秀禾刚踏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 第268章 讨奶 “这雨要下挺久的。”下班的售票员站在陈秀禾的身边望向天空，灰蒙蒙的，抿了抿嘴巴。 陈秀禾远远的就看到有人打着伞靠近，等来人跑近才发现是自家的小儿子，“小武，快进来躲躲，这么大的雨，怎么还出门了。” 赵立武把竹伞交给他娘，抹了一把头发上的雨水再甩了甩头，“我出来的时候没下雨，谁知道雨会下得这么大，幸好岁岁没有跟过来。” “咱们等雨小了再回去。”陈秀禾看着小儿子上衣都湿了一大半，“要穿娘的衣服么？” 陈秀禾原本以为要在县里面照顾婆婆，带了一身换洗的衣服，没想到婆婆居然放自己回来，估计害怕她闹医疗费的事情。 赵立武摇了摇头，“不要，也不冷。” 赵岁岁躺在屋檐下的摇椅上看着外面的雨，不知道那两把伞能不能挡得住。 “我去看看，岁岁你在家里等着。”赵立文穿上蓑衣，手里也拿着一件，顶着竹帽子就出门。 就在赵岁岁看书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陈秀禾带着两个儿子回到家里。 陈秀禾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去堂屋把赵婆子醒了的事情告诉赵老头。 “醒了啊，醒了好。”赵老头卡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爹，你先吃饭吧。”陈秀禾摸了摸炕桌上的鱼汤，还是温了就没有拿回去热。 “行，你也去吃吧。”赵老头点点头，心里悬着的心放下来，肚子就开始叫了。 赵岁岁靠在堂屋的门边看着，觉得她爷爷有老年痴呆的征兆，不过应该不严重，人老了都有人这方面的问题，也有的老头老太太80岁了还比年轻人精。 “看什么，回去吃饭了。”陈秀禾转过身子就发现小女儿，把她带回自家屋子。 过了3天，赵婆子觉得在医院要花钱死活闹着要出院，医生建议是观察一周，赵广季拗不过自家老娘，只能背着她坐车回家。 赵广伯这边找了3天都没有发现儿子的踪迹，心里很是忐忑，以前儿子出门最多也就2天回来，这次都快4天了。 纠结了很久，还是去到了派出所报案儿子失踪了。 赵立金此时正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要是刘招娣在的话都认不出来。 “老大，这个人怎么处理？”刀疤大汉踢了踢脚边的赵立金，看向为首的人。 “打断一只腿，把他卖了。刚好有户人家要买种子，在大山里也跑不了，想来也不会把咱们的秘密传出去，还能赚点小钱。”为首的人吸了一口烟，吐出来一大片二手烟。 赵老头看着老妻心疼住院费提前回来，心里真是又气又心疼，“100多块钱都花了，还差你那几天住院费？” “我好了，用不着躺那么久。”赵婆子梗着脖子反驳，嘴里咬着暄软的大白馒头。 “你说说，要是还。。。”赵老头没把话说完。 赵岁岁也同意赵老头的意思，大头都花了，没确定完全好全就出院，万一是省小钱花大钱怎么办，他们家都这次出了20块钱医疗费，没得等会要白花了。 “爹，医生说小心点就没事。”赵广季在一旁做和事佬，他也同意自家老爹的话，架不住老娘的强硬，还是回来了。 公社的派出所找了1天，还是没有一点音讯，不过却摸到了一丝和人口贩卖的线索，刘所长不敢耽搁，立刻骑着自行车往县城公安局汇报。 赵广伯一脸颓废的进来，找不到儿子的愤怒现在变成了担心，刚才派出所那边给的消息是可能被卖到其他地方去了。他是打算放弃儿子，可也不想儿子杳无音讯。 赵老头听到大儿子说的话，沉默了很久，“你媳妇那里？” “一切正常。”赵广伯压下心里的苦涩，回答道。 “那也要小心，年纪大了。”赵老头看着不说话的老妻，嘱咐道。 陈秀禾听着心里没有一点波澜，仿佛赵立金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而此时的赵立金被装在一个木箱子里面在船上漂，周围都是他听不懂的方言，脚上的疼痛让他不停的哀嚎，可惜没有人搭理他。 公安追到码头的时候，船已经离开许久。 就这样，赵立金被拐的事情在富兴大队热闹了2天就没有人再提起他，取而代之的是刘招娣怀孕的消息。 “没想到外孙都会打酱油了，刘招娣还能生。”杨翠花嗑着瓜子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人家刘招娣也就40岁，也没老到哪里去。” 刘招娣这边，儿子不见了，现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在肚子里的这个娃娃身上，每天都念念叨叨的儿子儿子。 赵岁岁有一次路过的时候就听到刘招娣摸着肚子一口一个儿子的说话，孩子没有出生是男是女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到时候生个女娃娃出来就不知道刘招娣会不会发疯。 这天，赵岁岁和赵立文上山打猎。 才来到深山就发现野狼又叼着小狼狗出现在兄妹俩眼前，野狼放下小狼狗之后，又在兄妹俩面前躺下，露出自己的肚皮示弱。 “这野狼不会赖上咱们俩了吧。”赵岁岁举着弓弩威胁野狼不要靠近。 赵立文从空间里召唤出一个碗放在地上，倒入一些奶粉加水搅拌均匀后带着妹妹离开。 赵岁岁看着袋装奶粉，就知道他大哥又去黑市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等兄妹俩离开之后，野狼凑上去舔了舔碗里的奶粉，过了好一会把饿得哼唧的崽子放到碗边，用鼻子拱着小狼狗往碗边靠近。 小狼狗眼睛还是没有睁开，不过奶粉的味道让它本能的舔舐碗里的东西。 赵岁岁用望远镜观察，不知道野狼有没有族群，不过野狼想让他们帮奶崽子是肯定的了。 这头野狼有族群的话肯定不是头狼，所以小狼狗是不能生活在族群里。 要么是孤狼或者是狼群里的侍卫，不过是什么都不关他们俩的事情。 “走吧。”赵立文放下望远镜，他们是来打猎的，不是来研究野狼的。 “嗯。”赵岁岁没有想过要收养小狼狗，主要是她比较喜欢蠢萌的宠物，狼狗小时候可爱，长大了就是威猛型，不是她的菜。 第269章 录取 野狼看着自己的崽子肚子喝得鼓鼓的，叼起小狼狗的后颈跟在赵岁岁俩人身后。 赵岁岁这边刚刚打到一头野猪，就发现了野狼的靠近，直接用弓弩瞄准野狼。 野狼察觉的危险，立刻躺在地上露肚皮。 “大哥，这头野狼都成精了吧。”赵岁岁有些无奈的看着野狼。 “它是想让咱们领养小狼狗还是为了蹭奶？”赵立文想了想，野狼的目的无非就是这两个。 “不知道，只要不打扰我们就成。”赵岁岁放上一支新的箭，瞄准下一个目标便开始发射。 野狼看着赵岁岁的样子，把小狼狗放在赵岁岁所在的树下便离开。 “野狼走了。”赵立文用望远镜跟着野狼，发现它丢下小狼狗往深山里奔去。 “它这是去干什么？”赵岁岁也用望远镜追踪野狼，直到看不见为止。 赵立文不再关注，确定下面没有危险后招呼妹妹离开。 “走吧，咱们去打鹿。”赵立文爬下树，走到妹妹的树下拎起小狼狗的后颈观察。 小狼狗睁开眼睛看了赵立文一眼又继续关上，舌头还伸出来舔了舔赵立文的手指。 赵立文顿时一个激灵，把小狼狗放下，用野草搓着被小狼狗舔舐过的地方，他有点小洁癖。 “大哥，你空间里有水吧。”赵岁岁跳下树，看着自家大哥的样子，提醒道。 赵立文才缓过来，把水从空间里召唤出来洗手。 赵岁岁把刚才打到的两头野猪收进空间，走回来看着地上的小狼狗，“野狼还会回来吧。” 话音一落，草丛中就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赵岁岁用弓弩对准声音来源的方向，没过一会就发现是野狼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只小鹿。 野狼把小鹿放在赵岁岁面前，用嘴巴拱了拱便往后退然后跑开，很快又叼着碗回来放下。 “这是要用小鹿换奶？”赵岁岁想了想说出来。 “估计是。”赵立文摸了摸小狼狗的肚子，已经吃饱了，不需要再喂，可能是要换晚上的奶。 野狼看着两脚兽没有动作，用嘴巴拱了拱地上的小鹿，又叼起碗放到赵立文的脚边。 赵立文想着放在碗里容易撒出来，给野狼换了小盆，往里面倒了奶粉和水搅拌均匀。 野狼很有人性化的点了点头，左前脚搭在小鹿上后，叼起小盆就离开。 赵立文把小鹿收进空间后，和妹妹在原地等了一会，野狼再次出现叼走小狼狗，一副钱货两讫的样子。 “走吧，下午要去买几包奶粉和奶瓶备着，这个生意能做大半个月。”赵立文拍了拍手，往鹿群的方向走去。 时间到了8月中旬，赵立文按照时间去公社等电话。 赵广叔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去到第二中学帮大儿子领录取通知书。 教导主任核对了户口本和赵广叔的军官证，“赵立文是你儿子？” “对，是我的大儿子。”赵广叔点点头。 教导主任把一个信封找出来交给赵广叔，“恭喜了。” 赵广叔擦了擦手心的汗水，接过信封后准备离开。 “赵同志，留步。”教导主任叫住赵广叔，“那个，麻烦您告诉我们学校赵立文同学被哪一所大学录取了。” 教导主任知道赵立文填的都是军校，有些惋惜，以赵立文的成绩上华大是没有问题的，虽说华军大也是数一数二的学校，和华大相比名气上还是差了一些，当时就连校长都去做了赵立文的工作，希望赵立文能改变第一志愿。 被赵立文一句在那个学校都可以很好的报效国家挡回来。 赵广叔想着自己回去也是拆开，便直接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拆开信封，赵立文录取通知书就是华军大发的。 教导主任也看到了录取通知书上的学校，在笔记本上登记了下来。 等赵广叔回到家属院后，在传达室给中谷公社那边的邮局拨去电话，等了好一会才转接成功。 赵立文听到他爹的话，就算是有把握也还是忍不住的兴奋，两人说了一些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 赵广叔听到赵立金的事情，顿了顿，没有说什么，简单的和媳妇儿和孩子们交代了几句话就挂断电话。 赵岁岁在一旁也听到了她爹的话，“恭喜大哥。” 赵立武和陈秀禾也跟着祝贺。 “小文，今晚想吃什么，娘给你做。”陈秀禾高兴得不行，大手一挥带着大儿子往供销社走去，“小文，想买什么娘都给你买了。” “娘，我想要工业票。”赵立文摇了摇头，供销社的东西都没有他想要的。 “行，咱们家的工业票都给你了。”陈秀禾也知道大儿子的物欲低，立刻把家里的现有工业票都奖励给大儿子，“娘给买块手表吧，以后去学校了可以用来看时间。” 陈秀禾想到大儿子不知道哪里得的手表，表带也没有只有一个表盘只能用绳子串着用。 “那我去京都的时候再买吧，那边的表多一些。”赵立文想到了空间里被卸下来的表带，他已经拆过他爹的手表，内部结构和妹妹给的差不多，到时候他直接套上表带就可以用了。 “那行，娘给你钱。”陈秀禾点点头，心情还是还是很激动，想要做点什么事情来缓解缓解才行。 “娘，我想吃牛皮糖和桃酥。”赵岁岁看着她娘的样子，主动给她找事情做。 “行，还有什么？”陈秀禾点点头，从包里掏出钱票。 “鸡蛋糕吧，卫民喜欢吃。”赵岁岁想了想，他们肯定是要去姥爷家报喜的。 “行，同志给我来1斤牛皮糖2斤桃酥2斤鸡蛋糕。”陈秀禾把需求告诉售货员，想到了富兴大队的人，又开口道，“再来3斤水果糖。” 中午，陈秀禾做了红烧肉，给堂屋和四房都送了一碗。 余佳佳看着赵岁岁端过来的红烧肉有些愣住，太阳没从西北升起吧，三房居然给他们家送吃的了。 很快，余佳佳就知道了原因。 堂屋那边赵老头的大笑声传来，赵立宁去问了才知道是赵立文考上大学，难怪三房平白无故的送肉吃，原来是这样。 堂屋里，赵老头满面红光的看着二孙子，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我去告诉你几个太爷爷他们。” 赵婆子听到后，觉得红烧肉都不吸引她了，也跟一起出门找老姐妹炫耀。 第270章 烤鸭子 吃过午饭，赵岁岁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跑到院子里开门，门外是大队长。 “八爷爷，我大哥在里面。”赵岁岁让开位置让大队长进来，准备关上门的时候又想到等会估计还会有人上门，便直接打开，用石头顶住两边的门。 一个午饭的时间，赵立文考上大学的事情就传遍了富兴大队。 陆陆续续的有人上门，陈秀禾给上门的人都抓了一把水果糖分享喜悦。 家里人来人往的，赵岁岁哪都没有去，就在门口发糖和送客了。 直到下午上工的锣声响起，他们家的人才慢慢散去。 就在赵岁岁准备关门的时候，陈满仓赶着牛车带着陈姥爷来到他们家。 这可真是难得，赵岁岁记得她大哥曾经说过，姥爷就来过他们家2次，分别是她娘出嫁前和她出生的时候来过，这次就是第三次了，果然大学生得魅力就是不一样。 “姥爷，舅舅，我大哥在屋子里。” “哎。”陈姥爷下车，背着手就往里面走。 赵岁岁往院子里叫了一声她小哥出来搬木窗和木门，便要上前帮舅舅一起搬。 “让小武来就好了，岁岁你搬不动。”陈满仓让外甥女靠边，他这次用的木材比较重，也是他能找到最好的木材了。 等赵岁岁进屋子的时候，就听到陈姥爷说要不要办酒席。 “不用了姥爷，请客多费粮食啊。”赵立文觉得没有必要。 前院，赵老头把赵立文上面的几个太爷爷都叫到家里面来，让赵立文去堂屋。 赵立文带着姥爷一起过去，原本还想要带着妹妹，不过被妹妹躲过去。 “我要去帮舅舅装门窗。”赵岁岁想到几位太爷爷的样子，直接跑到后院去。 陈满仓和赵立武正在安窗户，赵岁岁在一旁帮忙递工具。 就在这时候，旺财从他们家院子外路过，发出了一阵吼叫声，赵岁岁想起来深山里的野狼父子，小狼狗现在肯定在饿肚子，“我去找宝珠玩。” 小山腰再往上一点，野狼正在安抚哼哼唧唧的崽子，眼睛盯着赵岁岁和赵立文平时上山的路，想着两脚兽今天怎么不来了。 赵岁岁才来到小山腰就看到野狼在等她，野狼看到赵岁岁后叼起小狼狗往深山里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赵岁岁。 很快，一人一狼一狼狗就来到了一处小山洞。 赵岁岁把泡好的奶粉倒进野狼推过来的小盆里，野狼把小狼狗放下后边离开，估计是打猎去了。 赵岁岁蹲在小山洞外面看着小狗狼喝奶，到小家伙断奶的时候他们家也刚好回河县，时间刚刚好。 山洞很小，刚好够它们父子躺进去，最多再加一只狼。 看着山洞外面的抓痕，赵岁岁想着这个山洞估计是野狼徒爪挖的。 小狼狗把小盆里的奶粉喝了一半后，半个身子都扒着盆，一张狗脸上都是惬意，两只前爪子抱着奶盆不撒手。 赵岁岁另外给它留下一个装满奶粉的奶瓶，给它当宵夜喝。 野狼叼着一只野兔子回来放在赵岁岁面前，便回到山洞里圈着自家的崽子。 赵岁岁把野兔子收进空间，溜溜达达的下山。 今天休息，不打猎。 到了河边，就看到一群男孩子在追赶1只野鸭子。 赵岁岁弯腰捡起两块石头，嗖的把飞在半空中的野鸭子打下来。 赵柱子顺着石头的方向看过来，惊喜道，“岁岁，是你丢的石头么？” “是我。”赵岁岁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岁岁，你别走啊，我们去山里烤鸭子吃，一起去吧。”赵柱子发出邀请。 赵岁岁还真没有吃过烤的野鸭子，看着赵柱子一伙人，在犹豫要不要一起去。 其他人看着赵岁岁犹豫，心里的也在想就1只野鸭子，赵岁岁是不是要带走，鸭子虽说是他们发现的，打下鸭子的人却是赵岁岁，富兴大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打到就是谁的。 “我不。。。我可以带着宝珠一起去么？”赵岁岁原本想要拒绝，看到赵宝珠走过来改口道。 “可以。”众人纷纷点头，野鸭子是赵岁岁打的，多带一个人他们可以接受。 赵岁岁看到他们同意，朝着不远处的赵宝珠招招手，“宝珠，咱们去烤鸭子吃吧。” 赵宝珠听到有肉吃，立马屁颠颠的跑过来，“哪里来的野鸭子，岁岁，是你打的么？” “我们大家一起抓的。”赵岁岁摇了摇头，没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一行人来到了臭水塘上流的小溪，赵柱子轻车熟路的在一个小洞里翻出一个瓦罐，其他人捡柴的捡柴，搭火架子的搭火架子，熟练的程度看来平时没少来。 就连赵宝珠都知道要把火堆旁边的枯树枝和枯树叶清理出来，毕竟现在天气这么热，火烧山可不是开玩笑的。 “岁岁，你来烧火吧，这个最简单。”赵柱子往赵岁岁手里塞了一盒火柴。 “行。”赵岁岁找了几片枯树叶来引火。 等瓦罐架上就开始点火，他们要把鸭毛先拔掉才能开始烤。 1只鸭子一共6个人分吃，不多不少。 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上手把野鸭子的毛都拔干净，好在这次的鸭子毛好拔，除了头部的黑毛，整只鸭子都被处理的很好。 接下来就是串鸭子上架烤了，赵平安从竹林那边掰了几根拇指大小的竹竿，直接把野鸭子怼了个对穿，鸭头也被其他人带来的棉线绑住。 “柱子，你们是不是经常来？”赵岁岁看着几人熟悉的动作，问道。 “打到野鸡野鸭就会来，一个月能来一两次吧。”赵柱子想了想，回答道。 “那也不错了。”赵岁岁点点头。 “嘿嘿，要不是你带着我玩弹弓，我都打不中。”赵柱子用手臂擦了擦有些发痒的鼻子，开始转动竹竿让鸭子转动起来。 期间，有的人掏出盐巴，有的人掏出辣椒面，一股脑的往野鸭子上面撒。 烤的东西，味道就是不一样，光是盐巴和辣椒面就已经很香了。 赵岁岁开始掏兜，从空间里拿出一包孜然粉，“撒上这个孜然粉，会更加香。” “孜然是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纷纷看着赵岁岁。 “这个我知道，赵二赖有一次烤鸡的时候我路过看到赵二赖放过。”赵平安把上次在山里碰上赵二赖的事情说出来。 赵平安这么说，其他人都同意赵岁岁撒孜然。 正当6人围着烤鸭子咽口水的时候，一道声音从树林里传来。 “好香啊，肯定有人在烤肉，咱们去蹭一蹭。” 第271章 击退 赵岁岁看着来人，是赵二赖带着一个人一起出现，另外一个人赵岁岁不认识。 “宝珠，那个人是谁？” “隔壁大队的，名字我也不知道，经常和赵二赖一起。”赵宝珠小声的说道，身子挡住烤鸭子的。 不过挡住烤鸭子的身影，挡不住烤鸭子的香味。 赵二赖看到赵岁岁也在有些犹豫，不过烤鸭子的香味实在是太霸道了，在挨揍和吃烤鸭之间拉扯了一会，还是选择吃烤鸭子，“哟，你们本事可不小啊，居然能打到野鸭子。” “你走开，不然我。。。我打你。”赵柱子举着冒烟的竹竿指向赵二赖。 “你个小破孩，就凭一根什么也没用的竹竿就想威胁我，识相的赶紧把烤鸭子交出来。”赵二赖也不客气，开口就是要整只烤鸭子。 赵二赖和他的同伴都是20岁左右的青年，而且赵二赖常年混迹二流子堆里，打架是家常便饭，他们一群10岁左右的小娃娃对上实力有些不匹配。 看到面前的小屁孩都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赵二赖懒得浪费时间，直接上手去抢。 赵岁岁怎么可能看着大家辛辛苦苦烤的鸭子飞走，一把冲上去就用脑袋顶住赵二赖的胸口。 赵二赖没有防备，直接被赵岁岁撞倒在地上，想着赵岁岁不会像赵立武一样继承了赵广叔的大力气了吧。 “快来压住他。”赵岁岁直接踹了一脚赵二赖的三下路，招呼愣住的赵柱子动手。 赵柱子反应过来，带着人就上前按住赵二赖。 赵二赖的同伴看到他被压制住也没有上前解救，直接伸手就要去取架子上的烤鸭。 赵岁岁看到后，直接把手里的石头飞过去，打到赵二赖同伴的虎口上，趁着他捂住手缓解疼痛的时候，一脚踹到赵二赖同伴的膝关节处，迫使他单膝跪下。 “宝珠，去找藤蔓！”赵岁岁让赵宝珠去找藤蔓，自己继续压制赵二赖的同伴。 “哦，哦哦，好的。”赵宝珠回过神来，跑到灌木丛中扯出两条藤蔓，“给。” 赵岁岁把试图站起来的赵二赖同伴再一次踹倒，“快绑住他。” 两人配合着把赵二赖同伴手脚都绑起来，又去支援赵柱子他们。 此时的赵二赖被四个小男孩围着，两边都占不到便宜，赵平安脸上还有抓伤，一脸气愤的和赵二赖周旋。 赵二赖一开始就被赵岁岁打伤，胯下还疼得厉害，战斗力已经折损一半，同样也奈何不了4人。 赵岁岁找到赵柱子的弹弓开始搭弓，找了一个缝隙把石头发出去，打中赵二赖的右腿。 赵柱子趁着赵二赖吃痛，猛的趴上赵二赖的后背将赵二赖压倒。 “快快快，把手脚都绑起来。”赵宝珠递上藤蔓。 赵平安看着赵二赖同伴双手被反绑同时连接到脚上，也跟着绑了一个同款。 赵二赖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几个毛孩子的手下，便开始大骂，一边骂一边威胁人快帮他解绑。 “再满嘴喷粪，信不信我糊你一嘴泥！”赵岁岁踢了一脚赵二赖，恶狠狠的威胁道。 赵二赖还真的相信赵岁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立刻停止辱骂和威胁，讨好道，“岁岁，我知道错了，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帮我解开，我绝对不会追究他们。” “呸，岁岁也是你能叫的，叫姑奶奶！”赵平安也上前踢了一脚赵二赖，他脸上还火辣辣的。 “呃。。。对，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叫我姑奶奶。”赵岁岁和赵二赖在辈分上确实差2个辈分，她管赵二赖的爷爷叫哥。 “是是是，姑奶奶，求你放过我。”赵二赖疯狂点头，祈求的看着赵岁岁。 赵岁岁没有理会赵二赖，“不准说话，否则我就把你们俩晾在山里一整晚。” 这下赵二赖和赵二赖的同伴都不敢说话了，他们整天在外面瞎混惯了，一晚上不回家，家里人都不会想着出来找他们的。 看着两个在地上蠕动的强盗，众人心里还是痛快。 “被抢了好几次，这次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赵平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很是舒爽。 “多亏了岁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可以打败赵二赖。”赵柱子开始对着赵岁岁吹彩虹屁。 “越不反抗，赵二赖就越觉得你们好欺负，打输了不要紧，咱们是小孩子不丢人。”赵岁岁鼓励众人道。 几人被赵岁岁说的话愣住，最后赵平安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大家相视一笑。 “咱们吃烤鸭子吧，有一面有点糊了。”赵柱子回到火堆旁边，把架子上的烤鸭子拿下来。 “对对对，烤鸭子可以吃了。”赵平安把洗干净的大叶子铺在地上，开始分烤鸭。 赵柱子知道赵岁岁喜欢干净，他自己也养成了吃东西前洗手的习惯，洗好手之后，掰下一只鸭腿递给赵岁岁，“岁岁，你吃鸭腿。” “谢谢。”赵岁岁没有推辞，接过鸭腿并没有吃。 还有一个鸭腿就给了在场的另外一个女孩，赵宝珠接过鸭腿，也和赵岁岁一样拿在手上。 等所有人手上都有鸭肉的时候，大家一起开始吃肉。 “好吃，加了孜然的烤鸭子更加好吃了。”赵柱子啃着鸭翅膀，吃得满嘴流油。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确实好吃多了。” “那这包孜然粉就送给你们了，下次你们烤肉的时候也可以加上。”赵岁岁把兜里的一包孜然粉递给赵柱子，陆鸣送了她很多。 赵柱子也没有和赵岁岁客气，接过来就揣进兜里。 赵岁岁吃过一只鸭腿之后就不吃了，赵宝珠也表示她不用，剩下的鸭肉都被4个男孩子刮分。 赵二赖和他的同伴看着6个小屁孩在他们面前大快朵颐，喉咙里都是口水。 等他们吃完后，赵二赖才开口道，“姑奶奶，可以放开我们了吧。” 赵岁岁看着吃饱喝足的几人，他们兜里装着石头手里也拿着，便上前解开赵二赖两人的藤蔓。 赵二赖得到自由后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赵岁岁，下一秒直接变脸要抓人。 赵岁岁也做了防备，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对付赵二赖，赵二赖就被赵宝珠一石头击中胸口，她立刻蹲下身子远离。 赵柱子带着人一直往赵二赖二人身上扔石头，把赵二赖二人打得节节败退，不停的躲避石头的攻击。 直到自己浑身酸痛又占不到便宜之后，赵二赖放下一句话狠话便跑开，“这次就算了，下次让我逮到非剥了你们的皮。” “好耶，原来赵二赖也不是那么难打败的啊。”赵柱子看到赵二赖跑走，欢呼一声。 第272章 领养 “下次再碰上赵二赖抢东西，就和他干到到底。”赵平安吸了吸鼻子，打输了东西会被抢，打赢了东西就会被留下，总比眼睁睁的看着烤鸭子飞了的好。 “咱们人多，可以用小石头砸，打不赢还是要跑的。”赵岁岁也跟着点头。 众人把战场收拾好后，便下山回家。 路上还碰到了赵铁蛋他们，赵铁蛋手里提着两只牛蛙，看来是山上烤牛蛙吃的。 “岁岁，你们去哪里了？”赵铁蛋闻到肉香，猛地吸了一口。 “去烤鸭子吃了。”赵岁岁也没有隐瞒，富兴大队的男孩子们都会自己找肉吃，除了赵柱子和赵铁蛋的团队，她还碰上过4个小团体。 “就你们6个人？”赵嘉兴忍不住开口道，语气中带着羡慕，看着手里的两只牛蛙，他们小队一共5个人，只抓到了6只牛蛙。 “嗯，你们去烤吧，时间也不晚了。”赵岁岁点点头，继续往山下走。 “赵二赖刚才下山有些狼狈，不会是你们打的吧？”赵铁蛋冲着赵岁岁的背影问道。 不等赵岁岁回答，赵平安他们就把刚才他们两次大战赵二赖的事情说出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赵铁蛋他们也能听懂，没想到他们6个小孩就打败了两个大人。 赵铁蛋比赵二赖小5岁，从小就被赵二赖抢东西，直到赵立武加入他的小团队后情况才有所好转，不过赵立武随军后，赵二赖又开始来抢他们的东西，不过他们也不是以前的小娃娃了，大部分情况都能抢回来。 等赵岁岁回到家后，陈满仓已经安装好门窗，在屋檐下和她娘说话。 “岁岁回来了，去给你屋子的炕点一把柴，明天就可以住进去了。”陈满仓看到外甥女回来，让她去热炕。 “嗯。”赵岁岁点点头，走进自己的房间，炕下已经搭好了柴架子，她把火柴点燃后，看了一会就出去。 夏天也只有新房热炕的时候会烧炕，否则也太热了。 “去哪了？”陈秀禾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小女儿，隐约的闻到烤肉和汗水交叉在一起的味道。 “去烤鸭子吃了，还把赵二赖打了2顿。”赵岁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娘。 赵立武在一旁听着赵二赖居然敢抢妹妹的东西，紧了紧拳头，“我出去一趟。” 赵岁岁看着她小哥的背影，不知道她小哥是去找赵二赖的麻烦，继续坐在她娘身边蹭扇子。 眼看太阳准备落山，就在陈秀禾在考虑做多少饭的时候，堂屋的人才离开。 赵立文和陈姥爷也回到三房的屋子。 “爹，吃了饭再回去吧。”陈秀禾说完，没等她爹同意就起身往厨房走去。 陈姥爷想了想，还是留下来吃饭。 赵岁岁跑到厨房帮忙烧锅，今晚上吃的是拌面，酱就是用舅舅送来的肉做的，“娘，切青瓜一起进去拌吧。” 陈秀禾原本要切胡萝卜丝的，听了小女儿的话，又找出一条青瓜，“两个一起放。” 吃饱喝足，陈满仓带着陈姥爷赶着牛车回家。 赵立文把刚才堂屋的事情说出来，说是族里要给自己办席面，费用都走公费，赵立文怎么拒绝都没有用，只能答应下来。 赵立文是赵氏一族几十年来第一个大学生，要是放在封建社会就是举人，多难得啊，几个太爷说得红光满面的，赵立文没办法，只能点头。 民国的时候，祠堂已经被砸了。 解放的时候，祠堂又被重新修葺，富兴大队都是赵氏一族的族人，大队长也是族长，每年族里都会收些粮食和钱充作族费。 陈秀禾想着要请整个大队的人，她就不说自己出钱了，“到时候你们打点野味送过去。” 到了第二天，赵岁岁就搬到自己的房间睡觉，还能睡一周的时间他们就要回家属院。 这天，赵立文有事出门，和野狼父子交易的事情就落在了赵岁岁身上。 看着眼前蹭着自己裤脚的小狼狗，赵岁岁觉得它准备可以断奶了。 陪着小狼狗玩了一会，野狼叼着一只鹿回来放在赵岁岁的面前。 赵岁岁把鹿收进空间后，准备离开，却被野狼拦住。 野狼把小狼狗叼起来，蹭了蹭两脚兽的手，想让两脚兽把自家崽子带走。 “要我领养小灰？”赵岁岁有些迟疑的问道，小灰是她给小狼狗取的名字。 野狼也就是大灰，叼着小狼狗，很有人性化的点了点头，又把嘴里的小狼狗往两脚兽的怀里怼。 “我。。。我可以给小灰找一份工作，怎么样？”赵岁岁还是喜欢蠢萌的狗子，小灰长大了明显是霸气的那一类，自己不是很喜欢，不过可以带回家属院，让小灰参加军犬的选拔，要是小灰没有通过选拔那她就领养小灰。 野狼没有听明白，只是一个劲地要两脚兽把自家崽子带走，族群里的头狼已经开始怀疑它身上的味道，自家崽子不能在山里待着。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赵岁岁抱起小灰，挪动了几步看向大灰。 大灰上前用头推着两脚兽让她离开。 回到家里，陈秀禾看着小女儿手里的小狼狗，她可知道小女儿不喜欢旺财，每次旺财想要靠近小女儿都被她推开，“哪里来的？” “小山腰上捡的，可能是家里养不活丢掉的，娘，咱们带回家属院交给部队吧，小灰以后说不定能当军犬。”赵岁岁举了举手里的小狼狗。 小狼狗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野狼的智力，知道能决定它可不可以留下的人是对面的人，奶声奶气的哼唧了一声。 “这个主意不错，那就带回去吧。”陈秀禾点点头，她知道小女儿喜欢奶里奶气的萌物，在家里养几个月也不错。 赵立武抱过小灰，掂了掂，他不喜欢萌物，他喜欢霸气的。 赵立文想到小灰要在家里住，便跑去高大夫家配消毒和杀虫的药草。 小灰似乎是第一次洗澡，非常抗拒，好在小灰的个头小，再怎么挣扎也被赵立文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个遍，放在太阳底下晒太阳。 到了打猎的时候，赵岁岁也会带着小灰一起上山。 每次他们上山，大灰都会跟在他们后面，可是每当赵岁岁要把小灰递给大灰的时候，大灰又迅速的跑开。 “大灰只是舍不得，现在正在断舍离呢，过段时间可能就不会跟着我们了。”赵立文想到了狼会驱赶自己的孩子离开族群去外面闯荡，估计大灰也是这样想的。 “那行吧。”赵岁岁把小灰放进背篓里，继续往深山走去。 第273章 升学宴 族里给赵立文办的宴席就定在他们回家属院的前一天，这段时间他们还可以上山打猎。 看着空间里的肉，这些肉够吃好几年了。 兄妹俩停止了狩猎计划，鹿鸣山上的野物纷纷松了一口气，这个夏天它们经历了大半个月的担惊受怕。 等他们来到小山腰的时候，大灰叼着野兔子窜出来，啊呜一声后，绿幽幽的眼睛看着赵岁岁怀里的小狼狗，转身往深山里奔去。 “这是它们父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吧？”赵岁岁被野狼的父爱感动道。 “要是小灰选不上军犬，咱们回来的时候可以带着它。”赵立文摸了摸妹妹怀里抱着的小灰。 小灰舒服的蹭了蹭赵立文的手，把赵岁岁看得有些郁闷，有奶就是娘，才过去几天就忘记自家老父亲叼着它讨奶的事情了。 “你还指望一只才满月的小狗子有什么记忆不成。”赵立文把小狗子一般3个月左右开始形成记忆告诉妹妹。 “哼。”赵岁岁狠狠的蹂躏了一把小灰，继续下山。 小灰以为赵岁岁在和它闹着玩，狗头蹭了蹭赵岁岁的手，哼哼唧唧的讨奶。 “没了，你该断奶了，今天开始吃馒头。”赵岁岁拍了拍小灰的脑袋。 赵立文把大灰送的最后一只野兔收进空间，跟着一起下山。 陈秀禾看到大儿子从背篓里提出来的野兔子，想到了后天的升学宴，开口道，“兔子可以送到食堂那边去，小文，你们明天还去打兔子么？” 这次升学宴走的是公账，她听到队里有的人有意见。 赵岁岁听到后一顿，她空间里有野猪，不过不能拿出来，伤口是特制的箭头容易被发现。 赵立文想着打野兔多费劲，直接打野猪比较好，点点头，“我去借弓箭。” 赵白正听到赵立文要上山打猎，也没有多问什么就把弓箭借给他，以为他是去打野兔子的。 下午，赵立文带着弟弟妹妹一起上山。 赵立文这大半个月以来，对山里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很快就找到目标。 “小武，11点钟方向有一只。”赵立文发现一只野猪，把位置告诉弟弟。 赵立武拉弓瞄准后松手，箭头飞奔向野猪的脖子。 箭头是普通的箭头，没有赵立文特制的好，一箭命中不了要害的话，野猪还是可以逃跑的。 赵岁岁看着野猪要跑，放手让手里的箭头去拦截，箭头插进了野猪的左前腿。 赵立武也跟着补了一箭命中右前腿。 野猪接连被3箭射中，挣扎了一会便不动了。 赵岁岁这边又发现了一头落单的野猪，“要不要？” 原本他们只想打一头野猪的，没想到这头野猪自己送上门。 一头野猪和两头野猪对赵岁岁他们家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对于富兴大队的人来说区别就大了去了。 赵立文按照妹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顺便把周围的环境也检查一遍，点点头，“动手。” “我来。”赵立武把腰间挂着的箭头拿出来搭上弓弦上，瞄准了一会，一击命中野猪的脑袋，“可惜了，本来想要打眼睛的。” 赵岁岁看着不断挣扎的野猪，一时瞄不准野猪的眼睛，不过野猪挣扎的动静比较大，害怕引来野狼和其它野猪，直接放弃眼睛，也冲着野猪的头部射去。 好在赵岁岁发射的那一箭击中后，野猪就没有动静了。 “死了吧？”赵立武用望远镜观察，野猪的脚还在抽搐，不过动弹不了是真的了。 三人等了好一会，赵立文和赵立武才下树，“岁岁，你在上面看着。” “知道了。”赵岁岁驾着望远镜观察，主要是看野狼有没有闻到血腥味过来。 赵立武把野猪的血用泥巴糊住，放在提前编制好的草拖子上，拖着野猪往山下走。 赵岁岁在树上挂着，在寻找大灰的踪迹，可惜没有发现什么，要么是大灰躲起来了，要么就是大灰不在。 赵立武把野猪拖到小山腰藏起来，又跑回深山里拖另一只，“岁岁，快下来。” “马上。”赵岁岁解开腰上的麻绳开始往下爬。 赵立文看着两头野猪，也不算是全部让族里出钱办宴席了，“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叫白正叔上来。” 赵白正听着赵立文说的话，怀疑自己耳朵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们打了2头野猪，就在小山腰上，白正叔你找人把野猪扛下来吧。”赵立文再次重复道。 “哦哦，好的。”赵白正想到赵立武和赵岁岁的准头，没想到他们是去打野猪了。 野猪很快被抬下来，在山脚下忙活的人纷纷围观过来，山里的野猪都是队上的财产，他们能分野猪肉了。 听到野猪是赵立文兄妹三人打的，大伙对用族费给赵立文办升学宴的微词瞬间消失，办宴席的大头人家都给出了，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大队长看着两头野猪，心里也乐开了花，本来族里是打算杀一头队里养的猪做肉菜的，没想到现在省了。 赵立武和赵岁岁把弓箭还给赵白正，“箭头还插在野猪身上。” “没事，我自己拔箭头。”赵白正摆了摆手，“这野猪要放冰块来保存才行。” “我家还有冰块，去我家里拿。”大队长乐呵呵的说道。 1月份的时候，大家都担心夏天继续干旱，都继续往自己家的冰窖里囤冰块，因为下雨了用不上，有冰块的人家还是很多的。 到了升学宴的这一天，赵立文早早就去请姥爷一家过来。 虽说是赵氏一族的升学宴，主角的外家还是要请的。 升学宴定在了中午这一顿饭，陈秀禾原本想去帮忙的，被陈秀梅赶出厨房，“今天不用你，出去吧。” 有了两头野猪的加持，荤菜都是一半肉一半素菜。 赵老头乐呵呵的坐在主桌，满意的看着二孙子，看着看着就看到隔壁桌的四孙子和六孙女，想着过几年还能办一次，又看到四孙子旁边的三孙子，说不定明年也能办一次。 赵立文被长辈们挨个叫住说话，赵岁岁一边吃肉一边看她大哥脸都笑僵了，心里想着等她考上大学，肯定不办升学宴。 第274章 回程1 升学宴一过，他们家就要启程回家属院了。 赵宝珠拉着赵岁岁的手依依不舍。 “宝珠，我过年的时候还会回来的。”赵岁岁抱了一把赵宝珠，“行了，我上车了。” 赵岁岁上车的后，打开窗口朝着外面来送别的人挥挥手。 “岁岁，我们会打跑赵二赖的。”赵柱子握了握自己拳头。 “加油，你可以的。”赵岁岁点点头。 时间一到，开往县城的班车就启动了，他们一家踏上了回家属院的旅程。 赵立武还没有上火车就觉得累了，“火车怎么这样慢啊，要坐一整天。” 赵岁岁也十分怀念21世纪的高铁，600公里的路程，快的话2个小时多一点就能到，他们趟列车还要半夜停车让路。 “别嚎了，想想没有买到卧铺的人，他们比我们还辛苦。”赵立文点了点弟弟的脑袋，安抚笼子里的小灰。 这个年代的火车没有那么多的限制，有的人还把家里养的鸡也带上火车，他们带上一只小奶狗也没有什么问题。 来到火车站等车，被检票员告知他们这趟火车预估要晚点2个小时。 陈秀禾找了个角落把行李堆在地上坐下，因为3趟火车晚点，本来就不大的候车室挤满了人，凳子根本就不用想着有空位。 “娘，我去打水。”赵立文拿起水壶，挤开人群去打水。 赵岁岁坐在被褥上看着人挤人，想到了21世纪的春运。 “大妹子，能不能让我也坐一下，我站得脚酸。”一个妇女抱着孩子问向陈秀禾。 陈秀禾把自己的行李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出来。 杨娣看着陈秀禾让出的空位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赵岁岁拍屁股下的被褥，“我抱着孩子不方便，能不能。” 陈秀禾看着杨娣手的包裹，“那我帮你摆位置，你把手里的包裹放下。” 杨娣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一张脸就冷了下来，“不用了，我自己来。” 说完，就把怀里的儿子放下，翻出一张报纸垫在地上后才把包裹放上去，抱着儿子坐下来。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赵岁岁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女人怀里的小男孩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坐下来没一会就开始找事，时不时的用脚踢他们家的行李包，行李包是她爹淘汰下来的行军包。 赵岁岁一开始没有在意，小男孩就越来越过分，这是把他们家的行李包当擦鞋布了，“这位阿姨，能不能管管你家小孩，脚停不下来要不要给你找根绳子绑住。” 杨娣看到行军包上的泥印，没说什么，揽过自家儿子坐在另一边。 小男孩换了位置之后，接着用旁边人的包裹擦鞋。 可惜，这次提到铁板了，包裹的主人是个火爆脾气的，看到自己的包裹上的这一块那一块的泥印，顿时给了小孩的脚上来了一巴掌，“你娘教不会你，我来教。” 男人的巴掌力道挺重，小男孩一下子就被打疼了，开始嚎啕大哭。 赵岁岁看着男人像是正义使者一样，双眼亮亮的看着他。 杨娣哄了好一会儿子，才开始和男人掰扯，“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不就是不小心蹭上的么。” “那也太不小心了，鞋子都被蹭干净了你都装作没有发现，孩子被打就不装孙子了。”男人毫不客气的指出来。 “你。。。你打疼我儿子了，要赔钱！”杨娣被怼了一下，开始索要赔偿。 “行啊，去医院验伤，该赔多少医疗费就赔多少。”男人双手抱胸，一副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我的背包也被蹭坏了，你得赔。” “不用验伤，给10块钱就行。”杨娣自动忽略男人的索赔。 “不验伤我怎么知道你儿子是真受伤了还是你们母子为了敲诈装的。我这个背包可贵了，你先赔我20块钱，去了医院我再赔医疗费。”男人不为所动，继续要求杨娣赔钱。 “你。。。大家都来看看啊，有人欺负小孩了。”杨娣说不赢男人，便开始求援。 不过在这个人挤人的地方，大家站着都困难了，没有人愿意出声，都是看看就过了，事情是什么样的他们也都知道一些，小男孩是该给点教训。 杨娣求不到外援，只能愤恨的瞪着男人，把儿子放到另一边坐着。 赵岁岁看着小男孩又转移位置坐在她家这边，直接翘起一个二郎腿把脚对着小男孩，“我的脚也不长眼，谁碰到就踢谁。” 杨娣看了看，还是把儿子抱在怀里坐着。 陈秀禾点了点小女儿的脑袋，看向杨娣说道，“再故意用我家的行李擦鞋，就要赔我的行李包，不多10块钱就好。” 杨娣看了看赵岁岁旁边的军绿色背包，上面还有明显的脚印，也不敢说话了。 赵岁岁看着杨娣，又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赵立文打水回来后，就看到妹妹一副大爷的样子，“怎么了？” 赵岁岁挪了挪屁股，让自家大哥看看他的行李包上的脚印。 赵立文看着旁边生胖气的母子，哪里还不明白，“喝水么？” “不渴，不喝。”赵岁岁摇了摇头，看着候车室的大钟，时间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至少还要再等一个半小时，可能不止一个半小时。 果然，没一会检票处就传来喇叭声，他们要坐的那趟火车继续晚点晚点2个小时。 “得，又重新开始等2个小时。”赵岁岁靠在墙上闭着眼。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一脸老僧入定的样子，也不着急往站台的方向看了，车子到站自然会有检票员提醒他们，也学着小女儿坐定。 小男孩才安稳了一会，又开始作妖，不过他也知道两边的人都不好惹，便开始向前面的人伸腿，想要绊倒人家。 结果就是他自己悲剧，脚被路过的行人踩到。 “娘，我的脚好痛啊。”小男孩这次是真的被踩到了，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杨娣连忙抱起儿子，看向面前试图找到踩到她儿子脚的人，“你谁踩了我儿子，别走。” 被拉住的大娘一把手推开杨娣的手，凶巴巴的说道，“发什么狗疯呢，滚开。” 第275章 回程2 赵岁岁看着杨娣一个劲地扒拉人群，要找出踩到她儿子的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现在不应该是检查孩子有没有被踩伤么。 不过看着小男孩只是嚎哭，没有摸自己的脚，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小孩子的骨骼都比较软。 杨娣没有找到人，只能愤恨的坐下，“小宝啊，这里人多没素质，咱们别乱踢脚好不好？” “娘，我想吃糖。”小男孩抽抽噎噎的开口道。 “糖。。。糖吃完了，咱们吃馒头吧。”杨娣满脸歉意的说道，从挎包里找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2个馒头和几个窝窝头。 小男孩一把拍掉他娘递过来的馒头，“不要，我就要吃糖。” 被拍掉的馒头滚啊滚，滚到了人群中间，被来往的人你一脚我一脚的踩扁。 杨娣有心去捡，也抵不过人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馒头变黑变扁。 赵岁岁看在眼里，又是一个熊孩子和熊家长，还换做是她，直接给小男孩一个大比兜，浪费粮食可耻。 “我要吃糖，吃了糖脚就不疼了。”小男孩还在闹。 陈秀禾收到杨娣求助的目光，直接转头当作没看到。 两边的人都被自己得罪了，杨娣也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儿子离开。 他们一次所坐的火车一共晚点3个小时，原本8点半的火车，到了11点半才上车。 好在卧铺的位置人少，赵立文和赵立武打头阵，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包厢。 还是上中下的一列位置，陈秀禾把行李都塞到下铺的位置才坐下来休息。 没坐多久，餐车就推过来。 “有要吃饭的没有？”列车员的大喇叭声响彻整节车厢，一边推车一边报菜单。 “时间有点早，不过现在不买就要自己去餐厅那边买了，岁岁，你想吃什么？”陈秀禾看向小女儿。 “包子吧，回去那么久还没有吃过包子。”赵岁岁听到菜单里面有包子，火车上的包子一般都不用粮票。 “行，你们俩呢？”陈秀禾看向中铺和上铺的两个儿子。 “我吃包子。”赵立文也挺久没有吃了。 “我也吃包子。”赵立武也跟着说。 赵岁岁把小灰抱出笼子，嘱咐它不能乱跑，不过1个月大的小奶狗也走不远。 小灰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的往赵岁岁的怀里钻。 赵岁岁轻声的哄着它，不停的用手给它顺背安抚住。 “看你这样子，还能送小灰去当军犬么？”赵立文在上铺看着自家妹妹哄小灰，有些好笑，当小灰是奶娃娃呢。 “当然送去选拔啊，小灰可是做军犬的好苗子，到时候上阵杀敌什么的，说不定还能当个英雄军犬。”赵岁岁撑起小灰，让它胆子大一些，明明是只公狗，怎么这么胆小。 “别玩了，去洗手吃包子。”陈秀禾买完包子回来，让小女儿去洗手再吃东西。 赵岁岁把小灰放进竹笼里，去洗手。 回来的时候，赵立武正在喂小灰吃包子。 “小哥，小灰能吃么？”赵岁岁问道。 自从小灰来到他们家后，吃的都是馒头和蔬菜汤居多，偶尔赵岁岁给它开个小灶喂它喝碗麦乳精。 “只吃包子皮，应该可以吧，我看小灰哼哼唧唧的就喂它吃一小口。”赵立武喂了一小撮包子皮后就不再喂了。 赵岁岁吃了一个大包子之后就开始喂小灰吃馒头，谁知道小灰刚才尝过包子皮的味道后，拒绝吃馒头，“再不吃就晚饭的时候才能吃了啊，晚饭馒头可能都没有，要吃窝窝头。” 好在这个包厢现在就他们一家4人，否则小灰一路上都是要吃窝窝头的。 陈秀禾在一旁看着，要不是家里有聚宝盆，就算是小女儿养的狗子，她也舍不得给狗子吃馒头，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崽子。 小灰傲娇了一会，知道自己吃不到包子皮，便张开嘴巴吃馒头。 “算你识时务。”赵岁岁继续把馒头喂给小灰，直到它吃饱了才把馒头收起来。 到了下一个停车站的时候，他们这个车厢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人是3个青年，看到赵岁岁一家打了个招呼就躺下睡觉。 到了晚饭的时候才醒来，醒来就和赵立文唠上了。 “咱们的目的地一样。”上铺的青年郝峰乐呵呵的看着赵立文。 赵立文没费多少功夫就知道对面的3人是知青，都是农业大学毕业，这次是去到部队农场做技术指导的。 “我们是农场隔壁家属院的。”赵立文看着三个刚出社会的蠢萌青年，才说了一会话什么都套出来了，便告诉3人他们是军属的身份。 赵岁岁在喂窝窝头给小灰吃，小灰吃惯了细粮，哪里啃吃窝窝头这种粗粮，一边吃一边吐。 听到对面的人是大学生，应该不是什么嘴碎的人，便把馒头拿出来，“小灰，你吃完窝窝头，我就给你吃馒头。” 可惜小灰听不懂，舌头从竹笼里伸出来，要去够赵岁岁手里的馒头，它都闻到馒头味了。 郝峰看着赵岁岁手里的馒头，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觉得赵岁岁太宠一只狗子了，人都吃不上的细粮给狗子吃。 赵岁岁看着小灰不理解，把馒头收起来，等它吃完笼子里的窝窝头再说。 小灰不明白为什么不给自己吃馒头，肚子饿得只能把笼子里吐出来的窝窝头吃掉，吃完就趴在笼子里看着赵岁岁。 赵岁岁撕了几块馒头放进笼子，就没有再管小灰，拿起一本书就看起来。 到了半夜的时候，火车停下来让道。 赵岁岁醒来，去上厕所。 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发现列车员在查买了座票却钻到卧铺这里睡觉的人，要求对方补差价，对方也痛快的补了。 这个时候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卧铺，一般是公办人员或者军人才能买得到卧铺，其他人想要买卧铺要早早的去排队等放票或者走关系才能买得到。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就算是陈秀禾躺了一路骨头都躺酸了，下车后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骨头都响了一遍。 赵岁岁提着竹笼下车，一脸如释重负，“终于到了。” 第276章 男孩子 “嫂子，这里。”刘伟远远的就看到陈秀禾他们。 不过下车的人比较多，刘伟的声音被淹没在了人群中。 赵立文也在看着人群，他们今天回到市里的时间他爹知道的，怎么没有发现人。 “小文，这里。”刘伟看到赵立文在找人，朝着他招了招手。 赵立文看到刘伟后，也回应他招了招手，“娘，这边。” 陈秀禾牵着小女儿的手跟在大儿子的身后，小儿子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嫂子，团长临时有事，让我来接你们。”刘伟接过赵立武手里的行李，带着他们往外走。 赵岁岁在安抚下车后有些暴躁的小灰，一不小心就和对面的人撞上，竹笼也被撞到在地上。 小灰刚从竹笼里钻出来，竹笼就被路人踩扁，感受到危险的小灰迈着小短腿要靠近赵岁岁。 陈秀禾连忙拦住要踩上小灰的路人，“等等。” 被拦下的路人要推开陈秀禾，“让让，我赶时间。” 趁这个时间，赵岁岁赶紧弯腰把小灰抱起来，竹笼已经被路人踩扁，好在竹笼的任务已经完成。 幸好小灰机灵钻了出来，否则被踩伤的可能性非常大。 “走吧。”陈秀禾捡起地上的竹笼，牵着小女儿的手继续往前走。 刚才和赵岁岁撞在一起的人，早就跑没影了。 众人离开出站口后人流才少下来，刘伟看着赵岁岁怀里的像狗又像狼的灰毛球，询问道，“这是狼狗吧？” “嗯，它叫小灰，我在山里捡到的。”赵岁岁点点头，把小灰的正脸转向刘伟，露出小灰的牙齿。 小灰把脸扭回来，继续靠在赵岁岁的手臂上，刚才吓死宝宝了。 “嫂子，要先去吃饭还是直接回去？”刘伟问道。 “你饿了？那先去吃饭。”陈秀禾没想到来接人的是刘伟，他们在火车上吃了包子，剩下的几个是留给丈夫的。 “不饿。”刘伟刚说完，肚子就叫起来。 “客气什么，饿了就说，我以为来接人的是你们团长，就在火车上打包了几个包子，你是吃包子还是去国营饭店吃饭？”陈秀禾不赞同的看着刘伟。 “我吃包子就好。”刘伟也不知道火车晚点这么久，按照平时的时间，他们现在已经回到家属院了。 “行，还热着呢，火车准备到站的时候列车人员降价就买了一包，挺好吃的，大肉包子。”陈秀禾知道刘伟不好意思自己去国营饭店，把小半包包子递给刘伟，“小文，你能开车么？” “可以，上车吧。”赵立文点点头，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上去。 “不用，我吃的很快的。”刘伟想要上前换下赵立文。 陈秀禾拦住刘伟，“小刘，你吃你的，小文会开车。” 刘伟想着陈秀禾也不会拿整车人的生命开玩笑，不过还是忐忑的坐上副驾驶。 直到赵立文把车子开出了市区，刘伟才安心的开始吃包子，“不错啊，小文开得比团长还稳。” “这叫青出于蓝，我大哥开车是我爹教的。”赵立武开始吹他大哥的彩虹屁，到时候他学车很大概率是大哥教自己。 车子走到一半，就碰上了一辆和他们坐一样的军用吉普车停在路边。 前面的人看到他们的车子，招了招手。 赵立文把车子靠边停下来，前车的司机走过来看到驾驶位的人一愣，视线转移到副驾驶，“刘伟，你会修车么？” 刘伟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包子，开口道，“看过才知道，我只会修简单的问题。” 赵岁岁看着前方车辆旁边的三人，就是要去农场的知青三人组。 郝峰也看到了赵立文他们，上前打招呼，“下车的时候一转眼你们就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了。” “你们的车子怎么了？”赵立文推开门下车，走过去看。 “不知道，突然就发动不了了。”郝峰无奈的耸了耸肩。 吉普车的引擎盖被打开，刘伟在检查发动机，并没有发现车子有什么问题，检查了刹车的情况，问道，“刹车还是好的吧？” “刹车正常。” “那我拖着你们回去。”刘伟建议道。 “行。”说完，司机战士翻开工具箱把绳子找出来。 等两辆车子绑好之后，刘伟启动车子继续前进。 为了减轻后车的重量，赵立文兄妹三人和知青三人组换了位置，行李也堆到前车放着。 一路上都是龟速行驶，等车子到达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了。 时隔一个月，他们又回到了家属院。 房间很干净不用打扫，赵岁岁把她带回来的东西都整理好。 院子里的西瓜也照顾得不错，赵岁岁挨个拍了拍，都是可以马上吃的瓜。 “岁岁姐姐，你回来了。”陆蝉拿着饭盒出门，今天要去食堂打饭，便看到赵岁岁在院子里拍瓜。 赵岁岁朝着陆蝉握了握爪子，“嗯，牙牙好久不见啊。” 陆蝉跑到赵岁岁家的院子，一进门就被小灰吸引。 小灰刚到陌生的环境正在摸索中，冷不丁的闯进一个两脚兽，便冲着陆蝉发出奶声奶气的吼叫声。 杀伤力不大，萌值逆天。 “好可爱啊，岁岁姐姐，这个是你养的小狗崽么？”陆蝉没有被小灰奶萌的吼叫声吓到，反而捧起小灰就开始观察，“咦，怎么是个男孩子，太不可爱了。” 赵岁岁看着前一秒还在夸小灰可爱的陆蝉，下一秒就嫌弃小灰有些傻眼，“就因为小灰是公。。。男孩子？” “嗯，我不喜欢男孩子的狗崽，岁岁姐姐，我要去打饭了，晚上再来找你玩。”说完，陆蝉跑到水缸旁边洗了洗手，拿起放在秋千上的饭盒离开。 “噗呲。”陆鸣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赵岁岁一脸莫名的表情乐了，看到妹妹走远，便开口道，“牙牙她以前被狗子追过，那条狗是公的。” “。。。。。。” 赵岁岁：原来如此，感情是心里有阴影了，我说怎么陆蝉怎么这么善变。 晚上，赵广叔从营地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家里的烟囱在冒烟，撇下陆诚快步往家里赶。 陈秀禾刚放下汤盆，就看到丈夫进门，“回来了，去洗手吃饭吧。” 赵岁岁从厨房里把碗筷拿出来，“爹，吃饭了。” “马上。”赵广叔应了一声，媳妇儿和孩子们终于回来了。 第277章 吃瓜 回到家属院的第二天早上。 陈秀禾带着自家孩子往地里去拔草松土，1个月没有去看，就算有丈夫的打理，陈秀禾也要自己去看了才放心。 “秀禾回来了。”周丽琪今天农场轮休，便来自己家的地里收拾庄稼，看到陈秀禾带着人下地，问道。 “昨天回来的，嫂子，你家庄稼长得可真好，下个月肯定大丰收。”陈秀禾看着周丽琪家的玉米，长得确实比去年的好。 “你不知道吧，用了农场那边教的方法。”周丽琪把农场那边来了1个教授教他们种地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看着他们家的玉米地，确实比去年长得大，也比干旱前长得大。 陈秀禾从周丽琪的口中知道家属院一共有5个人考上了大学，看着周丽琪高兴的样子，便知道李奔也考上了，“奔子考上哪个学校？” 周丽琪就等着陈秀禾问她，“也不是什么好学校，就是广城大学。” “那也很厉害了。”陈秀禾捧场道。 “哪里有你家立文厉害，咱们家属院的孩子，就立文考上了京都的大学。听奔子的班主任说立文报考华大都可以，可惜去了华军大。”周丽琪看着正在拔草的赵立文，瞬间又看不爽自己儿子了，考了大学就不下地，看看人家赵立文，还不是该干嘛干嘛。 “小文想要参军，直接报华军大比较好。”陈秀禾乐呵呵的说道，只要能上大学就好，管它是华大还是华军大，再说了华军大也不是谁都能考得上的，华国最顶尖的军校。 两人相互吹捧了一下便开始干活，周丽琪还把她在农场学到的知识告诉陈秀禾。 收拾完地里后，赵岁岁提着篮子回家。 “岁岁，快来。”周倩倩在院子里挑香瓜，她听说赵岁岁回来还去她家找过人，不过院门是掩上的不在家。 赵岁岁推开周倩倩家的院门，“怎么了？” “挑瓜啊，这几个都熟了，你都拿回家吃吧。”周倩倩指了指被她挑出来的瓜。 赵岁岁也没有和她客气，她也很少吃到香瓜，把周倩倩说可以吃的香瓜都摘下来放在篮子里，“去我家，你也挑一个西瓜吃。” 赵岁岁回家的1个月，周倩倩想吃西瓜又不敢去赵岁岁家摘，主要是害怕赵广叔。 “好咧，我早就馋了。”周倩倩帮着赵岁岁一起提篮子。 回到家后，就发现王水花和韦美芬她们都在自家院子里。 几个女孩围着小灰想要上手去摸，却被小灰奶声奶气的吼叫声吓住。 小灰察觉的赵岁岁的气息，跌跌撞撞的往赵岁岁靠近，抱着两脚兽的脚就开始哼哼唧唧，似乎是在责怪两脚兽把它丢下。 “岁岁，这只狗崽子是什么狗啊，太可爱了。”王水花凑近，想要上手摸一摸。 赵岁岁抱起小灰，举到她们面前，“它叫小灰，是我在山上捡到的狼狗。” “我知道，狼狗就是狼和狗生的后代。”韦美芬抢答。 “对，小灰现在是1个半月大，陌生人靠近会很害怕的，等它适应了你们再摸，现在可以看。”赵岁岁把小灰放进它的小窝里。 “吃西瓜吧。”赵立武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出来，放在秋千旁的桌子上。 众小姐妹看着新鲜西瓜还有空气中甜丝丝的味道，纷纷伸手拿起西瓜开吃，一边吃一边和赵岁岁说着这个月家属院发生的事情。 听到家属院连着办了4次席面，赵岁岁看着他大哥的房间，里面是赵立文和陆鸣在捣鼓什么。 “岁岁，你家会办席面么？”周倩倩大刺刺的问道。 “不知道，我们大队给办了一场，整个大队的人都来吃席了。”赵岁岁摇了摇头。 “整个大队的人都来吃席？那得花多少钱和粮食啊。”韦美芬惊呼赵岁岁家的大手笔，就算是家属院办的4场席面也是一家出一个人去。 “是太爷爷他们一定要办，走的是族里的公费，不过我和哥哥们去山里打了两头野猪做肉菜。”赵岁岁把他们家席面的事情说出来。 “那还行，其它的也花不了多少，猪肉是大。。。你们去打野猪！”周倩倩说着说着就惊呼出来，看向赵岁岁再次确认道，“自己打？怎么打的？” “就用弓箭打的。”赵岁岁做了一个拉弓的动作。 在场的女生们纷纷咽了口口水，动作整齐一致。 郑月在院门外也听到了，没想到赵岁岁弹弓玩得好，拉弓也不错。 “诶，月月你来了，快来吃瓜，可甜了。”赵岁岁看向院门，发现了郑月郑星两姐妹，招呼她们进来吃瓜。 郑月带着妹妹进来，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香甜味，拿了一块递给妹妹，自己再拿起一块，一口咬下，“好吃。” 赵岁岁家的西瓜在家属院都挺有名的，开始赵广叔还会送几个出去，最近谁来讨要都不行，赵广叔说剩下的都是要等到他家小女儿回来吃的。 不过家属院现在每家都有西瓜子，打算来年的时候都再自家院子或者地里种上。 赵岁岁听说农场那边明年也会种，让他们家吃瓜之后把种子留下来到时候按照种子的价格收购。 “岁岁，你怎么打的野猪，告诉一下我们呗？”韦美芬对野猪的事情很是好奇。 “这个，就是爬上树，找到野猪，然后搭弓放箭野猪就这样到手了。”赵岁岁做过很多次，说得很简单。 可是对于眼前这帮小姐妹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爬树我会啊，可是野猪太危险，我娘都不会让我去山上，野猪凶残起来能顶死人，我们大队有个人就被野猪顶穿过肚子。”覃柳芳回忆起当时人从山上抬下来的场景，害怕的抱紧双臂。 “所以要会跑和爬树，还要学会观察，有危险的话要赶紧跑。”赵岁岁有些后悔说打野猪的事情，这对她来说确实简单，就算遇到危险她也能躲进空间，可是眼前的女生们可没有空间作弊，“这些都是我爹教的，我爹带着我们兄妹走过很多遍。” 赵岁岁开始把打野猪描绘得很危险很难，都是靠运气什么的，打猎主要是靠两个哥哥，把自己在里面的作用描绘得很低，相当于一个挂件的作用，让小姐们不要想得太简单。 小姐妹们叽叽喳喳的吃好了瓜，赶在午饭之前回家。 周倩倩也知道她现在不能当着众多小姐妹的面前摘瓜，也跟着一起回去。 赵岁岁家的瓜可不够这么多人分的。 第278章 求学路 等人都走后，赵岁岁开始收拾西瓜皮，便看到小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小窝里爬出来，蹲在墙角稀稀疏疏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近一看才发现小灰在啃西瓜皮，不知道是谁没有放好掉在地上被小灰叼到墙角的。 赵岁岁直接拎起小灰的后颈，“小灰，你还小，不能吃西瓜。” 小灰舔了舔自己的嘴巴，似乎在回味刚才的甘甜。 好在地上的西瓜皮没有多少被啃食的痕迹，准备把它放回小窝时，赵立文从房间里出来，“你不是要送它去参军么，现在不吃以后就吃不到了，给小灰吃一点吧。” “呃，好吧。”赵岁岁要送小灰去参军的念头还是没有变，挑了一块西瓜尖尖喂给小灰。 小灰没想到天降好运，就着两脚兽的手开始啃西瓜尖尖。 赵岁岁不知道为什么，在小灰的脸上看到了幸福冒泡的表情。 赵立文把西瓜皮收拾好放进鸡食盆里，母鸡纷纷过来叼食。 他们回家1个月，家里的鸡蛋赵广叔一个人消耗不完，都做成了变蛋。 先用碱面、食盐、干黄泥、生石灰加水和成泥状，然后把鸡蛋放进去裹满泥后放在锯末滚一圈，最后放进罐子里密封保存，大概一周左右就可以吃了。 这样做好的变蛋能保存小半年，变蛋和鸭蛋的做法差不多，鸡蛋做成的就叫变蛋，鸭蛋做成的就叫皮蛋。 中午他们家吃的就是变蛋，一个变蛋剥壳切开分作4瓣就是一盘简单的凉菜，也可以拌着黄瓜青瓜一起吃。 到了下午，赵岁岁在家里挑瓜，元盛就带着一队人来到他们家，看样子也是来吃西瓜的。 赵岁岁打了个招呼，挑了一个西瓜离开，没发现小灰也跟着她的脚后面一起出门。 小灰看着两脚兽走那么快，自己快跟不上的时候便开口叫住两脚兽。 赵岁岁听到小灰的叫声回过头来，就看到小灰被王耀祖拎起来。 “哪里来的小狗崽。”王耀祖拍了拍小灰的脑袋。 赵岁岁看着王耀祖的大手，担心王耀祖控制不好力道，“我的，小灰是我养的狗子。” 王耀祖看到赵岁岁，想了想还是把小灰放下，转身便离开。 “你说你，跟着我出门做什么，自己能走多远不清楚么，还不是要我抱。”赵岁岁空出一只手，把小灰抱起来。 周倩倩听到赵岁岁的声音，一溜烟的从家里跑出来，笑嘻嘻的抱起西瓜，“我来拿。” 这天晚上，赵广叔回家递给大儿子一张火车票。 赵立文接过，时间是后天出发的，“谢谢爹。” “到了京都，有什么急事可以找这个人，你林伯伯就住在华军大附近。”赵广叔把一张字条交给大儿子。 赵立文接过来一看，里面是姓名联系地址和电话。 赵广叔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转眼自己还不到35岁，儿子都要离开自己去读大学了，“到了学校好好学习，将来报效祖国。” “知道了。”赵立文点点头，报效祖国是一定的，并不影响他赚钱买四合院。 “明天我要出任务，就不送了你了。”赵广叔轻咳一声，把他要出任务的事情说出来。 陈秀禾听到后，叹了一口气，才回来没两天呢，不过又很快调整好状态，“我给你熬肉酱吧。” 她也是听江叶说的才知道，丈夫出任务一般都不会让家里人准备东西，部队会配好。难怪上次丈夫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行李都是干净的，除了军装脏得不行。 “这个可以。”赵广叔点点头，行军的时候来上一勺就很美味了。 半夜的时候，赵广叔摸黑起床，挨个房间看了自家孩子们后，悄悄的离开家里。 陈秀禾来不及失落，大儿子明天也要去学校报到，她要给大儿子准备好东西。 “娘，太多了，到时候在车上容易丢。”赵立文制止他娘再装一包东西的打算。 “又不用你提太久，上车的时候娘给你提上去，下车的时候你再自己提到学校就好了。”陈秀禾不管大儿子的阻拦，把刚才要带上的东西打包起来。 晚上的时候，陈秀禾给了大儿子200块钱，一条大黄鱼和五条小黄鱼，大黄鱼还是和于奶奶交易的时候得的。 “钱不够了记得打电话回来，娘给你寄过去。大黄鱼的话，你要是有办法，也买一处宅子，到时候你弟弟妹妹去京都也能有地方住。”陈秀禾知道小女儿说想要一处京都的宅子，他们家有的是黄金，能买就买了。 “够了，上大学学校都发钱票的。”赵立文想了想还是接过钱和黄金，他的小金库不少，不用她娘另外给钱也能去学校。 接下来就是陈秀禾一堆不放心的嘱咐了，以前在平高县的时候还能周末回来，现在隔得这么远，就算知道大儿子稳重，也忍不住唠叨。 赵立文也没有什么不耐烦，安安静静的听着。 陈秀禾一直说到家属院关总闸，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继续点灯接着唠。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岁岁，醒醒，你大哥今天要去赶火车了。”陈秀禾推了推小女儿，一把湿毛巾盖在小女儿头上强行唤醒。 “唔，我醒了。”赵岁岁把脸上的湿毛巾拿下来，开始穿衣服。 吃过早饭，一家人就推着自行车往家属院外走去，自行车上绑满了行李。 这次刘伟跟着赵广叔一起出任务去了，他们只能自己走路去县里，然后再从县里去市里。 好在赵立文坐的这趟列车是始发站，中午的时候才出发。 “谢谢啊。”陈秀禾冲着司机战士道谢。 他们刚出家属院大门没有多久就遇上一辆去县里的采购车，幸运的搭了一次顺风车。 下了军卡，陈秀禾就带着孩子们去汽车站买票。 赵岁岁手上提着一个小包，看着她娘和哥哥们收手里的包裹，要是没有空间的话，她也不愿意带这么多行李。 售票处，赵岁岁的身高还有商量的余地，售票员看着他们的军属身份让陈秀禾买了3张车票。 对此，赵岁岁有些难过有些高兴。 难过是因为自己的身高，高兴是不用买半票，省钱了。 第279章 蛋糕后续 到了火车站，陈秀禾打发小儿子去买3张月台票。 月台票也叫站台票，是接送乘客时进入火车站站台的票证，5分钱1张。 赵立武很快就买好月台票，一行人跟着人群往检票口走。 卧铺的位置人很少，一般在车头或者车尾。 “这边。”赵岁岁看了看车厢号和火车票，指了一个方向。 4人很快就找到了赵立文的车厢，正要进去就被列车员拦下，“有车票的可以进，月台票不能进。” 赵岁岁知道能不能进去看列车员允不允许，他们这次遇到的是不好说话的列车员。 “小文，你先进去，行李等会我从窗口塞进去给你。”陈秀禾没有和列车员掰扯，先让大儿子先上车。 好在卧铺的人比较少，赵立文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位置，这次他的位置是下铺，坐了几次火车还是第一次能躺在下铺。 陈秀禾敲了敲车窗，让大儿子打开。 赵立文把窗户打开，接过窗外塞进来的行李。 接下来又是陈秀禾一番唠叨，直到火车鸣笛才停下来。 看着远去的火车，陈秀禾紧了紧手，想到3年后小儿子和小女儿一样要离开她就忍不住落泪。 “娘，别哭啊。”赵岁岁看着她娘的眼泪，顿时有些无措。 “没事，娘一会就好。”陈秀禾抹了一把眼泪，直到站台上的人都散了才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离开。 出了火车站，陈秀禾一扫伤感，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一起去百货大楼买东西，来都来了，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 百货大楼门口，这还是今年第二次来这个地方，还是那么多人。 “岁岁，小武。” 赵岁岁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宋春妮带着郝礼和郝强。 陈秀禾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走过去打招呼。 “宋阿姨好。”赵岁岁和赵立武向宋春妮问好。 “哎，你们好，来市里做什么啊？”宋春妮应道，下一句话是问陈秀禾。 “送我家老大搭车去学校，顺便来百货大楼逛逛。”陈秀禾把小女儿脑袋上帽子摘下，和自己帽子搭在一起。 “小文可真厉害，老赵和我家耗子炫耀了好几次呢。”宋春妮想到丈夫说赵立文考上华军大的事情，羡慕道。 “郝礼和郝强以后也可以，郝礼上初二了吧。”陈秀禾笑了笑，问道。 “嗯，到时候可以和岁岁他们俩一起考。”宋春妮慈爱的看着赵岁岁，她和丈夫努力了那么些年，估计是怀不上了。 赵岁岁看着郝礼手中的笔记本，想着后天开学，她也在百货大楼买好了，“娘，我想在这里买笔记本。” “行，你去挑吧。”陈秀禾点点头，跟着宋春妮来到一边唠嗑。 市里和县里还真的不能比，赵岁岁看到花样比县里百货大楼还多的笔记本。 赵岁岁和赵立武挑了自己喜欢的笔记本和墨水之后，便跟在陈秀禾和宋春妮的身后看着她们扫货。 到了二楼，赵岁岁走不动，在窗边等着。 “那你别乱跑，就在二楼。”陈秀禾也不勉强小女儿，把东西放下让小女儿看着。 “恩恩，我就在窗边，哪里都不去。”赵岁岁重重的点头。 窗外都是人来人往的行人，赵岁岁静静的看向远方，直到眼睛酸胀才停下来，这样做可以预防近视。 突然，脚下滚来一个皮球，赵岁岁低头一看，是文具区旁边的玩具区陈列的款式，弯腰捡起来询问道，“谁丢的皮球？” 包如水顺着儿子的手指方向，看到了赵岁岁，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调整好面部表情走上去，“我的。” 赵岁岁把皮球交给包如水，继续往窗外看。 包如水回到妹妹身边，又忍不住的回头看了看赵岁岁。 “姐，看什么呢？”包如月跟着姐姐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了赵岁岁，光看侧脸就认出来是刘迎风的女儿，“原来是她啊，她就是我上一个相亲对象的女儿，还是私生女。” 私生女三个字说的比较大声，似要故意让赵岁岁听见。 看着赵岁岁无动于衷的样子，包如月轻蔑的冷哼一声。 “什么私生女？人家有爹有娘，过年的时候还去郝副局家拜年了。”包如水想到丈夫从年后工作不顺利，心里就不喜欢赵岁岁。 赵岁岁兄妹三人共用一双一眼，怎么看都是亲兄妹。 “那个女孩姓赵？不是姓刘？”包如月疑惑道。 “那个女孩就叫赵岁岁。”包如水肯定道。 包如水想到自己可能被骗了，现在的对象也高不成低不就的，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行，我要去问问。” 赵岁岁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礼貌的让出一半的窗户。 “那个小姑娘，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刘迎风的人？”包如月想了想，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认识，刘伯伯。”赵岁岁点点头，想到上次也是在这个位置，刘迎风莫名其妙的送了自己一个奶油蛋糕。 “刘伯伯？他不是。。。有小孩了么？”包如月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刘伯伯没有小孩。”赵岁岁疑惑的看着包如月，她不知道刘迎风现在有没有对象，难道是刘迎风的桃花，不过她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包如月被赵岁岁说的话转不过来，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不是刘迎风的女儿？” 赵岁岁一脸震惊，突然联想到初五那天刘迎风莫名其妙的送自己吃的，难道是前面的人误会了什么，“我不是，我姓赵，刘伯伯是我爹的朋友。” 远在京都的刘迎风正在和黄宝珍逛公园，冷不丁的打了2个喷嚏。 “着凉了？”黄宝珍看向刘迎风，他们俩都是大忙人，一个忙着药品研究，一个忙着种植研究。 “没有啊，可能同事在骂我。”刘迎风耸了耸肩，把他和同事之间的趣事告诉黄宝珍。 包如月一脸的呆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激动一下子沮丧的。 “岁岁，走了。”赵立武走过来把地上的东西提上，让妹妹往三楼走。 “来了。”赵岁岁应了一声，把窗户让给包如月。 第280章 河虾潮 在百货大楼消耗了一上午的时间，陈秀禾婉拒宋春妮的吃饭邀请，坐上了回家的班车。 等他们回到家属院的时候，操场这边静悄悄的，河边也没有小孩子玩耍的身影，石凳子处也没有人在八卦。 石凳子处的军嫂基本上都去农场上班挣钱去了，工作时间已经很少有人在石凳子处聚集，都是晚上才有人在。 “奇怪，人都去哪里了？”赵岁岁路过周倩倩家的时候，院子是静悄悄的，屋子的门也是关着的。 回到家后，发现隔壁的陆鸣和陆蝉也不在家。 “岁岁姐姐，河里突然冲来了好多河虾，大家都在芦苇丛那边打捞呢。”陆蝉看到赵岁岁站在自家门口准备进去，冲着赵岁岁招了招手。 赵岁岁扭头看过去，陆鸣正蹬着自行车回来。 “很多么？”赵岁岁问道，河虾在7月8月是最佳的捕捞时间，现在已经8月底了。 “很多，已经有战士在拦截了，咱们可以去捞回来。”陆蝉跳下车后座就往自家院子里跑。 赵岁岁想着能出动战士拦截的，肯定很多，“小哥，咱们也去。” 吃不完的可以晒成虾干留着冬天吃。 “你们俩去吧。”陈秀禾不打算去，留在家里整理东西。 赵立武把自行车推出院子，赵岁岁背着两个叠在一起的背篓爬上自行车的车后座，背篓里是2个捞鱼网兜，“牙牙，你好了没？” “就来。”陆蝉提着水桶过来，看到赵岁岁背着背篓很是疑惑。 “河虾又养不活，直接用背篓装回来煮了晒干，而且背篓比水桶轻还比水桶装得多。”赵岁岁解释道。 “那我也用背篓。”陆蝉把水桶放下，重新去找背篓出来。 等四人都坐好之后，赵岁岁宣布出发。 赵立武和陆鸣开始蹬着脚踏板往芦苇丛那边骑行，路上遇到了跑回来拿水桶和背篓的人。 “倩倩，我先走了。”赵岁岁看到队伍里的周倩倩招了招手。 4人很快就来到了芦苇丛这边，越靠近下游河虾就越多。 只要有工具有容器，随随便便就能捞起一大把，已经有士兵在捞了。 被拦住的水域都是河虾蹦跳的身影，场面非常壮观。 “快捞。”赵立武挽好裤脚便开始捞。 不像平时慢慢的捕捉，现在一网兜下去就直接捞上来不少。 “天那，这是从哪里冲下来的？要是养殖场的话，那不得亏死。”赵岁岁一边捞河虾，一边在想着上游有什么农场养殖场之类的。 很快，4人把4个背篓都塞满了。 “咱们回去吧，可以的话还能再来捞一次。”赵立武把背篓绑在车后座的两边。 绑好之后，发现陆鸣才绑了一边便过去帮忙。 “小哥，你和陆鸣回去吧，我和牙牙在这里等你们。”赵岁岁往自家背篓上又盖了一层树叶，防止河虾跳出来。 “行，你们在这里等着。”赵立武把自行车的大脚收起来，蹬着自行车往家里赶。 赵岁岁看着两人离开，带着陆蝉往拦坝靠近。 河虾比较喜欢浅水，一般是在浅水域生活，河里在围困河虾的士兵也都是在水没过胸口的位置设立阻碍。 再深就没有办法了，毕竟河虾冲下来的时间很突然。 “兵哥哥，河虾是从哪里冲下来的？”陆蝉冲着身旁的士兵笑问道。 士兵摇了摇头，“不知道，咱们部队的上游也没有养殖场，不过河虾是可以吃的，放心捞吧。” 赵岁岁看着不断蹦跳的河虾，心里想着炸虾、虾饼、虾丸这些吃食，这段时间吃虾自由了。 “岁岁，过来帮我捞。”周倩倩来到河边，看到赵岁岁冲她招了招手。 “来了。”赵岁岁拿着网兜走去过就发现她的小拖车被周倩倩带来了，“你可真机贼。” “嘿嘿，都是好姐妹，借我用用嘛。”周倩倩说完，使唤弟弟下河去捞。 上游冲下来的虾已经明显减少了，光站在河边捞有点少。 “你可真是好姐姐。”赵岁岁已经习惯周倩倩一直欺负弟弟，估计是被哥哥周军欺负多了，打不过周军就欺负弟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欺负弟弟要趁早。 周兵听到姐姐的话，立刻挽裤腿开始下河。 “你小心点。”赵岁岁让周兵小心一些，大一些的河虾也有刺。 等周倩倩捞满背篓之后，赵立武和陆鸣又骑着车子回来了。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再捞一次。”赵岁岁接过周倩倩和周兵的网兜，让他们先回去。 结果就是周兵根本就背不动满满一背篓的河虾。 这下就尴尬了，赵岁岁看向周倩倩，以为她会和弟弟换，结果是周倩倩帮助弟弟抽背篓后拖着背篓的底部继续走。 “能当倩倩姐姐的弟弟，看来也不是一般人。”陆蝉咽了咽口水。 “确实，以后周兵肯定会感谢倩倩对他的。。。锻炼。”赵岁岁看着毫无怨言的周兵，周兵和她是一个年纪的，自己可背不起来那么重的背篓。 “岁岁，快捞，再不捞就没有了。”陆鸣出声提醒道。 赵岁岁立马加入捞虾队伍。 河虾确实少了很多，赵立武和陆鸣都下水去捞了才勉勉强强捞大半背篓。 “大丰收了。”赵岁岁决定停工，他们家已经捞了2次，是捞得最多的家庭之一。 回到家后，河虾都被放进院子里的大水缸中养着，水缸里的水是用来浇院子里的蔬菜的。 陈秀禾想了想，决定把虾头去掉，直接加水煮熟后晒干，“多的虾头就给一部分鸡吃，剩下的都拿到部队的养猪场去。” “现在就动手？”赵岁岁看着太阳，现在是下午4点钟，已经开始下山了。 “那就用土烤炉烤干，这么多河虾活不到明天。”陈秀禾直接拍板，万一明天河虾死掉了那才是亏大发了。 隔壁院子的陆鸣听到后，也决定要这样做，河虾确实过夜会死掉很多，“牙牙，咱们也这样做。” 说干就干，两家人在院子里开始动工。 小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迈着小短腿就蹭过来讨吃的。 “娘，小灰能吃虾么？”赵岁岁没有养过小狗，不是很清楚。 “最好不要，你去给它找吃的吧。”陈秀禾让小女儿把小灰带走，免得小灰趁他们不注意偷吃。 第281章 休学 赵岁岁冲了冲手，拎起脚边乱蹭的小灰，把早上剩下的肉末粥喂给它。 小灰狗生第一次吃到肉，把头埋进饭盆里吃的不亦乐乎。 赵岁岁把掰了早上小灰吃剩的馒头一起放进去，“等你参军了不知道能不能吃这么好的东西，抓紧时间享受吧。” 吃饱喝足的小灰四脚朝天的躺着，一脸惬意的样子把赵岁岁逗得不行。 陆诚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儿子和闺女在剥虾头，“这些都是你们带回来的？” “是的，爸爸，我厉害么？”陆蝉吸了吸鼻子，要表扬。 “厉害了我的宝贝闺女耶。”陆诚双手撑起闺女，掂了掂，来到家属院后闺女经常跟着哥哥姐姐在外面跑，小身板结实了很多，体重也是蹭蹭往上涨，过年回家他父母和岳父岳母可不得惊掉下巴。 “爸爸，你别光着抱妹妹，快来帮忙。”陆鸣看着自家老爸荡漾的样子，提醒他家里还有半缸子河虾没有处理，处理好了也好煮熟烤干才行。 自从赵岁岁家中有了土烤炉，又用土烤炉做了蛋糕之后，家属院的军嫂们也都纷纷效仿在自己家里做了土烤炉。 自己做的蛋糕可比去供销社买鸡蛋糕强多了。 到了晚上，家里有土烤炉的人家也跟着一起烤虾干，毕竟大家都没有办法保证河虾可以活到明天，还是抓紧时间处理的好。 赵岁岁出门去养猪场那边扔虾头，整个家属院都弥漫着烤河虾的味道。 “岁岁姐姐，等等我。”陆蝉拖着小拉车在赵岁岁后面追赶。 “牙牙，你慢一点。”赵岁岁停下来等陆蝉。 两人一起来到周倩倩的家里敲门。 “把虾头拿去喂猪？”周倩倩疑惑道，“我们家是整只煮熟后直接用烤炉烤的，没有去掉虾头，虾头烤干了也能吃。” 赵岁岁听到后默了默，虽说河虾挺干净的，他们家还是去掉了虾头。 “好吧，那我和牙牙一起去。”赵岁岁没想到周倩倩家没有去掉虾头，想到家里的鸡，其实也可以把虾头另外烤干了存放起来，不过看着桶里有些污糙的黑色物体，还是继续送往养猪场吧。 养猪场里，赵岁岁和陆蝉把虾头交给饲养员，一人得了一把水果糖。 家属院里有吃不完的东西都可以交给养猪场消耗，一般就是给点糖果做作为交换。 不过这个时候一般没有什么家庭会剩下吃的。 也会有的小孩为了几颗糖，把家里老一点的蔬菜送过来，或者自己去小黎山上打猪草也是可以换糖吃的。 回到家后，他们家的最后一批虾干就出炉了。 小灰围着烤炉转悠讨吃的，赵立武看着小灰奶急奶急的样子乐了，挑了最小的一只喂给它。 “一天最多给小灰喂3只。”陈秀禾看到后也没有说什么，少吃一点也是可以的。 赵立文这边，摇摇晃晃的坐了一天半的火车，终于到达京都。 一下车跟着指示去往华军大，身上就背了一个军绿色的背包，其它的行李都被他丢进空间。 “请出示你的录取通知书。”负责登记的老师看向赵立文。 赵立文跟着指示一步一步的完成入学登记后，找到邮局开始给家属院那边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传达室那边让赵立文10分钟后再打过来便开始用大喇叭叫人，“陈秀禾同志，赵立文来电。” 陈秀禾此时正在院子里纳凉，听到传达室的喇叭声后立刻起身，“小武，岁岁，快去，肯定是你们大哥打电话回来了。” 赵岁岁抱着小灰就出门，3人到达传达室的时候赵立文的电话还没有打过来。 等了几分钟后，电话才响起。 陈秀禾拿起话筒，确定话筒里是大儿子的声音才放下心来，“嗯嗯，办好了就行，好好学习，放假了就回来。” “知道了。”赵立文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又想到自己点头话筒对面的人也看不到，有一瞬间的失落。 赵岁岁和赵立武也都和自家大哥说了几句，卡在3分钟到之前挂断电话。 “好了，终于安全到了，咱们回家。”陈秀禾知道大儿子顺利达到华军大，悬着的心就安全落地了。 这天是第二中学开学的日子。 一大早，陈秀禾就把小女儿摇醒，“岁岁，再不起床你就要走路去学校了。” “嗯，马上起。”赵岁岁轻轻的嗯哼，嘴巴醒了眼睛却没有睁开。 昨晚上她打电筒看完了一本苏文的小说，到了半夜1点钟才睡下。 陈秀禾无奈的看着不睁眼的小女儿，小女儿哪哪都好，就是喜欢赖床。 赵岁岁听不见她娘的叫醒声，以为自己睡过头了立马睁开眼睛，结果就是她娘坐在炕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怎。。。么了？” “快起床，都不知道你晚上是不是去做贼了。”陈秀禾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小女儿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等赵岁岁能出门的时候，家属院已经空了。 “看看你，昨晚上什么时候睡的？”陈秀禾看着靠在小儿子怀里继续睡的小女儿，忍不住问道。 “我就多看了一会书。”赵岁岁闭着眼睛回答。 “少在晚上看书，小心眼睛疼。”陈秀禾听到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第二中学，赵立武在校门口把他娘和妹妹放下，自己推着自行车去车棚。 赵岁岁来到初二的报名处，班主任看到赵岁岁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赵岁岁和班里的几个同学一样去工作不来学校了。 “工作？初中没有毕业就可以去工作，哪里来的工作岗位？”赵岁岁听到班主任的话很是疑惑。 “就是部队的农场，种地的活计有把子力气加上政治审查过关就可以进去。”班主任无奈的说道。 早上要休学的学生家长还闹着要给自家孩子发毕业证，这都没有参加毕业考试，怎么可以给他们发。 赵岁岁想到她娘的要走自考领初中毕业证的事情，多问了一句，“那怎么解决的？” “只能是先缴费不来上课让学生保留学籍，然后学生边工作边学习，能考试过关，学校就给发毕业证。”班主任一边给赵岁岁登记一边告诉赵岁岁学校的解决方法。 赵岁岁听到后眼睛一亮。 第282章 眼界 相比于农场那边一个月有16块钱的工资和粮食补贴，学费也不是很贵了。 而且秋收结束后就会上冻，地里是没有活的，那时候农场不用干活，学生也能回来上学。 陈秀禾也想到了这一点，隐晦的和小女儿的班主任说自己也想注册学籍到时候来考试的事情。 班主任听后愣住，想到她在教育局那边听到的消息，部队那边确实有去参加小学毕业考试就给军嫂发毕业证的事情，“这个不好说，你想注册初中学籍应该要有小学毕业证书才行吧。” 赵岁岁想着现在不比几年后倡导的读书无用论，就算是复课了学生基本上都不上课要下地去干活，时间一到毕业证自然会发放。 家属院那边是决定秋收后开启第二届扫盲班，学习的都是小学的知识，等学习完成就可以拉到教育局考试，考试及格就发毕业证。 “那我再问问。”陈秀禾冲着班主任点点头。 等赵立武的报名登记完成后，便往校门口走去。 “岁岁，这里。”周倩倩招了招手，单脚撑在地上稳住自行车。 “倩倩你怎么现在才回去？”赵岁岁看着周倩倩，想着要不要鼓动她跳级，按照周倩倩的升学速度，等她高考的时候就遇上停考。 “我娘没有空，就只能自己带着兵子去小学报名了。”周倩倩嫌弃的看着车后座的弟弟，手拍在自行车的三角座上。 赵岁岁秒懂，“你们家什么时候买的自行车？” 周倩倩满意了，“就昨天买的，我不是上初中了么，我娘就给买了。” 周倩倩今年11岁，比赵岁岁大2岁，没有跳级留级过。 赵岁岁看着周倩倩的自行车，和陆鸣家的一样是女士的自行车，估计周倩倩也踩不上二八大杠才选择买女士的。 两辆自行车并行的回到家属院，赵岁岁发现家属院突然多了不少自行车，看来都是买给孩子上学用的。 回到家后，陆蝉正在搬运西瓜放在他们家门口。 “岁岁姐姐，我家里的西瓜突然一下子熟了很多，这几个瓜都给你吃。”陆蝉看到赵岁岁回来，扬起了笑脸，这是收获的喜悦。 9月的天，已经没有7月8月炎热，不过西瓜这种东西，赵岁岁不嫌多，正好她爹不在家，聚宝盆可以开启。 “谢谢牙牙。”赵岁岁抱起一个西瓜拍了拍，声音挺清脆的，肯定是个好瓜。 他们家的瓜还剩几个在生长，温度过低西瓜就会烂在地里，不知道降温前能不能长好。 “不用，我之前吃了你家里的那么多西瓜，这个是回礼。”陆蝉摇了摇头，这个月他们家西瓜自由了。 赵立武把车子停好之后，也出来一起搬运西瓜。 赵岁岁进到院子里后，看着依旧欣欣向荣的向日葵，打算放秋收假之后就开始晒瓜子。 下午，赵立武载着妹妹去学校，突然少了一个人有点不习惯，“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大哥肯定在晒太阳，军校进去就要开始军训。”赵岁岁稍稍挪动了一下屁股，把自己坐正来。 陈秀禾等小儿子和小女儿出门后，跟着也去到家属办找周主任。 周主任听到陈秀禾的诉求之后，想了想，“小学毕业证这边考试过了就能发，初中毕业证这个不好说，我下次去教育局拿课本的时候帮你问问。” 军嫂有上进心，周主任当然大力支持。 “谢谢周主任。”陈秀禾感谢道。 “没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周主任没有给陈秀禾百分之百的回答。 陈秀禾也知道，要是不行的话，她就参考现在半休学的学生一样，交钱不去学校上课到时候考试及格就能拿毕业证。 赵岁岁这边，看着班里少的5个同学，估计都是去农场上班了。 有的父母眼界有限，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孩子的世界观还没有成熟，很容易就被父母影响。 就比如她在21世纪带她工作的同事，工作2年攒了一点钱就想过要买房子自住和投资，不过当时家里的不同意她买小户型的，要买就直接一步到位买大户型的，首付不够就攒两年再买，同事也知道家里不会给她什么帮助所以才选择买小户型的，对买房的概念还没有清晰的规划就被父母影响，结果因为政策的加持N市的房价统统暴涨，同事看上的房子从7000一平涨到了11000一平，就挺可笑的，中间的差价实在是让人后悔万分，工作两年攒的钱还没有差价的一半。 这就是没有眼界的父母影响，从买房事情以后同事有什么大事都是自己做主，不会和家里面商量，就算是商量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建议。 赵岁岁作为她的工作搭档，每次看到房子的时候同事都会和她吐槽这件事件，好在她后面通过不断的打听和学习商品房的知识和套路，买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套房子，虽然付出了更多。 “赵岁岁，你知道陶翠去哪里了么？”金南方转过头和赵岁岁聊天。 “去农场了？”赵岁岁把上午班主任说的话告诉金南方。 “嘿，没想到你早知道了。”金南方有些泄气，她还以为自己是唯一知道的人，不过还是坐到赵岁岁的凳子上，“屁股挪过去一点。” 赵岁岁往里面靠了靠，“有内幕？” 金南方趴在赵岁岁课桌上和她咬耳朵，“也不算吧，就是陶翠不乐意去农场上班，她娘就威胁她不去赚钱补贴家用，就去给她退学让她领不到毕业证。” “陶翠的娘这么狠？”赵岁岁想着又是一对生孩子是为了赚钱的父母。 “陶翠家里条件还行，就是陶翠的奶奶生病一下子掏空了家底。”金南方把她听到的话都搬给赵岁岁听。 赵岁岁顿了顿，想到了一句话，“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两人叽里咕噜的咬耳朵，等班主任带着去搬课本的学生回来才坐回自己的座位。 发完课本，班主任就宣布放学。 赵岁岁在校门口碰到周倩倩等人，便停下，“等我？” “不是，等兵子。”周倩倩摇了摇头，“这个兵子，跑步也太慢了。” 周兵比姐姐周倩倩小2岁，在读小学4年级，第二中学和第二小学中间有大概1公里的距离。 “。。。。。。” 赵岁岁：华国好姐姐，心疼周兵一秒钟。 第283章 抡铲子 人家陆鸣都是自己骑车去接妹妹的。 刚刚想到陆鸣，陆鸣就骑着自行车路过，几人打了招呼陆鸣就骑着自行车往小学的方向骑行。 “你看人家陆鸣怎么对妹妹的。”赵岁岁努了努嘴，示意周倩倩学学。 “兵子是弟弟。”周倩倩面不改色的说道。 “。。。行吧，我先回去了。”赵岁岁觉得周兵长大之前要一直被周倩倩压迫了，估计以前被哥哥欺负多了在弟弟这边找平衡。 过年的时候，周军可不止一次逗周倩倩发飙，赵岁岁都看在眼里。 回到家后，赵岁岁在家里没有找到自家娘，“去哪里了？” “可能等会就回来了，咱们先准备菜。”赵立武从聚宝盆里拿出一块肉，笑眯眯的开口道，等会他要抡锅铲。 “小哥，我想吃青椒肉丝。”赵岁岁看着她小哥手里的肉，开始点单。 “行，你去前院摘青椒回来，加个青瓜虾皮汤怎么样？”赵立武把肉放进水里搓洗。 “嗯。”赵岁岁点头同意道。 等菜都准备好了，也没有看到他们娘回来，赵立武决定不等了，“再等下去时间都来不及了，我这次一定可以。” 赵岁岁看着她小哥信心满满的样子，咽了咽口水，“那你放盐的时候要给我看了才能放。” “我就放一勺，快烧锅。”赵立武催促道。 赵岁岁没办法，只能点燃柴火。 赵立武看到大铁锅冒烟，铲了一小铲子猪油放进铁锅，等猪油化开便倒入腌制好的肉丝翻炒。 “可以了，把肉丝盛出来。”赵岁岁提醒道，再抄就老了。 “知道知道。”赵立武把肉丝盛到盘子里后把青椒丝倒进去炒到断生，便把肉丝一起倒进去翻炒。 “盐和酱油。”赵岁岁继续提醒，眼睛盯着她小哥的手，“要给我看了才能放。” “这么多？”赵立武把盐放到铲子上递给妹妹看。 赵岁岁点点头，“酱油也一勺就好，不准放其它的调料了。” 加入酱油之后，赵立武翻炒几下就盛出来，“这次是不是完美了。” “我先尝尝。”赵岁岁找来一双筷子，夹了一根肉丝和一根青椒，吹了吹放进嘴里，“还可以，小哥，你成功了。” “给我也尝尝。”赵立武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嗯，好吃，看来以前是练得不够。” 赵岁岁很捧场的鼓掌表示祝贺。 等陈秀禾急急忙忙的赶回家的时候，小儿子和小女儿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岁岁，你做的？” 赵岁岁摇了摇头，“小哥做的。” 陈秀禾一听，顿了顿，“我尝尝。” 赵立武眼睛盯着他娘，有些紧张，“怎么样？” “嗯，好吃，小武你长进了。”陈秀禾看着小儿子笑得一脸灿烂，想着自己以前是不是对小儿子太严了，“下次继续努力。” 赵立武得到他娘的鼓励，更加乐开了花，以前有大哥在，他很少能碰上锅铲。 “娘，你去哪里了？”赵岁岁把一碗饭放在她娘的面前，问道。 “县里面的供销社来了一大批的瑕疵布，娘去抢布了。”陈秀禾指了指鼓起来的包包。 像这种供销社直接对外出售的瑕疵品，不用票，只要给钱就行，不过机会十分稀少。 吃完晚饭，一家人在院子里纳凉。 赵岁岁坐在秋千上撸狗子，看着梨子树上挂满了果子，心里美滋滋的，“娘，树上有多少梨子？” “够咱们家吃的了。”陈秀禾把院子里的白菜都松了松土，打算在下次大集的时候和包大娘定萝卜白菜。 家里一下子少了2个人，地里种的蔬菜吃不完的都被晒干或者做成咸菜，今年可以比去年少定一些。 这是秋收前的最后一次赶大集，赵岁岁发现她只能在边缘的地方溜达，进去就是人挤人。 “岁岁，你也来了。”周倩倩叫住路过的赵岁岁。 “倩倩，你什么时候来的？”赵岁岁看着周倩倩身边的东西，曾阿姨可真是厉害。 “天没亮就出门了，我妈妈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周倩倩一脸困顿，她现在只想睡觉。 “早起赶大集又便宜不了。”赵岁岁跟着她一起坐在草地上。 “要是来的晚，东西都被买走了怎么办？”周倩倩把他们家赶集好几次想买的东西都没有的事情告诉赵岁岁。 赵岁岁这才想起来那帮倒爷的事情，正准备和周倩倩聊聊八卦，集市就被一群公安包围。 “大家继续买，我们只是来维持秩序的。”领头的人说了一句话，就让人把出入口都包围起来。 人群里，张澜看到这一情况，立马把钱票收回来，“老哥，下次再来。” 摊主看着到手的钱票飞了顿时有些不乐意，正要嚷嚷的时候，张澜塞了1块钱过来，“大哥，我是真有急事，下次一定来帮大哥买了。” 摊主接过1块钱，原本生气的脸庞瞬间变脸，乐呵呵的说道，“没事，谁都有急事的时候，下次继续来光顾就行了。” 其他人看到那么多公安，很多人都不逛了，纷纷要离开。 “要想离开的人往这边走，请大家配合。” 赵岁岁看着不远处搬来的办公座椅，觉得这次公安来是为了投机倒把的事情，“咱们过去看看。” “不要，我东西太多了，你去打听完了告诉我。”周倩倩也想过去吃新鲜的瓜，可是她还要看着东西，少一样她妈妈能扣自己的零花钱。 “行吧。”赵岁岁也觉得周倩倩要看的东西有点多。 刚走过去，就看到公安在检查要离开人的背篓。 “你买这么多红豆做什么？”刘所长开始盘问，“这里有多少斤？” “公安同志，我家孩子喜欢吃红豆就多买了一些，这里有20斤。”被盘问的人解释道。 “20斤，你糊弄谁呢，这里至少有50斤。”刘所长一脸我是傻子么的表情，“来个人，把他带回去好好审审。” 陆陆续续的有人安全离开，不过在场的人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是来抓投机倒把的人。 张澜随便买了些东西安全离开公安的包围圈，转头看向集市里的同行，替他们点了一炷香。 第284章 生 集市里面的倒爷也察觉到了危险，纷纷开始想办法。 有的人直接就地摆摊，把刚买到的东西再重新卖出去。 有的人直接和老板退货，老板不干就加钱退回去。 有的人正背着买来的东西趁机蒙混过关。 有侥幸心理的倒爷都被揪出来，集市也空了一大半。 卖不完的倒爷心里急，直接开始大甩卖，很快就兜售一空。 这次的抓捕行动一共抓获了4个人，公安就开始收队离开。 “抓倒爷的啊。”周倩倩听了赵岁岁的描述后，有些幸灾乐祸，“就该治一治这些倒爷，上次我妈妈在县城的时候就被倒爷宰了一刀。” 赵岁岁听着有点像她之前遇到的猪肉版仙人跳，“就一个倒爷？” 他们遇上猪肉版仙人跳的事情，原本是等她大哥高考完之后说的，结果忘记到现在都没说，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忘记就忘记了。 “嗯，就一个人，我妈妈就想吃他手里的猪肘子，最后比猪肉档那边多花了一倍的钱，票倒是没有多收。”周倩倩把上次买猪肘子的事情告诉赵岁岁。 “那还好，我遇到的是强迫买的倒爷，先是有人低价引诱我们去巷子里，然后抬高价钱，我们不同意就有两个大汉围上来强迫我们买，最后被我小哥几个拳头放倒，我和我娘跑到巷子口的时候还有一个同伙，最后出现的同伙被我2招放倒了。”赵岁岁把上次猪肉版仙人跳的事情告诉周倩倩。 “厉害啊，你用的是哪两招？”周倩听得很是羡慕，赵岁岁还是小女孩就能放倒一个大汉。 “呵，就。。。打他的下巴然后踢他的胯下。”赵岁岁轻咳了一声，她的套路比较猥琐。 周倩倩看了看赵岁岁的身高，疑惑道，“你能够得着一个大汉的下巴？” “当然够得着，不过我那次是用头顶的。”赵岁岁骄傲的挺了挺胸。 两人没有发现张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们的身后。 张澜听着赵岁岁的话，就想到了1个月前看到林家四兄弟的惨样，听说林老四那玩意都有点问题了。 都是做倒爷的，林家四兄弟什么都干，黑吃黑这些都是常用的手段，张澜自己也在他们手上吃过亏。 不过林家四兄弟干什么都是四人上阵，他打不过只能认栽，当时他还在想是哪位观音菩萨替他出了这口恶气，没想到观音菩萨是两个毛孩子。 等公安走后，集市又恢复了正常，不过人就没有刚才的多。 赵岁岁也发现张澜在自己身后，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关注，不知道上次他有没有讨回油钱。 “岁岁，看着这些东西。”赵立武把背篓留下，又钻进人群里。 赵岁岁看着里面五花八门的东西，还发现了八角，有了八角野猪肉的腥味就能盖住很多，不过八角不是在南方才有种植么，怎么这么快就流通到了河县。 陈秀禾带着小儿子血拼完成之后，就来到小女儿这边汇合。 “倩倩，你妈妈怎么还没有出来？”赵岁岁看着人群里，找不到曾繁美的身影。 “不知道，估计还在讨价还价，陈阿姨你们先回去吧。”周倩倩摆了摆手。 路上，母子三人在讨论刚才的事情。 “抓倒爷，那以后会不会不能开集市了？”陈秀禾听完小女儿的话，担心道。 赵岁岁诧异她娘的预测，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集市被叫停之后，他们想买点什么只能说是换，在10年浩劫的时候更加要戒买卖两个字。 又上了一个星期的课，第二中学开始放秋收假。 陈秀禾检查了地里的花生，点了点头，宣布明天就可以收了，“先收花生。” 收花生的这一天，家属院的人看着陈秀禾三人在地里忙活，想要换点花生。 “秀禾啊，我能用芝麻和你换花生么？芝麻是前两个月老家那边寄过来的。”周丽琪看着旁边地里饱满的花生，开口道。 陈秀禾想着小女儿说要吃花生酥，市里百货大楼的花生酥是有放芝麻的，点点头，“换是可以换，可是不知道兑换的比例。” “就按供销社的价格来换怎么样？”周丽琪建议道。 “行。”陈秀禾听到后点点头。 整个家属院就陈秀禾种了花生，看到周丽琪换到了，其他人也想要换一换。 陈秀禾摇了摇头，他们家就种了2分地的花生，哪里能换给所有的人，“各位，花生就这么些，还要留种榨油，实在是换不来，你们去向阳大队换吧。”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陈秀禾种的确实不多，换不了所有人便纷纷转身离开。 赵岁岁看到人走了才放下心来，幸好她娘会拒绝人。 “行了，会给你做花生酥的。”陈秀禾看着小女儿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什么。 周丽琪看着陈秀禾继续干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秀禾，那我的？” “嫂子，咱们还换。”陈秀禾回答道。 大部分的军嫂在农场都是有工作的，有的是在农场秋收前把地里的庄稼收拾好，有的是等农场秋收后才来伺候自家的庄稼。 家里的院子不大，没有地方晒花生的枝干，他们都是直接在地里脱粒。 “小灰，你这个崽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赵岁岁看着在刨土挖花生吃的小灰，一把把它拎起来开始教训，“要做一个爱干净的乖宝宝，知不知道？” 小灰奶唧唧的嗯哼，四脚在空中划水，一脸蠢萌蠢萌的样子在无意识的卖乖。 “再这样，下次就不带你出门了，把你关在家里。”赵岁岁把小灰脖子上的链子绑在一块大石头上，限制它的行动范围。 2分地的花生，母子3人一上午就解决好了。 赵立武用自行车运回家，赵岁岁在花生地里捡漏，还捡到了不少。 “娘，小灰能吃煮花生吧。”赵岁岁把篮子里的花生倒进背篓里。 “可以吃一点，你看你，什么都想给小灰吃，是不是要一直养着它了。”陈秀禾用簸箕把花生上的泥尽量剥离，看着小女儿对小灰这样照顾，比她以前照顾大黑牛都要仔细，莫不是要一直养着小灰了。 第285章 农场请假 “这。。。当然不会，小灰可是要参军的。”赵岁岁摇了摇头，做一只军犬可比当她的宠物要好多了，“就退休的时候可以回咱们家养老。” “那你要让小灰能入选才行。”陈秀禾看了一眼在犯蠢的小灰，没眼看。 “选不上就在咱们家当一只蠢狗好了。”赵岁岁也看到了小灰在冲着石头块撒尿，明明是个小短腿。 其实是赵岁岁不可能一直在家，所以才坚持送小灰去参军的，要是养了小灰，再过几年自己也要离开家去上大学，到时候就不是自己养了，变成她娘帮自己养。 赵岁岁也知道她娘不喜欢养狗，养狗要耗粮食，要是以前在富兴大队的时候还好，养只狗子看家护院，现在家属院这么安全，养狗没必要了。 中午，陈秀禾就做了一锅肉末粉丝汤和一锅水煮花生。 赵岁岁吃饱喝足，躺在秋千上想着自己下午是看书还是上山打猎，周倩倩就推门进来。 “岁岁走，去农场那边看热闹。” “嗯？什么热闹？”赵岁岁一听立马精神了，抓了一把花生要出门就发现有点少，直接提了一个小篮子装满，“走走走，小哥，你去不去？” “不去，我和元盛约好要去钓牛蛙。”赵立武放下浇菜的水瓢，摇了摇头。 “你来骑。”周倩倩拿过赵岁岁手里的小篮子，直接坐在车后座上。 “。。。我的腿不够长。”赵岁岁默了默，还是接受现实。 “你也长得太慢了。”周倩倩扫了一眼赵岁岁，只能放弃在车后座吃零食的打算。 “嘿，我比你小2岁半，要是和你一样高，该自卑的人就应该是你了。”赵岁岁拿过小篮子，毫不客气的坐在车后座上。 两人没有发现小灰颠颠的跟在自行车后面跑。 家属院和农场有一个门可以互通，周倩倩穿过门就来到了农场，找了一个位置开始边吃花生边看热闹。 农场这边，顾主任看着一堆要来请假的人心里不是很愿意批，明天就开始秋收了，这个时候请假，一请还是三分之一的人，这怎么可能，他们走了谁来秋收，开荒都是部队里的战士开的荒，秋收总不能让部队再派人过来吧。 合着平时松土浇水拔草这么简单的工作愿意来，秋收繁重的劳动不想参加。 “顾主任，不是我们想要请假，是队里不答应啊，不参加秋收，队里就不给分粮食，人头粮食也不给分。”杨大力看到顾主任皱着眉头，上前把他们请假的原因说出来。 顾主任一听眉头更加皱紧，他们来农场上班，大队里的劳动确实没有参加，除了户口没有迁走之外。 现在是讲究公平的时代，又想要工资又想分粮食，这都属于两头占了。 “我需要向其它农场咨询才能给你们答复。”顾主任也是第一次管理农场，没有经验，不过要是同意这些人请假，估计其他人的积极性也会被带垮。 “呸，想两头占，这几个月地里的活这么轻松就来领工资了，明天就要秋收就开始请假，这是逃避劳动！”人群里有人发出异议。 这句话落下之后，人群里都是应和的声音。 这些人大部分是县里面过来工作的人，他们在县里找不到工作，只能来农场下地，他们没有生产队的人头粮。 眼看下面从吵架演变成动手，顾主任连忙用大喇叭喊停。 “谁动手的一律辞退，农场永不录用。” 赵岁岁和周倩倩到达战场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主任的大喇叭声。 这下人群开始安静下来，一个月16块钱呢，没有更好的工作机会，没有人愿意失去这份工作。 这时，顾主任的秘书过来把八五农场的管理规定说出来。 顾主任一边听一边点头，轻咳了一声，拿起喇叭开口道，“农场不允许秋收的时候无故请假，秋收请假的一律当作辞工处理，农场以后也不会在录用，包括辞退者的直系亲属也不会再录用。” 这话一出，阳光公社的员工顿时不乐意了，嚷嚷着不公平，这属于无故辞退，要去部队里反映举报。 “举报什么，说出来听听。”刘师长从吉普车上下来，一身肃杀的气场让周围的众人都纷纷让开一条路。 有的人眼尖看到了刘师长肩膀上的肩章，知道了来人就是嵩山部队的首长。 刘师长解决问题，雷厉风行，不到十分钟就把困扰顾主任一上午的事情解决。 “在其位谋其政，要是个个都像你们这样请假躲开繁重的劳动，农场还怎么运行。。。”刘师长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把问题上升到思想懒惰这边，直接让下面要请假的人满脸羞愧。 赵岁岁看着刘师长身影，一脸的星星眼，果然是管理上万人的大领导，不过刘师长在正师级已经很久了怎么还没有升职？ 刘师长和顾主任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离开，他现在监管两个部队很是忙碌，两个部队整合在一起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吉普车上，警卫员看着师长满脸疲惫的样子，建议道，“首长，要回家休息一会么？” “不用，先回营地。”刘师长摇了摇头，办公室还有文件没有批示。 车子路过赵岁岁和周倩倩时候，赵岁岁举了举爪子打招呼。 刘师长微笑的点了点头，还是小孩无忧无虑，正要继续闭眼休息，车子却突然刹车，“小张，怎么了？” “首长，一只小。。。狼狗。”警卫员斟酌了一下，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哪里来的？”刘师长正想着要挑选一批狗做军犬，狼狗的品种就特别适合。 小灰走过吉普车，继续嗅着两脚兽的味道往前走。 “小灰，你怎么来的？自己走来的么？”赵岁岁也发现了小灰，很是惊喜，小灰肯定是闻着自己味道跟过来的，它的小短腿可跑不过自行车。 小灰走到赵岁岁的脚边就没有力气了，整个身子都趴在赵岁岁的脚上。 第286章 劝学 “幸好你是在家属院里面，要是放在外面可不得被别人抓走变成一锅狗肉了。”赵岁岁好笑的抱起小灰，“倩倩，给我剥一颗花生。” 周倩倩剥了一颗三胞胎，“给。” 赵岁岁接过，一颗一颗的喂给小灰。 “岁岁，这只狗是你养的？”刘师长下车走到赵岁岁面前。 “是我养的，我打算等它大一些就送它去参军，刘爷爷，你看小灰可不可以当军犬。”赵岁岁举起小灰的右爪子和刘师长打招呼。 “呵呵，到时候可以送来试试。”刘师长伸手，想要看一看小灰的品种。 赵岁岁想着这可是在首长面前露脸的好机会，连忙把小灰递给刘师长。 刘师长拎着小灰观察了一会，“是狼狗，两个月了？” 赵岁岁点点头，“嗯，回老家的时候在大队的山上捡到的。” “它叫小灰，名字起的很贴切。”刘师长打量着手里的小灰，皮毛都是灰色占了大部分。 “刘爷爷，什么时候开选军犬啊？”赵岁岁准备给小灰设置选拔课，力求一次选上。 “要过段时间吧，等训犬员回来就可以。”刘师长把小灰交还给赵岁岁，转身离开。 “岁岁，你真厉害，能和刘师长聊天，我看到刘师长就害怕。”周倩倩等刘师长离开后才敢说话。 “刘爷爷又不是怪物，有什么好怕的？”赵岁岁不理解，她能感觉的刘师长温和，可能是身居高位养成了一股不怒自威的表情吧。 “唔，可能是气场吧，我觉得刘师长随时都要训人。”周倩倩说完，继续干花生。 “篮子里的花生都是你的，慢着点吃。”赵岁岁摸了摸小灰，“小灰，你可是被首长摸过的狗子，要努力选上啊。” “汪汪汪。”小灰朝着吉普车离开的方向叫了三声。 “岁岁，我家明年也要种花生，我宣布水煮花生就是我现在最爱的零食之一。”周倩倩把手里的花生皮找了个位置扔下，继续剥花生吃。 “在你眼里，什么东西都好吃，不过倩倩，你不觉得自己的小肚子有点大么？”赵岁岁看着周倩倩有些凸起来的小肚子，说道。 “呃。。。我吸一吸就没有了。”说完，周倩倩开始吸气并抬头挺胸，“怎么样，是不是没有了？” “那你放松试一试。”赵岁岁打破她的自欺欺人，前世作为减肥党，她深知减肥就需要饿，饿到人体系统自动开始消耗身体多余的脂肪。 想到穿越前刷到的视频，饿肚子首先消耗的是对身体多余或者是有害的成分，古代皇子不给吃饱的原因是为了治病。 具体真假现在也来不及查询了，这个年代大部分人没有肥胖的困扰。 周倩倩一放松，小肚子还是出现了，顿时泄了一口气，“我也要早起去跑步，和你们一起跑。” “跑步贵在坚持，不过倩倩，你要不要跳级啊，咱们一起去京都读大学。”赵岁岁想到了高考，等到周倩倩参加高考的时候刚好就是高考推迟半年然后直接停止。 周倩倩一听，有些心动，不过想到自己的成绩还是算了，“我在初一2班你知道吧。” “努努力就好了，你不想和我一起去京都么？”赵岁岁抛下一起去京都的诱饵，“你不会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帮你解答，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那。。。我试试看。”周倩倩想了想，跟着赵岁岁有零食吃，同时心里也在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提前一年去读小学，原本她妈妈带着弟弟忙不过来的时候，提过要她早点去上小学，当时她贪玩磨到了第二年才去的，要是提前一年读书的话，她不用跳级就可以和赵岁岁一个年级了。 农场这边的请假风波因为请假就是辞退还永不录用，那些户口在生产队的人也不敢多说话了，相比于大队里面的人头粮，农场又是钱又是粮食补贴，聪明人都知道继续在农场干活更加划算。 想通之后，大家就老老实实的继续工作。 顾主任看到大家回到工作岗位上，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也反省了自己，农场的员工不是部队里的士兵，不会严格遵守上级的命令，看来他晚上要去找人取取经才行，否则下次还要首长出面，他这个主任就别想当了。 赵岁岁和周倩倩两个人看到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便骑着自行车回家。 “娘，你在找什么呢？”赵岁岁看到她娘一边走路一边找东西，以为她娘丢了什么。 “找小。。。灰。”陈秀禾看着小女儿怀里抱着的狗崽子，气不打一处来，“我还以为小灰不见了，家里都找不到。” 赵岁岁听到她娘的话，弹了小灰的耳朵一下，“可能是闻着我的气味找过来的。” “行，不是走丢了就好。”陈秀禾揉了揉小灰的脑袋，接着往地里走去。 “在家里的时候就该把你也要拴住，看把人急的。”赵岁岁又弹了一下小灰的耳朵，心里想着她娘其实也不是很排斥家里养狗子了。 到了第二天，他们家要把地里的土豆收了。 赵立武看着新出土的土豆就想到了炸土豆块，拌上辣椒面孜然和油葱花，味道简直了。 上次在陆鸣家的时候，江叶阿姨做过，当时做的不多他没有吃过瘾。 “一天到晚的就想吃油炸的。”陈秀禾听到小儿子说的话，没好气的看了小儿子一眼，继续低头捡土豆，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赵立武看到他娘不说话，扯了扯妹妹的帽子。 赵岁岁了然，开口道，“娘，我也想吃，外表脆脆里面香软，可好吃了。” 陈秀禾也想到江叶做的炸土豆，好在调料家里还有，便点点头，“可以，中午做一大锅够你们俩吃的了。” “好耶。”赵立武听到后，锄头挖得更快速了，今天要把土豆都收起来。 中午回到家，赵立武就开始削土豆，生怕他娘忘记刚才答应的炸土豆。 陈秀禾看在眼里不说话，她答应过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 三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做好一锅香喷喷的炸土豆。 “这盆拿到隔壁去。”陈秀禾把大锅里的炸土豆盛了一个搪瓷盆，让小女儿送到隔壁去。 第287章 烤兔子 这天一早，周倩倩就来敲门。 赵岁岁听到了也不应，翻身继续睡觉，秋天是睡觉最舒服的季节。 “岁岁，你再不起来我就自己去山上摘梨子了。”周倩倩叫了好一会，赵岁岁就不起床。 “岁岁姐姐，咱们去摘梨子做梨罐头吧。”陆蝉也跟着催。 “梨罐头？”赵岁岁听到之后睁开眼睛。 小黎山上的梨都是秋子梨，都是酸的多甜的少，做成冻梨才能吃。 “对啊，梨罐头可好吃了。”陆蝉把赵岁岁的衣服放在她手上。 “不要，梨罐头太甜了。”赵岁岁继续躺下，她不喜欢吃水果罐头，新鲜的才好吃。 “那去捡菌子，昨天晚上下了一会雨，山上肯定有菌子了。”周倩倩不肯放弃，一把拉起赵岁岁，让她坐起来。 赵岁岁听到菌子，再次睁开眼睛，“那就去捡菌子，顺便野炊。” “野炊？”陆蝉疑惑道。 “就是打兔子，直接在外面烤来吃。”赵岁岁想到上次回富兴大队时候的烤鸭子，咽了咽口水。 陆蝉和周倩倩都是城里人，都是第一次听说，两人听完赵岁岁的描述后一脸的期待。 “那我去拿孜然和辣椒面。”陆蝉听到后，噔噔噔的跑回家拿调料。 “那我去拿盐巴和火柴。”周倩倩想了想也跑回家准备东西，“岁岁，你快起来。” “恩恩。”赵岁岁点头，开始穿衣服。 半个小时后，三人出现在小黎山下。 刚好碰到从山上下来的陈秀禾和赵立武。 “懒猪起床了。”陈秀禾看到小女儿，开始调侃。 赵岁岁笑嘻嘻的环住她娘的手臂，“娘，捡到了什么啊？” “就一些菌子，在山上小心一点。”陈秀禾拍了拍小女儿的肩膀，继续往家里走。 “小哥。”赵岁岁扬了扬手里的弹弓。 “知道了，等会就来。”赵立武点点头，快步的往家里走。 等赵岁岁3人走到了小山腰，赵立武就追了上来，“走，我刚才下山的时候发现一处地方，很有可能有野兔子。” 在赵立武的带领下，4人来到了一处灌木丛。 周倩倩看到赵岁岁像猴子一样一下子就窜上树，张着嘴巴不说话，扭头一看陆蝉也很快的爬上树，又咽了咽口水。 “倩倩，你不会爬树的话就在下面盯着。”赵岁岁在树杈上坐好，让周倩倩捡木棍去捣洞。 “嗯？好的。”周倩倩看到赵立武熟练的样子，也照着学。 陆蝉驾着望远镜观察，她每次和赵岁岁一起出来打猎都是负责观察。 赵立武教周倩倩注意的问题后，两人就开始找兔子洞。 小黎山的野兔子实在是难找，赵岁岁看到她小哥走远了，也跟着下树，否则距离太远她瞄不准。 换了阵地后，周倩倩终于激活新手福利，顺利的找到了兔子洞。 赵立武看到后直接扑上去抓住了一只，“拿着。” 周倩倩连忙接过来，有些害怕的按住野兔子。 赵岁岁瞄准一只准备逃离成功的野兔子，送上一颗石子。 “岁岁姐姐，那边。”陆蝉指了指个方向。 赵岁岁看过去后，动作迅速的发送石头，完成二杀。 最后4人一共抓到了4只野兔子。 “太。。。太厉害了。”周倩倩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她以为他们最多能抓到一只野兔子就不错了，不是说野兔子很难抓么。 “这次是大丰收了，以前最多的一次是3只，破纪录了。”赵岁岁拍了拍周倩倩的肩膀，让她把下巴合上。 “4只兔子，一人一只，咱们去烤兔子吃去。”赵立武把兔子绑好，一人一只放进背篓里。 然后，他们来到了河边。 现在天气不冷不热，家属院的小孩很少会来河里玩水。 “小哥，河里还有田螺。”赵岁岁洗了一把手，看到水里的石头上吸附着的田螺。 “回去的时候再摸。”赵立武找来石头圈做一圈作为燃火点。 “立武哥哥，这些柴够了么？”陆蝉抱着柴回来，问道。 赵立武看着陆蝉和周倩倩怀里的干树枝，点点头，“够了。” 兔子就用赵岁岁的那一只来烤，赵立武动作利索的把兔子皮剥下来，内脏拿回去煮给家里的鸡吃，很快兔子就被处理好串在树枝上。 赵岁岁把烤架子也搭建好了，“可以开始了。” 在场的人，只有赵立武和赵岁岁有经验，赵立武自然而然的接过烤兔子的任务。 看着兔子肉在眼前慢慢的变得焦黄焦黄的，周倩倩在不停的咽口水。 “加盐。”赵立武用筷子插进肉里去检查了一下，把兔子从烤架上拿下来。 “嗯？哦哦。”周倩倩反应过来，把兜里的纸包拿出来，把盐撒均匀。 在4人不停咽口水的过程中，烤兔子终于完成。 周倩倩闻着味道，好香啊，“岁岁，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再来野炊？” 赵岁岁白了周倩倩一眼，“这次都没吃呢，就想着下次，下次再说。” 等兔子放凉一些后，4人就开始分兔子。 周倩倩和陆蝉说什么都不吃大兔腿，兔子用的是赵岁岁的那一只，她们可做不出来吃大兔子腿的事情。 最后，两只后兔腿被赵岁岁和赵立武拿下，周倩倩和陆蝉手里也拿着前兔腿，就是对比有些惨烈。 小黎山上的兔子前腿很小，只有后腿的三分之一大。 “干杯。。。干腿。”陆蝉想了想，改口道。 4人把兔腿碰了碰便开始吃肉。 周倩倩一脸享受的吃完小腿，便开始啃兔头，“兔头也好吃，以前我就吃过一回卤兔头。” 赵岁岁吃完兔腿觉得有些腻了，切开一个香瓜来解解腻。 好在兔子不大，4人分食刚刚好。 香味不断的飘远，吸引了在不远处钓鱼的郑月。 “小星，你闻到什么味道了么？”郑月看向妹妹。 “有，好像是肉香。”郑星站起来吸了吸鼻子，确定是肉香没错。 “哪里来的肉香，咱们去找找。”郑月钓了一上午，就刚坐下来的时候钓到一条小鱼，一上午的时间就没有钓到第二条，有些泄气。 第288章 栽赃 等郑月和郑星找到赵岁岁几人的时候，兔子已经被瓜分干净。 “岁岁，你们在这里烤肉了？”郑月嗅了嗅鼻子，确定这里的烤肉味最重。 “嗯，打了一只野兔子就烤来吃了。”赵岁岁摆出一张你来晚的表情。 “你们居然打到了野兔子，怎么打到的？”郑月羡慕的说道，小黎山上的野兔子很难打是家属院都知道的事情。 “唔，估计是因为倩倩第一次打兔子运气好吧，我们一共打了4只。”赵岁岁努了努嘴巴，示意郑月看他们的背篓。 郑月走过去看，4个背篓，有3个背篓里面有兔子，地上还有吃剩下的骨头，这才相信，“你们太厉害了，下次能不能也叫上我呀。” “下次再说，也不一定次次都能打到兔子。”赵岁岁没有明确的给出答复，他们确实不是次次都能打到猎物。 “兔子没有，田螺水里还不少。”周倩倩把手里的田螺放在岸边，继续摸。 田螺的肉不多，可那也是肉，郑月也挽着裤腿下水摸。 秋收完成后，第二中学又开始上课。 这天，赵岁岁进到教室的时候就看到陶翠坐在凳子上看书，人黑了不少。 “都回来了，咱们班休学的几个人都回来了。”金南方凑到赵岁岁的耳边说道。 赵岁岁点点头，把手里的水壶放进桌肚子里面。 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的语文课，班主任进来就看到休学的同学都回来了，欣慰的点了点头，“今天咱们不上课，去县委大院那边参加公审。” 赵岁岁疑惑的看着班主任，公审让她想起了平高县的叛国罪公审，这次又是什么罪？ “老师，公审什么？” “投机倒把。”班主任解释了什么叫投机倒把，“班长，等会你组织班里的人排队。” 赵岁岁很是诧异，投机倒把罪是63年正式出台，没想到在62年的时候也有定罪。 县委大院的操场上，台上有4名高矮胖瘦的组合，脖子上挂着投机犯的木牌，神情一脸麻木。 赵岁岁站在学生队伍的最前面，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脸上虽然是面无表情，可是他双脚一直在打颤抖，站都快站不稳了。 身体上面和下面这么冲突，是怎么做到的？ 估计上面的人犯罪金额比较大，否则也不会上升到公审这个层面。 首先上台的是县委书记，做了简单的开场白，然后是公安局的局长宣读4人的罪行和判决，最后有工作人员把台下的竹筐掀开，里面是烂菜叶子这些东西。 赵岁岁拉住她小哥不要上前，就看着其他人砸。 不知道是谁扔的一块石头，把其中一个人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昏倒。 赵立武看着人群有些紧张，拉着妹妹的手就往后面躲。 赵岁岁知道被砸晕的人是贩卖药品的，2块钱一盒的药炒到13块钱一盒，整整翻了650%。 现在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20块到30块钱，一盒药就占了工资的一半，确实该抓。 公审完之后，就是游街。 赵岁岁跟着人群一起走，一直来到了郊外就被拦住。 “岁岁，他们要被。。。吃花生米？”王水花害怕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嗯。”赵岁岁点点头，现在还不是害怕的时候，以后会更加混乱，今天这个公审只是开胃小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都能当街斗死人。 回到学校后，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上课。 班主任也看出来了，好在距离放学时间没有多久，就让学生们自习。 这段时间，县里的气氛都很紧张。 平时没看到这么多公安出现过，赵岁岁走在巷子里就碰上了2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还有一个上次他们被猪肉仙人跳的时候碰上的公安，不过他今天没有穿制服，不知道是不是在便衣执行任务。 赵岁岁捂着肚子跑到巷子深处的茅房，这个位置还是废品站的周大叔告诉她的，他们去废品站淘书次数多了，周大生虽然还是一张臭脸，不过相对于刚开始的冷脸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蹲完大号，赵岁岁神清气爽的走出茅房，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好像走错方向了。 前后都没有人，想找个人问问都不行，赵岁岁抬头看了看日头的方向，跟着太阳的方向走就对了。 在赵岁岁准备拐弯的时候听到了前面有动静，声音还有点耳熟。 “老四，你赶紧带着东西去外面躲躲。” “去哪里躲？外面都被查了，耗子那边也不安全，实在是没有地方躲了。”林老四抱着木盒子问道。 “那。。。带去华良山埋着，等风声过了再取回来。” 就在林老大和林老四犹豫不决的时候，林老二急匆匆的跑过来。 “大哥，耗子那个狗东西把我们出卖了，刀疤正带着人来咱们家呢。” “老四，快跑，就算丢掉也不能便宜了刀疤他们。”林老大一听，赶紧让弟弟先走。 赵岁岁察觉到有人靠近，立马躲进空间里。 林老四路过的时候，赵岁岁就认出这个人是上次猪肉仙人跳的绿衣男人。 很快又是一波人马路过，应该是去追林老四的，赵岁岁等了好一会，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才从空间里出来。 抬头再次确定了方向之后，赵岁岁继续往一个方向走。 不过冤家路窄，没走一会就遇上了林老四。 林老四显然认出了赵岁岁，想到这段时间那方面不给力的事情，顿时火大。 结果就是怒气和身体上的疲累冲昏了头脑，加上他自己跑得太快，没有注意到脚下凸起来的障碍物，直接被绊倒在地。 “不。。。用这么大的礼。”赵岁岁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林老四。 林老四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心一横，爬起来把手里的木盒子塞到赵岁岁的怀里，大声的说道，“妹子，耗子托付我东西都交给你了。” 赵岁岁看着跑远的林老四，知道手里的东西可能不是好东西，下意识的想要扔掉。 不过，赵岁岁想着刚才林老四特地说的话，既然说是交给自己的，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找了个地方连人带木盒的一起进入空间。 还想栽赃陷害姑奶奶我，还嫩了点。 第289章 茶壶 赵岁岁进入空间后，就看到巷子里出现了一队人马。 有的人高马大的，有的贼眉鼠眼的，有的长得有些猥琐。 “老大，往哪边追？” 问话的人看着眼前的岔路口，都没有看到林老四的身影，看向领头人问道。 “分头追。”领头的人选了一个方向继续追。 剩下的一半人马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赵岁岁在空间里看着，应该是两队人马火拼，她还是赶紧离开为妙，免得被牵连上。 等了一会，确定外面没有人，赵岁岁从空间里出来。 出来后继续沿着墙走，终于看到了街头，正准备出去就被人拦下。 林老四带着林老大拦住赵岁岁，“臭丫头，东西呢？” 赵岁岁估计了一下，她打不过两个有防备的大汉，耸了耸肩，“我扔了。” “你。。。”林老四要上手打人却被赵岁岁呵斥住。 “你敢碰我，我让我爹打死你们，我爹可是团长。”赵岁岁一边用语言压制，一边把手伸进兜里，从空间召唤出铁拳套戴上，实在不行就来个硬碰硬。 赵岁岁的话让林老大和林老四不敢上手，一个团长他们可得罪不起。 “那你让我们搜身，确定东西不在你身上才能放你走。”林老四不甘心的说道。 “想得美，信不信我告你们猥亵儿童。”赵岁岁当然不肯，看着林老四眯着眼睛，继续道，“我自己翻。” 好在今天的天气热了一点，赵岁岁穿的很少，全身上下就几毛钱。 林老四抱着双手看着赵岁岁，盒子里的东西就算是穿了棉袄都藏不住，“滚吧。” 赵岁岁听到滚字心里有些意见，不过形势逼人低头，她只能当作没有听到，朝着街道走去。 林老大阴沉沉的看着赵岁岁离开，“老四，你跟着她，要是东西被她藏起来了，她肯定会回来取。” 林老四点点头，抬步跟上去，远远的跟在赵岁岁后面。 赵岁岁回到废品站后松了一口气，她也知道林老四在跟着她，不过跟着有什么用，东西已经在空间里放好了。 “岁岁，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赵立武看到妹妹回来，把刚找到的书放在一旁，问道。 “我迷路了，还碰上两队人抢东西。”赵岁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小哥，接着开始告状道，“上次敲诈我们买猪肉的人还威胁要打我，我把咱爹搬出来才吓住他们的，林老四还跟在我后面呢。” 赵立武听到妹妹差点被打，顿时怒了，“在哪里？我找他去！” 赵岁岁想了想，还是要主动出击，带着她小哥来到废品站的门口，指了林老四的方向，“就在那里。” 林老四看到赵岁岁带着赵立武出来指认他，顿时害怕的转身离开，赵立武上次一个人把他的三个哥哥们打得不轻。 周大生刚好看完一张报纸，抬头看了看，“你们怎么认识林老四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赵岁岁装作很无奈的样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和周大生说了，“可能不相信东西是被我扔了，怀疑是被我藏起来的吧。” “不要和他们有太多接触。”周大生听完，说了一句话就继续看报纸。 赵立武听了也在犹豫要不要去打一顿林家兄弟，“岁岁，还去么？” “算了，不去了，他们爱跟着就跟着吧。”赵岁岁想了想，还是放弃武力镇压，时间一久他们自然会放弃跟踪。 赵立武看到林老四露出脑袋，朝着他举了举拳头，吓得林老四又躲回去。 赵岁岁也跟着狐假虎威，露出自己的小拳头。 兄妹俩继续回到仓库里翻书。 自从知道周大生不管他们买什么书后，赵岁岁把想买的都堆上。 挑好了一摞书后，自助上秤给钱回家。 赵岁岁抱着书坐在车后座，来到郊区的时候，猛地往后看，就看到林老四骑着自行车跟着自己，“小哥，你看。” 赵立武手握住刹车，把自行车停下来看到林老四后，立刻把大脚立起来准备收拾林老四。 林老四看到赵立武的架势，心里慌的一匹，自行车都骑得歪歪扭扭的。 赵岁岁看着林老四的样子，一直等着他翻车，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林老四稳住继续骑行，经过赵岁岁和赵立武往前骑走。 “走吧，路是大家的，谁都能走。”赵岁岁拦住她小哥，虽然知道林老四是跟着他们的，不过路就那么一条，找他的麻烦也不占理。 反正林老四是肯定不敢跟到家属院的。 回到家后，小灰屁颠颠的凑上来，尾巴疯狂的摇摆，一个劲地蹭着赵岁岁的裤腿。 “行了，等会就给你吃。”赵岁岁把自己的右脚解救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条肉干，“吃吧。” 小灰叼着肉干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吃，原本小灰的窝是在鸡窝旁边的，谁知道这个小家伙就喜欢窝在赵岁岁的屋子里睡，赵岁岁只好由着它。 到了晚上，赵岁岁把上午的木盒子从空间里拿出来，打开一看，是一个茶壶，颜色有点像雨后晴天的颜色。 翻过茶壶的底部查看，茶壶的盖子不小心掉落，直接在炕上打滚，转了一会之后停下来没有摔下炕。 赵岁岁看着壶底印着的宋字，立刻想到了宋代的雨过天晴瓷器，咽了咽口水，现在不怎么值钱，可是以后值钱啊，这个大宝贝她就收下了。 不过瓷器现在在国内不太值钱，林老四怎么这么执着的跟着她。 难道是要卖给国外的人？ 这一块历史赵岁岁还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破四旧的时候，不少文物被破坏性的损坏，有没有文物流失海外她也不是很清楚。 赵岁岁想着想着，手指头不自觉的敲击着木盒子，一开始还没有发现，慢慢的就听出不对劲了，木盒子好像有夹层。 把茶壶的盖子盖好，赵岁岁开始破解木盒子的秘密。 翻来覆去，木盒子都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不过确实比一般的盒子重一些，赵岁岁坚信夹层里面有好东西。 可是找不到打开夹层的入口，只能选择先放弃，等明天再研究，遇到问题不要慌，睡一觉明天就有不一样的收获。 第290章 买房 一连好些天，赵岁岁离开家属院的时候都会看到林老四跟在自己后面，真是够执着的。 林老四跟得不是很近，赵立武有什么行动他就跑得远远的，兄妹俩拿林老四也没有办法。 看来木盒子里面肯定有其它重要的宝贝，很大概率是黄金宝石之类的。 赵岁岁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机关，打算找个时间把木盒子劈开，就是可惜了那么精密的盒子。 林老四跟了赵岁岁一周，都没有发现赵岁岁有其它动作，每天都是离开家属院去上学，放学后又回到家属院，看来东西真的不在赵岁岁手上。现在刀疤他们已经被公安抓起来，盒子里的天青釉倒是无所谓，关键是盒子里面的黄金才是大头，周围的人家和垃圾堆他们兄弟都翻遍了个底朝天，木盒子就这样不见了。 “岁岁，林老四不跟了？”赵立武一路上都没有发现林老四的跟随，问道。 “跟了咱们整整一周，也是该放弃了。”赵岁岁轻咳一声，晃起了双脚，林老四够坚持了。 一大早醒来，赵岁岁就觉得冷了好多。 陈秀禾推门进来，就看到小女儿缩成一团，“下雪了，快起来喝杯热水暖暖。” 赵岁岁本来还想赖床，就听到她娘说外面下雪，顿时就弹起来，打开窗户，天空果然在下雪，“娘，今晚我的房间烧炕么？” “不行，你要过来和我一起睡，等你成了大姑娘才能自己睡。”陈秀禾把小女儿的厚毛衣翻出来放在她面前，“今天穿得厚一些，免得感冒了。” 赵岁岁知道她娘说的大姑娘指的是什么，嘟了嘟嘴，“爹出任务都2个月，怎么还没有回来。” “安心等着就是了。”陈秀禾嘴巴上说着安心，自己心里却不这么想。 “娘，板车借来了。”赵立武从外面回来，抖了抖身上的雪渍。 “知道了，岁岁早饭在厨房里，记得去吃。”陈秀禾交代了小女儿一声便离开。 赵岁岁正在喝粥的时候，赵立武就推着板车回来，板车上是满满一车的白菜。 家里现在少了2个人，白菜比去年买的少了一些。 赵立文这边，终于结束的一上午的课程，跟着新结识的倒爷来到了一处四进的四合院。 曾胜利虽说也倒卖物资，不过他以倒卖信息为主。 “赵兄弟，就是这里。”曾胜利把赵立文带到四合院的主人家。 四进的四合院，一进院也就是倒座房的4间屋子和四进院的4间后罩房已经卖出去了，现在房主要把三进院的正房和东西厢房也要卖掉。 “小曾，麻烦你了。”院子的主人在屋子里坐着，看到曾胜利带着买家过来，心里不舍还是要站起来迎接。 “李叔那里的话，都是邻里的。”曾胜利客气的说完就看着对方。 李叔停顿了一会，还是带着曾胜利和赵立文穿过穿堂往三进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着院子的构造。 赵立文进去就看到一排整整齐齐的3间正方房，正房两边还有两间耳房可以改成厨房和茅房，查看了房子的构造后满意的点点头，两边的厢房也很满意，买下来后只需开一个侧门，再把二进院的穿堂封起来，这院子就是一个独立的院子了。 三进院的院子也挺大，目测有百来平的样子。 “以前还有东西两个跨院，打仗的时候塌了。”李景年回忆起小时候，一时间有些恍惚。 看好了房子，赵立文就开始谈价钱。 李景祥把赵立文请到二进院的正房，抿了抿嘴唇，“我也不卖关子了，我需要8000块钱。” 赵立文听着皱了皱眉，比他想象的高，据他了解一进院和四进院分别卖了2000块和2500块，三进院他的理想价位是5500块左右。 李景祥看着赵立文不说话，心里有些忐忑，不过表面上还是一脸镇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8000块太多，我出4000块。”赵立文开口就是砍下一半的房价。 “噗！”李景祥听到后把嘴里的茶水吐出来，“咳咳咳，小伙子有你这样砍价钱的么？” “李叔，那也没有你这么出价钱的，一进院和四进院多少钱卖出去的我知道，你给个实在价钱。”赵立文在21世纪的时候，他妈妈砍价都是对半砍的，他砍价的时候也继承了妈妈的策略，习惯了。 赵立文打算直接用黄金交易，现在黑市的黄金交易是12块钱一克，还没有到破四旧时期黄金无用论的时候，于奶奶的大黄鱼有310克，加上5条小黄鱼兑换成现金的话刚好可以用来买院子。 一开始他只是想买几间屋子预算2000块这样，打听到这个院子周围的住户都是工厂的工人，已经有变成大杂院的趋势了，很安全。 他在21世纪的时候有投资过黄金，记得60年代的国际黄金价格大约是是35美元每盎司，按照现在黑市的价格的话远远超过35美元每盎司，不过国际金价只是参考，国内也有自己的行情，既然黑市现在给12块钱一克，那还省得他去交易粮食换钱了。 “你要是用黄金付款的话，可以考虑18条小黄鱼成交。”李景祥看了看赵立文，试探的开口道。 真是瞌睡就送枕头，赵立文面上镇定心里已经乐开了花，“10条。” “你。。。你压价也太狠了。”李景祥觉得赵立文这小子今天就是来气他的。 赵立文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李景祥。 曾胜利在院子里听着李景祥两次跳脚，不厚道的笑了笑。 李景祥祖上是红色资本家，现在准备去港城生活，担心这么大的宅子空着容易被人占了，只好把房子拆成4份，卖3份留1份，至少以后回来有个落脚地。 隔壁的高宅就是这样子，主人长时间不在家，现在里面住的杂七杂八的人。 许久之后，赵立文被李景祥送出正房。 曾胜利看着李景祥生气的样子，以为买卖没有谈成，“赵兄弟，明天我再带你去看另一家。” “看什么看，他都定下来了。”李景祥没好气的说道，说完就关上房门。 “成了？”曾胜利疑惑道，买卖谈成了怎么还生气了。 “成了，谢谢曾哥，答应你的100斤面粉明天就送给你。”赵立文点点头，把明天准备过户的事情告诉曾胜利。 到了第二天，赵立文下午没有课，按照约定来到了房管所外面和李景祥汇合。 询问了土地房产所有证上的户主名字可以填多人后，赵立文在他娘和兄妹三人之间犹豫了一会，还是在写契书的时候把兄妹3人的名字写上。 远在河县的赵岁岁还不知道她名下多了房产，她现正在和郑月她们打猎，趁着大雪还没有封山，郑月把赵岁岁从炕上拖下来背到了小黎山上。 第291章 烤鸡 这次来的人就5个女孩子，分别是赵岁岁，陆蝉，周倩倩和郑月郑星姐妹俩。 赵岁岁搓了搓手，开始往树上爬，做好这些后示意周倩倩和郑月郑星开始，“先说好啊，要是打不到兔子可别赖我，兔子可能冬眠了也说不定。” 其实野兔子会不会冬眠赵岁岁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的天气肯定会少出门，储存好过冬的食物减少活动躲到更深的洞穴里面去。 “没事，只要赶出来你能打中就行。”郑月找了一根木棍开始像周倩倩一样捣洞。 陆蝉这边也架着望远镜在观察。 捣鼓了好久，周倩倩和郑月郑星姐妹俩都没有找到兔子洞，天空就下起来小雪。 “下雪了，咱们回去吧。”赵岁岁把弹弓收起来，准备往树下爬。 “别啊，可能只是小雪，咱们再找找。”郑月不甘心，好不容易来一趟，烤兔子她今天一定要吃到。 “要不，我把小灰带过来，让它帮忙找找？”赵岁岁想到下雪之后就不爱出门的小灰。 “对啊，刚才怎么没有想到。”郑月有些懊恼，刚才只顾着背赵岁岁这个懒货出门，“你别去了，让小星去。小星，你去岁岁家把小灰带来。” “知道了。”郑星点点头，把手里的木棍丢下往山下走去。 赵岁岁在树上等得无聊，爬下树走走。 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野鸡的叫声，赵岁岁看向众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是咯咯的叫声。”陆蝉说完驾着望远镜观察，野兔子找不到也可以烤野鸡，野鸡她也没有吃过烤的。 远处，王耀祖带着几人在扑野鸡，扑着扑着，野鸡纷纷往赵岁岁她们的方向飞去，“那边，快追。” “岁岁姐姐，有野鸡！”陆蝉的位置最高，发现了几只野鸡往他们的方向飞来。 “月月，弹弓。”赵岁岁也发现了，把弹弓拿出来准备射击。 飞过来的野鸡万万没有想到摆脱了王耀祖几人的抓捕，又进入了赵岁岁姐妹团的围剿。 赵岁岁发出石头子，直接击中一只野鸡，郑月也跟着打下一只。 周倩倩自觉的跑过去捡猎物。 王耀宗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周倩倩手里提着两只野鸡，开口阻拦道，“你们干什么，这是我们先发现的野鸡。” 赵岁岁没有管王耀宗的话，她忙着继续打野鸡，瞄准一只野鸡后迅速的发射石子。 郑月看到野鸡掉落在她不远处，一溜烟的跑过去捡起来，“岁岁，厉害了。” 赵岁岁看着王耀祖几人忙着扑野鸡，给了周倩倩一个眼神。 周倩倩一开始不明白赵岁岁是什么意思，提着野鸡就要往赵岁岁身边走去，被赵岁岁突然虎着的严肃脸明白过来，提着野鸡就往山下走。 不知道王耀祖他们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周倩倩走后，赵岁岁几人也跟着撤退。 王耀祖4个大男孩合力，终于抓住了2只野鸡，剩下的野鸡都飞走逃命去了。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赵岁岁几人早就没有了踪影。 “大哥，怎么办？”王耀宗手里提着1只野鸡，问道。 赵岁岁几人沾了他们的光，居然一下子就打到了3只野鸡，王耀宗很是不服。 王耀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自家弟弟，“能怎么办，野鸡是我们养的么？谁打到就是谁的，你敢抢，周倩倩那个大嘴巴能把事情传遍整个家属院。” 赵岁岁几人在山脚下就遇上牵着小灰过来的郑星。 小灰看到赵岁岁，尾巴便开始疯狂的摇摆，四只脚更加欢快的跑起来。 “小星，给我吧。”赵岁岁接过小灰的牵绳，把它脖子上的绳子取下来，有自己在身边，小灰不会乱跑。 “姐，怎么下来了？”郑星疑惑道。 郑月把背篓转向妹妹，“看。” “这是野鸡吧？颜色也太漂亮了。”郑星开心的问道。 “不止这1只，还有2只在倩倩手里，咱们在这里等等她。”郑月说完，看向山上等着周倩倩的出现。 过了一会，周倩倩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呼，半路不小心摔倒，幸好野鸡没有逃走。”周倩倩把野鸡举起来，让郑月帮忙绑住。 接下来就应该商量怎么吃了。 5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边走边商量，来到了赵岁岁上次烤兔子的地方。 赵岁岁原本想做一只叫花鸡的，可惜现在没有荷叶这些绿色的大叶子。 周倩倩想喝鸡汤，可工具又是要砧板和刀，又是要锅要碗的，太麻烦，最后决定3只都烤成烧鸡吃，这个最简单了。 郑月为了吃烤野鸡专门把家里坏掉圈口的砂锅带出来，这下烫鸡毛的工具也有了。 “3只野鸡咱们吃得完么？”陆蝉觉得有点多了。 “野鸡又不大，要是吃不完带回家。”郑月吸了吸鼻子，她觉得自己能吃得了。 砂锅不是很大，只能一次烫一只野鸡，赵岁岁就负责烧火，柴是在下山的时候顺路捡的。 等3只野鸡全部收拾好后，便开始串烤。 小灰看着火架子上的烤鸡，哈喇子一直流个不停，要不是赵岁岁重新把它绑在大石头上，它能直接冲到火圈里面去。 “小灰乖，咱们不吃烤鸡，吃肉干吧。”赵岁岁从兜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一条肉干送到小灰的嘴边。 小灰傲娇的扭过头，表示不稀罕。 “嘿，你这个挑食的坏宝宝，不吃的话晚上就吃素。”赵岁岁把肉干放在小灰旁边不再管它，3个月的狗宝宝想吃什么烤鸡，也不怕拉肚子。 周倩倩看着小灰继续盯着火架子上的烤鸡，建议道，“用背篓把小灰罩起来，这样就看不到了。” 赵岁岁看了看周倩倩，“姐妹，你是不是忘记狗子鼻子是最灵敏的了。” 被赵岁岁这么一说，周倩倩才想起来，“哈哈哈，我忘记了。” 烤鸡差不多好的时候，赵岁岁提醒道，“你们放了盐没有？” “放了吧。”郑月转动着火架子上的烤鸡，在回想。 “那你脚边的是什么？”赵岁岁拿起郑月脚边的一个油纸包，她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带盐的人是郑月。 “那什么，现在就放。”郑月想起来了，尴尬的笑了笑。 第292章 军犬选拔 撒上盐巴之后，3只烤鸡就算是烤成功了。 “来来来，自己掰鸡腿吃。”郑月往火堆里盖上了一把泥，防止火继续烤焦烤鸡，剩下的火也能继续热一热架子上的烤鸡。 小灰看到两脚兽人手一只鸡腿，哈喇子流得更多了，朝着赵岁岁就是开始叫唤，“汪汪。” 赵岁岁转过头看向小灰，把鸡腿的外皮啃掉，里面的鸡腿肉香料少了很多，可以给小灰吃，“吃吧，贪吃狗。” 小灰蹭了蹭赵岁岁，趴在石头上开始大快朵颐。 郑月看到赵岁岁掰鸡翅膀吃，开口道，“还有一个鸡腿呢，你把另一个吃了。” 赵岁岁的手一顿，也没有客气，把最后一只鸡腿掰下来后吃掉。 5个女孩子吃3只野鸡，最后还真的没有吃完，剩下的都被打包回家。 回家的路上，刚好碰上王耀祖几人，不过他们有些狼狈，赵岁岁几人没有过多的关注，两拨人错开之后各回各家。 小灰一回到家就钻进西屋里，下雪之后，它就一直住在西屋。 “岁岁，你带小灰去吃烤肉了？”陈秀禾闻到小女儿身上的烤肉味问道。 “抓到了3只野鸡，小灰闹着要吃就给它扒了皮吃了一个鸡腿。”赵岁岁摘下帽子放在炕头烤一烤。 “刚才你刘爷爷的警卫员来过了，明天部队里要开始选拔军犬。”陈秀禾把手里的手套收好线，让小儿子试一试。 赵岁岁听到后有一瞬间不想让小灰去参加选拔，小灰在他们家也有2个多月了，蹲下身子给小灰揉了揉肚子，小灰越长大越像狼，估计是狼的基因比较强悍，旺财也是狼狗，外形比较像狗子，“小灰，你要去当军犬么？” 小灰蹭了蹭赵岁岁的手，没听懂她的话，以为是在和它玩。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有些舍不得的样子，开口道，“你要是喜欢，可以把小灰养在家里。” 赵岁岁想了想，还是决定送小灰去参加选拔，要是小灰长得像狗子就算了，这么像狼的狼狗不去参军有些可惜，“还不一定能选上呢，选不上就待在咱们家。” 第二天，赵岁岁牵着小灰去往营地，赵立武也陪着一起。 准备到达选拔的操场就听到里面众多狗子的犬吠声，小灰听到后也跟着“汪汪”的叫唤了两声，小模样还挺兴奋的。 操场上的狗子基本上都是3个月到6个月的狗崽子，赵岁岁看着自己脚边的小灰，是8月出生的，现在也才3个月大，算是里面年纪小的了。 赵岁岁把小灰的信息登记之后，就带着它到一边等候。 刚才小灰登记的号数是第99号，脖子上的项圈上还被绑上了写着号数的铁牌子。 “岁岁，你看。”赵立武扯了扯妹妹的衣服，手指了一个方向。 赵岁岁看过去刚好是军卡的车后箱门打开，里面的铁笼子里都是狗子，“还以为就百来条狗子参加选拔呢，没想到还有。” 陆陆续续来了5辆军卡，这次的选拔分成了6个操场选拔，一个操场大概100条狗子。 小灰的号数排在了最后面，看着操场里的同类围着一堆奇怪的工具转悠，很是不理解。 终于轮到小灰上场，赵岁岁把小灰交给来接手的士兵。 小灰有些不愿意，趴在地上不肯走。 可惜，力量上的悬殊，还是被士兵轻而易举的带走。 赵岁岁看着一个劲盯着自己看的小灰，觉得自己现在是要遗弃狗子的坏人。 小灰很是懵懂的站在台子上，这么多人看着它，让它有些害怕，眼睛看到赵岁岁的时候又镇定下来。 赵岁岁给了小灰一个加油的动作，看着它顺利的跟着教官的指令完成动作，既开心又失落。 “岁岁，小灰这是通过了吧？”赵立武看着小灰进入第二列选拔的赛道。 “可能吧，还有第三个赛道呢，通过第三个赛道就应该是选上了”赵岁岁一眼不错的盯着小灰。 直到士兵过来告诉赵岁岁，小灰被选上了。 “那很好啊，小灰吃上公粮了。”赵岁岁愣了一会，看着小灰被抱走，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见面了也说定，心里很是舍不得。 小灰这边也挣扎着跑回去，看到教官不放手还上嘴去咬。 “嘿，差点被你咬到，不愧是我看上的好苗子。”霍教官拍了拍小灰的狗头，“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嗯。。。叫闪电，怎么样？” “汪。。。啊呜。”小灰一听，嘴巴张得恶狠狠的。 赵岁岁跑过去的时候就听到霍教官要给小灰改名字，顿时就不乐意了，“它有名字的，它叫小灰。” 闪电的名字听起来很厉害，可是小灰的名字是赵岁岁起的，当时起名字的时候小灰还是一只知道喝奶的小奶狗。 霍教官看着赵岁岁一脸生胖气的表情，顿了顿，“你就是闪。。。小灰的原主人啊，小灰的名字有点普通哦。” 赵岁岁被原主人三个字怔住，是了，参军之后自己就不是小灰的主人了，可她还是不想斩断她和小灰之间的联系，“小灰的名字是跟着它爸爸取的，它爸爸叫大灰。” 霍教官看了看手里的小灰，背部是黑色的毛，渐变到身体就是灰色的毛，再到了脚部下面就是灰白偏白色，整体的毛发是灰色为主，叫小灰也很贴切，作为原主人的要求，不改名字也可以答应，“行吧，叫小灰也可以。” 赵岁岁从兜里掏出一条肉干喂给不断挣扎要靠近自己的小灰。 小灰似乎知道是最后一次的肉干，扭着头不吃。 “嘿，还挺有脾气的。”霍教官看着小灰连到嘴的肉干都不吃，乐了。 赵岁岁这次没有生气，把兜里的5根肉干塞进霍教官的手里，“等小灰饿了就给它吃。” 说完，赵岁岁拉着她小哥的手跑开，没有理会小灰吼叫的挽留声。 “岁岁，现在去带回小灰还是可以的。”赵立武看着妹妹喘着气，建议道。 赵岁岁摇了摇头，“不去，参军多光荣啊，没看到小灰打败了那么多竞争的狗子么。” 第293章 择校 陈秀禾看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回来，往他们身后看了看，没有发现小灰的身影就知道小灰被选上了，“午饭要吃什么？” “娘做什么就吃什么。”赵岁岁现在没有什么食欲，把帽子手套和围巾都摘下来放在炕头烤，接着爬上炕看书。 好巧不巧，书里刚好写到猎人到带着猎狗上山打猎，猎狗不慎掉进陷阱里被夹断了腿。 赵岁岁啪的一把合上书，“这写的什么破小说啊。” 赵立武把妹妹拍在炕上的苏文小说拿起来，跟着书签的指引翻到了妹妹刚才所看的剧情，文中猎狗因为腿断后被主人无情的抛弃，也觉得气愤，“外国人也太冷血了。” “就是，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帮助自己狩猎过那么多次的伙伴呢！”赵岁岁开始批判猎人的冷漠行为，说着说着就想到小灰以后可能会受伤，“要不，我们把小灰接回来吧，当一只宠物狗也挺好的。” “现在会不会有点晚了？”赵立武小心翼翼的说道。 “算了，总要去的。”赵岁岁想到了一句话。 你不去，我不去，那谁去。 “平时小灰休假的时候，咱们也可以去看望它的。”陈秀禾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她和陈小苗聊天的时候知道军犬也是有假期的，到时候小女儿可以带着肉干去看望小灰。 “嗯。”赵岁岁点点头，翻开词典和笔记本开始查找昨天遇到的问题。 小灰这边被关进了一处笼子里，冰冷的笼子就和它现在的心情一样，它都不知道为什么出门遛个弯就被饲养员抛弃了，面对霍教官投喂的粮食一口都不吃。 没办法，霍教官只能把赵岁岁给的肉干放在狗粮上面。 小灰闻到熟悉的味道，磨蹭了很久，还是选择走去过干饭。 又是周一，赵岁岁今天起得早，来到家属院的大门口的时候，校车军卡还没有来到。 “岁岁，小武，进来躲一躲。”陈小苗招呼赵岁岁和赵立武进裁缝铺。 赵岁岁看了看天空落下的雪，进到裁缝铺里面躲雪。 陈小苗看着赵岁岁兄妹俩穿的衣服很是好看，当时陈秀禾做的时候她提供了一些意见，裁缝铺到了冬天，做衣服的人也少了，她在考虑要不要把布匹做成成衣，让路过的人相中上就买，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穿得这么好看，顿时下定了决心。 等了几分钟，陆陆续续有学生来到家属院等车。 周倩倩看到赵岁岁在裁缝铺，也跟着进来，“岁岁，军卡可从来都没有迟到过，今天太奇怪了，不会车子坏了吧。” 赵岁岁摇了摇头，军卡再不到，他们家属院的孩子可都要迟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军卡终于来了。 赵岁岁发现车子并不是前几天的那辆，估计真的被周倩倩说中，上周的校车军卡可能真的坏了。 到了12月，赵岁岁天天盼着放寒假，这天实在是太冷了。 赵广叔坐在车子上看着校车军卡路过，想着自家小儿子和小女儿就在上面，可惜要放学之后才能看到。 这次任务比计划的顺利，比原本计划提前了2个月的时间完成，赵广叔还想着自己赶不上过年放假回家了，没想到任务意外的顺利。 中午的时候，陆鸣带着赵岁岁和赵立武前往秦老师的宿舍午休。 秦老师把他准备回学校继续上课的事情说出来，“明年这个房间要是没有被分给新来的老师的话，你们还可以继续来这里午休。” 赵岁岁看着墙上挂着的华大校徽的衣服，开口道，“秦老师，你是华大的学生？” 秦老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衣服，点点头，“嗯，之前家里有点事情，休学了几年。” 赵岁岁没有追问原因，“我大哥在华军大呢。” “可惜了，立文明明可以报考华大成为我的师弟的，偏偏喜欢报考华军大，是不是因为你们部队的孩子天然对军校有。。。向往？”秦老师想到赵立文去的大学，还是不甘心，明明有能力却又不去，别人想报考都没有这个机会呢。 “华军大也不错。”赵岁岁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打着哈哈混过去。 “陆鸣，你不会也要报考华军大吧？”秦老师看着陆鸣，圈着他的脖子半是开玩笑半是威胁的口气。 “我还没有想好了，可能就报华大吧，岁岁，你要去哪个大学？”陆鸣无所谓，不过他想要和赵岁岁做师兄妹，以赵岁岁的成绩，华大应该也是可以的。 “我啊，我大概去我大哥的学校吧。”赵岁岁想了想说道。 等她大一放假暑假的时候，高考会延期半年然后直接取消，到时候要停课1年多的样子，她不清楚华大到时候会不会复课，不过军队那些人不敢插手，军校是最安全的。 陆鸣听到赵岁岁说要去华军大，想了想，等赵立文从京都回来的时候再问一问，到时候再做决定。 赵立武不用问，他以后要参军，华军大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秦老师要离开也不影响他们午休，农场那边申请了1路公交路线延长到农场，周倩倩已经打听过了，大概开春就会通车。 因为农场有一半的员工是住在县里面的人，农场那边又没有建立宿舍，每天上班下地已经很累了，实在是没有力气走路回家，顾主任应他们的请求，和县交通局申请了公交延长的路线。 这样家属院的小孩也可以搭公交往返学校。 下午放学回到家属院，赵岁岁看到不少人出入供销社和副食店，想着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吧。 “岁岁，你爹回来了。”陈小苗直接告诉赵岁岁这么多人出来买东西的原因。 赵岁岁和赵立武一听，立刻开始往家里奔跑。 推开家里的院门，东屋里有灯光。 兄妹俩跑过去一看，是几个月不见的赵广叔在提笔写字。 “爹。”赵岁岁和赵立武异口同声的喊人。 赵广叔转过头来，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在门口，把正在写的报告收起来，招了招手，“过来。” 第294章 火锅 赵岁岁和赵立武一左一右的坐在赵广叔的身边。 “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立武挨着自家老爹，眼里满是孺慕。 “早上回来的。”赵广叔回答小儿子的问题后，拉过小女儿的手，确定是暖的也握在手里。 赵广叔享受小儿子和小女儿的粘人，东屋里都是赵立武和赵岁岁的说话声，还有赵广叔时不时的附和声。 知道小女儿想念小灰，便答应小灰休假后会把它带回家或者带着小女儿去看小灰。 “真的？”赵岁岁惊喜的看着自家爹爹，这几天她有空就去训练的操场上溜达，就是没有看到霍教官带着小灰出来训练。 “当然，军犬也是有假期的。”赵广叔点点头。 赵岁岁想着小灰退休后，要把小灰接回家，“那小灰退休后，能把小灰接回咱们家么？” 现在没有后世那么严格，在后世就算是军人想要领养退伍的军犬都要提交很多材料申请，不符合条件的都会驳回。 军犬退伍后一般是在部队里面过的养老的生活，待遇也是一级的，生病了有人照料，无聊了还有人陪着它说话。 虽然他的战斗力不行了，但是还可以作为优良的品种繁衍后代。 赵广叔想了想，“应该是可以的，你是小灰的第一个主人，有领养的优先权。” 赵岁岁听到后，靠在她爹的肩膀上看向窗外，不知道小灰现在在干什么。 营地的山上，霍教官正带着10条狗子在雪地里训练。 厚厚的雪把小灰的身子都淹没了，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雪地里有狗子的身影。 小灰虽然看不到赵岁岁，不过它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每天都会可以大把的使用力气和撒欢，只不过它时不时的会想起赵岁岁，特别是在吃饭的时候。 “爹，过年这段时间要出任务么？”赵立武一边翻着他爹带回来的包裹，一边问道。 “还不确定，大概率可以回老家。”赵广叔没有给出确定的回答，看到小儿子在翻包裹，想到了他带回来的翡翠。 赵岁岁接过她爹递过来的玉佩，一个雕刻喜气的弥勒佛，通体都是透明的玻璃种，“这个是？” “男戴观音女戴佛，看看颜色喜不喜欢？”赵广叔把观音放在小儿子的手上，把他执行任务的时候无意间买到原石的过程说出来，“本来想买绿色的，不过小孩子家的，带这个颜色的好看一些，绿色的太老气了。” 赵岁岁看着玉佩上雕刻的弥勒佛，笑了笑，“我很喜欢，谢谢爹。” “喜欢就好，戴上吧，听说玉能养人。”赵广叔拿起红绳子就把玉佩挂到小女儿的脖子上。 赵岁岁看着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很是喜欢，至少能戴5年的时间，到时候再收起来。 晚饭，家里吃了火锅。 这还是他们家第一次吃火锅，铜锅也是赵广叔这次出任务带回来的。 赵岁岁看着她爹拿着一块冻得硬邦邦的羊肉进来，一脸问号，“爹，不切么？” “不切，用刨子刨成羊肉卷，薄薄的羊肉卷用来涮火锅可好吃了。”赵广叔说完，去工具箱把刨木头的刨子找出来清洗干净就开始做羊肉卷。 赵岁岁看着她爹刨的羊肉卷，还像模像样的，“还有鹿肉卷也做了？” “想吃鹿肉啊，那小武你去拿一块进来。”赵广叔使唤小儿子去院子里拿。 “好咧。”赵立武把手里薄薄的羊肉卷放下，一溜烟跑出去找鹿肉。 鹿肉是聚宝盆出来的，一下子出来20斤，堆在聚宝盆里高高的冒出来。 赵岁岁当时为了不天天早起，就一股脑的装满聚宝盆。 等菜品都准备就绪，一家人就坐在炕上涮火锅。 陈秀禾吃了一口涮羊肉后，呼出一口热气，“吃火锅确实比吃炖菜热乎，以后咱们家要经常吃。” 赵立武立刻附和，“我同意。” 赵广叔没有说话，他在外行军吃了2个月的火锅，不过在外面吃的没有家里吃的丰盛。 赵岁岁也没有说话，冬天吃火锅确热乎，不过顿顿都吃的话她小哥估计会吃腻，现在她在找刚才涮丢的羊肉，“不找了，重新涮一片。” 赵广叔抬头看看了，一把夹住小女儿涮掉的羊肉放在小女儿的碗里，“给。” 一家人吃了热乎乎的火锅后，围在炕上说话，诉说着这几个月的事情。 “对了，县城要有公交车到农场是真的吧？”陈秀禾知道小儿子和小女儿明年就没有老师宿舍午休，比较关心这个事情。 “嗯，开春就开始运行。”赵广叔点点头。 “那还行，以后下雪了你们俩就坐公交车去上学，中午也能回家。”陈秀禾用针挠了挠头皮痒的地方，想了想，交代小女儿明天一起去澡堂子搓澡。 “知道了。”赵岁岁点点头，火锅的威力太猛了，她现在热得想吃根冰棍降降温。 “确实热，明天就把冰棍做了，还是老样子？”陈秀禾把丈夫的汗衫补好，也觉得喉咙有些干燥，是该做冰棍了。 “嗯，还可以做茶冰棍。”赵岁岁觉得火锅比较容易上火，做茶冰棍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行，正好吴燕送了我一包绿茶。”陈秀禾点点头。 一连吃了7天的火锅，赵立武的脸上开始冒痘，一颗红艳艳亮堂堂的痘痘，有些刺痛。 赵岁岁拦住她小哥的手，仔细看了看，和她前世长的青春痘有些像，她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青春痘的说法，不过她记得她大哥没有长过青春痘，可能每个人长痘的时间有早有晚，“小哥，手上有细菌，你越摸痘痘长得越大，咱们不碰给它自己消，否则痘印会留在脸上。” 说完，赵岁岁记得王水花家好像有芦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打算去找王水花讨一株自己种。 “这样么？”赵立武一听摸了痘痘会长大，立刻停下来，他虽然不是颜控，但是也知道脸上有痘印是什么样子的，王耀祖的脸就是一个借鉴。 “最好不要碰，我去王水花家给你找芦荟抹一抹。”说完，赵岁岁下炕，装备好自己后离开家。 第295章 芦荟拼单词 王水花家，王水生打开门看到赵岁岁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让赵岁岁进屋。 王水花正在炕上写字，看到赵岁岁进来，惊喜道，“岁岁，你来找我玩么？” 赵岁岁坐上炕，看着王水花在写的英文笔记，摇了摇头，“我是来换芦荟的，水花，你的芦荟还有么？” 王水花今年长了几颗青春痘，芦荟是继母林盼儿给她找来的，让她痒了就涂一涂。 “有啊，就是天气太冷有些蔫哒哒的了，你想要我送你2株。”说完，王水花下炕，把炕边的芦荟拖出来。 赵岁岁往王水花的炕桌放了一把肉干，跟着一起下炕，蹲在地上和她一起挑。 芦荟用一片叶子也可以繁殖，盆子里长满了芦荟，不过可能长期没有见到阳光有些蔫哒哒的，有的叶片已经黑了。 “芦荟很好种的，原本种在了小盆子里，后面越养越大朵，我就把它移植到了这个大盆里。”王水花说着把2株芦荟拔出来用报纸包好，“给你。” “谢谢，桌子上的肉干是给你吃的。”赵岁岁接过，指了指炕桌上的肉干。 “行吧，岁岁，你要回去了么？”王水花期盼的看着赵岁岁，想要她留下来陪自己玩。 “你不是在学习英文么？”赵岁岁说道。 “可以先不学。”王水花摇了摇头，她现在更想和赵岁岁玩。 赵岁岁想了想，开口道，“那你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王水花想了想，她确实没有什么好玩的玩具，“玩纸牌？咱们玩凑20的游戏怎么样？” “唔，那还不如玩英文单词拼单词的有趣，既可以玩纸牌又可以学习。”赵岁岁看向炕桌上的笔记，王水花在归纳相似的单词。 现在学英语没有像后世一样某某英文学习的方法，都是靠自己寻找合适自己的方法，只能多看多写多读，读这一块赵岁岁很少读，现在没有人教她正确的英伦发音，她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拼单词？怎么玩？”王水花很是好奇，不过也来了兴趣。 “就。。。你先找报纸出来，我做几张给你看。”赵岁岁打算直接现场讲解，说得再多不如实际操作一遍。 赵岁岁把26个英文字母写了两遍，让王水花一起帮忙剪裁。 “就这样，把s、n、o、w，4张纸牌组合在一起就是snow，雪。”赵岁岁把4张字牌组合在一起，让王水花看。 王水花把字牌调换方向看着，“还真是，这个游戏好玩。” 赵岁岁把规则说出来，谁手里的牌没有了就算输，一次出牌只能想30秒，想不出来的就要随机打出一张牌。 王水花消耗了一下游戏规则，点点头，“我记住了，咱们开始吧。” 第一局没有意外，王水花输了个精光。 不过王水花适应得很快，几轮下来，输掉的时间越来越慢。 正当两人出牌出的速度加快的时候，林盼儿敲门进来，“岁岁，中午你要吃什么？” “林阿姨，我要回家了。”赵岁岁看向窗外，太阳还是被云层挡住，不过比她出门的时候亮了不少。 “岁岁，在我家吃饭吧，我还想玩拼单词的游戏。”王水花圈住赵岁岁的胳膊，她还没有玩过瘾呢。 赵岁岁想了想还是摇头，王水生不喜欢她，王家的气氛也不是很好，她怕一会吃饭的时候尴尬，“水花，下午你可以去找我继续玩，我把纸牌用硬纸片再重新做一份。” 报纸做出来的纸牌用了几轮已经开始出现损坏，需要重新制作一份硬一点的。 “那好吧。”王水花也想到了自家哥哥不喜欢她的朋友们，没有多做挽留。 赵岁岁抱着两株芦荟回去，重新找了一个小盆子栽种，“小哥，你试试？” 现在没有芦荟胶这一类的化工用品，只能使用自然的材料试一试。 赵立武接过妹妹手里的芦荟，对着镜子抹了抹，有些凉，不过确实缓解了一下痒痒。 赵岁岁盯着自家小哥的一张脸，就怕他芦荟过敏。等了好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点点头，“可以，以后芦荟要好好的养着。” “行，我会好好养着的。”赵立武觉得效果还不错，看着有些有些蔫哒哒的芦荟，把花盆底擦干净直接放在炕头上，这个位置热乎也能接收到一些阳光。 吃过午饭，赵岁岁就开始制作单词纸牌。 “硬纸片？”赵立武想了想，想到了上次在废品站淘到的书，翻出来摆在妹妹面前，“这个可以么？” 赵岁岁接过翻了翻，是苏文的书，不过空白的地方也挺多的，“行，字母的话就用毛笔来写。” 陈秀禾在一旁听到后，把大儿子的柜子打开，里面的毛笔和墨水一般就在春节写春联的时候会用到，“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不知道你们大哥什么时候放假？” 赵岁岁一听也想起来，今年的春节在1月下旬，心里也在期待他大哥回家，都快小半年不见了。 “岁岁，你来写还是我来写？”赵立武把卡片都裁剪好，问道。 “我来写。”赵岁岁想到她小哥的字，拿起毛笔就开始写。 一本书被裁剪成6副牌，到时候人多的话可以直接6个人一起玩。 时间来到了下午，王水花如约到前来，手里还拿着笔记本和中英词典。 “岁岁，拼单词的游戏真好玩，我觉得自己好像记得更多单词了。”王水花挨着赵岁岁坐下，她不知道以后大学选什么专业，在知道赵岁岁要学外语，她也跟着一起选。 “这个叫learn with joy，一边玩游戏一边学习。”赵岁岁把一副牌递给王水花，让她第一个出牌。 两人继续上午的游戏，赵岁岁也觉得这个方法好，她记混的单词也能通过这个游戏复习一遍，英文不经常用的话还是会忘记，可能说得出来写不出来，毕竟英文不是她的母语。 赵立武原本在看书，看到妹妹和王水花你来我往的，顿时也来了兴趣，拿着一副牌加入。 第296章 京都来信 一下午，赵立武就收获到了不少。 吃过晚饭后，赵立武想着苏文也可以用纸牌做成游戏卡片玩。 “还有硬卡纸么？”赵岁岁想了想觉得可以，问道。 “这个。。。下次再去废品站淘，我当时看到了好几本，下次一并带回来。”赵立武想到那本书已经被剪裁完了。 “小武，到你了。”赵广叔点了点炕上的纸牌。 “哦。”赵立武没有凑到完整的单词，随便出了一张。 “哈哈，我成了，concentration专心。”赵岁岁趁机把牌打出去，一下子收获了13张卡牌，她就一直在等n字母的卡牌，现在是3个人玩牌，只有3个n字母的牌。 赵立武看着妹妹一下子就收了13张，有些不敢置信，“有这个单词么？” “有的，小哥你可以翻词典。”赵岁岁按下暂停键，把一本中英词典放在他小哥手里。 陈秀禾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小儿子满脸贴着白条，像扫把一样。 “回来了。”赵广叔看到媳妇儿回来，放下手里的卡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等陈秀禾喝完热水，就看到丈夫和两个孩子盯着自己看，轻咳了一声，“还行。” 家属院的第二届扫盲班结业后，周主任和郭主任继续举办了结业考试，同样设置了奖励。 “没有奖励？”赵立武看着他娘空手回来，问道。 “我把热水壶低价卖给李妍菲了，她们家的热水壶已经不保温。”陈秀禾把围巾解下来，放在火墙上挂着。 热水壶他们家不缺，既然李妍菲想买她就顺水推舟低价卖给李妍菲。 京都这边，赵立文把工钱结算给帮忙来开门的人，二进院那边的穿堂也已经封好，以后这个院子就独属于他们家的了。 赵立武从传达室里拿包裹回来，包裹是赵立文从京都寄回来的。 “先看看信。”陈秀禾把信拿出来，习惯性的递给小女儿读。 赵岁岁把信拆开，开始还很正常都是一些在京都的日常，后面读到院子的时候，赵岁岁认真确认了一下，确定没有看错，才把她大哥在京都置办了宅子的事情出说来。 “真的买到了？”陈秀禾接过信件，确定没有看错，顿时乐得不行。 陈秀禾让大儿子在京都置办房产是为了小女儿去京都读大学的时候，自己能过去跟着照顾孩子，她也知道这个年头买房子要找关系或者运气好才能买到，没想到大儿子本事这样大，才去京都没多久就买上了。 赵岁岁知道院子是用黄金买的，院子周围都在慢慢变成大杂院，不过这样还相对安全。 赵广叔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媳妇儿和孩子们都异常的兴奋，开口道，“怎么了，今天吃得这么丰盛。” “爹，你看大哥的信。”赵立武把下午收到的信件递给自家老爹。 赵广叔一目十行把信看完，点点头，“小文做的不错，咱们家算是有2处房产了。” 陈秀禾听到后一愣，想着那可不是么，富兴大队的房子盖好了，京都那边也有一处，家属院的院子他们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要是以后嵩山部队开拔离开，房子是要留给下一个来驻军的部队使用，富兴大队和京都的房子可不一样，那是实实在在登记在他们家名下的。 陈秀禾想要在京都给三个孩子一人买一套，最好是3处院子都连在一起，到时候他们兄妹之间有个照应。 赵广叔躺在炕上听着媳妇儿的话，开口道，“想得这么美，京都的房子能买上都是运气好了，还有的人一家好几口人挤在一间屋子里生活，能买到就是好的，连在一起的估计不行，那得是多大的运气才能买到。” “我就想一想，以后咱们俩不在了，他们兄妹住得近，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陈秀禾在盘算着家里的黄金，想着下次再让大儿子带一些上京都。 “先买一处就好，剩下的等他们长大领了工资再盘算，我的工资可覆盖不了3处院子。”赵广叔提醒道。 陈秀禾听到后，也明白丈夫的意思，“那等以后再说。” 期末考试后，第二中学就开始放寒假。 赵岁岁盯着周倩倩的成绩单，眉头皱得不行，“你说你，我这么用心的辅导你数学，你怎么能偏科成这个样子，就你的成绩进1班都难，还想要跳级，简直就是做梦。” 周倩倩缩了缩脖子，狡辩道，“我的作文可是满分。” “那你看光作文满分能不能让你考上大学。”赵岁岁瞪了周倩倩一眼，她总不能说等你高考的时候已经没有高考了吧。 周倩倩也知道，语文老师当她是个宝，数学老师当她是棵草，用商量的语气说道，“那你先去读大学，我慢慢的跟上你。” “啧啧啧，就你的成绩还想考大学，在想屁吃呢。”赵岁岁冲周倩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成绩单塞回周倩倩的手里，她要去给周倩倩制定一份学习计划，还是不行的话，就去考中专算了，不过以周倩倩的成绩能考得上中专么，考高中都费劲的人。 周倩倩把成绩单塞进书包里，追上去，“岁岁，你别生气啊，我下次一定考得好。” 赵岁岁看着周倩倩举着手发誓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倩倩，你不是想当记者么？” 周倩倩愣了一愣，随即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记者需要大学文凭的。”赵岁岁开始胡说，她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记者要不要大学文凭，现在普遍的学历都是初中或者高中，大学生真的是很少，不过这也不会妨碍赵岁岁忽悠周倩倩。 周倩倩一听，立刻重视起来，她的愿望可是当战地记者的，“我下个学期肯定努力。” 赵岁岁摆了摆手，“不用下个学期，寒假你就在家里学习初二的课程吧。” 高中的课程更加难，要是不在初中跳级，周倩倩只能等10几年后才能参加高考了，恢复高考的第一次考试，不限学历和考生年纪，只要你报名，政审合格就能考。 “啊？”周倩倩一脸不乐意，被赵岁岁瞪着只能点头。 第297章 归来 放假后，周倩倩每天都要来赵岁岁家学习。 和周倩倩一起学习的还有陈秀禾，陈秀禾打算明年就去考小学毕业证，到时候插班进初中不去上课，就参加考试就行。 “专心听讲。”赵岁岁提醒走神的周倩倩。 周倩倩的眼神已经跟着赵立武一起出门了，舔了舔嘴唇，打着商量的开口道，“岁岁，咱们也去玩冰车吧。” “行啊，你把这道题解了就去。”赵岁岁点点头，她也想玩。 周倩倩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很开心，结果第二句话就失落的继续解题。 陈秀禾把她解答好的问题交给小女儿批改。 赵岁岁看后点点头，“步骤和答案正确。” 周倩倩听到后，手里的钢笔一顿墨水瞬间把作业纸染到了第二页，弄得她快速抢救，好在抢救及时，没有染到第三页，“陈阿姨，你怎么这么快就写完了，我压力很大。” 陈秀禾看着周倩倩的样子，把自己的方法告诉她。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也不说话，可能她的教学方法不适合周倩倩，要是她娘能把周倩倩教会也是可以的。 周倩倩数学不好，可是语文厉害，连赵岁岁自己有时候作文都会被扣几分，周倩倩上了初中后，作文一直都是满分的存在。 听着陈秀禾的讲解，周倩倩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听明白，跌跌撞撞的把解题过程写来下交给赵岁岁。 赵岁岁接过来后，答案是对的，过程错了2步，“娘，你再给倩倩说一下，加深印象顺便教一教倩倩。” 陈秀禾也没嫌麻烦，重新把解题思路告诉周倩倩。 最后，周倩倩顺利的把正确答案写下来。 赵岁岁觉得自己不适合教周倩倩，反而是她娘适合。 “好了，今天的补习班到此结束，周同学以后要和陈同学好好学习。”赵岁岁合上数学课本，把帽子围巾和手套三件套戴上。 “去哪里？”周倩倩看着赵岁岁麻利的动作，问道。 “玩冰车啊，学傻了？”赵岁岁白了周倩倩一眼。 “哦哦，我也去。”周倩倩回过神来，开始收拾东西。 河道这边，冰面上都是在滑冰的孩子们。 赵岁岁找到她小哥的位置后，带着周倩倩走过去。 “岁岁姐姐，你看。”陆蝉正在陆鸣和赵立武的帮助下坐在冰面的斜坡上。 “牙牙，你什么时候来的？”赵岁岁走近就发现陆蝉的膝盖处有些湿润。 “来了好久了，我这次是第5次滑。”说完，陆蝉就做好架势让扶着的两人放手。 陆鸣和赵立武同时放手，陆蝉借助冰坡的加速度直接飞下去。 赵岁岁看着眼热，“小哥，你的冰车呢？” “借给元盛了，等会就还回来。”赵立武指了指滑得远远的两个人。 赵岁岁望过去，能让元盛较劲的人那就是王耀祖了，这两个人前世怕不是冤家。 “岁岁，那我先滑了。”周倩倩接过弟弟奉上的冰车坐上去，打了个招呼就往下滑。 等到元盛回来的时候，天空就暗了下来。 “现在才4点不到，估计要有大风雪了，咱们回去吧。”陆鸣看了看天空，有些不放心。 “那我也要玩一轮。”赵岁岁接过元盛递过来的冰车，坐上去就开始滑。 刚好冰道上没有几个人，赵岁岁开始加速，追上了先出发的郑月。 郑月看到赵岁岁超过自己，也跟着加速，可惜她的加速度没有赵岁岁的大，还是落后了。 赵岁岁看着天空还是黑蒙蒙的，准备打道回府。 “小哥，还玩么？”赵岁岁把冰车给自家小哥。 赵立武没有接，“你再玩一次，要是天还继续黑，咱们就回家。” 赵立文坐了差不多2天的火车和班车，终于到达了家属院，远远的就看到在河道里滑冰的弟弟妹妹，“小武，岁岁。” 赵岁岁和赵立武听到后，同时转头看过去，是小半年没有见到的大哥。 赵岁岁把冰车交给陆鸣帮看着，和自家小哥一起跑过去。 赵立武一见面就给自家大哥来了个熊抱，“大哥，你回来了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大哥，你回来了。”赵岁岁也凑上前去问候。 “临时决定回来的，就没有通知你们，还玩么？不玩就回家。”赵立文把手上的行李交给弟弟拿着，他是从县城走路回来的。 “不玩了，回家。”赵岁岁摇了摇头，拉着自家大哥回去。 陈秀禾看到回家的大儿子，也是一阵嘘寒问暖，“不要说要过几天才回来么？” “事情提前做完，刚好又买到卧铺就回来了。”赵立文把带回来的包裹交给弟弟拆，从兜里把一张土地房产所有证拿出来交给他娘。 陈秀禾接过，看到上面的地址和户主，开口道，“可以写你们兄妹3个人的名字？” “可以，要是不可以的话，就填岁岁一个人的名字就好了。”赵立文点点头，他一开以为只能填一个人的名字，还再纠结填谁的。 陈秀禾摸着土地房产所有证上的三个名字，她和丈夫有没有都无所谓，只要孩子们有就行。 赵立文就是这样想的，那处房子就是以后他们兄妹在京都的根，他爹以后很大可能是在干休所养老。 “大哥，照相机修好了？”赵立武翻出一个木盒子，里面是照相机和胶卷。 “修好了，到时候咱们多拍拍，留作纪念。”赵立文把照相机拿出来，其实他想要买一个新的，不过既然能修好，还是修来用吧。 陈秀禾把土地房产所有证折好，交给大儿子，“收好了。” 接下来，赵立文就说起了他们家在京都的院子，有3间正房2间耳房和2个套间的厢房，中间还有一个院子，够他们一家人住了。 陈秀禾听着大儿子的形容，越听越满意，比他们在富兴大队的房子还要大。 大儿子以后要从事的工作，丈夫说过以后在京都工作的可能性比较大，有一处房子在也好。 “等以后小武和岁岁上大学了，娘也去京都和你们一起。”陈秀禾把以后的打算说出来。 赵广叔一进门就听到自家媳妇儿以后要抛下自己，瞬间不得劲。 第298章 摘梨 “那我怎么办？”赵广叔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带着委屈。 “等你出长期任务的时候，我就去京都陪孩子们。等孩子们放假了，我就带着他们回来，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们的家。”陈秀禾立刻改口道。 赵广叔沉默了一会，点头答应，长期任务一去就是小半年，到时候孩子们都在京都，媳妇儿跟着去也可以，“好吧。” 赵立文把京都的时事政治都告诉他爹，让他多了解了解京都的变化。 赵广叔听完之后，把小灰明天会在操场那边训练的事情告诉小女儿。 “真的？我可以去看么？”赵岁岁听到后惊喜的看着自家老爹。 “可以，不要打扰到它们训练就行。”赵广叔点了点头，就知道小女儿记挂着小灰，他特地去找霍亮确认的。 赵岁岁翻开她的零食盒子，把肉干都整理好，到时候都给小灰吃，不知道部队的伙食怎么样，有没有天天有肉吃。 第二天一大早，赵岁岁起得比两个哥哥还早。 难得当上叫醒人，赵岁岁很是傲气。 赵立文打着哈欠跟在妹妹的身后，他今天是摄影师，负责给妹妹和小灰拍照。 训练场上，小灰按照霍教官的指令把木棍送到指定的位置后返回起点，鼻子隐隐约约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歪着头看着铁网外的赵岁岁，在努力分辨赵岁岁的味道。 赵岁岁看着小灰的样子，显然不记得她了，有些失落是怎么回事。 突然的，小灰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把自己交给别人饲养的两脚兽，“啊呜”了一声，傲娇的离开。 “岁岁，小灰看样子不记得你了。”赵立文看着小灰的样子，说道。 “有奶就是娘，以前它也不记得大灰，现在不记得我也没什么奇怪的。”赵岁岁准备把布袋子里的肉干交给霍教官，小灰就突然冲过来，想要触摸两脚兽。 “哼，原来还记得我啊。”赵岁岁看到小灰疯狂的摇尾巴，才确定小灰还是记得她的。 霍教官把小灰牵出来，“20分钟。” 赵岁岁接过牵引绳，带着小灰来到一处避风口坐下，“吃吧。” 小灰蹭了蹭两脚兽的手，张开嘴巴叼住肉干，三两下就吃完一根。 赵岁岁看着小灰的个子，比之前大了1倍多，还是部队会养，这才2个月就长这么大了。 小灰看着两脚兽没有继续喂它吃的，拱了拱两脚兽的手臂，张开大嘴等着投喂。 赵岁岁继续喂肉干，赵立文则按下快门，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加了一顿肉干小餐后，赵岁岁给小灰撸了一把毛送回训练场，“继续训练吧。” 上午的训练结束，赵岁岁朝着小灰挥了挥手，“下次再带着肉干来看你。” 小灰似乎知道以后还能见到两脚兽，对于这次分离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抵触，还很人性化的抬了抬自己的右前脚回应两脚兽。 “回去吧，脚都冻僵了。”赵立文把妹妹的帽子压低一点，抬步往家里去。 赵岁岁回到家后，就看到她娘在剥花生，“娘，要做什么吃的？” “花生酥，还有10天就过年，是该准备过年要吃的东西了。”陈秀禾把烘干的花生都剥好壳，让两个孩子也过来帮忙。 赵广叔这次抽签抽到了初七之后休假，他们家要在老家过元宵。 “娘，信。”赵立武从传达室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陈秀禾没有接手，让小女儿念。 赵岁岁接过信一看，是平宁市寄过来的，寄信人是舅舅陈满仓。 信里说舅舅已经在市里的家具厂上班，屋子也买了3间，一家人都搬到了市里住，舅妈也进了家具厂的澡堂子做临时工只等有空位就可以买工作。 “临时工是不能迁户口的吧？”陈秀禾听到后，看向大儿子。 赵立文点点头，“一般发半个城镇户口粮票和一些其它票证，工资也不高。” “这样下去不够吃啊，过两年卫东就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陈秀禾没想到弟弟这么快就帮弟媳妇找到工作，一家人都进城了。 “秋收发的粮食还挺多的，可以坚持一段时间。”赵立文想着舅舅也不是没有准备就匆忙进城的人，可能是舅妈的工作会很快落实。 “等过年回去再问问。”陈秀禾想着过段时间能回家，到时候再问一问具体的情况。 “岁岁姐姐，你在不在家？”陆蝉在院子里叫人。 “在的。”赵岁岁戴上帽子出门，就看到陆蝉坐在三角梯子上摘冻梨。 “岁岁姐姐，我们家冻梨可以摘了。”陆蝉戴着手套在摘冻梨。 “那我家也开始摘。”赵岁岁看了看梨树，叶子已经掉光光了，只剩下黑白色的冻梨在上面挂着，树下也掉了几个，有雪接着没有摔坏。 陈秀禾出来看着陆蝉在摘冻梨，开始使唤两个儿子也把自家的冻梨摘下来，“岁岁，等会送一篮子到陈奶奶家。” “恩，好的。”赵岁岁点点头，把篮子找出来。 等到赵岁岁来到陈小米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刘迎风和一个女青年，顿时知道自己来的不时候。 “岁岁，快过来，这就是你家结的冻梨么？”陈小米拿起一个冻梨，硬邦邦的。 “是的，刚摘下来，用水化软就可以吃了。”赵岁岁想要离开，这是明显的见家长，她就不参与了。 刘迎风拦住赵岁岁，“别走，你可要帮我证明。” “证明啥？”赵岁岁不解的看着刘迎风。 “就是。。。你爸爸叫什么名字，说给你黄阿姨听。”刘迎风没想到去年留下的坑，今年就踩中了。 黄宝珍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听说刘迎风有个女儿，一大早的就冲到家属院核实。 赵岁岁联想到了之前在百货大楼遇到的奇怪女同志，觉得她真相了，“我爹叫赵广叔。” 刘迎风看着自家未婚妻不相信自己，把去年为了拒绝包如月的话说出来，“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也不知道包如月同志会深究。” 赵岁岁想到了去年的奶油蛋糕，没想到是自己当工具人的报酬，果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第299章 送梨 黄宝珍点点头，能想到未婚夫是干的出这样子事情的人，“你叫岁岁是吧，今年多大了？” 赵岁岁接过黄宝珍递过来的饼干，“我准备10岁了。” “真乖。”黄宝珍想要上手摸一摸赵岁岁的脸蛋，还是忍住了，打算明年自己生一个随便摸。 赵岁岁在陈小米家待了一会便离开，离开的时候黄宝珍还给她的篮子里放了不少点心。 回到家后，梨子树上的冻梨已经被摘完了。 “回来了，冻梨都埋在这里了，想吃自己来找。”赵立文指了指面前的地方。 赵岁岁点点头，把篮子放回屋子里，开始给自己的姐妹团送冻梨，一个人两个。 “岁岁姐姐，我也去。”陆蝉吃力的提着一个篮子出门，叫住赵岁岁。 “那你把梨子放在我的拉车上吧。”赵岁岁停下，让陆蝉的冻梨上车。 整个家属院就赵岁岁家和陆蝉家有冻梨，小黎山已经被大雪封上，除了部队里的士兵能上去摘，家属院的人都不敢上去。 赵岁岁一路走一路送，加上陆蝉的一起，姐妹团的成员一家送上4个冻梨，最后来到了王水花家的楼下。 还没有上楼就听到囡囡的哭声，赵岁岁敲开王水花家的大门。 开门的人还是王水生，三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陆蝉嘟着嘴巴进去。 “岁岁，陆蝉，快进来。”王水花正坐在炕上玩拼英文纸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赵岁岁坐下，把4个冻梨放在炕桌上，“我和牙牙一人给你2个。” “谢谢你们，要玩拼英文的卡牌么？”王水花把冻梨放到客厅，又转身回来坐下。 “可以玩两盘。”赵岁岁点点头，拿起一副牌正准备下，楼上又响起囡囡的哭声。 过了一会，李妍菲来敲门把女儿交给林盼儿帮忙看一会。 赵岁岁把头从客厅收回来，坐回炕上，“李阿姨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王水花看了看楼上，把李妍菲娘家人过来的事情说了。 赵岁岁一听，放下手里的卡牌，“有什么情况么？” “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李阿姨爸爸要李阿姨回老家。”王水花说完，又凑进来压低声音，“说要把囡囡交给她奶奶带，李阿姨不同意，吵了一整天了。” 赵岁岁看着王水花说楼上的事情，想到周倩倩这个狗仔不合格，事情都发生一整天了还不知道，刚才还乐呵呵的接了自己的冻梨，“李阿姨在家属院生活得挺好的，除了没有。。。” 话还没有说完，楼上李妍菲的怒吼声就传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让我替李乐菲嫁给一个瘫痪的人么，做你们的青天白日梦，赶紧走，再不走我叫警卫过来把你们撵出去！” “嘭”的一声，是门撞上墙的声音。 赵岁岁听着楼上的话，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李妍菲留在部队是有原因的，娘家不慈，婆家不仁。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一个寡妇，我好心好意的替你张罗婚事你还不领情，我这个妈当得怎么这么难啊。” “李妍菲，你怎么能这样和我们说话，真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李大志，你说你养的我？没记错的话我从小在姥姥家长大，你给过几次抚养费？”李妍菲嘲讽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眼里都是冰冷，“我的彩礼钱你都捏在手里，就给了我2床被子当嫁妆，让我在婆家抬不起头的人是谁？” “你。。。” “别你啊你的，信不信我把你们做的事情传给你们的邻居听。”李妍菲厌恶的看着李大志，这个男人最好面子。 果然，下一秒李大志就开始暴跳如雷，挥起巴掌就要打人。 李妍菲也不躲，嘴里继续说着话，“打一巴掌我就信一封信。” 李大志的巴掌举在空中，颤抖的收回来，“我可是你父亲！” “那请我亲爱的父亲把我的抚养费和我姥姥结算一下，18年的抚养费一并结清我就认你是我的父亲。”李妍菲踢了踢脚边的行李，让两人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李母看着丈夫奈何不了继女，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我们大老远来的，回去的车费都没有，妍菲你看这。” “没钱就走路回去，我一个人还要养闺女，要不你们支援我一些？”李妍菲冷哼一声，带着嘲讽看着李大志，嘴里无声的说着抚养费。 李大志知道邻居没有出来看热闹是因为冷，现在指不定在竖起耳朵听呢。 竖起耳朵听·赵岁岁打出一张牌，因为不专心，打错了，“错了错了，我不打这一张。” “不行，我拼成功了，please 请。”王水花拦住赵岁岁的动作，“出牌无悔。” “行吧。”赵岁岁认了，不再听楼上的争吵，结果可以想象得到，肯定是李大志夫妻俩灰溜溜的离开。 王水花看着自己手里的牌被赵岁岁一点一点的赢走，心里就开始慌了，一慌输得更加快。 “哈哈，我赢了。”赵岁岁成功拼成一个单词，看到王水花手里已经没有卡牌，宣布她的胜利。 “嗐，太难了，岁岁你的词汇量太丰富了。”王水花躺在炕上，踢了踢脚。 “外语没有什么捷径，多看多背才是正确的方法，好了，我回去了。”赵岁岁拍了拍一旁解九连环的陆蝉。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楼上下来的陌生人，赵岁岁看了看两人，应该就是李妍菲的生父和继母。 回去的路上，陆蝉就说他们过几天要回京都探亲，让赵岁岁帮她照顾妙妙。 陆蝉看到赵岁岁养了小狗，也稀罕毛茸茸的动物，让她爸爸帮忙找了一只猫咪来养。 “我初八那天就要回老家，你能赶在那个时候回来么？”赵岁岁正准备答应，就想到了她们家也要回家探亲，问道。 “这个。。。我先回去问妈妈。”陆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被赵岁岁说出来才想起。 回到家后，赵岁岁看到刘迎风在她家，很是好奇，不过还是礼貌的打招呼，“刘伯伯好。” 第300章 接亲 “岁岁，过来坐。”刘迎风乐呵呵的看着赵岁岁，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赵岁岁被刘迎风笑得有些不敢坐下去，挨着她娘坐在炕边。 听了一会才知道，刘迎风想让她帮忙去接新娘子。 刘迎风在河县没有什么朋友，他的社交圈都在京都，所以先把新娘接回来，到时候他们夫妻回京都的时候再办一次席面。 新娘在市里有亲戚，市里会办一次席面。 赵岁岁听到后点点头，这点忙她还是能帮的，还可以蹭一次席面。 接亲这一天，一大早陈秀禾让小女儿穿上去年过年做的红袄子，一年过去颜色有些淡了，这样不会抢新娘子的风头也显得人喜庆，两边的小辫子也梳得整整齐齐的对折扎在耳朵下面，戴上围巾帽子和手套就送到陈小米家。 陈小米看到赵岁岁的样子，圈在怀里蹭了蹭，就盼着大儿媳给自己生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孙女就好。 “给，接亲红包。”刘迎风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走进来，看到赵岁岁后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她。 赵岁岁乐呵呵的接过，嘴里新婚祝福不要钱的往外冒。 刘迎风听着赵岁岁的祝词心里很是舒坦，“行啊，到时候在新娘子家也这样来一遍。” 看在红包的面子上，赵岁岁点头答应，表示自己还有新的祝词。 这时候，一个和刘迎风穿着同样款式中山装的男生打着哈欠走进来。 赵岁岁看过去大概知道男生是谁，抬起右手握了握爪子，“你好啊。” 刘浩洋被赵岁岁的动作萌到，耳朵顿时就红了，抬手摸了摸，幸好头上带着帽子，“你好。” “岁岁，这是陈奶奶的大孙子，和你二哥同年的，你叫他浩洋哥哥就好。”陈小米把大孙子招过来，给两人介绍。 “浩洋。。。哥。”赵岁岁不习惯叫别人哥哥，就连陆鸣她都是直接叫名字的，因为陆鸣的名字就两个字，直接叫名字没有什么，刘浩洋的名字是三个字，叫全名太生硬，叫浩洋又太亲近，只能在后面加一个哥字，总比浩洋哥哥不那么肉麻。 “岁岁好。”刘浩洋都没有发现自己说话声音变轻了很多，对面的女孩简直就是。。。洋娃娃，就是岛上家属院的那些女孩子手里的洋娃娃一样，他怕说话大声一些会吓哭赵岁岁。 “你们俩玩一会吧，等会车子来了就出发去接新娘子。”陈小米没发现大孙子的异常，起身离开，她要去再检查一遍给亲家的东西有没有漏，虽然检查好几遍了，可是心里总是担心少了什么。 刘浩洋想了想女孩子喜欢么游戏，结果脑子里都是男孩子玩的，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正要开口说要编绳子的时候，刘鸣风和杜红婧进来。 杜红婧一进来就看到了炕上坐着的赵岁岁，眼睛一亮，“哪家的小姑娘，长得可真俊。” 赵岁岁看着和刘迎风有八分相似的刘鸣风，礼貌的问好，“刘叔叔好，杜阿姨好，我叫赵岁岁。” “岁岁，你的名字是不是健康长寿、硕果累累的意思？”杜红婧摸了摸赵岁岁红帽子上的大黑球，想要给儿子也安排一个。 赵岁岁一顿，点点头，她的名字是有这个意思，当时她不哭不闹的，爹娘只希望她能健康长大，“是的。” 刘鸣风看了看赵岁岁的眼睛，“你就是广叔的闺女？” “是的。”赵岁岁点点头。 “给，刘伯伯给你的见面礼。”刘鸣风从兜里拿出一张大黑十。 “谢谢。。。刘伯伯。”赵岁岁接过见面礼，她已经习惯收见面礼了，不知道她爹还有多少个朋友，不过她没想到刘鸣风比自家爹还大，看来她爹结婚太早了。 杜红婧看着赵岁岁的小模样，心里想着要不要再生一个，她可太喜欢软软糯糯的小姑娘了。 赵岁岁被杜红婧考了一会英文，没想到遇到对手了，杜红婧是部队里的外交员，精通英、苏、法、德4国语言，赵岁岁觉得自己还需要努力。 杜红婧也惊讶于赵岁岁的词汇量，英文基本上能无障碍交流了，就是口语没有那么标准，是个当外交官的好苗子。 赵岁岁故意不标准的，她身边可没有正宗英伦腔调的英文老师。 “车来了，出门吧。”陈小苗进来叫人。 赵岁岁穿上雪地靴，走到院子外看到的是两辆黑色的小轿车，刘迎风不是军人，没有资格借军用的吉普车，刘师长也不给大儿子走后门，小轿车是刘迎风自己去借的。 “岁岁，你和浩洋坐第一辆。”陈小米把准备上后面车子的赵岁岁拉到前面的车子来，还把一朵红布做的花球塞在她手里。 就这样，刘迎风被赵岁岁和刘浩洋夹在中间前往市里接新娘子。 到新娘子家的时间有点早，他们就在市医院的家属院外等到快9点的时候才上门。 赵岁岁和刘浩洋提着篮子跟在后面，给来讨喜糖的孩子们发糖，一路从家属院的门口发到了新娘子家。 刘浩洋和赵岁岁一左一右的捧着红布花跟在刘迎风身后去敲门，新娘子的家人也没有过多的阻拦，比较顺利的见到了新娘子。 赵岁岁把手里的红布球递给刘迎风，刘迎风给新娘子戴上。 刘浩洋把手里的红布球递给黄宝珍，黄宝珍给新郎戴上。 新郎新娘对着国旗宣誓，新娘子家这边就算礼成了。 赵岁岁听着新娘母亲一脸不舍的交代夫妻俩以后要相互扶持，两人要相互体谅对方巴拉巴拉的絮絮叨叨，嫁女儿最开心也最不放心都在这里了。 等刘鸣风进来告诉自家大哥新娘子的嫁妆都搬上车子之后，刘迎风一把抱起黄宝珍和岳父岳母告辞后离开。 赵岁岁和刘浩洋继续跟在一边撒红纸，一直撒到小汽车旁。 上车的时候，赵岁岁和刘浩洋都收到了新娘子父母给的红包，没想到接一次亲有两个红包可以领，赵岁岁脸上的笑容都止不住，一路翘着嘴巴回到了部队的家属院。 刘师长家，摆了3桌酒席。 请的基本上都是刘师长的朋友，两个新人的朋友都不在这里。 赵立武看着妹妹乐呵呵的回来，问道，“好玩么？” “还行，挺好玩的。”赵岁岁把她收到的两个红包拿出来得瑟了一下。 第301章 烟花 刘迎风结婚之后，时间过得飞快。 一眨眼就来到了除夕这一天，这次刘师长没有组织家属院的一起吃年夜饭。 赵岁岁把福字倒贴在院子的门上，左右两边各一个。 周倩倩过来送米糕的时候看到，请赵立文也帮忙写两张。 结果就是家属院的小孩带着红纸上门请帮忙。 大过年的，赵立文来者不拒，红纸他们家没有多的，墨水管够。 赵岁岁从刘师长家送东西回来，就发现陆蝉家门口光秃秃的，他们家前两天就回京都探亲了，猫咪先交给赵岁岁寄养，等赵岁岁回家后交给郑月寄养，郑月一家老早就回老家了，在初六就会回来。 “岁岁，去给牙牙他们家贴两个福字。”陈秀禾看到小女儿回来，把她篮子里带回来的干果倒出来放在罐子里保存。 赵岁岁看着桌子上的两张福字拿起来到隔壁院子上贴好。 回到西屋的时候，赵立文正在给小猫顺背。 说起来猫咪是赵岁岁带回家的，妙妙对赵岁岁一直爱搭不理的，偏偏喜欢蹭上赵立文。 明明第一天到赵岁岁家的时候，赵立文强硬的给妙妙剪爪子和洗澡消毒。 “哼。”赵岁岁冷哼了一声，掏出小鱼干咬得嘎嘣脆。 不知道妙妙有没有听到，都没有往赵岁岁的方向看。 “噗哧。”赵立文看着妹妹的动作，不厚道的笑出声。 赵岁岁不乐意了，开口道，“晚上把妙妙关在笼子里，不许它上炕。” “行。”赵立文点点头，腿上的小猫咪晚上喜欢怼着自己睡，他也不习惯。 年夜饭吃的是火锅，赵立文把羊肉卷和猪肉卷都刨好，看着手里的刨子想着这玩意还能这样使用，长见识了。 赵岁岁听着外面有鞭炮的声音，就知道她爹也快回来了。 果然，在第三家的炮竹声响起之后，赵广叔回到家里。 “小文去把鞭炮放了。”赵广叔抖了抖衣服上的雪，使唤大儿子去放鞭炮。 放完鞭炮就开吃，妙妙一早就被关进笼子里，否则他们家别想吃得安宁。 赵岁岁蘸着麻酱吃了一口羊肉卷，味道有些怪，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还是把嘴里的肉吞下，“不喜欢吃，我还是蘸酱油和辣椒吧。” “我试试。”赵立武把肉卷放进麻酱里蘸了蘸，“还行，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吃辣酱的。” 家里人都试过后，赵立文带回来的麻酱只有他一个人喜欢吃。 “我觉得挺好吃的啊。”赵立文看了看碗里的蘸料，他当时和同学一起下馆子的时候吃了觉得很好吃，回来的时候就买了一大瓶。 “你觉得好吃就吃光光，留在家里估计没有人吃。”赵岁岁吞下一口蔬菜后说道。 吃过年夜饭，一家人都窝在西屋的炕上玩纸牌。 赵广叔在军校的时候学英文的时间有限，会的都是日常的词汇，自从小女儿做了拼单词的卡牌之后，以前下棋的时间都变成了拼单词。 一晚上下来，赵立武脸上都是红纸条，赵广叔脸上有4条红胡子，赵立文有3条胡子，赵岁岁有2条耳环。 传达室的大喇叭里传来的倒计时的声音，赵立武听着倒计时也跟着一起报，“5。。。4。。。3。。。2。。。1，新年快乐！” “兔年大吉！”赵岁岁像模像样的给她爹娘做个揖，收获了一个红包。 赵立文带着弟弟一起去院子里点炮竹，“岁岁，要玩烟花么？” 赵岁岁一听有些疑惑道，“什么时候买的？” “早上刚到的，我去供销社买盐的时候刚刚上架。”赵立武从桌子下拖出一个篮子，里面是上午买的烟花。 赵岁岁看着烟花棒，顿时来了兴趣，“我放。” “别带围巾了，带围脖，小心些不要被火花点到。”陈秀禾看到小女儿要戴围巾，连忙阻拦道，以前小儿子玩烟花的时候差点把围巾给点着的事情她还记得。 赵岁岁听到后翻出自己的小围脖戴上跟着两个哥哥一起来到院子里。 附近的几家小孩子已经开始玩起烟花，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赵岁岁点燃一根烟花棒，看着转瞬即逝的烟花笑了笑。 “岁岁，咱们去操场吧，那边很多人在玩烟花。”周倩倩提着一盏小灯笼过来，招呼赵岁岁往操场上走。 赵岁岁看向自家两个哥哥，“大哥，小哥，你们要去么？” “我就不去了，小武，你看好岁岁。”赵立文拍了拍手，交代弟弟注意用火。 赵岁岁看着周倩倩手里的小灯笼很是可爱，开口道，“倩倩，给我提一会吧。” “这个给你，我家里还有一盏，不过蜡烛没有多少，都是我平时自己攒的蜡烛泪。”周倩倩把小灯笼递给赵岁岁，“就知道你喜欢这个。” “小哥。”赵岁岁看了看灯笼里的蜡烛，估计支撑不到操场。 赵立武知道妹妹想说什么，转身回到屋子拿出两支用过的红蜡烛，一支给了周倩倩，一支交给妹妹，“家里没有新的红蜡烛，新蜡烛只有白色的，我就拿了用过的旧蜡烛。” “没事，旧的也够用了。”赵岁岁摆了摆手，白色的蜡烛在这个时候确实不太合适。 到了操场的时候，里面都是小孩子玩烟花的身影，赵岁岁有些害怕人挤人会不会点着别人。 才有这个想法，操场上就开始骚乱。 赵岁岁拉住要上前的周倩倩，“别去，人太多了，咱们就在边上玩就好了。” 周倩倩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人群中就人说话“着火了。” 赵立武听到后，拉着妹妹往角落躲去。 “快把围巾丢掉。” “快把烟花丢掉。”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好在最后只是点燃了一条围巾。 赵立武抱起妹妹的双脚让她看是谁的围巾被点燃。 赵岁岁看到是一个小女孩，人有点不记得是谁，直到覃柳芳把哭唧唧的小女孩拉起来离开，“应该是覃柳心。” 周倩倩若有所思的看着覃柳芳姐妹俩的背影，“难道今年家属院的第一次争吵就在柳芳的家里发生？” 赵岁岁白了周倩倩一眼，“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第302章 庙会1 周倩倩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我也不想的样子，“那也不能怪我啊，谁让柳芳家住在我家隔壁。” 发生了覃柳心围巾被点燃的事情后，大家都不太敢点烟花了，就怕下一个被点燃的人是自己。 “咱们还点么？”周兵把自己的围巾塞到棉袄里，问道。 “点啊，来都来了，咱们就在这个角落点。”赵岁岁把小灯笼放在一边开始点烟花。 周倩倩也学着自家弟弟的样子把围巾绑好，确定不会掉后，也跟着点燃烟花，“还是人多玩热闹。” 操场上的人看到赵岁岁4人占据了一个角落，也开始纷纷组队。 赵岁岁正玩得开心，一个摔炮就在她面前炸开，顺着摔炮的方向看去，是王耀祖几人，大过年的她大人有大量就不和王耀祖计较了。 不过赵岁岁不计较，赵立武可不会，“王耀祖，你想干什么，要不要脸了，欺负女孩子。” 赵岁岁拦住要上前理论的自家小哥，“别啊，大过年的，咱们就放他一马，实在不行也不能自己动手，我去和王伯伯告状去。” 王耀祖听到赵岁岁要找自家老爹告状，顿时就慌了，“我是不小心的。” 话音一落，王耀祖的脚下就出现3个摔炮。 刘浩洋抛了抛手里的摔炮，漫不经心的说道，“抱歉，它们自己飞过去的。” “你。。。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走。”王耀祖想到刘浩洋的爷爷，放了一句话就离开，本来就没有瞄准赵岁岁，就想逗一逗赵岁岁而已。 “浩洋哥，你怎么来了？”赵立武把一根烟花棒递给刘浩洋。 “立文哥说你们在操场，我就找过来了。”刘浩洋接过赵立武手里的烟花棒点燃，觉得花光有些小就和赵岁岁的搭在一起，瞬间亮了不少，就是燃烧的速度快了很多。 把带来的烟花都用完之后，6人便打道回府。 路上，周倩倩邀请赵岁岁明天一起去县里面逛庙会。 赵岁岁听到庙会很是心动，点点头，“我去，小哥你去么？” “去，我都好多年没有看过庙会了。”赵立武点点头。 “我也去。”刘浩洋也跟着附和。 路过周倩倩家的时候，赵岁岁就听到魏晓晓教训人的声音，还真的被周倩倩说中的。 “我没有说错吧，不过应该也快结束了。”周倩倩拍了拍赵岁岁的肩膀，提着灯笼进到院子里。 回到家后，陈秀禾看着小女儿乐呵呵的回来，“烟花好玩么？” 赵岁岁重重的点头，“好玩。” “刷牙洗脸洗脚去。”陈秀禾把小女儿的围脖摘下来，打发她去洗漱。 第二天一早，赵广叔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去刘师长拜年。 赵岁岁收获了4个红包，喜滋滋的收进口袋里，过年作为小孩子的乐趣之一就是有红包收。 下午，家属院的孩子们倾巢出动，全部都是要去县里看庙会的。 “小武，你去浩洋的车子上坐。”赵立文看着他们家的自行车，不知不觉妹妹长高了不少。 “行吧。”赵立武从车后座下来，坐到刘浩洋的车后座上。 赵岁岁也从前大杠坐到车后座，坐稳后摇晃着双脚，“出发！” 周倩倩也开始蹬脚踏板，结果就被弟弟跳车的动作弄得车头不稳，摔到了雪堆里。 周兵看着自家老姐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准备挨训，没想到自家姐姐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扶起自行车。 “还不快上来。”周倩倩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家弟弟。 三辆自行车到达县里，轻车熟路的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哟，来了。”看大门的六爷爷看到赵岁岁几人，打了个招呼。 “刘爷爷新年好。”赵岁岁往桌子上放了一包花生酥。 “哎，新年好。”刘爷爷乐呵呵的说道。 放好车后，6人来到庙会的主街道，里面已经有人在表演了。 赵岁岁看着里面的舞狮走梅花桩，跟着大众一起鼓掌，再过几年就要被封禁10年，趁着现在还有要多看看。 越往里面人越挤，赵岁岁自己都被踩了好几脚了。 “岁岁，我至少被踩了5脚，咱们还进去么？”周倩倩回头看了看赵岁岁，心里打着退堂鼓。 “往回。。。”话还没有说完，她们俩就被人群冲散。 赵岁岁眼睁睁的看着周倩倩被往前推，自己想要过去也没有办法，反而被人群挤开。 等再次停下来，赵岁岁3人已经在一处墙角。 “怎么办？”周军看着赵岁岁。 赵岁岁抬头看着刘浩洋，“浩洋哥，你说。” 刘浩洋双手撑着墙，给赵岁岁和周兵撑出一个空间，后背还一直被人挤着，“现在想走也走不掉，先等等。” 赵岁岁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只能待在狭小的墙角等待人群散开。 刘浩洋举得自己背后的那只手有点不正经，一转手把在自己背后乱摸的手给抓住，正想要呵斥，却发现手的主人是个女同志，“。。。你做什么一直摸我的后背。” “快放手，我没有摸你。”女同志甩开了刘浩洋的限制，没好气的瞪着刘浩洋，“我是被挤的，没想摸你。” 赵岁岁看着女同志，不会是女流氓吧，这个时候男流氓比较多，可是女流氓也还是有的，况且刘浩洋长得也不赖。 不过被摸的人不是赵岁岁，她也不好发表什么，就这样看着两人说话。 刘浩洋以为是小偷来着，看到是个女同志又觉得担心是自己想错了，只能审视的看着她。 女同志被盯着有些害怕，强挤着人群离开。 等人走后，刘浩洋侧着身子双手撑墙，“帮我拿着。” “哦，好的。”赵岁岁接过一个布袋子，知道里面大概是钱票，只能拿在手上。 好在过了一会人群慢慢的散开，赵岁岁3人准备离开，人群里就有人嚷嚷钱包丢了。 赵岁岁正把钱包递给刘浩洋，就被嚷嚷着钱包丢的人冲过来要抢。 “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刘浩洋拦住男人，“你凭什么说钱包是你的，明明是我的钱包。” “胡说，明明是我的钱包。”男人一听怒了，加大声音力图用声量证明钱包是自己的。 赵岁岁被男人的大嗓门捂住耳朵，“这位大哥，不是谁的声音大，钱包就是谁的，你叫一声钱包看它答应你么？” 第303章 庙会2 “你。。。”男人没有想到赵岁岁伶牙俐齿，指着赵岁岁要骂人就被刘浩洋拦住。 “你说钱包是你的，你说说看里面有什么？”刘浩洋挡在赵岁岁面前，让男人把手放下。 周围的人听到后也不走了，都围在一起看热闹。 “我的钱包我当然记得，里面有1张大黑十，9张1块钱，4张一毛钱，一共19块4毛钱。”男人信心满满的说出来。 吃瓜群众听到钱包里的钱后，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这都差不多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看向刘浩洋的眼神都不对了，眼里到带着指责。 刘浩洋心里咯噔一声，想着他刚才买糖葫芦付钱的时候肯定被男人看到了，今天他出门就带了2张大黑十，刚才买了6串糖葫芦，现在钱包里还剩下19块4毛。 赵岁岁看着刘浩洋的样子就知道钱包里的钱肯定被男人说中了，心里想着办法应该怎么办。 她想到了包拯找钱，银钱过水出油的办法，可是刚才卖糖葫芦的人手上戴着手套她不确定找回来的钱没有糖浆裹上，只能在周围人群寻找买糖葫芦的大叔有没有在围观。 “怎么样，说不出话了吧，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小偷。”男人继续开始言语攻击，烘托气氛。 周围的吃瓜群众看着刘浩洋不说话，更加确定了钱包是他偷的。 “偷了人家的钱包还不还给别人，等着被抓进派出所么？” “是啊，大年初一都不休息，还带着孩子出门一起偷。” 赵立文带着弟弟和周倩倩赶到的时候，发现妹妹三人被人围在中间，“让一让，让一让。” “大哥，你可算来了。”赵岁岁看到自家大哥，赶紧把现在的事情告诉他。 要是她大哥再不来，赵岁岁就要出去找卖糖葫芦的大叔了。 “你肯定偷看到我的钱包里的钱了，我这次出门一共带了20块钱，我们6个人一人吃了一串糖葫芦，现在钱包剩下19块4毛。”刘浩洋把赵立文手里的糖葫芦举起来，“既然你说钱包是你的，那我们只能报警了，相信公安同志会帮你找出你的钱包。” 说完，刘浩洋看向周兵，“周兵，麻烦你帮我去报公安。” “嗯嗯。”周兵重重的点头，马上钻出人群。 周围的人看到刘浩洋敢叫公安，纷纷开始迟疑，哪有小偷敢进派出所的。 男人没有想到刘浩洋这个毛头小子没有被吓唬住，心里开始打退堂鼓。 赵岁岁一直盯着男人看，察觉到他的异样，凑到她小哥的身边，小声道，“小哥，看住他。” 这时，赵立文看到刚才卖糖葫芦的大叔扛着糖葫芦经过，连忙叫住他，“大叔，我们买糖葫芦。” 糖葫芦大叔看着之前一下买了6串糖葫芦的顾客，连忙挤进来，“还要买6串？” “糖葫芦等会再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和大家说我们刚才是不是用10块钱和你买了6串糖葫芦。”赵立文让糖葫芦大叔说一下刚才卖糖葫芦的事情。 “是啊，10块钱我刚好找不开，我借了2个人的零钱才找补开。”糖葫芦大叔看着周围的情况不明所以，还是把刚才刘浩洋买糖葫芦的事情说出来。 男人看到有糖葫芦大叔的证词，知道自己讨不了便宜，慢慢的挪动脚步就要撤退。 赵立武一把抓住男人的手，“你去哪里？钱包不要了？” “放手。”男人想要甩开赵立武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甩不开。 “不放，我要帮你找钱包。”赵立武开始耍无赖，顺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吃瓜群众看着男人的样子，顿时有些脸热。 赵岁岁看着吃瓜群众，想起了一句话，一只狗叫全村的狗也跟着叫。 “我想起来了，我的钱包放在家里，是我记错了。”男人看着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再不走公安就来了。 结果是怕什么，什么就来。 “让开让开，谁报的案？”刘所长挤开人群进来就发现被赵立武钳制住的潘石子，眉头皱了皱，“潘石子，你又犯什么事情了？” 赵立文看向刘浩洋，让他上前说明情况。 刘所长听到刘浩洋的话后，打量着潘石子，“你家不是揭不开锅了么？哪里来的20块钱？” 周围的人听到刘所长的话，进一步佐证了潘石子可能在说谎。 这时，糖葫芦大叔红着脸说道，“要想证明钱包是谁的很简单，就是我找补的1张1块钱是坏的。” 糖葫芦大叔形容了一下坏掉的1块钱，刘所长当场打开钱包找出来了坏掉的1块钱，从中间断开，用一张颜色比较相近的纸条贴着。 这下，钱包的主人是谁毋庸置疑了。 “我给你换回来吧，刚才我是没有零钱找补了才。。。现在我有1块钱了，给你换。”糖葫芦大叔很是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不用了，这1块钱就当是我买的教训，以后不会再外面透露自己钱包里的钱。作为感谢，我再买6支糖葫芦吧。”刘浩洋把坏掉的1块钱拿回来，这次真的是长教训了，他要留作纪念。 “我不吃了，这支都没有吃完。”赵立文摇了摇头。 “现在不吃，留着明天吃。”刘浩洋还是买了6支。 “得了，潘石子，派出所走一趟吧，你这个属于敲诈了，大年初一你就给我来一单，真真是一天也不消停。”刘所长把潘石子扣住，押往派出所，“你们几个也一起吧，做个笔录。” 赵岁岁叹了一口气，抬步要跟上，却被刘浩洋拦住。 “我一个人去就行。”刘浩洋把糖葫芦交给赵岁岁，让他们继续逛。 周倩倩看着刘浩洋的背影，开口道，“还要逛么？” “跟着一起去，等浩洋哥出来再一起。”赵岁岁觉得他们停车的时候都进过派出所，现在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都是一起出来的，把刘浩洋一个人留下不太好。 “跟上去。”赵立文抬步跟着刘浩洋身后走。 等刘浩洋做完笔录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赵岁岁几人在等他，“要回去了？” 赵岁岁摇了摇头，“等你一起，难得出来，不能回去那么早。” 刘浩洋笑道，“那走吧。” 第304章 移交 接下的行程并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 “岁岁，咱们回去吧，我的脚好酸。”周倩倩活动了自己的脚，觉得她快走不动了。 “大哥，小哥，要回去了么？”赵岁岁觉得自己都可以，不过还是要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随便。”赵立武把最后一口油炸糕吃进肚子里，他几乎吃了一路。 “浩洋，你想回去了么？”赵立文看向刘浩洋，周兵是不用问的，周倩倩都说要回去了周兵不跟着的话就要走路回去。 “回吧。”刘浩洋点点头，时间也差不多了。 6人一起去派出所领自行车。 周倩倩脚是真的踩不动自行车，最后是赵立武载着周兵回去，周倩倩坐上了刘浩洋的车后座。 回到家后，周倩倩躺在炕上2天才恢复过来，不过她发现自己的小腿细了不少，同样有减肥烦恼的周倩倩高兴的往赵岁岁家跑，这个喜悦要立刻和好姐妹分享。 赵岁岁家里，是刘鸣风一家在做客，明天他们一家就要回海岛。 赵广叔和刘鸣风在院子里抽烟说话，周倩倩看到后假装路过又溜回家。 西屋里，赵岁岁兄妹三人在和刘浩洋玩拼单词的游戏。 杜红婧在一旁看着，觉得这方法可以推广给她的学员，她现在除了日常的翻译工作外还要负责岛上的军官外语授课。 平时上战场一个比一个勇猛的人，一到她的课堂就变成鹌鹑。 “浩洋，把牌给妈妈。”杜红婧朝着儿子伸手，她也想体验一把。 刘浩洋玩得正嗨，躲了躲，“妈妈，下一盘你再加入吧。” 难得儿子对外语方面有兴趣，杜红婧觉得这个方法肯定能适用于岛上的军官，“看，外语不是那么难得是吧，要不你考虑考虑大学的时候选择外语专业？” 杜红婧想着儿子被丈夫影响，说长大了要参军，她心里是不愿意的。 武兵和文兵都是兵，杜红婧想让儿子当文兵，就和赵岁岁一样。 “妈妈，我还是想当武兵的。”刘浩洋看了他妈妈一眼，真是逮着机会就想让自己改变主意。 “哈哈，我拼成功了。”赵立武把他一下子拼成功的牌子收回去，炕上的牌一下子少了一小半。 “等会，你诈拼。”赵立文拦住弟弟的手，让他重新把收起来的牌放回来。 赵岁岁一听就拿起词典跟着查，把查询到的内容放在她小哥的面前，“是这个吧，是字母e不是字母a。” “嗷，那我记错了。”赵立武自己给自己贴上一张红纸条作为惩罚。 赵岁岁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单词，她刚才也没有发现错误，还是她大哥发现的。 一局完成后，杜红婧加入了对局，很快就收获了满满的卡牌，现在就赵岁岁、赵立文和杜红婧的手里有卡牌，赵立武和刘浩洋已经被出局了。 一场争斗之后，杜红婧胜出。 赵岁岁佩服，果然实战丰富的人厉害。 “岁岁也不错，以后肯定会比我更厉害。”杜红婧一脸欣赏的看着赵岁岁，知道赵岁岁明年开始要自学法语，便开口道，“等阿姨回岛上的时候，把自己的法语笔记寄过来送给你，好不好？” “这。。。谢谢杜阿姨。”赵岁岁没想到杜红婧会送笔记给自己，要知道学外语也是要讲究点方法的，有其它人的指点能事半功倍，法语她真的是要从零开始学，前世她就会一点比较经典的电影台词。 趁着这个机会，赵岁岁让杜红婧给自己纠正一下发音。 刘鸣风在赵广叔家吃了午饭就回去，晚饭是要一家人吃的，吃完这顿饭下次可能又要一两年才能聚在一起。 到了初七，郑月一家就回到了家属院，赵岁岁把妙妙送到她家。 “这些都是牙牙给妙妙准备的小鱼干，再配点馒头汤或者米饭汤就行。” “嚯，妙妙吃得这么好啊。”郑月想要把妙妙抱出笼子，就被妙妙挥了一爪子。 可惜，妙妙昨天被赵立文强行修了指甲，没有什么杀伤力。 “看到了吧，要不是妙妙的爪子才被修过你都被抓伤了。养不熟的傻猫，在我家的时候就只会蹭着我大哥。”赵岁岁虎着一张脸瞪着妙妙。 “妙妙是个雌性，咱们可以理解为雌性排斥。”郑月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好没有被抓伤，否则她可不敢收留妙妙。 赵岁岁想到陆蝉在院子里哄着妙妙的事情，陆鸣路过的时候妙妙一改在陆蝉面前的傲娇，屁颠颠的跟在陆鸣身后的场景，“嘿，还真是，妙妙就更喜欢跟着陆鸣，牙牙当时可气坏了，扬言要把妙妙送走。” 赵岁岁在郑月家里待着了一会，收获了一大包零食，都是郑月老家的特产，一样有一点。 “这个是什么？”赵立武从纸包里拿出一块点心，问道。 “琪玛酥，就是炸好的面皮用糖浆搅拌均匀再切成块就做好了。”赵岁岁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自家小哥的问题。 赵立武听到后咬上一口，嘎嘣脆，“挺好吃的，就是有些硬。” “我尝尝。”陈秀禾从纸包里拿出一块，确实有些硬，不过方法挺简单的，这些小吃的做法大同小异，陈秀禾打算以后在家里做，这样就不用去供销社买，桃酥她都会用土烤炉做了，方法还是跟曾繁美学的。 “娘，带多少桃酥？”赵立文把装桃酥的柜子打开，问道。 陈秀禾想了想，开口道，“你爷奶那边1份，舅舅家1份，二伯家1份，1份装2斤吧，再装2份咱们路上吃。” 一大早，赵岁岁就迷迷糊糊的跟在她小哥的后面走，他们家这次运气好，刚好有路过平宁市的运输车，不用去挤火车回老家。 “坐稳了。”赵广叔把媳妇儿和孩子们安置到车厢里，这次的运输车只有车头能挤下3个人，他们一家就不去前面挤了。 “爹，这个给前面的兵哥哥们吃。”赵岁岁把包里的桃酥拿出一份，递给她爹。 赵广叔接过，“开车的时候不要随便站起来。” 车子发动，赵岁岁看着后退的路，觉得比坐火车好，不用转来转去的换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拥有自己的一辆车，要78年后么。 第305章 平宁市1 “想什么呢？”陈秀禾给小女儿正了正帽子。 “在想咱们家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小汽车。”赵岁岁靠在她娘的怀里，说着十几年后的愿望。 陈秀禾一听，乐了，“咱们家岁岁还真敢想啊。” “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赵岁岁虚空的抓了一把空气，装进自己的衣服兜里。 “行啊，那就看你爹的本事了。”陈秀禾拢了拢小女儿，让她靠着更舒服一些。 虽然屁股下掂了稻草和棉被，可是道路不好走是事实。 他们是早上6点出发的，运气好的话能晚上8点到平宁市。 到时候他们会在平宁市待几天，再回富兴大队过元宵。 又是一个避无可避的大坑，赵岁岁被颠醒，“多少点了？” “准备到中午了，等会午饭的时候可以下车活动活动。”赵立文看了看手表，现在是11点多。 午饭，陈秀禾煮了两把挂面，再往里面丢了一把韭菜就好了。 “不够再自己加。”赵广叔看着杨阳两人默默地吃素面，知道他们不好意思加肉，直接挖了两大勺进他们的饭盒里。 “够了够了。”杨阳连忙用手盖住饭盒，平时他们在路上哪里会吃得这样好，都是烧一壶热水泡干粮吃就打发了，实在不行就拐进市县的国营饭店吃一顿。 没想到赵团长家装备这么齐全，连小铁锅都有。 三个孩子也没有闲着，搭火灶的搭火灶，捡柴的捡柴，洗菜的洗菜，出餐速度很快，肯定是赵团长训练出来的。 要是赵岁岁知道杨阳心里的话，肯定回答说不是的。 吃过午饭，众人在附近溜达了一会才出发，毕竟路上颠簸，吃饱就立马上路可能会反胃吐出来。 到了晚上8多点，军卡终于到达了平宁市。 赵广叔把小女儿抱下来后，和驾驶室的两个士兵道别，“麻烦了。” 两人回礼后，军卡继续出发，这次的顺风车赚了2顿饭和一大包桃酥，不麻烦的。 “接下来怎么走？”陈秀禾帮小儿子整理好帽子后，看向丈夫。 “让我想一想，我也很久没有来了。”赵广叔在周围走了一圈才回来，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往一条路走去。 市钢铁厂的家属院，赵广叔上前登记。 “赵主任，你。。。是？”天色已经暗下来，看门的大叔看到赵广叔后下意识的叫人，很快就发现不对。 “我叫赵广叔，来找赵广仲。”赵广叔出示了自己的军官证件。 “哦哦，我看看。”看门大叔接过赵广叔的证件核对，又看了看赵广叔，长得太像了。 就在赵广叔登记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赵芝芝的声音。 “三叔，你们怎么来了，不是明天才回到么？”赵芝芝走上前问道。 “芝芝姐，我们搭到了顺风车就不花钱坐火车了。”赵岁岁乐呵呵的说道。 “走，回家去。”赵芝芝提起两个行李包，带着赵岁岁一家往家属院里面走。 市钢铁厂的家属院很大，赵广仲升职后也换到了一处小院子，不用挤在筒子楼里面和大家共用一个厕所了。 赵广仲的家里，钱春芬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往外看去，就发现陈秀禾一家，惊喜道，“快进屋，怎么提前回来了。” 赵广仲看到弟弟一家很是高兴，兄弟俩抱了抱便松开，“吃了么？” “吃了，不用麻烦。”赵广叔坐下，让二嫂不要下厨房。 “真的吃了？”钱春芬再次问道。 “真的，我们是坐风顺车回来的，在路上做了两顿饭。”陈秀禾开口道。 赵芝芝把小堂妹拉到自己的屋子里说话，“岁岁，你看上什么，都送给你。” “这个吧。”赵岁岁挑了一块可以做卡片的硬卡纸，她玩拼单词的游戏频率比较高，从废品站淘来的卡纸质量不是很好。 “就这个？这个是我厂里淘汰的包装壳，我带回来打算垫桌子的，你再挑挑其它的吧。”赵芝芝以为小堂妹不好意思挑，上手给她挑了一个，“你不是喜欢盒子么，这个好不好看，我在杂货街买到的，还挺香的，我买了两个，送你一个。” 赵岁岁一眼就认出了是沉香木做的盒子，“这个挺贵的吧。” “不贵，才3毛钱，老板想要我1块钱，让我砍到了3毛钱一个。”赵芝芝摆了摆手，把她砍价的事迹说出来。 赵岁岁心里想着3毛钱的沉香木盒子是老板不识货还是假的沉香木，“还有么？” “没了，老板的摊位上都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东西，什么都有。”赵芝芝往盒子里放了两个红头绳，红头绳和小堂妹最配了，“这个头绳是幸运头绳，我亲手编的，你要好好戴。”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红头绳，点点头，“会的。” 姐妹俩挤在一起说着话，陈秀禾抱着棉被就进来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先睡觉。” 晚上，陈秀禾和赵岁岁在赵芝芝的炕上睡，赵广叔和两个儿子和赵立明一起，好在炕都是往大的砌，赵立明的炕容纳得下4个人一起睡。 赵岁岁基本上是睡了一路的，数羊都睡不着，只能内视空间盘查物资，看到上次被林老四强塞的盒子，她后面没有怎么关注，现在刚刚好可以检查检查。 一个没有控制好，木盒子就翻了过来，赵岁岁就发现了关卡，原来机关要倒过来呈一个特定的角度才能发现，真真是一叶目障了。 赵岁岁操纵着木盒子，把里面的机关打开，没有意外的看到3块黄金，看着大小比例，估计就是200g左右一块，3块就是600克，京都那边的黑市现在收12块钱一克，难怪林老四盯了自己一个星期，够买下一个京都院子了。 活该，谁让林老四想要拉自己下水，听废品站的周大生说，林家兄弟还涉黑，以后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盘算着空间里的物资，赵岁岁慢慢的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炕上就她一个人。 陈秀禾听到屋子里有声音就进来，“岁岁，快起来，咱们要去舅舅家。” “额？好哒。”赵岁岁坐起身子，打着哈欠开始穿衣服，不是自己的炕不好赖床。 家里就赵立明一个人在家，其他人都有工作。 第306章 平宁市2 吃完早饭，赵立明带路去赵岁岁的舅舅家。 走在家属院的路上，赵岁岁一家收获了不少注目礼，其中最多的就是赵广叔，两兄弟共用一张脸，不是认识的人很容易识别不出来。 赵立明一路走一路介绍，“家具厂就在解放路，出了咱们家属院穿过这个巷子左拐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 众人穿过巷子，正准备左转的时候发现赵立明是往右转的。 “立明啊，你是不是左右不分？”赵立文想了想还是说出来。 赵立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摆了摆，傻笑道，“往这边走。” 赵岁岁跟着右转，又继续走了10来分钟，看到了家具厂的大门。 陈满仓运气好，在赵广仲的帮助下买了3间屋子，就在家具厂的附近。 又走了一会，众人来到一处院落站定，听着里面敲敲打打的声音，赵岁岁觉得邻里之间的关系肯定不好相处。 “你们找谁？”开门的大娘看着门外的6个人，问道。 “我们找陈满仓家。”陈秀禾开口道。 “等着。”林大娘没有让陈秀禾几人进去，直接把门关上。 没办法，陈秀禾几人只能在外面等着，不过这个时间有些久。 “娘，这个院子不大吧？”赵岁岁跺了跺脚，她今天穿的鞋子有些不保暖。 “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陈秀禾揽过小女儿，让她避开风口。 赵广叔观察了院子的布局，以前应该是大户人家的院子，传个话绝对用不上那么久的时间，“小武，再敲一敲，重新叫人。” 赵立武听到后，抬手就要敲门，门刚好从里面被打开，开门的是人正是陈卫东。 陈卫东眨了眨眼睛，确定没有看错，惊喜道，“姑姑，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 赵岁岁跟着家人一起走进院子，院子有些混乱，东西到处摆放，穿过一个通道后就来到了舅舅家。 “姑，就是这里，爷爷也在家。”陈卫东把家里的门打开，让一行人进去。 赵岁岁跟在后面，看到了刚才叫门的林大娘探出头来又快速的缩回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陈柱子坐在炕上糊纸盒，看到女儿一家进来，手上拿着刷子都掉了，“秀禾，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陈秀禾坐下，让小女儿坐在炕头暖暖脚。 赵岁岁蹬掉鞋子坐在炕头暖脚，今天出门的时候看着太阳出来以为不会有多冷，没想到会在外面等那么久。 “岁岁脚怎么了？”陈姥爷看着外孙女的动作问道。 “在外面等了好一会，爹，你们刚才是有什么事情么？我们在外面等了好久。”陈秀禾刚才走进来，发现距离并不远，问道。 “没人说你们在外面等啊。”陈姥爷不解的看着大孙子。 陈卫东也一脸懵，他刚才是要去供销社上买盐巴做饭的，摇了摇头，“没有人通知我。” “姥爷，隔壁家的大娘让我们在外面等的，她是不是没有通知你们。”赵岁岁没有用疑问句。 “哦，是林家的人啊，他们家想在我们家的院子上盖一间房子，我没有同意，盖了房子这间屋子就没有阳光进来了。”陈姥爷把林家现在有矛盾的情况说出来。 赵岁岁点点头，一脸果然如此表情。 “在哪里盖？院子都没有多大，能盖多大的房子？”赵立武好奇的问道，院子也不能算是院子了，外面堆满了杂物。 “林家的大儿子要结婚没有屋子，原本想要买咱们家这边的一间房，原房主不肯拆开来卖，咱们家买了之后就想要买下咱们家的院子加盖一间屋子，我们不同意现在两家关系有些僵。”陈姥爷也是刚来市里没有多久，在乡下的时候住惯了大院子，没想到市里住房紧张成这样。 陈柱子也是和隔壁邻居聊天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家能买得上屋子是走了大运气，“广叔啊，多亏你二哥帮忙。” 这个房子的前前主人是大地主，斗地主后来被分配给市民，一开始院子是分给了4户人家，院子也被分成了4份。 原房主为了采光一直没有在院子里加盖房子，其它3家都加盖了棚屋，所以过道就很窄。 “我去告诉爹和娘。”陈卫东想到他爹娘还不知道姑姑一家回来了，说完后就离开。 赵岁岁听着姥爷他们说话有些无聊，拿起一旁放着的贴花就开始糊，赵立文和赵立武边跟着折火柴盒。 “爹，你钱不够用？”陈秀禾看着孩子们动手麻利的糊纸盒，问道。 “够了，满仓一个人的工资就够了，我是在家里猫着没事干用来打发时间的。”陈柱子按住女儿掏兜的手，“就是粮食供应少，不过。” 赵广叔了然，走出去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偷听才坐回炕上。 陈姥爷看到后，压低了声音，“澡堂子那边年后有空缺，满仓家的已经和对方商量好了，到时候花钱买下来。” “真的？”陈秀禾小声的确认道。 陈满仓点点头，这样的话，家里的粮食就够吃了，本来他还打算过年的时候问问女婿能不能帮忙，现在好了。 “钱够么？”陈秀禾担心弟弟压力大，准备借钱给他们过渡一下。 “够了，满仓家的临时工工作可以卖掉，不用担心。”陈柱子就盼着开春的时候了，儿子一家都可以农转非。 原本钱丽买了正式工后，临时工的工作要留给陈柱子，不过陈满仓觉得他爹老了也干不来多少活计，平时折点纸盒就够了。 陈卫东跑到家具厂和澡堂子通知了爹娘后，把在邻居家玩的弟弟拎回家。 陈卫民一进屋就抱着姑姑不撒手，一口一个姑姑长姑姑短的，把陈秀禾哄得不行。 陈秀禾圈着小侄子，想到了小儿子的小时候，也是这样虎头虎脑的。 大儿子从小就从来不知道撒娇是什么，小女儿3岁之前都不会说话，好了之后也没有小女孩娇娇。 “给，吃桃酥，姑姑亲手做的。”陈秀禾拿起一块桃酥递给小侄子。 陈卫民接过后，挨着赵岁岁坐下，张大嘴巴一口咬下一大块。 第307章 平宁市3 “好吃。”陈卫民摇晃着脑袋，顺便蹭了蹭旁边的表姐。 赵岁岁被蹭得手一抖，浆糊就涂超过了地方，“卫民，你都6岁了，男孩子不能学女孩子的样子。” 陈卫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自家大哥教训，“就是，都多大了。” 陈卫东不赞同的看着弟弟，好在他除了蹭家里人之外，没有对外面的人这样子过。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钱丽提着篮子回到家，打了招呼之后就开始做饭。 夏天的时候基本上是在外面炒菜，冬天就在屋子炖菜。 陈姥爷睡的屋子就是最大的屋子，角落隔出来一个灶台，吃饭也在陈姥爷的炕上吃。 钱丽回来一会后，陈满仓带着饭盒回来。 “运气好，今天厂里的食堂做了红烧肉，等会热了一起吃。”陈满仓把饭盒放在灶台上，坐到姐姐的身边表达自己的思念。 赵岁岁兄妹三人把家里的火柴盒都折好了，要去厨房帮忙又被拦下，只能出门溜达。 陈卫东带着表哥表妹一起出门，走着走着，赵岁岁就发现赵立明不见了。 “立明哥去哪里了？” “回家了，说家里有事。”赵立文把赵立明的借口说出来。 陈卫东一边走一边说着院子和房子以前是谁家的，现在住的都是家具厂的员工。 在一个拐弯处，表兄妹5人就看到了两个人在鬼鬼祟祟的。 陈卫东见怪不怪的走过去，等走远了才小声的说道，“他们俩在买卖东西。” 赵岁岁了然，再过不久就是投机倒把罪正式颁布的时间，集市也要取消，以后交易就不会在明面处。 城市人口供应就那么多，有需求就会有市场，黑市就是这样出现的。 “饭差不多好了，咱们回家吧。”陈卫东估摸了时间差不多，带着人往家里回。 在院门口的时候，碰上了上午的林大娘。 林大娘瞥了一眼，自顾自的往家里走。 赵岁岁要进屋，林家那边就传来了声音。 “我不管，没有房子你谈什么对象，告诉你林大生，你解决不了房子的事情，咱们俩现在就拜拜了。” 话音一落，林家的屋子就走出来一个女同志。 赵岁岁和她点了点头就进屋，没发现女同志盯着自家大哥看了许久。 屋子里的人显然也听到了林家的声音，不过都没有关注。 吃饱喝足，赵岁岁坐在炕上犯懒。 等陈满仓和钱丽去上班后，一家人才离开。 陈秀禾知道弟弟一家顺顺利利，也就放心的回去。 回到市钢铁厂的家属院，这次看大门的人没有拦着赵广叔一家。 赵立明正在看书，他7月就要参加高考，不求能像赵立文一样考上京都的大学，能考上平宁市的大学也不错。 赵立文坐在赵立明的身边看他的习题册，顺便指点赵立明。 晚上，钱春芬做了一桌吃的。 赵岁岁上午就吃了一堆肉，晚上有点吃不下，一个劲地吃干笋炒肉里面的干笋。 “岁岁，你怎么不吃肉啊。”赵芝芝看着小堂妹没有夹肉，动手给她夹了一筷子。 “岁岁上午吃肉吃多了。”赵立武伸出筷子把妹妹碗里的肥肉夹走。 这个时代，肥肉才是最好的肉，赵芝芝给赵岁岁夹的就是肥肉多瘦肉少的。 “对，芝芝姐，我现在不想吃肉，你自己吃吧。”赵岁岁夹了一筷子萝卜丝，萝卜放久了，不过这个时候能吃新鲜的菜已经很好了。 晚上，赵岁岁和赵芝芝在炕上咬耳朵。 “你想去杂货街？那边的东西都是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基本上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赵芝芝明天休息，打算带着小堂妹他们去游湖划船。 人民公园旁边有温泉，公园里的湖水靠着温泉的热度，常年都不结冰。 “想去，芝芝姐先去杂货街，再去游湖划船怎么样？”赵岁岁蹭了蹭赵芝芝的脖子，她想去捡捡漏。 “那也可以。”赵芝芝看小堂妹想去，直接答应。 钱春芬的房间里，妯娌俩正在话家常。 陈秀禾从钱春芬的口中知道了刘招娣前段时间生了个儿子，“真是走运了，走了一个赵立金，又让刘招娣生了个儿子。” “生儿子好啊，要是生了个女儿，说不定他们会盯上你家小武呢。”钱春芬也在庆幸幸好是个儿子，大房的大丫和二丫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她都看在眼里。 “什么意思？”陈秀禾一下子转不过来，疑惑道。 “你别忘了，咱们老赵家就你有两个儿子，要是大房没有儿子，你说他们会不会想过继小武。”钱春芬睨了一眼陈秀禾。 “在想什么屁吃，我们和大房什么情况，他们敢开这个口看我不撕烂他们的嘴。”陈秀禾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他们和大房不共戴天，以后也不会有任何联系。 “为了儿子，脸可以不要也说不定，隔壁张副厂长家就是这样，张副厂长的媳妇一连生了4个女儿，现在过继了弟弟家的儿子来养，听说以前张副厂长和弟弟因为分家产都动过刀子，现在为了过继儿子给了对方一大笔钱。”钱春芬把家属院过继的闹剧说给陈秀禾听。 “谁敢来抢我儿子，老娘和她拼命。”陈秀禾看了一眼张副厂长的房子，侄子再亲也不是亲生的，到时候就不怕张副厂长的弟弟来摘桃子，要她说还不如招赘，至少外孙是亲的。 第二天一早，赵广叔就出门拜访战友，走的时候还问了小女儿要不要一起去。 “不要，我要去游湖。”赵岁岁摇了摇头。 “白叔叔家的黄阿姨可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她做饭可好吃了。”赵广叔继续诱惑道。 “那。。。我还是去游湖吧。”赵岁岁犹豫了一下，淘宝的诱惑更加大。 赵广叔看着小女儿真的不想去，有些失望，只能带着礼品出门。 陈秀禾和钱春芬一大早做好早饭就不见人影，妯娌俩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吃过早饭，赵芝芝就带着赵岁岁几人前往杂货街。 杂货街距离钢铁厂的家属院有些距离，需要坐公交过去。 下了公交车，赵芝芝带着赵岁岁几人左拐右拐的来到了一条巷子，“就是这里了。” 赵岁岁看着一地的破烂，这就不能叫杂货街了吧。 第308章 杂货街 赵立武看着眼前的一条街，用手比划了一下，“还挺长的，至少有300米。” “我都说了是破烂一条街了，上次买到的盒子算是里面最值钱的东西，我是看到盒子雕刻的花纹好看又有股香味才买下来的。”赵芝芝看了看小堂妹，在等她说离开，好在这里和人民公园不远，等会走路过去就可以到。 真真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赵岁岁还是决定要走完这条街，“走一轮就去游湖。” “行吧，记得砍价要直接砍一半的一半。”赵芝芝没想到小堂妹这么执着，来都来了就逛呗。 “一半的一半，是4毛钱要砍价到1毛钱么？”赵立武转头看向赵芝芝。 “对，砍一半不够。”赵芝芝点点头，跟着小堂妹的身后走。 “我也去淘一淘。”赵立文进入大学后，就可以使用实验室的工具自己做零件，不过那些东西基本上不能带出学校。 下次回京都，赵立文打算在自家院子里布置一间工作间，看看这里有没有可以用上的工具。 赵岁岁给自己降低了期待值之后，便开始闲逛。 “岁岁，这个盒子怎么样？”赵立武在一个摊位找到了一个木盒子，妹妹一直都喜欢收藏木盒子，还喜欢有香味的木头。 赵岁岁走过去，拿过来一看，就是很普通的桃木，“不喜欢。” “别啊，小姑娘这个木盒多好看啊，还是桃木做的，可以镇宅辟邪，也不贵5毛钱你拿走。”老板看到赵岁岁的衣着就知道是家里不缺钱的，这种人他最喜欢了。 “不好看，不要。”赵岁岁摇了摇头，把木盒子放下，就看到边边被用来压掂布的陶瓷狗。 赵岁岁拿起来一看，就是很普通的陶瓷狗子，长得还挺像小灰的，“这个怎么卖？” 老板以为没有戏了，没想到赵岁岁看上了一个他随手捡到的陶瓷狗，“1毛钱，要就拿去，不接受砍价。” “行，给你。”赵岁岁爽快的掏出钱，一个小小的陶瓷摆件按理说不值1毛钱，她是看在小灰的面子上买的。 “谢谢惠顾。”老板白捡了一毛钱，乐呵呵的和赵岁岁说了句吉祥话。 赵岁岁跟上哥哥们的步伐，才走没有多久就被一个老板拦下，“小姑娘，我这里还有陶瓷做的猴子和兔子你要不要，也是1毛钱一个。” 赵岁岁不想搭理，不过猴子兔子和狗子不都是十二生肖里面的么，“除了猴子和兔子还有什么？” “我找找看。”老板一听有戏，便开始翻找起来。 赵岁岁蹲下身子看着摊位上的猴子和兔子，和她刚才买的狗子应该是同一批做出来的，做工很一般，不过能收集一套十二生肖也不错。 “小姑娘，你运气真好，还有虎子和猪崽，一共四个，一起4毛钱。”老板又找出来两个陶瓷小动物，放在赵岁岁面前。 “行，我买了，这应该是一套的，哪里还有？。”赵岁岁决定淘一套十二生肖。 “这个。。。我想一想。”老板收到了4毛钱，心情不错的帮赵岁岁想什么时候抢。。。不对是捡到的。 “小姑娘，我这里有鼠和鸡。” “小姑娘，我这里有牛和羊” 就这样赵岁岁把十二生肖里面的十一只动物都收集到了，现在就差生肖蛇。 “给，这个盒子挺好的，也是沉香的材料，用来装你的生肖。”赵立文递给妹妹一个木盒子。 “谢谢大哥。”赵岁岁把网兜里的陶瓷生肖放进盒子里，位置刚刚好，就差生肖蛇就可以占满整个盒子。 接下来，每到一摊，赵岁岁就会打开盒子问生肖蛇有没有，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最后一摊了，老板，这个生肖陶瓷有生肖蛇么？”赵岁岁打开盒子，一脸期待的看着老板。 “没有。”老板摇了摇头，上次她没有抢到，摆了摆手。 “可能已经被买走了。”赵芝芝跟着小堂妹后面又问了一遍，确定是没有了的。 赵岁岁叹了一口气，“没有就没有吧，我让舅舅帮我刻一只代替。” “那咱们去游湖吧，我想划船。”赵立明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听说可以镇宅辟邪，老板开价1块钱，他砍价到了3毛钱一把成交。 赵立文和赵立武也买了点小玩意，赵芝芝什么都没有买。 “走吧。”赵岁岁往生肖蛇的空位塞了一团纸固定住里面的方位。 等赵岁岁走后没有多久，就有个人跑到杂货街走到赵岁岁买陶瓷狗的摊位面前，“大叔，陶瓷狗没有摆出来么？” “陶瓷狗？哦，你是昨天买镜子的人啊。”老板认出了来人，想到昨天当做添头送出去的陶瓷蛇，就觉得自己亏了1毛钱。 “对，我弟弟喜欢，其它的生肖还有没有？”来人装作平稳的语气说话，千万不能让老板发现什么。 “已经被一个小姑娘买走了。”老板没有隐瞒，把刚才赵岁岁买了十一生肖还差一只生肖蛇的事情告诉女同志。 “什么？都卖走了？”来人忍不住尖叫。 声音吸引了周围的人，好奇的看过来。 宁佳强忍着平复心情，再次开口道，“小姑娘买走的？人在哪里？” “刚走没有多远。”老板把赵岁岁刚离开的事情说出来。 “老板，能不能告诉我小姑娘穿什么衣服，我弟弟是真喜欢，我打算和那个小姑娘买。”宁佳想到陶瓷里面的黄金，心里迫切的想要买回来。 “那个小姑娘，穿着大红袄子，人特别白净。”老板简单的形容了一下赵岁岁的样子。 “谢谢，老板。”宁佳听完之后，急忙朝着人民公园的方向跑去。 赵岁岁这边，把木盒子交给自家小哥帮忙拿着，一行人正在往人民公园走去。 赵立武看着人民公园的出入口，人来人往的，不由得发出感叹，“这么多人啊！” “节假日都是这样的。”赵芝芝带着人往侧门进入。 “那游湖是不是要排很久的队伍？”赵岁岁想到人多，排队的人也会很多。 “不会，游湖要租船的，很少有人会花钱。”赵芝芝让小堂妹放心，要是用排队的话，她就先带人来游湖而不是去杂货街了。 第309章 游湖 果然，赵芝芝带着人来到租船的地方的时候，租赁的窗口没有人在排队。 赵芝芝租了一只6人划的船，抢在赵立文给钱之前把钱递给营业员，“我来，等以后我去京都玩的时候再给你表现的机会。” 赵立文想了想把钱收回来。 赵岁岁看着湖面上在划行的船只，这个时候可没有电动的观光船，全部靠手划。 4人在船上等了一会，赵立明才提着一个网兜回来。 “汽水，爆米花和烤红薯。”赵立明把网兜里的东西和几人做了说明。 赵岁岁听到爆米花就想吃，“给我吃两颗。” 赵芝芝翻出圆锥形的报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爆米花，“给。” 赵岁岁看过去，就是原味的爆米花，没有调料的那种，抓了一把放在手里，“有糖衣裹着更好吃。” “想想就好了，现在糖多难得啊。”赵芝芝也抓了一把在手上吃。 船已经开始划行，划船的主力是3个男生，赵岁岁和赵芝芝不用管。 “小哥，你要不要吃爆米花？”赵岁岁看向自家小哥，问道。 “吃。”赵立武点点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划船，挺好玩的。 赵岁岁往赵立武的嘴里塞了几颗爆米花，又殷勤的递上插好管子的汽水。 赵立文看在眼里，轻咳了一声。 赵岁岁秒懂，也给自家大哥递上汽水。 等船划到湖中央的时候，3个男生就把船桨收起来，任由船只跟着水流漂流。 赵岁岁把手伸到水面，湖中央的锦鲤就围过来讨吃的。 在21世纪的时候，赵岁岁时不时的会去公园里喂湖里的锦鲤吃馒头，场面那叫一个壮观，10斤以上的锦鲤一大堆。 那个公园的锦鲤基本上都是被游客的馒头饼干之类的喂大的，特别是在节假日的时候，来自小孩子的投喂就更加多了。 可是现在赵岁岁手里没有馒头只有爆米花，尝试着把一颗爆米花掰成3瓣扔下去。 爆米花才触碰到水面就被水里的锦鲤抢食干净，赵岁岁如法炮制的继续扔爆米花，慢慢的吸引来了不少锦鲤围着他们的小船。 赵芝芝也看到了，跟着小堂妹一起喂。 他们的小船周围都是锦鲤也吸引了附近同样在湖上漂着的游客，有的人看到赵岁岁浪费粮食，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没有开口说教，有的人看着自己都舍不得买的爆米花被用来投喂锦鲤心里的酸气就压制不住。 “好好的粮食，就这么被糟蹋了，真是败家。” 赵岁岁听到后顿了顿，就没有继续往湖里丢爆米花，这样做确实会惹人注目。 赵芝芝玩得挺开心的，1毛钱能让湖里的锦鲤都围着他们的船只，新年讨个锦鲤围绕的好兆头赵芝芝觉得很划算，不过既然有人看不下去，她也就不扔了。 他们这边消停了，对面的船只开始起哄。 “1毛钱的爆米花能有一大包，林大生是你没有钱买就看别人不爽吧。”王传志挑衅的看着林大生。 林大生冷哼一声，“我这是看不惯别人浪费粮食。” “是真是假，你心里清楚。”王传志指了指身边的女同志，冲着林大生露出一口大白牙。 赵岁岁看着王传志船上的女同志，就是昨天在舅舅家看到的女同志。 这个女同志不是林家大儿子的对象么，不对那天女同志说要分手，可能是前对象，这样的场面可能是两男争一女的现场。 “林大生就是满仓舅舅家的邻居。”赵立明小声的和赵岁岁兄妹三人说道。 赵岁岁听着赵立明的话，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双眼亮晶晶的听着对面两人的掰扯。 没想到男同志吵架也不比女同志差，两人你来我往的，渐渐的岸边也围了不少吃瓜群众。 眼看两个男人从动嘴上升到动手，赵岁岁担心他们俩的小船会翻船。 而王传志船上的女同志却没有关注两个男人，她现在一门心思想要结交赵立文。 赵立文也察觉到对面女同志的目光，顿时冷下脸，“小武，咱们去其它地方。” “再看一会嘛，咱们离得也不是很近。”赵立武看着王传志和林大生在用船桨打斗，心里不想离开。 宁愿看着前对象和今天的相亲对象，摇了摇头，“林大生，咱们已经拜拜了，你追着我也没有用，我家里是不会同意咱们的事情的。” 林大生被宁愿的话说得一愣，一个不小心就被王传志打落手中的船桨，想要去捞船桨的时候直接一个不小心跌落进水里。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岸上的吃瓜群众开始叫人过来救人。 林大生在水里扑腾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会游泳，稳定好身子后向他租的小船靠近。 “原来是会游泳的啊，刚才落水的时候怎么扑腾得那么起劲。” 公园的管理人员把刚脱下的棉袄穿上，看着林大生安稳的爬上船便转身离开。 一场闹剧，起来的快，散场的也快。 林大生似乎是被宁愿的话伤到了，爬上船后就不说话，棉袄湿漉漉的也不知道脱下来。 “他这样子会感冒的吧？”赵岁岁看着林大生一副天底下的人都对不住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想到舅舅家的院子。 “走吧。”赵立文被宁愿和王传志的眼神盯着很不自在。 王传志刚刚击败宁愿的前对象，就发现宁愿一直看着对面的船只，对自己爱搭不理。他喜欢宁愿很久了，不能把怒火发在宁愿身上，只能把怒气转嫁给赵立文。 赵岁岁听着自家大哥一直催他们离开，也发现了对面女同志的目光盯在自家大哥身上，哈哈，又是大哥的桃花运。 赵立文对上妹妹戏谑的眼神，直接赏了妹妹一个脑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立武三个男生把船划到其它地方后，宁佳终于找到了买走十一生肖的赵岁岁。 “小姑娘，这里，穿红色衣服的小姑娘！”宁佳招了招手，大声的冲着赵岁岁的船只方向叫人。 赵岁岁一开始没有注意，大过年的很多人穿红色的衣服。 第310章 买生肖 慢慢的，赵立文察觉到岸边有人在叫他们，转头看过去和宁佳的视线撞在一起。 “那位男同志，能不能麻烦你们把船划过来。”宁佳看到赵立文看向自己，努力举着自己的右手打招呼。 “芝姐，你认识她？”赵立文看到宁佳后，确定自己不认识她，转而问向赵芝芝。 赵芝芝转过头看到宁佳后，抿了抿嘴，不知道宁佳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认识，我们厂材料科的干事。” “过去么？”赵立武双手撑着船桨，问道。 “过去看看她想要干什么。”赵芝芝和宁佳的关系一般般，不知道对方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宁佳看到船上的赵芝芝诧异了一下，不过还是和她客气的打招呼，“赵芝芝，你在游湖啊。” “嗯，宁佳你有事么？”赵芝芝点点头，觉得宁佳问的话有些多余，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宁佳看着赵岁岁，红衣服长得白净很符合老板的描述，“那个小姑娘，你是不是在杂货街买了11个陶瓷生肖，能不能转卖给我啊？” 赵岁岁看着宁佳，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卖，“不要，我喜欢那些小动物。” “你。。。那我出双倍的价钱买，怎么样？”宁佳直接开始加价，和陶瓷里面的黄金相比，2块2毛钱不算什么。 赵岁岁听到后更加不愿意卖了，1毛钱一个的陶瓷生肖已经是高价，很少会有人买这些玩意，“不要，生肖蛇是你买的吧，要不你把生肖蛇卖给我，好让我凑齐十二生肖，我出3毛钱买你的生肖蛇。” 宁佳听着赵岁岁不仅不卖，还要反过来买她手里的生肖蛇，顿时紧张得不行，生肖蛇被自己不小心打破才露出里面的黄金来，怎么可能卖给赵岁岁，“我是真的喜欢，要不。。。我给你5毛钱一个，这个价钱已经是高价了。” “我们不卖，你要是没有事情的话，我们还要继续游湖。”赵立文直接开口帮妹妹拒绝，宁佳这样迫切想买走，要么是真喜欢，要么是里面有什么宝贝，不过一个小小的陶瓷生肖，里面能有什么。 宁佳看着船只划远，又不能继续加价，她虽然参加了工作，可是没有多少存款，上班的工资都是要交给家里，一个月就3块钱的零用，根本存不下什么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该怎么办，告诉赵岁岁里面有黄金么？不可能！ 赵岁岁打开脚边的盒子，端详着和自己拳头差不多大的陶瓷，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给我看看。”赵芝芝拿起一只生肖牛，对着太阳光照了一会，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赵岁岁看不出来，下一个念头就是把陶瓷摔碎，不过这样的话需要回家才能做，“可能是好看吧。” 赵立文检查了生肖羊的纹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把陶瓷放回盒子里，“回去再说吧，咱们是来游湖的。” “对对对。”赵立明把生肖猪放回盒子里关上。 赵立武知道妹妹喜欢喂鱼，把小船划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这里没有人看见。” 赵岁岁看了看水里面的小鱼，没有湖中心的锦鲤好看，不过也聊胜于无了。 赵芝芝把爆米花扔到水里，黑色的小鱼就浮到水面上一口吃掉，慢慢的汇聚了一大批的小鱼过来。 到了最后，还引来了几条橘红色的锦鲤。 喂完爆米花，赵立武三人又把小船划到湖中央，准备让小船自己漂回收船的地方再回去。 刚才还在受情伤的林大生已经不见了。 赵岁岁下船的时候，看到宁佳在一旁的大树下等着。 等赵岁岁走出还船区的时候，宁佳便凑上来，刚才她和堂姐借了5块钱，可以继续加价，“小妹妹，姐姐是真的喜欢那套陶瓷，我加到1块钱一个行不行？” 赵岁岁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卖，我也很喜欢。” “你。。。不就是个小摆件么，你怎么就不能卖给我。”宁佳想着自己都给出1块钱1个了，赵岁岁还是柴米不进顿时有些生气。 “这位女同志，请你说话客气一点，你是打算强买强卖么？”赵立文挡在妹妹面前，冷着脸看着宁佳。 宁佳近距离看着赵立文，被赵立文的样貌惊艳到，说话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我是真喜欢，求你卖给我吧。” “不卖，咱们回家。”赵岁岁抱着木盒子，她这是被缠上了。 宁佳看着赵岁岁怀里抱着的盒子，心都在滴血，为什么早上的时候被弟弟绊住，都怪弟弟害自己到晚了才让赵岁岁把生肖买走，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岁岁把东西带走。 可能只有生肖蛇里面有黄金也说不定，宁佳开始深呼吸，压制住心里的悔意，顺便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 回到家后，赵岁岁迫不及待的开始研究陶瓷生肖，用手电筒打光也没有发现什么，“要不摔碎了试一试？” 赵立文想了想，还是摇头，现在不是时候，回到他们自己家再试比较好，“算了，可能就是宁佳喜欢而已。” 钱春芬做好饭菜就看到5个孩子挤在儿子的房间，吆喝他们去洗手吃饭。 “马上。” 听到吃饭，5人立马动身下炕，赵岁岁把装着十一生肖的盒子拿到赵芝芝的房间里放好。 赵广叔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回来，回来了也不说话，直接挨着小女儿躺下。 一开始赵岁岁没有在意，慢慢的就闻到了自家老爹身上的茅台味，看来在朋友家聊得挺嗨的，酒都喝上了，她爹很少会喝酒的。 “爹，喝水。”赵岁岁给她爹倒了一杯温水。 赵广叔笑着看向小女儿，不说话也不伸手接杯子。 赵岁岁没有办法，谁让这个人是自家亲爹呢，只好扶着她爹的脑袋给他喂水。 宁佳这边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黄金，脑子里还在想被赵岁岁买走的十一生肖，里面到底有没有黄金，要不明天去和赵芝芝套套近乎，下次她就买一只回来试一试，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宁佳走到赵芝芝的办公室唠嗑，想要先和赵芝芝打好关系。 赵芝芝知道宁佳想要干什么，直接把小堂妹一家已经回乡下的事情说出来。 第311章 打鱼 时隔半年，又回到了富兴大队。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火炕烧起来，等炕里的柴开始燃烧后，赵广叔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往堂屋走去。 赵岁岁跟着两个哥哥一起说了吉祥话后，收到一个红包。 赵老头和赵婆子许久不见三儿子，一门心思都在赵广叔身上，陈秀禾陪着坐了一会就带着三个孩子离开。 “娘，你看。”赵岁岁指了指大房的门窗。 上次回来，大房的门窗还是被木板子钉得严严实实的，现在除了门窗上的钉子洞留有记录，其它地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难道就因为刘招娣生了个男孩，赵婆子就原谅了大房之前做的事情？ 老赵家的4个儿子，现在混得最惨的就是大房，保不齐大房在赵老头和赵婆子面前卖惨，加上罪魁祸首已经不见了，老人是会心疼过得不好的孩子。 “不用管，怎么着都和咱们家没关系。”陈秀禾推了推小女儿的肩膀，让她回屋。 赵岁岁担心刘招娣利用“我惨我有理”消耗赵老头和赵婆子的父母情，到时候赵老头开口要她爹帮忙怎么办。 大房的屋子里，刘招娣刚出月子没多久，看着自己胸脯，可能是年纪大了奶水不足，小儿子养得不是很好。 “当家的，要不你找三房那边弄几罐子奶粉回来，你看咱们儿子出生这么久了，个子都不长。” “你有钱？”赵广伯抹不开脸，自家媳妇儿的话明显是让三房送奶粉，想什么青天白日梦，自家三弟能答应三弟妹也不会答应的。 刘招娣也知道不行，早知道大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一开始就让三房出出气才对，“我去找找二丫，她正在奶孩子，想来可以帮忙奶一奶她亲弟弟，等以后咱们儿子长大了也能给二丫撑腰。” 赵广伯没有说话，显然是同意的。 三房的屋子里，赵岁岁感觉到屁股下的火炕已经热乎。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样子，宣布她晚上要和自己睡，两个儿子也要一起挤一个房间。 赵立文点点头，他现在确实不适合跟父母睡一张炕。 吃过午饭，陈秀禾带着小女儿去大队长家。 赵宝珠醒来就发现赵岁岁坐在自己身边，揉了揉眼睛才确定，惊喜道，“岁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回到的。”赵岁岁放下手里刚刚卷好的毛钱，把赵宝珠的衣服递给她，“先穿上。” 赵宝珠穿上衣服后用热水漱口擦脸便坐回炕上和赵岁岁贴贴，“岁岁，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赵岁岁算了算，她爹现在只有探望父母的假期，加上一些凑的一共有15天的假期，路上和在平宁市用了3天，再减去回去的1天和缓冲时间，大概有10天的时间，“大概10天。” 赵宝珠一听，时间有些少，不过能回来就很好了，“岁岁，咱们去滑冰吧。” 难得回来，待在屋子里猫着多无聊啊。 陈秀禾正在和陈秀梅唠嗑，冬天小女儿肯出门她举双手赞同，“去吧，小心一些。” 赵岁岁和赵宝珠来到河道这边，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在冰面上滑行。 “岁岁，你看赵桂澜和赵桂海在打鱼。”赵宝珠指着和滑冰相反方向的河道上，是赵桂澜和赵桂海在打鱼，便把前天赵桂澜和赵桂海在河里打到一条大鲤鱼的事情说出来。 “宝珠，咱们也过去看看。”赵岁岁想了想，滑冰和打鱼，她现在更喜欢看打鱼。 两人刚走近就看到赵桂海扑通掉下河里。 赵桂海扒拉着冰面不让自己沉下去，不过手上的水很快和冰面结在一起只能放手。 赵桂澜拽着弟弟的双手想要把弟弟拽上来，可是弟弟实在是太重了，看到赵岁岁和赵宝珠后，连忙叫她们俩过来帮忙。 赵岁岁测试了冰洞附近的冰块厚度之后才敢上前帮忙，“赵桂海你先把衣服脱了。” 冰面本来就有些滑，加上赵桂海的衣服吸水，他们三个人估计也拉不动。 赵桂海抖抖瑟瑟的把棉袄给脱了，赵岁岁三人合力终于把人拽上来。 “冷死我了。”赵桂海瑟瑟发抖。 “谢了啊，这个大洞就先借给你们。”赵桂澜说完，带着弟弟回家。 赵岁岁看着这个大洞，捕鱼的工具赵桂澜也没有拿走，“宝珠，咱们可以捞鱼了。” 赵宝珠也没有想到能有现成的工具和冰洞，“我来搅一搅。”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搅了没有多少圈就累得不行，加上冰面容易摔倒，她们俩更加不敢用力，就怕和赵桂海一样掉下去。 “这样不行，我去找我小哥过来帮忙。”赵岁岁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她穿得多，活动一会就累了。 “那我去叫人，刚才我看到滑冰的地方有立武哥在。”赵宝珠也喘着气。 要是两个人都离开了，等会回来大洞可能会被其他人占了也说不定，虽然这个大洞也是她们白得来的。 赵岁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赵宝珠就往滑冰的人群方向跑去。 等人的时间有点无聊，赵岁岁时不时的搅拌大洞，防止洞口被重新冻上。 很快，赵立武就跟着赵宝珠来到。 “岁岁，把网兜给我。” 赵立武接过网兜开始搅拌，果然是大力出奇迹，赵岁岁看着远处在冰面漂着的大鱼正顺着水流的方向漂过来。 赵岁岁冲着她小哥竖起大拇指，“小哥，厉害。” 赵宝珠用树枝戳了戳大鲤鱼，没有发现鲤鱼动弹，“不会是死的吧？” 赵立武听到后，用树枝撬开大鲤鱼的鳃，“是鲜红色的，应该不是死的。” 话音一落，大鲤鱼便开始动弹，直接从桶里蹦跶到冰面上。 赵岁岁赶紧把鲤鱼推离冰洞，让鲤鱼在冰面蹦跶吧，等会就成为冻鱼。 赵立武看到大鲤鱼，顿时来了信心，继续搅拌水面，让水流动起来。 赵岁岁和赵宝珠在冰洞附近找鱼。 等赵桂澜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抓住了3条鲤鱼。 “嚯，立武厉害了啊。”赵桂澜看着地上的大鲤鱼羡慕之情溢于言表，不过他没要求分。 赵立武也知道冰洞是赵桂澜打的，把工具都还给赵桂澜，带着妹妹和赵宝珠离开。 回到家后，陈秀禾看着小儿子捧着的大鲤鱼宣布晚上吃铁锅炖鱼。 第312章 良友大队 这天一早，陈秀禾带着丈夫和孩子们去她姥姥家。 赵岁岁走到一半就被她爹背起来，赵岁岁的太姥姥在大良公社下的良友大队。 这个时候能活到80多岁的老太太可不多，赵岁岁还是第一次来太姥姥家。 “就是这里了。”陈秀禾在一间院子门口站定，抬手敲了敲门。 赵岁岁的太姥姥叫廖超英，现在和大儿子一起住。 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来人看到陈秀禾瞬间扬起了笑脸，“秀禾回来了，快进来。” “舅舅，新年好。”陈秀禾和大舅舅问好。 方红军把院子门打开到最大，让陈秀禾一家进屋。 进屋后，炕上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在摸索着针线。 “姥姥。”陈秀禾开口叫人。 廖超英听到外孙女的声音，转过头来，识别出来人后，招了招手，“秀禾来了，快过来让姥姥好好看看。” 祖孙俩打得火热，方红军在一旁也乐呵呵的附和两人。 赵岁岁看着舅姥爷，60多岁还有母亲可真幸福。 很快，屋子里就挤满了人。 赵岁岁跟着两个哥哥叫人，嘴巴都干了，没想到太姥姥这么能生，自己的孩子也能生，估摸着屋子里能有40多号人。 和自己一个辈分的表哥有的也有小孩了，太姥姥这算是5世同堂了。 认完人后，太姥姥屋子里的人都慢慢的散出去。 赵岁岁看着她娘难得有些孩子气，坐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 陈秀禾虚靠在自家姥姥肩膀上，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赵广叔也被叫出去说话，赵岁岁看久了也坐不住，要去逛一逛。 “石头，带着你表哥表妹一起在队里转转。”方红军看到赵岁岁要出门，把自家孙子叫上陪着一起。 方石头听到爷爷的吩咐后，带着赵岁岁三人出门。 一边走一边说着良友大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山脚下，4人准备往回走。 赵岁岁就看到了一个疑似刘招娣的身影，“大哥，你看是不是？” 赵立文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是她。” 赵岁岁记得刘招娣的娘家是红旗公社那边的，怎么来到这里了。 刘招娣没有发现赵岁岁几人盯着她看，现在她一门心思的想要奶儿子，走到一处院落之后，敲了敲门，“二丫，是娘啊，开开门。” 赵岁岁原本打算离开的，听到刘招娣的大嗓门，立马改变脚步方向，话说自从赵男弟嫁人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原来她嫁到了良友大队啊。 方石头跟着表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开口道，“这是方野家，小时候吃百家饭长大的。” 赵岁岁点点头，她知道赵男弟的丈夫是孤儿。 方野家的屋子里，赵男弟躺在炕上奶孩子，就听到让她不悦的声音，把儿子的包被拉好盖住耳朵，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在家坐月子，不宜和外面的人对上。 刘招娣在门外叫了许久都不见里面有人应声，以为家里没有人，看到隔壁有人出来，上前询问道，“这位大姐，这个院子里的人不在家么？” “你是？”邻居没有见过刘招娣，疑惑道。 “我是赵二丫的娘，过来看看她。”刘招娣表明身份。 邻居瞪大眼睛看着刘招娣，确实和赵男弟有些相像，“方野家的说她没有娘啊，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刘招娣一听，顿时火气就上来了，砰砰砰的敲着院门开始发泄，“二丫，我知道你在家，不开门就就蹲在这里，看你出不出来。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居然诅咒自家亲娘，没心肝的死丫头。” 赵岁岁听着刘招娣不重复的辱骂，顿时没有什么看热闹的心情了，“咱们回去吧。” “嗯？不看了？”赵立文看向妹妹，问道。 “骂人的话太粗糙。”赵岁岁大概能想到刘招娣想要做什么。 大龄父母不顾即将出社会的子女阻拦，强硬的生下弟弟或者妹妹，以为自己养得起，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自己养不起只能把主意打到前头的孩子身上。 刘招娣现在40岁出头，老也不能说老，不过她听赵薇薇说过刘招娣的奶水不够，托赵广季帮忙找奶粉。 估计是来找赵男弟当伏弟魔的，没有去找大女儿赵来弟可能是害怕大女婿一家人把她打出来。 赵来弟和赵男弟姐妹俩，赵来弟嫁的人家明显好一些。 赵岁岁正准备离开，方野就提着两条鱼回来。 刘招娣看到二女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姑爷回来了，二丫不在家？” 方野看着几年不见的丈母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二丫刚生产完，娘你是带了什么东西来看外孙么？” 赵岁岁听着方野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方野这么不给丈母娘面子。 刘招娣被二女婿的话噎住，“这个。。。路上不小心弄掉了。” “连篮子都弄掉了，娘你可真是够粗心大意的，那等你带了东西上门，我再开门迎姥姥吧。”方野说完，直接把门打开后关上。 独留刘招娣在风中凌乱，想要继续敲门又拉不下脸，只能先回去。 赵岁岁看着冷哼一声，刘招娣对自己的女儿就是非打即骂，对上女婿就鹌鹑了。 赵男弟看着自家丈夫手里的鱼，没想到昨晚上她就随口一说，丈夫就去给她抓来了，“大冬天的，你费这个劲做什么。” “没事，你想吃鱼还我可以给你弄来，要是你想吃猪肉那我就没办法了，家里没有肉票。”方野把双手暖了暖才抱起自己的儿子，孤零零的那么些年，终于有个血脉相依的孩子了。 赵男弟看着丈夫，心里也欢喜得很，自从嫁给丈夫后她再也没有挨过饿，虽然丈夫是孤儿，可是没有婆婆的磋磨，有好也有坏吧。 现在她算是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了，不过她娘这么些年不上门，突然就出现了是为什么。 “估计是为了你弟弟。”方野放下怎么逗都逗不醒的儿子，回答媳妇儿心里的问题。 “赵立金怎么了？”赵男弟不解的看着丈夫。 方野叹了口气，把岳父岳母家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家媳妇。 “所以我娘上门是要我帮她养孩子？”赵男弟一语中的，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她娘来找她做什么。 “估计是，咱们不管就是了。”方野知道媳妇儿在娘家的事情，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第313章 修复关系 中午，在太姥姥家吃了午饭后，他们一家才回去。 赵岁岁摸了摸兜里的红包，这就是小孩子喜欢过年的原因，5个舅姥爷都给了红包。 “岁岁，你的红包掉了。”赵立武走在妹妹的身后，看到一个红包从妹妹身上掉下来。 赵岁岁检查了自己的兜兜，确实是少了一个，捡起来重新装好，钱不多可那也是红包啊。 还是走到一半的路程后，赵广叔背起小女儿继续走。 路过红旗公社的时候冤家路窄碰上了刘招娣，一家都当作没有看到她，继续前行。 接连在两个女儿这边碰壁的刘招娣看着三房一家子，一个个的都成了城里人，心里那个后悔。 同时又把大儿子埋怨了一遍，要不是因为大儿子，他们大房何至于和三房决裂，关系已经破裂快10年，想要修补也挽回不了什么，小儿子有那么一个有出息的三叔和堂哥，肯定能帮忙拉扯一把。 走远之后，赵岁岁把上午刘招娣在良友大队发生的事情告诉她爹娘。 赵广叔和陈秀禾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 陈秀禾通过余佳佳的口中也知道刘招娣没有多少奶水喂养小儿子，不过她是不会帮忙的，“你也不许帮忙。” 赵广季帮着找了袋装的奶粉被嫌弃，刘招娣还想白拿四房的奶粉，被余佳佳上门要钱，人情这一块就不和大房算了，奶粉钱不能不要。 赵广叔被媳妇儿突然说出的话一顿，立马联想到，开口保证道，“不会，奶粉肯花钱就可以买到一般的。” 赵岁岁想到了空间里小灰喝剩下的袋装奶粉，确实多花点钱就可以在黑市买到，她以前喝的罐装奶粉和黑市的袋装奶粉不是一个档次的，是正正经经的草原大省牌奶粉。 回到富兴大队，远远的就看到院子的门口有人在徘徊。 走近一看就发现是中谷公社上有名的媒婆，赵岁岁立马侧过头看向自家大哥。 赵立文一脸便秘，冷着脸把门打开。 媒婆这类人真不好得罪，万一惹媒婆不高兴了，十里八乡的都能传遍不好的话。 陈秀禾给王媒婆倒了一杯茶，就坐下。 王媒婆在外面等了好一会，身上冷得不行，不过看在大黑十的面子上她就忍了，喝完茶后就开始工作，先是夸了赵立文一遍便开始进入主题，“大妹子，公社粮站的韦站长家想和你们家结亲，托我上门问问。”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这次介绍的对象比上次介绍的家庭情况要好一些，果然当了大学生，对象的条件就上升了一个台阶。 赵广叔看着报纸不说话，陈秀禾正准备开口拒绝就被大儿子的话震惊到。 “不用了，我在京都有对象了。”赵立文脸不红心不跳的给自己虚构了一个同学对象。 赵岁岁对此表示怀疑，不过王媒婆还在场，她现在当一个背景板挺好的。 王媒婆一听，仿佛看到大黑十从自己的眼前飞走，人家赵立文都有对象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随便闲聊了几句就要离开。 下炕的时候看到一旁和妹妹玩纸牌的赵立武又坐回炕上，“你家小儿子没有对象吧，要不要我帮忙留意留意。” 赵立武听到要给自己说亲，第一时间想法就是抗拒，他大哥说18岁后才能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陈秀禾摇了摇头，小儿子今年年底才会满14周岁，“我们家小武还小，再过5年才考虑。” 最后，王媒婆只能悻悻然的离开。 等王媒婆走后，陈秀禾立马开始盘问大儿子对象的事情。 “没有对象，我这不是要让王媒婆快点离开么，这一招叫釜底抽薪。”赵立文耸了耸肩，相比于破坏自己的名声，有一个正在相处的对象能更好地破局。 陈秀禾看着大儿子不说话，似乎在确认大儿子话里的内容，“真的？” 赵广叔也开口问道，“真的？” “真的没有，我有对象了会第一时间告诉家里的。”赵立文举着手保证道。 刘招娣这边回到家后，看着炕上的小儿子瘦不拉几的，又想到两个白眼狼的女儿，想了好久才下了决心，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包红糖，她决定要去和三房修复关系，红糖还是堂屋那边给的，她坐月子的时候喝掉了一小半，掂了掂纸包现在估计还有6两。 正准备去前院的时候，刘招娣心疼的看着手里的红糖，还是把里面的一半倒出来，倒了一半后还是觉得多了，又继续倒出来一些，三房日子过得这么好，肯定不在乎红糖多少的。 把纸包团起来，做成里面很多红糖的样子，刘招娣敲开了三房的屋门。 赵岁岁正好从厨房打水回来，听到有人敲门就顺便走过去开门。 看着门外的刘招娣，赵岁岁下意识的想关门，却被刘招娣抬手拦住。 “六丫头，我找你娘说说话。”刘招娣推开屋门就要越过赵岁岁进屋。 赵岁岁伸出手拦住刘招娣，她不允许大房的人进他们家屋子，就算是赵立金不见了，他们家和大房也不能和好。 “你来干什么，大过年的可别逼我和你吵架。”陈秀禾把吵架两个字说得很大声，让堂屋的公婆都能听到的那种音量。 刘招娣原本挤着的笑脸一僵，想到这次的目的还是继续维持着脸上的笑脸，“我可不是来找你吵架的，咱们俩说说话，你看我都给你送红糖了。” 陈秀禾瞟了一眼刘招娣手里的红糖，睥睨道，“就你这2两红糖还好意思送的出手，哪凉快哪里待着去，快走。” 刘招娣被陈秀禾推着离开三房的屋门，心里冒了一股火，正要嚷嚷，赵老头就从堂屋走出来，“老大家的，你消停一些。” 赵老头的话，刘招娣还是会听的，只能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炕上生闷气，看着手里的纸包，“不识好歹。” 陈秀禾冲着赵老头点了点头，回屋关门。 余佳佳没想到大房和三房没有吵起来，撇了撇嘴，2两红糖就想修复关系，哪里来的大脸。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刘招娣把妯娌都得罪了一遍，现在想要好处就想去修复关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第314章 鉴男 到了元宵的这一天，二房一家子一大早就从市里就回到了富兴大队。 因为赵广叔除夕不回来的原因，赵广仲和弟弟同步，除夕夜也没有回来，在元宵的时候才一起吃团圆饭。 二房没有盖房子，赵芝芝回来之后就和赵岁岁一起睡觉。 赵芝芝还是第一次进小堂妹的房间，看了一圈后点点头，“还是队里的屋子宽敞，我的房间只有你的一半大。” “各有各的好处吧。”赵岁岁把玩着手里的小木盒，是刚才赵芝芝送的，小小巧巧的只能用来装些小玩意，“芝芝姐，你又去杂货街了？” “嗯，陪着朋友去的。”赵芝芝点点头，想到了小堂妹买的生肖陶瓷，开口道，“那个宁佳在厂里的时候还找过我，说他弟弟喜欢让我帮帮忙。” 赵岁岁才想起来被她忘在角落里的十一生肖，找个时间弄清楚里面有什么才行。 “岁岁，爹要去打鱼，要不要一起去？”赵广叔在院子里叫道。 赵岁岁正在和赵芝芝说悄悄话，听到后想了想，“不去了。” 赵岁岁说起前几天有媒婆上门给赵立文说媒的时候，就发现了赵芝芝的不对劲，脸似乎红了不少。 赵岁岁一看就知道赵芝芝有情况，“芝芝姐，你是不是有对象了？” 赵芝芝听到小堂妹的话后，扭捏的小表情说明了一切。 赵岁岁想着赵芝芝现在17岁，准备到这个年代的适婚年纪，现在有对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对方是哪里人？” 不知道怎么的，赵岁岁就想到他们家刚到钢铁厂家属院的时候，赵芝芝也是从外面回来的，不会是去约会了吧。 赵芝芝顿了顿，还是把男方的情况说给小堂妹听，她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算不算有对象，就是一起游过湖看过电影。 “多久了？”赵岁岁问道。 “快3个月了。”赵芝芝想了想，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男方没有和你表白过？”赵岁岁听着有些皱眉，觉得这样子有点不清不楚的。 “表白？”赵芝芝被小堂妹说得一愣，不明白表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正式说要和你处对象。”赵岁岁解释道。 赵芝芝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倒没有，他从来就没有和我说过要处对象的话，就是周末偶尔会找我出去玩。” 赵岁岁觉得男的这样做有些不好，都3个月了，是头驴都应该表白了才对，不明不白的算什么样子，万一是个渣男怎么办，“芝芝姐，你喜欢他么？” 赵芝芝被小堂妹这样说，脸又红了不少，点点头，“喜欢。” “有没有牵手亲亲？” 赵芝芝听到小堂妹的话脸更加红了，摇了摇头。 “那你让男方说清楚，他没有明确表达要处对象的话，你们俩走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赵岁岁斟酌了一下，觉得要把事情说得严肃一点，而且大晚上的才送女生回家，万一被别人撞见怎么办。 这个年代，女子的名声是很重要的。 现在没有什么娱乐，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是娱乐。 “这。。。这要怎么说啊，万一。。。我不知道。”赵芝芝一把扑到被褥上，她现在想当一只鸵鸟。 在赵岁岁看来，赵芝芝口中的“对象”太不负责任了，要是个渣男她就要棒打鸳鸯了，“芝芝姐，万一他也这样找其她女孩子出去玩，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对方。” 赵芝芝被小堂妹的话惊醒，是了，他们没有明确的确定关系，万一周立群也这样找其她女孩子出去玩的话，自己算什么。 赵岁岁看着赵芝芝的样子，还好不是个恋爱脑，继续开始科普渣男鉴别，“你要是不敢和周立群摊牌的话，可以在他周末不约你的时候，跟踪他有没有带其她女生出去玩。” 赵芝芝听到跟踪两个字，摇了摇头，“跟踪？不太好吧。” “哦，那你直接和周立群摊牌吧。”赵岁岁摊了摊手，刺激道。 赵芝芝也不敢找周立群摊牌，在跟踪和摊牌之间，她选择跟踪，“那我找个时间跟着他。” “跟一次可能没有效果，要多跟几次。”赵岁岁担心赵芝芝不够谨慎，建议道，“还可以趁周立群不在食品厂的时候，去周立群的办公室打听他有没有对象，为人怎么样。” 赵芝芝是食品厂工会的，周立群是食品厂后勤部的，经常需要外出采购。 赵芝芝被小堂妹说话的也开始重视起来，点了点头。 “到时候我会写信给你的。”赵岁岁不放心，打算回部队家属院的时候写信给赵芝芝督促她。 赵芝芝刚被小堂妹泼了一盆冷水，正在努力的消化，慢慢的就发现不对，小堂妹好像比她懂得更多，“岁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不是很正常的想法么？人家没有明确和你说要处对象，你自己就代入了。”赵岁岁顿了顿，开始反驳。 她也希望周立群只是不好意思表白，可是女孩子确实要保护好自己，总比以后发现不对劲的好，“期待你的好消息。” 防患于未然，不要想着问题发生了才去解决，要在问题有萌芽的阶段处理好，这样才能做到损失最小。 赵芝芝现在只想搞清楚周立群是不是在和自己处对象，回忆起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确定周立群没有和自己表白过，自己也没有和周立群表白过，这样确实像小堂妹说的名不正言不顺。 晚饭是在堂屋的厨房做的，陈秀禾看着刘招娣在厨房里，默默地把晚上要吃馒头带回自家的厨房做。 这几天，刘招娣时不时的凑上来要和陈秀禾说话，陈秀禾理都不理她，能躲就躲。 等饭菜做好之后，老赵家的人都聚集在堂屋。 赵岁岁也第一次见到了大房的小儿子，名字叫赵立仓，不过快2个月了长得确实不大。 刘招娣似乎是故意的，儿子睡着了也要把人摇醒。 赵立仓睡得好好的，被自家娘强行摇醒，张开嘴巴就开始嚎哭。 “哦哦，立仓是不是穿得少冷着了。”刘招娣嘴里哄着儿子，眼睛却看着余佳佳。 余佳佳正在吃鱼，看到了也当没有看到，大房老早就想要自家儿子小时候穿的衣服了，可惜自己就算白送给别人也不会便宜刘招娣。 第315章 湖阳大队1 赵老头给自家老妻递了一个眼神，让她制止大儿媳的冷场行为。 赵婆子直接掐了一把刘招娣，眼神里带着警告，她是越来越看不上大儿媳妇，一家人团圆的日子硬是要搅得大家不痛快。 刘招娣现在很害怕婆婆，要是没有婆婆的帮衬，儿子想吃口好的都不行，只能闭嘴哄儿子睡觉。 赵岁岁看到刘招娣被赵婆子镇压，也不着急吃饭走人了。 吃过这顿饭，春节就正式结束了。 赵广叔的假期余额还剩下一周的时间，这些天都是早早的出门，到了下午才回来。 这天赵岁岁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自家老爹的背上，路上也只有他们父女两人。 “岁岁醒了？”赵广叔掂了掂后背，让小女儿趴得舒服一些。 赵岁岁打了一个哈欠，“爹，咱们要去哪里？” “去看爹战友的孩子。”赵广叔把小女儿放下来，让她洗脸漱口。 赵岁岁接过她爹衣服里捂着的水壶，快速的给自己洗漱好。 “吃块巧克力垫垫。”赵广叔把巧克力递给小女儿，昨晚上问了小女儿说不想来，他是趁着天不亮就把她背出家门的，好在小女儿没有生气。 走了一路，父女俩来到一个公社。 赵岁岁看着邮局写着平湖公社，想着这个地方她都没有听说过。 “伟子！”赵广叔招了招手，把在找人的顾伟叫住。 “哎，看到了。”顾伟也招了招回应。 “顾叔叔好。”赵岁岁等顾伟走近后，向他问好。 “岁岁长高了不少。”顾伟从兜里掏出1块钱递给赵岁岁，“虽然有些晚，这个是叔叔给你的压岁钱。” 赵岁岁看了看自家老爹，见他点头后，接过来，“谢谢顾叔叔。” 3人汇合后，先去供销社买了东西才往湖阳大队走去。 这次他们要去看望的是赵广叔和顾伟的搭档胡大钊的妻儿，当年三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赵广叔安全回来，顾伟重伤退伍，胡大钊永远的留在了战场上。 到达湖阳大队后，3人来到了一处红砖房。 正要敲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我家莉莉是不会嫁的，你们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就去县里告你们迫害烈士遗孤！”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老大家的老二家的，把这个不敬婆婆的丧门星给我关起来！”胡婆子听到三儿媳妇的话，觉得自己身为婆婆的威严受到了挑衅，让大儿媳和二儿媳把许诺押进柴房。 赵岁岁没想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不得的事情，看向自家老爹。 赵广叔皱着眉头，许诺就是战友胡大钊的遗孀。 “有人在家么？”顾伟也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抬手敲了敲门。 胡婆子听到外面男人的叫门声，剜了一眼三儿媳妇，“小娼妇，看你的姘头都找上门来了吧，老大家的去把门打开，我要替我儿子清理门户。” 胡大嫂一听清理门户，就想到了这处红砖房，屁颠颠的跑过去开门。 许诺被胡二嫂钳制着无法动弹，只能抬头看向院门。 胡大嫂看着外面的两个男人，心里想着许诺可真够可以的，一下子就有两个姘头上门，不过这两个人怎么有点眼熟，“你们找谁？” 许诺看着赵广叔和顾伟，像是看到了救星，“赵同志，顾同志，快救救我。” 胡婆子听到三儿媳还敢当着她的面搬救兵，伸手就要给三儿媳一巴掌，被赵广叔伸手拦下。 “胡大娘，现在可不是旧社会。” 胡婆子听着赵广叔的声音有些耳熟，又看了看顾伟，想起来面前的两人是三儿子的战友，“是大钊的战友啊，大老远跑来看我，真是辛苦你们了，难为你们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大钊，快坐，老三家的还不快去冲红糖水！” 许诺被放开后直接跑进屋子里去，从屋子里抱出正在发高烧的儿子塞给赵广叔，“赵同志，麻烦你帮我把力扬送到公社去看医生，我要去找莉莉。” 赵广叔摸了摸胡力扬的额头，烫的不行，没有犹豫，抱着胡力扬就跑出去，“岁岁，跟上。” 赵岁岁摇了摇头，脚上已经很累了，“爹，我就不去了，在这里等你们。” 赵广叔想到小女儿走了一路，既然她不想再走留下来也没有什么，“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顾伟这边知道了胡莉莉被堂姐骗走嫁人，立马跟着许诺去找人。 这下院子里就剩下胡婆子、胡大嫂、胡二嫂和赵岁岁四人。 胡大嫂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害怕的看向婆婆，“娘，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边现在可能生米煮成熟饭了，许诺能怎么办。”胡婆子靠坐在炕上，想着这次赵广叔和顾伟会给自己多少钱，这两个人每隔一两年都会来一次，每次来都会给钱。 赵岁岁把她爹和顾叔叔买的东西都放进胡力扬的屋子里，锁上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许诺在山脚下发现了胡二妮，一个箭步上去直接甩了胡二妮两个巴掌，“说，你把莉莉骗到哪里去了？” 胡二妮被三婶的巴掌打蒙了，一时间脑瓜子嗡嗡的响，“山。。。那头的。。。湖心大队。” 许诺听完之后甩开胡二妮往湖心大队跑去，顾伟跟在后面都有点跟不上，虽然自己退伍了那也不至于连个女同志都跑不过吧。 湖心大队的一处院落里，胡莉莉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听着外面的污言碎语，眼泪止不住的泪流下。 一边哭一边使劲的用舌头顶住嘴里的布想要吐出来，可惜被绑得太严实，怎么样都吐不出来。 这时，屋门被打开，进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胡莉莉看着男人一进来就脱衣服，心里紧张得不行，只能呜呜的发出声音，让男人给自己松绑。 等许诺和顾伟跟着打听来的消息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东西被打破和求救的声音。 顾伟透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的胡莉莉，直接一脚踹开了屋子的门。 屋子里，胡莉莉缩在墙角抱着枕头在抵抗男人的靠近，听到破门的声音往门外看，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顾伟冲上前去把男人按住，许诺跟着冲进来看到女儿衣服完整，才觉得心从嗓子眼回到了原位。 第316章 湖阳大队2 “你们是谁？竟然敢闯进我家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杨婆子听到儿子屋里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走过来一看，就发现自家儿子被按倒在地上，连忙上前解救。 许诺让女儿把头发绑好，和杨婆子对上，“你们这样算是拐卖妇女，我要去公社告你们！” 杨婆子看到许诺后，顿时明白过来，“亲家母，你看这事闹的，咱们可说好的了，你怎么能带人来打我家大力呢。” “呸，谁和你是亲家，谁娶了你家女儿就去找谁要媳妇。”许诺啐了一口唾沫在杨婆子身上，带着女儿就要离开。 “不准走，要走先把我妹妹送回来！”杨大力看到胡莉莉要离开，扭动着身子要起来，可是被顾伟压得严严实实的，动弹不了。 赵岁岁这边，胡二妮带着两个巴掌印哭着进来，把她挨打的事情说给在场的婆媳三人。 听着堂屋里几人的对话，赵岁岁也清楚了大概。 原来是胡大嫂的大儿子娶媳妇，打算用胡大妮换亲，不过对方没有看上胡大妮反而看上了胡莉莉，所以才会让胡二妮把胡莉莉骗出去。 “你个没有用的死丫头，许诺打你两巴掌你就说了，要是你大哥的婚事成不了，小心你的皮。”胡大嫂抬起手又给了女儿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赵岁岁躲在屋子里听着都慎得慌，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反面教材。 胡二妮被打了也不敢吭声，只能捂着脸缩在角落。 “娘，要是那边没成事怎么办？”胡大嫂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那就把大妮嫁过去，力根那边已经成事了，到时候退回去看他们家女儿还能不能嫁出去。”胡婆子懒懒的开口道，心里还在想着三儿子的战友怎么还不回来，她等着收钱呢。 赵广叔这边，陪着胡力扬打了吊针，人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力扬醒了，饿不饿？” 胡力扬看着赵广叔，摇了摇头，“赵叔叔，我想回家。” “挂完水再回去，叔叔去给你打一碗粥？”赵广叔觉得生病还是需要吃点东西才行。 胡力扬看着瓶子里还有一半的药水，点了点头。 赵广叔找了一碗粥让胡力扬吃下去。 药水点完之后，卫生所的大夫检查了一下胡力扬的身子，“情况不好的话，明天再来挂水。” 说完给了赵广叔3天的药，“一共1块1毛。” 赵广叔交了钱背起胡力扬就离开，回去的路上在派出所碰上了顾伟几人。 许诺没有选择忍下这口气，直接带着女儿来公社这边报案。 “嫂子。”赵广叔叫住前面的人。 许诺回头，看到赵广叔背后的儿子连忙上前关切，“力扬，怎么样，头还疼么？” “不疼了，娘，姐姐呢？”胡力扬想到他在房间里听到的话，现在很担心姐姐。 “小弟，我在这里。”胡莉莉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她这么大个人在这里都没有发现。 胡力扬转头看到姐姐，便放心的闭上眼睛，“我还要再睡一会。” 许诺看到儿子这样，准备要接过来自己背。 “不用了嫂子，我背着力扬就好。”赵广叔掂了掂后背的胡力扬，让他的下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湖阳大队，许诺带着公安进门。 赵岁岁看到她爹回来，也从胡力扬的屋子里出来。 “没事吧？”赵广叔看向小女儿，问道。 赵岁岁摇了摇头，看到她爹背着胡力扬嘟了嘟嘴巴。 胡婆子刚才眼皮就一直跳，看到三儿媳妇带着公安进门，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公安同志，就是她，她主导的这次妇女拐卖。”许诺恶狠狠的瞪着婆婆，现在她不忍了，撕破脸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胡说，我这是给孙女选的女婿。”胡婆子没有想到三儿媳来真的，开口就是反驳。 “你才胡说，明明是你要给你的宝贝大孙子换亲，对方看不上你的大孙女就把我拐骗过去。”胡莉莉伸出自己的双手，上面是被麻绳绑过的痕迹，“公安同志，你们可以去我奶家看看，胡力根是不是在家成亲了。” 胡婆子被说得一顿，大孙子现在确实在炕上，“你个赔钱货，居然。。。” “事情的原委我们公安会去查清楚，现在你们需要和我走一趟。”公安听不得烈士遗孤被辱骂，开口就是要带人走。 胡婆子一听自己要去派出所，直接开始一哭二闹，嘴里都是儿子儿媳妇不孝顺，她一个老婆子把屎把尿养大的三儿子还牺牲之类的。 公安同志看着胡婆子上演的一哭二闹皱了皱眉，胡婆子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烈士母亲，这样的话他们办公难免会束手束脚。 赵岁岁看在眼里，老人在21世纪犯罪的时候都是一项糊涂官司，何况现在。 很快湖阳大队的大队长就闻讯赶来，看着在哭闹的胡婆子皱了皱眉，呵斥胡婆子停止哭闹，转脸就和蔼可亲的和公安同志了解情况。 听到拐卖妇女的时候，大队长惊出了一身冷汗，连连保证配合调查。 叫来两个人把哭闹的胡婆子带回家，院子里才算安静下来。 赵岁岁原本想要跟着去，被她爹留下来照看生病的胡力扬。 没办法吃到新鲜的瓜，赵岁岁心里有点不得劲，推了推炕上躺着的胡力扬。 胡力扬没有睡熟，睁开眼睛就看到陌生人·赵岁岁，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确定是他的房间没有错，“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我叫赵岁岁，是刚才背你回来的人的女儿。”赵岁岁给自己做了自我介绍。 “我。。。我叫胡力扬。”胡力扬不知道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想要干什么，只能跟着介绍自己。 “你能自己一个人在家么？”赵岁岁关心换亲的事情，想要过去看一看。 胡力扬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可以。” 话音一落，赵岁岁一溜烟的跑出去。 顺着热闹的地方走过去，就找到了胡婆子家。 外面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赵岁岁凭借小巧的身材钻了进去，赶上了热乎的婆媳撕逼现场。 第317章 婆媳撕逼 院子里，胡婆子正在和胡大嫂撕扯。 胡婆子没有想到三儿媳妇这么刚烈，明明平时有点什么事情都忍气吞声的，没想到这次居然把公安都叫来了。 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进派出所，胡婆子赶忙把大儿媳妇推出来。 现在换亲不成功还被举报拐卖妇女，胡婆子直接把大儿媳妇给推出来当挡箭牌，反正娶儿媳妇的是大儿媳。 胡大嫂不肯，直接反咬婆婆，说一切都是婆婆主导的。 胡婆子不想花钱出彩礼，就想到换亲一招。 换亲在这个年代不少见，都是你家娶不上媳妇，我家给不起彩礼，如果双方都有儿子和女儿的话，商量好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就好了。 问题就在于胡莉莉和胡力根只是堂兄妹，哪有堂哥换亲用堂妹去抵的，就算是有也要经过胡莉莉的同意才行。 两边都没有商量好，就把胡莉莉诓骗绑了过去，胡莉莉报案事情就被定义成拐卖妇女了。 “公安同志，我们家都是我婆婆做主，要是没有她的首肯，这件事肯定不会发生。”胡大嫂躲着婆婆的扫把，一边躲一边给自己辩护。 胡婆子举着扫把又气又急，一个不注意就摔倒在地上。 胡大进连忙上前扶住自家老娘，低头的时候还暗示老娘装昏。 胡婆子接收到大儿子的暗示，原本要起来的身子立刻卸下力气，靠在大儿子的怀里。 胡婆子一昏倒，场面顿时被按下来的暂停键。 大队长出面，开始大事化小的劝解许诺，话里话外都是暗示许诺撤销报案。 现在胡莉莉安全的回来，事情很容易被定性为家庭纠纷，如果许诺还是坚持报案，胡婆子可能是被关起来教训几天就会被放出来，到时候许诺不知道要承受胡婆子的什么报复。 赵广叔和顾伟也知道这是一场糊涂官司，要是真的把胡婆子抓到派出所，许诺一家不得天天被老屋这边的人纠缠，还是拿点好处比较实在。 许诺也知道大队长的意思，现在是有公安在场婆婆才不敢嚣张，可是也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老屋这边的人，“我家莉莉被绑走受到了惊吓，需要吃些好的补补。” 胡婆子一听，就想要跳起来反驳，被大儿子按住只能继续装晕。 “行，我给莉莉赔10斤白面。”胡大进想了想，开口道。 “除了10斤白面，还要20块钱！”许诺打算让老屋这边大出血，不同意胡大进的赔偿，开始加价。 “做梦，你家莉莉好好的回来了，凭什么赔这么多！”胡大嫂直接跳起来反对，老胡家已经分家，丈夫是大儿子，婆婆就跟着他们一起生活的，粮食钱票什么的都是婆婆在掌管，但是以后都是他们家的，这不是在抠她的钱么。 假装昏迷的胡婆子心里也在附和大儿媳的话，其实她10斤白面都不想出，那么精细的粮食要留给儿子和孙子吃才对。 “既然你们不同意这个赔偿，那我也只能继续选择报案。”许诺坚持的态度，让胡大进只能点头答应。 两个公安也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胡婆子也是烈士母亲，真的抓进派出所也关不上多少天。 胡大嫂想要继续反驳却被丈夫眼神压住，看着许诺几人还没有离开便开始驱赶，“事情都说好了，你还在我们家做什么？” 许诺冷着脸，开口道，“赔了粮食和钱我自然会走。” “你先回去，等娘醒了自然会给你送去。”胡大嫂开始画饼，等公安都走后给不给都由不得许诺说了算。 “不行，现在就给，不给我就不撤销控诉。”许诺知道老屋的人是什么打算，不过是因为公安在这里想要稳住自己，过后不认账她也无可奈何。 “娘都昏倒了，钥匙只有娘有。”胡大嫂开始推脱。 “既然娘不能起来给，那我就自己动手。”说完，许诺就要上前翻胡婆子身上的钥匙。 赵岁岁知道胡婆子是装晕的，大夫都不去请。 不管怎么样，许诺都强硬的拿到了赔偿。 赵岁岁跟着她爹回许诺家，离开的时候往东厢房看去，里面的两个新人一直没有出门，不知道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回到了许诺家后，许诺对赵广叔和顾伟的及时帮忙表示感谢。 “赵同志，顾同志，多亏你们俩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莉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许诺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 “嫂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赵广叔没想到胡大钊的亲娘会这么糟践孙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许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次是有赵广叔和顾伟的出现才化解了危机，可是他们也不会一直在这里。 赵岁岁看着许诺的慌乱和无措，她帮不上忙就好好的当一个背景板好了。 就在这时，胡力扬打开屋门出来，语出惊人道，“娘，你和白叔叔成亲吧。” 赵岁岁抬头看向胡力扬，想到了上午在院子外听到的姘头两字，不会真的有什么猫腻吧。 “力扬，你说什么胡话，脑袋烧糊涂了！”许诺呵斥儿子，又想到他还在病中，只能放缓了语气，“别说了，娘守着你们姐弟俩也能过。” 赵广叔和顾伟觉得这个也算是一个好办法，许诺再婚，能和胡婆子做进一步的切割，家里有个男人在也好过只有他们母子3人。 看今天就知道了，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许诺估计真的会被关起来，到时候胡莉莉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不说话。 赵岁岁看着众人都在院子里站着，动了动脚，开口道，“要不先进屋里暖一暖？” 经过赵岁岁的提醒，众人便一起进入堂屋。 有一点赵岁岁想不通，许诺一家都住上了红砖房怎么还会被老胡家那边欺负，老胡家那边可是土坯房。 不过这个红砖房子应该是刚盖没几年的，胡大钊牺牲的时候顾伟也是在那个时候退伍，房子肯定是在胡大钊牺牲后盖的。 第318章 换亲1 赵岁岁听着3个大人的对话就知道了，房子是胡大钊的战友们帮忙建的。 胡大钊牺牲后，胡婆子觉得三儿子一家三口人在家里没有什么劳动力，听着大儿媳的话就做主把三房分出去。 连胡大钊的抚恤金都被充做中公后，只分到了四分之一。 当时许诺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儿子还是个在蹒跚学步的娃娃，根本没有什么招架之力，稀里糊涂的就被分家出来。 当时分到的房子也不怎么好，前年的时候还塌了一间，正好遇上胡大钊的其他战友过来看望许诺母子，大伙便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给许诺母子盖了3间红砖房。 赵广叔听着许诺说他们一家过得很好，就皱起眉头，“嫂子，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出来。” 顾伟也跟着附和，“对啊，嫂子，我们一年可能都来不上一次，莉莉的事情你也不想发生第二次吧？” 许诺一听，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屋那边眼红他们家的红砖房很久了，就算是分了家婆婆时不时还打着孝道上门，这次还想着卖自己的女儿，“老屋那边经过这一次能消停一段时间，来年我就给莉莉找一个婆家，嫁出去就好了。”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胡莉莉，这个姑娘貌似才上初中吧。 “莉莉不是在上初中么？怎么又要去嫁人？”顾伟疑惑道。 “翻了年就16岁，可以嫁人了。”许诺开口道，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这样的，不是没有想过女儿上大学，而是女儿的成绩能不能考上高中都不知道。 胡莉莉对自家娘说的嫁人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赵岁岁在一旁看着有些着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读书多了眼界就大了，心思才能活跃，就不会着急结婚生小孩。 赵岁岁想到自己小学辍学回家的同学，当时都6年级了突然就辍学回家，班长带着她们去辍学同学的家里劝她，才知道姐妹俩的父母早早就离婚了，两个女孩跟着奶奶一起生活。 再次见面的时候是赵岁岁在上初中，她帮妈妈去银行汇款碰上了辍学的同学，同学当时想要取钱，存折里的钱不够取整，就和自己借了10块钱还是多少来着时间太久她只记得当时自己借钱给她，存进去就可以把存折里的钱全部取出来。 后来才知道她已经结婚生了小孩，现在想想她当时也就16或者17岁，不知道算不算违法，总之后面就没有再见过她，可能时间改变了容貌，路过的时候双方彼此都不认识了吧。 女孩子有了更广阔的视野才能看到更多的风景，胡莉莉显然不具备这个平台。 3个大人还在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赵岁岁跑到门口去看，就看到一些人拿着锄头犁耙等工具走过。 一边走一边说着要讨回公道。 胡莉莉也跟着来到院子门口往外看，看到为首的两人就认出了湖心大队的母子俩，“是他们。” “莉莉姐，你认识他们？”赵岁岁抬头看向胡莉莉。 胡莉莉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就是和胡力根换亲的那一家人。” “这是要去老胡家那边讨公道啊。”赵岁岁有些兴奋，老胡家倒霉是她乐意看到的事情，“莉莉姐，咱们去看看么？” 胡莉莉看着赵岁岁有些兴奋的样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还记得回来的路么？” “记得。”赵岁岁点点头。 “岁岁，你去看看。”赵广叔走过来，他和顾伟就不去了，那些人要干什么他们大概猜得出来。 胡婆子估计在等他们俩给的钱来填窟窿呢。 他们会来看望战友家人，更多的是看望战友的遗孤，胡婆子还有两个儿子养着，不在他们的关照范围之内，想到胡莉莉事情，他们决定以后不会再给胡婆子一分钱。 老胡家的院子里，杨婆子正在和胡婆子撕扯。 胡婆子今天消耗的力气比较多，不是杨婆子的对手。 杨婆子知道女儿已经和胡力根成事之后，就知道女儿带不回去了，只能让胡婆子给钱，胡莉莉肯定是不会嫁过来的，自家儿子也看不上胡大妮和胡二妮，“给钱，不给钱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骗婚。” 胡婆子常年不下地，力气没有杨婆子的大，脸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 赵岁岁看在眼里摇了摇头，杨婆子是完全不在乎女儿之后在老胡家的地位，亲家奶奶说打就打。 大队长才回到家里，就又听说老胡家出事了，着急忙慌的赶过来，里面就是一场混战，显然是谈不拢打起来了。 “住手，都住手。” 大队长的话，湖阳大队的人听，可是湖心大队的人不听啊。 原本自己停手却又继续被打，顿时也顾不上大队长的话了，继续加入战斗。 湖阳大队不像富兴大队一样都是一个姓氏的族人，大队长在队员的心里成分没有富兴大队的大队长重。 没办法，大队长只能让人去请民兵队长带人过来镇压。 赵岁岁看着胡婆子挨了好几巴掌，心里很是痛快，对付这样的老人就应该这样做，好好给胡莉莉出口气。 等民兵队长带着人来镇压的时候，老胡家的所有人都被揍得有些狼狈，除了新娘子。 大队长看着终于消停的院子，搬了一张凳子坐下，“说吧，什么问题。” “大队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看这帮土匪，一进来就开始打人。。。。” 胡婆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婆子就插嘴。 “呸，我好声好气的和你说，你就是柴米不进。”杨婆子碎了一口唾沫给胡婆子，转头看向方大队长，“方大队长，你听我说，本来两家各嫁一个闺女进来，现在他们家闺女不同意，我过来要我闺女的彩礼这不过分吧，偏偏那个老抠搜不同意，想把胡大妮塞到我们家，我家儿子可看不上胡大妮，换亲是不是应该讲究你情我愿。” 大队长听到后，也想到了刚才的事情，这件事本来就是胡婆子做的不对，哪有堂哥结婚让堂妹去顶包的。 第319章 换亲2 事情本来就没有谈拢，胡婆子就强行把胡莉莉送过去，差点被定性为拐卖妇女，要是湖阳大队真的出来这样的事情，以后整个湖阳大队后生的婚嫁都受影响。 “胡嫂子，这件事情你办得不妥贴，既然你们家不出女儿嫁过去，应该给彩礼给对方。” “凭什么，说好的换亲，我给了孙女过去，是他们自己看不住。”胡婆子想到自己的钱要被分出去，顿时不干了。 “既然这样，咱们就报警吧，让公安来主持公道，刚才的事情是你们家自己内部的事，现在可是两家的事情，公安可是要秉公执法的。”大队长也不惯着胡婆子，胡婆子惯会的就是胡搅蛮缠。 胡婆子想到刚才离开的公安，顿时有些犹豫。 “娘，给吧。”胡大进推了推自家老娘，一开始他就不同意换亲，是自家老娘舍不得80块钱的彩礼钱，硬是要把侄女强送过去。 胡婆子瞪了大儿子一眼，怎么能给， 80块钱啊，他们家一年就能分到100块钱出头，一下花掉大半年的收入，她怎么肯，不就是孙女么，这几个孙女在她眼里都是一样，凭什么杨家还挑上了。 “行啊，要是不给，咱们就派出所见。”杨婆子也不愿意事情闹到派出所去，所以才带着人先来老胡家要说法。 “别啊，亲家，我们家给钱。”胡大嫂收到丈夫的暗示，连忙拦下杨婆子。 胡婆子现在还在挣扎，一边是花钱一边是进派出所，心里的两个小人都不停的争吵，脑壳子嗡嗡的响。 “娘，你看。”胡二嫂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赵岁岁。 胡婆子看到赵岁岁，就想到了赵广叔和顾伟，他们这次来肯定能留下一笔钱，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给钱。” 同时心里想着，大孙女要100块的彩礼才能许配出去。 杨婆子得了彩礼钱，认真的数了数后，才带着人离开。 离开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一眼自己的女儿，也没有提女儿的嫁妆。 赵岁岁看向手足无措的新娘子，不知道她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回到许诺家后，赵岁岁把老胡家花钱娶媳妇儿的事情说了，在给钱之前，还打了一场。 许诺对于老胡家已经没有什么感情，现在只盼着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娘，你和白叔叔成亲吧。”胡莉莉想了很久，还是把话说出来。 “莉莉，怎么连你也这样说？”许诺拍了一掌女儿的后背，让她不要乱说。 胡莉莉没有停下来，接续开口道，“我知道白叔叔对你的心意，你不用等我和弟弟长大才考虑自己，白叔叔是个好人，有他在老屋那边也不会有人敢来咱们家撒野，我想要读书不想嫁人。” 许诺被女儿最后一句话顿住，是了，有个男人在家里，老屋那边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自己也能和老屋那边做进一步的切割。 “莉莉，你说的白叔叔是什么人？”顾伟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白叔叔是跟着家人逃难到湖阳大队的，以前有个妻子，不过生产的时候。。。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胡莉莉把白文重的基本情况和赵广叔与顾伟说道。 白文重一直怀念亡妻，和许诺有交集也是在去年的时候。 许诺一个人挑水回来扭到了脚，被白文重帮了一把。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就被敲响。 胡莉莉跑到院子里把院门打开，门外是气喘吁吁的白文重。 “白叔叔，进来吧。” “我。。。我听说你，你没事吧？”白文重喘着粗气问道，不过看着胡莉莉完好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白文重知道许诺最近在躲着自己，并没有选择进去。 “我没事，白叔叔你进来吧，今天家里有客人。”胡莉莉把院门开到最大，让他看清楚堂屋里面的人。 白文重看到许诺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回避，想了想还是跨进去。 几人打了招呼后，赵广叔和顾伟开始对白文重进行盘问。 赵岁岁看着自家爹爹像审犯人一样盘问白文重，替白文重捏了一把汗。 赵广叔和顾伟不会干涉许诺的决定，不过会帮忙鉴定白文重的人品。 现在的样子，老胡家那边是靠不上了，如果白文重是个好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文重听着赵广叔和顾伟的问话，有些抵触，不过问的都是一些不是太敏感的问题，看在许诺的面子上也没有翻脸。 胡莉莉看着大人在说话，自己去到厨房里做了面条端过来。 赵岁岁还是第一次吃拉面，她娘一般做面条都是用刀切的，要不就是扯面。 吃饱喝足，赵广叔和顾伟就告辞回去，离开之前把白文重没有什么问题告诉许诺，剩下的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嫂子，家里有什么事情还是直接打电话到肉联厂给我，不要怕麻烦。”顾伟再次嘱咐道，他们几个战友，就他和许诺家最近。 “知道了，这次是我太。。。下次一定说。”许诺也没有想到自己不同意，老屋那边会骗走女儿。 离开湖阳大队后，赵广叔低头看了看小女儿，以为小女儿要背，正准备蹲下身子。 “不要，我还能走。”赵岁岁摇了摇头，感觉许诺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赵广叔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开口道，“事情不是你想就能这样做的，何况这是许诺阿姨自己的事情，咱们只能帮一点，剩下的要看许诺阿姨怎么做。” 赵岁岁听到她爹的话就知道自己越界了，甩了甩脑袋，不再想这件事情。 过路公社派出所的时候，赵广叔还进去和派出所沟通了一番才离开。 老胡家这边，胡婆子损失了100块钱和10斤白面，一直在堂屋里踱步，时不时的望向门外，等着赵广叔和顾伟上门送钱。 “二妮，你去红砖房那边看看，你三叔的战友们怎么还不来。”胡婆子看着天色，以前这个时候，赵广叔和顾伟早就离开了。 胡二妮打听到赵广叔和顾伟已经离开，立马跑回家报告，“奶，三叔的战友们已经离开了。” “什么？”胡婆子听到后一惊，然后一个天旋地转倒在炕上。 胡大嫂听到后，想着肯定是因为这次让胡莉莉替自己娶媳妇闹的，可能下次来就好了，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来，真是太不是时候了。 可惜，赵广叔和顾伟不只是他们以后不给，还要把今天的事情写信告诉其他战友，让他们以后不要送钱给胡婆子。 第320章 回市里 晚上，赵岁岁趴在自家爹爹背后回到富兴大队。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陈秀禾开门让丈夫进来，看到小女儿已经趴在丈夫背后睡着了。 想了想，还是把小女儿叫醒，“岁岁，要不要洗脚？” 赵岁岁迷迷糊糊的听到洗脚，睁开了眼睛，“要洗。” “娘给你倒水。”陈秀禾把小女儿哄进自己的房间坐好。 赵岁岁看着自己房间还烧着炕，元宵之后她就一直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就算是赵芝芝回市里后也是一样的。 回来那么些天，赵广叔把该探望的都探望完了，他的假期也即将结束。 “要是明天回去就有顺风车可以坐，要是后天回去就要坐火车，你们想坐什么车回去？”赵广叔给小女儿卷好土豆丝，递过去。 赵岁岁接过，没有说话，火车时间久，汽车时间少路上比较颠簸，不过汽车不用花钱这一点就很吸引人。 “当然是坐顺风车啊，能省差不多60块钱，干嘛不坐顺风车。”陈秀禾直接拍板坐顺风车回部队。 “既然要坐顺风车，咱们中午或者明天早上就要回市里去。”赵广叔把顺风车最快明天傍晚会到平宁市的时间告诉家里人。 “那就中午回市里，这样的话还能再去看看满仓他们。”陈秀禾开口道，这次见面估计要明年或者后年才能看到。 “那行，吃完早饭就去收拾东西。”赵广叔把小女儿喝不完的粥两口喝光。 赵岁岁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东西都收拾好，带着两个包零食出门。 赵柱子看到赵岁岁，惊喜的要把人往家里面拉。 “我不进去了，柱子，这个送给你。”赵岁岁摇了摇头，她是来告别的。 “怎么这样啊，才回来没有几天。”赵柱子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打开纸包，里面是赵立文出品的弹弓和一些糖果肉干。 “这个弹弓是我大哥做的，祝你以后百发百中。”赵岁岁拍了拍赵柱子的肩膀抬步往大队长家走去，“不用来送我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的。” “嗯，岁岁，再见了。”赵柱子冲着赵岁岁的背影挥了挥手。 赵宝珠同样收到了赵岁岁的送别礼物，“时间过得好快啊。” 赵岁岁任由赵宝珠蹭蹭，这小妮子还是这么可爱。 提前吃了午饭，赵广叔去堂屋和赵老头和赵婆子做了告别后，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去赶12点去县城的班车。 来到市钢铁厂家属院的时候，时间是下午4点。 门卫看到赵广叔一家又来，让他们登记好就放人进去。 赵立武敲了敲院门，听到里面有人应声便停下来。 赵立明把人迎进屋里，“幸好你们来得早，不然等会我要出门了。” 今天是周六，有工作的人都在上班，只有放寒假的赵立明在家里。 “你要去哪里？”赵立文把行李放下，问道。 “去图书馆啊，不过立文哥来了就帮我讲题吧，我这些都不会。”赵立明把笔记本打开，按照他的成绩能考上平宁市的大学肯定是够的，京都的大学有点悬，可是每个学生都会向往最高学府，考不上华大也想考京都的其它大学。 “给我看看。”赵立文接过赵立明的笔记，坐下开始给赵立明讲题。 赵立武则叫上妹妹一起出门溜达，他们上次来都没有怎么逛过家属院。 赵岁岁听着也乐意出门。 “饭点记得回来。”陈秀禾正在厨房里和面，交代出门的小儿子和小女儿按时回来。 赵立武带着妹妹瞎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家属院的后门，“要出去么？” “出去看看。”赵岁岁想了想，时间还充裕，既然来了就看看后门有什么。 才出门就看到门外有一对男女在腻歪，赵立武好奇的看着两人，赵岁岁拉走自家小哥，别去当别人的电灯泡。 还没有走多远就听到女同志说话，“立群，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啊？” 赵岁岁猛的回头看向男同志，她没有记错的话，赵芝芝的暧昧对象就叫周立群。 赵立武不解，刚才妹妹明明不让自己看的，现在又自己看回去，不过也没有说话跟着妹妹一起看。 周立群背对着赵岁岁兄妹两人，右手这里点点那里摸摸，就是不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怎么不说话啊？”女同志一开始还有些害羞的躲闪，不过没有被周立群的动作忘记自己刚才提的问题。 赵岁岁看不到周立群的正脸，只好带着自家小哥往反方向走去。 周立群没有想到自己的动作没有把对方哄住，心里正在想着应对的话。 冷不丁的和赵岁岁来了一个对视。 赵岁岁一眼不错的记住周立群的样子，长得还行，没有她的两个哥哥英俊，左边鼻子上有一颗小黑痣，影响不大。 周立群惊艳于赵岁岁的外貌，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赵芝芝，论样貌来说赵芝芝比眼前的女生更胜一筹，就是赵芝芝太过保守，不说亲亲了，牵个手都不行。 “你说啊，不说我可生气了。”女同志发觉周立群看身后的赵岁岁，一个小女孩而已，推了一把身边的男人。 “等。。。我姐姐出嫁后，房间空出来了才行。”周立群胡乱的找了一个借口，他们家现在8口人挤在4间房子里，爷爷奶奶一间，父母一间，自己和弟弟一间，两个姐姐一间，确实没有房间给他结婚，他们食品厂这几年都不会分房子，要想结婚只能等姐姐们都嫁出去或者去外面买房。 “那还要多久？”女同志继续问道，今天都让周立群亲小嘴了，怎么的都要让对方给确切的答案才行。 “今年我二姐应该能嫁出去，到时候屋子就可以腾出来给我结婚。”周立群继续胡说，其实他二姐现在连个对象的影子都没有。 赵岁岁现在只想回去和赵芝芝说话，食品厂今天上班，刚才的那个男同志不一定就是赵芝芝的暧昧对象。 “岁岁，咱们不回去了？”赵立武看着妹妹走路的方向，明显离家属院越来越远，问道。 “小哥，咱们去食品厂吧，我还没有见过食品厂下班的样子，咱们去接芝芝姐下班。”赵岁岁找了个理由。 第321章 撞破 听到妹妹这么一说，赵立武顿时来了兴趣，“走，咱们去接芝芝姐下班。” 兄妹俩来到食品厂，和门卫大叔确定只有一个出口后，就在大门口等着。 下班的铃声响起，食品厂陆陆续续有人出来。 赵立武站在一个石墩子上观望，在一个办公楼的转角看到了出来的赵芝芝，“岁岁，我看到了。” 赵岁岁顺着自家小哥的方向看过去，也看到了正在和工友说说笑笑走出来的赵芝芝。 等赵芝芝来到跟前，赵岁岁才把人叫住。 “岁岁，小武，你们怎么在这里？”赵芝芝让工友先离开，带着堂弟堂妹往一处小巷子走去，“穿过这条路，再走一会就到家属院了。” 赵岁岁一边认路一边看着赵芝芝，还是决定晚上的时候说。 吃过晚饭，赵岁岁迫不及待的拉着赵芝芝的手进房间。 “怎么了？”赵芝芝想着明天休息，刚好可以带着小堂妹出去玩。 “那个。。。叫周立群的人最近有没有找你出去玩？”赵岁岁想了想，决定打直球。 赵芝芝被问得一愣，自从听了小堂妹的话后，周立群还没有找过自己，不过她趁着周立群外出的时候到周立群办公室问过，办公室的人都说周立群目前没有对象。 “芝芝姐？”赵岁岁推了推赵芝芝。 “嗯？没有，上次周末在老家，这次周末也没有约。”赵芝芝摇了摇头，她还没有勇气去跟踪一个人。 “那个叫周立群的人鼻子上是不是有一颗痣？”赵岁岁看出来赵芝芝有些鸵鸟的样子，把下午的事情说出来。 赵芝芝听后愣了好一会，好在之前赵岁岁打过预防针，他们现在确实不算对象，不过既然有对象了还找自己出去玩这算什么，“是在后门看到的？” “嗯。”赵岁岁点了点头，担心赵芝芝不相信，把和周立群在一起的女同志样貌也描述了一遍。 赵芝芝听了小堂妹的描述，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那个女生叫韦丽蓉，她爸爸是钢铁厂锅炉房的。” “那怎么办？”赵岁岁小心翼翼的问道，周立群算是赵芝芝的初恋了，没想到对方是个花心大萝卜。 赵芝芝想了好久，下定决心去跟踪周立群，“咱们明天守在周立群家看他去哪里。” 赵岁岁觉得这个时候少不了她，“我也去。” 第二天一大早，赵岁岁就跟着赵芝芝出门。 七弯八拐的来到一个巷子里，今天是周休，很多人都不愿意早起。 “就是这里。”赵芝芝在一处拐角处停下，指了指一个院子。 赵岁岁看过去，好嘛，这不就是舅舅家附近，什么缘分。 “岁岁？”陈柱子手里提着篮子从早市回来，就看到疑似外孙女的赵岁岁。 赵岁岁和赵芝芝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双眼睛，这也能被认出来，“姥爷，你从哪里回来？” “姥爷买了豆花，咱们回去一起吃。”陈柱子叫上外孙女和赵芝芝，让她们小姐妹一起往家里去。 赵岁岁摇了摇头，赵芝芝的事情更重要，“姥爷，早饭我吃过了，等下午再来，我娘等会就过来了。” 话音一落，赵岁岁就看到她娘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 “我说你们俩一大早的出门，原来是来姥爷家啊。”陈秀禾提着篮子走过来就看到自家爹和两个小姐妹说话，开口道。 “娘，你和姥爷先回家吧，我和芝芝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赵岁岁推了一把自家娘，人太多等会容易被发现。 “行吧，注意看时间。”陈秀禾和自家爹进到院子里，有赵芝芝带着小女儿她很放心，女孩子有女孩子自己的秘密，她一般不会深究。 “真的不去？这家豆花可好吃了。”陈柱子被女儿带着走，扭头往回看。 “不吃了，姥爷你们自己吃吧。”赵岁岁挥了挥手，让她娘和姥爷赶紧回家吃早饭。 赵岁岁和赵芝芝又等了好一会，就在赵岁岁跺脚缓解脚上的寒冷时，周立群终于出门。 “是他么？”赵岁岁看向赵芝芝。 “是他。”赵芝芝点点头，悄悄的跟上去。 越走近市钢铁厂家属院的后门，赵芝芝的心越来越冷静，直到韦丽蓉出来后和周立群手拉着手一起离开。 “怎么办，要继续跟么？”赵岁岁看着身边失恋的赵芝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芝芝知道现在最体面的做法就是直接斩断和周立群的联系，不过到底是自己第一次喜欢的人，她没有说话，跟在两人的后面走。 就像小堂妹说的一样，她和周立群根本没有建立什么对象关系，用什么身份去质疑前面的两人。 赵岁岁没办法，也跟着一起走。 看着周立群带着韦丽蓉去的地方，都是之前周立群带着自己去过的，赵芝芝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傻了，幸好她坚守底线，没有确定关系之前拒绝了周立群的牵手。 赵岁岁很是好奇，两个活生生的人大剌刺的跟在周立群和韦丽蓉的身后，两人都没有发现，这个反射弧有点长，还是说处于热恋的情侣都不太警觉。 在一处滑冰场的时候，周立群终于发现了赵芝芝，看到赵芝芝的瞬间，周立群立刻松开了韦丽蓉的手想要撇清关系。 赵芝芝一路上想了很多种情况，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笑着和周立群打招呼，好似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周干事，这么巧。” 周立群摸不准赵芝芝现在是什么心情，明明半个月前看到自己还是一副欢喜的样子，现在看向自己就像是遇到普通工友一样，上次见面他想要牵手被赵芝芝拒绝后就想着凉赵芝芝一段时间，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只能干巴巴的回话，“赵干事，好巧。” 这时，赵岁岁解手完回来就看到3人对上，立马跑到赵芝芝身边站好，撑场面。 周立群也看到了赵岁岁，想到昨天下午在后门碰上赵岁岁又看向赵芝芝，知道自己脚搭两只船的事情暴露。 赵芝芝和周立群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便分开。 回去的路上，赵芝芝忍不住哭了一路。 周围的人看见，还以为赵岁岁欺负人。 赵岁岁只能尴尬的跟着赵芝芝，哭出来就好了，就是芝芝姐能回家再哭更加好。 第322章 开宝 赵芝芝回到家属院前在一个小巷子里缓解情绪，“怎么样？看得出来么？” 赵岁岁摇了摇头，大冬天的大家不会注意这些。 回到家后，赵立武过来说中午去舅舅家吃饭。 “知道了。”赵岁岁应声，看着情绪还在低落的赵芝芝，安慰道，“现在发现，总比以后发现的好。” 赵芝芝埋在枕头上的脑袋点了点头，“我没事，你去舅舅家吃饭吧。” “芝芝姐，你一个人可以么？”赵岁岁轻声问道。 “可以的，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赵芝芝点了点头，她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保证不说。”赵岁岁举起双手保证道。 到了午饭时间，赵岁岁跟着自家小哥去了舅舅家。 这次院门是开着的，赵岁岁和赵立武就直接就进去。 陈满仓家门外，是上次看到的林大娘在门外拦着，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来也不让开。 “我出200块买，怎么样？” “不卖不卖，说了多少遍了，说不卖就不卖，院子这块地是给我家儿子盖房子用的。”钱丽看到两个外甥在外面，推开林大娘的手，让赵岁岁和赵立武进屋。 “等你家儿子结婚那要10来年了吧，我儿子没有房子结婚今年还要继续打光棍，你怎么这样不讲情面啊？”林大娘看着软硬不吃的钱丽，心里恨得牙牙痒。 “谁生的儿子谁操心，你儿子能不能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钱丽挡在自家门口，让林大娘往后退退。 陈秀禾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进来，让他们俩上炕暖暖，“岁岁，芝芝他们怎么不来？” “芝芝姐说不饿。”赵岁岁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娘，外面是什么情况？” “嗐，还是看着你舅舅家空着的院子眼红了，想要磨着买下来盖房子。”陈秀禾一边糊浆糊一边回答小女儿的问题。 对此，赵岁岁只能说要舅舅一家自己解决了，市里不比乡下，去到一个地方首先就是要熟悉这个地方的环境，邻里之间的问题需要自己处理起来有经验了才行。 “一直这样吵，其他邻居不会有意见？”赵岁岁才坐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了林大娘的磨人劲头。 “也就是白天的时候吵吵，晚上就不会了。”陈满仓把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子放在外甥女面前，“岁岁，看喜不喜欢？” 赵岁岁接过木盒子，她的收集癖好上来了，抱着木盒子观摩了好一会，“喜欢，谢谢舅舅。”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木盒子占空间不假，也可以装东西。 眼看要到吃午饭的时间，陈满仓想到刚才姐夫教的话，开口道，“林大娘，你要是再这样，我只能去找林大爷的领导反映情况了。” 顿时，林家的屋子里传来杯子滚落地上的声音。 赵岁岁竖起耳朵听是搪瓷缸子落地的声音，正要说什么，林家那边传来了一个沉闷的男声。 之后，林大娘便离开。 “原来林家是还有其他人在家啊。”赵立武也大概知道其中的意思了。 “咱们不用管林家，吃饭吧。”陈姥爷放下手里的火柴盒，宣布开饭。 在陈满仓家吃了一顿，又在赵广仲家里吃了一顿，赵广叔就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去公路旁等车。 “二哥，你回去吧。”赵广叔让自家哥哥先回去，明天还要上班，陪着他们在这里等车也冷。 “我再陪你们等一会。”赵广仲摇了摇头，这次分别估计又是一年后才能见到，冷一晚上有什么的。 好在现在不刮风，赵岁岁等着无聊，便动手推雪人。 一开始只是堆了1个小雪人，慢慢的越堆越大，直到军卡来到，赵岁岁一共堆了7个大小不一的雪人。 “一路顺风。”赵广仲挥了挥手，看着军卡变成黑点看不见了才回家。 赵岁岁坐在车厢内，回程车厢里塞了不少东西，都是用木架子封起来的，不过空余的位置还不少。 “岁岁，过来睡一觉，睡醒了就到了。”陈秀禾招呼小女儿过来躺下。 赵岁岁听着她娘自我加速没有戳破，能中午前到达家属院就不错了。 在车子上，赵岁岁很容易就入睡，就算是路过小坑也没有把赵岁岁颠醒。 陈秀禾看着怀里的小女儿，像小猪一样拱着自己，越发的抱进自己的怀里蹭了蹭。 赵岁岁醒来的时候，军卡已经停下来，是在路边。 陈秀禾正在煮疙瘩汤，看到小女儿掀开帘子，让小儿子去抱小女儿下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下。”说完，赵岁岁撑着车厢的挡板跳下去。 下车后，赵岁岁就发现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没想错，就是上次咱们开车去家属院停过的地方。”赵立文把温水递给妹妹，让她去漱口。 赵岁岁简单的洗漱完成后，便开始吃早饭。 一边吃还一边看着周围，上次他们在这里遇上了车匪，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遇上点什么。 “想什么呢？快吃，再吃慢点能冻起来。”赵立文督促妹妹专心吃饭。 一路相安无事，到达家属院的时间刚好卡在13点整。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烧炕。 好在现在是大冬天，家里没有什么庄稼要顾上的，除了种在厨房里的蔬菜被冻死之外，家里没有什么变化。 赵岁岁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整理放在自己里的房间里。 看到一旁带回来的十一生肖，赵岁岁直接把生肖鼠陶瓷摔在地上。 生肖鼠的尾巴被磕碰掉了，其它地方没有什么裂痕，正当赵岁岁捡起来的时候，生肖鼠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黄金来，果然是有好东西，难怪赵芝芝的同事愿意花大价钱从自己的手里买回去，看来对方买的生肖蛇已经发现里面有黄金了。 赵岁岁找来一个锤子，对着生肖鼠就是一顿敲敲打打，把黄金从里面解救出来，放在手上掂了掂，估计有100克左右，发财了！ 赵立文整理好东西之后，就看到妹妹在自己房间的炕上打滚，“不冷么？去西屋，西屋的炕已经烧起来了。” 赵岁岁停下打滚的行为，朝着自家大哥招了招手，“大哥，你看。” 第323章 上报 “嘿，里面还真的有东西啊。”赵立文接过妹妹手里的黄金，上面还沾有白色的粉末。 “我把剩下的都砸了。”赵岁岁看着盒子里的十只生肖，举起锤子打算继续砸。 “别啊，就这样放着就好，以后再说。”赵立文阻止妹妹的砸宝行为。 赵岁岁想着也是，不过买走生肖蛇的人肯定发现了里面的黄金，不过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们俩各凭本事买的。 “吃饭了。”陈秀禾端着一锅炖菜从厨房出来，吆喝了一声。 “来了。”赵立文应声。 “马上。”赵岁岁把自家大哥递过来的黄金收进空间，跟着一起下炕去往西屋。 赵广叔这边，回到部队就开始写报告，把关于加强关爱烈士遗孤的报告提交给部队，想着许诺家的事情肯定不止个例。 失去顶梁柱的支撑，烈士遗孀和烈士遗孤在老家肯定会有待遇上的变化。 他们在战场上为国家献身，后方他们的家人却没有得到保障，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赵广叔知道了肯定是要把这件事情上报给部队，希望可以帮助那些孤儿寡母的。 刘师长看着赵广叔的报告，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忍不住捶了一拳头办公桌，“这件事情绝对要上报给上面。” 有了刘师长的汇报，上面也非常重视这个问题。 还专门成立了调查组，随机抽选，悄悄去烈士的老家调查烈士遗孤的生活情况。 不查没有发现，一查就是让人大吃一惊。 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家是有问题的，像是许诺家的情况不是最糟糕的，有的人家为了烈士遗孤的补贴，直接把烈士遗孤的母亲强行嫁人还对烈士遗孤洗脑是烈士遗孀抛家弃子，烈士遗孤下地干活不读书还觉得家里能给口饭吃已经是天大的恩情等等。 调查结果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事情就是全家吃一个人的典型了。 没过多久，全国各地都开始设立烈士遗孤和退伍军人权益保障办公室，让烈士遗孤和退伍军人有问题都来找办公室解决，办公室这边也不定期探访烈士遗孤和退伍军人的生活情况。 对于发现这个情况并上报的赵广叔，部队还因此还给他记了一功，发了一些军需用品做奖励。 赵广叔没有把功劳全部揽在自己手里，把共同发现人顾伟也上报给部队，当时是顾伟提议说要去看望许诺母子的。 对于顾伟，部队这边也给出了相应的表彰，一张表彰的奖状和票证被邮寄到了平高县的肉联厂。 顾伟珍惜的看完奖状上的每一个字，十分怀念以前在部队的日子。 杜小米数着和奖状一同邮寄过来的票证，乐得不行，“没想到部队还给了这么多粮票和工业票，你这次去看战友的遗孤实在是太划算了。” 顾伟睨了一眼自家媳妇儿，“你懂什么，这个奖状才是最好的。” “行行行，你稀罕你的奖状，我稀罕我的票证。”杜小米没有和丈夫争论，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乐呵呵的重新数了一遍票证才整理好放进钱票盒子里。 赵立文这边还有10来天就开学，为了多和家人在一起，他没有选择留在富兴大队等时间回京都，毕竟以后毕业参加工作了，10天的假期都很难得。 不过现在冰天雪地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出门玩耍的。 基本上是陆鸣上门和赵立文一起捣鼓东西，赵岁岁和赵立武在一旁陪着。 不过再怎么陪着，时间也不会为了谁而停下脚步。 时间一转10天就这样过去了，赵立文要启程上京都。 “别去送了，外面多难走啊。”赵立文拦住他娘和弟弟妹妹，背上行李就要离开。 “小禾，你们别去了，我送小文去。”赵广叔提着一大包吃食，带着大儿子往外走。 赵岁岁看着外面下起的雪，真的太不是时候了。 “估计还能下两三回，就可以开春了。”陈秀禾坐在炕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赵岁岁知道她娘心里闷，眼珠子一转，“娘，等开春了咱们家种什么？” “土豆和玉米肯定是要种的，花生还要不要种？”陈秀禾想了想，土豆和玉米既可以当主食又可以当菜，这两样是肯定不能少的。 赵岁岁想了想，那不就和去年一样了么，不过富兴大队的自留地是一个人头2分地，他们家刚到家属院的时候还没有自留地的说法，部队只是按人头分了一人一分地，不知道部队会不会同步改变。 赵岁岁这边想着，那边已经有军嫂和周主任反应了。 部队那边也很快给了批复，一起解决的还有挑水的问题。 之前是谁的运气好就抽到靠近水源的地方，现在部队决定挖一条水渠分流河水穿过家属院的地通向农场，这样大家也不用纠结于担水的问题。 考虑到家属院有人员增减的情况，再结合生产大队自留地的政策，部队决定重新分配每户人家的土地面积。 到了重新分地的这一天，家属办人满为患，地已经被重新划分为2分地一块，现在大家都是来抽签的。 赵岁岁看着人群，先到先得是不假，可是水渠决定挖了，大家担水的活计也没什么差别，不过地是农民的根这一点都不会改变，有地就能种出粮食。 他们家现在少了一个人，赵立文读大学后，粮食关系已经转到了华军大，所以他们家现在4口人能分到8分地。 终于轮到陈秀禾的时候，陈秀禾让小女儿上前抽号。 赵岁岁把手伸进纸箱子里面拿出一张纸交给她娘。 陈秀禾把纸条递给周主任，周主任看过后，直接在版图上面把地给圈出来，“这四块。” 离开家属办后，陈秀禾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去地里看位置。 跟着序号找到位置，赵岁岁看了看小黎山，不是很确定的开口道，“娘，咱们家的地是不是和原来的位置一样？” 陈秀禾听到小女儿说的话后，对着小黎山和家属院的小楼做了比对，点了点头，“差不多。” 第324章 翻地 到了3月份，县里面的1路公交车就开始延长到部队农场。 王水花既开心又失落，开心的是以后上学下学都可以坐车子，失落的是家里好不容易攒够钱买自行车，现在有了公交车，便决定先不买了。 参考了市里面的公交月票，河县的公交运行路线没有市里面的路程长，1路公交车的月票，家属院的成年人和农场职工的月票要2块5毛钱一个月，家属院的小孩月票要1块5毛钱一个月。 家属院没有自行车的家长纷纷给自家孩子买了月票让他们坐公交上学。 陈秀禾征求了小儿子和小女儿的意见，在下雪天的时候才给他们买。 结果第二天在上学路上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雨，赵岁岁和赵立武都被淋湿了，中午回来就要求他们娘去买月票。 赵岁岁算了一笔账，单坐一次公交要7分钱，如果当天下雨，两个来回就是2毛钱8分，一个月下雨的天数超过5天的话，还是月票划算一些，平时去县里面也可以坐。 而且公交车虽然要等，可是架不住速度快啊，每次王水花都会比他们早到教室。 “行，娘给你们买，正好自行车可以留给我用。”陈秀禾给小女儿擦干头发上的水后，顺手帮刚洗好澡的小儿子擦。 雪在慢慢的融化，农场那边就开始春耕，第二中学也紧跟着放春耕假。 一大早，赵广叔带着小儿子去地里翻地。 等赵岁岁提着早饭去到里的时候，他们家新分的地已经全部翻好。 赵广叔三两口就把早饭吃完，“把地里的杂草和石头捡出来，晚上我再来翻一遍就可以施肥了。” “别了，剩下的我和小武一起翻就好了。”陈秀禾接过丈夫递过来的碗，剩下的交给他们母子就好。 “你看着翻，太累的话就等会我回来才弄。”赵广叔听到营地里的号角声，留下一句话就往营地的方向跑。 赵岁岁看着自家老爹跑得飞快，十分担心她爹会肚子疼。 地变大了，赵立文这个男劳力也少了一个，不过赵立武不用去挑水，也算是中和了劳动力。 赵岁岁手已经很酸了，把劳保手套取下来一看，虎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 “我看看。”陈秀禾把小女儿的手摊开，吹了吹，“疼不疼？” 赵岁岁摇了摇头，她在回忆刚才有没有拔到什么尖锐的东西，印象中是没有的，“娘，不疼的。” “那你去一边坐着，剩下的娘和你小哥做就好了。”陈秀禾让小女儿去刷鞋子上的泥巴。 昨天下了一场小雨，家属院的地都是今天一早就来翻。 有的军嫂在农场还有工作，天不亮就来翻地然后去农场上班，现在地里基本上都是一帮小孩在拔草和捡石头。 好巧不巧的，李妍菲家的4分地就在他们家隔壁。 可能是当了母亲之后的变化，李妍菲也开始下地干活，囡囡就被放在不远处的树下睡觉，这让赵岁岁想到了自己刚清醒的时候也是睡在树下等她娘下工，果然是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带娃方式。 赵岁岁把自己的鞋子刷洗干净，来到树下等她娘和小哥。 察觉到旁边的视线后，赵岁岁看向旁边的背篓。 周书姝也就是囡囡，正睁着大眼睛看着赵岁岁，没想到小家伙醒了也不哭不闹的。 赵岁岁剥了一颗糖给她舔了舔，“囡囡，好吃么？” “甜，好吃！”周书姝难得吃到糖，高兴的手舞足蹈。 眼看背篓要倒下，赵岁岁手疾眼快的扶稳，“小心一些。” 周书姝没有察觉到刚才的危险，盯着赵岁岁，手指着她手里的糖想要继续吃，“姐姐，糖糖。” “再给你舔两下。”赵岁岁把糖伸到囡囡的嘴边，示意她伸出舌头。 周书姝眼珠子一转，张大嘴巴想要一口吞下赵岁岁手里的糖果，被她一把躲过。 “小样，想和我斗，最后两次机会不给了。”赵岁岁用糖纸把糖重新包好，不理周书姝这个鬼机灵。 周书姝看到赵岁岁真的不打算给她吃糖，张大嘴巴要嚎，却被赵岁岁叉着腰大笑的声音唬得一愣一愣的。 赵岁岁趁着囡囡愣住，一溜烟跑开，跑到地里把囡囡醒来的事情告诉李妍菲。 李妍菲看向树下，女儿果然已经醒了，连忙跑到水边把手洗干净后过去伺候女儿吃东西。 赵岁岁看着李妍菲熟练的样子，果然形势逼人成长。 “娘，李阿姨家的地是一个士兵哥哥翻的。”赵立武放下小锄头，把早上他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人扛着锄头跑开的事情告诉他娘和妹妹。 “爹说的？”赵岁岁问道，她还以为是李妍菲早早就来翻的。 “嗯，爹说是三营的一个士兵，其他的让我不要问。”赵立武点点头，看着多出来的3分地，开口道，“要是我和岁岁去读大学，咱们家是不是就剩4分地了？” “如果不重新分地就还是这么多，要是重新分地就要重新开始划分吧。”赵岁岁也不清楚部队的以后怎么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抓紧时间翻地，不然中午都没有办法回去。”陈秀禾在盘算今年种些莴笋和南瓜，莴笋吃不完可以晒干了留着吃，南瓜也能放很久，保存得好的话能放1年都不是问题，瓜苗也能当菜吃。 赵岁岁听到他们家要种南瓜，就想到了南瓜饼，南瓜粥，南瓜丸子和南瓜馒头这些，“要种的。” 到了日头正中央的时候，陈秀禾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回家。 一回家，赵岁岁就把她培育的西瓜苗拿出来晒太阳，等过阵子天气好了就种在院子里。 “岁岁。”郑月推门进来，看着一排已经发芽的西瓜苗很是眼红，“你种的西瓜种子都发芽了？” “嗯，这些都是我培育好的。”赵岁岁点点头，向郑月展示自己的成果。 郑月拿起一个泥球观察了一会，又凑近鼻子闻了闻，“你没有放化肥吧？” 赵岁岁摇了摇头，知道郑月的西瓜种子还没有发芽，“我去给你看看？” 郑月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赵岁岁就主动要帮自己，连忙点头，“要的要的，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 “事先说好了，我也不是一定会看哈。”赵岁岁想着农场那边肯定也会种，到时候他们家属院也会有得卖。 第325章 帮忙 下午，赵岁岁被安排去农场换南瓜种子。 阳光公社的集市已经被取消了，他们现在想要赶集只能去到10公里之外的胡茬公社。 打击投机倒把的文件3月份的时候已经下达，集市会陆陆续续的解散。 家属院的军嫂需要点什么只能自己上门和生产队的队员换，或者去农场换也可以。 “牙牙，我自己骑都有些勉强，你就不要和我去了。”赵岁岁看了看自己的腿，只能自己骑女式自行车，家里的二八大杠她驾驭不起来，就来隔壁借车，就算是女士自行车带个人容易翻车，现在不是冬天，有雪堆的缓冲。 陆蝉犹豫了一下，就被陆鸣一把抱起来，“岁岁，你先走。” “谢了。”赵岁岁蹬着脚踏板离开。 一路骑行穿过了通往农场的小门，农场里每隔一块地就有一个人在翻地。 经过一块地的时候，赵岁岁看到了陶翠在干活。 陶翠显然也看到了赵岁岁，不过她没有和赵岁岁打招呼，低头继续在翻地。 赵岁岁知道陶翠有自己的自尊心，只能装作没看到，继续往农场的办公楼前行。 以陶翠的成绩，只要高中的时候继续保持，考上大学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就看她家里怎么安排了。 直到赵岁岁离开，陶翠才抬头看向赵岁岁的背影，心里是止不住的羡慕。 “翠翠，看什么呢？赶紧把地翻好，干不完是不能下班的。”陶母叫住发呆的女儿，让她赶紧干活。 赵岁岁来到农场的办公区，找到后勤办公室说明来意。 “南瓜种子这里没有，我去仓库给你找找。” 赵岁岁点点头，才发现这个人是之前在县里供销社撞过自己的黑咖啡男人，也是有一个苏国情侣的男人，赵岁岁还记得他们偷看过男人的信，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对方还是农场后勤的干事。 男人走后，赵岁岁看向男人的办公桌，上面显示的名字叫张博文，就是他了，信件上的名字就是这个。 赵岁岁想着都过了这么久，张博文都可以进入农场工作了，应该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才对，不过晚上还是要问一问她爹。 张博文很快就带着一包种子回来，刷刷刷的在条子上写了一串字，递给赵岁岁，“你拿去财务室交钱后，再把条子拿回来给我就行。” 赵岁岁接过条子去往隔壁财务室交钱，顺利的拿到南瓜种子回到家属院这边。 陈秀禾接过纸包打开，检查了种子的情况，点点头，“不错，这个种子可以。” 等赵广叔从营地里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媳妇儿和两个孩子还在地里，连忙跟着一起把剩下的地给翻完。 弄完自家的地后，赵广叔顺手也帮李妍菲把剩下的也一起收拾了。 “谢谢，赵团长。”李妍菲冲着赵广叔道谢。 “不用谢，天晚了，回去吧。”赵广叔看到背篓里的囡囡歪着脖子睡觉，开口道，“部队准备成立育婴室，到时候你忙不过来可以把囡囡送过去。” 李妍菲听到后，点点头，背起女儿往家里走。 翻地过后就是施肥了，这个肥料可不是化肥，是农场那边自己做的土肥料。 吃完晚饭，赵岁岁把她在农场后勤办公室遇到张博文的事情告诉她爹。 赵广叔惊讶于小女儿的警觉，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上次的信件没什么问题。” 赵岁岁听到后也没有继续关注，既然她爹说没有问题，那她就不管了。 赵广叔是不想小女儿掺和进来，没想到最后还是小女儿找到了张博文的接头人，这是后话了。 天还没有亮，赵广叔就去农场推了一车土肥料回来，均匀的晒在自家的地里。 看到黄家亮在帮忙伺候李妍菲家的地撒肥料，没有说什么。 周世民牺牲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去接应黄家亮，他心里有愧。 陈秀禾来到地里，看到地里已经施过肥，扒拉了一下没有撒到的地方便转身回家。 准备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李妍菲抱着囡囡在他们家院子外徘徊，上前问道，“妹子，你有什么事情？” 李妍菲欲言又止。 陈秀禾识趣的开口道，“家里没有人，进去坐一会。” 进到院子后，李妍菲看着院子里的摆设很是温馨，心情不自觉的好了不少。 陈秀禾给李妍菲泡了一杯茶，“喝茶。” 李妍菲把睡着的女儿放在一旁，端起杯子摩擦了一会，还是把凌晨在地里偷偷看到的事情告诉陈秀禾，“我看赵团长还和那个人说话了，不知道对方是谁，嫂子，你能帮我问一问么？” 陈秀禾知道李妍菲没有再嫁的打算，不过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传出去可不好听，“行，中午我家那口子回来就帮你问问，下午就告诉你？” “嗯，麻烦嫂子了。”李妍菲一直以为是赵团长翻地的时候顺手帮忙的，今天她半夜睡不着去外面走走的时候发现并不是，她家地里在施肥的明显不是赵团长。 中午的时候，陈秀禾就从丈夫的嘴里知道帮忙的人是丈夫手底下三营的副营长。 “黄家亮喜欢李妍菲？”陈秀禾只能想到这个。 “没有的事情，黄家亮在老家有媳妇儿和孩子，可别瞎说啊，就。。。周世民和黄家亮是好哥们好搭档好战友，看到铁哥们的遗孀辛苦，帮帮忙而已。”赵广叔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上次任务的事情说出来，责任并不在黄家亮。 陈秀禾看着丈夫的样子，就知道是借口，估计是牵扯到部队里的事情，没有继续多问。 赵广叔也没有想到黄家亮这么快就暴露了，打算下午的时候去点一点他。 李妍菲知道后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想请陈秀禾和赵广叔转达一下，让黄家亮不要悄悄的帮她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地也不大，够我忙活的，学校也放农忙假。” 陈秀禾想了想，点头答应，“那我回去的时候和我们家赵团长说一声。” “哎，麻烦嫂子了。”李妍菲站起来打开柜子，递了一包金银花给陈秀禾。 “这是做什么，拿回去。”陈秀禾不肯收，推辞后连忙跑下楼。 李妍菲想要追上去，屋里女儿醒来在叫人，只能想着下次再送。 第326章 农场麦收 等地里的庄稼都种上去后，第二中学又开始恢复上课。 赵岁岁上课的时候一直在学习外语，她现在要在上大学之前把英文、苏文和法文学好。 王水花无意间看到过赵岁岁上课的时候也在看英文，想到自己只有回家的时候学习英文，顿时觉得自己落后于赵岁岁太多，打算每天早起1个小时学英文再出门上学。 赵岁岁完全不知道自己卷带动了王水花一起卷。 时间来到了5月，农场种的冬小麦冻死了一半，不过还是有收获的。 袁教授带着郝峰几人在麦地里考察了一天，采集了标本后，让顾主任开始麦收，收完麦子后要把高粱种下去。 “岁岁姐姐，咱们去农场那边玩吧。”陆蝉推门进来，和赵岁岁一起坐在秋千上。 “农场有什么好玩的，他们都在麦收，咱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们干活了。”赵岁岁把视线从书本上收回来，不赞同道。 陆蝉戳了戳手，凑到赵岁岁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农场那边可以捡麦穗，咱们家属院的小孩子去都可以捡，岁岁姐姐，我还没有捡过麦穗。” 能捡多少她无所谓，陆蝉就是体验一下捡麦穗的快乐，书本上说的捡麦穗她挺向往的。 家属院的地没有人种小麦。 “听谁说的？”赵岁岁放下书，看着陆蝉，想着周倩倩这个百晓通年后失灵了好多次了。 周倩倩也不想，她现在整天在为了完成赵岁岁安排的学习作业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出门八卦，她现在成功的被赵岁岁洗脑，要和赵岁岁一起去京都读大学。 “顾主任说的，他在医院和杜医生说话的时候被我撞上了。”陆蝉把上午她去医院给妈妈送衣服，在办公室撞上顾主任说话的事情说给赵岁岁听。 “行啊，咱们去。”赵岁岁也想看看农场麦收是什么样的场景。 穿过小门，赵岁岁和陆蝉顺着人多的方向走去。 地里面都是在割麦子的人，好巧不巧的，又碰上了陶翠。 不过陶翠并没有发现赵岁岁在身后，她现在累得直不起腰，心里只想着要把眼前这块地的麦子收割完。 赵岁岁想要帮忙又担心淘翠不乐意，想了想，还是带着陆蝉离开。 顾主任刚好过来视察，看到陆蝉和赵岁岁，指了指一块地，“只能捡已经收割完的地。” “知道的，谢谢顾叔叔。”陆蝉冲着顾主任道谢，便开始捡麦穗。 赵岁岁跟着一起捡，看着陆蝉的小模样就想到了自己在富兴大队的时候，富兴大队现在也在麦收吧。 两人捡了一篮子麦穗后，准备回家。 赵岁岁突然尿急，感觉坚持不到回家，转头和陆蝉说一声就往茅房那边跑去。 结果茅房这边有不少人在排队，赵岁岁捂着肚子跺脚。 李雯解手出来看到赵岁岁比较急，让她去远一点的茅房，“那边的茅房比较偏僻，一般没有人排队。” 赵岁岁估计了前面排队的人，选择了李雯介绍的茅房。 小解完后，赵岁岁穿过打谷场，一摞摞的麦秆垛堆得比她爹还高。 可能是这个茅房太过偏僻，赵岁岁觉得周围静悄悄的，不自觉的也放轻了脚步。 发生猪肉仙人跳的事情后，赵广叔对小女儿练武的把控就提升了一个档次，赵岁岁虽然做不到她爹那样的时刻走路无声，不过只要她注意一些，走路也没有多少声音。 察觉到前面有人说话，赵岁岁准备拐个弯。 “烧仓库？” 赵岁岁听到这三个字惊得捂住嘴巴，看了看脚下后，悄悄的往后退，也没敢靠得太近，躲在一个麦秆垛后面竖起耳朵偷听，这个声音的主人她记得，是后勤处的张博文。 张博文一脸愤怒的看着对面的人，“我不去！” “这是上头下达的任务，你必须完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可是粮食！就这样烧了多可惜！要去你去，我不去！”张博文愤怒的压低声音，说完后转过身子表达自己的抗拒。 赵岁岁以为张博文要离开，吓得她直接躲进了空间，好在空间里可以听到附近的声音，她一开始就应该直接躲进空间偷听的才对。 “上头要这么干，你只需要按照指令完成任务就行，其它的你不要管。” 赵岁岁听着外面两人的争执，然后张博文直接给了对方一拳头。 “你要是不完成任务，小心你的娜塔莎小命不保。” 张博文听到后，痛苦的低吼一声，又给了对方一拳头后离开。 赵岁岁看着张博文离开的背影，很是鄙视，为了一个国外的女人背叛自己的国家，这种人不值得原谅。 我的对象可以背叛我自己，但是不能背叛国家！ 过了好一会，就在赵岁岁以为和张博文说话的人已经离开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赵岁岁看不到对方的正脸，只能死死的盯住对方的背影，要把这个背影的轮廓牢牢记住。 在21世纪的时候，赵岁岁好歹也是看了那么多谍战片的，知道她是碰上打入农场内部的敌特分子了。 农场现在生产的粮食，除了要支付员工的那部分和家属院的粮食，剩下的都是要填充到嵩山部队里面去的。 这是部队开设农场的最主要目的。 要是这批粮食被烧了，嵩山部队估计要饿一段时间的肚子，军人吃不饱哪里有力气保卫国家。 赵岁岁等了好一会，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才从空间里出来，这件事情要赶紧报告。 穿过麦秆垛子，赵岁岁跑到农场办公区，每一间办公室都找了，没有发现顾主任的身影，张博文也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去干什么坏事去了。 不过既然要烧仓库，肯定是晚上的时候烧，现在天还没有黑，时间还来得及。 想到这，赵岁岁深呼吸了一会，抬步往地里走去。 “岁岁姐姐，你怎么去那么久？”陆蝉蹲在田垛子上，抬头看着赵岁岁。 “人太多了，咱们回家吧。”赵岁岁伸手把陆蝉拉起来，说道。 “回吧，我又捡了一些呢，晚上要做成馒头吃。”陆蝉挎着篮子，嘴里说着刚才捡麦穗的趣事。 赵岁岁心不在焉的应和，觉得不能等他爹回来再报告，“牙牙，你先回去吧，我去一趟水花家里。” 第327章 纵火 “好吧。”陆蝉点点头，她脖子有点痒，想要回家洗洗就没有跟着去。 赵岁岁一路穿过小楼来到了通往营地的小门，再穿过一片训练场，无视里面挥洒汗水的肌肉男兵，来到了禁止外人进入的小门。 “同志你好，我找三团的团长赵广叔。”赵岁岁挑了一个站岗的兵哥哥，仰着笑脸说道。 站岗的士兵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不过眼珠子斜了斜一边的电话亭。 赵岁岁秒懂，跑过去拨打了她爹办公室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就在赵岁岁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爹，我找你。” “岁岁？我不是团长。”刘伟是来团长办公室放资料的，听到电话响了就接起来，没想到对面的人是赵岁岁。 “哦，是刘伟哥啊，我爹去哪里了？”赵岁岁懊恼了一下，开始询问她爹在哪里。 “团长去。。。回来了。”刘伟正准备说赵广叔在开会，就从窗户看到赵广叔回来了。 赵广叔知道电话那头是小女儿，以为家里有什么急事，连忙接听，“岁岁，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岁岁摇了摇头，发现对面看不到，开口道，“不是家里，是。。。农场那边，我在军营小门这边等你。” 赵广叔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了农场里面的特务，连忙抓起帽子离开。 赵岁岁挂断电话后，蹲在在一旁看着站岗的士兵，站得也太笔直了，手也没有移动过位置，佩服佩服。 而被赵岁岁盯着的站岗士兵表面上是面无表情，后背却是在一直流汗，心里想着这个小姑娘能不能放过自己，这样看着他，他有点紧张。 好在赵广叔很快就过来解救了站岗士兵。 “岁岁，怎么来这里找爹了？”赵广叔把蹲在一旁的小女儿拉起来。 赵岁岁把自家老爹拉低，凑到他耳朵边把刚才在农场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赵广叔听到后看向小女儿，眼里带着询问。 赵岁岁重重的点头。 “好孩子，你去玩吧。”赵广叔拍了拍小女儿的后背，让她回家去。 从建国到现在已经快14年，国家除了要恢复生产还要处理以前留下来的烂摊子，其中一个就是敌特分子。 这就是出门都开介绍信的原因，虽然麻烦，但是时局不稳，介绍信可以有效的减少人员的流动。 人员的流动也会严格的审查外地人员的身份，就算是这样还是有除不尽的敌特分子。 消息传递者·赵岁岁看到她爹在电话亭那边拨通电话，就没有再关注这件事情，溜溜达达的回去。 路过一个操场的时候，看到了自家小哥和元盛他们几个男孩子。 “小哥。”赵岁岁招了招手。 赵立武听到后，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岁岁，来找我的？” 赵岁岁摇了摇头，“我随便看看。” 做兄妹这么久，赵立武知道妹妹肯定有什么事情，和元盛打了招呼就走上前拿过妹妹手里的篮子，“咱们回家吧。” 回到家后，赵岁岁把刚才在农场听到的事情告诉自家小哥。 “我就觉得那个男人有问题，幸好当时我把信拿回来了。”赵立武想到当时他下意识拿回来的信件，顿时觉得自己的第六感很准。 “小哥，厉害。”赵岁岁很捧场，朝着自家小哥竖起大拇指。 赵立武挺起胸膛，看向农场的方向，“他们会什么时候动手？” “不知道，可能是等麦收结束之后的晚上。”赵岁岁觉得敌特要烧仓库肯定是要在晚上大家都睡着的时候行动，大白天的不适合放火。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赵立武想到元盛说的话，他娘在农场里有工作，这几天麦收很累，家里吃饭都是去食堂打的。 “今天？”赵岁岁看向自家小哥，刚才她看到还有很多麦子还没有收。 “嗯，说是什么天气预测明天下大雨，今天就要收完。”赵立武点点头，把元盛说的天气预测说给妹妹听。 “那很可能是今晚了。”赵岁岁的心突然跳得厉害。 赵广叔这边带着人在农场的地道里，为了避免粮食真的被烧，正在抓紧时间把仓库里的麦子转移到地下。 陈秀禾做好晚饭也不见丈夫回来，只好先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吃饭。 吃完晚饭，土烤炉里面烤的麦子也可以了。 母子三人在院子里纳凉顺便把面粉磨好，准备明天蒸包子吃。 睡觉前，赵岁岁趴在窗前看向农场的方向，黑漆漆的，总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快睡，明天要去上学的。”陈秀禾走进来，给小女儿打扇。 很快，赵岁岁就进入梦乡。 陈秀禾给小女儿盖好肚子后离开，在院子里看了看农场的方向，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才好。 9点钟一到，家属院断电。 农场这边考虑到办公的环境，办公楼这边并没有断电。 后勤办的办公室这边，黑暗中有一个身影久坐不动。 张博文内心挣扎了很久，还是带上火柴和煤油离开办公室。 赵广叔看在眼里，悄悄的带人跟上。 张博文来到仓库外面站了许久，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又转身离开。 场面就有些尴尬，黑暗中埋伏好的人就等着人赃并获，现在嫌疑人离开，他们是抓还是不抓。 刘伟看着他们家团长，眼神里带着询问。 “安排个人跟上去看看。”赵广叔没有直接捉拿张博文，和赵博文接头的人还没有找到，不能打草惊蛇了。 刘伟正要跟上去就发现有人靠近，立马又蹲下来。 借着月光，赵广叔知道这个人不是张博文。 不过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估计就是张博文的同伙。 果然，仓库的大门被泼上了煤油，连着仓库外的麦秆垛子也没有放过。 红色的火焰点亮夜空，借着煤油的助攻，火势迅速蔓延。 赵广叔让刘伟带着人在这里灭火，自己带着人跟在纵火犯后面追踪。 赵岁岁本来睡得就不是很熟，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立刻惊醒，来到窗户外看向农场那边，有红彤彤的火光。 不是已经有人在看着了么，怎么还会着火。 好在火势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熄灭了。 第328章 遇袭 部队的审讯室里，赵广叔看着窗户后的三个人，除了张博文，还有两个是农场的员工。 “赵团，张博文，傅阿平和谈烈的家人都控制好了。”张怀民推门进来，把监控的情况告诉赵广叔。 赵广叔点点头，“那些人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他们都以为人在出差。”张怀民继续说道。 “那开始吧。”赵广叔拿起本子就往隔壁房间走去。 一连好几天，赵岁岁都没有看到她爹回来，估计是在忙着处理敌特的事情。 周日一大早，赵岁岁跑了一圈家属院后，又在自家的院子打了一会太极拳。 赵立武看着妹妹的力道，在一旁指点，也只有在练武这一块，自家才能像个哥哥一样指点妹妹，赵立武教得很用心。 “行了，去洗澡吃早饭。”陈秀禾端着粥从厨房里出来，让小儿子和小女儿去洗澡。 吃饭的时候，赵立武问自家妹妹要不要去华良山。 “去。”赵岁岁点点头，春天已经过去，山上的小动物们肯定想她了。 陈秀禾没有说什么，让小儿子和小女儿看着时间回来。 穿过农场，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了华良山。 相对于小黎山上的猎物，华良山的猎物比较呆，抓住的机率会比较大。 赵岁岁手里拿着小锄头在开路，华良山上的草太茂盛了，有的都比赵岁岁高出一个头。 远远的就只能看到赵立武在移动，赵岁岁相当于隐身了。 “岁岁，这里有榛菇，不过有点小，要不要摘？”赵立武发现一片榛菇，不过榛菇要最早要7月采摘，现在才刚刚6月都没有长大。 “既然都看到了就摘一盘回去吧，咱们把位置记住了，下个月再来看看。”赵岁岁摸了摸地上的榛菇，公鸡炖榛菇最好吃了。 “那咱们找找看有没有野鸡，家里的公鸡还没有长大。”赵立武也馋公鸡炖榛菇了，咽了咽口水后动手开始采摘。 赵岁岁爬上树去寻找猎物，今年春天的雨下得不错，华良山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小哥，那边有野苹果。” “嗯？哪里？”赵立武抬头看向妹妹手指的方向，踮着脚张望并没有发现，只好爬上树去查看，“还真是，咱们过去看看。” 兄妹俩来到苹果林这边，苹果树不是很多，不过每一棵都很大棵，最大的一棵苹果树赵岁岁双手还抱不完，“这个苹果树肯定有年头了。” 赵立武也是第一次见到苹果树，富兴大队和鹿鸣山都没有种苹果，“我看看能不能吃。” 赵岁岁没有拦着自家小哥，现在才6月，苹果肯定是没有成熟的，“去年怎么没有人发现？” “可能干旱影响到了苹果树，这是干旱后第一次结果。”杨开泰远远的就看到赵立武在爬树，也跟着走过来。 赵岁岁看了看杨开泰的身后并没有人，“你一个人来山里？” 杨开泰点点头，一脸不想说话的表情。 赵岁岁识趣的闭嘴。 “岁岁，接着。”赵立武摘了一个苹果要扔下去给妹妹尝一尝。 赵岁岁走到树下伸出手接，青红青红的小苹果，很像想后世赵岁岁买过的丑苹果，用小刀切开就知道现在还吃不了，不过还是用舌头舔了一舔，“酸涩酸涩的，现在还吃不了。” 赵立武听到妹妹的话后还是摘了几个，“摘几个回去给娘试一试，杨开泰，你要不要？” 杨开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给我一个吧。” 赵立武爬下树后，递给了杨开泰2个，“给你2个。” 杨开泰接过后，转身就离开。 赵岁岁觉得杨开泰有心事，不过华良山这里向阳大队的人经常来，就没有过多的关注。 “岁岁，我发现了狍子，咱们抓一只回去吧。”赵立武把野苹果放进背篓里，牵着妹妹的手往深山里去。 两人一路走一路观察，在一处山坳处发现了在吃草的狍子。 这次发现的狍子不傻，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两人后立马跑开。 来不及爬上树，赵立武捡起一块大石头就往狍子的方向砸，没有砸中。 “给。”赵岁岁递过去一块新石头。 赵立武接过后快速的投掷出去，这次砸到了狍子，“跟紧了。” 说完，赵立武就冲过去，赵岁岁紧跟在后面。 走近一看，狍子已经被赵立武刚才投掷的石头砸断了腿。 “小哥，给你刀。”赵岁岁把小刀拿出来，这把小刀还是赵岁岁之前在鹿鸣山被挟持的时候捡的，很是锋利被赵岁岁收起来用了。 赵立武没有接，扭断了狍子的脖子打算带回家处理，“不用。” 看着断了气的狍子，赵岁岁把小刀收起来，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过身去以为是杨开泰。 “小哥，你看。”赵岁岁推了推正在收拾狍子的小哥。 赵立武把狍子塞进背篓，看向来人，“你是谁？” 傅阿言打量了一下赵立武和赵岁岁，开口道，“我是附近向阳大队的。” 赵岁岁觉得来人的目光有些不对，和对方错开身子走开，心里想着这个人怎么和杨开泰一样上山不背背篓。 傅阿言考虑了一下，决定拿下赵立武，让赵岁岁帮忙去买药品。 赵立武看着挡住自己的傅阿言，见他没有让路的意思，和妹妹一样侧过身子要离开。 就在两人擦身的时候，傅阿言动手了，一把推倒赵立武后把他背扣按在地上，“别动，小心我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赵岁岁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小哥被反手按在地上。 傅阿言圈住赵立武的脖子让他站起来，“小丫头，去医院帮我买点药，不准告诉其他人，否则小心你哥哥的小命。” 赵岁岁看着傅阿言，眨巴着大眼睛，想着这个人挑衅谁不好，居然挑到自家小哥，心里给他点了一支蜡，开口道，“买什么药？” “纱布，酒精。。。啊。”傅阿言还没有说完，右手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捏得痛苦不已，手里的刀也握不住掉在地上。 赵立武把傅阿言的右手卸掉，再送上一个过肩摔，轻轻松松把人给制服了。 赵岁岁趁机冲过来把傅阿言的小刀捡起，看着还在蒙圈的男人，笑道，“小样，你挑错人了吧。” 第329章 奖励 赵立武想了想，还是把傅阿言的左手也卸下来，“傻了吧，敢威胁小爷我。” 傅阿言两只手都被卸掉，瞬间丧失了还手的能力，“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吧，我是实在没有钱才这样，我上有老母下有小，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求求你们。” “闭嘴！”赵岁岁呵斥住傅阿言，纱布和酒精肯定是受伤的人才需要的，眼前的男人并没有受伤，说不定受伤的人是他的同伙，而且很大可能是她爹正在抓捕的敌特。 “放过我吧。”傅阿言被赵岁岁呵斥，眼里闪过利刃，又瞬间恢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小哥，把他的下巴也卸掉，再绑起来藏好，咱们要快点离开这里。”赵岁岁觉得华良山不安全，想要赶紧离开。 赵立武直接上手把傅阿言的下巴卸掉，让他发不出声音，接过妹妹递过来的藤蔓就把傅阿言五花大绑藏进一个灌木丛中，“回吧，咱们要赶紧报告给部队里。” “嗯。”赵岁岁点点头，背着背篓里的榛菇和野苹果跟在自家小哥身后面下山。 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农场到家属院的小门，把在华良山抓到一个坏人的事情和站岗的士兵做了说明。 站岗的士兵立马打电话汇报，让赵立武等会带路。 “岁岁，你在这里等我。”赵立武把背篓放下，这次的狍子比较大只，估计有40斤出头，妹妹一个人背回去太累了，路上还可能被人围观，吃肉就要安静的吃，这是他大哥教的。 “唔，我去把咱娘叫过来背吧。”赵岁岁不想在这里等，一来一回的肯定是要很久她小哥才能回来。 “行，你去地里把娘叫过来。”赵立武点点头，让妹妹去叫人。 陈秀禾正在地里给倒下来的玉米重新扶正，昨晚上刮了一晚上的大风，倒下来不少。 “娘。”赵岁岁跑到自家地里。 “怎么了？”陈秀禾看到小女儿，把她招到自己身边。 赵岁岁接过水壶灌了两口，把他们兄妹在华良山遇到的事情告诉她娘。 “你们俩没事吧？”陈秀禾把小女儿翻过来翻过去的打量了几遍才放心。 “没有，就是狍子太重了。”赵岁岁顺从她娘的检查，告诉她娘狍子在小门那边。 “走，我去看看。” 等赵岁岁和陈秀禾来到小门的时候，赵立武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站岗的士兵和两个背篓。 华良山上，赵立武带着人来到了刚才绑住傅阿言的地方，没想到傅阿言挣脱了脚上的束缚，正准备离开又被赶来的士兵抓住。 赵立武把傅阿言可能有同伙的事情是也一并说出来。 “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小赵同志你先回家吧。”钟班长点点头，开始审问傅阿言。 赵立武穿过农场回到家属院，推开自家院门没看到人，又走到厨房看到他娘在处理狍子。 “回来了，怎么样？”陈秀禾看了看小儿子确定他也没事后，继续处理手里的肉。 赵立武简单的把事情告诉他娘，“岁岁呢？” “在地窖里。”陈秀禾把肋排取下来交给小儿子，让他把肋排放到地窖里保存。 地窖里，赵岁岁把狍子身上最嫩的肉用冰块冻住。 冰块是年初的时候囤的，专门为了夏天冻肉冻西瓜改造了地窖。 “娘，咱们中午吃蒜香小排吧。”赵岁岁蹲在一旁看她娘处理狍子，刚才她小哥只拿下去了一半肋排，说明剩下的一半是要今天吃的。 陈秀禾觉得炸排骨费油很少会做，不过难得今天多了这么多肉，奢侈一次也是可以的，“行，去院子里拔葱。” 赵广叔这边终于忙活完，把报告提交上去就戴上帽子回家，他都快一周没有回家了。 回到家门口赵广叔就闻到了肉香，走进屋子就看到小女儿在啃排骨，“今天吃排骨啊。” “爹，你回来了。”赵岁岁放下嘴里的排骨，跑到厨房拿出一副碗筷放在她爹面前，“吃饭。” 陈秀禾把排骨是狍子的肋排说出来，又去厨房下了一大盆面，丈夫一看就是这些天没有好好吃饭。 赵广叔确实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等媳妇儿和两个孩子都吃好后，把餐桌上的吃食全部吃完。 赵岁岁坐在一旁看她爹吃饭，咽了咽口水，这都顶的上她3天的饭量了，原本以为吃不完的蒜香小排也没有剩下。 吃完晚饭，一家人在院子里纳凉。 赵立武便把上午怎么反制傅阿言的动作拆解出来说给自家老爹听。 赵广叔听到后，开始指点小儿子在被推倒的时候怎么样快速的脱身，小儿子这次算是赢在了大力气上面。 陆诚在自家院子看着赵广叔教育儿子，扭头看了看房间里捣鼓零件的自家儿子，心里有些郁闷，他也想有个当武兵的儿子。 “立武哥哥，厉害。”陆蝉看着赵立武和赵广叔对打，很捧场的双手鼓掌。 部队这边，刘师长看着赵广叔的报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梁副师长接过报告，也同意刘师长的话，“咱们部队不能不表示吧？” 石副师长点头，“奖励肯定是要给的。” 部队这边的首长们确定了对赵岁岁和赵立武两位小同志的奖励。 要不是赵岁岁发现有坏分子要烧仓库，农场这次麦收的粮食可能要损失严重。 还有赵立武抓到的敌特分子，敌特真的是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发挥得淋漓尽致。 华良山被搜查了几次，愣是没有找到人。 最后，刘师长批了赵岁岁和赵立武一人一百斤面粉、100块钱、一只英雄牌钢笔和一张奖状以作褒奖。 赵广叔把奖励拿回去的时候，赵岁岁可稀罕钢笔了，写出来的字也不卡墨水。 “这个钢笔真好。”赵岁岁把笔盖盖上，宣布这支钢笔现在是她的头号心上笔。 部队里奖励的100块钱，陈秀禾让小儿子和小女儿自己收好，小儿子长大后花钱也不像小时候一样大手大脚，陈秀禾很放心。 赵岁岁把自己的小金库木盒子打开，加上这次的100块钱，明面上赵岁岁光纸币就有360块，零头就不数了。 这么多钱，都抵得上一个普通家庭的存款，赵岁岁想到这里就止不住的在炕上打滚。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财迷的样子，笑了笑。 第330章 桃酥 赵岁岁在炕上打滚，不小心把炕柜上摆放的生肖踢倒。 生肖龙滚啊滚摔到了地上，刚好断成两截，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黄金。 看着不整齐的生肖，赵岁岁觉得把它们放在外面容易暴露，手一挥把它们都收进空间里。 厨房里，陈秀禾带着小儿子在和面，这次部队奖励的200斤白面，小儿子点名想要吃桃酥，陈秀禾直接和了10斤白面，打算给京都的大儿子寄一些。 “岁岁，去鸡窝把今天鸡下的蛋拿过来。”赵立武手里都是面粉，使唤妹妹去拿。 一般母鸡养到2年之后就不怎么下蛋了，第一年下蛋很勤快，一只鸡一天基本上能下一个蛋，到了第二年产蛋的频率就开始下降，笼子里的母鸡到了过年他们家就会吃掉再重新养小鸡。 “给。”赵岁岁把新鲜出炉的3个鸡蛋放在鸡蛋篮子里。 “小武，岁岁，桃酥里要放芝麻么？”陈秀禾翻找着芝麻，找了好久才想起来上次做琪玛酥给用完了。 赵岁岁看向自家小哥，桃酥她无所谓，他们家里最喜欢吃桃酥的人是她小哥，“小哥，你喜欢放么？” 赵立武揉着面团，想了想，“要放的，放了更加香。” “那岁岁你去柜子里看家里还有没有芝麻票。”陈秀禾把调料柜子整理好，使唤小女儿去买芝麻。 赵岁岁打开他们家存放票证的抽屉，芝麻票没有找到，反倒是发现白糖票要过期了，“娘，没有芝麻票了，白糖票这个月要过期。” “给我看看。”陈秀禾接过小女儿手里的白糖票，确实是这个月要过期，“岁岁，你去供销社把白糖买回来，再拿一碗白面去和你周阿姨换芝麻，要是周阿姨家没有芝麻咱们就不放了。” 赵岁岁点点头，把白糖买回来后，挎着篮子往周丽琪家走去。 就看到了周丽琪家好像有客人，院子外还有一个本应该在家里好好学习的周倩倩。 “倩倩，你怎么在这里？”赵岁岁背着手瞪着周倩倩，一副教导主任抓逃课学生的模样。 周倩倩没有想到看个热闹都被赵岁岁抓包，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不是去给我娘跑腿打酱油么。” 赵岁岁看了看周倩倩手里的酱油罐子，正要说什么就被里面的声音吸引住。 “赶紧滚，你不走，我就叫警卫过来驱逐你了。”李雯把唐二江推出门，就看到院子外的赵岁岁和周倩倩，“你们俩有事？” 赵岁岁摇了摇头，打算等会再过来。 周倩倩被赵岁岁拉走，到了操场才停下来。 “说吧。”赵岁岁找了个地方坐下，现在是夏季，家属院的小孩们基本上都在河边玩。 “嘿嘿，那个男人是李雯姐的前夫，来找李雯姐复婚的。”周倩倩把她刚才路过李雯家的时候听到的内容告诉赵岁岁。 赵岁岁知道李雯是后面才过来随军的，没想到李雯看着这么年轻居然是离过婚，“怎么说的？” 李雯的婚姻情况家属院知道的人不是很多，周丽琪也不会在家属院到处说女儿离过婚的事情。 周倩倩知道赵岁岁指的是李雯结婚的事情，“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刚才李雯姐的前夫说什么过继的事情。” 离婚和过继，那就是两人之间有一个人生不了孩子。 眼下这个年代，一般就是男方有问题，否则也不会大老远老求复合了。 女方要是有问题，婆家能立马赶走不能生的儿媳妇，哪里会来求复婚。 “不管这些了，你今天的作业写完了？”赵岁岁不再关注李雯的事情，她更加关心周倩倩能不能参加7月份的毕业考试。 “。。。差不多了。”周倩倩被赵岁岁问话一噎，心虚的低头看自己的鞋子。 赵岁岁一看就知道差很多，看来周倩倩是没有办法参加高考了，“没事，不能一起去就晚一年，我在京都等你。” 周倩倩一听惊喜的看着赵岁岁，“我一定会努力的，你在京都等我啊。” 赵岁岁点点头，拍了拍周倩倩的肩膀，姐妹，把握不住65年的高考，你就要等到30岁以后才有机会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之后，赵岁岁才想起来她要去李雯家换芝麻，想着过了这么久李雯家的事情应该解决了吧。 结果走到李雯家的时候，里面传来的男人的说话声。 “雯雯，我知道错了，我大嫂生了个儿子同意过继给我们俩，咱们有儿子了。” 李雯嘴角抽了抽，“我呸，又不是我亲生的，要儿子我也要自己生，你打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周丽琪看着前女婿，双手抱胸不说话，女儿说得对，自己能生为什么要过继别人的孩子，要是孩子是父母双亡的还好，人家正经爹娘健在，这不是白白帮人养孩子么。 唐二江看着前妻的冷脸，心里想着先把人哄回去再说，到时候岳父岳母不在身边，要找回场子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雯雯，你忘记我们之前的恩爱了么，现在孩子的问题解决，咱们就可以回到从前了。” 赵岁岁在院子外想了一下，准备先回家。 “岁岁，找阿姨么？”周丽琪眼尖，看到了赵岁岁在院子外，招了招手让她进来。 赵岁岁看到里面的人不说话，想了想还是走进去，“周阿姨，我娘让我来换芝麻。” 周丽琪看着赵岁岁拿出来的碗，接过来去盛芝麻，“等会啊。” 赵岁岁看着唐二江，人模人样的，也没有说什么。 唐二江看到外人在场也不说话了，想着岳母太不懂事，家里人在说话呢，怎么能叫外人进来。 “给，不够再来阿姨这里拿。”周丽琪把装芝麻的碗递给赵岁岁。 “谢谢周阿姨。”赵岁岁接过后道谢，转身离开。 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小姑娘的身影，不是周倩倩是谁，这个人放在21世纪就是做狗仔侦探的好苗子，做记者实在是屈才了。 陈秀禾接过小女儿碗里的芝麻，撒在做好的饼胚上，“怎么去了那么久？” 赵岁岁把周丽琪家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陈秀禾把一盘饼胚推进烤炉里，让小儿子注意火候。 李雯的事情陈秀禾也知道个大概，要她说就不应该放李雯的前夫进家属院。 第331章 跳级 赵岁岁和赵立武这边，一个发现了敌特一个抓住了敌特的漏网之鱼，得到了部队的奖励。 京都这边，赵立文把21世纪的军工望远镜的初稿设计出来。 于教授看着赵立文的设计图和成品连连点头，“好，好啊，这个可比咱们部队里最先进的望远镜还要厉害，立文啊，你这个设计我要上报给部队里面。” “谢谢老师的栽培。”赵立文冲着于教授鞠躬，这还只是初稿，他要分做三步走，把空间里的军用望远镜完整的复刻出来。 放学后，趁着周末，赵立文没有选择回宿舍，转身往校门口走去。 梧桐胡同这边，秦毅坚在赵立文家门口等了好一会才看到赵立文回来。 “你不是下午没有课么？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秦毅坚想着赵立文的课表，确定没有课才从华大过来的。 “我把望远镜的设计图交给了于教授，耽搁了一会。”赵立文掏出钥匙把院子门打开，让秦毅坚进去。 秦毅坚提着一篮子菜进去，“还是有个院子在京都好啊，我也想买一个院子。” “你有钱么？”赵立文一针见血。 “。。。我工作后就有钱了。”秦毅坚想到自己没有一个团长父亲，只是一个穷学生，羡慕的看着赵立文。 “去做饭吧。”赵立文让秦毅坚去做饭，他准备去做弓弩的零件，这次要做一个铁质的弓弩，到时候打猎也方便一些。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赵立文转身去把门打开。 门外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你们找谁？”赵立文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们，问道。 女同志推了推男同志让他开口。 “那个，你们家招租客么？”男同志轻咳一声，开口问道。 赵立文摇了摇头，“不招。” 女同志看到赵立文要关门，连忙抬手拦住，“这个院子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空屋子。” 赵立文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知道院子只有自己一个人住，也知道这个年代租出去的房子很难让租户搬走，“家里人很快就会回京，没有空余的房子。” 说完，赵立文再次关上门。 “算了，咱们去其它地方找找。”男同志拦住妻子要再次敲门的动作，主人家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行要人出租。 “可是我都打听过了，这个院子是最好最清净的。”女同志有些不甘心，介绍人说这个院子的主人是华军大的学生，平时很少回来，要是租了这个院子的屋子，那相当于他们夫妻俩单独住一个院子，多好啊。 “走吧，还有其它地方的。”男同志拉着妻子的手离开。 赵立文在门后听到了外面两人的对话，想到他爹嘱咐他去帮忙看的四合院，晚上要过去帮严叔叔打扫一下，正好有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厨房里，秦毅坚切菜的手冷不丁的一抖，幸好没有切中手。 时间来到赵岁岁升高中的考试。 周倩倩最后还是申请了跳级考试，用赵岁岁的话来说，书都看了，试一试说不定就可以通过。 第一场语文考试，周倩倩信心满满的从考场出来，到了第二场数学考试，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岁岁看着她哭丧着脸出考场，安慰的拍了拍周倩倩的肩膀，“没事，咱们语文可以填一些分数。” 等待成绩的时间里，周倩倩心里紧张得不行，连野炊都吸引不了她。 “你真的不去？”郑月背着背篓问道，里面都是一些野炊要用到的工具。 “嗯，我现在吃不下。”周倩倩点点头，全身的骨头都没有劲的趴在炕桌上。 赵岁岁看着周倩倩的样子，大概要到成绩出来的时候才能解封，“咱们走吧，给她留个腿。” 一行人来到了山脚下，刚好碰上赵立武和元盛几个人下山。 “小哥，你们打到了什么？”赵岁岁看着几人都空着手，表情也不是很好，问道。 “找不到猎物，我们打算去河里抓鱼，准备烤鱼吃。”赵立武把他在山上没有找到猎物的事情告诉妹妹。 赵岁岁觉得自家小哥都找不到，她们估计也悬了。 陆蝉看着赵立武几人离开，看向赵岁岁问道，“岁岁姐姐，咱们还去么？” “去，来都来了。”赵岁岁吸了吸鼻子，烤鱼没有烤肉好吃。 结果就是赵岁岁和几个小姐妹在山里转悠了一上午，只能灰溜溜的下山。 “小黎山都被家属院和部队里的人摸了个遍，咱们明天去华良山吧。”郑月把背篓背上，辛苦背出来的工具没用上，她开始把主意打到华良山上。 赵岁岁没有说话，上次她和她小哥在华良山上遇袭，她娘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他们兄妹俩去，不过话里话外都不是很想让赵岁岁和赵立武再去华良山，至少最近不能去。 华良山不比小黎山安全，现在华良山是被划分给了农场，不过很少会有士兵过去，基本上都是在营地后的几座山脉训练，偶尔会去到小黎山。 “再说吧，野炊不行，咱们可以野餐，我去家里搬一个西瓜出来，怎么样？”赵岁岁想到今天检查的西瓜，发现有一个早熟了。 “那我带桃酥。” “我带江米条。” “我带。。。” 等成绩出来的时候，周倩倩忍不住给了赵岁岁一个大大的拥抱，“太好了，哈哈。” 赵岁岁看到周倩倩以掉尾巴的成绩被高中部录取，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周倩倩这个妮子还真的考上了，虽然是在高一三班，但是也搭上了高考的末班车，“好好学习，继续努力。” 周倩倩沉浸在跳级成功的喜悦之中，听到赵岁岁的话愣住。 赵岁岁看着周倩倩一脸的问号，指了指她被分到的班级，“倩倩，你不会觉得你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周倩倩看着自己被分到的班级，高一三班四个字，想到这几年部队家属院的孩子能考上大学的基本上都在一班，二班也有一些，三班一个都没有，顿时就被泼了一盆冷水，“怎么这样子啊。” “加油，还有两年，有不会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赵岁岁看好周倩倩，领了成绩单后便往校门口走去。 升学考试成绩出来后，赵岁岁也开始放暑假了。 赵广叔没有任务，今年的暑假他们一家要在部队的家属院过，不回富兴大队了。 第332章 纠察员 不过，赵岁岁没有回老家还记得给赵宝珠写信。 只不过信件碰上了不可抗力的影响，一直等到开学前一天才送到赵宝珠的手里。 赵宝珠等啊等，从放暑假到快开学都没有看到赵岁岁回来，直到开学的前一天才收到了漂泊一个多月的信。 这天一早，赵立武就来到妹妹的房间开启叫醒模式。 “岁岁，快起来，咱们今天要去市里。”赵立武在妹妹的嘴角发现疑似口水的痕迹，想到妹妹说过的话，估计妹妹现在正在做梦，梦到了好吃的。 赵立武没有想错，赵岁岁现在确实在做梦，梦到了周末不上班和好闺蜜一起去步行街扫货，到了一家很火的网红店打卡吃干锅牛蛙。 很突然的，锅里的牛蛙活了过来，冲着赵岁岁说时间到，把她吓醒了。 赵立武看到妹妹睁开眼睛，推了推妹妹的肩膀，“醒了？” 赵岁岁愣愣的看着自家小哥，她以后都不要梦见吃牛蛙了！ “再不起床，就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陈秀禾在院子里给蔬菜浇水，从窗户看向小女儿。 赵岁岁想起来他们今天要上市里采买，顺便接自家大哥回来，“马上起。” 花了5分钟洗漱好后，赵岁岁快速的把早饭送进肚子里。 母子三人坐上自行车出发，到了县城后把自行车寄放在县里的派出所，陈秀禾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去买到市里的车票，3个人买了2个位置的票。 赵岁岁感受着车子行驶带来的风，要是路上没有那么多坑就好了。 火车站人来人往的，赵岁岁紧跟着走在自家小哥的身后面。 得到火车晚点2个小时的消息，陈秀禾只能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先离开火车站。 晚点2个小时，一般都不止晚点2个小时，很大可能会晚点2个多3个小时。 “娘，咱们现在去哪里？”赵岁岁捏了捏她娘的手，询问接下来的目的地。 陈秀禾原本想接到大儿子后就去郝家拜访的，现在火车晚点打乱了步骤，“先去集市看一看。” 赵岁岁点点头，市里的集市算是现在为数不多的留存下来的集市了，就在火车站附近。 来到集市的大门，赵岁岁就发现了几个带着红袖套的人在巡逻，袖套上写着3个大字，纠察员。 纠察员？纠察什么？ 不过其中一个纠察员赵岁岁觉得怎么有点眼熟呢。 “张澜，谢了啊。” 赵岁岁听到张澜的名字，就想起来对方是谁了，之前在阳光公社被打破油罐子的倒爷。 “没事，我先去巡逻了。”张澜摆了摆手，开始往集市里面走去。 赵岁岁看着张澜的背影，没想到对方倒爷的行当不做转公职了。 “岁岁，快跟上来。”赵立武看到妹妹没有跟着，停下来招了招手。 “来了。”赵岁岁应了一声，跑到她娘和小哥身边。 市里的集市比阳光公社的环境要好上不止是一星半点，连摊位都是桌子的，一个摊位一张木桌子。 陈秀禾看着摊主身后站着的纠察员，问向摊主，“老哥，你后面的人是做什么的？” 摊主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纠察员，回道，“纠察员啊，维护集市秩序的，有缺斤少两、买得贵和包干的都可以和纠察员汇报。” 赵岁岁刚走近就听到摊主说的话，看来纠察员就是为了防止投机倒把的。 集市很大，比阳光公社的集市大了5倍不止，东西的品种也比阳光公社的多很多。 赵岁岁还看到了在南方才有的荔枝，这个时候已经是荔枝季节的尾巴了，加上运输和保存得不好，荔枝果皮已经开始变色，干巴巴的外壳让它即使是荔枝也没有人愿意光顾。 “小姑娘，这是荔枝，一骑红尘妃子笑的荔枝，来一些么？”摊主看赵岁岁盯着自己的荔枝尾货，想着要再捞一笔，热情的招呼赵岁岁。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盯着荔枝看，以为小女儿喜欢，开口道，“岁岁，想买么？” 摊主看向陈秀禾，连忙开口道，“本来要卖2块钱1斤的，现在就剩5斤多了，算你1块钱1斤，给5块钱就行。” 陈秀禾听到价钱，皱了皱眉头，“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娘，我不喜欢吃，就是看着荔枝的壳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裂开。”赵岁岁拦着她娘，荔枝明显是不好的了，摊主在欺负他们不识货。 陈秀禾听到懂了小女儿的话，瞪了一眼摊主就要离开。 摊主没有想到遇上了一个识货的，想着现在的5斤都是赚来的，再不卖就要砸在手里，连忙叫住陈秀禾，“大妹子，你诚心要给3块钱全部拿走。” 赵岁岁没有理会摊主的挽留，推着她娘的后背离开。 “岁岁，真的不要？”陈秀禾牵过小女儿的手，问道。 赵岁岁摇了摇头，“不要，荔枝不好保存的，那些荔枝水分可能也没有多少了。” 市里的集市东西品种确实多，母子三人在集市逛了2个小时买了不少南方才有的东西才回到火车站。 因为东西太多，陈秀禾不打算进去了，就在出站口等着。 赵立文这次回来没有买到卧铺的票，是坐着回来的，期间他也想要去到卧铺那边补票，可惜都没有空位。 这次带回来的行李有些多，他就不跟外面的人挤了，等人都走完了才提起行李下车，在出站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家娘和弟弟在等人，“娘，小武。” “小文。”陈秀禾也看到了大儿子，招了招手。 等赵立文走近后，赵立武接过自家大哥的行李，还挺沉的。 “岁岁没有来？”赵立文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妹妹的身影。 “去茅厕了，咱们等一等。”陈秀禾指了指不远处的茅厕。 赵岁岁这边才进茅厕就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声，以为自己被偷看了，才解开的裤头又提起来。 “澜哥，东西放在老地方。” “辛苦了，还是挂账。”张澜递给了对方一支烟，点上后离开。 赵岁岁合上被自己开了一个小口的草帘子，没想到张澜玩了一手灯下黑，明面上是纠察员，暗地里还是干着倒爷的活。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基础行政岗位的工资可能都没有倒卖一次货物得来的钱多，就是不知道张澜会不会有失手的时候。 第333章 新人 “想什么呢？”赵立文看到妹妹站在茅厕外面不动弹，走上前叫人。 “大哥，我刚才听到。”赵岁岁看了看周围后凑到自家大哥耳边，把刚才听到的对话告诉他。 赵立文听到后没有惊讶，现在倒爷都隐藏起来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倒腾，“不管他们，大家各凭本事。” 陈秀禾看着大包小包的不好上别人家做客，宣布去一趟百货大楼后直接回家。 回到家属院的时候，赵岁岁就发现多了不少陌生人。 周倩倩在大柳树下跳皮绳，看到赵岁岁回来后，屁颠颠的跑到赵岁岁身边。 赵岁岁看着周倩倩一脸我有八卦的样子，开口道，“有什么新鲜的事情？” “你没发现家属院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么？”周倩倩扬了扬头，让赵岁岁看向刚刚路过的人。 “嗯，发现了。”赵岁岁大概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嵩山部队从6个团扩到大到了9个团，刘师长也直接升了一大阶，现在应该叫刘军长了，应该是之前一直压着没有升职，现在直接升了一大阶。 多出来的新面孔应该是新加入嵩山部队的3个团的随军家属。 周倩倩没想到赵岁岁知道了，顿时有些气馁，“不过我发现九团长家居然有钢琴，听说九团长的爱人以前是。。。资本家，钢琴就是九团长的爱人的。” 赵岁岁想到钢琴手指头就忍不住在大腿上弹了一下，在21世纪的时候她上过钢琴辅导班，当时整个小区团购上课，赵岁岁还记得几个被练烂的钢琴曲子，不过现在也只记得那几个曲子，其它的一概还给老师了。 现在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时候，虽然资本家的成分不好，那也没有10年浩劫的时候严重，不过九团长如果不能在10年浩劫之前升职的话，等待他的就是止步不前或者直接转业，除非九团长选择离婚。 说曹操曹操到，赵岁岁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布拉吉的女同志出现在操场上。 “就是她，九团长的爱人，叫安欣。”周倩倩扯了扯赵岁岁的衣服，让她看向安欣。 赵岁岁看着安欣神采飞扬的走过，人长得挺漂亮的，能在家属院的军嫂排第三，在她心中排在第一的是她娘，“是挺漂亮的。” “我也这么觉得，就是不知道安阿姨弹钢琴是什么样的。”周倩倩羡慕的看着安欣的裙子，打算回家磨一磨自家妈妈，她也想要一条布拉吉。 家属院里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赵岁岁发现平时不是很挤的操场都变得拥挤起来，而且新来随军的人基本上都是城里来的人。 赵岁岁和赵立文从华良山打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河边一群男孩子在打架。 赵立文远远的就认出了里面的大块头·王耀祖，本来没有打算掺和，却发现自家弟弟也在里面。 赵岁岁也发现了，赶紧跑上去助威。 原本以为是赵立武和王耀祖两边在闹着玩，走近一看才发现赵立武和王耀祖是一边的。 赵岁岁和赵立文走到围观外圈，发现里面现在是赵立武和一个男孩在你来我往，主要是赵立武单方面碾压对方。 男孩明显招架不住赵立武，就是不服气，被撂倒了又爬起来发起进攻，赵立武无奈的一遍又一遍的撂倒对方。 赵岁岁看着男孩像个爆炸的狮子，就不给自家小哥助威了。 “元盛，那个人是谁啊？”赵立文问向身边的元盛。 “九团长家的胡东来，之前在麓山部队的时候号称家属院一霸，刚才我们在河里玩得好好的，上来就要挑衅立武，被立武一招撂倒了又不甘心。”元盛撇了撇嘴，像看猴子一样看着胡东来。 赵岁岁听到元盛说的话顿时了然，之前麓山部队的小霸王在嵩山部队踢到了铁板，不服输呢。 铁板·赵立武再一次把胡东来按倒，压住不放，“你服不服？” 胡东来想要挣开赵立武的压制，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不过还是嘴硬的喊道，“不服！” “嘿呀，那你不服就站起来啊。”赵立武也是第一次遇到被自己打倒这么多次还不服的人，突然觉得王耀祖可爱多了，至少被自己打两次就服了。 胡东来双手双脚扒拉着地面，使出浑身力气都没有办法起来，看向一旁的小伙伴。 胡东来的小伙伴们已经被王耀祖和元盛他们收拾好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 再说，胡东来自己都打不赢赵立武已经不是他们的老大了，他们现在想要赵立武做他们的老大。 赵岁岁不知道这帮男孩子们心里的想法，她在想安欣是不是胡东来的后妈，安欣一看就是20出头的年纪，不像是能生出胡东来那么大的儿子，除非安欣是看着显年轻。 胡东来不肯认输，赵立武失去了打服胡东来的兴致便放开了他，“幸好你没有哭鼻子，不然我更加看不起你。” “小武，回去吧。”赵立文抬手把弟弟招过来。 日头已经正中，午饭时间到。 在场的众人也发现到了吃饭时间，一个个的开始往自己家奔跑，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很快河边只剩下胡东来一个人，胡东来没有想到他的小伙伴都不等自己就离开，他还是不是他们的老大了。 回去的路上，赵立武把刚才胡东来挑衅他的过程描述了一遍。 他们原本好好的在河里比赛游泳，胡东来带着人过来就要收编他们，赵立武还没有说话呢，王耀祖直接怒了。 赵岁岁一边走路一边听自家小哥说话，顿时觉得胡东来是个没有遇到过挫折的小愣头青。 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兄妹三人就听到了一段钢琴的声音。 赵岁岁记得这个曲子应该叫《卡农》，就是不知道里面弹钢琴的人是谁。 “还挺好听的。”赵立文听完之后，点评了一下继续往家里走。 陈秀禾刚把馒头放在餐桌上，就看到自家三个孩子回来，“去洗手吃饭吧。” 赵岁岁今天消耗了很多，一口气吃了2个馒头。 这把陈秀禾看得有些惊讶，平时小女儿就是一个馒头的饭量，“今天怎么吃两个馒头？” 赵岁岁当然不能说她和她大哥满山的追狍子，“爬树累的，娘，苹果快能摘了。” 第334章 二次偷菜1 陈秀禾看向小女儿这次带回来的苹果，比上次带回来的明显大了不少，“等到收南瓜的时候再去摘。” “唔，到时候还会有么？”赵立武吞下口中的馒头，苹果树也不多，勉强可以说是苹果树林。 “没熟就去摘，到时候你吃？”赵立文白了自家弟弟一眼。 陈秀禾在盘算着地里的南瓜，他们家这次种的南瓜大丰收，还没有到收获的季节也可以估算出来大概的收获，“有了南瓜，咱们家冬天的时候也可以多一道菜了。” 赵岁岁也想到了地里的南瓜，开始点单，“娘，我想吃南瓜馒头。” “行，明天就给你做，地里有个南瓜已经可以摘了，南瓜子也可以留下来炒成瓜子吃，明年咱们家还种。”陈秀禾越想越觉得南瓜是个好东西。 殊不知陈秀禾说可以摘的南瓜，已经被人偷偷摘走。 第二天，陈秀禾带着自家孩子们去地里忙活的时候就发现了。 “不对啊，那个南瓜是在这个位置的。”陈秀禾反复确认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记错位置。 “被偷了？”赵岁岁只能想到这个，下意识的望向张小草家的地，里面种了不少蔬菜，南瓜也有，不会是她老毛病又犯了吧。 赵立文知道刚来家属院的时候的偷菜贼是张小草，跟着妹妹一起望向张营长家的地。 “嫂子，我家里也少了几个茄子。”李妍菲听到隔壁的话，把自己丢了茄子的事情说出来。 李妍菲对种地是一个新手，不过那几个茄子长得很好，她每次下地都会看几眼，今天打算摘来蒸的，结果现在已经不见了。 周倩倩也把前几天她家的丝瓜不见的事情告诉赵岁岁。 就在这个时候，张小草背着小儿子来到地里，一下地就发现自己今天要摘的扁豆已经不见了，顿时就开始嚷嚷有人偷了她的菜。 有了张小草的牵头，大家都在地里讨论起来是谁敢在家属院盗窃。 陈秀禾数了一遍自己家的南瓜地，确定只丢了一个8斤大的南瓜，也加入了丢菜的讨论群里。 赵岁岁和赵立文对视一眼，看着张小草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张小草察觉的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有些气愤，这次可真不是她偷的。 家属院的人多多少少都猜到一些，刚来家属院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偷菜的事情，后面也有人分析会是谁偷菜，苗头都对准了张小草，不过没有证据加上偷菜的贼收手得很快，都是一个家属院的，大伙就不计较了。 张小草也知道上次她偷菜的事情被大家猜到了，不过事情过去那么久，大家也没有指证她，张小草就心安理得的忘记这件事。 赵岁岁不再看着张小草，如果不是张小草的话，那只能是新来的随军家属了，毕竟偷菜的事情是发生在新人进来后发生的。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要去和周主任知会一声。”李妍菲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茄子是她辛苦伺候长大的，就这样被别人摘走，下次再来摘点其它的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有了李妍菲的话，其她军嫂也纷纷点头同意。 陈秀禾想着被偷走的南瓜，都有8斤重了，其它南瓜可能也在偷盗者的名单里面，顿时也坐不住了，“我也去。” 很快，家属办这边就汇集了一大批的军嫂。 周主任看到这一阵仗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询问之后才知道家属院出现了偷菜贼。 看到张小草也在其中，周主任下意识的想到之前第一次出现偷菜贼的推测。 张小草看着周主任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就开始冒火了，这次她也被偷了是受害者，“我家的扁豆也被偷摘了。” 赵岁岁捂着嘴偷笑，人啊，就不能做坏事，否则再有什么事情别人第一个就想到有前科的人。 相处这么几年，周主任也知道张小草不是有什么心机的人，把各家丢的东西都登记后让她们回去等消息。 “娘，这次不会又像上次一样，不了了之了吧。”赵立武提着篮子跟在他娘的身后，丢掉的大南瓜做成菜至少能吃2天了。 “不知道，要是偷菜贼不继续偷菜，事情就不好继续追查了。”陈秀禾也不知道接下来事情的走向，不知道偷菜贼会不会就此收手。 上次是张小草收手得快，大家也没有多少损失，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这是第二次出现偷菜贼，估计不会随随便便的放过，家属院也是有风气纪律的。 赵岁岁想着今天中午吃不到南瓜馒头，撇了撇嘴，“咱们家就一个南瓜可以摘么？”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样子，难得小女儿想吃一样东西，“娘去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摘的。” “这个？”赵立武拍了拍一个黄色的南瓜，表面还有些淡淡的绿色，这个是最黄的了。 “还是等下次吧，咱们中午不吃馒头，吃红豆包吧。”陈秀禾看了看小儿子手里的南瓜，还是想等南瓜彻底黄了再摘。 赵岁岁点点头，红豆包也好吃。 晚上，张营长从营地里回来的时候路过操场，听说家属院又出现了偷菜贼，心里咯噔一声，撇下战友就往家里跑，“我突然想到家里有事先走了。” 张小草看着丈夫一脸阴沉的回来，用腰间围着的围裙擦了擦手，“回来了，吃饭吧。” “小草，你跟我进来，我有事情要问你。”张营长看着大儿子在逗小儿子玩，不想在他们的面前发火，说完就转身进入房间。 张小草知道丈夫想问什么，心里那叫一个气愤，自己就这么不值得相信么，个个都怀疑到自己头上，不过还是碍于丈夫的威严，解下围裙跟着进屋。 张营长扬了扬下巴，让媳妇儿关上房门，手里的戒尺直接“啪”的一声放在炕桌上，发出的声音吓了张小草一跳。 张小草看着丈夫把戒尺都找出来了，立马滑跪，举着手发誓，“不是我，不信你可以去咱们家地里看，我种的蔬菜是够吃的。” “真的？”张营长盯着妻子，再次询问道。 “我发誓，要是我偷的就。。。就。。。反正不是我偷的，我自己种的扁豆也被偷了。”张小草想要发毒誓，却又不想用自己发，丈夫儿子也不行，只能放弃发誓，她的扁豆也被偷了啊。 同时记恨上了偷菜的人连累自己。 第335章 二次偷菜2 赵广叔从营地里回来的时候，也听说家属院又出现了偷菜贼。 一进家门就闻到空气中的红豆味，看向餐桌就发现了一个蒸破皮的红豆包，“今天怎么想到吃红豆包子了。” “原本打算吃南瓜馒头的，咱们家地里的大南瓜被偷菜贼端走了。”赵岁岁把手里的盘子放在餐桌上，把他们家丢了一个大南瓜的事情说出来。 小女儿说的大南瓜赵广叔知道，他们家的地里就一个早熟的南瓜，也算是看着它一天一天长大的，“至少有8斤重了，确实可惜。”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抓住偷菜贼。”赵立武把一盆杂菌汤放在餐桌上，他还在想着被偷走的大南瓜。 被赵立武惦记的大南瓜，现在正在一处院子里待着。 胡老太知道现在风声紧，也不敢把偷来的蔬菜放在明面上，副食店这段时间没有卖南瓜的，只能把南瓜先藏起来。 没想到，这家拿一点那家拿一点也会被发现，心里开始埋怨家属院的军嫂心眼子小。 “奶，南瓜丸子做好了么？”胡西来刚从操场回来，玩得一身汗，一把抱住自家奶奶闹着要吃昨晚上奶奶答应自己的南瓜丸子。 “西西乖，南瓜没有买到，咱们过段时间再吃，今天先吃萝卜丸子啊。”胡老太推开小孙子的肩膀，要去厨房做饭。 胡西来听到没有南瓜丸子吃，顿时不乐意了，“不要，我就要吃南瓜丸子。” 胡老太没有办法，只能答应萝卜丸子里面放肉才把小孙子哄好，同时心里也在滴血，好不容易攒的肉票又不能给小儿子寄了，要是不答应小孙子的话，这个牛犊子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胡西来听到萝卜丸子里面要放肉，也不在乎没有没南瓜丸子了，开开心心的玩着玩具等吃的。 玩着玩着，手里的皮球就滚下炕，胡西来顺着皮球滚落的方向去找，就发现炕角藏起来的南瓜，心里顿时想起来哥哥说的话，奶奶心里向着小叔一家，扣他们家的东西给小叔家。 胡东来进到屋子就看到弟弟蹲在角落，上前询问道，“西西，你看什么？” 胡西来看到自家大哥，指了指角落的南瓜，“大哥，奶昨天答应说要做南瓜丸子，骗我说没有买到。” 胡东来本来就不喜欢奶奶，奶奶心里只有小叔一家，要不是小叔一家去大西北支边了，奶奶身体不好不能去，肯定不会来他们家的，想到家属院流传的偷菜贼，他心里顿时起了一个主意，“咱们等爸爸回来后再说。” 安欣提着一篮子野花回到家，看到两个继子鬼鬼祟祟的挤在一起说话，开口道，“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胡西来看到自家小姨正要开口，便被自家大哥捂住嘴巴。 “没什么，小姨你去哪里摘的花？”胡东来转移话题道，小姨喜欢奶奶在家里，这样她就不用做饭了，他才不告诉小姨呢。 “山里摘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无聊了。”安欣的注意力转移到篮子里的野花，开始整理。 胡东来看向自家院子门口，在想着他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吃吧，你爸爸今天中午估计不回来了。”安欣夹了一块萝卜丸子给小儿子。 胡东来听到后撇了撇嘴，低头开始干饭。 胡老太不知道怎么眼皮一直在跳，午饭都没有怎么吃就放下筷子，“安欣，等会你把碗洗了。” 安欣夹菜的手一顿，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妈。” 胡老太越想越觉得心里慌，回到屋子躺着。 这时，胡安华回到家里。 “爸爸，你回来了。”胡西来看到自家爸爸回来，惊喜道。 胡安华放下手里的帽子，“不用，我自己去拿。” 安欣本来是打算自己去盛饭，不过丈夫误会了也不打紧。 胡安华才吃一口饭，胡东来就开始发动计划了。 “爸爸，你知道家属院出了个偷菜贼的事情么？”胡东来说话比较大声，似乎是故意让屋子里躺着的奶奶听到听到一样。 好巧不巧，胡安华家左边的邻居就是周倩倩家。 赵岁岁正在给周倩倩巩固初中知识，一起来听课的还有郑月。 郑月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发挥失利，上了高中被分到了高一三班。 周倩倩正在抓耳挠腮的做题目，就听到了隔壁的声音，心思顿时飘向了胡安华家。 赵岁岁也听到了隔壁传过来的声音，并没有在意，继续翻着杜红婧给自己寄的法语笔记，她计划高中两年把法语学完，提前卷上。 胡老太在屋子里躺着，听到大孙子的话后心跳得很快，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藏在炕角的南瓜，这东西不能留在家里了，想到这里，胡老太也躺不住了，她要把南瓜处理好才安心。 胡安华点点头，他也听说了，没想到家属院有这种人，最好是抓住了赶出家属院去，同时想着嵩山部队的家属院风气需要整顿。 胡西来瞟了瞟西屋，看到奶奶提着篮子出门，“奶奶，你去哪里？” 胡老太随口说了一句去山上找野菜就要离开，胡东来看着他奶奶篮子盖着的东西一把冲上前去掀开。 顿时，一个大南瓜就出现在眼前。 胡老太着急忙慌的抢过大孙子手里的布要去遮挡，“东子，你做什么，赶紧把布还给奶奶。” 胡东来躲着自家奶奶，跑到他爸爸身边。 按理说，一个南瓜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安欣看着婆婆紧张的样子，想到了家属院被偷的南瓜，心里不由得怀疑起来。 赵岁岁觉得隔壁院子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有些吵，正要把窗关上，就被周倩倩拦住。 “别啊，听听隔壁院子有什么事情。”周倩倩觉得题目太难了，需要八卦调调味，说完就走到院子里。 胡安华看着大儿子调皮，正准备呵斥，可是看着老母亲慌张的样子，也发现了不对劲。 “妈，你的南瓜去哪里买的？”安欣比较直接，一指针见血的开口道。 胡婆子一听，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当然是副食店买的，难不能还能从天上掉下来？” “那你紧张什么？”安欣撇了撇嘴，低头继续吃饭。 第336章 二次偷菜3 赵岁岁耳朵听到南瓜两个字，也跟着周倩倩去到院子里假装给院子里的蔬菜浇水。 赵岁岁和赵立文分析过，偷菜贼很大概率就是在新搬进家属院的人里面。 新搬进家属院的家属刚刚分地，平时吃的蔬菜都只能去副食店买或者和其他蔬菜多的人家换。 周倩倩看了看隔壁，小声的把安欣是胡东来和胡西来小姨的事情告诉赵岁岁和郑月。 “什么意思？”郑月一脸懵。 “胡东来和胡西来的亲妈好像在两人小时候就病逝了，他们俩一直叫安欣阿姨做小姨。”周倩倩把她前几天听到的内容告诉两人。 “我就说安欣阿姨看着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生出胡东来那么大的儿子。”郑月一脸吃瓜的瞟了一眼隔壁，可惜隔壁院子没有人。 赵岁岁也没没想到，胡团长看着人挺正派的，“亲小姨？”。 “不知道，不过胡东来和胡西来很听安欣阿姨的话。”周倩倩把三人相处融洽的情况说出来。 这边，胡安华看着老母亲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让大儿子去把门窗都关上，压低声音，“妈，南瓜确定是你花钱买的？” “那当然，我花了2毛钱从老乡的手里买来的。”胡老太眼珠子一转，直接把买方说成附近的生产队。 “那你上山挖野菜带着一个大南瓜做什么？”胡东来看到奶奶要蒙混过关，继续问道。 “我藏什么了，我是觉得南瓜没有熟，想要拿出去换一换。”胡老太觉得这个借口好啊，说了一个慌后下一个慌就信口拈来。 “胡说，刚才奶还说南瓜没有买到，这会子又说是买老乡的。”胡西来把嘴里的饭吞下肚子后，继续揭露奶奶的谎言。 胡安华眯着眼睛看着自家老母亲，小儿子的话他还是相信的，要是他们家真的出了一个偷菜贼，他都没有脸见家属院的其他人了，“东来，吃饱了带着弟弟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胡东来想要留下，被他爸爸的眼神警告，只能带着弟弟出门。 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隔壁院子蹲着的赵岁岁几人。 胡老太被大儿子的眼神吓到，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一直这样那样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妈，我给你的钱不够买菜？”让你去偷，这句话胡安华没有说出口，看老母亲的表情就知道了，十有八九偷菜贼出现在他们家，想到刚才要建议整顿家属院的风气，胡安华整张脸瞬间红起来。 胡老太听着大儿子的话，以为要给她涨生活费，顿时开始说这里的菜价贵，按照以前的标准顿顿都要精打细算云云，“安华，要不你每个月再多给我10块钱买菜吧。” “好让你寄给小叔他们家？”安欣看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婆母，很是看不上。 “安欣，以后家里的菜你去买。”胡安华昵了一眼妻子，想了想，“咱们家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做些鲜花饼给邻居送去吧。” “这里可没有鲜花。”安欣知道丈夫说的邻居是什么意思，想以送吃的名义补偿被偷菜的人家。 “那。。。那要不做绿豆饼吧？”胡安华想到妻子做的点心，绿豆饼也是她的拿手活。 “这个可以。”安欣点了点头，要是能把婆母送走更加好，婆母在家里可以帮忙洗衣服做饭，可是手脚确实不干净，为了丈夫的名声，她还是接过这些家务活。 胡婆子看着自己唯一能敛钱的家务活被收走，顿时不乐意了，“安欣哪里会做这些，还是继续交给我吧。” “到时候你去周主任那边要一份名单，按照名单上门拜访。”胡安华加重了名单两个字，有一个拖后腿的老母亲确实有些累，“妈，你就不能为我想想，要是被发现了，你让我怎么在部队里生活，你想让我脱下军装么？” 胡老太动了动嘴巴还是没有说话，小儿子在大西北太苦了，她也是看到地里庄稼长得好，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拿就上手了，这一上手就不得了，看着每天省下来的钱，她也就停不下来。 谁知道自己这么小心，还是被发现了。 “不能直接送，这样的话会对你以后升职有影响。”安欣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这样变相的承认婆母偷盗，对丈夫以后的军旅生涯会有影响。 “这。。。那你说怎么办？”胡安华看着自己的军装，他也不愿意脱下来。 “慢慢的补偿，咱们先把名单弄到手，悄悄的来。”安欣想了想，婆母偷菜的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丈夫心里过不去就慢慢来。 胡安华想了想只能点点头，这件事情交给妻子他很放心，母亲做的事情不能被记录在案，万一被有心人拿出来说嘴，对自己也是个不稳定的炸弹，他刚刚并到嵩山部队没多久，不能让这个问题阻拦自己的前途，“妈，你要是再敢，我就和小弟断绝关系。” 胡老太听到大儿子的话，顿时被定住，小儿子以后说不定还要靠大儿子走关系才能从大西北回来，连连保证道，“我再也不去了。” 赵岁岁三人听不到隔壁院子的声音，只能悻悻然的坐回炕上继续做题的做题看书的看书。 安欣这边，从周主任那边拿到了丢菜人的名单，打算每天去一家，顺便摸一摸家属院的军嫂性格来打发时间，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张小草收到安欣送的绿豆饼，拉着人进屋开始妹子长妹子短的，这还是第一次在家属院有人送吃的给她。 安欣当然看出来张小草想要更多，不过她做的绿豆饼都是有数的，不痛不痒的和张小草说了一会话后离开，心里判定张小草不值得结交。 收到绿豆饼的人家有些疑惑，不过有的吃也就没有深究那么多。 周倩倩却发现了端倪，收到绿豆饼的人好像都是之前丢过菜的人家。 赵岁岁听着周倩倩的分析，实在是佩服周倩倩，天生就该吃这碗饭，“倩倩，要是你的数学也能这样分析得头头是道，京都大学你肯定能考上。” 周倩倩听着赵岁岁的夸奖开始奋笔疾书，今天要把这张数学试卷征服了。 这天晚上，赵岁岁吃着热乎的绿豆饼，是坐在客厅里和自家娘亲唠嗑的安欣送来的。 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一点被安欣运用的很极致，就是不知道安欣祖上是大资本家还是小资本家。 “好吃，娘，咱们家也自己做吧。”赵立武觉得绿豆饼打败了桃酥，成为他目前最爱的点心了。 “是挺好吃的，这样的做法还是第一次见，安妹子你教教我怎么做吧。”陈秀禾拍了拍掉下来的酥皮，她也觉得这样的做法挺好吃的。 “行啊，我教你。”安欣觉得和陈秀禾说话挺顺心的，赵团长还是刘首长的嫡系，她很乐意和陈秀禾走近一些。 胡老太这边，每次出门都觉得有人在议论自己，这段时间都不敢出门，心里想的事情多身子就垮了，在炕上躺了很久才好。 第337章 摘苹果 家属院第二次偷菜事件就这样落下帷幕，不过事不过三，要是有第三次，偷菜贼就不能够全身而退了。 这天，赵立武从传达室把包裹领回来。 赵岁岁拿着剪刀剪开包裹的外包装，都是一些平宁市的特产，光干笋就有一大包，“娘，咱们晚上吃炖干笋吧。” “行，刚好今天在副食店买到了猪肉。”陈秀禾闻了闻干笋，晒得很好，可以放很久了。 赵立文把和包裹一起寄过来的信打开，知道赵立明考上了大学，还超常发挥，“立明考上了华师大，问咱们回不回去吃席。” “华师大？在京都么？”赵立武嘴里叼着粘糖，问道。 “嗯，就在京都。”赵立文点点头，看向他娘。 “什么时候办席面？”陈秀禾把纸包里的干笋拿出一顿菜的量，准备晚上的时候炖肉吃。 “月底在钢铁厂的家属院办，爷爷那边也想在富兴大队办一次，娘，咱们回去么？”赵立文看完信后，把信纸递给一旁的妹妹让她自己看。 陈秀禾想了想，把问题踢回给大儿子，“小文，你想回去么？” 赵立文觉得到时候他回京都还能见到赵立明，不是很想回去，主要是坐车的时间太久，现在火车票的购买越来越严格，他上次回来都没有买到卧铺，“到时候我和立明都在京都，可以经常见面的。” 陈秀禾这才想到这一点，“那等你爹回来再问问。” 赵广叔晚上回来知道侄子考上大学，很是高兴，他是肯定不能回去了，“明天我要出任务，小文这边要是可以的话，就代表咱们家去吃席吧，到时候顺便带着立明一起上京都。” 赵立文听到后点了点头，席面差不多是在月底，到时候他提前几天出发就好了。 这天一早，赵立文就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去华良山。 华良山的野苹果已经可以摘了，路上还遇到不少家属院的孩子。 一个个的都背着背篓，打算装满苹果带回来。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水果，想吃水果都是自己去山里找。 也可以像赵岁岁一样自己种，之前元盛他们去小黎山上搬下来的梨树已经开始结果，就是不多，想要像赵岁岁家一样高大还要再长几年。 赵岁岁兄妹3人到的时候，苹果树林还没有多少人。 赵立文跳起来摘了一个苹果，用小刀切开。 赵岁岁接过一瓣闻了闻，张嘴咬下，“酸甜酸甜的，不过酸味比较多，可以吃。” 赵立文三两口就把苹果吃完，想了想，让弟弟上树把树顶的苹果摘一个下来看看。 赵立武把背篓放下，三两下就爬上了树，“我上去摘，大哥你在下面接吧。” “嗯，小心一点。”赵立文抬头看了看弟弟所在的树杈，选了一个位置站定，示意树上的弟弟可以扔了。 赵立武找到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扔下去让自家大哥试一试。 赵立文接住弟弟扔下来的苹果，继续用小刀切开尝了一口，“这个可以，咱们摘树顶上面的就好。” 赵岁岁看着两个哥哥配合得很好，就在一旁打下手。 等背篓准备装满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有骚动。 “蛇！有蛇！” 赵岁岁一听有蛇顿时不淡定了，一溜烟的窜上树，一边爬一边招呼自家大哥一起，“大哥，快上来。” “在哪里？” “树上！” 赵岁岁听到树上有蛇，顿时把她所在的树扫描一遍，随时准备跳下去。 赵立武很少在妹妹的脸上看到慌乱，也跟着一起检查，确定他们所在的树安全后，开口道，“没事，咱们这棵树没有。” “咱们回家吧。”赵岁岁担心蛇有毒，反正已经摘够了苹果。 这是赵岁岁在山里第二次遇蛇了，频率也不高。 “白云飞被咬了。” 赵立文听到有人被蛇咬了，交代弟弟看好妹妹，他上前去查看。 “别动，先用手把伤口处的血挤出来，元盛，蛇有毒么？”赵立文走上前就看到一个少年坐在地上捂着脚，元盛在挥舞着一根“鞭子”。 元盛确定手里的蛇被他摔嗝屁之后，捏着蛇头看了看，“不知道，我没有见过这种蛇。” 赵立文检查了白云飞的脚踝，两个牙口洞在流血，看不出有没有毒，不过为了预防万一还是要做紧急处理，“先把他的脚绑住，然后背他下山看医生。” 元凯听到后，找来一根藤蔓。 “这个不行，藤蔓绑不了腿，实在不行的话用衣服吧，把衣服撕成条来绑。”赵立文看到元凯找来藤蔓要给白云飞绑腿，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元凯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自己的衣服是不可能撕的，直接上手把白云飞的外衫用小刀撕开，连接好后快速的给白云飞的小腿绑上，“立文哥，这样可以了么？” 赵立文点头后，元凯背着白云飞下山。 没想到苹果树林有蛇，家属院的孩子们也不敢继续在苹果树林这边逗留，纷纷背着背篓要下山。 赵岁岁看到人都回去了，自己也跟着下树。 赵立文看着妹妹一副地上有病毒的样子，开口道，“放心，有蛇我会挡在你前面的。” 赵岁岁白了自家大哥一眼，“蛇又不会挑人，逮着人就咬了。” “走走走，咱们回家。”赵立武背着起背篓，顺便把妹妹的小背篓也抱起来。 赵岁岁没有坚持自己背，现在她就想回家。 在山脚下的时候碰上了周倩倩和周兵姐弟俩。 “岁岁，他们说苹果树林有蛇，是真的？”周倩倩早上拉肚子过来晚了，刚刚准备上山的时候就碰到下山的人说苹果树那边有蛇，就等在原地等赵岁岁下来问清楚。 “嗯，白云飞被咬了，不知道蛇有没有毒。”赵岁岁点点头，华良山被划分给了农场，按理说部队肯定会对华良山做一次清理的，不知道刚才那只蛇是漏网之蛇还是刚刚搬家到华良山的。 周倩倩有些遗憾的看向华良山，“太可惜了。” “没事，我摘了不少，给你几个。”赵岁岁揽着周倩倩的手，华良山她最近都不会来了，好在月初的时候打了不少狍子，现在空间里的肉很多，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等家属院的小孩都走了之后，苹果树林里出现了两个身影。 要是赵岁岁在的话，肯定会认出其中一个人是就是之前在阳光公社集市专门给人看自行车的尖嘴猴腮。 尖嘴猴腮·小杨看了看农场的方向冷哼一声，“一条蛇就被吓走了，部队的孩子尽是一些怂包。” “潘子，快干活，咱们今天要把苹果都摘了，晚上还要交货呢。” 小杨把装蛇的笼子放下，本来以为要多放几条蛇才能吓跑这帮小孩，现在才用了一条，剩下的可以拿去黑市换钱，赚了。 第338章 裙子 白云飞被背到了医院，医生看着被绑得血液不流畅的腿陷入了沉默。 “医生，我的腿没事吧？”白云飞声音带着哭腔，就怕自己是真的被毒蛇咬了，现在被绑的脚已经没有知觉。 医生检查了白云飞的伤口确定咬人的不是毒蛇，“没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打一针吧。” 白云飞听到要打针顿时开始扭捏起来，赵岁岁在一旁看着没想到平时和元凯几人上窜下跳的皮猴子居然会害怕打针。 “走吧。”赵立文招呼妹妹回家，人没事就好。 陈秀禾看着背篓里的野苹果打算把酸一些的苹果做成苹果干，自从有了土烤炉，家里有什么放不住的东西都被烤干了脱水保存，“把这些不够红的苹果都洗干净。” 部队这边听说华良山有蛇出没，也安排了人过去处理。 家属院的孩子都会上山找吃的，万一山上还有其它蛇对他们的安全也是一个威胁。 赵立武听说部队安排人去除害，背着背篓就要出门，“我再去摘一背篓回来。” 赵立文想了想，嘱咐弟弟注意安全没有跟着一起去。 下午，赵岁岁在午睡就被周倩倩从炕上揪起来。 “岁岁，一起去吧。”周倩倩摇晃着赵岁岁，把她强行弄醒。 赵岁岁无法只得睁开眼睛，“去哪里？” “去大庆公社，那边有一个油坊，我妈妈安排我去榨豆油。”周倩倩把她妈妈安排的任务说出来。 赵岁岁知道周倩倩家种了一小片的黄豆，原本以为是用来磨豆腐的，没想到是用来榨豆油的，“大庆公社？在哪里？” 他们家种的花生说是用来榨油，其实都是用来吃的，聚宝盆出来的油都吃不完，榨油坊就没有去过。 “骑自行车过去要1个小时吧，就在阳光公社上面。”周倩倩想到上次花的时长，粗略的说出一个时间。 赵岁岁看向炕柜上的时钟，现在准备下午2点，时间还可以，点点头，“等我一会。” 等赵岁岁洗漱好之后，把她要去大庆公社的事情告诉自家大哥便坐上周倩倩的车后座。 自行车的左右两边都绑上了一个布袋子，里面是要用来榨油的大豆。 路过裁缝铺的时候，陈秀禾看到小女儿便朝她招了招手，“岁岁，过来试一试这条裙子。” 周倩倩听到陈秀禾的声音，立马刹车停下来，她磨了她妈妈很久，终于磨得她妈妈同意给她做一条裙子，不过这个月都要听她妈妈的差遣，榨豆油就是其中的一件事件。 赵岁岁看着她娘手里的蓝色裙子，有些不想试，穿裙子多不方便啊，她更喜欢身上穿着的工装背带裤，款式是模仿赵广仲的工作服做的。 过年的时候陈秀禾看到二伯哥下班回来穿着的工作服很是喜欢，就给小儿子和小女儿做了一套。 赵立文的衣服穿小了可以给弟弟穿，赵立文爱干净穿小的衣服也有7成新，等赵立武穿小后衣服已经埋汰得不成样子了，用赵广叔说的话就是小女儿穿上像乞丐，所以赵岁岁从小到大的衣服基本上是新做的，一般都是往大的做能穿3年到4年那种。 “岁岁，快下来啊。”周倩倩推了推赵岁岁的胳膊，她不下来，自己立不起大脚。 赵岁岁只能下车，好在裙子的颜色不是大红的。 陈秀禾也是看着安欣穿布拉吉上门次数多了，觉得小女儿应该有一条，去县里供销社问的时候价格太贵就自己买布回来做。 赵岁岁换好裙子后出来在她娘的面前转圈圈，“很好看，谢谢娘。”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换上裙子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人，刚才只是可爱，现在是可爱加漂亮，“会不会太长了？” 赵岁岁踢了踢脚，裙摆很大，比安欣穿的布拉吉还要大，在这个年代做裙子很少会做这么大的裙摆，大裙摆意味着用的布料多，“还可以，就是上面有些大。” “大么？娘再收一点起来，等你长大了再放开。”陈秀禾给小女儿整理了一下领口和胸部空出来的地方，做好记号之后让小女儿把裙子换下来，她再改改。 赵岁岁解开绑在腰后的绑带，刚才还收腰的裙子立马变得肥大起来。 周倩倩在一旁看着很羡慕，上手摸了摸赵岁岁的裙子。 赵岁岁看在眼里，让周倩倩试一试自己的新裙子，送她是送不了的，可以给周倩倩过一过瘾。 陈秀禾看着周倩倩的身材，也想看等小女儿长高以后能不能穿合适，“倩倩去帮岁岁试一试，看看以后她还能不能穿。” 周倩倩兴奋的换上裙子，在赵岁岁和陈秀禾面前转了几圈，“陈阿姨，你做的裙子真好看。” 陈秀禾看着周倩倩把裙子穿到了小腿肚，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就把上面收小一些就可以了。 试完裙子后，周倩倩带着赵岁岁继续往大庆公社骑行。 赵岁岁听着周倩倩说她也要做一条和自己一样款式的裙子时，心里也跟着期待，“那行，到时候咱们一起穿姐妹装。” “姐妹装？”周倩倩疑惑道。 “就是好姐妹一起穿一样的衣服。”赵岁岁晃了晃脚，解释道，有人跟着一起穿她就不那么显眼了，真好。 周倩倩也在幻想和赵岁岁穿一样的裙子，冷不丁的没有注意路上的小石子，差点没有翻车。 赵岁岁心有余悸的用头顶了顶周倩倩的后背，“小心点。” “哈哈，知道了，我不是没有摔倒么。”周倩倩打着哈哈，开始集中精力蹬脚踏板。 两人来到一处小木桥后，赵岁岁下车准备走去过。 这时，两人的后面走来个中年男人，哼哧哼哧的扛着麻袋，里面的东西应该不轻。 周倩倩看到后先让中年男人先过桥，以为他也是背着大豆去榨油，就顺嘴说了一句话，“大爷，你也去榨油啊。” 中年男人看向周倩倩和赵岁岁，眼里闪过精光，“对啊，大庆公社的油坊很有名的。” 说完，中年男人加快脚步从她们俩的身边擦肩而过，没一会就走远了。 赵岁岁一直看着中年男人的麻袋，想了想还是把她的怀疑说出来，“他扛的不是大豆。” 第339章 打拐 “什么？”周倩倩转头看向赵岁岁，不解道。 “如果是大豆或者粮食，麻袋不会这里鼓一块那里瘪一块。”赵岁岁回想起刚才的中年男人的路过的时候里面是没有臭味的，说明也不是猪羊这些家禽。 “那。。。那会是什么？”周倩倩脑海里浮现出不好的想法，甩了甩头。 “不知道，咱们不能瞎猜，先去榨油吧。”赵岁岁不想多管闲事，说不定中年男人只是不想透出而已，萍水相逢管那么多做什么。 “那好吧，上来。”周倩倩把自行车推过小木桥，召唤赵岁岁继续上车。 现实就是赵岁岁不想管，麻烦自己找上门。 还没有骑行多久，赵岁岁和周倩倩就在一处树林看到了刚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麻袋已经不见了，正在焦急的徘徊在树林外，看到赵岁岁和周倩倩两人便急忙的招了招手，“两位小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们帮个忙，我的小羊跑进树林里面去了。” 周倩倩想到刚才赵岁岁说的话，麻袋没有味道，顿时产生了警惕，直接开口拒绝道，“不行，我们不会抓羊，还要赶时间，你找其他人帮忙吧。” 说完，周倩倩就要蹬脚踏板离开，中年男人没有想到两人不上当，一把扑过去拦住自行车。 “小姑娘，你们行了行好吧，小羊是队里的物资，要是在我手上丢了，我这一年都要白干了。”中年男人做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你。。。想怎么样？”周倩倩同情心泛起，开口道。 “你和我进去赶羊，留下这位小姑娘在外面帮忙拦住。”中年男人见周倩倩答应帮忙，把抓捕方法说出来。 赵岁岁双手抱胸，她已经发现树林里还有一个人在树上，“呵，我没有同情心，快让开。” 周倩倩正要答应，听到赵岁岁的话后立刻清醒，“我赶时间，你快让开。” 中年男人听到赵岁岁的话后，恶狠狠的瞪了赵岁岁一眼，转头看向周倩倩继续卖惨。 “你帮帮我吧，小姑娘你行行好。”中年男人把持着自行车的车头，不让周倩倩离开。 赵岁岁看到树林里的人出现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善了，直接跳下车后座给了中年男人重重的一脚。 中年男人没有想到赵岁岁一副人畜无害软萌的样子，说动手就动手，捂着被踩疼的右脚在地上蹦。 周倩倩没想到赵岁岁一下车就直接踩了中年男人一脚，不过按照她对赵岁岁的了解，一定是对方有问题。 “岁岁，快走。” “走，想走到哪里去？”树林里跑出来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看着周倩倩和赵岁岁，一脸都在掌握中的样子。 两个女娃，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没有挨过饿的人家。 小一些的小女娃模样俊俏，刚好隔壁市里有家瘸子缺个童养媳，给了100块定金要找小女娃，赵岁岁一看就合适，到时候吓唬一下就老实了。 大一些的女娃已经知人事了，只能卖到山沟沟里面去，山里有的是娶不上媳妇的男人，卖过去当天晚上就洞房，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一般就认命了。 赵岁岁没有把握一下子对付两个大男人，继续先发制人冲到还在跳脚的中年男人面前，按照她爹教的方法卸掉对方的右胳膊。 随着年纪的增长，赵岁岁发现自己的力气比同龄人的大上不少，虽然没有她小哥一样大力士。 本来赵岁岁没想过要学这一招的，上次抓敌特的时候看到自家小哥卸胳膊觉得这个方法比直接动手要方便，便央着自家爹爹教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中年男人没有预料到，在右手被卸下来的时候想要反击，顾不上右脚的疼痛，伸出左手要抓住赵岁岁。 赵岁岁顺着中年男人左手上的力道，用太极的手法借力，咔啪一声又是骨头错位的声音，中年男人的两只胳膊全部被卸下来吊在肩膀上使不上力气。 黑衣男人看到赵岁岁那么快就把同伴的双手卸下来，顿时放弃先去抓周倩倩的打算，要先把赵岁岁解决掉，“臭丫头，识相的老实住手，否则老子要把你卖到山沟沟去。” “有本事你就来抓我啊。”赵岁岁冲着周倩倩使了眼色后，开始躲避黑衣男人的抓捕。 周倩倩要是再不知道两人是人贩子，自己就白吃十几年的粮食了，立刻把自行车放倒，冲上前去使出最大的力气把中年男人从背后推倒，接着一脚踢向中年男人的三下路。 一下子把二对二的形势转成二对一。 “嗷呜。” 中年男人缩卷在地上，双手使不上劲只能双腿夹紧，试图用这样的方法缓解疼痛，刚才周倩倩的一推还弄伤了膝盖和脸。 黑衣男人看到同伴倒下，自己也奈何不了赵岁岁就知道这次可能抓不住两人，没想到赵岁岁这么灵活，像只泥鳅一样，每次就要抓到手的时候又被赵岁岁轻巧的躲过去。 周倩倩看到黑衣男人应该是个练家子，只能和赵岁岁远远的围着黑衣男人周旋。 “这样，我放过你们，你们走吧。”黑衣男人叫停，打算等会找机会再说。 周倩倩站在自行车旁听到后有些犹豫，她们俩现在确实可以全身而退了，准备招呼赵岁岁过来。 赵岁岁看到黑衣男人站定，把手中的石头直接打向黑衣男人的膝盖，“倩倩，别相信他，他可是拐子！” 黑衣男人没有想到赵岁岁扔得这么准，膝盖上传来的巨大疼痛让他站不稳，只能单膝跪在地上，最后实在是太痛了只能躺在地上，“你。。。不讲武德。” “呸，和你用得着讲什么武德。”周倩倩冲上来重重的踹向黑衣男人的另一脚，想要像赵岁岁一样卸掉黑衣男人的胳膊，可是找不到方法。 “我来。”赵岁岁上前指导周倩倩，卸掉黑衣男人的右手，“左手教给你了。” 周倩倩点点头，把黑衣男人的双脚绑起来，开始了对黑衣男人的蹂躏。 黑衣男人右手被卸掉，右膝盖估计被赵岁岁砸得不轻，总之没什么威胁了。 中年男人看到同伴也被放倒，也顾不上子孙根的疼痛，吊着两只胳膊就要跑路。 赵岁岁看到之后，同样送上黑衣男人同款膝盖受伤大礼包。 第340章 大庆油坊 “哎哟。” 中年男人被膝盖上的剧痛弄得摔倒在地上，双手使不上劲只能用脸刹。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给你钱。”黑衣男人开始求饶，后悔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冲撞了两个煞神。 赵岁岁把中年男人的外衣脱下来塞进他的嘴巴，绑好手脚后，走过去看还在扭胳膊的周倩倩和黑衣男人，“不是说要把我卖到山沟沟里面去么，我也礼尚往来，送你去吃牢饭，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周倩倩弄得满头大汗，还是没有找到方法，“不行，岁岁还是交给你吧。” 赵岁岁看着黑衣男人已经被绑好脚，直接动手再次示范给周倩倩看，“这样摸到这个关节，用力一扭就可以了。” 周倩倩睁着星星眼，双手鼓掌，“厉害！” “求求你，我把我的钱都送给你，放过我吧。”黑衣男人开始求饶，他买卖了那么多人，要是被抓起来的话牢饭可能都吃不上，直接被喂花生米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上有老母亲要奉养，下有媳妇儿和孩子要照顾，我要是进去我家都没有顶梁柱了。” 赵岁岁无视黑衣男人的卖惨，“那你的老母亲知道你的钱是卖别人孩子得到的么？” 黑衣男人听到后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在求饶。 赵岁岁听不下去，直接把黑衣男人的下巴也给卸下来。 这下耳根子终于清静了，赵岁岁拍了拍手，打算找水洗洗。 “你们在干什么？” 赵岁岁和周倩倩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穿制服的公安和一个农民打扮的男人。 “公安同志，你们可来了，这两个人刚才欺负我们，要把我们俩拐到山沟子里卖掉。”赵岁岁看到公安立刻开始告状。 “。。。。。” 公安同志：要不是看到你卸下巴的动作，我真的相信你被欺负了。 “在一旁站好别动。”公安同志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不过两个大男人和两个少女，这个情况是不是颠倒了。 这时，树林里面传来呜呜的声音。 刘二庄听着声音有点像自家妹子，连忙冲进去寻找。 看到树下有一个麻袋，呜呜的声音就是从里穿出来的。 解开麻袋，里面是双手双脚被绑起来的自家妹子，“翠翠，你怎么样？” 刘翠翠嘴里的布条被拿掉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哥，我饿。” 刘二庄摸了摸身上，他一上午找人都找疯了，身上没有什么吃的，接着自己的肚子也跟着叫起来。 “嗯？哥哥的肚子叫，我的肚子也叫，哈哈。”刘翠翠听到自家哥哥的肚子和自己一样，拍了拍双手，变脸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翠翠乖，咱们回家再吃东西。”刘二庄给妹妹重新绑了头发后，带着人离开树林。 赵岁岁看着刘翠翠的样子，就知道刘翠翠脑子可能不正常，没有一个大姑娘差点被拐卖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公安同志正在和周倩倩做笔录，了解到整个打人的过程，加上刘翠翠也被找到，基本上相信了周倩倩的话。 “糖，给我糖。”刘翠翠被刘二庄带出来，看到地上中年男人后上前讨糖吃。 “这位姑娘，他为什么要给你糖吃？”公安同志温声道。 “他说跟着他走有数不完的糖吃，快给我糖！”刘翠翠推搡着地上的中年男人要糖。 刘二庄一听哪里还不明白妹妹是被糖哄走的，忍不住给了妹妹一个爆栗，“家里是短你糖了还是什么，就为了一颗糖就跟别人走了。” “哇，哥哥欺负我。”刘翠翠捂着头开始控诉。 刘二庄没有再管自家妹子，转而向赵岁岁和周倩倩道谢，“多亏你们了，这。。。那什么去我家吃顿饭吧。” 这个年头，请吃饭就是最大的感谢。 “不用了，我们还要去大庆公社榨豆油。”赵岁岁看着天色，时间有点晚了。 刘二庄看着周倩倩扶起来的自行车，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大豆，“你们是要去我家榨豆油，要不我送豆油给你们吧。” “大庆油坊是你家的？”赵岁岁听到后，看向刘二庄。 刘二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油坊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了，他一时嘴快说错了话，“不是，我家有新榨的豆油，可以送给你们。” 两个小姑娘算是救了自家妹子一命，什么都不表示的话，刘二庄这里过得去，他爹娘那里也不好交代。 大庆油坊原本叫做刘氏油坊，56年改造之后被公家买走，改名叫大庆油坊。 大庆油坊的榨油手艺是刘二庄祖上传下来的，收归公家之后，油坊里的榨油师傅还是和以前一样在油坊工作，他们家也一样在里面工作，3个人每个月能拿3份工资，油坊挣的钱都全部交给公家收着。 赵岁岁听到后点点头，估计小陈奶奶的裁缝铺到了那个时候也会被这样处理。 公安做好了笔录，就把两个人贩子绑着的脚解开，牵着两人往大庆公社走去。 刘二庄热情的带着赵岁岁和周倩倩一起跟在后面走。 到了大庆油坊后，刘二庄朝油坊里吆喝，“爹，娘，翠翠找到了。” 很快，油坊里冲出来一个妇女，一把抱住刘翠翠就开始数落女儿，说着说着眼泪就停不下来。 赵岁岁闻到了浓烈的大豆油香，往油坊里面看去。 油坊里面，师傅们喊着号子，操控着大铁块撞向楔子，使的力气越大出油就越多。 刘翠翠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娘亲要哭，不过娘哭她也跟着哭就对了。 不过刘翠翠是一边哭一边说自己肚子饿。 “快进屋，家里有馒头，两位小姑娘一起进来喝杯水吧。”刘母揽着女儿进屋，把赵岁岁和周倩倩也招呼进去。 刘二庄的家就在油坊后面，估计公私合营的时候没有一起收走。 赵岁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糖水，齁甜！ 这是足足放了一两红糖吧。 周倩倩也觉得太甜了，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想要加白水的话说出来。 刘母听说周倩倩是来榨油的，连忙表示要送两人一人一罐子油 周倩倩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不过还是拒绝道，“不用，真的不用。” “要的要的。”刘母说什么都要送周倩倩和赵岁岁两人一人一罐子油。 赵岁岁听到自己也有一罐，连忙拒绝，“真的不用，大娘，我们是部队的人，不能收群众的东西。” “你们俩是当兵的？”刘母看向赵岁岁，小小的女娃不会是童子兵吧。 “我不是，我爹是啊。”赵岁岁不差那一罐子豆油，说什么都不收。 “那有什么，既然不是当兵的，送点东西怎么就犯纪律了。”刘母不赞同的看着赵岁岁，使唤儿子去灌油。 周倩倩一开始还和赵岁岁一样拒绝，慢慢的就被刘母的热情砸得有些晕乎。 第341章 金豆子 最后，周倩倩还是把大豆留下，带走了两罐子豆油。 时间有些晚了，赵岁岁和周倩倩准备离开。 刘二庄帮忙把油罐子绑好，“路上小心。” “再见。”赵岁岁摆了摆手，让刘二庄不用送了。 等离开了大庆公社，周倩倩不再憋着，“哈哈，我用20斤黄豆换了10斤豆油，这下我妈妈该帮我做裙子了。” 原本20斤黄豆最多能出5斤豆油，现在自己带回去的是10斤，他们家这几个月都不用买油了，多出来的油票可以换成布票给自己做裙子。 想到这里，周倩倩把脚踏板蹬得飞快。 “是20斤豆油。”赵岁岁纠正周倩倩，两边的油罐子一边有10斤豆油，加起来是20斤才对。 “那不是有你的一半么。”周倩倩知道刘二庄的意思，没有想着两罐油都是自己的，再说了，抓住两个人贩子的主要输出是赵岁岁，自己只是个辅助的。 赵岁岁没有说什么，摇晃了一下双脚，抓住坏蛋的感觉真好，“要是大庆公社的派出所把事情汇报给部队，咱们说不定能得到部队给的奖励呢。” “真的？”周倩倩想到了赵岁岁的英雄牌钢笔，她也想要一支。 “唔，要是汇报上去，奖励肯定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钢笔。”赵岁岁想着上次她的两个哥哥救了溺水的杨开泰，得了两个军绿色的搪瓷缸子。 “有没有钢笔不是很要紧的，岁岁，我好开心啊。”周倩倩觉得她们拯救了刘翠翠的人生，这种感觉真好。 “我也开心。”赵岁岁把手举起来做飞翔状，结果周倩倩没看路，自行车路过了一个大坑，吓得她抓紧了周倩倩的衣服，“小心一些。” 周倩倩尴尬的笑了笑，“刚才没注意。” 小姐妹迎着夕阳回到家属院，周倩倩把自行车骑到了赵岁岁家门口。 赵立武把地三鲜从厨房里端出来，看到妹妹在解罐子，上前帮忙，“哪里来的。。。豆油？” “这个等会我再说。”赵岁岁想等吃饭的时候一起说。 油罐子卸下来后，周倩倩推着自行车回家。 陈秀禾把馒头放下来，看到餐桌上的油罐子，打开就闻到了浓郁的豆油味，“哪里来的豆油？” 赵岁岁看到人都到齐，清了清嗓子把下午去大庆公社遇到人贩子和打拐的事情说出来。 “什么？”赵立文和赵立武惊呼。 “有没有受伤？”陈秀禾把小女儿拉到自己面前，转来转去的打量，表面看着没有受伤就要上手脱小女儿的衣服。 赵岁岁拦住她娘要脱自己衣服的手，蹦了蹦，“我没事，坏人都被我打倒了。” “真的没事？”陈秀禾没想到部队在这边，人贩子也这样猖狂。 “真的没事，我好好的。”赵岁岁又蹦了蹦，在她娘和两个哥哥面前转圈圈。 赵立文看着妹妹的样子，知道她是有分寸的，“下次不要自己一个人出远门了。” 赵岁岁拿筷子的手一顿，“去大庆公社不算是出远门吧？” “我说的意思你明白。”赵立文白了妹妹一眼，有弟弟跟着都不用妹妹动手。 赵岁岁不再说话，开始干饭，她今天高兴，一口气吃了2个馒头。 晚上洗澡的时候，赵岁岁把外衣脱下，就发现衣服兜里掉出来一颗小金豆，大小和黄豆差不多，“这是金子吧？”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许久不去洗澡房，找过来就发现小女儿在观察什么，走上去一看，“这不就是黄豆么，你看这里是黄豆的种脐。” 赵岁岁看过去还真是，这颗金豆子可能是刘二庄家给的，偷偷的给还回去可能也不会承认，“算了，收下就是了。” 赵立文接过妹妹手里的金豆子，捏了捏又掂了掂，“估计能有。。。5克左右。” 以前和现在没有21世纪的工艺，这个金豆子应该是实心的。 黄豆的直径一般是0.8厘米，按照球体体积公式计算的话，约为0.268立方厘米，金子的密度是19.32克每立方厘米。所以，一颗黄豆粒大小的金豆子重量等于体积乘以密度为5.18克，赵立文手里的这颗金豆子大约就是5克。 “行了，去洗澡吧，等会水冷了。”陈秀禾把小女儿要换洗的小衫和短裤找出来，让小女儿先去洗澡，小女儿吸金的能力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 他们家除了三个男同志，陈秀禾和赵岁岁在夏天的时候一直都是洗的温水澡。 “嗯嗯。”赵岁岁抱着衣服往后院走去。 等赵岁岁洗好澡之后，周倩倩就来到她家，看来这个妮子是来说金豆子的事情。 “岁岁，你看。”周倩倩放下手里的手电筒，从兜里掏出来一颗金豆子放在赵岁岁的面前。 赵岁岁看向炕柜的位置没有发现金豆子，视线转移到时钟，把时钟旁边的金豆子拿起来和周倩倩的金豆子放在一起，“应该是刘二庄家给的，他们家祖上一直在经营榨油的油坊，有金豆子不足为奇。” “那。。。咱们能要么？”周倩倩小声的问道，没想到除了豆油之外刘二庄还送了金豆子。 想到傻兮兮只有5岁小孩智商的刘翠翠，看来刘家人是真的爱护她，她们算是是间接救了刘翠翠，居然又是送油又是送金豆子的。 赵岁岁点点头，“刘二庄悄悄的给，咱们还回去可能也不会承认，拿着好了，不过这个事情还是不要说出去。” 想到破四旧，要是他们透露出刘二庄家里有金豆子可能会害了刘二庄一家。 周倩倩听到后开心的把金豆子收起来，“我肯定不说出去，这还是我第一次有金子呢，我就出生的时候姥姥给了一对银手镯，长大后也带不了，我妈妈说要留给我。。。传下去，这颗金豆子也可以当传家宝了。” 赵岁岁看向自己空间里的黄金，抿了抿嘴巴，这个金豆子对空间里的金子来说就是弟弟，“行了，快熄灯了，还不回去睡觉。” “哦哦，我马上回家。”周倩倩也看到炕柜上的时钟指向了8点50分，把金豆子收起来后离开。 赵岁岁把金豆子收起来，想着有金豆子了，金瓜子和金叶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得到。 第342章 解救 周倩倩家里这边，曾繁美知道赵岁岁也有一颗金豆子之后便放下心来，“金豆子不要说是油坊那边给的，有人问就说是姥姥送的。” 以前打地主的时候曾繁美也经历过，刘二庄家里也算不上地主，不过祖上经营油坊那么久家底肯定是有一些的，万一被有心的人说出去牵连到刘二庄家也不好，再说偷偷的给，想来他们也不会承认，就当是老人送的吧。 “恩恩，知道了。”周倩倩宝贝的把金豆子放进她装头花的小盒子里，“娘，我的裙子呢？” “给你做，要做成和岁岁一样的是吧？”曾繁美想到厨房里的豆油，开口道，“奖励你见义勇为。” “太好了！”周倩倩欢呼一声，今天一整天都是好事情。 赵岁岁躺在炕上想着人贩子的事情，在21世纪的东北三省基本上不会出现人贩子，特别是计划生育之后家家户户只有一个孩子的情况下，邻居都会帮忙看着。 用同寝室舍友的话说，人贩子要是被抓到的话第一件事情就是报警找公安来救自己，因为群众不会报警只会把人贩子往死里打。 现在还没有到计划生育的时候，按照赵岁岁的想法就是人贩子抓到就应该重罚，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不光是人贩子，买方也应该一起坐牢才行。 大庆公社派出所这边把人贩子上交到县里，公安跟着人贩子招供的地方找到了刚刚被拐卖的妇女。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有的人愿意离开，有的人已经认命选择留下来。 一开始队里的人并不同意公安把人带走，花钱买的媳妇怎么能白白让人带走，闹到最后是局长直接对着天空放了一枪才把纠缠的队员镇压住。 这位县公安局的赵局长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举着枪一身肃杀的气势把要拦着的人家镇住，屁都不敢放一个。 正当公安带着被拐卖的妇女离开的时候，刚才选择留下来的女同志追出来。 “要走？” 女同志摇了摇头，确定周围没有人才开口道，“山脚下的一户人家还有一个女孩，刚来，性子比较刚烈。” 说完，女同志就跑开。 小刘公安准备往山脚下走去，就被同事拦住。 “做什么？你刚才没有听到？”小刘公安不解的看着拦住自己的同事，疑惑道。 “先回去，晚上再重新来过。”赵局长想着不能让刚才冒险来告发的女同志难做，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以后女同志在大队里生活可能会变得艰难，加上刚才要不是自己用枪镇压，估计他们都不能安全撤退。 小刘公安也想到了什么，只能先带着被解救的妇女回公安局。 到了夜里，赵局长带着人又杀回来。 山脚下的一处院子，石梅检查了门窗之后握着菜刀蹲在墙角，用菜刀在墙壁上划上一笔，今天是她来到这里的第9天，再过一天就10天了，屋子里的粮食和水已经不剩多少，要是再没有人来解救她，等待她的结果就是饿昏被侮辱或者是在被侮辱前选择拉一个垫背的人一起死。 突然出现的一道光把石梅惊动，举着菜刀就对准光源，透过窗户缝缝识别了好一会才看清楚窗外身穿制服的公安。 “这位女同志，你是被拐卖来的？”小刘公安从窗户缝缝里看着刘梅，小声的开口道。 石梅确定不是幻听后，连忙把抵住的窗户打开，“我。。。我，咳咳，我是被拐的，我家住在H市，我爸爸是市公安局的石天磊。” “嘘，小声些。”小刘公安没想到对方就是市里面正在疯狂翻找的人，示意石梅小声说话，让她把门打开跟着他们悄悄的离开。 隔壁的几个屋子里，里面的人都被烟雾弹迷晕，今天晚上的救人行动就不采取武力了。 石梅想了想提出要看小刘公安的证件，她担心对方不是真的公安。 小刘公安愣了一下，开始翻找自己的工作证，没想到石梅这么警觉，难怪还能保护好自己，“给。” 石梅接过小刘公安的证件，确定了真假后还给对方，“不好意思，我就是担心。。。” “我知道，快跟我们走。”小刘公安打断石梅的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打算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市公安局这边，石局长收到河县公安局的电话后，一口浊气终于吐出来了，自从小女儿失踪他几天几夜的没有合眼，没想到人是被拐卖到了河县的大山里，“好好好，小梅乖，爸爸马上去接你。” 安抚好小女儿后，石局长想到家里的老伴，便起身先回家通知家里小女儿找到了。小女儿是两口子的老来女，从小就备受两口子的宠爱，一下子人不见了，老伴撑不住身子都垮了。 赵岁岁来到市里后，就跟着她娘先去郝家拜访。 陈秀禾送上两个大西瓜，宋春妮看到后抱着西瓜笑得合不拢嘴，“早就听说部队农场种了西瓜，每次去副食店都买不上，这下可是能够吃到了。” “宋阿姨，这个不是农场种的，是我妹妹自己种的。”赵立武开口解释道。 宋春妮看向坐在一旁的赵岁岁，“岁岁也太厉害了，等会阿姨给你做锅包肉吃吧。” 赵岁岁听到锅包肉就想到了酸酸甜甜的裹面肉片，点点头，“宋阿姨，我想吃瘦肉做的锅包肉。” 宋春妮想着赵岁岁不识货，瘦肉哪里有肥肉好吃，吃肉就要吃肥的才对，“光吃瘦肉多柴啊，阿姨今天买到的是上等肉。” 赵岁岁知道宋春妮口中的上等肉是肥肉多瘦肉少的，想到油腻腻的锅包肥肉整个人瞬间就不就好了，“太油腻了，我不喜欢。” “宋姐，我家岁岁不喜欢吃肥肉。”陈秀禾趁着宋春妮开口前把小女儿不喜欢吃肥肉的事情说出来。 家里就大儿子和小女儿不喜欢吃肥肉，她和丈夫还有小儿子都喜欢。 “立文是12点的火车吧，阿姨这就去做饭。”宋春妮和陈秀禾聊了一会，看着时间有点紧起身要往厨房走。 郝礼拿着赵立文给的笔记，看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赵立文初中课程的笔记比老师说的还容易理解。 “笔记抄完了要还给我。”赵立文把高中课程的笔记从包里拿出来，他的笔记要借的人比较多，家属院那边就借了好几轮，笔记本的边角有的都卷边了。 “知道，我会好好爱护你的笔记的。”郝礼点点头，这可是考上华军大的大学生笔记。 第343章 偶遇 在郝家吃了一顿早午饭后，陈秀禾带着孩子们离开。 刚下到一楼，楼下就停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 石局长把车子停稳后，连忙下车帮小女儿开车门。 这个点家属院没有人，没想到会碰上赵岁岁一家下楼。 石梅被拐的事情他们家原本没有打算泄露出去，一开始就是石局长的亲信在寻找，找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找到，只能发动更多的人一起帮忙。 被拐走的女孩大都会被默认已经受到了侵害，虽然自家女儿保护了自己，那也架不住有嘴碎的人说嘴，还是避着人回来比较好。 “石伯伯好，石梅姐好。”郝礼也没有想到会在楼下和石局长撞上，知道对方不想多说什么，把路让开。 石天磊点点头，揽着小女儿上楼，路过赵岁岁的时候想到大庆派出所的人描述抓住人贩子的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女娃的描述和赵岁岁差不多。 赵岁岁看到石局长看着自己，对着他笑了笑。 石天磊点了点头，扶着小女儿继续上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郝礼把人送出家属院就没有继续跟着。 才离开公安局家属院没多久，赵岁岁几人就在路上遇上了郝文学。 “郝叔叔。”赵岁岁兄妹三人朝郝文学问候道。 “哎，你们好。”郝文学刚结束工作回来，和陈秀禾说了几句话后蹲下身子看向赵岁岁，“岁岁，前几天你是不是在大庆公社那边抓到了两个人贩子？” 赵岁岁看着和她视线持平的郝文学，没想到事情都传到了市里，点点头，“是的，我和周倩倩一起抓的。” “好孩子，等着奖励吧。”郝文学揉了一把赵岁岁的辫子，心里想着小女孩的头发可真柔顺。 知道赵立文要去赶火车，郝文学没有继续和赵岁岁说话，让他们先去火车站。 陈秀禾牵着小女儿的手继续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笑容就没有断过。 赵岁岁感受到她娘的好心情，摇了摇牵在一起的手，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 赵立文看着前面走得开心的母女俩笑了笑，嘱咐弟弟以后出门尽量跟着妹妹一起，自己却忘记妹妹有空间，有什么危险都可以躲进空间避难。 “大哥，我知道了。”赵立武紧了紧背后的背篓，里面是两个大西瓜，是等会要带回平宁市的。 4人到达火车站，这次赵立文走关系买到了卧铺，加上现在不是开学时间，火车站的人不是很多。 陈秀禾给大儿子整理了一下衣领，还是一堆不放心的嘱咐，“到了京都先去帮立明报名，没课的时候你们两兄弟也多聚聚。” 赵立文认真的听着他娘的嘱咐，心里想着要是一家人能天天见面就好了。 看着火车开走，陈秀禾没有之前的不舍，直到火车屁股变成黑点消失后，低头问向小女儿，“岁岁，要不要去百货大楼？” “去。”赵岁岁点点头。 百货大楼，陈秀禾进去就开始扫货，一年到头难得来一次市里，她要把该买的都买好。 好在这个时候的百货大楼的商品价格没有因为地方不一样价格就不一样，有的只是品种的多少。 赵立武在鞋子区看到一双白色的球鞋便停下来看，“这个小白鞋可真好看。” 赵岁岁难得听到她小哥夸一双鞋子，还是白色的，也跟着看过去，“是挺好的看。” 柜台里的小白鞋就是国货牌子回力，标志性的“箭牌”白色回力球鞋。 这个年代拥有一双回力白鞋算是一个时尚的标志了，赵立武喜欢打篮球会喜欢这个鞋子也是情理之中。 “同志，小白鞋多少钱一双？”赵立武想到自己的零用钱，开口问道。 柜员看到赵立武手里提着的东西，是可以买得起的，开口道，“4块钱8毛钱一双，一张鞋票或者工业票。” 陈秀禾刚好买完做小衣布料，听到后走上前，“同志给我拿一双。” 说完，把钱票放在柜台上。 柜员问了码数后开始写发票，写完和钱票夹在一起挂在钢绳上推走。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脚，鞋子也该换新的了，等会还要去买鞋底子，小女儿的脚嫩，从小到大的鞋子基本上是自己做的。凉鞋硌脚，买回来也被丈夫磨平了才穿，布鞋都是自己做。 买完球鞋后，母子三人继续往楼上走去。 在二楼窗户前碰上了大着肚子的黄宝珍，看样子快生了。 估计是一结婚就马上坐上胎了，速度真快。 “宝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秀禾看到黄宝珍，上前打招呼。 “昨天，这不买点东西就要回部队那边。”黄宝珍慈爱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到孩子的踢脚，笑容更加大了，这么些年不休假，趁着这次项目结束她把这几年攒的假期都用上了。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两个妇女之友聊天，黄宝珍是回来生产坐月子再回京都，刘迎风接到任务已经去大西北实地考察去了，陈小米就让儿媳妇回来待产，有人在身边也放心一些。 “爸爸安排人来接我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去吧。”黄宝珍提议道。 “可以么？”陈秀禾问道，有吉普车坐她也不想去挤班车。 “可以，就我和司机，位置够够的。”黄宝珍拍了拍陈秀禾的手，让她放心坐。 陈秀禾把小女儿留下和黄宝珍一起，自己带着小儿子接着去扫货。 赵岁岁看着黄宝珍的肚子一会一个地方凸显脚印的，宝宝现在估计在里面翻江倒海呢。 “岁岁，想要摸一摸么？”黄宝珍看着赵岁岁盯着自己的肚子，以为她想要摸，问道。 赵岁岁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可以么？” “摸吧，妹妹太淘气了，让姐姐叫她安静一些。”黄宝珍拉过赵岁岁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赵岁岁一放上去就被踢了一脚，有些害怕的缩回手，“确实是个淘气的宝宝。” 当妈妈可真不容易，就刚才的力道，赵岁岁担心黄宝珍的吃不消。 黄宝珍一开始是吃不消的现在已经习惯了，怀个娃比她攻克一个专业上的问题还要难。 很快，黄母就提着大包小包的走近。 赵岁岁还记得黄母，和上次接亲的时候一样，“黄奶奶好。” 黄母也认出了赵岁岁，“哎，岁岁你好啊。” 第344章 锦旗 看着赵岁岁的样子，黄母觉得女儿这一胎生闺女也好。 虽然说解放了，男女平等，可是大多数人家还是想要生男孩的。 谁知道女儿和女婿就喜欢女孩，孩子还没有出生呢，就一口一个闺女的叫。 等东西买得差不多后，来接黄宝珍的吉普车就到了。 一行人上车后，车子就往河县开去。 到了河县的地界，路上还碰上了一辆警车，一路上两辆车都是同路，前后到达了家属院。 家属院的大门口，陈小苗已经在等候了，看到吉普车的时候连忙招了招手。 “小姨，麻烦你了。”黄宝珍被陈小苗扶下来，在车上坐久脚就开始肿了，接下来的路她打算走回去。 “不麻烦，你这脚怎么回事？”陈小苗看着侄媳妇的脚，问道。 “。。。坐久了就会这样，晚上泡泡脚就好了。”黄宝珍活动了一下脚，缓解一下酸胀。 司机战士等黄宝珍下车后，等着门卫给他开门。 赵岁岁看着门卫在和公安交涉，趴在车窗上看着他们，刚好听到正在和卫门交涉的公安同志说到自己的名字。 “那个女娃就是赵岁岁。”门卫指了指吉普车上的赵岁岁，让公安同志和赵岁岁直接对接。 赵岁岁看着公安，想着自己没有犯什么事情吧，“我就是赵岁岁，有事？” “赵岁岁小同志，能方便进去说么？” “可以。”赵岁岁点点头，带着人往里面走，知道他们是来送锦旗的，路上还特地绕到了周倩倩家，把她也薅出来。 赵岁岁把人带到了家属办的办公室。 周主任和郭主任知道了两位公安的来意，特地空出一间办公室给他们。 “赵岁岁小同志，周倩倩小同志，我是代表县公安局过来对你们进行表彰的。”公安同志对着稿纸念了一堆话，然后让同事把锦旗发给赵岁岁和周倩倩。 锦旗上绣着“见义勇为”四个大字，赵岁岁摸了摸，真的是绣上去的，不是印刷的，估计现在没有什么印刷的工艺，直接绣上去更加方便。 赵岁岁和周倩倩收到了县公安局发的锦旗和一个新书包，新书包里面有笔记本，钢笔和墨水这些学习用品，钱票什么的也有20块钱和20斤细粮票。 既然是奖励，赵岁岁和周倩倩没有推辞，乐呵呵的接过来。 两位公安同志完成任务后便离开，接着家属院都传遍了。 赵岁岁和周倩倩去榨豆油的时候被人贩子盯上，结果是赵岁岁和周倩倩技高一筹把人贩子给反杀了，根据被抓住的人贩子供出来线索，解救了不少被拐走的妇女。 周倩倩举着锦旗笑得见牙不见眼，回家的路上还举了一路，特地绕到操场上溜达了一圈。 赵岁岁不想被人当成猴子看，拒绝了周倩倩一起溜达的邀请，一溜烟跑回自己家。 陈秀禾提着小女儿的奖励跟在后面，这是小女儿今年第二次收到奖励，光靠2次奖励的钱就抵得上生产队里一个5口之家一年发的钱了。 赵岁岁把粮票交给她娘，钱和学习用品自己拿着，想到这次抓住人贩子的奖励，她觉得这种事情可以再来几次，“呸呸呸，还是没有人贩子的好。” 陈秀禾看着手里的锦旗，把它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让客人一进门就看到。 赵立武看着墙上的锦旗，和部队发的奖状并排在一起，跑到自己的房间找出照相机要给妹妹拍照，“岁岁，举着锦旗，咱们拍一张。” 赵岁岁踩着凳子把刚挂上去的锦旗拿下来，举着锦旗正要微笑就想到了周倩倩，“我去叫倩倩一起拍。” 周倩倩听到要照相跑得比赵岁岁还快，“走走走，到时候洗照片要多洗一张给我哈。” 秋千这边，赵岁岁和周倩倩站好后赵立武按下拍照键，赵岁岁的人生里面一张有意义的胶片便留了下来。 赵岁岁和周倩倩抓住人贩子的事情在家属院里火了一段时间，部队也给两人一人发了一套军装作为奖励。 周倩倩欢喜得跟什么似的，一下子有两套新衣服，原本裙子她妈妈不想做那么大的裙摆的，看到县公安局的奖励后又去供销社买了一块布加大。 开学这天，赵岁岁和周倩倩穿着差不多的裙子一起去上学，陆蝉在一旁看着，嘟了嘟嘴巴，中午回家就和自家妈妈要求也做一件一样的，“妈妈，我想和岁岁姐姐穿一样的裙子。” 江叶难得听到女儿要一样东西，点头答应，一条裙子而已他们家做得起，孩子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经常寄东西过来，“行，刚好奶奶寄一块蓝色的布过来，吃完饭咱们就去裁缝铺那边量尺寸。” 陆蝉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想要妈妈亲手做，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她妈妈动手做衣服。 去到裁缝铺的时候，发现王水花也在量尺寸，问过之后才知道也是来做赵岁岁和周倩倩同款裙子的。 “咱们也不能都和岁岁的一样，岁岁的裙子是你陈阿姨专门按照她的身高做的，你比岁岁要高，腰线不能这样设计，要做成这样的。”陈小苗把成品大概的样子说给林盼儿和王水花听。 “恩恩，你看着改改，我看倩倩的裙子和岁岁的也不太一样。”林盼儿点点头，撑着腰坐下来。 看看到黄宝珍正在缝纫机上走线，拿起一旁的和尚服看了看，面料挺柔软的，她也想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两件换着穿，继子继女小时候的衣服都没有留下来，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只能做新的，“宝珍，这个面料是去哪里买的？” “在市里买的，你要是想要可以换一块给你，我自己买了才知道孩子的奶奶也给准备来有。”黄宝珍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买的那块布做成内衣内裤，要是林盼儿想要就换给她。 “行，我下次给你送钱票来。”林盼儿点点头，还省得她去市里一趟了。 陈小苗乐呵呵的继续给王水花量尺寸，没想到陈秀禾做的裙子可以带来2单生意，直接来裁缝铺做裙子的人都是不怎么会做衣服的城里军嫂。 这边，陈秀禾也在接待周丽琪。 周丽琪看到赵岁岁和周倩倩穿得好看，就上门和陈秀禾请教做法，打算做一件给女儿去相亲。 李雯虽然嫁过一次，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面。 赵岁岁正在被周丽琪当成模特，转了圈圈后又开始摆pose。 第345章 掉坑1 渐渐的，家属院的女孩子们都穿上了裙子。 赵岁岁这个带起穿裙子风的人反而很少穿，她真的觉得裙子没有裤子穿着舒服。 不过也就这几年能穿了，再过几年都满大街都是蓝绿灰加黑白这几种颜色的衣服，不过就算是现在也差不多是这些颜色的居多，偶尔有人会穿其它颜色鲜艳一点的，基本是在过年的时候。 此刻，赵岁岁看着周倩倩穿着裙子要上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妮子是隔一天穿一次裙子，固定得不行，要不是她只有一条裙子需要换洗，估计能天天穿，不过周倩倩现在的年纪也是知道臭美的时候了。 “倩倩，你穿着裙子去上山不太方便吧。”郑月看着周倩倩长到脚踝的裙摆，裙摆很大，在山上跑容易被绊倒不说，还容易脏。 “没事，我会很小心的。”周倩倩摆了摆手，她穿了1个月的裙子知道怎么穿着方便行动。 赵岁岁冲着周倩倩翻了个白眼，开口道，“穿着裙子上山，裙子会容易被抅破。” 周倩倩听着赵岁岁的话立马犹豫起来了，抅破的话就要打补丁，裙子打上补丁也太难看了，“那。。。那我回去换，你们等等我。 郑月看着周倩倩的背影，冲着赵岁岁竖起大拇指。 赵岁岁昂了昂头，她这是直接说出要害。 一行人来到山脚下等人，赵岁岁等得无聊就走到自家地里数南瓜。 南瓜已经可以采摘，不过陈秀禾想要放在地里再长长。 上次偷菜的事情不了了之之后，家属院的军嫂都会下意识的数自家地里的庄稼有没有少。 周主任说过，营地里的了望塔那边也会帮忙看一看。 赵岁岁觉得周主任可能只是吓唬吓唬躲在暗处的偷菜贼，现在哪里有那么精准的望远镜。 赵岁岁不知道的是，现在还真的有这类的望远镜被设计生产出来了，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也能看得出大概，这个望远镜的设计者之一还是赵立文。 虽然还没有量产，不过像嵩山部队这种戍边的部队肯定配备有的。 数着数着，确定地里的南瓜没有少，赵岁岁走到山脚下继续等。 这次上山打猎的姐妹团还是5个人，除了赵岁岁之外，还有周倩倩、陆蝉、王水花和郑月。 郑星昨晚上睡觉贪凉，现在感冒发热在家出不了门。 组队打猎那么多次，大家都有自己的分工。 赵岁岁爬上一棵树后便架起望远镜观察，陆蝉也跟着爬树，剩下的人都拿着棍子捣洞。 这次她们没有什么运气，就算王水花找到了兔子洞，里面也没有兔子。 眼看时间花得太多，赵岁岁决定转移阵地。 “换吧，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兔子打窝了。”郑月用棍子剔掉鞋子上沾着的泥巴，找了一个方向就抬步往前走。 赵岁岁等陆蝉下树后也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天空突然掉下了什么东西，赵岁岁蹲下来查看，是粑粑。 想都没想，直接把石头子搭在弹弓上，抬头看到有东西飞过就直接发射石头子。 “噗”的一声，白色的鸟从天空掉落。 周倩倩跑过去捡起来，“这个是白鸽吧？” 赵岁岁走过去看，确实是鸽子，这还是她在家属院第一次看到鸽子，原本以为这边天气冷鸽子不安家呢，“就一只，可能是迷路的。” 郑月拿过赵岁岁手里的望远镜观察，找不到野兔子，煮鸽子汤喝也不错，“往那边走，那边好像也有。” 赵岁岁顺着郑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树叶有在晃动那边肯定有飞禽，“走，过去看看。” 周倩倩把手里的鸽子丢进背篓里，跟上。 一行人来到了落叶松林，看到地上的松茸后也不想着要打鸽子了，纷纷开始捡松茸。 “这个松茸比榛菇还好吃。”周倩倩一边摘，一边想着晚上家里要炒松茸吃。 “不对，榛菇炖公鸡好吃。”陆蝉不同意，相比于松茸她更加喜欢沾满鸡肉汤汁的榛菇。 “榛菇需要配上肉才好吃，松茸可以直接清炒。”周倩倩开始反驳。 赵岁岁听着两个人在辩论，悄悄的走远，把摘到的松茸往空间里塞一些。 就在赵岁岁摘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只鸽子飞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既然自己送上门了，那她就不客气了。 赵岁岁把腰间挂着的弹弓取下来，瞄准后发射石头，“咕”的一声，鸽子死不瞑目。 王水花听到声音，把手里的松茸放进背篓里后，跑过去捡鸽子。 结果悲剧了，掉进了一个坑里。 赵岁岁连忙跑上前去拉，“把手给我。” 王水花摇了摇头，她站不起来，“岁岁，我好像扭到脚了。” “哪里来这么深的坑？”郑月跟着走到大坑前，试着要去拉王水花。 王水花努力伸出手想要和郑月的手接触，可是双脚使不上力，“呜呜，不行，我站不起来。” “别哭，我想想办法。”赵岁岁观察了周围，找到一堆有些干枯的藤蔓，试了试柔韧度便拉上几条跑回大坑这边，“编成麻花，然后让水花绑着自己的腰，咱们把水花拖上来。” “哦哦，对对。”周倩倩把鸽子丢进背篓里，开始加入编藤蔓的队伍。 目测了大坑的深度后，赵岁岁决定下去推着王水花上来。 “别了，我下去，你的小身板都没有水花高。”郑月拦住赵岁岁，把编好的藤蔓绑在松树上后给自己的腰上也绑好便开始下坑。 坑里，王水花双脚疼得不行，不过她没有哭出声。 看到郑月下来，还是忍不住憋着嘴巴，要哭不哭的。 “我看看。”郑月蹲在王水花的脚边，看到红肿的脚踝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先上去，咱们去医院看。” 郑月撑着王水花的屁股让她抓紧藤蔓，赵岁岁几人便开始发力。 好在王水花不胖，三个女孩子还拉得动。 等王水花上来后，郑月也跟着爬上来。 陆蝉给王水花检查了一下，她现在是中医西医一起学，简单看问题还是可以的，“右脚是脱臼了，左脚可能是扭伤。” 第346章 掉坑2 赵岁岁看了看眼前的大坑，肯定是人挖的，还是新挖不久的。 之前这个地方她来过是没有坑的，不知道是谁挖来捕猎的，幸好下面没有捕兽夹。 “先下山，我来背你。”周倩倩蹲在王水花面前，先把人背下山再说。 赵岁岁几人开始把自己的背篓背上，王水花和周倩倩的背篓也抬起来跟在后面。 周倩倩毕竟是个女孩子，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就累得不行，后半程就换成郑月背。 赵岁岁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在找她小哥。 今天一大早，赵立武是被元盛叫上山的，有时候是想找的人就是找不到，一直到了山下她们都没有碰上其他人。 等赵岁岁几人走后不久，王耀祖几人带着削尖的木箭头来到大坑前。 “诶？怎么有一条藤蔓。”王水生看着手里编成麻花的藤蔓，疑惑道。 王耀宗看着王水生手里的藤蔓，右眼皮狂跳，“不会是有人掉进去了吧。” 这个大坑是他们小队一大早上山挖的，准备用来捕抓猎物，刚才他们是去找木箭头来设置陷阱的。 “不会吧，哪个倒霉蛋这么衰？”王水生把藤蔓卷起来，准备留着给他们用，这个麻花藤蔓比他们编的结实。 倒霉蛋·王水花坐在医院的凳子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今年多大了？”杜医生突然冒出一句话。 王水花问得有些转不过脑袋，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回道，“13。。。啊。” 伴随着一声骨头复位的声音，王水花的右脚已经正常了。 “右脚没有什么问题，左脚要夹板敷几天药。”杜医生说完，就开始刷刷刷的写药单子。 王水花试探的转动自己的右脚，“真的不疼了。” 赵岁岁听到杜医生的话松了一口气，毕竟王水花是去捡她打掉的鸽子才掉进坑里面的，有点小内疚。 林盼儿听陆蝉说继女在山上摔到了脚，撑着腰进来，“水花，你怎么样了？” 王水花看到继母进来摇了摇头，往她身后看了看，才想起她爹出任务还没有回来，“我还好。” 林盼儿和杜医生确定了继女的伤势，拿起杜医生开的单子就去缴费，她现在和继子继女就像是宿友，不冷不热的处着。 赵岁岁看在眼里，不过这个是他们家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干预，林盼儿看着就是个和气的。 过了一会，林盼儿拿回来一个网兜和一个半旧不新的拐杖，“试试看。” 王水花看着林盼儿的大肚子，也知道对方不好背自己，在小姐妹的搀扶下试了试拐杖，“谢谢。” 回去的路上，在操场上遇到了王耀祖一行人。 王水生看着妹妹拄着拐杖，右眼皮开始疯狂的跳，“水花，你怎么弄的？” “落叶松那边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坑，刚才我摔进去了。”王水花看到亲哥，嘟着嘴巴开始控诉挖坑的人。 挖坑人之一的王水生轻咳一声，蹲在妹妹身前，“我来背你回去。” 王耀祖和弟弟对视一眼，转身就往小黎山跑去，他们要去把坑填上，要是被发现是他们挖的，一顿打是逃不了的。 赵岁岁几人把两只鸽子给王水花留下，扭到脚了要好好补补。 “不用，给我一只就好了。”王水花摇了摇头，这个天气鸽子也放不住。 郑月也想到了，和赵岁岁几人商量了之后，往王水花的背篓里堆满松茸。 刚才她们还没采满背篓王水花就掉进坑里，现在一人给两把就可以填满王水花的背篓。 “那你好好养脚，我们先回去了。”赵岁岁看着王水花被包裹起来的脚，好在现在是放秋收假，躺到收假也差不多了。 “恩恩，你们继续去野炊吧。”王水花有些遗憾的看着几人，幸好今天是秋收假的第一天，否则拄着拐杖去上学也太不方便了。 离开王水花家后，郑月突然说了一句话，“以后在山里要更加小心。” 赵岁岁同意的点点头，开口道，“那个大坑是新挖不久的，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挖的坑也不提示一下。” “咱们先回家放松茸，再去河边炖鸽子？”周倩倩举着手里的鸽子，问道。 “恩恩，我带一包肉干。”赵岁岁点点头。 “那我带一个大西瓜。”陆蝉跟着附和。 “那。。。那我带琪玛酥吧。”郑月想了想，家里好像就这个点心。 “那我就负责炖鸽子的锅碗调料，再带一个香瓜吧。”周倩倩开口道。 商量好后，众人纷纷散开，约在老地方集合。 赵岁岁来到河边的时候，发现老地方已经有人。 赵立武眼尖，看到妹妹走过来，招了招手，“岁岁，要不要吃烤鱼？” 赵岁岁摇了摇头，开口道，“小哥，你不是上山了么？没找到猎物？” “嗯，兔子洞找到不少，里面就是没有兔子，就来烤鱼了，好在鱼还是挺好抓的。”赵立武翻动着架子上的烤鱼，使唤元盛撒辣椒面。 家属院小孩的烧烤配料都是差不多的，烤肉烤鱼烤牛蛙都是一个调料。 赵岁岁闻着味道，口水就在口腔里冒出来，架子上的烤鱼都不够他们几个男孩子分，她就不要凑上去了，同时心里决定明天也来抓鱼烤着吃。 周倩倩几人很快就来到，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就开始搭灶台烧水。 元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把网兜里的河虾倒出来，看到周倩倩在给鸽子褪毛，开口道，“哈，你们也没有找到兔子啊？” “元凯哥哥，我们打了两只鸽子，一只让水花姐姐带回家了。”陆蝉把刚才她们在落叶松发生的事情告诉元凯，她们可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元凯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说道，“那个地方的大坑好像是王耀祖几个人挖的，刚才我们路过落叶松林，看到他们几个好像在刨坑。” 赵岁岁想到刚才王水生的样子，挺殷勤的，难怪，原来是自己坑了自己妹子。 想到王耀祖几人跑得有些慌张，估计是去填坑了。 鸽子不大，褪毛之后就更加小了。 周倩倩把剪刀用河水冲洗了一遍后，开始剪鸽子，拍了一块姜进去盖上砂锅盖炖煮半个小时就可以喝汤了。 “好了，等会就可以喝香喷喷的鸽子汤。” 第347章 于教授 赵岁岁看到元盛在串河虾，也跟着下水去捉。 可惜今天的运气不好，抓到的少不说，还很小，放弃了。 “岁岁，快过来，烤鱼可以吃了，等会给我们喝点汤就好了。”元盛把串好的河虾插在火堆边，招呼赵岁岁几人过来一起吃烤鱼。 赵岁岁看向周倩倩几人，让她们一起决定。 陆蝉早就馋烤鱼了，连忙点点头，“我同意。” 烤鱼不大，7个人分一人也吃不了多少，好在还有河虾和瓜果之类的一起吃。 一行人吃饱喝足，溜溜达达的回家。 秋收假的最后4天，陈秀禾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一起去把地里的庄稼挨个收回家。 “先把南瓜搬回家。”陈秀禾盘算了一下，决定先收南瓜。 赵岁岁搬起一个南瓜，掂了掂，估计有10斤左右，“这个南瓜长得也太大了，咱们家的南瓜王。” “岁岁，你去搬小个一点的。”赵立武拿过妹妹手里的南瓜，放在借来的板车上。 赵岁岁看着板车上的南瓜，觉得他们家可能吃不完。 “可以拿去换芋头，你不是喜欢吃拔丝芋头么，你吴燕阿姨家种了一些，咱们可以拿南瓜去换。”陈秀禾把南瓜固定好，让小儿子先推回家。 火车站这边，赵立文跟着于教授回到了市里，紧接着坐上了回河县的吉普车。 “小文啊，听说你爸爸在嵩山部队当兵？”于教授感觉的自己学生的兴奋，开始打趣道。 “嗯，我爹。。。爸爸在三团。”赵立文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回答老师的问题。 “咱们下午再去部队，你中午的时候可以先回家看看。”于教授说完，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于教授这次来是指导和考察设备的搭建的，赵立文也参与了设备的组装，加上能顺路回家，就把助理单名填上了赵立文的名字。 “谢谢老师。”赵立文冲着于教授道谢，这次的项目他是后期参与修改和组装，能当助理记个名字也很好了，毕竟前面的坑被团队成员踩得差不多了。 等吉普车来到家属院，赵立文把于教授送进部队的招待所后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跑。 在门口就看到自家弟弟推着板车要进门。 “小武。”赵立文开口叫住弟弟。 赵立武听到哥哥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头往前伸了伸，确定是自家大哥没错，“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赵立文把熊抱自己的弟弟推开，“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今天收南瓜么？” “嗯，娘和岁岁在地里面。”赵立武重新把板车推到院子里。 赵立文把背包放下后，和弟弟一起把南瓜堆放到屋檐下。 搬完南瓜后，兄弟俩又回到地里。 陈秀禾看着2个月不见的大儿子，高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岁岁也凑上来看着自家大哥，想着不会休学什么的吧。 赵立文看着妹妹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想什么好事情，动手揉乱她的头发，“和教授一起来考察的，大概一周就回去。” “厉害了，大哥。”赵岁岁冲着自家大哥竖起大拇指，被弄乱头发也不生气，才大二就可以跟着教授出来考察，前途无量了。 “真的？”陈秀禾惊喜的看着大儿子，就算她不参加工作也知道这种机会难得。 “嗯。”赵立文点点头，跟着弟弟一起搬运南瓜。 杨雪一路颠簸，终于来到的嵩山部队。 管志涛把人安排进部队的招待所后便匆忙的离开，“你要是无聊就在家属院这边逛一逛，吃饭去食堂打。” 杨雪看着丈夫离开的背影，想着他明年要是升职做副营长的话，自己就可以跟着来随军了，休息好后，杨雪决定去逛一逛以后要生活的地方。 “小文，要把你的老师请来咱们家吃饭么？”陈秀禾看着盆里的面粉，刚刚摘回来的南瓜，他们家今天要吃南瓜馒头。 赵立文想了想，往碗里加多一勺碱粉，“我去请，应该能请得到，老师是个吃货。” “去吧。”陈秀禾往盆里又加了一碗面粉后加水和面。 赵立文来到部队的招待所，正要上楼就差点和刚刚下楼的杨雪撞上，好在赵立文刹车及时。 杨雪看清楚对方后惊讶道，“赵立文，你怎么在这里？” 赵立文也认出了杨雪，礼貌的打招呼，“好久不见，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说完，赵立文就侧过身子让杨雪先下楼。 杨雪有心和赵立文说话，看到对方的样子只能继续下楼。 赵立文来到于教授的房间敲门，刚好于教授从里面把门打开。 “这么快？”于教授闻到了赵立文身上的烟火气，怕不是刚从厨房出来吧。 “老师，我妈妈让我来请您去我家吃饭。”赵立文把他过来的目的说出来，怕于教授不去，接着开口道，“有刚刚摘下来的南瓜做的南瓜馒头。” 于教授有些犹豫，听到南瓜馒头挑了挑眉，转身回房间里拿票，“那我要买点礼物去。” 赵立文没有阻拦，师徒一年，他知道老师什么性格，“桃酥鸡蛋糕这类不用买我妈妈会做，等会给您送一包我妈妈自己做的桃酥，您给我弟弟妹妹买糖就行，最好是大白兔奶糖。” 于教授听着赵立文的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啊，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两人来到供销社，于教授看着供销社的东西，还是买了大白兔和一包红糖，主要是家属院的供销社没有什么像样的礼品，只能买最实用的。 买完东西，两人就往赵立文家走去。 进门前，于教授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示意赵立文推门。 赵立文把于教授引进客厅坐下，朝着后院吆喝一声，“娘，我老师来了。” 陈秀禾听到后，连忙把手上的面粉洗干净出去待客，“岁岁，泡茶。” “知道了。”赵岁岁应了一声，把面剂子团成团放在蒸屉里，外面的客人可是她大哥的老师，是贵客。 等赵岁岁端着茶进到客厅，就听到于教授乐呵呵的说话声，看样子人挺随和的。 于教授看到赵岁岁，眼里带着慈爱，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报纸的照片，“小姑娘叫岁岁吧，你哥哥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于教授，喝茶。”赵岁岁把茶杯放在于教授面前的茶几上。 赵立武往灶炉里塞了一根柴后，也跟着出来见客。 于教授看到赵立武后，心里感叹陈秀禾会生，老大文质彬彬，老二阳光正气，老三钟灵毓秀。 第348章 南瓜馒头 赵立文兄妹三人以后看着就是有大出息的人。 于教授知道赵岁岁以后要考华军大的外语专业，便用英文和赵岁岁交流，没想到赵岁岁轻松的应答，“岁岁的外语水平已经可以和外国人交流了，等你考上华军大，卢教授肯定会收你当学生。” “卢教授？”赵岁岁疑惑的看着对方。 “卢教授就是华军大的外语专业的主任，精通英文，苏文，法文，德文，日文，阿拉伯文，还是军部的外交顾问。”于教授给赵岁岁简单的介绍了卢教授的履历，这次来帮老卢找到一个好苗子，等他回京都后要让对方请自己吃一顿好的。 赵岁岁知道于教授这是要给她引荐老师，这个老师和以前的师父差不多，“冲着您这句话，我也要努力考上华军大。” “好，等你考上了，我给你引荐。”于教授乐呵呵的答应道。 吃饭的时候，陈秀禾做了几道她的拿手菜，这可是大儿子的老师。 于教授咬了一口南瓜馒头，眼睛一亮，羡慕的看着自己的学生，“这馒头可真劲道，好吃。” 赵岁岁笑着不说话，面粉可是她空间出品的，比富强粉还要好的面粉。 “好吃晚上继续来吃晚饭。”赵立文又递了一个馒头给于教授，邀请他晚上继续来家里吃饭。 于教授听到后直接掏兜，把刚才部队发给他的伙食补贴放在餐桌上，“这个是部队给的粮票肉票，这周就麻烦陈同志了。” “不用。。。”陈秀禾还没有说完，大儿子就打断她的话了。 “娘，你拿着吧，要是不拿，老师就没脸在咱们家吃饭了。”赵立文把票证推到他娘的面前，“挺多的，这都快能吃半个月了吧。” “哦，有一半是给你的，咱们这次来两个人考察，你是我的助理也有份。”于教授说完，接着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比他在京都吃的老字号馒头还要好吃，“小文啊，你会不会做这样的馒头？” “不会。”赵立文直接拒绝，避免以后当伙夫。 陈秀禾看了看大儿子一眼，这个馒头一开始还是大儿子调的碱水，不过她没有说出口，看着于教授的样子，真的相信了大儿子说他是一个饕餮的话，一顿午饭下来，无形之间几人也都拉近了距离。 吃饱喝足，于教授在院子乘凉，招待所可没有树荫，赵立文家待着舒服多了，等晚上他再送一些票证过来，就自己学生家的条件，刚才给的有点少了。 “这个地方不错，清净。”于教授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想着下午要去考察的事情。 陆鸣带着妹妹从县里回来，就看到隔壁院子里的赵立文，“立文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你是去外面了？”赵立文把茶杯放在于教授旁边的桌子上，看到陆鸣自行车篮子里的东西，知道他大概是去县里的废品站淘零件回来。 “我去淘零件了。”陆鸣说完想到了什么，让妹妹下车后把自行车停好便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来一个铁盒子，“我新组装的收音机，有时候能收到频段，有时候不行，立文哥你帮我看看吧。” 赵立文拿过陆鸣手里的铁盒子，坐在秋千上按照陆鸣的说法旋转开关，收到一阵音频后没一会声音就没有了。 这个收音机不像是之前他们拆过的秦毅坚老师的收音机，那次是按照现成的零件拆了又拼凑回去，这次的收音机是陆鸣东拼西凑找的各种零件组装的，不能和有框架的收音机相比。 “等大概3分钟后又可以听到，断断续续的，有时候要隔一天重新调试才能收到。”陆鸣坐在赵立文旁边，把收音机目前的情况和赵立文说清楚。 “这。。。”赵立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秋千架子的异响，吓得他赶紧站起身子，这个秋千可是妹妹的专属宝座，平时在院子里晒太阳用的，可不能被他坐坏了。 陆鸣听到声音也跟着赶紧站起来，抬头看了看，没发现秋千的架子有什么问题，又坐上去试了试，“可能。。。咱们俩一起有点重了。” 赵立文看着自己和陆鸣的身子，试探性的坐回去，慢慢的卸下力气，秋千又响了一次，“这个秋千需要修理修理，免得到时候把岁岁摔了。” 说完，赵立文把手里的铁盒子放在桌子上，进屋把工具拿出来。 陆鸣也跟着搭把手，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 于教授睁开眼睛看向一旁桌子上的铁盒子，一边检查一边点头，然后动手把铁盒子拆了。 赵立文和陆鸣一起敲敲打打把秋千修理好，确定他们俩一起坐上去也不会有问题才放心。 陆鸣这才想起他的收音机，转头一看已经被于教授拆成零件，“这？” “哦，这位是华军大的于教授，也是我的老师。”赵立文把工具收进工具箱后，给陆鸣介绍道。 陆鸣听到是赵立文的老师，走上前和于教授请教。 “你重新组装，不对的地方我会告诉你。”于教授把零件都拆解好后推到陆鸣面前，让陆鸣重新组装。 赵岁岁从后院过来，就看到3人在树下捣鼓零件，想了想把院子里仅剩的3个西瓜摘一个下来切开。 不知道是不是开花的时候两个品种的西瓜相互授粉的原因，有的西瓜结出来口感中和了这个年代和21世纪改良款的西瓜口味，中和过的西瓜不是很甜，赵岁岁觉得味道也不错，不喜欢吃太甜的人吃中和过的西瓜刚刚好。 “这个。”赵立武挑了一个，拍了拍，声音很清脆。 “那就这个。”赵岁岁把西瓜藤掐断。 于教授看到赵立武端着过来西瓜，也没有客气，伸手就拿起一片咬下，“这个瓜也不错，清甜清甜的，什么品种的？” “不知道，种出来就是这样子了。”赵岁岁摇了摇头，农场那边没有种多少西瓜，毕竟现在粮食都不够吃，西瓜也是种了一小片地，不知道这个西瓜种子会不会传到其他地方。 于教授点点头，一边吃西瓜一边指点陆鸣错误的地方，四人在一起让于教授记起来了，“你们之前是不是上过报纸，那篇升旗的文章配了一张四个孩子的照片，女孩子手里还捧着桂花。” “嗯，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岁岁他们去京都玩的时候照的，报纸我还保留有。”陆鸣回答道。 “我说第一眼看见小文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于教授瞥了一眼赵立文，继续指导陆鸣组装。 陆鸣按照于教授的方法，重新把收音机调试好，调出频道后好一会也不见断掉，就是喇叭有问题，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于教授。” 第349章 南瓜藤 于教授摆了摆手，“你多大了？” “我15岁了，现在上高二，明年就可以考大学。”陆鸣回答道，想到于教授是华军大的老师，原本在华大和华军大之间摇摆的心有一点偏向了华军大。 “你喜欢这些，有没有想过要考华军大？”于教授觉得陆鸣是个好苗子，要是陆鸣来华军大，自己也可以收他当学生。 “我。。。我还在考虑去华大还是华军大。”陆鸣没有隐瞒，也知道于教授是在向自己发出邀请，虽然天平已经倾斜到了华军大这边，但是华大是他第一个想要考的大学，不能说改就改的。 于教授想到在华大任职的同学，要是给陆鸣到了华大，到时候两人的徒弟也就是学生就要被拿出来比试。 虽然赵立文不一定会被比下去，不过以后说不定会变成强劲的对手，苗子是自己先发现的当然要争取一下，赵立文和陆鸣当师兄弟多好啊，“来了华军大，你就可以和小文一起学习，到时候你们共同进步不好吗？” 陆鸣看着赵立文，他很乐意和赵立文做师兄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样选择，“我还要考虑考虑。”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其实她想劝陆鸣选择华军大的，因为她不清楚华大到时候会不会直接不要已经考上大学的学生复课，不过这种事情她不好帮别人决定。 陆鸣看向一旁的赵岁岁，开口道，“岁岁，你的第一志愿是什么？” “华军大啊。”赵岁岁不明白陆鸣怎么突然问向自己，没有什么犹豫就把她要考华军大的目标说出来。 “哦。”陆鸣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时间到了，陆鸣你好好考虑吧，小文，咱们回招待所。”于教授看了看手表准备到约定的时间，起身和陈秀禾告辞后，带着赵立文和一大包桃酥离开。 等赵立文离开没多久，周倩倩推门进来。 “岁岁，听说你大哥回来了。” “嗯，跟着华军大的教授一起来考察的。”赵岁岁把剩下的西瓜切了一大片给周倩倩。 周倩倩还以为赵岁岁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听到赵立文是跟着华军大的教授过来一起工作才放下心来，“嚯，你家还有西瓜啊，我种的西瓜早就吃完了。” “还剩2个，也吃不了多少次。”赵岁岁借着聚宝盆，藏了不少在空间里，到时候西瓜是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的。 “过几天就是国庆了，咱们要不要去市里玩？”周倩倩把她这次来的目的说出来。 “市里有什么好玩的？”赵岁岁脑海里想着市里，确定没有什么景点。 “不知道，就是想去逛逛。”周倩倩也不清楚，不过国庆可是大日子，市里肯定有庙会之类的活动。 “岁岁姐姐，我知道市里有一处温泉，咱们可以去泡温泉。”陆蝉拿着一个油纸包进来放在树下的桌子上打开，“这是锅巴，可好吃了。” 赵岁岁知道陆蝉是被西瓜吸引过来的，也给她切了一大块，“吃吧。” 陆蝉接过和自己脸一般大的西瓜就开始啃，“明年我要多种一些西瓜，西瓜太好吃了。” “陆蝉，继续说一说温泉的事情呗。”周倩倩比较好奇温泉，她光在书上面听说过，没有实际泡过。 “就在市里最大的澡堂子，叫秋月澡堂，搓完澡就可以去泡温泉，就和咱们家属院的澡堂子差不多，就是泡澡池里的水是温泉水。”陆蝉把上次去市里泡温泉的事情告诉赵岁岁和周倩倩。 “澡堂子？现在澡堂子营业么？”赵岁岁想着家属院的澡堂子只有在准备要下雪的时候才开放，现在才9月底，她没有在城里度过过夏季不是很清楚。 在21世纪的时候，东北的澡堂子都是四季全开的的。 这个年代不同，天气不冷的话很少会有人舍得花钱去澡堂子洗澡。 家属院的澡堂子不为盈利，洗一次澡比外面便宜。 “这个。。。我晚上问问我妈妈。”陆蝉也不知道，她在京都的时候，夏季都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洗澡的。 “行啊，要是国庆的时候开门，咱们就是泡温泉。”赵岁岁有些心动，这个时候的温泉总不会是造假的。 在21世纪的时候，赵岁岁去过几次温泉度假酒店，感觉池子里的水一次比一次不对，总觉得是人工调配出来的水。 三人在院子里叽叽喳喳，时间来到了下午3点才散去。 陈秀禾等周倩倩和陆蝉离开后，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去地里把南瓜藤收拾好，打算送到部队的养猪场里换糖票。 今年部队的养猪场不发水果糖，改发糖票，一次换不了糖票的就累计起来再换。 赵岁岁抱着一捧南瓜藤放到板车上压实，“娘，咱们家的南瓜藤能换多少两糖票？” “大概能换2两到3两吧。”陈秀禾把还能吃的南瓜苗摘下来，看着板车上的南瓜藤，她也说不准，不过2两应该是有的，要是不送去养猪场那也是晾在地里晒干，明年翻地还要清理。 果然，满满一车被压实的南瓜藤换到了3两的糖票。 “要红糖的还是白糖的？”养猪场的登记人看向陈秀禾。 “麻烦给换成红糖。”陈秀禾选择红糖，红糖的作用在她看来比白糖要多得多。 赵岁岁接过3张一两的红糖票，揣进兜里。 胡婆子刚好背着一背篓猪草进来，看到赵岁岁一个小女孩随随便便的就把红糖票收起来，心里想着陈秀禾心真大，糖票这么紧俏的票证给小孩子拿着也不怕掉了。 陈秀禾和胡婆子打了招呼后，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离开。 赵岁岁回头看了看胡婆子，来了这么几个月，一开始胡婆子天天打猪草还以为胡团长家虐待老人，后来听周倩倩说胡婆子老想着用大儿子的东西补贴小儿子，被胡团长撸了采买权。 结果胡婆子听说养猪场送猪草过来能换糖票，就开始打猪草换糖票的活计。 胡团长也和养猪场打过招呼，让养猪场不收胡婆子的猪草，可惜胡婆子背着猪草硬是闹起来，没办法养猪场只能收了。 不过就是因为胡婆子这一闹，家属院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顿时，胡团长一家就收获家属院的一波同情。 原本以为是安欣虐待婆婆，没想到是胡婆子吃里扒外。 第350章 豆面糕 杨雪这边，在操场打听到赵立文的事情，他果然考上了大学，还是京都的大学。 想到自己高考落榜，如果自己当时再坚持一些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杨雪是也是结婚之后才知道赵立文当时放出不给彩礼要女方出陪嫁大概是烟雾弹，她和丈夫是相亲认识的，谈不上喜欢，只不过是她众多相亲对象里面条件最好和潜力最优的才选择他，不过丈夫和赵立文这个大学生相比，条件还是差了不少。 她问过招待所的同志，赵立文是陪着京都来的专家一起来部队考察的，才大二就可以做专家的助手一起出门，可以想象赵立文以后的成就肯定不低。 而且赵立文读的是军校，大学毕业后进单位就是正科级，入伍就是营长或者副营长的级别，虽然手下没有兵，不过待遇什么的都是按照级别发的。 不像自己的丈夫从一个小兵开始升职，今年都25岁还是个连长，明年的集体调岗要是不能升职到副营长，自己就还要再等3年后才有机会来随军，这次来部队就是婆婆看她在家没有工作，催她来怀孩子的。 “杨同志，你和立文小子是同学？”周丽琪停下缝鞋垫的动作，问道。 杨雪点点头，“嗯，我们之前在一个中学。” 离开养猪场后，陈秀禾从兜里拿出钱票递给小女儿，“岁岁，去供销社买1斤红糖。” 赵岁岁记得家里还有大半包的，疑惑道，“娘，家里还有呢。” “我知道，这个是给你黄阿姨准备的。”陈秀禾盘算着家里母鸡下的鸡蛋，黄宝珍的肚子估计过几天就要生产，女人坐月子的时候送红糖鸡蛋是最好的礼物。 赵岁岁了然，接过她娘的钱票就往供销社走去。 地里的庄稼都收上去后，国庆也跟着到来。 陆蝉已经打听清楚，秋月澡堂全年营业。 一大早，赵岁岁和赵立武就出门去市里。 “娘，你不去么？”赵岁岁接过她娘递过来的背包，里面是洗澡的用品和换洗的衣服。 “不去了，小武要看好妹妹。”陈秀禾摇了摇头，裁缝铺最近挺忙的，新来随军的军嫂基本上都不会做衣服，准备到冬天了，大家都涌入裁缝铺，上个月陈秀禾分到了32块钱的分账，这个月估计还能分到更多，她要忙着挣钱。 就这样，泡温泉的小团队在家属院的门口汇合后，前往农场那边等公交去县里。 “陆鸣，你不是说不去的么？”赵立武把手搭在陆鸣的肩膀上，哥俩好的一起走。 “牙牙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陆鸣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妹妹和赵岁岁两人。 “我也不怎么想去，都是我姐拉着我去的，她就是想使唤我。”周兵白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姐姐，他就是个劳力。 周倩倩耳朵尖，听到了身后弟弟的吐槽，“嘿呀，我拿自己的零用钱请你去玩，你还不乐意啊。” 周兵没想自家姐姐能听到，下意识的顿住随时准备跑路，看到姐姐没有过来揪耳朵的动作，才放心的抬步跟上去，“没有，谢谢姐姐肯为我花钱。” 赵岁岁看着周兵，这个学期开始周兵似乎开窍了，虽然还是周倩倩说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嘴巴上会吐槽了，估计是知道自己现在打不过姐姐，只能继续委曲求全，心疼周兵一秒钟。 6人一路上都很顺利，来到市里的时候时间准备到上午10点钟。 市里正在表演国庆的庆祝节目，锣鼓喧天，现在国庆是除了春节之外最重要的节日。 市中心这边人满为患，赵岁岁走得有点艰难，她觉得国庆比春节还要热闹。 人多就有小商贩做小吃出来卖，这也是为数不多能名正言顺的出摊机会。 路过一个豆面糕的小摊时，赵岁岁嘴馋准备买1斤。 “不对，味道有些酸。”陆鸣拦住赵岁岁要给钱的动作，蹲下身子嗅了嗅，确定味道是酸的，“岁岁，咱们不买了。” 赵岁岁也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酸味，掏兜的手又收起来，“那我们先走吧。” “别啊，我的豆面糕可好吃了，就是打米浆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点白醋进去。”摊主看着赵岁岁要走，连忙解释道。 赵岁岁摇了摇头，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发酸的东西吃进肚子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出门在外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再说这条街肯定不止这一摊豆面糕，“我不买了。” “这样5毛钱1斤，就当是开摊价了。”摊主看到赵岁岁要走，直接给出成本价。 周倩倩听到后有些心动，糯米现在3毛钱一斤，加上红豆黄豆粉这些和人工，5毛钱一斤差不多就是成本价，“能试吃么？” 摊主听着周倩倩的话，立刻切出小拇指大小的豆面糕让周倩倩尝一尝。 赵岁岁都没有来得及阻止，摊主已经切好了。 前世的时候，赵岁岁有一次被妈妈打发去买熟食也遇到过相似的情况。 大晚上的，有商贩推着推车卖炖猪脚，20块钱一斤，赵岁岁本来被打发出来买烧鸡的，听到卖猪脚的老板吆喝就被吸引过去，一开始带着口罩没有发现味道不对，准备到自己称斤的时候就闻到了酸味。 准备要走就被老板拦下来，让尝一尝，要是坏的不用买。 当时自己年纪小，就被忽悠猪脚里面放了酸梅汁炖才有酸味，买了一斤，回去才发现真的是坏的，被她妈妈教训了好久。 “你说你，平时40块一斤的猪脚卖你20块一斤，你脑子放家里了啊，你不认识钱钱还认识你呢，今晚不准看电视。” 一直到她爸爸下班回来才解救了自己，从那以后，只要是价格不合理的，赵岁岁都会变得很警惕。 “倩倩姐姐别吃啊，吃了就要买的。”陆蝉拦住周倩倩要去拿试吃的手。 周倩倩听到一定要买，顿时收回手，“那。。。那我不试了。” 赵岁岁趁机拉着周倩倩的手离开，不给摊主有说话的机会。 走远一点后，赵岁岁对着周倩倩说道，“便宜没好货，要是用的东西就罢了，吃的东西弄不好会闹肚子的。” 第351章 温泉 周倩倩才想到这一点，她被价格给蒙蔽了，“幸好有你们提醒。” “下次遇到要注意。”赵岁岁也知道周倩倩没有经历过，她现在的年纪和自己当时被忽悠买坏猪蹄差不多。 顺着人流往前走，陆鸣又发现一个豆面糕的摊位，走上前去买了1斤递给赵岁岁，“吃吧，这个是好的。” “谢谢。”赵岁岁接过油纸包，把豆面糕递到陆蝉面前让她先拿一块。 1斤的豆面糕6个人吃，很快就瓜分干净。 看了一会节目后，一行人来到这次的目的地，秋月澡堂。 这个点大家都去街上看热闹，澡堂子里人不多。 赵立武把妹妹的背包递给他，“小心别滑倒了。” 赵岁岁接过自己的背包，开口道，“知道了。” 秋月澡堂和一般的澡堂子差不多，只不过泡澡的水是温泉水。 简单的冲洗过后，赵岁岁和周倩倩加上陆蝉坐成一排开始互相搓澡。 “你看看，毛巾上都是泥。”周倩倩把赵岁岁的毛巾举到她面前。 “等会你的也会这样。”赵岁岁看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让周倩倩继续给自己搓背，自己手上也没有闲着，把陆蝉的后背也搓下来一层泥。 搓好澡后，三人来到泡澡池。 不像是21世纪时候的露天温泉，池子里的水是从温泉池子那边引过来的。 “嘿，澡池子还挺小的，咱们三人就能占一个池子。”周倩倩穿着背心和小短裤直接坐进一个空池子里。 赵岁岁看了看泡澡区的池子，只有五分之一的池子里是放有水的，估计现在没有多少人来澡堂子才这样，正好人多也不方便，跟着也坐下来。 “岁岁姐姐，水里有淡淡的硫磺味，是真的温泉。”陆蝉捧着池水闻了闻，确认和她在京都的时候泡过的温泉是一个味道。 赵岁岁知道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造假技术，就算有，造假的成本可能比直接用温泉水要高，“那咱们不能泡太久了。” 陆蝉点点头，开始科普姥爷告诉她泡温泉的注意事项，“一次一般泡10分钟到20分钟，一天只能泡2次到3次，要是泡着不舒服要马上起来。” “嚯，泡温泉还有这么多讲究啊。”周倩倩扒拉着池子里的水，她还以为和普通的泡澡差不多，想泡多久就泡多久。 “有的人体质不适合泡温泉。”赵岁岁把脚从水里浮起来，目前她没有产生什么排斥的反应，这具身子适合泡温泉。 三人正在池子里玩水，原本只有她们三个小姐妹的泡澡池，有人靠近。 包如水抱着儿子进来，原本以为没有人的泡澡池居然有三个人在，走近一看还是三位少女，其中一个人还是认识的。 赵岁岁看了一眼包如水，继续闭上眼睛，包如水的儿子还小，不过自己穿着背心和小短裤，就不和一个小屁孩计较了。 赵岁岁没有关注杨海峰，这个小子就光着小身板凑上来。 “姐姐，泡泡。”杨海峰看到他妈妈离开，忘记他妈妈离开前的嘱咐，迈着小短腿走到赵岁岁几人的池子旁，指着池子想要进去。 “3岁以下的小孩不适合泡温泉。”陆蝉想到姥爷交代的注意事项，开口道。 小孩子的皮肤稚嫩，泡温泉容易造成皮肤干燥，甚至脱水。 杨海涛明显不到2岁的样子，要是真的把他抱进来，到时候出事了怎么办。 周倩倩不知道赵岁岁和杨家之间的冲突，趴在池子旁边逗着奶呼呼的杨海峰。 包如水找来一个小木盆，往里面装满温泉水后直接把儿子泡进去，确定儿子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后自己也跟着进入池子里。 赵岁岁睁开眼睛看了看杨海峰一脸享受的摊在木盆中，想到了一部动画片里面的小女孩，还挺形象的。 包如水察觉到赵岁岁看着自己儿子，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想到郝副局在公安局里如鱼得水，石局长那边把好的工作机会都安排给了郝副局，里面还少不了赵岁岁的作用，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畅快，直接把儿子的木盆拖到另一边。 没有萌娃看，赵岁岁只能收回视线继续闭目养神。 没一会，又进来4个人。 这其中两个人也还是认识的，分别是宋春妮和杨婆子。 “哟，这不是岁岁么？你娘没有一起来？”宋春妮准备下池子，就发现一旁闭着眼睛的赵岁岁。 赵岁岁睁开眼睛，向宋春妮开口问好，“宋阿姨好，我娘在家里忙，这是我的朋友周倩倩和陆蝉。” “宋阿姨好。”周倩倩和陆蝉一起跟着问好。 “哎，你们好。”宋春妮原本想过去和赵岁岁一起泡的，想到自己的一个妇女就不和赵岁岁三个少女一起了，“李婶，杨婶，咱们在这个池子吧，让小梅去那边，女孩子一起泡。” 赵岁岁看着宋春妮和包如水在一个池子里，有些佩服宋春妮的社牛症，杨副局和郝叔叔在公安局可是竞争对手，包如水明显不是很想搭理宋春妮，不过碍于面子情还是要开口应答。 石梅和赵岁岁泡在一个池子里，看着两个间接救了自己的人很是好奇，明明个头不高，没想到能打到两个大汉。 赵岁岁也察觉到石梅的视线，不过里面没有恶意，她就自恋的想着是不是自己太漂亮了连女孩子都能迷住。 周倩倩比较大大咧咧，察觉到石梅的视线后疑惑的开口道，“你看着我干啥子？” 石梅被周倩倩的主动问话弄得有些紧张，“我。。。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 说完，石梅就想自打嘴巴。 隔壁池子里的宋春妮和李婆子乐呵呵的看着石梅这边，也没有开口帮忙解围。 “那。。。那也不能多看。”周倩倩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夸好看，原本因为泡温泉有些红彤彤的脸蛋又烫了不少。 赵岁岁没眼看周倩倩的害羞，继续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再泡5分钟就要起来缓一缓。 石梅看着周倩倩又看着赵岁岁，还是选择了赵岁岁，往她身边靠过去。 赵岁岁以为是陆蝉蹭过来的，没有在意，不过耳朵边没有陆蝉的声音还是让她睁开眼睛。 睁开眼就看到石梅在她旁边有些害羞，欲言又止的。 “有事？”赵岁岁看不得石梅的纠结，开口道。 第352章 送裤子 “哪个，谢谢你们抓住了人贩子。”石梅把话说出来后，就能直视赵岁岁。 “啊，没事，打拐人人有责。”赵岁岁想到了几个月前的奖励，最近都没有在碰上这类好事，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 “那还是要谢谢你和这位朋友，要不是你们俩，我可能已经。。。真的很谢谢你们。”说完，石梅抓住赵岁岁和周倩倩的手，把她被拐又被获救的事情说出来。 周倩倩没有想到还能遇到这种事，这是什么缘分，想到石梅拿着刀和买人的人家对峙那么些天，心里不由得佩服起石梅，“那你也很勇敢，要不是你会保护自己，也坚持不到公安去解救你。” 有了石梅的经历，赵岁岁这边聊的热火朝天。 李婆子看着小女儿开心的样子，也跟着乐呵呵的笑起来。 小女儿是她40多岁的时候怀上的，原本没有想着留下来，吃了打胎药也没有落胎，征求过儿子和儿媳妇的同意后便生下来了。 不过小女儿被解救回来的时候像惊弓之鸟一样，学校也不敢去了，现在能和对面的女孩们说话，她很乐意看到，想着国庆后就可以让小女儿回学校去继续上课，高中的课程比较紧张，休息那么久再不去上课进度就赶不上了，大不了她负责接送。 杨婆子听着对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撇了撇嘴，想要呵斥对面的赵岁岁几人小声一些又看到李婆子在这里，想了想还是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泡完温泉后，李婆子拉着赵岁岁和周倩倩的手，要去百货大楼给她们一人买一套衣服。 赵岁岁想要挣脱，奈何李婆子手劲还不小，“李奶奶，真的不用，县公安局已经给我们发过锦旗和奖励了。” “公安局是公安局，我老婆子是老婆子，走吧，就一套衣服，裙子也行。”李婆子挽着两个女孩的手就要往百货大楼走。 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原本只是6人的小队，现在是11人一起行动。 赵岁岁担心自己挣脱太用力把李婆子摔了，只能顺着李婆子的力道一路走到百货大楼，心里想着等会要挑最便宜的一件上衣就好。 周倩倩有赵岁岁意见和她爸爸的嘱托，也知道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架不住李婆子的热情，也跟着赵岁岁一起挑了一件海魂衫。 “岁岁，你有一件海魂衫了吧，挑其它的，不用担心价钱。”石梅记得在家属院碰到赵岁岁的时候，她穿的就是海魂衫。 成衣区里，就海魂衫能入赵岁岁的眼，被石梅这么一说就尴尬了，“我这不是忘记了么。” “同志，麻烦你把这件红色的裙子拿给我看一看。”李婆子哪里不知道赵岁岁挑的是最便宜的，直接让柜员把红色的裙子拿过来。 柜员知道李婆子是公安局长的爱人，没有什么不耐烦，热情的把红裙子拿下来，“这可是沪市那边生产的，刚到的新货。” 李婆子把裙子给赵岁岁和周倩倩比了比，“挺好的，就要这个，再给我拿一件。” 赵岁岁看到一旁的灯芯绒背带裤，还是黑色的，连忙开口道，“李奶奶，我喜欢那条裤子，裙子我不喜欢。” “行，同志，麻烦你给拿一下那条灯芯绒的裤子。”李婆子当然不会驳了赵岁岁的要求，把红裙子放下。 周倩倩挺喜欢红裙子的，只不过太艳丽了，她看到的都是结婚的时候新娘子才穿，想了想也跟着赵岁岁选了一样的灯芯绒背带裤，姐妹装嘛。 这个裤子挺厚的，冬天的时候再套上一条毛裤子也能穿出门。 两条裤子花了48块钱，赵岁岁想着市公安局的局长是正处级，大概花了杨局长三分之一的工资。 “哥哥，我也想要穿姐妹装。”陆蝉拉着自家哥哥到角落，小声的说道。 陆鸣想了想自己带出来的钱还差一些，不过赵立武有钱，等会和他借一借，“等会，等李奶奶走了，咱们再回来买。” 现在不说是担心李奶奶会给妹妹一起买了，妹妹没有参与抓捕人贩子的事情，无功不受禄。 “嗯。”陆蝉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买完裤子，李婆子还想要邀请赵岁岁和周倩倩一起回家吃饭，被她们以人多为由拒绝了。 他们一行有6个人，其中还有3个大男孩，收人家的衣服已经够不好意思，吃饭就免了。 “下次我一定去。”赵岁岁开始忽悠，也不算是忽悠，他们家和郝叔叔家有来往，下次她娘带着去拜访比较好。 李婆子也知道赵岁岁和周倩倩意思，没有再硬拉着着人去家里。 一行人又去逛了一会主街道便分开。 分开后，陆鸣和赵立武借了10块钱就去给妹妹买下赵岁岁同款灯芯绒裤子。 陆蝉抱着自己的新裤子，乐呵呵的说道，“过段时间就可以穿了。” “现在也可以了吧。”周倩倩把手伸进自己的背包里，摸了摸上面的布料。 “现在穿有点热，过两周吧。”陆蝉摇了摇头。 “行了，咱们回家吧。”陆鸣帮忙把妹妹的裤子塞进背包里，他们现在要去赶最后一班车回县里。 回到家属院后，赵岁岁在裁缝铺看到她娘还在里面忙，走进去把自己的新裤子放在案板上。 “娘，这是市公安局石局长的夫人送我的。”赵岁岁把他们间接救了石局长小女儿的事情告诉她娘。 “嚯，那件事情还有后续啊。”陈秀禾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拿起小女儿带回来的裤子。 “这个款式好啊，岁岁，穿上给小陈奶奶看。”陈小苗看到陈秀禾手里的裤子，把自己的眼镜戴上。 赵岁岁钻进换衣间把裤子换上，裤子都是往大的买，背带扣到顶，“怎么样？” “好看，裤裆宽宽，冬天也能穿。”陈小苗围着赵岁岁转圈，这给她打开了一些思路。 别看现在衣服就那几种颜色和款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衣服做得好看，才有人上门下单。 “下次去你郝叔叔家，咱们要回礼的。”陈秀禾重新开始走线，想着下次要烤一些饼干之类的送给石局长家。 “就蛋糕，桃酥和绿豆饼吧，这三样回礼也够了。”赵立武舔了舔嘴唇，这三样零食是他心中的top3。 陈秀禾想了想，点点头，“可以，找个时间再去，你们俩回家做饭吧，娘这边还要好一会。” 小儿子现在的厨艺已经被练出来了，他做饭陈秀禾放心得很。 第353章 新生 推开院子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于教授坐在躺椅上喝茶。 “回来了，等会就可以吃饭了。”于教授把茶杯放下，没想到自己的学生居然会做饭，明明之前说不会做的。 赵岁岁和赵立武已经习惯于教授在他们家里，应了一声后往各自的房间走去。 赵立武放完东西就走进厨房帮忙。 赵立文在厨房里揉面，今天吃豆面条，“回来了，温泉好玩么？” “好玩，一开始味道不好闻，后面泡着很舒服。”赵立武坐到灶台前准备给自家大哥烧火。 赵岁岁看到自家大哥在做面条，跑去前院拔葱和小青菜，先在大水缸里简单的洗洗，然后拿回后院再洗一遍。 刘首长家里，黄宝珍正在厨房里摘菜，突然感觉裤子有点湿，低头一看是羊水破了，深呼吸镇定好后前往公爹的书房打电话。 陈小米接到儿媳妇的电话，“你先坐好，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后，陈小米带着人急忙跑回家。 黄宝珍也知道羊水先破的话要不能轻易走动，小心翼翼的挪动到沙发上等着婆母过来接自己。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会，院子外传来动响。 “妈，我在这里。”黄宝珍看着地上的羊水，担心孩子在里面被憋坏了，听到外面有声音，连忙出声。 陈小米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儿媳妇的下面还在流羊水，上前检查了一下儿媳妇的肚子，“快快，小杜把人抱去医院。” 晚上，于教授一边指导陆鸣组装零件一边忽悠陆鸣考华军大。 陈秀禾把红糖和鸡蛋装在篮子里，要去医院看望黄宝珍，“岁岁，要不要一起去看弟弟？” 赵岁岁正在和自家大哥玩牌，想到刚刚出生的小宝宝像猴子一样没什么好看的，摇了摇头，“不去，娘你早点回来。” 陈秀禾听到后，挎着篮子离开。 医院的病房外，陈小米抱着哭唧唧的小孙子轻声的哄着，儿媳妇脱力还没有醒没办法喂奶。 “陈姨。”陈秀禾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小米在走廊上哄孩子的身影。 “秀禾来了，宝珍还没醒，要等等。”陈小米把小孙子让给陈秀禾看，盼孙女结果生了个孙子有些可惜，两个儿子都是打算只生一个的主，看来她是抱不上孙女了。 “脑袋饱满，以后肯定是个聪明的孩子。”陈秀禾看着陈小米怀里的小婴儿，眼睛没有睁开一直在哼哼唧唧。 没一会，陈小苗带着吃食和奶粉回到医院。 “姐，要给庆洋喂奶粉么？”陈小苗听说孩子出生后第一口吃母亲的奶水才能健康长大。 “等会，要是宝珍还不醒就喂奶粉。”陈小米让妹妹去病房里看儿媳妇有没有醒。 病房里，黄宝珍眼皮在动，估计准备醒了。 果然，陈小苗才把吃食放下，黄宝珍猛的睁开眼睛，肚子扁扁的吓得她仔细的摸了摸才确认道，“小姨，我的宝宝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在这里。”陈小米抱着小孙子进来就听到儿媳妇的话，把怀里还在哼哼唧唧的小孙子放在她的身边。 黄宝珍侧过头看了看襁褓里的小猴子，有些嫌弃的开口道，“好丑啊。” “娘不嫌儿丑，过两天长开就好了，迎风刚生下来的时候比庆洋还黑呢。”陈小米递给儿媳妇一杯红糖蛋水，先让她吃点东西才能下奶。 “庆洋？男孩啊？”黄宝珍听着婆母的话，掀开襁褓，果然是个男宝宝。 黄宝珍和丈夫想好了，男孩就和浩洋一样用洋字，女孩就用公爹取的叫淼淼。昨晚上聊天的时候还开玩笑说要是在国庆这天生男孩就叫庆洋，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喝糖水。”陈小米提醒道，等会还要开奶，有的人要开好几天才能让孩子喝到，不过尽量让孩子第一口喝母乳比较好，少生病。 陈秀禾在一旁看着黄宝珍兵荒马乱的样子，想到自己刚生大儿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生疏，等刘庆洋吃饱喝足之后和黄宝珍说了一会话就要离开。 可惜，今天注定是要在医院度过。 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就碰上被板车推过来的林盼儿。 周主任让小士兵把林盼儿抱进生产室，看到陈秀禾出来就让她帮忙去王营长家收拾东西过来。 陈秀禾想到王营长和自家丈夫出任务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连忙往王营长家跑去，好在林盼儿有准备，把房间里的新生儿用品和林盼儿的换洗衣服带上又回到医院。 生产室外，周主任和王水生王水花兄妹俩在长凳上等着。 王水花听着手术室里的喊叫声，吓得双脚一直在打抖。 周主任着急里面的林盼儿没有发现王水花的异常，陈秀禾让她去黄宝珍的病房等，小少女听着里面生产的声音很容易吓到。 王水花实在害怕，点点头往不远处的病房走去。 王水生不明白有什么好怕的，看着生产室的大门，他答应他爹要保护弟弟妹妹。 林盼儿生了许久，中间陈秀禾还回家做了红糖蛋水回来，就在她以为林盼儿要生很久的时候，生产室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声音挺响亮的，生产室外的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时间是11点多，国庆这天，家属院有了两个新生儿。 护士抱着一个背包出来，“男孩，6斤6两，家属呢？” 陈秀禾推了推王水生，让他去接弟弟。 王水生迟疑的走上前，擦了擦手上的汗水，从护士的手里接过弟弟，“好丑，像猴子。” “过几天就变的白嫩了，不能这样抱，要这样。”陈秀禾走上前教导王水生抱婴儿。 王水生按照陈秀禾的说法换了一个姿势，低头看下去的时候，怀里的宝宝正好睁开眼睛又闭上，“他看我了。” “刚出生的宝宝看不清人的。”周主任原本想要说要爱护弟弟，不过想到他们是同父异母，便没有这样说。 过了一会，林盼儿头发湿漉漉的被推出来，看到儿子被继子抱着，没有说什么，生孩子太痛了，她以后都不想再生第二个。 这个时候讲究多子多福，然而林盼儿想到的是丈夫有两个孩子，自己生一个也够多了，这么一想看继子的眼神就不一样，多了一丝慈爱。 林盼儿被安排和黄宝珍一个病房观察，都是顺产，住3天没有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第354章 虾干 7天的考察结束，赵立文也要跟随于教授回京都。 赵岁岁家里的土烤炉一直没有停过火，陈秀禾做了两大包桃酥和绿豆饼让大儿子带回京都。 火车上，于教授分两小包出来，“这两份是你的。” 赵立文放下手里的笔记本，嘴角抽了抽，2个小纸包上还有2张大黑十，“本来就是给老师你带的。” “别，一码归一码，钱还是要收下的，我还能让你一个学生出钱么，传出去还以为我专门吃自己学生的。”于教授摆了摆手，把毛巾盖在脸上，一副我要睡觉不准打扰的样子。 这次的火车票是部队给买的，两人都是下铺。 赵立文把钱收起来，这样放在桌子上，他都察觉到上铺的人视线了。 这天，赵岁岁在院子里拍打重新缝好的棉被，准备入冬，他们家把该拆晒的都拿出来拆晒好，到时候就可以直接用。 周倩倩一阵风的跑进来，在赵岁岁身边站定后，喘着气说道，“今年冬天部队要在山里建滑雪场做训练，小黎山捎带着也会建一个，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去滑雪了。” “真的？”赵岁岁惊喜的看着周倩倩，确认道。 周倩倩点点头，“保真。” 赵岁岁前世是会滑雪的，这一世在富兴大队队里没有这个精力去建滑雪场，没想到嵩山部队会有滑雪训练，小黎山是顺带的，让家属院的娃娃们学，“倩倩，你会滑雪么？” “不会，不过到时候可以学，应该不难吧。”周倩倩顿了顿，她以前是住在县里的，滑雪都是在报纸或者收音机上听说过。 “我。。。也不会，到时候咱们一起学。”赵岁岁确实不会，会的人是赵穗穗，不过赵穗穗和赵岁岁是同一个人。 因为部队要建滑雪场，赵岁岁一直盼着下雪。 在今年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赵广叔出任务回来了，传话的人说是躺着回来的。 陈秀禾听到后，着急忙慌的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往医院跑去。 病房里躺着3个人，都是这次任务受伤的人。 赵岁岁赶到病房的时候，她爹正在帮刘伟调点滴。 “爹，你的手怎么了？”不是说躺着回来的么，这句话赵岁岁没有说，不知道传话的人怎么传的，吓死个人。 “没事，就擦伤，过几天就好了。”赵广叔准备抬起左手表示自己的手没有多大问题，就被媳妇儿拦下。 陈秀禾瞪了丈夫一眼，“受伤就不要逞能。” 赵岁岁看着她爹的样子，应该是这间病房里受伤最轻的，刘伟的胳膊和脚都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其它两个人也是有不同程度的包扎。 “爹，刚才有人说你躺着回来的。”赵立武把刚才在操场听到的信息告诉自家爹爹。 赵广叔虎着一张脸，“哪个二百五说的？” “别管谁说的，给我检查检查。”陈秀禾把丈夫的上衣脱下来，确定只有左胳膊吊着，放心一半，裤子等回家后再脱。 “小禾，你去给小刘做点有营养的过来吧。”赵广叔讨好的看着自家媳妇儿，指了指刘伟的胳膊和腿。 “小武，你先回去，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一只。”陈秀禾点点头，现在副食店肯定没有肉卖。 赵岁岁和赵立武离开医院，这个地方来一次就心跳一次。 回到家后，赵立武挑了一只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下蛋的老母鸡，一把抓住老母鸡的脖子，“就这只，它已经3天不下蛋了。” 赵岁岁把刀和碗拿出来，“给，先放血。” 赵立武手起刀落，把老母鸡的最后一滴血挤出来后丢进木盆里准备加热水拔毛。 赵岁岁把盐水倒进鸡血里后搅拌搅拌放在一旁等鸡血自己凝固，接着蹲下来帮忙一起拔毛，“小哥，老母鸡炖什么补身子？” “加红枣吧，红枣补血，大哥带回来的红枣都没有怎么吃，爹和刘伟哥流了那么多血，吃红枣可以补补，再加三片人参进去一起炖。”赵立武想了想，这些东西家里都有的。 赵岁岁想到了上次在火车站的集市偶然买到的人参，又看向家里的人参酒，“以后咱们山上要多多注意人参，这个可是好东西。” 赵立武拔毛的手一顿，又想到以前在富兴大队的时候挖到的人参，当时就不应该卖，留着给他爹补身子多好。 赵岁岁也想到了，当时他们没有挖到黄金，没人想到要留下一支。 陈秀禾和赵广叔回来的时候，就闻到家里的鸡汤味，“都炖上了，放了什么进去？” “一把红枣和三片人参。”赵立武往灶炉里塞了一块煤炭，等煤炭烧完就炖好了。 陈秀禾点点头，开始和面，“小武，等会去给你刘伟哥送面。” 赵立武点点头，他现在要去看看他爹带回来什么东西。 东屋里，赵岁岁正在翻她爹带回来的东西。 这次只有虾干，还分成了好几袋。 赵岁岁看着她爹的手，估计是在任务完成前买的，“这么大的虾是哪里产的？” 其实赵岁岁已经认出来，这些肯定是海虾说不定还是龙虾，河虾可没有这么大。 “都是海虾，什么虾都有，龙虾你们知道吧，最大的就是龙虾的虾尾，活的龙虾有你的小手臂一样长。”赵广叔在小女儿的胳膊上比划了一下龙虾的大小。 “龙虾？长什么样的？”赵立武拿起一个干虾尾，能有鸡腿一样大了。 “我画出来给你们俩看。”赵广叔找来一张报纸，在上面画了起来。 赵岁岁看着自家爹爹几笔就把龙虾画的惟妙惟肖的，心里忍不住鼓掌，没想到她爹还有这个手艺，“原来这就是龙虾啊。” 说完，赵岁岁把自己的手臂比上去，大小比例刚刚好，有机会去海边的话，可以往空间里囤一些慢慢吃。 “长这么大，能吃的就这么点？”赵立武把龙虾干放上去，虾肉晒干会缩水，不过这个龙虾能吃的肉也太少了，同样的比例，比在富兴大队吃到的大凶虾还少。 “这个确实，不过虾头里面有虾膏虾黄也是可以吃的，不过这两样东西不好带回来。”赵广叔想到上个月吃到的龙虾，挺好吃的，沾点盐或者酱油就很好吃，可惜没办法运输，家里人吃不上。 第355章 滑雪板 医院这边，刘伟看着碗里的大鸡腿瞪大了眼睛，“这。。。没有拿错吧？” “没有，就是给你吃的，快吃吧。”赵立武摇了摇刘伟床头柜上的热水壶，转头对着刘伟说道，“我去打水。” 赵立武离开后，刘伟隔壁床的方歌开始酸，“你小子可真走运，把鸡腿给我咬一口。” “不给，这可是我们团长给我的。”刘伟转头看着方歌同样被吊着脚，不厚道的笑了笑，要是方歌的脚没被吊着，估计能上来抢。 方歌也知道自己行动不便，只能就着鸡汤的味道喝肉粥，肉粥虽然也难得，架不住鸡汤的味道霸道啊。 “喏，分你一半。”刘伟用筷子把鸡腿分成两块，递给方歌一块，谁让他们俩是上下铺呢。 方歌咽了咽口水，还是接过来咬上一口，美得很。 刘伟喝着鸡汤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片人参，顿时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吃人参，以前只是看到过。 “咋滴，吃你一半鸡腿还哭上了？”方歌看到刘伟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你看。”刘伟把人参片夹起来给方歌看。 方歌认真识别了一下，才确定是人参没有错，心里暗骂了一句，太操蛋，早知道当时他去给赵团当警卫员。 赵立武等刘伟吃好后，带着碗筷离开。 赵广叔这次任务受伤得到了一周的假期，这一周的时间里陈秀禾变着法的给丈夫补身子，直到赵广叔把她按在炕上折腾了几回才放弃炖汤的计划。 刘庆洋满月的时候，刘迎风终于从大西北回来。 赵岁岁看着刘迎风不顾刘庆洋要睡觉，一个劲的用嘴巴亲儿子有些同情刘庆洋，好在没有把人亲醒。 陈小米看着大儿子稀罕孙子的样子，简直没眼看，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大儿子这么喜欢小孩，转过头看到在小口吃糖糕的赵岁岁，她还是想要一个孙女。 到了12月初，小黎山上的滑雪场也建设好了。 很简单的建设，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滑道，现在没有缆车这种东西，要想上去到起点只能拉着绳索往上爬。 周倩倩把赵岁岁拉出来，去小黎山下看营地里的士兵滑雪。 滑雪场都是靠人工搭建的，有的地方还没有平整，现在家属院的小孩不允许上去，等过几天滑雪道被士兵们滑顺溜后才能让家属院的人上去。 “不过，怎么突然要学滑雪了，前两年都没有听说过。”赵岁岁看着小黎山上的绿饺子，在想打仗和滑雪有什么关系。 这方面的知识赵岁岁实在是没有，只知道华国在这几十年里把周围的国家都揍了一遍，然后就几十年没有再大规模的动武过。 以前在网上看到网友说俄国是战斗民族，其实在西方人的眼里华夏才是战斗民族，华夏建国后就没有输过一场战争，装备不够也打赢了。 “不知道，咱们只要能滑雪就行了。”周倩倩看到一个绿饺子从半道上滚下来，有些害怕的圈住赵岁岁的手，“听说滑雪板是扣在鞋子上的，这样滚下来脚怎么办？” “可能没事，可能会骨折之类的吧。”赵岁岁想到前世闺蜜第一次滑雪的时候才上去不到3分钟就直接进医院打钢板的丢人事件，不知道闺蜜小白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自己突然被砸穿，那边的亲朋好友现在还会不会想起自己，“倩倩，不想受伤就不要去高级滑道。” “我。。。到时候再说。”周倩倩看着高级滑道上飞速下滑的绿饺子，心里还是向往。 赵岁岁没有再说什么，高级滑道也要自己攀着绳子爬，周倩倩的话估计爬到起点都要消耗大半体力。 慢慢的，小黎山下就汇集了一堆家属院的小孩。 晚上，赵广叔回来的时候带着几块木板回来。 赵立武把刨子递给自家老爹，“爹，这是要做滑雪板么？” 赵广叔接过小儿子手里的刨子开始给滑雪板打磨，部队这边做好大概的轮廓，自己再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使用，“对，两块木板加上滑雪杖可以更好的控制方向和平衡。” 赵岁岁拿起地上的木板，应该是桦树劈成的，现在的工业不发达，塑料什么的滑雪板估计很少，“爹，这个木板是什么树的？” “白桦树。”赵广叔把一块板打磨好，放在一边继续打磨另一块。 赵岁岁和赵立武蹲在一旁帮忙递工具，很快赵广叔就做好一对。 “岁岁，穿上试一试。”赵广叔招手把小女儿叫起来。 赵岁岁把兔皮靴子穿上，脚踩在滑雪板上开始绑绳子，不像21世纪那样直接能扣上去，桦木的滑雪板是用绳子绑住靴子的。 “走两步。”赵广叔挪了挪小女儿脚，确定绑的很结实后，让小女儿走两步。 赵岁岁抬起右脚，发现脚下的滑雪板固定得很好，这个绳结的系得也紧，“爹，可以。” “让我试一试。”赵立武在一旁虚扶着妹妹，他也馋了。 赵岁岁把滑雪板脱下，让自家小哥穿上。 “我不在这里穿，去院子里试试。”赵立武拿起两块木板就来到院子里。 没想到外面在下小雪，不过看着天空的颜色，应该也下不久。 “有点奇怪。”赵立武穿着滑雪板在院子里行走，一不小心就摔倒下来。 赵岁岁上前去搀扶，“咱们家院子的雪比较松，小黎山那边的雪是压实过的。” “我再试一试。”赵立武抬起右脚开始走，走着走着就觉得问题不大。 赵广叔做好3对滑雪板便把剩下的桦木收起来，滑雪板是消耗品，听说国外用的是塑料之类的材料做，不知道京都的外汇店有没有得卖，下次写信让大儿子带两对回来。 赵岁岁和赵立武穿着新做好的滑雪板在院子里走鸭步，一颠一颠的走路练习，到时候去滑雪场可以快速进入状态。 “哎哟。”陆蝉不小心摔倒，坐在雪地里起不来。 陆鸣走上前去要扶妹妹起来，结果掌握的不好，差点摔在妹妹身上。 “小哥，咱们到时候不要离得太近。”赵岁岁透过篱笆的缝缝看到陆蝉被陆鸣扶起来，继续练习用滑雪板走路。 赵岁岁想着她小哥运动细胞这么发达，怎么还是在走鸭子步，自己好累啊，要不就先比她小哥先“学会”好了。 第356章 滑雪第一课摔跤 到了滑雪场向家属院开放的那一天，赵岁岁一大早就拉上自家小哥一起出门。 赵立武提着滑雪板跟在妹妹后面，“玩冰车都没有看见你这么积极。” “冰车有冰就能玩，滑雪咱们可是第一次。”赵岁岁敲了敲隔壁院子的门，把陆鸣和陆蝉叫上。 “岁岁，你们先去吧，牙牙还没有起呢。”陆鸣听到敲门声从妹妹的房间出来。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赵岁岁耸了耸肩，陆蝉在冬天比自己还能睡，夏天的时候起得特别早。 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滑雪场，看到的就是一副混乱的场面。 大多数人都是两两摔在一起，有的地方是好几个人一起摔。 滑雪第一课就是学习怎么样摔倒，部队建设的初级滑雪道有10度的斜度，算是挺大的坡度了。 “岁岁，拉我一把。”周倩倩嫌弃的推开自家弟弟，好好的把自己都给绊倒了。 赵岁岁把滑雪杖递过去，让周倩倩拉着滑雪杖起来，“中级道上的人是谁啊？” “郑月和胡东来。”周倩倩看过去，一脸羡慕。 “月月？没听她说过啊。”赵岁岁看着郑月滑雪，还挺顺滑的。 周倩倩抖了抖身子把衣服上的雪渍抖落，还好衣服没有湿，“月月的姥姥家有一个滑雪场，她以前经常去玩。” 赵岁岁点点头，顺着雪道的攀绳走上去。 “岁岁，刚来啊？”王水花穿着滑雪板在攀爬，走一步喘一口气，实在是太累了。 “嗯，水花你把滑雪板脱下来走吧，这样走得快些。”赵岁岁看着王水花喘气的样子，没一会就可以回家躺着了。 王水花看了看自己脚下的滑雪板，还是听从赵岁岁的建议，“我觉得自己绑不稳，所以才没有脱的。” “那这样穿着，你下一次还有力气爬上去么？”赵岁岁这些天已经学会自己绑紧滑雪板，在没有缆车的情况下，还是脱下滑雪板步行爬坡吧。 “让让。。。让让！” 赵岁岁顺着声音看去，立马翻越攀绳，“快快快，大块头的冲击力太大，咱们躲躲。” 王水花看到王耀祖冲下来，滑雪板都没有来得及拿起来，直接双手双脚并用，从索道的缝隙钻出去。 “。。。。。。” 赵岁岁看到王水花小狗刨雪的动作，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 赵立武翻越攀绳后顺手把王水花的滑雪板一起拿走。 刚拿走滑雪板，王耀祖就擦过他们刚刚停留的地方继续一路向下。 好在王耀祖靠谱，在准备撞上人的时候及时抓住攀绳。 赵岁岁觉得滑雪第一课不应该是学习怎么样摔倒，而是学习怎么样躲避被别人撞。 “上坡应该是在外面上才对吧。”赵立武看了看前方准备爬到起点的元盛，在里面顺着绳子往上爬，那不是很容易被撞到么，运气差一点的话都没有爬上去就被撞下来了。 “呃。。。大家都这么爬，确实应该在雪道外爬才对。”王水花顿时觉得自己被带跑偏了。 “没事，咱们在雪道外爬，带领后面的人一起纠正。”赵岁岁抓着绳子开始爬，省些力气也好。 大概300米的雪道，好在还有攀绳做牵引，否则赵岁岁没有勇气再爬一遍。 王水花到达起点就直接瘫坐在雪地上，“我不行了，岁岁，你先走吧。” 赵岁岁点点头，“要是你穿着滑雪板上来，估计现在还在半路呢。” 部队安排有士兵过来培训家属院的孩子，不过里面围的人太多，赵岁岁和赵立武决定不和他们挤，趁现在滑道上面没有多少人，先体验一下。 在家里的时候，赵广叔已经把滑雪的理论知识传授给小儿子和小女儿，现在赵立武和赵岁岁就要开始实践。 赵立武利索的给自己的脚上绑好滑雪板，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站起来，“岁岁，我可以了。” 赵岁岁听到后，连忙把自己的滑雪板绑好也跟着站起来，“小哥，咱们先用内八慢慢滑。” 赵立武点点头，按照他爹说的方法调整好滑板的角度便先开始往下滑去。 赵岁岁等距离拉开后，也跟着往下滑。 久违的速度让赵岁岁有些恍惚，这才想起来她没有带护目镜，抬起右手把扣在帽子上的护目镜戴上，护目镜是透明的，不知道京都那边有没有反光的。 赵立武不放心妹妹，扭头往回看就发现妹妹在单手滑行，吓得他一个激灵，好在妹妹很快变成双手持杖。 兄妹俩安全的来到山脚下，把赵立武兴奋得不行，“哈哈，咱们第一次滑下来也太顺利了。” 赵岁岁惊讶于自家小哥的运动细胞，自己没有滑倒是本来就会滑，没想到她小哥第一次滑也像模像样的，就一个字，稳，“小哥，厉害。” “嘿嘿，岁岁也厉害。”赵立武觉得是他爹教的好，按照他爹的方法真的不会滑倒。 正好郑月从中级滑到下来，一路上她都在想着赵岁岁什么时候摔倒好以老师的身份上前教学，没想到赵岁岁和赵立武顺顺利利的下来，“岁岁，你什么时候去中级滑道，咱们俩比一比。” 来了来了，郑月的求胜心又开始了。 赵岁岁昵了郑月一眼，“下个月。” 带着护目镜，郑月没有看见赵岁岁无奈的白眼，心里想着最近要勤加练习。 “闪开，闪开。” 赵岁岁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个声音在滑雪场到处都能听到，又是哪一个新手控制不住了。 “走走走，是关雪。”郑月看到关雪手在半空中滑空气，滑雪杖估计在半道的时候掉了。 三人脱下滑雪板往攀绳的方向跑去。 结果关雪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在滑雪道中间的位置，突然打了个弯往左边转弯，直奔赵岁岁3人的方向。 赵岁岁看着越来越近的关雪，在前进和后退之间选择了站定。 关雪看到赵岁岁停下来，继续大喊，“快闪开！” 赵岁岁听到也没有动作，等关雪来到她5米开外的时候一个兔子跳，跳到了一边。 关雪诧异的看着赵岁岁躲避开，觉得自己的小九九被她看穿了，“哎呀。” 第357章 高级 赵岁岁看着关雪摔了个屁股蹬，没有理会这个一直跟自己较劲的人，好在关雪只是在成绩上和自己较劲，可惜有自己在的一天，年级第一的宝座她是不会让出去的。 “岁岁姐姐，我来了。”陆蝉招了招手，天气太冷她磨蹭了很久才起床。 陆鸣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的滑雪板，开口道，“滑了几次？” “就一次，爬上去就要不少时间。”赵立武指了指初级滑道的起点，爬上去至少5分钟，滑下来不到1分钟。 赵岁岁想要坐缆车上去，那也只能想想就好，“咱们继续爬吧。” 一行人爬到起点，陆鸣一边帮妹妹绑滑雪板一边交代对方等会要怎么样减速下滑。 赵立武也跟着听了一耳朵，陆鸣是会滑雪的这个他知道。 滑了不知道多少次，赵岁岁已经没有力气再爬上去，加上膝盖和屁股有些湿就打算回家。 “我也没有力气了，岁岁，我跟你回去。”周倩倩这次是坐在滑雪板上滑下来的，停下来也不想动弹，是累的。 “快走，这里危险。”赵岁岁拉起周倩倩让她离开这个下坡的缓冲点。 周倩倩回想到刚才的大乱撞，立马站起来要离开。 一上午下来，家属院的孩子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乌青，不过也不严重，小孩子活泼好动，很快就会消掉。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回来，往她身后看，没看到小儿子的身影，开口道，“你小哥没回来？” 赵岁岁摇了摇头，“小哥说他还要再练练。” 陈秀禾让小女儿换条裤子再上炕，低头继续写试卷，小学毕业证已经到手，明年的7月份她要参加初中毕业考试。 赵岁岁换好裤子后，双手撑着下巴看她娘写试卷，心里想着裁缝铺的走向。 要么是部队收回去给陈小苗和陈秀禾两人发工资，收入全归部队；要么直接就给关了。 外面的裁缝铺做一件上衣收1块钱的手工费，家属院的裁缝铺手艺好收8毛钱的手工费。 收归部队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也有可能维持现状。 那个时候时局紧张，可是国家是允许手艺人的存在。 “想什么呢？不看书了？”陈秀禾看着小女儿双手撑下巴，把她的婴儿肥都撑出来，笑道。 “娘，有了初中毕业证，你要做什么工作？”赵岁岁想着她娘除了做衣服，还会做点心种地。 “还在裁缝铺啊，裁缝铺有时候忙有时候不忙，这样的节奏娘很喜欢。”陈秀禾想到上个月裁缝铺分的钱，足足有50块1毛，基本上都是新来家属院的军属做冬衣。 一年下来平均到每个月也有20多块钱，她很满足，丈夫的工资留作存款和大额的支出，自己的工资差不多能够覆盖家里的日常开销。 赵岁岁知道她娘要考初中毕业证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匹配上她爹的职位，不让她爹被人说赵团长的媳妇儿是个小学都没有上过的乡下女人。 不过考了毕业证会多一条路走倒是真的，总之证书是自己的，万一什么时候能用上也说不定。 一整个冬天，只要是不上课的白天，家属院的孩子们基本上都在小黎山上滑雪度过。 赵岁岁已经升级到中级滑道，一路滑下来，再漂亮的转个弯后停下来。 中级滑道的人不多，还不到20个人，大部分的人还在初级滑道挣扎。 “赵立武，敢不敢一起去高级滑道。”胡东来想着武力值不敌赵立武，滑雪自己可比刚刚学会滑的赵立武经验多。 “不敢，你赢了。”赵立武回了一句，高级滑道坡度太大非常容易翻车，他爹答应自己有时间会来带他一起滑，他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你。。。怂包。”胡东来逮着机会就开始吐槽赵立武。 “你厉害，我不和你比。”赵立武把滑雪板脱下来，背在背后继续开始攀登。 中级滑道有500米长，光爬上去就是一次不小的消耗，有这点子吵架的力气，还不如留来爬坡。 “哼，我滑给你看，看你服不服。”胡东来被赵立武的态度刺激到，脱下滑雪板就往高级滑道走去。 小黎山上的高级滑道比较窄，不过能上去的人不多，部队就没有砍树弄宽滑道。 “真的去啊？”郑月看着胡东来的背影，她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去挑战高级滑道，坡度太陡，光看着她都心慌。 赵岁岁没有说话，不得不承认，胡东来是家属院里滑得最好的人，他要去挑战就去吧，“想去就去，咱们继续玩自己的。” 等赵岁岁几人再一次从起点上滑下来后，胡东来才从高级滑道的起点出发。 原本一开始，胡东来滑得还是很好的，在半道不知道怎么就失控从上面滚下来。 赵岁岁原本还在鼓掌的手停下来，这么一个摔法，最轻的至少是扭到脚，严重的要打钢板了，不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打钢板的医疗手段。 胡东来滚了几圈后，脚上的滑雪板垂直插入雪里卡住身子，定在半道上。 “快过去看看！”陆鸣脱下滑雪板就冲上前去查看胡东来的情况。 赵岁岁也跟着脱滑雪板，凑上前的围观。 陆鸣脱下胡东来的鞋子，顿了顿，还是继续帮忙检查，“这个地方痛不痛？” “疼。”胡东来点头道。 在初级滑道上当教练的士兵跟着跑过来，“给我看看。” “疼疼疼。”胡东来喊着疼，发现赵立武在一旁看着立刻闭上嘴巴。 “我背你去医院看看。”士兵教练看不好，准备把胡东来背到医院去。 看着胡东来的背影，郑月撇了撇嘴，“看吧，胡东来就是只骄傲的孔雀。” “不管他，咱们继续，等会我要滑S形。”赵岁岁拍了拍屁股，让她小哥帮忙看看裤子有没有湿，她觉得有点冷。 赵立武看了看妹妹的屁股，“湿了，咱们回家换裤子，免得感冒了。” 赵岁岁无奈，只能回家，她的棉裤都是不防水的，滑雪久了就会湿。 “这么快就回去了？”郑月看着赵岁岁，难得今天太阳好。 “等会再回来。”赵岁岁拍了拍自己的裤子，示意她裤子湿了。 回去的路上听到传达室那边有他们家的包裹，赵立武让妹妹先回去，自己拐个弯去拿包裹。 第358章 除雪 赵岁岁回到家的时候，西屋里有客人。 “杜阿姨好。”赵岁岁看到来人后开始打招呼。 “岁岁回来了，滑雪好玩么？”杜鹃看到赵岁岁就想到自家女儿，怎么就没能和赵岁岁玩在一起，太可惜了。 “好玩。”赵岁岁给自己灌了一杯热水，拿起墙上挂着的裤子去到她爹娘的屋子里换。 虽说里面也穿着秋裤，赵岁岁到底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脱裤子。 换完裤子，赵岁岁突然不想出门，就窝在炕上看书。 杜鹃在饭点前离开，陈秀禾终于松了一口气。 “娘，杜阿姨有事求你？”赵岁岁看她娘的样子，问道。 “不是求我，是求你爹的。”陈秀禾把杜鹃送的两瓶酒拿在手里看了看，想着等会让小儿子送同样价值的东西过去。 赵岁岁秒懂，杜鹃是三团一营长的爱人，下个月就是3年一次的集体升迁，杜鹃是来走动关系的。 军职升迁靠的是军功，当然也少不了领导的推荐。 “娘，我爹今年能升职么？”赵岁岁好奇，现在没有旅长的职位，她爹要是再进一步就是副师级比如师副参谋长之类的，不到40岁的副师级，想想就骄傲。 “难，可能要下一次，不过可以涨津贴倒是真的，能领十四级工资。”陈秀禾昨晚上算家里存款的时候问的丈夫。 赵岁岁点点头，她听过一句话，40岁的时候不做师长以后怎么做将军，她爹40岁做副师长也很厉害了。 十四级工资是141块，加上其它补贴，明年她爹的月津贴能突破150块，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晚上，赵广叔知道杜鹃的来意后，让媳妇儿把两瓶酒退回去。 部队有部队的机制，赵广叔的职位是靠自己一次次立功升上来的，他不会埋没一个人才也不会给其他人走后门，别的团他不管，他自己管辖的三团就是这样。 “放心，我已经让小武送两包点心过去了。”陈秀禾没想着直接退，用换来代替比较温和。 赵广叔听到后捏了捏自家媳妇的脸蛋，“何乌酒还有很多，咱们下次回去带一瓶给二哥吧。” 今年过年赵广叔没有假期，他们家要在家属院过年。 陈秀禾留着白酒也是因为这个，家里泡了2罐子何乌酒和1罐子人参酒，上次丈夫受伤的时候，一天一杯的喝，不光丈夫喝，刘伟也喝了不少，一罐子已经见底，见底的那罐子何乌酒她已经加白酒进去继续泡，“行啊，到时候也能泡好了。” 赵岁岁打出一张牌把炕上的牌收走大半，“小哥，你还有多少张？” 赵立武抬起沾满白条的扫把脸，弱弱的开口道，“3张。” “那你认输吧，我想睡觉了。”赵岁岁打着哈欠，眼睛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外面好像在下雪，凑到窗边往外看确定是真的在下，“这次的雪还挺大的。” 赵立武把手里的牌放下，跟着妹妹一起看向窗外，“咱们家的屋顶是谁去清理？” “可能是四叔吧。”赵岁岁记得她爹拜托的人是四叔，还给了四叔几张烟票。 富兴大队这边，一大早，赵广季拿着铲子打开前院的门就看到他大哥在三房的屋顶上除雪。 “大哥，你怎么。。。”赵广季没有把话说完，他可是收了三哥的烟票的，要是大哥把活干了，下次三哥回来怎么算，再说大房和三房的事情不是赵立金不见就能缓和的。 “小四，我闲着没事干顺手的事情，你忙你的。”赵广伯假装没有听懂，继续卖力的铲雪。 刘招娣透过窗户看向赵广季，四房真真是好算计，三房给的好处都被四房收了吧，这次他们大房帮忙三房除雪，过年的时候陈秀禾就不好意思膈应自己了。 屋顶上的赵广伯其实也不想的，当年的事情闹成那样子，三弟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不仅是赵广叔放狠话说要断绝关系，赵广伯也同样要和赵广叔断绝关系。 不过被自家媳妇劝说了一年，赵广伯也知道自己以后没有本事让小儿子吃上商品粮，只能捏着鼻子开始缓和关系，帮忙除雪就是第一步。 赵广季哪里不知道自家大哥的想法，直接绕过前院去往三哥家的院子里打开院门，厨房和院子的三间红砖房也是要除雪的，等会他还要写信给三哥把这个情况说出来，免得过年的时候三哥回来不知道。 赵广伯看着自家弟弟的动作，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继续埋头除雪。 把三房屋顶上的雪除干净后，又去到二房的屋顶把上面的雪除干净才下来。 刘招娣看着丈夫回来就躺下，推了推他的肩膀，“三房院子里的三间红砖房还没有弄呢，你去和爹拿三房院子的钥匙。” “去什么去，老四已经把红砖房的雪除干净了。”赵广伯翻了身，突然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四弟就不说了，就二弟和三弟一个比一个厉害，当年要是他娘让他出去逃荒就好了，说不定自己也能进钢铁厂做个主任，也不用一辈子窝囊在地里刨食。 刘招娣一听，顿时给四房记了一笔，“没事，二房和三房的青砖房是咱们扫的。” 赵老头看着大儿子光顾着给二房和三房除雪，堂屋这边都没有过来帮忙，摇了摇头，再不承认也要承认大儿子已经废了，小孙子需要重点关注才行，免得长大后和大儿子一个德行。 “爹，我在你们屋顶啊。”赵广季把梯子搬到堂屋搭上，说了一声后，开始爬楼梯。 赵立宁原本在前院推雪人的，听到后立马跑过去给自家爹爹扶楼梯。 “哎，小心点。”赵老头正对大儿子感到失望呢，小儿子立马填补上空缺，心里还是有些熨帖，在身边的儿子还是有一个好的。 赵婆子正在翻找老头子的旧衣服，打算给小孙子做件衣服，看到堂屋上在除雪的小儿子，立刻决定给在楼梯旁玩雪的孙子做。 刘招娣突然右眼皮狂跳，不过也只是一会而已，便没有在乎，抱着熟睡的儿子哼小曲。 赵岁岁把拉车上的一筐雪倒在小黎山的山脚下，昨晚上下了一夜大雪，家属院的屋顶都积满了雪，传达室让他们各家把雪都运到小黎山的山脚下。 周倩倩看到赵岁岁后走到她的身边，“昨晚上是今年最大的雪了吧。” “嗯，是目前为止最大的雪。”赵岁岁逻辑严谨的说道。 第359章 楼梯 赵立文这边，收到家里的信后在周末就去往外汇大楼。 滑雪什么的要穿防风防水的衣服，墨镜防风镜什么的也要，滑雪板的话没有好的材料，还是继续用白桦树做吧。 “同志给我看一下这个墨镜。”赵立文指了指玻璃柜前的墨镜，他空间里的墨镜不适合这个年代，难得看到有墨镜在柜台里，可以买回去给弟弟妹妹当礼物，大雪天的戴墨镜出门能保护眼睛。 外汇店只有透明款的防风镜，他打算自己做，刚好可以把房车的防偷窥窗户拆下来打磨好就可以做成防风镜，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在废品站淘的，京都不像其它地方，这里的洋玩意特别多，随便一个借口就能堵住别人的嘴巴。 最后，赵立文买了防风防水的布料和墨镜便离开。 离开外汇大楼后，赵立文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挑了个公厕进去后确定厕所里面没有人便闪身进入空间。 进入空间后，立马有一个穿蓝色衣服的人进来，赵立文躲在空间看着外面，想不通自己最近有什么异常能被盯上。 蓝色衣服的人在厕所没有找到赵立文，还蹲在蹲坑往下面看，“不会是掉粪坑里面了吧。” 赵立文确定外面没有人后，直接闪身从空间里出来，一脚踩上蓝色衣服男人的后背，把他压在粪坑口，“哪里来的龟儿子，敢跟踪小爷我，说，你想做什么？” 蓝色衣服男人拼命的想要翻起身子，奈何一开始他的姿势就让他失去了反抗的机会，只能拼尽全力让自己的脸离粪坑边的屎远一些，刚要开口却被粪坑的臭气熏到，加上近在眼前的黄色粑粑，瞬间忍不住，哇的一声，把早上吃的馒头全部吐出来。 赵立文踩着男人的后背不松脚，趁他呕吐的时候把男人的脚边的一张纸捡起来。 蓝色衣服男人一直在呕吐，最后连酸水都吐出来了，并没有察觉自己的东西已经掉出来并且被赵立文捡到。 赵立文继续压着男人，打开纸张，像是一张地图，不过这个位置怎么有点眼熟呢。 来不及思考，赵立文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立刻离开厕所。 一路在人群中溜达，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自己后才回家。 回到家后，赵立文再次研究起地图，他觉得这个地方自己肯定去过，不过现在却想不起来，只能先把刚才的蓝色衣服男人的轮廓画出来。 而丢失地图的蓝色衣服男人被同伴解救之后，也发现兜里的东西不见了，又跑回厕所里寻找，“去哪里了，呕。。。” 赵立文把蓝衣服男人的素描画出来后盯着画像看了很久便放在一边，把空间里的防偷窥窗户拆下来后开始切割。 工作室里都是切割的声音，赵立文没有听到院子门外的敲门声。 秦毅坚看到门锁没有挂上，说明人是在家的，可能在工作室里捣鼓什么东西，只能蹲在门口等赵立文出来开门。 赵立明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毅坚撅着屁股往堂哥家的院门里看去，怕不是小偷吧，“你看什么？” 秦毅坚看着赵立明和赵立文有些相似的脸庞，疑惑道，“我是赵立文的朋友，你和赵立文是什么关系？” 赵广仲和赵广叔是同卵双胞胎，赵立文和赵广叔很像，赵立明和赵广仲有5分像，结果就是堂兄弟两人长得有5分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是兄弟。 赵立明看到对方知道堂哥的名字，也没有放松警惕，“我是赵立文的弟弟，你是谁？” “我叫秦毅坚，在河县的时候是赵立文的老师，现在是他的朋友。”秦毅坚知道自己被怀疑了，连忙把自己的学生证拿出来。 赵立明接过秦毅坚的学生证，看了看，大概知道对方是堂哥说的朋友，“我哥人不在家？” “在吧，门上没有挂锁。”秦毅坚把门让出来给赵立明看。 “估计在忙，我去借梯子。”赵立明已经习惯，转身去到四进院的李大爷家借梯子。 李大爷家的门没锁，赵立明推门进去就看到李大爷在院子里晒太阳，“李大爷，我能借你家梯子么？” 躺椅上的李大爷没有说话，反而是一起晒太阳的鹦鹉开口道，“拿去拿去。” “谢谢八哥。”赵立明冲着鹦鹉道谢后，走到墙角搬梯子，直接把梯子靠在以前三进院和四进院的穿堂这面墙上。 秦毅坚在李大爷家门外看着赵立明动作熟练的爬上墙头，接着消失在眼前，心里想着这么高的墙头不怕摔断腿么。 三进院这边有一把梯子，是赵立文放的，只要他回家进工作室之后都就会把梯子靠在墙上，避免又闹出把堂弟关在外面到晚上的情况。 赵立明顺着梯子下去后，就听到工作室里传出来的刺耳声音，难怪有人敲门堂哥听不见。 秦毅坚在李大爷家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赵立文家的门就被打开了。 赵立明伸出脑袋，招了招手，“秦。。。秦大哥，快进来。” 秦毅坚提着篮子进去，便发靠在墙角的梯子，有一阵子没有来，没想到赵立文兄弟俩弄了这一出。 赵立文听到敲门声停下切割的动作，把门打开。 “诶，什么时候回来的？”赵立文看到门外的秦毅坚，又往他后面看去，就发现堂弟在院子里，“我说你怎么进来的，那个人是我堂弟，在华师大读书。” “刚刚在门外认识了。”秦毅坚点点头，还差点被认成小偷了。 赵岁岁这边，正在家属办外面吃瓜。 瓜主就是七团三营长的爱人和前妻。 七团三营长叫胡前进，闹事的人是胡前进的前妻赵玉梅，赵玉梅是带着两个孩子来要抚养费的。 周倩倩拖着赵岁岁来的时候，里面是赵玉梅和胡前进的现任妻子林一月在拉扯，会议室的角落里还缩卷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一个月30块，你怎么不上天啊。”林一月冷哼哼的看着赵玉梅，现在家里的财政大权在自己手里，她是不会出那么多的。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姐夫的下贱皮子。”赵玉梅看到外面人多后，直接开口狙杀。 第360章 优生差生 “嚯。” 赵玉梅的话一出来，围在会议室门外的人瞬间不想走了。 原本以为是前妻和现任的龃龉，没想到赵玉梅和林一月是姐妹。 赵岁岁想着赵玉梅和林一月是姐妹的话，姓氏不一样估计是表姐妹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乱说什么呢，小心我告你诽谤军属。”林一月尖叫着威胁道，恨不得上前掐死赵玉梅，没想到赵玉梅不管不顾的说出来，这是要两败俱伤的样子了，丈夫退伍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一个没工作没收入的女人怎么敢。 “我胡说，湘竹胡同里谁不知道你不知廉耻爬姐夫的床，你以为买通社区主任不给我开介绍信我就找不过来了，做梦，让胡前进出来，离婚的时候说好了给孩子抚养费和我的赡养费，这才给了几个月就断掉，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去部队举报你们。”赵玉梅这次来不只是为了要抚养费，还要搞臭胡前进和林一月这对奸夫淫妇，最好能把胡前进的军装脱下来。 赵岁岁看着周倩倩一脸兴奋，摇了摇头。 周倩倩看到赵岁岁看着自己，把胡前进现在不在部队的事情说出来，“胡营长外出做执勤任务去了。” 执勤任务就是去边防巡逻，一次去半个月的时间。 赵岁岁冲着周倩倩竖了个大拇指，“这你都知道，你去哪里打听的？” “不告诉，万一你知道渠道，比我抢先知道怎么办，你就等着我告诉你吧。”周倩倩吸了吸鼻子，继续看着里面在扯皮。 告诉赵岁岁的话，她八卦小能手的地位就不保了。 “胡营长的两个孩子还在呢。”赵岁岁无奈的看着周倩倩，视线转移看到角落里的两个小孩，父母的问题很容易牵扯到孩子。 在21世纪，多少婚姻不幸福的女人为了孩子而忍耐，到孩子成年立马离婚。 小女孩也就5岁大的样子，眼睛和耳朵被男孩子盖住，看来男孩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 周主任听到赵岁岁的话后，才想起来角落里有两个小人，刚才光顾着拦人，忘记这个两个娃娃，“小芳，把他们俩带去隔壁办公室坐一会。” 吴芳听到后，上前哄着两个娃娃要离开。 胡夏天看着母亲，见她点头就带着妹妹一起离开。 边防这边，胡前进接到电话脸色一沉，现在他在执勤不能请假回去，只能先让前妻带着两个孩子先住在招待所里，事情等他回去之后再处理。 林一月听到丈夫的解决方案，顿时不乐意了，“赵玉梅不是军属，她有什么资格住进招待所。” “赵玉梅不是，胡夏天和胡晴天可是胡营长的孩子，他们有资格。”周主任头疼得厉害，以前她觉得家属院的军嫂好管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难，可能是人多了吧，一下子比原来多一半的人，她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晚上要去刘首长家找陈小米取经。 原本赵玉梅被拦在家属院外不能进来，就带着胡夏天和胡晴天在外面闹，刚好七团的张副团从外面回来两人也认识，了解情况后就把人带进来，人带进来让周主任过来处理，没想到赵玉梅和林一月一见面就开始掐，简直就是泼妇打架一般。 事情因为胡前进不在场而中断，赵岁岁觉得她在追更新，还是要等好些天才会继续更新的那种，幸好只有上下两篇。 “没看够吧，剩下的包在我身上。”周倩倩不说自己没有看够，把没看够的事情推在赵岁岁身上。 赵岁岁冲着周倩倩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想知道。” 不过赵玉梅在会议室说的那番话，要是部队整顿风纪的话，胡营长估计不脱掉军装也会脱一层皮，感觉赵玉梅不是来要抚养费的，是来毁掉前夫的。 林一月回到家里后，一直在房间里踱步。 本来以为安排得好好，没想到赵玉梅能追到部队里来，抚养费和赡养费什么的丈夫是让她寄了，可是这段时间娘家有急事要用钱，她就把钱都寄回娘家，要是被丈夫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掌控家里的财政还是个问题。 招待所这边，赵玉梅把门打开就看到门外的张多多，“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张多多是七团二营长的爱人，赵玉梅不清楚张多多来是为了什么，不过还是把人请进门。 “大妹子，你还没有吃饭吧，这里有几个窝窝头。”张多多把篮子里的窝窝头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张同志，有事你就说。”赵玉梅冲着儿子和女儿摇了摇头，让他们不要动手。 “这个，我就是为了表达一下关心，你看看大老远的过来。”张多多心里盘算着小九九，打着关怀的口气。 赵玉梅看着张多多的样子，明白她是来打听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给胡前进面子，按照约定把胡前进和林一月背着自己好上，然后被自己捉奸在床的事情说出来。 张多多听到后对赵玉梅深表同情，赵玉梅和林一月是表姐妹，赵玉梅的爸爸是林一月的舅舅，没想到表妹看上姐夫，还强势赶走原配，啧啧啧，什么人啊，林一月人看着是娇气了一些，没想到背地里这么不要脸。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很快，家属院就传遍了。 赵岁岁没想到胡前进是一个出轨的渣男，出轨的对象还是前妻的表妹，“胡营长是怎么当上营长的，部队不审核的么？” “可能以前没有闹出来，而且七团之前不是嵩山部队的，现在有赵玉梅闹出来，胡前进估计要退伍了。”赵广叔看到小女儿吃完一个馒头，又掰了半个给她。 赵岁岁想了想接过来继续吃，“这么严重？” “部队最近在抓纪风，首长都惊动了，八九不离十。”赵广叔没有说首长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部队里的事情，还是少说出来为好。 赵岁岁没想到保家卫国的军人也会私德有亏，馒头含在嘴里有些吞不下去。 赵广叔看着小女儿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有的人在战场上确实英勇，但是私德这一块和他的能力不是对等挂钩的，不过爹和你保证，大部分的军人都是有责任感的。” 赵岁岁知道，就像是一流的大学也有几个差生的意思一样。 这么一对比，赵岁岁瞬间觉得覃团长人不错，至少魏晓晓不是覃曼娘的妹妹，不过那也是相对而已，就像两个矮子比谁高。 第361章 吃苦 赵玉梅在招待所安顿下来后，大家有意无意的上门打听。 听到的内容都是赵玉梅是受害者，林一月是破坏赵玉梅家庭的狐狸精还成功上位。 陈秀禾在踩着缝纫机走线，黄宝珍的产假结束后把刘庆洋留在了家属院，昨天晚上刘庆洋发高烧，陈小苗正在家里照顾，裁缝铺的活都落在陈秀禾身上。 吴燕一边看着陈秀禾走线，一边和她说着胡营长家的事情。 陈秀禾知道吴燕一向看不上城里来的军嫂，加上胡营长的前妻是农村出身，林一月又是城里人，越发的看不上林一月了。 “赵玉梅同志我也去看过，人长得漂亮又。。。温和，不过再温和的人面对夺夫仇人也会愤怒。赵同志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城里住又没有工作，离婚的时候说一个月给30块的抚养费和赡养费，开始还正常的给了几个月，现在中断了那么久，家里揭不开锅了才闹到家属院这边。”吴燕把手里的瓜子皮扔到垃圾桶里后，又从兜里拿出来一把继续嗑。 “赵同志没有工作那有粮食供应么？”陈秀禾把衣服翻了个面，开口道。 “有啊，嫁给胡营长之后就迁到了城里，离婚的时候房子留给赵同志母子，平时吃喝拉撒的钱都是要胡营长寄回去。”吴燕抿了抿嘴，不知道赵玉梅一个农村户口的人结婚后怎么就能迁到城里，估计是走了什么门路。 比如买卖工作，先买后卖还给原来工作的主人，这样原工作的主人就能收一笔费用，吴燕也是来到家属院才听说有这样的方法。 “离婚的时候应该朝胡营长要一份工作才对。”陈秀禾觉得赵玉梅不应该把糊口这么重要的问题放在一个篮子里，别人有不如自己有，就像她现在在裁缝铺一样，虽然赚得不多，那也是凭她双手赚的，当然丈夫也把所有的工资交给自己，可是她还是要出来工作。 陈秀禾在想，要是没有裁缝铺的工作，她可能会去农场里面种地。 “胡营长答应给工作了，可是都以找不到合适为由一直拖着，这一拖就拖到现在。以前胡营长还是连长的时候，家里还是好好的，林一月也很少上门，自从胡营长当上副营长之后心思就活泛了，开始对妻子冷淡起来，每次回家探亲都故意晾着赵同志，慢慢的赵同志的心就凉了，为了两个孩子只能默默忍着，直到在林一月的房间里抓到胡营长光着膀子，当时闹得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说完，吴燕搓了搓自己的手，裁缝铺里不冷，她莫名的起了鸡皮疙瘩。 “还没有给工作就答应离婚，赵同志大意了。”陈秀禾忍不住唏嘘，开始想着自家丈夫有没有被什么狐狸精缠上。 “以后我家老张我也要看仔细来，你说说咱们以前在老家种地、带孩子、伺候公婆，好不容易熬到升副营长可以随军，胜利的果实准备可以采摘就被别的狐狸精给截胡，真真是要把人气死，摘果子的人还是自己的嫡亲表妹，真真是造孽啊。”周若水帮陈秀禾拿来一卷黑线，开始思索在家属院有哪些漂亮的女同志。 “嵩山部队以前没有随军的条件。”吴燕提醒道。 “嗐，那是嵩山部队在山窝窝里面，我说的是大部分部队，麓山部队之前不是有家属院么。”周若水昵了吴燕一眼，部队都是副营长的职位就可以随军。 陈秀禾想到小女儿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我要是肯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赵玉梅就是那个不会吃苦的人，不寄钱回去就直接杀过来。 要是默默的忍受，到头来苦的确实是自己，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带着2个孩子，确实会过得很辛苦。 糊纸盒刷瓶子这些能赚多少钱，还不如直接闹出来，就算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也好过自己默默承受让胡营长和林一月逍遥自在的好。 三个女人一台戏，陈秀禾边工作边听八卦，吴燕和周若水把家属院漂亮的军嫂都排了个片。 八卦到最后，陈秀禾把周若水的棉衣做好了。 “试试看。” 周若水把瓜子往桌上一放，脱下旧袄子后套上，“怎么样？” “转个圈圈看看。”吴燕看着周若水身上的衣服，想着明年自己也做一件。 周若水转了圈圈后，对着裁缝铺里的镜子开始照，“这件棉衣还是我来随军后做的第一件棉衣呢，我的旧袄子都不保暖了，我家老张硬是要我来做一件新的。” “那是张副团心疼你。”陈秀禾给周若水整理了一下肩膀和后面，“可以，你要是不满意，说出来我再改。” 滑雪场这边，赵岁岁从中级滑道滑下来，就看到两个小孩在一旁看着。 两个小孩就是赵玉梅的儿子和女儿。 正当赵岁岁提着滑雪板经过两人的时候，胡晴天开口了。 “姐姐，能不能给我玩一次。” 赵岁岁转头看向胡晴天，小女孩睁着大眼睛，软软糯糯的小奶音让人不忍心拒绝，“这个是中级滑道，你会滑雪么？” 她没别的意思，中级滑道确实不适合初学者。 胡晴天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我不会，那我不玩了。” 周倩倩滑下来就看到赵岁岁和两个人在说话，脱下滑雪板后走过去问道，“咋了？” 赵岁岁把胡晴天想要滑雪玩的事情说给周倩倩听，“你叫什么名字，实在是想玩可以先去初级滑道那边试一试。” 初级滑道那边，有的小萝卜头直接坐在滑雪板上往下滑，他们不上到起点主要是爬不上去，自己爬到小半段就坐着滑雪板溜下来，也不用担心滚下来出意外。 陆蝉滑累了爬不上起点，也不想回家就会爬到小半段坐着滑雪板滑下来，坐着的滑雪板就比较大，和单板滑雪板差不多。 “我叫赵晴天，姐姐你们的滑雪板是去哪里拿的？”赵晴天看到赵岁岁几人滑雪的样子很是向往，刚才的话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那么主动，她专门挑了赵岁岁这个大姐姐，人长得这么漂亮心肠肯定不错。 “赵晴天？”赵岁岁没想到赵玉梅这么牛气给女儿改了姓氏，冲着和她同姓，赵岁岁决定帮赵晴天借滑雪板，“走，我带你们去。” 初级滑道这边，赵岁岁招了招手把陆蝉招到身边，“牙牙，你的滑雪板可以借给这个妹妹玩一会么？” 陆蝉看着赵晴天，想一下便点点头，“可以，刚好我也有点累了。” 赵晴天接过陆蝉递过来的滑雪板，乐呵呵的冲着陆蝉笑了笑，“谢谢牙牙姐姐，我会好好爱护你的滑雪板的。” 陆蝉被赵晴天的小奶音萌到，摆了摆手，“不用着急还。” 第362章 毁掉 第二天的时候，赵晴天兄妹俩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滑雪板跟着学起了滑雪。 林一月躲在家里好些天，实在是没办法便出门去供销社买东西，一路上都觉得路过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越发的恨上住在招待所的赵玉梅，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没脸出门。 胡前进这边紧赶慢赶的回来，在林一月的口中知道家属院传遍了他们以前的事情，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上面刚说要抓纪风自己就冒出这样的事情，这下不仅仅下个月的升迁排不上号，自己也有可能被退伍。 想到这，胡前进冲出家门往招待所奔去。 赵玉梅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把房间的门打开，无视前夫的怒火，用凳子顶住房门便回到炕上坐下。 胡前进阴沉着脸进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一言不发的坐在炕上看着前妻。 “我没工夫和你耗着，胡前进你答应我的工作和抚养费都没有做到，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了。”赵玉梅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没有当初的爱慕和包容，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控诉。 “工作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抚养费我可一分没少给你们。”胡前进想要怒吼又担心外面会听到，只能压着怒火沉声道。 “哦，是林一月那个婊子说的，那你让她出示一下汇款记录，这半年来我可一毛钱没有收到，夏天过冬的衣服都没有，等会他回来你看看他的衣服袖子，臊不死你。”赵玉梅冷哼，面对前夫的话心已经毫无波澜。 “我。。。”胡前进顿住，他是每个月都让妻子寄钱，不过从来没有问过寄没寄到。 “老实告诉你吧，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这次来就是要毁掉你。”赵玉梅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大笑起来，“胡前进，我要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被部队赶出去，就你这样的退伍部队也不会安排什么好的职位吧，说不定一笔钱就把你打发了，哈哈，既然老天不收拾你，那让我来动手。” “你。。。”胡前进越想心里越慌，看着前妻癫狂的样子，伸出手要打人。 “啪” 赵玉梅甩了甩被打疼的手，没想到胡前进的脸皮这样厚，不过她心里畅快得很，以前不打是为了工作和抚养费，“还想打我，你现在只是我的前夫，还以为老娘会怕你。” 赵玉梅说话的声音很大，没一会就有人过来敲门。 “赵同志，送水的。” 赵玉梅不再理会愣神的胡前进，走过去把门打开，“麻烦了。” 招待所的营业员往里面看了看，收回视线离开。 赵玉梅把房门用凳子顶住，走上前看着还在思考的前夫，手痒又连续给了她几个响亮的巴掌，还要继续打的时候就被胡前进抓住手腕推倒在地上，“哼，胡前进你完了。” 胡夏天背着妹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妈妈坐在地上，而那个那个男人伸手要继续打人的样子。 “帮我扶一下。”胡夏天把妹妹放下，让赵岁岁帮忙扶着后，冲上前去对着胡前进拳打脚踢，“坏人，坏人。” 赵岁岁看着赵玉梅冷笑的样子，这是把儿子教育成痛恨生父了，是个狠女人。 再过几年，赵玉梅往革委会投上一封举报信，保证胡前进夫妻俩人喜提游街大礼包。 不过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赵玉梅大概也是被逼成狠女人的。 就连被赵岁岁扶着的赵晴天也一脸冷漠的看着哥哥打人，胡前进做丈夫不合格做父亲估计也不合格。 胡前进看着儿子对自己挠痒痒，伸出手要推开他。 胡夏天看到后直接张嘴咬上男人的手，恶狠狠的样子要咬下一块肉才甘心。 胡前进没想到儿子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恨意，心里恼怒的要推开对方，一个没有注意力气儿子就被甩开往后倒。 赵玉梅看到后连忙扑过去抱住要后脑勺着地的儿子，“你干什么，连自己孩子都能下狠手，真是个畜生。” “我。。。没有。”胡前进觉得他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突然很心慌，看向门外是赵岁岁扶着女儿，然而赵岁岁身后是王政委。 王政委看了一眼胡前进便离开。 胡前进连忙上前去阻拦，他觉得自己被设计了，王政委怎么会突然出现。 赵岁岁扶着赵晴天让开，看着胡前进追着王政委，继续扶着赵晴天走进屋里。 “赵阿姨，晴天在滑雪场扭到脚了。”赵岁岁把刚才赵晴天和陆蝉撞上的事情做了说明就要离开。 “岁岁姐姐。”赵晴天叫住赵岁岁，抿了抿嘴巴，“再见。” “再见。”赵岁岁知道赵玉梅准备要带着两人离开，这可能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毕竟以后的人生轨迹可能不会有重合。 果然，胡前进回来后的第三天就被通知退伍，赵玉梅目的达到后带着儿子女儿离开。 “咱们以后找对象可不能找胡营长那样的。” 周倩倩突然蹦出这句话，把赵岁岁看着一愣一愣的。 “你才多大啊，就到这么远。”赵岁岁看着周倩倩就14岁，这妮子不会情窦初开了吧。 “这叫看得长远。”周倩倩睨了赵岁岁一眼，一口咬下一大口冰棍。 总之，这场闹剧以胡前进退伍划上了句号，同时退伍的还有几个营长和副团长。 赵岁岁很快就发现这些人退伍的人基本上都是七团、八团和九团的人，突然有一种上面在下一盘棋的感觉，不过这个和她没什么关系，不管了。 赵立文带着赵立明回到河县后，坐上去农场的公交车。 “呼，这里比平宁市还要冷。”赵立明缩着脖子，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 “习惯就好。”赵立文把松开的围巾重新绑好。 赵立明是听说部队有滑雪场心里痒痒，加上零用钱存下来不少就跟着赵立文一起来部队体验滑雪。 赵立文带着赵立明做好登记后，继续往家里走去。 “小文，小明？”陈秀禾刚好掀开裁缝铺的帘子，看到自家大儿子带着一个人回来。 “娘，你在裁缝铺啊。”赵立文走上前，发现裁缝铺里面没有其他人。 “三婶。”赵立明打着招呼。 陈秀禾把两人带进裁缝铺，知道赵立明是来滑雪的，开口道，“小武和岁岁在小黎山那边呢，他们俩有空就去滑。” 第363章 拍照 赵立文和他娘说了一会话后，继续带着赵立明回到家里。 “这个院子和富兴大队的差不多，不过没有京都的大。”赵立明把行李放上炕后，坐在炕头暖脚。 赵立文翻出他的鞋子，递给赵立明一双，“穿我的鞋吧，你的鞋子在这里可扛不住，旧鞋哈。” “能保暖就行。”赵立明接过鞋子后立马蹬掉自己的换上。 休息好后，赵立文带着赵立明去往小黎山，远远的就看到小黎山上有人滑雪下来。 周倩倩刚脱鞋子就看到赵立文带着一个人走过来，“岁岁，你大哥回来了。” 赵岁岁抬头一看还真是，招了招手，“大哥，我在这里。” 等赵立明走近后惊讶了一下，“立明哥。” “岁岁，好久不见，小武呢？”赵立明把手里的防风镜递给赵岁岁，“给，立文哥做的。” 赵岁岁接过后看了看，觉得很不错，比透明的防风镜好一些。 “戴上试试。”赵立文催促道。 赵岁岁把防风镜戴上，瞬间觉得雪地不那么刺眼，“谢谢大哥，我喜欢。” 赵立文扯了扯妹妹脑后面的带子，刚刚好，“小武去哪里了？” “小哥他去高级滑道了。”赵岁岁指了指正在攀登的自家小哥，目前还在半山腰爬。 赵立文看过去，还发现了一个人，“另外一个人是谁？” “胡东来呗，上次在高级滑道扭到了脚，好了又开始挑战。”周倩倩开口道，眼睛看着赵岁岁的防风镜。 赵岁岁把防风镜摘下，递给周倩倩，“给你试试。” 周倩倩戴上后发现比自己的透明防风镜看地面还要温和，“真好。” 知道是赵立文自己做的，估计是京都没有的卖，周倩倩看了看，羡慕赵岁岁一分钟，她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哥哥。 “岁岁，把你的滑雪板给我。”赵立文看着一旁的赵立明跃跃欲试，朝着妹妹伸出手。 家里只找到1副滑雪板，估计他爹只做了3副给他们兄妹。 “给。”赵岁岁把自己的滑雪板递过去。 赵立文接过，带着赵立明往初级滑道走去。 “岁岁，那个人是你堂哥？”周倩倩等人走远后，问道。 赵岁岁点点头，“他叫赵立明，是我二伯的孩子。” “赵立明和你大哥还真像。”周倩倩看着比赵立文矮半个头的赵立明，堂兄弟也太像了。 “额，我二伯和我爹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赵岁岁抖了抖身上的雪，架起望远镜看向山上，发现她小哥还在爬，后面紧跟着胡东来。 “原来你们家有双胞胎基因啊，你们家还有没有其他双胞胎。”周倩倩想到以前在县城的时候，一家有双胎，双胎的孩子多多少少也会生双胎。 “我就是双胞。。。胎。”赵岁岁看到胡东来摔倒，下意识的顺嘴说了。 “你是双胎？”周倩倩好奇的看着赵岁岁，问道。 “我有个姐姐，不过刚出生就夭折了。”赵岁岁小声的说道，“你可别往外说啊。” 周倩倩看着赵岁岁严肃的脸，感动赵岁岁连这个都告诉自己，连忙举着手保证道，“我绝对不往外说。” 赵岁岁知道周倩倩喜欢八卦，那也是有分寸的，继续驾着望远镜看自家小哥。 周倩倩侧过头看向赵岁岁，难怪赵岁岁的家人这么宠着她，他们家这是把对赵岁岁姐姐的爱也都加在她身上，双倍的。 高级滑道这边，赵立武终于爬到起点，看到还在爬的胡东来，坐在滑雪板上等他。 胡东来哼哧哼哧的爬到起点，一屁股坐下，“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 “那我可不等你了，这里的风太冷。”说完，赵立武就开始穿滑雪板，他刚才看到两个人在妹妹身边，虽然看不清人脸，不过很大可能是自家大哥。 山脚下，赵岁岁把背篓里用棉衣包裹住的照相机拿出来，冲着山上招了招手。 赵立武看到后也回应的招了招手，知道妹妹已经准备好便开始往下滑。 赵岁岁等自家小哥在半山腰的时候拍了一张，准备滑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拍了一张。 现在的照相机功能简单，只能拍两张同时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曝光。 “怎么样？”赵立武把防风镜摘下来，看向妹妹。 “可以，拍好了。”赵岁岁把照相机放进背篓里继续用棉衣包好，这么冷的天不知道这个机械照相机能不能长期在户外，总之要保管好，现在可不是后世，手机随便换。 “岁岁，胶卷还没有用完么？”周倩倩惦记她拍的那张相片，问道。 “没有，过年的时候我们家会拍照片，估计过年后就会洗出来。”赵岁岁计算着胶卷的数量，还能拍5张，过年的时候应该会用完。 赵立武在初级滑道看到自家大哥和赵立明，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初级滑道的人多，声音比较嘈杂，赵立文和赵立明都没有听到。 “立文哥好厉害，他以前学过么？”周倩倩惊讶于赵立文的顺滑，看向赵岁岁问道。 “没有吧，小哥，咱们富兴大队有滑雪场么？”赵岁岁没有印象富兴大队有滑雪场，问道。 “没有，这是大哥第一次滑，可能在京都的时候学过。”赵立武摇了摇头，他没有在京都过冬过不是很清楚，不过陆鸣以前在京都生活，他会滑雪自家大哥应该是在京都学过吧。 初级滑道这边，赵立明本来在好好的往下滑，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本能的刹住后手脚并用的往旁边跑。 关雪以为赵立明会接住自己，没想到对方躲得那么快，好在自己摔了这么多次已经摔出经验，直接蹲下后两脚往外翻，慢慢的停下来。 回过头看了看没有绅士风度的赵立明，冷哼一声，脱掉滑雪板走开。 赵岁岁刚好走过来看到关雪的表情，想着她不会是看上赵立明了吧。 “想什么呢？”赵立文在妹妹的身边停下来。 “没什么，大哥我先回家了。”赵岁岁没有滑雪板打算先回家，滑了这么久也累了。 “行吧，还给你买了墨镜，就在包里面。”赵立文许久没有滑雪，现在瘾头正上来，不想回去。 第364章 羽绒服 吃完晚饭，赵广叔开始做新的滑雪板。 “爹，我想要一块大板的。”赵岁岁看到她爹要劈开桦木，开口道。 “单板就没有滑雪杖可以做平衡了，确定？”赵广叔看着小女儿，其实单板的滑灵活性会比双板的要好，部队里的训练都是用单板的多。 赵岁岁点点头，“我想试试。” 小女儿的要求，赵广叔当然会满足，把刀放下后，开始打磨桦木。 炕上，赵立武戴着墨镜在下棋。 不管什么时候，墨镜都是最时尚的单品。 赵立文伸手要去摘弟弟耳朵上的墨镜被他躲过，“大晚上的，你带着墨镜还能看得清楚么？” “看得清楚，这是师长。”赵立武指着一个棋子，说道。 “晚上光线暗，戴墨镜会影响视力。”赵广叔开口让小儿子把墨镜摘下来，视力不好容易影响准头，对小儿子以后做狙击手有影响。 “好吧。”赵立武听话的把墨镜摘下来，“白天可以戴吧？” “墨镜一开始是为了遮挡强光发明的，不是为了耍帅。”赵立文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弟弟。 “哈哈，我赢了。”赵立明把工兵搭在军旗上面，宣布自己的胜利。 “怎么会，你不是还有一个地雷没有排么？”赵立武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揉了揉眼睛。 “早就排完了，我故意不告诉你的，不然我都扛不了旗。”赵立明往赵立武的脑门上贴了一张白条，打仗的时候也不会通知对方自己的策略，所以他没有吱声。 陈秀禾把解冻好的冻梨端进来放在炕桌上，看向一旁递工具的小女儿，“岁岁，晚上要和娘一起睡。” 赵岁岁想了想，开口道，“我可以自己睡么？” 赵岁岁现在冬天还是在西屋睡，不过赵立明不是亲哥哥，还是分开睡比较好，她现在是11岁不是3岁。 “不行，晚上你踢被子我看不到。”陈秀禾强硬的拍板，夏天还能去看，大冬天的她不想离开炕上，不去又担心小女儿感冒生病，直接躺一张炕方便多了。 “好吧。”赵岁岁突然很希望自己变成大姑娘，不过当大姑娘每个月都会有一周的不方便，还是继续当小姑娘吧。 陈秀禾把小女儿的被褥抱到东屋后，拿着一篮子湿鸭绒进来，“终于攒够了，岁岁快来帮忙填鸭绒。” 攒了2年多才攒了只够做一套衣服的量，主要是他们家很少吃鸭子。 赵岁岁挪过去，一看布的大小就知道羽绒服是做给自己的。 赵立文买回来的防风防水的布料够5个人做一身衣服，不过他爹一年四季都穿军装，赵立文买布料的时候就想到他娘吐槽过自家老爹，专门给他做的褂子2年了还和新的一样。 陈秀禾给小女儿示范一遍怎么填，便找了一个角开始填，“刚好你大哥带回来的布料防水，到时候你们兄妹三人一人做一件，你的就做成羽绒的，你大哥和小哥的就做成棉衣的，正好你小哥穿的棉衣短了，把里面的棉絮拿出来再添点新的进去又是一件新衣服。” “娘，咱们可以去生产队里换，一家换一点，总能攒够做5套的。”赵岁岁提醒她娘布料够给每人做一身衣服。 “就是啊，娘也做一身，我都是算好的，够咱们家每人一套。”赵立文也跟着劝。 “我不用，你们做就好了，羽绒服穿着显胖。”赵广叔把滑雪板做好之后，放在一旁。 陈秀禾想着小女儿的主意，现在冰天雪地的不好出门去换，“猫冬前怎么不说？” “那我也不知道现在要做羽绒服呀。”赵岁岁的衣服够穿，没有盼望穿新衣服的心思，她的衣服都是她娘置办的，从小到大都没有短过衣服穿。 “没事，我明天去一趟县里，能换的话就换，不能的话就明年再穿羽绒的。”赵立文想到了黑市。 赵立武也没有穿过羽绒服，他想要一件，听说穿上不仅比棉袄暖和还很轻，“娘我也想穿羽绒服。” 赵广叔知道大儿子说的地方是哪里，对于家里的人去私市(黑市)，他不制止也不支持，家属院的军嫂或多或少都去过，票证供应就那些，县里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还没有那么严重，没有红袖章到处抓人，只要没有人举报，黑市很多人去的。 赵岁岁一边填鸭绒一边听着她娘絮絮叨叨，时不时附和一下。 “好了，明天拿去裁缝铺走针就算是做好了。”陈秀禾对着屋子里的灯泡看了看，确定每个格子里面都填充有鸭绒。 一大早，赵立文就要出门去县里。 赵岁岁悄悄的跟在后面，等出了家属院的大门才现身，“大哥，我也想去。” 赵立文看着妹妹的样子，就算现在不带她去，以后估计也会自己找机会去，还不如他带着一起，“多看，少说话。” “恩恩。”赵岁岁点点头，伸出手主动牵上自家大哥的手。 从公交车上下来后，赵立文带着妹妹走进一条巷子，一开始路上都没有见到什么人，慢慢的人就多起来。 一条目测只有30米的小巷子，地上摆着背篓，估计是为了随时背起来走人。 一路问下来，都没有人卖鸭绒的，棉花也没有人卖。 现在是大冬天的，棉花就是紧俏货，就算有估计价格也会比平时贵。 赵立文看了妹妹一眼，让她跟紧。 赵岁岁跟着自家大哥穿过摆摊的地方，秉承着多看少说话的原则，并没有开口问话，反正她大哥也不会卖了自己。 赵立文带着妹妹进入一个死胡同后，在一块石头上面敲了敲，“等着。” 赵岁岁点点头，继续观察墙面，和特务接头有点像，这么多块砖头，要是没有人指点几乎很难发现正确的位置。 等了一会，石头墙那边就传来细微的动静，接着旁边的一扇小门打开。 赵立文没有犹豫，带着妹妹钻进去。 穿过小门来到一个屋子里，赵岁岁看着眼前的人，真真是猿粪。 张澜显然也认出赵岁岁，多看了一眼后低头继续拨动着算盘算账。 第365章 初到黑市 赵立文等到张澜结束算账后，把他的来意说出来。 “鸭绒是有，不过现在价钱可不低。”张澜摇晃着算盘，把算盘弄整齐后挂在墙上。 赵岁岁知道供销社的棉花是3块钱一市斤，一上架很快就会被买走。 这也是供销社是目前最受欢迎的单位之一，家里有个在供销社上班的亲戚就能快速的知道供销社什么时候上新。 黑市的价格规律一般是在供销社的价格的基础上翻一半，3块钱一斤的棉花在黑市就是4块5毛钱1斤加棉花票，没有票的话要翻倍6块钱一斤。 鸭绒比棉花还难得，价钱还能更高，加上现在是冬天估计要10块钱一斤。 “张哥，你给个价，合适我买2斤鸭绒。”赵立文没有多说什么，和张澜也有过几次接触知道对方的为人。 张澜看了看赵岁岁，想到刚刚被抓的林家四兄弟，卖一个人情，“10块钱1斤，你是打算给钱还是用粮食换。” 赵立文把背篓放下来，拿出一个布袋子，“特供的大白面，20斤。” 张澜把布袋子打开，白花花的面粉就出现在眼前，他经手过这么多粮食，很少有这个质量，果然是提供的，“普通面粉粮站要1毛8分，我这里没有票卖5毛，你这个面粉可以给你8毛1斤，还差4块钱。” 赵岁岁没想到粮食有自己单独的行情，不过想想也是，真正能吃饱是在改革开放后的才开始慢慢改善的。 “还有5斤的特供大米，你看看。”赵立文接着从背篓里掏出一小袋米，大米和白面妹妹有的是，就不动用到钱了。 张澜检查过大米，满意的点点头，“兄弟，特供的白面和大米下次还有的话，继续来找我，价格包你满意。 “有的话一定来，这些还是4家一起凑的。”赵立文说谎不打草稿，检查好袋子里的鸭绒后带着妹妹离开。 离开巷子后，赵岁岁觉得事情太过简单，开口道，“就这样？” “嗯，买完就走，难不成你还想在里面逛，虽然现在不严格，那也是见不得光的。”赵立文点了点妹妹的脑袋，起步往废品站走去，来都来了去淘一淘书也好。 废品站这边，看门的周大生已经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 这个大爷听着收音机里的小曲跟着哼哼，看到赵立文和赵岁岁进来，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打搅自己听曲。 走了一个爱看报纸的周大生，换了一个喜欢听曲的王大爷。 赵岁岁刚走进去就站着不动，赵立文顺着妹妹的视线看过去，一只大黄狗在吃东西。 “想小灰了？”赵立文想到已经1年不见的小狼狗，现在可能已经长成大狼狗。 “嗯？嗯，不过大哥。”赵岁岁刚才确实没有想小灰，她看的是大黄狗吃东西的碗，颜色太鲜艳，上面的花纹也很繁复，看过宫廷剧的她想到乾隆皇帝喜欢用奢华的餐具，想了想拉着她大哥进入屋子里，小声地说道，“大黄狗吃饭的碗可能是古董。” 赵立文眼睛一眯，“古董能用来给大黄狗吃饭？王大爷不像是不识货的人呐。” “那不知道，和电视剧里的有点像。”赵岁岁耸了耸肩，在废品站什么都有可能。 “那你去问问王大爷还有没有。”赵立文没想着靠在废品站淘宝暴富，他们的目的是存够资本在股市开始的时候抄底入场，放几年就会直接暴富。 内地的股市一开始确实可以赚钱，不像他穿越前的大A，红1天绿4天。 赵岁岁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翻一翻，废品站也有专门放瓦罐的房间，当然股票她也会买。 钱嘛，她不嫌多。 瓦器的屋子里，都是一摞摞用麻绳扎起来的瓷碗，基本上都是灰白灰白的，有的有花纹，有的就是普通的瓷碗，一眼望去都差不多。 赵岁岁叹了一口气就要离开，跨出门槛的时候不小心差一点被摔倒，转身踢了踢门槛要离开就发现在角落里和大黄狗同款吃饭的碗，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碗底没有印子，不是所有的古董都会印有字。 赵岁岁觉得手里的碗真是漂亮，就算不是古董她也想买，重新找了找，确定没有漂亮的碗后才离开。 回到放书籍的屋子，赵立文看到妹妹手里的碗，接过来观摩了一下，这一块他是真的不了解，“买回去吧，挺漂亮的。” 赵岁岁抛了抛手里的碗，估计不是什么古董，都能用来给大黄狗当饭碗了。 结账的时候，王大爷看了看赵岁岁手里的碗，“1毛钱。” 赵岁岁爽快的给钱，转身看向大黄狗，不知道小灰现在怎么样了。 当了军犬就是不一样，一年了都没有出现过，开始赵岁岁还经常和她爹打听小灰有没有回来，得到的回答都是小灰去出任务了。 出个任务能出1年，不知道是去哪个地方。 回去的路上，路过刚才黑市的入口就看到好些人从里面出来，脚步都带着慌张。 赵岁岁和赵立文对视一眼，从双方的眼神中都读到了对方的意思。 “快走。”赵立文牵着妹妹的手要离开。 “不要，咱们看看，去书店里。”赵岁岁想要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不愿意离开。 赵立文看了看书店的位置，抬步走过去。 紧跟着赵岁岁两人进来的是一个大娘，赵岁岁觉得这位大娘有点眼熟，对方只露出一双眼睛分辨不出来。 包大娘察觉到赵岁岁的视线，把头上的三角巾取下来，“小姑娘，不认识我了？” 对方露出脸后，赵岁岁就认出她是他们家长期合作的冬菜卖家，“包大娘，你这是打哪来？” 包大娘知道刚才赵岁岁兄妹俩去过黑市，来到墙角把刚才黑市里面发生的纠纷说出来。 原来是刚才有个男人想要买粮食嫌贵，磨了很久都没有谈好便气愤的离开，谁知道这个二百五把公安招来。 “这。。。那以后是不是要换地方了？”赵岁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第一次去黑市没想到当天黑市就被端了。 “肯定要换地方的，这下又要好些天不能出来了。”包大娘记得举报的人长什么样子，心里开始诅咒对方倒霉。 “这是天意。”赵立文好笑的看着妹妹，“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行，不用你去。” 赵岁岁白了自家大哥一眼，哼哼的转过头。 “幸好你们走得快，否则能赶上这个热闹。”包大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背篓里的咸菜转头看向赵立文，“大侄子，家里缺咸菜么？” 第366章 飞机 赵立文摇了摇头。 “别啊，你先看看，合适你带回去。”包大娘打开背篓里的罐子让赵立文看过来。 赵岁岁闻到有点像辣白菜的味道，凑上去看还真是，不知道包大娘怎么保存的，辣白菜居然没有被冻住。 “怎么样，没见过这样的吧。这可是我跟我二舅家的堂侄女学的，可爽口了，延县你们知道吧，就那边过冬都会做的咸菜。”包大娘开始推销，挺好吃的咸菜就是没有人识货，一上午就卖出去3颗。 赵立文撕下一小张吃进嘴里，不是很正宗，糖放少了，可能也没有糖，用的是冻梨，“多少？” 包大娘举了个巴掌，表示5毛钱一颗。 大白菜1斤的价格也就1分到1分5里，一颗大白菜一般就是1毛钱，加工之后立马翻5倍有点多了。 “3毛一颗。”赵立文开始砍价。 “大侄子你也太狠了，我这配料用了不少糖和辣椒呢。”包大娘被砍价得太狠，没好气的看了赵立文一眼。 “糖不知道有没有，你肯定放了冻梨，5毛钱一颗也太贵了。”赵岁岁也尝到了冻梨的味道。 三人压低声音在角落讨价还价，还是吸引了柜台上的营业员。 “书店不是你们说话的地方，不买书就赶紧离开。” “不好意思，我们马上走。”赵立文看向柜台，准备去到外面交易。 营业员看到赵立文的样子后，耳朵有些红，“小声一些也是可以的。” 赵岁岁看到营业员的样子就知道又是一个被美色诱惑的人，昵了自家大哥一眼，想到老电影里面的奶油小生，说的就是她大哥。 包大娘的辣白菜最后以1块钱3颗的价格出售，数好钱后把背篓交给赵立文，“就这样背回去吧，背篓和罐子下次去向阳大队的时候还给我就好。” 赵立文是部队家属院的，不会贪图她的背篓和罐子，再说辣白菜也不抗冻，不给罐子赵立文也不会买。 赵岁岁接过她大哥的背篓，里面是2斤重的鸭绒。 回到家属院后，正好赶上家里吃午饭。 陈秀禾掂了掂手里的袋子，有2斤重，“岁岁，吃完饭去试试墙上的羽绒服。” “嗯，知道了。”赵岁岁喝着酸菜汤，她一回来就看到火墙上挂着的羽绒服，她娘的速度就是快。 羽绒服果然比棉袄穿着暖和，赵岁岁穿一会之后就觉得脚心有些出汗，“娘，我觉得有点热。” 陈秀禾摸了摸小女儿的手，又伸到她的脖子里面，“热就脱下来吧。” 赵岁岁把羽绒裤也脱下来，这还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穿羽绒裤，就算是前世去滑雪场买的滑雪服也是棉服。 一开始赵岁岁网购的时候没有注意看，买到手才发现滑雪服里面填充的是棉花，还好有运费险，准备退货的时候查资料才发现滑雪服大多都是棉衣很少有填充羽绒的。 因为滑雪是一项大量出汗的运动，选用鸭绒鹅绒来填充的话不透气，汗水捂在身上容易感冒生病。 赵立文在外汇店买的布料本来就是打算做滑雪服的，现在里面填充了鸭绒只能在平时的时候穿。 突然的，赵岁岁听到天空中传来呼啸的风声，以为外面又开始刮大风便没有管。 赵立文听着这个声音有点像飞机的声音，下炕走到院子里发现还真是的飞机，“小武，天上有飞机。” 赵立武原本在和赵立明下棋的，听到自家大哥的话后连忙跑出去。 “小武，外套。”陈秀禾拿着外套追出去。 赵岁岁翻出望远镜也跟着下炕，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看到飞机，不知道是不是部队在演习。 赵立武接过妹妹手里的望远镜架在鼻梁上，“看得不是很清楚。” “啊，我忘记了。”赵岁岁有些尴尬，这个望远镜是他们打猎的时候用的，天上的飞机还不能看到。 家属院的小孩也都出来了，个个都是没有见过飞机的土包子，一个个仰着脖子酸也不低下头。 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灯泡熄灭了。 家属院这边到了冬季有的时候4点钟天就开始黑下来，和电费相比，煤油灯的油费和亮度都没有灯泡好，电费也就意思意思一个月交5毛钱，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当然是用灯泡照明更加好。 不过，如果用得太过分也会被单独罚款。 之前安欣就因为被人举报到家属办浪费电，被罚了5块钱。 赵岁岁觉得举报人有点过分，不过浪费电确实该罚，现在可不是后世，电力系统不发达，加上黄色的灯泡确实比白管子节能灯耗电，部队在晚上9点之后停止供电也是一种节约的行为。 赵立文看着远处盘旋的飞机，慢慢的意识到不对，“这架飞机是咱们部队的？” 赵岁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又有两架飞机出现在天空，第一架飞机是黑色的，后面出现的两架借着灰蒙蒙的光大概是军绿色的，“这。。。不会是对面的吧。” 对面是家属院这边对苏国的称呼，虽然家属离边境线有很长一段的距离。 周主任这边收到消息，连忙组织家属院的人往部队的防空洞避难。 传达室也在广播，指导家属们怎么样去到防空洞。 “快快，咱们赶紧走。”陈秀禾把4个孩子的围巾和帽子一把抱出来，“鞋子也换上，穿最厚的。” 赵岁岁急忙把围巾和帽子带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上的布鞋已经被脱掉。 “雪地靴，快穿上。”赵立文把靴子给妹妹放在脚边，自己也跟着换。 刚才出门看飞机，他们穿的鞋子都是简单的布鞋。 远处山头的天空上，3架飞机还在纠缠，呼啸声加大了恐惧。 准备好一切之后，陈秀禾就带着孩子们往广播里指导的防空洞快步跑。 赵岁岁跟着人流走，虽然被护在中间，可心里还是紧张，万一上面的飞机发射炮弹，那可咋整。 她现在十分怀念前世部队的各种高精尖武器，恨不得国家现在就发明出来，一个电磁炮把对面的飞机打下。 这一刻，赵岁岁才真实的体会到他们在边境。 第367章 防空洞 穿过训练场，赵岁岁几人跟着指导来到一处防空洞。 “这里。”赵立武发现一个角落的位置，凭借自身的优势挤了过去。 赵立明把带过来的被褥铺上，几人便坐了下来。 “害怕么？”赵立文扭头看向堂弟，第一次出门旅游就遇到这种事。 赵立明摇了摇头，“不害怕。” 赵岁岁坐下后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轰鸣声的声音，看向自家大哥。 赵立文摇了摇头，印象中两边没有正式起过大规模的冲突，不过对面经常骚扰边境到是真的，小冲突肯定是有的，不知道这次的飞机是不是飞行员喝多了还怎么样，居然飞到了部队的大本营。 赵岁岁也想到对面喜欢喝伏特加，不过现在人家国力强盛他们这边才起步，比不上也没有办法，突然好期待对面解体能够提前到来。 对面解体应该是在90年代初期，到那个时候他们华国也开始站起来了，各行各业开始蓄力发展，军工同样也是发展迅速。 陈秀禾给小女儿递了一块饼干，见小女儿不接，推了推她的手臂，“岁岁，想什么呢？” “额？想什么时候能用大炮把外面的飞机打下来。”赵岁岁回过神来，伸手接过饼干小口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回想以前在国庆阅兵的时候看到的武器，“大哥，你什么时候？” 赵立文知道自家妹妹的意思，嘴角开始疯狂的抽抽，“你也太看得起我，我最多会画饼实现不了。” “画饼也行。”鹰酱画饼兔子烙，赵岁岁想到前世自己刷到的搞笑视频。 不能听鹰酱忽悠，但也不要给兔子画饼，因为兔子是真敢给你烙出来，电磁炮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弄得鹰酱都不敢拍科幻片，就怕兔子能从电影里获取到什么灵感。 “画什么饼？饼干不是烤出来的么？”赵立武把手里的饼干叼着，拧开水壶递给他娘。 “没什么，在想什么时候能回家做饼子吃。”赵立文说完就闭上眼睛。 前世，赵立文也算是一个武器的爱好者，华国的武器进步史他不说百分百了解，百分之七十八十还是有的，心里想着继续深造不知道行不行，幸好拜了个老师，有老师的引导自己画的饼才能名正言顺，实现不了也能做设计师或者提议者。 “嫂子，能不给块饼干，回去就还你。”李妍菲抱着女儿坐在陈秀禾的旁边，小声的说道，怀里的女儿口水都流了一口水巾也不哭不闹的，她只能开口请求。 陈秀禾把纸包里剩下的两块都给李妍菲，“给囡囡吃吧，瞧她口水流的，不用还。” 李妍菲没有说话，她家囡囡吃了不少赵岁岁的糖果，她不想占别人的便宜，打算下次给赵岁岁买一斤大白兔奶糖。 饼干也是陈秀禾自己做的，上面撒有白糖和供销社里的卖的差不多。 张小草看到之后，眼珠子一转，抱着小儿子向陈秀禾开口道，“嫂子，也给我家飞宇一块吧，回去还你。” 一块饼干，要是陈秀禾真的让还，张小草还不得传遍家属院。 陈秀禾知道张小草想要白嫖，也不是给不起张飞宇一块饼干，他们出门的时候着急就带了一包，5个人吃就剩2块，摇了摇头，“没了，出门急就带了一包，你问问其他人吧。” 张小草脸色一僵，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陈秀禾一家，“那。。。也太不凑巧了。” 李妍菲在张小草开口的时候，低头发现纸包里已经没有饼干，女儿一手拿着一块饼干，两块饼干上面都是咬痕，“我也没有，囡囡趁我不注意，把嫂子给的两块饼干都咬上了。” 赵岁岁没有理会张小草的小心思，外面的声音已经听到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人多，防空洞像集市一样吵吵闹闹的。 二氧化碳多不冷，不过空气难免会有些闷，慢慢的有人就想要出去透透气。 周主任拦在防空洞的洞口把要出去的人拦住，“警报还没有解除，大家安心的在里面坐着。” 要出去的人也知道外面危险，只能在洞口等呼吸平稳再回去。 赵立文变戏法的拿出一副牌，堂兄妹4人就开始玩起十三张，游戏会让时间流速加快，到晚上8点警报才解除。 防空洞里的人立马做鸟兽散，大部分人肚子都饿扁了，赶着回家做饭吃。 赵岁岁一回到家就打开收音机，想听听有没有新闻。 “没想到家属院这边是这样的，岁岁，这种事情经常出现？”赵立明躺在炕上扭头看着赵岁岁，问道。 “第一次，你很幸运的赶上了。”赵岁岁摇了摇头，要不是这一次防空事件她都快忘记自己对面是苏国。 “那还挺赶趟的。”赵立明伸了伸懒腰，他一点也不担心是怎么回事，心里还有点小激动，不过这事可不能说出来。 深夜的时候，赵岁岁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人靠近，强撑着睁开眼睛发现是她爹准备起身就被被子上的节奏催眠，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赵广叔拍了拍小女儿的被子，确定她继续睡着后，脱下衣服露出肩膀上红印子。 陈秀禾什么都没有问，从炕柜里拿出药酒，熟练的开始给丈夫揉搓，这次肩膀的淤血比较大片，“等会去喝一杯药酒。” “不喝了吧。”赵广叔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儿，想到今天在训练场的时候听到张怀民被儿子撞破干那事的事情，他担心小女儿等会醒来看到。 “肩膀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那事呢。”陈秀禾重重的揉搓着丈夫的肩膀，把淤血化开。 “这点小事不影响我做。”赵广叔挺了挺胸腔，表示自己能行。 “那喝半杯，等会你自己睡一个被窝，我和岁岁一起睡。”陈秀禾搓了搓手，把手上剩余的药酒擦到丈夫的后背，虽然后背没有淤血也不能浪费药酒，这个药酒还是部队里面的军医配的，效果好得很。 赵广叔光着膀子等肩膀上的药酒渗入皮下后套上衣服，在媳妇儿的注视下倒了半杯药酒，一口闷。 洗完酒杯回到炕上的时候，媳妇儿已经和小女儿在一个被窝里了。 第368章 馅饼 第二天，赵岁岁醒来的时候炕上就她一个人，西屋也静悄悄的，在炕上磨蹭了许久才起身。 “哟，懒猪起床了，你几个哥哥都去滑雪了。”陈秀禾拍打着新做好的羽绒服，这次剪裁得好，剩下的布料还能给赵立明和赵芝芝做件上衣，裤子就够做一条还是不做裤子了。 丈夫已经明说不用给他做羽绒服，穿上鼓鼓的没有军大衣看着有气场，加上孩子的二伯寄来的年礼里面有一支人参，陈秀禾回两件衣服再加烤炉出品的点心若干。 “我早就醒了。”赵岁岁小声的嘟囔，打开热水壶给自己倒一杯温水灌下，温水顺着食道一路到达胃里，新一天的开机仪式才算完成。 “灶台上有红豆粥和花卷。”陈秀禾把小儿子的羽绒服挂起来，打量着剩下的布料，家里已经没有鸭绒，犹豫着给赵芝芝和赵立明的衣服里要不要填棉花进去，还是填鸭绒吧，找不到鸭绒再填棉花。 “娘，今天怎么不去裁缝铺？”赵岁岁把自己的早餐放在炕桌上，一边吃一边看她娘收拾东西。 “没人做衣服，每天去一个人就可以。”陈秀禾把东西整理好后，吴燕就上门唠嗑。 赵岁岁听着两人的对话，知道昨天确实是对面飞过来的飞机，驾驶员下来的时候还醉醺醺的。 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居然误打误撞的飞到嵩山部队附近，确实有些憋屈，可是有什么办法，现在苏国是超级大国，什么都很先进，他们还是需要发展啊。 “好在最后还是拦下来了，否则也太。。。”吴燕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不过在场的人都也知道，“对了，我看到你给岁岁做的衣服鼓鼓的是羽绒服吧？” “嗯，攒了2年的鸭绒给岁岁做了一身。”陈秀禾点点头，顺着吴燕的视线看向火墙那边，“这不是买的布料有些多，就去换了鸭绒回来给家里一人置办一身。” “里面填的都是鸭绒？”吴燕稀罕的看着墙上的3套羽绒服，想着陈秀禾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布，县里的黑市听说被人举报现在已经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开，估计再开也会换位置。 “嗯，去换的。”陈秀禾把刚做好的羽绒服拿下来给吴燕看。 吴燕摸了摸衣服就觉得料子不一样，“没见过这种料子啊，哪里买的？” “我家小文从京都带回来的，说是在外汇店里买的。”陈秀禾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外汇店，那不得要外汇券？”吴燕虽然没有去过京都，通过丈夫的话也知道外汇店里面的东西都是进口的多，还要特殊的外汇券才能买到里面的东西。 “小文不是和他老师做了个项目么，外汇券是项目的奖励。”陈秀禾想到喜欢吃东西的于教授，大儿子说过有一半的布料是用于教授给的外汇券买的，等大儿子回京都的时候要准备好点心让他带去给于教授才行。 赵立文这边，原本带着赵立明在滑雪就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赵立文同志，部队这边有事请你去一起考察。” “能问问是什么事情么？”赵立文把脚上的滑雪板解开，问道。 “飞机。”来人凑到赵立文耳朵边，小声道。 赵立文大概知道要去做什么，把自己的滑雪板交给堂弟，“你要是不熟练的话，等小武从高级滑道下来让他带你玩。” “我自己可以的。”赵立明表示自己可以玩转初级滑道，让赵立文安心离开。 穿过通往营地的小门，赵立文被七弯八拐的带到一个大操场里，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架黑色飞机，型号赵立文不太记得，不过是苏国的飞机没跑了。 “来了，跟着我一起解析，回京都的时候好好和你老师说。”吴工让助手把资料递给赵立文，让他在一旁跟着记录数据。 赵立文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华夏彪悍的渔民，打鱼只是副业打捞各种国外的先进武器才是主业，这架飞机算是送上门的馅饼，航天科技这一块苏国一直是占据先进的位置，这架飞机拆解下来的数据能让华国的航天科技更进一步。 “小武，你大哥呢？”陈秀禾把花卷放在炕桌上，就看到小儿子和侄子回来，后面并没有大儿子的身影。 “大哥被叫去部队里面了。”赵立武脱下帽子挂在火墙山烤。 “去部队里面做什么？”陈秀禾不解道，又看了看院子的门，不知道大儿子能不能按时回来吃饭。 等了半个小时都不见人回来。 “娘，还等么？”赵岁岁开口道，明明上午一直没有出去，现在肚子却在咕咕叫，早上吃的花卷和粥都不知道怎么消耗完的。 “先吃吧。”陈秀禾坐下，开始盛汤。 这时，刘伟从外面进来。 “刘伟哥，吃饭。”赵立武让了个位置出来，拍了拍身边的炕。 刘伟摇了摇头，他还特地在外面等了一会，没想到他们才开始吃饭，“不了，等会还要回营里，小文那边在给吴工做助理，暂时不会回来。” 陈秀禾点点头，很高兴大儿子能得到部队的重用，“吃了再走，你回营地也是去食堂吧，不要客气。” 赵岁岁想到昨天截获的飞机，估计部队现在正在忙着拆解呢，算不算是天上掉馅饼。 不过部队拦截到对面的飞机，对面会不会过来索回呢。 “岁岁，想什么呢？”陈秀禾把一碗杂菌汤放到小女儿面前，提醒小女儿吃饭不要走神。 “在想大哥今晚能不能回家吃饭。”赵岁岁甩了甩头，索回不索回的她也管不着。 “这个不知道，吴工昨晚上都没有睡觉。”刘伟把嘴里的花卷吞下，有家就是好啊。 想到向阳大队的姑娘，刘伟心里想着自己也准备成家，看了看陈秀禾，还是打算先和他们团长说。 大儿子这一去就是3天，丈夫说人还在部队里，陈秀禾才放心下来，“你们大哥好像7天没有洗澡了吧。” 赵立武用手指头算算，还真是有七天了。 “是有7天，我都在家属院度过了8天。”赵立明把小堂妹的地雷排掉一颗，他在部队这边待半个月就回平宁市，每天都掐着时间的。 说曹操曹操到，赵立文满身汽油的走进来。 “这，你身上的是什么？”陈秀禾看着大儿子衣服，好好一件棉衣还能要么。 第369章 帮忙提亲 “这是飞机汽油，衣服洗洗看应该还能要。”赵立文原本想要丢掉的，不过浪费可耻。 汽油是很容易挥发的，不过这个年代的汽油提纯技术没有后世的那么先进，要是洗不干净还是要扔掉，毕竟汽油里面的化学元素会影响身体健康。 一件衣服和身体健康，是个人都知道选什么。 “快脱下来看看里面的棉花有没有染上，幸好那天没有穿着新做的羽绒服出去。”陈秀禾抬手要脱大儿子的衣服，就发现大儿子下巴的胡茬。 原来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都已经开始长胡茬。 赵立文爱干净，都是起床的时候就剃胡子，陈秀禾还没有见过大儿子长胡茬的样子，还以为是现在才开始长的。 赵立文找出自己的换洗衣服，“小武小明，要不要去澡堂子？” “我去。”赵立明的军棋被小堂妹的吃掉，认输。 刘伟这边把部队发给赵立文的军大衣领到手之后，小跑追上自家团长。 “嗯？有事？”赵广叔看着有些扭捏的刘伟，开口道。 “那个，团长。。。你能不能帮我去提亲？”刘伟担心自己再不开口就要被自家团长踹了。 “提亲？对方是哪里人?”赵广叔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边的刘伟。 “那姑娘是向阳大队的，叫杨如柳，就在农场上班。”刘伟把他对象的基本情况告诉赵广叔。 嵩山部队至少要在河县驻扎10年，还有7年的时间，刘伟觉得他能挣一个前程让自己的对象随军，上次出任务他立了二等功加上这些年的军功被提干为排长，准备下部队历练。 赵广叔看着刘伟，从他升团长的时候就跟着自己，家里没有什么亲人，既然对方开口他当然要帮忙，“先提交结婚报告。” “是。”刘伟大声的应道，同时还敬了一个礼。 赵广叔回到家里就看到媳妇儿在拆大儿子的棉袄，把部队发的军大衣放在炕上，“军需处发的。” “这是补偿么？”赵岁岁放下手里的书，拿起她爹带回来的新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衣服没有拖地，“我长高了。” 赵广叔笑着看着小女儿，当初怀里不哭不闹的小娃娃已经长得这么高了，时间真是个默默流逝的东西，“确实，比去年高了不少，过来爹给你量一量。” 赵岁岁脱下军大衣，跟着她爹走到大立柜前。 柜子上的刻度是她这几年量身高的留下的记录，她从来不过生日，都是在春节前后量的身高。 “差点1.5米，比去年长高6厘米。”赵广叔在立柜上画上一道记录。 陈秀禾听到后点点头，小女儿不像其她女孩子一样一年能蹿高10多厘米，都是每年长高5厘米左右。 赵广叔看向时钟上的刻度，家里的几个皮小子估计还在泡澡，坐下来把刘伟要请他们去帮忙提亲的事情说出来。 “可以啊，小刘多大了?”陈秀禾听到后点点头，继续拆大儿子的棉袄。 “过了年有21岁，家里已经没有人。”赵广叔把刘伟的家庭情况和自家媳妇儿说清楚。 “还是孤儿啊。”赵岁岁想着每次和刘伟见面对方都是乐呵呵，一副阳光朴实的面容，没想到身世有点可怜。 “以前家里还有个奶奶，奶奶病逝后就来参军。”赵广叔很为刘伟高兴，有了媳妇儿就重新有了家。 “那我去问问聘礼要准备什么。”陈秀禾没有娶过儿媳妇不是很懂这些，本来打算过几年大儿子结婚的时候才想着去打听，没想到刘伟这边给了机会。 “这30块钱是刘伟给的，你看着买。”赵广叔把3张大黑十和一些票证掏出来放在炕桌上。 陈秀禾把钱票收起来，等明天的时候去问陈小苗上次刘迎风娶黄宝珍的时候准备什么东西，陈小米这么忙就不去打搅了。 “聘礼？小文要成亲了？”陈小苗有些惊讶的看着陈秀禾，家属院流传着赵立文在京都有一个同学对象，“不等大学毕业后再结婚？” “不是我家小文，是我家那口子的警卫员，家里没有大人，拜托我帮忙置办一下东西。”陈秀禾笑道。 陈小苗想了想，在记忆里找到刘伟的面孔，“哦，是那个小伙子啊，等着我去给你找单子，我记得放在这里的。” 陈秀禾顺利的获得刘迎风的聘礼单子，看着上面的东西估计60块钱才能置办下来，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条件，每样酌情减少一半也就够了，家里还有一块红色的布料，到时候她给新娘子做一件衣裳就算是对刘伟的新婚祝福。 置办好东西后，赵广叔带着家人和刘伟一起去向阳大队提亲，春节前后都是成亲的好日子。 赵岁岁也被叫去撑场面，当做是刘伟的家人。 一行人来到一处院落，刘伟清了清嗓子开始敲门。 很快，院门就被打开。 得了，又是熟人。 包大娘有些惊讶又很快堆起笑脸，“来了，进屋暖暖。” 刘伟和杨如柳算是自由恋爱，女方的家人对刘伟很是满意。 包大娘是真的喜欢刘伟这个女婿，刘伟的级别不够，女儿出嫁后还能住娘好些年，到时候自己还能照顾女儿生孩子，多好。 赵岁岁坐在炕上做背景板，眼睛瞟了瞟刘伟的对象，是宜室宜家的类型，很符合这个年代的女性特征。 全程都是包大娘和陈秀禾在说话，主要是包大娘说的多，包大娘之前嫁过一个女儿，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陈秀禾第一次当婆家人只能跟着包大娘一起说，两个社牛就这么聊着。 事情很顺利，等刘伟的结婚报告通过后去打结婚证，到腊月二十八的时候摆酒就算是礼成。 赵岁岁看着结婚的流程这么简单，类似闪婚的样子，不过速度是真满意。 赵立明没有办法蹭席面，提亲完成后他第二天就坐上回平宁市的顺风车。 这次只有赵立明一个人，可以直接和驾驶室的运输士兵一起坐在车头。 “路上小心，回到家就打个电话到传达室。”赵广叔把侄子的行李和家里准备的节礼一起塞进车厢里。 今年赵广叔没有假期，不过节礼还是要给父母带去。 第370章 刘伟婚礼 “知道了三叔，我走了。”赵立明有些舍不得，不过再舍不得也要离开。 刘伟婚礼的这一天，除了赵广叔带着家人去向阳大队吃席，同行的还有刘伟的舍友一起。 因为刘伟在这边没有房子，经过商量，两边都在向阳大队这边摆席面就算是礼成。 虽然席面是在女方家这边办的，不过刘伟可不是什么上门女婿。 时下流行的三转一响中的收音机和自行车都安排有，光是这两样都是顶好的，向阳大队也有女儿嫁去县里，彩礼是自行车的还是杨如柳头一个。 收音机是赵立文淘零件组装赠送的，自行车是刘伟花钱和工业券买的。 杨如柳在农场那边上班，自行车是她提的唯一一个要求，毕竟以后还要住在娘家这边，骑自行车去上班也方便很多。 刘伟把杨如柳抱上自行车的车后座后，推着自行车在向阳大队转一圈就算是迎亲。 赵岁岁挎着篮子跟在后面发糖，一个小孩凑上前就给2颗水果糖，有的人领到糖之后又重复来领，第二次的时候赵岁岁还会再给1颗，到第三次就不会再给。 整个向阳大队这么多小孩，要是个个都这样，后面的小孩都拿不到喜糖，赵岁岁既然主导糖篮子就要做到尽可能的公平。 重复去讨喜糖的小孩没有想到赵岁岁还记得自己，被认出来的人多了之后就没有人敢上前去重复讨糖。 当然也有一些混不吝的想要直接上手抓，不过赵立武跟在妹妹的身边，抢糖的人都没有得手。 转了一圈向阳大队后，一行人回到了杨如柳家。 堂屋里挤满了人，大家都在听着收音机里面的说书。 看到新人转圈回来后，便把收音机关上。 赵广叔本来坐在炕上被请到堂屋正门的太师椅，推辞不过只能坐下，他这次来是充当刘伟的长辈的。 两边的太师椅，一边坐着赵广叔和站着的陈秀禾，一边坐着杨如柳的爹和站着的包大娘，正中间是国旗和主席的画报。 方歌打开一张红纸，照着上面的话开始主持誓词。 方歌念一句，两位新人就跟着念一句。 念完誓词之后就算礼成，接下来就是吃席的时间。 厨房里帮忙的婶子收到信号便开始端着一盆盆炖菜上来。 “看什么看，吃啊。”杨如柳的爹杨有粮吆喝了一声，顿时堂屋里都是筷子交错的声音。 人太多，赵岁岁快速的吃完饭后离开堂屋，打算出去走走。 赵立文吃完席面和刘伟招呼一声便回到部队里，他要在这次寒假把拦截的那架飞机数据熟练的掌握，回京都的时候才不会落下什么，能把那架飞机复刻出来更加好。 他现在没有正式入伍，不过也算是有军籍的预备军人。 赵立武和赵岁岁在向阳大队瞎溜达，来到一处破败院落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点像生病的人呻吟的声音。 “里面有人住么？好像有人生病了。”赵立武看了看随时都要倒下的院门，疑惑道。 “这个门有被打开的痕迹。”赵岁岁蹲下身子看了看院门旁的雪，是开门和关门才会留下的痕迹。 赵立武伸手推了推门，看似破败的院门还挺结实的，“门可能是从里面锁住了。” 赵岁岁还是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声音，“小哥你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么？” 现在风气都很严实，赵岁岁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赵立武竖起耳朵认真的再听了一遍，开口道。 赵岁岁确定不只是自己能够听到后，从门缝往里面看进去，院子里有3间屋子，其中一间的屋顶还倒了，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这个院子烟囱都没有冒烟，要么是没有人住，要么就是人不在家。”赵立武第三次竖起耳朵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碰。” 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东西落地上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赵岁岁和赵立武对看一眼后便开始敲门。 万一里面的人出事可不好。 “有人在家么？”赵立武敲着院门叫人。 里面的屋子里，付燕惊慌失措的推开背后的男人。 “快走，有人在外面敲门。” 杨潘子看着付燕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痒痒，“不用管，这个院子早就荒废了，外面的人敲一会没有人应答自然会离开。要不是你刚才推到破柜子，怎么会吸引外面的人。” “不行，咱们快走。”付燕推开要继续贴上来的杨潘子。 外面，赵立武敲了这么久的门也没见有人回答，难道刚才的声音不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周围的院子有烟囱冒烟，可能是隔壁院子的声音吧。 “你们俩找谁？”杨开泰去给爷爷送烟袋，回来就看到赵立武在敲队上绝户人家的门，疑惑道。 “就。。。刚才里面有声音，担心里面有人生病。”赵岁岁觉得他们多虑了。 “这个院子很久都没有人住了，是队里的绝户人家的屋子。”杨开泰解释道。 赵岁岁呆了一下，那就是他们俩幻听了吧。 “那就是听错了，走吧。”赵立武从门缝看向里面，原来是绝户房。 既然杨开泰说里面没有人住，那赵岁岁就不管了，还以为能见义勇为呢。 比如及时发现孤寡老人生病，送到医院后救治成功的戏码，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赵岁岁和赵立武溜达到脚冷便往回走，在院子里听到里面聊得热火朝天，人多也不着急进去了，走到厨房里烤火。 听着厨房里的3个婶子聊天，时不时附和一句，唠着唠着就说到席面的事情。 这个时候吃席都是一家出一个人，要是有人破坏了规矩，下次那个人家办席面全队的人都可以去吃。 赵岁岁没想到向阳大队还会有这样的规矩，估计是之前有人没有遵守才出的惩罚吧。 听到外面的人离开，杨潘子又继续缠上付燕，“人都走了，再来一次吧，机会难得，现在你婆婆在帮忙包婶做菜呢。” 付燕也知道机会难得，婆婆像防贼一样盯着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她也不想放弃，透过窗户确定外面没有人，半推半就的让杨潘子得手。 赵岁岁在厨房听了一耳朵向阳大队的瓜，看向堂屋人还有没散，只能继续吃陈瓜。 他们家要等到席面散去才能回家。 沈香兰把给儿媳妇单独做的饭菜收拾好，手里端着一个小砂锅就要离开，儿媳妇不舒服一个人在家，她要回去给儿媳妇送吃的。 第371章 野鸳鸯 厨房里的人在继续八卦，赵岁岁听了一会之后还是觉得无聊，又起身出门溜达。 沈香兰这边，在家里没有看到生病的儿媳妇，正在到处寻找人。 付燕这边，正靠在杨潘子的怀里喘气，脸颊上的潮红还没有退下来。 杨潘子还在回味刚才的味道，还是小媳妇的身子软和，即使是风吹日晒的下地干活，身子还是白的，比上了年纪的寡妇好上太多。 想到这里双脚都有些打飘，不过想到刚才的滋味，杨潘子捏了捏付燕的胸口。 “诶，你说咱们这样偷偷摸摸的要到什么时候？”付燕想要改嫁，不愿意守着婆婆过一辈子，否则等婆婆一走她就一个人了，她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要是有个孩子还好，她还能守着孩子过，可是她才成亲没多久丈夫就意外摔下山崖死亡，根本就来不及怀孩子。 付燕曾经和她爹提过自己想要回家重新嫁人，可是她爹说要是敢再嫁就和她断绝关系，她娘也只能是抹着眼泪劝她老老实实的守着婆婆过。 就因为亡夫救过她爹，就要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有时候她真的恨她爹的自私。 杨潘子是付燕在山上捡柴的时候遇上的，当时她下山不小心踩空，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就被杨潘子拉住，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 一开始在山里，现在大雪封山只能来绝户房这边。 杨潘子被付燕的话问得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等我回家就跟我娘说一声，看她怎么说。” 付燕皱了皱眉，“还要和你娘商量啊？” 杨潘子点点头，“我娘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娶媳妇儿肯定要听她的意见，你以后嫁过去要好好的孝顺我娘，没有我娘就没有现在的我。” 付燕没有想到杨潘子还是个孝子，深呼吸了好一会，接着开口道，“要是她不同意呢？” 想到已经迟到半个月的月信，付燕怀疑自己已经怀上杨潘子的孩子，要是对方不肯上门提亲，自己以后怎么办。 付燕已经想好了，要是父母不同意，她直接去求大队长开介绍信和杨潘子打结婚证，堂妹说的对，封建的三座大山已经推倒，自己的婚姻自己可以做主。 “这。。。我慢慢的和她说，成么？”杨潘子想了想，开口道。 付燕想说自己可能已经怀孕，不过还是想看看杨潘子老娘的意思，“那你可要快一些，我的。。。等不及了。” 杨潘子咬了咬付燕的耳垂，“我也想早点把你娶进门，到时候炕上就不冷了。”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便整理好衣服离开。 “你先走，我等会再出去。”杨潘子亲了一口付燕，让她先行离开。 付燕才出院门一会就和出来找人的婆母遇上，“娘，你忙完了？” 沈香兰看着儿媳妇有些潮红的脸蛋，以为她发烧弄的，连忙上手去摸对方的额头，“脸这么红，发热了？” 付燕看着婆母的关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这也阻挡不了她要再嫁的心，“嗯，刚才觉得有点烫，打算去公社那边拿两片药吃，到半路的时候不烫了，就不浪费那点钱，回去躺着就好。” “你说你，直接去找我就可以，还自己去公社，真的不用吃药？”沈香兰看着儿媳妇，现在就儿媳妇和自己作伴，她可千万不能有事，她就靠着儿媳妇养老送终了。 付燕摇了摇头，“现在头不疼了，咱们回去吧。” 赵岁岁目睹付燕从刚才的绝户房出来，脑子里瞬间想到西厢记之类的情节，想了想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等等。 没一会，绝户房的院门被打开，赵岁岁看着尖嘴猴腮的杨潘子皱了皱眉，原来刚才里面的呻吟声是这对野鸳鸯的。 古往今来这种事也不是没有，不过就是不知道野鸳鸯是不是各自有家室。 “岁岁，你怎么在这里，席面吃了么？”杨婆子出门铲雪，就看到他们家墙边站着的赵岁岁，问道。 “席面好吃，就是人太多出来走走，杨奶奶你吃了么？”赵岁岁和杨婆子打招呼，因为她的两个哥哥救过溺水的杨开泰，他们家和杨大队长家有点来往。 平时来向阳大队换蔬菜的时候也会和杨大队长家换一换。 “席面估计会吃到下午，要是你觉得那边吵就来杨奶奶家里坐会，到时间再回去。”杨婆子向赵岁岁发出邀请。 “那。。。谢谢杨奶奶。”赵岁岁想着那边的吵闹，选择到杨婆子家坐一坐。 堂屋的炕上，杨开泰在给自己的弹弓保养，看到赵岁岁进来又往她的身后看去，“就你一个人？” “啊？嗯，我小哥在那边。”赵岁岁疑惑一下才反应过来杨开泰在找自家小哥。 杨开泰现在是赵立武的迷弟，自封的。 “来，吃个冻梨。”杨婆子把盆里刚化好的冻梨拿起一个擦干净表面的水递给赵岁岁。 赵岁岁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谢谢杨奶奶。” “不客气。”杨婆子拿起一旁的针线篮子开始钉鞋底。 赵岁岁把冻梨吸干汁水后，觉得屋子里静悄悄的便开口道，“杨开泰，你们大队是不是有一个长得比较像猴子的人？” “你说的是杨潘子？长得尖嘴猴腮的样子。”杨开泰想着他们大队只有一个瘦猴子，明明家里有4个姐姐补贴，吃的也不少，就是瘦猴瘦猴的，被大队里的人调侃浪费粮食，吃多少排多少。 “对对对，长得高高瘦瘦的，脸上都不挂肉，以前在阳光公社集市看自行车的那个人。”赵岁岁继续把尖嘴猴腮的样貌说出来。 “那就是他了，他就叫杨潘子，你找他有事？”杨开泰点头，问道。 “没事，就是。。。他们家有几口人？”赵岁岁找了个委婉的问法。 “有4个姐姐，都出嫁了，家里就剩杨潘子和他老娘。”杨开泰不知道赵岁岁问这些做什么，不过还是把杨潘子的情况说出来。 赵岁岁一脸便秘，那可能就是女方有家室或者女方自甘堕落，否则他们用不着偷偷摸摸的。 还是说两人两情相悦，因为不可抗因素不能成亲？ 不过再怎么也是别人的事情，明天过后直到开春赵岁岁都不会过来向阳大队，打听再多也不能现场吃瓜，要是单身男女就祝他们早起冲破枷锁结婚吧。 付燕家这边，沈香兰把从杨有粮家带回来的炖菜放在儿媳妇的面前，“快吃，娘给你带有3块大肥肉。” 听着婆婆的话，付燕的愧疚感又加重一点，筷子夹起肥肉吃进嘴里，顿时胃里的酸水就开始往外冒。 “哇。” 沈香兰看着付燕的样子，连忙上手给她顺背，“怎么样。” 付燕摇了摇头，表面镇定心里一片慌乱，她在娘家的时候看到大嫂怀孕也是这个样子，自己怕是真的怀上了，“没事，就是可惜这么好的肉。” 第372章 剪头发 赵岁岁在杨开泰家磨蹭了好一会就被自家小哥找上门。 “小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向阳大队你能去的地方就两个，在外面找一圈都没有看到你，那就是在杨开泰家。”赵立武把妹妹的帽子递给她，“咱们要准备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赵岁岁发现她爹好像喝醉了。 赵广叔喝醉也和正常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话更加少而已。 相比旁边在耍酒疯的方歌好得不止一星半点。 方歌一会为好兄弟结婚高兴，一会埋怨好兄弟不管自己成家。 除夕这一天，赵岁岁被打发去供销社打酱油。 刚好供销社上新烟花，赵岁岁挑上一篮子回去，和去年的烟花差不多，这次多了一种新的二踢脚。 回到家后，看到周倩倩挎着空篮子出来。 “你怎么来了？”赵岁岁看了看周倩倩的空篮子，问道。 “来送豆腐的，我家里没有地方放豆腐，你们又不来领只能我一家一家的送。”周倩倩说完便离开，她还有好几家没有送呢。 这次曾繁美做的豆腐是一家定一块两块的，不像前些天大家伙都是5块打底，专门买来做冻豆腐。 陈秀禾带着两个儿子在厨房里忙活，做好一桌子菜后全部放在灶台上热着，“行了，去澡堂子洗澡吧，小文你记得把小武身上的泥全部搓干净。” 赵立武正在偷吃锅包肉，听到自己被点，努了努嘴没有说什么，上次他去澡堂子洗澡的时候忘记把后脖子搓干净回来才发现，“我会注意的。” “嗯，我看着小武。”赵立文把自己的换洗衣服找出来，看了弟弟一眼。 赵岁岁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开口道，“娘，我想剪短一些。” “行吧，小文和小武把剪头发的工具拿出来，你们俩也剪剪。”陈秀禾想着正月里不好剪头发，干脆今天一起剪了。 赵立武在炕上铺上旧报纸后，让妹妹坐上去。 赵岁岁解开自己的头发，用水打湿梳直，这一世她的头发不是前世的自然卷，在水的加持下梳一梳就差不多就直了。 赵岁岁乖乖的坐在报纸中间，身后是赵立文拿着剪刀在咔咔咔的剪。 陈秀禾在给小儿子剪，“小武，要推寸头还是和你大哥一样？” 赵立武想了想，“寸头吧，戴帽子剪寸头方便一些。” 陈秀禾打开推头发的推子，这么些年她就会三种发型，寸头，碎发和小女儿的发型，家里的三个男同志都是她给剪的。 赵立文抬眼看了看旁边的弟弟，想到他小时剪头发的时候总是哭得稀里哗啦，好几年都是趁他睡觉的时候才能给他剪头发，“娘，小武小时候剪头发哭唧唧的还记得吧。” “哼，怎么不记得，连续3年都是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才能剪。”陈秀禾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前的小儿子。 “我才没有，剪头发有什么好怕的。”赵立武听到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不乐意道。 “坐好，等会剪错就给你剃光头。”陈秀禾摆正小儿子的脑袋，让他坐定。 赵立武不喜欢光头，上次王耀祖也是他爹给剪的头发，不过那次王伯伯发挥失常剪坏了，最后王耀祖只能顶着光头一个月。 “娘，你的手艺可以去开一间理发店，生意肯定红火。”赵岁岁看着她娘麻利的给自家小哥推好寸头，建议道。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部队里那么多人。”赵立武想到部队里的士兵基本上都是留着寸头，而且男同志一般一两个月就要剪一次头发，这是大生意。 “想什么，部队里的士兵这么多，里面肯定有专门理发的地方，不在家属院，肯定在营地里面。”陈秀禾把小儿子的寸头修好，让他自己把脖子上的头发清理干净。 赵立文帮妹妹剪完头发后，看了看妹妹的额头，开口道，“岁岁，要不给你剪个刘海吧。” 赵岁岁想到自己的刘海，点点头，“可以，剪吧，不要剪太厚的，也不要剪太薄的。” 太厚的刘海给人的感觉就是笨重，空气刘海还不如不剪。 “知道了。”赵立文看着妹妹的圆脸蛋，妹妹的脸骨是标准的鹅蛋脸，现在圆是因为有婴儿肥，正准备动手，剪刀就被他娘握住。 “我来。”陈秀禾许久没有给小女儿剪刘海，自从上次刘海长之后就再也没有剪过，用小女儿的话说剪刘海看着人不成熟。 一个小屁孩，本来就是应该可可爱爱的年纪，剪刘海再正常不过，要是年纪大的剪刘海就是装嫩了。 很快，陈秀禾就把小女儿的刘海剪好，“看看，多漂亮。” 赵岁岁双手举着镜子甩了甩头，新剪的刘海也跟着晃动，再一次庆幸自己的头发不是自然卷，否则她可不愿意剪刘海，因为会翘边，“谢谢娘，很好看。” “把位置让开，到你大哥剪了。”陈秀禾用湿毛巾给小女儿把脸上和脖子上的碎毛擦干净后，让小女儿把位置让开。 “我还是老样子。”赵立文坐下后，把自己想要的发型说出来。 赵岁岁还在臭美自己的刘海，剪刘海确实显得自己看起来小几岁。 赵立文就这镜子照了照，他娘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很帅。” “臭美，走了，去澡堂子。”陈秀禾把大儿子的毛巾递给他，招呼三个孩子去澡堂子。 “娘，你不剪？”赵岁岁放下镜子问道。 陈秀禾正打算摇头就看到自己的发尾分叉有些多，“小文给我剪剪发尾就可以了。” 等四人都剪好头发之后，一家人到澡堂子这边，这个时候人没有多少。 他们家是四个人一起做菜，比其他家要快很多，毕竟有三个厨子。 中间剪头发也没有花多少时间。 赵岁岁换上凉鞋，挎着搪瓷盆子走进淋浴区。 “岁岁姐姐，我在这里。”陆蝉正在搓洗头发，看到赵岁岁从水汽中走过来，发现赵岁岁突然变得漂亮不少，那词语怎么说来着，朦胧美！ “牙牙，你们家的年夜饭做好了？”赵岁岁把搪瓷盆子放在一旁的架子上，问道。 “大部分都做好了，剩下不用油烟的炖菜回去再做，我妈妈说再不来等会人就多了。”陆蝉确定自己的头不痒之后，拧开蓬头开始清洗头上的泡泡。 赵岁岁把自己的头发解开，开始洗头。 第373章 年 到了搓澡池这边，陆蝉发现赵岁岁换新发型，“岁岁姐姐，你也剪了刘海啊。” 赵岁岁正准备先给陆蝉搓背，就看到陆蝉的齐刘海，好在不是很厚重，“嗯，你的刘海是江阿姨给你剪的么？” “不是，我爸爸给我剪的。”陆蝉摇了摇头，把昨晚上他们家全家人的头发都剪过一次的事情告诉赵岁岁。 赵岁岁听着觉得她爹也应该剪头发，他们几个都剪，不能把她爹落下。 “嘿，咱们三个还挺有默契的啊。”周倩倩看到赵岁岁和陆蝉之后，端着盆子走过来就发现两人也都剪了齐刘海。 “是挺默契的，快来一起搓。”赵岁岁招了招手，让周倩倩帮自己搓背。 泡澡完成之后，三人来到烤炉这边烘干头发。 郑月身体不方便，只在淋浴区给自己搓了澡就过来烤头发，“岁岁剪头发了，第一眼看不出来是你。” “月月，你没有去泡澡么？”周倩倩确定刚才没有看到郑月，开口道。 郑月摇了摇头，“没去，今天不想泡，在淋浴区洗好就出来。” 说完，郑月打量着赵岁岁的刘海，发现赵岁岁有刘海之后更加可爱，伸出手扯了扯赵岁岁的脸蛋，“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 赵岁岁没有防备，冷不丁的被郑月扯脸，抬手就拍掉郑月的恶手，“哼，要扯就扯你自己的。” “嘶，你这妮子，夸你都不行，手劲越来越大了啊。”郑月甩了甩被打疼的手，开始控诉。 “我没有用力。”赵岁岁确定自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难不成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也觉醒她爹遗传给自己的大力气？ 不过她小哥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力气更加大，如果是觉醒大力基因，可能自己继承的大力基因没有她小哥的多。 “可能是岁岁姐姐练武的原因，练武也能把自己的力气变大。”陆蝉想了想，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岁岁，你小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力气也这样？”周倩倩想到赵广叔的大力气，不会是血脉觉醒了吧。 “我小哥11岁的时候能轻松的挑两桶水呢，我可不行。”赵岁岁偏向于练武导致肌肉变得有力量，可能有一点大力基因的关系在里面也说不定。 四人叽叽喳喳的在聊天，王水花抱着弟弟进来。 四个多月大的小婴儿，安安稳稳的躺在姐姐的怀抱里呼呼大睡。 “没泡澡？”赵岁岁问道。 “泡了一会，水尧泡着泡着就睡着了，我只能带他出来。”王水花兜了兜怀里的弟弟，继母还在家里准备年夜饭，把她打发出来洗澡，她顺手就把弟弟带出来一起洗。 赵岁岁觉得自己错过萌娃的小木盆泡澡，有些可惜。 等头发烤干之后，大家就各回各家，约定吃过年夜饭就去操场那边放烟花。 听着营地那边传来的欢呼声，赵岁岁知道那边开始吃年夜饭了。 半个小时后，赵广叔就回到家。 一进家门就被围上一块布，接着就是推头发的小锥子的声音。 赵广叔配合着媳妇儿的动作，被剃了一个和小儿子一样的寸头。 “行了，去澡堂子吧。”陈秀禾动作麻利的把丈夫的头发剃好，接着让丈夫去洗澡。 赵广叔每天都会洗澡，不洗不行，训练的时候要么一身的汗要么一身泥，所以就算是去澡堂子，洗得也很快。 等赵广叔洗好澡之后，他们家的年夜饭正式开启。 “来，这是咱们家在家属院过的第三个春节，干杯。”赵广叔端着一碗白酒开始祝词。 陈秀禾和赵立文的碗里也倒上白酒，只有赵立武和赵岁岁举着水果罐头装作里面有酒。 “干杯。”赵岁岁把玻璃瓶和家里人的碗一起碰上。 6点一到，传达室就开始广播。 就着歌曲，把年夜饭吃完。 吃完年夜饭，把东西收拾干净后，赵立武去隔壁把陆鸣叫过来帮忙按快门。 除夕他们家晚上照一张，家里所有能照明的工具都点上，灯泡也换成赵立文从京都带回来的灯泡，比原来部队安排的亮堂很多。 赵岁岁坐在她爹娘的中间，赵立文和赵立武单膝跪在炕上。 陆鸣给他们调整一下位置便按下快门，“好了。” 赵立文接过照相机，让弟弟过去帮陆鸣家拍照。 “还有4张胶卷，咱们明天的时候拍完就可以洗照片了。”赵立文看了看照相机里的胶卷，盘算着明天要怎么照。 时间来到8点，赵岁岁提着红灯笼出门。 “大哥，你真的不去？”赵立武挎着篮子，看着在炕上写写画画的自家大哥。 赵立文摇了摇头，“不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陈秀禾看着大儿子，大儿子是在46年4月出生的，在过2个月就满18周岁，丈夫在大儿子的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准备结婚了，不过现在也不着急，至少要大学毕业再讨论这个事情。 “牙牙，陆鸣。”赵岁岁敲了敲陆鸣家的院门，院门是开着的，不过他们要去操场就不进去了。 “来了来了。”陆蝉让自家哥哥把自己的红灯笼点上红蜡烛，提着和赵岁岁差不多一样的红灯笼出来。 红灯笼是赵岁岁的姐妹团人手一个，用周倩倩的话说是气氛。 操场这边，周倩倩和郑月几人已经占据了大柳树，看到赵岁岁几人过来招了招手，“岁岁，这里。” 大柳树都被挂满冰霜，树干上挂着三个灯笼，给大柳树装上了灯。 赵岁岁走过去把自己的灯笼也插在树干上，大柳树瞬间又亮堂不少。 陆蝉不够高，陆鸣接过妹妹手里的灯笼把灯笼挂在树上。 “这个样看，大柳树变得梦幻不少，好看。”赵立武看了看被灯笼照亮的大柳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挂霜的柳树这么好看。 突然，赵岁岁发现自家小哥的脚边弹过来一个炮竹，想都没想就一脚上去。 “岁岁，你干什么呢？”赵立武好奇的看着妹妹。 赵岁岁确定脚下的炮竹不会被引爆后，把脚抬起来，露出地上被踩扁的炮竹。 炮竹是鞭炮炸响留下来的，威力不是很大，否则赵岁岁可不敢上脚去踩灭。 第374章 红灯笼 赵立武没有看到炮竹来源的位置，“哪里来的？” 这种炸响的炮竹几乎每一挂鞭炮都会剩下那么几颗，以前赵立武在富兴大队的时候中谷公社的供销社里很少有烟花售卖，他小时能玩的就是这种炸响的炮竹。 赵立武还记得赵铁蛋偷偷拆过家里过年准备放的鞭炮，原本只想要偷拆几颗，没成想一个不小心把整串鞭炮都拆散了，最后用一顿打换来一整挂的炮竹，当时他可羡慕了。 现在在家属院里，烟花的品种很多，赵立武已经不去捡炸响的炮竹了。 赵岁岁摇了摇头，“没看到。” 说完，赵岁岁看向大柳树下的众人。 看到他们都摇头就知道没一个人看见。 “可能是不小心的吧，咱们注意一些。”赵立武环顾周围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人的表情异常。 操场上五颜六色的火光让人心生欢喜，后面到的人也都看到大柳树下的红灯笼，纷纷围过来一起观赏。 “没想到大柳树在晚上比白天还漂亮，真是太神奇了。” “我老家是在南方的，那边很少会下雪，还是来到部队才看到挂霜的柳树，本来以为早上看的时候够漂亮了，没想到加上红灯笼更加梦幻。” “。。。。。。” 赵岁岁听着几个南方来的小土豆们感叹冰霜，觉得他们没有见过世面，和前世的自己差不多，不过这一世她可是北方的小苞米。 放完烟花，赵岁岁几人没有把灯笼拿走，就这样放在大柳树上继续给大柳树照明。 等赵岁岁几人走后，关雪想要上手去提灯笼。 “你做什么，灯笼又不是你的。”张烟然看到关雪想要带走红灯笼，立马跳出制止。 “现在红灯笼是无主之物，我为什么不能拿，是不是因为我拿了你想要的红灯笼？”关雪没有理会张烟然的阻止，自顾自的拿起大柳树上她觉得最漂亮的一个。 “红灯笼是赵岁岁她们放在大柳树上的，是给大家一起观赏的，你凭什么自己拿一个。”张烟然冲上去上手抢过关雪手里的红灯笼，要把红灯笼插回原来的位置。 关雪看到张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继续伸手要把刚才的红灯笼拿下来就被张烟然一把推开。 张烟然看着关雪被自己推一把后要摔倒不摔倒的样子，伸出手抓住对方。 没想到关雪站稳之后，直接一把推倒张烟然。 周围的女生都没有人上去劝架，她们都在看着大柳树，等关雪拿走一个红灯笼之后就要上去拿剩下的。 张烟然没想到关雪来真的，坐在地上看着关雪又要得手，小脾气上来，立马把弹起来冲上去阻止。 两人你来我往的，很快张烟然和关雪的小姐妹纷纷下场。 而问题制造者赵岁岁姐妹团已经回到家里。 “岁岁，快出来。”郑月在赵岁岁的家门外叫人。 赵岁岁刚刚坐下没多久，不过听着声音还比较着急，只能穿戴好衣服帽子出去，“怎么了？” “走走走，操场那边出事了，张烟然和关雪两个人为了咱们留在大柳树下的红灯笼打起来了。”郑月牵着赵岁岁的手，把人往操场那边带。 路过周倩倩家的时候把她也带上。 等三人来到操场上，看到的就是打在一起的两拨人。 “赵岁岁她们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正在扭打的两拨人慢慢的停下来。 赵岁岁看过去，说话的人大概是王耀祖，不过她只是看了王耀祖一眼，便问向一旁的元盛，“元盛，她们怎么。。。闹起来了？” “嗐，还不是为了你们留下来的红灯笼。”元盛简单的描述几句，把事情的经过都说出来。 赵岁岁没有想到好好的把灯笼留下会引发这样的矛盾，不过她们确实没有申明红灯笼不能被人拿走。 可是这还要明说什么，放在这里就是为了给大家看的，关雪的行为确实不应该。 关雪看到赵岁岁来到之后就想要离开，不过周围的人并不打算让位，只能别扭的站在人群里。 周倩倩收到赵岁岁的眼神示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灯笼是我们留在大柳树上的，有人想要拿走要在操场没有人看的时候才能拿走。” “就是，大家看得好好的，有人就是脸皮厚想要据为己有。”闫冬青睨了一眼关雪，语气中带着讽刺。 闫冬雪和关雪是邻居，早就看不惯关雪趾高气昂的样子，时不时拿自己是京都来的人炫耀自己，既然是京都的人为什么会来到部队这边，有时候她会坏心眼的想，怕不是关雪的父母在京都得罪人被贬过来的吧。 “你。。。”关雪有些后悔，她是真的觉得好看才想要带回家的，看到大家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责怪，愤恨的跺了跺脚，用力的推开人群跑回家。 独留刚才为了她一起参与打架的小姐妹在风中凌乱。 “赵岁岁，等操场上没有人看大柳树就可以带走红灯笼是真的么？” “当然，这里都没有人看，大柳树也不用装饰。”赵岁岁点点头，好在女孩子们闹起来也只是帽子头发乱了而已，幸好没有人受伤，否则这不就是好心办坏事了么。 既然红灯笼的主人们都这样发话，慢慢的，操场上恢复热闹。 赵岁岁拒绝张烟然邀请一起继续放烟花，转身离开操场。 “嗐，事情解决得也太快了。”周倩倩双手背在脑后门，还以为有什么热闹看。 “大过年的，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赵岁岁白了周倩倩一眼，继续往家走。 赵广叔这次过年没有太多假期，不过初一到初三都不用去营地里。 这几天，赵岁岁不是在拜年就是在拜年的路上。 陈秀禾把家里做的年货点心包上两份，一份是给郝文学家的，一份是给石局长家的。 上次石局长媳妇送了赵岁岁一件灯芯绒的裤子一直没有回礼，趁着这次去郝家拜年把这份人情还上。 收拾好后，陈秀禾让自家孩子们挨个走到家属院的门口，一家子出去容易被邻居看到，知道是要去市里万一到时候又是各种帮带东西就不美了。 第375章 回礼 上次帮带这么多东西，最后弄错还是2样，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赵广叔等媳妇儿上车之后，让大儿子启动车子。 赵立武就想到一个问题，转头看向一旁的爹爹，“爹，大哥是不是高一的时候学的汽车。” 赵广叔挑了挑眉，没想到小儿子还开窍了，“嗯，你想怎么样？” “我今年也是高一，可以学开车了。”赵立武挺了挺胸膛，开始提要求。 “和你大哥说。”赵广叔把问题抛给大儿子，到时候也是大儿子教，他就负责和部队借车。 赵立文从后视镜看到自家亲爹闭目养神当甩手掌柜，嘴角抽了抽，“我那时候是高二前的暑假学的。” “那我要在7月份的时候学，好不好嘛，大哥。”赵立武趴在驾驶座的靠背上开始磨。 赵岁岁看着自家小哥，感觉他比自己还会撒娇，还怪可爱的。 估计是脸的问题，要是像王耀祖之前的麻子脸，她冷不丁的打一个寒颤。 王耀祖的青春痘被军医院的医生治好不再是麻子脸，为此赵岁岁特意去医院打听那个军医的名字，为以后自己脸上长痘痘做好准备，脸上有痘痘确实会影响陌生人对自己的第一印象。 赵立文被弟弟磨得没有办法，提前一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嘴上还是留有余地，“看你表现。” 车子一路来到市公安局的家属院。 门卫知道赵岁岁一家，摆了摆手没有让他们下车登记就让人进去。 冤家路窄，赵岁岁刚刚打开车门就碰上杨婆子带着杨海涛下楼。 杨海涛瞥了一眼赵岁岁，继续往前走。 赵岁岁没有任何反应，提着手里的点心就上楼。 郝文学早早的就等在门外，看到赵岁岁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加大，“岁岁，新年好啊。” “郝叔叔，宋阿姨，新春快乐，大吉大利。”赵岁岁双手作揖，和郝文学夫妇拜年。 “好好好，新年好，给你。”郝文学拿过媳妇儿手里的红包，递给赵岁岁。 “谢谢郝叔叔。”赵岁岁喜滋滋的收下，坐在一旁听着大人们说话，当一个吉祥乖宝宝。 不过吉祥物哪有不被挑起来的，宋春妮看着乖乖巧巧吃酥糖的赵岁岁，开口道，“岁岁的发型衬得她更加灵气，真是太可爱了，下巴还有婴儿肥呢。” 赵岁岁躲着宋春妮要挑自己下巴的动作，双手捂着脸不给摸，看到一旁和自家小哥一起看小人书的郝强，发现对方也有婴儿肥，直接把他拖下水，“宋阿姨，郝强也有婴儿肥，你去摸他的吧。” “郝强哪有你的皮肤嫩，他的脸皮厚得都能上搓澡布搓下一层泥。”宋春妮看了小儿子一眼，除夕那天回来就发现小儿子的脸没洗，被她强制按在厕所搓洗两遍，脸上的泥都比背后的多。 赵岁岁没有跟着宋春妮吐槽郝强，自己的孩子当父母的怎么吐槽都没有关系，要是别人吐槽那父母就不开心了。 陈秀禾看着丈夫和郝文学聊得热火朝天的，自己和宋春妮也唠了一会嗑就把她想要回礼的事情说出来。 宋春妮听到后拍了拍陈秀禾的手，“这有什么的，郝强你去看看你石爷爷在不在家。” 石局长今年56岁，和郝文学差了一个辈分，原本石局长退下来后是隔壁年纪和工作年限大的杨副局坐上局长之位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因为赵岁岁的原因，现在石局长很是器重郝文学，俨然要把郝文学当作接班人来培养。 没一会，郝强就回到家，“在的，石爷爷一家人都在。” “那还等什么，现在去还能回来吃饭，咱们这么多人就不在石局长家吃饭了。”陈秀禾站起身子，开始动员屋子里人的起身。 杨婆子准备离开家属院大门的时候想到了什么，把大孙子拉住，“海涛，咱们下会再去，先回家吧。” 祖孙俩回到楼下的时候，刚好看到赵岁岁一行人往三楼走去，真真是让人看的着急。 宋春妮也发现杨婆子脸上的表情，只是微笑的冲着杨婆子点头便继续带着人上去。 石局长家里，除了石局长夫妻和石梅，还有石局长大儿子和小儿子一家人都在。 好在石局长家里的客厅比较大，这么多人也容纳得下。 赵岁岁拜年又得到3个红包，分别是石局长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儿子给的。 石局长的大儿子是医生，二儿子在部队当军官，也有家族兴盛的趋势。 男人和男人做一堆，女人和女人做一堆，孩子们也是分作男孩子和女孩子。 “岁岁，去我房间吧，这里太吵了。”石梅向赵岁岁发出邀请。 赵岁岁也觉得吵，点点头，跟着石梅来到她的房间。 石梅的房间以粉色和蓝色为主，这还是赵岁岁在这个年代见到最多粉色的地方，足以看得出来石梅是个被宠爱长大的姑娘，又可以拿着菜刀和拐子对峙，刚柔并济。 “岁岁，你喜欢这个粉色被褥？”石梅看到赵岁岁盯着自己炕上的被褥，问道。 赵岁岁知道要是自己点头，石梅能当场送给自己，“没有，就是少见这个颜色，这个颜色不耐脏。” 石梅正想着说没见过就送给赵岁岁，被她后面的不耐脏给制止，“这个被褥是我大嫂送给我的，说是工厂里的瑕疵品，本来不是染粉色的。对了，你缺布料做衣服的话可以找我大嫂，她有很多购买瑕疵布的份额。” “不。。。那等有需要就麻烦你了。”赵岁岁想要摇头，不过还是留一线比较好，布料在这个年代是仅次于粮食的存在，吃穿住行，穿指的就是衣服布料这些。 “听说你现在读高一，我也是，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考大学。”石梅询问赵岁岁的大学志愿，听到她要考华军大，顿时羡慕得不行，“我的成绩能考上H省的大学就不错了。” 赵岁岁看了看石梅的成绩单，这个成绩读H省的大学有些困难，他大哥填志愿的时候研究过H省大学的录取分数，他们重点研究的是H工大，“你可以去和郝礼借笔记，他抄了我大哥的笔记，我大哥在华军大上学。” “你大哥也太厉害了。”石梅开始星星眼，能考上京都大学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厉害的。 第376章 黄牛 客厅里，赵广叔和石成业聊着部队里的事情，从男人堆里分出来到书房这边继续聊。 郝文学知道赵广叔的意思，继续和石局长唠嗑。 最后，赵广叔一家和郝家还是被留在石局长家吃过饭才离开。 赵岁岁离开的时候，看了看石局长和郝文学家的阳台，关系就是这样走起来的。 “看什么呢，快上车。”赵立武一把托起妹妹塞进车子里。 时间过得飞快，元宵过后，赵立文就启程上京都。 家属院的孩子们趁着还没有化冻，只要是有时间都在小黎山这边玩耍，明年不知道部队还会不会建滑雪场，趁着现在还有当然要可劲的玩。 到化冻的时候，气温低得吓人。 赵岁岁这段时间只要是不上学和吃饭方便都不会下炕，天天期盼着外面的雪赶紧化掉。 不止是赵岁岁盼着雪化，农场这边也在期盼。 袁教授检查过地里的冬小麦，情况比去年还要糟糕，现在就等着化冻后才能进一步确定麦子的情况。 等外面的雪化完之后不久就开始春耕。 陈秀禾把最后一把肥料撒到地里后，宣布停工，等过些天再来撒种子。 赵岁岁闻了闻劳保手套上的味道，这次的土肥料比去年的味道还要大，不知道农场那边是改良过配方还是什么。 “别闻了，把手套脱下来，我给一起洗了。”陈秀禾正蹲在水边搓洗手套，看到小女儿皱着眉头，让她把手套递过来。 赵岁岁听话，把手套脱下来递给她娘。 下午，赵立武要婉拒元盛打篮球的邀请，和妹妹一起上山捡柴，顺便去踩点小动物们有没有乖乖的生幼崽。 穿过农场，赵立武和赵岁岁来到的华良山。 一路上挖到不少野菜，赵岁岁来到之前发现野兔子多的地方，找到一窝小兔子，抬头看了看旁边的大树，上面的藤蔓还挂在树杈上，这个藤蔓是去年的时候他们做的记号，一个冬天过去还挂在树上。 兄妹俩在山里走了一下午，就收获一背篓的野菜和一背篓的柴。 “回吧。”赵岁岁把手里的何首乌丢进背篓里，就发现了2株，小小的估计也没几年，现在不挖走下次来估计就没有了。 华良山不像富兴大队的鹿鸣山，华良山有部队的定期检查很安全，整个山头都能去。 富兴大队的深山很少有人去，所以他们之前挖到的何首乌年份才那么长。 突然的，赵岁岁和赵立武感到危险。 同时转头看向危险的来源，不远处赫然是一头黄牛。 赵岁岁和赵立武看过去的时候，黄牛“哞”的一声就往两人的方向冲来。 “上树。”赵岁岁上树前把背篓里的弹弓也带上。 赵立武放下背篓爬上另一棵树，不过被留在树下的背篓就遭殃了，直接被黄牛顶飞倒在不远处，不知道有没有坏，“我的背篓。” 赵岁岁驾着望远镜观察附近的情况，黄牛可是生产队重要的生产物资，应该有放牛娃跟着才对。 “岁岁，牛鼻子上没有麻绳。”赵立武抱紧树干，想着这头水牛怎么像是认准自己一样，一直撞自己所在的树。 不过撞自己总比撞妹妹好，想到这里，赵立武越发的抱紧树干。 赵岁岁也看到牛身上没有麻绳，想了想，开口道，“不会是只野牛吧？” 说完，赵岁岁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树下的牛明明就是黄牛的品种，野牛和黄牛她还是分得清的。 “下面的牛肯定是黄牛，和咱们大队的老黄牛一样。”赵立武正在观察旁边的树能不能跳过去，这样撞下去，难保他这棵树不会被撞倒。 赵岁岁看着黄牛坚持不屑的撞击她小哥所在的树也是无奈，要是她把黄牛弄伤弄死，估计要赔生产队一笔钱，在正想办法的时候，眼睛看到自家小哥今天穿的是红色的褂子，褂子被风吹过之后在不停的波动。 褂子的布料本来是棉袄，去年赵立武像吃了饲料一样，个子蹭蹭蹭的往上涨，原本做好要穿3年的棉袄只穿1年就短了。 陈秀禾就给拆了加上小女儿小时候穿过的两件红肚兜一起做成一件褂子给小儿子穿，拆出来的棉花接着做新棉袄。 赵岁岁也是看到红肚兜才知道自己小时候居然穿过这么大胆的衣服，好在她娘说只是在最热的那一个月穿，没想到自己没接到她小哥的衣服穿，自家小哥反而捡到她的衣服。 “小哥，你把褂子脱了试试。”赵岁岁想着可能是自家小哥的衣服抖动激怒了黄牛。 其实牛是红绿色盲，在牛的眼里对长波的颜色不敏感，红，橙，黄，绿这几种颜色牛根本就分不清。 之所以说红色容易激怒牛，是因为斗牛士一般用红色的布来吸引观众，牛是对布的剧烈抖动刺激的。 赵立武想到的却是以前在生产队听到过的话，牛不喜欢红色，快速的把身上的褂子脱下来，只留一件白色的汗衫。 果然，赵立武脱下红色的褂子后，黄牛逐渐平稳下来。 在树下吃了一会草之后，便离开。 赵岁岁用望远镜观察黄牛，放牛娃的身影就是没有看到，这样的放牛娃也太不合格了，难道就不怕黄牛在山里出什么事情，这头黄牛不可能是野生的，肯定是有主的，“小哥，咱们去告诉农场，说不定是农场的牛逃过来的。” “行。”赵立武确定下面没有危险之后，从树上滑下来，走到他的背篓旁边检查，“还好，背篓没有坏。” 赵岁岁担心这头牛在华良山窜来窜去，万一真的把其他人撞到，那事情就大条了。 才下到华良山的山脚下，赵岁岁就遇上农场的人。 “嫂子，你们是不是要上山找黄牛？”赵立武拦下杨如柳，问道。 “对，你们碰上了？”杨如柳紧张的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农场的黄牛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挣脱束缚后跑掉了，农场这边已经翻遍，现在只剩下华良山没有找，华良山没有就要申请部队支援了。 “嗯，一看到我们就发疯的冲上来。”赵立武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杨如柳几人。 “多谢你们。”杨如柳说完，带着人往赵立武所指的方向跑去。 赵立武突然觉得有些可惜，要是野黄牛他们还能分点牛肉吃。 “想太多，就算是野黄牛估计也会被养起来耕地。”赵岁岁兜了兜自己的背篓，往小门的方向走去。 没有机械化的农业生产，黄牛就是最重要的工具。 第377章 支援春耕1 赵岁岁一边走一边想着牛肉的事情，现在能吃得上牛肉的就是隔壁的草原大省，找个机会要去看看能不能买几百斤放在空间里慢慢吃。 想着想着就没有注意脚下的石头子，差点摔个狗吃屎。 “小心点，刚才想什么呢？”赵立武把伸出的手收回来，问道。 “想吃牛肉啊，咱们来家属院后就碰上过一次新鲜的牛肉，听说在兴安岭那边有就是个草原大省，怎么没见黑市有卖牛肉的。”赵岁岁知道肯定是因为交通的问题，只能寄希望于以后通路。 回到家后，赵岁岁就看到砧板上有一块肉，颜色太深肯定不是猪肉，“不是牛肉，难道是驴肉？” 陈秀禾从供销社买好香料回来，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围在砧板旁，开口道，“这个是马肉，穿越兴安岭过来的时候摔死的。” “穿越兴安岭？”赵岁岁好奇的看着她娘，马可以过来，那牛是不是也可以。 “部队这么多人，吃肉就是个大问题，打通隔壁省，那边有牛肉羊肉。”陈秀禾把香料泡进水里清洗清洗，等会卤肉吃。 “娘，兴安岭那边走什么路过去？山路？”赵岁岁好奇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陈秀禾也是刚好在裁缝铺的时候看到副食店下午还有肉过来，听到是摔死的马肉给钱不要票，就掏钱买了一块回来。 赵岁岁在前世的时候吃到过马肉，她爸爸从乡下人的手里买的，商贩把马肉当成牛肉卖，她妈妈煮的时候就发现不对，血沫子太多，自从那次之后她爸妈再也不去那家移动肉铺买猪肉，老顾客都骗。 “马是摔死的，肉里会不会有血啊？”赵立武说完，把砧板上的肉块拿起来，砧板上有一小片血痕。 陈秀禾看过来，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出门的时候没有记得把肉放进水里泡，“岁岁，把肉放进水里泡着。” 春耕假后，赵岁岁正常来到学校就看到大家围在一楼的公示栏这边。 “岁岁，快过来。”王水花今天起得早，比赵岁岁早坐一班公交车来学校，公示栏那边的信息她已经看过了。 赵岁岁在公交车上没有看到王水花就知道她已经来到学校，走到她面前开口道，“公告栏上写着什么？” “嗐，让我们明天去凤岭公社那边支援春耕。”王水花把公告上的内容告诉赵岁岁几人。 “这。。。春耕不是已经结束了么？凤岭公社那边怎么了？”赵岁岁想着不会凤岭公社那边出什么大事了吧，集体中毒什么的。 陆鸣知道为什么，他妈妈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出差半个月，开口道，“凤岭公社那边要修公路把公社下的男劳力都招走，本来想着春耕的时候放他们回去耕地，不过公路那边坍塌压伤了不少人。” “江阿姨出差就是为了这事？”赵岁岁抬头看向陆鸣，问道。 “是的。”陆鸣点点头，他没想到学校居然会安排学生去帮忙。 “凤岭公社不就在大庆公社上面么，骑自行车过去都要2个小时了吧。”赵岁岁想到上次去大庆公社所花的时间。 “学校让咱们先来学校集合，再安排公交车送咱们去凤岭公社。”王水花把学校的安排说出来。 “当天来回么？要去多少天？”赵岁岁比较关心这个。 “当天来回，咱们把种子都种下去后才能回来。”王水花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周都要去，凤岭公社下有12个生产队呢，不知道咱们会被分到哪个生产队。”周倩倩脑袋趴在赵岁岁肩膀上，没想到做手工已经是学校最简单的勤工俭学了。 教师的办公室里，挤满要请假的学生。 校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像菜市场一样的办公室，拿起大喇叭直接开始训斥，“统统不批，你们这个是思想有问题，在逃避劳动。” 原本还在观望的人，纷纷竖起耳朵，听着办公室里面的训话，校长发话只要请假就会在档案上写上逃避劳动的评语瞬间打消要请假的念头。 单位和工厂招工也是需要看档案的，逃避劳动这个批语和记大过差不多了。 中午，家属院里开始热闹起来。 本来学校有手工课要勤工俭学，有的家长就不满意，现在还要去种地，周主任被堵在家属办里听着军嫂们要求学校取消这次的支援活动。 陈小米接到周主任的求救后，赶到家属办就看到家属办被闹得像集市一样，“闹什么，这次支援任务就是对咱们孩子的一次考验，劳动是最光荣的。” 在场的军嫂基本上是城里来的军嫂，这些人家的孩子基本上没有下过地，有的在家里可能连碗都没有洗过。 陈小米把她们一个个的都说得羞愧不已，最后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周主任看到陈小米一通话下来就把事情解决，心里觉得自己可能胜任不了这个岗位，把她想要休息的事情说出来。 “小周啊，遇到问题就退缩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之前你做得很好，现在只是遇到一点挫折，你想想刚才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说。”陈小米拍了拍周主任的肩膀，坐在她的面前笑着看向她。 周主任觉得自己好像矫情起来，把这段时间家属院鸡毛蒜皮的事情全部倒给陈小米，“可能是能力不足，或者是少了一个人和我分担。” 陈小米也知道以前都是周主任和郭主任两个人一起分担工作，现在郭主任有事离开，家属办的所有事情都是周主任一人主持，确实多了很多工作，“小郭那边可能要到暑假才能回来，这样，我给你找一个帮手跑腿怎么样？” 家属院里有的是没有工作的军嫂，特别是后面来的3个团，里面的军嫂都在等着县里面的工作，农场倒是可以直接去，不过她们看不上种地的工作，一直赋闲在。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找茬，周主任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在调节这些人的矛盾。 先抛出一个工作机会，让这帮闲着没事干的人老老实实在家复习考试。 “这样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岗位只有一个，录取完之后问题还是会继续。其实主要是这些军嫂没有工作，除了到点做饭，没有其它事情，部队分的地基本上不种，愁啊。”周主任和陈小米倒苦水之后心情好上不少，为自己刚才想要退缩的事情道歉。 “没什么可道歉的，一时想不过来每个人都会有。”陈小米摆了摆手，总算把人劝住，否则她还要再找个新主任来管理家属院，自己每天在医院都忙不过来，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管理军嫂。 第378章 支援春耕2 陈秀禾这边听到小儿子说第二中学要让他们去支援春耕，心里也是不乐意的，不过再怎么不乐意还是不能不去，“管饭么？” “就管一顿午饭，早饭和晚饭不管。”赵立武把老师说的复述给自家娘亲听。 陈秀禾想着就算是包午饭，估计也是窝窝头和野菜汤之类的，“到时候带点肉干奶糖去，饿的话就垫垫肚子，晚上回来娘给你们做好吃的补补。” 赵岁岁点点头，她现在合理怀疑学校让当天来回的原因除了住宿是一个问题，还有吃饭的问题，要是他们在凤岭公社那边一天吃3顿，估计生产队也负担不起。 第二中学虽然有女生读书，不过男女比例是四比一，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就是这“四”里面的人。 关雪家这边，关雪把支援春耕的事情告诉妈妈，央求妈妈高静兰帮忙自己开病条子方便请假，“妈妈，我不想去，我都没有种过地。” 关涛在一旁看着妹妹磨，等妹妹磨成功后自己也跟着要求开病条子，他也不想去种地。 高静兰当然不愿意儿子女儿去下地，犹犹豫豫的点头。 “太好了，谢谢妈妈。”关雪欢呼一声，抱着自家妈妈吧唧一口亲上去。 不过还没有高兴多久，家门就被关建伟推开。 吃饭的时候，关建伟让妻子晚上回来做顿好的。 “有客人？”高静兰疑惑的看着丈夫。 “关涛和关雪明天要去支援春耕的事情你不知道？”关建伟看向妻子，又看了看儿子女儿，一脸你们俩怎么没有说的表情。 “爸爸，我不去，妈妈答应给我开病条子，这样请假就不用被记了。”关雪捧着碗乐呵呵的说道。 “砰”的一声，关建伟把筷子重重的拍在餐桌上，桌子上的一个小碗还差点被震动带翻。 “谁让你给他们开的，大家都去了，就我们家的孩子金贵？”关建伟把医院开病条子要经过院长批准才能开的事情说出来，“你以为你很聪明？” “这。。。什么时候的事情？”高静兰上午去上班，医院没有接到通知呐。 “就刚刚，有好几个家属院的军嫂去医院要求开病条子，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院长直接宣布所有医生不准开，要是真的有病就让院长检查后直接开单。”关建伟一脸怒其不争的看着儿子和女儿，走后门的事情在他们家是绝对不可以出现的，“告诉你们俩，给我老老实实的去下地，让你们体会粮食种出来有多么不容易。”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了。 学校要求6点在学校集合，她最迟也要5点半钟起床。 今天有大量的劳动，赵岁岁不去跑步，在院子里打一遍拳头之后就算是晨起运动。 看着碗里冒尖的肉丝面，赵岁岁顿了顿，一大早就吃这么多肉有点不适应，不过想到今天的劳动她直接开启干饭模式。 吃完早饭后，赵岁岁接过她娘递过来的水壶和帽子。 陈秀禾把水壶和帽子递给小儿子后，另外把书包递给让他，“小武，里面有一把糖，两个鸡蛋和2个馒头，饿的时候记得吃。” “娘，放心吧，我又不是没有种过地。”赵岁岁拍了拍衣服兜，里面有肉干和巧克力。 坐公交车去到学校后，班主任在操场上看到赵岁岁，招了招手，“快上去，车上还有位子。” 车上是无精打采的同学们，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上来也没有像平时一样问候。 车子摇摇晃晃的出发，天空也慢慢的变亮。 赵岁岁透过窗户看到凤岭公社供销社的招牌就知道他们准备到达目的地。 刚好七点，车子停到在一个生产队前面。 赵岁岁下车后在一块石头上看到五个大字，凤二岭大队。 “凤二岭大队？不会还有凤三岭大队，凤四岭大队吧？”王水花看着大石头，调侃道。 “凤三岭大队在后头，凤四岭大队在那边。”凤二岭大队的大队长带着两个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班主任上前交涉后，带着学生跟在自己的身后走。 大队长背着手带着一帮小年轻去到大队部的工具房，“自己进去领工具，男娃领锄头水桶，女娃领篮子，篮子领不完的男娃才能领篮子。” 赵岁岁领到篮子就知道她今天的任务大概是要负责丢种子，化肥是肯定不会的，地里早早就已经施过肥，都是队里的女劳力干的，男劳力基本上都躺在炕上养伤中。 领完工具，大队长带着人去地里。 地里都是妇女和小孩在耕种，看到大队长带着一群小年轻过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 一个个窸窸窣窣说话，大多的意思就是城里的娃子就是俊，不过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是不会干活的样子，可别越帮越忙。 关雪冷着一张臭脸，鞋子上的泥让她整个人都绷得很紧。 赵岁岁刚好跟在关雪的后面，觉得关雪现在就是一点就炸，还是远离这个人比较好。 大队长指一片地给高一一班的班主任，等对方确认过后便离开，他还要带着其他班级去认地领地。 “好了，大家各自组队，两个人一组，一组人一块地，一个人负责挖坑填坑，一个人负责撒种子。”班主任让不会种地的人举手，自己会一组一组的教或者让不会的学生看会种地的学生怎么做，照着学也可以。 说完，有相互组队的人开始换工具。 班主任看着自己班的学生点点头，其实他带的班级有一半的人都是农民出身，教导起来也不费劲，而且他们也听话很多。 赵岁岁和赵立武当然是一组的，为了尽快赶在烈日当头前完成，把水壶放进书包里后堆放在一起便马不停蹄的开始种地。 赵立武挖好一排坑之后，赵岁岁才开始行动，把手里的种子丢进坑里去，然后直接用脚推土盖住种子，这样才是最快的搭配。 覃柳心看着旁边赵岁岁和赵立武的配合，也跟着学，“水花，看岁岁他们，咱们也这样。” 赵岁岁和赵立武配合的很好，一下子就和同学们拉开距离。 “你们这两个娃子，种地的手法比我这个老农民还像样子，哪里人啊？”大队长忙完后过来巡查，就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动作利索快把一块地给种完。 “我们以前就是住在生产队的。”赵立武把最后一个坑挖好之后，用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第379章 公私混合 大队长听到赵立武的话后，觉得这个男娃子更亲切了。 虽说城里人看不上他们庄稼人，可是他们庄稼人也看不上城里人，干啥啥不会的，本来公社这边要安排学生娃子过来支援他就不乐意，一群小胳膊小腿的人能干什么。 队里的人都希望是部队安排士兵过来支援，可惜这一想法被公社驳回。 在紧急情况下是可以申请部队支援，现在勉强还可以算在春耕的范围内，再说地也翻得差不多，剩下的让学生来就行，顺便还能培养学生节约粮食艰苦朴素的精神。 不远处干活的队员一边八卦一边播种，看到城里娃子软绵绵的力道，摇了摇头。 “你看那边，那两个人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把式。” “哟，动作还挺快的，两人是兄妹吧？” “兄妹能一起上高中？男娃明显比女娃大几岁。” “男娃子。。。” 凤二岭大队这边来的是第二中学的高一3个班，一共108人。 赵岁岁听着这帮婶子的点评声音，本来是当作干活的调味剂，没想到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家大哥身上，把最后的一个坑盖上之后，便把篮子里剩下的种子倒给王水花，“加油，你们现在是第一了。” 王水花看了看其他同学的进度，点点头，“岁岁，你去休息吧。” 关雪这边看到赵岁岁已经坐下来休息，心里很是不得劲，锄头实在太重，刚才她拒绝男同学组队的邀请选择和同桌一起组队，现在两个女生轮流挥锄头实在是太累了，“呀，我的手长了颗水泡。” 关雪的队友兼同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关雪明摆着要休息，自己现在也非常后悔和关雪组队，她们现在是倒数一的队伍，“下午我不和你组队了，上午不完成咱们中午也不能休息。” 小心思被看穿，关雪只能继续挥锄头。 “你们俩完成任务就去大队部那边的食堂等着吃饭，中午在那边开饭。”班主任喘着粗气走过来，他没有被分配任务，可是这边教一会那边教一个也累得不行。 赵岁岁点点头，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就不留在这里看大家忙活，免得招红眼。 路过周倩倩和郑月负责的那片地的时候，估计她们俩也快了，便也没有帮忙。 “嘿嘿，岁岁，我们也差不多，你要去哪里？”周倩倩看到赵岁岁走过来，停下挥锄头的动作，把锄头立在地里撑着，种地实在是累，不过这点累她还可以忍受。 “去大队部，等饭吃。”赵岁岁把大队部旁边就是食堂的事情告诉两人。 午饭是2个窝窝头和一碗洋柿子蛋花汤，蛋花汤是3个鸡蛋就能做一大锅的那种。 赵岁岁咬上一口窝窝头，还行，和以前在富兴大队食堂吃的差不多。 “岁岁，给。”赵立武把剥好的鸡蛋白放在妹妹的饭盒里，蛋黄被自己一口闷，不过今天的鸡蛋黄有些干，他连忙喝下一口汤来缓解。 赵岁岁三两口就吃掉蛋白，然后就发现少了什么，他们今天没有带咸菜过来，干吃窝窝头有些不得劲，只能靠着蛋花汤送下肚。 这时，打饭的窗口传来声音。 “没有了，汤就这么多，定量的，你要是口渴就喝水。” “你们这也太抠门了，我们是来支援春耕的，吃得少就算了，汤都不能多打，这个汤里都是水，多做一点能怎么样？” “就你们干的那点活，能吃这样的窝窝头就不错了，照我说就该给你们吃菜团子。”打饭的大婶一脸睥睨的看着王耀祖，这些学生吃的可是他们的粮食，到夏收的时候要扣出来的。 “你。。。我看看是不是你藏起来了。”王耀祖没有和大婶吵过架，一时之间被噎住，想到刚才王水生发现的事情，便开始怀疑打饭的大婶私藏粮食。 王二婶看着王耀祖五大三粗的要进到厨房里，连忙跑出来拦住，“干什么？厨房不能随便进来。” 王耀祖力气比王二婶大，轻轻松松的就推开她往里面走，掀开一个篮子，里面是一篮子的窝窝头，罐子里也是满满一罐子的番茄蛋花汤，番茄和蛋花都占了半罐子，“好啊，原来你是中饱私囊，看着窝窝头的大小，比给我们的都还大。” 王二婶想要冲上前去盖住，就被王耀宗和王水生拦在厨房外，“你们几个大小伙子想要欺负我一个人么，耍流氓了，城里来的娃娃耍流氓了。” 王耀宗和王水生看到王二婶胡搅蛮缠，顿时有些退缩，准备让开。 “双手抱胸，背对着人！” 准备让开厨房门的两人听到后，连忙背过身子挡在厨房门口。 很快，班主任和大队长就到达现场。 “闹什么？再闹就扣工。。。再闹下午都去挑大粪！”大队长原本想要说扣工分，想到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学生便改口道。 王耀祖从打饭的窗口伸出脑袋，开始告状，“大队长你来得正好，这个大婶中饱私囊，克扣我们的粮食。” “胡说，那。。。篮子是我家自己的。”王二婶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要被发现，开始狡辩。 班主任从学生的口中知道大概的情况，“大队长，这你看。。。” 大队长让王耀宗和王水生让开，在厨房里看到满满一篮子的窝窝头和番茄蛋花汤，顿时一张老脸红的不行，队员偷藏公家的粮食还被城里来的学生发现，他实在是难辞其咎，“二嫂子，你不该啊。” “我怎么了，这个是我带来食堂顺手一起做的。”王二婶梗着脖子狡辩，把篮子里的窝窝头说成是自己嫌弃回家还要做饭就把粮食从家里面带过来一起做。 “那你家里今天吃的和我们一样，这可真是巧合啊。”王水生把妹妹教自己说的话复述出来。 “我们家今天本来就是要吃窝窝头和柿子蛋花汤。”王二婶坚持东西是自己家带来的。 赵岁岁看着打饭窗口前的闹剧，王二婶撒谎的可能性非常大，自带过来的粮食和食堂的菜单一样，是个人都知道避嫌，再说了公私混合在哪个时候都是大忌。 在后世，财务的公账和私账混合是要入刑的。 第380章 强龙和地头蛇 王二婶开始撒泼打滚，闹着要把自己的粮食带回家。 “做饭的婶子不只是王婶子一个人吧。”班主任看着大队长准备和稀泥，提醒道。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的学生辛辛苦苦的来支援，唯一的粮食还被克扣，学生的积极性肯定倍受打击，明天说不定会有一帮人闹着不来。 大队长也想到了这一点，别看这些嫩娃子干的活不多，架不住人数多啊，就今天的速度能把玉米地都种完，“铁牛，去把你萍婶子叫过来。” 王二婶一听，顿时开始激动起来，“大队长，我和陆萍不对付，她肯定不会帮我作证的。” “那你就别说话，要是你现在承认，我就不追究你，今天做饭的工分扣掉事情就这样解决，要是你不见棺材不下泪，那我也只能和陆萍对证。”大队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王二婶，实在是臊得慌。 王二婶家里是没有鸡蛋的，母鸡都被她宰了给受伤的丈夫儿子补身子。 昨天她还和隔壁借了一个鸡蛋煮给丈夫和儿子吃，现在罐子里的鸡蛋不止一个很容易就被发现，他们庄稼人是没有鸡蛋票的，想到这里她就开始哭诉，“要是不家里没点营养的我也不会这样做啊，大队长，我家里两个男劳力躺着，母鸡都杀了给两个汉子补身子，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心里苦啊。” “这个。。。”大队长还是护着他们大队的队员的，看着班主任的眼神带着请求。 班主任也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现在还在凤二岭大队，只能点点头让事情就这样过去。 大队长看到班主任不打算追究，带着王二婶飞快的离开，生怕对方反悔。 王耀祖等大队长和王二婶离开后，对着班主任开口道，“就这样算了？” 班主任拍了拍王耀祖的肩膀，刚才自己让他不要说话也听了，说明是个有成算的孩子，“那能怎么办，咱们拿回属于自己的粮食就行，难不成还能让对方赔粮食？” 王耀祖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泯着嘴不说话。 赵岁岁看到后提醒道，“要是咱们把凤二岭大队的人得罪狠了，他们往咱们的粮食里吐口水怎么办。” 众人听到赵岁岁的话，纷纷咽了一把口水，那还是不要追究的好，他们还想吃干净的饭。 “赵岁岁同学说的对，咱们只是来支援的，到周末就不来了，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个道理在这里适用，等你们从学校毕业出去在社会上也适用。。。”班主任趁机给学生们讲了一番为人处事的道理，察觉到学生们受教，满意的点点头，“谁还没有吃饱的，统计一下人数把篮子里面的窝窝头和蛋花汤分了。” 大部分人都没有吃饱，最后排队的人一人分到一块拇指大小的窝窝头，鸡蛋汤就只能先排队的人先得。 吃完午饭，家属院的学生们聚集在一棵大树下午休。 赵岁岁拿出一条肉干叼在嘴里磨牙，其他人也都把自己带过来的点心吃食拿出来。 这可把一旁的同学给羡慕坏了，不过也没有人上去蹭吃。 关雪看着自己的手，才一上午就伤得不成样子，手上的水泡是长了又消，消了又长，疼得不行，“哥，你下午能帮我干活么？” 关涛白了妹妹一眼，把自己的手摊开，上面和妹妹差不多，不过关雪的手比较嫩看着比较严重，“我自己的都干不完，你找找别人吧。” 说完，关涛直接倒在麦秆子上睡觉。 关雪看着自家哥哥，心里还是不平，人家赵岁岁的哥哥怎么那么宠爱妹妹，不止是赵岁岁的哥哥，王水花和陆蝉的哥哥都是爱护妹妹的，到了自己却一点哥哥的关怀都没有，想到这里关雪就忍不住开始流泪。 赵岁岁刚好坐在关雪旁边，整个过程她都看在眼里，关涛不算是个好哥哥，可也不是坏的，至少他自己手起水泡没有开口让妹妹帮忙。 比那些贴着姐姐妹妹过日子的男同志强多了，关涛就是那种不会占别人便宜，别人也不能来占我的便宜的人。只不过这个别人还包括妹妹关雪，总感觉兄妹情有点冷漠是怎么回事。 一起生活在家属院这几年，赵岁岁也知道关雪是那种有公主病的人，可是关涛就是一个不惯着妹妹的主。 “想什么呢？快休息，还能休息40分钟。”赵立武把书包拢了拢，给妹妹当枕头。 赵岁岁确实累了，直接躺下秒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一棵大树下，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小哥挥锄头的样子，难道自己做梦梦到了小时候？ 这时，一只麻雀飞过来，赵岁岁下意识的摸腰间的弹弓并没有摸到，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岁岁，醒了？”赵立武把玉米地的坑都挖好，看到妹妹的动作，问道。 “小哥，你怎么不叫醒我？”赵岁岁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没事，我一个人也能种完。”赵立武把锄头放下，挎着篮子就开始撒种子。 赵岁岁洗了一把脸后，跟着一起撒，很快就把下午的任务完成。 大队长在一旁抽着旱烟，赵立武是个庄稼汉的好把式，要是在他们大队提亲的人都能踏破门槛，力气大说明能赚的工分多，哪个女子嫁给他都不愁吃不饱。 可惜人家是年级第三，以后是上大学拿笔杆子的料。 大队长媳妇过来给丈夫送水，看着赵立武越看越满意，“当家的，你说咱们家荷花配这个男娃子合不合适？” 大队长刚刚喝下一口水就被自家媳妇儿的话呛住，“咳咳咳。” “喝水都不注意。”大队长媳妇拍了拍丈夫的后背给他缓一缓。 “咳，我是被你吓的，人家一个好好的大学生苗子能看上咱们家荷花，癞蛤蟆。。。想什么屁吃，这个想法马上掐掉。”大队长白了自家媳妇儿一眼，把手里的碗重重的塞到对方手里，背着手就离开。 大队长媳妇还在想刚才大学生苗子的话，越想越觉得可以试试，一个大学生的女婿配她如花似玉的女儿刚刚好，想到这，她看了看赵立武便起身离开。 赵立武冷不丁的觉得后背一凉，疑惑的抬头看着天上挂着的太阳，没看出什么来便继续撒种子。 第381章 种地幸苦 关雪这边，下午换了个队友。 吴兴来卖力的干活，没想到关雪会主动找到自己一起组队，这跟天上掉馅饼是一样一样的，说不定趁着这次支援春耕，能说服关雪和自己处对象。 关雪知道吴兴来对自己有意思，可是她不喜欢吴兴来也不想和他处对象，她以后是要回京都的，吴兴来的成绩在一班是吊尾车的存在，到了年级排名更加往后，能不能考上大学都不知道，可是现在也只有吴兴来愿意帮助自己，她只能想着后面送他些吃的低工费。 赵岁岁和赵立武帮忙王水花干完剩下的活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大队口等回去的公交车。 覃柳芳以前在老家也是要种地的，学校安排的任务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王水花就不行，上午还能跟上，下午体力不支速度就慢下来，不过就算是体力不支也坚强的继续撒种子，赵岁岁看着她随时能躺下睡着的样子就帮了一把。 最后王水花是被覃柳芳和赵岁岁一起驾着走的。 “哼，果然是没干过活的嫩娃子。”王二婶看到三人路过，便开始嘴碎，上午的事情发生后，自己已经被撸了做饭的活计。 赵岁岁看了一眼嘴碎的王二婶，并没有说什么，就是觉得她们能一边动嘴巴一边种地也是厉害。 来到大队口的时候，公交车的车门已经打开。 司机看到几人过来，也没有说什么，摆摆手让他们找位置坐好。 赵岁岁挑了最后两排的位置坐下，等着其他人到齐就可以回家。 王水花一坐下就靠在座椅上秒睡，这可比早上跑步还要累人。 陆陆续续的人有上车，车上没有位置的就直接或坐或躺在过道上，累得没有力气说话。 班主任也累得不轻，清点好人数之后，司机便启动车辆。 回程也不到学校那边集体下车，路过家属院大门的时候，家属院的学生们一窝蜂的下车，他们现在只想吃饭和睡觉。 “怎么样，凤岭公社那边还要多少天？”陈秀禾给小儿子盛了一大碗面，盖上肉酱和小青菜。 “今天种玉米，明天不知道，进度顺利的话还要3天。”赵立武搅拌面条，迫不及待的开始炫。 陈秀禾想着不用翻地，只用把种子种好就可以，还是相对简单的。 赵岁岁嗦着面条，这才哪到哪，再过几年所有的中学基本上是上午上课下午种地，而且上课的内容也是读一些报纸之类的红文件。 到了第二天，赵岁岁看到的就是一群走路像老头老太太的同学，这让赵岁岁想到前世大学军训的时候宿舍的舍友下楼梯的样子。 “就他们这样，还能下地么？”覃柳芳疑惑道。 “不知道，咱们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就不错了，其他人别管。”赵岁岁找了个角落站好，今天来得晚没有找到位置坐。 达到凤二岭大队，这次没有大队长带进去，各班班主任带着自己班里的学生往大队部去领工具。 今天的任务还是撒种子，赵岁岁领到的是豆子。 昨天赵岁岁和赵立武两次都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今天大家也学着他们的方法，发现速度确实快上不少。 赵岁岁和赵立武种完他们那份地之后，便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去到的时候发现有个女同志站在厨房门口往里面看，赵岁岁看了一眼直接坐在凳子上等吃饭，她现在才知道家属院的8分地简直不要太简单，加上他们家是一天种一种庄稼，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他们被分配的任务是1个人一天一亩地，做完就可以收工。 前世赵岁岁在老家过暑假的时候看到有的人一天能插秧2亩地，她现在只是1亩就累得不行。 “岁岁，吃块巧克力。”赵立武把巧克力的外包装撕掉，递给妹妹。 赵岁岁接过后狠狠的咬一口，知青是不可能当知青的，印象中当时已经考上大学的学生在复课的时候还是继续读大学，之后就是推荐工农兵大学生。 有军籍的军校生毕业后是要强制服役的，不服役就可能吊销学位。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当知青，就算当知青也要回到富兴大队去插队，到时候她可以在富兴大队当霸王，自己想干活就干活，不想干活八爷爷也不会逼着自己，都是一个族人的也很安全。 赵岁岁看过不少年代的电视剧，其中知青之一块就有很多故事，白白净净的城里姑娘（小伙子）到农村插队被欺负什么的，或者眼看回城无望选择在插队的大队里找一个人嫁（娶），等到能回城的时候抛夫（妻）弃子，在70年代末太多太多的这类故事了。 虽然自己的武力值和空间可以保护自己，不过哪里有千日防贼的，还不如走关系回富兴大队去。 很快，赵岁岁就发现有人盯着自己看，不对，是盯着她手里的巧克力看。 食堂现在就他们兄妹和厨房里忙活的婶子。 哦，还有一个靠在厨房门口的女同志。 王荷花被赵岁岁看过来，还有害羞的低下脑袋，想着昨晚上她娘的话，要是和赵立武处对象的话，自己也可以有巧克力吃。 这可是巧克力，她只在过年的时候在表姐口中听说过，原来巧克力是黑色的，怎么和表姐说的是白色的不一样，自己没有记错吧。 赵岁岁看到王荷花的样子，也没有在意，快速的把巧克力吃进嘴里，这是个吃点好的都要悄悄吃的年代。 “哟，小同志你在这里啊。”大队长媳妇原本是要去地里找人的，听说赵立武已经完成自己的任务，顿时满意得不行。 “你是？”赵立武看到妹妹不说话，站起来问道。 “我是凤二岭大队的大队长媳妇，你叫我李婶就行了。”李婶给自己做了介绍之后，看着赵立武不说话。 “李婶你好，我叫赵立武，你有事？”赵立武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找自己的，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 “这不是家里做了馒头，请你去我家吃饭，走吧。”大队长媳妇想要上手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只能放下。 赵立武不解，疑惑道，“今天不在食堂吃午饭？” 吃饭的地方改了班主任怎么没有说。 第382章 小哥桃花 “那不是，我们家是单独邀请你的，快走吧，刚出锅的大馒头可香咧。”大队长媳妇说明只邀请赵立武一个人，他们家粮食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请那么多人。 赵立武莫名，无功不受禄这一点他刻在骨子里，“不用了，我在食堂吃就好。” “咋了，馒头不喜欢吃？”大队长媳妇没想到赵立武没有被馒头吸引，估计是平时都能吃到，心里的满意度又上升一阶。 “喜欢，不过李婶，你有事先说事。”赵立武当然喜欢吃馒头，不过自己和对方都不认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去别人家吃饭。 “这。。去了再说。”大队长媳妇不打算在食堂这边说。 赵立武摇了摇头，“不说就不去。” 粮食这么宝贵的东西，吃了人家的馒头肯定要给人家办事，他们家又不缺这几个馒头，没必要。 无论大队长媳妇说什么，赵立武都推辞不去。 赵岁岁看着自家小哥，已经不用自己在一边辅助，甚好甚好。 大队长媳妇说不过赵立武，也不能强行拉着他离开，就把视线转移到赵岁岁身上，“娃子，你叫什么名字？” 赵岁岁突然被cue，只能报出自己的名字。 “赵岁岁？你们俩是兄。。。妹。”大队长媳妇才发现两人眼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嗯，这是我哥哥。”赵岁岁点点头。 “那小姑娘你要去我家吃馒头么？”大队长媳妇开口道，只要赵岁岁去赵立武肯定也会跟着去。 赵岁岁摸不清大队长媳妇的用意，不过对方不明说就说明肯定见不得人，随便找了个理由，“我不喜欢吃馒头，我喜欢吃红烧肉和鸡腿，特别是烧鸡腿。” 大队长媳妇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对馒头感兴趣的人，又听到赵岁岁要吃肉顿时不满意的看着对方，“这。。。我。” 这时，元盛满身是汗的进来，大队长媳妇只能闭嘴离开。 “娘，我也回去。”王荷花想要回家换身边衣服，重新梳个头发。 “回去做什么，你爹让你在这里看着就好好的看着。”大队长媳妇把话说得很大声，不过赵立武这个楞瓜子就是不抬头，只能泄气的离开。 赵岁岁看着这对母女俩的样子，灵光一闪，这可能是她小哥的桃花运，难得啊。 以前只是自家大哥现在连她小哥都开始有桃花运了，果然优秀的人在什么时候都不缺桃花。 在生产队，她小哥的条件是不愁娶不到媳妇儿的，毕竟庄稼人看女婿只要力气大是个下地干活的好把式就是最好的条件。 简单来说，能赚满工分的女婿就是好女婿。 赵立武也发现王荷花频繁的往他这边看，早知道就悄悄的给妹妹吃巧克力，对方这么看着他也不会给的。 大队长回到家后，看着炕桌上的二合面馒头乐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居然有馒头。” 说完，就上手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好吃，快吃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是给你吃的么。”大队长媳妇看着丈夫哼哧哼哧的吃馒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让他去请人不去请。 大队长把咬过的馒头对半撕开，沾上辣子酱后继续吃，“不给我吃的给谁吃的，你。。。你个老婆子，不会真的去请赵立武了吧？” “去了，人家看不上咱们家的馒头，要吃红烧肉呢。”大队长媳妇色厉内荏，想什么青天白日梦，事情都还没有影子呢，就要吃红烧肉，要是真的成了不会闹着要吃龙肉吧。 “你说说你，都让你不要去找人家，碰一鼻子灰吧。”大队长不赞同的看着自家媳妇儿。 人赵立武前程远大，哪里是他们这些乡下人能高攀的，要是赵立武主动贴上来，他还要担心自家有什么能让赵立武惦记上的。 “荷花是我一个人的娃是吧，你这个当爹的都不操心她的婚事，我操心你还说我。”大队长媳妇拧了一把丈夫的胳膊泄气。 “你知道赵立武现在多大，人家还没有满15岁呢，咱们家荷花都18岁了。”大队长把赵立武的年龄说出来，打消媳妇儿的念头。 “什么18岁，到年底才满18岁，再说女大三抱金砖，这不刚好。”大队长媳妇还是喜欢赵立武做自己的女婿。 大队长看着拎不清的自家媳妇没说话，反正也就几天，等支援春耕的事情结束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王荷花这边抢过打饭的活计，给赵立武和赵岁岁打了有很多菇子的杂菌汤，期待的看着赵立武。 结果赵立武看都不看王荷花一眼，端着两碗汤就离开。 赵岁岁看着自己碗里的杂菌汤，再看了看王水花，心里更加肯定王荷花就是他小哥的桃花。 “诶，岁岁，你和立武的汤怎么和我们的差别这么大？”元盛端着饭盒走过来，一眼就看到差别，因为太明显了。 “不知道，可能是运气好。”赵岁岁随便胡扯个理由，自家小哥还没有开窍，她就不点破了。 她娘说过他们家不需要靠娶媳妇发财，只要对方人品好家里和气就行。不过这个年代的人也太早熟了，自家小哥才多大就能被看上。 “我的运气怎么就没有这么好，你们看。”元盛把自己的饭盒盖子打开，里面是一点菌子都没有，要不是颜色不对，还以为是加了一点点油的白开水。 赵立武看到后，同情的夹起一片菌子放到元盛的饭盒里，“瞧你可怜的，给你一片。” 元盛气愤的看着自己的饭盒，直接上筷子去夹赵立武碗里菌子，“谢谢啊。” 赵立武无所谓，这个杂菌汤没有肉丝盐也少，他不是很喜欢，元盛想要就给他吧。 “倩倩，你要么？”赵岁岁也不喜欢，盐都舍不得多放一点。 “给我一筷子吧，你碗里的也太多了。”周倩倩估计杂菌汤里面的大部分菌子都被赵岁岁和赵立武拿到了。 赵岁岁给小姐妹们都分上一筷子，心里想着王荷花这样做会不会引起众怒，昨天粮食被克扣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 周倩倩喝了一口汤后才想起来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盐巴，谁要自己拿。” 第383章 背锅 郑月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带盐巴，用肩膀碰了碰周倩倩，“倩倩，还得是你啊。” 赵岁岁也给自己捻了一撮，准备放下，就被拦住，“怎么了？” “你放太多了，放一半就可以。”周倩倩抓着赵岁岁的手抖了抖，确定剩下的适合后放开，“可以了。” 赵岁岁鼓了鼓嘴巴，还是把盐巴放下去，搅拌搅拌后喝了一口，“嗯，刚刚好。” 周倩倩给了赵岁岁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 吃过午饭，赵岁岁跟着郑月来到大队的茅房解决三急。 回去的路上就碰上关雪在和一个人说话，赵岁岁准备继续走就被郑月拉住，“嘘。” 郑月比赵岁岁高一个头，看到是关雪和一个男生在说话。 关雪看到吴兴来给自己送的鸡蛋，很是抗拒，“不要，鸡蛋你自己吃。” 吴兴来被拒绝之后，以为对方不好意思，继续把手伸到关雪的面前，“吃吧，这个是我妈妈今早刚煮的。” 赵岁岁悄悄的探出脑袋，吴兴来她认识，一班倒数前三的常客，“咱们换条路走吧。” “别啊，听说吴兴来喜欢关雪，看来这是真的，不过什么王有意女无情来着。”郑月小声的和赵岁岁说是吴兴来单恋关雪。 “你说的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吧。”赵岁岁补充道。 “对对对，关雪可是一心要回京都的，吴兴来估计没戏。”郑月听着前面两人的说话，吴兴来大概率追不上。 “走吧，我不想看。”赵岁岁拉着郑月的手，要离开。 关雪拒绝多次，看到吴兴来执着，只能开始画大饼，“你要是能考上华大或者京都的大学，我就考虑和你处对象。” “真的？”吴兴来原本决定关雪再拒绝一次就会放弃，没想到关雪要自己考上京都的大学就和自己处对象，惊喜的看着对方。 “对，考大学，还要考京都的。”关雪重重的点头，要是对方可以的考上京都的大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我一定会努力的。”吴兴来大声的保证道。 “那你加油，我们现在没有关系，就不拿你的鸡蛋了。”关雪看着激动的吴兴来，继续给他鼓励道。 等两人走后，赵岁岁和郑月才从角落里出来。 “这关雪说现在没有关系，那还让吴兴来帮她干活。”郑月觉得关雪这样做有点不好。 赵岁岁看着吴兴来兴奋的背影，摇了摇头，“人家吴兴来乐意，咱们局外人就别操心了。” 郑月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才走两步又开始说话，“吴兴来年级排名都在我后面呢，他能考上京都的大学？连咱们市的大学都不一定能考上，大专都够呛。” “不知道，可能他为爱发奋图强也说不定，要是真的因为关雪的原因让吴兴来考上大学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再说了，本科考不上的还有专科。”赵岁岁也是前世填高考志愿的时候才知道，想要去大城市读书，不一定要985和211这些学校，大城市也有专科。 “是啊，我要是考不上华军大，也想考京都的专科大学。”郑月把自己的目标说出来，赵岁岁的成绩肯定能上华军大，华大都可以，有一次她去办公室交作业就听到老师在讨论赵岁岁的成绩，真是羡慕得紧。 “行啊，学习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赵岁岁拍了拍郑月的肩膀，继续往树林那边走去。 这么些年，赵岁岁终于记起来自己看过一本H工大毕业的学生写的一本自传，1965年入学，1970年毕业，说明军校在那个时候没有停课，她更希望周倩倩和郑月能上军校。 “怎么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俩掉坑了。”周倩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们俩赶紧坐下。 郑月看到周倩倩就蹲下身子，小声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她。 周倩倩越听越兴奋，恨不得当时就在现场。 赵岁岁看着周倩倩和郑月兴奋的样子，开口道，“这事可不能传出去，你自己知道就好。” 关雪的事情和八卦的性质有些不同，传出去对关雪影响不好。 要是吴兴来最后真的和关雪在一起，传出去也没有什么，这件事情还会成为他们以后美好的回忆也说不定。 要是吴兴来和关雪没有在一起，这件事情从谁的嘴巴里传出去都能被关雪记恨上，她可不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知道了，没想到真的被我们班的同学说中，我说吴兴来怎么干活这么卖力，原来是因为喜欢啊。”周倩倩知道分寸，又和郑月咬了一会耳朵之后便躺下休息，下午还有1亩地等着她们种呢。 下午干活的时候，吴兴来和关雪就被同学们调侃起来。 赵岁岁也是听到王水花说的话才知道，吴兴来要为关雪考大学的事情被传出来。 “真的？”赵岁岁确定午休的时候郑月和周倩倩一直在自己身边，不是她们三个传出去的，那会是谁。 “嗯，是真的。”王水花重重的点头。 赵岁岁觉得这口锅千万不要扣在自己身上，她可没有往外说。 关雪这边正在和吴兴来发脾气，吴兴来一脸的讨好。 “我真没有说，真的，我发誓。”吴兴来围着关雪道歉，关雪转头他就跟着一起转。 “不是你，那会是谁？”关雪想到事情被传成这样，自己解释了大家也认为她在害羞，莫名其妙的被贴上正在和吴兴来处对象的标签。 关雪和吴兴来一起组队大家都知道，特别是大部分任务都是吴兴来做的，关雪只负责丢种子，连埋土都是吴兴来埋土，原因仅仅是关雪不想弄脏自己的鞋子。 就吴兴来狗腿的样子，大家本来心里就怀疑两人处对象，现在有一个人传出来，大家都相信了，就算关雪否认也会让大家觉得是关雪不好意思而否认。 “我。。。我也不知道。”吴兴来眼神暗了暗，事情是他好兄弟传出去的。脑海里想着对策，不知怎么的就和赵岁岁对上，想到中午的时候赵岁岁很晚才回来，加上关雪和赵岁岁不对付，赵岁岁当这个替罪羊正好，“好像是赵岁岁，她中午的时候是最晚回来的。” 赵岁岁冷不丁的觉得吴兴来的眼神中带着恶意，面无表情的盯着对方。 关雪本来就不喜欢赵岁岁，听到吴兴来的话后也没有多想，放下篮子就冲到赵岁岁面前，“赵岁岁，你凭什么传我的坏话！” 赵岁岁一脸问号，真是人在好好种地，锅从天上来。 第384章 拒绝背锅 关雪看到赵岁岁不说话，继续开始指责，“你说你的嘴巴怎么这么叽歪。” 赵岁岁冲着关雪翻了个白眼，叽歪就是说自己嘴碎，“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说的？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 “中午的时候你是最后一个回来的，我是倒数第二个，不是你还能是谁。”关雪已经相信吴兴来的话，加上赵岁岁各方面压制自己的不满情绪积累，好不容易找到对方的错误，立刻先入为主直接给对方判刑。 “你是白痴么？最后一个回来说明不了什么，那以后最后一个交作业的都是抄别人的呗。”赵岁岁也不客气，直接开始怼人。 “你。。。就是你说的，你嫉妒。”关雪蛮不讲理道。 “我嫉妒你什么？是成绩还是家庭？”赵岁岁耸了耸肩，这口锅她可不会背。 关雪成绩比不上赵岁岁就算了，一直被万年老三赵立武压着。 赵立武不满的看着关雪，要不是妹妹拦着自己他早就开口和关雪掰扯了。 “我。。。”关雪也知道自己的怀疑站不住脚，可是又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脑子在飞速的运转，想要把流言的源头给赵岁岁钉上。 “你什么你，你空口白话的指控我，我要求你道歉。”赵岁岁不想和关雪掰扯，下午的活还没有干完，她赶时间，想要快速的把关雪打发走。 关雪没有想到赵岁岁反过来要求自己道歉，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我凭什么和你道歉，应该是我要求你给我道歉。” “哼，你平白无故指控我传播你的传言，怎么，要叫班主任过来评评理么？”赵岁岁觉得关雪心里已经认定自己传的，不想和她争论，一个装睡的人叫不醒。 关雪沉默了一会，找到理由，继续指控道，“除了你，还会有谁想看我出丑，这个就是动机。” “你出丑和我有什么关系，原来你认为这件事是你的污点啊，啧啧啧。”赵岁岁说完，看着不远处的吴兴来。 吴兴来正盘算等会怎么安慰关雪，冷不丁的被赵岁岁cue到，赵岁岁眼神让他微微低下眼眸。 这样的动作一个是被污点两个字伤到，一个是做贼心虚。 按照这次流言的最大受益者，赵岁岁合理怀疑是做贼心虚的可能性比较大。 关雪内心的想法被赵岁岁大刺的说出来，吴兴来现在不是她的择偶标准，他考上京都的大学才有资格，所以听到传言她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否认，没想到自己只是给吴兴来一点希望事情就能发展成这样。 赵岁岁看着眼前在头脑风暴的少女，摇了摇头，“这个事情谁是最终受益者，谁就是流言的源头，我建议你和班主任申请调查，事情才发生没多久，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是谁传出来的。” “最终受益者？”关雪看着她心目中的最终受益者。 赵岁岁觉得关雪简直就是个棒槌，这点事情都转不过脑子，为了节约时间只能继续引导，“你说流言对我有什么益处？” “你嫉妒我，想看我出丑。”关雪回答道。 “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有一个预备大学生对象？我大哥还是华军大的呢！” “你大哥是你大哥，吴。。。那不一样。”关雪被迫跟着赵岁岁的话走。 “大哥是一辈子的大哥，对象可不一定是能处一辈子的，咱们家属院不是也有离婚的。再说了，对象有都没有自己有的好，我自己都能考大学，嫉妒你什么？”赵岁岁这番话已经在暗示关雪往吴兴来身上想，两个事主不找线索，一个呆呆的站在原地，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口控诉，这口锅她一定要踹翻。 关雪想着赵岁岁说的“对象有不如自己有”，这句话她怎么觉得如此顺耳，不对，对象？她现在没有对象，现在大家都在传自己和吴兴来在处对象，最大的嫌疑是吴兴来，想通之后她猛的转头看向吴兴来。 吴兴来被关雪突然看过来吓了一跳，手里的锄头都拿不稳掉在地上。 这样的反应在关雪看来就是心虚。 “来了来了，班主任来了。”元盛远远的就看到班主任的身影，提醒道。 “班主任来了，还不快去和班主任报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接受调查，就怕有的人禁不起。”赵岁岁看到班主任过来，提醒道。 关雪被提醒，直接跑过去找班主任说明情况。 吴兴来想要拦住人却又不敢，只能焦急的看着关雪找到班主任说事，心里想着赵岁岁认下了又怎么样，反正关雪一直不喜欢赵岁岁，也不差这一件事。 赵岁岁一直观察着吴兴来，心里已经判定流言是吴兴来传出来的，好一个不要脸的碧池，有贼心没有贼胆的狗男人。 吴兴来已经满18岁，他是读书晚的那一类人。 高一一班年纪最小的是赵岁岁，年纪最大的就是吴兴来。 班主任了解情况之后，立刻重视起来，好好的大学生苗子，可不能让这样的流言影响学习。 流言传播的时间才过去3个小时，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 关雪有赵岁岁的引导，虽然疑心吴兴来，可也只是一点怀疑，没想到事情真的是吴兴来说出来的，此刻伤心、庆幸和慌张的情绪都交杂在一起。 “对不起，我只是。。。你答应给我机会，太开心才不小心说漏嘴，没想到传出来会变成这样。”吴兴来期许的看着关雪，想要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不可能，中午说的话作废，我不会再和你组队。”关雪拒绝原谅，还有2天半的劳动，忍忍就过去了，她的未来在京都。 吴兴来的行为让关雪感到害怕，居然想要用流言逼迫自己承认和他处对象，这样的人以后会不会为了什么利益出卖自己也说不定。 班主任看着，吴兴来也不能多做什么，只能看着关雪重新找人组队。 经过这两天的磨合，大家组队都好好的，没有人愿意换。 最后还是班主任出面，才让关雪顺利的和吴兴来分开。 赵岁岁看着自己隔壁的关雪，一脸要道歉的眼神发射过去。 关雪想要无视都不行，扭捏了一会后，郑重的和赵岁岁道歉。 “行了。”赵岁岁摆了摆手，又是苦哈哈的一天。 第385章 高处走 赵立武瞪着关雪，打算周末的时候找关涛切磋切磋。 赵岁岁和赵立武还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小队，完成任务后也不着急离开，就蹲在地里看着吴兴来干活。 吴兴来没有“爱情”的兴奋剂，速度也没有之前的快，被队友催了好多遍也没有用。 关雪厌恶自己的情绪影响和被赵岁岁赵立武两人的眼神攻势，吴兴来一个不小心差点挖到自己的脚。 赵岁岁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心态这么差还好意思甩锅给自己。 吴兴来听到赵岁岁的嘲笑声，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 “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怀疑我？你这是诬陷！”赵岁岁一脸鄙视的看着吴兴来，懦弱又嘴硬的男人。 吴兴来被赵岁岁的话说得两只耳朵瞬间红起来，“对不起，我不应该诬陷你。” “不知道你是不是诚心道歉，不过下次千万不要再惹到我。”赵岁岁转身离开。 赵立武冲着吴兴来扬了扬拳头，这顿打要留到下周，现在把人打疼反而能让对方直接请假，到时候没有惩罚到吴兴来反而帮助他逃避劳动，亏本的买卖他不做。 赵立武威胁完人后，转身跟上妹妹的脚步。 等两人走远后，吴兴来的新队友开口道，“你说你惹赵岁岁做什么，随便找其他人都好过。。。呸呸呸，你怎么能随便诬陷别人。” 吴兴来等赵岁岁兄妹两人走远后，才开始继续干活，“快点干，否则太阳下山都不能回家。” 吴兴来的队友被吴兴来的话气了个仰倒，“刚才是谁在磨洋工，你还有脸说我！” 赵岁岁和赵立武正在往队口走去，半道就遇上等候在一旁的王荷花。 中午的时候王荷花又被她娘洗脑，觉得能嫁赵立武就可以有享不尽的福，加上这几次上门说媒的人她都不满意，要是能嫁赵立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便把自己压箱底的衣服和头花都往身上捯饬，脸蛋都用红鸡蛋增添了腮红，力图让赵立武一眼就相中她。 赵岁岁看着前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王荷花，心里在流汗，这个姐妹真是品味不凡。 赵立武面无表情的带着妹妹继续往前走。 王荷花看到赵立武后害羞的低下头，随后又一脸娇羞的抬起来，结果赵立武早就已经走过去，只能恼怒的看着赵立武的背影跺脚。 赵岁岁刚好转头回来就看到王荷花正在跺脚，不厚道的笑了笑。 “岁岁，别看。”赵立武把妹妹的头扭过来，让她继续往前走。 “嗯？小哥你看到了啊？”赵岁岁抬头看着自家小哥，她还以为自家小哥没有察觉呢。 “脸蛋抹得像猴子屁股一样，大红的头花配上绿色的褂子，又不是过年穿得这么花哨。”赵立武开始点评王荷花的穿着。 赵岁岁不清楚自家小哥知不知道王荷花的意思，开口道，“衣服和头花就算了，她的脸蛋确实不应该涂那么红。” 还有和蜡笔小新同款的毛毛虫眉毛，之前在食堂的时候还是个正常的女同志，怎么这一回就打扮成这个样子，审美是个大问题。 “还想和我处对象，我可算是知道中午为什么大队长媳妇让我去他们家吃馒头了，我是那种为了馒头给人当女。。。我不喜欢王荷花。”赵立武顿了顿，到底没有把女婿两个字说出来，他大哥说自己还小，不需要这么早看对象。 “你怎么知道王荷花要和你处对象？”赵岁岁不清楚自家小哥什么时候开窍的，问道。 “就刚才啊，关雪和吴兴来的事情又不是白白看的。”赵立武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不敢想以后自己和妹妹分开各自成家会怎么样，时间要是一直停留在小时候多好。 赵岁岁没有想到自家小哥已经想到自己以后出嫁的事情，看来关雪的事情还是有好处的。 王荷花这边一腔热情被浇了个透心凉，对着别人家的墙角就是一顿踢踏。 “诶，发脾气也不能对着我家的墙角啊，荷花，他看不上你，你可以找我啊，我还挺喜欢你的。”沈大亮拄着单拐站在自家院门口，刚才的事情他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恼怒赵立武不识抬举，可是不得不承认他们乡下的泥腿子城里人是看不上的。 “呸，就你家的条件也配娶我过门，跟着你一起吃糠咽菜啊，我在家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你家里吃苦，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选。”王荷花正在气恼的头上，看到经常撩拨自己的沈大亮又说这样的话，直接一个突突过去。 明明已经拒绝过对方很多遍，委婉的拒绝过几次对方装听不懂，后面直接拒绝3次，现在是第4次拒绝。 实在是沈大亮时不时的还说出这样的话，太烦人。 “我家里现在是条件不好，可是我会努力上工，会对你好的。”沈大亮一脸受伤的看着王荷花，顺便表白。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王荷花说完就转身离开，她觉得沈大亮就是个赖皮，都被骂了多少次还是要凑上来。 沈大亮听到后没有说什么，就是笑着看王荷花的背影不说话。 王荷花又不是傻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家里穷得顿顿吃糠咽菜的条件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放着家里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当以前戏本子里的王宝钏，在她看来王宝钏就是爱吃苦，自己不是能吃苦的人。 赵岁岁和赵立武回来的时候就听到王荷花和沈大亮的对话，他们是水壶落下了要去地里面找，没想到能免费看一场戏。 不过赵岁岁很赞同王荷花，同时也没有鄙视沈大亮。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管男女都会有想要通过婚嫁实现阶级跨越。 不过女方在婚姻这一块确实是劣势，前世赵岁岁看到过不少女同事婚姻的一地鸡毛。 在外既要赚钱养家，在内又要生娃带娃做家务。 赵岁岁觉得其实有钱就可以解决问题，有钱就可以请保姆照顾小孩做家务，自己每天上下班回去就有饭吃和小孩玩，所以她一直觉得同事有两份工作，一份在公司，一份在家里。 关键是大部分男人对于妻子在家里的工作从来不认可，或者是不敢承认。 扯远了，赵岁岁看着沈大亮乐呵呵的样子，觉得这个人心理素质很强大。 第386章 毕业证 “想什么呢？”赵立武看到妹妹没有继续走，问道。 “小哥，你说王荷花和沈大亮谁对？”赵岁岁想要知道自家小哥的想法。 “这个嘛，两个人都没有错。谁喜欢天天吃糠咽菜，不过王荷花不愿意，沈大亮就不能强求，沈大亮可以去找愿意和他一起吃糠咽菜的人。”赵立武想了想，开口道。 赵岁岁点点头，还算是中肯，“确实。” “不过沈大亮可不是好人，他想用嘴巴哄骗王荷花，就是。。。画饼。”赵立武接着说道。 “怎么说？”赵岁岁挑了挑眉。 “自家的条件不好，不是应该先改善家里的条件后才能和王荷花说要处对象的事情么？”赵立武觉得沈大亮就是不想努力，成为大队长的女婿，比努力更简单。 赵岁岁双手鼓掌，“厉害了，棒棒！” “而且对一个人好，不应该是给她吃好穿好么？”赵立武理解不了沈大亮说的以后，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他比较看重现在或者是当下。 “确实，感情好在肚子饿得时候是填不饱肚子的。”赵岁岁开始羡慕她以后的小嫂，她小哥这样以后肯定是个好丈夫。 “所以岁岁，你以后不能被沈大亮这样的人骗了。”赵立武正色道。 “恩恩，我知道。”赵岁岁点点头，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她最看不上。 “乖了。”赵立武用衣袖给妹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继续往地里走去。 准备走到地里的时候，就看到覃柳芳手里拿着2个水壶。 “这个水壶是岁岁的吧。”覃柳芳晃了晃手里的水壶，问道。 “嗯，谢谢，是我的。”赵岁岁接过水壶，里面还有点水，回去的路上可以喝。 “好累啊，我现在只想回家。”王水花揉着腰，今天不用小姐妹驾着走回去，算是个进步。 这次支援春耕一共用时4天，就算是赵岁岁也都结结实实的躺了一整天才恢复过来。 “不错，人没有晒黑，还结实了不少，看着更加精神了。”赵广叔看到刚洗完澡出来的小女儿，点评道。小女儿喜欢吃东西，就算坚持晨跑也还是有些小肉肉，不过小孩子肉一点也没有什么。 “哈哈，小肚子没有了。”赵岁岁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这是支援春耕的收获。 “过段时间就会吃回来的。”陈秀禾睨了小女儿一眼，要不是有粮有钱，他们家还养不起家里的两只吞金兽，大儿子现在已经开始自己赚钱，家里就剩下小儿子和小女儿两只吞金兽。 不过吞金兽也是吸金兽，家里大部分财富都是吸金兽带来的。 “我。。。我会尽量保持的。”赵岁岁觉得自己现在年纪小，胖一些也无所谓，以后年纪大了新陈代谢下降就要控制好食物的摄入，所以趁小时候想炫什么就炫什么。 “没事，胖一点更加好。”赵广叔安慰道。 时间在赵岁岁上学和上山下水之间流转。 这天一大早，赵岁岁和赵立武跟着他们娘来到第二中学。 今天是第二中学初中毕业的考试，陈秀禾是来参加考试的。 兄妹俩给自家娘亲打气，目送人进入考场。 在外面等得无聊，赵岁岁提议去找黑市。 “不太好吧？”赵立武有些犹豫。 “去吧，咱们又不是去卖东西的，碰上人就假装是路过的。”赵岁岁摇着自家小哥的手开始磨。 就算是以后也是一样的，只要不被抓到当场交易，买家就算是被碰到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赵立武点了点妹妹的鼻子，带着她往胡同的方向走去。 年初的时候，赵立文带赵岁岁来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人在。 赵岁岁找到之前的砖头敲了敲，许久都没有反应，“看来这个地方已经被弃用了。” “咱们在胡同里走走。”赵立武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往前走。 一路上都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交易，难道黑市不在胡同里了么。 赵岁岁和赵立武把这片胡同都走了个遍，每次碰到跨篮子的人都下意识的看过去。 “别找了，咱们下次再找吧。”赵岁岁看着日头，她娘考试准备结束了。 上次被举报之后，估计黑市需要引介人才能找到位置，还不如去和废品站的王大爷打听呢。 赵立武点头同意，他娘的考试比较重要。 正准备离开，前面的一个小门就被打开。 尖嘴猴腮·杨潘子从门后面伸出头来，冲着赵岁岁和赵立武招了招手，见兄妹俩不过来，小声道，“换东西？” 赵岁岁看着杨潘子，过年的时候向阳大队闹出来的丑闻她还记得。 大过年的，亲朋好友都在走动，事情传播的就很快。 总之，杨潘子和付燕两人一个未娶一个寡妇，也算不上触犯法律，最后是杨潘子娶了寡妇付燕结束。 赵立武皱了皱眉，杨潘子看着就不像好人，无视杨潘子的招揽，带着妹妹继续往前走。 “诶，别走啊，没有熟人带，你们是进不去的。”杨潘子观察两人挺久的，知道赵岁岁和赵立武在找黑市的位置才出现。 “下次吧，我们赶时间。”赵岁岁赶在自家小哥开口前说道。 出门在外不能仅凭自己的喜恶，混黑市的总涉及到一个“黑”字，杨潘子这种人还是不要随便得罪的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杨潘子能干出那样子的事情，估计人品也不怎么样。 “那行，有空你来，我给你们当引介人。”杨潘子有些失望，带一个人去黑市能收1毛钱的介绍费呢。 兄妹俩人回到第二中学，刚好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陈秀禾信心满满的从考场出来，没想到小女儿画的重点都考了。 “娘。”赵岁岁招了招手，开口叫人。 陈秀禾走过去，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还行，咱们回去吧。” 回到家后，赵立武和赵岁岁钻进厨房做饭，他们家的考生都不用干活。 考试完成后没多久成绩就出来了，陈秀禾通过考试，顺利拿到初中毕业证书。 赵广叔珍惜的看着自家媳妇儿的毕业证书，看了许久才合上，“为了庆祝你们娘拿到证书，爹带你们去草原那边玩吧。” 第387章 草原1 “草原？”赵岁岁立马想到兴安岭对面的草原大省。 “对，就是那边，新修好的公路已经可以走了，顺便去看望爹的战友，岁岁小时候喝的奶粉就是那位叔叔寄的。”赵广叔笑着看向小女儿，把她喝了3年奶粉的来源说出来。 赵立武听说过草原，一脸兴奋的看着他爹，“那是不是可以骑马？” “这个可以，到时候让你们雷叔叔教你们。”赵广叔点点头。 陈秀禾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都很兴奋，也没有说阻拦的话，“这次假期有多少天？” “不多就5天。”赵广叔表示这个假期不是探亲假，过年的时候还是可以回老家的。 等到赵立文从京都回来的第二天，他们一家人踏上了旅程，天不亮就出发，运气好的话能傍晚到达目的地。 赵立武看着驾驶座的自家大哥，一脸艳羡。 “行了，回来就教你。”赵立文被弟弟一直盯着，也不卖关子。 赵立武的目的到达，乐呵呵的趴在车窗前看风景，其实也没有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片绿色的野草树林，不过难得一家人一起出门。 穿越兴安岭后，他们就来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赵广叔和大儿子换位置，发动车子在没有路的草原上行驶。 赵岁岁手里拿着地图，可是自己看不懂，看着她爹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认得的路。 很快，车子停在一个湖泊。 “就在这里等，要是人没来咱们明天再出发。”赵广叔下车后，把行程安排说出来。 赵立武被安排去打水，把一颗白色的净水片丢进水桶里看着在冒泡的药丸一点点变小直到没有后提着水桶回去。 吃过晚饭，赵广叔在研究地图。 突然有马啼声出现，赵岁岁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很快，一个穿着草原民族服装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来人翻身下马，冲上来就给赵广叔一个大大的拥抱。 赵岁岁看在一旁，果然当兵的五湖四海都有人。 赵广叔和雷敬寒暄了几句后，挨个给他介绍自己的家人。 “雷叔叔好。”赵岁岁兄妹三人齐声问好。 雷敬的蒙语名字太长，在外面都是用汉字的名字行走。 “你们好。”雷敬摆了摆手，没想到赵广叔的三个孩子个个都这么优秀，一时激动说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都听不懂的蒙语。 赵广叔笑道，“你们雷叔叔是在夸你们呢。” 两方人会面后，直接在原地扎寨。 赵岁岁还是第一次住蒙古包，雷敬把马圈和蒙古包搭好之后就和赵广叔骑着马离开，两个男人估计能聊一晚上。 陈秀禾远远的就看到丈夫和雷敬在抽烟，冷哼了一声，带着小女儿去洗漱。 这次雷敬一共带出来30多匹马，已经在外面放牧3天，整天在这片草域等待赵广叔的到来。 赵立武看着被圈起来的马匹，好想坐上去骑一会。 “别看了，明天再说。”陈秀禾把小儿子召唤进蒙古包里，乌漆麻黑的还是睡觉吧，养足精神明天想怎么玩都可以。 赵岁岁也期待着明天的活动，长时间养成的生物钟没有让她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失眠。 第二天，赵岁岁是被强制叫醒的。 “岁岁，快醒醒，太阳要出来了。”赵立武摇晃着妹妹的肩膀，让她赶紧起来。 赵岁岁闭着眼睛，“马上。” 赵立武撑开妹妹的眼皮，继续叫醒，“再不起来我不叫了，让你睡到自然醒。” “嘤，我起。”赵岁岁睁开眼睛，外面还是黑漆漆的，“怎么这样黑，确定不是半夜？” 赵立武白了妹妹一眼，“日出之前天空不都是黑的么？” “哦哦。”赵岁岁的大脑延迟开机成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问了个蠢问题。 “快起来，雷叔叔说再过半个小时就会有日出。”赵立武把妹妹的衣服放在她手上转身离开帐篷。 赵岁岁穿好衣服后离开帐篷，营地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赵立文正在和一匹马培养感情，等会天亮就可以用这匹马练习。 “愣着做什么，快去漱牙洗脸。”赵广叔压了压小女儿翘起来的刘海，让她去湖边洗脸。 吃过早饭后，赵岁岁就在等着日出。 原本赵岁岁想要去到前面的山坡看日出，被雷敬劝下，“草原的山坡很多，到了一个山坡就会发现前面的山坡更加高，咱们就在原地等待太阳光到达就好，你们要知道草原是无边无际的。” 听了雷敬的话，赵岁岁就没有继续爬坡的想法，在草原上靠着双脚是走不尽的。 四周静悄悄的，要不是偶尔有马喷气的声音提醒着赵岁岁，她还以为自己一个人处于黑暗。 很快东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慢慢的照亮漆黑的天空也映出了碧绿的草原。 赵岁岁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激动，张开双手去迎接日出，迎接今天照在自己身上的第一缕阳光。 赵广叔勾起嘴角，看着小女儿一边奔跑一边呐喊，觉得这次休假来草原这边的决定非常正确。 “你家小闺女可真灵气，要不要考虑配我家满达。”雷敬看着前面撒欢的小姑娘，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开口道。 赵广叔睨了雷敬一眼没有说话，就在雷敬以为话题结束，赵广叔直接给出一拳头表达自己的拒绝。 陈秀禾难得看丈夫有些孩子气，不再理会两个中年大男孩的切磋，进入帐篷把昨天换洗下来的衣服拿出来。 赵岁岁跑得远，在天空被全部照亮的时候才往回走。 赵广叔把雷敬结结实实的收拾了一遍后，回到小女儿身边，“日出好看么？” “好看。”赵岁岁重重的点头，刚才她觉得自己很开心，心里一片豁达。 “明天爹带你骑马去追光，要不要去。”赵广叔伸手把小女儿被吹成中分的刘海整理好，刘海虽然好看，不过有些难打理，一不小心发型就会乱。 “追光是什么？”赵岁岁大概知道，不过还是提问出来。 赵广叔还没有开口，雷敬就插话进来，“就是追着晨昏线跑。” 第388章 草原2 骑着马去追光，想想就很美好。 赵岁岁重重的点头，“爹，我明天一定早起。” “岁岁，看叔叔给你挑的小马，这个你骑正好。”雷敬牵来一头小马到赵岁岁面前。 赵岁岁咽了咽口水，在雷敬的示意下伸出手摸了摸小白马的脑袋，“挺扎手的。” 赵广叔等小女儿和小白马接触一会后，一把抱住小女儿往小白马上面放，“抓着马鞍，放松，有爹在呢。” 赵岁岁突然被悬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马背上，“爹，我有点害怕。” 她脑子里现在播放着前世看到的各种坠马事件，双脚不自觉的收紧。 “放松，否则小马会以为你要让它跑起来。”雷敬抓住赵岁岁的鞋子让她不要夹马肚子。 这匹小马是他们生产大队最温顺的小马，雷敬是听说赵岁岁也会过来特地带出来的。 赵岁岁深呼吸了一会，慢慢的放松下来。 “哎，这就对了，要不要叔叔带你走一圈？”雷敬看到赵岁岁还是有些紧绷的身板，询问道。 “用不着你，我带着岁岁去走，你去教你的两个大侄子吧。”赵广叔拿过缰绳，牵着小马往前走。 赵岁岁骑了一会，发现也不是那么的难，开心的晃了晃脚，“爹，骑马要学多久？” “唔，快的话1天就可以基本上手，慢的话就不知道了。”赵广叔一开始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当年他是赶鸭子上架，一定要在第二天一早把消息传给首长，什么都没有学过直接就上马，一路跑一路摔，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学会了。 赵岁岁听着她爹第一次骑马的经验，心里想着当年的那匹马会不会是被她爹的大力气降服的。 父女俩围着湖泊转圈，赵广叔一边走一边给小女儿传授骑马的方法和经验。 “来，你试着自己驱动小马。”赵广叔把手里的缰绳递给小女儿，让她自己骑。 赵岁岁看了看湖泊，打算等会被摔下来就跳进湖里，接过缰绳后，酝酿了一下情绪，“驾。” 小马听到声音后抬起正在喝水的头，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蹄子往湖里去。 赵岁岁连忙扯了扯右边的缰绳让小马右转弯。 赵广叔看到小马走进湖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小女儿就操控着小马转弯，心里想着不愧是他的种，随后小心翼翼的跟在旁边，准备随时营救。 雷敬看着赵广叔护姑娘的样子，简直没眼看，扭头看到赵立武装错马鞍直接提醒指出问题。 赵立文已经学会装马鞍和拆马鞍，他现在想骑马，自己一个人可不敢上去，要是一上去就能学会还好，万一摔着太不划算，他的手可是要用来画设计图的。 赵岁岁没想到骑马这么简单，不由自主的就加快速度。 “岁岁，慢一些，咱们第一天不用那么着急。”赵广叔担心小女儿带着小马跑远，连忙开口阻拦。 赵岁岁听话，双手拉了拉缰绳让小马刹车，“好耶，加速，刹车，转弯我都会了，还有什么？” “今天会这些就够了。”赵广叔没想着要小女儿策马奔腾、脱缰狂奔之类的，再说除了在草原这边会骑马，在其它地方都是汽车班车和火车方便。 “行吧，我去找娘。”赵岁岁驱使小马前往她娘所在的位置。 陈秀禾这边把衣服都挂在绳子上晾晒后，就看到小女儿骑着小马走过来，“岁岁会骑马了啊，真棒。” “娘，你要不要学？我觉得挺简单。”赵岁岁难得视线抬高，有些小开心。 陈秀禾小时候骑过牛，不知道马和牛有什么区别，上手摸了摸小马。 “小禾，咱们也去挑一匹马，我带你。”赵广叔走过来向媳妇儿发出邀请。 赵岁岁秒懂自己现在就是个电灯泡，拉动缰绳就朝两个哥哥的方向走去。 赵立武这边正看着自家大哥被雷敬牵着走，一脸羡慕，就看到妹妹骑着小马过来，“岁岁，你怎么学得这么快？” “这个。。。可能是天赋。”赵岁岁冲着自家小哥俏皮的眨巴着右眼，骑马真好，现在自己的视线也在自家小哥之上，虽然高不了多少，毕竟小马的身高也不是很高。 赵立武看得眼热，想了想开口道，“岁岁，给我骑一会吧。” 赵岁岁看了看身下的小马，又看了看自家小哥的大长腿和块头，犹豫道，“不太好吧，这样的话小马太可怜了。” “噗呲。”雷敬牵着马匹过来，刚好听到赵岁岁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立武比了比自己的腿和小马的身高，“可以的，我坐上去还能悬空脚。” 赵岁岁看向雷敬，只要对方同意，她没有意见。 “行啊，小武你上去试试。”雷敬对待男孩一向是粗养的，要不是赵立文的手不能受伤，他都不会带着赵立文走圈圈。 他们草原上的孩子骑马都是在摔倒的过程中累积经验，这比任何人传授的经验都要好。 赵立武一听就上前把妹妹扶下来，接着自己便坐上去。 赵岁岁看着小马，觉得它承受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重量。 不知道是不是赵立武太重，小马慢悠悠的走了几步就跪在草地上不肯再起来。 “哈哈，小哥，你太重了。”赵岁岁感觉小马的表情就是在控诉。 “哼，不骑就不骑。”赵立武哼的一声离开小马的背。 这时，赵广叔骑着马出来，“小武，看好妹妹。” “爹，你和娘要去哪里？”赵立武看到马上的自家娘亲，开口道。 “就在这附近走走。”赵广叔看了一眼没有眼力见的小儿子，让他老实和雷敬学习。 雷敬看着赵广叔夫妻俩策马离开，心里有些不得劲，早知道他也把妻子和孩子带出来。 陈秀禾还是第一次骑马，和骑在牛身上感觉太不一样，“小时候就看到过游击队长骑马来我们大队报信，原来马儿能跑这么快啊。” “这都不算快的，要不要加速。”赵广叔低头看到媳妇儿的笑容，建议道。 第389章 草原3 雷敬带着赵立文和赵立武走圈顺利后，把马圈里面的马匹赶出来准备去伺候马儿吃草，“好好转，摔下来也不怕，草原摔不疼的。” “。。。。。。” 赵立文和赵立武目送雷敬远去。 赵岁岁这边从车上拿出一根萝卜喂给小马，这几天她要和小马一起度过，得要好好培养感情，“要乖乖的呀。” 小马就着赵岁岁的手开始吃萝卜，吃完一根萝卜后又拱了拱赵岁岁。 “还想吃？”赵岁岁问道，又觉得小马听不懂自己的话，就牵着它去吃草。 一人一马在培养感情的时候，赵岁岁察觉到远处有一片白色的移动物。 等对方走近一些才发现是羊群，目测有几百头羊。 牧羊人显然也看到赵岁岁，走近之后就开始叽里咕噜的说话。 赵岁岁摆了摆手，表示听不懂。 牧羊人一愣，这附近是有一个大湖的，怎么这么快就消失，只能赶着羊群离开去往下一个湖泊。 赵岁岁觉得自己好像弄错了什么，可是她真的听不懂草原的语言。 “牧羊人？”赵立文牵着马走过来，问道。 “嗯，就是刚才他对着我说了一大堆话，我听不懂。”赵岁岁把刚才的情况告诉自家哥哥。 “那还挺有缘分的，牧马和牧羊撞上了。”赵立文想到之前同事家是内蒙的，每次回家都要用定位才能找家飘到哪里。 草原地广人稀，能碰上一般就是在找水的时候会遇上，毕竟人可以几天不吃东西，不能几天不喝水。 “喝水？刚才那个牧羊人不会是在找水吧。”赵岁岁灵光一闪，站在刚才的位置重复牧羊人的手指方向，还真的湖的方向。 赵立文不是很清楚，不过草原上找水本来就不容易，要是给指错信息，那也太不厚道了，“咱们骑马过去问问？” “嗯呐，我自己去，大哥你在这里站着，不然我找不到方向回来。”赵岁岁点点头，爬上小马的后背坐好后驱使它往前跑，去追赶牧羊人。 赵立文嘱咐妹妹小心一些，没有定位的年代，在草原迷路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羊群没有小马的速度快，翻过两个山坡，赵岁岁很快就追上了牧羊人。 牧羊人不解，开口就是草原语言。 赵岁岁双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把脚下的青草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空地，在上面写下一个“水”字，又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 牧羊人终于知道赵岁岁听不懂自己的话，不过草地上的“水”字他看懂了，蹩脚的发出汉语的“禾水”两个字。 “对对对，水在那里。”赵岁岁指了一个方向，可惜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自己好像迷失了方向。 赵立文不放心妹妹，跨越一个山坡，冲着妹妹招手，“岁岁，这里。” 赵岁岁冲着自家哥哥招了招手，“看到了。” 说完，赵岁岁骑上小马便往回走，走的时候还不忘招呼牧羊人跟上。 牧羊人想了想，还是驱赶羊群往回走，这里到下一个水源还有30多公里，耗不起。 好在赵岁岁没有骗自己，牧羊人翻过3个山坡就看到记忆中的湖面，加快赶羊的速度。 羊群也是饥渴难耐，一窝蜂的冲到湖边开始喝水。 牧羊人看到蒙古包和圈马的木桩就知道这里已经有牧马人驻扎。 等羊群喝好水准备离开的时候，雷敬赶着马群回到驻地。 赵岁岁听着雷敬和牧羊人叽里咕噜的说话，想着华国有56个民族100多种语言。 雷敬和牧羊人交涉完后，走到赵岁岁面前问道，“岁岁，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要来找水的？” “我猜的。”赵岁岁开口道，她确实是猜的。 “好孩子，你做的很好，这附近就一个湖，说不定还没有找到下一个湖羊群就脱水了，不过也怪宝胡自己不过来验证。”雷敬回头看了看宝胡，还是年轻啊，听不懂也不知道自己走过来确认，“来，叔叔叫你蒙语的水怎么发音。” 就这样，赵岁岁来草原玩顺带学了一些蒙语的常用词句。 眼看午饭时间要到，自家爹娘都没有回来，赵立文就带着弟弟一起做午饭。 “雷叔叔，咱们做面片汤可以吗？”赵立文手里拿着大盆，问道。 “唔，能不能吃馒头？”雷敬想到赵广叔向自己炫耀赵立文做的馒头好吃，他也想尝一尝。 赵立文点点头表示可以，刚好夹馒头的肉酱是现成的，到时候再做一锅汤就好了。 雷敬看着赵立文熟练的和面，真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惜他没有女儿，否则赵立文这个女婿他可以收下。 赵岁岁翻出一把有些脱水发黄的小青菜，把最外层的菜叶子摘出来洗干净后放在一旁备用。 直到馒头蒸好后，赵广叔才带着陈秀禾回来。 赵岁岁看着自家娘亲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希望以后她爹能经常带她娘出来玩。 “好吃，老赵你可真有福气。”雷敬咬了一口馒头，太宣软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回家的时候让小文给你蒸一大锅，带回去让你家里人尝一尝。”赵广叔单方面给大儿子安排任务。 雷敬没有和赵广叔客气，点头表示他要两大锅。 接下来的4天里，赵岁岁每天都早早起来去看日出和追光，一开始还是她爹带着她跑马，后面是赵岁岁自己骑着小马去追。 这次来草原点亮了骑马的技能，赵岁岁觉得一家人就该时不时的出来旅游，就是不知道过两年还可不可以。 赵立文把照相机的胶卷拿出来，没想到一整个胶卷都用在草原上，不过他很开心就对了。 回去的前一晚，赵广叔和雷敬晚上没有回来，估计又是去彻夜长谈。 收拾行李的时候，赵立武掂了掂手上的牛肉干，“太多了吧，至少有10斤。” 陈秀禾没想到雷敬会给这么多，她就带了5斤桃酥5斤花生酥和5斤沙琪玛，这三样东西的存放时间长一些。 “送礼不要注重礼品的价值，心意最重要，牛肉干是雷叔叔这边经常能吃到的，咱们家回礼的点心也是我们这边经常能吃到的。”赵立文知道他娘想什么，他娘就是这样，宁愿自己吃一点亏也不想占别人的便宜。 当然，吃亏也要她娘愿意才行。 收拾好行李，一家人踏上归途，雷敬赶着马跟在后面送。 “回去吧，再送都送到兴安岭了。”赵广叔从车窗里探出头，让雷敬留步。 “下次咱们在聚，最好把郝子叫上。”雷敬带着马群驻步，相聚的时间过得太快了，惆怅。 第390章 鹿角 赵广叔驾驶着吉普车穿越兴安岭的时候，就碰上堵马的队伍。 赵广叔下车看着前面的马群，让大儿子坐上驾驶座，“小文，过来开车。” 赵岁岁驾着望远镜看向山谷下，几个穿军装的士兵在扒拉着一匹马，“那匹马好像受伤了。” “还真是，右后蹄瘸了。”赵立武也用望远镜看到山谷下的情况。 陈秀禾看着山谷的高度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抱紧身边的小女儿。 “娘，别担心，马会摔下去是它没有。。。智力不高走错了路，大哥开车可稳了。”赵岁岁开口安慰自家娘亲，前世她过山车，玻璃桥和蹦极这些刺激的极限运动都体验过，山谷下的高度她都不放在眼里。 “娘，不要往外看就好了。”赵立文开口道。 陈秀禾看着自家三个孩子都没有害怕，自己这个当娘的当然不能让他们看扁，深呼吸了好一会才平稳下来。 赵岁岁坐在她娘的身边，她娘的心跳声表明现在还是激动的，便开口道，“马儿的后腿断了要医多久？” 赵立文想到雷敬说的话，“那要看接不接得上，三条腿的马是跑不动道的，一般都会。。。安乐死。” 赵岁岁听到她大哥的话，想到自己两辈子确实都没有看到过3条腿的马儿。 赵广叔在前头打听完后，转身离开回到车子旁边，“咱们要等前面通了才能走。” 不过这一等就等到天黑，陈秀禾看着黑漆漆的山谷，好在身边还有家人，否则她可不敢一个在这里做饭。 赵立武带着妹妹来到一个草丛，检查了周围的情况后把妹妹召唤过来，“就在这。” 赵岁岁也不想，可是她每天都要上一次大号，按照计划这个时间他们已经在家属院才对，因为堵车一直憋到现在实在是憋不住了才央求自家小哥陪自己来，“那你不要走太远。” “知道了，胆小鬼哦。”赵立武捏了捏妹妹的鼻子。 乌漆麻黑的，是个人都害怕吧。 赵岁岁没有反驳，蹲下来快速的解决，因为一直憋着下地雷的速度很快，就在赵岁岁一边抽裤子一边用脚推土要盖住自己的地雷时，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在这种环境下，就是好奇害死猫，赵岁岁想都没想就往后跑。 赵立武看到妹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想着不会这么倒霉吧，“怎么了？” 赵岁岁把裤带子系好，举着手电筒往后看，“不知道，可能是心理作用。。。是驯鹿吧。” 兴安岭这边有驯鹿这个她知道。 “这个是驯鹿？这附近没有生产队，估计是野生的。”赵立武看到驯鹿现身，下午等待的时间太长他也研究过好一会地图，确定这附近没有生产队，不过也不排除是迷路的。 “诶，怎么还缺一个角？”赵岁岁看到驯鹿歪着头出来，右边的鹿角已经不见了，左边的鹿角太大迫使驯鹿歪着头。 “咱们回去吧。”赵立武担心驯鹿会攻击人，他们手上只有手电筒和木棍。 话音一落，驯鹿的左角就开始晃荡，一副要脱不脱的样子。 赵岁岁想到鹿角可以泡酒，打算等驯鹿脱下鹿角就去捡回来。 两人等了许久也不见鹿角落下来，反倒是赵广叔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许久不回去过来寻找。 “运气真好，这个是野生的驯鹿，没有主人的，咱们等它的鹿角脱落就可以去捡了。”赵广叔打量着驯鹿，肯定不是人工饲养的。 “还有一个呢，不知道掉在哪里了。”赵立武把驯鹿怎么出现的事情告诉他爹。 “等会去找，这么大的鹿角放在荒郊野地的自然腐烂也太可惜了。”赵广叔想了想，弯腰拿起一块石头扔过去打在鹿角上。 驯鹿的左角立马脱落，解决好头上的负担，驯鹿甩了甩头立马钻进树林里离开。 “走。”赵广叔确定驯鹿离开后，走上前去把鹿角给捡起来。 “爹，另一只鹿角去哪里找？”赵立武接过他爹递过来的鹿角，还挺重的。 赵广叔看着乌漆麻黑的山头，准备自己一个人去找，带上小儿子和小女儿太危险，“岁岁，刚才驯鹿从那个方向过来的，还记得么？” 赵岁岁正在给自己的地雷埋土，冷不丁的被问话，差点折断了树枝，“我想想。” 她站起来回忆起刚才抽裤子时站的地方，指了一个方向，“这边。” 赵广叔打着手电筒在小女儿手指的方向检查了一下，跟着驯鹿来的痕迹往山上追踪，“你们俩别跟了，要么回去，要么在原地等着。” 赵岁岁不愿离开，有人陪着自己她不怕黑，“爹，那你要快一些。” 赵立武数了数鹿角上的分叉，“这个鹿角有8个叉。” “嚯，刚才的驯鹿至少有8岁了。”赵岁岁知道鹿角泡酒对身体好，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大效果越好。 书上说驯鹿第一次长角一般是又短又直没有分叉，隔年的春未鹿角会脱落再重新长茸，到了秋天再骨化成角。 第二次长的角会分叉，有两只尖角。 每年鹿角都会脱落再重新生长，一般是年龄多大就有多少个叉。 “还挺重，整个鹿角都能泡酒么？”赵立武把鹿角撑在地上，拿着手电筒对着鹿角研究起来。 “不知道，反正是好东西，还是野生的驯鹿角，药用价值应该挺大的。不过现在不是驯鹿脱鹿角的时候啊，怎么回事？”赵岁岁摇了摇头，书上写的也不一定是所有，现实就是刚才那只驯鹿在他们面前脱角角了。 这么一想，堵车带来的郁闷立刻消散。 陈秀禾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看到丈夫把小儿子和小女儿带回来，只能自己出来寻找，远远的就看到山里有两道亮光，摇了摇手里的火把，“岁岁，小武！” 兄妹俩同时回头，赵岁岁用手电筒招了招手，“娘，我在这里。” “快回来。”陈秀禾召唤不知道回来的两个孩子。 赵立武想了想，把鹿角提起来，“走吧，爹会自己回来的。” 陈秀禾看到小儿子手里的东西，嘴角抽了抽，“哪里来的鹿角？” “岁岁，拉粑粑的时候被一只驯鹿偷看的补偿。”赵立武俏皮的说道。 赵岁岁一脸黑线，拉粑粑的事情可以不用说出来。 第391章 木头 陈秀禾在家属院的时候听军嫂们说起过驯鹿，知道驯鹿一般也不会攻击人，“你们爹爬那么高做什么？” “去找驯鹿掉下来的另一只鹿角了。”赵岁岁开口道。 “行吧，先回去。”陈秀禾不担心丈夫，想到他和自己说爬过陡峭的山壁，这个地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赵立文观察手里鹿角，有撞击的痕迹，结合刚才弟弟妹妹说的话，估计是摔下山磕掉右角导致左右不平行只能舍弃另一只鹿角或者左角本来就在摔掉右角的时候有所松动。 “这个解释好，我说现在不是春天驯鹿怎么会自己脱角呢。”赵岁岁双手鼓掌，这个回答完美。 “呵呵，这个鹿角还是咱们家岁岁的粑粑招来的呢。”赵立文看到妹妹鼓掌，忍不住调侃道。 赵岁岁心里那个气啊，伸出右脚就要踩对方，这个粑粑的坎过不去了是吧。 赵立文早有防备，轻轻松松的躲开。 过了许久，赵广叔带着驯鹿的右角回来，右角已经断成两截，可以想象得到驯鹿当时应该是从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的。 “这次堵车的收获也太大了。”陈秀禾现在一点也不烦躁，看着前面的马群觉得马屁股都可爱了不少。 在就赵岁岁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吉普车启动了。 还是赵立文开车，车子在龟速行驶，大晚上的又是不熟悉的路面，赵立文不敢拿全家人的安全冒险。 “小文，你在京都经常开车？”赵广叔没想到大儿子的车技这么好，问道。 “不算经常，不过老师带我去外面的时候都是我在帮忙开车。”赵立文神贯注的看着前方，嘴里不忘记回答他爹的问题。 “唔，车子不着急还，你带着小武学几天。”赵广叔瞥了瞥后座上抱着小女儿的腿睡得香甜的小儿子，会的技能多机会才多。 赵立文点点头，他本来就打算这次回来教弟弟开车的，妹妹想“学”也可以一起。 等赵岁岁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家里的炕上，昨晚上没有洗澡身上有些味道了。 “醒了，洗澡水在厨房里。”陈秀禾正在院子里给生菜浇水，看到小女儿揉着眼睛出来便让她先去洗澡。 “娘，昨晚到家你怎么不叫醒我啊。”赵岁岁嘟着嘴巴，她的炕脏了。 “叫了，你醒不来。”陈秀禾白了小女儿一眼，催她去洗澡。 等赵岁岁洗好澡出来就发现西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大哥和小哥去哪里了？” “训练场那边，你小哥在学开车。”陈秀禾开口道，原本大儿子还想把小女儿也带去，被她拦下来，小女儿这么小不用学。 赵岁岁无所谓，躺在秋千上晒头发。 这时，周倩倩推门进来，坐到赵岁岁身边。 “怎么了？”赵岁岁看着周倩倩，开口道。 “岁岁，咱们去华良山找野葡萄吧。”周倩倩其实想吃首长家的葡萄，可是她不敢开口。 赵岁岁哪里不知道周倩倩的小心思，“陈奶奶家的葡萄还是酸的，你要是真想吃葡萄就去华良山找野葡萄。” “你吃过了？”周倩倩问道。 赵岁岁点点头，“前几天庆洋给了我一颗。” “那好吧。”周倩倩挨着赵岁岁一起晒太阳。 “你要是无聊就去看书，距离咱们高考还有1年的时间。”赵岁岁教导主任上身，开始督促周倩倩学习。 周倩倩顿时有一股要离开的冲动，“你是魔鬼么？” “华军大好啊，到时候我和水花一起去。”赵岁岁开始激将。 周倩倩瞪了赵岁岁一眼，“我看还不行么？” “去吧去吧。”赵岁岁开始赶人。 周倩倩离开一会后又跑回来，“岁岁，上游冲下来不少木头，咱们赶快去捞吧。” 通知完赵岁岁后，周倩倩就麻溜跑回家。 “什么？”赵岁岁立刻想到发大水，前世他们镇上的上游有个小水电站漏水，直接把县城的主街道淹了，当时河里也漂浮着不少木头。 那个时候大家都普遍使用液化气做饭，洗澡水基本上还是用木头烧的，这些人家里当然包括赵穗穗家。 她还记得当时家里的院子都是木头，烧了好几年都没有烧完，之后他们家搬去市里就一直没有烧，等木头腐烂后才开始处理。 “快快快，咱们也去捡木头，岁岁你先去训练场叫你两个哥哥过来。”陈秀禾没有听到传达室那边通知去避难，就知道问题不大，木头可比山上捡的树枝耐烧。 赵岁岁一边走一边想着，上次河虾都没有说是哪个地方冲来的，这次又来木头，运气也太好了吧。 才来到训练场就看到自家两个哥哥跑过来。 “岁岁，河里冲来木头的事知道了吧。”赵立文看到妹妹后，问道。 “知道，娘让我来找你们去捞木头。”赵岁岁说完转身就往河边跑。 河边，已经有部队的人在设置围栏，河水里漂浮着大小不一的木头，都是耐烧的那种。 已经有不少人在打捞，赵岁岁找了一圈发现她娘的位置后跑过去。 “小武，快来帮忙。”陈秀禾把一大块木头拖上岸，就看到小儿子跑过来，连忙申请支援。 这个时候大力士·赵立武的作用就显现出来，只见他轻轻松松的就把水里漂浮的木头拖上岸，再由赵立文和陈秀禾合力搭起来。 赵岁岁申请出战被拒绝。 “你搬不动，身高又不够两个人一起搬，一边待着去。”赵立文让妹妹让开，免得等会不小心被打中。 赵岁岁哼了一声，开始寻找小块一些的木头，可惜就算是河水里小块的木头对她来说都是大块的，这让她疑惑木头是不是对面漂过来的，对面冬天的时候都是靠大木头取暖。 忙活到了中午，赵岁岁看着眼前他们家打捞上来的木头，这两年他们家都不用上山捡柴了吧，“娘，咱们家捞得最多，有点显眼。” “那也没多少，元盛和王耀祖家也差不多。”陈秀禾忽略军嫂们羡慕的眼神，让大儿子去借板车。 “别去家属办借，去农场借。”赵岁岁小声的开口道，家属办就3架板车，现在是借用的高峰期，直接去农场借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 “知道了。”赵立文也是这样打算的。 回来的时候，赵立文带了早上做的馒头出来，“先吃馒头垫垫，这些木头拖回要挺久的。” 一下午，赵立文和赵立武都在往返家里和河边，总算把打捞起来的木头运送回家，直接堆放在后院让太阳和风带走木头上的水分。 “这个冬天烧炕可以可劲的烧了。”陈秀禾满意的看着后院的木头。 “那我可以单独烧一个炕么？”赵岁岁趁机提要求。 “不可以。”陈秀禾刮了刮小女儿的刘海，转身进入厨房做饭。 第392章 烤乳鸽 赵岁岁猜的不错，木头还真是对面漂过来的。 周倩倩把她打听到的信息全部倒给赵岁岁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赵岁岁则继续看着法语小说，这本书她看过译文版的，磕磕绊绊也能读懂，日子过得很悠闲。 期间，陆鸣收到了华军大的录取通知书。 陆鸣纠结了很久，在华大和华军大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陆诚直接拍板让儿子第一志愿填华军大，第二志愿再填华大。 用陆诚的话说就是，军人的孩子就应该读军校，再说了于教授这个老师还等着收徒弟呢。 这次家属院考上大学的就5个人，其中2个专科的。 5个人家都办了席面，陆鸣的席面他们一家人都来，赵岁岁吃了一口红烧肉觉得味道不错，江叶阿姨的手艺进步很大。 陆蝉听到赵岁岁夸奖她妈妈做菜好吃，凑到赵岁岁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大部分都是我爸爸做的。” 赵岁岁挑了挑眉，看向还在招呼客人的陆诚和在厨房进出的江叶，大家都在说陆诚娶了个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的好媳妇儿，儿子也出息，又是一个死要面的男人。 不过在外人面前要面子，在家人面前伏低做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热热闹闹的一上午后，等客人离开陆诚才卸了一口气，为了给自家的臭小子办个席面都把老子累成什么样，结果臭小子在屋里摆弄零件悠闲的很。 陆鸣接收到自家爸爸幽怨的眼神，白了他一眼，“我说直接去食堂定几桌，是你不同意的。” 陆蝉察觉到自家哥哥又要挨训，连忙上前去给自家爸爸按摩肩膀，“爸爸辛苦了，爸爸做的红烧肉真好吃。” 陆诚被闺女的捏肩服务安抚好，眯着眼睛享受，“还是闺女好啊，等你考上大学了，爸爸给你办一个更大的席面。” “那这样爸爸会不会很辛苦？”陆蝉贴心的话把自家爸爸哄得找不着北。 “不辛苦，爸爸为你做什么都不觉得辛苦。”陆诚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到时候不仅要多请人，还要做多肉菜。 隔壁院子里的赵岁岁笑了笑，陆蝉是不能进行高考的，主要是她读书晚年纪又小，再怎么跳级都赶不上高考的末班车。 历史不能改变，赵岁岁和赵立文都没有想过要去改变历史，主要是也没有这个能力改变。 估计是考上大学后给自己的奖励，陆鸣整个暑假大部分时间都出门玩。 今天他们两家兄妹5人一起出行，打算去华良山野炊。 赵岁岁想吃的叫花鸡也安排上，如果能抓到野鸡的话。 “岁岁姐姐，那边有好多鸽子咱们做烤乳鸽吃吧。”陆蝉站在树杈上，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 烤乳鸽啊，赵岁岁想到广城早茶里的烤乳鸽，看向树底下的自家大哥。 “烤乳鸽是吧，我会做。”赵立文点点头，让妹妹和陆蝉下树。 一行人顺着刚才陆蝉指的方向前进。 路上碰到了尖嘴猴腮的杨潘子和一个女同志，世界这么小的么，赵岁岁不想和杨潘子有太多的接触，怎么哪哪都有他。 杨潘子看到赵岁岁几人后，笑了笑，带着身边的人离开。 “渣男。”赵立文等杨潘子走远之后，对着妹妹小声的开口道。 “啊？”赵岁岁一脸问号，不知道自家大哥为什么这样说。 “这个人很可能不是付燕。”赵立文提醒道，也不等妹妹反应，继续前往鸽子出没的地方前进。 赵岁岁这才反应过来，付燕现在应该是大着肚子的，这是什么狗屎猿粪，杨潘子两次偷情都被自己撞上。 “嚯，鸽子还不少呢。”赵立武来到树林后，就看到几十只鸽子在树上飞来飞去。 赵岁岁搓了搓手，把弹弓和石头子准备好，又蹦了蹦活动身子做个热身运动后开始爬树。 赵立文一把抱起妹妹让她踩着自己的手上去。 不远处的陆鸣也学着赵立文的样子帮助妹妹快速上去。 树上，赵岁岁负责在高处打鸽子兼顾观察，陆婵主要负责观察。 树下，赵立武机动打猎，赵立文和陆鸣做辅助。 “开始。” 随着赵立文的下令，众人纷纷开始行动。 赵立武率先打下一只鸽子，陆鸣便跑过去捡。 一只鸽子的掉落并没有惊动鸽子群，等赵立武连续3杀之后，鸽子群就开始出现骚乱。 纷纷往天空上飞，赵岁岁趁着这个时候一次发出两颗石头，她可以确定至少有一颗石头可以打中，剩下的一颗运气好的话也可以打中。 鸽子陆陆续续的被赵岁岁和赵立武打下来，直到树林里一只鸽子都找不到才停止狩猎。 赵立文数着背篓里的鸽子，“一共16只，不错不错。” “好耶，大丰收了。”陆蝉欢呼一声，脑海里是金黄金黄的烤乳鸽。 “咱们回家，用土烤炉烤。”赵立文觉得烤乳鸽就应该刷蜂蜜，那样颜色才好看。 5人离开没一会，胡东来就带着小队成员来到鸽子树林。 “哪里有鸽子？胡东来是这个地方么？” 胡东来很是疑惑，昨天明明在这个地方发现一大群鸽子的，怎么都不见了，“再找找，应该就在这附近。” 回到家后，几人都挤到赵岁岁家的厨房。 洗锅烧水准备拔毛，赵立文开始调制烤乳鸽的配料。 “这只鸽子褪毛之后怎么才这点肉，肯定是一只炸毛的鸽子，不过鸽子毛可以用来做什么？”陆蝉把一只鸽子的毛拔干净，送到隔壁水盆让自家哥哥和赵立武处理内脏。 “鸽子的绒毛处理好的话可以做羽绒服。”赵岁岁开口道。 鸽子体积小，做一件羽绒要消耗太多鸽子，比鹅绒还要难得，所以一般的羽绒服都是鸭绒居多。 “那多少只鸽子的鸽绒能做一件羽绒服？”陆蝉继续问道。 “这个。。。”赵岁岁看向自家大哥。 “我也不知道，要去查一查或者把退下来的鸽子绒毛晒干后秤重就知道了。”鸽绒是赵立文的知识盲区，主要是前世都没有遇到过这一块问题。 处理好鸽子后，接下来就是烤制环节。 “陆鸣你拿6只回去自己烤吧，有什么问题就过来找我。”赵立文看着家里的土烤炉，一下子烤不完16只，还是分开烤比较好。 “好的。”陆鸣端起盆往自己家里走去。 赵岁岁看着离开的陆鸣和陆婵，“那这样就不算野炊了。” “有的吃就行了。”赵立文把剩下的鸽子分成两份推进烤炉，让弟弟加柴。 第393章 小灰休假 看着香喷喷的烤乳鸽，赵立武一直在看院门，心里想着他爹怎么还没有回来。 赵广叔这边牵着小灰慢慢的往家里走，他有心想要抱小灰回家，奈何小灰不同意，坚持要自己走。 赵岁岁坐在秋千上，双眼的眼皮一直在跳，这是跳财还是跳灾？ 小灰闻到记忆中的味道后，脚步加快了不少。 赵岁岁正在烦躁的整理耳机，猛的就被一只大狗扑住，吓得她抬手就要打狗，好在院子里的光照好，她认出来是许久不见的小灰，一把抱着狗子撸了撸，“小灰，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肚子饿不饿？” 小灰疯狂的朝着赵岁岁摇尾巴，还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嘿，出去一趟还变聪明了。”赵岁岁撸了撸小灰的狗头，起身要去给它找肉干吃。 “给。”赵立武递过来一根肉干，让小灰吃，小灰现在的样子很符合他对狗子的要求，威武霸气。 小灰傲娇的昂了昂头，就算心里想吃也要两脚兽喂自己。 赵岁岁看着一如既往傲娇的小灰，“小灰，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肉干，现在不喜欢了么？” 难道部队给小灰吃龙肉，看不上家里的肉干了。 小灰见两脚兽还不拿肉干喂自己，拱了拱两脚兽的手，示意她去拿肉干。 赵岁岁顺着小灰的视线看过去，试探性的拿过她小哥手里的肉干。 小灰看到肉干在两脚兽的手里后，直接一口叼住吃进嘴里咀嚼，吃完后又继续张嘴。 这下赵岁岁懂了，这是要自己喂它吃才肯吃，有些开心是怎么回事。 赵广叔把小灰的行李放下，里面是部队专门给小灰准备的狗粮和药。 “药，小灰怎么了？”赵立文看到他爹拿出来的药瓶，问道。 “内脏损伤，要是调理不好，小灰就要退伍了。”赵广叔把小灰执行任务受伤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听到后，打着手电筒把小灰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伤口，“哪里受伤了，严重到要退伍？” “没有开刀，现在是保守治疗，只要动作幅度不大，就和正常的狗子差不多。”赵广叔把兽医的诊断说给家里人听。 “疼不疼啊小灰，肯定很疼。”赵岁岁抱着小灰给它顺背。 赵岁岁也知道军犬退伍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她只能在小灰退伍后申请领养它。 赵岁岁和小灰腻歪了一会，往它以前吃饭的盆盆里倒入小米粥和部队发的营养狗粮，“吃吧。” 小灰蹭了蹭两脚兽的小腿，开始干饭。 “你们去华良山了？”赵广叔看到餐桌上的烤乳鸽，问道。 赵立武点点头，把下午在华良山打猎的事情说给他爹听，“华良山的松树林里有鸽子在那边，我们一共打了16只鸽子回来。” “爹，小灰能吃烤乳鸽么？”赵岁岁想要把自己的一只分给小灰吃。 “最好不要，小灰现在还在吃药，要吃清淡一些的，肉干也要少吃。”赵广叔把兽医的医嘱告诉小女儿。 “那好吧。”赵岁岁夹住小灰在餐桌下伸出的狗头，让它老老实实吃营养餐。 晚上，小灰还是睡在它小时候睡觉的窝里，好在之前狗窝是往大的做，否则小灰要睡玉米杆子上。 早上，赵岁岁晨跑的时候看到小灰要跟着自己出门，想到它现在不能剧烈运动，只能把它绑在梨树下，“老实待着，等会我就回来了。” 结果等赵岁岁回来的时候，小灰和隔壁的妙妙在“对骂”。 “岁岁姐姐，你可回来了，小灰太坏了，它欺负妙妙。”陆蝉抱着妙妙开始控诉小灰欺负猫，要不是有绳子绑住小灰，妙妙得被小灰欺负死。 赵岁岁看着陆蝉怀里还在喵喵乱叫的妙妙，看向小灰问道，“小灰，你怎么欺负妙妙了？” 小灰发出“嗷嗷嗷”的叫唤声，赵岁岁听不懂啊。 陈秀禾端着一盆粥从厨房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官司便开口道，“妙妙不知道怎么的就闯进来和小灰吵架，结果妙妙不是小灰的对手，好在小灰被你绑住了。” 妙妙是只懒猫，平时都很少离开陆蝉家，怎么会突然跳到他们家来呢，难道是动物圈地盘？ 想到圈地盘，赵岁岁就想到尿液，动物一般圈地盘就是靠尿液和粪便。 顺着篱笆看过去，果然在角落发现了未干的尿液，一看就是小灰干的好事。 “小灰，你怎么不去厕所尿尿，以前教你的都忘记了？”赵岁岁蹲下来对着小灰说教，完全忘记是她自己把小灰拴在树下的。 小灰被教育后心里委屈啊，“嗷嗷呜呜”的开始辩解，以前它是能忍忍的，上次受伤之后就不怎么行了。 赵岁岁看着小灰一脸委屈，想到它的内伤顿时也不管它犯的错误了，“下次要注意，实在不行你尿在树下都可以，篱笆那边不能尿。” 小灰觉得两脚兽在给自己扣锅，张嘴咬上绑住自己的绳子。 赵岁岁的脸噌的一下红了起来，这还真是她的错，“好吧，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妙妙也是，我错了。” 陆蝉举起妙妙的右爪子摆了摆，“妙妙说没关系。” 这场猫狗大战以赵岁岁的道歉落下帷幕。 赵岁岁想着有点不对，“小灰，为什么不找姥姥给你解开绳子？” 陈秀禾听到小女儿让小灰管自己叫姥姥，眼皮在疯狂的跳，“我刚才去食堂买油条，回来的时候一猫一狗已经闹上了。” 好吧，总的来说还是赵岁岁的错误。 吃过早饭，赵岁岁带着小灰出去散步，为了避免小灰乱跑还专门给它戴上狗链子。 好巧不巧的，安欣也带着她的爱狗出来遛。 “岁岁，你这个是哪里来的狗子，长得也太大块了。”安欣抱起有些发抖的乐乐。 “小灰是我前两年捡到的，现在是在役军犬。”赵岁岁给安欣介绍小灰，没想到小灰还没有叫唤就把乐乐吓得走不动道。 安欣没想到小灰是军犬，只能先带着乐乐回去，她是出门遛狗的，不是抱着狗遛弯。 第394章 烤鱼炖鱼 赵岁岁带着小灰来到河边，把正在河边玩水的男生们都吸引过来。 “岁岁，从哪里弄来的狗子？挺威风的啊。”元盛走过来想要上手摸摸小灰，却被小灰的呲牙警告给顿住。 “它就是小灰啊，我以前养的狗狗，现在它可是军犬，随便摸军犬可算是袭军。”赵岁岁把袭军两个字特地加重了音量，让这些想要动手的男孩们不要随便上手。 “袭军？有这个说法么？”王耀宗有些疑惑。 “有的，不信你回家问你爹。”赵岁岁信誓旦旦，牵着小灰就要离开这里。 有了赵岁岁的话，男孩们只能让路。 一人一狗来到赵岁岁野炊的老地方，赵岁岁把小灰脖子上的绳子解开，让它解决好生理需求后再回家。 看到水里有田螺，赵岁岁把裤子一挽就下水去摸。 草地上的田螺够家里吃一顿后，赵岁岁准备上岸。 突然的，田螺旁边出现一条大草鱼。 大草鱼不断的挣扎，把赵岁岁刚刚捡的田螺都弄掉不少进水里。 赵岁岁一脚把草鱼踢到草丛处，不让它殃及田螺。 接着又是一条草鱼飞上岸，赵岁岁看着水里的小灰，怕不是以前经常要自己打猎才这样熟练吧。 不过行军打仗基本上也是这样，能在路上找到吃的就好。 “小灰，快上来。”赵岁岁招了招手，担心小灰的伤，别说一条狗子就是再来几条她都养得起。 小灰叫唤了一声，继续在水里狗刨。 赵岁岁看着小灰动作正常，也就没有硬要它上岸，她爹说正常狗子的运动都可以。 周倩倩背着背篓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赵岁岁蹲在岸边看小灰游泳，她身后是2条在蹦跶的草鱼。 “就知道你在这里。”郑月开口道。 赵岁岁看着周倩倩几人，这是去她家找不到自己就找到这里来，“要去哪里？” “就去山上溜达，找到什么就是什么。”周倩倩扯了几条野草把两只在挣扎的草鱼嘴巴扣住，吊起来递给赵岁岁，“你先拿回家。” 赵岁岁摇头，看着还在水里狗刨的小灰，“咱们吃鱼吧，这两条鱼还是小灰打的。” “小灰打的？”周倩倩打量着手里的草鱼，没有被牙齿咬过的痕迹，就是鳞片掉了不少。 “是它打的，小灰可是军犬，打鱼这么简单的事情难不倒它。”赵岁岁点点头，看到小灰突然整个身子沉入水中，有些小紧张。 好在小灰很快就冒出水，同时嘴里还叼着一条草鱼。 “看到了吧，就是小灰打的鱼。”赵岁岁自豪的看着小灰。 小灰把草鱼放在两脚兽的脚边，又跑远一些抖掉身上的水才回到赵岁岁身边。 “嚯，小灰成精了吧，抖水都知道要远离人。”周倩倩两眼冒光的看着小灰，现在小灰在她眼里就是捕猎的好手。 “部队那边训练的好吧。”赵岁岁从兜里拿出一条肉干塞进小灰的嘴里。 “三条鱼都做了？”周倩倩用脚踩住赵岁岁脚边的草鱼，问道。 “嗯，烤两条，单独给小灰做一锅鱼汤补补。”赵岁岁提议这样分配。 “补补？”郑月的印象中受伤才用说补补的话，疑惑道。 “小灰受了内伤，现在在休假养伤中，你们可不能欺负它。”赵岁岁蹲下身子给小灰顺毛。 吃狗嘴软，拿狗手软，三条草鱼都是小灰抓的。 “原来是受伤了，看不出来。”郑星想要上手去摸一把小灰的毛。 小灰傲娇的蹭到赵岁岁的脚边，脑袋拱了拱两脚兽的手要继续抚摸。 赵岁岁给小灰的狗头做了一番“蹂躏”模式的按摩，让它躺在大石头上晒太阳。 小灰毕竟是受了伤的，享受完两脚兽的按摩后，乖乖的躺下，暖和的太阳让它快速的入眠。 郑月几人这边，正在给草鱼破背。 郑月拿着石头在敲打小刀的背面，小刀不够锋利，鱼头太难破开。 赵岁岁把手伸进挎包里，从空间把小刀拿出来，“用我这把试试。” 郑月接过赵岁岁的小刀，轻轻松松就把鱼头对半切开，“厉害啊，哪里来的小刀。” “以前在老家的山里捡到的。”赵岁岁耸了耸肩，这把小刀因为锋利她一直留着。 上次在华良山抓敌特的时候也捡到过一把，没有在富兴大队捡到的好用，便放在家里做备用的。 郑月用赵岁岁的小刀把草鱼都处理好后还给赵岁岁，“以后出来野炊记得带，这把刀实在是好用。” “恩恩。”赵岁岁点点头，用河水把小刀清洗好收进挎包里。 周倩倩很快就从家里返回，左手提着一个铁锅，右手提着一个篮子，“我妈妈新做的豆腐，我偷偷的拿出来一块，和鱼一起炖。” “你把家里的铁锅拿出来，不怕被你妈妈打么？”赵岁岁看着地上的铁锅，不大不小，应该是架在灶台上的那一种。 瓦罐锅和砂锅这一类的都可以随便用，现在铁资源不足，铁锅在每个家庭里都是重要的物资，她们家前段时间去草原都是自己带着锅出门的。 “这口锅坏了，底部都有2个补丁，你们看。”周倩倩指了指2个地方，很明显有补过的痕迹。 “换新锅了？”郑月问道，也只有这个可能，否则曾阿姨能追出来打人。 “昨天刚换的，换了一口更大的，这口锅有的时候会漏有的时候不会漏，咱们凑合着用就行了。”周倩倩点点头，准备开始做鱼汤。 姐妹团里面的厨子是周倩倩和郑月，其她人都是打下手。 “我去洗葱姜。”赵岁岁领了洗菜的任务。 陆蝉和王水花一人背着一背篓柴回来，陆蝉的手里还有一串野葡萄，“岁岁姐姐，我们找到了野葡萄。” “我说你们怎么去那么久。”周倩倩直接摘了一颗野葡萄吃进嘴里。 “倩倩姐姐，葡萄都没有洗，等会再吃。”陆蝉把手里的野葡萄躲了躲，绕过周倩倩要她帮忙自己抽背篓。 一群人各有各的分工，很快就把香喷喷的烤鱼和鱼汤做好。 香味把小灰香醒，流着哈喇子走过来蹲好，等着吃好吃的。 第395章 白嫖吵架 香味把小灰吸引来，同时也吸引来了关雪和她的小姐妹。 关雪的小姐妹团队有杜之梅和杜之兰两姐妹，是新来的七团杜副团家的双胞胎姐妹花，和关雪一样都是京都来的，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股傲慢，和家属院的女孩子们玩不到一起，也只有同样京都来的关雪能和她们做朋友。 “就是这里。”杜之兰剥开草丛，出现在赵岁岁几人的面前。 关雪看到赵岁岁几人，瞬间抿起嘴巴，她还以为是家属院的男孩子们在这里野炊，没想到是赵岁岁的姐妹团。 两个小团队不对付，赵岁岁几人当做没看到也没有说话，该干嘛干嘛。 王水花把藏起来的缺口砂锅洗干净，往里面倒了大半锅的鱼汤，“小灰，吃吧。” 赵岁岁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撕成小块放进砂锅里，“慢些吃。” 小灰被鱼汤香迷糊了，吃得狗头也不抬。 关雪三人被无视有些生气，杜之兰努了努嘴，开口道，“你们烤的鱼也太香了。” 此话一次，赵岁岁几人都知道杜之兰的意思，想白嫖又不好意思开口。 大家都不是3岁的小孩，知道杜之兰想要不劳而获。 因为主动开口会显得自己贪婪，大多数人都会有这样不劳而获的想法。 可是被白嫖劳动成果的是自己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并且守护自己的劳动成果。 赵岁岁被5双眼睛看着，叹了一口气，怎么又是她，不过还是接上杜之兰的话，“谢谢夸奖。” 杜之兰听到后愣了一下，预想中赵岁岁接下来的话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个。。。你们去哪里找到的鱼？” “河里。”赵岁岁指了指她身后的河水，这不明摆的么。 杜之兰听到赵岁岁又没有按照她的预想开口，有些生气，转头看向陆蝉，陆蝉也是京都来的，按照杜之兰的想法，陆蝉就应该是和她们一起玩才对，“陆蝉，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玩？” 杜之兰认为以前家属院没有京都来的女孩子，陆蝉才被迫和赵岁岁她们这些乡下来的泥腿子一起玩，现在自己大方的表示可以接纳陆蝉，对方应该会感恩自己吧。 陆蝉翻了个白眼，“我不喜欢你们，也不会拿小灰打的鱼给你们吃。” 赵岁岁心里对陆蝉竖起大拇指，本来她打算委婉的拒绝两次对方还不识抬举的话，自己就要怼人了，没想到杜之兰直接转移目标，那她就隐身了啊。 杜之兰没有想到陆蝉这么不给自己的面子，顿时说话不过脑子，“你看看你，白瞎了这么好的出身，真给我们京都人丢脸，和谁玩不好，偏偏和一帮泥腿子搅和在一起。” 好嘛，杜之兰的一句话把在场的赵岁岁的姐妹团都给惹怒了。 姐妹团里面除了陆蝉是京都来的和周倩倩是县城的，其她人在随军前都是住在生产队。 “切，京都人就了不起啊，你现在的粮食关系和我们一样在部队这边挂着，有什么好高傲的，说不定你以后一辈子在这里回不了京都也说不定。”郑月直点要害，这个时候户口牵扯到粮食关系，所以京都人和京都户口那个重要大家都知道。 再说了，有的京都人没有京都城市户口照样要下地干活，不知道她们嚣张什么神气什么。 “对啊，你说你是京都人，你有京都的户口么？”郑星开始二杀。 “哼，说不定明年我考上大学后，能把户口迁去京都吃上京都的商品粮呢。”周倩倩完成三杀。 “对啊，我的成绩能上华军大，你这个京都人能考么？”王水花奉上四杀。 赵岁岁看着王水花几人都看向自己，安排五杀，“等我明年迁户口到京都，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京都有你们这样的人才是悲哀，你们吃的粮食都是你们口中的泥腿子种出来的，有你们这样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么？”陆蝉眨巴的眼睛看向杜之兰，今年他们家也开始种粮食后才发现，粒粒皆辛苦是什么意思。 “你。。。你是京都人的叛徒！”杜之兰跺了跺脚，放下一句话就跑开。 跑的方向还是小灰的饭盆这边，似乎想要踹翻小灰的饭盆。 不过小灰很警觉，察觉到危险后，抬起头冲着杜之兰叫唤。 声音太过洪亮，杜之兰没想到她的小心思这么快就被发现。 她是看着欺负不了赵岁岁她们，就想来欺负她们的狗子。 赵岁岁看着杜之兰被吓得往后逃跑，心里乐得不行，小灰被训练得很好，没有指令不会轻易咬人，不过可以冲人叫唤来吓唬对方。 杜之兰三人灰溜溜的离开后，赵岁岁几人才开始吃烤鱼。 赵岁岁无视小灰的眼神请求，把自己分到的鱼一口都没有剩的全吃进嘴里。 “哈哈哈，吵架完之后吃东西也太好吃了。”郑月吃饱喝足，叉着腰对着河水大笑。 赵岁岁看时间还够也没有着急回家，继续带着小灰去散步，“我先走了。” “恩恩。”周倩倩正在刷洗铁锅，头也不抬。 等会她们要去摘野葡萄，赵岁岁带着小灰不太好山上。 赵岁岁觉得自己吃得太饱，带着小灰转个弯去操场那边，她小哥应该在打篮球。 穿过小楼，赵岁岁就听到有人在说自己的名字，听着声音还是刚才的杜之兰，蹲下身子对着小灰做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个手势还是她爹教的。 “哥哥，你快给我出出气，赵岁岁和郑月她们几个泥腿子太欺负人了。”杜之兰没有发现另一面的赵岁岁，摇着自家哥哥的手一直磨。 “快放手，我可打不过赵立武，要是让赵岁岁和她哥哥告状，我就危险了。”杜之竹撇开妹妹的手，让她放过自己。 “那你可以去欺负郑月和王。。。周倩倩。”杜之兰想到王水花有个哥哥，改口道，郑月郑星和周倩倩都没有哥哥，教训她们三个也可以出口气。 赵岁岁听到杜之兰的话，摇了摇头，周倩倩可不是没有哥哥，人家哥哥周军在海岛服役不在家而已。 “这个可以。”杜之竹想着就是去警告警告，妹妹的这点要求他还是能做到的。 赵岁岁听到杜之竹真的要去欺负周倩倩三人，直接发出一声冷哼。 声音顿时吸引了杜之竹兄妹俩，“谁？” 第396章 偏心 “我呀。”赵岁岁从拐角处走出来，对着杜之兰兄妹俩招了招手。 “你。。。你居然偷听我说话，太没有道德了，你怎么这样坏！”杜之兰没有想到赵岁岁会出现，直接开始控诉对方偷听。 赵岁岁翻了个白眼，“这条路是你家么？我可没有偷听，我是正大光明的听！” 偷听这个锅她可不背，路是大家的，谁让他们俩在路上说话。 “你都听到了什么？”杜之兰顿了顿，这里确实不是家里，只能瞪着赵岁岁，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就你吵架吵不过我们，就要告状让你哥哥给你出气，结果你哥哥害怕我哥哥，哈哈。”赵岁岁把刚才他们俩说的话总结了一遍。 杜之兰听完后涨红了脸，推了推自家哥哥，让他给自己出气。 杜之竹还没有说话，就被小灰的凝视镇住，“你。。。你居然敢在家属院养狼！” 赵岁岁无了个语，“这可是正正经经的狼狗，现役军犬，持证上岗的那种！” 杜之竹经过赵岁岁的提醒，也看到了小灰脖子上的项圈挂有军牌，一时之间不想承认自己刚才被一条狗的眼神吓到。 “对了，不要去欺负我的好姐妹，要是被我发现，我就让我小哥来揍你。”赵岁岁牵着小灰路过杜之兰兄妹，留下一句话便离开。 杜之兰看着赵岁岁离开的背影，跺了跺脚，看向自家哥哥，开口道，“哥哥，你就这样任由赵岁岁离开么？” 杜之竹也想要给赵岁岁一点教训，可是她手里牵着的狗子就不答应，“下次，等下次她一个人的时候我再去。” “那你说话算话。”杜之兰咽不下这口气，打算盯着赵岁岁，等她落单的时候拦下她。 赵岁岁带着小灰走到操场，果然发现自家小哥在和元盛几个人打篮球。 还没有走近就闻到这帮小伙子身上散发的汗臭味，小灰也闻到的，蹲在树下不肯走过去。 赵岁岁理解它的嗅觉，没有强迫它继续往前走，坐到石凳子处等自家小哥一起回家。 小灰看到两脚兽不打算往前走，便走过来把狗头搭在她的大腿上。 赵岁岁任由小灰靠着，一边撸狗头一边想着小灰的生日可能就是前段时间受伤的时候，小灰现在也是只2岁的成年狗狗了。 “哇哇哇。” 赵岁岁被小奶娃的哭声吸引，发现张小草怀里的小奶娃对着自己的方向哭唧唧的。 张小草怎么哄也哄不好，顺着小儿子的视线看过去就明白小儿子是被狗子吓到，“岁岁，你看你的狗子，都吓到我家飞宇了。” 赵岁岁没办法，只能带着小灰离开，本来一人一狗岁月静好，可惜有小娃娃被小灰吓哭。 张小草看着赵岁岁的背影思考起来，能养得起这么大的狗子，说明家里不缺粮食，要是把赵岁岁娶进门当儿媳妇，少不得娘家那边会贴补粮食过来也说不定，她可看得很清楚，赵岁岁每年都会做新衣服，刚来家属院的时候白胖讨喜，越想越觉得赵岁岁是个做儿媳妇的好人选，这个事情要好好绸缪绸缪。 “娘，我想吃糖。”张飞宇看到自家娘亲不哄着自己，也不哭了。 “吃糖？行，家里有没有糖我们去供销社。”张小草想到陈秀禾在裁缝铺那边，准备过去探探口信，不过也要先问问大儿子的意思。 裁缝铺这边，陈秀禾把一件衣服补好收线，“看看，是不是和没有坏的时候差不多。” 安欣抖了抖手里的衣服，本来她都打算“送”给弟媳妇穿了，说起来这件新衣服还是婆母故意洗坏的，婆母知道自己不穿有补丁的衣服，打了一手好算盘，“还真是，看不出来，谢谢啊。” “不用谢，承蒙惠顾。”陈秀禾笑道，补衣服比做衣服花的时间少很多。 安欣试穿了一下，点点头脱下来就付钱，付钱后人也不离开，开始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有个偷家的婆母家里有点吃的都要锁起来，否则就能被婆母一下子“吃光”。 陈秀禾收了钱后，把账本拿出来登记，裁缝铺的每一分钱都要登记，否则月底平不了账只能用收益去填，剩下的钱才能发工资。 “胡婶偏心小儿子，胡团长和他弟弟之间关系怎么样？”陈秀禾可以共情安欣，赵婆子就是一个偏心大儿子和小儿子的人，中间两个儿子像是捡来的。 要不是赵老头十分疼爱她的大儿子，陈秀禾就真的怀疑丈夫是捡来的。 “就那样处着呗，不冷不热的，平时也没有什么联系，就当作一般的亲戚。”安欣把衣服折好，她也心疼丈夫在婆母那边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可又能怎么办，自己的母亲还能真的不管。 “上次你让我给胡婶做的褂子怎么没有看到她穿？”陈秀禾问道。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人家给小儿媳妇寄过去了。”安欣冷哼一声，既然不喜欢穿新衣服，那以后也不用给她做了。 陈秀禾不是安欣也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个老太太莫不是被小儿子下蛊了？ 至少丈夫给赵老头和赵婆子的布料，老两口都是用在自己身上大半，家里有余佳佳在呢，要是老两口过分补贴大房，余佳佳肯定会不干，就让大房和四房相互牵制吧。 “谁知道，现在我家那口子就想着把小叔子从大西北捞回来，这样就可以把婆婆送到小叔子家每个月给养老钱就行。”安欣摆了摆手，换做是她娘这样，拼着不孝的名头也要把婆母送走。 “这个要怎么捞？”陈秀禾有些好奇，小声的问道。 “最快的办法就是放弃大西北的工作，在老家那边买两份工作给小叔子夫妻俩。”安欣叹了一口气，小叔子那边同意，不过买工作的钱要他们承担一半，现在就是在耗着。 “大西北的工作不能卖？还让你们承担买工作的钱？”陈秀禾觉得胡团长的弟弟无耻得有些过分。 “能啊，大西北的工作价格不高，卖掉之后钱不够买老家的工作。”安欣觉得最近过得的太累，当初嫁给姐夫是为了开心的生活，刚好两个侄子没有人照顾，自己就和姐夫结婚了，完全忘记姐夫家里有个偏心的老太太。 “这样下去，等。。。以后兄弟都没得做。”陈秀禾不明白胡婆子图什么，不是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胡婆子这样搅合两兄弟的感情，等胡婆子百年之后兄弟俩大概率不会再有什么来往。 “我家婆婆身体好着呢。”安欣知道陈秀禾的言外之意，那可有的熬了。 第397章 老姑娘 操场这边，张小草把大儿子召唤到身边。 “娘，怎么了？”张飞云玩得一身汗，把手上的汗水擦在自家弟弟脸上，惹得弟弟在他娘的身上不停的扭动身子。 “飞云啊，你喜欢和岁岁一起玩么？”张小草开口问向自家儿子，要是儿子也喜欢赵岁岁，她就去和陈秀禾说道说道，先定个娃娃亲。 张飞云突然被自家娘问这个话题，有些脸热，“岁岁不和男孩子玩的。” “娘有办法让岁岁和你一起玩，你想不想？”张小草继续问道。 “想啊，什么办法？”张飞云点点头，家属院里面最软萌可爱的女孩子就是赵岁岁，男孩子们都喜欢。 要是赵岁岁知道自己在张飞云心目中的印象是软萌可爱非得要向他展示自己的拳头，难道他们忘记赵岁岁之前的打拐事件了么。 “你等着，娘去给你说。”张小草看到大儿子想，转身往裁缝铺走去。 赵岁岁这边，带着小灰回到家就看到自家院子外站着一个穿军装的人。 “嗷嗷” 小灰冲着男人叫唤一声后，抬起前脚推开院门，进去后趴在树下的草垫子上。 “赵岁岁小同志，我是部队里的兽医，来给小灰做检查的，你可以称呼我唐医生。”唐医生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来。 “你好唐医生，请进。”赵岁岁把另一边院门推开，让唐医生进去。 等赵岁岁泡茶出来，唐医生正蹲着身子用听诊器听小灰的肚子。 赵岁岁蹲在一旁看着，没有从唐医生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信息，因为唐医生根本就没有表情。 左边检查完换右边，小灰都是配合唐医生做出各种动作。 “还要多观察几次，我每天10点钟会来一次，到时候方便么？”唐医生在小灰的病历本上做好记录，把他明天预计过来的时间告诉赵岁岁。 “可以，在家的。”赵岁岁点点头，让唐医生把茶喝了再离开。 把唐医生送出门后，刚好看到自家大哥载着陆鸣回来。 “岁岁，刚才那个人是谁？”赵立文把车停下来，问道。 “部队的兽医，来给小灰检查身体的。”赵岁岁接过自家大哥递过来的油纸包，打开看到里面是蛋卷，还有些热，应该是刚做不久的。 小灰原本趴在树下睡觉，听到身边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便睁开眼睛。 赵岁岁想要忽视小灰渴望的眼神，最后还是坚持不下去，冲着小灰竖食指，“就1个。” 小灰看着两脚兽竖起的食指，像是听懂的点点头。 赵岁岁捡起一个蛋卷就喂给小灰，小灰吃完之后继续躺回去，懂事得不行。 一人一狗和谐的在院子里晒太阳。 厨房里，赵立文把妹妹叫进厨房帮忙，“岁岁，过来烧锅。” “知道了。”赵岁岁应声，让小灰继续老老实实的晒太阳。 裁缝铺这边，陈秀禾听着张小草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一脸便秘，一直在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对方的话。 陈秀禾没有说话，安欣就忍不住开口怼，“人家岁岁才多大，就想着要定别人做儿媳妇，知道你脸皮厚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 “这不是说先定娃娃亲培养感情么？”张小草觉得虚岁12岁可以定亲了，到16岁就可以成亲，他们老家不都是这样。 “我不同意，你走。”陈秀禾知道张小草泼皮，也不和她绕弯子，因为绕弯子对方还以为有商量的余地。 “你考虑考虑，你看我家飞云和你家岁岁一个年纪，又是一个家属院的，大家都知根知底，多好。”张小草没有放弃，她盘算过家属院的女孩子，就赵岁岁的条件是最好的。 “不用考虑，就冲着你这样的婆婆，谁家敢把闺女嫁到你们家。”陈秀禾放下手里的尺子，打算撵人。 “我什么样的，你说什么呢！”张小草听到陈秀禾贬低自己的话，顿时不乐意了。 “你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你看看家属院有谁能和你走到一起，爱占便宜嘴巴还碎这都算说好话了，赶紧打哪来回哪里去。”陈秀禾直接把张小草推出裁缝铺，一上午的好心情都被张小草给搅和了。 “我。。。我占谁便宜了？”张小草不承认，她可没有占到陈秀禾的便宜过。 “你想占我便宜啊，可惜我没有让你占成功，你问问家属院的人，哪个你没有占过，就是占没占成功的问题。”陈秀禾不给张小草面子，这个人说不通的，反正她也不会和张小草来往，以前不在意就算了，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家小女儿身上，她没有上前揪张小草的头发就已经很给张小草体面了。 隔壁供销社看到外面有人吵架，东西都不买了，齐齐往外走。 “我是好心好意想和你做亲家，有你这样打人脸的么，赵岁岁有你这样不讲理的娘以后还有人敢上门提亲？怕不是要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姑娘。”张小草没有想到平时客客气气的陈秀禾居然这样不给面子，恼羞成怒开始语言上攻击对方。 “你说谁当老姑娘，我忍你很久了。”陈秀禾到底没有忍住，一把薅住张小草的头发。 周围的军嫂也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出事情的原委，心里都很不屑张小草的异想天开，不过表面上还是上前劝架把两人拉开。 陈秀禾和张小草都是庄稼人出身，两人的实力半斤八两，不过陈秀禾一开始就占领了先机，除了衣服有些乱，并没有什么损失，张小草就不一样了，头发被薅掉不少还挨了几巴掌。 “你这个泼妇，赵岁岁以后就是当老姑娘的命。”张小草打不过陈秀禾，只能用自以为是陈秀禾弱点的话来攻击对方。 这个年代，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算是一种辱骂了。 “呸，就你这样的，别人敢把闺女嫁过去那就是送过去给你磋磨的。”陈秀禾从来没有一刻那么厌恶张小草。 “一个个的少说两句，张小草你也真是的，陈嫂子不同意事情就了结了，你怎么还怨上陈嫂子。”安欣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陈秀禾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看来张小草这是踩中陈秀禾的雷点了。 第398章 掐架 “呸，就算她现在同意，我们家也要不起她闺女。”张小草落了下乘，昂着头表示自己不稀罕赵岁岁。 “呵，你本来就要不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话的是张小草的邻居，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你说什么，你个生不出儿子丧门星。”张小草怒极攻心，直接开始突突。 “说的就是你，人家岁岁可是大学生苗子，就你那个初中都可能毕不了业的儿子还真敢提。”曾小小被张小草戳到痛处，说出来的话也毫不客气。 “那也比你没有儿子强。”张小草愤恨的看着曾小小，有两个儿子是自己最大的底气，曾小小有三个闺女就应该在自己面前不敢大声说话才对。 “有儿子有什么用，自个的娘手脚不干净。”曾小小意有所指。 “谁手脚不干净了，上次偷菜的可不是我家。”张小草听到手脚不干净，顿时火大。 安欣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免得战火烧到自己身上，不过越是不想什么什么就凑上来，张小草眼睛的看着安欣准备转移话题。 “说话要讲究真凭实据，谁要是乱说话，我就去找周主任说道说道，让对方写道歉信。”安欣赶在张小草说话之前，开口警告道。 张小草还真的担心自己要写道歉信，毕竟大家只是推测，第一次偷菜的人确实是她，打不过陈秀禾只能把矛头继续对准曾小小。 陈秀禾冷眼看着曾小小和张小草互掐，觉得挺没有意思的，刚才是她太沉不住气了。 赵岁岁在周倩倩的嘴里知道她娘在和张小草掐架，正准备出门助威就被周倩倩拦住。 “别啊，陈阿姨打人还是因为你呢，张小草想给你和张飞云说娃娃亲。”周倩倩把裁缝铺掐架的原因说出来。 赵立文在一旁听到原因，冷哼一声，“岁岁，你别去，我去。” 结果赵立文才出院门就看到自家娘亲回来。 “娘，怎么样？”赵立文打量一遍他娘，开口道。 “别去了，现在是张小草和她的邻居在掐架。”陈秀禾拦住大儿子，“回家吃饭。” 赵岁岁看到她娘头发和脸没有什么问题就知道她娘打赢了，“娘，厉害。” 陈秀禾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岁岁还是不要长大的好，一直陪在娘的身边。” “这个，娘要去问时间答不答应，我是很乐意陪着娘的。”赵岁岁一把抱住自家娘亲的腰，脑袋靠着她娘的胸口蹭了蹭，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小时候喝母乳的事情，甩了甩头，这个时候不适合出现这个画面。 陈秀禾笑了，她当然知道时间不会答应，只能趁着小女儿在身边的时候好好疼爱她。 赵广叔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岁岁，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岁岁嘟着嘴巴不想说。 “爹，是四团三营长的爱人周小草想要让岁岁和张飞云定娃娃亲。”赵立武看到妹妹说不说，开口道。 “是张小草，不是周小草。”赵立文提醒道。 “哦对，张小草，娘不同意，她们就在裁缝铺那边吵起来了。”赵立武继续说道。 赵广叔听到娃娃亲顿时眉头一紧，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知道，能让她动手一定是对方太过分才会这样的，“明天我找张忠国说道说道去。” 赵立武一听，打算明天找张飞云警告一番。 张营长回家也发现媳妇儿脸上多了巴掌印，沉着脸色开口道，“谁打的？” “裁缝铺的陈秀禾和楼下的曾小小。”张小草捂着脸委屈的说道。 张营长在脑海里寻找陈秀禾的脸，不确定的开口道，“三团赵团长的爱人？” “嗯，就是她。”张小草点点头，委屈吧吧的上午的事情说出来。 “。。。你说你，人家小姑娘才多大你就上门，这次被打是你活该。”张营长原本愤怒的心情瞬间消散。 赵岁岁这个小姑娘以后不愁嫁，虽然不想承认，赵团长一家子都是优秀的人。 赵团长这几年不犯错，凭借战功下次铁定能升副师级。 赵立文还有没有毕业就已经跟着教授工作，前途无量。 赵立武也是能上华军大的准大学生，进入部队那就是另一个赵团长。 赵岁岁本人也是，听说已经自学了好几种外语，不管入不入伍以后到都是要往外交官方面发展。 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成绩一塌糊涂，打算初中毕业混两年就送去参军，慢慢从小兵开始爬，趁着自己在部队能帮一把是一把。 上次集体升职张营长没有赶上，下次再不升副团长，估计他就会在营长的位置上退伍。 “你怎么叫别人的志气，灭咱们家的。。。”张小草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后面的几个字。 “娘，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张飞云开口道，他也没有想到他娘是去说亲的，一开始听到还挺开心的，不过现在闹成这样子，估计是没有戏了。 “对对对，你怎么自己看扁自己啊，赵岁岁养得这样娇气，我能定下她当儿媳妇，他们家就应该烧高香才对。”张小草不满的看着丈夫，怎么还看不起自己了。 张营长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媳妇儿，“娇气！？人家打拐的事情你忘记了？就不说我们家的条件了，单单说岁岁和飞云，一个准大学生和一个初中生，你说能不能配，要是岁岁和她哥哥一样就读华军大，人家出来不说是营长或者副营长的级别，连长级别肯定能捞得上。一个连长和一个士兵，你还真的敢想啊。”张营长把里面的核心摊开来。 “我咧个豆啊，大学生毕业就这么高的职位？”张小草没想到赵岁岁能直接做连长，还是最低做连长，还有可能做营长或者副营长。 “你以为军校毕业的大学生是什么，就算不读军校，其它大学的本科出来就是正科级或者副科级，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张营长说完，不再理会愚蠢的媳妇儿，转身往洗澡间走去。 张营长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结果到第二天的训练场上就和赵广叔对上，看到赵广叔的一瞬间，张营长就想装病今天不参加训练，还没有等张营长退出来，赵广叔就向他发起挑战。 “老张，别走啊，咱们俩切磋切磋。”赵广叔微笑的看着张忠国。 周围的人也纷纷让出场地，昨天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现在等着张忠国被削。 第399章 人选 张忠国没有办法，只能应战。 一开始张忠国还能接住赵广叔的拳头，奈何力气实在没有赵广叔的大，慢慢的就从主动出击的一方变成防守的一方，最后就是被赵广叔单方面殴打。 赵广叔拍了拍张忠国的脸蛋，对方已经被自己修理得动不起来，“小子，想打我家闺女的主意，先打得过我再说。” 同样的情形在家属院的操场上进行。 赵立武坐在张飞云的肚子上冲着对方扬起拳头，“敢打我妹妹的主意，问过我了么？” 张飞云心里那个诲，昨天他是真不知道自家娘是要去给他说娃娃亲，“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周围的男孩子们或多或少的都在看张飞云的笑话，家属院的男孩们谁不知道赵立武很宝贝他的妹妹，加上赵岁岁软萌可爱又不娇气，在家属院的孩子圈里就是别人家的妹妹形象。 军嫂这边也是当成笑话看，基本都是笑话张小草，赵岁岁长得可爱不过年纪小，在她们眼里还是个小孩，加上陈秀禾对大多数人都很友好，她们也不会丧心病狂的对一个小女孩说嘴。 周倩倩把她打听到的话告诉赵岁岁，看着对方毫不在意的样子，开口道，“岁岁，你就不担心？” 赵岁岁摇了摇头，她才多大，放在21世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年纪，“担心什么？我是11岁又不是18岁。” 周倩倩被赵岁岁的话说得楞了一瞬，她前不久来事，用她妈妈的话就是个大姑娘，被传授了一些大姑娘要注意的事情，赵岁岁要成为大姑娘还要在过两年，想想还是算了，“那也是，我给小灰按按。” 小灰看到有免费的劳工给自己按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眯眼睛。 经过赵广叔和赵立武的处理，家属院的人都知道赵岁岁有个女儿控的父亲和妹控的哥哥，要是想和赵岁岁处对象，估计要先过了赵广叔和赵立武把控，本来想等赵岁岁长大再盘算的人家刚起的苗头就被掐断。 陈秀禾也听到了点这方面的话，昵了一眼正在看书的丈夫，“你说你，把人都打趴了，别人都知道岁岁有个凶悍的爹，以后还有人敢上门么？” 赵广叔把视线从书上收回，“岁岁才多大你就担心这个，别以为我不知道家属院的狼崽子盯着咱们岁岁，我这是提前震慑，再说了你看看家属院的男孩子们有谁能配的上咱们岁岁，我对女婿的要求不高，能和小文和小武差不多就行。” 陈秀禾被丈夫这样一说，也开始盘算家属院的男孩子们，一个个的排除过后，发现能和两个儿子差不多的就也隔壁的陆鸣和元盛，“也就陆鸣和元盛，年纪，学习和家里情况都清楚，都是知根知底的。” 赵广叔想到陆鸣和元盛，一脸嫌弃，不过他们俩确实是目前最优待选，“最重要是岁岁喜欢，她才多大，53年出生的，5月份才满11岁，以后再说，还有10年的时间。” 陈秀禾也不想早早的说这方面的事情，要不是张小草莫名其妙的上来说亲，她完全都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岁岁的哥哥们都没有个对象呢，等他们都娶媳妇后再考虑岁岁的事情。” 一连7天，唐医生每天都定时过来给小灰检查身体。 “恢复得不错，到月底应该可以判断能不能回部队。”唐医生把检查工具收起来，和赵岁岁说着小灰的恢复情况。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既开心又失落，开心是因为小灰身体恢复得好，失落是因为小灰身体恢复后就要回部队里面去。 下午，周倩倩就上门找赵岁岁一起上山找吃的。 “走吧，这么多天不去，兔子应该搬回来了。”周倩倩想要一双兔皮靴子，冬天的时候滑雪用。 “行，刚好可以带小灰去运动运动。”赵岁岁想到上午唐医生说可以让小灰去山上跑跑的话。 小黎山的兔子是越来越难找，赵岁岁今年在小黎山上就抓到过2只，一行人就决定去华良山，那边打到野兔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赵立武正在河里游泳，看到妹妹往农场那边走就知道她们要去华良山，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跟着一起了。 姐妹团到到达华良山的山脚下后，赵岁岁把小灰的狗链子取下来，“别跑远了。” 小灰蹭了蹭两脚兽，迈开脚就钻进草丛中。 “嘿嘿，有小灰在，咱们今天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周倩掐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这些天小灰打鱼的本事她深深的见识到了，想来打野兔也不在话下。 “那咱们现在是跟着小灰还是自己走？”陆蝉的望远镜要看不到小灰的身影，再不跟上就找不到了。 “先自己走，小灰撒欢完后会自己找过来的。”赵岁岁没有把全部的希望放在小灰身上，翻开小册子，选了一个方向往前走。 来到上次标记的兔子洞这边，郑月郑星和周倩倩开始找兔子洞里面有没有兔子。 “呀，有一窝小兔子。”郑月用手电筒照着兔子洞，里面是5只小兔子。 “那算了，家里没有多的粮食养，等下个月再来看看还在不在。”周倩倩拿出赵岁岁给的小册子，在上面做登记，下次直接跟着记录就知道要不要来这一边，“还有一个地方有兔子洞，咱们过去。” 郑月伸头看着小册子上的记录，往松树林那边走去。 “前面怎么有那么多人？”郑月个子高，看到前面好些人拿着锄头木耙等农具。 “他们好像是向阳大队的，上次在刘伟哥的席面上我看到过。”赵岁岁记得那个人，对方下巴有一颗大大的黑痣。 “难道是来打狍子的？”周倩倩摸了摸下巴，华良山这边最大的野物就是狍子，野猪什么的没有。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他们的方向也是松树林。”郑月继续往前走，让后面的几人一起跟上。 赵岁岁把鞋子上的泥巴蹭掉，刚才下树的时候踩到湿泥土，说明昨晚上下过雨，如果找不到野兔子就去看看榛菇能不能采。 第400章 抓奸 向阳大队的人也看到赵岁岁几人，想要把人赶走，“你们几个，去其他地方去。” 郑月走在最前面，听到对面的不让自己往前有些生气，“我们不可是故意要跟着你们的，我们本来就是要去松树林。” 赶人的杨大民想了想，没有强硬的赶人走，本来以为女孩脸皮薄被自己驱赶就会离开，华良山不是他们向阳大队的，赶人也站不住脚，便没有继续说什么。 就这样，两方人马就不近不远的继续往松树林的方向走。 赵岁岁看到向阳大队的人一边走一边在找什么，不会是在找跑丢的黄牛吧。 “倩倩，他们找什么？” “不知道。”周倩倩摇了摇头，反正到松树林后就会分开，管这么多做什么。 姐妹团来到松树林附近，就和向阳大队的人分开。 “是这棵树吧？”陆蝉举着望远镜看向树上，树上没有藤蔓标记，不过印象中是这个位置。 “我数数。”赵岁岁按照小册子上的记录数到第三棵树，点点头，“是这里，咱们找找看有没有兔子安家。” 几人分散开来去寻找，突然听到不远处的一声尖叫。 伴随着尖叫声一起的还有小灰的吼叫声。 赵岁岁一听赶紧顺着小灰的声音方向跑去，经过训练的小灰不会随便咬人，保不齐别人会欺负它也说不定。 郑月几人也跟着一起跑。 小灰的吼叫声还在继续，赵岁岁跑过去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拿着木棍之类的东西在驱赶或者是打小灰。 “小灰，快过来。”赵岁岁大声的呼唤道。 小灰听到两脚兽的呼唤，立马向赵岁岁奔去。 赵岁岁看着身边疯狂摇尾巴的小灰就知道它没有吃亏，摸了摸它的狗头，往它嘴里塞了一个鱼丸。 “岁岁，那两个人在。。。耍流氓吧。”郑月犹豫道，想到什么后赶紧蒙住妹妹的眼睛。 “耍什么流氓？”陆蝉是最后一个赶过来的，来到就听到耍流氓这三个字。 赵岁岁挡住陆蝉，自己也跟着转头。 不远处，杨潘子和一个女同志正在慌忙的穿衣服。 杨大民跟着小灰的吼叫声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白花花的大腿，上衣倒是穿着的，“在这里，不要脸的奸夫淫妇，屁股蛋子还光着呢。” 这下，赵岁岁知道向阳大队的人是来做什么的了，特么的，这是什么破运气，今年第三次遇到野鸳鸯的幽会现场。 还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第一次只闻其声后闻其人，第二次正脸遇见，第三次差点看到裸体。 关键是三次的男主角都是杨潘子，造孽啊！ 杨潘子这边顾不上林寡妇，套上裤子都没有来得及绑腰带就提着裤子开始跑，只要不被现场抓住杨大民就拿自己没有办法。 “岁岁，那个男人朝咱们的方向来了。”郑月看着提着裤子的杨潘子冲着她们的方向过来，不知道要不要帮忙拦下。 “快拦住他！”杨大民看到奸夫要跑，冲着赵岁岁几人的方向喊道。 赵岁岁不太想牵扯进来，好在杨潘子担心赵岁岁几人会听杨大民的话真的出手拦住他，立马改变方向往草丛里面跑。 赵岁岁看到杨潘子自己换路，耸了耸肩，正好不用她们选择了。 可惜，杨潘子今天注定要倒霉，他选的野路上刚好有一个大坑，摔得结结实实的，被追过来的杨大民几人按住。 “好嘛，原来奸夫还是老熟客了，杨潘子你可真行，你媳妇儿大着肚子还不老实。”杨大民让人按住杨潘子，不给他有机会绑裤腰带。 上次杨潘子和付燕都是无妻无夫，这次杨潘子和林寡妇一个是有妻一个是寡妇，这可真是在搞破鞋了。 林寡妇这边，已经被向阳大队的人拿住，一手捂着脸一手提裤腰带，被推倒又站起来，一次又一次重复多遍。 很快，林寡妇的婆母就带着两个儿媳妇上前。 杨母看到儿媳妇的样子，一直压抑的火气蹭的爆发，想都没想，冲上去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给林寡妇扇倒在地上。 林寡妇摔倒的地上，吐出一口血，血里面还有一颗牙齿，“呸，总算是掉了。” “你个小贱人，我们全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看你干的好事，你让石头以后怎么在队里抬得起头来。”杨母给了儿媳妇一巴掌后还不解气，上手拧上对方的胳膊。 “一个孽种，本来就抬不起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林寡妇似乎是看淡生死，看了一眼杨大嫂，“大嫂，你可以如愿了，不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林寡妇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开杨大嫂和杨三嫂的钳制，一头撞向一旁的大树上。 “啊！” 杨大嫂没有想到二弟妹会直接寻死，想到刚才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全身上下都在发抖，冷汗也全部冒出来。 杨母还在因为儿媳妇说的孽种两个字想着怎么应付周围人的疑惑，下一秒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人，“天啊，怎么会？” 赵岁岁上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寡妇额头冒着血，周围的人一脸冷漠没有人上前施救，“牙牙，快来帮忙看看。” “来了。”陆蝉从赵岁岁的身后钻出来，小跑到林寡妇的身边，蹲下来摸上对方的脖子，“还有脉搏，快去找止血草，先把额头上的血止住。” 赵岁岁知道山上有一种侧柏叶可以当做止血药物，连忙开始寻找起来。 “哼哼” 小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嘴里叼着一株侧柏叶。 陆蝉接过来查看后，摘下两片放进嘴里咀嚼，情况紧急，顾不得口水了。 赵岁岁本来也想要放进嘴里咀嚼的，不过一下子有几个人的口水担心感染伤口恶化，还是用石头砸吧。 在小姐妹的努力下，林寡妇额头上的血总算是止住了。 “你们这些小姑娘，干嘛要救一个偷人的荡妇。”杨大嫂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想着二弟妹死了更好，这样石头就能过继给自己当儿子，丈夫也不会被分出去。 赵岁岁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人是你们杀的？” 第401章 何首乌林 赵岁岁的话一下子让沉默的众人纷纷开口否认。 “是林软自己撞上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对啊，是她自己要撞树的，我们可没有逼她。” “那可说不定，林软撞树前和杨大嫂说的话，说不定是杨大嫂逼的。” 杨大嫂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听到别人说是自己逼死弟媳妇，立马跳起来反驳，“我可没有逼死她，谁知道她发的哪门子疯，要死要活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过继石头么，逼死林软，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过继石头到你名下，石头才2岁，正是有奶就是娘的时候。”对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到了真相，看向杨大嫂的眼神都变了。 杨大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弟媳妇，第一次希望对方千万不要出事，要是林软真的死了，自己逼死人的口实就要落下，以后石头长大知道会不会责怪自己不和自己亲。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快点把人送去医院。”陆婵探出林软的鼻息比刚才还要虚弱，人是一刻也不能耽搁了。 陆蝉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人愿意上前帮忙。 林软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大家都不想提供帮助。 赵岁岁觉得这些人太冷漠，活生生的人命难道比偷情还重要？ 杨大队长收到通知，紧赶慢赶的跑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林软，怒吼一声，“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送到医院里去。” 大队长发话，其他人只能行动起来，林软被抬起来送下山。 杨大民这边，把杨潘子绑上拖过来，“大队长，刚才是杨潘子和林软。” 大队长看到杨潘子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2年先进大队的名号肯定又是排不上了，“先押回去。” 周倩倩看着一帮人风风火火的离开，有些跃跃欲试想跟上去打听，不过在烤兔子和八卦之间她选择烤兔子。 “岁岁姐姐，咱们现在要做什么？”陆蝉看着人走远后，问道。 赵岁岁在想以杨潘子的外貌能哄骗到两个或者还有更多的女同志，也是够厉害的，不知道付燕和林软是怎么想的。 “岁岁姐姐？”陆蝉看赵岁岁没有回答她的话，推了推对方的胳膊。 “什么？”赵岁岁回过神来，看向陆蝉。 “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陆蝉重复道。 “继续找野兔子啊，有杨大队长在，咱们外人插不上手。”赵岁岁想了想，他们跟上去说不定还会被向阳大队的人赶走，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众人打算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找，赵岁岁抬步往前走的时候裤脚就被小灰叼住。 “怎么了？”赵岁岁低头看着小灰，问道。 小灰扯着两脚兽的裤脚，整个身子往后仰了仰，接着就放开赵岁岁的裤脚往后跑，跑了几步回头看着赵岁岁。 赵岁岁了然，“走，小灰肯定发现什么了，咱们跟着它。” 郑月拉住正在往前走的妹妹，开始掉头。 小灰跑一会就停下来等两脚兽，一路往上，来到了一片灌木丛。 “这个地方我们好像没有来过吧。”周倩倩不是很确定的说道，说完翻开手上的小册子，里面也没有记录。 “我也没有来过，不过华良山这么大，咱们没有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赵岁岁蹲下身子把地上的何首乌给挖出来，“个头还不小，咱们挖何首乌回去吧，还挺多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刚挖出来的何首乌，以前看到的都是我姥爷炮制过的。”陆蝉掂了掂手里的“大红薯”。 “挖回去可以做成何乌酒，这个药酒可以补身子，我爹出任务回来都要喝几天。”赵岁岁想着家里的何乌酒已经开始泡第二次，现在发现的这个正好可以补上。 “这样子啊，那我也挖。”周倩倩想到他爸爸，每次任务回来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流血。 “最补身子的是人参，可惜我在山上都没有发现过人参。”郑月把刚挖出来的何首乌抖掉上面的泥土再放进背篓里。 赵岁岁点点头，她也好久没有挖到过人参了，不过长白山那边人参比较出名，有机会可以去那边的黑市买几根回来，“冬吃萝卜赛人参，到时候可以多吃点。” “那能一样么？”周倩倩白了赵岁岁一眼，还是继续挖面前的何首乌吧，这个是摆在她们眼前的。 一小片的何首乌，年份基本上都在5年往上，每人都挖到大半背篓，大丰收了。 “小灰帮忙找到何首乌，是最大的功臣，等会回去给你烤面粉肠吃。”赵岁岁拍了拍小灰的头，面粉肠和后世的淀粉肠差不多，是她娘和家属院的军嫂学的。 “吼吼”小灰听懂面粉肠，开心的围着赵岁岁转圈圈。 一路向下，小灰一边走一边嗅。 来到刚才杨潘子掉落的大坑附近，叼住一只野兔子，献宝似的放到两脚兽面前按住。 赵岁岁看着还在蹬腿的野兔子，发现小灰没有咬死，找来一根藤蔓给野兔子绑起来，“小灰真棒，不愧是军犬。” 小灰蹭了蹭两脚兽，摇着尾巴继续下山。 “兔子有了，咱们今天吃烤兔子？”赵岁岁举着手里的兔子，问道。 郑月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准备落山，摇了摇头，“时间不够，下次再说吧，兔子拿回去给小灰吃。” 托小灰的福，她们才能挖到那么多何首乌，兔子是小灰自己抓到的，她们可不好意思和一个正在养伤的军犬抢东西吃。 说实在的，这些天她们打猎基本上是靠小灰，有时候觉得自己有些废材。 赵岁岁也没有和她们客气，把兔子放进背篓里继续下山。 回到家后，赵岁岁看到安欣从他们家客厅出来，手里挎着篮子，篮子里面是一个大南瓜，赵岁岁认出来是他们家去年收的南瓜。 现在家里就剩5个南瓜，赵岁岁记得它们的样子。 “岁岁回来了，去吃小笼包吧。”安欣看到赵岁岁回来，让她去吃自己刚送过来的小笼包，看到赵岁岁背篓里的兔子忍不住羡慕，难怪赵团长一家子看着结实，人家上个山就能找到肉吃，能不结实么。 “谢谢安阿姨。”赵岁岁了然，安欣是用小笼包换南瓜来的。 第402章 踢凳子 陈秀禾从厨房出来，看到小女儿倒出来的兔子和何首乌，笑容瞬间放大。 “哪里来的这么多何首乌？”陈秀禾掂量着手里的何首乌，还挺沉的。 “小灰带我去找到的。”赵岁岁把刚才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娘。 陈秀禾一听有些皱眉，都是小姑娘的居然能在山上撞见这种事情，“这个向阳大队还真是。” 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赵岁岁都懂，任何时候男女之间的故事总是比其它故事传播得更快时间也长。 小灰这边恢复得不错，唐医生宣布它可以回到部队继续服役。 赵岁岁看着小灰离开的背影，还是舍不得，小灰太乖了。 “别看了，军犬一般服役5年的时间就可以退伍，到时候小灰为自己挣一份退休金也没有人敢小瞧它。”赵立文摸了摸妹妹的脑袋，感受到妹妹心情低落，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小灰离开后，赵立文和陆鸣也要上京都。 江叶今天有一台手术离不开，直接把陆鸣塞进吉普车让儿子蹭顺风车去市里。 一路上都是赵立武开车，赵立文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弟弟开车。 赵立武一个暑假下来已经可以独自驾驶汽车上路行驶。 家属院到市里的路这几年下来，越修越好，很少有坑坑洼洼的路段，赵立武一路上很顺利的把车开到市里的火车站停车场。 “立武哥哥，好厉害！”陆蝉一路上都在看着赵立武开车，打算在高中的时候也要自己学，太拉风了。 赵立武停好车子后看向自家大哥，嘴上没有说话，脸上要夸奖的表情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 赵立文原本想要夸奖弟弟的话反而不想说出口，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车。 “小哥，很厉害，一路上都没有下过坑。”赵岁岁看到自家大哥下车后勾起的嘴角，心里吐槽对方真是个闷骚男，直接开口夸奖自家小哥，开车开得好当然需要夸奖。 赵立武乐呵呵的冲着妹妹笑，然后冲后视镜里的大哥哼了一声，“下车吧。” 陈秀禾没有管他们兄弟俩之间的小官司，现在时间还早，她决定去国营饭店吃一顿。 “娘，我不饿，给我来碗粥就可以了。”赵岁岁一路上也没怎么消耗体力，现在一点也不饿。 陈秀禾点点头，看向陆蝉，“牙牙，你呢？” “我想吃汤面。”陆蝉看到许久没有吃的面条，咽了咽口水。 他们家很多时间吃的都是大米，面食很少做，因为做饭比做面食快。 “行。”陈秀禾一一问过剩下的三个男生后，去点单。 “肉粥没有了，有白粥。”营业员冷冷的说道。 “那就再来一碗面。”陈秀禾觉得在国营饭店吃白粥不划算，给小女儿点了一份和陆蝉一样的汤面。 营业员在陈秀禾的单子上写下一个号数后递给她，“28号，叫到号就过来拿。” 陈秀禾收起找回来的钱票，坐回餐桌这里。 赵岁岁听到自己的粥没有，也没说什么，就顺嘴吐槽一句，“肉粥卖得太快了吧。” “确实，咱们的餐号是28号，不应该啊，前面的人都点了肉粥？”赵立文拿过他娘手里的单子，上面显示他们是28号，这家国营饭店一天至少有上百个号单子才对，现在才28号就卖完肉粥确实有些快。 “汤面就汤面，小哥，等会你帮我吃一半吧。”赵岁岁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哥。 赵立武点点头，他现在饭量很大，“没问题。” 冤家路窄，杨婆子带着杨海涛和杨海峰一起走过来。 国营饭店吃饭拼桌是正常的事情。 杨婆子看到赵岁岁一家眉头皱了皱，不过目前只剩下赵岁岁这一桌还有空位，只好带着两个孙子坐下。 杨海峰还记得赵岁岁，松开自家奶奶的手就走到赵岁岁面前，“姐姐，抱抱。” 赵岁岁正准备伸手，杨海峰就被杨婆子抱起来。 “你个倒霉孩子，怎么还随便跟个陌生人亲近，也不怕对方是拐子。”说完，杨婆子还拍了一巴掌小孙子的屁股。 赵岁岁懒得搭理杨婆子，对付小肚鸡肠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28号，28号！”窗口传来叫号声。 赵立文带着弟弟和陆鸣一起去领餐。 赵岁岁回瞪杨海涛，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久的事情还记得，果然是什么长辈带出来什么孩子。 杨海涛被赵岁岁回瞪之后，愣了一下，坏心眼的想要踢翻赵岁岁的凳子。 结果自己腿不够长，只能半坐着凳子悬空一半的屁股伸脚去踢。 赵岁岁早就看到杨海涛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凳子往旁边挪了挪。 杨海涛看到准备得脚，就差一点，只能继续往前伸。 结果就是杨海涛大半的屁股悬空，又踢空赵岁岁的凳子，在作用力的引导下，自己摔倒在地上连带踢中餐桌抬起来，餐桌上的饭盒也一并带翻下餐桌。 赵立文端着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杨海涛摔倒在地上的画面。 “嚯，幸好咱们的东西还没有上桌，否则他们这么小气，肯定不会赔。”赵立武还记得刚才杨婆子说的拐子，不客气的说道。 “确实。”陆鸣也不喜欢杨婆子刚才的话。 杨婆子本来在哄着小孙子，才一会没有看，大孙子就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扶起对方，“海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吧？” 杨海涛一脸愤恨的瞪着赵岁岁，又不能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只能想着下次再找回场子，“奶，我不想在这里吃，咱们换个位子。” “行，咱们不在这张晦气的桌子吃饭。”杨婆子看到已经有一桌有空位，带着两个孙子离开。 陈秀禾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摆饭菜。 吃饱喝足，离开国营饭店后，陆蝉把刚才杨海涛故意要踢赵岁岁凳子的事情说出来。 “什么？”赵立武觉得杨海涛太欺负人了。 陆鸣眼色一暗，没有说什么。 “一个小短腿还想要给我使绊子，我挪了一下自己的凳子就让他自讨苦吃。”赵岁岁挺了挺胸膛，准备下次去市公安局家属院的时候找机会教训教训杨海涛，否杨海涛还以为自己老虎不发威就当自己是病猫。 第403章 高考 ——我是一年时间大法分割线—— 上了高二之后，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赵岁岁参加高考的时候。 一大早的，赵广叔就去后勤处借了吉普车过来。 赵岁岁觉得有些浪费和夸张，“爹，有公交车呢，你这样太浪费还显眼。” “就是，昨晚上让你不要去借，答应得好好的一出门又变了。”陈秀禾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丈夫。 “就是，太夸张了。”赵立武也觉得不好。 “咳，确实，就这今天，我都加好油了。”赵广叔轻咳一声，表示油钱已经交了。 赵立文没有说话，他当时去高考坐的部队安排的军卡，果然妹妹的事情就是不一样。 赵岁岁和赵立武填写的志愿是直接抄写赵立文以前的志愿，为此第二中学的校长还专门来家属院试图说服赵广叔和陈秀禾让赵岁岁和赵立武第一志愿填华大。 赵岁岁和赵立武的成绩进华大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惜这两头倔驴所有志愿填写的都是军校，他们第二中学想出一个华大的学生怎么就这么难，去年陆鸣好歹第二志愿填了华大。 原本还想说赵岁岁和赵立武第一志愿不填华大就算了，第二志愿总应该填了吧，当校长看到兄妹俩的志愿的时候，熟悉的志愿和当年赵立文是一模一样的。 当年赵立文的志愿，校长到现在还记得，毕竟以为能稳操胜券的华大，居然都没有填，当时他都想要动手帮赵立文改志愿了。 紧张的3天考试结束，现在就剩下就是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发放。 周倩倩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赵岁岁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去打搅她，跟着郑月她们上山。 “月月，你就不紧张么？”赵岁岁看向一旁的郑月，一开始弹弓输给自己的时候生气的样子她还记得。 “有什么好紧张的，这么多志愿，总有一个学校会录取我。”郑月这两年在赵岁岁的辅导下，京都大学不说十拿九稳，其它省份的大学还是可以上的。 “呃，这个确实是。”赵岁岁在想自己是不是给周倩倩太多压力，以前洗脑周倩倩一起去京都大学效果太深入。 郑月和周倩倩第一志愿也和赵岁岁一样填华军大，毕竟是部队的孩子嘛，第二志愿填了华师大，第三志愿填的是京都师范学院，剩下的都是各省的军校。 “我应该可以去华军大，估分的时候分数是够的。”王水花的志愿和赵岁岁的差不多，不过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她还是有些担心。 “唔，岁岁姐姐，你们都去读大学了，咱们的小团队就要解散了么？”陆蝉看着郑星，到时候就剩她们两个，怎么野炊呀。 “去读大学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们回来后也可以一起玩。”赵岁岁知道陆蝉有些依赖自己，不过她有引导对方多多去交朋友，毕竟人长大了都有自己的路。 就算是父母和孩子都会分离，何况是朋友。 “岁岁姐姐，我以后要考华医大，我妈妈让我考的。”陆蝉一边走一边把自己以后的规划说出来。 “中医呢？”赵岁岁想到陆蝉是中医西医一起学的。 “中医可以直接跟我姥爷学，西医不去读大学的话是没有办法行医的。”陆蝉把她妈妈战胜她姥爷的事情说出来。 “呵呵，那你姥爷是不是很气愤？”赵岁岁没有说陆蝉需要10几年后才能参加高考，以后她估计会直接去读中专或者通过工农兵推荐上大学。 “姥爷当时都把我妈妈赶出家门了。”陆蝉把过年的时候在姥爷家商量自己以后考什么大学的事情说出来。 就这样，小姐妹们一边说话一边来到华良山。 这次运气好，去到目的地的时候就看到一只野兔子窜出来。 来不及爬树，赵岁岁举起弹弓就往野兔子身上招呼，打中了野兔子的后腿，没想到野兔子后腿受伤了也能继续跑。 “快追，小心一些。”赵岁岁原本想要发射第二颗石头，奈何野兔子已经钻进灌木丛中藏起来。 郑月拿着木棍走在前头，一边走一边扒拉着草丛，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这只兔子成精了，吃了它的肉会不会变聪明一些。” “可能它的家就在这附近。”赵岁岁更偏向于这个，否则后腿受伤的兔子，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 “在这里。”王水花感受到木棍子戳到软肉，通知身边的小姐妹注意。 赵岁岁几人就分开围成一个圈，360度的包围住洞口。 王水花等她们站定后，开始扒拉里面的兔子。 兔子洞就一只后腿受伤的兔子，没有其它的。 “嗐，还以为找到兔子窝呢。”郑月打开手电筒，往兔子洞里面查看。 “有一只也不错了。”赵岁岁把兔子绑好，看向几人，“还找么？” “再找找吧，趁着今天的运气好，下次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了。”郑月看了看天空，时间还够。 “行，我上树。”赵岁岁把兔子递给王水花，挑了一棵树开始往上爬。 不过，她们的运气似乎都用在刚才的兔子身上，郑月几人在树下忙活半天都没有发现一只新兔子，正准备离开就发现杜之竹带着杜之梅和杜之兰走过来。 杜之兰眼尖，看到王水花背篓里的野兔子，心里有些嫉妒，“喂，你们是去哪里找到的野兔子？” 郑月几人没有理会杜之兰，背起背篓就要离开。 “和你们说话呢，聋了？”杜之兰生气道。 “我们这里没有喂。”郑月冲着杜之兰翻了个白眼，反正两边相互看不惯对方，不用给面子。 赵岁岁从树上下来，啧啧啧的看着杜之兰兄妹三人。 杜之竹看到赵岁岁出现有些尴尬，上次自己看到赵岁岁落单在妹妹的怂恿下去威胁对方，没想到被赵岁岁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制服，这让杜之竹每次看到赵岁岁就觉得屁股疼，“走吧，咱们自己找。” “切，怂包。”郑月对着杜之竹的背影吐槽道。 杜之兰带着杜之竹来拦过自己，不过郑月没有选择忍让，等对方走后立马把事情告诉她娘，最后闹得杜副团押着杜之兰和杜之竹上门给自己道歉。 从那以后，郑月也开始和赵岁岁一样学打拳，这样就可以当场把气给出了。 第404章 录取通知书 “可能以前在京都的时候横行霸道惯了，杜之竹的爷爷和我爷爷在一个家属院生活。”陆蝉在京都的时候身体不好一直在姥爷家住，好了之后直接来随军，以前只在爷爷家的阳台上看到过杜之竹兄妹欺负别人。 “难怪，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们？”郑月有些好奇。 “杜奶奶可宝贝杜之竹兄妹了，杜爷爷每次要挥鞭子教训他们都被杜奶奶拦着。”陆蝉耸了耸肩，她一直不喜欢杜家的兄妹，太霸道了。 “兔子要怎么吃？”王水花插嘴，问道。 “烤着吃吧，你们有什么想法？”郑月咽了咽口水，她喜欢吃烤的。 “那就烤兔子。”赵岁岁没有意见，烧烤一直是她的最爱。 商量好之后，众人开始下山，不再讨论杜之竹兄妹，无关紧要的人不配她们过多关注。 等待录取通知书的这段时间，赵岁岁天天外出，不是上山就是下水。 “岁岁，你怎么还是这么白？”周倩倩看着自己的脸，帽子戴到的地方和没有戴到的地方是两个颜色。 “这个可能是基因问题，我和我大哥随我娘。”赵岁岁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她娘确实白，特别是这几年没有天天下地干活，人都养白了很多，和在富兴大队的时候相比就是两个肤色。 “好羡慕你啊，我肯定是继承了我妈妈的黄皮肤。”周倩倩嘟着嘴把一块大姜丢进砂锅里，砂锅里面是在正在翻滚的鸽子肉。 “皮肤黄也可以通过药材的帮助变白，我姥爷就用黄芪做成的药水给我姥姥擦，还挺有效果的。”陆蝉往砂锅下面加了两根干树枝。 “真的？”周倩倩惊喜的看着陆蝉。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体质，脸色暗黄的原因有很多，要看过大夫才知道。”陆蝉点点头，她看到过有人来找她姥爷开药方调理身子，其中有不少人想要变白。 “牙牙，你能帮我看看么？”周倩倩看向陆蝉，问道。 “我的道行还不够。”陆蝉摇了摇头，她现在就会看点简单的，真的要让她开药方她是万万不敢的，姥爷说她现在不能开方子。 “好吧。”周倩倩没有继续问。 就在小姐妹们喝汤的时候，赵立武跑过来。 “岁岁，录取通知书到了，咱们快点去学校看看吧。”赵立武把他刚才听到的信息告诉妹妹。 “真的？”赵岁岁猛的站起来，也顾不上喝汤了，放下碗就要离开，“牙牙，小星，你们俩收拾吧。” 参加高考的人纷纷前往第二中学，虽然不一定全部的录取通知书都可以收到，不过万一是自己的到了呢。 “不知道我的通知书在不在里面。”周倩倩搓着手，看向车窗外。 “录取通知书是从全国各地寄过来的，时间上有差别也是有的。”赵岁岁安慰道。 一直到教导处，几人都没有什么心思说话，就想立马知道今天到达的录取通知书有没有自己的。 教导主任办公室人来人往的，想来大家都知道第一批录取通知书已经到达。 有人欢喜有人愁，赵岁岁几人在门外排队，一次就放3个人进去，否则一窝蜂的进去，东西容易丢不说还容易乱。 等到赵岁岁的时候，同时进去的还有赵立武和元盛。 “来了啊，这是你们仨的。”教导主任把书架上的三个信封放在办公桌上。 三个信封的长得一样，除了收件人的姓名不一样。 赵岁岁拆开自己信封，里面是华军大的录取通知书，就算是有把握能考上，真正看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开。 “恭喜你们，都是华军大？”教导主任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赵岁岁三人点头，元盛特别激动，他本来以为自己考不上华军大的，没想到自己还能去京都读大学。 元盛离开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抱起身边的赵立武就开始跑。 赵岁岁看着元盛抱着自家小哥在操场上撒欢，摇了摇头。 “岁岁，你是什么学校？”周倩倩好奇道。 “华军大，你先进去吧。”赵岁岁说了一句话后，让周倩倩先进去。 赵岁岁在门外等，听到周倩倩从里面的传出来的欢呼声，估计是考上京都的大学了。 很快，周倩倩郑月和王水花都出来，三人手里都拿着信封，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岁岁，我被京师范录取了。”周倩倩激动的抱住赵岁岁，这可太不容易了，想哭。 “我是津军大。”郑月扬了扬手里的信封，本来她以为自己会被老家的大学录取，没想到是津市的学校录取自己。 “岁岁，我和你一样去华军大。”王水花眼里含着泪，这么拼命的学习，总算是能和赵岁岁继续在一个大学了。 “恭喜恭喜。”赵岁岁祝贺他们三人。 “同喜同喜。”周倩倩三人相互祝贺。 “班长，你是被什么学校录取的？”赵岁岁看到班长出来，他和关雪是唯二第一志愿是华大的人。 “华师大，华大没有录取我。”班长笑得有些惋惜，按照以前的模拟考他是有很大概率被华大录取的，可能高考的时候发挥失利了。 “华师大也是一流的大学，恭喜恭喜。”赵岁岁真心的祝贺，华大人人想去，可是学校一年就招那么多人，全国各地的高考这么多，优秀的考生不只是在他们第二中学。 “谢谢，也恭喜你考上华军大，以后一起在京都有时间就聚一聚吧。”班长开始发出邀请，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要不是赵岁岁年纪小，他都想要和对方处对象了，赵岁岁确实符合他对另一半的要求，先留个联系方式，万一以后赵岁岁长大了自己也有点机会不是。 周宇也就是班长，他对自己的每个年龄都有一段规划，处对象就是要在大学的时候做的事情，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大学毕业就21岁，在大学的时候处一个对象，毕业后就可以结婚。 赵岁岁看着平时只知道学习和按部就班做好班长的职责基本上没有什么社交的班长，难得听到他说要保持联系，点点头，“好的，有时间聚聚。” “那可说好了，到时候我去华军大找你，你可不能不出来。”周宇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会，咱们可是同学，4年的老同学。”赵岁岁真的被班长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收到录取通知书对一个人的刺激这么大？ 第405章 抱抱 “行啊，老同学咱们京都的时候再见。”周宇笑了笑，转身离开。 “你们班的班长都没有考上华大，关雪就悬了。”周倩倩捂着嘴偷笑。 “咳，人在后面。”赵岁岁轻咳一声，小声的提醒道。 关雪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信心满满的来，发现自己被华军大录取有些不能接受，按照估分自己是可以够得上华大的录取分数线的，可惜分数不公布。 周倩倩转身看到关雪臭着脸有些尴尬，刚才自己太不小心了，不过看到关雪手里的信封和赵岁岁手里的一样，考上华军大怎么还臭着脸。 华大和华军大在家属院里面是顶顶好的学校，因为部队的孩子对军校天然有一份向往的滤镜，两个学校严格来说还是华军大比较受欢迎。 赵岁岁也发现关雪和自己一个学校，真真是孽缘，不过关雪报考的是医生相关的专业和自己不是一个专业的，到时候让她和自己的新同学卷去吧，“恭喜。” 关雪没有想到赵岁岁会主动恭喜自己，愣了一下，回道，“谢谢。” 赵岁岁看着关雪离开，笑了笑。 “岁岁，你看。”郑月指了指角落里的吴兴来。 赵岁岁看过去，吴兴来阴沉的脸没有收起来，皱了皱眉，“吴兴来收到取通知书了？” “没有吧，不然脸色怎么会这样。”郑月咽了一口唾沫，她觉得吴兴来有些不对劲。 “别管他。”赵岁岁看不上吴兴来，上次让自己背锅的事情她还记得呢。 周倩倩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同学里面流窜，发现今天领到录取通知书的人基本都是京都那边的大学。 赵岁岁听到后也没有说什么，京都学校的效率还挺高的，“回吧。” 回到家属院后，赵岁岁和赵立武跑到裁缝铺去告诉他们娘他们被华军大录取了。 “真的？”陈秀禾惊喜不已，放下手中的木尺就揽过小儿子和小女儿。 “嗯，咱们回家再看。”赵岁岁重重的点头。 “走走走，咱们先回家。”陈秀禾也想到去年县里发生红眼病撕毁别人录取通知书的事情，知人知面不知心，录取通知书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开。 很快，家属院都传遍了。 赵广叔从营地回来的路上被人恭喜了一路，家里的三个娃都考上了大学，赵广叔走路都带风。 陆诚看着赵广叔撇下自己，难得喜形于色，摇了摇头。 “岁岁呢？我家岁岁在哪里？”赵广叔推开院门就开始寻找小女儿。 赵立武嘟着嘴巴，开口叫人，“爹。” “小武，真棒。”赵广叔夸了一句小儿子后就抬步往后院走去。 赵岁岁正在拿木头烧锅，冷不丁的被人抱起来，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爹，放我下来。” “不放。”赵广叔抱着小女儿在院子里转圈圈。 赵岁岁扶着她爹的肩膀，由着对方，难得高兴是不是，等自己去京都她爹该委屈了，因为她娘说要跟着自己去京都，把她爹留在这里。 陈秀禾看着丈夫要把小女儿转晕，开口制止，“她爹，你去打电话给二伯和爹他们，告诉他们小武和岁岁考上了。” “是了，这个要说的。”赵广叔把小女放下来，转身往传达室打电话。 赵立文看着他爹风风火火的回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开，没好气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考上大学的时候也没有看到爹这么高兴。” “这不是小武和岁岁一起考上的么，双倍的高兴。”陈秀禾想了个委婉的说辞。 “那我以前去大学都是自己去的，娘你这次要跟着一起上京。”赵立文知道家里疼爱妹妹，自己也疼，不过嘴上还是控诉。 陈秀禾轻咳一声，“都多大了，还和妹妹争起来。” 赵立文看着她娘不想说话就躲进厨房，哼了一声。 “大哥，我是爹的孩子吧？”赵立武蹭过来，开口道。 赵立文听到傻弟弟的话，直接一个爆栗过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是我弟弟我能带着你长大。” 赵立武捂着头，有些委屈。 赵岁岁看到后，转身进入厨房，“娘，小哥也想要爹的抱抱，等会你和爹说一声吧。” 陈秀禾切菜的手一顿，点点头，“行，等会你爹回来就让他补上。” 赵广叔在传达室给平宁市打电话报喜后，又往中谷公社发了一份电报才回去。 陈秀禾在院子外看着丈夫回来，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花孔雀。 “怎么了？”赵广叔看到自家媳妇儿在等自己，问道。 陈秀禾把小儿子的愿望说出来，“你说你，抱完岁岁也不知道去抱抱小武，小武也考上大学你知道么？” 赵广叔没想到小儿子还有这种想法，“那么大的男孩子，谁知道他还想要抱，我抱就是了。” 赵立武把饺子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就看到他爹娘进来，“爹娘，吃饭了。” “嗯，小武，你过来。”赵广叔在院子里招了招手。 赵立武不明所以，还是走到他爹面前，“什么事？” 赵广叔一把抱起小儿子，掂了掂，“还挺沉。” 赵立武一开始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被他爹抱起来转了几圈。 “开心？”赵广叔抱起小儿子的时候就想到以前他回富兴大队看到正在扶墙站起来的小儿子，那是他们父子的第一次见面，当时小儿子也是被自己的抱起来抛高高，开心的不行，眨眼就已经长这么大了。 “嗯。”赵立武矜持的点点头，他都这么大了，可以不用抱抱的。 “下次还想抱，记得和爹说。”赵广叔把小儿子放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吃饭去。” 晚饭吃的是饺子，算是庆祝赵岁岁和赵立武考上大学。 “今天来不及，明天咱们再做一顿好的。”陈秀禾觉得就吃顿饺子太简陋，明天她要去郊外的小树林里买些好回来。 “不用了，好吃不过饺子，这顿饺子就是顶好的了。”赵岁岁摇了摇头，小树林那边黑市的东西可能都没有他们家的多，还是算了吧。 “娘，我想吃奶油蛋糕。”赵立武趁机开口。 蛋糕简单，加了奶油的奶油蛋糕陈秀禾很少会做，因为奶油太难打发。 “行，娘给你做。”陈秀禾满口答应，不就是费手么，今天她开心，小儿子的这个愿望她满足。 第406章 席面 赵立文看了看弟弟一眼，等会准备去做一个打发器，用手打发奶油蛋糕也太费力了。 饭后，一家人在院子里纳凉。 赵广叔听到自己要被一个人留下，刚才小儿子和小女儿考上大学的兴奋瞬间就被泼了一盆冷水，“那我怎么办？” “你还在这里啊，不然还能去哪里，等他们在京都安顿好后我再回来。”陈秀禾说得理所应当，一点也没有看到丈夫眼中的委屈。 “那什么时候能安顿好？”赵广叔看了看小女儿，让两个儿子在京都带着小女儿他也不放心。 “不知道，放假肯定会回来的。”陈秀禾在想着办席面用的菜品，没有心思管丈夫。 富兴大队这边，赵老头收到三儿子的电报后，开心的不行，“老婆子，我就说小武和岁岁能考上大学吧。” 赵婆子也高兴，他们家一下子出了4个大学生，“真是祖宗保佑啊，小武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我打电话去部队那边问问，这次席面要比小明办得更隆重才行，这可是两个大学生。”赵老头在屋子里踱步，盘算着席面要请哪些人。 传达室传来电话，陈秀禾从裁缝铺这边过去接听，“爹？什么事情？” “老三家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赵老头乐呵呵的说道。 “回去？”陈秀禾疑惑。 “小武和岁岁的席面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赵老头完全没有想到陈秀禾根本就没有打算回去。 “广叔说了，升学的席面就在家属院这边办，老家那边就不办了。”陈秀禾了然，不过他们确实不打算回富兴大队。 “怎么能不回来，这么重要的事情要祭祖的！”赵老头着急的说道。 “这。。。我让广叔和你们说吧，中午1点钟在邮局接听怎么样？”陈秀禾不想也不能和公爹掰扯，直接把丈夫推出来。 “行，我就在这里等。”赵老头也知道最后做决定的是三儿子，没有和三儿媳妇多话，电话费贵啊。 陈秀禾听着对面挂断电话，有一瞬间觉得电话费贵有一定的好处。 中午的时候，赵广叔回来吃饭就听到媳妇儿说老家那边要让小儿子和小女儿回去办席面。 “你怎么想？”赵广叔问道。 “办席面一个地方办就行了吧，上次小文没有在家属院办。”陈秀禾想到上次大儿子的席面，到了赵立明就没有请整个大队的人。 赵立文那一次是富兴大队第一个大学生，族里才这么重视，到了赵立明就没有这个待遇，赵立武和赵岁岁想来也是一样的。 “我觉得可以办，上次小文办的时候不是打野猪做肉菜了么，咱们再打一头，剩下的菜钱也不算什么。”赵广叔觉得考大学这么隆重的事情，一生就这么一次，办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陈秀禾想着也是，看向小儿子和小女儿，“你们怎么打算的？” “我都可以。”赵立武无所谓，野猪他们兄妹可以打，蔬菜什么的置办下来顶天了也是10块钱的事情。 “我不想，太浪费人力物力了。”赵岁岁持反对意见。 陈秀禾犹豫，干脆举手表决，“那行，咱们家举手表决，同意回老家的举手。” 举手的人就赵广叔一个人。 陈秀禾看向丈夫挑了挑眉，“不同意回老家的举手。” 赵岁岁举着手，发现她娘和两个哥哥没有跟着自己一起举，“怎么这样子啊。” “我是中立的，爹你和岁岁掰扯吧。”赵立文摊了摊手，他觉得自己在老家办了，弟弟妹妹也应该办一回，一辈子确实就这一次。 “爹，你又不回去，在老家办席面又不能吃。”赵岁岁看向她爹，她不愿意回去，觉得麻烦。 赵广叔这一次难得没有听小女儿的意见，他想要让富兴大队的人看看，以前他们口中的傻子照样可以上大学。 以前小女儿还傻的时候赵广叔回富兴大队探亲听到过他们编排自己的宝贝女儿，难得可以出口气，当然要去把场子找回来，“岁岁，一辈子就一次，顺便去告诉你姐姐。” 陈秀禾听到丈夫说起大女儿，心里的天平倾向了丈夫。 赵岁岁没有想到她爹会直接给出王炸，只能点头同意，“那好吧。” “真乖。”赵广叔摸了摸小女儿的头，笑得露出大白牙。 家属院的席面肯定是要办的，陈秀禾盘算了2天才定下菜单。 赵立武主动提出他们上山打狍子，赵立文和赵岁岁表示同意。 “奇了怪了，之前在这个地方看到过狍子的影子，现在都不见了。”赵立武挂在树上，附近都是静悄悄的，再不回去天就黑了。 赵立文想到空间里的狍子，找了理由离开弟弟的视线，把空间里最大的一只狍子放出来，好在以前有预想过这种情况，狍子上的袖箭没有拔出来。 狍子被放出来后，箭口重新开始流血。 等一切布置好后，赵立文冲着弟弟妹妹的方向招了招手，“小武，岁岁，这里，我打到一头大家伙。” 赵立武听到后，带着妹妹跑过去，入眼的就是一头已经死绝的狍子。 “大哥，厉害了。”赵立武冲着自家大哥竖起大拇指，以往他们兄妹三人上山都是大哥当辅助，输出都是自己和妹妹。 “嗯，确实难得。”赵岁岁上前把狍子上的袖箭拔下来，自己打出去箭头的自己拔，完美。 “这头狍子够做肉菜了，咱们回去吧。”赵立文耳朵有些红，他空间里的猎物基本上都是妹妹打的，他的准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这么大一头，有没有被别人看见？”陈秀禾原本就没有抱什么希望，华良山的狍子听说已经迁移离开，没想到孩子们还能打回来一头大的。 “应该没有，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人。”赵立文想了想，确定除了站岗的士兵，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那行，又省了30块钱。”陈秀禾原本计划是买20斤肉和两只鸡做肉菜的，就这样还把家里的肉票用上都不够，有一部分肉要去黑市定才行。 第407章 棒打鸳鸯1 最近黑市的肉价翻了两番，副食店7毛8分的猪肉现在黑市要2块5毛1斤不要票，还供不应求，平时2块钱1斤不要票就算是高价了。 曾繁美在黑市定猪肉的时候发现涨价还没有办法讲价，专门和陈秀禾吐槽过。 “可能是考上大学的人家都忙着办席面，供不应求的时候就会涨价。”赵岁岁耸了耸肩，副食店是计划经济，黑市那边是市场经济。 “这么一想，两边有好有坏吧。”陈秀禾让两个儿子把狍子送到地窖里面冰着。 家属院这边今年一共出了8个大学生，这些大学生的家长们说好隔天办一场，大家相互帮忙。 到赵岁岁家办席面的这一天，赵岁岁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这些叔叔阿姨夸人的话都不重样，汉语果然是博大精深，要是用外语肯定说不出那么多种多样的祝词。 热热闹闹的一天，赵岁岁整个人累得不行，等客人离开后收拾好院子便躺在秋千上不肯动弹。 随着赵岁岁的翻身，兜里的红包就掉出来，都是一些亲近的人家给的。 陈秀禾把小女儿的红包捡起来，压在桌子上的茶壶下，看到一旁睡着的小女儿，算起来他们才来家属院随军4年，现在小女儿就要离开，时间过得真快啊。 赵广叔走过来和媳妇儿一起看小女儿睡觉，看媳妇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才是最不舍得的那一个，你们都去京都就留我一个人在家里。” “我就去一两个月。”陈秀禾睨了丈夫一眼，以后是他们俩相伴到老，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丈夫这么久，以前是没有办法，现在家都在这边了，她当然会回来。 “那你要记得快点回来。”赵广叔侧头靠在媳妇儿的肩膀上，他也想送小女儿去上学，可惜自己不能请假。 “知道了，粘人，地里的庄稼要记得看，我是要回来秋收的。”陈秀禾想到秋收，才发觉到自己最多去不到一个月就要回来。 赵广叔笑着不说话，小儿子和小女儿入学就要下连队，媳妇儿很快就回来的。 “你笑什么？”陈秀禾觉得丈夫的笑容有些不对劲，开口道。 “没什么。”赵广叔抱起小女儿，把她放在炕上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他们要回富兴大队的时候。 赵广叔把行李都塞进军卡的后车厢，“到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陈秀禾摆了摆手，让丈夫不要送了。 这次他们还是坐顺风车回去，先去到平宁市。 一路上颠簸得不行，赵岁岁扶着车厢上的铁杆，想着这次的司机战士技术不太给力啊。 “娘，你想吐？”赵立文察觉自家娘亲的捂住嘴巴的动作，问道。 “有点，不要紧的。”陈秀禾也是第一次坐车颠簸成这样，一时间不习惯，好在除了自己，三个孩子都很正常。 驾驶室里，杨阳看着旁边的战友，“你说你能不能好好开车，我一个老司机都受不了，车厢里的人肯定更加难受。” “杨哥，我尽量。”吴凯越心里紧张得不行，他也是第一次执行运输任务。 中午的时候，陈秀禾被颠簸了一上午没有力气做饭。 赵立文接过掌勺的任务，使唤弟弟妹妹帮忙。 杨阳看着陈秀禾的样子，上前把下午是他开车的事情说出来，“嫂子，你放心，我开车不颠。” “没事，小吴是新人，多练练就好了。”陈秀禾摆了摆手，他们就是蹭车的，有的免费的顺风车坐就不错了，哪里会嫌弃。 赵立文一边做饭一边传授吴凯越一些他自己开车的经验，就为了后面让吴凯越能开得顺利。 “没想到你懂这么多，你还是学生吧？”吴凯越看向赵立文，他记得赵团的大儿子是华军大的，还没有毕业。 “嗯，下个月上大四。”赵立文点点头。 下午，杨阳老司机开车就是稳，陈秀禾睡过一觉之后觉得身体已经恢复。 夏季的路，不下雨的时候还是挺好走的，天还没有黑就到达平宁市。 “二伯！”赵岁岁一下车就看到等候在不远处的赵广仲，摇了摇手。 “哎。”赵广仲让儿子推着板车过去，两方人马汇合成功。 “这次比上次快，好像是走了一条新路。”赵立文没记错的话，后面走的路和上次有些不一样。 “是修路了，刚通车没多久。”赵广仲没想到侄子的记忆力这么好，这条路是为了方便运输钢铁到隔壁市去特地修的，才开通不到一周。 “我就说后面怎么都不颠簸，原来是走了新路。”赵立武把行李都堆放到板车上。 “不说这些，先回去吧。”赵广仲把人带回家。 赵岁岁看着熟悉的院子，推开院门，“二伯娘，我来了。” “没有二伯娘，只有我。”赵芝芝从房间里出来，把她娘去值班的事情说出来。 “芝芝姐，好久不见，我可想你了。”赵岁岁笑嘻嘻的抱住赵芝芝。 “岁岁，恭喜你考上大学。”赵芝芝回抱小堂妹，直接把她抱离地往自己的房间里面走。 赵岁岁没有挣扎，挂在赵芝芝的身上让她带着自己坐到炕上去。 姐妹俩半年不见，有说不完的话。 赵芝芝把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信封，“打开看看。” 赵岁岁有点抗拒，不过还是打开第一个信封，好嘛，和她猜想的一样是情书，“白瑞龙？哪里人？” 赵芝芝扭捏了一下，把白瑞龙的事情说出来，“纺织厂的干事，上次我们食品厂和纺织厂联谊的时候遇上的。” “他对你好么？”赵岁岁问道。 “挺好的，就是我。。。他家里有一个瞎眼的奶奶和病秧子老娘，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和他处对象。”赵芝芝犹豫的开口，她是喜欢白瑞龙，可不喜欢他的家庭。 赵岁岁皱了皱眉，两个病秧子这个就劝退很多人了，不过还是问问，“其他人呢？” “没有了，奶奶是寡妇，白瑞龙的爹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奶奶就是那个时候哭瞎的眼睛，他爹的工作被他娘顶替到他可以接手，高中毕业就接了班。” “芝芝姐，我不建议你和他处对象。”赵岁岁直接开口给出自己的意见。 第408章 棒打鸳鸯2 这个年代不以结婚为目的交往都是耍流氓，白瑞龙明显不是什么好的结婚对象。 “怎。。。怎么说？”赵芝芝愣住，开口道。 “你可以假设你们结婚后的情况，瞎眼的奶奶和病秧子婆母，你是嫁到他们家后家务活肯定是你包揽所有，以后有了孩子也指望不上她们帮忙，而且病秧子婆母每个月药钱就不少吧？”赵岁岁直接给她分析。 贫贱夫妻百事哀，一开始是可以用爱情来麻痹自己，可是慢慢的人心总是会变的。 特别是细胞代谢后，各种激素分泌缺少，生活中的琐事没有激素的麻痹，争吵就开始了。 当然也有彼此相伴到老的夫妻，可是那要用自己的人生做赌注的，很多夫妻就会陷入内耗。 赵岁岁的人生信条就是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日子过得不好的人总有自己的原因，有风险又没有把握一定能赢的事情她不做。 “什。。。什么？”赵芝芝被小堂妹说的话震住，机械的看着对方。 赵岁岁叹了一口气，“你不会没有想过你们两结婚以后的生活吧，那你现在可以想想。” 赵芝芝越想越心越凉，小堂妹怎么每次都能精准的“棒打鸳鸯”。 “岁岁，洗澡水放好了。”陈秀禾在院子里叫小女儿去洗澡。 “知道了。”赵岁岁应了一声，看向赵芝芝，“看吧，你以后还要去帮奶奶和婆母倒洗澡水。” 说完，赵岁岁就下炕去找衣服洗澡，“衣服也要帮忙找。” 等赵岁岁洗澡回来之后，直接把毛巾丢到赵芝芝身上，“去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赵芝芝拿着小堂妹的衣服出去，洗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洗衣盆前小堂妹抱着双手看着她。 “这还是其中的一点，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带孩子和上班都是你的活。”赵岁岁看着赵芝芝的样子，推开她就要洗自己的衣服。 “快洗完了，你别过手。”赵芝芝心里已经在想怎么拒绝白瑞龙，这种日子她过不下去。 赵岁岁蹲下来，继续来一个强心剂，“比如做饭，中午下班你就不能直接回家吃现成的，你要去买菜做饭伺候奶奶和婆母吃完之后还要洗碗打扫卫生，做完这些上班时间也到了。这还是在你没有小孩的情况下，你想想看，要是有小孩后会是什么情况。” 这个年代，男人回家还和妻子一起做家务的少之又少，看她二伯就知道了，家务活很少看到他动手。 赵芝芝搓洗衣服的手加快起来，小堂妹说的有些残忍，不过这就是事实，他们大院的王田丽就是这样，刚嫁过来的时候花朵一般，明明比自己大2岁，走在一起看着相差10岁都不止。 赵岁岁满意的看着赵芝芝，听劝就好，要是个不听劝的她才懒得说这么多。 “岁岁，你的衣服呢，拿过来娘给你洗了。”陈秀禾洗完澡后，走到院子里准备洗衣服。 现在天气热，晚上洗明天早上就能干。 “三婶，我洗衣服顺便帮岁岁一起洗了。”赵芝芝让陈秀禾把她换洗下来的衣服给自己一起洗。 “你这孩子，怎么使唤上姐姐了。”陈秀禾瞪了小女儿一眼，盆里就小女儿的衣服她能看不出来，直接把自己的衣服泡进去，“芝芝，我来洗。” 赵芝芝的力气没有陈秀禾的大，很轻易的被让出洗衣服的位置。 回到赵芝芝的房间里，赵岁岁翻开剩下的信封，每张信纸的开头都是一首情诗，有的还是徐渣男的情诗。 “芝芝姐，你知道写这首诗的诗人是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么？”赵岁岁以前不知道，长大后才慢慢了解，那个年代的男人很多都打着理念不合、思想无法沟通之类的理由抛家弃子寻找自己的第二春，她不否认他们在文学和思想上为时代做出的贡献，对于他们私德方面的亏损只能是作为旁观者表示不赞同。 “不知道。”赵芝芝摇了摇头。 赵岁岁知道赵岁岁初中毕业就考进食品厂，“那你知道这首诗的意思么？” “诶，不知道，就是收音机里面经常念，应该是好诗吧。”赵芝芝想着能出现在收音机里面，肯定是好东西。 “芝芝姐，你可是初中生。”赵岁岁无奈的冲着赵芝芝翻个白眼。 她现在合理怀疑白瑞龙故意包装自己，现在的女孩子不都是喜欢有文化的男孩子么。 赵芝芝低头不说话。 “芝芝姐，你喜欢白瑞龙什么？”赵岁岁看到她娘还在洗衣服，开口道。 “就很会写信还会写诗，很有文化的样子。”赵芝芝把她对瑞龙的好感来源说出来。 “诗是抄的，再说你都听不懂诗的含义，怎么能分辨出来对方有没有才华？”赵岁岁觉得两人不在一个次元。 “我错了，现在我不喜欢他了。”赵芝芝没想到自己两次恋爱的萌牙都以失败告终。 赵岁岁也觉得她可能是赵芝芝的恋爱克星，不过就算现在她不棒打鸳鸯，二伯母知道后肯定不会同意堂姐嫁给有两个拖油瓶的人家，万一到时候堂姐已经被白瑞龙洗脑成功，说不定二伯家还会爆发争吵。 “岁岁，下次再有情况我就和你说，你先帮我掌掌眼吧。”赵芝芝把头靠在小堂妹的肩膀上，这次又是她考虑不周到了。 “你怎么不和二伯母说？”赵岁岁不怎么想接这个活，万一她看走眼了怎么办。 “我想先和你说。”赵芝芝看了看对面爹娘的屋子，嘟了嘟嘴。 “我看人又不准。”赵岁岁还是婉拒。 “没事，给个建议也行，分析分析就好，下决定的人是我自己。”赵芝芝蹭了蹭小堂妹的脖子，这些自己都应该想得到才是，两次都要小堂妹提醒实在是不应该。 赵岁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建议可以给，下次挑男人注意点。” “恩恩，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自己遇上的人一个两个都这样。”赵芝芝有些委屈，难道她就不能遇到一个好人么。 “没事的，你还年轻，二伯又是钢铁厂主任，肯定会有人介绍好的给你。”赵岁岁抬手摸了摸赵芝芝的脸蛋。 “我不年轻了，明年就20岁，再不嫁人，家属院的老太太能天天说你。”赵芝芝有时候挺烦家属院的老太太的，嘴太碎。 “放宽心，人家嘴碎是人家的事情，又不吃你的粮食。”赵岁岁想让赵芝芝下次遇见嘴碎的婆子直接怼，不过按照对方的个性应该吵不过，还是算了。 第409章 房间 第二天一早，陈秀禾就带着孩子们去看望他们姥爷。 陈姥爷在院子里刷汽水瓶子，看到女儿带着外孙们回来，揉了揉眼睛，惊喜的站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到的。”陈秀禾跟着她爹走一起走进屋子里，把他们这次回来是老家那边催着回来办席面的事情说出来。 “考大学这么大的事情是该回来好好办一办，好让那些人看看咱们岁岁也能考上大学。”陈姥爷摸了摸外孙女的脑袋。 “广叔让回来也有这个原因。”陈秀禾把他们打算去山里打野猪做肉菜的计划也一并说了。 “肉票也要准备一些，家里还有2斤的肉票，你带回去应应急。”陈姥爷知道外孙们是打猎的好手，不过还是担心到时候打不到猎物，万一席面吃素也太不好看了。 “爹，不用了，广叔的战友那边也打过招呼了，肉是没有问题的。”陈秀禾不要她爹给的肉票，再说聚宝盆还可以许愿的。 家里的三个孩子都在京都，聚宝盆当然也要跟着去。 家属院背靠农场，粮站是不会缺粮食的，加上自己种的庄稼也够吃，所以他们家商量后决定聚宝盆要跟着兄妹三人上京。 “真的不缺？”陈姥爷再次问道。 “真的不缺，有顾叔在呢，他在县里面的肉联厂工作。”赵立文开口道，有他在，就算打不到野猪，也能分分钟从空间里拿出来。 “小武，岁岁，给，姥爷给的红包，祝贺你们俩考上大学。”陈姥爷翻开柜子，从里面找出两个红纸包递给赵立武和赵岁岁。 “谢谢姥爷。”赵立武和赵岁岁齐声道谢。 “好好好，这下你们娘以后就舒坦的，一门三个娃都是有本事的。”陈姥爷满眼慈爱的看着女儿和外孙们，这么有出息的三个孩子，女儿下半辈子都不愁了，好啊。 “爹，你怎么还哭上了，外孙们都在呢，也不怕他们笑话。”陈秀禾伸手给自家老爹擦眼泪。 “我这是高兴，看到你以后生活无忧，我也算是对得起你娘了。”陈柱子抹了抹眼睛，为当初选女婿的自己感到庆幸，当时前妻还想让女儿嫁给她娘家那边的侄子，幸好自己当时坚持选择赵广叔，看现在好日子不就来了，“最近我老梦到你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去见她了。” “爹！”陈秀禾让自家老爹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 “姥爷！”赵岁岁兄妹三人也不准姥爷说这样的话。 “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趁现在把能说的都说上。”陈姥爷拍了拍女儿的手，他自己都没有这么多讲究，早就是知天命的年纪，再过几年就60岁，就是不知道能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姥爷，你是不是生病了？”赵岁岁和陆蝉在一起玩久了，也会一点望闻问切，她姥爷面相看着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没有生病，就是梦到你姥姥的次数太频繁，你们舅舅带我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还能活不少年头。”陈姥爷担心女儿和外孙们不相信，打开柜子把医生开的检查单子拿出来，“看看，真的没有病。” 陈秀禾仔细看过医生开的诊断单子才相信，“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清明之后，清明的时候也回老家给你娘上过香，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月来老梦到你娘。”陈姥爷也不管到底怎么回事，像是交代身后事的样子和女儿说话。 陈秀禾陪着自家老爹说话，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发现两个侄子的出现，开口道，“卫民和卫东呢？” “卫东去家具厂当学徒去了，卫民不知道去哪里野，不过到饭点会按时回来的。”陈姥爷把两人的去向告诉女儿。 “卫东不读书了？”陈秀禾问道。 “不想读，上个月初中毕业就直接去家具厂当学徒，慢慢熬也算是一个好工作。”陈姥爷也要大孙子继续读书，最好也能上个大学。 不奢求京都的大学，平宁市的大学也是可以的，可惜陈卫东就是读不下，放任他在外面当街溜子也不行，一家人商量后让他进家具厂当学徒，反正陈卫东也喜欢摆弄这些木头，加上亲爹的指导，以后也能养家糊口了。 陈秀禾想到小儿子小时候也不喜欢去上学，好在有大儿子和小女儿的督促，否则最多也就是高中毕业就参军的料，“小时候就应该让卫东和小文岁岁两人多接触，小武以前也不喜欢读书的，现在也考上大学了。”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卫民倒是可以培养一下。”陈姥爷也觉得可惜，不过当工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赵岁岁听着她娘和姥爷说话，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院子里传来两个人的争吵声。 “你说，是不是偷的？” “你胡说什么，有证据吗？” 陈秀禾看向窗外，疑惑道，“怎么回事？” “嗐，林家的二姑娘和弟媳妇吵起来了。”陈姥爷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住在一个院子的坏处，“家具厂那边明年要分房子，估计到时候林家能分到一间让大儿子搬出去住。” 林家没有钱买屋子，大儿子年纪又大了，只能把迟迟没有出嫁的二姑娘和小儿子弄到一个房间里，中间加了个木板隔断分做两个屋子，腾出来的房间被林家大儿子用做婚房，所以二姑娘和弟媳妇一直不对付，三天两头就能吵起来。 赵岁岁听着这些有些难过，人都还没有嫁出去房间已经没有了，难怪前世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加入买房的大军。 娘家没有自己的房间，婆家也是个外人的情况下，有一个自己的房子确实会底气足，因为永远有个灯火是属于自己的，而且是单独是自己的。 “想什么？”陈秀禾感觉的小女儿的情绪低落，问道。 “还没有出嫁房间就没有了。”赵岁岁嘟着嘴巴不高兴道。 陈秀禾用手捏住小女儿的嘴巴，“嘴巴嘟起来都能挂瓶酱油了，放心，家里永远有你的房间，就怕你以后不肯回家。” “娘。”赵岁岁扑进她娘的怀里，眼眶有些湿润。 陈秀禾摸了摸小女儿脑袋，笑道，“怎么还娇气上了？” 赵岁岁蹭了蹭她娘的肚子，这辈子真的非常幸运能够从这里面出来。 第410章 狼群迁徙 第二天，陈秀禾带着孩子们和老爹一起出发回富兴大队。 陈柱子心里认定自己可能活不久，也顾不上什么规矩，跟着一起去富兴大队。 用陈柱子的话说一天天的都和儿子在一起，现在他想多和女儿在一起，反正过两天也要回来吃席。 “秀禾回来了。” “哟，三个大学生也回来了。” 赵岁岁点头笑了一路，这就是她不想回来办席面的原因。 放好东西后，陈秀禾带着三个孩子去堂屋见赵老头和赵婆子。 “回来了，小武，岁岁，快过来，爷爷给你们红包。”赵老头看着新晋的大学生回来，连一向疼爱的二孙子都看不见了。 “谢谢爷爷。”赵岁岁和赵立武接过赵老头的红包，道谢道。 “好孩子，等会跟着爷爷去见你们几个太爷爷去。”赵老头乐呵呵的说道。 一边的赵婆子看到赵岁岁都能考上大学，心里盘算着让三房的孙子孙女带带小儿子的一双儿女，“岁岁，说说你怎么考上大学的，说给你四姐听，她明年也要参加高考。” 赵岁岁第一次听到赵婆子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有点不适应，“这个要看赵。。。四姐的成绩怎么样。” 明年高考就停摆，告诉赵薇薇也没有什么用，不过赵岁岁还是接过赵薇薇的成绩单。 没想到赵薇薇的成绩还不错，正常发挥平宁市的大学是肯定可以上的，赵岁岁研究过平宁市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保持这样，平宁市的大学是肯定可以上的。” “真的？”赵薇薇惊喜的看着赵岁岁，她也知道自己的水平考不上京都的大学，能去市里的大学她也很满足。 “去年的分数线你达标了，今年的分数线还没有出，想来也不会有太多出入。”赵岁岁看着赵薇薇充满希望的眼神，低了低眼眸，姐妹你没有希望了。 “太好了。”赵薇薇欢呼一声。 看望过几个太爷爷后，赵岁岁在饭点前回到自己家里。 陈柱子已经折了不少金元宝，“怎么样，折得很像样吧，到时候你们也给我。。。” “爹，你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陈秀禾觉得是她爹太紧张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有一半，咱们一起折给年年。”陈柱子看到女儿生气，不再继续。 小印山，赵岁岁把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复刻了一份，赵岁岁的名字写上赵年年，点燃“录取通知书”。 家里人认为赵年年还在的话，肯定和赵岁岁是一样的。 陈秀禾还是一边烧元宝一边絮絮叨叨，把他们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女儿。 赵岁岁不知道着怎么就想到一句话，“有的人活着却死了，有的人死了却一直活着。” 赵年年一直有他们家里人记得，也是一种另类的活着。 不出意外的话，最后记得赵年年的人可能是她赵岁岁，毕竟两人是双胞胎。 直到夕阳西下，陈秀禾才停止和大女儿的唠嗑，“和年年道别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还碰上赵柱子提着一只小野鸡。 “岁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柱子跑上前问道。 “中午，柱子你一个人么？”赵岁岁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他的小伙伴。 “嗯，我上山捡柴就发现这只野鸡，一路追着它上山，啊，我的背篓，不说了，我先走了。”赵柱子把他刚才死磕抓住野鸡的事情说出来，才发现自己的背篓还在山上。 “天要黑了，明天再去找吧。”赵岁岁冲着赵柱子的背影喊道。 “没事，时间够的。”赵柱子没有回头，继续往山上跑。 “鹿鸣山大家都熟，不用担心他。”赵立武转过妹妹的身子，让她继续往家里走。 晚上吃的是面条。 陈姥爷吃饱喝足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晒月亮，一动不动的。 赵岁岁看着姥爷静悄悄的样子，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有气，松了一口气。 不怪赵岁岁相信梦境，她自己都穿越了，玄幻这一说法她是相信的。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动作，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小声的开口道，“洗澡。” 等赵岁岁洗澡出来后，她的房间里有一位娇客。 “宝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岁岁你下午去哪里了？”赵宝珠用扇子扇着头发，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头发干得快一点。 “我去小印山了。”赵岁岁拿过自己的蒲扇给赵宝珠加大马力。 “烧元宝么？”赵宝珠知道小印山是做什么的。 “嗯。”赵岁岁点点头，“宝珠，你初中毕业后要上高中么？” “去的，我已经被高中录取了。”赵宝珠点了点头。 “明天我和哥哥们去要打猎，去深山。”赵岁岁知道赵宝珠明天会来找自己出去玩，提前和她说好早上自己不在家。 “深山里的狼群迁徙离开了，上面只有野猪和鹿。”赵宝珠把昨晚上赵白正和她爷爷说的话告诉赵岁岁。 “什么时候？”赵岁岁还打算这次回来去看看大灰呢。 “就这几个月，白正叔在山上巡逻很多次都没有发现狼群的踪迹，猜测狼群已经迁徙离开。”赵宝珠低着头，让赵岁岁帮自己扇后脑勺。 “你说这么多，难道你想去深山？”赵岁岁知道赵宝珠不会平白无故说出这样的话。 “嘻嘻，可以么？”赵宝珠扯了扯赵岁岁的小褂子。 “不可以，就算没有狼群也还有野猪群，带着你上去太危险了。”赵岁岁拒绝道。 他们兄妹三人的武力值都不错，带着赵宝珠万一出事了，她不好和四姨交代。 赵宝珠想要磨一磨，赵岁岁努了努她娘的屋子，里面是她娘和四姨在说话，“你要是想去，我就去请示四姨，她同意了我就带你去。” “哼哼。”赵宝珠直接用头顶了顶赵岁岁的肚子，也不说话。 “你啊，就等着我带野猪回来吧。”赵岁岁翻了翻赵宝珠的头发，继续给她扇另一面，突然好想要一个吹风筒，京都应该有卖，没有卖就让她大哥给自己做一个。 第411章 席面野猪 第二天一早，趁着还没有到上工的时间，赵立文早早的就去大队长家说打算请整个大队的人吃席，他们负责去山里打野猪下来。 野猪是富兴大队的资产，要是有本事打到不被发现还好，被发现后肯定是要分给队员的。 “这个可以，就和你上次一样就行。”大队长听到后点点头，上次赵立明办席面也想像赵立文当初一样请整个大队的人一起吃席，可惜打不到野猪只能自己花钱买肉，最后一家人出一个人去吃席。 “不用等其他人同意？”赵立文疑惑道。 “所有人都能吃上肉，还能不同意？”大队长虎着一张脸，接着开口道，“就算有不同意的，你几个太爷爷也会让他们同意。” 鹿鸣山的小山腰上，陈秀禾目送自家孩子们继续上山，自己则开始捡菇子，蔬菜这些东家给一点西家换一点也用不了多少钱，其它的东西他们家在找找买买就差不多了。 赵宝珠羡慕的看着赵岁岁离去的背影，她也想跟着去。 “看什么看，岁岁他们都有些功夫在身上，你有么？”陈秀梅动手把女儿的头转过来，跟着自己走。 “那我学功夫之后可不可以上去。”赵宝珠想到赵岁岁打拐的事情，心里有些心动。 “行啊，你可以去学，到时候家里还能多吃点肉。”陈秀梅好笑的看着女儿，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肯定会坚持不下去的，早起跑步就是个需要持之以恒的事情。 赵岁岁看着熟悉中带着点陌生的深山，许久不来，有的地方已经改变。 “以前狼群的聚集地确实没有狼出没的痕迹，再往里面就看不到了。”赵立武挂在树上侦察，确实没有发现狼群的踪迹。 “有野猪在这里，它们为什么要离开？”赵岁岁不理解，离开“圈养”的食物·野猪和食物·鹿，难道狼群找到更好的栖息地了么？ “除了迁徙，还有一种可能。”赵立文觉得狼群的离开有些蹊跷。 鹿鸣山上的狼群在赵立文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往上还可以追溯到战乱的时期，建国后的除害行动把它们都赶进到深山里面，时间算起来也有15年，怎么说走就走。 “全被杀了？还是全部被捕猎？”赵立武搓了搓手，想不通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本事。 “队里的民兵会不定时上山巡逻，应该不是被灭族，迁徙的可能性比较大。”赵岁岁想了想，应该没有人可以在民兵队的眼皮子底下弄死或弄走20多匹狼。 “别猜了，咱们是来打野猪的。”赵立文把视线转移到野猪群，心里盘算着明天和妹妹一起上山给空间进进货。 野猪群没有狼群的威胁，似乎壮大了不少，这么多行走的野猪肉不带走一些说不过去。 赵岁岁也知道自家大哥的想法，他们囤肉需要囤到猪肉不用肉票的时候。 “下来，咱们换位置。”赵立文抬头看向妹妹，让对方下来。 三人换到离野猪比较近的树林里，赵立文确定弟弟妹妹都上树后，自己也挑了一棵树爬上去，野猪是大型猎物，他可不能冒险在树下等。 赵岁岁调整好手上的袖箭，等待她大哥的信号。 赵立文寻找许久，找到一只落单的野猪，“小武，六点钟方向。” 赵立武听到后，直接在树上上演了一个单臂大回环，利落的翻了个身。 赵岁岁在不远处的树上看得心惊胆战的，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人已经翻好身子，“小哥，这样太危险了吧。” “嘿嘿，我就是试试。”赵立武接收到自家大哥的凝视，缩了缩脖子，“这头野猪我先来。” 说完，赵立武把手上的弓箭拉开，嗖的一声，箭头划破空气冲向正在吃草的野猪。 一箭爆头，野猪都没有来得及挣扎就已经倒下，要不是四脚还在抽搐，都不知道野猪刚才是活的。 赵岁岁觉得她今天可以休息，明天再出手吧。 赵立文很快就找到第二个目标，赵立武还是一箭绝杀。 赵岁岁用望远镜看过去，发现野猪被箭头的力道震退了一小段距离，想必自家小哥再过几年能成为和她爹一样的大力士，“小哥，厉害。” “嘿嘿，还打么？”赵立武有些意犹未尽。 “不打了，咱们不能提高标准，两头野猪够全队的人吃上肉了。”赵立文把两头野猪设置成他们的界线。 赵立武下树把打到的野猪拖到安全的地方，赵立文和赵岁岁在编制草拖，准备把野猪拖到山脚下。 “嘿，还真的被你们打到了。”赵白正带着人走过来，远远的就看到赵岁岁三人和野猪。 早上赵立武来借弓箭的时候，赵白正就知道他们要来打猎，原本今天不用上山巡逻的也带着人过来，要是遇上了就帮忙抬下山。 赵岁岁功成身退，把剩下的工作交给几个民兵。 大队部里，大队长看着地上的两头野猪高兴得合不拢嘴，让人抬到地窖里面冰着，明天一早杀猪吃席。 刘梨花看到后眼珠子一转，转身回家。 陈秀禾看到刘梨花送上来的东西，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有事说事。” 刘梨花陪着笑脸，清了清嗓子把想要和陈秀禾家一起办席面的事情说出来，“这不是我家嘉兴也考上大学，打算在队里也办个席面，正好你家小武和岁岁要办，咱们两家凑合在一起办得了，省事。” 陈秀禾皱了皱眉，这是上赶子来白嫖了，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道，“不用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下次自己办吧。” “别啊，我出。。。”刘梨花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你能出多少，两头野猪多少斤，你能出一头我就和你一起办。”陈秀禾冷哼一声，直接起身送客。 “野猪不是山上的么，我给10块钱，再让你家小武去打一头回来，怎么样？”刘梨花一脸肉疼的说道。 “你找别人，我们家办不了。”陈秀禾直接推着刘梨花出门，她还有一堆事情要做，没工夫和刘梨花掰扯，她也不怕刘梨花说出去，说出去丢人的可不是他们家。 吃席这一天，赵岁岁脸都笑僵了，幸好她的脸是原装的，再怎么笑也不会变形。 赵立武被各路夸得飘飘然，看到妹妹坐在一旁又瞬间冷静下来，学着妹妹的样子假笑。 第412章 大扫除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猪肉是富兴大队的，办个席面都要咱们大队的物资，可真有脸。”刘梨花夹了一块大肉，不甘心的吃进嘴里。 “你要是能自己打野猪下来吃席，我们大家都乐意，自己没有本事就别瞎哔哔。”陈秀梅鄙视的看了一眼刘梨花，昨天她想蹭席面的事情堂妹已经和她说了。 “怎么回事？”杨翠花闻到瓜味，开口道。 “明天说，今天可是小武和岁岁的好日子，别在今天说这种晦气的事情。”陈秀梅不想在这个大好的日子说这种事情。 吃完席面，赵岁岁在房间里拆红包，都是一毛一毛的，基本上是太爷爷和爷爷那一辈的人给的。 光靠升学的席面赵岁岁就收到将近100块钱的红包，把红包的钱整理好后放在她娘的面前，“娘，给你。” “不用，都没有花多少钱。”陈秀禾拒绝，两次席面的大头肉都是孩子们打猎来的，笼统就没有花多少钱。 “真的不用？”赵岁岁确认道。 “自己拿着，以后娘不在你身边缺钱了记得打电话和娘说。”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突然觉得她读书太早了。 “知道了。”赵岁岁喜滋滋的把钱塞回红包里，等用的时候再拆。 一家人又在富兴大队待了几天，早上赵立文和赵岁岁每天都会上山囤肉，下午则自己找自己的朋友玩。 一转眼他们就要出发去京都。 火车票是早就在前段时间从平宁市回到平高县的时候就已经买好的，运气好买到了卧铺。 赵岁岁这次坐火车终于能自己睡一个下铺，长高了就是好。 火车一路哐当的来到京都，凌晨5点钟到的，这次没有晚点真难得。 “咱们要等6点的公交车，还有1个小时才会有第一辆首发的公交车。”赵立文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说道。 “那就等等吧。”陈秀禾把行李堆放在墙边，这里有很多人在墙边靠着坐，估计都是在等人来接或者是等公交车的。 “我去打水。”赵立文放下背包后，拿起空荡荡的水壶离开。 火车上提供的水已经冷了，早上喝一杯温水是他们家的传统。 赵岁岁抖了抖有些血液不循环的脚，想了想，直接在原地打起一套太极拳。 “好，小姑娘，你的太极拳力道非常到位。” 赵岁岁听到有人夸奖自己，冲着对方笑了笑，“谢谢。” 说话的人也点头回应，提着行李继续往前走。 准备到6点的时候，赵立文带着一行人离开火车站，公交站台上挤满了人。 “跟紧了，不要坐错车。”赵立文拉着妹妹的手防止她被人流带走。 公交车一路摇晃，来到了吉祥胡同。 “立文回来了，这是？”李大爷提着鸟笼出来遛鸟，在胡同口就看到赵立文大包小包的走过来。 “李大爷，这是我娘和弟弟妹妹。”赵立文给两边的人介绍道。 赵岁岁几人和李大爷简单的打了招呼便往胡同里走去。 等走远后，赵立文接着开口，“李大爷是咱们家的隔壁邻居，四合院的四进院就是他们家。” 赵立文轻车熟路的带着他娘和弟弟妹妹穿过大大小小小的路，来到了他们在京都的家。 赵岁岁来到一处院落，“门开得不错。” “专门请的老师傅开的，一点也不违和，进去吧。”赵立文把手伸进背包里，从空间把钥匙拿出来开锁。 入眼就是一个大院子，这放在其他地方，估计能盖好几间屋子。 院子里还有一棵苹果树，树下还有一架秋千。 “太像了，谢谢大哥。”赵岁岁推了推秋千，和她在河县家属院的差不多。 “喜欢就好，我住在东厢房，正房和西厢房还有房间，自己选吧。”赵立文把行李都堆放在院子里，让他们选自己的房间。 陈秀禾看了看房子的结构，和之前住过那个四合院差不多，大儿子已经住东厢房，那小儿子就住西厢房，正对着正好，“小武住西厢房，岁岁住正房这边，行不行？” 赵立武没有意见，拿起院子里的扫把就开始打扫自己的房间。 正房有三间，中间用来做待客的客厅和饭厅，还剩下两间刚好陈秀禾夫妻和赵岁岁一人一间。 当时赵立文看中这个院子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算的。 赵岁岁进入自己的房间后，发现屋子比自己想象的还大。 屋子里竖着一根大柱子把屋子一分为二，在挂个布帘子就能当套房使用，外面会客，里面做卧室。 赵岁岁很满意，就是空间有些大，打扫起来太费劲。 衣柜炕桌书桌这些家具都有，应该是原房主留下来的，一整套的梨花木家具，果然是红色资本家的派头。 既然都是一整套的那就先不换新家具了，否则要换就要全部换掉才好。 赵立文提着水桶进来，把脑袋上叠着的纸帽子戴在妹妹的头上，“开始吧，我帮你打扫，以后就要你自己动手了啊。” “知道了。”赵岁岁把帽子折小一些，仰着头看着她大哥用长扫把扫屋顶，灰尘刷刷刷的掉下来，“这是有多久没有人住了？” “至少10年，原房主祖上是红色资本家，建国后就开始移民去港城，内陆这边除了二进院的一处房产没有剩下什么产业。”赵立文一边干活一边说着原房主的事情。 “还挺。。。幸运的。”赵岁岁想到原房主红色资本家，到时候冲击应该不大，再说房子都卖了，周围都是平民没有什么危险。 “周围的邻居除了四进院的李大爷是退休干部，其他人基本上都有工作。”赵立文当时就打听过邻居的情况才定下这里。 “退休干部？”赵岁岁疑惑道。 “区公安局副局长退下来的。”赵立文小声的说道。 陈秀禾端着水盆走进来，“小文，去隔壁借扫把，争取一上午就打扫干净。” 赵立文也知道必须先扫屋顶才能打扫家具这些，便把长扫把交给他娘转身去邻居家借长扫把。 陈秀禾把小女儿推出去，“在这里接灰尘做什么，去厨房和面或者烧水。” 赵岁岁知道她现在做不了什么，转身进入厨房和面，他们到一个新的地方就要吃面，这是他们家的习惯。 一上午都在打扫卫生中度过，赵岁岁吃了满满一大碗的汤面就直接躺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休息，结结实实的睡到傍晚才起来。 第413章 吉祥胡同 “醒了，睡这么久看你晚上还睡不睡得着。”陈秀禾在一旁缝衣服，看到小女儿醒来开始打趣她。 赵岁岁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向窗门大开的屋子，“我有蒲扇，睡得着。” 赵立文和赵立武正在墙角下搭土烤炉，陈秀禾应小儿子的要求，在回家属院前给他做好够吃一个学期的零嘴。 主要是做桃酥和沙琪玛之类能放时间久的点心，做好之后一斤一斤的包起来能放好几个月。 带过来的聚宝盆今天心情特别好，连续变出来不少东西，看来京都的环境聚宝盆很喜欢。 赵岁岁听说是要做点心，有些同情的看着自家小哥，“小哥，你忘记咱们要下连队去当兵半年加上参加社教半年？” 这个是去年颁布的学院新措施，先去当兵半年和参与社教半年，再回学校读书4年。 社教就是社会主义教育，基本上是下乡劳动，和做知青差不多。 说是半年，掐头去尾也是就4个月，所以他们大概是下连队4个月和种地4个月才能正式开始大一的生活。 这是赵岁岁没有想到的，她当时只记得军校不停课。 “嗯？”赵立武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顿时愣住。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记起来，还是要岁岁提醒你。”赵立文睨了自家弟弟一眼，刚才他没有说是家里确实要搭一个土烤炉。 “那怎么办，做好密封起来可不可以带去军营里面吃？”赵立武苦兮兮的说道，他当然知道很大概率不能带进去。 “你不是会自己做，到时候想吃就回来自己做，就算是下连队也有休息的时间，到时候记得回来。”赵立文把手放进盆里面搓洗。 前世赵立文的好哥们在国防大学上学，每周只有半天的假期，还不是次次周末都能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年代的不同还是平行世界的原因，这里的军校周末是有1天的休息时间。 陈秀禾把小儿子的衣服缝补好，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更愿意小女儿去华大，这样就不会那么的辛苦。 晚上，赵岁岁躺在她娘的怀里，听着她娘絮絮叨叨的一堆话就像催眠曲一样，让她忍不住打瞌睡。 陈秀禾看着怀里的小女儿，拢了拢，想到小女儿小小年纪就要下连队，心里止不住的担心，不过小女儿一心想要去军校，丈夫也支持，最后还是让她报考华军大。 可能是新的环境或者是昨天下午睡太多，赵岁岁不到5点钟就醒了。 醒来发现她在自家娘亲怀里，忍不住蹭了蹭她娘的下巴。 “再睡会。”陈秀禾知道小女儿醒了，不过天还没有亮，她不着急起床。 “娘，我放假后第一时间就回去，绝对不耽搁。”赵岁岁开口许下承诺，昨晚上她虽然迷迷糊糊，但也知道她娘的意思。 “娘在想着你爹能调来京都就好了。”陈秀禾眼睛没有睁开，心里在想怎么样可以让一家人多聚在一起。 “那我毕业后也不一定能在京都工作呀。”赵岁岁不想她爹来京都驻兵，至少风波最强烈的那段时间不要来。 “那你可说好了，放假就回家。”陈秀禾也知道，她就是舍不得，慢慢的可能就习惯了。 母女俩在炕上说话，窗户就被敲响。 “娘，起来了么？”赵立文听到妹妹屋里有声音，就上前敲窗户。 “来了。”赵岁岁知道自家大哥要带她们去熟悉吉祥胡同。 “走走走，去副食店买菜。”陈秀禾准备在这段时间里给三个孩子多做一些好吃的。 赵立文带着三人出门，一边走一边告诉三人每条路出去是什么路什么地方。 “好臭啊，刚才路过的人手里提着什么？”赵立武等对方走远之后才把捏着的鼻子松开。 “灰水。”赵立文吐出两个字。 “灰水是什么水？”赵立武疑惑道。 “就是尿和粑粑的混合。”赵立文没办法，只能解释道。 “呕。”赵立武拐弯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一个灰水桶，这个灰水桶并没有盖子，里面的黄色粑粑就这么大刺刺的出现在眼前。 也不怪赵立武这样，在富兴大队的时候夏天去队里的茅坑，冬天的粑粑都冻成硬邦邦的，在家属院的时候有厕所，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液体状态的粑粑。 “吉祥胡同里大早上都是倒灰水的高峰期，咱们家是之前房主自己做有排污管，胡同里的大多人家都是没有自己的茅房的，那边就是官茅房，也可以叫公厕。”赵立文指了指不远处的官茅房。 “大哥，棒棒！”赵岁岁听到后朝着自家大哥竖起大拇指，这个院子买的太好了，而且京都没有家属院和富兴大队冷，冬天在家里也能上厕所。 赵立文笑了笑，他也不喜欢去公厕，就算买的房子没有茅厕他也会花钱请人做，又不是做不起，和街道打声招呼自己就可以通茅房，当然要自己花钱通就是了。 副食店这里，都是一群老太太在挑选蔬菜。 陈秀禾挑选出今天要吃的蔬菜让大儿子结账，离开副食店才说话，“许久不在副食店买菜，真真的应了江叶的话，在京都买把青菜都要花钱。” “京都不比家属院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种，咱们家院子里有空地，可是我一周就回来一次，忙得时候一个月都不回来一次，根本打理不了。”赵立文知道他娘的意思，这就是大城市和小地方的区别。 “好在蔬菜不贵，就是突然花钱买蔬菜有点不习惯。”陈秀禾看了看菜篮子里的蔬菜，有的叶子都老了，扔掉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日积月累的也是一笔钱。 回去的路上，赵岁岁看到不少大爷在遛鸟，有的人还牵着狗子，“大哥，胡同里很多人家养鸟和狗狗这些？” “嗯，鸟类都是些退休的大爷养的，狗子是这几年才开始养的，之前胡同这边出过一个入室抢劫的案子，以前吉祥胡同没有人家养狗的。”赵立文知道妹妹想问什么，小灰退伍以后可以来京都养老。 一路上，遇到不少邻居，看到赵立文都停下来打招呼，顺便认识一下赵岁岁三人。 赵岁岁一路上叫了一堆，二大爷，三大妈的，其实她一个也记不住。 不光是赵岁岁，赵立武也叫过人就忘。 第414章 大学1 赵岁岁几人记不住邻居，可是周围的邻居都记住了赵岁岁几人。 这下，吉祥胡同的人都知道那个长得特别俊的大学生家来人了，来的还是赵立文的弟弟妹妹，弟弟妹妹也是来京都读大学的。 一家子三兄妹，个个都考上了华军大，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赵岁岁不知道自己正在成为别人讨论的对象，她现在忙着布置自己的房间。 在吉祥胡同这里生活了3天，赵岁岁就要去学校报到。 华军大这边。 “娘，你回去吧，学校里面不让进。”赵立文提着妹妹的行李，让他娘先回家。 “哎，小文小武，看好妹妹。”陈秀禾还是舍不得，就这么一直看着孩子们越走越远。 “娘，再见。”赵岁岁冲着她娘挥了挥手。 于教授刚好走过来，看到陈秀禾在学校门口站着，开口道，“舍不得了吧。” 陈秀禾看到于教授，点了点头。 “说起来小文还是幸运的，当时还没有下连队规定，不过也就4个月，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于教授和陈秀禾说了几句话后也跟着走进学校。 报名处，王水花刚刚报名填写好信息就看到赵岁岁过来。 “岁岁，你什么时候来的？” “3天前，在吉祥胡同那边休整了3天。”赵岁岁把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拿出来，开始填写信息。 负责办理登记手续的大二学长，看到赵岁岁的信息之后揉了揉眼睛，上下打量着赵岁岁，开口道，“赵岁岁，1953年5月出生，现在12岁？” 赵岁岁点点头，“是的。” “你等会。”说完，学长推开凳子离开。 “岁岁。”王水花扯了扯赵岁岁衣服。 “没事，我的资料都带来了。”赵岁岁用眼神安抚住王水花。 过了一会，学长回来核对信息无误开始啪啪啪的给赵岁岁的资料上盖章，“去宿舍楼那边办理登记吧。” “呼，我还以为。”王水花没有说话，她的年纪在这里面也是偏小的，大一的新生基本上都是16岁，刚才她登记信息的时候看到前面的人都是49年出生的。 一套流程走下来，赵岁岁在宿舍楼和两个哥哥分别。 “吃饭的时候就在食堂的右上角那边坐，别忘了。”赵立文再一次把他们聚集的地方复述一遍。 “知道了，我先上去铺床。”赵岁岁抱着一堆从后勤领到的生活用品，最大件的就是被子。 这床被子没有意外的话要跟着自己5年，宿舍是军事化的管理，很多私人物品都不能带进来。 赵岁岁抱着被子提着一网兜的生活用品走到宿舍门，里面有一个女生在收拾行李。 刘红梅看到赵岁岁走进来，愣了一下，开口道，“小妹妹，你找谁啊？” 赵岁岁有些无奈，对方显然是把她当成谁家来送姐姐上学的小妹妹，也不想想军校能随便让人进来么，不过她已经习惯，解释道，“你好，我是外语专业的新生，我叫赵岁岁。” 刚才在宿管处的时候，赵岁岁就知道他们外语专业这次招了24个学生，其中就赵岁岁和王水花是女生，所以眼前的这个人是其它专业的同学。 刘红梅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开口道，“你好，我叫刘红梅是会计专业的新生。” 王水花也上前和刘红梅介绍自己，赵岁岁和王水花是先后报名的，宿舍也被分到了一起。 “岁岁，你睡上铺还是下铺？”王水花看向赵岁岁，心里有些小激动是怎么回事，以后她们要相伴5年，实在是太开心了。 “上铺吧。”赵岁岁挑了个靠窗的上铺，盖着被子别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宿舍很大，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赵岁岁的身上，没办法，赵岁岁个头最矮、年龄最小、人最可爱，在一帮少女面前就是小妹妹。 “赵岁岁，你多少岁开始读书的？”舍友A问道。 “5岁，直接从3年级开始读书的。”赵岁岁知道逃不过，干脆趁着大家都在宿舍的时候说出来，毕竟没有意外她们要相处一整个大学生涯。 赵岁岁的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开始算，3年小学，2年初中，2年高中，5加7等于12没毛病。 “直接从3年级开始读书，怎么做到的？”舍友B好奇的看着赵岁岁。 能考上华军大的人，成绩都不用说。 “岁岁可厉害了，初中和高中都是年级第一。”王水花误会舍友怀疑赵岁岁的成绩，直接开口帮忙证明。 “王水花，你和赵岁岁是一个疙瘩的？”舍友C开口道。 王水花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们老家不是一起的，不过初中和高中是一个学校的，我们俩之前是在一个部队家属院住。” “部队？赵岁岁，你爸爸是军人？”舍友A看向赵岁岁，眼里带着些许羡慕。 “嗯，我爹。。。爸爸在河县那边驻军。”赵岁岁点点头，都是舍友这个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太厉害了，那你们这算不算跟随父亲的脚步了。” 赵岁岁接收到舍友们友好的眼神，开口道，“对，我爸爸是军人，我也想要当军人。” 宿舍里的舍友来自五湖四，有的人普通话没有说得好，闹出不少笑话。 声音越闹越大声，把教官都招来了，“闹什么闹，这是军校不是菜市场，所有人都有。” 赵岁岁和王水花在部队里待过，听到声音后条件反射的下床站好。 其她人纷纷看着赵岁岁两人，一脸疑问。 赵岁岁手背在后面，冲着无动于衷的妹子们招手示意，让她们赶紧起来。 姜教官看着赵岁岁和王水花没有说什么，继续开口道，“所有人都有！” 声音比第一次还要大声，其她人也意识到不对劲，纷纷下床和赵岁岁两人一样站起来。 “这里是军校，是宿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女生201号宿舍全体新生都有，训练场跑步5公里。”姜教官直接下达惩罚。 “什么啊，我又没有说什么，是她们说的话，要罚也是罚她们。” 赵岁岁听到这话后，恨不得上去捂住对方的嘴。 果然，姜教官重新开口，“6公里。” “凭什么。。。” “7公里。”姜教官面无表情的继续加，大有再说一句再加1公里的趋势。 这下没有人敢说话了。 赵岁岁看着没有人动，只能迈出第一步。 王水花紧跟在赵岁岁后面。 其她人看到后，只能跟在后面一起往外走。 第415章 大学2 赵岁岁来到训练场的时候发现10个训练场已经有5个训练场有人在跑步，真真是造孽啊。 第一天就被罚上了，这就是下马威。 “岁岁，真的要跑7公里啊？”王水花肚子扁扁，食堂6点钟吃晚饭，她一直在等着时间去吃饭来着，没想到姜教官就煞神降临。 “跑吧，这里是军校和军营里一样的，咱们跑得快说不定还能赶上食堂的晚饭。”赵岁岁往王水花的手里塞了一块巧克力便开始跑起来。 王水花快速的把糖含在嘴里，跟着赵岁岁一起跑。 在家属院的时候，赵岁岁每天要跑5公里，轻轻松松就能跑完，现在多加2公里也没有什么。 王水花也是，跟着赵岁岁的速度一起跑，等201宿舍的舍友到的时候，她们两个已经开始跑第二圈。 估计是为了方便惩罚，训练场一圈刚好有1公里。 等赵岁岁跑到第5圈的时候，发现隔壁空着的训练场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里面其中一个人还是自家小哥。 赵立武臭着一张脸来到训练场，元盛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转头看去，果然在第6训练场看到自家妹妹。 赵岁岁冲着自家小哥发出一张苦笑的脸，示意他快点跑。 赶在下课的铃声结束前，赵岁岁和王水花完成姜教官的惩罚任务。 姜教官没有说什么，让她们俩自由活动。 赵岁岁深知在军营里当刺头会被教官往死里罚，她打算走顺从又有毅力的路线。 “快快快，咱们去吃饭，晚了人肯定特别多。”赵岁岁看了看教学楼上的大钟，距离下课时间还有10分钟。 食堂里空无一人，赵岁岁拉着王水花的手就往打饭的窗口跑去。 两人刚刚站定，打饭的窗口就从里面打开，打饭师傅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笑道，“哟，没想到今年的新兵蛋子是两个女兵第一个来打饭。” “师傅，可以打饭了么？”赵岁岁冲着对方笑了笑。 “可以。”打饭师傅看了看赵岁岁，个子这么小，等会要多给她打一些。 赵岁岁看到碗里的三个高粱馒头，咽了咽口水，正准备说自己吃不了，窗口内又递出一个馒头放在自己的碗里。 打饭师傅看到赵岁岁咽口水以为她不够，又给加了一个，“够了没有？不够再加，咱们食堂管饱。” “不。。。”赵岁岁正准备拒绝就想到还在跑步的自家小哥，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吃上饭，自己多打一点说不定可以带给自家小哥吃，端着饭盆离开。 赵岁岁和王水花坐下没有多久，打饭的窗口就排起长长的队伍。 “咱们先吃。”赵岁岁听到王水花肚子的叫声，开口道。 这个位置是赵立文定的，让弟弟妹妹以后尽量坐到这里或者附近。 “岁岁，好久不见。”刘浩洋端着饭走过来，把碗放下就开始吃。 “浩洋哥，好久不见。”赵岁岁和刘浩洋问好，他去年考上了华军大，现在是大一的学生。 “快吃，用餐有时间限制，吃不完也不能带出食堂，剩一个馒头扣1分。”刘浩洋看到赵岁岁吃得文静，空出口来催促她。 “哦，马上。”赵岁岁知道跟着老生走总不会错。 不过再怎么吃赵岁岁的饭量也是2个馒头，她一直在找自己的两个哥哥，奈何两人都没有出现。 “快吃，阎罗王来了。” 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正在吃饭的人纷纷开始加速。 赵岁岁被这个气氛感染，伸手就要去吃第三个馒头。 “给我。”刘浩洋三两口就吃掉一个馒头，又把剩下的一个塞进嘴里。 哨子声响起，周围正在干饭的人立刻站起来。 赵岁岁跟着起立，看到刘浩洋嘴巴鼓鼓的有些好笑。 不只是刘浩洋，周围的人或多或少的嘴巴还有吃食。 闫教官带着两个人走在餐桌通道间，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在勾勾画画，路过赵岁岁的时候多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巡查。 等这三个人走后，刘浩洋才开始艰难的咀嚼嘴里的馒头。 “浩洋哥，给你水。”赵岁岁跑到开水处给刘浩洋打了一碗水。 看着对方把嘴里的馒头吃下去，第一次发现馒头这么难吃。 刘浩洋清了清嘴里的残渣，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刚才那个人是闫教官，管纪律的，不定时突击食堂，他来的时候碗里最好不要剩东西，因为阎罗王总会找出问题来罚人。” “谢谢你，我还以为能给我小哥留两个馒头的。”赵岁岁知道刘浩洋帮自己吃掉了2分。 刘浩洋摆了摆手，“立文哥被教授带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一直没有看到我大哥。”赵岁岁就知道自家大哥说好要一起吃饭的，不可能无缘无故不来。 “那在训练场罚跑步的人怎么吃饭？”王水花合上新生手册，问道。 “饿着，我上次也这样，大概要饿到明天早上。”刘浩洋带着赵岁岁和王水花往训练场上走，里面都是半死不活的新生在跑（走）步。 “小哥。”赵岁岁看到自家小哥出来，招了招手。 “岁岁，还有饭吃么？”赵立武已经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饭堂打饭的窗口已经关闭，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赵岁岁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摇了摇头，“小哥，你跟我来。” 赵立武跟着妹妹走，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草丛，这个位置是他们大哥说的，很少会有人来这里，是他大哥偷吃的秘密基地。 “给，我藏起来的。”赵岁岁把自家大哥给的高粱馒头从空间里面拿出来，她空间里有很多种馒头，都是自家大哥昨晚上给的，和食堂做的不说百分百相似，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赵立武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接过高粱馒头就开始啃，实在是太饿了，他们寝室有一个刺头，本来只用跑5公里的，被教官加到15公里，“太可恶了，连累我们也要跑。” “小哥，这就是团队，一人犯错整个团队都会受影响，和在战场战场上是一样的，要是你的战友犯错，很有可能会让你们小队全军覆没。”赵岁岁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来。 为什么要军训，因为军人的刚毅、顽强、自信、耐力和团队协作都是训练中磨砺而成。 “我知道，就是有些不适应。”赵立武点点头，这些他出发来京都的时候他爹都告诉过自己。 “没事，我也不适应，咱们慢慢来。” 第416章 大学3 兄妹俩说了一会话就在宿舍楼下分开。 “岁岁，有吃的么？”舍友一个个的趴在桌子上，看到赵岁岁回来，开口道。 赵岁岁摇了摇头，翻出新生手册提醒她们，“坐有坐相，你们这样趴在桌上容易被抓住。” 话音一落，原本还懒懒散散的女生们个个都坐正来，刚才有学姐过来传授经验，在学校任何时候都会有可能被揪住去跑圈。 “学姐她们也太坏了，都被罚了才来说。”王水花打水回来，给没吃饭的人一人倒一杯水，今天晚上只能先混个水饱。 “学姐以前也这样过来的，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要是我们的下一届学妹你们会告诉她们么？”赵岁岁知道高年级的人想看低年级的人重复当年她们犯过的蠢事，毕竟现在的学姐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当然不会，不仅不会告诉她们，还要去训练场围观她们跑步。”刘红梅说完就知道学姐为什么这样做了。 “洗洗睡吧，保存体力，晚上可能会吹哨子什么的。”赵岁岁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怎么会这样，我们又不是作战系那些武兵。” “文兵也是兵。”赵岁岁说完，翻出自己的换洗衣服要去洗澡睡觉。 赵立武这边回到寝室就被元盛扑过来，“立武，你是不是去吃东西了？” “没有。”赵立武嫌弃的扒开元盛，妹妹给的1个馒头吃不饱，他打算洗澡睡觉保持体力。 “肯定有，你吃过馒头对不对，高粱馒头。”元盛扒着赵立武动了动鼻子，食堂晚上吃的是高粱馒头，就是这个味道。 “你搜搜，搜到都是你的。”赵立武摊开双手任由元盛搜，反正他是搜不到什么东西的。 “岁岁肯定给你吃的了，小武哥，我好饿啊，求求你。”元盛自降年纪，中午的时候他就没有赶上吃午饭，晚上吃不上饭还可以忍忍，问题是他刚刚跑了17公里，17公里啊，他觉得现在自己能吃下一头猪。 “没了，要想吃饭，明天就让李本锐那个死出少说话。”赵立武说完，在寝室里寻找李本锐的身影。 躺在床上的李本锐莫名的心里一凉，闭上眼睛装死，刚才他被寝室的人群殴了一遍。 “哼，李笨蛋，下次再敢这样，看老子不削死你。”元盛没有要到吃的，把怒气撒到李本锐身上。 李本锐继续装死，水壶砸到身上也不说话。 “听到了么！”元盛直接把人掐起来，使劲的摇晃。 没办法，李本锐只能开口，“知道了。” 一晚上相安无事的度过，没有赵岁岁想象中的吹哨集合。 老老实实的跑完早操之后，新生一窝蜂的冲进食堂里打饭。 赵岁岁看着自家小哥两只筷子上插满了馒头，特地数了数，一共8个，“小哥，吃不完要被扣分，这个你知道吧。” “知道，我昨晚上没吃，现在要补回来。”赵立武点点头，继续干饭。 赵岁岁嘴角抽了抽，昨天傍晚自己给的一个高粱馒头是“死不瞑目”了。 食堂的饭菜没有什么油水，不过管饱倒是真的，只要你不浪费就行。 浪费粮食就要被扣分，分数倒数的一批人要去学校的地里挑大粪之类的惩罚。 “大哥不在学校么？”赵岁岁一边吃一边在排队的人群里寻找，没有发现自家大哥的身影。 “别看了，没回来，平时这个时候立文哥已经在吃饭了，不在就是跟着教授出去没回来。”刘浩洋坐下后快速的吃起东西。 赵岁岁看着刘浩洋的吃相，没想到对方变化这么大，以前在家属院的时候吃饭挺优雅的，再看向自家小哥，确实比平时吃的快了不少。 “快吃，在外面想怎么吃都可以，在学校里面随时能叫停。”刘浩洋看了赵岁岁一眼，让她赶紧吃。 吃完早饭，新生就要前往礼堂参加开学典礼，赵岁岁看着台上讲话的人，不用喇叭说出的话也震耳欲聋，以前肯定是在战场上嘶吼练出来的。 陈校长看着下面热血沸腾的新兵蛋子们，让新兵连的教官把人领走。 “就这样走了？”王水花不理解。 “跟着大部队走就对了。”赵岁岁被点到名字后，喊了一声“到”走到指定的位置站好。 姜教官看着赵岁岁的个头让她站在第一个扛旗，免得等会看不到人。 等连队集合完毕，姜教官就让他们去寝室把被褥衣服这些都带上，“你们只有10分钟。” “去哪？”队伍里面有人出声，不过姜教官没有回答。 赵岁岁看了自家小哥一眼便跑回宿舍打包东西，被褥换洗衣服洗漱用品和饭盒水壶都绑好成一个正方形。 “赵岁岁，你绑得也太好了吧，能不能教教我？”舍友看到赵岁岁已经绑好，还像模像样的，开口请求道。 “下次，时间来不及了，你们也赶紧下去集合。”赵岁岁看着时间还有3分钟，刚刚够她跑到集合点，拉着已经绑好行李的王水花就往楼下跑去。 “赵岁岁和王水花都是军属，肯定是在家里的时候训练过，好羡慕啊。”刘红梅看着已经跑到一楼的两人，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集合点这边，林林散散的站着几个人，赵岁岁找到自己的位置后把行李放在地上靠着。 姜教官看着赵岁岁行李包，想挑毛病又说不出话，绑得确实一板一眼的。 “咚咚咚。” 一个水壶出现在赵岁岁的视线里，她眼珠子一转就看到一个男生后背和双手都挂满了东西，水壶应该就是没拿稳掉出来的。 姜教官看过去后嘴角止不住的抽抽，准备拿他当典型，结果后面来的几个人都是这样的造型，立刻开始训斥，“你们是怎么收拾行李的，行军打仗都像你们这样，怎么能跟得上部队，50个俯卧撑。”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不过这次聪明不敢顶嘴，经过昨天的事情，大家知道顶嘴就会加大惩罚力度。 “怎么，等着我给你们报数啊！”姜教官厉声训斥，看了看手表，让没有按时集合的新兵站在队伍外面一起罚做俯卧撑。 等惩罚完成后，姜教官把自己的行李拆开，教导新兵怎么样正确的绑行李，“要是东西掉了也不会补发，饭盒掉了就用手捧着吃饭。” 等队伍都整理好后，赵岁岁所在的新兵3连就坐上去连队的军卡。 第417章 京都会面 下连队就真是和刚入伍的新兵们一样的训练。 第一个月的时候，赵岁岁每天都在枯燥的立正、稍息、向前向后看、向左向右转、齐步走，正步走等等各种最基础的训练。 就这些还不是艰难的，站军姿才是赵岁岁觉得最难受的，一站就是1个小时起步，有时候要站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真真是要磨死个人。 赵岁岁从一开始的磨人到后面能心如止水的在心里默写单词，训练果然是个好东西。 一个月下来整个连队从松松散散的状态变成严严实实、朝气蓬勃的队伍。 刚刚结束一天的训练，赵岁岁洗澡之后就想睡觉。 “听说国庆阅兵之后咱们能休假3天。” 赵岁岁原本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看向说话的人，“真的？” “保真，我听隔壁2连说的。” “能出营地么？”赵岁岁关心这个，她想给她娘打电话，想娘了。 “可以。” 得到确切的答案后，赵岁岁抱着枕头开始睡觉。 刘红梅看着赵岁岁的小模样，等她睡着后稀罕的上手摸了摸赵岁岁的脸蛋，“婴儿肥快没了，不过人还是白皙得很，怎么做到的，赵岁岁的哥哥都快成黑炭了。” “可能赵岁岁随妈妈，赵立武随爸爸。”沈小娜一脸羡慕的看着赵岁岁，要不是赵岁岁和赵立武长得像，都不敢相信他们俩是亲兄妹，“听说抹雪花膏能美白，咱们休假后去买吧。” “这个可以。” 王水花洗澡回来就看到刘红梅在摸赵岁岁的手，一副流氓得样子，小声的说道，“岁岁不喜欢别人摸她。” “她都睡着了，不知道。”刘红梅摸着赵岁岁的手，真想把这双手变成自己的。 “不行，要是她知道后要和你闹的。”王水花把赵岁岁的手塞进被子里盖好。 刘红梅抿了抿嘴，没有再伸手上去，躺下秒睡。 果然，阅兵之后姜教官宣布休假。 姜教官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新兵蛋子们，冷哼的一声，“4号的晚上8点钟要集合，晚到的人就给我负重10公斤跑10公里。” “收到！” 赵岁岁快速的把自己东西收拾好，带着王水花来到营地外面。 赵立武冲着妹妹招了招手，身边跟着狗皮膏药的元盛，“岁岁，这里。” 期间，王水花和元盛还去粮站买了他们这3天的口粮。 四人来到吉祥胡同，王水花没有想到赵岁岁在京都也有家，顿时羡慕得不行。 元盛也是，在宿舍的时候他随口一问赵立武放假去哪里，没想到对方应理所应当的说要回家。 “我咧个乖乖，小武哥你家也太大了吧，比家属院那边的屋子还大。”元盛夸张的打量着赵立武的家，心里开始泛酸，这是什么家庭。 “元盛，你要不要脸，你比我大1岁。”赵立武抬脚踹了元盛一脚，每次对方叫自己哥就是有事相求。 “别闹了，过来端饭。”赵立文围着围裙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 “立文哥。”王水花和元盛齐声问好。 赵立文点点头，让他们去正屋坐好，叫上弟弟妹妹进厨房。 王水花和元盛也跟着进厨房端菜，看到红宝石一般的红烧肉口水就忍不住的泛滥，天知道他们吃了一个月的粗粮和没有油水的菜。 “吃肉啊，别了愣着。”赵岁岁看着王水花只吃菜不夹肉，开口劝王水花吃肉。 王水花和元盛对视一眼，明天一早就要去买肉回来，现在副食店没有肉卖了。 一顿难得的大油水的午饭，赵岁岁吃完之后躺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假寐。 苹果树上只剩下一些小小的苹果在继续长，成熟的苹果都被摘下来存放在地窖中。 周倩倩提着肉上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赵岁岁躺在秋千上睡觉，一瞬间以为回到了家属院。 王水花指了指赵岁岁，无声说了句话。 周倩倩了然，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 赵岁岁在周倩倩来的时候就醒了，下连队这么久，时不时的被半夜集结，她睡眠状态不是很深，“来了啊。” “哟，你醒了。”周倩倩抬手看了看手表，才3点钟，以前在家属院赵岁岁能睡到4点。 “好久不见了，在京师范好么？”赵岁岁伸了个大懒腰，问道。 “挺好的，学校里有很多活动，我还加入了记者团，嘿嘿。”周倩倩嘴巴叭叭的把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告诉赵岁岁和王水花，说着说着，发现赵岁岁的婴儿肥快要看不见了，“岁岁，部队吃不饱么？” 赵岁岁摇了摇头，“部队可以吃饱，不过油水不多，而且每天都要训练。” “那你现在算大一还是？”周倩倩想起她入伍半年后还要参加社教半年的事情。 “应该是预备大一吧。”赵岁岁也不知道算什么。 “嘿嘿，这样我会比你们先毕业1年，等我工作后就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周倩倩呵呵的说道。 赵岁岁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周倩倩，点点头，和在家属院的小土妞已经沾不上边了，“你开心就好，吃苹果。” 周倩倩拿起一个苹果就咔咔的咬，“没想到读书居然不花钱，还发了不少钱票给我，你知道我一个月发多少钱么？” “多少？”王水花问道。 “18块钱，我上个月省下6块钱，天噜了，我妈妈给我的钱除了车票之外就没有动过。”周倩倩喜滋滋的说道。 赵岁岁想到自己那可怜的6块钱，沉默了一会，“学校包吃住，我就6块钱，和一点粮票。” “呃，那也差不多，我一个月也剩6块钱，我打算买一个照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攒够。”周倩倩算了一笔账，沪牌的生产的照相机都240块到280块之间，加上自己的小金库明年就可以拿下来。 “这个。。。你加油。”赵岁岁微笑的看着周倩倩，可惜对方没有考上军校，京师范不知道停课复课之后会不会正常的复课，复课的事情说了好多遍才开始真正的复课，期间大部分初中高中生直接从学校毕业。 小姐妹三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虽然大学里面很好，可是咱们不能一直在一起这点就不好。”周倩倩在学校也交到新朋友，可是她还是喜欢和赵岁岁几人玩。 “那咱们参加工作后尽量在一个地方。”赵岁岁喜欢和周倩倩在一起的，两人说话很舒服，这就是情绪价值。 “对了，你们听说了么，关雪复读了。”周倩倩把上次收到家书上的内容告诉赵岁岁和王水花。 “什么？”赵岁岁瞪大了眼睛。 第418章 打电话 “人家不想入伍啊，一心就想去考华大或者华医大，关医生被气得个半死，好好的华军大不去，太可惜了，我想去华军大都没有被录取上。”周倩倩嘟着嘴巴一脸可惜。 “确实可惜，希望她以后不要后悔。”赵岁岁这才想起来在连队没有看到过关雪，明年开始想上大学就只能考军校自主招生或者走工农兵大学的路子，实在是太可惜。 “真的，她真的太大胆了，难道就不怕明年还是考不上华大或者华医大么？”王水花觉得关雪这得是有多大的勇气才会放弃一个这么好的学校。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以前支援春耕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个能吃苦的人，不想入伍也不意外。”赵岁岁不敢想象明年高考一直推迟的时候关雪会怎么样。 “不说她，我今天带了一只鸡过来，咱们晚上做烤鸡吃吧。”周倩倩把她一早去京郊的生产队换到一只鸡的事情说出来。 “京师范在京郊？”赵岁岁挑了挑眉，她没有去过京师范，不知道具体位置。 “差不多，离生产队也不远，没想到京郊也有生产队。”周倩倩来到京都才发现很多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京都的人口那么多，单位工厂就那些，当然会有人种地。”赵岁岁其实想说皇帝都有几门穷亲戚，想到明年的气氛还是算了，万一被谁听了去，能直接让小红兵给打上门。 “烤鸡，说烤鸡的事情，能烤么？”周倩倩馋肉了，京都这一点就不好，她每个月的肉票只能让她一个星期点2次肉菜。 “可以，就在院子里烤就行。”赵岁岁指了指脚下的地方，她打算明年在院子里种西瓜吃，要是没有时间打理就只能让西瓜野蛮生长了。 “好耶。”周倩倩欢呼一声，开始期待晚上的大餐。 赵立文从工作室出来，对着正在聊天的妹妹说道，“岁岁，可以了。” “嗯，我随时可以走。”赵岁岁应了一声，把他们准备去邮局打电话的事情说出来。 “打电话？我。。。我也去。”周倩倩也想家了。 “别担心，邮局电话费8毛6分钱1分钟，不是1块2块的时候了。”赵岁岁看出周倩倩的犹豫，京都这边比较发达，再加上这些年的发展打电话这方面便宜了不少。 “真样啊，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要1块7毛钱一分钟，打2分钟电话几天的伙食费就没有了。”周倩倩说出小时候曾经打电话给她爸爸特别开心，就是她妈妈付钱的时候脸色黑得不行。 一行人到达邮局，赵岁岁先把自己中午写的信寄出去，里面还有她在连队内照相馆照的相片。 赵立文填好单子后，看了看手表准备到约定的时间就把单子交给拨号员。 河县家属院这边，陈秀禾早早就等在传达室，电话一响就站起来。 传达室的士兵接到电话后，把话筒递给陈秀禾，“陈秀禾同志找你的。” 陈秀禾连忙接过来，刚把话筒贴到耳朵就听到对面小女儿的声音，眼泪差点就忍不住，“哎，岁岁你好不好，你小哥呢？” “娘，我在这，我也很好。”赵立武凑近声筒，大声的说话。 “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瘦了。”陈秀禾实在是想孩子想得紧，这都1个月没有见到面了。 “学校管吃饱，就是想吃娘做的肉。”赵岁岁没有隐瞒，家里还有她爹在呢，部队什么伙食还不知道么。 “好好，等你回来娘给你们做。”陈秀禾抹了一把眼泪，和小女儿说了会话后又和两个儿子说了会话就结束这次的电话。 “说了么？”周倩倩和元盛凑上来。 “说了，半个小时后你们再打电话回去。”赵岁岁点点头，周倩倩和元盛的母亲都不在传达室那边，只能让她娘先去叫人过去等着。 在等人的空隙中，赵岁岁给平宁市和富兴大队各写了一封信，分别寄给赵芝芝和赵宝珠。 “赵岁岁，赵立武，王水花，元盛，好久不见。”周宇走上前和几人打招呼。 “班长，好久不见。”赵岁岁摆了摆手和对方打招呼。 “好久不见。”赵立武不怎么想搭理周宇，他觉得周宇看妹妹的眼神不对。 “好久不见。”王水花抬头看了一眼周宇，低头继续写信。 “你们几个真的是大变样啊，穿着军装我都认不出来了。”周宇仰着笑脸和赵岁岁几人聊天，自己一个人在京都，碰上赵岁岁他们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才会体到这句话的不容易，所以尽管赵立武臭着一张脸，王水花也不搭理自己，周宇还是硬着头皮和赵岁岁闲聊。 赵岁岁明白周宇的孤单，她以前独自在外面上大学的时候就有过这种孤寂感，所以在上大学的地方碰上小学中学的同学都是请吃请玩的，就想靠近故乡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一直到周倩倩和元盛打完电话后，周宇看着赵岁岁没有邀请自己去她家的意思便说自己有事要离开。 “总算走了，我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多话，以前在学校一直都是闷声看书学习的，这个他乡遇故知的魔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赵岁岁看着周宇离开的背影，开口道。 “说不定他有。。。”赵立武没好气的开口，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家大哥打断。 “小武，把包裹提上。”赵立文开口让弟弟把河县寄过来的包裹背起来。 “哦，好的。”赵立武扛起营业员从门口递过来的包裹，包裹太大，窗口递不过来只能开大门让人取走。 赵岁岁寄信的时候看到有纪念意义的邮票，直接大手一挥买下一整版，“同志，这一版我全要了。” “买这么多邮票做什么？”周倩倩好奇，这版邮票能写30封信了。 “我喜欢，既可以收集又可以用来寄信，多好。”赵岁岁随便找了个理由。 营业员确定赵岁岁要买，开口道，“一起3块钱。” 赵岁岁给出自己上个月一半的津贴，喜滋滋的把邮票收起来，又是发财的一天。 第419章 抓鸟 离开邮局，赵岁岁长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自家大哥，“大哥，咱们家什么时候能装电话？” 见不到面，听声音也好。 赵立文嘴角抽了抽，“不知道。” 赵岁岁也知道现在装可能也打不起，还是算了。 “岁岁，我去上个厕所。”王水花在胡同口就捂着肚子，一副很急的样子。 “我也是。”元盛跟着王水花一起跑。 “你们俩记得回来的路吧？”赵岁岁冲着他们俩的背影喊道。 “记得。”元盛摆了摆手，右转消失在转角。 赵岁岁兄妹三人和周倩倩回到家门口就看到一群大爷大妈在追一只鸟，估计是哪个爱鸟人士的鸟飞出笼子不肯回家了。 大爷大妈们一个个气喘吁吁，看到赵岁岁一群年轻后生连忙叫上他们过来一起帮忙。 赵岁岁只会打鸟不会抓鸟，打鸟就是一块石头子的事情，这样的话鸟不死也半残。 不过邻里关系还是好好相处的，跟着一起加入抓鸟的大军。 赵立武一个助跑就爬上墙头，慢慢的移动脚步蹭过去。 地上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赵立武，希望他一招就拿下。 “吱吱吱” 赵立武出手快准狠，顺利的抓到白色的鸟，正准备高兴，脚下一滑，要倒不倒的样子把下面的人都吓住了，纷纷举起双手要接住对方。 因为紧张，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抓在手里的小鸟发出痛苦的尖叫声，赵立武心一慌就把鸟放开。 小鸟得到自由，立刻展开翅膀飞离。 只不过刚才被挤压的疼痛感还在，小鸟飞得不是很高。 赵立武放开小鸟后也稳住了身形，众人见状纷纷跟着小鸟跑，再不追小鸟就飞没影了。 “小哥，下来吧。”赵岁岁没有跟着一起追，主要是觉得小鸟万一一个不高兴直接在空中拉粑粑。 “可惜了。”赵立武撑着围墙跳下来，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放手。 “这么多人追着呢，肯定会抓到的。”赵岁岁看着一群老头老太太跳脚，莫名的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好笑。 眼看加入抓鸟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多，还进入了一个大杂院里面。 “谁，谁把我家的花盆打破了。”那大妈从自家屋子里出来，自家精心伺候的盆景已经摔倒在地上，火气蹭的就冒上来，开口寻找打破花盆的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么多人不知道是谁，一个个的都不说话。 “怎么，打烂我的花盆就闷葫芦了是吧，这事不给我一个麻溜的解决，我天天饭点去你们家唠唠。”那大妈看到院子里的人不说话，叉着腰开始放狠话。 赵岁岁和赵立武进入院子里的时候刚好就听到饭点去人家里唠唠。 饭点去别人家就是要蹭饭，这年头就算是京都的人也不是家家户户能吃饱的。 “你看看这事闹的，这可不是我啊，我站在门口，离你的花盆远得很。” “那也不是我，我离得也远。” “不是我。。。” 院子里的人纷纷开始自证，心里想着好心办事可千万别惹上一身腥。 “找不着人你们就全部一起赔，我这个花盆可是明。。。老古董，老值钱了。”那大妈冲到大杂院的院门口，把门抵住，不让里面的人离开。 赵岁岁和赵立武在那大妈冲过来的时候就退出来，他们俩先脱身比较要紧。 “什么老古董，要是老古董你舍得摆在外面？”龙二妈一脸睥睨的看着那大妈，“不就是想讹钱么。” “就是一个破花盆，你说是古董就是古董，打量我没见过世面是吧。”关二爷沉着脸，不赞同的看着那大妈。 “老古董还敢放在屋外，也不怕被别人顺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那大妈咬死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古董，不赔就不让离开。 赵岁岁看向自家大哥和周倩倩，两人都摇了摇头。 “说这么多做什么，直接报公安，相信公安同志会帮我们鉴定这个花盆是不是老古董。”白七爷站出来，跑掉的小白鸟是他的新宠，刚刚到家没有多久，没有熟悉环境就被自己的小孙子放出来。 “这。。。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人家公安同志，给100块钱就算私了。”那大妈心里一紧，花盆就是她去旧货市场买到的，看着像老物件，其实就是建国前生产的。 “他那大妈，你可真能说的出口，你这个花盆顶天就5毛钱的事情，开口就要100块，这是敲诈。”关二爷手里抱着小猫，气不过便顶腔上去。 “就是，100块和5毛钱，直接夸大200倍，都多少年的邻居，你还真能张得了口。”龙二妈拿起地上的花盆碎片查看后，冷哼一声。 “这个花盆，我之前在旧货市场那边看到过，老板给5毛钱，我嫌贵没有买。” 赵岁岁听着里面一帮上了年纪的人在争论，没什么看头，正准备离开，小白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冲着那大妈就飞过去。 赵立武看到后随时准备出手抓鸟，小白鸟察觉到危险堪堪在空中刹车又往回飞。 这下院子里面的人又开始行动起来，不过这次大家的动作都不敢太大，生怕又碰上什么“老古董”。 赵岁岁站在门外，用局外人的视角看着里面的人闹起来，感觉小白鸟好像有智力一样在戏耍众人，明明可以直接飞走的。 “傻瓜，傻瓜。” 最怕的是空气突然宁静，众人听着半空中骂人的小白鸟，下一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要抓住它。 “原来是只会说话的鹦鹉啊。”赵岁岁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 小白鸟看到地面的人太过激动，直接飞高打算离开，不知道哪里来的渔网准备要网住自己，它只能压低身子飞。 赵岁岁看着迎面冲过来的小白鸟，伸出了罪恶之手，一把薅住它。 小白鸟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住，张开嘴巴就要骂人，却被赵岁岁一把识破，两指一夹钳住小白鸟的嘴巴不让它发出声音。 “呵呵，赵家小姑娘厉害。”白七爷上前讨要自己的白凤头，这可是他花大价钱买的，可算是没飞走。 赵岁岁把小白鸟递给对方，“等我离开后再让它开口。” “嗯？好好好。”白七爷听到后愣住，想到白凤头只会说的两个字，点点头。 抓鸟行动就此结束，各位大爷大妈也都散了。 第420章 烧烤 等赵岁岁回到家的时候，家门口站着3个人，分别是王水花、元盛和陆鸣。 3人手里还带着东西，王水花手里提着一条鱼，元盛手里提着猪大肠和猪肚，陆鸣的自行车篮子里也有东西。 “你们来多久了？”赵岁岁掏出钥匙把院门打开。 “没多久，刚到。”陆鸣确实是刚到，他们家离吉祥胡同也就3公里的路程，骑自行车很快就到了。 赵岁岁把门开到最大，让陆鸣把自行车推进来，等外面的人都进来后关上院门。 “烤鱼。”王水花提了提手里的大草鱼，这是她加钱和路人换的。 “卤大肠和猪肚。”元盛乐呵呵的看着赵立文，他本来想换肉的，没换到就换了一副猪大肠和猪肚。 赵立文点点头，带着人往厨房里走，“岁岁，搭一个火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晚上他们在院子里做烧烤吃。 “烤土豆我见过，第一次看到烤土豆片的。”周倩倩把切好的土豆片两片两片的串成一串。 “还有烤茄子烤韭菜这些呢。”赵岁岁指着篮子里的蔬菜，都是要串成串的。 “3个土豆就能串出这么多串。”周倩倩把新串好的土豆片放在一旁的篮子里，眼睛看着火架上的烤鱼，咽了咽口水，“岁岁，以后咱们每周，不对，每个月都在你家吃烧烤吧。” “有条件就办。”赵岁岁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院子里开派对，不能直接答应。 等吃的都准备好后，天色已经暗下来。 院子里点着3个灯泡还挺有气氛的，周围都是做饭的烟火，能稍稍的掩盖院子里的肉味。 “开始吧，咱们先吃肉，等会再烤素菜。”赵立文举着汽水宣布派对开始。 “干杯。”众人举起手里的汽水相互碰瓶。 “好吃。”王水花在赵岁岁的示意下，咬了一口卤大肠，没想到臭烘烘的猪大肠卤过之后这么好吃，夸完后又夹了一块吃起来。 “好吃就多吃点。”赵岁岁难得夹起一块半肥瘦的白肉，果然是饿太久了，一个月的清汤寡水，她现在也不嫌弃肥肉油腻腻的。 营地里的厕所都是没有门的，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赵岁岁才能躲在被窝里吃点好的，山里都是在训练的士兵，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潜伏，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空间。 赵立文看到妹妹吃肥肉，皱了皱眉头，把鱼肚子上的肉夹到她的碗里，“瞧你可怜见的，还有3个月，继续坚持。” 草鱼的鱼肚子是刺最少的地方，赵岁岁把大刺取下来后直接吃到嘴里，“还有87天。” 在营地的时候，大家每天都在算什么时候能放假回家，赵岁岁天天听，还剩多少天都记在心里。 “行行行，还有2个多月。”赵立文知道妹妹的意思，又给她夹了一块鱼肉。 赵岁岁满意了，3个月和2个多月时间差不多，不过一个是3开头，一个是2开头，就像是后世超市的特价10元钱和9.99元钱是一个道理，少一分钱效果就不一样了。 烤鱼烤鸡卤大肠和卤猪肚都吃完后，就剩下还没有烤的素菜和一盘没有怎么动过的白肉。 白肉是陆鸣带来的五花肉，准备用来和蔬菜一起烤，到时候素菜也不用刷油了。 “就是这里，肉香味就是这个院子里传出来的。” 赵岁岁几人听到后，也不说话，默契的把吃完的肉菜盘子端进厨房，就连白肉都端走一大半。 “岁岁，咱们还要烤么？”周倩倩听着外面的人声，犹豫的说道。 “烤啊，烤个素菜还不让吃了。”赵岁岁直接把一串韭菜放在烤架上，再用刷子刷上煮白肉剩下的汤不让韭菜被直接烤干。 “嚯，这样韭菜都有肉香了。”王水花蹲在一旁闻着浓郁的肉香，用力的把这股香味吸进鼻子里。 其他人看到后，也跟着一起动手烤，这下猪肉香味挥发得更加大了。 赵立文没想到有人这么不识趣，饭点敲门在吉祥胡同算是不合规矩的。 院门打开，外面站着几个大妈。 大妈们看到院门打开，伸着头往里面看。 “那大妈，您有什么事情？”赵立文也没有过多的遮挡，让开身子让他们往里里面看过去。 “立文啊，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整个胡同都香迷糊了。”那大妈看到赵立文没有请她进去，就站在门外看。 “就烤点蔬菜吃。”赵立文指了指餐桌上的两簸箕蔬菜。 “就蔬菜？没点肉？”那大妈鼻子闻到的肉香告诉她赵立文没有说实话。 “烤蔬菜的汁水是煮了一小块猪肉剩下的。这不是没钱票买太多肉，就想到这个办法，吃不到肉就闻着肉味吃素菜。”赵立文已经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哟，还能这样吃啊，还是你们这些小年轻会吃。”那大妈也看到烤架上都是蔬菜，刷了水之后肉香就更浓郁了，这才相信里面没有多少肉。 “没办法，一个月就那点肉，哪能一顿造光。”赵立文摆出一副他也没有多少肉的样子。 赵岁岁特地多刷肉汁，让炭火把肉香味烤蒸发，这样大家都知道他们是靠肉汁才弄出这么大的味道。 赵立文等围观的人离开后才把门关上，这下终于舒坦了。 买这个院子的时候也是因为院子的围墙够高，一般的偷窥都能挡住。 “大哥，咱们家的院墙是不是应该改造一下，比如砌一圈碎玻璃。”赵岁岁看着自己的院墙，觉得可以升级一下。 “这个可以，明天就动手，刚好人多，一天就能做好。”赵立文这才想到自己忘记做什么，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怎么这么机灵啊。” 打发了外面的人后，赵岁岁继续开吃，有肉汁的烤蔬菜太好吃了。 “下次要多准备一些，本来以为吃不完的。”赵立文看着满地的竹签，盘算着下次要准备的量。 “小文哥，下次是什么时候？”元盛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这是他在京都这么久第一次吃得这样满足，还有中午的红烧肉也是。 “什么时候放假就什么时候来。”赵立武一把拉起元盛，不让他躺在妹妹的秋千上。 “到时候我会带口粮来的。”元盛朝着赵立文行了一个军礼。 第421章 插玻璃 把院子收拾好后，众人开始洗澡睡觉。 院子一共有两个洗澡间，一个做了保暖措施，冬天的时候可以不用去澡堂子洗澡。 “岁岁，你家也太好了吧，我也想在京都有一个这样的房子。”周倩倩擦着头发进来，语气里都是羡慕。 “这个。。。你有钱么？”赵岁岁想了想，还是直接问出最最重要的东西，钱。 “没有，我觉得以后工作的时候单位能给分房子就好了。”周倩倩大概知道一个四合院要大几千，没有想到赵岁岁的父母能这么豪气，就为了赵岁岁兄妹三人在京都有个落脚点就把家底掏光买了一座院子。 “会的，咱们现在可是大学生，单位会分配的。”赵岁岁安慰道，把吹风筒打开给王水花吹头发。 “现在都快10点钟了，还能亮灯用电器，有点不适应。”王水花看着镜子里面的赵岁岁，笑道。 “家里和部队里当然是不一样的。”赵岁岁把王水花的头发吹到半干就解下自己的头发开始给自己吹。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5点钟准时起床，1个月的连队生活，她已经养成习惯。 王水花同样也醒了，指了指还在睡觉的周倩倩。 赵岁岁小声的说道，“咱们先出去，到外间。” 赵岁岁在外间的炕上坐好，打开窗户就看到苹果树下自家小哥在打拳。 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的，类似拳击的沙袋，想到这个月要开始训练打拳，她也算是赢在起跑线上，自家小哥更加不用说。 赵立武的陪练可是自家老爹，估计他连姜教官都能打得过。 赵岁岁的陪练是她爹和小哥，同样实力不错。 “岁岁，打拳么？”赵立武看到妹妹，冲着她招了招手。 “不要，我在休假，休假就要有休假的样子，过两天还有训练呢。”赵岁岁趴在窗台上，自家小哥肯定是昨晚上吃的多需要消耗才这么活蹦乱跳的。 赵岁岁就这样看着自己小哥打了一会拳，扭头就看到卷王·花在看法文小说，一边看一边翻字典做笔记。 王水花决定要在大一之前学会法文，赶上赵岁岁的进度。 赵立文离开房间就看到妹妹趴在窗台上，皱了皱眉，“不冷？” “不冷。”赵岁岁摇了摇头。 “早上水气重，把褂子穿上。”赵立文说完，就去厨房做早饭，发现锅里闷着大碴粥，一旁的盆里是二合面正在发酵，满意的点了点头。 “岁岁，我要去废品站买玻璃，你要不要一起去？”赵立文洗漱好后，问向妹妹。 “当然去。”赵岁岁立刻下炕，穿衣服梳头穿鞋子一气呵成，“花花，你要不要去？” “不去了，我等会去把馒头蒸上。”王水花没有抬头，继续写着笔记。 “那行吧。”赵岁岁没有和王水花客气，里屋的周倩倩还在睡觉，她就不叫上懒猪了。 赵立文带着妹妹来到废品站，和看门的管事说明来意。 “往里走，刚好有一批送过来的碎玻璃。”王管事指了指一间房子，让赵立文自己去拿。 赵岁岁走过去就看到碎玻璃是汽水瓶子，两大箱的汽水瓶子碎了大半，没有碎的也有裂纹，估计是运送过程中的失误。 白管事意思意思的收了3毛钱就让赵立文把碎玻璃拿走。 赵立文推着板车往回走，看到妹妹疑惑的表情开口道，“碎玻璃坐公交车去郊外的一个垃圾场就可以随便捡，来回的路费就是2毛钱。垃圾场也有人去捡其它东西，捡回来捯饬捯饬就有可能会放到旧货市场售卖。” 赵岁岁了然，自家大哥这是提醒她旧货市场里面的东西可能是垃圾场里面捡回来的。 两人回到家后，大家都在院子里坐着等吃早饭。 吃过早饭就开始动工，水泥这些上次开门的时候赵立文觉得批条子麻烦，以防万一买多了几包，现在刚好可以用上。 赵立武已经从隔壁两家借了楼梯过来，刚好六个人，一个人爬楼梯砌水泥和插玻璃，一个人在下面递东西。 “立文，你也听说了？”李大爷遛鸟回来就看到赵立文在插玻璃，问道。 “听说什么？”赵立文疑惑道。 “嘿，你没听说？你那大妈家昨晚上遭贼了。”李大爷以为赵立文听说这件事情才动手修围墙的。 “没有听说，原本就打算修的，刚好现在家里人多，就一上午的事情。”赵立文想到昨天那大妈说自己的花盆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古董，顿时明白她家为什么招贼了。 “嘴上不把门，贼是自己招来的。”李大爷把八哥从笼子里放出来。 八哥轻车熟路的飞到自己的专属宝座上，抖了抖身子，“不把门，不把门。” “抓住了？”赵立文问道。 “没有，大晚上的一家人愣是一个人都没有醒，怕是难找回来，可惜她姑娘新做的棉被，嫁妆被子都被端走了。”李大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到赵立文插的玻璃，打算自己家也修一圈。 “没想到京都还有小偷偷被子。”赵岁岁有些无语，虽然被子也值钱，但是目标大，要偷也是偷钱票这些比较方便携带的吧。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偷衣服的人最多。”赵立文把篮子递下来，让妹妹给自己装水泥。 “你这样全部围起来，立明小子进不去怎么办？”李大爷坐在躺椅上看着赵立文把平时赵立明翻墙的地方也封起来，问道。 “我做了门铃通向我的工作间，到时候就不用麻烦大爷您了。”赵立文以前没有想到装门铃，主要是一时没有想到，毕竟来到这个年代这么久，也没有看到过哪家装门铃，一时陷入的围城。 “对了，立明哥怎么没有来？”赵岁岁听着自家大哥和隔壁李大爷的对话，才想到在华师大读书的赵立明。 “和朋友去津市玩了。”赵立文把堂弟的去向告诉妹妹。 忙活了一上午，院子的围墙上都插满碎玻璃，安全度上升了一个台阶。 赵岁岁在院墙巡视了一圈，觉得他们兄妹经常不在家，这里又不是富兴大队和部队的家属院，捕兽夹也可以安排上，“大哥，捕兽夹要不要放几个？” 第422章 长城 “这个可以，改天我去找找。”赵立文点头同意，家里的东西就是衣服被褥和粮食，其它值钱的东西都是放在两人的空间里，就连弟弟的小金库都放在自己这边暂时帮忙保存。 围墙弄好后赵岁岁整个人就赖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明天就要回营地，赵岁岁就想躺到明天下午。 元盛则是精力旺盛的要去看长城，硬拖着赵立武一起出门，“小武哥，你就陪着我去吧，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长城呢。” 赵立武被磨得没有办法，只能臭着一张脸收拾东西。 “水花，你不是也没有看过长城？和他们俩一起去吧。”赵岁岁看到王水花眼里的渴望，开口道。 “不了，我现在不想去，就想安安静静的看书。”王水花摇了摇头，她想和赵岁岁一起去。 “去吧，说不定咱们连的女生都去了。”赵岁岁继续劝，她是真的不想动，有自家小哥和元盛一起跟着，她也放心。 “对啊，水花，长城很壮观的。”周倩倩上个月去过2次，现在确实不想去。 “我。。。那我也去吧。”王水花不想离群，万一归队的时候寝室的女生都在讨论长城，自己都插不进嘴也不太好，站起来收拾东西和赵立武元盛两人一起去。 “玩得开心。”赵岁岁在院门口送别王水花三人，看着王水花的背影，觉得自己像一个抛弃对象的渣男，“倩倩，你还想去么？” 周倩倩也觉得让王水花一个人女孩子去有些不好，“去吧，咱们不爬太高就行，要是水花想爬，咱们就在下面等她。” 公交车站台这里，王水花正在看公交车站牌的站点肩膀就被拍了一下，回过头看到的是周倩倩的笑脸，心里很是高兴，“怎么了？” “我和岁岁突然想去了，惊喜吧。”周倩倩把手里的水壶斜挂在自己的肩膀上，示意王水花他们要坐的交车来了。 换了两趟公交车，一行人终于来到长城。 赵岁岁想到以前来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怎么下过地，当时不是被她爹抱着就是被自家小哥背着，真想一下子缩小，这样就可以被背着走。 “太神奇，太壮观了。”王水花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城，从书本上看到和自己亲眼看到的完全不一样，“难怪长城修了这么久。” “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赵岁岁脑海里想着秦始皇将近2米的身高是不是基因突变，否则当时他是怎么想出要连接和建造这么一个世界奇观。 以前这么多朝代都有修建和维护长城，说到长城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秦始皇，果然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永远会被记住。 这么宏大的工程，是几千年华夏人民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你看元盛是不是像只猴子，这么跳脱，等下会不会让立武哥背着回去。”周倩倩看着不远处的土包子一样的元盛，和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我第一次来就是这样，回去的时候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应该不会，我们在连队的训练强度比这个大。”赵岁岁摇了摇头，这些运动和训练相比是小儿科。 这个时候不像后世一样人挤人，小姐妹三人慢慢的走，感受着暖风。 赵立武看着前面撒欢的元盛，觉得有这样的兄弟有些丢人。 “岁岁。”陈小苗站在前面冲着赵岁岁招了招手。 “小陈奶奶，你怎么在这里啊。”赵岁岁走上前，发现这里就有她一个人在。 “我带庆洋来京都看望他的爸爸妈妈，庆洋年纪小和他爸爸妈妈太久不见面也不好，他被你浩洋哥抱去找茅房了。”陈小苗把她的来意说出来，又打量着赵岁岁，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瘦了，你娘看到肯定心疼。” “我很好，训练肯定会瘦的。”赵岁岁在陈小苗面前转了转，她表面上看是瘦了，不过体重不降反增，毕竟肌肉比肥肉密度大。 “没被晒黑，不错。”陈小苗看着依旧白嫩的赵岁岁，部队实在是不会养女孩，眼睛看到大侄孙抱着小侄孙过来，“浩洋，帮姨奶和岁岁拍一张。” “行。”刘浩洋把怀里的弟弟放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给两人拍了一张，想了想，把照相机递给周倩倩，说道，“周倩倩，帮我和岁岁也拍一张。” 周倩倩接过刘浩洋的照相机，给赵岁岁和刘浩洋拍了一张。 “岁岁姐姐，我也要和你一起拍。”刘庆洋一把抱住赵岁岁的大腿，蹭了蹭。 赵岁岁看着脚边的萌娃，卖萌可耻说的就是刘庆洋，准备弯腰要把对方抱起来就被身边的刘浩洋叫住。 “庆洋，过来，哥哥抱着你拍。”刘浩洋把弟弟招过去，三人又拍了一张。 陈小苗牵着刘庆洋的手，微笑的看着几个孙辈各种花式拍照，年轻可真好。 “到时候我多洗两份给岁岁，你们去找她拿吧。”刘浩洋打开照相机发现胶卷已经用完，宣布拍照结束。 周倩倩稀罕的看着刘浩洋手里的照相机，心里决定买一个同款的。 直到太阳准备下山，一行人才踏上回程。 回去的路上，陈小苗向他们发出邀请，让赵岁岁几人去他们家吃饭，被赵岁岁等人婉拒了。 不说几个男生，单单赵岁岁现在都能一顿吃3个馒头，这种情况估计要持续好久，因为训练的强度太大，吃不饱根本就应付不了强大的运动量。 “那好吧，下次记得来哈，庆洋，和哥哥姐姐们说再见。”陈小苗也不强求，要是只有赵岁岁和赵立武她还能倚老卖老的强求两人过去。 “哥哥姐姐们，再见。”刘庆洋听话的摆了摆手。 “岁岁，这个给你吃，庆洋不喜欢，我们家里也没有人吃。”刘浩洋把一盒巧克力塞到赵岁岁手里，怕她拒绝转身就离开。 “糖心巧克力，还是外国的进口的，在外汇店才有得卖。”周倩倩看着赵岁岁手里的纸盒子，说道。 赵岁岁挑了挑眉毛，“你怎么知道？” “我们寝室有一个沪市的花孔雀，用的东西都是进口的，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喷什么可可小姐的香水。”周倩倩把他们寝室有个大户说出来。 “那还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赵岁岁一开始挺喜欢香水的，后面听说香水的由来瞬间喜欢不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直到回营地前，赵岁岁都没有出过院门。 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饭后，赵岁岁几人准备返回营地。 第423章 练武1 刚回到营地，赵岁岁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看了看手表，时间没有超过，只能继续往前走。 训练场上，3连的新生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的。 “赵岁岁，赵立武，王水花，元盛，归队。”姜教官看着刚刚走近的4人，立刻下达命令。 虽然不明白，但是服从命令最重要。 赵岁岁站到自己的位置才知道为什么，地上都是吃的。 元盛看到后，顿时吓得一身汗，幸好路上没有坚持把桃酥带进营地，不过他现在口好渴想喝水。 姜教官检查赵岁岁几人的包裹，里面没有什么违禁品，挥了挥手让他们原地站军姿。 赵岁岁心里哀怨一声，立马调整状态开始背诵阿拉伯文，没错，卷王·花带动了卷王·岁，原本打算这一年不学习新语言的赵岁岁被王水花影响，也开始卷了。 背诵有1个小时候后，他们连队的人全部到齐。 “背包没有问题的人原地解散，带有违禁品进来的人立刻负重10公斤10公里。”姜教官坏笑的看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新兵蛋子，“最后一个人跑的负重20公斤10公里。” 话音一落，被罚的人立刻做鸟兽散。 元盛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揽着赵立武的肩膀就开始感谢，“好兄弟，多亏你了。” “下次你可以继续拿，只要不被发现。”赵立武看了看元盛的帽子，上面有一块纸包的桃酥，居然没有被发现，看来天色暗姜教官的眼神也不好。 赵岁岁和王水花回到寝室，20人的大通铺现在只有3个人在里面。 “还有么？”沈小娜往两人的身后看去。 “应该没有了。”赵岁岁往门外看了看，确定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人跟进来。 “嗐，才回营地就被罚，和咱们在学校的时候差不多。”沈小娜想到报名第一天就被迫跑圈的事情。 “上次是无负重跑圈，这次是负重10公斤。”赵岁岁觉得自己可能摸到教官惩罚的规律，下次估计会罚得更加重。 “坚持手册上的内容就行。”王水花把纪律手册拿出来，准备翻翻看自己有没有忘记什么。 “我先去洗澡。”赵岁岁拖出自己的搪瓷盆子就往洗澡房走去，等会洗澡的人肯定很多，她就不和那帮人抢位置了。 “对对对，我也去。” “我也去。” 半夜的时候，号角声响起。 赵岁岁立刻睁开眼睛，摸黑套上衣服裤子。 “灯打不开。”黑暗中有人反复按动灯泡的开关，灯泡并没有反应。 赵岁岁没管，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 跑到集合点的时候，姜教官在正报数。 赵岁岁赶在倒数第三秒的时候站到自己的位置。 “赵岁岁，出列。” “到。”赵岁岁想着自己没迟到，怎么惹到这个煞神了。 “把按时到位的人登记好。”姜教官一脸严肃的看着赵岁岁，在她脸上看不到害怕有些没劲，把手里的点名板递过去。 赵岁岁接过点名板，上面是3连所有人的名单，跟着名单点名打勾完成后，看向被姜教官骂得狗血淋头的迟到者，一时不知道要不要过去报告，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报告。” 姜教官骂得正嗨，听到赵岁岁的报告声立马转头看过去，“归队。” 没办法，赵岁岁只能拿着点名板立正稍息，耳边是姜教官损人的话，想着对方是不是今天来大姨父了。 这一训就训到太阳出来，按时集结的人跑完五公里就可以吃早饭，迟到的人需要完成10公里的任务。 等赵岁岁再次来到训练场，看到地上堆了一摞棉垫就知道今天要开始练武。 姜教官上来也没有多说什么话，让众人围着他就开始打一遍军体拳。 赵岁岁看着对方的力道，姜教官肯定是上过战场的，拳风她都看到了。 打完一遍，众人纷纷开始鼓掌。 “想学么？”姜教官环视着众人。 新兵蛋子纷纷点头，“想。” “那好，学习的第一步就是扎马步，全体都有。”姜教官直接在众人面前来了个变脸，等队伍集合完成后，“间隔1米散开。” 赵岁岁蹲着马步，在她看来蹲马步就是另一种站军姿。 姜教官在队伍里面穿梭，时不时的挑个人来骂，“你是在蹲茅坑么，重新站好，下次再发现，加时1个小时。” 赵岁岁听着姜教官说的蹲茅坑，忍不住紧了紧菊花，以前在家属院蹲马步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脑子里在天马行空的想着事情，直到姜教官收队，又混过了一次“站军姿”。 一连站了一个星期的马步，赵岁岁觉得自己脚上的肌肉都变得更加硬了。 就在赵岁岁以为今天还是继续扎马步的时候，姜教官把每一排的第一个人都点出来。 “接下来就是你们期待的打拳，你们几个，挨个上来。”姜教官让第一排的女生先上。 女生愣愣了，还是走上前去。 结果就是一招被放倒，第二个女生同样也不例外。 到了第三个人就是男生，姜教官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嗷。” 赵岁岁看在眼里，咽了咽口水，之前还觉得姜教官对待男女都一样狠狠的罚，没想到他还是对女生手下留情了。 第9个人就是赵立武，就在大家以为赵立武也同样摆脱不了被摔倒的命运时，两人你来我往的从这个角落打到那个角落，原本整齐的队伍也纷纷让出位子。 “岁岁，你哥哥也太厉害了，这都快半小时间了。”沈小娜看着还在见招拆招的赵立武，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还行吧，我爹才厉害。”赵岁岁挺了挺胸膛，她爹5分钟都用不到就把自家小哥打得毫无反抗之力。 姜教官心里也急，知道赵立武力气大没想到会这么大，他现在都是靠着多年的对战经验才没有落入下风，再这样下去他怎么在这帮新兵蛋子里面立威。 就在姜教官准备转攻为守，计划慢慢磨掉赵立武的精力时发现了对方的破绽，瞬间招法越发凌厉，一个过腿摔把人放倒。 第424章 练武2 “好小子，差点没有把姜离给掀翻了。”隔壁训练场的曾教官扬着嘴角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心里给姜离点了一根蜡，看到自己的学生都围过来，立刻训斥道，“看什么看，全体都有。”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2连快速的集合成方队。 姜教官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的面子终于保住了。 赵立武这一次被摔得不轻，好在有棉垫的缓冲，躺了一会就自己站起来。 “全体都有，列队。”姜教官觉得刚才的一战自己的威信损失不少，打算多摔几个新兵蛋子立威。 接下来3连的训练场上都是各种被姜教官摔倒的惨叫声，其中还发现不少会武艺的人，不过这些人在姜教官手里接不上几招。 轮到赵岁岁的时候，姜教官有些犹豫，在他眼里赵岁岁实在是太小了，他下不去手。 赵岁岁看出姜教官的犹豫，决定先下手为强，上去就用刚才对方的手法要给姜教官一个过肩摔。 姜教官反应很快，立刻稳住身形一把提起赵岁岁就要往地上摔。 没想到赵岁岁直接双脚夹住姜教官带着对方就往地上滚，落地的一瞬间立刻滚起来要压住姜教官的胳膊，在对方反抗的时候按照她爹教自己的方法脱身，接着准备给对方一个回旋踢。 姜教官用手接住就要摔人，结果赵岁岁像泥鳅一样化解。 赵立武紧张的看着妹妹，眼前的招数他看过许多遍，都是他爹和妹妹过招的时候常用的。 最后，赵岁岁还是败下阵来，享受到3连其他人都体验过的过肩摔。 不过姜教官没有用力，赵岁岁没感到疼痛，一个翻身就站起来。 姜教官无奈，这两兄妹简直就是来克他的，“你们俩去角落站军姿。” 角落有一棵大树，赵岁岁和赵立武可以站在树荫下面站军姿。 后来，元盛带着2个男生也过来一起站，这军姿一站就站到解散。 “岁岁，你也太厉害了，咱们3连就你是第二厉害的，棒棒。”沈小娜窜过来，一脸佩服的看着赵岁岁，没想到一个软萌可爱的小姑娘能和教官过那么多招。 “都是我爹和哥哥教的。”赵岁岁想到自家爹爹，上次和她娘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她爹又出任务去了，那家里就剩下她娘一个人在家。 “你爸爸也太厉害了。”沈小娜佩服，“你们部队的孩子都会武艺么？” “也不是都会，看他们想不想学。”赵岁岁搀扶住期期艾艾贴上来的王水花，“水花就没有学，不过她现在要非学不可了，咱们这个月的训练都是要打拳的。” “那下个月是不是要用到武器了？”沈小娜做了一个打枪的动作。 “没那么简单，打枪之前肯定有其它训练，不会一上来就打枪的。”赵岁岁想着，可能到中后期才会摸到真枪也说不定，现在军工资源应该没有富裕到可以直接上来就用枪训练。 “我就想摸一摸真枪，好期待啊。”沈小娜捧着脸一脸向往。 教官休息室这边，姜教官打听了一圈才知道赵立武和赵岁岁的父亲是嵩山部队的赵广叔。 “这个赵广叔我记得，之前来咱们这边交流过，天生的大力气，一个人能打你2个不在话下，估计3个都不成问题。”曾凡磊拍了拍姜离的肩膀，有些幸灾乐祸，“赵立武那小子估计被他老子训练过，就是实战经验不够，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比他老子还厉害。” 姜教官看着手里的资料，元盛的父亲也是嵩山部队的，上午被他单独拎出去的5个人都是部队的孩子，“怎么分配到我的连队里有这么多部队的孩子，你的呢？” “我的也有几个，不过都是没几两肉的嫩瓜子。”曾凡磊冲着姜离露出一口大白牙。 姜离看着曾凡磊不厚道的笑容，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那咱们之前说要让自己负责的连队比试，我看可以，彩头就用你上次出任务得到的石头，我也出我的匕首，怎么样？” “你在想屁吃，搁这明抢呢。”曾凡磊重重的拍了一掌姜离的肩膀，溜溜达达的离开。 吃过午饭，众人回到训练场旁边的草地上午休。 下连队这么久，赵岁岁早习惯席地而坐，能休息的时候就马上休息，因为不知道下一秒你会不会在训练。 赵岁岁刚坐下，3连的女生都围上来，“你们想做什么？” “赵岁岁，你爸爸是什么职位的？” “团长。”赵岁岁开口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练武的？” “这个，6岁吧，真正练起来的是在8岁开始的，我8岁的时候才和我爹住在一起。”赵岁岁想了想，她在富兴大队的时候确实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练着。 “才练4年就这么厉害？” “唔，我可能也遗传了我爹的大力基因。”赵岁岁也不知道有没有遗传到，反正她对自己的武力值很满意。 同样被围起来的赵立武也在说着差不多的话，直到有人通报教官往这边来才闭嘴。 之前休息的时候他们被罚过，所以现在都会有人专门盯着教官。 赵岁岁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是处于休息时间，不过教官时不时发疯也是有的。 下午，姜教官继续教打拳，看到队伍里的5个人打得像模像样的，嘴角抽了抽，“赵立武，赵岁岁，元盛，齐之奇，熊劲，出列。” 等5人出列后，姜教官让他们在前面领操，自己背着手在队伍里检查。 赵岁岁和自家小哥对视一眼，只能行动起来，一遍一遍的打拳，一整套的军体拳打了1个小时，她合理怀疑姜教官在公报私仇，不过教官没有喊停，他们也只能一遍一遍的打。 温故而知新，赵岁岁在这个过程中也收获到一些新的领悟。 姜教官看这队伍里时不时同手同脚的学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下次再错，让你定在这个动作站军姿1个小时。” 被姜教官训斥的人一害怕，手不自觉的打到隔壁的同学，两人顿时摔作一团。 “快起来，今天打不全一整套的人不许解散。”姜教官厉声道。 话音一落，队伍里的人瞬间紧张起来，吃饭可是大事情。 赵岁岁觉得后面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第425章 比武 就这样训练3天，每天都在重复一套拳，赵岁岁练得有些反胃，不过这几天教官没有以前那么凶，日子过得有好有坏吧。 这天一早集合，姜教官终于不是要大家练拳，改成对练了。 女兵这边，没有人是赵岁岁的对手，对练的人是一个换了一个，最后只能让她去和男兵对练。 姜教官时不时的挑上几个人出来操练，其中赵岁岁5人每天至少被打一顿。 半个月下来，赵岁岁觉得自己全身都被药酒的味道腌入味了。 赵岁岁自己倒是没有被摔倒多少，架不住寝室里的其他人一天到晚的都是药酒味。 赵岁岁身上的淤青基本上是和教官对战的时候留下来的。 到了月底，就是检查成果的时候。 新兵连的3个连队聚在一个大操场里抽签，二对一的方式淘汰晋级。 赵岁岁一路过关斩将，来到十二强。 十二强的新兵里男女比例严重不匹配，其中女兵只有2个。 比试大会这一天，狮山部队的首长们都来观战。 赵岁岁穿着作战服站在比试台上，身边的林曼丽有些紧张。 赵岁岁抽到的是8号，和抽到的7号对手过招。 7号明显是部队出身的练家子，赵岁岁没有把握能赢得过他。 王永峰看着赵岁岁的小身板，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赵岁岁和别人对战的时候自己看到过，对方得身法主要是以灵活为主，估计是身高的问题。 “你先来。”王永峰举手示意赵岁岁先动手。 赵岁岁也没有客气，先动手就先动手，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对方就想要绊倒他。 这套打法是赵岁岁和姜教官每天都会打的一组，赵岁岁先出手的，王永峰只能跟着赵岁岁的步伐出拳和躲避。 姜教官看着台上的赵岁岁，心里想着这个小屁孩还真会现学现用。 王永峰失了先机，一直想要掌握主动权都被赵岁岁拦截，他也知道赵岁岁的这套打法是和姜教官对打的时候一样。 赵岁岁看着对方游刃有余的接招，直接换了个拳法，改用八卦掌。 王永峰没想赵岁岁会突然换成掌法，一时不察露出破绽直接被赵岁岁按到压住。 “赵岁岁胜。” 随着裁判的宣布，赵岁岁站起身子朝对方敬了个礼。 王永峰输了也没有生气，同样还了一个礼给赵岁岁。 这边赵岁岁顺利晋级，那边林曼丽早早的就被赵立武打败。 上午要选出3强，赵岁岁还要打一场。 结果比较悲催的是第二场，兄妹俩抽到了一组，赵岁岁知道自己打不过自家小哥，选择认输。 “不许认输，战场上没有认输这两个字。”裁判面无表情的拒绝。 “小哥，你不用让着我，我想看你拿第一。”赵岁岁看向自家小哥，让他速战速决。 赵立武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示意妹妹出手。 台上，裴参谋长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资料，“嚯，还是两兄妹，赵广叔这小子不错，给部队培养了两个好苗子。” “我和老刘申请交流多少次，想把赵广叔调到咱们狮山部队他就是不同意，现在赵立武和赵岁岁我先定下了。”陈首长看着台下对打的兄妹俩，眼里带着笑意。 “这个赵岁岁报考的是外语专业，人家卢教授等着收徒弟呢。”裴参谋长把赵岁岁的资料递给陈首长看。 陈首长接过来看，“这么好的苗子去摆弄文字也太可惜了，我去和老卢说道说道。” “难，卢教授难得看上一个学生。” 台下，赵岁岁毫无悬念的输给自家小哥，止步于6强。 “岁岁，喝水。”王水花把水壶递给赵岁岁。 “谢谢。”赵岁岁接过水壶一口气喝了半壶才停下来，一下子比2场，她现在只想吃饭。 午饭难得有肉，赵岁岁看着碗里的肉沫炖豆腐咽了咽口水，直接把二米饭盖上去拌着吃。 今天的二米饭是大米和土豆一起蒸的，赵岁岁也是第一次吃这样的二米饭，他们家的二米饭都是豆类加米一起煮。 兄妹俩吃得头也不抬，突然一个饭盒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你就是赵立武，我叫沈念微。” 赵立武抬头看向沈念微，没有忽略对方眼里的战意，礼貌的报出自己的名字，“你好，我叫赵立武。” 赵岁岁看着刚才选出来的3强，不清楚对方是来挑衅的还是来挑衅的。 沈念微看着赵立武继续吃饭，想着对方不会是个憨憨吧，“下午见。” “好的。”赵立武点点头，手上的勺子没有停，干饭时间就是要好好的干饭，这是他下连队后坚持。 “这个沈念微也是队部出身的，是1连的武力扛把子。”元盛嘴里含着饭，凑到赵立武的耳朵边说道。 “一边去，敢把口水喷到我的碗里试试看。”赵立武用手肘推了推元盛，想到上次对方喷饭的事情。 元盛没有说什么，嘿嘿的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 下午的比试，赵立武抽到了轮空，等1连的沈念微和2连的石守雨比试后，和胜利的一方对打。 半个小时后，沈念微胜出。 如果赵立武战胜沈念微前三名的排列就可以定下，如果赵立武输给沈念微则赵立武还需要和石守雨争夺第二和第三。 等沈念微休息好后，赵立武登上比试台。 两人相互敬礼后就开始你来我往的打起来。 沈念微听过赵立武的力气大，接了对方一拳头之后才知道力气有多大，心里顿时知道他们俩的差距，只能先防守，寻找突破口。 可惜，赵立武也知道对方想要磨自己，不给沈念微机会，直接加大力道重拳出击，把对方打到比试台的边缘。 “岁岁，你哥哥也太厉害了，沈念微和我是一个部队出来的，他在历山部队可傲气了，这下败在你哥哥手里，看他还能不能在家属院当孔雀。”沈小娜乐呵呵的看着快要招架不住的沈念微。 “你们俩都姓沈，还是一个部队的，有什么关系么？”赵岁岁眼睛看着台上，在数沈念微还有几招就会被自家小哥打败。 “没什么关系，可能五百年前是一家吧。”沈小娜表示她和沈念微只是同一个姓氏而已。 “好！”赵岁岁看到沈念微被自家小哥击落比试台，噌的一下站起来鼓掌。 裁判看到垫子上的沈念微，吹了口哨后宣布，“赵立武胜。” 姜教官乐呵呵的看着1连和2连的教官，难得拍了拍从比试台跳下来的赵立武的肩膀，夸奖道，“好样的。” 第426章 排队买肉 练武的比试结束后，新兵连又开始休假，只不过这次能出去的只有比武的十二强。 赵岁岁告别王水花，头也不回的要回家。 赵立武看到妹妹来找自己，直接把狗皮膏药·元盛给摆脱掉，“放手，老老实实的待着。” 元盛哭丧着脸看着赵立武和赵岁岁离开，他前两天比武的时候一时大意，就这么和第十二名失之交臂。 “小哥，元盛怎么了？”赵岁岁看着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离开的元盛，问道。 “想让我带吃的进来。”赵立武回头瞪了一眼元盛，他可不想被发现后负重跑步。 “那还是算了，还有2个月咱们就放寒假了。”赵岁岁觉得带一块糖还不如不带，吃到一点就想着吃更多。 兄妹俩换了2趟公交，终于回到吉祥胡同。 “门是锁着的，大哥不在家。”赵岁岁看着院门挂着的锁，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院门。 “今天是周六，学校要上课，可能晚上就回来了。”赵立武想到军校是周日休息，估计自家大哥现在还在上课。 “那咱们去黑市买东西？”赵岁岁虽然这么提议，人却直接进入厨房往橱柜里的聚宝盆放上一大块羊肉。 “这个点，有点不合适吧。”赵立武看了看手表，现在是11点，黑市估计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肉。 “家里没什么菜，就几个土豆，咱们不去黑市也要去副食店买蔬菜。”赵岁岁把墙上挂着的篮子拿下来，准备去副食店买点绿色的蔬菜。 “行吧。”赵立武点点头，刚好有土豆准备做卷饼吃。 赵岁岁穿过吉祥胡同，来到街上的副食店买上3把青菜准备离开，就看到副食店突然涌入不少人。 来不及打听，赵岁岁直接冲到肉摊前排队，这种情况基本上是突然有肉过来，只要是有人排队的跟着排就没有错，就算不是肉也是好东西。 听着前面的人说是牛肉，赵岁岁眼睛一亮，数了数前面排队的人，自己肯定能买上。 那大妈来到副食店的时候，买肉的档口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 后面的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大家排队他们也跟着排准没错。 那大妈估计了一下，要是老老实实的排队很大可能买不到牛肉，正准备离开就看到队伍前面的赵岁岁，眼珠子一转就凑上前去，“岁岁，放假回来了。” “那大妈，买菜啊。”赵岁岁看着那大妈篮子空空，感觉对方来者不善。 那大妈点了点头，继续往赵岁岁的身边凑了凑。 赵岁岁后面的大娘看到那大妈有插队的意思，立马开始驱赶对方，“去去去，一边去，想插队没门。” 那大妈看到这个大娘态度强硬，还是想要继续留下来，“我这不是叫我大侄女帮忙一起排队的么。” “你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清楚，要是个个都像你这样，大家还排什么队。”说完，便动手把那大妈推出队伍。 赵岁岁站在一旁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可惜那大妈没有放过她。 “岁岁，那你买的时候帮我也买一斤吧，这是票，钱等会我给你。”那大妈把肉票递给赵岁岁，不插队那帮忙买总行了吧。 赵岁岁看了看后面的人，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要是一开始那大妈不说话直接把票塞给自己还好，现在都被大家知道对方是想插队的，这个忙她可帮不了，“这位大妈说的话在理，要是个个都这样，大家也都白排队了。” “就是，小姑娘你可不能帮，你要是帮了她也要帮我一起买。”后面的人看出赵岁岁的为难，开口道。 “我看你还是快点去排队吧，晚了可就真的没有了。”赵岁岁身后的大妈开口讽刺道。 “就是，一个老不羞的为难一个小女娃做什么。” 那大妈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只能往队伍后面排队，心里想着自己刚才被家里的事情绊了一下就来得晚，实在是烦躁。 本来以为赵岁岁一个小姑娘脸皮薄就答应了，没想到对方直接把皮球踢给她后面的大妈连带着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最后自己反讨了个没脸。 等了好一会，就在赵岁岁以为消息有误的时候，副食店后门被打开，被破成一半的牛抬出来，还冒着热气。 前面的人都是半斤一斤的买，到了赵岁岁直接开口要3斤，割肉的师傅看了看赵岁岁，没说话直接割了一大块放到秤上，“正好3斤。” 赵岁岁把钱票递过去，其实她想买10斤的，不过这样太惹人注意，“正好今天家里来客人，这个牛肉来的可真及时，否则家里就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了。” 后面的大妈听到后，原本想要说一说赵岁岁买太多肉的话咽下来，心里想着这得是多大的客人，一下子买3斤肉，一家子一个月的肉票都搭进去都搭进去大半了吧。 赵岁岁才离开副食店，就看到自家小哥走过来，“小哥，怎么了？” “没什么，看你出来这么久还不回去，不放心你。”赵立武提过妹妹手里的篮子，发现重量不对，扒开芹菜就发现篮子有一大块牛肉，“副食店买的？” 赵岁岁点点头，“刚才我看到有人在排队也跟着排，等了好一会牛肉才来。” 赵立武努了努嘴，刚才他打开柜子发现聚宝盆里面有一大块的羊肉，没想到妹妹又买到牛肉，“回去再说。” 赵岁岁看着砧板上自己拿出来的羊肉，决定把刚才买到的牛肉做成酱牛肉，“虽然天气还可以，不过为了预防牛肉变坏，咱们把牛肉做成酱牛肉吧。” “那行，不知道大哥晚上回不回来。”赵立武看着两块肉，要是大哥不回来他们两人好像吃不完。 吃饱喝足，赵岁岁躺在秋千上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下个月应该是训练射击，咱们也争取拿名次，否则不能出营地吃好吃的。” “那肯定的，咱们的弹弓和弓箭准头都不错。”赵立武并排和妹妹一起躺在摇椅上，就这么晒着太阳陷入梦乡。 第427章 拜师 等赵岁岁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抱回房间里，手表上显示现在是傍晚6点半，肯定是这个月在连队被操练得太狠，休假就能睡一下午。 隔壁客厅也有人在说话，不是自家大哥和小哥的声音，那就是客人，整理好衣服头发后出去见客。 “岁岁，醒了，快过来。”于教授看到客厅外的赵岁岁，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赵岁岁走进去，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于教授和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大叔，“于教授好。” “哎，好，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华军大的外语主任卢乘风卢教授。”于教授乐呵呵的给赵岁岁介绍道。 赵岁岁了然，这就是之前于教授要给自己引荐的老师，“卢教授好，我叫赵岁岁。” 卢教授看着好友和自己推荐的小女娃，小小年纪就把五常语言自学过的女娃，开口就是一口英腔。 赵岁岁知道这是对方在考验自己，也跟着用英文和卢教授交流，说着说着两人又转到用苏文交流，然后是法文。 卢教授满意的点点头，“底子不错，把你丢在国外也能自己找回来了。” “谢谢卢教授的夸奖。”赵岁岁谦虚道。 赵岁岁的谦虚让卢教授笑意更浓了，看着眼前的小女娃，眼里充满了欣赏和赞许，要是让自己带着精心打磨，假以时日又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官，动手点了点茶几上的茶壶。 赵岁岁把手心的汗在裤子上搓了搓，抬手就给卢教授倒了一杯茶，“老师，请喝茶。” 卢教授拿起茶杯喝下这杯学生茶，“好茶，其他的事情等你从连队回来再说。” “保证完成任务。”赵岁岁知道从连队结业是卢教授给自己布置的第一个任务，抬手冲着对方敬礼。 “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卢教授看着嫩生生的赵岁岁，把刚才第一眼看到赵岁岁的疑问说出来。 赵岁岁看着卢教授，要是在大街上碰到有人和自己这样打招呼，她会觉得太俗套，不过对方是自己刚拜的老师，指了指墙上的玻璃框，“老师，是这个么？” 卢教授顺着赵岁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被玻璃框罩住的报纸，上面是赵岁岁第一次来京的时候被京都日报记者拍的。 玻璃框旁边还有一张和报纸同样的照片，这两样东西是陆鸣送的，当时他收集了不少报纸又去京都日报社和记者拿到照片的胶片。 “这个女娃娃是你啊，小时候就这么灵气，难得。”卢教授带上自己的眼镜，看了看照片里的4个孩子，又看向在餐桌旁摆菜的赵立文，“这个人是小文吧。” “嘿嘿，是他，照片里的4个孩子今天都在。”于教授昂了昂头，让老友看向门口端着饭菜进来的赵立武和陆鸣。 “哟，这可真是报纸照进现实了。”卢教授看了会报纸又看向在座的4个人，点点头。 赵岁岁看着报纸上的自己，想要再去拍照纪念一下。 “这个可以，现在桂花少，不过凑齐一把也不是什么难事。”陆鸣看向赵岁岁，只要她同意，明天他就把桂花带来。 赵岁岁很心动，她知道陆鸣家的有一棵桂花树，问道，“你家里还有桂花？” “有的。”陆鸣点点头。 “大哥小哥，你们去么？”赵岁岁看着自家的两个哥哥。 “可以去。”赵立文点了点头，这在21世纪的时候还挺流行的，也算是记录时间。 4人就这么约定好明天去看升国旗。 晚饭很丰盛，赵岁岁以为吃不完的羊肉这下可以吃得完了。 “怎么样，这一趟来得值吧，我学生做的馒头可是一绝，尝尝。”于教授示意老友吃馒头，他今天是特地来蹭吃的。 卢教授看着篮子里的大白馒头，拿起一个就咬下，“嗯，不比老谭做的差，暄软。” “那是，等会让小文给你做蛋糕带回去吃。”于教授单方面的给赵立文安排任务。 卢教授也不客气，点了点头，“这么好吃的馒头是怎么做的？” “这个。。。可能是揉面的手法吧，东西用的都是一样的，每个人做出来的口感都不一样也是有的。”赵立文也不知道，她娘也是用同样的手法，做出来的和自己就是不一样。 一场晚饭下来，赵岁岁和自己的新老师拉近了距离。 吃过晚饭后，于教授和卢教授坐在院子里品茶，等着烤炉里的蛋糕烤好了再回去。 厨房里是赵立文带着弟弟和陆鸣在忙活。 卢教授还在想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赵岁岁，直到看到赵岁岁像猴子一样从苹果树上跳下来才想起，“岁岁，过来。” 赵岁岁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走到卢教授的面前，“老师，什么事？” “你是不是会打太极拳？”卢教授想起上次出差回来在火车站看到打太极拳的小女娃。 “嗯，我会的拳法可多了，都是我爹和小哥教我的。”赵岁岁点点头，顺便把她这次休假是新兵连前十二强的事情说出来。 “嚯，没想到还是个会武艺的，你的太极拳练多久了？”卢教授微笑的看着赵岁岁，太极拳是他为数不多的运动，每当翻译文件不注意时间的时候，他就会打一套太极拳来缓解身体上的疲累。 “应该有3年，老师，我还会八卦掌。”赵岁岁开口道。 赵立文站在土烤炉旁，笑着看卢教授和妹妹说话。 卢教授以后可是负责华国恢复五常席位的外交官负责人之一，妹妹跟着卢教授也算是前途无量了。 “做好了？”于教授看着自己的学生，问道。 赵立文摇了摇头，“还有10分钟。” 卢教授说着说着，就和赵岁岁来了一段太极推手，离开的时候还交代赵岁岁休假的时候可以去他家里找自己切磋。 赵岁岁点头答应，送别两个吃货大叔离开。 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茶壶旁有一沓钱票，都是粮票和肉票，估计是两个吃货留下来的。 赵立文没有意外，把钱票分成两份给弟弟妹妹，“拿着吧，教授他们两人有钱有票。” 第428章 旧照新拍 早上5点，赵岁岁的窗户就被敲响。 “岁岁，快起来。”赵立武敲了敲妹妹的窗户。 “马上。”赵岁岁回答道。 吉祥胡同离广场有些距离，走路都要半个小时。 兄妹三人洗漱好后，打着手电筒出发，半路上和陆鸣汇合，一行人来到广场。 “人还挺多的。”赵岁岁看着国旗台附近的人，觉得一个身形有些熟悉。 郑月察觉到赵岁岁的视线有些疑惑和熟悉，不过还是和同学说一声走过来，发现还是真的是赵岁岁，惊喜道，“岁岁，还真的是你，都瘦了我还以为认错人。” 赵岁岁被郑月一把抱起来掂了掂，有些抗拒，“放我下来。” 郑月依言把人给放下来，“我是太高兴了，还打算等会去你家找你一起去逛故宫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赵岁岁看了看郑月身后的2个女生，“她们是你的同学么？” 郑月点点头，“昨晚上我们就坐火车过来了，一直在火车站猫着。” 赵岁岁看郑月有些憔悴的脸，“津军大好么？” “还行，就是一开始下连队真的累趴下了，国庆阅兵后放假，我结结实实的躺了3天。”郑月叽里咕噜的把这两个月的连队生活告诉赵岁岁，说完看向赵岁岁身边的3个人，疑惑道，“水花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 “这次能出营地的就比武胜出的12个人，水花还在营地出不来。”赵岁岁把昨天他们比武的事情说出来。 “元盛这么菜鸟？”郑月看到赵立武就想到元盛，在家属院的时候元盛还是能和赵立武过招的。 “他差一点进十二强。”赵岁岁不厚道的笑了笑。 郑月的2个同学看到对方还不回来，跟着走上前和赵岁岁打招呼。 “这个是我的好姐妹，赵岁岁。”郑月给两个同学介绍道。 “你们好。”赵岁岁挥了挥爪子。 “这个是我们班的刘灵儿，钟琪琪。”郑月等赵岁岁问好之后，也给她介绍自己的2个同学。 “你好，你看着好小啊，在读高中吗？”钟琪琪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原本想说初中的。 赵岁岁摇了摇头，开口道，“我现在是华军大的学生。” 钟琪琪和刘灵儿瞪大了眼睛，对视一眼后，心里同时在想赵岁岁是不是侏儒。 赵岁岁看着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我是53年出生的，今年12岁。” “53年出生，现在是1965年，是12岁没错。”钟琪琪算了一下，赵岁岁现在12岁长这么高也是正常的。 “12岁就读大学，你。。。跳级了？”刘灵儿看着赵岁岁，怕不是天才儿童。 “嗯，我直接从小学3年级开始读书的。”赵岁岁点点头，这样的解释还要持续到毕业，到时候自己17岁和20岁应该没有什么区别。 “我咧个乖乖，你读书也太早了。”钟琪琪没有想到赵岁岁比自己小4岁，本来以为自己20岁大学毕业就是年轻的一类，他们连队里年纪最大的也有19岁。 “主要是家里两个哥哥都上学没有人带，不上学就只能跟着我娘下地。”赵岁岁回想起以前跟着她娘下地，看向自家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打电话。” “明天下午4点。”赵立文把上次约定的时间说出来。 赵岁岁点点头，接过陆鸣递过来的一把桂花。 “郑月，帮我们4个拍一张，就按照这张相片上的来。”赵立文把一个相框递给郑月，让她找好角度。 郑月接过相框，一眼就看出相片里面的女孩就是赵岁岁，“想不到岁岁小时候更加胖。” 赵岁岁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闻着手里的桂花，“本来没有这么胖，是照片洗出来显胖。” “咳。”赵立文轻咳一声，让妹妹不要逃避以前的自己。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陆鸣看到几人还在说话，提醒道。 “对对对，你们4个快站好。”郑月让赵岁岁几人按照旧照片的位置站好，自己要对焦。 随着东方的太阳升起，国旗也跟着一起缓慢上升。 郑月等到国旗进入相机的框框中后，按下拍照的按钮，“成了。” 赵岁岁觉得旧照新拍很有感觉，“再过几年，咱们还来吧。” 妹妹的提议，赵立文和赵立武都不会拒绝，三人齐刷刷的看着陆鸣。 陆鸣点点头，原本想说10年后又觉得10年太长，改口道，“等岁岁大学毕业后再来拍一张？” “可以，不知道到时候我会长多高。”赵岁岁点点头，隔几年记录一次挺好的。 “长得再高也没有我们三个人高，老老实实当你的老幺吧。”赵立文把妹妹头发上沾到的桂花摘下来。 “哼。”赵岁岁瞪了自家大哥一眼，看向郑月招了招手，“月月，咱们俩拍一张吧。” 郑月正有这个打算，把手里的照相机递给赵立武后直接跑到赵岁岁的身边挽住她的手臂，“立武，我要和城楼一起照。” 赵立武调整好角度，趁着妹妹背后的人少，按下快门，“拍好了。” 刘灵儿和钟琪琪看着有些眼热，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胶卷和洗照片也是要花钱的。 赵岁岁看出来，冲着两人笑道，“你们俩要不要照一张？” “可。。。可以么？”钟琪琪有些心动。 “可以啊，到时候你们和月月拿照片就好。”赵岁岁点点头，能和郑月一起出来的同学，说不定是郑月以后的战友，她要帮忙拉近三人的关系，毕竟郑月一个人在津市。 最后，4个女孩子一起拍了一张。 等吃早饭的时候，刘灵儿和钟琪琪硬是没让赵岁岁几人给钱，说不让她们请，照片她们也不好意思拿。 好在一人两个包子和一碗豆花也花不了几个钱，赵立文也没有推辞，有来有往才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 知道郑月3人此行的目的地是故宫和长城，赵岁岁表示可以跟着她们去故宫，长城就不去了。 一上午4个少女在故宫转了一圈，中午的时候又去赵岁岁家吃了一顿后就急忙赶往长城，她们已经买到晚上回津市的火车票，和后世的大学生特种兵行程有得一拼。 “月月，再见。”赵岁岁送郑月3人离开吉祥胡同。 “嗯，你回去吧。”郑月摆了摆手，和公交车外的赵岁岁告别。 第429章 打靶练习 休假结束后，赵岁岁和赵立武按照规定时间返回营地。 这次回去没有教官要求集合，只在营地门口简单检查是否有人带违禁品进来。 元盛嘴里叼着肉干，一脸满足的凑上来，“小武哥，还有没有？” 赵立武没好气的看着元盛，推开他的脸，“没有，就3条。” “下次我要争取拿名次，明天要训练射击。”元盛躺在炕上，心里想着自己的准头要是有赵立武的一样好就万事大吉了。 王水花这边嘴里含着肉舍不得吞下去，实在是太香了，在部队一星期能吃一次肉就不错了。 “快吃，还有两条，不能留下来。”赵岁岁看着王水花把肉含在嘴里舍不得吃下去，小声的催促，这个位置还是陆鸣说的。 教官不定期发疯，随时会来寝室检查卫生和违禁品。 王水花想到上次室友不知道怎么神通广大的带了一盒雪花膏进来，本来只是在睡觉前用一点，可是教官的鼻子也太灵敏，一抓一个准，最后那个女生负重10公斤跑了10公里才算完事。 赵岁岁看到王水花吃完肉干，又递过去一个水壶，“漱漱口，等会你去训练场转几圈散散味道。” 寝室里都是长久不见荤腥的饿狼，一点肉味都能给你嗅出来。 “恩恩，岁岁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转圈就好了。”王水花让赵岁岁先回去，剩下的她自己走。 “那你小心点。”赵岁岁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转身往寝室走去。 殊不知她们俩人的动作早就被一个望远镜捕捉，姜教官看着两个女生，冷哼一声，“进来没被检查出来算她们的本事。” “咱们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现在想想还有些怀念。”白教官把望远镜收起来，营地就这么大，这帮新兵蛋子能偷吃的地方年年都是那几处。 半夜熟悉的号角声传来，不过传到一半就没有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叫错号了？”沈小娜正准备穿鞋子的动作顿住。 “那咱们现在要不要出去？” “去，万一是教官的新套路咱们可就要被罚了。”赵岁岁穿好鞋子，拉着王水花就离开寝室。 “对对对，出去看一眼总好过被罚。”沈小娜继续穿鞋子的动作。 姜教官看着赵岁岁和王水花第一个到，点点头让她们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次集合有一半的人没有来，赵岁岁把按时集合的人登记好后把点名板还给教官。 “解散。”姜教官接过点名板，让集合的人集散。 王水花跟在赵岁岁身边，钟楼那边传来4声，现在是凌晨4点，“岁岁，咱们还回去么？” “你想回去么？”赵岁岁也不知道，他们连队一般5点半跑操。 “不想，咱们靠在树下还能多睡一会。”王水花觉得回去睡觉也睡不了多久，还不如原地等待。 “那行，咱们不回去了。”赵岁岁也懒得走回去，一来一回的太麻烦。 好在这个时候天气不是很冷，京都这边一般11月下旬才会下雪。 果然，跑操的时候4点钟没有来集合的人要跑20公里才能去吃饭。 “一次比一次罚得重。”王水花看着还在跑圈的人，咽了咽口水。 “还有2个月，1月初咱们就可以回家了。”赵岁岁调整呼吸，跑了两个月她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缓解。 “你怎么知道？”沈小娜走在赵岁岁的前面，猛地转头看着赵岁岁。 “这不明摆着的么，1月20日就是除夕。”赵岁岁把明年是马年的事情说出来。 “好耶，要是2月份才过年，咱们要1月底才能回家。”沈小娜欢呼一声，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吃完早饭集合，训练场已经大变样，两面都被放置好靶子。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姜教官直接把会打靶的人先拎出来，“会打靶的人出列。” 赵岁岁想了想，没有站出来，她没有打过靶，枪她确实没有摸过。 赵立武看到妹妹没有站出来，自己也跟着站原地。 姜教官看着出列的齐之奇和熊劲，看向赵岁岁三人，“赵立武、赵岁岁、元盛，出列。” 赵岁岁站出来，一脸无辜的看着教官不说话。 姜教官围着三人转了一圈，“你们三个没有打过靶？” “报告！”赵岁岁没有直接回答，上次她没有喊报告就说话被罚站军姿的事情还记得。 “说。” “没有打过靶，就是会用弹弓和弓箭。”赵岁岁理解的打靶就是用枪打。 “你们俩也是？”姜教官看着赵立武和元盛，问道。 赵立武和元盛点点头。 “去，站到靶子前面。”姜教官直接让5人去靶子前面找拿弓箭。 赵岁岁看着桌子上的弓箭，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怎么可能一上来就用枪练习，挑了一把弓弩就站到靶子前面站定。 赵立武没有和妹妹一样选弓弩，他更喜欢用弓箭。 姜教官看着5人挑选的武器，让他们对着前方的靶子发射。 赵岁岁举起弓弩瞄准后发射，箭头稳稳的插在靶子上。 其他人也纷纷命中。 “。。。。。。” 姜教官对上5的人目光，心里想着这次比打靶的彩头要点什么比较好。 最后，赵岁岁5人又被单独分出来练习射箭。 “我更想要用枪。”元盛把手里的箭头发射出去，本来还很期待的。 “过段时间就会有的。”赵立武把手里的箭继续钉在靶子上。 赵岁岁一连打中5个10环，揉了揉被弓弩震得有点酸麻的手臂，“估计到最后才会有实弹，咱们先练习准头吧。” 自己打出去的箭头还要自己收回来，赵岁岁的箭桶已经变成空桶，等着其他人用完后一起过去捡。 这一连练习就花了一周的时间，在大家的期待着中，训练场的武器终于从弓箭变成步枪，还是去掉刺刀的步枪。 以前打仗的时候子弹不够用就会直接用步枪上的刺刀去肉搏，现在去掉可能是武器在进步，很少有这种情况了。 “在你们面前的步枪都是上过战场的，每人拿一把。”姜教官下令，看着眼前的新生笑容不断，冷哼了一声。 赵岁岁拿到步枪就发现没有弹夹，没有丝毫意外是怎么回事。 第430章 实弹练习 “怎么没有弹夹？” “对啊，我的也没有。” 姜教官一脸坏笑的看着面前的新兵蛋子，“全体都有。” 赵岁岁把枪立在脚边拿好站定，有的人直接把枪放在地上双手贴着大腿站好。 “手里拿着枪的出列。” 赵岁岁站出来，看到几乎全军覆没的连队，咽了咽口水。 “手里没有拿枪的人，举着枪过头顶跑10公里。”姜教官示范了一遍后直接开始罚，“1个半小时跑不完的人加跑5公里。” 王水花原本想要放下步枪，看到赵岁岁拿在手上立着，自己也跟着有样学样，没想到就这样逃过一劫。 留下来的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举着枪在瞄准不远处的靶子，不准动。 就在赵岁岁举枪手的手一直在抖的时候，看到姜教官走过来，深呼吸好一会强稳着身形。 姜教官坏笑的把一片树叶放在赵岁岁的步枪上，结果刚刚放上去的树叶就被风吹掉，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来的风，开口道，“休息10分钟。” 赵岁岁放下步枪，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空，感谢大自然的帮助。 举枪训练又是一周，赵岁岁把步枪玩转后，这天一早就看到有弹夹出现，同时训练场上还多了3个辅导员。 “这是要真正的练习打靶了吧。”元盛戳了戳双手，等着教官发话。 姜教官看着眼前兴奋的新兵蛋子，厉声道，“我要是发现谁把枪口对准队友，30公斤负重30公里。” 瞬间，队伍里的人纷纷紧了紧自己的皮。 一人一个弹夹，一次15人站到靶子前方。 赵岁岁拿到弹夹后，按照指示上好膛。 “全体都有，举枪。”姜教官下令举枪就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命令。 赵岁岁和姜教官共处两个多月，会仔细的识别姜教官的话，因为很多话里面都有陷阱。 耳朵边传来声响，得了，有一个惩罚对象出现。 “李丽群出列。”姜教官下令，让不等自己命令就开枪的李丽群出列，“卸下弹夹，扛着枪跑步10公里。” 李丽群心里在懊悔，知道自己今天上午就只能打一枪了。 “第一排全体都有。”姜教官继续下令，“第一枪。” 赵岁岁瞄准后，按下枪的扳机，对面的靶子瞬间被冲击抖落一大片灰，训练了这么久，步枪的后坐力可以忽略不计。 跟着姜教官的命令把弹夹打空之后，赵岁岁用望远镜看着自己的成果，还好10发子弹都命中了。 一个弹夹里面只有10发子弹，赵岁岁把10发子弹都打中靶子后回到队伍里面背着手站军姿。 一上午，基本上都是在看别人打靶中度过。 下午，同样是10发子弹，打完继续站军姿或者用步枪当武器对练。 赵岁岁再一次被自家小哥放倒，累得不行。 “岁岁，你进步了不少，以前都坚持不到10分钟的。”赵立武把妹妹拉起来，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就叫起来。 “小哥，是不是要下雪了。”赵岁岁看着灰蒙蒙的一片，现在是11月下旬，是该下雪了。 “不知道，听说下个月咱们不在训练场，要去山里拉练，到时候山上可都是雪。”赵立武把裤腰带扎紧一些，这样能扛到解散。 打靶之后就是投掷手榴弹的训练，3连被分成2队，用和手榴弹重量一样的沙包相互投掷。 “手榴弹的安全距离是在30米的范围外，要是丢不到30米开外，你们就等着被震伤或者自杀吧。”姜教官让一三五七九排作一队，二四六八十排作一队，开始互相投掷，“一个人一上午要投掷200个30米外的沙包。” 赵岁岁掂了掂手里的沙包，使出最大的力气扔出去，刚好砸中对面的一个人。 “唔” 元盛捂着胸口看向对面，看到赵岁岁一脸紧张就知道刚才砸自己的人就是赵岁岁，摆了摆手，“不要紧。” 赵岁岁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会变得这么大，看到元盛冲着自己招了招手才松开一口气，“我的力气好像变大了。” “不止你的力气变大，我的也是，这就是训练的效果。”沈小娜冲着赵岁岁拱了拱手，让她看向自己的肱二头肌。 “我也有一点。”王水花把手臂呈90度角，用力握紧拳头，一个小小的鼓包就出现在几人眼前。 赵岁岁也跟着折手，手臂上就有小山包就出现，不过还可以接受，只要不练成金刚芭比就行。 这次的沙包投掷只练习3天就开始实战。 一大早，姜教官带着3连的人往营地外面走，走了大概有2个小时，众人来到一处小山坡。 “今天，我们的目标就是把这个小山坡炸平，全体都有，一人拿两个手雷弹，命中目标范围考核才能通过，行动。”姜教官把任务布置好后，坐上摩托三轮车离开。 赵岁岁看着前方的旗帜，是姜教官释放的信号，从辅导员手里拿到自己的手榴弹后拉开手榴弹的保险环投掷出去。 “蹦”的一声，小山坡那边尘土飞扬。 姜教官挥动着旗帜，让赵岁岁投掷第二个手榴弹。 赵岁岁把第二个手榴弹投掷到第一个手榴弹差不多的位置，收获了姜教官的绿旗，绿色代表通过。 陆陆续续的人开始考核，赵岁岁盘坐在一旁，耳朵被手榴弹的爆炸声时不时的震到，这种感觉有点不太美妙。 “岁岁，给。”王水花把一团棉花递到赵岁岁的面前。 “哪里来的？”赵岁岁接过，京都的野外不长棉花吧。 “嘿嘿，我衣服里面的，扯了一点下来，不影响保暖的。”王水花乐呵呵的说道。 赵岁岁看这手里的棉花，王水花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破了，棉花肯定是那个破洞扯出来的，“晚上回去再补。” 既然棉花都扯出来了，现在也塞不回去，只能等回去的时候在重新用针线缝补。 耳朵塞上棉花确实能阻挡一些噪音，赵岁岁闭目养神的时候发现人群有些骚动，睁开眼睛一看，不远处是一颗正在冒烟的手榴弹。 这个范围赵岁岁肯定会被影响，他们练习的手榴弹都是拉开保险环10秒钟就会爆炸，就在赵岁岁准备冲上前要把地上的手榴弹扔向天空的时候，一双手出现在冒烟的手榴弹旁。 第431章 打靶考核 在众人心跳到嗓子眼的时候，赵立武冲上去把地上的手榴弹用力的投掷向天空。 “嘭” 空气瞬间停顿了下来，大家都仰着头一脸问号。 “这个是什么？”王水花弱弱的开口道。 “是烟雾弹，我们被耍了。”赵岁岁说完，看向辅导员。 辅导员是他们开始实弹打靶的时候来辅助姜教官的，都是入伍一年的士兵。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敢上去问，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这3个月下来，大家都知道顶嘴的后果就是加练。 回去的时候，考核没有通过的人走路回去，赵岁岁站在军卡上，发现天空下起小雪。 “下雪了。” 赵岁岁伸出手接住飘落下来的雪花，雪花很快在就她手中融化，“这个雪应该下不久。” 结果老天爷的打脸来得太快，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军卡是没有棚子的那一种，赵岁岁时不时的要抖动一下自己的身子才能确保雪不会在自己的衣服上融化，部队发的军装是不防水的。 在军卡上的人除了不用自己走路，其他的和车下的人差不多。 好不容易回到营地，赵岁岁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是半湿的状态，“还有1个月，坚持！” “岁岁，快把衣服脱下来，我放在火墙上烤一烤。”王水花抖了抖自己的军装，准备拿到火墙上烤。 赵岁岁把枕头下的手表拿出来，现在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立刻把外套脱下来递给王水花，自己用被子裹住身子。 部队发的冬季军装只有一套，脱下来就没有其它棉衣可以替换。 “不知道这次休假能不能出去，出去了才能洗衣服。”王水花拍打着军装上的脏污。 “听说这次是考核通过的人就可以出去，拿不拿名次都可以。”赵岁岁把刚才自家小哥告诉自己的话说给王水花听。 “真的？”王水花惊喜的看着赵岁岁。 赵岁岁点点头，“就算不能出去也可以在这里洗衣服，火墙烧得旺旺的，棉衣应该能干得快。” 两人聊了许久，计划下次出去要做什么，走路回来的人陆陆续续的回到寝室。 王水花赶紧把火墙的位置让开，走路回来的人个个冻得不行，衣服肯定湿了不少。 吃晚饭的时候，赵岁岁看着碗里的姜汤，没有红糖的那一种，老姜辛辣呛鼻的味道还没有喝就知道味道不好。 “都喝了，喝一碗不够，吃完饭再打一壶回去喝。”总教官来视察的时候看到新兵蛋子们都很排斥姜汤，直接给厨房下令再熬一大锅，大家都挤在一个寝室，一个人感冒发烧影响的可是整个寝室的人。 一连三天，姜教官都带着他们外出投掷手榴弹，回到营地就是雷打不动的两碗姜汤。 有了第一天考核不通过就要走路回营地的经历，第二天的时候大家都很卖力，能坐军卡回去的人也多了起来，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没有人需要走路回去。 手榴弹的考核结束后就是打靶的考核，和上次比武一样的淘汰规则，每次3发子弹，分数高的人直接晋级。 赵岁岁一路过关斩将又来到了十二强，转头看了看十二强的阵容和上次比武的十二强差不多，女兵比例提高了。 这次赵岁岁和赵立武没有在前面碰上，兄妹俩一路晋级到前三。 沈念微看着赵立武，誓要把上次输掉的场子找回来。 赵岁岁抽到第一局和沈念微对战。 “你先。”沈念微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虽然是赵立武的妹妹，不过人还挺可爱的。 赵岁岁没有客气，举起步枪就开始射击，“砰砰砰”3弹齐发，3弹都打中10环。 沈念微看着赵岁岁轻轻松松的打中3个10环，瞬间有了压力，平复好心情之后同样开枪射击打中3个10环。 两人你来我往的，每一局都没有跌出30分，既没有人淘汰，也没有人晋升。 比赛场外的路过的首长们纷纷驻足，心里都在想着赵岁岁和沈念微谁先绷不住。 赵广叔看着台上的小女儿，嘴角翘起来就没有落下过。 “老赵，台上的赵岁岁是你小闺女吧。”陈元祥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赵广叔的肩膀上。 “滚，自己手劲多大没点数？”赵广叔直接给了对方一个手肘，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台上。 赵岁岁和沈念微互不相让，陆陆续续打了10个平局。 赵岁岁心里想着是比武自己可以输，打靶可不能输了。 沈念微想着的输给赵立武就算了，千万不能输给赵岁岁，否则连着输给他们兄妹两人，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 陈司令满意的看着台上的两人，既然现在分不出胜负，那就加大难度，“照这样下去准备的子弹都不够两人霍霍，去改变规则，让靶子动起来。” 规则改变，赵岁岁没有什么意见，继续开枪射击，3发子弹都打中靶子。 裁判员检查靶子的中标情况，报出赵岁岁的成绩，“8环，9环，10环，赵岁岁27分。” 沈念微紧了紧喉咙，举枪射击，同样打出和赵岁岁一样的成绩。 直到第3局的时候，沈念微手一抖，比赵岁岁少1分的成绩被淘汰。 “承让。”赵岁岁冲着沈念微敬礼。 “恭喜。”沈念微有些苦涩的回礼。 等赵岁岁休息好后，第二场和自家小哥对上，“小哥，我不会让你的。” “我也是。”赵立武知道妹妹的意思。 两人先是打了10局固定靶子，又打了3个移动靶子，都是平局收场。 “去，丢玻璃瓶子。”陈司令继续改变规则。 玻璃瓶子从不同的方向抛向空中，射手除了要集中注意力观察玻璃瓶出现的方向，还要立刻调整好射击姿势。 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第3局打玻璃的对局，赵岁岁第3枪的时候擦边到了玻璃瓶子，玻璃瓶子在落地前没有裂开输掉比赛。 “小哥，你赢了。”赵岁岁认输。 “岁岁，下次继续努力。”赵立武知道妹妹没有不开心，还是开口安慰道。 打靶的考核结束，立刻休假。 赵岁岁来到带到营地外面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小哥在熊抱一个穿军装的人，这个人是快4个月不见的自家亲爹。 第432章 探望 “爹！”赵岁岁大喊一声，跑上去。 赵广叔听到小女儿的声音，立刻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儿子剥下来，走上前一把抱起小女儿掂了掂，“想爹了么？” “想，天天都想。”赵岁岁双手扶着自家爹爹的肩膀，也没有闹着要下来。 “瘦了，等会回家让你大哥给你补补。”赵广叔有些心疼，好在小女儿不是个娇气的，她在连队的事情自己都听说了，他为小女儿感到骄傲。 “嗯，我想吃肉。”这一个月下来，赵岁岁在食堂没有看到一丁点的肉末，可馋死她了，只在被窝里偷吃过几块肉干，多的不敢吃就怕被宿舍的人闻到味道。 不要小瞧人的鼻子，馋肉的情况下，人的鼻子能比狗鼻子还要灵敏，有一天她多吃几块就被沈小娜贴贴了很久。 用沈小娜的话说就是闻着赵岁岁身上的味道才能坚持到休假出去，赵岁岁推了好多次，架不住对方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自己，从那以后，赵岁岁也很少偷吃肉干，都是馋了才吃一块。 “行，咱们回家。”赵广叔把小女儿放下来，牵着她的手就要上车。 元彪揽着自家儿子的肩膀，一脸哥俩好的跟在后面。 王明阳带着女儿王水花也要上车却被拦下，疑惑的看向赵广叔，“怎么？” “你看看你们，这可是5座车，你们俩走路去吧。”说完，赵广叔让4个孩子上车，自己则去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元伯伯，王叔叔，我家住在吉祥胡同31号，公交车坐21路到名胜路转17路就可以到吉祥路。”赵岁岁从副驾驶钻出头来，告诉两人怎么去那他们家。 留下元彪和王明阳在原地凌乱，他们是被抛弃了。 赵岁岁乐呵呵的和自家爹爹说话，才知道对方是出任务路过京都过来休整的，“要在京都多久？” “明晚就离开。”赵广叔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们是来京都休整借装备的。 “那好吧。”赵岁岁觉得能见一面就很好了。 赵广叔还是第一次来吉祥胡同这边的家，院子的门不够大，吉普车只能停放在院墙外。 周围的邻居看到赵广叔下车，纷纷看过来。 “李大爷，这是我爹。”赵立武看到李大爷提着鸟笼回来，给介绍自己的父亲。 其他邻居就算了，四进院的李大爷家和一进院的关二爷家肯定是要打招呼的，毕竟也是一个院子的邻居。 “李叔，你好，我是岁岁的爹，叫赵广叔，他们兄妹住在这里麻烦你照顾了。”赵广叔和李大爷打招呼，远亲不如近邻，自己不在孩子们身边，当然要维护好邻里的关系，这也是他抽时间过来的原因。 有一个当军官的父亲在，大家也不敢小瞧自家的孩子，就像他战友的院子让他们时不时过去住几天也是一个道理，免得长时间不在家，院子都被人占了。 赵岁岁挨个给自家爹爹介绍周围的邻居，简单的打过招呼便往家里走。 关上院门，大家才有空打量停在外面的吉普车，心里对赵家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这是部队首长的车，我之前在外汇大楼的时候看到过，车牌也是这个，没记错。” “哟，那得是多大的官呐。” 元彪和王明阳提着大包小包到达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门外的吉普车，“大爷，赵岁岁家是这里么？” “对，就是这个院子。”关二爷指了指赵岁岁家的院门。 “谢谢大爷。”元彪道谢后，便开始敲门，“元盛，开门。” 元盛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听到声音后连忙走过去开门，“爹，你来得也太快了吧。” “闪开。”元彪还在生气刚才儿子丢下自己坐车离开的事情。 等所有人都进去后，外面的议论声继续，大家都知道里面的几个后生都是部队军官的后代，以后可不敢欺负人家。 赵岁岁和王水花在洗澡房里相互搓澡，这个洗澡房下面烧有暖炕，冬天洗澡搓澡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想泡澡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泡不久水就会冷。 “岁岁，你大哥做的这个洗澡房也太好了。”王水花正在给赵岁岁搓澡，羡慕的看着这个小小的洗澡房。 “就是不能泡太久有些可惜。”赵岁岁趴在浴桶边，她能感觉到水没有刚才的热，如果下面没有火炕估计水早就冷了。 “能洗澡就好了，到你。”王水花把自己的毛巾递给赵岁岁，趴在浴桶边让赵岁岁给自己搓。 搓完澡一身轻，赵岁岁坐在灶台前烤头发，看着自家大哥在忙前忙后，“大哥，还有什么没有做的？” “没了，等着吃就好。”赵立文把最后一个玉米饼子贴在大锅里，这顿饭算是做好了。 大鹅是王明阳带来的，整整10斤的大肥鹅是和郊外生产大队的人换的，8个人吃得满嘴流油。 赵岁岁和王水花两人啃着鹅腿，其它肉都可以不用吃了。 “爹，我吃不下了，你自己吃吧。”赵岁岁挡住自己的饭碗，阻止她爹给自己夹肉。 “多吃点，免得回去你娘看到你瘦要心疼。”赵广叔又给小女儿夹了一大块沾满汤汁的土豆，示意她再吃一些。 吃完饭，赵广叔使唤小儿子做一些糕点，明天要用到。 到了第二天，各自的父亲带着各自的孩子出门。 赵广叔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去拜访他之前在京都读书的时候带过自己的老师，当时他也是去华军大培训。 华军大的家属院就在华军大后墙一条街后面的一片地方，赵岁岁还看到卢教授坐着车子和自己面对面驶来，不过对方一直低着头应该是在看资料，她就没有叫人。 “爹，车子上的卢教授就是岁岁拜的老师。”赵立武也看到卢教授坐着车子经过，转头和他爹说道。 赵广叔通过后视镜看到车子离开，有些遗憾道，“下次有机会要去拜访拜访。” 车子来到一处小楼，赵广叔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上到二楼，清了清嗓子后敲了敲门房。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打开房门。 第433章 徒孙 “广叔来了，进来坐。”袁水瑶把赵广叔迎进屋里，看到外面站着的赵岁岁和赵立武笑容更加大了，“这是你的两个孩子吧，快进来。” 赵广叔给袁水瑶介绍自己的小儿子和小女儿，让他们俩叫人。 “袁奶奶好。”赵岁岁和赵立武齐声叫人。 “哎，你们好，喝糖水。”袁水瑶把搪瓷缸子放在两人面前。 赵岁岁端着杯子喝水，眼睛看到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看来袁奶奶有两个儿子，不过中间的老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小文怎么没有来？”袁水瑶把赵岁岁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握着，问道。 “小文和于教授有事情出门了。”赵广叔把大儿子的去向告诉袁水瑶。 “好啊，小文大出息了。”袁水瑶想到自家老头子很少夸人，后辈中难得欣赏赵立文。 “他也是喜欢这些。”赵广叔想到大儿子从小就喜欢摆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只能尽量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给大儿子提供好的条件。 “岁岁是外语系的吧，听说在新兵连里面名头可响了，龙教授还一直和卢教授抢人，想要把岁岁的档案调到作战系去。”袁水瑶看着白皙灵气的赵岁岁，在她看来连队不适合女孩子待，外语系正好。 很快，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刘爱华提着篮子出现在赵岁岁几人的面前。 赵岁岁和赵立武跟着自家爹爹站起来。 “老师好。”赵广叔冲着刘爱华敬礼。 刘爱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到赵岁岁的时候瞬间破冰，“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岁岁。”赵岁岁报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赵立武。”赵立武也跟着报名，他这次来是认师的。 刘爱华看了一眼赵立武，点点头，又转头看向赵岁岁，“迎风和我说起过你，确实灵气。” “刘迎风刘伯伯？”赵岁岁看着刘爱华终于想起来对方像谁了，像他们嵩山部队的首长。 “对，就是他。”刘爱华乐呵呵的说道。 赵岁岁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一层关系，刘爱华和刘振华是亲兄弟，照片上的另一个男人就是上次刘迎风结婚的时候看到过的刘扬风了，突然觉得世界有些小又合理。 最后，赵立武没有拜师成功，因为刘爱华已经是赵广叔的老师，只能是师公指导徒孙的那种关系。 “好你个赵广叔，自己的儿子不教要丢给我。”刘爱华嘴巴上这么说，不过还是一脸欣赏的看着赵立武，作为华军大的教授对新生连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二的，何况赵立武报考的专业就是作战系。 “麻烦老师费心了，这是小武做的绿豆饼，您尝尝。”赵广叔把小儿子昨晚上做的绿豆饼推到刘爱华面前。 赵广叔的话让刘爱华对赵立武的印象又提高了一些，能下厨房的男人都不错。 “嗯？好吃。”刘爱华拿起一块绿豆饼尝了一口，酥脆又不油腻，比供销社做的好吃。 “我娘教的，猪油放得少。”赵立武开口道。 接下来都是刘爱华问话，赵立武回答。 平时在家的时候，赵广叔也教过一些小儿子作战方面的知识，军事理论书就看了不少，回答问题还算是中肯。 赵广叔父子三人在刘爱华家吃了一顿午饭便离开。 离开华军大的家属院，赵广叔看向身边的小女儿，“岁岁，想去哪里玩？” “不去哪里。”赵岁岁不想到处走，她这三天就想吃了睡睡了吃，不过刚刚在刘教授的家里吃了一顿，现在她的肚子装不下。 “爹，岁岁想吃啤酒鸭。”赵立武在刘教授家看到了一个啤酒瓶，想到训练的时候妹妹说的话。 “想吃？”赵广叔看向小女儿。 “嗯，晚饭咱们吃啤酒鸭吧。”赵岁岁在自家小哥的眨眼下点点头。 “那行，咱们去抓野鸭子，抓不到再买。”赵广叔说道。 “冬天有野鸭子可以抓？”赵立武疑惑道。 “富兴大队比较冷很少看到有野鸭子留下来过冬，京都不一样，不少野鸭子都在冰面上过冬。”赵广叔把他之前在军校学习的时候出来打野鸭子的事情说给小儿子和小女儿听，“这个地方的野鸭子是无主的，谁抓到就是谁的。” “那夏天的时候也可以来？”赵岁岁知道她爹的意思。 赵岁岁想到后世在首都看到过的绿头鸭，现在没有后世的动物保护法，在后世大部分野鸭子是不能捕猎的。 “对。”赵广叔转动方向盘，往白云公社驶去。 赵岁岁知道白云公社，就在周倩倩的学校附近，上次她带去的鸡就是在白云公社下的云祥大队买的，“不知道倩倩今天有没有课，也有2个月没有见到她了。” “那要不要把她叫上？今天是周日，京师范应该没有课。”赵广叔想到小女儿的好姐妹，就多双筷子的事情。 “要的，倩倩一个人在京师范，不知道有没有交到好朋友。”赵岁岁嘴上这么说，不过按照周倩倩的性子肯定是有交到新朋友的。 吉普车行驶在路上，现在河水还没有完全结冰，赵岁岁举着望远镜在观察河面。 “岁岁！”周倩倩看到赵岁岁坐在车上，揉了揉眼睛才确定是她，立马招了招手。 “哎，倩倩，我正打算等会去京师范找你呢。”赵岁岁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看到周倩倩，招呼她上车。 周倩倩和同学告别后上车，看到赵广叔冲着对方问好，“赵叔叔好。” 赵广叔点点头，继续龟速开车。 “原来你们是想打野鸭子的啊，我知道一个地方，刚才还看到野鸭子的冰面上聚集。”周倩倩了解到他们的目的，开始指路。 “那里，我看到了。”赵岁岁通过望远镜看到挤在一小片冰面上的几只野鸭子。 京都的冬季气温低，在野外生存的动物都知道草丛、树林和洞穴里面温暖，不过躲在这些地方很容易被捕食者抓获，野鸭子一般会选择在冰面过冬，只需要一小块浮冰野鸭子们就可以挤在上面过夜。 白天也基本都在冰面和冰水中活动，一般只在凌晨和傍晚到农田觅食，极少能看见它们长时间在岸上。 “离得有些远呐。”赵立武看着在河中央的野鸭子，冰面还没有凝结成可以承载人体重量的程度。 第434章 绳索 “弹弓打到了也不能抓过来，除非下水。”赵岁岁看向自家爹爹，既然她爹过来肯定有办法抓到。 “小武，把后备箱的绳索拿出来。”赵广叔也不卖关子，把车子停下来后使唤小儿子去拿工具。 赵岁岁看着她爹绑绳结就知道是用绳子套，这个她没有学过。 赵广叔绑好一个活结后解开，让小儿子照着绑一次。 赵立武绑了2次才合格，收获自家老爹的表扬。 “你们三个看好了。”赵广叔旋转着绳索，预估好距离后把绳子甩飞出去。 赵岁岁看着绳索套中一只鸭子，小手立刻开始鼓掌，“爹，厉害。” 赵广叔笑了笑，把绳子拉回来。 野鸭子在水里拼命的挣扎也无济于事，冰面上的野鸭子没有想着要营救，纷纷跳进水里逃跑。 赵岁岁看着野鸭子跳进水里，不知怎么就开口道，“春江水暖鸭先知，说的就是这些鸭子吧。” “差不多，野鸭子有候鸟和留鸟，这些都是懒得迁徙到南方过冬的。”赵广叔把打到的野鸭子交给小儿子绑住，自己接着整理绳索。 “一只鸭子不够咱们这么多人吃吧？”赵立武提了提手里的野鸭子，加上周倩倩的话今晚吃饭的人就有9个，昨晚上的大鹅都不够吃。 “跟着那群野鸭子，它们会在下面停留。”赵广叔把绳索放回车子里，让3个孩子上车。 果然，车子行驶到下面就发现刚才逃走的野鸭子。 赵广叔甩绳索又抓住一只，“两只应该够吃了，小武，你来试试。” 赵立武接过绳索调整好套圈，按照他爹的说法把绳索丢出去，一连丢了3回都没有套中野鸭子，反倒是鸭子又转移了。 赵广叔看到小儿子有些泄气，鼓励道，“没事，咱们继续跟着野鸭子走。” 顺着野鸭子逃跑的方向，一行人开着车子继续追杀。 “那边，有只。。。鸟在抓捕野鸭子。”赵岁岁放下望远镜，指着前方的半空。 赵广叔一眼就认出来在半空中飞行的是什么，开口道，“鹞鹰，也叫苍鹰，是野鸭子的天敌。” 只见苍鹰盘旋在野鸭子的上空，似乎在挑选目标。 过了一会，赵岁岁就看到苍鹰俯冲而下抓住一只野鸭子就要起飞，估计是野鸭子太重还是什么，苍鹰多次试图起飞也没有成功。 野鸭子趁机挣脱苍鹰的钳制，一头扎进水里。 “还挺聪明的，沾过水的野鸭子羽毛会加重自身的重量。”赵岁岁看着苍鹰重新换目标，这就是自然界的弱肉强食，他们人类也是进化出智慧才能成为狩猎者。 结果苍鹰换了3次目标都没有成功，只能飞向森林中休息。 “野鸭子这么聪明的么？”周倩倩看着飞走的苍鹰，在她的印象中，鹰都是捕猎的高手，现实是野鸭子成功摆脱狩猎者。 “鱼鹰你们知道吧，有的野鸭子还能和鱼鹰抢夺小鱼，并不是所有的鹰都是天生的捕猎者。”赵广叔在外行走，见过太多的这类事情，“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鹰还是很厉害的。” “爹最厉害。”赵岁岁立刻拍马屁，眼里都是孺慕。 赵广叔笑了笑，看向小儿子，“小武，你再去试一试，等会咱们就要回去了。” 赵立武重新套好绳索，等冰面上的野鸭子都聚集后甩出去。 这次运气好，直接就套中了一只。 “这下咱们有3只野鸭子，够吃了。”赵立武举着自己打到的野鸭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小哥，好样子的。”赵岁岁鼓掌。 “立武哥，厉害。”周倩倩也跟着一起鼓掌，想到等会的大餐，咽了咽口水。 赵广叔笑了笑，招呼小儿子上车，“回去吧。” 路过京师范的时候，周倩倩下车回寝室拿换洗的衣服并和舍友交代自己今晚上不回来的事情。 “我也去，我可以去吧？”赵岁岁还没有看过这京师范，想要进去看一看。 周倩倩关车门的手一顿，重新拉开，“可以，走吧。” “1个小时。”赵广叔看了看手表，给出时间。 “知道了。”赵岁岁点了点头，挽着周倩倩的手就往里面快步走。 一路上，周倩倩都在给赵岁岁介绍每栋楼的建筑，路过一个大湖的时候指着结有薄薄一层冰的湖面说道，“夏天的时候这个湖里会开满荷花，可漂亮了，到时候你可以来看看。” “有多满？”赵岁岁看着有10来亩地的大湖，走路都要挺久的时间，学校里都需要学踩自行车吧。 “整片湖都是，可漂亮了。”周倩倩把开学的时候看到的景象描述给赵岁岁听。 赵岁岁听完后点点头，到时候确实可以来看看。 简单的逛了一遍校园，周倩倩带着赵岁岁来到她的寝室。 “倩倩，你要去哪里？” “我姐妹家，她家住在吉祥胡同那边，晚上我不回来休息了。”周倩倩一边收拾包裹一边解释去向。 “你姐妹不是学生么？怎么还开上吉普车了？” 周倩倩听出话里的意思，看向靠窗的舍友，对方把自己当成假想敌她知道，“心里脏的人才会想法脏，开吉普车的人是我姐妹的爸爸，还是团级干部，你这是在污蔑解放军么？” 此话一出，寝室里面瞬间不说话了，污蔑军人的名号她们可担待不起。 刚才出言不慎的舍友这才想起来周倩倩的爸爸是副团级干部，抿着嘴巴不说话，也没有道歉。 “倩倩，你别管她，玩得开心啊。”周倩倩的上铺开口缓解气氛。 周倩倩给上铺一个面子，继续收拾着行李，离开之前还放下一句话，“有贼心没贼胆。” 刚才质疑的人听到后脸色蹭的一下红起来，不过到底没有说出什么话。 赵岁岁听着里面的争辩摇了摇头，宿舍关系不融洽哦。 “岁岁，咱们走吧。”周倩倩手里拿着包裹出来，叫上赵岁岁便离开。 周倩倩知道赵岁岁想知道什么，开口道，“刚才说话的人叫徐凤来，老家是沪市的，人有点高傲，看不起所有同学包括京都的人，我们宿舍的人不捧着她就整天阴阳怪气的，要是别人穿得比她好就会怀疑东西来路不正。” “这。。。她家里是做什么的？”赵岁岁问道。 周倩倩给了赵岁岁一个上道的表情，“沪市粮食局家的大小姐呗。” 第435章 拉练1 “局长还是副局长？”赵岁岁觉得周倩倩没有说清楚，粮食局是大热单位。 周倩倩摸了摸赵岁岁帽子上的大黑球，“果然是好姐妹，当然是副局长，嘿嘿。”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校门口，回到吉祥胡同就开始烧水褪鸭毛，赵广叔3人要在晚上7点钟前离开。 “哟，你们哪里打到的野鸭子，我也买了鸭子，京都烤鸭。”元彪手里提着一个大油纸包，掂了掂。 赵广叔看着3只已经被抹脖子的野鸭子，“今天炖1只，剩下的给他们留到明天吃。” “爹，炖2只吧。”赵岁岁原本想说3只一起炖，她在连队生活3个月，知道部队里面的伙食也没有什么油水，何况是执行任务的时候。 “行，以后想吃让你两个哥哥去打。”赵广叔把另一处野鸭子出没的地方告诉小女儿。 赵岁岁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记录下来，顺便把能上山打猎的地方也记一记。 吃饱喝足，赵广叔带着小女儿在吉祥胡同里溜达消食。 大冷天的，都是要上茅房的人才会出来，赵岁岁被裹得严严实实，听着她爹说部队拉练的事情。 赵广叔在吉普车前站定，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好了，时间到，爹先回去了。” 目送着人离开，赵岁岁祈祷着她爹任务顺利。 接下来的时间里，赵岁岁没有出过院门，躺在炕上和周倩倩王水花玩牌下棋。 “坚持，还有1个月就可以回家了。”赵立文站在院门口给4个要回连队的弟弟妹妹们打气。 才进入营地，赵岁岁就发现训练场上有人，想了想还是走过去。 “报告。” “归队。” 赵岁岁不知道姜教官发的哪门子疯，不过她已经习惯顺从，因为不顺从就会被罚。 “赵岁岁，出列。”姜教官看了看手表，开始下令。 赵岁岁熟练的接过点名板开始点名，没想到这次3连的人都到齐了，估计是这次拉练之后就放假，动力就来了，“报告，新兵3连应到152人，实到152人。” 姜教官听到后冷哼了一声，“全体都有，整理行囊，20分钟后集合。” 话音一落，队伍里的人立刻往寝室奔跑。 赵岁岁以为明天才会外出拉练，没想到大晚上的就要离开。 再次回到训练场，就发现训练场上多了一堆木箱子，姜教官也换了一身行头，黑色的雨衣和黑色的水鞋。 估计木箱子里面的东西是雨衣和水鞋。 姜教官在队伍中间穿梭，发现大家的行囊绑得很好，满意的点点头，“把雨衣和水鞋穿上，每个人拿一把铲子或者锄头。” 赵岁岁第一个上去挑选，别看她现在现在还没有满13岁，毕竟小时候是个胖子，就算现在瘦下来，手脚也是肉乎乎的，能穿36码或者37码的鞋子。 等队伍穿戴整齐后，姜教官就带着3连的人离开营地。 赵岁岁走在前面还分到了一个手电筒，比市面上的光照强度大很多。 没有目的地的跟着姜教官走，队伍的左边右边和后面也跟着辅导员。 就在赵岁岁以为他们要走到太阳出来的时候，前方的姜教官在一处山洞前停了下来，“原地休息。” 山洞应该是经常有连队下来训练，赵岁岁挑了一个角落直接坐下来。 赵立武抱着一捆干稻草过来，“岁岁，先起来，坐在稻草上。” 赵岁岁借着王水花的手劲重新站起来，等自家小哥铺好后坐下，山洞里面都是人在穿梭，生火什么的只能在山洞中间用石头堆成一圈的大火堆里进行，山洞的顶部有缺口可以通风，王水花把他们几个人的水壶拿到火堆旁边靠着加热。 “小哥，现在多少点了？”赵岁岁闭着眼睛休息，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新鞋子有些硬，幸好她已经把会被磨伤的地方做好了保护。 训练的时候是不能戴手表的，赵岁岁一路上都在和新鞋子摩擦，没有精力去计时。 赵立武看向辅导员的位置，元盛正在问时间，“等元盛回来，他去问了。” “准备凌晨2点，赶紧睡吧。”元盛走回来，把时间告诉几人后靠在墙上秒睡。 走走停停，偶尔天空会下起小雪，不过不是很大，有雨衣的加持，就算是下雪也要继续赶路。 很快，赵岁岁发现他们没有离开过这片山脉，“水花，你有没有觉得咱们是在绕圈子？” “啊？”王水花惊讶的看着赵岁岁，在对方点头的示意下，抬起头看向天空，“咱们先记住那座山峰，上面有一棵凸起来的大树。” 赵岁岁点点头，休息的时候把她的猜想告诉自家小哥。 “我也发现了，虽然走的路不一样，可是山峰都是似曾相识的样子。”赵立武和妹妹说了几个比较有特点的地方作为标记。 又是一天的翻山越岭，赵岁岁确定他们是在一片山脉里打转转，不知道这样的拉练算什么，不过还有23天就放假了。 中午，他们在野外做饭。 沈小娜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菇子，洗干净后准备倒进锅里和粥一起搅拌。 “等会，你这是什么菇子？”赵岁岁眼尖，看到了沈小娜的动作立刻制止。 “牛肝菌啊，好不容易找到的。”沈小娜把手上的菇子递到赵岁岁面前。 赵岁岁皱着眉头看着着沈小娜手里的菇子，疑惑道，“牛肝菌在12月份还能有？” 沈小娜被赵岁岁这么一说愣住，她以前确实没有在12月份见过牛肝菌，她是看到有菇子高兴，忽略了牛肝菌的月份，“那我不放了。” “我知道这个菇子，吃了之后会舌头发麻。”刘红梅抱着一捆树枝回来，看到赵岁岁和沈小娜在粥锅前说话，走上来就发现沈小娜手里的菇子，说道。 “你怎么知道？”沈小娜看着手里的“牛肝菌”和以前她踩到的没有什么区别。 “我吃过。”刘红梅白了沈小娜一眼。 赵岁岁看到刘红梅的耳朵有些红，开口道，“刘红梅，你是云省的吧。” 刘红梅的折树枝的手一顿，点了点头，“嗯。” “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见手青？”赵岁岁好奇的看着刘红梅，吃了见手青真的会见小人么。 “有啊，煮熟的见手青可好吃了，今年来京都读书就没有吃到过。”刘红梅看向被丢在一旁的麻菇，要是真的牛肝菌就好了，许久不吃菌子好想吃。 第436章 拉练2 在这片山脉转悠一周后，赵岁岁发现他们终于离开了。 “水花，发现了没有？” 王水花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山顶，确定这里不是他们转悠一周的地方，“嗯，应该是离开了。” 离开山里后，他们路过河流也路过被雪覆盖的庄稼地，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赵岁岁估计他们来到距离京都最近的草原乌市。 银装素裹，白雪覆盖，一片雪原苍茫景象。 “岁岁，辅导员说让我们自己找吃的。”王水花抿着嘴巴回来，把接下来7天都不会提供食物的消息说出来。 顿时，人群中就是一片骚动。 “雪原茫茫，除了可以煮雪化水食用，还能找到什么？” “草原里面有事先藏好的食物和投放的动物，这些都要靠你们自己去寻找，找不到就喝水，一周不吃东西也死不了人。”姜教官站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建的台子上训话。 “可以提供什么工具么？”赵岁岁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现在手上只有一把铲子。 “可以骑马去森林里找，不过要先学会骑马才能用。”王水花指了指不远处的马圈，她知道赵岁岁会骑马，之前他们家还去草原玩过。 “还有望远镜和弓箭这些可以打猎。”元盛拿着一把弓箭回来，把弓箭在手上转了个圈。 “没有枪？”赵岁岁问道。 “没有，只有弓箭和弓弩这些。”元盛摇了摇头。 “河流里面有鱼，咱们还可以打鱼。”赵岁岁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的人是铲子有的人是锄头，原来是要用来凿冰和挖土的。 “岁岁，5人一组，我可以加入你们么？”沈小娜跑过来，把组队的事情告诉赵岁岁4人。 赵岁岁看向自家小哥几人，见他们都没有意见便点点头，“可以。” “太好了。”沈小娜欢呼一声，跟着赵岁岁和赵立武有肉吃。 “岁岁，咱们去附近走走。”赵立武想吃肉，吃了10天的干粮，难得可以自由找吃的，他想去找猎物。 “那我们在这边扎帐篷。”元盛不会骑马，只能先做后勤的工作。 赵岁岁领了一匹最小的马，在教官面前跑圈后被批准离开。 赵立武同样领了一匹马跟在妹妹的后面。 3连会骑马的人不到总人数的十分之一，算是比例较低的。 估计这次拉练的考核之一也有骑马的环节，赵岁岁骑着小马到他们的营帐这边把骑马可能是考核之一的事情告诉王水花几人。 “啊？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沈小娜瞬间哭丧着个脸。 赵岁岁没有多说什么，突然就想到她爹，是不是知道部队里面要考核骑马所以上次才带他们家去草原旅游的，“你们先搭帐篷吧，我和我小哥去那边看看。” 王水花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骑马奔跑的背影，很是羡慕，“我也要学骑马。” “岁岁她怎么什么都会啊。”沈小娜也羡慕。 “都是岁岁的爹爹教的，弹弓、练武和骑马都是。”王水花把赵岁岁在家属院的时候经常用弹弓打猎的事情说出来。 “我爸爸怎么不教我这些。”沈小娜嘟着嘴巴，明明自家老爸都会这些。 赵岁岁这边，骑着马奔驰在雪原中，翻过一座山头就发现挂霜的树林里有兔子出没，“小哥，那边有兔子。” 赵立武顺着妹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是雪兔，快过去。” 赵岁岁夹着马肚子驱使小马前进，看着树上挂着的冰块尖尖的倒挂下来，“小哥，咱们骑着马不适合进森林里吧。” 树林里没有路，到时候他们驱使马儿跑不快很容易被砸到。 赵立武也看到树上挂着的冰凌，骑着马确实不方便，“咱们把马拴在外面。” 运气特别好，赵岁岁进去就看到树上挂有一个军绿色的包裹。 “小哥，上面肯定有吃的。”赵岁岁指了指树上的悬挂物。 赵立武抬头往上看去，惊喜道，“我上去看看。” 说完，赵立武估计了一下树木的高度，开始往上爬。 赵岁岁在下面看着，在望远镜的作用下看到一个挂在树上的士兵，估计是来保护和监管的，直接划过继续寻找有没有新的物资包。 赵立武这边把树上挂着的物资包拿到手，打开发现里面基本上都是压缩饼干，冲着树下的妹妹招呼道，“岁岁，注意了，我要把物资包丢下去。” 赵岁岁找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冲着树上的自家小哥招了招手，“扔吧。” “嘭” 军绿色的物资包被扔下来，连带着把周围树上的一些冰凌震下来。 等赵岁岁确定树上不会掉下来什么东西后，走过去把物资包捡起来，里面的压缩饼干够他们小队吃3天左右，“小哥，快下来。” 赵立武准备滑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雪兔子的踪迹，“岁岁，你的6点钟方向，有雪兔子。” 赵岁岁立刻转身，用望远镜寻找之后发现和雪地差不多融为一体的雪兔，立刻往前追去。 赵立武看到妹妹追着追着就停下来，连忙告诉对方雪兔子的行动轨迹，“11点钟方向。” 赵岁岁手里搭着弓箭，准备随时发射，心里想着怎么没有给他们准备枪支，用过枪支之后，发现用枪打猎更加方便。 赵立武在树上挂着，一边观察兔子的行动轨迹一边告诉妹妹正确的追踪路线。 终于，赵岁岁和雪兔子来了个正面的相遇。 赵岁岁毫不犹豫的发射箭头，箭头穿透雪兔子的身子，同时雪兔子的附近也射过来一支箭头。 “太好了，有肉吃了。” 齐之奇欢呼一声，匆匆的跑过就看到赵岁岁也在，“嘿，你也在啊。” “嗯，兔子是我射中的。”赵岁岁点点头，把兔子是自己射中的事情说出来，部队准备的箭头都是一样的，没有标记。 “你说是你就是你？这里有两个箭头。”汪凯不屑的看着赵岁岁，他一向看不起女兵，就算赵岁岁的考核成绩亮眼也看不上。 “汪凯。”齐之奇不赞同的看着汪凯，赵岁岁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的，偏偏汪凯就是不肯承认。 “既然你们有疑问，那就让裁判来作证吧。”赵岁岁耸了耸肩，汪凯是典型的女子无用论的深度脑癌患者，多说无益，直接上裁判。 “裁判？不会是赵立武吧，他可当不了裁判。”汪凯看到正在往他们这个方向跑的赵立武，冷哼一声。 赵岁岁看了看树上的士兵，指了指，“裁判当然不是我小哥，树上有人。” 第437章 拉练3 齐之奇和汪凯同时往树上看，果然在树上发现上面挂着一个人。 树上的士兵也没有多说话，指了指赵岁岁，“小姑娘射中的。” 汪凯听到之后，瞥了瞥赵岁岁一眼，“齐之奇，走吧，树林里不止一只雪兔子。” 赵岁岁把雪兔提起来，掂了掂，“3斤多的样子，不是很多肉。” 赵立武走上前接过来掂了掂，“够吃一顿，汪凯他们怎么了？” 赵岁岁把刚才两方人同时看中一只雪兔子的事情说出来，“不过雪兔最后是被我打到的。” “哼，汪凯就是看不起女同志，早晚会在女同志身上栽跟头。”赵立武看着汪凯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 “那可不一定，我锤了汪凯这么多次，他还是不服气。”赵岁岁看着汪凯，明明被自己打倒那么多次依然可以催眠自己女人就是一无是处，也是个另类的孔乙己。 “不管他，咱们再去找找有没有其它物资。”赵立武提起物资包，继续往树林里面走去。 才走进树林深处，迎面就看到一支箭冲着赵岁岁和赵立武飞来。 赵岁岁直接拉弓，把往他们飞来的箭头打掉，打掉冲过来的箭头后继续往前飞，直接插到汪凯身边的树上。 箭头插进树干，震动带动树上的冰凌往下掉。 齐之奇和汪凯连忙开始躲避，一不小心撞到其它树，又狼狈的躲开。 赵岁岁看着前方被自己拦下来的箭头，她知道箭头不会打中自己和自家小哥，不过她也不想让汪凯好过，直接送他一次冰凌躲避。 赵立武看到汪凯三番两次的来找自家妹妹的麻烦，把手里的兔子和物资包放下，要冲上去要打人。 “小哥。”赵岁岁开口拦人。 赵立武身形一顿，还是停了下来。 “小哥，咱们可以私下约架，现在树上还有教官考核呢。”赵岁岁提着兔子和物资包追上来，小声的说道。 赵立武也知道现在不是找回场子的时候，远远的看着汪凯举起自己的拳头威胁。 齐之奇被殃及鱼池，拍了拍身上的雪和冰坨子，怒瞪着汪凯，“汪凯，有你这么小肚鸡肠的么，好好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姑娘斗气，你可真是好样的。” 说完，齐之奇转身离开。 汪凯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确定是不会伤到赵岁岁和赵立武的，没想到赵岁岁的反应这么快，直接反手就送回来一箭，闹了个没趣。 树林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不少人，赵岁岁又发现一个物资包，里面是净水片煤油和火柴。 “岁岁，咱们回去吧。”赵立武看着人越来越多，打算先回去，毕竟他们已经找到三个物资包，别人也要收集物资的。 赵岁岁点点头，跟着自家小哥往树林外走去，一路上还捡了不少掉落在树下的树枝。 树林的外面绑着不少马匹，看来刚才在树林里的人大都是骑马过来的。 回到营地，赵岁岁看到他们的帐篷已经搭好，自己的行李也被放进帐篷里面，“花花，元盛和沈小娜去哪里了？” “元盛去抓鱼，沈小娜去捡柴。”王水花正提着水回来，看到赵岁岁把火柴盒拿出来才想起他们的火柴盒老早就被辅导员收回去了。 “捡柴？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沈小娜，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方向去的。”赵岁岁把马儿驮着的一捆柴卸下来，这些柴有些湿，可能要烧好一会才能烧起来。 “先把火烧起来吧。”赵立武往树枝上撒了一些煤油帮助树枝快速的燃起来。 就算有煤油的加持，还是熏了不少灰白的烟才顺利的把火升起来。 好在每个小队去领帐篷的时候配套的还发了一个小铁锅。 等沈小娜背着一大捆树枝回来的时候，热水刚刚沸腾，就算有净水片，他们还是要把水烧开后才敢食用。 “树林那边都在抢树枝，抢不到的都爬上树去砍了。”沈小娜把树枝放下，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渍，都是在树上砍树枝的人弄下来的。 “晚上肯定会很冷，咱们是不是要多囤一些树枝。”王水花看着地上的3捆树枝，开口道。 “是要多囤一些，咱们简单的吃一顿就去。”赵岁岁原本想要把马匹还回去，现在还是继续留着吧。 元盛提着一条鱼回来，乐呵呵的开口道，“运气好，就是裤子有些湿了。” “快过来烤一烤。”赵立武往火堆放了把树枝，让元盛过来烘干裤子。 王水花接过元盛手里的鱼，直接用工兵铲拍死丢在一旁，“晚上炖鱼汤喝，这样全身都可以暖和。” “先吃饭吧，不知道还会有什么考核，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赵岁岁把压缩饼干做成的糊糊盛到碗里，招呼众人准备吃饭。 陆陆续续的有人回到营地里，看到赵岁岁几人已经在吃饭，有些羡慕，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 慢慢的就有人发现他们没有找到火柴盒，就开始和已经生起火的同学借火。 一整天下来，教官和辅导员都在木台子那边没有什么动作。 下午，小队的人出去寻找到2个物资包，便不打算出去。 王水花，元盛和沈小娜还不会骑马，先要让他们学会骑马才行。 赵岁岁带着王水花牵马走圈圈，一边走一边把她爹教自己的骑马技术告诉王水花，“行了，你自己驱使马儿往前走，慢慢的，不要着急。” 王水花咽了咽口水，冲着赵岁岁点点头，在对方放开缰绳的时候握住，小声的说了一个字，“驾。” 马儿喷了喷鼻子，抬起蹄子往前走。 部队挑的马匹都是经过训练的，赵岁岁跟着雷敬识别过马儿。 “岁岁，没想到这么简单。”王水花惊喜的转头看向赵岁岁。 “简单的骑马就是这样上手快。”赵岁岁站在原地，让王水花等会转弯回来。 王水花骑着马儿走到约定好的地方后，牵着马匹的缰绳开始转弯，心里想着第一次骑马也太顺利了。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前方有嘈杂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就是汪凯骑着马冲过来，一路上差点踩踏到别人。 “水花，快回来。”赵岁岁大声的冲着王水花招了招手，连教官和辅导员都出动，估计汪凯的马儿出什么意外，发狂了。 第438章 拉练4 王水花夹了夹马儿的肚子，让它赶紧离开汪凯的冲击范围。 好在教官和辅导员都很有经验，很快就在汪凯被马儿踩住之前把马儿安抚住。 “有点吓人，马儿不是很温顺的吗？”王水花心有余悸的驱使着马儿回到赵岁岁身边。 “不知道，马儿毕竟不是人类，咱们也不知道马儿在想什么。”赵岁岁给马儿塞了一把干草，要想马儿听话，就要和它培养好感情。 王水花学完之后，沈小娜就凑上来，“岁岁，到我了吧。” 赵岁岁点点头，带着沈小娜开始走圈。 营地附近都是在学骑马的同学，在连队训练这么久，既然有马匹很大概率都是要考核的，就算汪凯刚刚发生坠马的事情也没有影响大家学习的氛围，只不过比刚才更加小心。 王水花看到赵岁岁带着沈小娜走圈，自己也跟在后面继续练习。 凌晨的时候，天空下起小雪。 赵岁岁冷得不行，直接起身坐在火堆旁边。 “怎么了？”赵立武挑着火堆里的树枝，让火苗燃烧得更大一些。 “太冷了，还不如直接起来烤火。”赵岁岁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往火苗的方向凑了凑。 冬季，草原的日出也别有一份风景。 陆陆续续有人从帐篷里出来，基本上都是没有看到过草原日出的土包子，营地里面是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一连几天，每天都是睡觉吃饭找物资，教官那边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 “拉练就这样了？”元盛喝着蔬菜汤，看向木台子处的教官和辅导员，再过3天他们就要打道回府，一个学期的连队生活就要结束，总觉得这次拉练有些过于简单。 “不知道，不到回去的时候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教官他们在憋着什么坏招也说不定。”赵岁岁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3天的时间，就算有什么也都不会太难。”沈小娜开口道，仅有的3天，确实不够折腾什么。 事实是在草原上的拉练就这么平稳的结束了，赵岁岁听着教官下达的命令，有些不可置信，“这也太简单了吧。” “哪里简单了，咱们可是从京都走到草原，现在还要走回去。”元盛把固定帐篷的钉子拔出来，帐篷要折叠好还回去的。 赵岁岁听到要走路回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踝，“不知道学校的放假时间是什么时候。” “大概在元旦后一周。”王水花把往年1月份过年会在一月上旬放假的事情说出来。 回程的路上，走出草原后还是继续沿着山路行军。 昨晚上下过雪，山上的路不是很好走，滑倒的身影时不时出现。 赵岁岁跟前方的人保持距离，担心跟得太近，连带着自己会被带到坑里。 到了夜里，整个连队来到之前停留过的山洞里过夜。 为了防止新兵蛋子们生病，姜汤是每天都会供应的。 赵岁岁小口的喝着有些辛辣的姜汤，没一会整个身子就暖和起来。 吃过晚饭就闭上眼睛休息，明天还要走一整天。 “岁岁，先别睡。”赵立武推了推妹妹，让她睁开眼睛， “小哥，怎么了？”赵岁岁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哥，一脸问号。 赵立武把手里的野鸡蛋放在妹妹的手上，“烤野鸡蛋，吃吧。” “哪里来的野鸡蛋？”赵岁岁接过来剥开，把蛋黄塞进自家小哥的嘴里。 赵立武张开嘴巴一口吃下，“刚才捡树枝的时候发现的。” 赵岁岁把蛋白一口吃下，盘算着明天要走多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赵岁岁听到了熟悉的号声，猛的睁开眼睛。 王水花睡在赵岁岁的身边，也跟着醒过来，“岁岁？” “先起来。”赵岁岁揉了揉眼睛，山洞里的人都起来了。 “教官和辅导员都不见了。” “外面也没有。” 等了好久，外出寻找教官和辅导员的人回来，“没有，外面静悄悄的，树上也没有人。” 赵岁岁听着周围人的话，大概知道是一个考核，“吃的还有么？” 同学们听到赵岁岁的话后，连忙去检查山洞里的物资。 “吃的都不见了，昨天我是放在这个地方的。” “我放在这里的干粮也都不见了。” 赵岁岁听到后就知道教官的考核大概是让他们在山里生存，按照人体的极限，考核的时间大概就是一周，“好在工具还有，这么大的一座山，肯定能找到吃的。” 山洞里的人窸窸窣窣的讨论着，有的人就提出的问题。 “那咱们是在原地等还是继续回京都？”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沉默，然后就是分开讨论。 “岁岁，你有什么想法？”赵立武看向妹妹，开口道。 “这个应该是考核，咱们从草原出发回京都的时候教官说过什么话你们还记得吧？”赵岁岁提醒道。 “咱们要在元旦前回到京都的营地里。”王水花把昨天出发的时候，姜教官说的话复述出来。 “那咱们是继续往京都的方向前进？”元盛开口道。 赵岁岁和赵立武互看一眼，点点头。 等所有的人都讨论好之后，赵立武在妹妹的示意下站出来，把他们小队讨论的结果说出来。 大部分人都同意继续前进，有一小部分人想要原地等待。 “还等什么？粮食这些都带走了，教官和辅导员是不会回来的。” “就是，教官都说过要元旦前回去，要在原地等着，元旦之前能不能回去都是未知数，我同意自己走回去。” “我也同意。” 就这样，少数服从多数，新兵3连的人开始启程往京都的方向前进。 好在山里有树枝和雪，喝水不成问题。 一行人空着肚子走在山里，一边走一边寻找能吃的东西。 大家都默契的以小组进行活动，毕竟就算是找到吃的也不够整个连队的人分，干脆以小组进行活动好了。 赵岁岁一路上都在观察树上有没有物资包，可惜一路都是失望，别说物资包，树上连考核的士兵都没有。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教官和辅导员一定躲在暗处观察他们的动向。 第439章 拉练5 饿着肚子走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各自找地方休息，每个小队留下一个人负责烧热水，其他人手里拿着铲子锄头去找吃的。 元盛强忍着激动，走到赵岁岁和赵立武身边，小声的说道，“岁岁，小武，那边有山药。” 赵岁岁转头看向元盛，眼神里带着询问。 元盛点点头，“跟我来。” 赵岁岁和赵立武跟在元盛的后面，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还没有到就闻到了淡淡的尿骚味，心里同时都在想着不会是元盛小解的时候发现的吧。 元盛似乎是知道赵岁岁和赵立武心里的问题，开口道，“没错，就是小解的时候发现的，嘿嘿。” 赵岁岁看到元盛挖开的泥土，京都这边没有富兴大队和河县那边冷，虽然泥土也是硬邦邦的，使劲挖还是可以挖得开的，“小哥，咱们也一起。” 赵立武力气大，这点冻土对他来说一点也不费劲。 赵岁岁把手里的绳子编成一个网兜，地下的山药是野生的，各种奇形怪状的都有，“咱们挖够7天的就好。” “先看够不够咱们吃。”元盛说了一句，埋头继续挖。 这么多人在山里找吃的，赵岁岁几人挖土的动作很快吸引来其他人，看到赵岁岁手里的网兜，纷纷在他们的附近开始挖土。 运气好的话，山药是成片成片的生长的。 赵立武掂了掂网兜里的山药，提着网兜离开，“走，剩下的给他们挖吧。” 赵岁岁把自己工兵铲上的泥土剃掉，又用雪搓洗一遍，跟在自家小哥的身后回去。 元盛发现的这片山药算是解决了这两天连队里的口粮问题。 王水花正在给小队每个人的水壶里灌热水，就看到赵岁岁几人提着一网兜的山药回来，惊喜道，“哪里发现的？” “那边，还有不少人在挖。”赵岁岁指了指他们刚才挖山药的地方，把网兜里的山药拿出够吃一顿的量开始清洗，“煮还是蒸？” “蒸吧。”王水花掂了掂手里的山药，蒸的话可以在路上饿的时候也可以吃。 等山药蒸熟之后，赵岁岁把外皮剥掉开始啃，一边啃一边观察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方向没有错吧？” 教官没有留下可以指引方向的工具，他们现在只能根据太阳的位置判断他们的方向正不正确。 赵立武听到妹妹的话后，按照太阳的方向估摸了一会，点点头，“没错。” 好在一路上都很顺利，众人来到之前休整过的山洞。 “这个地方我们上次来过。”元盛指了指自己在山洞的石壁上留下来的记号。 “那说明方向没有错，就这样走回去，每天都可以在山洞里面休息。”赵岁岁把火堆点燃，终于可以休息了。 第二天，天一亮大家就开始赶路。 路过一处山谷的时候，赵岁岁的第六感让她想要赶紧穿越这个山谷。 “小哥，咱们走快一点。” 赵立武也觉得莫名的不安，脚上的步伐不自觉的跨大，“赶紧走。” 整个连队那么多人，赵岁岁的小队走在中间，前面的人走不快，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快看，有野猪！” 不知道是谁说的，人群开始骚乱。 不是害怕，是想吃肉。 赵立武一把抱起妹妹，让她爬到树上去查看情况。 赵岁岁举着望远镜，发现一群野猪后面有一群狼在追赶，“不只是野猪，还有狼群，目测有6匹狼。” 原本还在商量怎么抓野猪的人听到赵岁岁的话后，开始布局，要把野猪抢过来。 赵岁岁看着树下的人对吃肉的渴望战胜了对狼群的害怕，有些小佩服，不过想想也是，这几个月不是白白训练的。 武力值不高跑得不快的人纷纷上树，赵岁岁收到一兜石子负责狙击，可惜教官把弓箭什么的都收回去了，否则可以直接用弓箭猎杀。 狼群追赶着野猪向赵岁岁他们的方向奔来。 3头野猪只顾着逃命，没有理会前方的人群。 反观狼群警觉，在不远处停下来没有继续追赶野猪。 等野猪靠近后，树下埋伏的人拉起藤蔓把冲过来的野猪绊倒。 赵岁岁坐在树杈上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野猪被绊倒之后立刻想要站起来继续逃命，赵岁岁打出一颗石头子打中最大野猪的眼睛，接着迎接它们的是流星雨般的石头攻击。 人多，投掷出去的石头就多，不用讲究什么准头和策略，直接一股脑的扔出去就算完事。 野猪想要逃跑却被时不时出现的藤蔓绊倒。 最后，3头野猪被新兵3连的152人群殴致死。 “太好了，有肉吃了。” 赵岁岁看向远处围观的狼群，它们似乎在盘算能不能从人类的手中抢回猎物，“别高兴得太早，狼群还没有散去。”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果然是。。。”汪凯还想说女人就是胆小的话，就被赵立武举起的拳头警告。 在草原的时候，赵立武把汪凯结结实实的收拾了几顿，暂时把汪凯打服了。 “咱们赶紧离开，万一狼群还有其它帮手可不得了，咱们现在手上可没有弓箭和枪。”齐之奇开口道。 “对对对，赶紧走。” 为了摆脱狼群，众人行军的速度快了不少。 中午休息，赵岁岁发现狼群并没有跟过来，才安心做饭。 停下来后众人就开始杀猪，一个人能分到2斤的肉。 赵岁岁几人商量之后把他们小队分到的野猪肉都做成肉干，山里的条件有限，山药肉末蒸这种东西就不要想了。 好在接下来的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每天不是在翻山越岭就是吃饭睡觉。 赵岁岁看着眼前的大山，继续翻过面前的这座大山他们就会离开山里，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后面基本上是平原，可以直接走路回到营地。 姜教官坐在军卡上，听着前方战士的汇报，满意的点点头。 赵岁岁离开大山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教官靠在军卡的副驾驶门边，心里想着果然没有猜错。 其他人也都看到把他们丢在山里一周的教官，一时间什么心情都有，就是不说话干瞪眼。 姜教官轻咳一声后，厉声下达命令，“都看着我做什么，列队。” 第440章 汇报 赵岁岁等人回到营地的那一天，1965年即将结束。 新兵连在连队训练的课程也即将结束。 元旦这天，赵岁岁听着食堂传来的杀猪声疑惑道，“食堂杀第6头猪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猪？” 沈小娜摇了摇头，“听说是为了庆祝元旦，顺便欢送我们结业特地杀的。” 赵岁岁点了点头，出门去溜达，毕竟是生活了4个月的地方。 “舍不得？” 赵岁岁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来人肩膀上的肩章，立刻抬起手敬礼，“首长好。” 面前的人是副师级的，不清楚对方的名字，直接叫首长准没错。 裴参谋长点点头，继续问道，“舍不得连队的生活？” 赵岁岁点点头，“舍不得。” “你要是转去作战系还可以回来。”裴参谋长笑着看向赵岁岁，原本想要和学校里面商量要人的，没想到找赵岁岁的档案老早就被卢教授给扣下来，现在只能来勾搭赵岁岁，只要对方愿意转专业，他就有办法。 毕竟女兵的好苗子太少，好不容易发现一个，裴行之想要争取争取。 “我喜欢外语。”赵岁岁摇了摇头，看向一旁还在训练的士兵，这边的训练场是真正的新兵蛋子。 裴行没有继续说话，外交方面的人才确实也很稀缺，文兵和武兵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在营地这边吃过一顿大餐之后，赵岁岁等人要回军校去做汇报。 “呼，刚来的时候天天盼着离开，现在真的要离开却又舍不得。”王水花看着打包好的行李，手里拿着扫把在打扫着不知道被打扫过多少遍的地。 “是啊，我好舍不得啊。”沈小娜抱着被打包好的被子，一脸的不舍。 “既然不舍得，那就继续在连队训练。”赵岁岁开口调侃道。 寝室里瞬间沉默了一会。 “那还是赶紧回去吧。”沈小娜立刻改口，她现在就想回学校汇报之后直接回家。 “对对对，训练什么的还是不要了，我们又不是作战系那帮男兵。” 时间来到下午4点，新兵连的3个连队都回到华军大。 赵岁岁路过操场的时候还发现自家大哥冲着自己招了招手，她以微笑作为回应。 一行人来到大礼堂，陈校长现场鼓励一番后，宣布明天开始汇报。 晚饭食堂这边，赵岁岁坐在凳子上等自家大哥过来。 开学第一天说要一起在这个位置吃饭，今天才能兑现。 “大哥，这里。”赵立武肚子叫了好一会，终于看到自家大哥走过来，招了招手。 赵立文把自己的饭盒放下，打量着弟弟妹妹，“不错，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赵岁岁和陆鸣刘浩洋两人打招呼后，听到自家大哥的话，想到2连有几个人在拉练的时候摔断脚的事情，不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拉练，“汇报完就可以放假了么？” “差不多，上次陆鸣和浩洋他们就是这样。”赵立文点点头，把学校每个专业放假时间不一样的事情说出来。 “大哥，你什么时候放假？”赵立武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问道。 “唔，大概会晚你们7天左右。”赵立文想着往年的规律，给出大概的时间。 “7天呐，时间挺久的。”赵立武想娘，想要放假就马上回家。 “要是你们俩急着回去就不用等我。”赵立文理解弟弟的心情，他大一的时候也是这样，“或者你们在吉祥胡同那边养一个星期的肥膘也行，免得娘看到你们俩瘦了心疼。” 赵岁岁吃着手里的窝窝头，觉得一周的时间有点久，“那要是买到卧铺，咱们就先回去？” 赵立文睨了妹妹一眼，“就这样抛弃我啊。” “我现在就想回家，大哥，你也快点回去，娘也肯定想你了。”赵岁岁毫无负担的看着自家大哥，她都4个月没有见到自家亲亲娘亲，想得紧。 赵立文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大口吃饭。 汇报这一天，全校的师生在汇聚到训练场上。 一开始就是新生入场，由新兵连的3个连队先入场，大一到大四学生紧跟其后。 赵岁岁举着旗帜，在2连表演完后抬步往前走。 在主席台前停下，姜教官开始下达命令，都是第一个月训练的指令。 主席台上的卢教授看着赵岁岁，乐呵呵的和身边的人说几句话后笑容更加大了。 赵岁岁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拿着旗帜，在这种时候不能有其他表情。 等3连的表演完成后就是大一的学生入场，大一到大四的学生整理队伍也不比他们新生差。 陈校长看着主席台下的莘莘学子，一个个朝气蓬勃的，满意的点点头，简单的说了一番话后就是新兵连的3个教官上台汇报。 赵岁岁一脸错愣的看着姜教官，没想到自己还能捞到一个标兵的名头，新兵一共3个连，一个连队选出3名标兵，都是平时考核成绩的总和前三名。 就是标兵只有一张奖状，没有其它奖励，有些小遗憾。 下午，是比武和打靶的汇报。 和之前在连队的时候一样，赵岁岁还是止步于6强。 现在台上是赵立武和沈念微在争夺第一名的位置。 沈念微看着赵立武，决定先发制人。 两人你来我往的，赵立武还是一如既往的胜出。 比武过后就是打靶比赛，这次赵岁岁拿到了第一名，“小哥，你没有让我吧？” “当然没有。”赵立武立刻否认，表示他是全力以赴的比赛。 打靶结束之后，新生汇报就告一段落。 卢教授被林教授缠得不行，一点也不松口让赵岁岁转专业，“老林，我难得收个徒弟，拜师茶都喝了，你再找找其他的人，岁岁的哥哥还没有拜师吧。” 林教授听到后一脸便秘，“人是老刘的徒孙，我可抢不过老刘。” “怎么，你抢不过老刘就敢来抢我的。”卢教授没好气的看着林教授。 赵岁岁不知道她在被两位教授抢，她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要回家。 “给你。”赵立文把他买到的卧铺火车票递给妹妹，里面是4张卧铺，元盛和王水花的也有。 “谢谢立文哥。”元盛和王水花齐声道谢，接过火车票的时候把车票钱给递上去。 学生寒暑假往返的车票是可以报销的，不过也要回学校的时候把车票报给辅导员才行。 第441章 回家1 车票是2天后傍晚出发，赵岁岁看到后，决定回吉祥胡同那边住2天再回去。 “岁岁，你怎么这样高兴？”刘红梅看向正在哼着小曲收拾行李的赵岁岁。 “回家啊，我买到2天后回家的车票，嘿嘿。”赵岁岁很快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主要是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这么快？”沈小娜惊讶道，她还打算等会叫上赵岁岁一起去排队买火车票的。 “嗯，我大哥给我买的。”赵岁岁点点头，看向王水花。 “真羡慕你。”沈小娜想到自己的要是买不到卧铺就要坐2天回去，想了想，开口道，“岁岁，能不能请你大哥帮我买一张？” 赵岁岁看着宿舍里的人都看向自己，要是帮一个就要帮其他人，摇了摇头，“我大哥是老早就自己去排队买的。” 其实赵岁岁不知道自家大哥是怎么买到的，现在的卧铺的是干部才能买，也有一些卧铺票开发给群众，只不过一上票就会被买光。 不过他们凭借学生证去排队买的话容易买到卧铺。 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大学毕业就是国家干部的身份，而且现在回家的火车票学校是可以报销的，不像是后世直接在付款的时候火车站这边直接半价。 沈小娜也知道自己唐突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顺嘴一说，小梅，准备好没有，咱们去火车站排队了。” “就来。”刘红梅往自己的水壶灌满热水，跟在沈小娜的后面离开，“岁岁，明年见。” “明年见。”赵岁岁摆了摆手。 宿舍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买火车票不是简单的事情，陆陆续续的往外走，都是去排队买火车票的。 王水花等宿舍里都没有人后，小声的问道，“岁岁，立文哥真的是自己去排队买的？” 赵岁岁无奈的看着王水花，“昨天学校不准出去，你说我大哥手里的火车票是怎么到手的？” “了解。”王水花秒懂，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我可以了。” “行，那就回家吧。”赵岁岁把背包往背上一背，锁门离开宿舍。 4人回到吉祥胡同，刚好和买菜回来的李大妈遇到一起。 “岁岁回来了，这是？”李大妈看着赵岁岁几人的行李，疑惑道。 “这不是学校放假了，准备回老家。”赵岁岁简单的和李大妈说了几句就把门关上。 在学校的时候已经吃过晚饭，不过现在大家又都有点饿了。 “岁岁，要不要煮汤圆吃？”赵立武在厨房里翻找到一小袋的糯米，问道。 “要的，我想吃黑芝麻馅，有么？”赵岁岁点点头，明明晚饭的时候吃得挺多的。 赵立武翻找着橱柜，把黑芝麻和白糖找出来，“还有黑芝麻，白糖也够了。” “那还等什么，动手吧。”赵岁岁挽起自己的衣袖就要动手和面。 王水花拦住赵岁岁，“我来。” 赵岁岁没有坚持，她的厨艺时好时坏的，适合打下手。 “倩倩她们什么时候放假？”王水花想到还在京师范的周倩倩。 “明天去学校找她，顺便买一些京都的特产回去。”赵岁岁提议道。 “嗯嗯，我们从家属院出发的时候说好回家要一起回去的，现在可能要把倩倩落下来了。”王水花把她们一起上京都的时候约定要一起回家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出来扔垃圾的时候看到一旁的土烤炉，想到自己认的老师，冲着自家小哥说道，“小哥，咱们去华军大的家属院提前送年礼吧。” 赵立武这才想到什么，点点头，“刚好家里有绿豆，做绿豆饼和桃酥？” “可以。”赵岁岁点点头，这两样东西不贵重，很适合。 吃过汤圆，4人开始动手做绿豆饼和桃酥。 托土烤炉的福，家属院的点心基本上滞销，家家户户都有土烤炉，孩子们喜欢吃大人又不肯做的时候就会自己动手。 不说整个家属院的孩子都会，至少一大半的孩子都会做桃酥这类点心。 “2天的火车，咱们要多多准备吃的。”赵岁岁把面团按扁放在托盘上，等着一会的时候放进土烤炉里面烤。 忙活到很晚，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赵岁岁痛痛快快的搓下来一层泥，“接下来2个月，咱们身上都可以干干净净的了。” 王水花给赵岁岁搓背的手一顿，担心道，“社教会把咱们分到什么地方？” “不知道，应该是在京郊附近的生产大队。”赵岁岁想着他们拉练是在京都附近，估计社教也差不多。 “参加社教是不是可以带自己的私人物品？”王水花继续问道。 “可以，社教不是在部队里面。”赵岁岁翻了个身，开始帮王水花搓背。 一大早，四人出门去百货大楼那边购物。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京都逛百货大楼，可真气派啊。”元盛看着4层楼高的百货大楼，感叹道。 被元盛这么一说，赵岁岁才想起来他们来京都这么长时间确实没有出门购物过，部队放假的时间不多，他们休假之后也不怎么想动。 “进去吧，等会要是找不到人都在门口汇合。”赵岁岁中午还要去华军大的家属院拜访老师，时间安排的有些紧张，不过按照计划是没有问题的，好在明天的车票是傍晚出发的。 赵岁岁买到她娘喜欢吃的软糕，又给她爹买了一条皮带，就没有什么好买的，毕竟他们家不缺什么。 “赵岁岁，好巧。”周宇看到赵岁岁手里提着的纸包，开口道。 “班长，好久不见。”赵岁岁冲着对方笑道。 “你。。。放假了？”周宇想了想，现在不是休息日，赵岁岁之前在连队，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很大可能是放假了。 “嗯，明天的火车回河县，班长你什么时候回家？”赵岁岁点点头。 “真好，我还有10天。”周宇语气中带着掩盖不下的羡慕，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家了。 “岁岁。”赵立明看到学弟在和人聊天本来没有关注，没想到和周宇聊天的人是自家小堂妹，走上前打招呼。 “立明哥，想见你一面也太难了。”赵岁岁先发制人，她来京都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赵立明。 “嗐，我都不知道你的休假时间，每次去吉祥胡同的时候你都不在家。”赵立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汗颜。 “今天不上课？”赵岁岁也知道自己的放假时间不固定，没有遇上就没有遇上吧。 “下午才有课，这不是跟着同学们出来买东西。”赵立明把他们此行的目的说出来。 周宇看着学长和赵岁岁聊得火热，自己插不上话只能退到一边。 第442章 回家2 赵立明知道小堂妹明天就要回河县的家属院，有些失望，“你喜欢什么，哥哥都给你买。” 赵岁岁看着赵立明豪气的话，打量着对方的穿搭，“立明哥，你发财了？” “我也想啊，不过满足你的小要求还是可以的。”赵立明在学校基本上不花家里的钱有时候还得剩下，小堂妹也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的主。 最后，在赵立明的要求下，赵岁岁挑了一包裹着巧克力外衣的威化饼干。 “就这个？”赵立明想要带小堂妹去买双羊毛手套，被对方拒绝。 “这个就够了。”赵岁岁点点头，主要是她看上的东西都比较贵，还是自己花钱买吧，毕竟赵立明也是一个学生而已。 时间来到11点，赵岁岁和赵立武要去华军大向各自的老师辞行。 赵岁岁提着点心到的时候，卢教授一家正在开饭，被强留下来吃了一顿才离开，走的时候还领到卢教授给的阿拉伯字典和笔记。 “好好看，回来的时候我要考考你的。”卢教授一脸严肃的交代。 “保证完成任务，老师再见。”赵岁岁一手抱着书本资料一手举起来冲对方行了一个军礼。 “回去吧，路上小心。”卢教授点点头，让赵岁岁离开。 赵立武同样在刘教授家里吃了一顿，和等在家属院大门的妹妹一起离开。 回到吉祥胡同，刚好和王水花两人遇上。 “怎么样？”赵岁岁走上前问道。 王水花摇了摇头，“倩倩要12号才能放假，咱们先回去吧。” 赵岁岁就知道会这样，没有多说什么，“没事，她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能自己回去的。” 晚上，赵岁岁正在厨房里揉面团就听到门铃响起。 “岁。。。岁，开门啊。”郑月担心里面听不见门铃声，刚张开嘴巴就吃了一嘴的寒风。 赵岁岁把院门打开，惊喜道，“月月，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郑月背后一个背包，两只手里都提着东西，进到院子里后忍不住赞叹，“好家伙，岁岁你家可真大。” “先把东西放下，吃了没有？”赵岁岁把郑月手里的行李拿下来，问道。 “吃了，嘿嘿，不过要是有点其它吃的也可以。”郑月把行李放下，蹦了蹦脚缓解脚上的酸胀，“我在吉祥胡同转悠好一会才找你家。” “给，先喝杯热水缓缓。”赵岁岁往搪瓷缸子里倒了大半杯热水，递给郑月。 郑月接过，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光，“我就知道你们也放假了，所以赶紧来找你们一起回家。” “买到票了？”赵岁岁问道。 “嗯，明天傍晚的票，你们不会是早上的吧？”郑月点点头，看向赵岁岁，按照赵岁岁的脾性买傍晚票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咱们是一趟火车。”赵岁岁点点头，京都去往H市的火车只有早上8点和傍晚5点的班次。 “给，我从津市带过来的麻花，还脆着呢。”郑月把一个袋子放在赵岁岁的面前。 “都是麻花？”赵岁岁打开袋子，里面都是麻花。 “嗯。”郑月把帽子摘下来放在炕头烤烤，“你的房间也太大了吧。” “还行，晚上就睡这里。”赵岁岁拍了拍自己屁股下的火炕。 “虽然我没有在京都生活，在津市的时候也听说京都的房子可紧张了，就你的房间都能住一大家子的人。”郑月看着赵岁岁的屋子，羡慕的表情溢于言表。 “运气好就买到了，这个屋子是正房，我大哥和小哥住东西厢房，也是一个套间。”赵岁岁捻起一块麻花吃进嘴里，这个院子确实大，不过他们家花的钱也不少。 “可以进去？”郑月指了指里屋。 “进去吧，还跟我客气上了，晚上你想睡外间我也不反对。”赵岁岁扬了扬下巴，让郑月放心大胆的进去。 王水花洗手干净后走进来，看到赵岁岁在吃麻花也跟着拿起一块来吃，“好吃，听说津市的麻花是最好吃的，果然名不虚传。” “我也觉得好吃。”赵岁岁吃完一块后又捻起一块继续吃。 “岁岁，地窖里的苹果要不要带一些回去？”赵立武走进来，看到炕桌上的麻花也拿起一块来吃。 “多么？”赵岁岁问道。 “挺多的，咱们把大个又最好看的带回去给爹娘吃吧。”赵立武觉得他们兄妹可能吃不完，毕竟下半年也不经常回来。 “那挑好的带回去吧。”赵岁岁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不吃了。 第二天中午，吃过一顿午饭之后，赵岁岁几人出发去火车站。 现在不是学生放假的高峰期，火车站人不是很多。 郑月和赵岁岁进到一个隔间，准备和上铺或者中铺的人换位置，她买到的火车票在另一节车厢。 赵岁岁4人的车票都是连着的，在同一个隔间。 刚坐下就看到一个带着公文包的男人进来，郑月连忙站起来和对方商量，“这位大哥，能不能和你换个位置，我在是下铺，在3号车厢。” 男人看着郑月一身的军装，里面的4个少男少女也是清一色的军装，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这个车票是上铺。” “没事，我换。”郑月摆了摆手，上中下铺对她来说都差不多。 男人确定郑月真的要换，把自己的车票递给对方，两边交换成功。 “嘿嘿，太好了。”郑月把自己的行李丢到上铺，继续坐在赵岁岁的下铺跟着一起看小人书。 赵岁岁看完后，直接把小人书递给郑月，“你看吧。” 郑月接过小人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时，王水花这边的中铺来了一个女生。 女生进来就看到一水溜的军绿色，愣了愣，确定没有走错隔间后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中铺。 一路相安无事，火车哐当哐当的回到H市。 “终于回到家了，我想吃我娘蒸的馒头。”元盛下车后突然大吼一声，发泄快2天的憋屈。 赵立武看到大家都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拉着妹妹的手往前走，一副和元盛不认识的样子。 “小武，岁岁，这里！”吴嘉旋招了招手，叫住一直往前走的人。 赵岁岁听到吴嘉旋的声音，回头看到人后拉住自家小哥，“小哥，嘉旋哥在那边。” 吴嘉旋是刘伟下部队后，部队分配给赵广叔的新警卫员。 家属院这边，陈秀禾在裁缝铺里面踱步，时不时的往外看，“怎么还不回来。” 陈小苗看到陈秀禾的样子，笑了笑，也不说话。 第443章 团聚 “娘。” 陈秀禾听到小女儿的声音，连忙掀开帘子跑出去，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岁岁瘦了，小武还是老样子。” “娘，我好想你啊。”赵岁岁抱着自家娘亲的腰，发现自己长高了不少。 陈秀禾揽着小女儿，一把抱起来掂了掂，“重了不少，怎么看着这么瘦？” “结实了，肌肉比肥肉重。”赵岁岁蹭了蹭自家娘亲的肩膀，狠狠地吸了一口对方的体香，这是港湾的味道。 “走走走，回家，娘给你们做好吃的，小武快跟上来。”陈秀禾牵着小女儿的手往家里带，招呼小儿子跟上。 回到久违的家，赵岁岁坐在炕头烤脚，从京都穿回来的鞋子不抗冻。 “穿这双，娘给你们新做的。”陈秀禾翻出两双靴子，让小儿子和小女儿出门的时候穿。 “谢谢娘，爹回来了么？”赵岁岁翘了翘双脚，试穿了一下新靴子，有些松，不过多穿一双袜子就好了。 “前两天刚回来的。”陈秀禾给小儿子和小女儿各倒了一杯热水，再往里面放了一块糖，“红糖块里面有生姜，喝上一杯整个身子都暖乎乎的。” 赵岁岁喝完姜糖水，靠在她娘的怀里诉说着思念。 陈秀禾听着小女儿说下连队的事情，心疼坏了，“下个学期不下连队了吧。” 赵岁岁摇了摇头，“下个学期要去种地。” 陈秀禾摸着小女儿的下巴，婴儿肥是彻底摸不到了，“不是在秋收的时候，不过夏收双抢会赶上。” 赵立武看着他娘和妹妹腻歪在一起，自己也跟着蹭上去，“娘，我也想你。” 陈秀禾揽住小儿子，一左一右的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摇了摇，温声道，“晚上想吃什么？” “只要是娘做的都可以。”赵立武靠在他娘的肩膀上，长这么大他也是第一次离开娘亲这么久。 陈秀禾笑着拍了拍小儿子的脸蛋，这才发现小儿子比之前黑了不少，“小武，你不是和岁岁一起下连队，怎么岁岁还是这样白，你。。。” 赵岁岁捂着嘴笑了笑，“娘，小哥之前更加黑，这两个月太阳光照没有那么强烈才白了些。” “就是，这两个月肯定能捂白。”赵立武本来不在乎自己黑不黑的，不过听别人说自己和妹妹走在一起不像兄妹，才开始在意。 “黑点就黑点了，男孩子黑点也没有什么。”陈秀禾安慰道。 赵立武不答应，“不行，我以后要多注意，大哥和岁岁都是白白的，我肯定是遗传了爹的黑皮肤。” 赵广叔才回到家就听到小儿子说自己黑，凉凉的看了一眼小儿子，转头对着小女儿露出笑脸，“岁岁回来了，过来给爹抱抱。” 赵岁岁站起来走上前伸出双手，“爹。” 赵广叔一把抱起小女儿，“长高了不少，还重了。” “确实，岁岁，你去大立柜那边量一量。”陈秀禾听到丈夫说的话，才发觉小女儿长高了不少。 赵岁岁站直在大立柜前面，“长高了多少？” “比去年高了8厘米。”赵广叔在大立柜上划出一道划痕，说出小女儿现在的身高。 晚上，陈秀禾抱着小女儿回东屋，宣布这几天都要和小女儿睡一个被窝。 赵立武看着妹妹被抱走，看向自家老爹，问道，“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你先睡你的。”赵广叔想要回东屋去，看到小儿子眼里的期希，还是选择留下来，小儿子和大儿子的独立不一样，小儿子比较粘人。 到了第二天一早，赵岁岁醒来就发现陆蝉在自己身边看书。 “岁岁姐姐，你醒了。”陆蝉放下手里的医书，看向赵岁岁。 “嗯。”赵岁岁5点钟的时候就醒过一次，在她娘的怀里腻歪了一会接着睡回笼觉，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改正过来。 “起来么？咱们一起做冰棍。”陆蝉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要的。”赵岁岁听到冰棍立刻没有赖床的心思。 厨房这边，陈秀禾正在和江叶一起煮绿豆。 “江阿姨好。”赵岁岁冲着江叶问好。 “岁岁好，怎么瘦了这么多？”江叶看到赵岁岁比去年瘦了不少，开口道。 “我长高了。”赵岁岁觉得家属院的人看到自己肯定都会问这个问题。 “确实，许久不见，岁岁长高了不少。”江叶看着眼前的赵岁岁，一派生机勃勃的气势，部队还是挺锻炼人的，把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一个小太阳般的少女。 赵岁岁看着熟悉的冰棍，一口气吃了两根。 “仔细感冒。”陈秀禾看到小女儿还要吃第三根，连忙出声阻拦。 赵岁岁不想鼻子塞，“明天在再吃。” 随着赵岁岁几人的回来后，陆陆续续有不少在外读书的人也跟着回来。 今年，赵广叔没有假期回去，他们家要在家属院这边过年。 赵岁岁去供销社打酱油的时候碰上了关雪，关雪看到赵岁岁的样子愣了一下，“你怎么变瘦了？” “下连队，就算是200斤的胖子也能给你练成瘦子。”赵岁岁耸了耸肩，新兵2连就有一个大胖子，一开始跑步就喘气，结业的时候硬是被教官练到100斤出头。 不过胖子都是潜力股，那个男生瘦下来后还挺秀气的。 “你真的下连队了？”关雪看着赵岁岁依旧白皙的脸蛋，问道。 “嗯，不信你可以去问水花和元盛他们两人。”赵岁岁觉得自己在刚下连队的时候黑了一点，不过后面又捂白回来了而已。 “你知道我没有去华军大的事情吧。”关雪现在的成绩比去年的还好，这次她有把握考上华大。 “知道，你很勇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赵岁岁看着关雪，对方没有一点后悔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简单的说几句话后便分开。 关雪看着赵岁岁离开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想什么，就是心里有点闷闷的。 赵岁岁听到传达室的喇叭说自家有包裹达到，又转身往回走。 包裹是平宁市寄来的，寄件人是陈满仓，是舅舅寄过来的。 第444章 买牛肉1 “看看你舅舅寄什么东西过来了。”陈秀禾手里拿着擀面杖，他们家今天要冻饺子。 赵岁岁把包裹打开，里面都是平宁市的特产，“都是吃的，还有一封信。” “岁岁，我要吃千层糕。”赵立武手里都是面粉，眼睛看到千层糕许久不吃馋了。 赵岁岁掰下一块千层糕喂进自家小哥的嘴里，“吃吧。” 喂完赵立武，赵岁岁也给陈秀禾喂了一块。 陈秀禾嚼完嘴里的千层糕，开口道，“好吃，许久不吃真的想得紧，下次咱们也试着做一次。” “娘，你会做么？”赵岁岁想着这么些年就没有看到过她娘做过千层糕。 “都差不多的，一层糯米一层红豆沙的，蒸熟就行，难吃的话就都让你爹吃完。”陈秀禾把擀好的饺子皮放在小儿子面前，继续擀新的饺子皮。 赵岁岁想到明天他们家要做的粘豆包，千层糕和粘豆包都是一样的材料，就是做法不一样，以她娘的手艺也不会难吃，“嗯，千层糕说起来和粘豆包用的材料差不多呢。” 忙忙碌碌的准备年货到过年，赵立文和陆鸣带着周倩倩抵达家属院。 “来，喝糖水。”陈秀禾给大儿子倒了一杯糖水。 赵立文摇了摇头，“娘，我只想喝白开水。” “那小武，你把糖水喝了。”陈秀禾没有勉强大儿子，把糖水推到小儿子的面前重新给大儿子倒了一杯热开水。 赵立武想了想，把馓子丢进糖水里面泡着吃，“还挺好吃的。” “这个馓子是专门用来泡肉汤的。”赵立文看着弟弟的吃法，这是碳水加糖水，高油高糖了。 “这样也挺好吃的。”赵立武吃着杯子里的馓子，想着晚上泡酸菜汤试一试。 赵岁岁掰下一根馓子，吃进嘴里嘎嘣脆，“没想到还这么脆。” 赵立文看着回家10天便胖了一些的妹妹，调侃道，“岁岁是不是天天吃饱就睡？” “才没有，我每天都有出门的。”赵岁岁想着这些天她一直被使唤出门换东西，没有一天不出门过。 陈秀禾笑了笑，小女儿是比刚回来的时候胖了一些，“岁岁，过来给娘掂了掂。” 赵岁岁走上前去伸出自己的双手，“掂吧。” 陈秀禾踮起小女儿，确实比刚回来的时候重了一些，“等明天咱们去养猪场那边称一称。” “哈哈，这样不就是把岁岁当猪崽称了么。”赵立武听到后乐得不行。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嘟着嘴巴，开口让小儿子也一起去，“你也去称一称。” “我不用了吧，在部队的时候我称过。”赵立武有些抵抗，自己都这么大了。 “去买肉，顺便去称一称，咱们都去。”陈秀禾直接宣布一家人都要去。 赵岁岁满意了，小的时候还能用杆秤称，现在自己大了，超过杆秤的重量，只能每年去副食店的大秤称。 去年的时候，副食店的大秤坏了一直没有换新的，粮站的秤在柜台里面只能称粮食，想称大体积的就要去借用养猪场的大秤，副食店的大秤平时也用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新的。 “岁岁，在不在家？”周倩倩在赵岁岁家的门外叫人。 “在的，有什么事情？”赵岁岁出门，看到周倩倩就挎着篮子，刚回来怎么没有在家享受曾阿姨的母爱就被赶出来跑腿了。 周倩倩看出赵岁岁的疑惑，凑上来小声的说道，“向阳大队的黄牛昨晚上不知道怎么跑出来，冻死在沟沟里了。” 赵岁岁一听就知道周倩倩是来找自己去买牛肉的，“牛不是病死的吧？” “不是。”周倩倩摇了摇头，“你要不要去？” “当然去，牛肉多难得啊。”说完，赵岁岁回到西屋把向阳大队有牛肉的事情说出来。 “去吧，穿得厚一点，顺便把这篮子年礼送给你杨嫂子家。”陈秀禾把已经准备好的年礼提出来，昨天刘伟给他们家送来年礼，这是回礼。 赵岁岁全副武装跟着周倩倩一起出门。 得益于部队需要通行，去往向阳大队的石子路上每天都会有士兵清理积雪。 在家属院的门口还碰上王水花和郑月，4人汇合后一起往向阳大队走去。 “快走，已经有人去了。”郑月说完，就抬步往前走。 赵岁岁走在路上还在想黄牛在室外一晚上怎么就能冻死，郑月就说黄牛被发现的时候右前脚就已经折了。 “黄牛这么重要的生产资料，没有人看着？”赵岁岁想着牛棚，现在不是那10年，在牛棚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孤寡老人或者是身体不方便的人，生产队为了照顾这些人安排轻松的工作。 “那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有牛肉吃，我想吃酱牛肉。”周倩倩舔了舔嘴角，过年就是好。 4人来到向阳大队，直接往大队部走去。 向阳大队这边，家属院的人经常来换东西，大家都很相熟。 “岁岁，来这里。”杨如柳看到赵岁岁后，把人召唤过去。 “嫂子，这是我娘让我带给你的。”赵岁岁把篮子里的东西提了提。 杨如柳挺着大肚子不方便，让她娘把赵岁岁手里的东西拿回去，“谢谢你娘了，到时候让你杨伯伯给你切块好肉。” “谢谢嫂子。”赵岁岁点点头，杨有粮是向阳大队的屠夫，她这次想要牛腱子肉。 包大娘听到赵岁岁的诉求，点点头，“行，我去告诉你杨伯伯，让他给你留着。” 黄牛还在宰杀，赵岁岁几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等。 “嫂子，牛是怎么跑出去的？”赵岁岁好奇道。 “看牛的人病糊涂了，本来想要硬扛的，没想到越躺越严重，一天整没有给黄牛喂吃的，刚好牛栏也没有锁好，牛就自己走去出去找吃的。”杨如柳看着棚子里正在被宰杀的黄牛，一脸可惜，这才多少年黄牛就死了，“放心哈，牛是摔下沟沟失血过多冻死的。” “那也太倒霉了，看牛的人没事吧？”赵岁岁点点头，上次向阳大队的黄牛是累死的，这次又是摔死的，4年的时间养的确实可惜，从小牛犊子养大到干活也没有多久。 第445章 买牛肉2 “人被送到卫生院那边输液，要是没有人发现黄牛摔死，现在都不知道杨三叔会怎么样，人还是有个伴比较好，不然生病的话都没有人知道。”杨如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杨三叔整个人烧得滚烫，不由得唏嘘。 “那看牛的人要赔么？”周倩倩问道。 “这个不知道，看队里怎么说吧。”杨如柳摇了摇头，这次死的黄牛不像是上次一样累死的，属于个人失误。 “那当然要赔，这个损失可不能让我们分担。” 赵岁岁看向来人，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潘子他娘你说这话也太没良心了，人家杨三叔也不想这样，人都病成那个样子，黄牛跑了也不能怪他。”包大娘提着空篮子回来，听到潘子娘的话忍不住反驳。 “看牛本来就是杨三的责任，自己犯的错误凭什么让大伙分担。”潘子娘白了包大娘一眼，这个亏本的买卖她可不干。 “就是，来年买黄牛的钱还不是队里面出，本来看牛一天给8个工分就很照顾杨三了，领着这么好的工作，犯的错误还要咱们分担，我也不同意。” “牛棚这么臭，给你8个工分你愿意一直住在牛的隔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杨大队长从卫生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方人马对吵的画面。 赵岁岁现在只想买肉离开，不过杨有粮看到队里的人有分歧也不敢分肉卖肉，只能等大队长回来再做安排。 杨大队长了解情况后，也不好多说什么，“那就投票吧，同意队里来年从账上买新黄牛的站在左边，同意让杨三自己承担的站在右边。” 结果是大部分人选择让杨三自己承担损失，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人愿意承担别人的错误。 “既然黄牛的损失让杨三自己承担，那大家就不能分牛肉，想要吃肉的用钱和票来买，卖肉的钱不够买新黄牛的就让杨三用工分抵。”杨大队长把杨三的赔付方案说出来，这样杨三也没有多少损失，最多是白干个把月的事情。 “凭什么不给我们分肉，我们一年到头都分不到肉票。” “对啊，咱们没有肉票啊。” 选择让杨三自己承担损失的人纷纷反对。 “就凭买新黄牛的钱是杨三出的，相当于他把摔死的黄牛买下来了，难不成你们想不劳而获，又吃又拿？”杨大队长看向众人。 赵岁岁听到后眼睛一亮，向阳大队的人买不了，那他们可以买的牛肉就多了。 “岁岁，你带了多少肉票？”郑月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她就带了5斤的肉票和10块钱过来，牛肉在副食店是1块6毛钱一斤，没有肉票在黑市要3块钱1斤。 “就带了3张工业票和20块钱。”赵岁岁把她带的钱票说出来，工业票是比肉票更加紧俏的票证，一张工业票现在能换2市斤到3市斤的肉票。 因为工业票就算是单位工厂有时候也不一定会发，部队这边还可以，她爹每个月都会发工业票。 “那等会再看看，我想买多一点。”郑月看着还在掰扯的大队队员，想到下个学期要去生产队种地。 “怎么，想要白白分肉啊，牛是你们买的么？人家杨三都花钱买新的黄牛了，这头黄牛就是杨三自己买下来的。”杨大队长厉声呵斥想要占便宜的人，“这事情闹到派出所也是这样判，咱们大队还闹，先进生产大队不想要了？” 先进生产大队的称号公社会发一些票证下来，都是生产队不会发的票证，有的时候还会奖励粮食，相当于少交粮食了。 潘子娘察觉到周围人谴责的目光，只能闭嘴不说话，上次她儿子的事情还有人记得呢。 赵岁岁这才想起来一开始挑事的大娘像谁了，和尖嘴猴腮的杨潘子有些像。 “嫂子，杨潘子坐牢了么？” 杨如柳被问得一愣，顿时回过神来，“没有，就是。。。算了，小孩子不用知道这么多。” 被杨如柳这么一说，赵岁岁还真的想知道，“嫂子，你说吧，上次和杨潘子一起的女。。同志还是被我们救的呢。” “你们救的？林软撞树的时候你们在现场？”杨如柳没有想到里面还有赵岁岁等人的事情。 “嗯，说起来还是小灰发现两人。。。在一起的。”赵岁岁把去年小灰抓住两人的偷情的事情说出来。 “这个。。。林软是被大伯哥强。。。石头是林软和他大伯哥的孩子，林软的脑子撞树之后到现在有点不正常。”杨如柳想了想，把那段时间的闹剧几句话说来。 赵岁岁听完一脸便秘，难怪林软当时会说出那样的话，“这也太违背伦理了。” “林软的大嫂不能生。”杨如柳说完，就发现林软的大嫂走过来，立刻闭嘴不说话。 赵岁岁也看到林软的大嫂，半年不见，之前冷漠的脸现在变成了苦瓜脸，“这变化也太大了。” 周倩倩八卦完成之后凑到赵岁岁的面前，嘿咻嘿咻的把刚才打听到的话告诉赵岁岁。 林软是被强迫生下的小儿子，里面有林软婆母和林软大伯哥以及林大嫂的手笔，自从上次撞树之后，林软时不时会发疯，发疯的时候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偏偏家里的两个男丁都是从林软肚子里出来的，还是两个爱护母亲的男孩子，林软被家里人囚禁起来就联合起来绝食反抗，家里人只能尽量躲着林软，不过也不会让她离开家里的人视线范围之外。 赵岁岁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林软和杨潘子偷情估计也是报复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她想不出来林软是怎么看上杨潘子的。 “不说他们，牛肉可以买了。”郑月看到被劈成两半的黄牛抬上案板，拉着赵岁岁往前面排队。 因为牛肉要钱票，向阳大队的人没几个上去排队的，牛肉比猪肉贵，还没有多少肥肉，他们都不想买。 “岁岁，要多少斤？”杨有粮笑着看向赵岁岁，问道。 “杨伯伯，我可以要10斤么？”赵岁岁小声的问道。 杨有粮看了看排队的人，让儿子去问问大队长。 杨大队长听到后估计了一下，点点头，“没有带够钱票的人可以先付定金，钱票到就能带走牛肉，最好一次性处理好，等明天我去隔壁公社问问能不能买一头新的成年黄牛。” 最后，赵岁岁心满意足的背着10斤牛肉回去。 郑月和周倩倩还要来第二次，毕竟一开始没有想到能买这么多。 第446章 年春节 “哟，这么多啊。”陈秀禾看着小女儿带回来的牛肉，笑着说道。 赵岁岁把向阳大队的人想分牛肉又不想从公账上买新黄牛的事情说出来。 “杨大队长人还不错。”赵立文听到后，说了一句又继续炸鱼块。 “确实，一头成年的黄牛要一家三四口人一年分的钱才能买到。”陈秀禾想到现在需要去专门的牲口市场买黄牛，就算有生产队的介绍信也不一定能马上买到。 赵岁岁捡起一块刚出炉的鱼块咬上一口，“好吃，大哥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赵立文看了妹妹一眼，没有说话。 新年新气象，赵岁岁把家里买的一挂鞭炮点燃后跑回屋檐下和家人一起看着鞭炮爆炸。 赵岁岁明显感觉到家属院的烟花炮竹比往年的要多很多，“爹，晚上部队会放烟花么？” “会放，今年到了一批能冲天的烟花，可漂亮了，在0点的时候会放，到时候咱们出来一起看。”赵广叔把弹到小女儿帽子上的红色纸片摘下来，招呼家人回西屋吃饭。 吃饭的时候，赵立文把他下个学期开始和于教授一起进入部队武器研究院一起工作的事情说出来。 “真的？”陈秀禾惊喜的看向大儿子。 赵立文点点头，“先实习，以后不出意外我会一直在京都工作。” “华军大的研究生不读了？”赵广叔喝了一杯酒压压，想到大儿子之前说想要继续深造读物理量子专业。 赵岁岁看向自家大哥，这个年代是没有硕士学位的，大学毕业后还要继续读书的统一叫作研究生。 “一边工作一边读研究生。”赵立文把他和于教授商量的结果说出来。 “还是作于教授的助理？”赵岁岁问道。 “差不多，就是有更多的参与权，相当于教授的团队成员吧。”赵立文觉得自己好像拿一份工资做3份工作。 一个工作是于教授的工作助理，另外两个工作是于教授的司机兼私人助理。 “不出国？”赵广叔想到钱老的事情，既想让大儿子出国接受更好的教育又担心大儿子学成之后回不来。 以前没有和对面没有闹掰的时候，赵广叔还想着把大儿子送到对面留学，毕竟对面和米国现在是科技最发达的地方。 赵立文摇了摇头，出国那还得了，到时候他爹就是最危险的，有一个出国的儿子，要是刘首长护不住他爹八成也是要被连累的，就算是军队也不是绝对安全的，被下放的老首长多的去，他爹还是在戍边最安全，有风险的事情他不干，“先继续在华军大读研究生，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 “行，你刘伯伯也觉得京都的气氛有些不对。”赵广叔点点头，举起杯子，“来新年快乐。” “干杯。”赵岁岁举起自己的杯子，里面是酒糟米酒，小孩子随便喝的那一种。 6点一到，传达室的广播准时响起，播放的还是老掉牙的上甘岭。 赵岁岁听着广播的声音，觉得自己都能背出下一句台词了。 这个年代电影播放的条件的不成熟，大多数都是通过广播途径传播的多。 赵岁岁合理怀疑播音员是为了电影的插曲《我的祖国》才在每年的除夕都播放这部电影。 “鬼子来了！鬼子进村了！”赵立武跟着广播一起把台词给念出来。 “哈哈，小哥你还记得啊。”赵岁岁笑着看向自家小哥。 “嘿嘿，这句话我记得最清楚。”赵立武笑着说道。 就这样，赵岁岁和赵立武互相猜接下来的台词，直到周倩倩在外面叫门。 赵岁岁照例去操场那边放烟花，发现王耀祖身边多了一个有些害羞的女生，“那个人是谁啊？” 周倩倩看过去，小声的在赵岁岁的耳朵边说道，“王耀祖的未婚妻，过完年就领证的那种。” 赵岁岁一整个震惊，“怎么回事？王耀祖才18岁吧。” “王耀祖没有考上大学，王伯伯让他去当兵也不去，只能先给他定一门亲事。”周倩倩只知道这么多。 “那都没有领证怎么就过来了？”赵岁岁觉得还没有结婚就来男方家里，有些不得劲。 “这不很正常？我老家那边有先把新娘送过来，过一两个月才举办婚礼的情况。”郑月把他们老家的习俗说出来，“不过都是老一辈的这种情况比较多，现在大部分都是当天办席面当天接新娘。” “王耀祖好像有些不情愿啊。”赵岁岁看着有些拧巴的王耀祖，察觉到对方看向自己，冲着王耀祖笑了笑。 王耀祖看到赵岁岁的笑容，更加嫌弃身边的未婚妻，直接撇下对方要离开。 “你去哪里？爹。。。王伯伯说了你要陪着我的。”李梦凡拉着王耀祖，让他陪自己玩烟花。 “你都多大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要玩你自己玩。”王耀祖觉得操场上的人都在笑话他，不肯待在这里。 李梦凡的力气没有王耀祖的大，留不下对方只能跟着一起回去。 “这。。。结婚也太早了吧。”赵岁岁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也不算早，在乡下16岁结婚的都有。”郑月把冲天炮点燃，举着杆子向天空。 赵岁岁看着烟花在半空中炸响，把部队凌晨的时候会放烟花的事情说出来。 “真的？”周倩倩看向赵岁岁，这个消息她可没有听说。 “真的，到时候记得出来看，应该挺壮观的。”赵岁岁点点头，不知道会响多久，好怀念后世从0点响到1点2点的时候。 一个春节下来，看到赵岁岁瘦下来的长辈们开始疯狂的投喂，没办法，赵岁岁是平时经常联系的长辈们里面最小的女孩子，每次去拜年都被喂得饱饱的。 “小肚子又出现了。”陈秀禾摸了摸小女儿出现的小肚子，眼里带着欣慰，不枉费她这一个月的投喂。 赵岁岁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薄薄的的一圈，坐下来才能看到，“不要紧，到夏天出汗多就瘦了。” 赵岁岁很满意她刚回家的身材，瘦但不羸弱。 “还要再胖一点才好。”赵广叔觉得小女儿还能再胖一些。 “我不要，这样就很好。”赵岁岁摇头拒绝爹娘的有色眼镜。 第447章 假装对象 正月十八赵岁岁去吃了王耀祖和李梦凡的席面。 王耀祖没有继续臭着一张脸，和除夕那天简直就是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 “岁岁，你大哥什么时候结婚？”周倩倩往赵岁岁的手里塞了一把瓜子，看着被家属院的男生们围着的王耀祖，她记得赵立文是46年出生的，今年有20岁了。 “不知道。”赵岁岁没有想到周倩倩还会问这个，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面没有什么情绪，就是一般的吃瓜。 赵岁岁这次回来发现家属院里面多了不少女同志，而且这些女同志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刻意的和自己套近乎，后面才知道她们看上了自家大哥。 “你没发现家属院多了不少女同志么？都是叔叔伯伯们的亲戚，来部队里面相亲的。”周倩倩小声的说道。 “我知道，我哥有对象了。”赵岁岁点点头。 五十年代嫁军人，六十年代嫁农民，七十年代嫁工人，八十年代嫁万元户，九十年代嫁大学生。 因为饥荒，六十年代的时候大家都比较喜欢嫁农民，不过那也是前两年，现在还是喜欢嫁军人是女同志们多。 “嘿嘿，我也是帮问问。”周倩倩老家的叔叔来家属院拜年，堂姐在供销社买东西的时候看上了同样去买东西的赵立文，托她来问问。 “我大哥可能这几年都不会结婚。”赵岁岁觉得她大哥可能会事业有成之后才会考虑个人的问题，前世他30好几都没有结婚。 “其实我觉得我堂姐和立文哥不般配，立文哥现在是大学生以后还是研究生，我堂姐就是个初中毕业的，两个人肯定没有共同话题。”周倩倩看着王耀祖被一堆人起哄，不厚道的笑了笑。 “你还知道这个？”赵岁岁正视周倩倩，没想到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我大学又不是白白去的。”周倩倩白了赵岁岁一眼，把她们寝室12个人，把有5个人已经有对象的事情说出来。 “那你呢？”赵岁岁没想到这个年代的人在大学就开始谈对象，比例还不小。 周倩倩叹了一口气，“原本交谊舞会上看对眼了一个人，不过对方身板子都没有我壮实，窗户纸没有捅破的时候被我抓小偷的动作吓到跑了。” “你不会踢小偷的三下路了吧？”赵岁岁下意识的说出周倩倩可能用的手段。 “嗯，这个方法最快伤害值最大。”周倩倩耸了耸肩，一招就能放倒小偷，挺好用的。 赵岁岁有些无奈，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人面前做出这样的动作，是个男人都害怕，不过也用不着跑路这么严重，“挺好的，他跑说明胆子小或者没担当。” “就是，我都没有嫌弃他弱鸡，抓个小偷都要姑奶奶我出手，幸好早早就知道了。”周倩倩摆了摆手，幸好她的初恋不是这样的人。 “没想到你都开始考虑处对象了，你今年才16岁吧？”赵岁岁觉得周倩倩确实有点早了。 “准备17岁了，我也不是很想找对象，就是宿舍里的人都找对象，我不能落后于人吧。”周倩倩也不是很想谈朋友，可是同学都处了自己不处显得不合群。 “倩倩，你去读书是学习去的，不是去处对象的，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赵岁岁了解周倩倩的想法，同一个寝室的确实不能不合群，“你可以说你有个对象在老家，假装自己有一个对象。” “嗯？”周倩倩惊喜的看着赵岁岁，“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现在可以想啊，以后曾阿姨给你寄的东西你都可以假装是你对象寄的。”赵岁岁想到一篇故事，故事的女主角也是大学生。 本来寝室6个人有3个有对象，3个是单身，这样一来宿舍气氛还算和谐，到了大二，寝室里的舍友除了女主自己以外都有对象，舍友平时谈话的内容说的都是围绕男朋友的事情，慢慢的女主就觉得自己被排挤在宿舍的圈子外。 女主苦恼了很久，后来为了融入宿舍，假装自己也谈了一个男朋友，平时过节日的时候都会自己去买一束花回到寝室，这样就可以融入寝室中。 “那我就顺其自然了，要是寝室的其他人都有对象，我就假装自己也有一个。”周倩倩想要在自己工作之后再考虑这个问题才好，毕竟大学毕业安排工作都不知道能不能在一个地方。 “这个可以，万一到时候你和你的对象不被安排到一个地方工作，你要怎么办，放弃工作和男方去一个地方？”赵岁岁想到自己闺蜜以前大学毕业就分手，现在不是后世，交通发达都大部分分手，何况是现在。 “那不会。”周倩倩没有想这么远，不过现在她是不会为了不存在的人放弃这的梦想。 “顺其自然就好。”赵岁岁把手里的瓜子嗑完，拍了拍手要回家。 “去哪里？”周倩倩问道。 “回家，这里太闹了。”赵岁岁要回家陪娘亲，就算什么也不做，坐在她娘身边看书也好。 “我也去。”王水花也不想看看家属院的男生们闹，特别是自家哥哥简直没有眼看，又不是他自己结婚，激动什么。 “那我们回去打牌吧。”赵岁岁想到许久没有玩的拼单词纸牌，回来这么久都没有玩过一局。 “行，我先回家拿东西。”王水花点头同意。 回到家后，陈秀禾正在炕上缝袖套，“回来了，席面好吃么？” “还可以。”赵岁岁挨着自家娘亲坐下，看着对方帮自己缝袖套。 陈秀禾下巴点了点篮子里的袖套，“试试看。” 赵岁岁拿起缝制好的一只袖套比了比，“肯定合适。” 下个学期，赵岁岁要去生产大队种地，袖套就是在那个时候用的，为了担心被别人说嘴，缝袖套的布料都是这些年做衣服剩下来的布头，看上去就是两个字朴素。 母女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后，周倩倩和王水花也进来了。 王水花看到赵岁岁的袖套，有些疑惑，知道用途之后也打算回家做一个袖套，“我也做一对。” “行啊，到时候穿短袖去夏收就不会割到手臂了。”陈秀禾把小女儿的袖套缝制好后，又开始缝小儿子的那一对。 第448章 返程1 就这样，赵岁岁带着陈秀禾满满的母爱踏上了回京都的火车。 “小文，小武，看好妹妹。”陈秀禾跟着公交车走，不放心的嘱咐道。 “娘，放假后我马上回来。”赵岁岁钻出窗口，让她娘不要跟着了。 这次出发去京都的人比较多，一辆吉普车根本就塞不完，大人们想着大家都是在外面闯荡过的，直接大手一挥让孩子们自己坐公交车和班车去市里。 关雪在第二中学下车后，看着公交车远去，心里有些失落，要是她没有放弃去华军大，现在也应该在公交车上的。 赵岁岁刚好通过后视镜看到关雪羡慕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梦想上华大是很美好的，不过姐妹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听老师说，关雪今年考上华大的概率非常大。”周倩倩也发现了后面的关雪，把弟弟说的话告诉赵岁岁。 “周兵怎么知道？”赵岁岁看向周倩倩，疑惑道。 “周兵那小子不是上初中了么，高中部的考试成绩单直接在公示栏那边贴着的，关雪现在可是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周倩倩把第二中学的情况和赵岁岁做了简单的说明。 关雪放弃华军大的录取在第二中学掀起过一阵议论，好好的大学不去读，真真是天大的浪费，别人想去华军大都没有这个机会呢。 一行人叽叽喳喳的来到市里，车票是走部队的关系买的，都是卧铺。 来到市里后，赵立文看着时间还来得及，就先去火车站旁的国营饭店吃一顿再进火车站去。 9个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还统一穿着军绿色的军装，一路上吸引不少路人的视线。 刚去到国营饭店，营业员就把饭店的门打开。 赵立武和元盛跟着冲进去占位置，赵立文和刘浩洋则去柜台前点单。 赵岁岁刚坐下就感觉到地面一阵摇晃，大概有10秒钟的晃动后停下来。 “什么情况？”陆鸣放开赵岁岁坐着的凳子，心里有怀疑又不敢说出来。 “不会是地震吧？”赵岁岁把陆鸣心里的话说出来。 “不知道，咱们要不要出去躲躲？”陆鸣拉着赵岁岁要出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赵立文快步走过来，开口道，“先出去看看再说。” 旁边的人听到后，也纷纷往外走，一顿饭而已，没有小命重要。 赵岁岁跟着出去后，看到街上站着不少的人，都是在讨论刚才的震动。 “我去打电话，小武，你看好岁岁。”赵立文交代好后，转身往不远处的邮局走去。 “岁岁，河县之前有过地龙翻身么？”周倩倩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有些害怕道。 “如果是像刚才的震动应该是有的，大规模的震动应该没有过。”赵岁岁也不太记得，前世的20世纪前后发生过两次大规模的地震，一次是70年代的唐山大地震和00年代的汶川大地震。 赵岁岁还没有说的一点就是这次震动可能是对面的炮弹攻击，自家大哥应该是去打电话确认了。 赵立文这边，直接把电话打到部队里面，电话转了好几趟才接通。 不是对面的攻击，那就很大可能是地震了。 不过震动没有太强烈，应该就只是轻微的震级。 “小文，要是火车不开的话，早点回来。”赵广叔交代好大儿子后，把电话挂断，现在他要去确认是不是地震。 “知道了。”赵立文挂断电话，交钱离开。 刘浩洋看到赵立文回来，连忙开口道，“立文哥，怎么回事？” “不是对面，地震的可能性比较大。”赵立文说完，看向妹妹。 赵岁岁知道自家大哥的意思，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国营饭店呢？还要不要吃饭再上火车？”元盛开口道。 “吃，也就一会的震动，说明不了什么。”赵岁岁觉得就算有地震，H市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快速的吃过午饭，赵岁岁等人前往火车站。 要是火车正常发车，说明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赵岁岁看着墙面上的火车班次，没有晚点的牌子挂上，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太好了，咱们要坐的火车班次正在检票。”郑月看到检票员拿着大喇叭在喊乘客去检票，指着检票口说道。 “那咱们过去吧。”赵岁岁紧了紧自己的背包抬步要往前走。 赵立文拉住妹妹的背包，“等人少一点再过去，时间来得及的。” 等人少之后，一行人才一拥而上通过检票口。 9个人的车票都是连在一起的，4个女生当然在一个隔间里面。 陆鸣，刘浩洋和元盛3个男生睡到隔壁的隔间。 赵岁岁坐在下铺上，看着外面急急忙忙找车厢的人，正准备把车窗关下来，窗外就塞进来一个麻袋。 “小姑娘，我儿子是这个隔间的，先把行李放进去，麻烦你帮忙接一下。” 赵岁岁没办法，虽然知道外面的人说错位置，还是帮忙接过来。 窗外的人接连塞进来3个麻袋，赵岁岁终于看清楚外面的大娘。 “麻烦你了，谢谢啊。” “你儿子的位置不是这个隔间。”赵岁岁纠正对方，“这个隔间被我们6个人占满了。” “啥？这不是4车厢1号么？” 赵岁岁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确实是4车厢1号下铺，“这里确实是4车厢1号。” “这不就对了。” 赵立文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记错位置，先把他们的火车票都收集在一起，免得等会万一发生争执弄混了。 张峰来到赵岁岁几人所在的隔间，按照手上的车票看到下铺坐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小妹妹，你坐了我的位置。” 赵岁岁想到黄牛票，看到自家小哥离开就知道他去找乘务员，“这是的我的位置。” “大峰，怎么回事？”张母在窗户外听到赵岁岁的话，疑惑道。 就在这时候火车鸣笛，张母被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拦住，“这位乘客，火车要发车了，请你注意安全。” 张峰挤到窗口冲着外面的母亲摆了摆手，“妈，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赵岁岁把自己刚刚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拿下来，等着乘务员过来解决问题，车票是部队买的，她怀疑张峰买到黄牛票或者故意的。 第449章 返程2 直到看不见自己的母亲之后，张峰才开始处理座位的事情。 “4车厢1号下铺，我的车票上的确就是这个位置，把你们的车票拿出来看看。”张峰把自己的车票拿在手里展示给赵岁岁几人看。 赵岁岁看着张峰手里的车票，位置确实是这里，把自己的车票写上一个数字6，同样展示给张峰看，“巧了，我的车票也是4车厢1号下铺，我的车票写有数字6。” 张峰凑上去使劲的看了看，想要上手却被赵立文拦着。 “只能用眼睛看，手不能碰，刚才你的车票都没有给我们碰，同样的，你也不能上手碰我的车票。”赵立文挡在妹妹的面前。 张峰自知理亏，只能定眼看向赵岁岁手里的车票，发现自己的车票和赵岁岁手里的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我是花了钱买的。” “等乘务员过来检查吧，我的车票是部队那边帮忙买的。”赵岁岁重重的说出部队两个字，让张峰给自己的车票做好记号，免得一会弄混了。 张峰听到赵岁岁的话后，心里咯噔一声，车票是他通过二道贩子买的，因为坐硬座上京都要差不多2天的时间，他妈妈专门托关系加多3块钱买到这张车票，都是熟人不会是被骗了吧。 心里虽然已经怀疑，不过面子上还是镇定，说不定赵岁岁的车票才是假的。 好一会，乘务员跟着赵立武过来，开口道，“谁的车票有问题？” “我的，我的车票和这个小姑娘的一样。”张峰举手，把自己的车票递给乘务员检查。 乘务员接过来后看了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皱了皱眉，拿着手电筒地对着张峰的车票检查，“这个车票有点问题。” 张峰听着乘务员的话，心里开始慌了。 “乘务员同志，这个是我的，有记号，数字6。”赵岁岁把自己的车票递过去。 乘务员检查过后，确认赵岁岁的车票没有问题，“你的车票是没有问题的。” “那我的呢？”张峰垮着一张脸，期期艾艾的看着乘务员。 “你跟我来。”乘务员看向张峰，让对方跟着自己走。 “我。。。我的行李。”张峰看向自己的行李，3大包麻袋，他怎么走。 乘务员看着地上的3个大麻袋，问道，“这些都是你的？” “嗯，3个麻袋都是我的。”张峰点点头，东西太重，为了搬上火车，他还专门雇了个人一起帮忙抬。 地上的3个麻袋确实很重，乘务员想了想，“重要么？可不可以留在这里？” 张峰不说话，乘务员看向赵立文。 “可以是可以，不过东西我们不能保证全不全，万一等会这位同志回来发现自己的东西少了找我们的麻烦怎么办。”赵立文把风险说到明面上，毕竟对方的车票有问题，不能保证会不会讹人。 “张峰同志，你是怎么想的？”乘务员看着张峰，要是对方不同意，只能让自己的同事过来帮忙。 “我。。。我要去哪里？”张峰同样不信任赵立文几人，虽然麻袋里面的东西不是很值钱。 乘务员想了想，准备去叫同事过来帮忙就看到乘务组的李组长出现，连忙招手请求支援，“李组长，这里请求支援。” 李组长走过来，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后，检查了两张车票，“张峰同志，你的火车票是假的。” “这。。。那，我是花钱和熟人买的，还多花了3块钱。”张峰苦着脸，真真是倒霉。 赵岁岁看着眼前的情况，再看着张峰的穿着，手里还带着手表，不像是会逃票的人。 张峰大概率是被二道贩子坑了，普通人想要买到卧铺大都是要大晚上的去排队，时间久的需要在售票处睡一晚上，和半夜排队买粮食的时候差不多，很多二道贩子帮忙排队买票买粮食的，都是大晚上的带着棉被去排队。 “现在，我需要核对你的介绍信。”李组长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假票他听其它列次的同事说过，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遇上。 张峰知道李组长开始怀疑自己，连忙翻找着自己的背包，有时候就会这样，越紧张想找的东西就是找不到，“我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就找不见了。” 李组长看着张峰的样子，原本平静的脸庞皱紧，不动声色的和同事夹击张峰，在场的人都是少男少女。 “我没有找到介绍信，有学生证可不可以？今天我是要返回京都上学的。”张峰说完，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把京师范的学生证掏出来。 “给我看看。”李组长没有放松警惕，伸出手要求查看张峰的学生证。 周倩倩听到对方也是京师范的校友，伸出头看了看对方的学生证。 李组长仔细分辨后没有说话，交给同事继续检查。 “应该是真的。”乘务员经手的学生证不少，张峰的学生证看着是没有问题的，点点头。 “给我看看，我也是京师范的学生。”周倩倩把自己的学生证拿出来，证明自己的话不是假的。 “给。”乘务员把手里的学生证递给周倩倩。 周倩倩接过后，和自己的学生证对比，确定没有问题，又把学生证交给赵立文检查。 赵立文仔细核对后，开口道，“一样的。” “现在可以给你一个卧铺位置的购买权或者硬座的购买权，你需要重新付钱买票，这张假票我需要收缴。”李组长查看过随身携带的本子，这次的列车班还有几个卧铺的位置，“或者到达下一站可以让你坐反方向的火车回H市，不收钱。” 赵岁岁点点头，在高铁上坐过站确实可以找乘务员说明情况，不用出站，可以在乘务员的安排下坐反方向的车回去，前提是自己没有出站，出站就不能免费坐车回去了。 张峰很无奈，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现在有买卧铺的机会，就算是回去也是要重新买票坐车，就是多花了一倍的钱，心里实在是不甘心，“我选择重新买卧铺的票。” 最后，三人离开赵岁岁所在的隔间。 “假票做得也太真了。”周倩倩等人走后说道。 “华国这么大，有人能画出车票也不稀奇，加上检票的工作人员忙起来看漏眼也是有的。”赵岁岁想到电影里面的假钞，都是画家一笔一划的画出来的，而且这个年代的车票也挺容易造假的。 第450章 返程3 半夜，赵岁岁半梦半醒的时候察觉到身边有人。 睁开眼睛一看，陌生的面孔让赵岁岁立刻出手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 “疼疼疼，放开我！” 声音惊动了上铺中铺的赵立文和赵立武，兄弟两人打开手电筒，看到妹妹抓住人，立刻出手压住男人。 “你是谁，怎么来我们的隔间里。”赵立武压住男人的肩膀，把对方的脸擦在地上。 “唔。。。放手，我应该是走错隔间了，我是2号隔间的。”男人没有想到赵岁岁这么警觉，他只是看着赵岁岁漂亮，趁着1号隔间的人都睡下假装走错隔间过来揩油的。 “胡说，你刚才分明想要摸我的脸。”赵岁岁一脚踩在男人的肩膀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猥琐的脸庞她还记得。 “你一个小姑娘，我摸你做什么，要摸也是摸你对面的人。”男人被赵岁岁说中，立刻改变目标，赵岁岁对面的女孩子比较大。 周倩倩听到男人的话，一脸便秘，“放你。。。你在想屁吃。” 隔壁的陆鸣三人听到声音也走过来，听到男人的话，个个都怒视被按在地上的男人。 赵立文有些懊恼，刚才他没有睡着，就是闭着眼睛在想问题，男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加上火车哐当哐当的掩盖，是自己大意了。 “放开我，否则我要告你们随便殴打他人。”男人挣脱不开赵立武的压制，开口威胁道。 “行啊，那就让乘警来盘问盘问，你好好的出现在我们的隔间是怎么回事。”赵岁岁想到男人刚才看到的眼神，这个人肯定不止对自己猥琐。 男人挣扎的身子一顿，弱弱的开口道，“那也不用，既然是误会，咱们各退一步，我走错隔间也是我的错误。” “那我是不是还要和你道歉？”赵岁岁冷笑一声，对方很大可能是惯犯，她这个年纪放在后世就是猥亵未成年人。 “不用，都是误会。”男人动了动，身子还是被压着，“我真的是走错位置了，不信你们去隔壁看看我的行李还在，我的位置和这个小姑娘一样都是下铺。” 这时候的火车是不会开灯的，都是在到站的时候才会开灯。 “你糊弄谁呢？刚才路过一个小站没有停车，明明有灯光你会看不清楚下铺有人？”赵岁岁一脚踩到对方的腰上，自己醒来的时候明明是有灯光的。 否则在黑暗中，自己也看不清男人猥琐的脸庞。 隔间里的争吵引来了乘务员，看到还是赵岁岁的隔间出问题有些无奈，“怎么回事？” 赵立文上前和乘务员交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乘务员，“乘务员同志，我怀疑这个人是惯犯，建议检查对方的介绍信和车票。” 男人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乘务员见过的人很多，看到男人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有问题，“这位同志，麻烦出示你的介绍信和车票。” “我。。。能不能让我先起来。”男人打着商量。 赵立武在自家大哥的示意下，放开了对男人的压制。 男人起来后把手伸进兜里面，一副打算拿东西的样子。 下一秒，直接冲出隔间要逃跑。 刘浩洋伸出一脚踹向男人，赵立武收回要抓住男人的手准备闪开，又想到桌子上的东西，还是伸出脚把男人顶住，接着把对方继续往地上按住。 这下男人不打自招了。 “乘务员同志，这个男同志说他在2号隔间的下铺，我建议你查询隔壁的下铺有没有卖出去。”赵岁岁想到了什么，把刚才男人说自己是隔壁的下铺说出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偷偷过来卧铺这边蹭卧铺的，我买的是硬座。”男人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立马开始招认。 乘务员把男人兜里的车票搜出来，买的确实是坐票，介绍信也是真的，“你的火车票上的目的地已经过站了。” 好啊，还是一个买短途坐长程的人。 陆鸣把乘务长带过来的时候，乘务员正在思考怎么处理。 “又是你们几个，这次又是什么事情。”李组长看着隔间里站满了人，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 乘务员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李组长，“组长，你看这个怎么处理？” “小姑娘，对方有没有摸到你的脸？”李组长听到后皱了皱眉，他也有个闺女，最看不得这种事情。 “他想，可惜被我发现了。”赵岁岁冲着男人冷哼一声，继续开口道，“我怀疑他是个惯犯，可以查一查他户口所在地的社区或者派出所。” 男人没有想到赵岁岁这么狠毒，他在老家那边的确实风评不好，不过没有被人当场抓到过，没想到这次会被赵岁岁抓住，眼睛看向赵岁岁充满了阴狠。 “眼睛不想要了？”赵立武举着拳头挡在妹妹的面前。 元盛把乘警叫来后，乘警把那人给押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开，车厢里开始恢复平静。 赵立文想要妹妹睡在上铺，这样安全一点。 赵岁岁看着上铺，点点头，刚才就应该把男人的手给卸下来出出气，踩着自家小哥的手爬上上铺躺下。 出了赵岁岁差点被猥亵和有人逃票的事情，乘务员开始检查每一个乘客的车票。 好在接下来的旅程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火车到达京都的时候还是凌晨5点。 9人在火车站等到可以搭公交车的时间，回学校的回学校，回家的回家。 郑月还要坐火车去津市，在公交站送别赵岁岁等人后继续返回火车站等8点钟去津市的火车。 华军大是后天才开学，赵岁岁5人先回到吉祥胡同的家里休整。 “哟，立文回来了。”李大爷提着鸟笼出来，看到赵立文几人提着行李，问候道。 “李大爷，遛鸟呢。”赵立文笑着和李大爷打招呼。 “是啊，你们忙去吧。”李大爷点点头，继续往公园的方向走去。 赵岁岁路过那大妈的院子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你说说，我哪里有这么多钱，该借的都借了。” “他姨妈，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你的，要不你把家里的屋子卖一间救救急。” “我日你祖宗，你家屋子这么多不卖，自己的亲儿子不救，指着我卖房救，滚！” 第451章 借钱 赵岁岁眼里闪过八卦的眼神，看着周围的邻居都围过来，自己也跟着凑上去。 大杂院里，那大妈家的门口是那大妈的儿媳妇和一个妇女在吵架。 “他姨妈，那可是你的亲侄子，妈和姐夫临走的时候可是要你照顾我们的。”那小丽越过金丽娜，冲着姐姐开始打亲情牌。 “我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去想办法。”那大妈想到被自己间接害死的妹夫，这些年妹妹里里外外的借了自己不少钱，一直没有还，现在还狮子大开口借200块。 “那我不是让你先卖一间房子应应急么？”那小丽厚颜无耻说道。 赵岁岁听着那小丽三观震碎的发言，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有奇葩。 不过那大妈看着这么强势，怎么对上妹妹就这么软蛋。 龙二妈看出赵岁岁的疑惑，开口道，“那大妈的丈夫和那小丽的丈夫是同一天溺水的，当时那小丽的丈夫当场就死了，那大妈的丈夫救回来后因为在冰水里泡太久，发热得了肺炎还是过世了。” “那小丽的丈夫过世和那大妈有关系？”赵岁岁想了想，继续问道。 龙二妈眼里带着赞叹，“果然是大学生，一点就通，当时是那大妈大冬天的想吃鱼，刚好妹妹妹夫一家在，大家都想吃鱼，那大妈就让丈夫和妹夫一起去河边找一找，结果两个大男人都没了。” “这。。。都是成年人了，不能因为是那大妈提议的，出问题后把责任怪到提议者的身上吧？”赵岁岁看向那大妈和那小丽，姐妹两人还在掰扯。 “说谁不是啊，本来就是那小丽的丈夫不听姐夫的劝告，硬是要去河中间捕鱼，要我说啊，那大妈的丈夫还是被妹夫连累的，人是为了去救妹夫连带着一起掉下水的。”龙二妈觉得佟大志就不应该留下这样的遗言，相当于给自己的媳妇儿套上一个枷锁，两姐妹年纪相差太大，那小丽算是被那大妈养大的。 龙二妈越想越觉得佟大志不应该，因为佟大志的话，那大妈这些年明里暗里接济了不少那小丽。 “姐姐，就最后一次，求求你救救你大侄子吧。”那小丽直接跪在那大妈的面前，一脸哀求。 “这。。。你先起来。”那大妈也是第一次看到妹妹和自己下跪，一时有些心软，正准备答应再去帮忙借钱就被儿媳妇打断。 “妈，你要是卖房，咱们就分家。” 那小丽看到姐姐要松口，没想到侄媳妇就出来捣乱，立刻弹起来骂道，“长辈说话哪里轮得到你开口，没大没小的，眼里还有没有你婆母了！” 金丽雅冷哼一声，拧了一把身旁的丈夫，“我可没有吃里扒外的婆母，家里的钱都是我和佟文赚的，用我的钱去填你家的窟窿还不准我过问，这算是什么道理。” 佟文被自家媳妇儿捅了捅，还是把话说出来，“妈，你不应该，小姨借了咱们家这么多钱从来都没有还过，要是你把房子卖了，以后小春怎么娶媳妇儿。” “不只是房子，家里可一点存款都没有，还因为小姨欠了不少外债。”金丽雅想着忍了这么些年，趁着这次机会最好能和婆母的妹妹那边断了才好。 “我讨厌姨奶奶，让她走！”佟小春也跳出来，他可烦死姨奶奶来他们家了，每次来家里都要吃好几天糠咽菜。 “小春，怎么和你姨奶奶说话的。”那大妈呵斥道。 “小春说错什么了？我辛辛苦苦的上班，一年下来连100块钱都没有，妈你要是不把以前借出去的钱拿回来，这日子就不过了。”金丽雅按住儿子的肩膀，让他不要害怕。 赵岁岁知道金丽雅说的不过了就是离婚的意思，想到这个年代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金丽雅大概率是吓唬人的。 不过，姐妹之间能做到这个地步，那大妈不会是被下蛊了吧。 赵岁岁和那大妈也没有多少接触，平时看着对方挺精明，怎么在妹妹的事情上犯蠢，不应该的啊。 那大妈这边被儿子儿媳妇阻挡和妹妹的恳求中纠结，看到赵岁岁几人的时候眼睛一亮。 赵岁岁和那大妈的视线对上，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立文小子，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那大妈搓了搓手，笑道，整个吉祥胡同，除开赵立文家都被自己借了个遍。 赵立文心里有些不可置信，不过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的开口道，“那大妈，我一个学生都是要花家里的钱，哪里有钱借给你。” 全然不说大学生读书不仅不花钱，学校还发钱的事情。 “这。。。”那大妈也是急了，房子是绝对不能卖的，周围的邻居都被自己借了个遍，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借钱了。 “妈，你借的钱你自己还，以后我和丽雅只给你交生活费。”佟文在媳妇儿的逼迫下，把他们的打算说出来。 “你说什么？你个不孝子，老娘把屎把尿的养大你，你就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那大妈听到儿子的话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闹。 赵岁岁看到那小丽一脸得逞的样子，顿时不想再看，“恶人自有恶人磨，日子过得不好基本上都是自己的问题，走吧。” 一行人转身离开，就听到金丽雅也跟着哭诉自己的不容易，整个胡同都是这对婆媳俩的哭闹声。 反倒是事主在一旁冷眼旁观。 “借钱的人没有闹，反倒是被借钱的人家开始闹起来，是不是主次颠倒了？”赵立武回头看了看包围圈里的婆媳，那小丽木着一张脸站在一旁，摇了摇头。 “说明那小丽很厉害，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用自己出手。”赵岁岁有些佩服那小丽，放在后世那小丽就是pua大师级别的，那大妈就是那小丽的牛，指哪拉哪。 “不对，那小丽刚才冲着那大妈下跪了。”赵立武把刚才那小丽下跪的事情说出来。 “那小丽付出的代价最小，现在不体面的是那大妈婆媳俩。”赵岁岁想起来刚才那小丽的那一跪，不过现在大家都被那大妈婆媳哭闹吸引，可能没有人记得刚才那小丽下跪的事情。 第452章 丰收大队1 第二天，赵岁岁兄妹三人就去华军大的家属院拜访各自的老师。 赵岁岁通过了卢教授的考核，离开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本外语书，还是机械相关的。 赵立武同样收到了刘教授的课业安排，并嘱咐他空余的时间要多看看，回来的时候要提问的。 在吉祥胡同休息2天，赵岁岁跟着自家大哥去过2次黑市，空间里的物资也准备齐全。 “这个也拿着。”赵立文把一把手枪递给妹妹。 赵岁岁接过，发现不是一般的弹夹，“麻醉枪？” “嗯，生产队不知道安不安全，总归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赵立文又说了一些生产队的霸凌事件，不知道弟弟和妹妹会被分配到那个生产队里，总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有的大队长在生产队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华国这么大，思想解放不是一朝一夕的，就算到了21世纪也有过着封建社会一样的山村。 赵岁岁把麻醉枪收进空间，“放心吧，谁敢欺负我，我就让谁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打也把他们给打服了。” “放假要按时回来，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给我打电话。”赵立文想到下个学期自己没有多少课业，估计都是在实验室或者跟于教授出门，时间上还是挺自由的，到时候自己可以去生产队看弟弟妹妹。 赵立文交代好妹妹后，又去到弟弟的房间嘱咐他照顾好自己和妹妹。 “大哥，你放心吧，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岁岁。”赵立武折着自己的手，让自家大哥看着自己的肱二头肌，“怎么样。” “厉害，之前说的要和女同志保持距离的事情还记得吧？”赵立文夸了弟弟一句，让弟弟和生产队的女同志保持距离，弟弟的条件放在任何生产队都是香饽饽，就怕弟弟被好男怕女缠。 “知道了，要是我有喜欢的人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赵立武点点头，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了。 开学后，赵岁岁又在训练场集合。 赵岁岁听着刘老师宣讲社会主义教育的政策和必要性。 还是之前下连队的时候的队伍，刘老师说了一大串话，清了清嗓子，拿着点名板确认3连的人都到齐后开始分配下生产队的队伍。 考虑到赵岁岁的年纪，学校没有按照抽签安排，直接把赵岁岁和赵立武组成一队。 下生产队进行社教都是两人一组，王水花遗憾自己不能和赵岁岁一组，不过她抽到和元盛一组也算是个安慰了，熟人。 “岁岁，我不想和你分开。”王水花嘟着嘴巴，心里有些忐忑。 “没事，咱们休息的时候可以相互看望。”赵岁岁拍了拍王水花的肩膀，要不是有自家小哥陪着自己，她也有些害怕。 不由得想到以后的知青，一开始只是18岁的中学生下乡，后面城市的压力大，变成15岁左右的初中生也要去当知青。 背井离乡的，确实忐忑迷茫。 分配好小队后，刘老师带着3连的人上军卡。 来到京郊，赵岁岁看到有人在翻地。 京都的春耕比富兴大队和河县家属院那边来的早，2月底或者3月初就开始了。 “岁岁，咱们去到就会下地吧。”王水花挽着赵岁岁的手臂，这次不像是在第二中学一样支援春耕就几天的事情，社教的时间要持续到6月底他们才能回到学校。 “应该要，咱们分到华丰公社，以后有时间就去公社上面聚一聚，要是有事情你就去丰收大队找我。”赵岁岁拍了拍王水花的手，看向一旁的元盛，这个人还算是靠谱又是一个部队出来的，王水花跟着他也算是一个保障，再说王水花本上也有些武力值，去年下连队都是经过考核才能结业。 军卡到达华丰公社，赵岁岁等人下车，来到华丰公社的办事处大院等待华丰公社下的生产大队大队长来领人。 王主任看着大院里站着的40个学生，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让他们等生产队来领人。 等到时间来到10点，一个戴着草帽的老汉赶着牛车进来。 “赵岁岁，赵立武。” 赵岁岁和赵立武听到他们的名字后，举手示意。 花大队长看过去，男的壮实女的俊，一看就是城里养的娃娃，他是一点也不想带这些学生回生产队，干啥啥不行，还要分粮食给他们，不过公社要求他们生产队接收，就算再不愿也要跟着公社的决策走，“上车吧。” “花花，元盛，祝你们顺利。”赵岁岁回头看了看王水花和元盛，和两人道别后坐上牛车离开。 “岁岁，我有时间就去找你。”王水花送赵岁岁到公社大院的门口，摆了摆手。 “嗯，记得我们说的时间，下次见公社见。”赵岁岁坐在牛车上回应王水花。 赵立武一上车就开始和花大队长套近乎，“大队长，我叫赵立武，以前是东北那边，这个是我的妹妹，赵岁岁。” “大队长好。”赵岁岁冲着花大队长笑了笑，毕竟接下来的4个多月都要在对方的手底下干活，和现管领导相处好是非常有必要的。 “嚯，你们俩还真的是兄妹啊，刚才还想你们是不是亲戚。”花大队长有些意外，不过女娃子长得也太矮了。 花大队长知道赵岁岁和赵立武都是华军大的学生，以为赵岁岁和赵立武只差了1岁左右，毕竟这个时候兄弟姐妹同上一个年级的事情大把多。 “接下来几个月麻烦您照顾了，这个是我爹让我给你的。”赵岁岁把自家大哥准备的一包大前门放在花大队长的身边。 花大队长看到身边的大前门，这个是干部才能有票买的，“这。。。无功不受禄，拿回去。” 赵岁岁上辈子也是在酒桌上历练过的，哪里不知道花大队长的心思，“就是和你打听丰收大队的事情，还有我们接下来要住哪里？” 花大队长没有想到赵岁岁这么上道，清了清嗓子，把丰收大队的情况简单的和赵岁岁两人说了个大概，“你们以后就住在大队部后面的屋子里，那边原本是仓库，现在废弃了，之前来社教的学生也是住在那边。” “我们怎么吃饭？”赵立武比较关心这个，种地可以，要吃饱了才行。 第453章 丰收大队2 “去年的时候一开始是轮流去队员家里吃，后来改成自己做吃的，你们刚去是大队里先给你们发粮食，以后要按时上工赚工分补回来，否则就算社教不合格。”花大队长说完，把身边的大前门收进兜里，笑眯眯的看着赵岁岁，一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的模样。 赵岁岁和赵立武继续把自己想问的问题都问清楚后，也和花大队长透露他们是部队的后代，“我爹就在驻扎在京都的狮山部队里当团长。”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所以赵岁岁半真半假的说出自己爹爹的职位，主要是起一个震慑的作用。 花大队长听到后点点头，想到自己的兜里的大前门，也明白地赵岁岁两人话里的意思。 牛车走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到达目的地，赵岁岁只能开口问大队长，“大队长，还有多久？” 花大队长听着赵岁岁清脆的声，把手里的烟枪拿在手上，“走了大半，还有10分钟左右。” 赵岁岁了然，牛车的速度和人走路差不多，要是步行上公社大概就是40分钟的脚程。 牛车到达丰收大队，丰收大队昨天已经开始春耕，大人们都在地里劳作，队里的路上都是一些没有劳动力的老人和小孩子。 “爱国，这两个娃子是来社教的？” “是啊，三叔，两个娃子都是华军大的学生，我先带他们两人去安顿。”花大队长应和一声，赶着牛车继续去往大队部。 “漂亮姐姐，有糖吃么？”牛娃子看到赵岁岁，想到城里的小姐姐听到别人夸她们就会发糖，跟着牛车就开始拍赵岁岁的马屁。 赵岁岁看着上前讨糖吃的牛娃子，又看向跟着牛车走的小孩子们，“没有，我没有糖。” 赵岁岁只想安稳的度过这4个多月，要是一开始就发糖，保不齐什么阿猫阿狗都要凑上来，有钱也不是冤大头。 牛娃子听到后失望的停下来，没有继续跟在牛车的后面。 花大队长看了看赵岁岁一眼，兜里大前门是打听消息的报酬。 牛车停在大队部，花大队长找来一个人，让对方赶着牛车回牛棚。 “就是这里，里面有两间屋子，屋子里面只有炕和一张炕桌，厨房在这里，里有篮子背篓这些都是用旧的东西，今天你们不用下地，安顿好之后明天就开始上工。”花大队长把院子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之后，表明自己还有事情要先离开，“等会我让我老儿子过来，你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说完，花大队长就离开。 “岁岁，要不要和小哥一起睡一个炕？”赵立武看了看两个屋子，都是一样的布置。 “我自己一个屋子吧。”赵岁岁现在还没有来初潮，不过她还是想要自己一个房间。 “行吧。”赵立武没有什么意见，找来一把扫把准备打扫。 赵岁岁推开屋子的门，发现屋子的门也不稳固，随随便便来个人就可以闯进去，“小哥，你看。” 赵立武上前查看，皱了皱眉，“这个屋门相当于没有，木头都被风化了，用力锤就能锤开。” 赵岁岁也知道这个屋门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我去看看另一边。” 另一边的屋门还可以。 “我去找大队长来修。”说完，赵立武就转身离开。 花肖军走进来就听到赵立武要找自家老爹，开口道，“找我爹做什么？” “你是？”赵岁岁大概知道这个人就是花大队长的小儿子。 “我叫花肖军，丰收大队的大队长是我爹。”花肖军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身上穿的军装，很是羡慕，“听说你们是华军大的学生？” “嗯，我们是来自华军大的。”赵立武点点头，把他们想要修门的事情告诉花肖军。 “这个嘛，我会回去和我爹说的，会计有事明天才回来，粮食也要明天才能发，你们现在还想做什么？”花肖军检查了屋门，确实相当于没有门。 “我们想换一些蔬菜。”赵岁岁想了想，粮食和油盐他们都带了一些过来，就连小铁锅都带来了。 “这个可以，现在去换？厨房里还有一些柴，不过应该就够2天的量，你们要自己上后山去捡柴才行。”花肖军从厨房里出来，把厨房里只有一些柴的事情说出来。 “可以。”赵岁岁也不占用花肖军的时间，该带的他们都带有一些，剩下的等空闲的时候再去公社里的供销社买。 “那你们跟我来。”花肖军带着赵岁岁和赵立武出门。 左拐右拐再左拐来到了一处稍显破败的院子，花肖军上前大声的叫门，“花琪奶奶，在不在家？” 等了一会，屋子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一个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 “花琪奶奶，我是带人来和你换蔬菜的。”花肖军加大音量，在花琪奶奶的耳朵边说话。 “啊？”花琪奶奶没听清楚，看向花肖军有些疑惑。 花肖军没有什么不耐烦，再凑近一些，大声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 “换多少？”花琪奶奶这下听明白了，看向赵岁岁和赵立武。 赵岁岁给出一毛钱，“您看着给就行了。” 在乡下，蔬菜都是1分钱1斤，很少有超过2分钱1斤的，赵岁岁给出的1毛钱能换好几天的蔬菜。 花琪奶奶颤颤巍巍的接过1毛钱，给赵岁岁找来2棵白菜，1个南瓜，一把韭菜还有一把鸡毛菜。 “这。。。有点多了吧。”赵岁岁觉得1毛钱买不到这么多菜。 花琪奶奶以为赵岁岁嫌少，又给对方加了一把韭菜，“菜园子的菜还没有长成，白菜和南瓜都是去年的，你们别嫌弃，等过几天院子里就有新鲜的了。” “不用，这些就够了。”赵岁岁把后面放上来的韭菜放下，和花琪奶奶道谢后离开。 花肖军带着赵岁岁两人回到大队部后院，把花琪奶奶的大儿子过世，大儿媳妇改嫁，大孙子参军后二儿子和三儿子不肯接老母亲去到自己家，只能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的事情说出来，“你们以后不自己种菜的话，能不能去和花琪奶奶换？” 赵岁岁没想到花肖军还是个关爱老人的少年，“我们要是不种菜，第一个选择就去和花琪奶奶换菜，花琪奶奶养有鸡，鸡蛋换么？” “换的，你们去换可能会比去供销社多换得一个。”花肖军点头，这样还不用花琪奶奶自己走路去供销社换了。 第454章 捡柴 中午的时候，兄妹两人简单的做了疙瘩汤。 外面传来一声锣响，赵岁岁低头看表，现在是下午1点钟。 没一会，大队长提着一个铜锣上门。 “听说你们要修屋门？”大队长没有进去，就在屋外看向屋内，两小孩收拾得挺好的，不像上回的两个后生。 “嗯，隔壁的屋门已经坏了。”赵立武点点头。 “队里现在都在忙着春耕，没有时间去山里砍树，你们俩不是兄妹么，炕这么大，中间放一个炕桌不就隔开了。”大队长知道赵岁岁才13岁，和自己的亲哥哥睡一个炕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他们大队里面一家子都睡在一张炕的大有人家。 “那。。。春耕过后能不能来修门？”赵岁岁看出大队长不太想修。 “到时候再安排吧。”花大队长想到上午的大前门，委婉的开口道。 赵岁岁听出大队长的意思，知道要是她出钱的话，什么时候什么门都可以修，不过这个钱她突然就不想出，和自家小哥住一个屋也没有什么的，“那到时候麻烦大队长安排人过来了。” 等大队长离开后，赵岁岁去到隔壁屋子把炕桌也搬到这边的炕上，“小哥，这样子也可以睡。” “嗯嗯，和咱们冬天的时候一样。”赵立武本来就是想要妹妹和自己睡一个屋子，现在的安排正好合他的意。 “现在有时间，咱们是要去捡柴还是去公社？”赵岁岁把自己的东西都归整之后，低头看向手表，现在是下午2点半。 “你想去哪里？”赵立武没有什么要买的，去哪里都可以。 赵岁岁觉得的他们刚来，不适合马上去供销社买东西，“带来的东西都够用，咱们去捡柴吧。” 赵立武没有意见，把带过来的锁头拿出来，锁上屋门。 厨房里有3个背篓，兄妹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出门。 一路走到山脚下，在地里干活的人纷纷侧目，等赵岁岁和赵立武都上山之后才开始讨论两人。 “这次来的城里娃娃怎么和上次来的不一样，背着背篓上山不会是去捡柴的吧？” “说不定，山里除了野菜猪草野草就只有柴了。” “不止呢，还有野物，遭了，那两个娃娃不会碰到野猪吧。” “快快快，赶紧把人拦下来。” 虽然丰收大队的人不喜欢上面安排的学生过来，不过也不会看着城里的娃娃出事。 计分员看到大家有摸鱼的嫌疑，立刻把人拦住，“不完成任务的人要扣工分的。” 此话一出，原本想要上山的人纷纷回到地里。 大队长刚好过来，听到赵岁岁和赵立武上山，考虑了一下，还是叫住孙女去山上找人，别第一天来丰收大队就出事了。 赵岁岁和赵立武一路走一路捡，半路还碰上几个女孩一起出来捡柴。 女孩们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有些害怕。 赵岁岁刚想要和几人打招呼，还没有开口，她们就快步的走开，“我很凶么？” “不用管她们，继续捡。”赵立武往自己的背篓里塞满干树枝，觉得光是背篓里的不行，又用藤蔓绑了一捆搭在背篓上面。 赵岁岁看着快和自己一样高的背篓，嘴角抽了抽，“小哥，咱们刚来，你的大力气要是暴露，说不定明天大队长要安排你去男劳力那边，咱们只需要赚够自己口粮的粮食就好了，多的工分也不会算成钱分给你。” 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知道生产队只会给他们分粮食，钱是没有机会分的。 “啊，那这捆柴怎么办，捆都捆了。”赵立武看着自己的背篓，问道。 “放在这里，咱们等会再来一次就好。”赵岁岁整理好背篓里的树枝，准备回去。 “等会我自己来就行，你不用来。”赵立武帮助妹妹抽背篓起来后，轻轻松松的把自己的背篓背起来。 兄妹两人背着满背篓的柴下来，继续收获了地里人的目光。 “小姑娘，深山里有野猪，你们捡柴可别上深山里面去啊。”杨婶子看赵岁岁水灵，很是喜欢，开口提醒道。 “知道了，谢谢婶子。”赵岁岁笑道，准备找机会上山看看还有什么野物。 “我姓杨，你叫我杨婶子就行。”杨婶子笑道。 “我叫赵岁岁，这个是我的哥哥，赵立武。”赵岁岁看出杨婶子没有什么坏心思。 “哥哥？亲哥哥？”杨婶子转头看向赵立武，才发现兄妹俩长得很像。 “嗯，这个是我小哥。”赵岁岁点点头，和杨婶子打招呼后离开。 杨婶子看着赵岁岁离开，小姑娘还挺会干活的，一背篓的柴走路还板正板正的，是个有力气的，可惜是个大学生。 “怎么，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杜婶子打趣道。 “想有什么用，人家是城里的姑娘，哪里会看得上我们庄稼汉，老老实实找个好女孩比较实际。”杨婶子确实看上了赵岁岁，可是心里也知道对方只是暂时过来社教的，这种媳妇儿自家儿子留不住，可惜了。 花小莲在山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赵岁岁和赵立武，看向深山的方向又不敢上去，只能自己先回家和自家爷爷说。 “小莲啊，你上山做什么？”胡招娣正在摸鱼，就看到花小莲从山上下来，笑着问道。 花小莲有些反感胡招娣，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自己知道，没好气道，“还不是我爷爷让我去找新来的两个大学生。” 胡招娣自动忽略花小莲的嫌弃的语气，开口道，“那两个人啊，他们早就下山了。” 花小莲一听有些生气，自己在山里找了许久不见人，原来已经下山了，“下来也不说一声，哼。” 赵立武接着往山上走，要把刚才绑好的柴扛下来，在山脚下的时候就和花小莲碰上，不过他没有关注花小莲，继续往山上走去。 “就是他，他就是新来的大学生。”胡招娣努了努嘴，提示花小莲。 花小莲看到让她在山里找许久的赵立武要继续上山，连忙跑上去，“站住。” 赵立武听到也不回头，又没有叫他的名字，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前面的大个子，周立武，你站住！”花小莲看到赵立武没有停下来，跺了跺脚，追上去。 赵立武回头看向花小莲，“我不叫周立武，我叫赵立武。” “呼，赵立武是吧，我爷爷让你不要去深山，上面有野猪野狗和狼。”花小莲把刚才爷爷安排给自己的任务说出来。 “知道了，谢谢，我就在半山腰捡柴。”赵立武知道花小莲口中的爷爷就是大队长，道谢道。 第455章 预支粮食 花小莲看着赵立武继续往山上走去，看来这次来的大学生还挺有礼貌的，“不客气。” 晚上，赵岁岁坐在炕上看书，炕桌上是一个小台灯，是自家大哥的作品，充满电一次能用小半个月。 赵立武把手里的理论书看完之后合上，“睡觉吧，时间也不早了。” “等会，我再看看。”赵岁岁翻动着词典，她正在看着的兴头上，要把这段故事看完才能睡得着。 赵立武拿过妹妹的笔记本，上面的阿拉伯文像蝌蚪一样，他目前最熟练的就是英文和苏文，因为妹妹的关系，还会一些法文。 第二天，赵岁岁和赵立武天还没亮就起床，简单的吃过早饭后去往前面的大队部集合。 “大赵，小赵，过来。”大队长背着手进来，刚好看到赵立武和赵岁岁先后从大队部的后门进来，招了招手。 赵岁岁和赵立武抬头看向大队长，在对方的示意下走上台子站定。 大队长清了清嗓子，“这两位是华军大的学生，要在咱们大队进行社教，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赵岁岁和赵立武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信息后退到一边，等待安排。 “你们俩先跟着小莲吧，让她带带你们俩。”大队长看了看在场的人，把赵岁岁和赵立武先分给自家孙女带。 赵岁岁和赵立武对看一眼，没有什么说什么，走到花小莲的身边站好。 花小莲看着比自己小2岁的赵岁岁，有些好奇，不过还是带着他们俩去领工具。 赵岁岁和赵立武领到篮子和小锄头，判断他们应该是去捡石头和野草的。 “咱们上午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三块地里的石头子和野草捡出来，一人负责一块。”花小莲带着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一片地，指了指被分配到的地方，“翻地的任务男劳力给12个工分，女劳力给10个工分，咱们现在做的只能拿6个工分。” 赵岁岁点点头，大队长说过按照一个人6个工分，对照去年夏收的分粮差不多够一个人吃饱饭，大队长这个安排估计是看他们刚来，先安排个及格线，“谢谢你。” 说完，赵岁岁给花小莲塞了一颗水果糖，她来的时候特地带过来1斤水果糖，100颗够她洒洒水了。 花小莲家里条件不错，不过也是年节的时候能吃到水果糖，平时都是磨她奶奶才能讨到冰糖吃，接过赵岁岁递过来的水果糖，“不客气。” 赵岁岁给完糖就开始干活，掏出劳保手套戴上开始捡石头。 花小莲本来站在一旁要指导，没想到赵岁岁做的还不错，“原来你会种地啊。” “也会一点，我小时候也是住在生产队里的。”赵岁岁埋头干活，回答道。 花小莲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麻溜的干活，把手里的水果糖剥开糖纸后吃进嘴里，跟着一起捡石头。 杨婶子听到赵岁岁以前也是生产大队的，心里本来按下去的念头又冒起来。 赵岁岁察觉到杨婶子的眼神，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不清楚这个人打的什么主意，皱了皱眉头继续干活。 只要是完成任务让计分员登记好就可以下工，赵岁岁没有磨洋工的打算。 附近的人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干活利索，时不时的看向两人，都在想着赵岁岁和赵立武什么时候喊累。 赵岁岁知道自己和自家小哥正在被别人当成猴子，想着等过几天新鲜感一过就好了，并没有放慢手上的速度。 大队长忙完之后过来看一看两个大学生适应得怎么样，结果看到的是一群人在磨洋工，两个大学生都完成一大半，“都愣着做什么，午饭不吃了？” 经过大队长的提醒，磨洋工的人才纷纷动手。 赵立武完成自己的任务后，走到妹妹的地里面和她一起把剩下的处理好。 “没想到你们还是把干活的好手，做完这些就可以休息了，下午还是这样。”大队长把计分员招来，让对方登记好赵岁岁和赵立武的工分后，带着两人离开。 回到大队部，大队长直接带着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办公室。 “五顺，给这两娃子发这几个月的粮食，夏收的时候用工分低。” 丰收大队的会计叫花五顺，听到大队长的话后从账本里抬起眸子，在账本的最后一页加上赵岁岁和赵立武的名字，接着在上面写下预支的粮食和斤数，“仓库里的粮食都是去年秋收的时候剩下来的，都是粗粮。” 赵岁岁没有意外，能剩下来就不错了，否则他们就要去和丰收大队里的人借粮食或者自己买，“有什么就领什么，麻烦您了。” 花五顺登记完成之后，让赵岁岁和赵立武确认完毕就拿出钥匙要往仓库走去，看着两人两手空空，问道，“你们带有袋子吧？没有袋子要自己买或者拿工分低。” 这个年代装粮食的袋子一般都是布袋子或者麻袋，细粮一般用布袋子装，粗粮大多用麻袋装。 “有的，您等等。”赵立武想到自己的带过来的麻袋，说了一声之后往后院走去。 仓库的大门一共有两把锁，一把在大队长手里，一把在会计的手里，两人先后把仓库里的大门打开。 仓库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堆放在角落的一墙麻袋和几麻袋粮食，大秤也有一杆。 一打开就闻到仓库特有的味道，虽然没有霉味，不过味道不好闻就是了。 三人等空气流通之后才进去。 赵岁岁牵着袋子，仓库里的粗粮都是玉米粒，黄豆黑豆芸豆这些。 玉米粒都是晒干剥粒过的，一粒一粒的没有磨成两瓣。 赵岁岁想到院子里的石磨，开口道，“玉米碴是去外面的大石磨那边磨么？” “对的。”大队长点点头，把舂米的地方也告诉赵岁岁，要是对方想吃大米可以去和队里的人换稻谷。 仓库里都是玉米粒居多，剩下的都是各种豆类。 预支好粮食之后，中午下工的锣声就响起来。 “行吧，直到夏收队里是不会再分粮食给你们，你们的粮食要好好计划着吃。”大队长嘱咐赵岁岁和赵立武之后便往家里去。 赵立武一把扛起麻袋，里面是他们接下来的4个多月的口粮，按照兄妹俩的食量，最多够3个月而已，不过他们还有其它的粮食，不用守着这些粮食吃。 赵岁岁提起小麻袋，跟在后面。 第456章 塑胶手套 赵岁岁看着麻袋里面的玉米粒，软软糯糯的玉米粥配上小咸菜是她的最爱，“小哥，咱们晚上喝小碴子粥吧。” “行，我拿5斤玉米粒去磨，中午泡好下午出门上工前闷上，下工回来就可以吃了。”赵立武也想吃，找来一个篮子装上玉米粒后往前院走去。 赵岁岁把昨天换到的小青菜洗干净，往锅里加入一把虾皮后把早上蒸的馒头放在小铁锅上面加热。 中午就吃肉酱夹馒头和虾皮蔬菜汤。 下午，还是和上午一样的捡石头和除干草。 赵岁岁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的手，抬头往视线传来的方向看去。 付春林没有想到赵岁岁会发现自己的偷看，眼里的嫉妒瞬间化为慌乱，快速的低下头来。 赵岁岁一脸莫名，凑到花小莲的身边，“小莲姐，那个人是谁啊？” 花小莲顺着赵岁岁的眼神方向看过去，皱了皱眉，“付春林，以前是住在公社上面的，闹饥荒的时候嫁过来，是个不安分的。” 赵岁岁听到不安分就想到男女之间的事情，一脸八卦，“怎么个不安分？” “前几年闹饥荒，很多公社或者县里的女子都往生产队嫁人，付春林就是那个时候嫁过来的，当时就不情不愿的，现在有收成就想要离开，自个回娘家好几次都被送回来，前段时间还怂恿丈夫去打猎，害得丈夫摔断腿。”花小莲恶狠狠的看着付春林，要不是因为付春林，花飞茂怎么会变成瘸子。 赵岁岁想到在富兴大队的时候，闹饥荒也有不少女子嫁到富兴大队，这个是就六十年代流行嫁农民的原因，“她不喜欢我。” “整个大队的女同志她都不喜欢，你比她漂亮更加不讨付春林的喜欢，不要紧，她在咱们大队没有人处得来。”花小莲让赵岁岁放心，相比于付春林，刚来的赵岁岁比付春林更受欢迎。 赵岁岁了然，完成任务后找计分员过来登记工分。 计分员检查地里的情况后，开口道，“你们要不要换8工分的任务？” “不用，我们就领6个工分就行了。”赵岁岁摇了摇头，刘浩洋和陆鸣告诉过她，除开休假和夏收，每天保持6个工分的量就可以过关。 “行吧。”计分员把赵岁岁和赵立武的工分记上去，等两人确认好后便离开。 一连好几天，丰收大队的地也都翻完了。 接下来就是施肥的环节。 赵岁岁看着簸箕里的各种粑粑，默默的给自己的换上塑胶手套，口罩也安排上。 赵立武跟在妹妹的后面把肥料用锄头搅拌均匀。 好巧不巧的，赵岁岁今天分到的地方和付春林相邻。 付春林看着赵岁岁上手带着的塑胶手套，再看向自己的原本光滑的玉手变得又黑又皱，脸上一顿扭曲，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尖酸刻薄，“都下地了还做出一副资本家小姐的做派，这种行为和社教完全不沾边。” 赵岁岁听到后看了付春林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施肥。 付春林看到赵岁岁没有搭理自己，以为对方害怕，接着开口道，“矫情，地里的粮食都是用肥料滋养的，就算你带着手套也是要把粮食吃进嘴里，带着手套干活就是浪费国家资源。” “是吗？按照你的说法，那你不用吃粮食直接吃肥料就好了，省下来的粮食正好可以为国家多做贡献，让这些粮食发挥出它更多的价值。”赵岁岁冲着付春林笑得灿烂，手还也握了握爪子，塑胶手套在她的手里发出声音有些刺耳。 “你，哪有下地还带着手套的，这副手套不便宜吧。”付春林口不择言，直接把她心底的想法说出来。 “不止我一个人戴手套，你光说我一个人，不会嫉妒戴我的手套好看吧。”赵岁岁好笑的看着付春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可看到不少人都带有手套的。 不过大多数人的塑胶手套都是手术用的塑胶手套，她的塑胶手套是在外汇店买的，按照自家大哥的话，自己的手以后是用来握笔的，要好好的保护起来。 “得了吧付春林，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想要塑胶手套就自己去买，搁这里酸什么酸。”花小莲拍了拍手套上沾上的肥料，她的塑胶手套是她二叔给自己买的。 “就是，你想要就自己去买，戴手套干活就是资本主义，那生产塑胶手套的工厂敢生产么？”杨婶子看不上付春林这个侄媳妇，好好的日子不过到处折腾，折腾来折腾去，侄子的脚就瘸了。 一个男劳力，瘸脚就意味着他干不动重活，满工分的活一般都不会考虑他。 赵岁岁一边施肥一边听八卦，没想到付春林在丰收大队的人品这么差，她就起了个头，周围的婶子们就把付春林说得头都抬不起来，借口上茅房逃离。 “哼。”花小莲看着付春林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赵岁岁，开口道，“你别管她，她就是皮痒，过段时间就发作一次。” “嗯嗯。”赵岁岁点点头，付春林是心里不平衡，所以平等的妒忌所有女同胞。 施肥过后就开始播种。 花小莲这段时间和赵岁岁相处得不错，播种的时候想要和赵岁岁一组却被赵立武以自己的妹妹要和自己组队为由拒绝。 期间大家也发现赵立武的力气似乎是用不完，每次下工都是生龙活虎的，大队长几次让赵立武去做男劳力的任务都被拒绝。 这天大队长看到赵立武又提前完成任务，再次提起让他去做12公分的任务，“咱们大队分粮食是人六劳四，工分越多，夏收分到的粮食就越多。” “大队长，6个工分够吃了，队里又不给我发钱。”赵立武拒绝，他很满意现在的劳动强度，晚上还有时间看书。 “这。。。钱没有，粮食多啊，吃不完的带回家吃。”大队长开口道，这个时候就算是干部也是定量的粮食。 “大队长，真的不用了。”赵立武继续婉拒，他们家不缺这点粮食，看书的时间最重要。 说完，赵立武带着妹妹回家做饭。 春耕期间，大家都见识到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能力，吃苦耐劳但也不是软柿子。 你和气两人也和气，不过要是你想要占兄妹俩的便宜，也不会成功。 第457章 借衣服 春耕完成之后，赵岁岁和赵立武决定请假去公社一趟。 平时上工有工分，不上工就没有工分，农忙的时候请假不仅不会给工分，还要倒扣工分。 一般在春耕、夏收双抢和秋收的时候是不允许请假的，除非是身体无法下地。 这段时间牛太累了，丰收大队的牛车不走公社，要想去公社只能步行去。 赵岁岁起了一个大早，踩着晨光往公社的方向走去。 和赵岁岁两人一起的有不少人，都是去公社办事买东西的。 胡招娣看到赵立武后想到昨晚上商量的事情，叫住走在前面的赵立武，“大赵同志，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赵立武听到胡招娣叫住自己，有些皱眉。 花琪奶奶就是胡招娣的婆母，在丰收大队这么些天，赵立武也知道是胡招娣不允许丈夫接老娘去自己家里奉养。 胡招娣这个二儿媳妇不养，三儿媳也不愿意养，分家的时候花琪奶奶就是跟着大儿子过的，大儿子过世理应由大孙子花春分奉养。 花春分一心想参军，花琪奶奶就劝大孙子去，表示自己一个人在家没有问题，所以现在花琪奶奶一个人生活在老房子里。 赵立武隔两天就去花琪奶奶家换蔬菜和鸡蛋，两人走得也近，对于不孝顺的胡招娣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婶子，有什么事？” 胡招娣停下来，冲着赵立武招了招手。 赵立武不是很想过去，想了想让妹妹在一旁等着，走上前问道，“什么事？” 胡招娣组织了一些语言，开口道，“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家春发要去相亲，没有件好衣服。” “婶子，我也没有布票。”赵立武直接开口拒绝道。 现在他们在生产队，学校每个月就发18块钱和一些票证，里面没有粮票也没有布票，这次来丰收大队之前在学校领过一次票证。 “不是这个事，这么说吧，我家春发想借你的军装穿一天。”胡招娣搓了搓手，舔着脸开口道。 赵立武面无表情，想到花春发的邋遢样，想都不想就拒绝道，“那不行，军装是部队发的，不允许外借。” “这怎么不行，我都看到过有的人可以把军装借给别人穿。”胡招娣没有想到赵立武这么不给面子，不高兴的说道。 “能外借的都是仿制的军装或者是淘汰下来的军装，我现在穿的是部队发的，没有淘汰下来。”赵立武继续拒绝。 “这。。。你的军装是部队发的？”胡招娣也不知道部队发的能不能外借，她就是看到赵立武穿着军装很气派，才开口的。 “当然，淘汰下来的军装要把肩带这些有标志的地方剪掉。”赵立武随便瞎找了一个理由，就算是可以借出去，他也不愿意借给一个邋遢的人。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也不知道这个年代能不能借，在后世的时候是绝对不可以借或者送出自己的军装。 长这么大，赵岁岁穿的军装都是仿制或者她爹的旧军装改过的，和真正的军装还是有差别。 “不能借就不能借，就当我没有说。”胡招娣心里憋着气，说话的语气就不怎么好。 赵立武耸了耸肩，他一点也不在乎胡招娣的态度，继续带着妹妹往公社走去。 公社的邮局这里，王水花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过来，连忙跑出来。 “岁岁，小武哥，你们可算来了。”王水花高兴的和赵岁岁手拉着手往邮局里面走去。 “水花，你在丰田大队好不好？”赵岁岁想说王水花有些黑了，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就不在王水花的伤口上晒盐了。 “还可以，就是施肥的时候吐了好久，丰田大队的肥料是。。。液体状的。”王水花回想起前段时间的画面，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那。。。还真是不走运。”赵岁岁突然觉得丰收大队的肥料很好，至少是干的。 赵岁岁把自己昨晚上写的信都寄出去后，又和自家大哥打电话报平安。 邮局的事情做完，一行人往供销社走去。 王水花和元盛缺的东西很多，慢慢的背篓就满了。 赵岁岁难得看到元盛也变成购物狂，他们俩去的丰田大队比丰收大队离公社还要远，快步走路都要1个小时。 赵岁岁买了一盒墨水和火柴就没有什么要买的，她是来国营饭店吃肉的，这半个月来他们吃的都是肉干肉酱，她现在想吃新鲜的肉，最好是红烧肉。 在丰收大队他们不好做肉吃也没有时间来公社买肉，打猎什么的也没有时间。 “走吧，该买的都买完了，咱们去国营饭店吃一顿好的。”元盛看着不远处的国营饭店，这半个月来天天都是粗粮，一点油水都没有，他馋肉。 赵岁岁看着斜对面的国营饭店，难得在公社看到国营饭店，有的公社是没有国营饭店的，比如她的老家中谷公社就没有国营饭店，走路去到红旗公社才有。 “看来华丰公社是个大公社。”赵岁岁走进国营饭店里面，发现人不是很多，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很快赵岁岁就知道为什么了，菜单很少，肉菜都没有。 最荤的食物就是大肉包子。 “同志，麻烦给我来10个肉包子，两碗面汤。”赵立武看着小黑板上面的菜单，决定吃包子。 营业员听到赵立武的话，低着头写单子，“一共7毛钱，四两粮票。” 赵立武把钱票递上去，找零之后拿着单子在一旁等自己的肉包子。 原本还想要点两碗粥的，不过面汤是免费的，赵立武就决定不点了。 王水花和元盛也和赵立武点一样的东西，4人吃饱喝足，便分开回生产大队。 他们每个月有4天的假期，都是在月底，每个月写一份社教报告，要回学校做汇报。 回到暂住的院子后，赵立武就发现不对了。 “咱们的衣服不见了。”赵立武早上是去洗过衣服才出门，确定自己没有记错。 “不会是被偷了吧，今天没有刮风呀。”赵岁岁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想到了胡招娣，上午才说要借军装，这会子两人的军装就不见了，这也太巧了。 赵岁岁在院子里没有看到衣服，决定去外面找一找，“小哥，咱们去院子外再找找，找不到的话就去找大队长主持公道。” 第458章 找衣服1 “找到了么？”赵岁岁看着自家小哥空着手回来，还是开口问道。 赵立武摇了摇头，“没有。” “走，咱们去找大队长。”赵岁岁可不打算吃这个哑巴亏。 大队长家里，大队长听说赵岁岁和赵立武的军装被偷，皱起了眉头。 “真的被偷了？” “是真的，大队长，军装可是部队里面发的，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拿去做什么坏事我可不能保证，这事要是解决不了，我只能去公社找公安同志帮忙了。”赵岁岁先说明其中的利害，再抛出找公安同志帮忙的话。 “这。。。你别急，我一定给你找出来。”大队长知道军装被偷被盗用的严重性，立刻站起身子往外走。 赵岁岁和赵立武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大队长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胡招娣。 “大队长来了，有什么事情？”胡招娣看着大队长的脸色不好，心里有些忐忑，不会是要扣工分吧。 大队长背着手进去，“春发娘，听说你早上要和大赵同志借军装。” 胡招娣不知道大队长从哪里知道的，开始吐槽赵立武小气，“你说说，不借不借吧，还找什么借口，我可打听过是可以的借的。” “大赵同志不借然后你。。。自己去拿了？”大队长眼里带着审视，想要通过面部表情看出胡招娣是不是在撒谎。 胡招娣莫名其妙，不过也明白大队长的意思，这就是说她去偷了，“谁拿了，我可没有拿。” “偷军装可是违法的，你说实话是不是你拿的，现在交出来事情就这样过去，要是现在不说，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大队长看不出来胡招娣有没有撒谎。 “我没拿，东西不见凭什么怀疑到我的头上。”胡招娣生气道，本来上午赵立武不借军装她就不开心。 大队长看着胡招娣的样子确实不像撒谎，只能先去住在大队部附近的人家问问，“行吧，不是你就好。” 赵岁岁和赵立武看到大队长出来，一起走上前去询问。 “胡招娣说不是她偷的，我再去住在大队部附近的人家问问。”大队长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往前走。 “岁岁，要是衣服被穿过，找回来还要不要继续穿？”赵立武跟在大队长的后面，小声的和妹妹说话。 “不知道，看情况吧。”赵岁岁不喜欢陌生人穿自己的衣服。 他们这次来就带了3套衣服过来，一套军装一套旧工装服和一套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衣服，军装肯定不是被风吹走的，晒衣服的时候她把衣服穿过袖子和裤管晒的。 因为大队长的询问，很多人知道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衣服丢了，同时还有人丢了一件新做的上衣。 这下丰收大队的人开始紧张起来，就怕什么时候偷到自己的身上，这个年代他们乡下人一个人一年到头都不一定有件新衣服。 问了一圈住在大队部周围的人家，赵岁岁和赵立武的军装还没有找到，大队长让两人再给一天的时间让他在仔细盘问盘问。 没办法，赵岁岁和赵立武只能答应，毕竟他们现在还要走在丰收大队里面待几个月。 像花大队长这样还可以，就怕遇到土皇帝式的大队长，生产大队就是一言堂，至少花大队长答应帮忙找也付出行动了。 土皇帝式的生产队长多发生在山坳坳里，上公社都要翻山越岭走两三个小时，因为距离远，知青想要申诉都难。 赵岁岁知道越晚找到，军装就越容易被穿过，“小哥，咱们自己去找。” “怎么找，现在都没有什么线索。”赵立武揉着面团，想到大队长找了一路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我有办法，咱们去找丰收大队最闲的人问问。”赵岁岁抓起两把水果糖就要出门。 赵立武看到妹妹手里的水果糖，顿时明白妹妹要找什么人，“你先去，我把馒头蒸上就出去。” “嗯嗯。”赵岁岁点点头，带着水果糖的诱惑出门。 一路走到河边，赵岁岁冲着牛娃子招了招手，“牛娃子，你过来。” 牛娃子正在洗脚，听到赵岁岁的召唤，想了想还是穿上草鞋走过去，“岁岁姐姐，找我有什么事情？” “牛娃子，我的军装被偷的事情你知道吧？”赵岁岁拿出一颗水果糖，搓了搓水果糖的糖纸。 牛娃子看到水果糖后眼睛就一直盯着，咽了咽口水，点点头，“知道，还有花巧巧的新褂子也丢了。” “你去发动你的小伙伴，要是能帮我找到军装的，我给他5颗水果糖，要是提供有效线索的，我给他2颗水果糖。”赵岁岁拍了拍自己的衣兜，里面水果糖发出的糖纸摩擦声瞬间刺激到牛娃子。 “你等着，我马上去找。”牛娃子接过赵岁岁递过来的1颗水果糖，收在兜里后转身跑开。 赵岁岁靠在大树下，看着牛娃子和在玩水的弟弟水娃子说话，然后水娃子就跑开。 牛娃子看到赵岁岁靠在树下，远远的冲着赵岁岁摆了摆手表忠心，“岁岁姐姐，我很快就帮你找到的。” “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赵岁岁找来一根小木棍，用小刀把一端削尖，她刚刚看到河里有鱼了。 赵立武来到河边的时候，就看到妹妹在水里，“怎么样？” “牛娃子去找了，要是他们都找不到，估计军装找不回来的可能性很大。”赵岁岁说完，直接把手里的木刺插进水中，抓获一条黑鱼。 “黑鱼炖豆腐？”赵立武把还在轻微挣扎的黑鱼用野草勾住嘴巴吊起来。 赵立武比较想吃麻辣鱼或者酸菜鱼的，不过黄豆芽还没有发好，酸菜也没有，刚好他们上午在公社买到一块豆腐，本来是打算和肉酱一起炖的，现在有黑鱼那就炖鱼吧。 “都可以，肉酱可以留着，这个黑鱼今天不吃就坏了。”赵岁岁转动手里的木刺，主要是工具的问题，木刺一出手就要见血的，鱼留不住。 “上来吧。”赵立武远远的就看到牛娃子带着人跑过来，估计是有消息了。 赵岁岁也看到牛娃子几人跑过来，上岸把脚上的水抖干，穿上鞋子看着喘粗气的牛娃子，“找到了？” “呼。。。呼，找。。到了。”牛娃子缓了缓，把上午出现在大队部的人说出来。 第459章 找衣服2 “是谁？”赵岁岁等牛娃子平复好后，问道。 “花春发，上午吃饭的时候田娃子看到花春发从大队部出来，怀里抱着东西。”说完，牛娃子看向赵岁岁，意思很明白，要糖。 赵岁岁没有直接给，“放心，少不了你们的，先过去看看。” 一行人往花春发的家里走去，赵岁岁从牛娃子的口中知道花春发就是胡招娣的儿子。 “花春发是不是要去相亲的那个人？”赵岁岁想到早上的事情，胡招娣借军装就是为了给儿子看相用的。 “对，胡婶子就一个儿子。”牛娃子点点头。 路过花菜芽家的时候还听到院子里的争吵声。 “你个丧良心的赔钱货，好好的衣服你给烧了，真真是家贼难防，这衣服你们二房要是不赔，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原来花菜芽和花巧巧是堂姐妹，花菜芽妒忌花巧巧有新衣服穿，所以就把花巧巧晒在院子里的新衣服给偷了，偷了之后也不敢穿出来，又担心被发现，索性直接烧毁，没想到烧到一半就被发现了。 现在是花菜芽的娘在和花巧巧的娘在掰扯，赵岁岁没有兴趣听，她更关心自己的军装有没有被穿被烧。 赵岁岁几人来到花春发家的院门外，刚好看到一个男人从屋子里出来。 花春发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过来，心里咯噔一声，转头就要往屋子里走。 “岁岁姐姐，他就是花春发。”牛娃子指着刚出屋子又往回走的花春发，说道。 “站住！”赵岁岁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这里是花春发的家，自己没有资格说这样句话。 花春发做贼心虚，一时也忘记自己是在家里，听到赵岁岁的话后立刻从后门离开，头也不回的跑掉。 “这。。。这里是花春发的家吧？”赵立武看向牛娃子，在自己家还跑什么。 牛娃子退出去看了看院门，挠着后脑勺点点头，“没错啊，这里就是花春发的家。” “岁岁，我去追。”赵立武听到后，担心花春发没有把军装放在家里，追着花春发跑。 赵岁岁看着院子里种的蔬菜，打理得不错。 “你们来我家做什么？”胡招娣担着水桶回来，就看到自家院子里站着赵岁岁和牛娃子，皱眉道。 在丰收大队，家家户户都不会锁院门，有的连屋子都不锁，毕竟家里穷叮当响，出门的时候能把院门用铁丝拴上或者掩门就算是讲究的了。 赵岁岁和赵立武所住的院子是没有院门的，就在大队部后面的，进出都是从大队部进来再穿过后院的门。 “我们是来找岁岁姐姐丢的军装的。”鱼娃子跳出来，说道。 鱼娃子听牛娃子的话，在花春发家外面蹲着，他刚才是去了一趟茅房，回来的时候才看到赵岁岁和牛娃子几人已经到达，连忙跳出来表功。 赵岁岁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兜，里面的水果糖纸立刻发出声响。 这下牛娃子几个小男孩更加激动，七嘴八舌的就把花春发中午的时候鬼鬼祟祟的从大队部里出来的事情说出来。 胡招娣心里咯噔一下，直接开始斥责，“小孩子家家，别没事乱说话。” 牛娃子听到后立刻不干了，这可关系到2颗糖和5颗糖的大事情，“我没有胡说，瓜娃子和田娃子都看到了，你们俩说。” 赵岁岁看着瓜娃子和田娃子，看到瓜娃子好像被胡招娣吓到快速的低下头，温声道，“田娃子，你说。” “我就是看到了，花春发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从大队部里出来，怀里还抱着东西。”鱼娃子是丰收大队会计的儿子，中午的时候被他娘打发出来叫迟迟不回家吃饭的爹，发现花春发从大队部出来。 胡招娣放下扁担就要打人，不过她不敢打田娃子便敢伸手向瓜娃子，“让你说谎。” 赵岁岁一把抓住胡招娣的手，“婶子，瓜娃子什么都没有说，你打他做什么？” 胡招娣想要挣脱赵岁岁的手，却发现自己挣不开，“放手，我可没有拿你的衣服，要找衣服也别来我家里找。” 赵岁岁冷哼一声，看到大队长和水娃子走过来，等他们准备到院门的时候才放开胡招娣。 “不就是军装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看不住东西就随便上别人家找。”胡招娣现在只想把赵岁岁赶走，要是军装真的是儿子偷的又怎么样，反正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你家没有而已。”赵岁岁耸了耸肩，看向院门外的大队长。 大队长本来还在想办法找军装，就被水娃子叫到胡招娣家里，路上还听水娃子说了花春发中午从大队部出来的事情，“胡招娣，花春发在哪里？让他出来和田娃子瓜娃子他们对证。” “叔爷爷，花春发刚才跑了，看到我和岁岁姐姐来就被吓跑了。”牛娃子把刚才来到花春发家的时候，花春发看到他们就跑远的事情说出来。 大队长本来还不相信的，听到牛娃子的话后耳朵都有些红，“胡招娣，你说。” “我说什么，衣服不是我拿的，就凭这几个不知事的娃娃说就要我承认，没这个道理。”胡招娣开始胡搅蛮缠，心里想着要把儿子的屋子看住，不动声色的挡住儿子的屋门。 “田娃子他们都8岁9岁了，哪里不知事，他们说看到春发从大队部出来，那就说明他有嫌疑，要想证明清白那就搜屋子。”大队长听着胡招娣的话，直接让田娃子和水娃子去请胡招娣的弟媳妇和自家媳妇儿过来，否则吃饭的时间都要被耽误。 “凭什么，我没有拿，不准搜！”胡招娣拦住儿子的屋门，生怕有人闯进去。 院子外慢慢的聚集了吃瓜群众，都在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既然不是你偷的，你怕什么？” “对啊，牛娃子他们都说看到花春发抱着东西从大队部出来，怎么样都要搜一搜才能证明清白。” “要是没有偷衣服，花春发从大队部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花春发这个懒汉，上工的工具都要自家姐妹去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大队部，肯定有什么目的。” 胡招娣听着院子外的人越说越离谱，立刻出声反驳，“你胡说什么，你这个是诬陷，大队长你要为我家春发做主啊！” 第460章 找衣服3 “胡招娣，现在是找衣服，那你说说花春发去大队部做什么？”大队长也奇怪，要是不去偷衣服，花春发去大队部拿了什么东西。 花春发这边跑上山后以为甩掉了赵立武，靠在一棵树上喘着粗气，“这个不长眼的牛犊子，追着老子跑了一圈丰收大队，终于摆脱掉了，不就是件衣服么，他们衣服这么多给自己一件能怎么样，早知道把他们的厨房也翻一遍，说不定还能捞些吃的。” 赵立武坐在树上，准备跳下去吓唬吓唬对方，就听到花春发还想偷自己粮食的话，想到以前在富兴大队的时候，为了吓唬刘招娣和赵立金扮演的黑无常，捏着嗓子开口道，“花。。。春。。。发。” 花春发听到声音后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猛的看向赵立武所在的树，厉声呵斥，“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出来！” 赵立武在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立刻离开所在的树，蹿到对面的树上接着开口，“花。。。春。。。发。” 花春发立刻转头，冲到树下抬头往上看，除了树叶在招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谁，我看到你了，快出来！” 赵立武又跳上一棵树，继续装鬼，“花。。。春。。。发，偷了2套衣服，要孝敬我一套。” 话音一落，一阵风吹来，把山里的树叶都吹动起来，沙沙的声音击破了花春发心里的第一套防线。 花春发胆战心惊的跑到树下寻找，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只能看到树叶在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撞鬼了，开始激动的四处翻找。 赵立武看着花春发在树下乱找一通，在对方准备找到自己的时候，双手扒拉着眼睛和嘴巴做了一个鬼脸出来，倒扣在树上吊下来，“哇。” 花春发看到赵立武的鬼脸，顿时吓得往山下跑去，一边跑一边说山里有鬼。 赵立武把手放下来，没想到自己的鬼脸这么有效果，远远的跟在花春发的身后往山下走。 胡招娣家里，胡招娣的三弟妹和大队长媳妇已经到达，看着拦在花春发屋子外的胡招娣，直接推开人就要往里走。 “你们干什么，有你们这样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人的么？”胡招娣被弟妹一把推开，就要上去拉人。 “你这是做贼心虚吧，要是从里面找出来衣服怎么办？”赵岁岁上前一把拦住胡招娣，紧紧的扣住不让对方进去打搅。 “我没有拿，凭什么给你们搜。”胡招娣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无法撼动赵岁岁分毫，便开始攻击赵岁岁，“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随便诬陷别人，你家里人是怎么教你的。” “我爹教过，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你反对调查说明你自己心里有鬼。”赵岁岁笑着擒拿住胡招娣，近距离才发现胡招娣的牙齿太黄还有口臭，想要把对方的嘴堵上。 胡招娣的弟媳妇本来就和胡招娣不对付，刚进去就开始地毯式的寻找，轻而易举的就找到被藏起来的军装，“找到了。” 屋子外的人听到后，看向胡招娣的眼神里都带着指责和不屑。 赵岁岁听到后，看向胡招娣弟媳妇手里的军装，应该是没有被穿过，转头看向大队长。 大队长接过军装，开口道，“小赵同志，你的军装上有什么记号？” “我的军装袖子口和裤管口里面都有一个红线绣成的五角星。”赵岁岁开口道，五角星还是之前在连队的时候王水花给自己绣上去的，毕竟军装都长得一样，大家也不想要穿错衣服，每个人的军装都会有点记号。 大队长翻看着手里的军装，在袖子背面确实发现了赵岁岁所说的五角星，“没错，确实有。” 赵岁岁放开胡招娣，接过自己的军装，上面还有肥皂和阳光的味道，应该没有被穿过。 胡招娣看着周围人的视线，眼珠子一转，扑上来就要抢赵岁岁手里的衣服，“这是我的。” 赵岁岁抱着衣服闪开，躲到大队长的身后。 大队长媳妇看到胡招娣扑向自家丈夫，连忙出手拦住，“好个不要脸的贱货，看到男人就往上贴。” 赵岁岁听着大队长媳妇的话，眉头一挑，看来胡招娣有故事啊。 “我没有，我是要去拿回我的衣服。”胡招娣反驳道，恶狠狠的看着赵岁岁。 “你的衣服，那是你偷的衣服吧，哈哈，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就是，就你家的样子，能买得起军装么。” “还一下子买两套，哪里来的钱票？” “这是我娘家人送的，要不是因为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衣服丢了，我才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拿出来而已。”胡招娣眼珠子一转，立刻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你娘家人不用你补贴就好了，能送这么好的衣服给你，还一送就是两套，想什么屁吃。”大队长媳妇睥睨的看着胡招娣，对方舔着娘家的事情在丰收大队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这不是我家春发要看相，我娘特地给的，春发一套，未来的儿媳妇一套。”胡招娣越说越觉得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看着赵岁岁手里的军装，眼热得不行。 “够了，人家小赵同志都说对衣服上的记号，你还在胡搅蛮缠什么，你娘家什么情况不知道么？8代贫农，哪里来的钱票置办两身衣服送给你。”大队长呵斥住胡招娣，深怕背后的赵岁岁说要去报公安，这可是证据确凿的事情。 赵岁岁给大队长的印象就是你客气她也对你客气，不过要是她不想客气自己也没有办法，因为过段时间公社会安排人过来查账，到时候赵岁岁和赵立武也要参与进来的。 而且大队长还想着和赵岁岁兄妹俩打好关系，让自己的小儿子去参军呢。 就在这个时候，花春发嘴里喊着山上有鬼的话跑回来，一回来就抱着自家老母亲发抖。 “春发，你怎么了？”胡招娣看着儿子的样子，顿时心疼得不行。 “娘，山里闹鬼了。”花春发指着山里，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然后就看到赵岁岁手里抱着的军装，又紧张了不少，指着赵岁岁手里的军装叫道，“快拿走，快拿走。” 赵岁岁无语的看着花春发，视线看到自家小哥冲着自己眨眼睛，顿时知道花春发是被自家小哥吓的。 “小赵同志，既然军装找到了，你看这事情是不是。”大队长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意思很明确，想让赵岁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然衣服找回来了，那就让胡婶子赔我10个鸡蛋吧。”赵岁岁也知道大队长的意思，这就是外来户和本地户的区别，大队长总归是要护住丰收大队的人。 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个赔偿一定要有。 第461章 分鸡蛋 胡招娣正在安慰自家儿子，听到赵岁岁要自己赔偿，顿时就不乐意了，“凭什么，衣服你都找到了。” “凭衣服是花春发偷的，既然你不肯私了，那我就让派出所的同志过来帮忙，到时候让花春发进去蹲几天出出气也好。”赵岁岁不退让，她不愿得罪人，可也不是个软柿子，这个赔偿她是一定要要的。 “胡招娣，你是选择私了还是公了？”大队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可以揭过去，偷东西不用惩罚，万一队里的其他人都效仿怎么办。 “大队长，你怎么老帮着外人欺负我！”胡招娣不可置信的看着大队长，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 大队长听着胡招娣有些歧义的话，加上自家媳妇在一旁怒视，冷着一张脸开口道，“我站在公道的一边，花春发偷了东西就要接受惩罚。” “就是，偷东西不用惩罚，那还要派出所做什么？”花巧巧开口道。 赵岁岁弯腰，听着牛娃子的话知道刚才说话的人就是花巧巧，看着对方的样子，显然花巧巧收到了补偿。 最后，胡招娣没有办法，把家里攒的鸡蛋拿出来10个。 赵立武看着胡招娣抠抠搜搜心疼的样子，反复进出厨房调换鸡蛋，最后篮子里的鸡蛋都是最小的。 “给你，这事情就算是翻篇了。”胡招娣一脸不情愿的把鸡蛋递过来。 赵立武伸手去拿，见到胡招娣不放手，想要强行扯过来又担心鸡蛋会被磕碰到，“胡婶子，你先放地上。” 胡招娣闭着眼睛，慢慢的把篮子放在地上，“快走！” 赵立武乐呵呵的把篮子提起来，“岁岁，走回去吧。” 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下帷幕，赵岁岁看着院子外比刚才还多的人，加上花巧巧也过来看热闹，估计都是从花巧巧家转移过来的。 众人看到热闹已经结束，纷纷回家吃饭，饭前看了两出好戏，下饭。 牛娃子5人没有回家，跟在赵岁岁的身后往大队部走去。 赵岁岁把军装交给自家小哥，提着篮子开始分糖和鸡蛋，“来来来，排好队，一人5颗水果糖和1个鸡蛋。” 牛娃子几人没想到除了水果糖还有鸡蛋，一个个的老老实实排队。 分到糖和鸡蛋的几人纷纷跑回家，只有瓜娃子站在原地不动。 “瓜娃子，你怎么不回家？”赵岁岁看着站在原地的瓜娃子，问道。 瓜娃子低着头，手里拿着水果糖和鸡蛋蹭了蹭脚下的泥地，好一会才鼓足勇气开口道，“岁岁姐姐，我能不能把糖和鸡蛋存在你这里？” “嗯？”赵岁岁看着瓜娃子，不过还是点点头，“可以。” 瓜娃子把4颗水果糖和鸡蛋放到赵岁岁的篮子里，“谢谢岁岁姐姐。” “不客气。”赵岁岁没有问原因，不过想也能想得到，瓜娃子把东西带回去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瓜娃子把手里的水果糖剥开糖纸吃进嘴里，溜溜达达的回家。 赵立武把自己的和妹妹的军装重新洗好挂起来，“洗好了，虽然没有被穿过的痕迹，还是要洗一洗。” “小哥，我明天想吃蒸蛋。”赵岁岁看着篮子里的6个鸡蛋，里面有5个鸡蛋是这次的战利品。 “行，明天早上咱们就蒸。”赵立武把洗衣服的水倒掉，接着进厨房做饭，“家里没有葱了，去和花琪奶奶换一点葱蒜吧。” “知道了。”赵岁岁把鸡蛋放好，挎着篮子出门去换菜。 花琪奶奶还在做饭，听到赵岁岁要换葱花和蒜头，表示这次换不要钱，算是给二孙子偷衣服的赔礼。 “不用的，花琪奶奶，花春发是花春发，您是您，要是不收钱我可不敢来您这里换菜了。”赵岁岁没有白要花琪奶奶的东西，把葱花和蒜头一起放进篮子里，放下1分钱就离开。 花琪奶奶看着手里的1分钱，心里有些苦涩。 华春分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奶奶在院子里站着不说话的身影，“奶，你怎么了？” 花琪奶奶听到大孙子的声音，惊喜的抬起头来，“春分，什么时候回来的，饿不饿？” “奶，你别忙活了，我自己来。”花春分扶着自家奶奶进厨房，看到锅里的菜团子皱了皱眉，“奶，你怎么就吃这些，我带回来的钱票不够你用？” “够了够了，就是今天胃口不好，想吃点菜团子。”花琪奶奶拍了拍大孙子的手，转身去翻找富强粉给大孙子做碗面。 “我来。”花春分走上前要自己动手。 “一边去，上车饺子下车面，你参军的地方虽然不远也要有，这碗面我要自己动手。”花琪奶奶推开大孙子的手，找来一个碗盛面粉。 “两碗面。”花春分吃一碗就够了，不过他特地要两碗，等会一起吃。 花琪奶奶听到后也没有说什么，接着盛了一碗面开始加水和面。 赵岁岁这边，喝着香喷喷的鱼汤，整个身子都开始冒汗，“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还有很多，要不要吃鱼头？”赵立武筷子放在鱼头上，问道。 赵岁岁摇了摇头，炖鱼汤的时候她只喜欢喝汤和吃豆腐，“不要，我吃豆腐。” 赵立武看着锅里的豆腐才想到盆子里的几条泥鳅，“咱们前天抓的泥鳅还没有吃。” “泥鳅可以放很久的，咱们下次再吃。”赵岁岁往自己的碗里撒了一点辣椒，这样喝汤也别有一番风味。 第二天上工，赵岁岁被分到去玉米地除草，好巧不巧就在胡招娣的隔壁。 胡招娣一开始只是臭着脸干活，后面听说赵岁岁分鸡蛋给昨天指证自己儿子偷衣服的娃子们后，生气的开口道，“好啊，你怎么能把拿我的鸡蛋分别人。” 赵岁岁翻了个大白眼，“那是我的鸡蛋，我什么时候拿你的鸡蛋了。” “明明就是你从我这里。。。拿走的。”胡招娣也知道自己的话站不住脚，想到赵岁岁就这么把自己赔的鸡蛋分出去，早知道这样，昨天就不应该赔鸡蛋，要赔也只赔5个才对。 “拿走？明明是赔给我的。”赵岁岁不理解，鸡蛋已经赔出去，胡招娣还能把鸡蛋归属于自己，这是什么心态，“啊，原来昨天的鸡蛋不是赔偿是送的是吧，那婶子你要记得要赔哈。” 第462章 粮食被偷1 胡招娣被赵岁岁无耻的话惊得跳起来，“你想什么屁吃呢，昨天不是赔给你了么？” “啊，昨天是赔我的啊，我还以为是婶子送给我的。”赵岁岁笑嘻嘻的看着胡招娣，还把劳保手套摘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军装，大有对方再说一句就耍无赖的趋势。 胡招娣还真的担心赵岁岁能说出什么虎狼之话，只能低着头继续伺候庄稼。 周围在默默吃瓜的人顿时觉得没趣，没想到小赵同志战斗力这么强，解决问题这么快。 赵岁岁当然知道周围的人在悄悄的吃瓜，可她不想当猴子。 中午的时候，赵岁岁和赵立武回到大队部就发现通往后院的过道里安装上了一扇新门。 大队长从里面出来，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后，笑着说道，“本来这扇门是要给你们按在另一间屋子的，不过现在只能按在这里了，以后你们俩出门的时候要记得关门。” 说完，大队长把一把钥匙递给赵立武便离开。 赵岁岁看着新安装的院门，和里面屋子里的门明显不是一个尺寸就知道大队长说谎了，不过多了这扇门他们也可以放心一点，因为之前是仓库的原因，院子的围墙围得很高，没有楼梯爬墙的话大概率能摔断腿。 “不对啊，大队长怎么会给我们装院门，事情有点蹊跷。”赵立武关合着院门，发现这里以前有装过门的痕迹，应该是之前有门然后被拆或者坏掉的。 “难道丰收大队出现新的小偷？”赵岁岁想着门是用来防人进来的，突然按院门确实有些不正常。 赵立武用石头把院门顶住，这样风才会进来大一些，“下午再去打听，先做饭。” 花琪奶奶看了看院门，平时早就来的赵岁岁今天没有来换蔬菜，心里很是忐忑。 花春分做好午饭就看到自家奶奶时不时的看向院门，开口道，“奶，你在等谁？” “等小赵。。。来了。”花琪奶奶通过篱笆看到赵岁岁走过来，立刻站起身子。 赵岁岁提着篮子进来就发现站在院子里的男人，想到之前花肖军说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就花琪奶奶的大孙子，“花琪奶奶，我来换生菜。” “哎，我给你摘。”花琪奶奶接过赵岁岁手里的篮子就要给赵岁岁摘菜，看到一旁杵着的大孙子，“对了，这个是我大孙子，叫花春分。” “你好，花春分同志，我叫赵岁岁。”赵岁岁冲着花春分敬礼。 花春分回礼，“奶，我来摘。” 等赵岁岁离开后，花春分才想起来赵岁岁的名字在部队的时候听说过，“奶，赵岁岁是不是在华军大上学？” “这个不太记得，是军校生没有错。”花琪奶奶只记得赵岁岁和赵立武是军校的大学生，是不是华军大她忘记了。 “应该是了，我在部队里面的时候听说过赵岁岁是个做狙击手的好苗子，年纪也对得上。”花春分羡慕的看着赵岁岁的背影，听连长说对方是华军大外语系的，不读作战系可惜了。 花琪奶奶经历过战乱，知道狙击手是做什么的，“这么厉害的女娃子啊。” “武力值也不错，他们兄妹俩就是做特种兵的好苗子。”花春分在京都的狮山部队服役，这次回来就是入选特种兵营，在训练之前回家探亲的。 赵岁岁走在路上的时候发现大多数人家的院子门都是关上的状态，猜测丰收大队招贼了。 牛娃子赶着牛从山上下来，看到赵岁岁后牵着牛走上前，“岁岁姐姐。” 赵岁岁看着牛娃子的样子，伸手进兜里，从空间拿出一颗水果糖递给牛娃子，“队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牛娃子笑嘻嘻的接过，把昨晚上有3家人的粮食被偷的事情说出来。 “知道了。”赵岁岁点点头，想着上午上工的时候没有人说，消息也太滞后了吧，不是说干活摸鱼的人都会八卦的么。 回到大队部就看到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从大队部的办公室出来，两边人点点头，赵岁岁就钻进后院。 “她是谁？”小柳公安问向大队长。 “华军大那边过来社教的学生。”大队长赔着笑脸，心里有些埋怨去报公安的队员，要是小偷在丰收大队，下次先进大队就没有他们丰收大队的份了。 赵岁岁把生菜洗好端进厨房里，接着把丰收大队进贼的事情告诉自家小哥，“这次丢的是粮食，衣服可以不穿肚子可禁不住饿。” “这。。。没想到丰收大队也没有原来想的那么平静。”赵立武把油加进锅里，等油热后加入蒜米。 赵岁岁抖了抖篮子里的生菜，等水沥得差不多就倒进锅里，“可能是春耕的时候大家都忙着下地干活，没有闲工夫偷东西。” 杨婶子闻着空气里的油香，看向大队部的后院，没想到赵岁岁和赵立武炒个青菜也放这么多油，心里想着可以试一试，家境条件这么好的儿媳妇真是太难得了，万一成了自家儿子以后有老丈人的提拔，日子也不愁了。 赵立武疼妹妹丰收大队的人都知道，想来赵岁岁的父母更甚。 果然，下午上工的时候赵岁岁就听到磨洋工的妇女们在说昨晚上粮食被偷的事情，看来不是消息滞后，是一开始就没有传出来。 只不过赵岁岁发现杨婶子居然没有去跟着一起八卦，反而凑到自己身边和她闲聊。 赵岁岁知道杨婶子有目的，在刻意的制造话题，不过对方不开口，她也懒得戳破，时不时的回应几句，慢慢的就有些不对味了，杨婶子明显在查户口，这是看上自家小哥了啊。 赵岁岁没有记错的话，杨婶子有个在读初中的女儿，年纪和自家小哥一样大，都是建国那一年出生的。 杨婶子看到赵岁岁不想搭理的样子，顿时没有继续说话，想着慢慢来。 突然，人群中出现一声吼。 “该死的小偷，居然敢偷到我家里，敢吃老娘的粮食也不怕被噎死！” 赵岁岁看过去，才想起来对方是谁，算起来还是个中农，解放前家里还过得去的那种。 “消消气，听说公安同志已经过来帮忙找了，一定会找到的。”龙婶子安慰道。 佟婶子捂着胸口捶了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一屁股坐在地里。 第463章 粮食被偷2 赵岁岁在一旁看着，觉得佟婶子有些不对劲，喘息喘得有些沉重，“佟婶子，慢呼气。” 话音刚一落，佟婶子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下来。 好在佟婶子之前就坐下来过，晕倒在地上没有站着摔倒严重。 周围的人看到佟婶子晕倒，纷纷上前帮忙。 龙婶子使劲的掐着佟婶子的人中，好一会才把人弄醒。 “不会是中暑了吧？”花小莲走到赵岁岁的身边，看着佟婶子醒来也没有力气。 “3月天哪里能中暑，肯定是被气的，这得是丢了多少粮食啊，把人都气晕了。”胡招娣开口道。 佟婶子靠在龙婶子的怀里醒着神，听到胡招娣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想到昨天赵岁岁和赵立武军装被偷的事情，立刻跳起来，“是不是你儿子，昨天偷衣服今天偷粮食。” 胡招娣一听顿时炸了，“你有证据么？空口白舌的就给我儿子扣帽子，小心我去派出所告你污蔑。” 佟婶子不知道该找谁找回自己的富强粉，她现在就像是困在水里突然抓住一块浮木一般，恶狠狠的盯着胡招娣，“除了花春发，丰收大队还有其它小偷么？” “我儿子昨晚上可一直没有出门，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胡招娣想到在山上见鬼的儿子，说话顿时就不客气起来，“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丢粮食，怕不是假装粮食被偷来诬陷我儿子吧。” “对啊，昨晚上九安叔还去看了春发呢，这小子昨晚上闹到半夜才睡，一个劲地说山里有鬼。”胡招娣的邻居帮忙作证，昨晚上她被花春发吵得不行，半夜才睡着。 赵岁岁在一旁听着有些汗颜，花九安是丰收大队的大夫，花春发不会真的被自家小哥吓傻了吧，胆子这么小怎么敢去偷衣服的，职业素养不行啊。 佟婶子一下子失去发泄的目标，顿时耸拉着肩膀蹲在地上捂着脸，“天杀的狗贼，怎么不吃死这个杀千刀，足足20斤的富强粉啊。” “嚯。” 周围的人听到佟婶子丢的粮食居然是20斤的富强粉，看向佟婶子的眼神就不对了，有惊讶的，有可惜的，有眼红的。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玉米地的杂草除干净了么？”记分员拿着本子走过来，看到聚集在一起的人，开口道。 话音一落，原本还围在佟婶子身边的人纷纷散开。 赵立武今天被安排去挑大粪，他已经完成自己的任务，走过来帮忙妹妹一起除草。 赵岁岁蹲在自家小哥身边，把花春发被吓病的事情小声的说出来。 “哼，没想到还是个软蛋。”赵立武撇了撇嘴，想到以前大房的刘招娣和赵立金被自己和自家大哥吓得躺在炕上好些天才能下地，让妹妹不要担心，“祸害遗千年，也就是这段时间而已，别担心。” “也是，不知道赵立金现在被拐卖到哪里了。”赵岁岁突然想不起赵立金长什么样子，记忆里只有模糊的脸庞。 “管他被拐卖到哪里，反正和咱们家没有关系。”赵立武想着过了这么久赵立金还没有逃回来，估计永远都回不来了。 佟婶子看到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任务，只能跟着蹲下来机械的除草，心不在焉的样子连续挖伤了好几株玉米幼苗。 “你做什么，这都是第几株了，今天的工分要扣一1个。”记分员准备离开就看到佟婶子把好好的玉米幼苗给挖出来，直接在本子上登记下来。 “别啊，我重新种回去就是了。”佟婶子听到自己的要被扣工分，立刻精神起来。 “不行，都挖断了，玉米幼苗种回去也长不好，不仅仅是这里，你看看这边也被你挖断不少，没有扣你2个工分就不错了。”记分员指了指佟婶子之前除过草的地方，扣1个工分都是看在佟婶子家里粮食被偷的情况下从轻处理的，照他平时的判断至少要扣2个工分才行。 现在是农闲，女劳力一天的工分定在6个，男劳力一天的工分定在8个。 “我。。。我这不是家里出事了么，心里不得劲。”佟婶子拉着记分员，让他通融通融，今天上午她都没有上工，下午除草才能拿3个工分，现在少1个工分损失大了。 “不行，心情不好你可以不用来上工，农闲的时候不上工是不扣工分的，庄稼被挖断是事实，再纠缠就给你扣2个工分。”记分员没有理会佟婶子的纠缠，听到有人叫自己后剥开对方的手离开。 佟婶子听到记分员要扣自己2个工分，顿时不敢缠着对方，同时心里除了在骂偷她家粮食的人又加了一个记分员的在骂。 赵岁岁叫住记分员，“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记分员看了看远处的人，还是停下来检查赵岁岁的这片地，痛快的在本子上记录赵岁岁的工分，等对方确认后离开。 佟婶子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要离开，想到两人是军校的学生也算是半个军人，军人就是为人民服务的，顿时扶着腰喊痛，“哎哟，我的腰突然好疼啊。” 赵岁岁没管佟婶子，继续跟在自家小哥的身后离开。 佟婶子没想到赵岁岁和赵立武没有回头，顿时加大音量，就差点赵岁岁和赵立武的名字了，“我的老腰实在是疼得厉害，不知道谁可以为人民服务啊。” 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脚步一顿，一起回头看向佟婶子。 “两位赵同志，能不能帮帮我啊，婶子的腰弯不下来了。”佟婶子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停下来，直接开口让两人帮忙。 赵岁岁看向佟婶子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知道自己如果帮了佟婶子明天就要帮其他婶子，心里冷哼一声，“婶子你知道为人民服务是指什么么？” “这。。。就是帮助人民啊，还能是什么。”佟婶子也不知道，字面的意思就是帮助人民，服务等于干活。 赵岁岁开口把为人民服务的准则说出来，几百字的话被赵岁岁斯理慢条的说出来，把周围的人说得一愣一愣的，“准则里可没有要求解放军帮助一个撒谎的人种地，帮助对方逃避劳动。” 第464章 落水 在场的人都没有什么文化，听到赵岁岁的话都下意识认为是对的。 佟婶子没想到赵岁岁把事情说成这样，撇了撇嘴不再说要帮忙，“不帮就不帮，说这么多大道理做什么。” 赵岁岁看向其他人，见他们都低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继续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又转身看向佟婶子，“我要是佟婶子你，如果公安同志找不到小偷，可以发动丰收大队的人一起找，找到的人可以分2斤富强粉给对方，总好过20斤富强粉都不见的好。” 说完，赵岁岁就不管佟婶子怎么想，继续往河边走去，今天他们兄妹打算吃虾煎蛋，胡招娣赔的鸡蛋还剩下3个，做成虾煎蛋刚刚好。 佟婶子听到后顿时来劲了，想到赵岁岁发动牛娃子找出偷衣服的花春发，觉得这个方法自己也可以用。 周围的人也都看着佟婶子，就等对方说话，找到的话能得2斤富强粉呢。 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河边，牛娃子正带着牛在喝水。 牛娃子本名花铁牛，父母双亡家里只剩下爷爷奶奶和弟弟，大队长照顾他们，把看牛的任务交给牛娃子的爷爷，牛娃子的爷爷腿脚不好，一般都是牛娃子赶着黄牛出来吃饭。 “岁岁姐姐，这里有小虾米。”牛娃子看到赵岁岁走过来，举了举自己的鱼篓。 赵立武走过来一看，还发现水里有小鱼，“岁岁，小鱼要不要吃？” 赵岁岁点点头，“要的。” “行，等着。”赵立武挽起裤子就下水。 赵岁岁走到黄牛的身边给它塞了一把草，“吃吧。” 花春分背着满满一背篓的柴下山，就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在捉鱼，走上前打招呼，“赵岁岁同志，你好啊。” “你好。”赵岁岁不明白花春分叫住自己有什么事情。 “想必这位就是赵立武同志了吧？”花春分看向赵立武眼里带着跃跃欲试的挑战。 赵立武从水里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出来花春分想要做什么，这个眼神他在连队的时候经常看到，“要切磋么？” “有时间么？”花春分想要试一试连长口中的人才，嘴里问着话身后的背篓却已经被他放下来。 赵立武只能迎战，“岁岁，你拿着鱼篓。” 赵岁岁接过鱼篓退到一边观战，当裁判宣布开始，“开。。。”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求救的声音。 “救命啊！” 河里有一个人在沉沉浮浮，还是个女同志。 花春分看到后，脱下自己的外套就要跳进水里救人。 “你有对象么？”赵岁岁看到花春分要跳下去，连忙问道。 “对象？没有。”说完，花春分就跳下水朝花菜芽游过去。 游到一半花春分想到了什么，之前隔壁大队的一个女同志落水被一个男同志救上岸后两人就被指指点点，最后还是两人结婚才能堵住众人的嘴巴。 看着在水里不断挣扎的花菜芽，花春分没有选择立马靠近，一方面是花菜芽现在还在挣扎，现在去救对方容易被她带下水，一方面是担心万一自己救了对方反而被说闲话。他虽然没有对象，可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把自己的终生大事安排上。 丰收大队虽然都是花氏一族，花菜芽和花春分早就出五服了，血缘关系可以忽略不计。 赵立武来生产队的时候自家大哥告诉过自己遇到这种事情要怎么处理，既然花春分已经下去不用妹妹帮忙，便去找来一根竹子，“花春分，接住！” 河里，花菜芽看到花春分已经在水里却不来救自己，恼怒的要开口求救，刚刚张开嘴巴就喝了一大口水，只能又急又怒又害怕的看着对方。 花春分看到赵立武伸过来的竹子，把它推向花菜芽，“抓住！” 花菜芽以为花春分和赵立武会有一个人下来救她，没想到现在会是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选择，又喝了一口水后，想活命的本能占据了第一位，只能抓住竹子由着赵立武拉上岸。 看着在拉自己上岸的赵立武，心里想着的是自己的浑身湿漉漉的被赵立武看到也能赖上对方。 赵岁岁看着在水里目光还闪着算计的花菜芽，接过竹子，“小哥，你先回去吧，这位女同志等会衣服湿漉漉的可不好看。” 花春分听到后，确认花菜芽安全便直接潜水离开。 赵立武当然知道妹妹的意思，把竹子交给妹妹后也跟着离开，等花菜芽再次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赵岁岁一个人牵着竹子，赵立武已经不见踪影。 “快上来。”赵岁岁没有错过花菜芽惊讶的表情。 赵立武下生产队的时候已经得到自家大哥的培训，遇到人落水，能不直接接触就不直接接触，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河边，要去也要和妹妹一起去，女同志落水就让妹妹去救，男同志落水就自己去救，等人安全要立马离开，不给别人说闲话的机会。 花菜芽看到自家亲娘带着人走过来，赵立武和花春分两人已经不见，只能自己顺着竹竿爬上岸。 菜芽娘看到在场的男同志只有牛娃子一个人，顿时知道女儿没有成功，只能假装上前关心，“菜芽啊，你怎么掉进水里了。” “就不小心掉下去的，多亏了大赵同志。”花菜牙还是想试一试，把赵立武的名字说出来。 赵岁岁听到后连忙开口道，“我呢？后半段可是我拉你上来的。” “怎么回事？到底是大赵同志救的人还是小赵同志救的？”胡招娣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道。 赵岁岁抢先回答，“我小哥用竹子拉着花菜芽同志上岸，到中途发现男女授受不亲，便离开了，剩下的后半段是我拉的竹子。” 说完，赵岁岁看着花菜芽，眼里直勾勾要求对方道谢的话直接表现在脸上。 “就是，花菜芽怎么光谢谢赵哥哥，明明岁岁姐姐也救了你。”牛娃子开始助攻。 花菜芽没有办法，只能对着赵岁岁道谢，“小赵同志也谢谢你。” “不客气，都是路见不平拔竹子相助。”赵岁岁特地用后面的半句话讽刺道。 花菜芽没有听出来赵岁岁的讽刺，把自己的衣服拧干后便离开。 第465章 不待见 原本以为有热闹看的人纷纷离开，杨婶子也明白是菜芽娘故意让她们过来的。 和杨婶子想到一起的人也不少，不过赵立武确实是好女婿的人选，可是要牺牲女孩子名节的事情来赌，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下定决心。 万一计划成功后赵立武梗着脖子不肯娶，那你也拿他没有办法，合着别人救了你就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这样以后谁敢救人。 隔壁大队有成功结婚的，也有宁愿远走他乡也不嫁娶的，闹到派出所公安也不会强迫施救人硬着头皮或娶或嫁的，反而会表彰施救人。 赵岁岁看到人已经离开，把竹子塞进草丛留着用，她总觉得还能用上，回到河里继续抓虾米，虾煎蛋还没有抓够一盘子呢。 “岁岁姐姐，花菜芽要被她奶奶许配给隔壁大队的鳏夫，因为彩礼要的高还没有定下来。”牛娃子走到赵岁岁的身边，把他前两天听到的话告诉赵岁岁，他发现赵岁岁很喜欢听这些，不管是什么消息都喜欢听。 赵岁岁听到后了然，难怪花菜芽会选择溺水捉夫，“鳏夫家里有什么人？” 牛娃子接过赵岁岁递过来的糖，看着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眼神更加激动，绘声绘色的把花菜芽的事情说出来。 花菜芽在老花家是二房的女儿，二房上头有大房下头有三房，花菜芽的爹夹在中间不得脸，连带着二房所有的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老花家还没有分家，二房的大儿子年纪大了也不见花菜芽的奶奶给张罗婚事，一直拖到今年实在是扛不住就打算把花菜芽嫁出去换彩礼给自家大哥娶媳妇儿。 赵岁岁军装被偷的那一天，花菜芽刚好知道自己要被嫁给鳏夫换彩礼的事情，偏偏这个时候三房的花巧巧刚做了一件新衣服还在花菜芽的面前炫耀。 结果就是花菜芽偷走衣服怕被发现，在烧掉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赵岁岁没有想到烧衣服的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不过花菜芽要算计自家小哥，不可原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鳏夫家里有什么人，你还没有说。” “哦，听说有一儿一女，不过已经分家了。”牛娃子挠了挠头，回答赵岁岁最初的问题。 赵岁岁看着牛娃子，想到在京师范的周倩倩，“牛娃子，你不去上学么？” 牛娃子被突然的转折问得一愣，摇了摇头，“不去，上学有什么好玩的，我要赚工分的。” “牛娃子，人还是要读书的好，你现在才8岁，去上小学不晚，识字也是好的，一个学期五毛钱的学费。”赵岁岁觉得就算不上大学，至少要小学毕业也是好。 牛娃子和他爷爷奶奶弟弟相依为命，丰收大队也算是照顾他们，上小学的费用还是有的。 “不要，要是我去上学，爷爷就更加累了。”牛娃子继续摇头，前两年爷爷要送他去上学，学费都交了，是他自己不去学校，最后还闹着学校把学费退回来。 赵岁岁看着脑袋要成摇浪鼓的牛娃子，犹豫着和要不要给对方支助学费，一个小学下来也就5块钱，不过让牛娃子去上学远远不止5块钱的事情，她不想承担一个人的人生，她想活得潇洒一些，“捉虾吧。” 等下工的锣声响起，赵岁岁和牛娃子才离开河边。 赵岁岁回到大队部的后院时，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哥按着花春分揍对方。 花春分一开始还能还手，没一会就变成被动防守，现在就连防守都做不到，看到自己实在无力回天只能开口认输。 赵立武听到花春分认输立刻收手，“承让了。” “咳，你很厉害。”花春风轻咳一声，被小自己3岁的大男孩打到不能还手，确实有些狼狈。 说完，花春分就告辞离开。 “怎么样？”赵立武洗了一把脸后，问道。 “没事了，我都处理好了。”赵岁岁特地把花菜芽上岸的时候说的话一比一的还原给自家小哥听。 赵立武听完后，皱了皱眉，幸好自己先跑了，否则说不定还真的能赖上，“我可不喜欢花菜芽，就冲着他们家一堆破事，我就不喜欢。” “嗯嗯，花菜芽。。。”赵岁岁还没有说完，曹操就来了。 花菜芽挎着篮子在院门口，敲了敲院门。 赵立武看到对方后立刻钻进厨房，他现在只穿着背心，时刻警记自家大哥的交代，不在陌生人面前露肩膀。 “你来做什么？”赵岁岁挡住花菜芽看向厨房的视线。 “我。。。我是来感谢赵同志的。”花菜芽看到赵岁岁皱眉头，心里在暗骂赵岁岁组阻止自己接近赵立武，不过还是继续开口道，“谢谢你们俩救了我。” 赵立武和花春分两个人，花菜芽更加喜欢和自己同年的赵立武，花春分还有一个耳背的奶奶要赡养，条件远远比不上赵立武。 “别客气哈，谢礼是什么？”赵岁岁笑嘻嘻的开口道，谢礼她是一点也不想要，不过要是不收还会给花菜芽贴上来的机会，反正花菜芽在老花家的待遇估计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大礼。 “就。。。几个鸡蛋和一个南瓜。”花菜牙掀开篮子的一角，露出里面的两个鸡蛋。 “行了，谢礼我收到了。”赵岁岁上手要拿花菜芽手里的篮子，要把人打发离开。 花菜芽紧紧的握住篮子的提手，“我还没有当面谢谢大赵同志呢。” 赵立武听到花菜芽叫自己的名字，从厨房里伸出一个脑袋，“不客气，不管是谁落水我都会救的，谢礼给我妹妹收下就好。” 接着，不等花菜芽开口说话，赵立武就消失在厨房门口。 “花菜芽同志，你还有其它事情么？没有的话我们要做饭吃了。”赵岁岁开口赶人。 “那我先走了。”花菜芽接连碰壁，只能先行离开。 赵岁岁看着对方挎着篮子离开，也不提醒，不知道是花菜芽忘记了还是故意的，反正自己也不想收，走上前把院门给关上，“小哥，咱们要养成关院门的习惯。” “知道了，我开着门还不是想着风大一些。”赵立武碗里打着鸡蛋出来，关着院门风小了很多，“主要是围墙太高了。” “再忍忍就过了。”赵岁岁看着高高的围墙，有利有弊吧。 第466章 回校报告 这天早上，赵岁岁在地里除草，地面又开始晃动。 地里的人纷纷开始往家里跑，跑到一半才想起大队长交代的要在空旷的地方避难。 赵岁岁和赵立武蹲在地里，一人负责观察周围的环境，一人负责观察脚下的地面，准备随时跑路。 这是第五次余震，不知道刑市那边怎么样了，按照自家大哥说的，3月份会发生5次地震，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岁岁，你害怕？”赵立武看到妹妹沉着脸不说话，以为对方在害怕。 赵岁岁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次要死多少人。” 好在过了一会震动结束，大家都心不在焉的回到地里干活。 现在没有后世的通信发达，丰收大队的人只知道邢市那边发生了地震，他们这边震动是余震的波及没有什么危险。 时间就这么来到放假的时候，赵岁岁和赵立武获得4天的休假。 一大早，赵岁岁和赵立武就来到华丰公社等军卡来接人。 “岁岁，立武哥。”王水花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走过来，招了招手。 “水花，你什么时候到的？”赵岁岁没想到王水花比自己还要早到，明明他们要走路1小时。 “嘿嘿，我们坐拖拉机过来的。”王水花指了指公社大院停放着的拖拉机，丰田大队和公社借拖拉机去帮忙拉东西，他们坐的是顺风车。 “这样啊，你这段时间在丰田大队生活得怎么样？”赵岁岁看王水花似乎瘦了不少，估计过年长的肥膘都用在了地里。 “还好，比下连队的时候轻松，就是吃的不好，丰田大队发的粮食不好，有股子霉味，就算饿了也有些吃不下，我每天都在强迫自己吃下去。”王水花开始吐槽丰田大队的人狡诈，把好粮食放在最上面，旧粮食放在下面，他们也是吃到一半才发现的。 元盛正在和赵立武说话，听到王水花的吐槽之后也跟着加入进来，“就是，我们去找大队长理论，可是大队长说是我们保管不当才让粮食受潮的。” 赵岁岁听到后，给丰收大队的大队长加鸡腿，不过自己始终是丰收大队的外人，要是涉及到丰收大队的利益，大队长能直接把他们献祭，“下个月咱们要去查账你们不知道？” “查什么账？”王水花疑惑道。 “生产大队的账本啊。”赵岁岁提醒，剩下的事情就看王水花和元盛怎么处理了。 这相当于让学生和生产队相互制约，总不能直接把学生丢在生产队不管，有了查账的事情，生产队就不会那么的肆无忌惮的欺负学生。 除非生产队的账本没有什么大错，不过丰田大队既然敢给旧粮食，说不定他们的账本没有什么问题。 7点钟的时候，军卡准时到达。 摇摇晃晃的回到华军大，一回来就是在礼堂汇报在生产队一个月的情况。 赵岁岁把自己的报告拿出来，心里在默念，同时修改错误的地方。 在部队里面，军官写报告是家常便饭，从现在开始写也算是练习了。 汇报完毕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赵岁岁和赵立武没有马上离开，打听到他们的大哥在学校后，准备在食堂和自家大哥吃过午饭再回吉祥胡同。 赵岁岁和赵立武这次放假没有赶上周日，赵立文有课没有时间回吉祥胡同。 时间还很充裕，赵岁岁几人在学校里溜达。 山里是作战系的学生在演练，不少人在观战台看，赵岁岁举着望远镜观察，发现了几个挂在树上的学生。 “岁岁，你面前也有一个。”赵立武提醒道。 赵岁岁把望远镜直视前方，果然看到草丛里埋伏的一个人，还挺能藏的。 等学生们都藏好之后，教官开始入场，把藏得不好的人给揪出来，被揪出来的人自发的背上沙包开始跑步。 直到教官宣布演练结束，只有寥寥无几的人从山上下来。 其中一个人还走到赵岁岁几人的面前，“放假了？” 赵岁岁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刷着绿漆油彩，“浩洋哥？” “嗯，认不出来了？”刘浩洋抬手想要抹掉脸上的油彩，又想到下午的课程，还是继续保留吧。 赵立武好奇的打量刘浩洋，他们的专业是一样的，说明以后自己也会涂成这样，“能洗掉么？” “看情况，有的直接毛巾就可以擦掉，想要洗的干净就要打肥皂。”刘浩洋说完，抬手搓下一点油彩给赵立武看。 赵立武和元盛逮着刘浩洋问了许多问题，刘浩洋一个一个的回答。 赵岁岁和王水花在一旁听着，没想到作战系的学生要学的东西这么多种类。 罗玉芳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刘浩洋身边围着一群学弟学妹，紧了紧手里的水壶走上前打招呼，“浩洋，喝水吧。” 刘浩洋看着没有动手，“不用了，我有水喝。” 说完，看向赵立武挎着的水壶。 赵立武刚要解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水壶已经空了，直接拿起一旁元盛的，没有想到对方的也是空的。 “给，我没有对准过。”赵岁岁把自己的水壶解下来递给刘浩洋，他们家的人喝水都不会对准水壶。 刘浩洋接过后，一口闷。 “我的也没有对准。”王水花觉得赵岁岁水壶的水可能不够，开口道。 刘浩洋摇了摇头，表示够了。 罗玉芳握紧手，压下心里的不适，“浩洋，我爷爷叫你周日的时候去家里吃饭。” 华军大的老师们基本上都住在家属院，老师下午下课后都可以回家吃饭，学生就不行。 “抱歉周末我有事情，就不去了。”刘浩洋直接拒绝，示意赵岁岁几人跟上。 赵岁岁看了看罗玉芳一眼，跟在刘浩洋的后面走，等走远后才开口问道，“浩洋哥，她是谁啊？” “医学系大一的罗玉芳，她爷爷是作战系的罗教授。”刘浩洋想到刚才没有给赵岁岁几人介绍，不过应该没有必要。 “她是在追求你么？”赵岁岁看的出来罗玉芳喜欢刘浩洋，本来想说刘浩洋和罗玉芳是不是在处对象，不过刘浩洋没有接罗玉芳的水，应该是罗玉芳单方面的追求刘浩洋。 刘浩洋听到后，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赵岁岁，开口道，“我已经拒绝过她3次了。” 第467章 卤面 “拒绝过3次还能继续凑过来，医学系的学姐心理素质很强大。”赵岁岁想到学医的都有些坚持，耸了耸肩。 一行人来到食堂外，时间刚刚好，下课的铃声响起。 食堂吃饭要在打铃之后才能进去，随着铃声的响起，原本徘徊在食堂附近的学生纷纷涌入。 赵岁岁跟在自家小哥的后面，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来到打饭的窗口。 窗口上方的黑板上写着打卤面，有土豆茄子卤、番茄鸡蛋卤、干豆腐辣子卤。 “够不够？”打饭师傅往赵岁岁的碗里倒了一竹漏勺的面，问道。 “够了，我要干豆腐辣子卤。”赵岁岁看着饭盒里的玉米面条，有些多了，不过可以给自家哥哥们分分。 离开打饭的窗口，刚好在队伍的中间发现自家大哥，赵岁岁指了指右上角的位置便走过去。 “赵立文，刚才的学妹你认识？” “嗯，那是我妹妹。”赵立文点点头，发现弟弟端着饭盒走过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甜一咸的，味道太乱了。 赵立武不觉得有什么，和自家大哥打过招呼后跟上妹妹的步伐。 赵岁岁刚坐下就发现自家小哥要了两种卤，“小哥，一咸一甜的，拌在一起能好吃么？” “应该可以，我看到隔壁窗口有人这样打。”赵立武用筷子把面条拌匀，浅尝一口后皱了皱眉，“味道有些怪，下次不这样了。” 赵岁岁把自家小哥的饭盒盖子拉过来，往盖子上夹了两筷子的干豆腐辣子卤面。“喏，尝尝这个卤的。” 在食堂吃饭就不能等人也是刘浩洋说的，这样是模拟突然集合。 等赵岁岁吃到一小半的时候，赵立文才打好面条过来。 准备吃完的时候，赵岁岁才发现少了一个人，“陆鸣怎么不在？” “他爷爷生病了，请假。”赵立文把陆鸣的去向说出来。 吃饱喝足，赵立文询问弟弟妹妹这一个月在生产队的情况，知道生产队居然有小偷皱了皱眉，接着又是有人落水，“做的很好。” 刘浩洋在一旁听着有些担心赵岁岁，不对赵岁岁还能算小孩子，就算落水被救起来也没有什么闲话，而且她自己都会游泳，以前觉得赵岁岁年纪小有些着急，现在他一点也不急。 王水花听到赵立文教育赵立武的话，想到自己洗衣服的时候丰田大队的二流子总是想要靠近，现在想想对方不会也打着这种主意吧，“我。。。我觉得丰田大队的田大脚有问题。” 赵岁岁听到后看向王水花，“怎么说？” 王水花把她洗衣服的时候，田大脚有意无意的靠近，明明那个地方都是妇女浣洗衣服衣服的位置，很少或者是几乎没有男人靠近，“我洗好衣服后田大脚差不多后脚便离开。” 赵岁岁知道王水花会游泳拳头对付一般的人绰绰有余，安慰道，“那你多听听我大哥的话，在生产队的时候尽量和元盛一起活动。” 元盛本来听着赵立文教育赵立武的话就有些脑容量不足，再听到赵岁岁的话后才惊出一身冷汗，他发现丰田大队的女同志对自己也有点刻意的靠近，“花花同志，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王水花被元盛的话逗乐，“谁打你的主意，你直接一拳头过去不就好了。” 元盛有些为难，弱弱的开口道，“打女生不太好吧。” “在丰田大队你们可以去找一个叫做田大有的人，我之前在丰田大队那边社教，这个人还不错，很讲义气，你们俩就说是我的朋友，给他带两包大前门就可以罩住你们。”刘浩洋听到后，让王水花和元盛去找田大有庇护。 元盛直接一个熊抱抱住刘浩洋，“果然出门在外靠朋友，浩洋哥你真好。” 刘浩洋有些嫌弃的把元盛剥下来，“好好说话。” “对啊，元盛你可比浩洋哥大几个月。”王水花开始损人。 一行人叽叽喳喳的往校门口走去，路上又碰上了刘浩洋的追求者。 刘浩洋冲着对方点点头错身离开。 赵岁岁察觉到刘浩洋不是很想搭理罗玉芳，可能是碍于罗玉芳的爷爷才没有直接臭脸。 看来下个学期的吃瓜主题是校园青春记。 “行吧，回去吃点好吃的。”赵立文往弟弟的手里塞几张肉票，往妹妹的手里塞一沓外汇券。 离开学校后，赵岁岁打算去看望周倩倩，这姐妹估计一直在等着自己去找她。 “那我们去京师范那边打猎。”赵立武对京师范不感兴趣，他和元盛准备去打猎，上次他爹告诉自己的地方都还没有去过。 四人来到京师范外后便开始分别，约定5点钟在校门口集合，或者直接去白云公社找人。 京师范的校门没有限制，赵岁岁和王水花直接来到周倩倩的宿舍楼下面。 “找谁？”宿管阿姨拦住赵岁岁和王水花。 “阿姨好，我找中文系大一的周倩倩。”赵岁岁仰着笑脸看向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核对周倩倩的信息后，拿着喇叭开始叫人。 周倩倩很快就下来，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后激动的和两人抱在一起。 “放假多少天？”周倩倩把两人带到一片树荫下面。 “4天，今天已经用掉半天。”王水花开口道。 “诶，我这几天都有课。”周倩倩有些失落，为什么赵岁岁和王水花不是周末放假啊。 “这几个月基本上都是月底放假，下个月能周末放。”赵岁岁看过日历，4月底放假刚好可以遇上五一劳动节。 “那到时候咱们去看海吧，我想去好久了，宿舍的舍友和我交的朋友都不想去。”周倩倩叫上赵岁岁和王水花一起去看海。 “行啊，到时候可以去看月月。”赵岁岁点头同意，这辈子的她还没有看到过海呢。 “我也去。”王水花看到赵岁岁和周倩倩看着自己，也跟着点头同意。 坐着聊了一会后，3人开始在校园里走动。 来到荷花池这边，看到里的人在种植荷花。 “8月看的时候是最好看的，9月也可以看，希望在放假前能看一回。”周倩倩双手撑在荷花池边，看着下面的人种植。 赵岁岁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还在不在京都，5月底就是第一支HWB成立的时候。 一经成立便迅速遍及全国，有点心慌。 第468章 大红大绿 晚上，周倩倩要参加晚自习，没有办法去吉祥胡同加餐，只能含着泪送赵岁岁和王水花离开。 “下次见面就可以吃肉了。”赵岁岁知道周倩倩舍不得晚上的大餐，乐呵呵的说道。 离开京师范的时候时间才3点半，赵岁岁打算去白云公社找人，“就去野鸭子生活的那条河找找，找不到就回吉祥胡同？” “行，咱们走吧。”王水花点头同意。 赵岁岁一边走一边观察，这个时候有手机就好了，打电话就能知道人在哪里，好在远远的就看到自家小哥和元盛在甩绳索，“小哥。” 赵立武正在拖野鸭子上岸，听到妹妹的声音后转头过来，“这么快？” “倩倩下午有课，晚上还要上晚自习。”赵岁岁找来一条藤蔓把野鸭子的双脚绑住。 “岁岁你快看，那个是不是天鹅啊。”王水花激动的推了推赵岁岁的肩膀，手指向河对岸。 赵岁岁看过去，通体雪白的天鹅在水里游动，“还真是天鹅。”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天鹅呢，和书本上说的一样。”王水花不知道怎么，看到天鹅就高兴。 “天鹅？可以吃么？”元盛挠了挠头，天鹅比鹅要大很多，想必肉也不少。 赵岁岁看了元盛一眼，野生的天鹅在后世是不可以吃的，人工饲养的天鹅才可以，不过现在温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野生天鹅抓到就可以吃。 “可以吃的。”王水花点点头，想到小时候吃到的天鹅咽了咽口水。 天鹅似乎察觉到危险，展开翅膀便飞走了。 “飞得还挺远的，咱们没有车，要不要走路去追？”赵立武看着准备变成小点的天鹅，天鹅太美丽，有点不忍心吃。 “都可以，你们决定。”赵岁岁无所谓，这么漂亮的天鹅适合观赏。 元盛估计了一下距离，摇了摇头，“走过去都要半个小时，还不一定能抓到，一下子能飞得老高了。” 最后四人打到2只野鸭子就回到吉祥胡同。 那大妈挎着篮子回来，看到赵岁岁在开门，赵立武和元盛一人手里提着一只野鸭子，“哟，哪里来的野鸭子？” “那大妈，买菜做饭呢？”赵岁岁快速的把门打开，让自家小哥和元盛先进去。 那大妈的眼睛一直看着赵立武和元盛手里的野鸭子，直到看不见两人才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岁岁，你们去哪里打的？” “白云公社那边，运气好就抓到了，那边野鸭子成群结队的，那大妈你现在去抓还有机会，佟大哥他们快下班了吧，我就不打搅你回家做饭了。”赵岁岁知道那大妈想占便宜，开口堵住对方的嘴巴。 回到厨房，四人决定一只鸭子做啤酒鸭吃，一只鸭子炖汤喝，一天吃一只。 第二天，元盛和王水花去买米面和糖油回来做点心吃。 “你们是买了多少富强粉？”赵岁岁看着元盛提回来的面粉袋子，嘴角抽了抽。 “嘿嘿，10斤大米10斤富强粉，应该可以做出来30斤的点心，一斤一斤的装好能放2个月，夏收的时候再做一次。”元盛笑道，拿出一个大盆子开始和面。 赵岁岁翻过家里的点心柜子，里面已经做好不少点心，上面写着日期，都是上周他大哥做的，想了想走上前帮忙两个没有哥哥疼爱的人一起做。 到了下午，赵岁岁和赵立武要去华军大的家属院交作业。 “行吧，你们俩好好做，晚饭不用做我们的。”赵岁岁说完，就跟着自家小哥出门。 赵岁岁先去卢教授家，发现人不在，只好去到刘教授家等。 刘教授家里，只有刘爱华的妻子袁水瑶在家。 看到赵岁岁穿着和赵立武同款的背带工装裤眼睛一亮。 “岁岁，过来给袁奶奶看看。”袁水瑶招了招手，把赵岁岁叫到自己身边站好。 赵岁岁知道对方看着上自己的衣服，“这是我娘做的，她和陈小苗奶奶在河县的家属院开裁缝铺。” “好看还实用，兜兜也多。”袁水瑶盘算着给孙女也做一件。 赵岁岁顺着袁水瑶的手跟着转动，试探性的开口道，“要不我脱下来？” “行啊，你安锦姐姐的衣服在家里有两件。”袁水瑶把赵岁岁带进房间里，把孙女留在家里的裙子拿出来。 “。。。。。。” 赵岁岁：难怪留在家里，一条大红裙子和一条大绿裙子。 “岁岁这么白，穿这件红的吧。”袁水瑶拿起红色的裙子，让赵岁岁换上。 “我。。。我想穿绿的色的。”赵岁岁停顿了一下，绿色的裙子有充满生命力的感觉。 “绿色？绿色的也可以，换上吧。”袁水瑶没有意见，把绿裙子解下来后离开房间。 赵立武在客厅里自己和自己下棋，看到妹妹穿着绿裙子出来眼睛一亮，“我妹妹可真好看。” “绿衣服的小姑娘，很朝气，等会回去的时候就穿回去吧，比你安锦姐姐穿得好看，这条裙子她就穿过1次。”袁水瑶揽过赵岁岁，解开她的腰带系在腰后，“蝴蝶结系在后面才好看。” 赵岁岁没有反驳，这个年代不是系在前面就是后面，很少看到系在左边和右边的，“不用了袁奶奶，我不喜欢出穿裙子。” “穿吧，就当是袁奶奶送你的生日礼物，还是你嫌弃裙子被穿过？”袁水瑶假装生气道。 5月就是赵岁岁的生日，不过她不打算过。 长者赐不可辞，赵岁岁只能接下来，早知道就不开口换衣服了，本来刘安锦是个假小子，以为她留下来的都是裤子什么的，没想到是两条大红大绿的裙子。 接下来，袁水瑶开始研究赵岁岁的工装裤，赵岁岁和赵立武一起下象棋。 赵立武随着年龄和经验的增长已经可以哥哥妹妹较量，就是赢的机率还是低。 刘爱华回到家的时候，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在厮杀，悄悄的站在一旁观战。 最后，还是赵岁岁技高一筹。 “哈哈，我赢了。”赵岁岁知道刘教授站在自己的身边，不过当时自己不能分心，棋局结束之后立刻站起来，“刘教授好。” 赵立武也跟着站起来问好。 “嗯，这条裙子就该给你穿，让安锦穿确实浪费。”刘爱华夸奖完赵岁岁后，把棋局摆回刚才赵立武犯错前的一步，“小武，你再想想。” 第469章 速度 赵岁岁走到厨房去帮忙，“袁奶奶，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 “有的，等会帮忙吃光就行。”袁水瑶笑道。 吃过晚饭，赵岁岁往卢教授的家里走去。 卢教授知道赵岁岁在刘教授家里吃过饭，板着脸道，“我家里的饭不好吃？” “好吃，本就是先来老师家的，就是师母不在家。”赵岁岁笑嘻嘻的把自家大哥做的绿豆饼推上去，“刚做没几天的。” 卢教授提着一包点心往书房走去，“跟上。” 赵岁岁把这段时间做的作业奉上，卢教授一边吃绿豆饼一边批改。 “岁岁，来喝牛奶。”陈冬雪端着一杯牛奶进来，放在赵岁岁右手上。 赵岁岁没办法只能接住，不过自己的左手被陈冬雪拿在手里磨蹭，又被调戏了。 “岁岁穿裙子可真好看，就是这裙子有点眼熟啊。”陈冬雪笑眼盈盈的看着赵岁岁的裙子。 “这是安锦姐的裙子，之前她在家属院穿过吧。”赵岁岁把裙子的来源说出来。 陈冬雪这才想起来，把刘安锦当时穿着大绿裙子追着家属院的小子们打的事情说出来，“我说怎么这样眼熟。” 卢教授抬头看了赵岁岁一眼，小姑娘穿着确实有活力。 最后，赵岁岁完成卢教授的课业，并收获了一本英文的武器理论书和厚厚的英文词典。 “翻译好的话，给你稿费加名字。”卢教授轻咳一声，这个是上面临时下来的任务，他现在手上还有其它重要的书本要翻译，先让赵岁岁探探路顺便练习。 赵岁岁听到有钱有名，立刻把书本抱在怀里，“保证完成任务。” “有什么的不懂得就来问我，时间不早了，回吧。”卢教授把人送出门。 回到家吉祥胡同，王水花和元盛还在忙活。 “岁岁，你的新裙子真好看。”王水花一眼就看到赵岁岁穿着的裙子，走上前观看。 赵岁岁在王水花面前转了个圈，“也不算新裙子，刘教授孙女的，不穿了就送给我的。” “和新的一样，好看。”王水花想到在家属院的蓝裙子，她没有带来京都，主要是下地不适合穿。 “谢谢。”赵岁岁把自己的工装裤拿出来，想了想还是要洗，都穿大半天了。 休假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赵岁岁回到华军大后，坐上军卡继续前往华丰公社。 到达华丰公社后，接下来的路就要各自走回自己所在的生产大队。 回到丰收大队的时候，正好赶上大家吃完晚饭在树下纳凉。 “大赵同志和小赵同志回来了，带什么好吃的了？”胡招娣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回来，摇着蒲扇说出来的话依旧那么的厚脸皮，眼里还带着贪婪。 还有语气中带着酸味，比那老陈醋还要酸。 赵岁岁看着吵又吵不过自己，打又打不过自己的胡招娣，怀疑对方有M属性，“哪有什么好东西，就是一点玉米面，队里发的粮食都不够吃，婶子你家里还有白面不，借我一点。” 胡招娣本来就是说说，要是能扒拉点东西也好，没有想到赵岁岁还反向自己借粮食，一张刻薄的脸拉得老长，“去去去，还白面，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啊，原来你也知道张嘴要粮食就是在想屁吃啊。”赵岁岁夸张的说道，语气十分无赖。 胡招娣屡屡在赵岁岁身上讨不着便宜，心里窝火得不行，突然看到赵立武这个背景板，眼珠子一转，走到赵立武身边，“大赵同志，给婶子看你都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赵立武一个闪身就远离胡招娣，“我先回去了，岁岁，快跟上。” 赵岁岁看到胡招娣要追，连忙拉住对方的衣服，先让自家小哥跑，“婶子，干嘛追着一个大小伙子，也不怕我叔生气。” “放手。”胡招娣知道赵岁岁的力气大，担心自己的衣服被扯破，恶狠狠的说道。 “不放，我要继续和婶子唠嗑。”赵岁岁改钳住胡招娣的肩膀，担心对方真的不管不顾去追，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还要赔胡招娣一身衣服，看到自家小哥已经跑远后才放开对方。 胡招娣看着赵立武已经不见人影，只能放弃，在赵岁岁放手的时候一把坐在地上，“哎哟，我的脚。” 赵岁岁知道胡招娣想要讹人，凑到对方耳朵边小声道，“再叫就打你儿子，还是找不出证据的那种。” 胡招娣听到后吓得不敢说话，赵立武可是连花春分都能打趴下的人。 “胡婶子，你的脚怎么样了？不是脚疼么？怎么捂着手？”赵岁岁满意的看着胡招娣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实打实的关心。 周围的人看到后发出大笑，总算有人止住胡招娣这个癞皮狗了。 “可能手脚不分吧。” “刚才咱们看得真真的，小赵同志明明抓着胡招娣的肩膀，现在她捂着的是自己的左手。” “不仅手脚不分，还肩膀和手也不分吧。”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的都被胡招娣占过便宜，都是一把青菜一把野菜几根柴火的，难得看到胡招娣倒霉，个个都开口奚落胡招娣。 “你。。。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胡招娣从地上起来，上次儿子在山里遇到鬼的事情才好，要是再给赵立武打一顿那可怎么得了。 “哼。”赵岁岁冲着胡招娣的背影冷哼一声，对付无赖就要比她更加无赖。 胡招娣在回家的路上还碰上了自己的儿子，对方浑身散发着臭气，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屎，“春发，你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的就掉下来粪坑了，我要去河里洗洗。”花春发臭着一张脸离开。 好巧不巧，这件事情还被牛娃子刚好看到。 赵岁岁回到大队部的后院，就发现自家小哥有些兴奋，“怎么了？” “嘿嘿。”赵立武把刚才在茅房把花春发打下粪坑的事情告诉妹妹。 “没被怀疑吧？”赵岁岁捂着嘴，怕自己笑出声。 “没有，我用石头打花春发的膝盖，他最多以为是自己突然站起来的时候没有站稳。”赵立武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报仇，这次加上上次，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第二天的时候，丰收大队都传遍了，昨晚上花春发掉粪坑里面。 赵岁岁远远的看了一眼胡招娣，露出自己的大白牙，笑得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胡招娣想到昨晚上赵岁岁威胁的自己的话，不知道自家儿子掉粪坑有没有赵立武的手笔。 赵岁岁刚刚威胁，自家儿子就掉下去，当时赵岁岁还在自己后面，应该不是赵岁岁指使赵立武的，否则速度也太快了。 想到这里，胡招娣觉得赵岁岁的笑容特别刺眼。 第470章 查账 回到丰收大队3天后，华丰公社来人了，同时来的还有负责赵岁岁和赵立武社教的老师。 “刘老师好。”赵岁岁和赵立武冲着刘老师问好。 刘老师点点头，来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居住的后院，“不错，花大队长也和我说了你们在丰收大队的表现。” 说完，刘老师把自己这5天的口粮放下，“麻烦你们俩做饭的时候捎带上我。” “没问题。”赵立武应道，把刘老师的口粮放到厨房里。 “这个屋子的门还没有修。”赵岁岁看到刘老师要背着行李进去，开口道。 “不要紧，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刘老师摆了摆手，拿起扫把就开始打扫。 大队部里，大队长和会计正在招待公社的黄干事。 等刘老师带着赵岁岁和赵立武进来，查账的工作就正式开始。 会计先教赵岁岁和赵立武怎么样看账本，公社的黄干事已经熟练的对照3个账本开始检查。 赵岁岁发现自己手里的账本是64年的，黄干事手里的账本是去年的。 一上午的学习，赵岁岁掌握了丰收大队的做账方法，接下来的几天就是查看过去3年的账有没有错误。 午饭做的是窝窝头夹咸菜，加上一碗番茄柿子汤。 “好吃，怎么汤里放这么多油？”刘老师看着饭盒里的柿子汤，皱了皱眉，“不用特地关照我，你们一个月也没有多少油票。” “呃。。。好的。”赵岁岁想说他们平时就这样吃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打算这几天的菜只放平时的一半油。 吃过午饭，刘老师就躺下休息，这段时间他一直游走在各个生产队，带社教的学生就是累，还好明年不是自己带。 “岁岁。”花小莲敲了敲后院的门。 赵岁岁把洗好的碗放在橱柜里，走出来问道，“小莲姐，怎么了？” “我奶奶明天要做豆腐，你要不要一起。”花小莲问道，本来想在上工的时候问的，没想到赵岁岁今天就没有下地。 “要的，你等一下。”赵岁岁听到后往厨房走去，淘出一碗黄豆倒在花小莲的篮子里，另外给了对方一颗糖，“奶糖。” “谢谢。”花小莲惊喜道，“明天我给你多切一点豆腐。” “我想吃豆花，一样一半吧。”赵岁岁开口道。 “行，到时候我给你带来。”花小莲说完就要离开，她还有好几家要去问。 等花小莲回到家里的时候，大队长媳妇凑上来。 “怎么样，小赵同志做不做豆腐？”大队长媳妇把孙女带回来的篮子打开，里面是10来斤的黄豆。 “做，岁岁给了一碗黄豆，要一半豆腐一半豆花。”花小莲把小册子拿出来，上面是她中午去收豆子人家的信息，“都在上面了。” “枸杞可以明目，小赵同志他们要看这么多天的账本，肯定会眼睛不舒服，你送豆腐过去的时候顺便带一包枸杞给他们。”大队长媳妇觉得赵岁岁他们收到自己的礼，遇到小问题肯定会通融通融的。 “我说你做这些事情做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端，不需要你给我送礼。”大队长不敢百分百保证账本不会出问题，不过小问题公社那边是允许出现的，只要不超过界限就好。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这不是让他们别抓你的小错误么，再说了，人家小赵同志刚来就知道送你一包大前门，你都不知道回点礼。”大队长媳妇睨了丈夫一眼，提着篮子里的黄豆进厨房。 “说到大前门，你倒是给我啊，我一根都没有抽就被你收起来。”大队长想到自己藏得好好的大前门，本来想藏起来慢慢抽的，才回家第一晚就被自家媳妇儿找出来，早知道就先抽一根过瘾了。 “你抽旱烟就行了，那包大前门我还有用。”大队长媳妇正在检查豆子，头也不抬的回道。 “那你给我一根，我有大用。”大队长开口道。 大队部这边，赵岁岁看了一整天的账本，听到下工的锣声响起后抬头看向黄干事和刘老师。 两人都没有动作，赵岁岁和赵立武对看一眼，也只继续看账本。 黄干事手里的算盘打得飞快，把去年的账算完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去年的账我已经盘算好了，这几天你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错的地方。” 说完，黄干事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便起身告辞。 大队长看到黄干事从办公室里出来，连忙走上前去等待指示。 “花大队长不用送了，没超。”黄干事接过花大队长递过来的香烟闻了闻，是大前门的味道，“有心了。” 大队长送黄干事离开丰收大队后，转身回到大队部，办公室里面已经熄灯，后院厨房的烟囱已经升起来，便溜溜达达的回家。 第二天，还是刘老师带着赵岁岁和赵立武在盘账，主要是赵岁岁和赵立武在盘，两人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在请教老师和会计。 赵岁岁和赵立武都学过珠心算，不过昨天拨了一整天的算盘，手有些累。 赵岁岁现在十分怀念后世键盘上的小键盘，自己打小键盘的时候都不用看就能按出想要的数字和符号来，也十分怀念电脑的办公软件，一键相加什么不要太好用。 中午的时候，花小莲就把豆腐花和豆腐送过来，“我奶说了，你们看账本眼睛肯定很累，泡点枸杞红糖水喝。” 赵岁岁没想到大队长媳妇会给自己送枸杞，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眼睛很好。” 说完，就关上院门。 花小莲得到她爷爷的授意，如果赵岁岁不收就不要勉强，只能带着枸杞离开。 盘账盘了将近5天，赵岁岁还真的发现几处差错。 黄干事在最后一天的时候来到丰收大队，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列出来的错误，点了点头，“这些差错是在允许的范围内，不过你们能找出来也是厉害。” 就这样，丰收大队的查账结束了。 刘老师嘱咐赵岁岁和赵立武几句后，往下一个生产大队走去。 “岁岁，咱们上山去吧。”赵立武想着下午不用去上工，打算去山上转一圈。 “行，我去拿袖箭。”赵岁岁还没有去过丰收山的深山里，趁着有时间就去探一探上面的野物。 第471章 野猪救援 丰收大队有三座山，一座大山叫丰收山，两座小山分别叫小丰山和小收山。 听说以前是没有名字的，丰收山都是山里山里的叫，两座小山都是东山西山的叫，成立生产大队后才取名字，不过取的名字也是够简单的。 赵岁岁和赵立武下生产队时候带了匕首和袖箭过来当防身的武器，赵岁岁还把弹弓也带来了。 花小莲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背着背篓上山，问道，“捡柴？” “嗯，顺便去挖点野菜什么的。”赵岁岁没有说要去打猎。 丰收大队不比富兴大队，他们两个外来的人打到野物会被眼红要求上交什么的。 杨婶子看着赵岁岁上山的背影，心思又开始活泛了，这么勤快的姑娘谁娶了她日子都能过得红红火火。 赵岁岁和赵立武刚进入深山就看到3个人在前方奔跑，方向还是往他们兄妹俩的方向跑。 “先上树。”赵立武用望远镜也看不到草丛里有什么东西，打算先上树去。 赵岁岁挑了一棵结实的树往上爬，坐在树杈上才发现花春发3人正在被1头野猪追，“小哥，花春发他们正在被野猪追，一头野猪。” 赵立武也发现了，正在想用什么办法救人。 花春发不知道被什么给绊倒，情况变得更加紧急赵立武只能先下树。 “别下来，有野猪。”花天祥看到赵立武要下树，连忙开口道。 “啊。” 突然发出的一声惨叫，赵立武看过去的时候是花春发被野猪獠牙捅肚子的情形。 花春发捂着肚子要逃跑，又被野猪拱着獠牙要对付自己，心里很是绝望。 赵岁岁拉弓，石头打中野猪的眼睛。 野猪瞬间丧失右眼，在花春发的身边发狂。 野猪动来动去的，赵岁岁不好估计左眼的位置。 “愣住干什么，快点跑！”赵立武看到花春发躺在地上发愣，怒吼一声。 花春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又被野猪的屁股怼倒。 野猪的屁股撞到花春发后，停顿了一下。 赵岁岁抓紧时间，把野猪的左眼也给打瞎。 双眼瞎的野猪更加发狂，不知道是被疼痛折磨的还是要离开，一头撞向了一棵大树，倒在地上抽搐。 花天祥和花天赐躲在树上看到野猪躺在地上不动，咽了咽口水，没想到小赵同志一个小姑娘，准头这么好。 赵立武下树走上去查看花春发的情况，人已经昏迷，肚子上被野猪捅出了一个小窟窿，其他地方也有擦伤。 虽然不喜欢花春发，不过身为预备军人的赵立武还是要救治对方。 想到这里，赵立武就扯过藤蔓开始编担架。 赵岁岁确定山上没有野猪下来后也跟着下树，“你们俩还不下来？” 花天祥和花天赐看到赵立武和赵岁岁都下来，不再害怕，跟在赵岁岁的身后来到花春发的身边。 赵立武的动作很快，一个简易版的担架很快就做好，“你们两个把花春发抬下去吧。” “嗯？哦。”花天祥走上前抬起担架的另一头，和弟弟一起把花春发给抬下山。 赵立武走到还在抽搐的野猪旁边，用石头重重的敲击野猪的脑袋，野猪立刻不再抽搐，“回去吧。” 赵岁岁跟在自家小哥的后面，本来他们上山是打算打野兔野鸡的，没想着打野猪，不过野猪是自己的打死的，应该可以分多一些肉吧。 山脚下，胡招娣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除草的时候还差点挖到脚，正蹲在一旁磨洋工就看到花天祥和花天赐抬着什么东西下来，连忙跑上前去凑热闹。 “春发！我的儿啊，你怎么回事啊？” 胡招娣没想到花天祥和花天赐抬着自己的儿子下山，扑上去不知道要怎么办。 花天祥和花天赐抬着花春发下山已经很累了，担架的重量突然加重，两人差点没把花春发给摔下来。 “婶子，你别压了，赶紧把春发送到九安叔那边看看。”花天祥开口让胡招娣别压着担架。 胡招娣抹了一把眼泪，才想起来要送医，“快快快，赶紧送去他九叔那边看看。” 周围磨洋工的人也跟着上去看热闹，没有看到后面的赵立武拖着野猪下山。 大队长走过来视察的时候就发现远处一堆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皱了皱眉，“小莲，他们要去哪里？” 花小莲摇了摇头，她刚才一直在埋头干活，没有过去凑热闹。 “我知道，花春发被天祥和天赐从山里抬下来，春发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肚子上还有一个小窟窿。”王婶子看完热闹，没有选择跟着一起去大夫家，她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工分比看热闹重要。 大队长一听那还了得，抬步就开始追，路过山脚口的时候刚好看到赵立武拖着一头野猪下山，野猪的獠牙上还有红色的血迹，“这。。。野猪是你们俩打的？” 赵岁岁点点头，把他们上山就看到花春发3人被野猪追，再到花春发被野猪捅穿肚子后被自己打瞎眼睛撞树而亡的事情说出来。 大队长听着赵岁岁描述的简单，把打野猪当作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眼皮忍不住抽了抽，“你们先把野猪拖到大队部去吧。” 说完，大队长就继续往花九安家跑去。 赵岁岁看着依旧骨头硬朗的大队长，喃喃道，“大队长跑得还挺快的。” “我爷爷才53岁，身子骨还能再干10年呢。”花小莲刚凑上来就听到赵岁岁说自己的爷爷，把她爷爷的年纪说出来。 赵岁岁看了花小莲一眼，花小莲现在15岁，她爹估计是30岁出头，大队长53岁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么大的一头野猪，能有300多斤吧。”杨婶子乐呵呵的看着赵岁岁，没想到对方不仅勤快还能打猎，要是娶了赵岁岁当儿媳妇就相当于娶了一个能下金蛋的母鸡。 赵岁岁看着杨婶子，这种感觉又来了，之前她以为杨婶子是看上自家小哥，现在看来对方明显是要打自己的主意。 不过杨婶子的段位明显比前面的几个人要高，因为她没有表现太明显就是慢慢打听慢慢筹谋。 第472章 分猪肉 杨婶子的儿子赵岁岁见过，一个很平凡的庄稼汉，不在她的择偶范围之内，她不想嫁一个会降低自己生活标准的人，说不定以后还要自己贴补婆家。 简单的说就是拒绝扶贫。 想到这里，赵岁岁就冷下脸。 杨婶子看到赵岁岁原本还微翘的嘴角垮下来，以为她不高兴野猪要被丰收大队的分，有些感同身受，换做是她也不想分肉，这么多肉一点一点的从山上搬下来能吃一整年了。 “不止300多斤，这头野猪比去年下山嚯嚯庄稼的野猪还大，能有400斤往上。” “哟，到时候一户不得分2斤啊。” “这次还是按户分？就应该按人口分才对！” “你想得美，你们家人口这么多，按人口分一条猪腿不得全进你家的口袋。” “本来就应该按人头分，分粮食都是按人头分的，上次按户分我就不满意，这次说什么都要按人头分。” “放你娘的屁，野猪又不是你打的。” 赵岁岁听着大家为怎么分肉吵起来，十分无奈，“小哥，咱们回去吧。” 赵立武拖着野猪要离开，原本在吵架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看着赵立武一个人拖动了400斤的野猪顿时又热闹起来，这可是400斤的野猪，赵立武丝毫不费劲的拖走，这得是多大的力气啊。 花九安家里，大队长到的时候就听到花九安说要把花春发送去公社卫生院或者县医院。 “他叔，你真的不能救？”胡招娣哭哭啼啼的说道。 “我能力有限，春发的样子是要手术的，我给他含一片人参吊着，你赶紧送人去医院，晚了可就麻烦了。”花九安从盒子里夹出一片人参，“1块钱。” “这。。。我回来再给。”胡招娣眼珠子一转，想要赖掉。 “那就从工分里面扣吧，大队长你看行不行？”花九安知道胡招娣的下回就是赖账的意思，自己的这根人参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不能就这样白白的送出去，大有不同意就放回去的意思。 “可以，我会和会计说的。”大队长点点头，让人把花春发赶紧送到公社看看。 胡招娣没有想到花九安能这样做，只能同意。 大队长处理好花春发的事情后，回到大队部。 隔壁的食堂里，队里的屠夫花七刀已经在杀野猪，周围还围着一圈人在看杀猪。 众人看到大队长过来，让出一个位置。 “大队长，这野猪肉怎么分？” “对啊，大队长，这次不能像上次一样按户分了吧。” 大队长听着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要怎么分猪肉，也不说话，等他们自己停下来后才开口，“你们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 “我让我闺女去上工了。” 七嘴八舌的，肉要分工分也不能丢。 大队长没有说什么，继续开口道，“野猪是两位赵同志打的一人分5斤肉，不过野猪是春发几人引下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春发还为此受伤就给3斤，天祥和天赐一人2斤，剩下的按户分。” “凭什么按户分，分粮食都是人头分的，我不管，这次不按人头分我就闹到公社去。” “行啊，这样就把野猪送到公社，咱们大队今年说不定能得个先进生产大队的名头。”大队长直接撂摊子，野猪又不是整个大队的人打的，要是按人头分，以后都没有人愿意打野猪了，说不定还会偷偷的打。 “就是，你家里人这么多，想吃肉怎么就不出几个人去打，谁打的谁分多。” 主张要按人头分的人纷纷闭嘴，要是真的送到公社去，他们连肉渣都吃不到。 赵岁岁挎着篮子进来，花小莲说过自己的会分到5斤肉，他们兄妹加起来就是10斤，这个天气10斤肉可不经放，当即决定要做成肉酱，便去花琪奶奶家就换了一篮子晒干的菇子和笋干，才进来就听到食堂里面还在讨论怎么分肉。 不管怎么分肉，参与打野猪的人都会每人拿到5斤，剩下的才会拿出来分，赵岁岁无所谓，不过家里人多的人家当然想要按人头分。 “小赵同志来了，快进来分肉，你们打的野猪，先给你们分。”杨婶子看到赵岁岁站在食堂最外面，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赵岁岁知道杨婶子的意思后挺反感对方的热情，不过面上没有什么不好的表情。 众人让出一条路，他们都从花天祥和花天赐的口中知道野猪是被赵岁岁打瞎的。 是打瞎的，不是打死的！ 能打中野猪的眼睛，准头得有多厉害才能打中一直在动的野猪眼睛，这两兄妹真真是能人了。 一个力气大得轻轻松松拖走400斤的野猪，一个准头这么厉害说不定力气也不小。 难怪两人每次都提前完成任务，回去的时候也不见弯腰驼背的。 赵岁岁走到分肉的案板前，开口道，“七刀叔，我要前腿的部分。” “行，要这部分？”花七刀用刀比着前腿肥肉最多的地方，问道。 城里的娃娃和乡下的娃娃不一样，有的人不喜欢吃肥肉。 不过，野猪的身上也没有多少肥肉。 “再要瘦一点的。”赵岁岁重新指了一个地方。 围观的人听到后纷纷松了一口气，赵岁岁要瘦肉，他们就有机会分多一点肥肉。 去年花三汉几人打野猪，一下子把野猪身上的肥肉都拿走大部分。 杨婶子听到赵岁岁居然不要肥肉要瘦肉，心里不是很赞同，哪有一等肉不要，要次等肉的，以后要是真的进他们家门可得要好好教育。 赵岁岁不知道杨婶子已经想到当自己婆母教训儿媳妇的脑洞，把10斤肉堆放到篮子里后转身离开。 “小赵同志，10斤肉你们兄妹俩吃得完么？” “吃得完，我还嫌不够呢，要不把你们家的那份让给我？”赵岁岁乐呵呵的开口道，一句话就堵得对方无法说话。 花天祥和花天赐走上前分他们的肉，一下子就把刚才赵岁岁不要的肥肉给拿下。 “天祥，你要肥肉怎么吃？” “家里有没有油了，拿点肥肉回去炼油，吃点油渣子就行。”花天祥说完，拎着肥肉快速的离开。 等胡招娣从县里回来，听到自己的儿子只分到3斤的肉，顿时气炸了，跑到大队长家就要闹，“我家春发为了打野猪都进医院了，怎么才分到3斤。” 第473章 攀咬 大队长晚饭刚刚吃了肉，在院子里美滋滋的抽着旱烟，听到胡招娣的话后皱着眉头开口道，“野猪是花春发打的么？明明是人家小赵同志打的，要不是看在花春发受伤的事情上，最多和花天祥以及花天赐一样给2斤肉就可以了，现在多给你1斤你还闹，再闹就把多的那一斤送还回来。” 胡招娣听到大队长要拿回自己的肉，张着嘴巴不敢多说一句，就怕对方真的要拿回去，她也不是不知道大队长多给1斤肉是为了安抚，只不过是想闹一闹，说不定有惊喜。 “还不回家洗洗你衣服上的血，大晚上的别出来吓人。”大队长开口赶人，没有问花春发的事情，胡招娣都能来闹肉少，说明人没有事情。 胡招娣从下午忙活到现在，确实也没有力气闹，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第二天的时候，赵岁岁正在和花小莲磨洋工就听到胡招娣和人吵起来。 “要不是因为花天祥和花天赐，我儿子能受伤么，这个医药费你们家不赔也得赔。”胡招娣恶狠狠的瞪着杜白果。 “是我家天祥和天赐绑着花春发上山的？都是大小伙子的人了，出事就赖上别人，放到公社都说不过去，我看你就是存心想要讹钱。”杜白果也不由着胡招娣攀扯，直接把问题拉到其他人身上给自己造势。 果然，立刻有人附和。 “就是，上山打猎都是各凭本事，没道理你家春发出事怪到别人身上。” “就是就是，春发自己跑不快才被野猪顶上的，天祥和天赐没有受伤是人家跑得快。” 赵岁岁没有走过去听，要是走过去被胡招娣攀咬上可不划算，万一胡招娣责怪自家小哥不及时去解救花春发都有可能。 “哼，要不是小赵同志准头好，说不定野猪就要下山了，到时候咱们在地里可不得遭殃，就连新种下的玉米苗都能被嚯嚯了。”杨婶子看到不远处的赵岁岁，开口赞扬道。 赵岁岁顿时觉得杨婶子多嘴，继续低头除草。 “岁岁，那边在夸你呢。”花小莲推了推赵岁岁。 “不用管，赶紧弄完，等会我带你去抓鱼。”赵岁岁抛下一个诱饵，她不喜欢有杨婶子在的地方，对方的目的性太强又不直接明说，想走慢热型路线，她偏偏不给对方机会。 花小莲听到后连连点头，手里的动作都加快了不少，“我马上弄完。” 花小莲现在15岁，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就回到丰收大队务农，按照她爷爷的意思是在家养到18岁就嫁出去，每天都是赚6个工分就行，队里同龄的女孩子都是要做8个工分，不是在上工就是有做不完的家务，弄得她平时都叫不到人一起玩。 直到赵岁岁来丰收大队之后，花小莲偶尔会跟在她的后面一起上山下河，跟着赵岁岁不愁找不到东西。 胡招娣被众人讨伐，一时之间找不到出气筒，听到杨婶子夸赵岁岁，想到对方没有及时弄瞎野猪，矛头直指赵岁岁，“小赵同志，你昨天为什么不快点救我儿子！” 赵岁岁无语，“我是不应该打瞎野猪的眼睛，应该好好的躲起来让花春发被野猪多戳几个洞。” “你。。。你一个军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有没有良心，我要去学校告你思想没有摆正。”胡招娣没有想到赵岁岁能说出这样的话，指着赵岁岁的手都有些发抖。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野猪不是我招惹的，我路见不平把野猪打死还不够，让我替花春发受伤你才满意？”赵岁岁耸了耸肩，无所谓胡招娣的话，去华军大的路费估计对方都不舍得出，再说大队长也不会给胡招娣开这样的介绍信。 退一万步说，胡招娣真的去华军大告自己，华军大也会派人来核实，怕什么。 而且她拜的老师又不是白白拜的，她有后台。 军人有义务解救陷入危难的同志，那也是在确保自己没有危险的情况下。 杨婶子接收到赵岁岁埋怨的眼神就知道刚才自己马屁拍错地方了，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 赵岁岁没理会，面无表情的看向胡招娣，对方一副我惨我有理的样子和后世那些胡搅蛮缠的人一样，不管对错都先把人给告了，万一法庭让赔钱呢。 反正不告就没有赔偿，告的话说不定就有了。 “你明明有能力在我儿子受伤之前救人的，就算你没有，你哥哥肯定有，他的力气这么大，一拳下去就能把野猪打倒，就因为你们俩，我儿子要躺在炕上好几个月，呜呜。”胡招娣说完，捂着脸蹲在赵岁岁面前哭起来。 “哭，你儿子也要躺几个月。”赵岁岁看到一开始被胡招娣攀咬的杜白果已经离开，不知道是躲走还是有事离开，“再哭，我就去找公社的领导来给我评评理。” “嗝？”胡招娣没有想到赵岁岁的心这么狠，自己都哭了对方还不给点赔偿了事，哪里像13岁的小姑娘，脸皮这么厚，心这么硬。 “胡招娣，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么？完成不了就没有工分。”大队长听到杜白果说胡招娣在胡搅蛮缠到处攀咬，立刻跑过维持正义。 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看到的是赵岁岁一点事情都没有，反倒是胡招娣自己先哭上了。 听到大队长的话，还在吃瓜的众人，纷纷低头除草，早点完成任务就早点下工回家。 胡招娣也知道在赵岁岁身上讨不到什么好处，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赵岁岁蹲下身子继续除草，殊不知自己连续两次让胡招娣没有讨到好处，在丰收大队的妇女中多了一个辣妹子的称号。 要知道胡招娣胡搅蛮缠的功夫在丰收大队里是出了名的，除了大队长家和会计家都被胡招娣薅过羊毛。 “岁岁，可以走了吧？”花小莲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后，帮着赵岁岁一起做完剩下的一点。 “找记分员来登记吧。”赵岁岁站起身子，发现汗水把草帽的防风绳给浸湿，炎热的夏季就要来临，还有1个月就要开始夏收。 第474章 劝学 等记分员登记好赵岁岁和花小莲的工分后，两人来到河边抓鱼。 “岁岁姐姐，小莲姐。”牛娃子牵着牛过来，看到赵岁岁和花小莲后加快脚上的速度。 “牛娃子，你怎么先叫岁岁。”花小莲抓住牛娃子的话语顺序。 “这不都一样的么？”牛娃子嬉皮笑脸的把老黄牛赶到水边喝水。 “不一样，你先叫岁岁是比较喜欢她。”花小莲抱着手要牛娃子表态。 牛娃子没有想到花小莲还在乎这个，“那我下次先叫你。” 花小莲一下被哄好，把脚上的布鞋脱下来，“刚才应该回家换草鞋的的。” 赵岁岁脚上穿的是凉鞋，回大队部还工具的时候顺便换的，“草鞋也会湿，你可以光着脚板回去。” 花小莲想了想，点点头，眼睛看向赵岁岁脚上的凉鞋，一脸羡慕，“岁岁，你的凉鞋多少钱买的？” “呃。。。不知道，是长辈送的。”赵岁岁看着脚上刘安锦的旧鞋，是上次袁水瑶送自己绿裙子的时候一起送的，说是刘安锦穿不下了，放着也是浪费，硬塞进袋子里一起带走。 “你家长辈真好，这双凉鞋我在上学的时候看到同学穿过差不多的，听说要12块钱一双呢，还要鞋票。”花小莲语气中带着羡慕，她怎么没有一个送自己凉鞋的长辈呢。 赵岁岁知道花小莲只是单纯的羡慕，没有继续说话，把手里的木刺一把插进水里，钉住了草鱼的尾巴，水面迅速蔓延出红色的血迹，“把鱼篓给我。” 花小莲立刻踩水下河，把鱼篓沉下在水里套住草鱼的头，“可以了。” 赵岁岁慢慢的松手，让草鱼慢慢的进入鱼篓，“成了。” “还挺大的。”花小莲看着鱼篓里的草鱼，比她想象中的要大一些。 赵岁岁一连抓住3条鱼，离开的时候分给牛娃子一条。 牛娃子搓了搓手，还是接过来，“岁岁姐姐，这个月的消息我不要糖了。” 说完，又补充道，“下个月也不用。” “行啊，我等你告诉我好玩的。”赵岁岁笑道，有牛娃子在，丰收大队的事情自己都不用去打听。 牛娃子把草鱼绑好之后，眼珠子一转拦住要和花小莲一起走的赵岁岁。 赵岁岁了然，接下来的话不适合花小莲听，“小莲姐，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我小哥。” “那行，我先回去了。”花小莲没有看到牛娃子的动作，和两人摆了摆手就往家里走去。 等花小莲走远后，牛娃子把赵岁岁拉低下来，凑到赵岁岁的耳朵边嘿咻嘿咻。 赵岁岁看着牛娃子一脸要表扬的样子，开口道，“我知道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牛娃子垮下脸来，本来以为能得到赵岁岁的表扬。 “杨婶子这些天的表现中知道的，无事献殷勤非即盗，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赵岁岁好奇牛娃子是怎么知道的。 “花春福自己说的，他在山上和花麻子说话的时候被我听到的，说杨婶子要给他找个媳妇儿，勤快能打猎的还是有学问的，这个人说的不就是岁岁姐姐你么？”牛娃子把刚才在山里放牛的时候蹲坑听到的话告诉赵岁岁。 “哼，看来花春福不是表面上的老实，居然和花麻子搅合在一起。”赵岁岁笼统就没见过花春福几次，对他的印象都是通过别人说他老实，见面的时候都是低着头也就没有过多关注。 不过，花麻子是丰收大队的二流子，家里穷得叮当响还喜欢赌博，听婶子们八卦的时候说过和隔壁大队的寡妇还有首尾。 “花麻子确实和丰田大队的田寡妇有来往，我半夜上茅房的时候看到过不止一次花麻子从西山下来，有时候花麻子还会突然蹦出一句话。”牛娃子说到这里就有些脸红，不过还是继续开口道，“话里有寡妇两个字。” 赵岁岁看着牛娃子，这个人不去做公安或者侦察兵实在是可惜，“牛娃子，你喜欢当兵么？” “嗯？”牛娃子跟不上赵岁岁的脑回路，不过还是点点头，“喜欢。” “你要是初中毕业了，我推荐你去当兵怎么样？”赵岁岁给出一个承诺，这是她第一次给一个外人承诺。 这个年代文化水平不高，当兵没有学历的要求。 不过等牛娃子16岁后可能就要求学历也说不定，小学毕业的不够，既然参军当然要做出一番事业出来，初中毕业也算是有个好底子了。 “真的？”牛娃子有些激动，赵立武穿军装的样子他可稀罕了。 “嗯，就算我推荐不了，我会让我爹帮你推荐。”赵岁岁点点头，牛娃子是有这方面的天赋的，读书能改变牛娃子的命运也说不定，总好过一辈子在丰收大队的地里刨食。 牛娃子想到爷爷最近老劝自己去上学，有了参军的诱惑在，动摇的十分明显，“岁岁姐姐，就算不上学也可以参军的吧。” “初中毕业去参军比较容易被提干，而且现在是现在，等你16岁后说不定就要要求学历了。”赵岁岁想到牛娃子的本事，对方知道现在参军不用学历也很正常。 “那我再考虑考虑吧。”牛娃子还在犹豫，要是自己去读书，爷爷奶奶和弟弟怎么办。 “过时不候哈，明天给我答复。”赵岁岁准备逼一逼牛娃子，继续抛出诱饵，“要是你成绩好也是可以跳级的。” “跳级？”牛娃子仰着头看向赵岁岁，不是很理解。 “就是你上一年级的时候自学二年级的课程，到了第二年就直接通过考试去读三年级，上三年级的时候同时学习四年级的课程，通过考试第三年就去读五年级，这样下来3年就可以读完小学。”赵岁岁举着例子。 “还可以这样啊。”牛娃子没有关注过上学，不清楚还有跳级的说法。 “我就是自学一年级和二年级的课程，通过考试后直接从三年级开始读书的。”赵岁岁把自己这个模板打给牛娃子。 牛娃子心里算着赵岁岁的读书经历，惊喜道，“所以你现在13岁就可以读大学了。” “嗯，前提是你要通过考试，否则是不能跳级的。”赵岁岁强调考试通过才能跳级成功。 “嗯，谢谢岁岁姐姐，我先回家了。”牛娃子说完，牵着老黄牛就往家里赶。 第475章 看海 又到月底的放假时间，赵岁岁和赵立武一早就去华丰公社等军卡来接人。 直到军卡启动后，看到大家都在念自己的报告，赵立武才想到他的报告被自己随手放在炕上没有带出来。 “岁岁，你的报告带出来了么？”赵立武问向一旁的妹妹。 “带着的，在包里，小哥你不会没有带出来吧？”赵岁岁知道自家小哥不会平白无故问报告，试探道。 “放在炕桌上，我拿出来又忘记放回去了。”赵立武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发现头发也长长了。 “现在写还来得及，快写。”赵岁岁把纸和笔拿出来，塞到自家小哥的手里。 “我都不太记得了。”赵立武想到昨晚上着急忙慌的写，现在真的没有什么记忆。 “我念，你来写，我记得一些。”赵岁岁开口道，昨晚上自家小哥写报告的时候她帮忙改过错字。 赵立武眼睛一亮，立刻开始动笔，就是军卡有时候有些颠簸，打算现在写一篇在礼堂的时候再重抄一遍。 回到华军大汇报这个月的情况之后，赵岁岁正式开始放假。 从礼堂出来，赵岁岁和赵立武先去自家大哥的教室里找人。 “你们俩找谁？” “学长好，麻烦帮叫赵立文出来。”赵岁岁在大教室里没有看到自家大哥，刚好有人从教室里出来，上前请对方帮忙叫人。 “赵立文不在学校。” 赵立武听到后打开自家大哥的课表，今天上午是有课的，“没错啊，今天是有课的。” “那去找陆鸣。”赵岁岁想着，估计她大哥跟于教授出去了也说不定。 “陆鸣昨天跟着于教授出去了。” “都不在，那我们先去食堂吃饭还是回家？”赵立武抿了抿嘴角，看向一旁的妹妹。 “回。。。”赵岁岁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浑身泥土的刘浩洋和几个人走过来，“浩洋哥。” 刘浩洋看到赵岁岁叫自己，和身边的人说了一声后走过来，“放假了？” 话音一落，脸上已经干的泥巴就掉下来。 刘浩洋转过身，用手胡乱的抹掉自己脸上的干泥土才转回来。 “嗯，我大哥不在学校。”赵岁岁把刚才去找人找不见的情况告诉刘浩洋。 “立文哥和于教授一起出差了，让我五一的时候带你们去津市。”刘浩洋把赵立文的交代说出来。 赵立武听到后，惊喜道，“开车去么？” “嗯，到时候我去吉祥胡同接你们。”刘浩洋点点头，听到同学叫自己，再说好约定的时间便离开。 “好耶，不过加上倩倩咱们可有6个人，到时候再加上月月就7个人了，吉普车超载了吧。”赵岁岁想到自己坐过的军用吉普车都是5座的，不知道现在有没有7座的吉普车。 “可能是苏国进口的海鸥牌，这个牌子的车子有7座的，就是在前排座椅的背面，还配置有一排折叠座椅，可以坐2个人。”赵立武对车子了解的多一点，把之前下连队的时候寝室舍友说的车型说出来，部队的首长不开吉普车的话就会开海鸥牌的小轿车。 兄妹俩走到食堂门口，征求过王水花和元盛的意见后，一行人往校门口走去。 五一这一天，普天同庆。 刘浩洋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开着车来到吉祥胡同。 赵岁岁听到身边的人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才醒来，看了看时间才5点半，“花花，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蒸包子啊，你还可以再睡一下。”王水花对着镜子编着辫子。 赵岁岁听到院子里有刘浩洋的声音，也不赖床了，“我也起来。” “那你起吧，我去把包子蒸上。”王水花动作麻利的穿戴好，推开屋门往厨房走去。 “我已经在蒸了，你忙你的。”刘浩洋坐在秋千上，看到王水花往厨房走去，开口道。 简单的吃过早饭后，一行人打包好吃食便出门，他们还要去京师范接周倩倩。 “岁岁，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李大爷带着八哥出门，就看到院子外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问道。 “李大爷早上好，我们要去渤海，时间有些紧，先走了。”赵岁岁简单的说了一句便打开车门上车。 刘浩洋等人都上车之后便启动车子离开。 李大爷看着小轿车的背影，对赵岁岁家的情况认知更上一个台阶。 周倩倩6点钟按时在校门口等人，等车子来之后便上车，“走吧。” 赵岁岁在校门口还看到上次说周倩倩傍大款的舍友，伸出头冲着对方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刘浩洋从后视镜看到阳光打在赵岁岁的脸上，还真是个小太阳。 “别看她，颜芊就是有病，看不得别人比她好。”周倩倩把赵岁岁拉进来，不让她和颜芊对上。 “我这不是担心她造你谣么，咱们这次坐的可不是军用的吉普车。”赵岁岁坐下来，从后视镜看到颜芊一直盯着他们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人心里不阴暗吧？” “不知道，可能以前在沪市的时候被捧得太高，来到京都水土不服，没有接她的招就整天都是一副我们欺负她的样子吧，有时候也挺难理解的。”周倩倩还在想对方什么时候搬出去住，住在同一个寝室有那么一个人在有些影响气氛。 “搬出去？她要搬去哪里？”赵岁岁有些好奇。 “她自己说的，家里要给她在京都买个院子，以后就在京都发展什么的。”周倩倩耸了耸肩道。 京都和津市的路程也不远，100多公里，2个小时出头就到了。 郑月老早就等在津军大的校门口，看到赵立武开着车过来，招了招手，“立武，这！” 7人汇合成功后，由郑月指路前往渤海之滨。 车子停在沙滩上，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海面，人类确实很渺小。 “咱们所在的地球就不应该叫地球，应该叫水球才对。”赵岁岁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来渤海，现在没有后世的旅游业，这片海滩还没有经过开发。 不过一半年会迎来为期半年的旅游高峰，不花车费住宿费的那一种，有的地方还提供食物。 一开始是免费提供食物，后来粮食不够吃才开始收伙食费，不过大城市一直维持免费提供食物。 “嗯？怎么说的？”周倩倩疑惑的看着赵岁岁。 “59年的时候报纸上不是刊登过米国的探险者六号在太空拍摄的一张地球的照片么？看着就是个圆形的水球。”赵岁岁解释道。 水是地球生物赖以生存的根本，人类虽然不能食用海水，大气循环需要海水的作用。 第476章 赶海 “看，那边有渔船。”周倩倩指着远处漂过来的渔船。 赵岁岁看过去，突然想要出海看一看。 赵立武知道妹妹心里想什么，开口道，“等会咱们去问一问能不能租借。” “不行的吧，船只应该是生产队的。”赵岁岁几人不是生产队的队员，借船的话又是油耗又是协商的。 他们是要晚上就回京都的，出海太费时间了。 “没事，我去看看能不能借。”刘浩洋想着赵岁岁几人都没有出过海，难得来一次能出去就出去吧。 元盛看着刘浩洋离开的背影，想到对方之前一直在海岛随军，“浩洋之前跟着他爸爸妈妈在海岛随军吧。” 赵岁岁点点头，“咱们回去的时候要记得买海鲜。” “岁岁，你看这个海螺是不是可以吃的？”王水花捡起沙子里的一个海螺，定眼一看发现里面是空的，有些小失望。 “那边有小孩在赶海，咱们把水桶拿出来也跟着捡。”郑月看到不远处有不少小孩在捡海鲜，让赵立武把轿车的门打开，她出来的时候带了赶海的工具。 赵立武把郑月的水桶拿出来，里面还有不少铁钳，“这个不是烧火用的铁钳么？” “嗯，等会咱们去找螃蟹，每年的3月到5月就是螃蟹旺季，3只螃蟹就能有2斤重，不过螃蟹最肥的是9月到10月，现在才5月初，还能找到不少呢。”郑月说完，拉着赵岁岁去到一个地方，“看到没有，这只搁浅的青蟹能有7两重，青蟹的钳子劲很大，厉害一点的能把手指给夹断了，咱们要用铁钳抓才行。” 赵岁岁看着这么大的青蟹，要是放在后世至少百来块，“月月，你是不是天天吃海鲜？” “差不多，我去的生产队都是挑最大的吃，光吃海鲜就可以吃饱，小鱼小虾没人吃，生产队都是沤烂了当肥料。”郑月想到前段时间被螃蟹支配的恐惧，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抖。 “挺好吃的啊，刚才你带来的小鱼干。”周倩倩想到刚才吃的小鱼干，咽了咽口水。 郑月呵呵的笑了笑，她是真的吃怕了，生产队发的粮食里面还有虾干，她吃不赢都往河县的家属院寄了一麻袋，“你喜欢吃，回去的时候可以去生产队换，1块钱能换一大包。” “那是要换一换，再给我娘他们寄一袋。”赵岁岁点点头，有机会还要往空间里囤一批，囤新鲜的，反正空间可以静止保存。 “那我也买一些。”王水花也很少能吃到海鲜的。 6人很快就把3个水桶装满，基本上都是螃蟹和贝壳类，八爪鱼鱿鱼和海虾也捡到了一点。 “岁岁，八爪鱼在吃虾。”周倩倩把刚刚抓到的海虾放进水桶里，就看到八爪鱼在进食。 “吃就吃吧，反正等会八爪鱼和海虾都要进咱们的肚子。”赵岁岁把梭子蟹放进桶里，看到远处的小孩子们决定出击。 赵岁岁自己肯定不能脱离团队，自家小哥会跟着自己，想随时吃新鲜的海鲜只能去和远处赶海的小朋友们换。 “我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换大螃蟹过来，你们继续抓吧。”赵岁岁提着水桶要去进货。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郑月担心赵岁岁第一次来，不熟悉环境容易被宰。 “不用了，我会砍价的。”赵岁岁摆了摆手，要是让郑月跟着，自己还怎么往空间里进货。 赵立武正在生火，他们要现抓现煮，“别跑远。” “知道了。”赵岁岁点点头，提着水桶里离开。 正在捡螃蟹的小孩们看到赵岁岁走过来也没有说什么，海边这么多螃蟹，捡不完的。 “小朋友，我可以用糖和你们换大螃蟹么？”赵岁岁发现这帮小孩桶里的螃蟹都是8两左右的，半斤以下的螃蟹直接扔回海里，果然是物稀为贵。 “真的？” “嗯，是真的。”赵岁岁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拿出一颗水果糖，“一只螃蟹换5颗水果糖，怎么样？” 其实，赵岁岁想说一只螃蟹换10颗糖的，不过作为商人先压价再提价比较好，没想到这帮小屁孩听到一只螃蟹换5颗水果糖立刻答应，生怕赵岁岁反悔。 “可以！” 赵岁岁过来的时候往斜挎包里放了3斤说果糖，是供销社最便宜的那一种，1斤能有100颗。 就这样，赵岁岁用3斤水果糖换到了60只螃蟹。 “姐姐，小的螃蟹要不要？” 赵岁岁看着又被海浪冲上岸的螃蟹，摇了摇头，“我就要超过半斤重的。” 明面上，赵岁岁只带了1斤水果糖过来，没道理能换满满一桶的螃蟹。 小孩们很失望，不过每人都得到了几十颗糖，还是开开心心的离开。 “我还换虾干鱼干和鱿鱼干这些，你们家里要是有的话，我可以换30斤左右，我们这边有7个人。”赵岁岁想到等会他们还要去海丰公社买特产，直接让这帮小孩带过来也可以。 “真的？” “是真的，那边的小轿车你们看到了吧，去那边找我就可以。”赵岁岁指了指远处的黑色小轿车，表示自己没有开玩笑。 “那行，我们肯定带来。” 说完，一群小孩子就着急的往家里跑。 赵岁岁等他们离开后，确定周围没有人把桶里的螃蟹送大半进空间里，接着开始捡地上的小一号螃蟹，铁钳在接触螃蟹的时候顺道把螃蟹送进空间里。 在外人看来自己只是在挑螃蟹，还捡到不少手掌大的海虾，真真是赚大发了。 赵岁岁一边挑（捡）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直到自家小哥召唤自己回去吃午饭的时候才离开。 “还挺大的。”郑月看着赵岁岁桶里的螃蟹，挑了挑眉。 “5颗糖换1只螃蟹，剩下的是我抓的。”赵岁岁随口解释道。 “螃蟹可以留几天，海虾一般是过不了夜的，最好煮熟后晒干保存，刚好现在的太阳大，等会咱们可以把吃不完的虾晒一晒。”刘浩洋把赵岁岁桶里的海虾挑出来放到另一个桶里，把他没有借到船的事情告诉赵岁岁。 “没事，我就知道借不了，咱们下午继续赶海吧。”赵岁岁还没有屯够货，下午要继续去捡海鲜。 吃饱喝足，赵岁岁躺在沙滩上睡午觉，头顶是一块布搭成的简易遮阳棚。 第477章 积极分子 下午的时候，上午的那群小孩子们带着自家的家长过来换海鲜，都是一些海鲜干货。 赵岁岁几人一人换30多斤，除了郑月，她是真的吃怕了，刚才赵岁岁几人吃海鲜的时候，郑月就一个劲的吃馒头包子这些。 明天是周一，刘浩洋和周倩倩都要上课。 现在的五一不是后世的黄金周，就只有1天的假期，刚好撞上周日，相当于没有放假。 刘浩洋把赵岁岁几人送到吉祥胡同后，开始对轿车进行清洁除味，毕竟海鲜的味道还是挺重的。 虽然他们包裹严实，一路上都开着窗回来，还是留有味道。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香水，法国牌子，味道挺清新的。 “岁岁，你喜欢这个？”刘浩洋看到赵岁岁盯着手里的香水，以为对方喜欢正准备开口送给她就被对方拒绝。 赵岁岁看到刘浩洋准备送她，立刻摇头，“不喜欢，香水是用来掩盖臭味的。” “这话说的不错，香水一开始就是为了掩盖臭味，不过现在可以用来掩盖海腥味。”刘浩洋没想到赵岁岁还知道香水的由来，估计是赵立文告诉自家妹妹的，“我也不喜欢，就是家里的薄荷水用完了，只能把这瓶放太久的香水带出来，浪费可耻不是。” 几人合力，把小轿车清洗干净后，刘浩洋开着车子离开。 赵岁岁躺到要回去的下午才返回华军大。 走路回到丰收大队已经是晚上7点钟，大家都吃过晚饭在树下纳凉唠嗑。 “岁岁姐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咱们大队来了两个积极分子。”牛娃子蹲在队口，远远的就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走回来，连忙跑上前把上午丰收大队来一男一女2个积极分子的事情说出来。 “积极分子？”赵岁岁疑惑道。 “就是什么入党积极分子和农村积极分子。”牛娃子开口道。 入党积极分子赵岁岁知道，不过农村积极分子是什么。 “我知道，农村积极分子就是参加社教的农民，只要通过社教考核就可以直接从农民转变成国家干部，直接从农村户口转成城市户口。”花小莲跳出来，把昨晚上听爷爷和她爹说话的内容说出来。 “这。。。农村积极分子怎么评选的？”赵岁岁很是好奇。 这个年代，每个人一生下来就有一个看不见的天然鸿沟，这个鸿沟就是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 两个户口最大的影响是粮食的区别，农村户口要是想变成城市户口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读书（大学或者技校）和当兵提干。 买卖工作转户口的另算。 而且夫妻双方都是城市户口，生下来的孩子才能在城市社区上城市户口，父母中有一个人是农村户口的，生下来的孩子也只能是农村户口，这就是为什么城里人不嫁娶农村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社教是前年才出现的特殊政策，在这个特殊的环境，特殊的工作中给了农村人一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不过，能当上农村积极分子的人机会很渺茫，一个生产队都不一定能出一个农村积极分子。 “不知道，反正是公社安排下来的人，我爷爷只能接收。”花小莲耸了耸肩。 “给，鱿鱼丝。”赵岁岁从自家小哥的背包里拿出2块风琴鱿鱼递给花小莲和牛娃子。 牛娃子接过闻了闻，有点腥，“这个是什么？” “我知道，是海里面的鱿鱼。”花小莲在初中的时候听同学说过这个。 “喜欢吃的就觉得好吃，受不了腥味的人可能就不喜欢了。”赵岁岁让两人撕一小块下来尝一尝。 “嗯？还挺好吃的。”花小莲咀嚼着鱿鱼丝，和吃肉干有点像。 “渤海那边换的，比肉便宜，2毛钱左右就可以买一斤。”赵岁岁把渤海的海鲜物价说给两人听。 “猪肉要8毛钱一斤，没想到这个鱿鱼丝和肉干差不多才2毛钱一斤，差别也太大了。”牛娃子把剩下的鱿鱼丝收起来，准备带回去和爷爷奶奶还有弟弟一起吃。 赵岁岁和赵立武回到住所后，就看到院子里坐着两个人。 “你们好，我叫马小玲，是过来社教的入党积极分子。”马小玲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回来，站起来打招呼。 “你好，我叫赵岁岁。”赵岁岁回道。 “我叫赵立武。”赵立武跟着妹妹问候。 然后，三人齐刷刷的看向蹲坐在门槛上的男人。 金大民对上三个人的视线顿时有些紧张，好一会才开口道，“我叫金大民。” 说完，就低着头不再说话。 赵岁岁看着金大民的样子，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被选上农村积极分子的。 “是这样，我和金大民同志睡一个屋子不方便，能不能咱们女同志睡一个屋子，男同志睡一个屋子，这个屋子的门已经被大队长修好了。”马小玲指了指上午修好的门。 一开始在公社的时候听说丰收大队有一男一女两个大学生，以为来到就可以拎包入住，没想到两个大学生是亲兄妹，一间屋子的屋门还是坏的，好在大队长也知道安排人过来修。 赵立武心里有些不乐意自己和妹妹被分开，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院子里就2个屋子，能怎么办，“那我换到这边屋子睡吧。” 说完，赵立武把锁着的屋门打开。 离开的时候，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屋子，厨房里的东西也是。 马小玲跟着进去就发现一屋子的东西，没想到赵岁岁和赵立武的东西这么多，居然有两个炕柜。 炕柜是赵岁岁借花小莲家的，本来赵岁岁想要买一个，被花小莲知道后直接把家里闲置的两个炕柜借给赵岁岁，其实这两个炕柜还是上次社教的大学生留下来的，离开的时候低价卖给大队长。 赵立武只拿了被褥和枕头就过去，赵岁岁把装粮食的大柜子打开，把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放进去。 马小玲虽然在整理自己的东西，眼睛却时不时的瞄准赵岁岁。 赵岁岁也知道马小玲在看自己，直接一股脑的把东西塞进炕柜。 第478章 新舍友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马小玲看着赵岁岁欲言又止。 “有事？。”赵岁岁见不得磨叽，直接开口问话。 “那个，你们吃饭是怎么吃的？”马小玲想到明天早上要下地干活，自己带来的鸡蛋糕和桃酥也撑不了多少天，想和赵岁岁搭伙。 “自己做饭，有厨房，不过厨房里的柴是我和我哥哥捡的，你们可以先用，之后再还回来。”赵岁岁刚刚和马小玲接触，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们的便宜不好占。 “厨房只有一个瓦罐大锅，是用来烧水的吧？”马小玲嘴里这么说，眼睛却看向炕角的小铁锅。 “铁锅是我自己带来的，这几天可以借给你，以后你是要自己去置办的，积极分子不是要社教到秋收？”赵岁岁已经从花小莲的嘴里知道马小玲和金大民至少要到秋收之后才能离开。 马小玲还在想着能不能和赵岁岁兄妹搭伙，听到对方的话就知道大概率是不行的，还是开口问道，“那等你们俩离开之前可不可让我和你们搭伙，放心我自己带有口粮的，不占你们便宜。” 赵岁岁看着墙角的几个麻袋，里面就是马小玲的粮食，她吃的和马小玲不一样，也不想为了吃饭上演甄嬛传，“不行，一起吃的话万一多吃你的我不好意思，我哥哥饭量可大了。” 马小玲有些失落，不过想想也是，赵立武一看就是个饭量大的主，万一自己被占便宜可不好，“那好吧。” “你可以去和大队部借，之前食堂的大铁锅还在。”赵岁岁突然想到之前花小莲说的话，把食堂里面有3个大铁锅的事情说出来，这样马小玲和金大民就不用等自己用完铁锅才能做饭了。 “可以么？”马小玲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有想到。 “你去试一试，我也说不准。”赵岁岁也不知道能不能借，毕竟这不是借几天，是要借半年。 “谢谢你。”马小玲觉得搭伙不成功，赵岁岁能给自己指条路也是个好的。 “岁岁，洗澡了。”赵立武在院子里叫人。 “嗯，马上。”赵岁岁把自己的衣服翻找出来，挎着搪瓷盆子离开屋子。 洗完澡之后，赵岁岁照旧继续翻译，卢教授给的时间是放假前完成，再过半月就要开始夏收双抢，到那个时候自己肯定没有时间，所以要在夏收之前翻译好。 “你的这个台灯是在外汇店买的么？”马小玲看到赵岁岁桌子上的台灯，居然不用插电，大概是国外进口的东西。 丰收大队没有通电，原本就着蜡烛写报告的马小玲突然被台灯的光亮给吸引住，能买得起国外的洋台灯，那得是多富裕的家庭啊。 “不是买的，是我大哥自己做的。”赵岁岁没有抬头，继续做笔记。 “赵立武做的？”马小玲想着赵立武的样子，看不出来是个手这么巧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是，隔壁的人是我小哥，我有两个哥哥。”赵岁岁想了想，还是说出来。 马小玲羡慕的看着赵岁岁，知道对方忙便不再说话，吹灭蜡烛挪动屁股靠近赵岁岁蹭光。 晚上10点，赵岁岁才熄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赵立武在做早饭。 赵岁岁把衣服晒好之后进厨房就看到金大民也在，“小哥，饭好了么？” “再等等。”赵立武往锅底下加上两根干树枝，等树枝烧完就可以吃饭了。 “怎么有烤红薯的味道？”赵岁岁嗅了嗅，发现空气中有淡淡的烤红薯味道。 “红薯和土豆是金大民同志的，他拜托我帮他烤，就在灶台下面。”赵立武扒拉着灶台下面的红薯和土豆。 金大民察觉到赵岁岁的眼神，原本低着的头抬起来，冲着赵岁岁局促的笑了笑。 吃过早饭，赵岁岁几人前往前院集合。 昨天的时候，大队长已经向队员介绍过马小玲和金大民两人，看到赵岁岁几人出来，没有发生争吵的样子，想来这4个人相处得还行。 赵岁岁今天的任务是掐玉米芽，把旁支的玉米芽子掰掉，主杆的玉米长势会更好，才能让主杆上的玉米长成大穗。 马小玲同样被安排在赵岁岁的隔壁，看着赵岁岁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还觉得对方多此一举，直到自己的脸胳膊和手上都是被玉米叶子割出来的伤痕才知道赵岁岁的高明。 花小莲还是被安排来带新人，看着马小玲被割到不少地方，开口道，“马小玲同志，你可以先回去换衣服，穿长袖的衣服过来，脸和脖子也用布掩好，再这样下去你的脸都是伤口。” 马小玲听到花小莲的话后，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2道口子，火辣辣的，“那我先回去换衣服。” 等人走后，玉米地才热闹起来。 “这个新来的马小玲干活还没有小赵同志利索，还是京都纺织厂的工人呢。” “真的？” “那还有假，她穿的工作服就是纺织厂的工作服，昨天看到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到晚上才想起来不就是和我表姐穿的一样么，错不了，衣服上还绣着京都纺织厂五个大字呢。” “他婶子，你不是不识字么？” “对啊，你怎么知道衣服上绣的字？” “那什么，我表姐给我教我的，我当然记得。” “什么表姐，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也能叫表姐，上次让你表姐帮忙买块布都拖拖拉拉的，白白浪费我两个鸡蛋。” “哈哈，就是，都隔了不知道多少辈的表亲。” “你。。。小赵同志，你来说说马小玲同志的衣服上是不是绣着京都纺织厂。”杜婶子被大家揭穿，眼睛刚好看到赵岁岁走出玉米地，开口道。 “马小玲同志的衣服上确实是绣着京都纺织厂。”赵岁岁点点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要回去了。 赵岁岁和赵立武路过河边的时候，看到在水里挣扎的马小玲，刚来第二天就倒霉上了。 “岁岁，有人下水了。”赵立武眼尖，看到上游有人跳下水，还是个男人。 “糟糕，是花麻子！”赵岁岁惊呼，连忙跑过去找上次用过的竹竿。 第479章 被推入水 赵立武估计马小玲还能支撑一会，脱掉上衣就跳下水去阻拦花麻子。 马小玲在水里挣扎，看到赵立武下来更加激动了，不过这一激动又喝了不少水，结果赵立武根本就没有打算来救自己，直接越过她往上游游去，“我。。。哇。。。在这。” 赵立武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前面游去。 就在马小玲绝望的时候，赵岁岁的声音如天籁一般降临。 赵岁岁把竹竿伸进水里，让马小玲抓住，“马小玲，冷静！抓住竹竿你就可以活！” 原本没有力气的马小玲听到赵岁岁可以活的话，瞬间爆发出力气，使劲的抓住竹竿，顺着竹竿往前爬。 赵岁岁这边也跟着用力，把马小玲给拉上来。 “你想干嘛？”花麻子看到赵立武游过来，忐忑道。 上次要占赵立武的便宜，被对方按着打的事情花麻子还记得。 “啊，原来你不是落水啊，白白担心了。”赵立武扭了扭自己的双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转身游走。 马小玲爬上岸就脱力，趴在地上起不来。 赵岁岁看到陆陆续续的来人，有男有女，应该是去上茅房或者下工的，看了看自家小哥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马小玲的身上，赵岁岁则穿上自家小哥的衣服。 “哟，马同志这是落水了？”杨婶子看到趴在地上不停咳嗽的马小玲，上前要扶起对方。 “咳，不。。。用，让我趴。。。一会。”马小玲在赵岁岁给自己披衣服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在众人面前站着，趴着还好。 女人们看到后也明白马小玲的尴尬，离开的时候赶走想要继续围观的男人们。 等人走后，马小玲对赵岁岁说自己是被人推下河里的。 “真的？”赵岁岁确认道。 “千真万确，我好好的在河边洗脸，后背就被人用力的推下去。”马小玲重重的点头，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站起来把衣服上的水给拧干。 “这事你要和大队长说才行，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在水里挣扎了，除了上游的花麻子跳水下来，就没有看到其他人。”赵岁岁想了想，确定当时没有第五个人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花麻子？”马小玲环顾四周，看到远处上岸的人，除了赵立武还有一个男人。 “嗯，脸上痘印比较多，你见到对方就知道了。”赵岁岁还真的不知道花麻子的本名，只知道对方的外号。 回到大队部，正好碰上叼着烟枪出来的大队长。 马小玲看到大队长，立刻跑过去告状，“大队长，有人要害我！” 大队长听到马小玲的话，脸皮抽了抽，“这。。。你掉河里了？” “我是被人推下河的。”马小玲紧了紧赵岁岁的衣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大队长。 “你不会记错了吧。”大队长第一时间就是怀疑马小玲是自己不小心掉进下去的，要是他们丰收大队出了个杀人犯，以后队里的后生婚嫁都难。 “绝对没有记错，我就是被推下河的。”马小玲举着手，用主席的名义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说谎。 这个年代，主席就是顶流就是信仰。 即将出现的HWB就是为了保卫主席、保卫红色革命。 马小玲用主席的名义发誓让大队长不得不重视起来。 “有没有其他人看见？”大队长询问道。 “不知道，我被推下水后，一直在挣扎上岸，是赵岁岁同志路过把我救上来的。”马小玲也是无奈，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有回头看一眼是谁害了自己，能看到个背影也行。 “我路过的时候，除了马小玲同志和远处的花麻子，没有看到其他人。”赵岁岁把刚才的情况重复一遍。 大队长听到后，皱了皱眉，“那我去问问花麻子。” 说完，大队长背着手的离开，往花麻子家走去。 马小玲总觉得大队长的背影有点轻快，“岁岁，我觉得大队长就没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里。” “马小玲同志，没有证人，大队长估计会以找不到施害者糊弄过去，你要知道这里是丰收大队，是花氏一族的地盘。”赵岁岁估计事情会不了了之，就算是马小玲告到公社去，估计也没有用，除非有目击证人出来作证。 马小玲呆愣的看着赵岁岁，“难道正义就无法声张么？” “你可以去试一试，我估计公安同志来了也查不出什么，而且你人没有事情。”赵岁岁不反对马小玲去找公安过来调查，说不定还能找到施害者，“你可以去找牛娃子几人问问，给他和他的小伙伴几颗糖，说不定有惊喜。” 赵岁岁把上次自己军装被偷的事情说出来。 “还可以这样啊，那我去问问。”马小玲听到赵岁岁军装的事情后，立马燃起斗志。 “加油！”赵岁岁鼓励道。 “对了，刚才谢谢你，也谢谢你哥哥。”马小玲跟着赵岁岁回到后院，她知道赵立武没有救她是因为什么。 “没事，下次在河边要注意了，能不一个人去河边就不要一个人去河边。”赵岁岁摆了摆手。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工么？”马小玲期望的看着赵岁岁。 赵立武回到后院就听到马小玲要和自己妹妹组队，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我妹妹要和我一起，你干活这么慢，跟不上我们下工的速度。” “啊，我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要扣工分的吧。”马小玲正准备说赵立武小气，就想到她是回来换衣服的，连忙钻进屋子里换衣服，她可是入党积极分子，不能第一天就被扣工分。 赵岁岁把自家小哥的衣服脱下来，“给。” “放这里吧，等会还要洗。”赵立武被自家大哥培养过，在条件允许就要情况勤快换衣服。 马小玲换好衣服之后，立刻出门去继续下地，“岁岁，你的衣服我中午再帮你洗吧。” “不用，你落水了，可以休息休息下午再上工，现在也准备到下工的时间了。”赵岁岁建议道。 “那不行，我。。。阿嚏。”马小玲被院子里突然刮进来的风一吹，立刻打了一个喷嚏。 “你现在可以去和大队长借大铁锅，现在借到的机会非常大。”赵岁岁建议道，不管找没找到凶手，补偿都可以要。 第480章 补偿 马小玲看了赵岁岁一眼，知道对方的意思，要是找不到推自己下水的人，大队长这边因为愧疚什么，借出大铁锅就算是补偿。 “那我先去找你说的牛娃子，实在找不到的话就借锅。” 赵岁岁点点头，要是牛娃子他们真的看到的话，找出这个害群之马也是好的，“牛娃子不在丰收大队去公社上学了，到中午才回来，牛娃子的弟弟水娃子现在可能在河边赶牛喝水，问水娃子也可以。” “河边啊，岁岁，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马小玲听到河边，想到刚才在水里挣扎，现在不太敢去。 赵岁岁想了想，反正自己也要洗衣服，点头答应，“那你等我一下。” 赵岁岁把自家小哥换下来的衣服带上，跟着马小玲往河边走去，见马小玲要抢自己的衣服，连忙拦住她，“不用，我自己洗，再抢我就不和你去了。” 马小玲没办法只能放弃，心里想着要给赵岁岁做一个斜挎包作为谢礼。 水娃子看到赵岁岁过来，乐呵呵的和赵岁岁打招呼，“岁岁姐姐，你洗衣服啊？” “嗯，水娃子这个姐姐有事情问你。”赵岁岁指了指不敢靠近河边的马小玲。 水娃子听到后眼睛一亮，城里来的姐姐问问题都会给糖吃，“这位姐姐，你想知道什么？” 马小玲在赵岁岁的示意下，拿出一颗水果糖，“刚才我落水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推的我？”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水娃子刚才在山里放牛，没有在现场，不过他可以发动小伙伴一起找。 “要是找到人，我再给你10颗糖。”马小玲把报酬说出来。 “行，我会尽量帮你找的，也不一定能找到。”水娃子把糖收起来，牵着老黄牛离开。 马小玲看到水娃子离开，觉得事情交易太简单，不确定道，“就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要是水娃子他们都不知道，除非有证人主动上门，不然大概率会不了了之。”赵岁岁说完低头继续给衣服打上肥皂，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很难找出证据的。 中午的时候，水娃子就来到大队部。 “马姐姐，我的小伙伴都没有看到。”水娃子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挣到10颗水果糖实在是可惜。 马小玲有些气馁，决定听赵岁岁的话去和大队长借大铁锅。 大队长这边盘问过张麻子后，对方坚持自己就是路过，看到马小玲掉水里才想着过去救人的，“真的没有看见？” “真的没有，我还下水了呢，结果没捞到什么好处，赵岁岁和赵立武什么时候离开咱们大队？”花麻子冤枉死了，本来以为救人可以拿一笔谢礼，要是能娶到马小玲更加好，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两个程咬金。 “好处？”大队长眯着眼睛看着花麻子，心里想到隔壁公社的事情，花麻子不会是故意推马小玲下水的吧。 “叔，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花麻子被大队长眯着眼睛看着，有些慎得慌。 “不是你推下去的吧？”大队长没有什么忌讳，直接开口问道。 “叔，我可是你侄子，你怎么能把我想得这么坏。”花麻子跳脚反驳道。 “堂侄子。”大队长面无表情的盯着对方，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找出答案。 “我没有，我发誓，要真是我推的，我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娶到媳妇儿也生不出儿子。”花麻子举着双手发誓。 “发誓是封建迷信，这次先这样，要是后面被我知道真是干的，我饶不了你。”大队长相信花麻子的话，起身离开。 一天天的都不消停，好好的日子不过。 不过，万一他们丰收大队真的隐藏着一个杀人犯，想想就慎得慌，还是要找一找。 想到这里，大队长就转身往牛棚的方向走去。 水娃子听到大队长的话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岁岁姐姐带着马姐姐来找过我，田娃子他们都不知道。” 大队长没有想到马小玲还自己出来找了，看来真的是有人推她下河，这个人能是谁呢，真真是愁死个人。 下午的时候，马小玲看到大队长立刻跑上去。 大队长没有找到人，看到马小玲就有些发虚，“马同志，你有什么事情？” “还是上午的落水的事情，大队长有没有问花麻子看到是谁推我的么？”马小玲先说上午的事情，等会再说借铁锅。 “这个。。。暂时找不到，你再等等。”大队长担心马小玲真的去公社报案，上个月才来一次公安，这次再来被公社领导知道会认为他管理丰收大队能力有问题。 赵岁岁听着大队长和马小玲的对话，就知道大队长会借大铁锅。 上工的时候，花小莲蹭上来。 “听说马小玲同志上午的时候落水了？” 赵岁岁点点头，“马小玲说是被人推下去的，被我路过的时候救起来。” “啧啧啧，马小玲同志得罪谁了？她才来咱们大队多久就被人推下去，不会是她自己不小心吧？”花小莲看了看不远处的马小玲，都落水了还来上工，没想到还是个铁姑娘。 “不知道，昨天马小玲来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么？”赵岁岁想着平白无故的被推落水，丰收大队是不是存在一个犯罪分子。 冷不丁的，赵岁岁想到了花菜芽，上次对方落水让自家小哥和花春分去救的事情她还记得，不过最近都没有看到过对方，“花菜芽怎么样了？嫁人了？” “去姥姥家住了一段时间，五一的时候回来的，因为王婆子要的彩礼高，一直没有定下来。”花小莲把花菜芽前天回到丰收大队的事情说出来。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上工，时间过得很快。 傍晚，赵岁岁和赵立武在厨房做饭，就看到金大民扛着一个大铁锅进来。 “哟，借到了啊。”赵岁岁看着马小玲一脸笑意的进来，问道。 “嗯，就是铁锅长久不用，就算是涂了一层油也还是生锈了。”马小玲指挥金大民把大铁锅架在灶台上，这下终于可以下工就开始做饭了。 人多，厨房就显得拥挤，赵岁岁和赵立武把他们的晚饭端出去，把厨房的空间留给两人捯饬。 第481章 丰收大队夏收1 吃完晚饭，赵岁岁出门溜达消食顺便听了一圈八卦之后回到住的地方。 一进去就看到许久未见的花菜芽。 “小赵同志，你回来了。”花菜芽被赵立武拒绝却又倔强的不肯走，看到赵岁岁回来重新扬起笑脸和对方打招呼。 “花菜芽同志，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不适合过来吧。”赵岁岁看着屋子里看书的自家小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总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我就是来看看，这就离开。”花菜芽有些汗颜，表姐说女追男隔层纱，她特地带着表姐送自己的口琴过来和赵立武表白，谁知道赵立武直接说他已经有对象，让自己另外找人喜欢。 赵岁岁等花菜芽离开之后，走过去把院门给关上。 马小玲正在炕上扇头发，看到赵岁岁回来，把刚才花菜芽来叫赵立武出去说事情，赵立武不去，花菜芽就在院子里和赵立武提出想要和赵立武处对象，最后被赵立武以自己已经有对象的理由拒绝，“岁岁，你哥哥真的有对象了？” “不知道，我小哥没有和我说。”赵岁岁摇了摇头，不过她觉得自家小哥大概率没有对象，估计这个借口是学自家大哥的。 他们兄妹俩几乎天天都在一起，除了自己，他小哥接触最多的就是她的姐妹团。 “到底有没有啊？”马小玲用肩膀碰了碰赵岁岁的肩膀，她觉得赵立武人不错还是个大学生，自己一个中专生也算是能配得上对方，她妈妈说过女同志找婆家就应该向上兼容，再说自己家的条件也不差。 “嗯？你这么想知道做什么？”赵岁岁看着马小玲，这姑娘不会是看上自家小哥了吧。 “我就问问。”马小玲转过头假装扇头发，不看赵岁岁的眼睛。 时间来到五月下旬，丰收大队准备开始夏收。 赵岁岁和赵立武这个月底也不放假，上个月回校汇报的时候，学校一次性发了2个月的补贴。 双枪很累，这天晚上丰收大队的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肉香。 昨天，大队长经过商量把队里养的一头猪给杀了。 赵岁岁和赵立武两人分到8两肉，马小玲和金大民来的晚，本来就欠队里粮食没有肉分。 分肉的时候，大家为了分到最肥的肉差点打起来。 天还没有亮，大队长就开始敲锣。 马小玲把手电筒打开对着手表一照，“才4点钟？我的手表不会坏了吧？” “没坏，夏收都是这样的，抹黑出去收粮食，就为了躲过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赵岁岁踢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盖着的被子，差点热出一身汗。 夏收除了特殊的原因，不管是男劳力和女劳力都是满工分，完成任务才能记满工分，不完成任务的要倒扣工分。 当然，无故请假也是要倒扣工分。 “这么早就吃饭了？”马小玲看到赵岁岁的搅拌锅里的碴子粥，问道。 “现在不吃，带去地里的，等会在地里吃早饭，走回来太费时间了。”赵岁岁提醒马小玲最好也这样做。 马小玲看到金大民也在做饭，想要跟着一起，“金同志，带上我吧，我去拿土豆。” “行，你快点。”金大民把自己的红薯和土豆放在一边，腾出位置给马小玲。 一切准备就绪，5点钟的锣声就响起来。 赵岁岁和赵立武今天的任务是收麦子，领到的工具就是一把镰刀。 一天一个人要收2亩地，还要把麦子捆好搬到指定的位置，劳动强度直接翻了几番。 “岁岁，我来割，你来捆就好了。”赵立武有的是力气，一天割4亩地不在话下。 “嗯，小哥你累的时候记得叫我换你。”赵岁岁没有推辞，以前在富兴大队的时候就是这样，她小哥负责割麦，他大哥负责搬麦子，她娘负责捆麦子。 一直忙碌到7点，大家才陆陆续续的坐下来吃早饭。 马小玲已经累得不行，有气无力的啃着煮红薯，看到赵岁岁和没事人一样，羡慕道，“岁岁，你太幸运了。” “我也这么觉得。”赵岁岁吞下嘴里的粥，回道。 这么多天的相处，马小玲偶尔觉得赵岁岁的脸皮有些厚，不过这样才真实，“我是京都纺织厂的你知道吧？” “知道，你的衣服上不是绣着的么？”赵岁岁不明白马小玲为什么这样说。 “以后咱们都在京都的话常联系吧。”马小玲发出邀请。 这段时间，马小玲原本想找机会和赵立武谈一谈，不过通过相处她发现赵立武就没有开窍，用她妈妈的话说就是不解风情，想了好几天还是放弃要和赵立武表白的打算，她喜欢浪漫的。 不过，赵岁岁这个人她还是喜欢的，做不成姑嫂那就做朋友吧。 赵岁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戳中了马小玲的点，不过朋友多了路好走，“行啊，有时间就联系吧。” “该死的臭丫头，你想饿死我啊。”王婆子看到孙女这个点才送饭过来，对着花菜芽就是劈头盖脸的怒骂。 花菜芽敢怒不敢言，默默地把篮子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好。 王婆子用筷子扒拉着油渣炒韭菜里的油渣，发现少了两块，顿时怒了，“你这个贪嘴的赔钱货，居然敢吃油渣，那是你能吃的东西么？” “我没偷吃。”，花菜芽躲着奶奶的手，一路往赵岁岁的方向躲去。 赵立武十分警觉，端起碗和篮子就跑开，“岁岁，快躲躲。” 赵岁岁端着碗跟着站起来，顺带把马小玲也叫上。 花菜芽看到赵立武躲开，有些愤恨，手上立刻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只能慌不择路的重新开始跑。 “哎呦，你撞翻我的碗了，要赔！”胡招娣本来呵呵的一边看热闹一边喝粥，没想到花菜芽居然敢撞翻自己粥，立刻扯着王婆子要赔偿。 周围的人就这么看着胡招娣和王婆子掰扯下饭，直到大队长出面才停下来。 “一个个的有这么多力气，等会再给你们俩安排多一些任务。” 忙忙碌碌又吵吵闹闹的第一天夏收就这样结束。 夏收的第二天，赵岁岁的任务还是继续割麦子，不过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不知道什么好事情。 赵立文顺着会计的指引，找到在地里割麦的弟弟妹妹，“岁岁，小武。” 第482章 丰收大队夏收2 赵岁岁听到声音，原本弯着的腰立刻站直，惊喜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哥。”赵立武放下镰刀走上前要抱住自家大哥。 赵立文举手表示拒绝，把妹妹把帽子扣好全部挡住太阳光，“还行，没有黑，小武也是。” “嘿嘿，我有好好保护自己的皮肤。”赵立武用毛巾给自己的脸和手上的汗水擦掉。 马小玲揉着酸疼的腰看向正在说话的兄妹三人，没有想到赵岁岁的大哥这么帅气，通身的气质就是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个拿笔杆子的人。 结果这个拿笔杆子的人把赵岁岁按坐在田垛子上，动手开始帮助妹妹捆麦子，干活的动作很利索一看就是老手，想到自己的大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去排队买10斤米都能喊累。 好哥哥怎么总是别人家的。 赵岁岁坐在田垛子上喝水，发现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家大哥，不过大家都只是看着，没有说话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怎么听到各个婶子们八卦，毕竟大家还要省着力气干活。 相比于上个学期下连队的辛苦，夏收的运动强度没有训练的大。 有了赵立文的加入，赵岁岁和赵立武早早就完成上午的任务。 现在是上午10点钟不到，下午上工的时间是从3点开始，一直做到完成自己的任务为止，一般会忙活到8点左右才能收工。 记分员不知道是不是去茅房了，许久才出现，看到地里站着的赵立文没有说什么，开始登记赵岁岁和赵立武的工分。 赵岁岁核对好之后，跟马小玲和花小莲打过招呼便离开。 兄妹3人回到大队部，赵立文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听弟弟说他们现在住的院子加多两个积极分子的事情。 “金大民是个老实的吧？”赵立文看着院子里晾晒的灰黑色衣服，原本应该是黑色的，现在掉色严重变成灰黑色，衣服上还有不少补丁，这件衣服的主人应该就是农村积极分子金大民。 “目前来看是个闷蛋，平时很少说话，不知道是怎么被选上农村积极分子的。”赵岁岁看了看院子的门，小声的说道。 “能评得上农村积极分子的竞争非常激烈，一般评上积极分子的人，只要在生产大队正常干活就可以通过社教的考核，到时候就是农转非，转的户口很可能是京都的城市户口，这个竞争难度你们自己体会。”赵立文没有见过金大民，不过能打败那么多人成为农村积极分子，不应该是弟弟妹妹口中的闷蛋才对。 “我一直有留意呢，目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赵立武当然知道积极分子竞争的激烈，要么是金大民运气逆天，要么是金大民上面有人捞他，要么老实的性格就是金大民刻意营造出来的。 “岁岁晚上要锁门睡觉。”赵立文知道弟弟妹妹还保留有警惕，满意的点点头，“我这次有5天的假期，这5天我就住在丰收大队帮岁岁干活。” “嗯嗯。”赵岁岁高兴的点点头，她就知道大哥是来帮自己干活的。 “给。”赵立文把自己的行李放好之后，拿出4本红色的小册子，就是HWB的标志之一。 军装赵岁岁有，加上红宝书的话还差红袖章。 赵岁岁没有想过要加入，一开始的理念是好的，后面加入的人多之后就有一些乌合之众和坏分子混入，他们像是发了疯一般肆意的批判知识分子，打砸佛像和文物这些东西。 因为破四旧，不少有家底的人纷纷把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这些当成垃圾扔掉或者直接用来买粮食，到时候黑市的黄金肯定会严重贬值。 赵岁岁和赵立文打算到那个时候去黑市囤一波黄金，空间里的粮食要出手一批，光靠他们一家人消耗也要好几十年，到时候粮食都贬值了。 赵立武翻着手里的小册子，“这个小册子里面都是伟人语录，我都背熟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不下地的时候就要随身携带，一人两本，一本当备用。”赵立文没有说HWB的事情，想来也是这几天。 “怎么了？”赵立武上次回京都就发现有些不对。 “京都的气氛有些紧张，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赵立文简单的说两句后就提着他带过来的一块肉走进厨房开始做饭，“吃白肉？” “可以，我去花琪奶奶家换香菜。”赵岁岁想到白肉的蘸料，她想吃放有香菜的。 赵立武把红宝书合上，自家大哥这么说肯定有原因的，跟着做就完了。 等赵立文把午饭做好之后，11点下工的锣声就响起来。 马小玲和金大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院子里就闻到肉香，赵岁岁兄妹三人不在院子里，“他们去哪里了？” “不知道。”金大民闻着空气中的肉香，狠狠地吸了一口，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走进屋里把出门前做好的窝窝头拿出来热一热就可以吃。 赵岁岁兄妹三人来到丰收山的半山腰，时间还早他们都还没有饿就想着先打猎。 夏收除了走不动路的人，丰收大队5岁以上的小孩都要去地里帮忙或者去仓库那边的晒谷场看粮食，防止粮食被小鸟叼食。 所以现在山里基本上没有人。 赵立武打到两只野鸡就收手，和两个积极分子一起住就是不方便，如果只有自己和妹妹一起住的话，可以多打几只回去养着慢慢吃。 吃过午饭，赵岁岁想要去找野草莓，刚才的白肉吃着有点腻，想吃点酸的解解腻。 “我和你一起去。”赵立文把碗筷收拾好，让弟弟继续烤鸡，自己跟着妹妹一起离开。 赵立武转动着火架子上的烤鸡，他们准备烤好带回去晚上吃，“那你们要快点。” 赵岁岁带路，赵立文跟在后面。 兄妹俩来到一处灌木丛的时候就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 “张洪亮本来就是要和你提亲的，你不去说那就等着嫁给鳏夫当后娘吧。” “别，你让我考虑考虑。”花菜芽看到妹妹要离开，连拉住对方的手。 赵岁岁原本听到有人在说话正打算离开，就听到花菜芽的声音，以为对方要对自家小哥做什么，拉着自家大哥一起偷听。 第483章 丰收大队夏收3 “那你可要快点做决定，双抢之后奶可能就要把你嫁出去了。”花月芽看着自家姐姐，她也不想要姐姐这样做，不过三房抢占了他们二房这么多东西，活该花巧巧在张洪亮那边碰壁。 再说了，张洪亮没有同意和花巧巧处对象，花菜芽加入也没有什么道德方面的问题。 “我还是想去试一试，嫁给赵立武咱们二房在家里肯定能挺直腰杆的。”花菜芽还是想要去试一试，表姐说过好男怕女缠，表姐夫就是被表姐主动追求成功嫁到京都去的。 “赵立武看着憨憨，其实比谁都精明，否则他怎么考上大学的。”花月芽看着姐姐还在幻想做城里人，哪有那么容易，她看得清楚，表姐虽然嫁到京都，婆家却没有给多少好脸色，只是每次回娘家只是报喜不报忧而已。 花菜芽想到这些天自己主动示好那么多遍，赵立武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心里也知道对方是看不上自己的，想到家里的情况，想要在奶奶和大房三房面要争一口气，“再让我试一试吧。” 花月芽看到姐姐还是要去撞南墙，叹了一口气，“那张洪亮那边呢？” “先不送，明天再决定。”花菜芽给自己定下期限。 赵立文从妹妹的口中知道花菜芽想要追求自家弟弟，弟弟拒绝多次也还是凑上来，又听到花菜芽姐妹商量的事情好像是要抢堂姐妹的对象，直接站起来开口道，“不用了，我弟弟是不会喜欢你的。” 花菜芽和花月芽听到声音后齐刷刷的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赵立文剥开灌木丛出来，赵岁岁只能跟着一起出来。 花菜芽看着赵立文以及赵立文身边的赵岁岁，赵岁岁的大哥来到丰收大队的事情她知道，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你们都听到了？” “嗯，我们要去摘野草莓。”赵岁岁耸了耸肩，指着不远处的红色，那边有不少野草莓。 花菜芽听到赵岁岁的话后整张脸都快速的红起来，“这个。。。那个。” “不用这个那个的，我弟弟有对象，在华大读大一，他们大学毕业就要结婚的。”赵立文随便给弟弟安排了一个华大的对象。 “我就是。。。”花菜芽听到赵立武真的有要结婚的对象，顿时说不出话来，她以为是赵立武为了拒绝而骗自己的。 赵立文没有和花菜芽多说什么，带着妹妹继续往前走。 赵岁岁回头看着花菜芽，准备转移矛盾，按照花菜芽双抢之后就会嫁人，这段时间她小哥还是有点危险的，万一对方不管不顾的懒上来也是一个大问题，“你要是不想嫁给鳏夫当后娘，可以要求分家，分家之后你奶奶就不能决定你的婚事了，想必你娘也十分愿意分家。” 赵岁岁没有说婚姻自由，因为思想解放需要时间，现在还是包办婚姻的天下。 花月芽听到赵岁岁的话后，眼睛一亮，分家之后，她爹那么懦弱家里肯定是她娘做主。虽然她娘最喜欢哥哥，不过对自己和姐姐没有太坏，否则前段时间也不会让姐姐去姥姥家躲着，要是不分家，说不定再过两年自己也要被奶奶拿去换彩礼，三房可是有3个男孩的。 赵岁岁看着花月芽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不知道分家能不能成功，她等着花月芽家的战斗力。 “岁岁，这段时间不要离开你小哥。”赵立文走远后，转头看向妹妹，就怕弟弟被迫当丰收大队的女婿。 “那咱们往回走吧，免得等会花菜芽姐妹俩被烤鸡的味道吸引找到小哥。”赵岁岁转头看向还在原地的花菜芽姐妹俩。 “你先回去，野草莓我来摘。”赵立文这才想起来弟弟还在烤野鸡，让妹妹前去守护自家弟弟。 赵岁岁听话的往回走，路过花菜芽和花月芽的时候被叫住。 “赵岁岁同志。”花月芽开口叫人。 赵岁岁停下来看向花月芽，开口道，“有什么事？” “就是。。。分家，你能不能指导指导我们家怎么样能快速的分家。”花菜芽连忙回道。 “你是大学生，脑子一定好使。”花月芽想要分家，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分。 要是分家，凭借他们二房5口人自己上工，日子肯定会比现在强。 赵岁岁没有想到花菜芽和花月芽会向自己询问分家方法，摇了摇头，“我一个外人不能插手你们家的事情。” “可是你刚才不是已经插手了么？是你让我们分家的。”花月芽看到赵岁岁不想搭理，有些着急。 赵岁岁想到刚才的话，确实有引导鼓动的意思在里面，不过她只是把花月芽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有偏心大房和三房的奶奶，二房是个人都想要分家的吧，她不想掺和，“那你当我没说吧。” 这个年代的父母大部分都不会分家的，分家的话手里的财富就会被分走，花菜芽的爷爷也是从孙子儿子熬过来，好不容易当家做主，哪里肯放弃对子女的控制，不仅是要控制子女，还要控制孙子孙女。 “可是你说了。”花月芽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让懦弱的老爹开口和奶奶说要分家，只能抓住眼前看到的浮木·赵岁岁。 “我只是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而已，你本来就想要分家的。”赵岁岁拒绝承担花月芽莫名给过来的压力，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扒着她一个外人算什么回事。 说完，赵岁岁不再理会花月芽姐妹俩，继续往烤鸡味道的方向走去。 赵立文把野草莓摘回来后，兄妹三人把烤好的烤鸡打包好下山。 马小玲本来躺在炕上休息的，听到炕柜被打开的声音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肉香，睁开眼睛，“岁岁，我太妒忌你了，你大哥不仅来看你还带你去吃肉，我大哥都不来。” “你可以打电话回去诉苦，这样你妈妈肯定会来看你，妈妈和哥哥，你喜欢哪一个？”赵岁岁知道马小玲的父母都是机关单位上班，积极分子也是马小玲的爸爸帮忙运作的，想来在家里也是个受宠的。 “这样啊，说不定不用我打电话，我妈妈周日的时候就会来丰收大队看我。”马小玲继续躺下，想着周日会不会有人来看自己。 赵立文在丰收大队待了5天就要离开，“行了，别送了，再坚持1个月。” 赵岁岁和赵立武停在丰收大队的路口，看着自家大哥往公社的方向走去，有些不舍。 第484章 脱粒 赵立文的离开并没有改变丰收大队什么事情，唯一的改变就是赵岁岁的活没有人帮忙做了。 收完小麦后就开始收割稻子。 大队长不知道去哪里得到的一个喇叭，每天都会拿着这个大喇叭叫口号，激励队员干活。 南风起，稻子熟，男女社员割稻忙，快收快打加油干，争先送交爱国粮。 赵岁岁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每年都会听到这些熟悉的口号，以前在富兴大队的时候是大队长扯着嗓子带动大家一起喊，在家属院的时候是部队农场那边的广播喊，现在丰收大队用喇叭喊。 “这个我知道，是上个月公社发的，听说还要拉电线到咱们生产队呢。”花小莲捆着稻谷，看向站得笔直的赵岁岁，把明年丰收大队要拉电线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听到后点了点头，丰收大队再怎么说都是在京都的范围内，京都辐射的资源肯定是紧着自己周边地区。 赵岁岁和花小莲组队，把她们的捆好的稻谷全部抱到田边指定的板车上。 “终于完成了，呼。。。呼，我觉得我的手和腰都不是自己的。”花小莲一屁股坐在板车旁边，不肯动弹。 赵岁岁把水壶里最后的水喝光，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咱们回去吧。” “让我再休息一下。”花小莲腿上使不出力气，看向还能站得笔直的赵岁岁，羡慕道，“岁岁，你怎么不累？” “我当然累，就是不明显而已，我以前在连队的时候被罚得最厉害的一次就是负重20公斤跑20公里，平时跑操也要负重10公斤跑10公里。”赵岁岁不是不累是现在的强度不足以让她站不起来，她也想回去躺着。 花小莲听到赵岁岁的话后惊讶的张着嘴巴，“这么。。。强的训练么？” “嗯，要是真正士兵可能会更重。”赵岁岁活动下自己的手指，指头发出咔咔的响声，然后又给自己的全身骨头松了松筋骨。 花小莲听到赵岁岁全身都在响，很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是教官教的活动筋骨，挺好用的，你要不要试一试？”赵岁岁扭完，觉得身子轻松了不少，看向花小莲问道。 “我试试。”花小莲也发现赵岁岁扭完筋骨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赵岁岁走在花小莲身边把对方拉起来，“一开始可能有点痛。” 花小莲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惨叫出声，“啊，好疼。” 赵岁岁在花小莲的关节处到处扭，把周围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花小莲和赵岁岁不是相处得很好么？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随着花小莲的惨叫，周围的人看赵岁岁的眼睛中都带着害怕，特别是赵岁岁现在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酷的样子，确实有些吓人。 “小赵同志，你有话好好说，打人是不对的。”杨婶子看着赵岁岁的样子，哪里是自己儿子能降服住的，就算是家里条件好能打猎赚粮食，万一对方是个暴躁的，说打人就打人，本来在赵岁岁无声的拒绝下已经暂停的想法瞬间想把这个想法找个坑埋起来。 赵岁岁没有在丰收大队表现出自己的拳头过，大家只知道她力气大准头准还勤劳，从来就没有想过赵岁岁会武艺，武艺方面的造诣还不低。 赵岁岁啪啪啪的帮花小莲松好筋骨后就停手。 花小莲从一开始的酸爽到现在的轻松，活动了一下手臂，“确实没有刚才那样打抖抬不起来了。” 这下，众人才后知后觉，原来赵岁岁是在帮花小莲松筋骨，还以为能看一出小姑娘打架的戏呢。 夏收的繁忙，让平时摸鱼八卦的人都没有精力做多余的事情，不过要是有人演出他们也会跟着观看。 赵岁岁没有忽略大家有些失落的表情，招来记分员登记好自己和花小莲的工分后便离开。 晒谷场就在仓库边上，仓库就在大队部的旁边。 赵岁岁和花小莲路过晒谷场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口号声。 赵立武因为力气大，麦子收回来之后就被安排在晒谷场给收上来的麦子和稻谷脱粒。 这个时候没有后世的脱粒机，麦子和稻谷脱粒都是要靠人工来完成。 晒谷场这边，大部分光着膀子的男劳力手里拿着一把稻秆开始甩，空气中都是飞扬起来的草灰，赵岁岁都看不清自家小哥在哪里。 “快走，沾到这些草灰的话，脸和脖子还有手臂都会很刺痒的，特别不舒服。”花小莲拉起赵岁岁的手，把人带走。 稻谷脱粒的活运动强度很大，只能由男劳力来工作，有的男同志就喜欢把上衣脱了。 一方面太热，在热和皮肤刺痒之间选择了刺痒；一方面稻谷脱粒的活动强度大，衣服容易坏。 这也是为数不多的男同胞可以光着膀子在屋外活动的机会。 赵立武看到妹妹回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的任务即将完成。 赵岁岁回到大队部后院，发现院门是开着的，有人比她提前回来。 “赵同志，下工了啊。”金大民和赵岁岁几人相处一段时间后，也会开始主动打招呼，不过也只是打招呼，其他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少。 赵岁岁看到金大民脚上抱着一大圈纱布就知道对方可能被镰刀伤到脚，“很严重？” “还行，就是不能参加夏收，少赚不少工分，粮食也会少分。”金大民有些落寞的低下头。 赵岁岁觉得金大民有卖惨的嫌疑，不过还是关心了对方几句就开始做饭，本来她想要洗澡的，可是院子里就自己和金大民在，孤男寡女的需要第3个人在场才行。 到了6月初，地里的庄稼能收的基本上都收上来了，接下来就是抢种秋收要收获的粮食。 “岁岁姐姐，你听说了么？”牛娃子放农忙假，不过他对公社甚至是县里面的消息还是知道一些的。 赵岁岁把种子丢进坑里，挑了挑眉，“什么事情？” “县里成立了HWB，听说许多中学生都参加了。”牛娃子把他路过中学门口的时候听中学生说的话告诉赵岁岁。 “这样啊，HWB是做什么的？只招中学生么？”赵岁岁一脸好奇，她知道一开始是中学生，然后蔓延到大学生，最后许多年轻的工人、农民、军事院校的学员和机关、文艺团体的从业者都纷纷加入。 第485章 风起1 “这个不知道，现在是中学生组织的多，大学生应该也有吧。”牛娃子听说是华大附中的中学组织的。 “行吧，你多打听这方面的事情。”赵岁岁从空间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牛娃子。 “嘿嘿，保证完成任务。”牛娃子欢喜的接过，他可太喜欢有报酬的打听了。 忙忙碌碌的双抢结束后，会计就开始核算粮食和工分。 赵岁岁和赵立武上次盘过账，被会计拉到办公室帮忙核对账目，原本想要去公社和王水花以及元盛相聚的两人，在大队长承诺盘账算满工分的请求下，答应下来。 最近大家要么在晒谷场蹲点，要么就在大队部这边瞎溜达，就为了第一时间知道产量和分粮食的时间。 王水花和元盛在华丰公社没有等到赵岁岁和赵立武过来，便步行到丰收大队。 “大婶子，请问大队部怎么走？”元盛微笑着开口道。 胡招娣打量着元盛和王水花，看到两人手里提着的肉咽了咽口水，“这个。。。” “直接往前走，右转人多的地方就是了。”花九安从外面回来，刚好听到元盛的问话，直接告诉对方大队部的位置。 元盛回头冲着花九安道谢，“多谢大叔了。” 道谢完，元盛和王水花就继续往前走，没有再理会问路都想要肉做报酬的胡招娣，刚才对方的贪婪两人都看眼里。 胡招娣愤恨的瞪着花九安的背影，好好的便宜都没有占成功。 赵岁岁还在盘账，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出会计有没有计算错误，好不容易把一本账本疏通，把有疑惑的地方记录在本子上，抬头就看到王水花和元盛找过来，“你们怎么来了？” “你和立武哥不去公社，那我们只能找来了。”王水花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生产大队的账本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你们先回去吧。”会计把赵岁岁和赵立武核对过的账本拿过来，配上自己的笔记一起，核对没有问题后就可以去公社汇报，之后就是交公粮分粮食了。 赵岁岁带着王水花和元盛来到他们住的地方，“就在这，里面还住着两个积极分子。” 马小玲还在熟睡，按照她的说法，她要睡上一整天，吃饭也不用叫她，饿了会自己醒的。 金大民坐在屋檐下编草鞋，看到赵岁岁带着人进来，想要回屋子里去却被赵岁岁拦下来。 “金同志，你不用移动，我们拿点东西就离开。”赵岁岁没打算在院子里做饭，他们要去山上野炊。 等东西都收拾好后，赵立武和元盛背着两个背篓上山。 赵岁岁和王水花手牵着手跟在后面，一路上和队里的人打过招呼来到山脚下。 “深山里有野猪野狗和狼，不过我就碰到过野猪，野狗和狼没有碰到过。”赵岁岁提醒王水花和元盛山里的危险。 “没事，就在半山腰。”元盛摆了摆手，打到野猪也拿不走，最多分几斤肉，还是算了。 四人来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常来的地方，赵岁岁把周倩倩寄过来的信打开，信是早上邮递员送过来的，她当时忙着盘账就没有看。 “倩倩参加了HWB。”赵岁岁把周倩倩寄过来的信件看完，没想到已经蔓延到大学里面去了。 “我也听说了，社教结束后回去我也要参加。”元盛提来一桶水开始洗米，保卫主席保卫红色革命，多伟大啊。 赵岁岁没有说什么，只说他们现在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现在的HWB主要是以学校社团的形式出现，到了8月份才是第一波高潮。 “对哦，要是学校没有社团咱们是不是不能参加了？”元盛想起来华军大的严格管理，学校没有这个社团，他想参加都没有办法。 “到时候再说吧，咱们还在参加社教，事情有轻重缓急。”赵岁岁有些排斥这个话题。 王水花和元盛也都察觉到，没有继续说这个事情。 久违的野炊，4人吃得都很满足。 赵岁岁想到上次她大哥说野草莓附近有发现野葡萄，带着王水花就去摘。 “我来。”王水花看到山坡上的野葡萄，让赵岁岁在下面等着，自己去摘。 赵岁岁眼睛跟着王水花上坡，发现后面静悄悄的有些不对，猛地一回头就看到丰收大队的酒鬼花站在自己身后5米的地方，“你想做什么？” 酒鬼花笑了笑，露出自己的大黄牙，“就说说话。” 说完，摇晃着脚步向赵岁岁靠近。 还没有等酒鬼花靠近，赵岁岁就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厉声呵斥，“站住，再靠近别怪我不客气。” 酒鬼花原名叫花九锡，以前还是丰收大队唯一的高中生，不过脾气不好，打跑了3个媳妇儿后就开始酗酒，想必是双抢被大队长和家里的人强按着上工，双抢结束之后就开始放纵，现在明显是喝多的状态。 “别啊，我们俩说说话，就说说话，别怕。”酒鬼花酒精上头，继续往前走。 赵岁岁忍着对方身上的酒臭味，给了对方一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 “嗷。”酒鬼花捂着肩膀在地上打滚，“地震了。。。地震了。” “。。。。。。” 赵岁岁：这个人醉得连被摔倒和地震都分不清了。 “岁岁，怎么办？”王水花拿着两串葡萄回到赵岁岁的身边。 “不怎么办，咱们回去。”赵岁岁不想理会还在嚎叫地震发酒疯的酒鬼，越过对方便离开。 回到丰收大队的时候，赵岁岁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小莲姐，这是怎么了？人都去哪里了？”赵岁岁叫住要离开的花小莲，问道。 “公社里正在开批斗大会呢，大家都去看热闹了。”花小莲刚从姥姥家回来，听说这件事情之后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看。 赵岁岁没有想到批斗这么快就蔓延到华丰公社，心里想着这也太快了，“斗什么？” “不知道，岁岁，你要不要去看，咱们一起去吧。”花小莲发出邀请，以前她听小叔说过斗地主的事情，自己当时年纪小，没有印象。 第486章 风起2 赵岁岁想了想，看向自家小哥，开口道，“去看看么？” 赵立武点点头，反正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大哥说过可以看不能做其它的。 王水花和元盛本来就是要去公社的，他们要回到丰田大队的话需要穿过公社，跟着一起往公社走去，“一起去，反正也到回去的时间了。” 现在是下午4点，日头还是有些狠毒。 一行人戴上草帽就出发，来到华丰公社才发现这边人满为患，估计华丰公社下的20个生产队队员来大半，比赶集还要热闹。 赵立武和元盛走在前面开路，赵岁岁几个女孩子紧跟在后面才没有被人流冲散。 “岁岁，跟紧了。”赵立武不放心妹妹，虽然被冲散了也能自己找回去，不过还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好。 “我知道，要是被冲散了我就去邮局那边等你。”赵岁岁大声的说话，周围实在是太吵了，说话声音小会听不到。 王水花和花小莲跟在赵岁岁的后面，脚都不知道被谁踩了几次，瞬间后悔过来凑热闹，这个热闹可不好看，脚疼。 华丰公社上为数不多的几座青砖房这边，有一家是建国前唱黄梅戏发家的陈路生家，听说发家之后还没来得及买地就解放了，房子也不大，就被评了个中农。 以前干净的院墙外贴满了白色的报纸，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里面的情况。 院子里的情况赵岁岁不知道，只能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偶尔能听到一两句话，不过听着不是很真切。 “水花，你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么？”赵岁岁大声的凑在王水花的耳朵边说话，周围的人太多了，不大声说话不行。 “没有，上午公社这边还很正常的。”王水花用力的摇了摇头。 “烧掉，通通烧掉！” 赵立武听着里面的声音，恨不得自己的腿有3米长，看到一旁被挤得不行的妹妹，直接抱起妹妹举过头顶，架在肩膀上坐好，“岁岁，你来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赵岁岁被抱起来，第一眼就看到火苗，“里面在烧衣服。” 赵岁岁看着院子里面的人有些兴奋，特别是带头的人一脚把陈路生踹倒，她怀疑对方本来就和陈路生有恩怨，羞辱的意味很明显。 应该是在年底才开始的情况，现在才6月就已经出现，一切都是潜移默化的，陈路生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赵岁岁还发现有的人趁机偷东西。 “岁岁，我害怕。”花小莲听着身边人描述里面的情况，没想到以前意气风发的陈路生变成现在的样子。 “那咱们回去？”赵岁岁突然不想看这个，阻止不了她选择不靠近。 “小姑娘，咱们要还去广场那边听宣讲呢。”走在最后的人，听到赵岁岁的话后不赞同的看着对方。 赵岁岁只能顺从，“我们就是害怕，陈路生不会已经咽气了吧。” “没有，人还活着呢。”男人以为赵岁岁几个小姑娘害怕死人，把陈路生只是半昏迷的状态说出来。 没办法，赵岁岁等人只能跟在大部队后面走到公社的操场上，这里以前是集市开放的位置，集市取消后就一直空着。 听了一个多小时的宣讲后，时间到了傍晚队伍才解散，看来吃饭是刻在这个年代人骨子里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饭点必须回家。 “岁岁，回去吧。”花小莲决定这段时间都不上公社来，真真是太混乱。 赵岁岁点点头，看向王水花和元盛。 “岁岁，月底见。”王水花在邮局和赵岁岁道别，跟在元盛的后面往丰田大队的方向走去。 回到丰收大队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院子里乌黑乌黑的，只有两边的屋子里亮着台灯。 马小玲可喜欢这个台灯了，想要花钱和赵岁岁买下来一直都没有成功，“回来了，公社上是怎么回事？” “就是有人被批评了。”赵岁岁坐在炕上，想到陈路生的惨状，心里还是拔凉拔凉的。 马小玲小时候也看到过不少这种事情，“怎么又开始了？” “不知道，反正现在公社有很多腰上绑着红腰带的人在发传单。”赵岁岁指了指炕桌上的纸张，躺在炕上看着屋顶，刚好看到一只壁虎路过，条件反射的用石头把壁虎打死。 马小玲见怪不怪的，走过去把断成两节的壁虎捡起来丢到窗外，坐回炕上后低着头继续写心得报告，“幸好我家祖上都是贫农。” 赵岁岁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确实是越贫穷越光荣的年代，“明天交公粮后就可以分粮食了，你的工分没有达标，分不到粮食，加上你之前预支的还要倒欠队里一点。” “没事，我和大队长说好要预支粮食，到下次分粮食的时候就可以抵消。”马小玲把自己的工分本子拿出来，“我的工分一共是270个工分对不对？” “嗯，是这个数。”赵岁岁想着自己的工分，把之前预支的粮食还上之后，还能分几十斤粮食，可喜可贺，这些粮食都是她自己动手挣的。 第二天一早，大队长去公社汇报夏收的产量。 路过陈路生家往里看，只有一个背影有些佝偻的人在打扫。 大队长看着里面一片狼藉，还有不少烂菜叶子，等会太阳出来后味道肯定更加的臭，“主任，陈路生犯了什么事情？” “老花，你可别帮陈路生说话，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公社主任看出花爱国脸上的怜悯，想到县里面的情况，让花爱国回去好好叮嘱丰收大队的人不要乱出门也不要乱管闲事。 花大队长听到公社主任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 “别这啊那啊的，不想惹祸上身就只能作壁上观。”丰田大队的大队长带着账本进来，提醒花爱国县里面有人看着不忍心帮忙说了几句话结果被连累的事情说出来。 花大队长听到后顿时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比以前斗地主还要严重。 “这段时间的介绍信不要随便开出去。”公社主任不放心的说道。 “这是自然。”花大队长连连点头。 第487章 抢对象 双抢之后就是农闲，赵岁岁难得不用去上工。 主要是种子刚刚种下去，地里的野草不用拔土地不用松。 赵岁岁和马小玲在河边洗衣服，就看到花巧巧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逮着正在洗衣服的花菜芽就是拳打脚踢的。 花菜芽躲着花巧巧的攻击，花巧巧气炸了，找准机会一脚踹上去。 哪知道被花菜芽轻松的躲过去，花巧巧自己跟着惯性跌落进水里。 因为距离远，赵岁岁和马小玲没有听清楚这两堂姐妹在说什么。 赵岁岁有些无语，她来丰收大队不到4个月就有3个女同志掉水里面，频率有点高啊。 不过花巧巧这次掉进去的河水不深，自己在水里挣扎了一下就站起来。 赵岁岁和马小玲走过去的时候，花巧巧已经是跌倒第二次站起来。 “花菜芽你这个没脸没皮的贱人，居然抢妹妹的对象。”花巧巧看到张麻子走过来，立刻蹲在水里，至少这样可以遮掩一下自己的身体。 “你的对象？张洪亮一开始找的人就是我，是你贪图张洪亮的条件说我已经定亲把人骗走的，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张洪亮根本就没有看上你，是你不要脸贴上去的，人家既没有承认也没有让媒人上门，他什么时候是你的对象了。”花菜芽想到花巧巧的欺骗，眼里的刀子要是能杀死人，花巧巧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赵岁岁想到上次在山里碰上花菜芽和花月芽的话，原本以为两姐妹商量着抢堂妹夫，没想到一开始是花巧巧抢堂姐的。 “我不管，张洪亮就是我的对象，是你的妹夫，你不能这么不要脸去勾引妹夫，也不怕天打雷劈。”花巧巧恶狠狠的盯着花菜芽，只要对方不同意和张洪亮好，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那我可管不着，人家张洪亮本来没有看上你，是你死皮赖脸凑上去的。”花菜芽想到张洪亮对自己的承诺，就算亲事不成，她也要借着这次机会分家，总之她是不会嫁给一个鳏夫当后娘的。 花巧巧听到花菜芽的话，也顾不上花麻子在现场看热闹，直接站起来冲到花菜芽的身边继续拉着对方的头发。 花菜芽虽然比花巧巧大1岁，不过花菜芽从小吃的不好，身高没有花巧巧的高大，很轻易的就被花巧巧抓住头发，“你放手。” “我要把你的头发拔光，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张洪亮的面前。”花巧巧一直妒忌花菜芽比自己长得好看，下手狠狠的，仿佛要把花菜芽的头皮也一并扯下来。 张洪亮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被花巧巧欺负，想都没有想，一把抓住花巧巧的手推开她，扶住花菜芽问道，“你怎么样？” 花菜芽摇了摇头，“没事。” 张洪亮看着花菜芽皱眉头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在逞能，“都流血了。” 说完，准备上手去摸，花菜芽下意识后退一步，张洪亮只好把手收回来。 张洪亮犀利的看着花巧巧，想到对方的欺骗，眼里顿时充满了厌恶，“花巧巧同志，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希望你不要再去骚扰我。” 花巧巧期期艾艾的看着张洪亮，“张大哥，我对你。。。” “我讨厌你，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张洪亮毫不客气的说道，要不是因为花巧巧，说不定自己早就和花菜芽结婚了，都怪花巧巧这个骗子。 水娃子看到赵岁岁在河边，激动的跑过来，“岁岁姐姐。” 赵岁岁了然，拿出一颗糖递给对方，“这个男同志的是谁？” “他叫张洪亮，是公社粮站的会计。”水娃子回答道。 赵岁岁懂了，脑补一部两女争一男的狗血家庭伦理剧，张洪亮和花菜芽就是剧中的男主女主，花巧巧是嫉妒堂姐嫁进豪门的恶毒女配堂妹，又是一个不当面求证就以为女主有婚约的男主，不过女主不是小白花这一点她很满意。 王婆子赶到的时候，就是张洪亮护着花菜芽贬低花巧巧的样子，“闹什么闹，还嫌不够丢人，跟我回去。” 花巧巧听到奶奶的话冷不丁的停止哭闹，在家里她最害怕的人是奶奶，奶奶在家里说一不二，最喜欢男孙，特别是大房的大堂哥，因为自己爹的原因，奶奶虽然没有怎么疼爱，在家里也算是最受宠的孙女。 王婆子生气起来花巧巧也不敢反抗，只能跟在对方的身后回家。 王婆子说完后就背着手离开，走了好一会才发现大孙女没有跟上来，“这个你的死丫头，让你回家你聋了。” 花菜芽想到表姐说的话，加上张洪亮刚才对自己的维护，心一横，吧唧一口亲在张洪亮的嘴唇上。 周围的看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赵岁岁看得真真的，不是亲上去的，是撞上去的，这个姐妹也是够虎。 张洪亮没有想到花菜芽居然会亲自己，脑子顿时天旋地转的。 “奶，你看！”花巧巧也看到花菜芽的动作，尖叫道。 王婆子看到后脱下鞋子就要去打人，“你个不要脸的骚蹄子，我的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花菜芽直接躲在张洪亮的背后，张洪亮也没有让花菜芽失望，挡在对方的前面，不让王婆子打到身后的姑娘。 “你起来，你们这是在耍流氓。”王婆子顾虑张洪亮在粮站工作，没有用刚才吼两个孙女的口气。 “我不让，我和花菜芽同志是正常的处对象，乱打人是不对的，是封建残余。”张洪亮想到昨天公社广场宣讲的话，顿时腰杆子都硬了不少。 “就是，我和张洪亮是自由恋爱，包办婚姻是封建残余，是旧思想。”花菜芽从张洪亮的背后站出来，第一次勇敢的直视奶奶。 “你这个丧良心的赔钱货，吃老娘的，用老娘的，老娘让你嫁给谁你就要嫁给谁，王大治已经来下定，你不嫁也得嫁。”王婆子第一次被大孙女挑战权威，不管赵洪亮的提亲，就是要把大孙女许给鳏夫，冲上去就要给对方一巴掌。 张洪亮伸手拦住，“三座大山已经推翻，包办婚姻就是旧思想。” 花菜芽听到王大治已经来下定，一口气有些喘不上来，之前因为彩礼的问题，王大治一直没有下定，现在已经下定了自己要怎么办，要是让她嫁给一个鳏夫当后娘，她宁愿去死。 赵岁岁看着花菜芽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股不好的预感。 第488章 跳河逼迫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王婆子看到大孙女跑开，放下话要饿对方几天。 张洪亮看到花菜芽跑开，也跟着跑去追。 花菜芽跑到下游水最深的地方，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纷纷跑过去营救，没人想到花菜芽的性情这么刚烈，一点也不带犹豫的跳下去。 赵岁岁把之前藏起来的竹竿拖出来，跟在后面跑。 等赵岁岁到达的时候，水里是两只旱鸭子在扑腾。 周围的人就挺无语的，原来张洪亮自己也不会游泳，跳下去不是添乱么。 “让让。”赵岁岁举着竹竿往里走。 准备跳下去救人的人看到赵岁岁拿着竹竿进来，接过来帮忙放在水里。 这个片地方曾经淹死过2个会游泳的人，丰收大队的人下意识的都会躲开，既然有竹竿，准备跳水救人的人也不打算下去了。 众人齐心协力，要把花菜芽和张洪亮拖上岸。 结果花菜芽就是不肯抓竹竿，也不让张洪亮救自己，就在花菜芽脱力的时候，被张洪亮从背部抱住，众人才合力把两人拉上岸。 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王婆子就冲上来给了花菜芽两巴掌。 花菜芽被打后恶狠狠的瞪着奶奶，“你打，打死我你就没有彩礼收，反正我也不活了。” 讲理的怕不讲理的,不讲理的怕不要命的。 赵岁岁看着花菜芽的样子，就是那种发疯之后全世界都清净了。 王婆子想要继续上手，花菜芽的娘就冲出来抱住女儿，“我女儿要是出什么问题，我要你们全家的人陪葬。” “你这个不敬婆母的，有你这样和我说话的么？”王婆子今天先是被大孙女反抗又是被逆来顺受的二儿媳妇威胁，气得直接上手不停的掐抱在一起的母女俩。 赵岁岁看着王婆子的样子简直就是封建社会随意打骂儿媳妇的恶毒婆婆和奶奶，看了看大队口的方向，大队长怎么还不回来。 “王英子，差不多就得了，要是掐出问题，你不是还得要花钱给她们母女俩买药。”大队长媳妇听到消息后，赶过来就发现王婆子在欺负人，活脱脱的像是解放前的地主婆欺负儿媳妇的画面。 “我管教自己的儿媳妇，哪里轮得到你插嘴。”王婆子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停下来。 突然，花菜芽推开自家娘亲的怀抱，又要往河里跳去。 赵岁岁觉得花菜芽有什么目的，难道要给自家奶奶安一个逼死孙女的名头。 “这么多人看着，花菜芽才敢跳河的，不过她也太豁的出去了。”马小玲站在赵岁岁身边，看着前方还在纠缠的几人。 一个要跳河一个拦住不让，王婆子还在刺激花菜芽要死赶紧死。 “张洪亮不是愿意娶花菜芽么？为什么王婆子就是要把大孙女嫁给一个鳏夫，还是有两个孩子的鳏夫。”赵岁岁看着挡在花菜芽前面的张洪亮，实在是不理解王婆子的想法。 “不知道，张洪亮是粮站的会计，多好的条件啊，再说张洪亮也看不上花巧巧，王婆子图什么？”花小莲兜里揣着南瓜子，一路嗑着瓜子走过来，往赵岁岁的手里塞了一把。 “那就是王婆子见不得花菜芽过得好呗。”马小玲冷哼一声，一个黄花大闺女配一个鳏夫就算了，还是带着两个孩子的鳏夫，这是亲奶奶么？是后奶奶吧！ “还有一种可能。”赵岁岁想到王婆子和她的二儿子也不像，花菜芽和花月芽姐妹俩也比花巧巧漂亮多了。 “什么？”马小玲和花小莲齐刷刷的看着赵岁岁。 赵岁岁看了看周围，把两人聚在一起小声道，“花菜芽的爹不是王婆子亲生的。” 马小玲和花小莲惊恐的看着赵岁岁，齐齐开口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那还有什么原因？王婆子不喜欢二儿子是事实，连带着不喜欢二房的孙子孙女，花菜芽要是嫁给张洪亮那就是去享福的，而且人家张洪亮也愿意娶花菜芽，只有王婆子不同意。”赵岁岁想到真假千金，花菜芽的爹不会是真假少爷吧。 “说得也是，晚上我去问问我爷爷，他和花菜芽的奶奶是一个辈分的。”花小莲觉得王婆子的二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话，花菜芽的爹肯定不会被养大才对。 花大队长从公社回来的路上就碰上队里的人着急的找自己，原本丰收的喜悦瞬间减半，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来人把刚才河边的事情告诉大队长，“你看这事闹的。” “走走走，先回去。”大队也觉得奇怪，一边走一边听对方详细的说。 赵岁岁和马小玲以及花小莲还在讨论花菜芽得爹是不是亲生的时候，大队长就回到丰收大队。 “来了来了，你爷爷回来了。”赵岁岁仰了仰头，让两人看向事件的中心。 还没有等大队长说话，人群中站出来一个老太太，“既然你家孙女不愿意嫁，那咱们两家的婚事就作罢吧。” “亲家母，你浑说什么呢，我家孙女肯定嫁过去。”王婆子看到来人，立刻赔了笑脸。 “别，我们可当不起，好在今天的过礼还没有开始，我们家也要不起一个要死要活的儿媳妇，就这样作罢吧。”说完，老太太就带着人离开。 王婆子要去追，却被老太太带着的人拦住，只能愤恨的冲回来要继续打骂花菜芽母女。 “够了！” 大队长怒吼一声，把王婆子的手定在半空中。 看到丰收大队的人都差不多在，大队长把公社最近不太平的事情说出来。 王婆子包办婚姻迫嫁孙女算是一个典型，要是被有心人抓住，一顿批斗是少不了的。 花菜芽现在是恨毒了奶奶，听到奶奶有可能会被批斗，想也不想的就往公社的方向跑去。 一开始大家都不明白花菜芽想要去做什么，慢慢的就有人察觉到了不对。 花菜芽这是要叫人过来斗自己奶奶的节奏啊。 “快拦住她！” 大队长怒吼一声，要是丰收大队被盯上，指不定后续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第489章 分家成功 有的人还不明白大队长的话，不过既然大队长要他们追他们就先把人追回来。 王婆子一开始不理解，听到周围人的话后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看着就要倒下花平高冲出来扶住要倒下来的王婆子。 “娘，你消消气。” 王婆子看到二儿子出来，直接给对方甩了一个巴掌，“看你生的好女儿，居然敢找人来对付自己的奶奶。” 花平高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大巴掌，也没有生气只是一个劲地哀求老母亲消消气。 赵岁岁觉得花平高就是那种被忽视久了，渴望母亲关怀的孩子。 这种缺爱的人更加渴望被父母重视和认可，他们渴望被重视和认可的心理需求更为强烈，所以什么都顺着父母。 菜芽娘看到丈夫的样子就知道除非婆婆死了自己才能解脱，自己的孩子才能解脱，不过她为什么要死？她死了自己的孩子们怎么办，想到孩子们的将来，她的眼神又逐渐坚毅，“花平高，我们离婚吧。” 这下子，菜芽娘就成为了焦点。 花平高原本还在替妻女认错，听到自家媳妇儿的话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五妹，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们离婚吧，我不阻拦你的孝顺，为你我受了快20年的委屈，求你放过我。”田五妹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语气带着说不出的空荡和失望。 “什么离不离婚的，我要休了你，看你回娘家后家里人能不能抬起头来。”王婆子推开二儿子的手跳起来，被休回娘家的人会被指指点点，到时候就是田五妹求着自己去接她回来了。 “可以，给休书吧。”田五妹平静的说道。 “你。。。老二还不快写。”王婆子没有想到田五妹这么平静的接受，一时之间想到要是真的把田五妹休走，自己还不得给二儿子花钱再娶一个，不过嘴上还是继续放狠话。 “娘，你和爹要离婚，我要跟着你。”花大力站出来在自家娘的身后站定。 “娘，我也跟着你。”花月芽同样跟着站在她娘的身后，“我靠着自己的双手，怎么都会养得活自己。” 花菜芽没有说话，和妹妹站在一起。 花平高看着和自己对立的妻儿，“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咱们好好的家怎么能说散就散。” “那不是家，做不完的活和吃不饱饭的地狱，你想要在地狱里待着就不要把我们也拉下水。”花大力不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只会一味的让自己忍让忍让，他受够了，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娶媳妇儿要牺牲妹妹，“你的好母亲要这么高的彩礼可不是为了我，我充其量就是个顺带的，就是老驴生的小驴。” 大队长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花平高一家5口赚的工分确实是最高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差的也不是什么秘密。 “伯母，现在不是旧社会，没有休书的说法，只有离婚证，不过你和伯父没有打过结婚证，只需要大队长给你开证明就可以。”张洪亮想要娶花菜芽，知道她的愿望就是分家，他要帮助花菜芽离开那个牢笼，有花平高在是分不了家的，干脆直接把花平高留在老花家继续当牛做马。 田五妹一听立刻跪到大队长面前，求对方可怜可怜自己。 眼看着花大力兄妹三人也要跟着跪，大队长害怕的跳起来躲开。 赵岁岁看着大队长往自己的身边躲，也跟着跑。 “大队长，要你是不同意我天天去你家门前跪着。”田五妹想要立刻马上和丈夫脱离关系，说出来的话难免不过脑子，之后也知道自己有些胁迫的意思，不过话都说出来了。 大队长躲得远远的，“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们两口子有事好商量。” “商量不了，我不想把孩子们的后半辈子都压上，求你给开证明吧。”田五妹说完就冲着大队长磕头。 “我不同意，五妹咱们好好的不行么？”花平高看着一个劲要离开自己的人，眼里带着哀求。 “花平高，我嫁给你之后自认对得起你，你说说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孩子们么？想要我的孩子继续跟着你一起给老花家当驴，做梦，这婚你离也得离，不离我就把你们家搅得天翻地覆，看到什么砸什么，往饭菜里吐口水。”田五妹开口威胁道，既然不想好好过，那么大家都别过。 “你走可以，大力他们是我老花家的种，你不能带走。”王婆子想到花菜芽和花月芽已经到可以拿彩礼的时候，花大力也是一个满工分的劳动力，她不可能放过钱和工分一起被带走。 “那你们可要小心了，我做饭的时候不知道会放点什么东西下去，洗衣服会把衣服洗烂，厨房也会失火。”花菜芽按住妹妹的手跳出来，这事今天必须解决了，自己已经坏了名声就不要搭上妹妹。 王婆子听到后也害怕起来，花菜芽刚才跳河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就算天天看着也有错眼的时候。 赵岁岁有些佩服花菜芽，这事闹得整个丰收大队的人都知道，就算以后王婆子以不孝的罪名闹到上面去也没有什么办法。 现在夏收的粮食还没有交公粮，趁着这个时候分家，就算什么都没有分到就被赶出来，4人的粮食足够他们娘几人撑到秋收，主要是田五妹4人都是满工分。 赵岁岁看账本的时候发现的，大房三房很少有满工分的情况，二房5口都是满工分。 事情闹到最后，大队长只能给花平高和田五妹开证明，两边都闹成仇人还威胁下毒，还是赶紧把人分开比较好。 大队长把田五妹和她的孩子们的户口迁出来，安排到一处绝户人家留下来的院子里。 中公这边，田五妹4人什么都没有分到，只带走自己屋子里的东西就被赶出来，原本王婆子什么都不准拿的，是田五妹和花菜芽拿着菜刀和柴刀发疯吓到老花家的人才能带走自己的东西。 晚上，赵岁岁做饭的时候就看到花菜芽在院门外站着。 “什么事？” “谢谢还有对不起，现在我没有什么东西，以后有机会会报答你的。”说完，花菜芽往赵岁岁的手里塞了两个鸡蛋便离开。 赵岁岁看着对方的背影，觉得对方的肩膀挺直了不少，这是肩上的压力没有，重新开始新生活背影。 刚分出来，居然有鸡蛋做谢礼，看来他们准备得很充分，不是盲目的闹分家。 第490章 交公粮 花菜芽家的事情很快被交公粮的事情取代。 因为交完公粮就开始分粮食，大家都没有心思讨论这些，毕竟八卦没有吃饱肚子重要。 赵岁岁今天的任务就是跟着会计打下手，天还没亮就跟着牛车走路去公社。 没错，不是坐牛车是跟着牛车走，赶牛的。 牛车上面高高的垒着粮食，人没有资格坐上去。 公社有2台拖拉机，每年都有生产队想要借来拉粮食，可惜僧多粥少，公社主任只能安排生产队轮流来借。 去年的时候丰收大队已经借过，今年只能挑着担子推着板车独轮车这些上公社交公粮。 赵岁岁打着手电筒，现在天还没有亮，提前去可以早早的排上队。 到交公粮的地方后，已经有人在排队。 “岁岁。”元盛坐在拖拉机上，冲着赵岁岁招了招手。 “元盛，原来今年是丰田大队用拖拉机啊。” “嗯，这不是我会开拖拉机，大队长让我跟着来。”元盛乐呵呵的说道。 赵岁岁看着拖拉机车斗的粮食，科技改变生活，一个拖拉机的工作量抵得上十来个大汉一天的工作里量了。 “水花没有来？”赵岁岁没有发现王水花的身影，问道。 “没有，丰田大队都是用拖拉机拉粮食，用不上那么多人。”元盛把一个烤红薯递给赵岁岁。 赵岁岁没有客气，接过来就开始啃，时不时赶牛往前面走。 可能是红薯的味道太诱人，周围人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推了1个多小时的板车过来，早上吃的那点粮食估计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赵岁岁没有推粮食，本身也不是很饿，听到周围咽口水的声音想要赶紧吃完了事，结果吃太快差点被卡住，“咳。。。咳。” 元盛连忙把赵岁岁的水壶拧开递过去，“慢点。” 说完，元盛就发现有些不对劲，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赵立武的身影，“立武去哪里了？” “还在后面，我小哥推的粮食车没有绑稳，麻袋掉下来后里面的粮食都撒出来，已经回去重新换了。”赵岁岁把刚才的麻袋破损的事情说出来。 交公粮的时候都是给出晒好又干净的粮食，否则有可能会因为一包粮食不过关要重新排队。 这个规定赵岁岁在富兴大队的时候就听说过，在富兴大队的时候她没有跟着去交公粮经历。 天空逐渐开始亮起来，赵岁岁看着后面望不到头的队伍，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一点也没有因为队伍的长度而着急。 来交公粮的都是男劳力的多，赵岁岁还看到了花大力和田五妹娘俩。 他们一人站在一个推车后，推车上的粮食有10包，一包有100斤，一车粮食的重量有1000斤。 估计是刚刚分家出来过，要积极的赚工分。 田五妹后面就是花平高，花平高推车上的粮食明显要多很多，至少有15包。 花平高在和田五妹说话，估计是劝妻子回家当驴。 队伍在缓慢的移动，大家就开始抽旱烟的抽旱烟，聊天的聊天，不过还有个别的人在东张西望，明显是着急了。 赵岁岁和元盛时不时的聊上几句，基本上都是说丰田大队的事情。 不知道是谁开始的，有人说起花平高和田五妹离婚的事情。 田五妹不想和身后这个懦弱的男人在一起，推着板车就往后面走，要离对方远远的。 可惜这样也阻挡不了大家的议论，毕竟这个年代在乡下离婚是很少见的事情，这么新鲜的瓜，讨论度当然不低。 眼看到了中午，排队的队伍还是在慢悠悠的前进，赵岁岁水壶里的水都喝光了还尿急，只能先去茅房解决。 没想到茅房排队的人很多，赵岁岁跺了跺脚觉得自己忍不了，还是另外找地方吧。 “不用去找了，公社就两个茅房，两边都是这么多人。”在赵岁岁前面排队的人知道赵岁岁想什么，让对方老老实实的排队，“不过小姑娘可以直接去树林里面解决，不用害臊。” 赵岁岁想到公社外面的一个小山坡，山坡上的草和树特别的茂盛，不会被尿浇灌出来的吧。 在这里排队的人基本上都是女同志，估计男同志都在野外解决了。 “那我还是等吧。”赵岁岁深呼吸好一会，等大脑发送信号给膀胱。 憋尿可以，憋屎不行。 排队的人都在慢慢的往前挪，赵岁岁看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在她前面还有2个人的时候，有一个身影直接冲到最前面。 “干什么呢？排队去！”排在第一个的人拦住对方，一把推开来人进去蹲坑。 “这位同志，你行行好，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让让我吧。” “不行，这里的人谁不是排了许久的队伍，个个都是在憋着的。” “就是，我们憋了这么久都忍了，你一来就想要插队，哪里来的特权。” “我是真的憋不住了，再等就拉裤子上了。”来人捂着肚子轻微的弯腰，一副随时都要憋不住的样子。 排第一个的人看到后，只能稍稍的往后退。 “谢谢啊。” “不客气。” “不行，要是你给她让位置，那你就要重新往后排，没道理你的好心要让我们一起分担。” 原本排在第一位的人听到后，立刻把插队的人推开，“你去找别人吧。” 赵岁岁接收到插队人恳求的眼神，开口道，“后面的同志同意，我就同意。” 最后，想要插队的人只能从最后一个位置开始排队。 赵岁岁放水完成之后出来，听到大家都在损刚才要插队的大妈。 “小样，我交公粮这么多年，年年都有几个想插队的，这些人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赵岁岁敬而远之，往牛车的方向走去。 回到排队交公粮的队伍里，元盛已经交粮成功，这会子正笑得合不拢嘴，好像过大年一样，边走边和身边的人说话。 “岁岁，你怎么去那么久，准备到你的了。”元盛看到赵岁岁回来，赶紧让对方进去。 “啊，这么快。”赵岁岁看到会计在召唤自己，连忙跑过去帮忙做登记。 一直到下午2点，丰收大队的公粮才算是交完。 “哈哈，接下来就是分粮食了。”大队长难得开怀大笑。 随着大队长的笑声响起，丰收大队过来一起交公粮的人纷纷扬起笑容。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华国农民是最善良的、最勤劳的、最诚实的、最有耐心的。 交公粮是在千禧年后才会取消，具体是哪一年，赵岁岁不太记得了。 第491章 洗衣服 回去的路上，赵岁岁可以坐牛车而不是走路。 一路上大家都在算自己明天能分多少粮食，分粮食之后要吃什么，说最多的就是吃纯白面的馒头和纯大米的大米饭。 赵岁岁靠在牛车上闭目养神，听着这些大老爷们的话觉得男人唠起嗑来不比妇女差。 肩膀被点了点，赵岁岁睁开眼睛看向田五妹，“田婶子有事？” 田五妹搓了搓，小声道，“小赵同志，你有多的布票换么？我用稻谷和你换。” 赵岁岁看着田五妹，自己上个月确实领到几张布票，连工业卷都发了1张，不过拿粮食来和自己换这不是增加她的库存么，空间里的粮食还有很多她还想变现呢，“没有。” 田五妹听到后也没有失望，她还以为赵岁岁会有，毕竟赵岁岁的衣服都没有补丁，就算有洗得发白的，也没有破损。 准备回到丰收大队，大队长就看到孙女在张望，脸上带着慌张。 “小莲，怎么了？” “爷爷，有一群人去王奶奶家，里面还闹起来了。”花小莲把那群人来势汹汹的事情告诉自家爷爷。 花平高听说家里出事，丢下板车就往家里跑。 田五妹听到当没听到一样，继续面无表情的坐在牛车上。 赵岁岁不知道是谁招来的，田五妹几人已经分家出来，应该不会多此一举，还有什么人会举报。 等牛车进入大队后，王婆子刚好被人带往公社。 王婆子家的院墙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纸，纸上写的都是反封建的话。 “再敢阻拦就把你一起抓了。”领头的人推开花平高，带着王婆子往公社走去。 花平高想到以前打地主的情景，身形一顿，不敢继续拦着。 大队长同样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婆子被人带走。 “大力，是不是你？”花平高愤恨的看着儿子，伸手要给对方一巴掌。 田五妹看到儿子要被打，冲上前去推开花平高，“放你娘的狗屁，谁敢欺负我儿子，我就和谁拼命！” 花平高被田五妹推倒，一脸的不可置信，亏他还为了让媳妇儿和孩子们能回家一直在自家娘面前伏低做小，“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亏我还想在娘气消之后接你们回家。” “呸，那个苦窑子你愿意待着就千万别出来，还想要拉我回去受苦，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吧。”田五妹直接啐了一口前夫，叫上大儿子便离开。 赵岁岁看着花平高这个重度缺爱者，摇了摇头，估计要等到父母离开才能卸下枷锁。 到了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前院就有不少人在等着分粮食。 马小玲看到赵岁岁没有动，推了推对方，“分粮食了，你怎么还不起床？” “咱们是最后才能分到的，急什么。”赵岁岁翻了个身继续睡，难得不用上工，她要睡到天大亮。 不过外面的人多，说话声音太大，屋子又不隔音，赵岁岁想睡也睡不着只能起床。 “我要去洗衣服，你要不要去？”赵岁岁洗漱完之后准备去河边洗衣服。 “要去的。”马小玲把窝窝头捏好，放在锅里开始蒸，“大民同志，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把我的窝窝头拿出来，放在这个碗里就行了。” 金大民抬起头来看了看马小玲一眼，点点头，“知道了。” 赵岁岁看着依旧喜欢低着头的金大民，不知道对方怎么选上积极分子的，完全看不出来对方有什么优点，“你们入党积极分子的考核是什么？” “就每周写一份在生产队的思想报告，按时上工和生产队的人打成一片就差不多了。”马小玲掰着掰着手指头想着厂里布置的任务，目前就是这三样。 “金大民同志也是这样？”赵岁岁觉得金大民过于沉默。 “大概吧，金大民同志很少和我说话的。”马小玲突然想起来赵岁岁月底就要回学校，到时候就是自己和金大民在一个院子里住，有些担心。 “那你们别关院门。”赵岁岁理解这种担心，不过自己也不可能为了马小玲继续留在丰收大队，“你实在担心，可以去和小莲姐一起住，她的房间挺大的。” “可以么？”马小玲惊喜道。 “这个你要去问她，估计大队长也会同意的，毕竟你和金大民同志一个是大姑娘一个是大小伙子的，总要避嫌。”赵岁岁觉得他们住的院子院墙太高，要是像普通队员家的院墙，踮踮脚就基本上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一男一女住一个院子也没什么。 两人来到河边，就看到花菜芽在洗衣服。 花巧巧也在，一脸愤恨的看着花菜芽，恨不得上前打人。 “岁岁，过来这里。”花小莲看到赵岁岁过来，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赵岁岁一看就知道有瓜，乐呵呵的走过去蹲下，“怎么了？” “嘿嘿，花菜芽他们母子女4人不是分出去单过了么，之前的家务都是花菜芽他们一家包全的，一大早大房和三房就为了家务活吵起来，可热闹了。”花小莲绘声绘色的把早上的一场妯娌大战说出来。 “以前花巧巧不用洗衣服？”赵岁岁看向花巧巧，对方恨不得吃了花菜芽的表情，问道。 “差不多，以前家务基本上都是田婶子包干，现在没有田婶子忙活，只能大房三房轮流来做，今天轮到花巧巧的娘做家务，花巧巧就要出来洗衣服。”花小莲看向一个劲捶衣服的花巧巧，觉得再捶下去衣服能给捶破洞了。 “那花巧巧还挺幸福的，我来丰收大队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花巧巧洗衣服。”赵岁岁觉得花巧巧在这个年代算得上幸运儿，前段时间还有新衣服穿呢，不年不节的，虽然最后被花菜芽偷走烧掉。 “花巧巧上面有3个哥哥，她是老幺。”花小莲把花巧巧的大哥前两年去当兵的事情说出来，“做衣服的布票就是花巧巧的大哥寄回来的。” “这你都知道？”赵岁岁诧异，花小莲莫不是和牛娃子一样有打听消息的本事。 “花巧巧冲我炫耀的时候说的呗，又不是我特地去打听的。”花小莲瞪了花巧巧一眼，花巧巧从小到大都喜欢和自己比，好不容易有件新衣服当然会找她显摆。 “对了，之前花巧巧衣服被烧是怎么赔偿的。”赵岁岁问道。 第492章 分粮食 “王奶奶给钱安抚住的，要求花菜芽一家5口人上满工分来补偿。”花小莲把花平高就是王婆子的亲儿子事情说出来，不过王婆子生二儿子的难产差点挺不过来，所以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差点害死自己的二儿子。 “难产？去医院生的？”赵岁岁挑了挑眉，怎么不是真假少爷。 “哪里能去医院，那个时候都是请稳婆在家里生的。”花小莲看了赵岁岁一眼，“你是在医院出生的？” “啊？我是在医院出生的。”赵岁岁点头道。 “我就是在家里出生的，就连现在都是在家里生的多，除非难产。”花小莲把草鞋脱掉，走进水里开始淘洗衣服。 赵岁岁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洗完衣服之后才想起来，“王婆子怎么样了？” “昨晚上被花菜芽的爹从公社背回来，现在估计躺在炕上起不来吧，毕竟早上的妯娌大战没有听到王奶奶的怒吼声，王奶奶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主。”花小莲想到爷爷昨晚上强调的话，公社太乱让自己不要随便离开丰收大队，免得被牵连上。 赵岁岁想着现在不严重，到了年底是真的特别残酷，不知道吉祥胡同那边是什么情况，到时候自己也要少回去，在军校里面住着安全。 回到大队部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赵岁岁和马小玲把盆子举过头顶，艰难的往里面挤。 突然伸出一双手要袭击自己的胸部，赵岁岁单手拿着搪瓷盆子，另一只手直接把袭向自己的手一折。 “放手！” “下次再敢耍流氓，要你好看。”赵岁岁也知道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冷冷的看了一眼酒鬼花，继续往前面挤。 马小玲走到院子里后，小声道，“岁岁，刚才有人摸我的屁股。” “不是我。”赵岁岁立刻表明自己的清白，刚才进来是马小玲走在前面，赵岁岁跟在马小玲后面走的。 马小玲白了赵岁岁一眼，“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我不知道是谁，不会也是酒鬼花吧？” “人太多，我也看不清楚。”赵岁岁是真的没有看到，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们在外面等一等就好了，“不过酒鬼花想要摸我的胸，等会我要找机会去报仇。” “报仇？”赵立武从厨房里出来，刚好听到妹妹说报仇。 赵岁岁把酒鬼花刚才想要对自己耍流氓的事情说出来。 “是该去找他算算账，今天分粮食，酒鬼花肯定会去买酒喝，到时候咱们去给他醒醒酒。”赵立武双手握拳，手指关节啪啪的响。 赵岁岁点点头，表示自己也要去。 “晒衣服吃早饭吧。”赵立武说完，转身回厨房。 赵岁岁在晒衣服的时候就听到大队长说话的声音。 “同志们，辛苦小半年了，家里还有粮食么？” “没有了。” “所谓。。。” “大队长别所谓了，快分粮食吧。” “分粮食。” “。。。” 大队长没好气的看着台下的众人，想要调节一下气氛都被打断，用力的敲响手里的铜锣，“开始分粮食！” 大队部里面的气氛被调动起来，热热闹闹的声音传进后院，赵岁岁捧着碗喝粥，觉得碗里的粥突然变得特别好喝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呼，真真下地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粒粒皆辛苦啊。”马小玲吃完窝窝头，给自己罐了一大碗水，双抢的时候真真是要了自己的半条命。 “这个也是社教的意义之一吧。”赵岁岁夹起一颗萝卜丁送粥吃。 等外面的粮食分得差不多的时候，赵岁岁4人才往前院走去。 大队长看到后院4人手里拿着麻袋过来，嘴角抽了抽，“用不着这么大的麻袋。” 赵岁岁和赵立武的工分，除了刚来的时候预支的粮食，还能分大几十斤粗粮和10来斤细粮。 马小玲是5月份来的，之前预支的粮食差不多能平账。 金大民夏收的时候伤到脚休息几天后做的活计都不是满工分，好在一开始就是做的满工分的活，勉勉强强能平账。 “大队长，我是来预支粮食的。”马小玲微笑的开口道。 “我也是。”金大民跟着开口，接着又说道，“我的脚好了，往后可以一直上满工分。” “先让两位赵同志分粮食，等会再给你们俩预支。”大队长把烟杆插进裤腰带里，让赵岁岁和赵立武去核对工分。 赵岁岁在盘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工分没有错，直接按手印确认，“不过还有半个月的工分怎么算？” “你可以把工分低给其他人换粮食。”会计没有抬头，在几个账本之间比对数据。 “那我能先低给队里么？快100个工分，不换成粮食也可惜了。”赵岁岁冲着大队长笑了笑，想要提前领粮食。 上工该分多少粮食就是多少粮食，这些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的，没道理白白上工不分粮食。 “不行，粮食会有的，到时候离开再给你们发。”大队长不同意赵岁岁提前分粮食的要求，能预支粮食的都是家里揭不开锅或者像赵岁岁4人刚来什么都没有才能预支。 “那好吧，到时候记得要给我分粮食哈。”赵岁岁也知道在自己还有粮食的情况下，丰收大队是不会给提前发的。 傍晚，赵岁岁和赵立武打着手电筒出门去找酒鬼花解决私人恩怨。 到达酒鬼花家的时候，里面正在爆发争吵。 “我是你老子，我喝点怎么了？”酒鬼花背着一袋粮食就要出门，屋门却被儿子挡住。 花春林不说话，就这么拦在屋门口不让眼前的人把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拿去换酒喝。 酒鬼花看到分毫不肯让路的儿子，直接一巴掌糊上去。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赵岁岁在院子外都替花春林感觉到疼，无能废物爹的“爱”太窒息。 花春林的奶奶看到大孙子被打，直接怒了，操起扁担就追着儿子打，“我是你娘，我打你怎么了？” 噼里啪啦的，闹了许久，赵岁岁决定明天再来报仇。 结果到了第二天准备上工的时候，刘老师开着三轮车找来。 “提前回去？”赵岁岁眨巴着眼睛，确认道。 “对，明天一早就去华丰公社集合。”刘老师说完便离开，他还要去其他大队通知学生。 “怎么这样突然？”马小玲挽着赵岁岁的手，一脸不舍。 “不知道，也没有多少天，回去便回去了。”赵岁岁心里想着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和运动有关系。 第493章 回校 等回到华军大，陈校长主持了预备大一的社教结业典礼。 典礼结束后，赵岁岁等人就没有课，可以去图书馆看书，去训练场训练或者去高年级的课堂上听课，就是不能出学校的大门。 赵岁岁察觉到形势真的紧张起来，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赵立文找到弟弟和妹妹，把外面有些乱的事情说出来，“华大那边经常发生争吵争斗，你们俩不要参与，没事也不要离开学校。”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赵立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心里很是空洞，学校里面有的学生没有心思上课。 “先回家，回家属院去。”赵立文想了很多，还是让弟弟妹妹回家比较安全。 “回家？现在学校还没有通知放假。”赵岁岁开口道。 “快了，估计7月初你们就会放假，到时候马上回去。”赵立文担心事情波及太大，自己这段时间都是出入科研院和学校，吉祥胡同那边托曾哥帮忙看着，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咱们不参加么？”元盛听着校园里的宣讲，很是热血，想要参加。 赵立文看着元盛，不知道要不要阻止对方，现在参加才是顺应潮流，“小武和岁岁想要回家。” “回家啊？那我也回去吧。”元盛想要留下来，不过回家的诱惑也挺大的，想了想还是选择回家。 “岁岁回去，我也回去。”王水花表明态度。 赵岁岁在学校生活小半个月，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去卢教授的课堂听课。 这天，赵岁岁在图书馆继续检查自己翻译的书，就听到门卫处有人要见自己。 “水花，我去看看，你继续看书吧。”赵岁岁按住要一起去的王水花。 周倩倩在门卫处等了许久，终于看到赵岁岁过来，期期艾艾的开口叫人，“岁岁。” “倩倩，你怎么了？”赵岁岁没有想到是周倩倩来找自己，看着对方腰间绑着的红腰带，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 “我。。。我跟着小队去华大交流，那边发生了打斗，太吓人。”周倩倩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 赵岁岁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来，“倩倩，要不你退出吧。” “退出？”周倩倩有些茫然。 “对，退出，咱们不掺和。”赵岁岁担心到时候遇到更加麻烦的事情。 “是该退出了，我们班的人也没有全部参加。”周倩倩被赵岁岁温和的眼神安抚住，又和赵岁岁说了她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好乱啊，我觉得队长做的事情有时候是对的，有时候不对，但是我不敢说。” “没事，我7月5日放假，咱们一起回家属院。”赵岁岁摸了摸周倩倩的脸颊，安抚住对方。 “可是，我们学校要7月12日才放假。”周倩倩把她的放假时间说出来。 “这。。。”赵岁岁没有想到这一点，突然想到郑月，“我打电话去问问月月，看她什么时候放假。” “嗯。”周倩倩也说不出让赵岁岁等自己一周的话，只能目送赵岁岁返回教学楼。 赵岁岁一路来到卢教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发现人不在。 “岁岁，找卢教授？”刘教授拿着教案回办公室就看到赵岁岁站在卢教授的办公室门口。 “刘教授，我能借用你的电话么？”赵岁岁担心周倩倩等急，开口道。 “可以，进来吧。”刘教授把自己的办公室门打开，让赵岁岁进去用电话。 赵岁岁翻开自己的小册子，把电话打到津军大的辅导员办公室，华军大和津军大有教务往来，电话不用转线就可以直拨，“你好，这里是华军大，我叫赵岁岁，找指挥系预备大一的郑月。” 对面的辅导员听到后一愣，不过还是让赵岁岁20分钟后再打过来。 刘教授看着赵岁岁有些紧张，开口道，“很紧急？” 赵岁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就是我朋友目睹了华大里面的闹剧，想要回家。” 刘教授听到后皱了皱眉，“岁岁啊，咱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嗯，我很乖的，上学的时候就在学校，放假了就回家。”赵岁岁知道刘教授的意思，表示自己听话。 “这样就好，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要出事，你放假就直接回家吧。”刘教授想到弟弟告诉的自己的事情，河县那边地处边疆影响没有那么大。 20分钟的时间到，赵岁岁再次拨打津军大的电话，电话那边的人还是刚才的辅导员，简单问候之后听筒里传来郑月的声音。 “岁岁，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郑月浑身都是汗，刚才她被教导员罚了。 “没什么，就是问你什么时候放假。”赵岁岁知道对方在学校里面就放心下来。 “7月10日，你呢？”郑月问道。 “比你早5天，不过倩倩是7月12日放假，你要等她一起回去么？”赵岁岁把他们一放假就会回家的事情说出来。 郑月有些遗憾不能和赵岁岁一起回家，“这样啊，那我等倩倩一起回去吧，刚好我11号去京都，12号就可以一起回去了。” “那说定了哈，我去告诉倩倩你要和她一起回去的事情。”赵岁岁说完，听到郑月答应便挂断电话。 时间来到放假的前一天，赵岁岁把自己的初步翻译好的书放在卢教授的面前，“我检查过3遍，另外让朋友帮忙检查过一遍。” “朋友，就是外语专业的另一个女学生？”卢教授扶了扶眼镜抬起头来，问道。 “嗯，我朋友叫王水花，也很喜欢外语。”赵岁岁把王水花的基本信息告诉自己的老师。 “第一稿是你自己翻译的？”卢教授知道赵岁岁的意思，没有回答反而问起翻译的事情。 “第一稿是我翻译的，第二稿和第四稿是我检查的，第三稿是王水花检查。”赵岁岁没有隐瞒，按照王水花的参与度，肯定是不能加名字的，就算是自己都不一定能加。 “行吧，我知道了。”卢教授翻着赵岁岁的手稿，看了许久又交代对方不要掺和外面的事情，离开的时候照例给赵岁岁安排课业。 什么都准备妥当之后，赵岁岁四人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第494章 火车人贩子1 躺在卧铺的那一刻，赵岁岁想到后面几次全国大串联的事情，到时候他们回京都估计要很困难。 火车哐当哐当的往北方出发，赵岁岁看着老师给的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推醒的。 “岁岁，要不要吃汤面？”赵立武指着窗外的小摊，是卖汤面的小推车。 赵岁岁摇了摇头，“我不吃汤面，有包子么？” “有的，小姑娘要什么包子？有素的和肉的。”售货员在火车外面应和道。 “一个素包子和一个肉包子吧。”赵岁岁不太喜欢在火车上吃有汤汁的东西。 4人都买了饭之后才发现不一样。 “怎么火车上的售货员没有推小餐车过来卖东西？”元盛疑惑道。 “可能人员紧张就不安排了。”赵岁岁想着因为这场运动造成的生产停滞已经出现征兆，估计铁路部门的人也有参加运动导致现在人手不够吧。 火车又一次停在荒郊野岭的地方，赵岁岁估计了一下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地方停车。 “不对啊，咱们这趟火车一直都是停3个地方，这次是第4次停车了吧。”赵立武看着窗外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林，虽然天色已经黑下来，不过可以确定以前都没有停过这个地方。 “估计临时有什么事情。”赵岁岁趴在桌子上看向窗外，眼尖的发现有不少人打着手电筒下车，“小哥，你看那边，怎么有人下车了？” 赵立武把头伸出窗外，下车的人还不少，“怎么回事？” “给。”赵岁岁把望远镜找出来，还是自家大哥的作品，为了方便携带做得很小巧。 赵立武驾着望远镜往下车人流的方向看去，“还有一条狗，往咱们前进方向的后方走，不会是什么东西丢了，停车去找的吧？” “我去看看。”元盛留下一句话就离开。 赵岁岁接过自家小哥递过来的望远镜查看，“能让火车都停下来，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掉了。” 很快车厢就开始热闹起来，大家都在讨论火车为什么要停下来，以前停车都没有人下车过，这次下去的人可不少。 过了好一会，元盛才挤回来，把打听到的信息告诉赵岁岁几人，“有人贩子把孩子丢出窗外，停车是要下去找人。” “丢？”赵岁岁没有想到人贩子这么猖狂，小孩丢下去还能活下来么？ “下面应该是有人接应，刚才的车速也不快，被丢下去的孩子哭出来声惊动了家长才发现孩子被偷走。”元盛也不清楚，总之被偷孩子的家长来头不小，列车上的乘警已经带着人去追了。 “这也太猖狂了。”王水花抱着赵岁岁的胳膊，她还是第一次在火车上碰到人贩子。 “咱们要小心，说不定人贩子还在火车上。”赵岁岁拍了拍王水花的胳膊以作安慰，能在火车上把孩子偷走的，车上肯定有人接应，很大概率是团伙作案。 火车大概停了有10来分钟便重新启动。 “人没有上车，就这样走了？”元盛看向车尾巴的方向，路边有几个打着手电筒的人没有上车。 “咱们这个是火车，不会为了个别的人停下来太久，再说了火车轨道的调度也不允许火车不按计划停车。”赵岁岁看着已经变成小点的几个光点，继续躺回下铺。 “岁岁，你去睡上铺。”赵立武想到上次去京都的时候发生的猥亵事件，现在火车上说不定还有人贩子，他不放心。 “立武，那我先睡，到了3点你再叫醒我，咱们俩要有一个人醒着。”元盛揉了揉眼睛躺下，他困了。 “行，你睡吧。”赵立武点头，他现在还有精神，翻出小台灯开始看书。 夜深人静，除了火车行驶过程中发出的声音和车厢里不知道哪个隔间传出来的打呼噜声。 终于，火车到达一个大站停下来。 赵岁岁在火车停下的时候就醒来，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2点。 上车下车的人流还不少，有的人在车上憋太久下车就开始抖腿活动身体，有的人开始吞云吐雾。 这个年代的车厢里是不能抽烟的，只能车厢连接处的位置吸烟，所以赵岁岁一直不太喜欢在火车上厕所，不仅是厕所的味道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边的烟味很重，吸二手烟的危害可比直接吸烟的人受到的伤害高70多倍。 前世的时候，赵岁岁看到一个新闻就是吸烟者没有得肺癌，反而是和吸烟者共处一室生活的人得了肺癌，真真是有些讽刺，就不应该宣传吸烟有害健康，应该宣传吸烟有害他人健康。 火车停有20分钟后，继续哐当哐当的出发。 赵岁岁所在的隔间也进来2个人，还是两个大男人，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一个看着非常魁梧。 赵立武看着两个人进来，没有说话，继续看书，心里已经决定今天晚上不睡了。 到了凌晨3点，元盛按时醒来，示意赵立武可以休息了。 “继续睡你的，我不困。”赵立武说完，继续看书。 赵岁岁在4点钟的时候醒来，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小哥，你睡一会吧。” 赵立武用眼神示意妹妹注意对面的两人，让她警惕一些。 赵岁岁明白自家小哥的意思，点了点头。 “岁岁，我想去上厕所。”王水花被尿憋醒，看到上铺的赵岁岁已经醒来，邀请对方一起去。 “刚好，我也去。”赵岁岁正打算去厕所，踩着自家小哥的手从上铺下来。 等赵岁岁和王水花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和她们在一个隔间里的两个人，伸出手抓住王水花的无名指和小指作为警示。 王水花虽然不明白，不过也接收信号开始警戒。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在睡梦中，过道里除了他们4人，并没有其他人出现。 在两方人马准备碰头的时候，原本还乐呵呵的老实人突然变脸，凶狠的朝赵岁岁两人扑来。 赵岁岁看到男人手里的布就知道里面不是好东西，闪身躲过去后直接把对方的右手折起来再卸掉，然后一脚把人踹往后面。 男人撞上被赵立武困住的同伴背部，恶狠狠的看向赵岁岁要继续扑上去抓人。 第495章 火车人贩子2 王水花原本就在赵岁岁出手的时候躲在一边，看到男人要冲上去抓人，直接伸出自己的脚把对方绊住，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把男人的右脚踝卸下来。 赵立武在两个男人离开的时候就醒来，悄悄的跟在后面，在妹妹打人的同时把人魁梧的男人给制住。 不过这次的男人显然也是个练家子的，赵立武和对方过了几个回合发现对方的力气也大。 和赵立武对打的男人也知道这次是踢到铁板，使劲全力的把赵立武击退几米就要打开窗户逃跑。 赵岁岁哪里肯让对方离开，冲上去拖住对方的双脚就把男人的左右脚踝拧脱臼。 男人的脚使不上力气，只能半个身子挂在窗外。 很快乘务员赶到现场，看到的就是窗外挂着一个人，过道上瘫着一个人，心里很是惊慌，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 王水花害怕男人还有反抗的余地，把对方的左脚也拧脱臼了。 “怎么回事？”乘务员开口询问。 赵岁岁把地上的手帕拿起来，一闻就知道里面是麻醉药，“乘务员同志，这个男人想要用这个迷晕我，被我制止了。” 乘务员接过赵岁岁递过来的手帕，“你怎么知道是麻醉药？” “我在医院的时候闻到过。”赵岁岁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乘务员问话有些奇怪。 “麻醉药是管制物品，普通人根本没有途径拿到，你是怎么知道的。”乘务员厉声呵斥，看向赵岁岁的时候带着压迫感。 “你也说普通人不知道麻醉药，请问你接触过麻醉药么？闻都不闻就说我有问题，我现在合理怀疑你和这两个人是一伙的。”赵岁岁不卑不亢的和乘务员对峙，眼神示意元盛去找其它乘务员过来。 赵立武手拉着男人的衣服，既然对方想跳窗逃跑，那就继续挂着吧。 乘务员没有想到赵岁岁居然没有被自己吓到，继续混淆视听，“你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随便打人，你是在质疑我的工作！” “我确实是在质疑你，物证已在，你身为列车组的工作人员不去搜这个人身上有没有多余的麻醉药，反而一口咬定这个不是麻醉药，这是什么道理。”赵岁岁冷眼看着对方，这个乘务员说不定就是列车组里面的人贩子内奸。 “我是医生，我可以鉴别这个手帕上有没有麻醉药。”孙医生站出来，说明自己可以提供帮助。 乘务员手里捏着手帕不想交出去，可是不交出去还能怎么办，脑海在飞速的运转，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快速的把问题处理好。 李组长带着乘警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孙医生的话。 “小胡，把手帕交给这位医生同志鉴别。”李组长看到赵岁岁就头疼，怎么又是这个小姑娘，不过刚才小胡呵斥赵岁岁的声音太大，没想到对方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这样处理问题，太过霸道。 小胡乘务员额头上的汗水开始疯狂的流下来，手里紧紧的捏着手帕就是没有把手帕递出去。 李组长直接上手抢过手帕，递给一旁的孙医生。 孙医生一闻就皱着眉头，“这个是手术用的麻醉剂。” 李组长看着小胡不说话，不过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有问题，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小胡的父亲就是医生。 “冤枉啊，那个东西不是我的，我就好好的去上个厕所，这位女同志莫名其妙的出手打我。”男人知道没有乘务员的帮助自己很难脱身，抬起头来开始狡辩，现在他只有头可以自由活动。 乘警看向周围的人，“谁看到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不知道，我看到的时候，趴在地上的男同志已经倒在地上了。” “这个趴窗户的男同志和这个小哥打起来，打不过就自己趴窗户要逃跑。” “就是，打不过就跑，说明跳窗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只有坏人才会想要逃跑。” 乘警同志听到大家的话之后，让参与打架的几人出示自己的介绍信和车票。 接着，乘警把趴在地上的男人翻过身来，就发现对方的衣服胸口上被水浸湿，还有若有若无的麻药味，直接伸手把对方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打开瓶子闻了闻，发现和手帕上的麻药是一个味道，“这个东西是管制物品，你去哪里拿到的？” “我不知道，这个是我捡的。”男人没有想到麻药居然会露出来，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赵岁岁配合乘警核对好自己的介绍信车票和学生证后，开口道，“乘警同志，你可以闻一闻他手上还有没有麻醉药的味道，应该还没有挥发完。” 乘警在男人的手里闻到了残留的麻醉药，直接把对方的手铐住。 另一边，挂在窗外的男人也被乘警合力拖回来按在地上。 等一切处理好后，大家都知道车上还有人贩子的事情，一时间车厢内的人都不敢睡觉。 赵岁岁等人做好笔录后，回到他们的隔间。 “怎么样？”元盛看到赵岁岁三人回来，问道。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人贩子和乘务员狼狈为奸，拐卖了不少孩子和妇女，希望昨晚被偷走的小孩能顺着那三个人提供的线索找回来。”赵岁岁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距离上次打拐才隔了几年，就又遇上人贩子，这些人实在是太猖狂了。 “岁岁，刚才帮忙检验麻醉药的医生就是以前给你看病的孙医生。”赵立武看到妹妹有些不开心，转移话题道。 “孙医生？”赵岁岁回忆刚才帮忙检查麻醉药的医生，还真的是，“他的位置在哪里，我要去谢谢对方。” 才离开隔间，就看到孙医生在过道上站着，应该是在等人。 “孙医生，好久不见。”赵岁岁说完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对一个给自己看过病的医生说好久不见，只有生病了才会再次见到医生。 “又长高了不少，上次见你还是在去往京都的火车上。”孙医生笑着看向赵岁岁，他对赵岁岁的印象很深刻，毕竟还是第一次看到缺氧傻了的人还能恢复智力，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敢认，要不是她身边站着赵立武，他都认不出来。 “谢谢你的帮忙，这个是谢礼。”赵岁岁递上一把大白兔奶糖，多的礼对方不一定会收，几个糖肯定会要。 孙医生看着白生生的手上躺着大白兔奶糖，笑了笑，只拿3颗，“举手之劳，谢谢你的糖。” 火车准备到达平高县，孙医生和赵岁岁兄妹俩道别后下车。 第496章 升职 回到H市，还是吴家璇来接人。 赵岁岁看到吴家璇身边没有其它人，疑惑道，“小吴哥，我爹呢？” “参谋长有紧急文件要处理，先回去了。”吴家璇提起赵岁岁和王水花的行李往前走，让赵岁岁几人跟上。 “参谋长？”赵岁岁疑惑道，没想到她爹这么快就升到副师级，还以为40岁后才会升。 吴家璇知道自己说错话，让赵岁岁回家的时候问，“这个。。。你们回家自己问吧。” 赵岁岁想着38岁的参谋长，前途无量前途无量了。 赵立武听到后也跟着开心，还没回到家就听到这么好的消息，真真是天大的喜事。 回到家属院，赵岁岁和赵立武立马冲到裁缝铺去找娘。 “娘。” 陈秀禾听到小儿子和小女儿的声音差点没把手上的布给剪坏了。 赵岁岁跑到她娘身边抱着对方的后背开始蹭，“娘，我想你。” 陈秀禾转过身子，手掌抚上小女儿的脸庞，“娘也想你，还好这次没有瘦。” “在生产队都是自己做饭吃的。”赵岁岁蹭了蹭她娘的手，极尽孺慕。 “小武，过来给娘看看。”陈秀禾看到一旁的小儿子，把他招到自己的身边。 “娘。”赵立武抱着娘亲的手，学着妹妹的样子蹭了蹭。 陈秀禾拍了拍小儿子的脸蛋，“这次回来不是块黑炭，咱们家小武也知道臭美了。” 赵立武听完既高兴又害羞，用娘亲的衣服擦拭自己的眼睛掩藏情绪。 “立武哥哥羞羞脸。”刘庆洋跳出来吐槽赵立武这么大个男孩子还撒娇。 “哼。”赵立武睨了一眼刘庆洋，他不和一个爹娘不在身边的小屁孩计较。 “小禾，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陈小苗看到陈秀禾母子三人腻歪，让他们回家说话。 “那我先回去了，小武岁岁咱们回家。”前一句话是对陈小苗说的，后面的一句是对小儿子和小女儿说的。 赵岁岁一边走路一边和自家娘亲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路过操场的时候发现关雪看着自己才想到高考延迟通告，这会子估计对方心里着急了。 现在别急，更加着急的在后头。 赵岁岁记得延迟高考的通知发了好几次才正式宣布停止高考，一次一次的延迟通知估计能把关雪的心境折磨得够呛。 关雪看到赵岁岁几人的背影，握紧手里的书籍，安慰自己延迟高考可以有更多时间复习。 回到久违的家里，赵岁岁抱着西瓜用勺子挖着吃。 “你吃得完么？”陈秀禾好笑的看着小女儿的馋样，院子里种的西瓜够小儿子和小女儿嚯嚯了。 “吃得了，娘你也吃。”赵岁岁把最中间的地方用勺子挖出来，送到她娘的嘴边。 “娘不吃，你吃吧。”陈秀禾摇了摇头，西瓜还没到全熟的时候，“说起来还是牙牙种西瓜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的，隔壁院子的西瓜种得更好。” “牙牙去哪里了？”赵岁岁看了看隔壁院子，前几次自己一回来就会过来找自己玩的小姑娘这次怎么没有出现。 “牙牙今天要参加小学毕业的考试，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吧。”陈秀禾看到小女儿硬是要自己吃西瓜，只能张口吃下。 赵岁岁想着陆蝉参加的考试，不知道9月份能不能按时上第二中学。 赵立武正在吃着另一半西瓜，想到他爹升参谋长的事情，开口道，“娘，爹升职了？” 陈秀禾挑了挑眉，笑道，“前2天才出的文件。” “太好了。”赵岁岁和赵立武欢呼，这可是一个大大的跨越。 “本来想等你们回到家的时候说的，没想到你们已经提前知道了。”陈秀禾伸手把小儿子下巴上的西瓜子摘下来，“慢点吃。” “小吴哥不小心说漏嘴的。”赵岁岁看向屋外，发现王水花趴在对面的篱笆上对着自己笑，“嗯？” 嵩山部队前些年扩充的时候又建了一排院子，赵岁岁家对面一直没有人住。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呢。”王水花从自家院子里出来，走到赵岁岁身边坐下来。 “你们家搬到对面了。”赵岁岁用的是称述的语气，小院是副团和副团以上的级别才能住。 “嗯，我爹现在是三团的副团长。”王水花回到小楼那边发现家已经空了，通过邻居的话才知道她爹升职，已经换地方居住。 “祝贺你爹。”赵岁岁放下西瓜鼓掌道。 “谢谢，也祝贺你爹。”王水花也为她爹高兴。 傍晚，陆蝉回到家就发现隔壁院子有些不一样。 “牙牙，考得怎么样？”赵岁岁拔起一根葱花就看到陆蝉，笑道。 “岁岁姐姐，你回来了。”陆蝉把书包放下，跑过去。 “嗯，你最近好么？”赵岁岁发现陆蝉似乎长高了不少。 “挺好的，就是县里面天天有街溜子流窜，刚才我还在考试就突然冲进学校里面。”陆蝉把下午考试的时候小学里面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了然，这些无所事事的街溜子就是搅屎棍，不知道年底的时候会不会成为恶魔。 赵岁岁和陆蝉说了一些在丰收大队的趣事，主要说的就是牛娃子几人。 “岁岁姐姐，你太厉害了，居然劝动一个不喜欢读书的人去上学。”陆蝉听着生产队的趣事，想象着自己以后去社教的情景。 “我拿推荐他当兵作为诱饵的。”赵岁岁笑道，到时候她应该有这个能力吧。 “读书辨理，有了知识的辅助才能明辨是非观，才能更好地生活。”陆蝉把她姥爷教育自己的话说出来。 “确实，读书可以提高认知。”赵岁岁想着陆蝉的话，不知道陆蝉的姥爷是什么样子的人，突然挺想见的。 赵广叔从营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女儿睡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走过去蹲下看着小女儿的睡颜，心里想着还好没有瘦。 “爹，我还胖了。”赵岁岁闭着眼睛开口，在她爹蹲下来的时候自己就醒了。 “我还在想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赵广叔一把撑起小女儿掂了掂，“确实重了一些，继续保持。” 赵岁岁被放下，冲着她爹敬礼，“报告参谋长，赵岁岁归队。” 赵广叔笑意扩大，轻咳一声，“去洗手吃饭。” 第497章 提醒 回到家属院后，赵岁岁每天不是在野炊就是在看书，自由自在潇洒得不行。 一周后，陆鸣带着周倩倩和郑月也回来了。 姐妹团开始到处游玩，范围就是家属院周围的山、河、农场和阳光公社。 赵岁岁和周倩倩还去了一趟大庆公社榨油，之前傻乎乎的刘翠翠已经招赘结婚，肚子都大起来了，突然觉得刘翠翠傻人有傻福，父母健在就开始给她铺后路。 这天，赵岁岁和王水花去县里面淘书，就看到吴兴来把关雪拖进一个巷子里。 赵岁岁和王水花对视一眼，立马跟上前去查看。 “你想做什么？”关雪厉声呵斥吴兴来，眼睛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的时候便镇定下来，有赵岁岁在5个吴兴来都能打趴下。 “我要和你处对象。”吴兴来半是疯狂半是迷恋的说道。 “我拒绝，我不会答应你的，我还要回京都。”关雪以前只是讨厌吴兴来，现在就是厌恶了，同时为自己曾经的许诺懊恼不已，没想到一时的糊涂招来这么大的麻烦。 “为什么？现在高考停止，你回不了京都的，我现在是纺织厂的工会干事。”吴兴来有些痛苦的看着关雪，为什么对方就看不到自己的好，一个劲的想要回京都，他成为工会干事后很多人上赶着给自己介绍对象，心思又开始活泛了。 “胡说，高考只是暂时停下来而已，等政策调整好就会恢复的。”关雪听不得高考停止的事情，要是高考真的停止了，想到被自己放弃的华军大，她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赵岁岁看着吴兴来没有要伤害关雪的样子，拉着王水花转身离开。 关雪看到后，连忙叫住要离开的两人，“赵岁岁，你等等我。” 吴兴来不想放关雪离开，听到赵岁岁的名字后转过头看过去，刚好和赵岁岁对上，只能放手让关雪离开。 关雪乘机跑到赵岁岁的身边，挽着对方的手一起离开巷子。 赵岁岁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关雪一起离开。 到了巷子外，关雪有些尴尬的放开赵岁岁的胳膊，“谢谢。” “不客气，吴兴来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注意一下。”赵岁岁提醒关雪一句，带着王水花离开。 等走远后，王水花才开口道，“我也觉得吴兴来有点不对，有点。。。” “为爱成痴。”赵岁岁帮助王水花总结。 “对对对，我老家有一个人和吴兴来一样喜欢隔壁大队的女孩又求而不得，后面做出来的事情有点不正常。”王水花说起老家的事情，男方自杀跳河威胁女方半路拦截的事情都做过，吓得女方连忙远嫁到隔壁省去。 “你是觉得吴兴来会对关雪做出什么事情来。”赵岁岁用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要是真的话，关雪身边就有一颗定时炸弹，刚才吴兴来差不多是强行拖着关雪进巷子里的。 “我觉得有可能，咱们要不要再去提醒一下关雪？”王水花有些担心关雪，都是一个家属院的，她不想关雪出事。 “现在就去提醒。”赵岁岁立刻转身往回走，她看得出来自己刚才的提醒关雪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为了避免真的出事，还是郑重的提醒一次比较好。 “嗯。”王水花想到老家的痴狂男，觉得非常有必要再提醒一番。 好在关雪没有走远，赵岁岁看到对方走进新华书店，拉着王水花一起进去。 关雪看着眼前的两人，疑惑道，“找我？” “你出来，我们有话要和你说。”赵岁岁看着在书店里面挑书看书的人，小声道。 三人来到书店外，赵岁岁示意王水花上。 王水花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她老家的痴狂男做的一系列事情告诉关雪。 关雪听完后皱了皱眉头，“你说吴兴来以后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不知道，就是再次提醒你，要不要信全看你自己。”王水花不能保证，只是看在一个家属院的面子上说出来。 “谢谢你们，我会注意的。”关雪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刚才她确实有点害怕。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帮人讨论去京都的事情。 “领导小组只给几位同学开介绍信去京都取经交流，我也想去。” “京都啊，可以见到主席么？” “听说可以在天安门广场见到，不知道真假。” “我也想去。” “咱们也去找领导小组开介绍信吧。” “对对对，咱们去求领导给咱们开。” 赵岁岁听着这些话，就知道又一个活动即将出现。 接下来参加串联的师生乘坐火车、汽车、轮船、公交等交通工具全部免费，住宿由各地的接待站统一安排，招待所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多出来的人基本上都是住在工厂和学校的礼堂、教室这些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不收费自带被褥就行。 就是因为免费食宿，加上现在的孩子没有后世的精贵，家长们一般给个10块20块钱就让孩子们出去见世面。 可是免费乘坐交通工具的后果造成交通混乱，免费提供食宿又给城市造成压力，住的地方还好说，粮食这个才是最要紧的，一大批正在长身体的青少年能吃夸一个城市，后来就变成京都那几个有余粮多的大城市免费提供粮食，其它城市都是要收费的。 交通瘫痪之后，就开始步行串联。 整个串联活动持续半年才停止。 “岁岁，京都这么乱，怎么大家都想要去京都啊？”王水花听周倩倩说过华大发生的事情，对这个的活动充满了敬畏。 “想要见心目中的英雄吧，要是咱们没有回来，过段时间也可以见到。”赵岁岁感叹道。 “我也想要见主席。”王水花听到后，有些意动。 赵岁岁看向王水花，要不是她知道后续的事情，说不定现在就想要上京都，“听说不止一次，咱们回学校的时候再去看也不迟，要是你想现在去的话也可以，我打算开学的时候再去。” 大串联在年底的时候是最热闹的，高峰期间几乎全国的大中生都参加到里面来，现在华军大还没有出通知，不知道在高峰的时候会不会停课参加。 “后面还有？”王水花确认道。 “会的。”赵岁岁点点头，看着在街上无所事事的小年轻，难怪会有知青下乡的政策，这么多认知和世界观没有长成的青少年放在城市当街溜子还不如都打发到乡下去种地，至少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挣粮食来养活自己。 “没有什么要买的话，咱们回家吧。”王水花看着前方溜达的人，觉得回家看书更有意义。 “行，回家吧。”赵岁岁不再想这些，她管好自己和家人朋友就行了。 第498章 荔枝 回到家属院后，赵岁岁路过操场就听到杜之兰在炫耀自己得到领导的批准，准备上京的事情。 杜之兰和杜之梅姐妹俩去年都没有考上大学，和关雪一样在第二中学复读。 听周倩倩说的，杜之兰和杜之梅是不想直接去父母安排的工厂上班才选择复读，加上她们俩的年纪也不大，玩一年也没有什么。 杜之兰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过来，傲气的开口道，“赵岁岁，你听说了吧？” 赵岁岁不想搭理她，想了想还是停下来，“听说什么？” “我要回京都了。”杜之兰仰了仰头。 “那还回来么？”赵岁岁装假不知道的反问。 “你。。。”杜之兰被赵岁岁的话噎到，不过她这次回京势必要留在京都不回来。 “当然要回来，杜之兰的户口还在这里。”李梦凡挺着个大肚子嘲笑道。 杜之兰没有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到时候等她把户口迁回京都再去华军大找赵岁岁炫耀，“你这个。。。算了，不和你一个孕妇一般见识。赵岁岁，咱们京都见，我会去华军大找你的。” “祝你好运。”赵岁岁点点头，杜之兰的爷爷好歹也是个首长，安排孙女回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一连好几天，家属院的学生们都在讨论去京都的事情，有的人已经离开，有的人还在磨家里答应。 赵岁岁每天都通过收音机了解当前的局势情况，以前日子过得安稳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真正的浪花要袭来，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是不是以前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事情，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棋局里。”赵立文走进妹妹的房间里就看到她在发呆，问道。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出差么？”赵岁岁惊喜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自家大哥。 “刚刚回到，已经在裁缝铺见过娘，小武去哪里了？”赵立文在西屋找过人，确定家里只有妹妹一个人在家。 “早上被元盛叫出去了，不在河里的话就是在山上。”赵岁岁把风扇打开，今天太阳太大，她一点也不想出去。 “把收音机关了，听多就会胡思乱想。”赵立文坐在炕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报道皱了皱眉。 “确实，天天听着这些，弄得人太紧张了。”赵岁岁把炕桌上的收音机拿起来关掉，越听想的越多。 “没事的，下个学期尽量不要离开学校就可以。”赵立文从空间里把荔枝投放出来，“上个月去桂省的时候囤的，少吃点。” 赵岁岁立刻把一筐荔枝收进空间里，就算是家里只有他们兄妹俩也有些紧张，“太多了吧。” “吃不完留着慢慢吃，也不是每次都能碰上。”赵立文买荔枝的时候想着新鲜荔枝可遇不可求，就买了两筐，不过这个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 “你才开始工作怎么一南一北的跑？”赵岁岁没有记错的话桂省是华国的最南方了。 “形势越紧张就越要准备好随时被打击的风险，不止是我，整个研究院的人基本上都出动了，全国跑。”赵立文也很累，刚刚结束桂省的设备搭建正打算休息，院里就有河县这边的任务，他想着能顺便回家一趟就主动申请过来了。 “大哥辛苦了，吃一颗你最亲爱的妹妹亲手给你剥的荔枝。”赵岁岁从空间里拿出来一颗最大最漂亮的荔枝剥好送到自家大哥嘴边，借花献佛。 明面上，赵立文带回来的荔枝有些干皮，虽然一路上都是坐汽车运输保存也得当，还是有些脱水了。 “淘气。”赵立文睨了一眼妹妹，把她递过来的荔枝一口吃掉，“皮要收起来，免得太新鲜了。” “知道。”赵岁岁把剥下来的荔枝皮收进空间里。 赵立文躺在妹妹的炕上闭目养神，明天就要进入紧张的设备搭建，估计小半个月都不能回家，“要是时间来得及，咱们跟设备队回京都。” “为什么？”赵岁岁问完就知道为什么，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里，交通工具都是被串联的青少年们占领，“万一开学之前还没有好呢？” “可以的，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按时完成，你可以和你的朋友们说一声。”赵立文摆弄过无数遍，对自己的正确率还是很有把握的。 兄妹俩就时下的情况做了讨论，总结就是安静不掺和。 “对了，你进入研究院是营级还是副营级？”赵岁岁想到自家大哥已经正式毕业，有点遗憾没有参加对方的毕业典礼，赵立明的毕业典礼也没有参加。 赵立明在赵立文的提点下，提前一年毕业，现在已经被分配回平宁市的钢铁厂当工会主席了。 “副营。”赵立文挺了挺胸。 “副营好。”赵岁岁捧场，给自家大哥敬礼，想着自己到时候应该也能得个副营当一当。 “你毕业估计是连级，部队和单位不一样，大学生毕业进入单位一般是正科级，到了部队要降一级，除非你在正式入伍前有成绩。”赵立文也是工作之后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过连级也很高了，要是中学毕业参军，再按部就班的提干晋升，30岁都不一定能升级到正连级。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部队连长转业到单位就要提高一个级别？”赵岁岁反问道。 “差不多，连长退伍到单位一般也能做科长。”赵立文听到同事有这么说起，不过这个还要看转业的地方有没有岗位和转业的城市具体情况，去年科研院有个营级干部转业回原户口所在地的市里当市公安局当副局长。 赵岁岁听到后算了算，16岁参军第一年就马上提干，从副排级的二十四级到二十三级要6年，正排级的二十二级到二十一级要6年，再到连级的二十级到十九级6年，加起来就是34岁才能升级到正连级，“好嘛，读书改变命运。” 赵岁岁毕业的时候也就17岁，读书让她节约了一半的时间，除非是有立功表现，否则按部就班的升迁很多人就会止步于连长就要退伍转业。 “所以说你不要以为连级的级别低。”赵立文也是在学校的时候参加过多个项目才能够破格从副营级开始，还是副营级的十八级开始爬。 “我在丰收大队社教的时候翻译过一本书，算不算有项目经验？”赵岁岁说完就觉得翻译书不能叫项目。 “有名字的话应该有用。”赵立文不是很清楚外语系的事情。 “能定连级我也很满意了。”赵岁岁以前没有细细的算过正连级代表什么，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在很多人前面，她有些忐忑的满足。 第499章 设备队 时间来到8月底。 京都那边在天安门广场成功会见的运动落幕之后，全国的大中学生就更加积极的参与到大串联的运动中。 赵广叔确定大儿子能在小儿子和小女儿开学前跟着设备队的队伍回京都，便没有给小儿子和小女儿买火车票，“岁岁，咱们直接跟设备队的车队回去，现在火车上可挤了，卧铺都变成硬座，一个卧铺位置能挤三四个人，吃饭上厕所都不方便。” “嗯，我和大哥一起回去。”赵岁岁点头答应。 这个时候的火车能和后世看到的非洲火车相媲美，过道上坐满人不说，连放行李的地方也能坐着人。 没办法，现在坐车免费，年轻人都有一个探险的梦想，就算是在21世纪的时候，出行费用占比最大的就是车费和住宿费，现在两个都不用给钱，大家就一拥而出了。 “到时候路上有人拦车怎么办？”赵立武不放心的问道。 “他们不敢，随行的士兵有一个排的人。”赵立文看了弟弟一眼，设备车上的东西算是现在华国最先进的装备，随行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 陈秀禾看向小女儿有些失落，原本她和丈夫商量好秋收之后就去京都陪读，眼看着京都这么乱，不仅是丈夫不同意自己去京都，三个孩子也不同意，“这叫什么事。” “小禾，这种话千万不要说了。”赵广叔知道自家媳妇儿的意思，现在的情况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我知道，以后不说了。”陈秀禾自知失言，抿了抿嘴巴。 出发这天，家属院要回学校的大学生纷纷钻进设备队的军卡里面坐顺风车。 赵岁岁被自家大哥提溜到车头坐着，这辆军卡的车头有两排座位，前排的副驾驶凑合凑合的话也能坐下2个人。 “赵组，这是你妹妹？”同事莫之舟看到赵立文带着赵岁岁开门进来，问道。 “嗯，我妹妹要回华军大开学。”赵立文简单的和同事说了下，让妹妹坐在窗边。 设备队一共有5辆军卡，第一辆和第五辆都是充当保护的士兵，整整一个排的人。 中午的时候，车队来到一处森林。 家属院的学生们准备做饭就被护卫排的人赶走，“去去去，别在这里捣乱。” 赵岁岁看着流水线一般的搭灶台洗米切菜，默默地歇掉要忙帮的心思，护卫排的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分工，他们插进去确实可能会帮倒忙。 “岁岁，我打算去树林里找点吃的，你要不要去？”赵立武刚才看到树林里有兔子出没，打算去打兔子过来加餐。 “你们去吧。”赵岁岁摇了摇头，这么多男同志在，她就乖乖等吃的就行了。 赵立武没有勉强带着元盛几个大男孩往树林里走去。 赵岁岁这边走到一处空地，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脚，坐太久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岁岁，咱们来推手。”郑月走过来，她在车厢里被颠得不行，现在需要活动活动。 “行啊。”赵岁岁立刻摆好姿势。 两人你来我往的，本来只是活动身子的慢慢变成切磋。 周围的人看到赵岁岁和郑月打起来，不但没有阻止，反而乐呵呵的看着，护卫排的人还时不时的点评，就差开个赌桌了。 最后，郑月还是被赵岁岁打趴下。 “我认输。”郑月喘着气开口道，赵岁岁明显比自己还要厉害，可惜对方一门心思的选择外语。 赵岁岁把郑月拉起来，“月月，你进步很大了，以后肯定会比我厉害。” 毕排长从莫之舟的口中知道赵岁岁是华军大的学生时还挺高兴的，没想到武力值这么高的小姑娘居然是外语系的，这有点浪费人才了吧。 “浪费什么，人家小姑娘是卢教授的学生，上个学期在社教的期间还翻译了一本书。”龙副排把卢教授在家属院炫耀自己收了个好学生的事情说出来。 华军大家属院的老师教授们就喜欢比徒弟，龙副排休息回家属院的时候当好听到，没想到执行任务还能遇到上个月在家属院那帮老头嘴里的小姑娘，瞬间觉得世界有些小。 “这算是文武一起发展了吧。”毕排长没有想到赵岁岁居然能翻译一本书，瞬间有些酸是怎么回事。 赵岁岁和郑月去河边洗手洗脸，就发现周倩倩带着王水花在抓鱼，“抓到了？” “抓到一只。”王水花指着被拴住嘴巴在水里游着的鲤鱼。 “那要快一点，毕排长他们快做好了。”赵岁岁把她过来的时候已经闻到饭菜的香味说出来。 “这么快么？”周倩倩手里死死的抓住一条鲤鱼，担心手滑弹回水里，直接把鲤鱼丢往岸边。 “确实可以吃饭了，你们几个快回来。”赵立文走过来，招呼几个女孩回去吃饭。 毕排长看着被带回来的鲤鱼和野兔子，决定晚上的时候再吃。 鲤鱼直接养在水桶里，一下午而已，死不了。 野兔子没有死，能撑到晚上。 赵岁岁看着碗里的蔬菜糊糊，沉默了一会，拌上肉酱就开始吃。 原本看到他们麻利的做饭以为能做出什么好吃的，就应该知道糙汉做出来的饭菜不能有太多的期待。 虽然不好吃，不过能管饱，完美的继承部队食堂的特点。 第一天路上还很顺利，到了第二天，天空开始下雨，车队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赵岁岁靠在车座上看着倒退的田野，慢慢的进入梦乡，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军卡急刹车给颠醒的。 赵立文等车子停稳后把手从妹妹的头上放下来，看向前方的车辆。 设备队的司机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定是前方发生了什么才会紧急刹车。 “我下去看看。”莫之舟把车门打开，走到前方去查看情况。 赵岁岁把车窗放下，就听到前面的人说什么顺路之类的话，“要来蹭车的？” 赵立文皱了皱眉，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为了蹭车拦军卡，“老实待着，我下去看看。” 赵岁岁乖乖的听话，把头伸出去断断续续的听着前方的声音。 第500章 求救 赵立文走到车队的前方就发现30人的队伍里有一杆红旗，红旗上写有“J省交通大学 宣传队 J市——京都”，是前往京都的学生。 “我们是J省交通大学的，要前往京都交流经验，前方道路发生事故，我们所乘坐的车辆走不动，想搭个便车。”领头的人看到设备队的人隐约以赵立文为主，看到赵立文过来便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 整个设备队要是论级别的话确实是赵立文的副营级最高，如果不是赵立文从大二开始就跟着于教授工作，刚毕业的他是做不了设备队的领队。 “我们在执行任务，涉及军部机密，不能随便搭乘普通人，抱歉。”赵立文没有同意，这个时候还是有不少间谍和特务出没的，设备车上的东西都是机密，不能让陌生人加入车队，护卫排的人都是真枪实弹，就连赵立文都配有枪。 “这。。。那好吧。”领头的人没有坚持，把路让开。 路被让出来后，设备队继续向前出发。 “月底有一场会见，估计这些人都是冲着3天后的会见去的。”赵立文回到车子上后，把刚才拦路人的目的说出来。 赵岁岁没有说话，想着自己要不要去看一看。 “想去就去，小心一些就好。”赵立文看出妹妹的犹豫，多看看也是好的。 赵岁岁看着外面飘落的雨滴，偶尔会看到一些穿着蓑衣雨衣和打着雨伞的人在后退。 越靠近京都，道路越来越拥挤，设备队只能龟速行驶。 原本不到2天的行程硬是花3天才到达目的地。 “岁岁，你会经常在学校吧？”周倩倩下车后，觉得这次回校心里有点慌。 “在的，有什么事都可以来华军大找我，打电话也行。”赵岁岁握住周倩倩的手，鼓励道。 郑月紧了紧自己的行囊，和众人道别后转身进入火车站开始挤，好在现在都是进京的人多，离京的人少，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坐上去津市的火车。 赵立文要先回研究院汇报任务，赵岁岁几人直接回华军大。 到了月底，赵岁岁还是去了天安门广场，看着城楼上的领袖们，加上周围气氛的感染，不知道怎么就流下了眼泪。 周围抹眼泪的人不只赵岁岁一人，大家都一个样。 之后，赵岁岁就没有再离开过华军大，连休息日都是去华军大的家属院，除开卢教授带自己出去会友。 直到10月，全国积极投入批判资本的运动。 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批判在进行，登报脱离关系的人太多，报社忙得团团转。 赵岁岁看着京都日报上登报解除关系的地方，直接合上报纸，眼不见心不烦。 华军大里有部队坐镇，校园里面还算安定，就是校园外面时不时有游行的活动。 “岁岁啊，你的心乱了。”卢教授圈住赵岁岁作业的错误，原本简单的问题，对方居然做错了。 赵岁岁拖过自己的作业本，叹了一口气，“老师，我最近觉得心里有些暴躁。” “你算是能静得下来的了。”卢教授把茶杯端起来，他带班级学生成绩下滑很多，不只是赵岁岁一个人。 “老师，外面会变得怎么样？”赵岁岁想了想，还是问出来。 “静观其变。”卢教授没有说什么，他自己都看不清楚未来的路，只能在看清楚之前在原地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师徒俩继续校验翻译稿，认真做好当前。 陈冬雪着急忙慌的推门进来，“老卢出事了！” 卢教授听到妻子的话后，手里的钢笔在稿纸上画出长长的一笔，“出什么事情了？” “不是咱们家，是老高家，老高家搜出来和外国人来往的信件，家里已经被砸了。”陈冬雪说完，背后走出来一个女生。 赵岁岁认得对方，女生名叫高琳宣，爷爷是华大外语系的高教授。 卢教授出门有时候会带着赵岁岁去会友，高教授的家赵岁岁也去过2次。 “这。。。老高怎么样？”卢教授站起来问道。 “不知道，被带走了，琳宣躲在柜子里才躲过一劫，现在要怎么办？”陈冬雪心里很慌，一是担心高教授，一是担心自己家会不会也这样。 “不用怕，上面已经安排部队入驻学校，外面的人不敢强来。”卢教授安慰道。 这段时间不是没有人想闯进来，都被部队的人打出去。 高琳宣进来后就一直站着不说话，不过对方抱着盒子的手一直在抖，突然猛的抬起头来，“是胡前进举报我爷爷的，卢爷爷你能不能救救我爷爷。” 胡前进就是高教授的学生，和赵岁岁是卢教授的学生是一样的。 赵岁岁没有想到平时和蔼可亲敬重师长的胡前进居然是一只恶狼，平时装得像高教授的儿子一样，话里话外都说要给高教授养老送终。 “琳宣，卢爷爷会帮你去找的，你先在这里住着。”说完，卢教授便起身离开。 赵岁岁想了想，没有跟着出去，给高琳宣剥了一颗奶糖，“吃吧，甜的。” “谢。。。谢谢。”高琳宣含住奶糖，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爷爷说让她躲在暗柜里，她听话的躲了一整天，肚子饿到受不了才爬出柜子找吃的。 出来才发现家里被砸得不像样，能用的东西都没有，衣服被子这些不是被撕毁就是被拿走，好在爷爷把自己塞进暗柜里的时候把家里的钱票盒子一起塞进来，她不敢买吃的，听从爷爷的话离开家就跑来华军大的家属院寻求庇护。 一连好几天，华军大的家属院出现了不少生面孔，估计都是家里出事躲进来的。 赵岁岁低着头回到学校里面，发现校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走过去后才知道外面的人想要冲进来。 “岁岁，过来这边。”王水花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看到赵岁岁在操场，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赵岁岁抬头看过去，回应对方后跟着上楼，“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来得有一个小时了。”王水花低头看手表，把外面的人什么时候到的时间说出来。 校门口，站着一排士兵，无视外面叫嚣的人，只要有人敢翻过栅栏一律抓起来。 这就是赵岁岁选择军校的原因，这个时候哪里都乱，只有军队不会乱。 第501章 暂停 华军大孕育的军官遍布全国，要是军官摇篮的崩塌，那么对现在的局势绝对是火上浇油，任何时候乱都不能乱军队。 在这个是非颠倒的风浪里，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即将结束，上面发布通知停止大串联，让各地的大中学生回到自己的学校去。 加上春节临近的缘故，远在外地的学生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学校。 随着外地的大中学生陆陆续续的离京，京都变得空旷起来。 赵岁岁几人回到吉祥胡同，发现她家的院门有划痕，“怎么回事？” 门是用最坚固的木材做的，中间还夹有铁块，不直接做成铁门是因为不想突出，吉祥胡同的院门都是木头做的。 锁头也是赵立文特制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赵立武围着自家院墙转悠了一圈，墙上的碎玻璃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院墙还是好的，先进去看看。” 赵岁岁把院门打开，院子长久没有人住，有些沉闷，“看来大哥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了。” 赵立文自从工作后，就天南地北的跑，赵岁岁也有1个月没有见过对方。 “先打扫吧。”王水花拿起扫把就开始扫院子。 华军大已经开始放假，离京的人太多车票难买，他们要等几天才回去。 “那我去买菜，你们想吃什么？”赵岁岁进到厨房把篮子提出来。 “什么都可以。”王水花没有什么意见。 “吃包子吧，岁岁你去副食店买些做包子馅的材料。”赵立武想吃包子，学校的食堂许久没有做包子了。 “行。”赵岁岁挎着篮子出门，她出门不仅仅是去买菜，还要看看吉祥胡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状况，赵岁岁还碰上了几个邻居，打过招呼就匆匆离开。 七弯八拐的来到一个不经常来的官茅房，赵岁岁进去后闪身进入空间。 再次出来后，变成了一个皮肤蜡黄带着帽子的少年。 赵岁岁来到一个小窗户前，按照自己家大哥说的规矩，敲响小窗户，“日历。” “5块钱。” 赵岁岁把篮子里的一袋大米放上去。 “给你。” 赵岁岁拿走对方给的小册子，上面是这一片胡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算一种报纸，详细的可能没有，基本上是大家都知道又懒得打听的事情。 册子上，吉祥胡同被打砸过5家，目前房子已经被占，房屋的主人下放的下放，扫大街的扫大街，进党校的有一家。 隔壁的3条胡同也都有这样的情况，目前来说吉祥胡同已经度过第一波冲击。 看完这些，赵岁岁把伪装卸掉，继续往副食店走去。 中午吃的是芹菜肉和豆干肉的包子，吃完之后，赵岁岁把吉祥胡同发生的事情和三人简单的说了一遍就开始休息。 周倩倩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到京都，11月份的时候，京师范响应号召把在校的学生都“赶”出校门徒步前往外省进行串联交流。 “怎么样？”赵岁岁看着周倩倩明显瘦了很多，有些心疼。 “还好，就和你以前下连队的时候拉练差不多，翻山越岭每天都要学习领袖的语录和写心得。”周倩倩接过赵岁岁递过来的杯子，把里面的红糖水喝光，“要是我能像你堂哥一样跳级毕业就好了。” “那应该不行，我堂哥4年制能用3年完成毕业，你也是4年制的只用1年就想毕业希望不是很大。”赵岁岁看着周倩倩，不仅瘦了还黑了不少，主要是皮肤粗糙了很多。 赵立明在赵立文的授意下已经在去年的时候毕业分配回平宁市，在市钢铁厂任职工会主席，一个可进可退的职位。 “早知道当时我填志愿的时候全部填军校就好了，现在只有军校在上课，不强制学生出去。”周倩倩抱着赵岁岁的靠枕，一脸后悔的哀嚎。 “谁知道你突然改志愿，要是你和月月填一样的，说不定你现在就是津军大的学生。”赵岁岁也是后面才知道周倩倩没有全部填军校，不过这个是她的人生，自己已经尽量把她往军校方面引导。 王水花端着热好的包子进来，“吃吧，你想想关雪，她现在铁定是天天在后悔。” 周倩倩瞬间有被安慰到，“对了，高考一直不重启，关雪怎么办？” “可能扛不住压力，进厂或者安排进单位里面吧。”赵岁岁想着还有一条路就是下乡当知青，不过到时候关雪都已经20岁，估计已经结婚了也说不定。 “咳，那关雪实在是太倒霉了。”周倩倩啃着肉包子，想到这两个月的跋山涉水，真真是累得慌。 “不说这个了，你什么时候放假？”赵岁岁想要回家。 “现在就是放假了，一放假我就跑来找你们，先去的华军大，听说你们放假后立刻跑来这里。”周倩倩嘴里吃着包子，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现在没有票，离京的人太多，估计还要好几天才能回去。”赵岁岁也不想和这些人挤，要是走关系确实可以买到票，不过现在火车压力还是很大，晚几天回去能少挤挤也是好的。 “说到火车我就害怕，之前我们先锋队的人路过一个火车站，火车还没有停稳就有人开始趴火车。”周倩倩想到当时的场景就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京都的学生要离开京都去外地，可是全国学生都想去京都。 这么多学生，一下子涌入京都也受不了。 偏偏有先锋队不按介绍信和学校预定的地方走，中途改变既定的路线一定要上京都。 “整个就一个字，挤。”周倩倩想到当时火车上的人就替他们难受，“本来那辆火车就坐满了人，不仅是椅子上，椅背上也坐满了人。那些人上去之后，过道、车厢的连接处也都是人，我还看到有的人躺在座椅下和行李架上。” “没有人愿意下车，车下的人上不去。”赵岁岁知道那种场景。 “对对对，只要我们路过火车站又刚好有火车停站就能看到这种场景，那简直就像是一场战斗，车下的人拼命往上挤，车上的人使劲把想上来的人往下推。我还看到过几个原本坐得好好的人莫名奇妙被人从窗户里面推下来，最后追着火车跑说行李还在车上。”周倩倩说到这些的时候，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最后火车停下来了么？”赵岁岁比较关心这个。 “没有，一开始我们还帮着叫，可是火车司机不停车。”周倩倩把他们一路上收留了不少落单的人说出来，“好在他们知道把重要的东西缝在衣服上，否则连身份都没有办法证明。” 第502章 硬座回家 赵岁岁听着周倩倩的话，想着着也算是这个年代的一道风景了。 最后，赵岁岁几人没有买到卧铺的火车票。 因为串联，火车部门为了尽可能的让更多的人坐上火车，卧铺已经被改成硬座，考虑到春节后可能会继续大串联和安装的问题，目前他们回河县的火车什么时候恢复卧铺还没有消息出来。 “都准备过年了，咱们就买硬座回去吧。”郑月听到售票员的话后，建议道。 “买吧，不就是硬座么。”元盛开口道。 赵岁岁知道3月份定下来的大串联不会再继续进行，希望到时候火车的卧铺会恢复过来。 这次回家的队伍一共有6个人，刚好把一个卡座就占满。 赵立文还在沪市出差，到时候会直接从沪市回河县。 陆诚今天抽到年前休假，陆鸣不需要回到家属院，直接留在京都等家人回京。 刘浩洋的爸爸今年没有轮休，需要回海岛和父母团聚。 就这样6人买了硬座，踏上回家的旅程。 赵岁岁坐下来后就知道什么叫硬座，和后世的绿皮火车相比座位确实很硬。 “还行，就是坐久了腿脚肯定不舒服。”郑月把自己的鞋带松开一些，坐在靠窗的位置。 原本是打算赵立武和元盛坐最外面的，考虑到睡觉的时候不方便，就赵岁岁赵立武和元盛坐一排，郑月王水花和周倩倩坐一排。 好在大部分学生已经离京，火车也不挤了，不过现在还在京都乱窜不肯离京的外地学生也还有。 半夜的时候，赵岁岁因为脚上温度低被冷醒，发现自己整上半身都窝在自家小哥的怀里，上半身是暖和，脚却冷得不行。 “上厕所？”元盛在值夜，看到赵岁岁醒来问道。 元盛不说还好，问完之后赵岁岁的尿意就上来了，“我出去一下。” 赵立武跟着站起来，大哥说现在不安全，让他在路上的时候把妹妹放在眼皮子底下，“我陪你去。” 赵岁岁没有拒绝，才走两步又转身回来把周倩倩几人叫醒。 “嗯？怎么了？”周倩倩扭了扭有些酸的脖子，问道。 “要不要去厕所？”说完，赵岁岁又推了推王水花和郑月。 “我不去。”郑月说完，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去。”王水花站起身子。 周倩倩挪开自己的腿，让王水花出去。 放好水之后，三人开始往回走，路过车厢连接处接水点的时候，有人在和乘务员吵架。 “你说说，这么冷的天，这个水那么冰怎么喝？” “现在只有冷水，你要是想要热水只能等到下一个大站才有热水更换。” “放屁，刚才在一个大站停了20分钟，也没有看到你们换热水，我看是你偷懒了吧，乘务长呢？把你们乘务长叫来，我要举报你渎职！” 乘务员听到后立刻紧张起来，刚才路过那个大站确实要去换热水上车的，是她自己贪懒觉得大半夜没有人找水喝就没有去换，要是被乘务长知道自己偷懒，说不定会给自己的记过，“找什么，我给你找热水总行了吧。” “下贱皮子，老虎不发威就当我是病猫啊。” 回H市的火车有两趟，一趟火车上是自带专门烧水的炉子，一趟火车就是他们现在坐的没有烧水的炉子，需要乘务员在大站的时候自行更换。 不管是自带烧水炉子还是不自带的，都是要乘务员把水先倒进每节车厢的接水处，现在打水的地方没有热水，说明乘务员没有及时换新，要是被群众举报到乘务长那边，乘务员肯定是会挨批评的。 乘务员听到后眼里带着恨意，不过还是拿着对方的水壶离开，“你稍等，我马上给你打热水。” 赵岁岁手里拿着水壶，她也是想来装热水暖暖的，以前坐的都是卧铺有被子，半夜不会有冷醒的情况，没想到硬座半夜打热水有这么多事情。 “我们还要不要打热水？”王水花同样打算接热水的。 “餐车都不在，估计刚才的乘务员是去找乘务组自己用的热水。”赵岁岁不想和刚才刻薄的乘务员说话。 “我去打水你们回去坐着吧。”说完，赵立武把两人的水壶拿在手，跟着乘务员的背后走去。 赵岁岁回到座位上后，等了一会发现自家小哥表情有些不好的走回来，“怎么了？” “热水不够分。”赵立武把乘务员的热水也没有多少的事情说出来，餐车和卧铺一起被卸下来还没有装回去。 “我也不渴，到下一个大站点就有热水了。”赵岁岁也不是很想喝水，她是想抱热水壶。 “那你穿我的鞋子，现在鞋子是暖乎的。”赵立武把自己的靴子脱下来，放在妹妹的脚下。 赵岁岁的脚确实冷，也没有客气，直接把脚塞进去，“我就穿一会。” 王水花看到也见怪不怪，翻出自己的厚袜子再穿一层，没有哥哥牌暖脚鞋，她还有袜子可以御寒。 王水花的动作有些大，惊动了周倩倩和郑月，两人也觉得脚冷，翻出自己最厚的袜子套上。 “下次出门要把兔毛袜子带上，要是又遇到买不到卧铺的情况也可以御寒。”赵岁岁想到自己的兔毛袜子，现在穿上肯定暖呼呼的。 “谁能想到呢，我现在都想把被子解开盖在身上，赶紧天亮吧，天亮就不这么冷了。”周倩倩站起来跺了跺脚，她现在是脖子酸腰酸外加脚冷。 郑月还想说话，就被后排的人叫停。 “你们不睡觉别人也要睡。” 赵岁岁几人对视一眼，纷纷闭嘴，这就是卧铺的好处，有一个隔间隔开，他们说话小声一点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一分价钱一分货，卧铺比硬座贵也是有道理的。 还有3个小时天空才会亮起，几人坐下来继续休息。 半梦半醒间，赵岁岁的手被自家小哥捏了捏，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最外面的周倩倩座位后面徘徊者一个人，对方似乎在挑选什么，而周倩倩本人抱着自己的背包睡得昏天暗地，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后边。 赵立武在妹妹的手心里写下“偷”字。 第503章 火车小偷 赵岁岁了然，正准备捉贼拿赃，突然他们前面有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打着哈欠往车厢连接处走去。 原本还在挑选猎物的男人立刻转身离开。 “还真的小偷。”赵立武压低声音说道。 “不好说，前面人一动就走开，很可能是做贼心虚。”赵岁岁小声的回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赵立武想到上次的火车人贩子，“那是人贩子？” “不知道，人已经走了，咱们没有当场抓到对方偷东西。”赵岁岁觉得现在猜也毫无意义，刚才没有当场抓住人现在讨论这些也什么没有用。 “他是从我们后面走过来的。”赵立武不再想对方是什么人，不过现在他不仅要看前面还要看后面才行。 “那咱们小心一点。”赵岁岁不想多管闲事，要是以前她还会管管，现在她奉行多看少说话。 “睡吧，我看着呢。”赵立武把妹妹身上盖着的衣服拉上，继续守夜。 半梦半醒之间，赵岁岁被一道惊呼叫醒。 “我的东西被偷了，天杀的小偷。” 赵岁岁站起身子往后看，是一个大娘在说话，一边说话一边在翻动着一个破了大洞的布包。 大娘的声音很刺耳，整节车厢里的人几乎都被叫醒。 醒过来的人听到车厢里出现小偷，纷纷检查自己的东西有没有丢。 “啊！我的包也被划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的钱票都不见了。” “我也被偷了，怎么办，那可是我2个月的工资啊。” 有人庆幸有人愁。 以赵岁岁几人为界，被偷的人都是坐在在他们后面的人，东西没有被偷的人都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行李。 这么多人的东西被偷，事情很快就惊动了乘务长和乘警。 两人很快就统计出有8个人的包袱都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丢失的基本上都是钱票，有个人还丢了一块手表。 乘务长和乘警看着一下丢失那么多人的东西，也是狠狠的震惊了一把，往时小偷都是一节车厢偷一两个人，这次是集中在了这个车厢里。 乘警询问过东西被偷的人，大家都说自己睡着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能看向车厢里的众人，开口道，“你们昨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赵立武刚要说凌晨3点的时候有人在他们的座位附近徘徊，就有人先站起来说话。 “我发现了，大概凌晨3点左右，有个高个子在这个女同志和那个男同志的座位旁边站着，然后这个男同志突然醒来打哈欠去上厕所，高个子立刻离开。”严鑫站起身子，把他看到的情况说出来，眼睛看到赵岁岁的时候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道，“这位女同志好像也醒着。” 赵岁岁被突然cure，只能跟着附和，“我醒了一下，看到人离开就没有关注，以为对方是找位置的。” “你们看到小偷为什么不拦下？”东西被偷的人开始指责严鑫和赵岁岁没有帮他们抓住小偷。 严鑫听到对方的指责，想着他们东西被偷心情肯定不好，也没有在意，“我就看到这么多，当时也不知道对方是小偷。” “我刚醒小偷就离开了，谁知道对方是小偷，我又没有当面看到对方偷东西。”赵岁岁很无奈，眼神按住自家小哥。 “可是。。。”被偷东西的人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自己的损失怎么办。 “没有什么可是，两位同志不清楚情况，也没有义务帮你们抓小偷。”乘警警告说话的人客气一些，走上前去询问赵岁岁嫌疑人的样子。 “个子挺高的，能有180厘米左右吧，小平头，衣服大概是中山装的款式，太暗了只能看到这么多。”赵岁岁把男人的外形特征说出来。 “180厘米？”乘警做记录的手停顿了一下，180厘米的人现在可不多。 “嗯，应该超过180厘米。”说完，赵岁岁坐下来用手比了一个坡度，然后站起来，“差不多在这个位置。” 乘务长找来尺子量，从赵岁岁悬空的手开始放尺子，“确实有183厘米。” 乘警记录好后，又走到严鑫的面前了解情况。 走近才发现严鑫腰间系着红腰带，顿时咽了咽口水，这帮小年轻最近可太疯狂了，这几个月他上班都没有怎么出过休息室，人太多了，根本就走不动道，而且这几排座位都是，应该是从京都出发回家的。 赵岁岁看着严鑫正气凛然的样子，红腰带之所以会造成动乱是因为混入了坏分子，总的来说红腰带的初衷是好的，就是被有心人利用加上世界观价值观和是非观都没有成熟，很容易被坏分子牵着鼻子走。 都说人的心智在30岁左右才会发育成熟，何况这些不到20岁的小年轻。 老祖宗说的三十而立说的就是30岁成熟吧。 等乘警离开后，严鑫就开始奋笔疾书，严鑫的小伙伴们跟在乘警的身后一副要帮忙找出小偷的样子。 “他们能找到么？”周倩倩看着十几个人跟着乘警离开，疑惑道。 “凌晨3点到现在已经停过3个小站点，要是小偷没有下车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人多力量大嘛。”赵岁岁看着这些学生的背影，希望他们能成功。 能抓住小偷，说不定会在他们心里埋下积极的种子。 “我去看看。”周倩倩起身跟在后面。 “那我去打热水，把你们的水壶都拿出来。”元盛站起身子活动活动手脚后尿意来袭，准备去放水顺便打热水。 “给。”赵岁岁把水壶递给元盛，打算等人少的时候再去洗漱。 吃早饭的时候，火车停靠在一个大站。 赵岁岁透过窗户看向车门，刚才跟着乘警离开的学生们，自发的站在车门前检查，看到高个子的人就扣住，有些野蛮，不过很有效果，小偷还真的被他们给抓住了。 “这都可以？”郑月瞪大了眼睛。 “不走规则，有的时候确实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收获。”王水花想到赵岁岁之前说的话，开口道。 “确实，因为坏人学会规避规则，必要的时候可以打破规则。”赵岁岁笑了笑，这个情况只能是在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 抓住小偷的学生们非常兴奋，跑回来拿行李就要下车，他们要在这个地方下车，要把小偷押走游街批判。 第504章 大雪滞留 “小偷不应该交给乘警或者是公安么？”郑月看着一群人把小偷押走，疑惑道。 “只要红腰带要管，派出所都不太敢管。”赵岁岁把现在政务机关处于半瘫痪的状态说出来。 “这。。。”郑月没有继续说话，她一直在津军大，听从她爸爸的话不参与这些。 回到H市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雪，回河县的班车暂停发车，具体情况要等通知。 赵立武挂断电话，开口道，“雪太大，可能要等好一会，车子也不一定能来接，咱们要做好在招待所睡一晚的准备。” “咳，感觉这次回来有点波折。”周倩倩蹲在地上看着天空不断飘落的雪，这么大的雪算是部队派人来接都可能回不去。 “要是雪小一点咱们还可以走路回去，又不是没有走过。”元盛想到在连队的时候参加的拉练，走路回部队的家属院也不是不可以。 “咱们去吃碗汤面暖一暖吧。”赵岁岁想到了郝家，要是只有自己和自家小哥两个人，去打搅一晚上也是可以的，现在他们有6个人，实在不行就去招待所吧。 一行人来到国营饭店就看到不少人在排队，里面的就餐区已经坐满了人。 “这么多人，等咱们排到还有吃的么？”赵立武看着长长的队伍，觉得他们能吃上的可能性很低。 赵岁岁看着排队的人，一个个手里有不少行李就知道他们也是刚刚下火车的人，“小哥，咱们先去招待所定房间，恐怕招待所也没有房间了。” “我先去看看。”元盛听到后，把自己的行李交给赵立武，冲向远处的招待所。 “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赵岁岁提议道，在国营饭店估计吃不上饭了。 还没有走到招待所，几人就知道他们今天住不进去。 “没了，咱们先回火车站占位置。”元盛跑回来，把招待所没有房间的事情说出来。 “还有其它招待所，要不要去试一试？”王水花想着大家都住招待所，估计一时半会也不能通车，还是想找个好的地方过一晚。 “对，咱们再去另一家看看，说不定那边还有房间。”周倩倩同意，然后看向赵岁岁几人。 “走吧，这事情宜早不宜迟。”赵岁岁立刻同意，晚一会说不定最后一间房就被定下了。 一人行人往另一个招待所走去，还没有走多远，赵岁岁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赵岁岁回过头就看到郝礼和郝强一起朝自己跑来，“郝礼哥，郝强哥，好久不见。” “岁岁，我娘让你们去家里住，今天上午到站的3列火车的人基本上都在市里回不去。”郝礼提起赵岁岁的行李就要往家里走。 “我们有6个人。”赵岁岁知道现在去哪里都是人满为患，说不定火车站已经没有位置了。 “没事，一起回去吧，这大雪天的火车站估计也不暖和。”郝强帮忙赵立武提行李，让赵岁岁几人跟上。 来到市公安局的家属院，赵岁岁发现有一户人家的墙上贴着大字报，没想到市公安局也被突破了。 “杨副局已经被下放，有人举报他渎职判错案子，等会你们去到后可别和对面的人说话。”郝礼看到赵岁岁盯着大字报看，提醒道。 “嗯？”赵岁岁疑惑的看着郝礼，杨副局被下放他的家人怎么还能在家属院里面住。 “家属院的房子是花钱买下来的。”郝强提醒道。 “哦，我还以为是局里分配的。”赵岁岁了然。 单位的房子有的是分配的，有的是经费不够集资搭建的，相当于买下来的，不过地皮肯定是属于市公安局。 “打他，打他，这个黑五类不配和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 赵岁岁被院子里的“打雪仗”吸引，发现好几个少年在欺负一个人。 “岁岁，被欺负的人不是杨海涛么？”赵立武眼尖，看到被人围在中间欺负的人就是杨海涛。 赵岁岁看过去，杨海涛的帽子不知道被谁扯下来丢弃在一边，只能用手挡住砸过来的雪球，完全没有以前看到的嚣张跋扈，“别管他。” 上到二楼的时候，赵岁岁才知道刚才郝礼为什么会那样提醒她。 杨家的大门被砸着得到处都是洞洞，全部用报纸糊起来，墙上也都写满字，瞬间觉得郝家和杨家住在对面有点可怜。 “岁岁，快进来啊。”宋春妮手里拿着水壶在给赵立武几人倒水，看到赵岁岁还在看杨家，招呼她进屋。 赵岁岁进去就看到桌子上的一堆京都特产，肯定是周倩倩几人送的，“宋阿姨好。” “快坐，先喝杯糖水，这么冷的天，要不是你娘打电话给我，你们几个是不是要在火车站蹲一晚上？”宋春妮语气中带着责怪。 “嘿嘿，我们一帮饭桶，怕把宋阿姨家的粮食吃空了。”赵岁岁半开玩笑半撒娇，宋春妮是真心把自己当小辈疼爱的。 “你们能吃多少，等会面条就好了，冻坏了吧。”宋春妮把水壶放下，让大儿子把他的被褥搬到小儿子的屋子里，“书房没有炕，你们4个女孩子睡郝礼的房间，他最爱干净。” “谢谢宋阿姨。”周倩倩几人冲着宋春妮道谢。 宋春妮看着眼前的4个女孩子，心里美滋滋的，“不客气，晚上想吃什么，阿姨给你们做。” “我们不挑食的，阿姨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周倩倩乖巧的回答，有地方收留他们就好了，吃的什么还是客随主便吧。 “那阿姨给你们做锅包肉吧，岁岁最喜欢阿姨做的锅包肉。”宋春妮看着客桌上的特产，想着厨房里的东西，现在家里就只有一条肉，还是瘦肉居多的次等肉，原本早早就打发小儿子去买肉结果对方赖床起晚，去到的时候就剩下次等肉，不过赵岁岁不喜欢吃肥肉，刚刚好。 “谢谢宋阿姨。” 赵岁岁几人吃过汤面后才安慰好空荡荡的胃，身子也开始发热，提着行李就往郝礼的房间走去。 “这么干净，郝礼是军校生？”周倩倩看着郝礼的房间，整理得板板正正的，一点也不像自家弟弟的房间，一周不收拾就乱得没地方下脚。 “郝礼在H军大，和我小哥是一个专业的。”赵岁岁把郝礼和他们是同一年考大学的事情说出来。 “我的第三志愿就是H军大，可惜H军大没有要我。”周倩倩又想到自己当前手贱改志愿的事情。 第505章 报复 下午的时候，雪下得更加大了。 赵岁岁和自家娘亲通电话后，离开邮局往市公安局的家属院走去。 路上还碰到佝偻着身子的杨婆子，杨婆子的头发已然全白，身上的衣服也有补丁。 赵岁岁没想到杨婆子会苍老得那么多，不过两人没什么交情，她便和杨婆子擦身离开。 杨婆子看到赵岁岁就想到自己的的大孙子，顶着一个黑五类的名头，就算是初中毕业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还不如先回老家再做打算，家里没有经济来源，一直消耗积蓄也不是办法，以前对自己奉若上宾的亲戚都躲着自己，回老家还可以把家属院的房子租出去赚点生活费。 傍晚，赵岁岁就听到对面杨家传出来争吵，隐隐约约的听到什么回乡下的话。 “宋阿姨，杨家现在只剩下杨婆子和杨海涛？” “对，包如水和杨副局离婚带着杨海峰离开了，杨婆子和杨海涛登报和杨副局断绝关系才能留在市里。”宋春妮想到对面的遭遇不由得唏嘘，现在上面一团乱，新的副局长也没有安排上下来。 “这算不算断臂求生？”周倩倩在上个学期看到这种事情太多，也有夫妻患难与共选择一同下放的。 “肯定算，顶梁柱倒了，剩下一大家子的老弱妇孺，包如水不离开的话要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加上有丈夫的影响，包如水能不能找到工作还是两说。”宋春妮把赵岁岁的手套缝补好，用剪刀把多余的线头给剪掉，“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赵岁岁把手套戴上握了握，“谢谢宋阿姨。” “不客气，你娘做的手套和我做的有些不一样，不过戴着确实要舒服很多。”宋春妮看着赵岁岁的手套，她可没有这个闲工夫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剪裁。 “术业有专攻，我娘本来就是裁缝嘛。”赵岁岁靠在被褥上，隔壁杨海涛的怒吼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都赶出大院去。” 话音一落，杨家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赵岁岁把门打开一条缝缝，刚好看到外面的人狠狠的踹了一脚杨家的门便转身离开，杨家用报纸糊上的洞已经被踹破，“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嘿嘿，你第一次来家属院的时候杨海涛不是用炮竹炸过一个人么？”郝强抱着手臂，有些幸灾乐祸道。 赵岁岁灵光一闪，“举报杨副局的人是档案科的科长？” “聪明，想来王科长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杨海涛欺负已经忍很久了，他一出手立刻把杨副局给石锤，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郝强想着当时的情况，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形势，没几天杨副局就被宣布渎职开除下放，“做人做事还是要留有余地，以前在杨副局面前点头哈腰的王科长反扑起来可不是个善茬。” “王科长的儿子是不是中午在楼下欺负杨海涛的人之一？”赵岁岁问道。 “嗯，有一个人就是他，其他几个也是以前经常被杨海洋欺负的人，只要看到杨海涛一个人出门就找机会打他。”郝强把赵岁岁打开的门关上，对面怎么样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吃过晚饭，郝文学问了一些京都发生的事情。 “咱们这边还好，没有那么疯狂。”郝强听着赵岁岁的描述，想着当时幸好没有选择上京，否则那么挤的火车自己估计连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春节过后还想去么？”宋春妮想到小儿子过完年之后想要上京，问道。 “我再考虑考虑。”郝强没有确定，会见主席的机会他不想放弃。 赵岁岁听着郝强的话，没有说什么，春节过后上面会再发通知停止串联的。 9点一到，大家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好在第二天的时候，雪已经停下来，现在只需要等道路清理出来就可以回家。 一大早，赵岁岁就跟着周倩倩出门买早餐。 “快走，否则油条就没有了。”周倩倩看到赵岁岁走得慢，回过身子要拉着赵岁岁一起走。 “等会，你看那边。”赵岁岁抬手指向招待所，里面是一群手上带着红袖章的人冲进去。 “走吧，我不想看。”周倩倩看到这种事情多了，一点也不想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赵岁岁看到周倩倩有些排斥，只能跟着对方离开。 就是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红袖章把人给押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牌子，通奸罪三个红色的大字特别显眼，女同志脖子上还挂着一双鞋子。 “诶，为什么男的不用挂鞋子？”赵岁岁有些不爽，明明是两个人犯的错，女方承受的为什么比男的多。 “不知道，一直都这样做的。”周倩倩摇了摇头，印象中确实是女的才会被挂鞋子。 “妇女能顶半边天！不是说男女平等么？一个巴掌拍不响，男的也能叫破鞋或者叫种猪。”赵岁岁瞪着男人，要是可以的话她想要给男方也挂一双。 破鞋一开始是用来形容乱搞男女关系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专门指代女性。 就像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一样，被有心人故意歪曲传下来的。 好巧不巧，赵岁岁的话被路过的人听到。 路人也跟着吆喝起来，“对啊，主席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同工同酬，犯错误的是两个人，凭什么因为对方是男的就不用挂破鞋，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 赵岁岁看着对面要准备游街的人看过来，立马拉着周倩倩远离。 两人一直走到家属院后才停下来。 “我以后不说了。”赵岁岁立马认错。 “行了，你说的又没有错，一般这种事情男的比女的更容易脱身。”周倩倩一边走一边思考赵岁岁的话，觉得自己以前没有这样想过太不应该了。 到了11点的时候，嵩山部队来接人的军卡就停留在市公安局家属院的门口。 赵岁岁上车的时候发现里面坐着不少人，都是家属院在外面上学的人，大家相互打过招呼后，军卡启动往市区外开去。 又回到令人安心的地方，赵岁岁跳下军卡直奔裁缝铺却发现裁缝铺已经关门。 “今天不开门么？”赵岁岁有些疑惑。 “裁缝铺不符合规定，已经关闭了。”关雪从供销社里走出来，就看到赵岁岁站在裁缝铺外面，开口道。 赵岁岁听到关雪的话才想起来，是该关闭了。 第506章 陈主任 本以为在部队里面，裁缝铺能幸免。 赵岁岁叹了一口气，抬步就要往家里走去。 “赵岁岁，等等。”关雪叫住赵岁岁。 赵岁岁回头看向关雪，大概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什么事？” 关雪张了张口，又摇了摇头，“没事，你回家吧。” 赵岁岁看了看关雪离开的背影，“小哥，咱们回家吧。” 兄妹俩回到家，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了，娘不在家，从供销社回来也没有遇到，能去哪里？”赵立武把带回来的行李放下，往炕头里添了一把柴，拉着妹妹一起坐在炕头暖脚。 陈秀禾从其他人口中知道小儿子和小女儿回到家，在办公室也待不住，“周主任，我先回去了。” “行，你先回去吧。”周主任头也不抬，继续写着文件。 赵岁岁暖好脚之后就要出门去找娘，刚才出院门没多远就发现自家娘亲回来，大声喊道，“娘！” 陈秀禾也看到小女儿出来，加快脚步上前，“什么时候回到家属院的？” “就刚才，我才把脚暖热就出来找你了。”赵岁岁笑嘻嘻的挽着自家娘亲的胳膊往家里走去。 “昨天冻坏了吧。”陈秀禾听小女儿说话有鼻音，有感冒的趋势。 赵岁岁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受凉的，“应该是军卡上太冷，我去搓个澡再喝一大碗姜汤就好了。” “行，娘给你煮，再加鸡蛋和酒糟，可好吃了。”陈秀禾让小女儿回炕上坐好，自己则进入厨房要做姜汤。 赵岁岁和赵立武许久不见娘亲，跟着陈秀禾一起进入厨房。 陈秀禾看着身后的两条尾巴，笑了笑，“你们俩去灶台边坐着。” 赵立武在灶炉前面坐着，自发的开始烧锅。 赵岁岁没有拿到烧锅的活，只能继续跟在她娘的身后当尾巴，时不时帮忙递东西。 “去坐好，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陈秀禾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到小女儿，让她坐下烤火。 赵岁岁只好坐在自家小哥的身边，发现家里的厨房多了不少小罐子，“娘，小罐里面都是什么？” “这不是裁缝铺去年12月份的时候就不能开了么，这些都是我和家属院的军嫂们学做的家乡货。”陈秀禾看着厨房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说罐子里是什么。 赵岁岁点点头，没想到裁缝铺坚持到了12月才关闭，“那小陈奶奶呢？” “你小陈奶奶赋闲在家，好在有庆洋在，否则一个人在家确实孤单。”陈秀禾能感同身受，孩子们都在京都，自家丈夫不出任务的时候还能回家，刘首长和陈院长几乎都是在准备熄灯的时候才回来，“对了，娘现在在家属办工作，接替郭主任做家属院的后勤工作。” 赵岁岁听到后眼睛一亮，调皮道，“现在是不是该叫陈主任了？” 陈秀禾轻咳一声，矜持的点点头，“再叫一声听听。” “陈主任好，陈主任辛苦了。”赵立武抢先回答，起身接过他娘手里的鸡蛋，“我来打。” 陈秀禾点了点小儿子的鼻子，顺着小女儿的手坐下来。 “娘，郭主任去哪里了？”赵岁岁问道。 “郭主任跟着石副师长调走了。”陈秀禾也算是捡漏，师级和副师级的爱人里面只有她没有工作，周主任一个人管理不过来，刚好自己也有初中毕业证，便答应陈小米试一试。 “太好了。”赵岁岁把头靠在她娘的肩膀上，之前的证书没有白考，这不就用上了。 “确实是，幸好当初考了初中毕业证，否则这个家属办后勤主任的位置肯定轮不上我。”陈秀禾拍了拍小女儿的脸蛋，以前她在富兴大队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能混个主任当当。 “那也是娘刻苦学习换来的。”赵岁岁为当时她娘的机智点赞。 “当了主任之后才知道初中毕业证的学历有些低了，不过现在外面和学校又是这种情况，不知道还能不能自考高中的毕业证。”陈秀禾看着灶台里的火光，有再进一步的想法，可惜现在外面是这样的一个情况，高中生都不上课了。 赵岁岁听到她娘的话，果然是经历多了想法就不一样，想到后面刚刚恢复高考的考生，不管之前是什么学历只要政审过关都可以报名参加高考，不过到时候她娘已经48岁，“娘，等你考到高中毕业证后想不想上大学？” 陈秀禾笑了笑，没想到小女儿比自己更加能想，“娘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能考到高中毕业证就不错了。” “试一试啊，说不定就成功了呢？”赵岁岁蹭了蹭她娘的肩膀，敢想就是成功的第一步，有想法才会付出行动。 “估计难，你们兄妹3个留在家里的书我看了一些，实在是太难了，高考和毕业考试难度相差太大。”陈秀禾把裁缝铺关闭之后，她整天闲着没事干，就把孩子们的书籍收拾了一遍，无聊的时候把高中的课本和试卷拿出来自己的做过，很难及格，难怪能考上大学的人这么少。 “那等有高中毕业证了再说。”赵岁岁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距离高考恢复还有10年呢。 “行啊，到时候再说。”陈秀禾没有一口否决，读书之后她对大学生也有点向往，不过那也是想想而已，“对了，你们在京都还能继续上学吧？听你曾阿姨说倩倩上个学期基本上就没有在上课，都是步行去外面串联学习。” “只有军校在上学，其它大学都是外出学习的状态。”赵岁岁把京都的大学现在基本上不上课的事情说出来。 陈秀禾听到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读的大学，怎么的都要毕业才行，幸好你当时没有选择华大。” 最后，母子三人把锅里的糖水分吃食干净。 赵岁岁因为有感冒的趋势，还被自家娘亲按着吃下一块生姜。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皱着的小眉头，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要是不吃，晚上鼻子堵一边看你怎么睡觉。” 赵岁岁觉得肚子开始热起来，原本有些轻微鼻塞的感觉已经消失，这个生姜的效果也太快了吧。 第507章 加名字 赵广叔晚上回来，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全须全尾，满意的点点头，把手里的一本书放在小女儿的前面。 赵岁岁疑惑的看着自家爹爹，在对方的示意下拿起书，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上面，“真的加名字了啊。” “那还有假，就算你的名字有重复，卢教授的名字总没有错吧？”赵广叔点了点小女儿的鼻子，就算不走武兵的路子，小女儿也能在外交和翻译领域会发光。 “我看看。”陈秀禾拿过小女儿手里的书，都是一些她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不过她看到过丈夫经常翻看这类书，把书本合上之后，摩擦着封面上的名字，“这真是岁岁的名字吧？” 赵岁岁知道她娘现在是什么心情，开口道，“是我翻译的，小哥可以作证。” 赵立武拿过他娘手里的书，翻看了一下，点点头，“确实是上次社教的时候岁岁翻译的那一本。” “我们家岁岁这么厉害啊，为娘可真是高兴。”陈秀禾高兴，看到小女儿的笑脸，手忍不住扯上她的脸蛋，扯后还不忘点评，“还是脸上肉多的时候好。” 赵岁岁对自家的娘亲不设防，抬手推开，“娘～” “我错了，娘是高兴的。”陈秀禾嘴里道歉，心里想着自己生的扯一扯怎么了，下次还扯。 赵岁岁看着自己翻译的第一本书，有些自豪，“老师都不和我说一声，真真是太坏了。” “估计是给你一个惊喜吧。”赵广叔把书拿回来手里，他也是去图书室查资料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新书上翻译作者的名字和小女儿一样，加上卢教授的名字也在上面才把书拿回来的。 赵岁岁想着卢教授的性格，知道他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名字加了，说不定稿费也不少。” 赵广叔没有说什么，小女儿财迷属性是从小就有的，“为了庆祝咱们家岁岁出书，要好好的庆祝一番。” “怎么庆祝？现在不兴办席面什么的。”陈秀禾昵了丈夫一眼，外面都乱成什么样还想着庆祝，“咱们家自己庆祝就好了，之前你不是说现在要低调么？” “对啊，不用大肆的庆祝。”赵岁岁觉得翻译书不是真正的出书，不需要让家属院的人都知道。 赵广叔也知道自己高兴太兴奋，连连点头，“岁岁，你想要什么爹都给你买。” “都不缺。”赵岁岁摇了摇头，她手里有钱有票，没有什么想买的。 “对了，爹得到一张都是编号6的大团结，给你吧。”赵广叔想到上次发工资的时候，自己得到的一张大团结，这么特殊的数字，小女儿一定喜欢。 赵岁岁听到后眼前一亮，这种数字的大团结才有收藏的价值，“我要，谢谢爹。” 去年的时候大团结就开始发行，现在大黑十正在慢慢的回收到人民银行，有收藏价值的大黑十赵岁岁自己也收集了不少。 “给你。”赵广叔从东屋回来，把大团结递给小女儿。 赵岁岁接过崭新的大团结，这种编号的才有收藏价值，“谢谢爹。” “本来想给你买一台磁带录音机的，太大了不方便携带，听说国外已经有和收音机一样大小的录音机，爹给你钱，等你回京都的时候去外汇店买。”赵广叔把300块钱和外汇券一并拿出来，让小女儿自己去买。 “就是那种有磁带的录音机？”赵立武想到刘教授的家里就有一台，问道。 “对，就是那种，可以把自己的话录进磁带。”赵广叔也是听刘鸣风说的，刘鸣风的媳妇儿也有一台那样的录音机用来学习外语，他就想给小女儿也安排上。 “那还不如要大哥做呢，大哥肯定会做。”赵岁岁在外汇大楼看到过小一号的录音机，携带也不方便。 前世的时候，赵岁岁在堂哥的房间里看到过和成年男人一个巴掌大的录音机和两个巴掌大的复读机，都是堂哥用来学习英语的工具。 到自己的上高中的时候复读机已经不常见了，都是用MP3和MP4这一类。 “小文会做么？”赵广叔想了想，不是很确定。 “应该会吧，不会的话在另外买录音机。”赵岁岁更想要自家大哥给自己做，这种叫做私人订制。 “行，钱也拿着，要是你大哥帮你做，就给你当零用钱。”赵广叔让小女儿把钱给收好，拿起机械书就去隔壁找陆诚讨论讨论。 陈秀禾端着一盆大骨头炖酸菜进来，和准备出门的赵广叔撞上，“准备吃饭了，你要去哪？” 赵广叔轻咳一声，“去帮你端菜。” “那你去厨房把红豆粥端进来。”陈秀禾不疑有他，使唤丈夫去端粥。 赵岁岁看着大盆里面的大骨头，难得看到那么多肉的大骨头，疑惑道，“哪里买的？骨头上的肉也太多了吧。” “不知道你爹去哪里买的，前天晚上带回来的，有一头猪的四分之一那么多，过年咱们家都不用买猪肉了。”陈秀禾把炖得软烂的大骨头夹给小儿子和小女儿，“吃吧，都是肉，还有骨髓在里面，吃了能长个子。” 赵岁岁一只手拿不稳，只好两只手一起上，张大嘴巴咬上一口，“好吃。” “好吃下次爹再去找。”赵广叔看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啃骨头的样子，一脸满足。 赵岁岁啃完一块骨头，顿时觉得自己已经饱了，“下午的时候喝太多糖水，现在肚子里面都是水。” “吃不下就晚上吃，给你留着。”陈秀禾觉得小女儿吃的有些少，让她晚上的时候当宵夜吃。 “不要，娘你们吃光光吧。”赵岁岁摇了摇头，她空间里大把多肉。 吃过晚饭，赵广叔拿着书继续出门。 赵岁岁有点害羞，她爹也太喜欢炫耀了。 果然，没一会隔壁就传来陆诚的惊呼声，接着陆婵就带着糖葫芦上门。 “岁岁姐姐，立武哥哥，这个给你们吃。” “草莓糖葫芦？”赵岁岁拿起一串糖葫芦，看着有些后现代的糖葫芦，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年代看到，就是草莓有点小。 “这是我种的草莓，快吃吧，可好吃了。”陆婵蹭到赵岁岁的身边，把他们家属院的女孩子在屋子里种草莓的事情说出来。 “等会再吃，我刚刚吃完晚饭，现在吃不下。”赵岁岁把糖葫芦放下，她得胃里实在没有地方装。 “那好吧。”陆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赵岁岁，刚才赵叔叔说的话她都听见了，没想到赵岁岁居然可以翻译一本书。 第508章 小灰退役 这个春节过得比较简单，似乎是知道接下来的情况不太乐观，今年供销社都没有烟花在售卖。 “炮竹没有？”陈秀禾看到小女儿带回来的篮子里没有炮竹，疑惑道。 “没有，说是鞭炮厂停工了。”赵岁岁把营业员说的话告诉自家娘亲。 “没有炮竹总觉得少点什么。”陈秀禾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盘算着去哪里能找到一挂，意思意思也好，这么多年除了困难时期，过年都放炮的。 赵岁岁把化好的冻梨拿起一个就开始吃，顺便把传达室拿回来的信件打开，信是从平宁市那边寄过来的，“娘，芝芝姐正月十二要结婚。” 陈秀禾听到后愣了一下，“嗯？再说一遍。” “芝芝姐要2月20日结婚。”赵岁岁翻着1967年的日历，找到2月20日就是正月十二。 “这有点突然，怎么不先定亲变成直接结婚了？”陈秀禾让小女儿把信读一遍。 赵岁岁把手里的冻梨放在一边的盘子里，开始诵读。 原来正月十二本就是定亲的日子，男方的爷爷突然得了重病，想要在闭眼之前看到小孙子结婚，经过商量之后就把定亲那天改成结婚。 “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之前说好要五月的时候结婚，怎么提前这么久。”陈秀禾说完，起身去自己的房间，准备把之前囤的布料找出来给赵芝芝做两身衣服。 赵岁岁看着她娘手里的布料，都是颜色比较鲜艳的，不过没有大红大绿那样艳丽，“娘，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爹是初五那天开始休假，估计到时候大房和四房的人都会去市里。”陈秀禾想了想还是做成裤子的样式，现在穿裙子不方便。 赵岁岁看着她娘熟练的开始裁剪布料，连画线都不用，想着自己能送什么东西给赵芝芝当结婚礼物，“娘，芝芝姐缺什么？” 陈秀禾被小女儿的话顿了一下，“衣服是肯定缺的，粮食估计还行，其它的不知道。” 这个年代可不就是缺衣少食的年代，赵岁岁实在想不到能送什么作为新婚礼物送给赵芝芝，难不成送粮食或者粮票？ 赵岁岁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想到，陆蝉过来的时候知道赵岁岁的烦恼，开口道，“那就送皮鞋，我看我妈妈就是送这些的多。” “这个可以，先加入清单，再想想有没有其它的。”赵岁岁点点头，现在的皮鞋质量好，一双能穿好些年。 “岁岁姐姐，我是来找妙妙的，它有没有来你家？”陆蝉把她过来的目的说出来。 “妙妙？”赵岁岁看了看屋子里，没有发现妙妙的踪迹，接着去其它屋子里去找了找，也没有发现。 陆蝉看到赵岁岁空着手回来，问道，“没有么？” “没有，可能妙妙已经回家了也说不定，你回去看看。”赵岁岁想着妙妙一般很少会出门，而且已经做绝育的猫猫应该不会发情才对。 “那我再去找找看。”陆蝉说完立刻跑回家。 赵岁岁跟在后面，发现他爹带着小灰回来，惊喜道，“爹，小灰休假么？” “不是休假是退役，以后你就是小灰的饲养员了。”赵广叔把小灰的项圈链子接下来，让它自由活动。 “真的？”赵岁岁看到围着自己转圈圈的小灰，她都没有正式入伍小灰就退役了。 “当然是真的，小灰每个月都会有粮食补贴，嵩山部队会负责给小灰养老。”赵广叔把小灰的狗粮本拿出来，让小女儿确认。 赵岁岁看了一眼，带着小灰回屋子里，小灰肯定是身体不允许执行任务才退伍的，否则一条6岁的狗狗怎么可能退役，估计和之前的内伤有关。 陈秀禾接过丈夫递过来的粮本，“没想到军犬还有粮本啊。” “那当然，这可是小灰在前线拼命给自己赚的养老本。”赵广叔看到小女儿欢喜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抢小灰的饲养权是正确的，部队里有的是想要领养小灰的军官。 陆蝉又找了许久也不见妙妙的身影，只能发动小姐妹帮忙一起寻找。 来到赵岁岁家的时候就看到小灰悠闲的躺在炕上甩尾巴，想到狗狗的鼻子灵敏，顿时眼睛一亮，“岁岁姐姐，能不能请小灰帮我找一找妙妙？” 赵岁岁正一边给小灰顺毛一边看着手里的手册，手册上都是小灰能看懂的手势，听到陆蝉的请求才想起来中午的事情，“可以啊，你去把妙妙的东西拿过来给小灰闻一闻。” 陆蝉听到后一溜烟跑回去，把妙妙的吃饭家伙带过来，“这个是妙妙的饭盆。” 赵岁岁接过，连说带手势的对小灰下达指令，“小灰，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妙妙。” 小灰闻了闻，跳下炕在院子外溜达了一圈，回来冲着赵岁岁叫唤。 “走，咱们跟着小灰。”赵岁岁把自己的手套围巾都戴上，让陆蝉跟着小灰身后走。 两人一狗一路走，来到家属院的大门。 “要出去？”陆蝉看着家属院的门，不确定道。 “先跟上去。”赵岁岁也疑惑，没想到妙妙那只懒猫居然会离开家属院。 一路走走停停，赵岁岁和陆蝉就来到了向阳大队。 “岁岁，来换东西？”包大娘背着背篓回来，就看到赵岁岁在队里，问道。 赵岁岁看着包大娘的背篓，估计对方刚从黑市回来，“没有，我们是来找猫的。” “啊！” 一声尖叫响起，赵岁岁看过去发现有人被小灰吓住，正在逃跑。 小灰看着被自己吓跑的人也没有追，安安静静的站着等赵岁岁过来。 赵岁岁想到什么，把小灰的链子给它扣上，“这样好一点。” 包大娘知道赵岁岁有事情，没有继续唠嗑，“有事你们先忙。” 赵岁岁和陆蝉继续跟着小灰来到一个地方，“小灰，这里是牛棚，你确定没有错？” “吼吼。” 小灰察觉到赵岁岁的怀疑，有些不满的吼了两声。 “那好吧，咱们进去问问。”赵岁岁觉得自己不应该怀疑小灰的能力。 陆蝉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的人一直在咳嗽，“你好，请问方便进去吗？” 里面没有说话，就是一直在咳嗽，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样子。 赵岁岁担心里面的人有肺炎之类的传染病，拉着陆蝉往后退了退。 第509章 找猫 “杨三叔，要不要给你请大夫？”赵岁岁隔着屋门冲着里面喊。 杨三叔带着药片回来就听到赵岁岁要给自己找大夫，清了清嗓子，“不用。” 赵岁岁回头看着杨三叔，顿时就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三叔，我还以为里面的人是你。” “这个地方以后不要随便来，里面的人是市里下放下来的黑五类。”杨三叔告诫赵岁岁和陆蝉，让他们俩少来这个地方。 赵岁岁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市公安局那边的？” “不是，以前是H大的教授。”杨三叔摇了摇头，想要再次打发赵岁岁和陆蝉离开。 赵岁岁还以为里面的人是杨副局，幸好没有这种猿粪，在杨三叔开口驱赶前把她们的来意说出来，“我们是来找妙妙的，一只橘黄色的毛。” 屋子里的李教授看着两只猫猫，原来是金花孩子的饲养员找过来，“咳，金花让孩子。。。妙妙离开吧。” 赵岁岁听到里面人的说话声音，盯着破洞的屋门。 果然，没一会，一只大橘猫带着妙妙出来。 大橘猫还冲着妙妙喵喵喵的叫唤，接着妙妙三步一回头的回到陆蝉的身边。 陆蝉把妙妙抱起来，生气的拍了拍对方的头，“让你乱跑，再跑就不给你吃小鱼干。” 妙妙没有什么动作只用两只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地上的大橘猫。 赵岁岁想了想，开口道，“牙牙，妙妙是从哪里抱养的？” 陆蝉正在教训妙妙，听到赵岁岁的话后记忆回到妙妙第一天来到他们家的场景，“妙妙的妈妈是市里面的。。。这只大橘猫不会就是妙妙的妈妈吧？” 赵岁岁看着大橘猫和苗苗，也不能说百分百相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要不是妙妙脖子上挂着小铃铛她都认分辨不出来，“估计不是妈妈也是亲戚，怎么家属院和向阳大队这么远都能找过来？” 小猫没有和猫妈妈生活在一起，一般分开几个月就不记得对方才对。 小灰能找过来是因为狗鼻子灵敏，而且即使分别五六年，狗狗也能立刻认出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妈妈。 毕竟只有狗鼻子可不是说说而已。 “小猫找到就回去吧，这个天气也怪冷的。”杨三叔开口赶人，里面的人现在还等着吃药呢。 赵岁岁只能带着陆蝉往回走，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不过杨三叔看着是个和善的。 “岁岁姐姐，里面的人再不吃药病情就会恶化。”陆蝉抱了一会妙妙就让它自己走，妙妙被自己喂太胖了。 赵岁岁挑眉，陆蝉的中医传自她的国手姥爷，望闻问切学得很溜，“可能杨三叔已经去帮对方拿药。”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猫冬，杨三叔在这个时候出门，很大可能是去帮忙买药的。 两人齐齐回头，就看到杨三叔打开刚才妙妙出来的屋子进去。 “岁岁姐姐，我妈妈也害怕，她让我先不要学中医了。”陆蝉不是小孩子，姥爷现在的情况有些危险，要不是一直在给首长们调理身子得到了几个首长的庇护，说不定也要被拉出去批斗。 “那就先不要在外面展露你会中医，以后再说。”赵岁岁知道现在中医也是那帮人的攻击目标之一，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视为糟粕，实在是可惜。 陆蝉有些低落，比起西医她更喜欢中医，不过爸爸妈妈就连姥爷都要自己不要在外面透露，她也只能听话，“我知道的。” “对了，家属院来了不少陌生的面孔，这些人都是来随军的？”赵岁岁想到上午去供销社的时候遇到的人大部分都是生面孔，问道。 陆蝉摇了摇头，“都是。。。来避难的，家里或多或少的都不太平。” 赵岁岁听到后了然，就和华军大的家属院情况差不多。 腊月二十八这天，陆蝉把妙妙送到郑星家里养着，郑星的爸爸今年没有假期，就不劳烦赵岁岁帮着养了。 “我会好好照顾妙妙的，你放心。”郑星拍着胸脯保证道。 到腊月二十九这天，赵立文才开着吉普车回来。 “好臭，大哥你多少天没有洗澡了。”赵立武一凑近就闻到自家大哥身上的臭味，难得有机会立刻开启嫌弃模式。 “要是你10天不洗澡肯定比我更加臭。”赵立文赏了弟弟一个爆栗，拿着搪瓷盆子和换洗衣服往澡堂子的方向走去。 赵立武看到自家大哥要去洗澡，连忙跟着一起去，“大哥，等等我，我也要去。” 赵岁岁看到院子外停留的吉普车，车牌是京都的，“娘，咱们初五回平宁市是不是能坐汽车去了？” 陈秀禾这才想到什么，点点头，“应该可以，等你大哥回来的时候再问问。” 赵岁岁打算等私家车普及的时候，自己一定要买一辆，这样出行才方便。 除夕这一天，只有部队那边放了几串鞭炮，家属院都没有人家放炮竹。 今年是赵广叔升副师级的第一年，一大早就带着媳妇儿和孩子们去给嵩山部队的大领导拜年，之后就没有再出门，因为都别人来赵岁岁家拜年。 郝文学带着宋春妮和郝礼郝强来到家属院的大门口，家里只有赵岁岁最清闲，被打发出去接人。 在门卫处登记好之后，赵岁岁坐在副驾驶上指路，“郝叔叔，就停在这里吧。” 赵岁岁带着郝文学一家往家里走，刚好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两方人马简单的打招呼。 “春妮来了，快进来。”陈秀禾端着杯子出来，看到郝文学一家，招呼他们往西屋里坐。 今天上门拜年的人都在客厅里接待，郝文学一家肯定是要留饭的，陈秀禾让小女儿把人带到西屋里面去。 郝礼一进屋就看到赵立文在捣鼓零件，“立文哥，这个是做什么的？” “录音机，要用磁带的那种。”赵立文把电板焊好后，开始安装。 赵岁岁坐在一旁撑着下巴看自家大哥给自己做录音机，觉得她大哥也太万能了。 赵立文其实不是万能，是前世他上学的时候嚯嚯过不少复读机，加上这辈子的专业加持，疏通一遍后就尝试着做，看到妹妹期待的样子，他不能保证一定能做出来，先给自己铺台阶，“不知道能不能行，外汇店有书本那么大的录音机卖。” 第510章 婚礼1 “大哥，加油，你可以的。”赵岁岁握着拳头鼓励道。 赵立文笑了笑，继续照着从刘首长家里借过来的录音机零件开始安装。 郝强看着被拆解的录音机，里面基本上都是空的，最大的零件是两边的喇叭，“中间空那么多位置是用来做什么的？” “有一个原因是为了散热。”赵立文也不是很懂，不过他以前用复读机时间久了就会发热，特别是喇叭的地方，太热的情况下能直接把复读机给弄停机了。 “因为贵，所以大，不然买录音机的人觉得自己亏了。”赵立武觉得花300块钱买一个小小的录音机，买的人可能会觉得不划算，体积大就可以接受。 五个人在西屋里讨论录音机，赵广叔和郝文学在客厅讨论最近的局势，陈秀禾带着宋春妮在东屋里做针线活。 “你这个小院好啊，还能自己种菜。”宋春妮第一次来家属院这边拜年，听着陈秀禾说可以自己种菜种粮食羡慕的不行。 “都是种来自己吃的，对了，家里的梨树今年结了不少冻梨，等会你带一袋子回去，可甜了。”陈秀禾把做给赵芝芝的衣服收尾，叠好放在一边。 赵立文调试了好几天才把录音机做好，“好了，试一试。” 赵岁岁接过笔记本大小的录音机，把磁带放进去后按下播放键，过几秒后里面出现自家大哥测试时候的声音，又按下录音键开始唱歌，只唱了几句便停下来。 “怎么不继续了？”赵立文觉得妹妹唱歌还挺好听的。 “用录音机放给你听。”赵岁岁把磁带倒退到，按下播放键。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 “还行，有些沙，不过也能用了。”赵立文点点头，就算是刘首长家的录音机也有沙沙声。 时间来到正月初五，赵岁岁一家踏上回平宁市的旅程。 赵立文这半年来累计了不少假期，能在家里过完元宵节再回京都。 赵岁岁抱着小灰取暖，车子上没有空调，一家人穿得厚厚的还抱着灌满热水的水壶。 到达平宁市的时候是半夜。 家属院看门的大爷叫了好久才醒来，核对好信息之后便放赵广叔一家进去。 赵广仲一把抱住弟弟，距离上次见面有2年的时间没见到，“哈哈，路上顺利么？” “顺利。”赵广叔看到二哥有几根白头发，“家里事情很多？” 赵广仲点点头，“嫁女儿太愁人，要把婚期提前的那几天我连续好几天都没睡好。” 赵广叔这么一听就想到小女儿以后，顿时气压有些低，“男方？” “不是，我是舍不得，本来说要先订婚再过几个月结婚，这一下子提前这么多天，咳，女儿不中留，留来去留成仇。”赵广仲让弟弟跟着自己进屋。 赵岁岁这边老早就被赵芝芝拉进自己的房间里，因为要结婚，赵芝芝的房间里有很多东西，“三转一响，姐夫大手笔啊。” “他对我是不错，否则他们家要提前结婚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松口。”赵芝芝想到未婚夫，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赵岁岁听着赵芝芝说她和李俊锋的恋爱史，感觉赵芝芝整个人都在冒着粉红色的泡泡，这是嫁给爱情了，李俊锋家里的条件也可以，希望这份爱情能长长久久，“给你，不知道你缺什么，买了一双皮鞋。” 赵岁岁买的皮鞋是永不过时的经典款，黑色短跟小皮鞋。 赵芝芝拿起皮鞋试穿，“很合脚，谢谢岁岁。”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赵岁岁乐呵呵的说道。 第二天，赵岁岁跟着爹娘去姥爷家。 陈姥爷和女儿说了好一会话之后，看向大外孙，“小文什么时候带对象回家？” 赵立文听到姥爷的话后，立刻就想要离开，却被自家老爹用眼神按住，“明年。” “真的？” 一家人齐齐看向赵立文，异口同声道。 “尽量。”赵立文不想讨论这个，他现在喜欢工作，打算明年再明年。 陈秀禾有些失落，自己肚子出来的哪能不知道大儿子在推脱，“你可别像你刘伯伯那样就好。” “我尽量不会。”赵立文没觉得刘迎风的年纪大，上辈子30好几没结婚的大把人在。 因为有车子的原因，赵广叔带着家里人天天出去拜年。 赵岁岁吃了好几天大餐，觉得自己至少胖了有5斤，婉拒赵芝芝递过来的猫耳朵，“我不吃了。” “脆脆的，你不是喜欢吃这一类的东西么？”赵芝芝嘴里还吃着东西，指了指炕桌上的一堆小零嘴，“这些都是你姐夫送给你的。” 赵岁岁听着来了兴趣，这是要讨好自己的节奏，打开纸包一看，都是面食小零嘴，还有一些果脯和坚果，“是你和姐夫说我喜欢吃这些的吧？” “那是自然，他对我很用心的，对我的家人也是。”赵芝芝笑道，觉得这个月的笑容比去年一整年都要多。 时间一晃就来到赵芝芝出嫁的前一天。 赵老头带着大房和四房的人来到市钢铁厂的家属院。 考虑到赵芝芝明天要出嫁，她的房间就住自己和赵岁岁陈秀禾钱春芬四人，男人和女人分开住赵立明和赵广仲夫妻的房间。 刘招娣看着二房在市里的屋子，眼睛都不够用，正想要说话又被自家丈夫按下来。 赵立仓也是第一次进城，仰着头到处看，差点没把自己的脑袋转晕。 赵老头让大儿子看好自己的媳妇儿和儿子，孙女的婆家人可不简单，本来他不想带大儿媳妇来的。 赵薇薇看着赵芝芝和赵岁岁的衣服，有些自卑，“岁岁，你在京都知道什么时候恢复高考么？” 赵岁岁摇了摇头，“还没有通知。” “真真是太磨人了，高考停止又不通知什么时候恢复，现在我家薇薇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余佳佳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赵广仲知道余佳佳这是在问自己钢铁厂招工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消息，到时候有机会通知你们的。” 余佳佳满意的点点头，市里的钢铁厂她不敢期盼，她就想让女儿去县里的分厂。 赵薇薇不想进钢铁厂她想要考大学，不过她娘觉得就算是考大学也不影响她进钢铁厂，要是真的考上钢铁厂就先去上班，高考恢复后把工作让给余佳佳，这样他们家就可以迁户口到平高县。 第511章 婚礼2 这个年代，大部分工作岗位只能城市户口的报考，不过也有少量的内招不限制户口的岗位。 赵广季当时就是收到赵广仲的消息去报考，这种机会只有内部的人才知道，能进去的都是有点关系的。 刘招娣听到后，连忙开口道，“他二叔，我们家立仓以后也要拜托你了。” 赵广仲没有说话，看了看三弟一眼 ，“等以后再说，还有10几年的时间。” 刘招娣不满意赵广仲的话，想要对方给自己一个定心丸。 “就是，立仓才多大，小学都没有上的人。”赵老头说完，看着刘招娣不说话，心里越来越后悔带大儿媳妇出来。 刘招娣现在是看着公婆和丈夫的脸色过日子，不敢不听，只能按下心里话，私下再问钱春芬。 晚上，赵岁岁听着钱春芬对赵芝芝的各种唠叨陷入梦乡，明天她要早起去送亲。 凌晨5点，赵岁岁就醒来。 赵芝芝一边化妆一边哭，不知道是舍不得嫁人还是激动的。 赵岁岁第三次给赵芝芝画眼睫毛又被对方的眼泪给弄花，假装要撂摊子，“再哭就顶着个大花脸出门。” “别啊，我就是控制不住，给我缓缓就好了。”赵芝芝按住要下炕的赵岁岁，不停的调整呼吸。 小堂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一手化妆的好本事，赵芝芝之前在试妆的时候被小堂妹看到改了改，没想到比自己化的还要好看。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很多人，赵薇薇靠在赵芝芝的房间门口，看着在打闹的赵岁岁和赵芝芝，她想要融入里面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岁岁给赵芝芝画好妆之后，把镜子放在对方的手里，“怎么样？” “哇，我的眼睛变大了好多。”赵芝芝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点不像原来的自己。 赵岁岁拦住赵芝芝要摸上眼睛的手，“别乱摸，一摸就花了。” 这个年代的化妆品不防水还容易掉妆，昨天赵岁岁去供销社买也没有更好的，凑合着用吧。 赵芝芝听到容易掉妆，立马把手放下来举着镜子臭美。 赵岁岁给自己的修了修眉毛就没有多做什么，“我去叫二伯娘过来。” 身为新娘子的母亲，当然要化一个好妆，下炕的时候刚好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赵薇薇。 “我去叫二伯娘。”赵薇薇说完，转身去找钱春芬。 “岁岁，等会给薇薇也化一个吧。”赵芝芝早就看到赵薇薇在门外看着，想到对方渴望的眼神，开口道。 “也行。”赵岁岁无所谓，今天新娘子最大。 钱春芬忙得热火朝天的，原本不想化妆的，想到万一女婿的姑姑要来接亲，在联想到会见亲家的时候被女婿的姑姑比下去，这次说什么都要把场子找回来。 赵岁岁一顿捯饬，把钱春芬化白了一个色度，脖子上也没有放过，“怎么样？” “这个腮红会不会太淡了？”钱春芬照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女婿姑姑的腮红，自己的颜色太淡了吧。 “又不是唱大戏，为什么要涂得像猴子屁股一样，这样就很好，很自然，芝芝姐你说。”赵岁岁让赵芝芝点评。 “对，就是这样，淡淡的红就很显气色。”赵芝芝同意赵岁岁说的猴屁股，以前没有发觉，现在想想之前和未婚夫去约会的自己就想要删除那个时候。 “别乱摸。”赵岁岁看到赵芝芝又要摸脸，连忙打断对方。 赵芝芝想到掉妆，立刻把手放在大腿上，“我一定记住。” “没事，记不住我就帮你补上，不过补的可不一定有现在的好看，你想漂漂亮亮的出门就少动手。”赵岁岁也知道赵芝芝会不可避免的摸脸，打算一会送嫁的时候跟妆。 “好了，我先出去了，芝芝你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钱春芬听到三弟妹在叫自己，应了一声之后就出去。 “薇薇，你过来。”赵芝芝看到赵薇薇要离开，把她招进来，“要不要让岁岁给你也化一个？” 赵薇薇听到后惊喜的看向赵芝芝转而看向赵岁岁，“可以么？” “嗯，你坐好。”赵岁岁点点头，让赵薇薇坐好。 赵薇薇坐下，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着赵岁岁，羡慕道，“岁岁，你的皮肤怎么这么白，还没有痘印。” “这个不知道，保持好心情，不吃辛辣不熬夜多运动吧。”赵岁岁其实也不是不长痘痘，她的痘痘基本上在后背。 赵岁岁想到前世的自己就是用硫磺皂消背痘，上次自家大哥去沪市出差给自己带回来10块沪牌的硫磺皂，赵岁岁用过一段时间之后，背痘确实消下去了。 “就这样？”赵薇薇想着除了多运动自己都符合，为什么脸上还会时不时的长痘痘，真真是烦人。 “运动出汗就可以排毒，应该是脸上的毒素被汗水带出毛孔的吧。”赵岁岁比较倾向于运动。 9点钟到，新郎准时到达接新娘子。 李俊锋是水利局的后勤部干事，家里成年的人都有工作，是个典型的工人家庭。 赵岁岁看着李俊锋谦虚的听着赵广仲和钱春芬的话，脸上没有一丝不耐，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还看得出来？”赵广叔看着小女儿点头，笑了笑。 “我也是学过一点的。”赵岁岁想说面相，不过这个时候面相有点不合适，便没有说出来。 钱春芬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不过还是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赵芝芝就没有那么有经验，最后还是哭花了妆。 赵岁岁走到赵芝芝身边，把镜子对着赵芝芝，“看看你的脸。” 赵芝芝看到自己的大眼睛变小，立刻不哭了，让小堂妹帮自己补妆，“岁岁，我尽量不哭了。” “没事，想哭就哭吧，我给你补。”赵岁岁拿起纸巾把赵芝芝眼睛周围擦干净，等眼角周围的水分蒸发后重新给赵芝芝画眼睛。 10点一到，赵芝芝就正式出门。 赵立明背着赵芝芝走出院子，放在李俊锋的车后座，“别欺负我姐。” 李俊锋点点头，“放心吧。” 赵岁岁这些堂兄妹一人手里搬着一样嫁妆跟在自行车后面，一路送到新郎家里。 “来了来了，新郎新娘回来了。” 第512章 狂犬 赵芝芝的婚礼结束后，赵广叔就带着一家人回富兴大队。 “岁岁，你可回来了。”赵宝珠老早就知道赵岁岁在平宁市，就是没有回来。 “宝珠，好久不见，你这段时间好么？”赵岁岁发现赵宝珠长高了不少，居然比自己高一丢丢。 “还行，就是学校不上课，天天去别的学校交流，我去年不是在走路就是在走路的路上，下个学期我不想参加了。”赵宝珠把脸靠在赵岁岁的肩膀上，原本她想去京都找赵岁岁的，可惜家里人不同意，说她一个人去不放心，就算有同学一起也不行。 “那个时候火车很挤的，都走不动道。”赵岁岁给赵宝珠形容了当时火车上的情景。 “这么挤？”赵宝珠惊讶的看着赵岁岁。 “对，超核负载，100个人的车厢塞了至少200人。”赵岁岁把周倩倩说的话告诉赵宝珠。 姐妹俩一直在说话，小灰不甘示弱的插在中间，时不时的跟着啊呜一声。 “岁岁，小灰也太威武了。”赵宝珠在赵岁岁的鼓励下撸了撸小灰的后背，明明都是狼狗，比旺财高大得不止一星半点。 赵岁岁跟着撸狗头，想到小灰的爸爸，开口道，“狼群回来了么？” “没有，不过鹿鸣山上来了几条野狗，去年夏天来的。”赵宝珠摇了摇头，把队里有人被野狗咬伤后有时候变得有些疯癫的事情说出来。 “没有去医院打针？”赵岁岁知道被咬的人应该是得了狂犬病。 “没有，高大夫让去县里打一针，赵二赖没有去。”赵宝珠想到赵二赖有时候发疯的样子，有些慎人。 “放心，小灰不会随便咬人的。”赵岁岁以为赵宝珠害怕，安慰道。 这就是军犬，除非是激怒对方，否则小灰没有指令是不会伤人的。 想到狂犬病会传染，赵岁岁让赵宝珠离赵二赖远一些，“对了，狂犬病是有传染风险的，要是有人被赵二赖咬到一定要去医院打针。” “这么严重？”赵宝珠惊呼。 “有一定的传染风险，不过这事谁也说不准，有的人不会有事，有的人就会被传染。”赵岁岁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不过还是把风险说清楚。 赵宝珠想到上次赵二赖咬过自己的媳妇儿，把对方现在还是正常的事情说出来。 “赵二赖娶媳妇了？”赵岁岁挑了挑眉，不管什么年代不老实的人都容易娶到媳妇。 “不是娶的，赵二赖的媳妇是自己流浪到咱们大队，被赵二赖的娘捡回去给赵二赖当媳妇。”赵宝珠想到赵二赖的媳妇儿，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过当时公社派出所的公安找不到赵二赖媳妇的家人，也不会一直养着她，最后只能让赵二赖娶了对方，也算是有口饭吃了。 赵岁岁估计赵二赖的媳妇应该也是脑子不好使的人，试探道，“赵二赖的媳妇儿脑子正常么？” 赵宝珠摇了摇头，“有些疯癫。” 赵岁岁沉默，赵二赖的媳妇儿估计是走丢或者是被丢的。 赵宝珠把这段时间富兴大队发生的大事都告诉赵岁岁，一直到晚上要睡觉了才回去。 这天一大早，赵广叔就带着小女儿一起去看许诺一家。 赵岁岁想着有车子便点头答应。 车子先去县里面接顾伟，又买了一堆吃的用的往平湖公社开去。 “给我开开，我好久没有开车了。”顾伟看着赵广叔开车，想到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可惜肉联厂只有拖拉机。 “别，车上还有岁岁，你都多久不开车了，本来车技就不好，没得把我家岁岁摔了。”赵广叔目视前方拒绝顾伟的要求。 赵岁岁坐在后面偷笑，她爹只有在好朋友的面前才会毫不客气的怼人。 车子穿过平湖公社来到湖阳大队。 开门的是胡力扬，看到赵广叔三人惊喜道，“赵叔叔，顾叔叔，岁岁里面坐。” 赵岁岁坐下许久也没有看到胡莉莉，问了才知道胡莉莉考上县里面的钢铁厂，已经去上班了。 胡莉莉是烈士遗孤，有政策优待，考不上大学也可以和城市户口的人一样参加考试进钢铁厂上班。 许诺并没有选择再婚，还是一个人守着一双儿女过，好在现在儿子大了，女儿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儿子毕业后也会有遗属办帮忙安排，现在就等儿子毕业考试进厂，到时候他们一家都住到县里面去，远离老屋那边的是非。 知道许诺一家过得好可以，赵广叔和顾伟便放心离开。 胡婆子看着吉普车要离开，连忙拦住。 赵广叔猛地一个刹车，万万没有想到胡婆子能直接拦车，“胡大娘，您有事？” 胡婆子搓了搓手，要请赵广叔和顾伟去家里坐坐，“这不是许久不见，进屋喝杯水吧。” 赵广叔通过许诺的话知道胡婆子一直想抢胡莉莉的工作给大孙子，这次拦下他们估计不是抢工作就是要工作要钱。 顾伟和赵广叔对视一眼，顾伟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开车门下车。 赵广叔看到胡婆子和顾伟一起进屋，直接脚踩油门离开湖阳大队。 赵岁岁看到车后的顾伟和一脸疑惑的胡婆子，不厚道的笑了笑，“这样解决问题就是快，不过要委屈顾叔走路了。” “要是和胡婆子掰扯，饭点都不能到家，咱们再往前面远一些。”赵广叔看着后视镜里，顾伟被胡婆子抓住走不掉，嘴角也一直在上扬。 车子停下来后，等了一会才看到顾伟往他们这边跑。 “呼，简直就是。。。以前挺和蔼的一个人。”顾伟不想说战友母亲的不是，改口道。 “莉莉在县城那边你多费点心。”赵广叔没有评价胡婆子，之前是他们主动给钱才没有发现胡婆子的人品，加上战友母亲的滤镜不让他们把人想太坏。 “那是自然。”顾伟点点头。 回到富兴大队的时候，赵岁岁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在外面。 大冬天的，不好好在家里猫冬，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 等车子开近才发现闹事的人是张二赖，对方时不时模仿狗叫，应该是犯病了。 第513章 野狗 大队长看到赵广叔回来，连忙叫住人把赵二赖按住。 “岁岁，你待在车上。”赵广叔说完，下车就去抓住赵二赖。 赵二赖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神志不清，被赵广叔按倒之后扭着头冲着对方就是一顿狗叫，还试图咬人。 别说，叫声还挺像狗叫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高大夫你要帮帮我儿子啊。”赵二赖的娘哭着求高大队救救自己的儿子。 高大夫摇了摇头，“当时让你们去县里打针你们不去，现在不仅仅是一针狂犬疫苗的问题，你们还是要上县城打一针，打完之后我才能开药调理，能不能全好还是两说，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严重。” 赵二赖的娘听到有办法医治，不再心疼医药费，让大儿子绑住二儿子就要往县城走去。 想到什么后，赵二赖的娘舔着脸上前开口道，“他太爷，能不能带我们去一趟县里？” 赵岁岁是赵二赖的姑奶奶，同理赵广叔就是赵二赖的太爷爷。 “可以是可以，这个油耗要你们来付钱。”赵广叔没有直接同意，先把油费给说清楚，赵二赖的娘很是会占便宜，你要是和她客气，她能更加不客气，最后打针的药钱都可能找你借。 他们家过几天就要离开富兴大队，到时候对方不还钱，时间久了估计能当作没有这笔欠款，所以丑话要说在前头。 柴油和汽油是能源，加上消耗不大，国家储备还算充足，不需要工业劵或者汽油劵这些票证，一般是在2毛到2毛二分一升。 凡是生产大于需求的物资，购买都不会受控制，汽油不是计划物资，只要有钱就能买。 去县城也就是60公里的路程，一趟来回估计要10升左右的油耗。 赵广叔给得起2块钱，不过赵二赖的娘明显会“借”更多。 “这。。。那我们自己去吧。”赵二赖的娘听到赵广叔的话，下意识觉得坐吉普车过去比坐班车贵，带着两个儿子就往公社走去。 赵岁岁以为赵二赖的娘会死缠烂打，没想到这么快就带着赵二赖离开。 “回去吧。”赵广叔没有多说什么，如果公社去县里的班车已经发车，他才会帮这个忙，现在才下午4点，就让赵二赖他们坐班车去吧，反正都拖这么久了。 赵岁岁回到家就被小灰缠上，眼神里带着控诉，控诉两脚兽把自己丢在家里。 “好了，下次带着你一起。”赵岁岁撸了撸小灰的脑袋，往它嘴里塞了一根肉干才哄好。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就听到对面的屋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仔细一听，原来是大队长和民兵队长想要请赵广叔帮忙一起上山猎杀野狗。 “现在山里这么多雪，野狗躲在什么地方你们知道？”赵广叔说完就知道他们来找自己的原因，大队长知道他家里还有小灰，“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大队长也不想现在就去，赵白正组织人手去捕抓过两次都没有成功，难得赵广叔在，只能找上门了。 “那就现在吧，去准备人手。”赵广叔后天就要回部队，能今天解决最好。 出门的时候，赵岁岁凑上来，“爹，我也去，小灰也去。” “吼吼。”小灰叫唤两声，自从退役后它整天吃了睡睡醒找两脚兽撸毛，一身力气没有地方使。 “行啊，有小灰在，说定一上午就解决。”赵广叔本来就打算带小灰去的，它的鼻子有大用。 一行人在山脚下汇合，看到赵岁岁牵着小灰，块头太大有些害怕。 小灰自从回到富兴大队就没有出门过，除了赵宝珠几人，大家都不知道小灰的存在。 “这是。。。军犬？”赵白正看到小灰脖子上的军牌，迟疑道。 “嗯，小灰已经退伍了。”赵岁岁点点头，把小灰的链子解下来，给它下达指令。 小灰接收指令后，直接往山里冲去。 野狗只在半山腰往上一点地方活动，不算是在深山里。 赵岁岁接过她爹递过来的步枪，麻溜的爬上一棵树后在树杈上挂好，驾着望远镜跟上小灰的身影。 很快，野狗就被小灰引出来，赵岁岁赶紧吹响口哨召回小灰。 野狗看到小灰离开，在原地吼叫，似乎是气恼又打不过只能原地咆哮。 赵岁岁拉动扳手上膛，直接送上一颗子弹。 瞬间，野狗就被一枪爆头。 赵广叔满意的看着小女儿，他今天就是个辅助，主要输出还是小女儿。 赵白正没有想到赵岁岁已经进化，刚才看到赵广叔把步枪递给赵岁岁的时候还有些担心，结果赵岁岁一如既往的准头好，举枪的姿势也很标准，一看就是在部队里练过的。 小灰陆陆续续的找出来5条野狗，都被赵岁岁一枪爆头。 赵白正带来的5个人都成了背景板，全程基本上都是在看赵岁岁和小灰表演，他们就负责捡走野狗的尸体。 “小灰，还有没有？”赵岁岁一边说话一边打着手势。 小灰明显是开心坏了，尾巴在不停的摆甩，听到赵岁岁的话后，走上前去闻了闻野狗的尸体，接着一溜烟窜走。 “我们之前一直以为是4条野狗，没有想到是5条。”赵白正看着已经被冻僵的野狗尸体，有些可惜，这些野狗身上肯定很多病菌，吃不了。 赵广叔看出赵白正几人的心思，劝告道，“赵二赖的狂犬病发作这么厉害，说明野狗身上很多病菌，吃了可能会被传染，现在不是没有粮食的时候，还是不要冒险。” 赵白正几人想到昨天赵二赖的样子，纷纷决定就地把野狗烧成炭，现在挖坑太费力。 小灰转悠了好久才回来，示意赵岁岁跟着它。 赵广叔带着小女儿一起去，“白正，你们先忙。” “广建，你跟着一起去。”赵白正让赵广建跟着一起去，能学一学也是好的。 小灰带着赵岁岁几人一路往上走，最后停在一个山洞前。 山洞里的野狗察觉的危险，发出咆哮声试图驱赶山洞外的人。 “广建叔，你先来。”赵岁岁把第一枪交给赵广建。 小灰把山洞里的野狗引出来，这条野狗明显比前面的5条要大，估计就是野狗的头头。 撤退的口哨声响起，小灰迅速的撤退。 赵广建在赵广叔的示意下，打出第一枪，可惜没有打中反而激怒了野狗。 赵岁岁只能举枪射击，把野狗的头头打死。 第514章 偷油贼 赵岁岁通过小灰确定山里的野狗都被找出来后，往它的嘴里塞了一个淀粉肠，“小灰真厉害。” 6条野狗焚烧成炭，富兴大队的野狗危机就结束了。 大队长知道野狗被解决后，乐呵呵的拿出一块骨头，“还是有狼的时候好，至少狼群不会随便下山，这些野狗时不时的下山，队里的人都不敢自己一个人山上捡柴。” 小灰叼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家，虽然上面没有肉，也够它咬一段时间了。 元宵过后，赵立文就要回京。 现在摆在赵岁岁和赵立武面前的有三个方案。 第一个方案就是和爹娘一起坐火车回家属院，然后在家属院生活2天就坐火车回京都。 第二个方案就是和大哥一起坐吉普车回京都，然后在吉祥胡同生活4天就去学校报到。 第三个方案就是在富兴大队生活4天，然后坐火车回京都。 “怎么样？想好了么？”赵立文开口道。 “我选第二个。”赵立武不想来回折腾，也不想坐硬座回京都，选择跟着自家大哥一起上京都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我也选第二个。”赵岁岁也不想麻烦，虽然有点舍不得爹娘，不过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相聚。 陈秀禾叹了一口气，“小灰呢？” “小灰带去京都的话只能养在华军大的家属院。”赵岁岁看着一旁的小灰，要是把它单独放在吉祥胡同自己可不放心。 “华军大也有军犬专业的课程，小灰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当助教。”赵广叔看着小灰，华军大没有军犬专业，军犬课都是有设立。 “那就把小灰带去京都吧。”赵岁岁想了想，开口道。 陈秀禾现在是有工作的人，就算是养在家属院也很少有陪伴小灰的时候，带去华军大的家属院说不定还能再就业。 就这样，一家人又踏上旅程，只不过这次是往两个方向走。 赵岁岁还是第一次在月台送别她娘，一时觉得有点新鲜，以前都是她娘送自己离开。 “放假记得马上回来。”陈秀禾看着窗外的孩子们，也发现自己和他们兄妹三人的位置调换了。 “知道了，陈主任。”赵岁岁摆了摆手。 “陈主任？都离开了都不叫一声娘。”陈秀禾看着调皮的小女儿，频繁的分别让她已经习惯，心里安慰自己等暑假就回来了。 “放心，有小文在呢。”赵广叔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让媳妇儿穿上。 赵岁岁兄妹三人离开火车站后，就往京都的方向驶去。 路上还碰上不少举着旗子的学生，估计又是去交流的。 元宵过后就是开学，估计各个学校都在计划着上京，可惜他们要失望了。 赵立文和赵立武轮流开车，来到一个县城吃午饭。 车子停在国营饭店外的空地上，赵岁岁兄妹三人都穿着军装，一派出公差的样子。 “坚持就是胜利，同志，麻烦给我3碗汤面和5个包子。”赵立武找了一句话作为前缀，开始点单。 “为人民服务，同志，一共1块9毛钱，6两粮票。”营业员看到赵立武在翻找粮票，低头跟着写单子。 赵岁岁坐在椅子上等吃的，突然厨房里冒出一大团灰色的烟，“着火了？” “先出去。”赵立文立刻站起来，带着弟弟妹妹出去。 餐厅里的人没有听到厨房里说着火的声音，不过这么大的烟雾也不像是好事情，纷纷跟着一起出去。 “大哥，有人在我们的车子旁边。”赵立武出来就往他们的车子方向看去，发现有人在扒他们的车子。 赵岁岁看到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铁桶，立刻想到了偷油贼，“他好像在偷咱们的汽油。” “快过去看看。”赵立文说完，弟弟就一个箭步冲上去。 赵立武走近就闻到空气中挥发的汽油味，大声呵斥，“住手，你在做什么！” 偷油贼本来就被国营饭店的黑烟吸引，准备随时跑路，听到赵立武的话后抱着铁桶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把铁桶盖起来。 赵立武怎么可能让对方跑掉，没一会就把人按住，“跑啊，看你往哪里跑。” 赵岁岁跑过去把还在往外漏油的管子取下来，防止油箱里的油继续往外漏。 事情结束得太快，周围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偷油贼就被赵立武抓住。 赵立文走上前把偷油贼的铁桶提起来，打开盖子嗅了嗅又观察了一会，确定铁桶里面汽油没有混入其它东西才放心，“等会找个漏斗灌回去，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加油站。” 赵立武看着被自己抓住的偷油贼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有些意外，看向自家大哥问道，“大哥，这个人怎么办？” “送去派出所。”赵立文指着不远处的派出所。 结果周围的人纷纷发出唏嘘，接着就散开。 赵岁岁看向周围的人，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大哥。” 赵立文也发现了，不过他们不是公安没有执法的权限，只能把偷油贼押进派出所，“小武，带他去派出所。” 赵岁岁被留下来看车子，免得等会再有人再来偷东西。 赵立文和赵立武带着偷油贼和铁桶往派出所走去。 赵岁岁靠在油箱旁边，国营饭店里面还是烟雾弥漫，不过应该不是起火，因为营业员也跟着在外面站，没有一丝紧张。 “这位军人同志，你们是去哪里的？” 赵岁岁看着凑上来的男人，把车门打开拿出上次顾伟留在车上的小半包大前门抽出一支，“我们出公差要回京都，刚才那个偷油贼是什么人？” 男人看着赵岁岁手里的烟，没有说话。 赵岁岁把烟递过去，对方接过后放在鼻子旁吸了吸，然后别在耳朵上，“刚才的偷油贼是个惯犯，有团伙的。” 男人说完就离开，用一句话换一支香烟，赚大发了。 没一会，赵立文和赵立武从派出所出来。 “你们俩把汽油灌回去，我去个地方。”赵立文说完就离开。 “小哥，偷油贼怎么样了？”赵岁岁扶着漏斗，问道。 “被关起来了，漏斗是派出所的，咱们用完要把漏斗和铁桶还回去。”赵立武把这段时间经常有过路车的汽油被偷的事情说出来，“咱们是第一个抓住偷油贼的。” “他们是团伙作案，周围可能有他们的团伙。”赵岁岁把刚才打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第515章 抛东西 “大哥说不要管，咱们只是路过的。”赵立武有些不服气，不过现在不是不服气的时候，而且他们没有什么损失。 等油灌回去后，赵立文带着包子回来，“先离开。” 赵岁岁开门先让小灰上车，要是刚才把小灰放在车子里守车就好了。 赵立文发动车子离开，赵岁岁发现巷子口有个人看到他们离开拔腿就跑。 “大哥，有人去报信了。”赵岁岁想到刚才来套烟的人说的话。 “所以要快点离开，坐稳了。”赵立文把打听到的话告诉弟弟妹妹，他们不想耽搁的话就要赶紧离开，现在不比以前，黑的能说成白的。 赵岁岁看着表盘上的速度，加上路况不好颠簸得不行。 离开县城没多久，赵岁岁用望远镜远远的就看到一波人扛着锄头在路边聚集。 赵立文冷笑一声，直接把油门踩到底。 原来想要拦路的人看到吉普车没有减速反而加速，纷纷撤退到路的两边，只能看着车子远离。 “大哥，可以了。”赵岁岁提醒道。 赵立文慢慢松开油门，“咱们人少又赶时间，就不和他们计较了，明天还要上班不是。” “我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会写信的。”赵岁岁记得这个地方是刘安锦的爸刘扬风在驻军，等她回京都就给刘安锦写信告状。 “对，可以写信给安锦。”赵立文点点头，继续开车。 现在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否则不知道会招来什么人，连派出所都不怕，估计到时候计较起来他们没有优势。 回到京都的时候是晚上10点，吉祥胡同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火。 小灰在路上就蔫哒哒的，吃过饭就蜷缩在炕上睡觉。 “能吃饭也不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赵立文坐在旁边观察好一会，让妹妹先去洗澡。 简单的洗漱过后，兄妹三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赵立文把早饭做好也不等弟弟妹妹起床，吃完就去上班。 赵岁岁醒了也不起，就在炕上看书撸小灰。 “岁岁，快来看。”赵立武在院子里叫妹妹，让对方出来。 赵岁岁看时间来到8点，想了想还是起床，来到院子里就发现苹果树下的包袱。 包袱已经被打开，露出金灿灿的黄金和几卷书画。 “哪里来的？”赵岁岁看向院墙，上面的玻璃碎片没有被破坏过，很大可能是被人从外面扔进来的。 “这个有个小坑，应该是从院子外面丢进来的。”赵立武检查过地面，有一个小雪坑。 赵岁岁正在想着怎么办，院门就被敲响。 赵立武过去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两个穿制服的公安和一个双手被铐住的男人。 “同志你好，我们是根据犯人的交代过来收集赃物，麻烦你配合。” “赃物？哪些黄金和字画？”赵立武立刻反应过来，把门开到最大。 赵岁岁也听到了院门的对话，看到三人进来，指了指地上的包袱，“就在这，我们刚刚发现的。” 公安同志走上前核对，确定是招供过的东西，“谢谢你们的配合。” 赵岁岁和赵立武目送三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开，小灰蹭到两脚兽的身边，嘴里叼着狗链子表达自己要出门遛弯。 “小灰，咱们不去，就在院子里锻炼好不好？”赵岁岁不想让小灰在吉祥胡同露脸，至少这两年不行。 小灰知道自己不能出去，有些泄气在趴在地上。 “小灰，来捡球吧。”赵立武把小灰的训练球拿出来在手上抛了抛，然后丢到墙角。 小灰跑过去捡起来，快速的跑回赵岁岁的身边，示意对方投掷。 赵立武有些吃醋，明明是自己丢的训练球，不过小灰讨好的对象是自家妹妹，他就不计较了。 陪着小灰玩了一会，赵岁岁吃过早饭就出门买菜，准备买够3天的菜就宅在家里等待开学。 从副食店离开，只买到两条排骨的赵岁岁准备往聚宝盆里放一只鸡和3斤野猪肉。 “小姑娘，要不要买肉。” 赵岁岁看着眼前的大娘，现在什么时候居然敢在副食店外面揽客，“不用了，我没有肉票也没有钱。” “诶，别啊，我买的不贵，这个数。”大娘拉住赵岁岁，冲着对方比了两根手指。 “不用，我没钱。”赵岁岁挣开大娘的手，不是说要偷偷的进行么，怎么还上赶着拉客了。 赵岁岁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喊站住，一般有这两个字的肯定是麻烦，她毫不犹豫的调转步伐往副食店走，绝不掺和任何有风险的事情。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赵岁岁的速度跟着加快，准备要跑起来的时候差点和拐角处的人撞到一起。 都是一些大妈，挎着空篮子。 “让让。”赵岁岁从大妈群中间穿梭过去。 紧接着有个背着背篓的人出现在巷子里，来人把背篓里的东西都丢在地上，一边走一边丢。 丢一件，就被大妈们捡一件，有的人还抢起来。 没一会，丢东西的人就把背篓里的东西都扔完，连背篓都被对方扔进一个院子里，接着把一件罩衣抖开套上，溜溜达达的往前走。 动作熟练，一看就是做过不少次。 等带着袖章的人追过来，巷子里只剩下一圈大妈在讨论哪里的东西便宜。 领头的人把四个方向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刚才追着的男人，随便拦住一个大妈开口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背着背篓的人走往那边去了？” “没有，没看到。” “组长，往哪个方向追？” “分开找，我就不信他能飞了。”领头的人挑了一个方向追，让剩下的人往其它三个方向。 “我就说这里有好东西捡吧，这次赚大发了。”那大妈掂了掂手里的篮子，看到赵岁岁还乐呵呵的打招呼。 赵岁岁点头回应，和那大妈说了两几句就离开。 在拐弯处，赵岁岁看到领头的人就这么和目标人物擦身而过，摇了摇头，继续往家里走。 晚上，赵立文回来的时候就听弟弟说起早上的事情。 “早上的黄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赵立文立刻重视起来，他们家院子长期没有人住，万一有人闯入或者当做中转站可不行。 “就早上8点的时候，昨晚上我没有听到声音，可能是咱们回来之前就丢进来的。”赵立武想了想，确定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以后我有时间会每周回来一次，回不来的时候你们俩再回来检查。”赵立文把自己的安排说出来。 “离开前要把屋门做记号。”赵岁岁跟着开口道，这样就可以知道有没有人进过他们家屋子。 “这个可以。”赵立文和赵立武齐齐点头。 万一丢进来的东西有危险，他们一家都得被调查。 第516章 寄养 在吉祥胡同宅了3天后，华军大正式开学。 赵岁岁一大早就带着小灰前往华军大的家属院，她要去上学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小灰安顿好。 站岗的士兵看到赵岁岁牵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进来，拦住对方，“你的这条狗是什么用途？” 赵岁岁把小灰的退役军犬证拿出来，“小灰原本是嵩山部队的军犬，现在已经退役。” 士兵打开小灰的证件，第一页就是小灰的全身照和军犬号等信息，核对无误后冲着小灰敬礼放行。 小灰看到久违的敬礼，也抬起自己的右前爪回礼。 “还挺机灵的。”士兵看到小灰回礼，乐了。 赵岁岁看带着小灰去往卢教授家，敲开房门就是陈冬雪开的，“师母，它就是小灰。” 陈冬雪蹲下来试探性的伸出手放在小灰的面前。 赵岁岁拍了拍小灰的脑袋让它回应，这可是关系到它接下来几年的饭菜好坏。 小灰感受到陈冬雪的善意，伸出爪子放上去。 “乖狗狗，它还能听懂什么？”陈冬雪乐呵呵的握着小灰的爪子，看向赵岁岁。 “都在这个册子里面，没有指令小灰不会随便乱咬人的。”赵岁岁强调小灰性格好，在部队里面也有被好好训练，智力有7岁小孩的智商。 陈冬雪给小灰挠下巴，看到小灰舒服得眯起眼睛更加喜欢上对方，“行啊，放在我这里养吧。” “谢谢师母。”赵岁岁把小灰有退休粮的事情说出来，她会定时送粮食过来的。 “哟，还是个自带口粮的好狗狗啊。”陈冬雪整天一个人在家，儿子女儿都在外地，有个狗狗陪着也不那么寂寞。 赵岁岁打算在这里陪着小灰到下午再去学校报到，“老师不在家？” “去那边开会了，晚上才能回来。”陈冬雪一边撸狗一边看赵岁岁给的小册子。 吃过午饭，赵岁岁和陈冬雪带着小灰去操场上散步。 小灰看到跑道就兴奋，赵岁岁只能解下它的链子。 得了自由的小灰开始奔跑，眼睛看到熟悉的训练球，条件反射的跃起来叼住送回赵岁岁的手里。 赵岁岁手没有接，让小灰递给陈冬雪。 小灰听话，把训练球放在陈冬雪的手里，示意对方自己还要玩。 陈冬雪试探性的把训练球扔出去，小灰很快就把训练球叼回来。 一人一狗玩得正嗨，袁水瑶听到声音就过来了。 “岁岁。” “袁奶奶好。”赵岁岁微笑的和袁水瑶打招呼。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去家里吃饭？”袁水瑶看着正在和狗狗玩的陈冬雪，大概知道赵岁岁去陈冬雪家了，可惜自家老头子不是教外语的。 “在师母家吃过了，下午我去学校报到，把小灰带过来寄养。”赵岁岁把她过来的目的说出来。 “小灰？那只狗子是你的？”袁水瑶看着油光水滑的小灰，一看就是个爱干净的狗狗。 “嗯，小灰小时候被我在山里捡到，在嵩山部队服役5年现在已经退役了。”赵岁岁把小灰的事情简单的说出来。 袁水瑶哀怨的看了一眼赵岁岁，“怎么不把小灰放在我这里寄养，我也喜欢小动物。” “呃，师母已经认养了。”赵岁岁还真的没有想过要把小灰放在袁水瑶家寄养，她翻译的书被加上名字后和卢教授通过电话，卢教授知道她有一只退役的军犬后随意的说要是学业忙可以放在他家养，刚好她师母一个人在家无聊。 袁水瑶看着小灰和陈冬雪玩得好，心里一酸，“岁岁，你爹爹可是你刘爷爷的学生，寄养的。。。” “岁岁还是我家老卢的学生呢，你这个关系隔了一辈。”陈冬雪走过来就听到袁水瑶要抢小灰的抚养权，立刻开口反对道。 “隔了一辈有什么，隔辈亲，小灰就应该优先养在我家。”袁水瑶蹲下身子冲着小灰摆摆手，“小灰，过来我这里。” 小灰无动于衷，甩着尾巴蹭到赵岁岁的身边。 赵岁岁没有下指令，小灰有自己的坚持，而且都说好让小灰寄养在陈冬雪家，陈冬雪和小灰相处得挺好的，哪里能出尔反尔。 当然，小灰要是三心两意的话，赵岁岁也管不着。 任凭袁水瑶怎么哄小灰，小灰都溜达在赵岁岁和陈冬雪的身边。 “哈哈，小灰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狗子，它聪明着呢。”陈冬雪还真的担心小灰会凑上去，没想到小灰居然是有算成的，就连7岁的小孩子在大人的哄骗下都有可能被哄走。 袁水瑶一边失望一边眼热，没想到小灰还有自己的心思，“哼，还不是你第一个接触小灰，才占了先机。” 赵岁岁不理会两个老太太的掰扯，带着小灰在家属院熟悉环境。 走到一处小楼的时候发现花坛里种的都是药草，转身要离开却被叫住。 “赵岁岁。” 赵岁岁回头，发现一个拿着水壶的女生，有点印象名字不记得，“你认识我？” 罗玉芬没想到刘浩洋居然没有给赵岁岁介绍过自己，想到爷爷的话还是热情的打招呼，“我叫罗玉芬，是医学系大二的学生。” 赵岁岁瞬间把人匹配上，对方是追求刘浩洋的那个女生，“学姐好。” “你好，这只狗子是你养的？”罗玉芬看着小灰，难得见到养得这样壮实的狗子，这得是用多少粮食才能喂大呀。 “嗯，小灰是军犬退役的。”赵岁岁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事情，只能如实回答。 罗玉芬了然，原来是部队养的，难怪特别高大，“那个。。。刘浩洋有没有喜欢的人，你知道么？” 其实，罗玉芳怀疑刘浩洋喜欢王水花，毕竟每次看到刘浩洋身边有女生都是王水花在，赵岁岁一个小屁孩直接被忽略。 睿山部队那边罗玉芬已经托人打听过，刘浩洋没有和家属院的女生走太近，只有嵩山部队这边有可能了。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我也不清楚浩洋哥有没有喜欢的人。”赵岁岁觉得刘浩洋不喜欢罗玉芬，罗玉芬就应该放弃，以对方的条件不应该吊在一棵树上，就挺浪费时间和精力的。 “谢谢你。”罗玉芬听到后，微笑的点点头，刘浩洋没有喜欢的人她还可以努努力。 第517章 挑战 “谢什么？”赵岁岁疑惑道，她说的是不清楚有没有喜欢的人，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啊。 “没什么，陈奶奶在叫你呢。”罗玉芬示意赵岁岁往后看，陈冬雪正在叫她。 赵岁岁转头看过去，确实是陈冬雪在叫自己，“学姐，我先走了，再见。” 才走近，赵岁岁就看到有好几个老太太齐齐围过来要逗小灰。 小灰高冷，就这样看着两脚兽们争宠，它只独宠赵岁岁。 赵岁岁看到小灰在家属院很受欢迎也就放心下来，安抚好小灰后，往华军大的后门走去。 华军大的后门和家属院只用一道围墙分隔，住在家属院的教授老师们进出基本上走这道铁门。 穿过铁门，赵岁岁往后看，发现小灰还像模像样的摆爪子，“回去吧，休息日就去看你。” 赵岁岁先去教务处办理报到，领到这个月的补贴后往宿舍走去。 军校的津贴是统一的18块，不过要另外交12块钱的伙食费，生活用品都是后勤处发的，在校学习的学生一个月只有6块钱的补贴和零星几张的票证，之前赵岁岁在社教的时候就可以全部领完一个月的18块钱。 “岁岁，你可来了，我去吉祥胡同找你，门是锁着的。”王水花看到半个月不见的赵岁岁，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 “我先去家属院安顿小灰了。”赵岁岁把她上午忙活的事情说出来。 “小灰不留在河县的家属院？”王水花没想到赵岁岁会把小灰带来京都。 “不留了，带过来有一堆人宠着它，放在河县的家属院估计就是个野孩子，我娘不是去家属办工作了么。”赵岁岁一边整理自己的床铺，一边说话。 简单的开学典礼后，赵岁岁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 卢教授在国防部有一份顾问的工作，有时候她还要负责帮忙核对翻译和校验。 按照卢教授的计划，每年让赵岁岁翻译一本书，毕业后直接进国防部的对外办。 赵岁岁开学后的行动轨迹就是宿舍教室食堂图书馆，四点一线。 图书馆里，王水花看到赵岁岁忙碌的样子有些羡慕对方有一个好老师。 赵岁岁的前途可以预见，王水花自己的前途还是渺茫。 “花花，你想什么呢？”赵岁岁把手里的资料翻译完成之后，看到王水花望着窗外，小声道。 “在想毕业以后的事情。”王水花想到学校外面的混乱，一时有点惆怅。 “咱们毕业肯定是直接进入部队服役，学校包分配。”赵岁岁发现俩周围没有什么人，放心的小声说话。 大学包分配持续到1996年，这个赵岁岁记得很清楚。 因为前世赵岁岁的姥姥在自己读书的时候经常问大学毕业后学校给安排到什么单位工作，那个时候的大学生满地走，根本就没有包分配的说法，姥姥是50年代的人，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县城，思想还停留在大学毕业包分配的时代。 赵岁岁大四实习的时候去查过资料，自己出生那一年大学毕业包分配就刚好结束。 “岁岁，你毕业以后是在京都工作的吧？”王水花也没有想过自己能进国防部，她只是想和赵岁岁在一个地方工作。 赵岁岁知道王水花的意思，可惜老师不再收学生，“花花，努努力，说不定你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去，你也去找书本翻译，然后投报社看能不能出版，或者咱们休息天去报社问问，有没有可以接来自己翻译的书，我再去帮你问问卢教授有没有什么推荐，怎么样？” “这个倒是个好主意。”王水花眼睛一亮，说不定也能赚点外快。 有了目标，王水花的心情就好起来了。 时间还没有到开饭的时候，赵岁岁和王水花就往训练场走去。 训练场上，赵立武被一堆人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要不是在学校，别人还以为赵立武被霸凌了。 “立武哥怎么又被压着了。”王水花看到赵立武的样子，有些好笑。 “一个人打不过就一群人上呗。” 赵岁岁转头看向李曼丽，“好久不见。” 李曼丽打量着赵岁岁，对方不和自己一个专业一个寝室，确实是很久不见，“赵岁岁，咱们俩来比划比划吧。” “我认输。”赵岁岁想都没有想就拒绝，她最近都在忙着学习的上的事情，一个业余的就不要和李曼丽这个天天锻炼的人比划了。 “不行，战场上不能认输，在训练场里面，我挑战你，你是不能拒绝的。”李曼丽看向赵岁岁眼里带着可惜和轻微的妒忌。 明明是握枪的好料子，偏偏喜欢去握笔，暴殄天物啊！ 赵岁岁现在十分后悔来训练场这边，“我去换衣服。” “不用，就简单的切磋。”李曼丽担心赵岁岁离开之后就不回来了，立刻把架势摆上。 赵岁岁把外套脱下来交给王水花，“花花，帮我拿着。” 李曼丽握紧拳头等赵岁岁准备好之后，直接发起进攻。 赵岁岁抬手挡下来，发现自己差点被震退，手臂传来微微颤抖，形势紧张，立刻重视起来。 果然是一直在练的人才有进步，赵岁岁现在只有在早上的时候强制跑操的锻炼，能保持住就不错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猛打在一起。 你给我一拳，我接住又返回一拳。 一个回合结束后，两人分开对视，都在深呼吸调整身体状态。 隔壁训练场的人看到赵岁岁和李曼丽打在一起，纷纷围过来观战。 赵立武这才摆脱被压在最下面的局势，那么多人压住自己，双手双脚还被扣住，实在是太难了。 “喝水？”王水花看到赵立武挤到自己身边，拍了拍赵岁岁的水壶。 “给我喝一点。”赵立武拿起妹妹的水壶就是一口闷，不小心把水喝光了。 王水花看出赵立武的懊恼，拍了拍自己的水壶，“没事，我的水壶里还有水。” 赵岁岁经过热身和调整后，率先发动攻击。 李曼丽双手交叉挡住赵岁岁的进攻，可是赵岁岁的攻击如一阵疾风一般，就算自己不断的调整防御的姿势，还是一路被打到比试场外。 出场即失败。 赵岁岁收回自己的拳手，冲着李曼丽敬礼，“承让。” 李曼丽回礼，“你的力气也太大了，不会和你哥哥一样吧。” “没有，我可搬不动300斤的大石头。”赵岁岁耸了耸肩，走到王水花的身边要水喝。 元盛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带头开始鼓掌。 第518章 挂霜核桃 明天就是周日，军校休息的时间。 赵岁岁下午没有课，可以直接离开学校，“花花，你真的不去？” “不去，我还要看书。”王水花摇了摇头，要是赵岁岁回吉祥胡同的话自己就跟着去。 赵岁岁没有勉强，她这周不回吉祥胡同，现在要去家属院看小灰。 穿过家属院的铁门，赵岁岁在操场上看到正在和小灰一起玩训练球的刘浩洋。 小灰第一时间发现赵岁岁，原本要跑向刘浩洋的脚步立马转移，叼着训练球就跑到赵岁岁身边。 “小灰，你是不是胖了？”赵岁岁摸了摸小灰的肚子，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不少。 “应该是被家属院的奶奶们投喂的。”刘浩洋吊着左手走过来，笑道。 赵岁岁看着刘浩洋的手，前几天训练他为了救战友弄伤的，因为受伤现在在刘教授也就是刘浩洋的大爷爷家休养，“浩洋哥，你的手怎么样了？” “还行，已经在愈合了。”刘浩洋左手的伤口在发痒，这是伤口在愈合的现象。 两人在操场上聊天，小灰时不时的捣乱。 “对了，这个给你吃。”刘浩洋把一瓶挂霜核桃递给赵岁岁，他知道赵岁岁的课表特地和小灰一起等她过来，“核桃挂着糖霜就好吃多了，补脑的，还有黑芝麻一起，防止掉头发。” 赵岁岁看着玻璃瓶里面的挂霜核桃，和前世她妈妈给自己做的差不多，顿时陷入回忆。 前世赵岁岁参加高考的那一年，她妈妈想着办法给自己补脑，赵岁岁不喜欢吃核桃，她妈妈就把核桃泡进野生蜂蜜里面去，结果更加难吃。 赵岁岁吐槽一句还不如直接做成拔丝核桃，她妈妈觉得拔丝核桃放不久，就做成挂霜核桃，没想到还意外的好吃，每天学习的时候吃上一把，后面学习太紧张或者是换季的缘故，掉发严重就加入了黑芝麻防止掉头发，她妈妈坚信吃啥补啥。 就算是高考结束后，家里还会时不时的做一罐子，原味核桃确实比较难吃。 刘浩洋看到赵岁岁不说话，以为她不喜欢吃，迟疑道，“你不喜欢？” 赵岁岁回过神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前世的父母，接过刘浩洋手里的瓶子，倒出一颗挂霜核桃丢进嘴里，嘎嘣脆，“嗯？还是热的？不过很好吃。” “咳，我整天没事干瞎捣鼓的，我妈妈给我寄了不少营养品，大奶奶和大伯母也买了不少，留着浪费不是，家里还有呢，你喜欢吃下次我给你再做一些。”刘浩洋说着说着，心跳加速起来，害怕赵岁岁发现立马站起来说有事要先回家。 赵岁岁看着刘浩洋的背影，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就被小灰的哼唧声吸引，“怎么了？” 小灰两只眼睛滴溜的看着赵岁岁手里的玻璃瓶，意思不言而喻。 “只能吃一颗。”赵岁岁不知道小灰能不能吃，只要是不知道的东西就只给吃一颗就对了。 又陪着小灰玩了一会，赵岁岁带着它往卢教授家里走去。 “小灰玩回来了，要不要吃鱼干？” “小灰要不要吃馒头？” “小灰。。。” 赵岁岁带着小灰一路上都是奶奶辈的各种投喂，难怪肚子上有赘肉。 小灰吃了一路，回到家就被赵岁岁按住教训，“你看看你，肚子这么大，这样吃下去还能走动道么？” 小灰听不懂肚子大是什么意思，歪着脑袋无意识的卖萌。 一只威风霸气的狗狗突然朝你歪着头卖萌，这个反差确实强烈。 赵岁岁用蹂躏的手法给小灰按摩狗头，打算克扣小灰的退休粮食，“以后就给你吃半盆饭。” 陈冬雪在缝衣服的手顿了顿，也没有办法睁眼说瞎话，小灰的肚子确实比刚来家属院的时候胖了不少，“对，少吃饭多运动。” 小灰还不知道晚饭减半的事情，整条狗都摊在地上眯着眼睛。 敲门声响起，赵岁岁走过去把门打开。 “水花，有什么事情？”赵岁岁有些诧异，不是说不来么。 “倩倩在校门口等我们呢。”王水花摇头不打算进去，把周倩倩找来的事情告诉赵岁岁。 赵岁岁想着外面的大学情况，肯定是又有什么变动周倩倩才找过来的，“走去看看。” 小姐妹两人往校门口走去，没有发现小灰暗搓搓的跟在后面。 华军大的校门口，周倩倩在一棵树下等着，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出现后，招了招手，“岁岁，水花，这里。” “倩倩，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赵岁岁走上前，问道。 周倩倩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学校现在不是不上课么，让我们下农场去种地，明天就走。” “去哪里？”赵岁岁心里想着果然如此，不过京都附近好像没有农场吧。 “津市，差不多是渤海那边要建一个农场。”周倩倩也只知道个大概，好像是说要在海边圈地种水稻。 赵岁岁知道复课要在年底才会出现，现在是5月，周倩倩至少要去半年，社教没有赶上种地现在就要补上了，“月月在那边呢，你们俩多多联系。” “也只能这样了，等我回来吧。”周倩倩也没有办法，现在老师都不上课，这两个月以来，都是浑浑噩噩的过着，去种地就去种地吧。 “多带点东西过去，有事情要和我们说，有机会我也会去看你的。”赵岁岁抱了抱周倩倩以作安慰。 三人又说了好一会话，周倩倩赶时间就回京师范了。 回到校园里，赵岁岁看到操场上围着一圈人，包围圈里面还有熟悉的狗叫声。 “小灰！” 小灰听到赵岁岁的呼唤，从人群中挤出来，围着赵岁岁甩尾巴。 “你怎么出来了，门卫没有拦着你？”赵岁岁想着学校和家属院之间是有士兵站岗的，小灰就这么闯过来，得到门卫的同意了么？ “吼吼。”小灰久违的看到那么多穿绿衣服的两脚兽，心情很是亢奋，时不时的往前跑，又掉头回到赵岁岁的身边。 赵岁岁知道小灰高兴，还是带着它回家属院。 站岗的士兵看到赵岁岁和小灰走过来在自己面前站定，不明白赵岁岁想要做什么，等着对方开口。 第519章 考试 “同志，它可以进入校园么？”赵岁岁指着小灰问道，“可以的话眨两次眼睛。” 士兵配合赵岁岁的话，合眼两次表示肯定。 “奇怪，不是说学校管理严格么。”赵岁岁得到士兵的回答后，继续带着小灰回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小灰时不时被训练的教官借走去考核训练的学生。 一般都是在山里寻找被考核的学生，考核内容就是在短时间内迅速的遮掩身上的味道，让敌人无法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 有兼职后的小灰，身材开始慢慢恢复，小肚子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 一个学期即将过去，赵岁岁把手上的翻译书交给卢教授后，自己给自己放3天的假，这3天，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不学习。 “岁岁，咱们去看立武哥他们考核吧。”王水花知道赵立武他们现在正在山里进行期末考核。 赵岁岁一听，来了兴趣，“走，去看看。” 在学校里面，学生只能走路或者慢跑不能骑自行车，赵岁岁和王水花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考核的地方。 小灰一大早就过来兼职，蹲坐在看台上张开嘴巴让教导员伺候自己吃东西。 现在小灰是整个学校里进出最自由的生物，赵岁岁都是在休息日的时候才能出去，小灰却可以自由出入学校和家属院，莫名的羡慕一条狗是怎么回事。 小灰的身体不能执行强度大的任务所以退伍，军校里面考核任务的强度不高，就时不时的过来兼职。 赵岁岁也看出来小灰很喜欢部队里面的气氛，既然它喜欢，那就过来吧。 小灰闻到赵岁岁的气味，抛下正在伺候自己吃饭的教导员，走到赵岁岁身边要摸摸。 赵岁岁撸了一把小灰，带它继续过去吃东西。 山里时不时的传来重物摔到地上和树叶沙沙的响声，赵立武知道小灰今天来兼职，不停的在山里翻找一切可以遮掩气味的绿植，终于找到一把可以遮掩气味的药草，嚼碎后往身上涂。 小灰实在是太狗了，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赵立武。 不知道是赵立武没有处理干净身上的气味还是小灰已经认得赵立武体味。 三次里面有两次被找到，这门学科的考核赵立武总是在及格边缘蹦跶，除了小灰，没有一条狗子能找到他。 赵岁岁找了许久才发现自家小哥的位置，脸上涂了太多油彩，她都快认不出来。 时间一到，教导员就牵着5只狗子上山，小灰也在里面。 军校养的狗子都是黑背黄毛的军犬，听说是从云省那边带过来的。 只有小灰一条狗子是黑背灰毛，外表有些不合群，不过小灰是上过战场的军犬，不管是个头还是执行任务的能力都是头部。 刚开始小灰要加入的时候，赵岁岁还担心它会被排挤悄悄的跟过来，谁知道小灰一来就把学校里面养的狗子全部打趴下来。 看着一个一个灰头土脸的学生下山，赵岁岁在这群人里面没有看到自家小哥的身影，继续驾着望远镜观察。 小灰正在赵立武藏身的附近溜达，就是找不到人。 时不时的窜进草丛里寻找，好几次都差点发现人。 赵立武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小灰听到声音，在脚麻得不行的时候，考核时间结束。 小灰没有找到赵立武，下山之后钻到赵岁岁的怀里撒娇。 “好了，下次咱们一定找出来。”赵岁岁安抚好小灰，两边都不能得罪。 进入7月，华军大的教室都是各个学科的考试。 图书馆更是人满为患，大家都在积极复习。 赵岁岁和王水花有事耽搁来晚了，只能退出重新找地方。 “要回宿舍还是教室？”王水花看了看教学楼的方向，她比较想去教室。 赵岁岁想要练习口语，“你的口语复习好了？” “那咱们去莲花塘那边吧。”王水花瞬间想起自己还没有复习好口语这一块，提议道。 两人来到莲花塘，有零星几朵荷花开始绽放，大多数都是小小的花骨朵。 华军大的荷花塘没有京师范的莲花池大，不过也算是华军大里唯一的一点红。 除了莲花塘这边，学校的其它地方都是硬朗的建筑。 听说以前是用来养鱼的，后面国防部的领导过来视察觉得校园里还是要有点红色才能缓解学习的紧张，就提议在湖里种荷花。 “我还没有吃过莲蓬呢，不知道回家前能不能摘一朵。”赵岁岁看着塘里已经盛开的荷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凋谢。 来荷花塘的人不少，赵岁岁和王水花找到一个角落就开始用英语交流，口语考试的题目都是不固定的，老师问什么就要答什么。 “你知道荷花的花期是什么时候么？”赵岁岁开始提问。 “一般在每年的7月到8月，北方这边可能会往后推半个月左右。”王水花立刻进入状态，回答道。 “荷花和莲花的区别是什么？”赵岁岁接着提问。 两人相互提问相互回答，说着说着就说到莲蓬可不可以摘，莲子能做什么吃的。 眼看日头越来越大，赵岁岁想要用荷叶做帽子遮阳。 “我去找竹竿。”王水花看向荷花塘，最近的荷叶光靠她们的手是摘不到的。 赵立武找过来就听到妹妹的话，开口道，“我来摘。” 说完，赵立武把手里的水壶塞到妹妹的手里，从拱桥爬下去吊在桥下就开始摘。 “给。”赵立武把最大的一片荷叶递给妹妹。 赵岁岁接过之后把荷叶的中间戳破一个洞，直接扣在帽子上，“好了，这样就不晒了。” 王水花也跟着弄了个同款的，“确实不错，脖子都可以挡住。” 赵立武把他要去山里拉练考核的事情说出来，“估计到月底才能结束，岁岁你们俩先回家吧，在学校等也太久了。” “什么时候出发？”赵岁岁早就知道指挥系的考试就是这样，这趟回去只能是自己和王水花两个人一起。 “中午吃过饭就出发。”赵立武把出发时间告诉妹妹。 赵岁岁看出自家小哥的担心，双手握拳，“小哥，我也很厉害的，而且还有小灰在。” 放假回去，赵岁岁当然要带着小灰回家，有这么大的狗狗在，那些宵小肯定不敢靠近。 “行吧，还是要多多注意。”赵立武也知道自己毕业后就要和妹妹分开，这次就是第一次，以后还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有时候就挺不想长大的。 赵岁岁完成最后一门口语考试后就可以收拾行李回家。 第520章 分开回家 火车票买的是卧铺，担心吓到别人，赵岁岁还专门给小灰带上竹子编成的口罩。 “这样小灰会不会不舒服？”陈冬雪看着小灰戴着竹子口罩，有些心疼。 “不会的，小灰张开嘴巴。”赵岁岁对着小灰说道。 小灰看到赵岁岁手里的肉干立刻张开嘴巴，有竹子口罩的限制，嘴巴张得不是很大，不过不影响咀嚼。 “要不等过两天再回去？我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车子去河县那边，去H市也可以。”卢教授看着小灰咀嚼有点不舒服的样子，提议道。 赵岁岁摇了摇头，她早就让自家大哥打听过，最近没有车子去河县，“我打听过了，没有顺风车。” 赵立文开车把妹妹和王水花送到火车站，小灰的体格还是要和火车站做说明，要是不能乘坐火车就要被赵立文带回去继续放在华军大的家属院。 火车站的警卫对小灰进行检测，确定小灰不会伤人，同意赵岁岁带着一起上火车。 赵立文买好月台票送妹妹进去，这次只有两个女孩和一条狗回去，行李不是很多，“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管家婆。”赵岁岁说完，带着小灰立刻钻进车子里，仗着自家大哥不能进来。 “立文哥，我们先走了。”王水花和赵立文正经的道别，跟在赵岁岁身后一起进去。 赵岁岁牵着小灰来到她们的隔间，隔间里面已经坐了4人，考虑到小灰两人买的都是下铺。 现在两边的下铺已经有人坐着。 “同志你好，这是我的位置。”赵岁岁开口让坐在她位置的人让开。 杨诗听到声音抬头看向赵岁岁，正打算开口和对方换位置就看到赵岁岁身边站着的小灰，害怕的连连后退，“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把狗带上火车的，赶紧丢下去。” 赵岁岁看到杨诗的鞋子把卧铺的被单弄脏，抿了抿嘴巴，“我的狗狗是军犬不咬人，也带着竹子口罩。” “那也不行，这么大一只狗子，万一突然发疯咬伤人怎么办？”杨诗坚持不让小灰进来，脚上的鞋子又在白色的被子上印出好几个脚印。 这个动作刚好被路过的乘务组李组长看到，“这位同志，请不要用我们的被单擦鞋。” 杨诗才想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刻把脚放下来，拍了拍被自己印上去的脚印，“这不能怪我，谁让她突然带着一只狗进来。” 赵岁岁没有说话，对方确实是被小灰吓到，不过被单已经被踩脏她不怎么愿意睡。 “你口中的狗是退役的军犬，不会随便咬人的，现在你需要把踩脏的被单换到你的位置上去。”李组长是军人转业，自然看到小灰脖子上带着的军牌。 以前打仗的时候，李组长也带着军犬一起并肩作战，可惜狗子在一场战役中中弹而亡，听说卧铺这边有军犬搭乘就找了过来，没想到还是老熟人。 “我又不是故意的。”杨诗不乐意换，她还被吓住了呢。 “是不是故意的，都是你踩脏的。”李组长严肃道。 赵立文在窗外看着没有说话，这个问题要妹妹自己来处理。 最后，杨诗还是把上铺的床单换到下铺来。 “大哥，你回去吧。”赵岁岁坐下后，看向窗外的自家大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让他放心。 “等火车出发我再走。”赵立文忽略杨诗频繁看过来的眼神，嘱咐妹妹路上遇到问题怎么样解决。 直到火车鸣笛才停下来。 赵岁岁看着窗外的人变成小点，呼出一口气，这是她这辈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只有两个人坐火车。 王水花也是，以前都是3个人往上一起的，现在只有自己和赵岁岁两个人，确实有点怪怪的，不过在看到小灰的时候瞬间又安心了不少。 好在一路上都相安无事，晚上小灰不睡觉，都是白天的时候趴在地上睡。 赵岁岁有心让小灰在铺面上睡，不过考虑到下车之后的被单集体清洗，还是算了。 别人怎么弄脏被单是他们的事情，自己要有自己的坚持。 就是对面上铺的杨诗盯着自己看了很久，就在对方再次偷看自己的时候，赵岁岁猛的抬头和对方对上视线。 杨诗被抓包后立刻翻身躲开。 “给，红烧鱼和包菜炖豆腐。”王水花从餐车打饭回来，把赵岁岁的饭盒放在桌子上。 赵岁岁把小灰的馒头翻出来，再把竹子口罩摘下来，馒头撕成一块一块的喂给小灰，喝水就用以前小灰喝奶用过的奶瓶，末了还喂上两条肉干，“乖宝宝，回家再补偿你。” 小灰哼哼唧唧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又趴回桌子下。 等隔间里只剩下赵岁岁王水花和杨诗的时候，杨诗便蹭上来。 “有什么事？”赵岁岁看向偷看自己一路的杨诗，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想法。 “哪个，你大哥是军人？”杨诗有些扭捏的问道。 赵岁岁瞬间了然，她大哥只是来送自己居然也能招一朵桃花，自家小哥在军校里也有不少女同学欣赏，怎么自己就没有一朵桃花呢，难道是年纪太小，不过她5月份的时候刚满14岁，确实还算小女孩，“是的，不过我大哥有对象了。” 萍水相逢，赵岁岁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杨诗听到赵岁岁的大哥有对象，顿时卸了一口气，“打扰了。” 火车停靠一个大站后，他们的隔间又上来3个人。 来人看到小灰眼睛一亮，“这条狗子是谁的？能卖么？” 小灰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冲着对方呲牙威胁。 “不卖，小灰是军犬退役，买卖军犬是犯法的。”赵岁岁一边说话一边安抚小灰。 “退役的军犬啊，你是怎么领养的？”男人继续问话，蹲下身子开始逗弄小灰。 不过小灰高冷不搭理，用自己的屁股对准男人。 “它本来就是我养的狗子，中间被送去参军现在退伍就回到我身边而已。”赵岁岁察觉到对方只是喜欢狗而不是要吃狗肉，放下了戒备。 一路上，想买下小灰的男人一直在讨好小灰，可惜小灰只对赵岁岁和王水花有回应。 火车哐当了2天，终于到达H市。 第521章 劝解 因为小灰的缘故，赵岁岁和王水花等火车上的人都下去差不多后才带着小灰下车。 吴嘉旋一直没有找到赵岁岁的身影，以为自己错过人，正打算离开火车站去外面找，刚好回头的时候看到赵岁岁牵着小灰下车，“岁岁，这里。” “小吴哥，等久了吧。”赵岁岁带着小灰快步走上去。 “没有，就是久久没有看到你们下车，以为你们已经出站了。”说完，吴嘉旋把赵岁岁和王水花的行李接过来，“参谋长在外面等着呢。” 赵岁岁听到她爹在外面，加快脚下的步伐。 赵广叔正在看资料，想到什么后抬头看向窗外，刚好看到小女儿迎着夕阳走过来，心里想着自家小女儿可真俊。 “爹。”赵岁岁把车门打开，跳上去。 “路上顺利么？”赵广叔笑道，发现每次小女儿回来都有点变化，具体什么变化又说不出来。 “挺顺利的，就是小灰戴了2天的竹子口罩，可怜兮兮的。”赵岁岁把挤在自己脚间的小灰抱起来，“小灰，和姥爷打招呼呀。” 赵广叔不止一次听小女儿让小灰叫自己姥爷，他可不喜欢狗外孙，他喜欢小女儿生。。。呸呸呸，小女儿还小，至少要10年以后，“出发吧。” 吴嘉旋启动车子，往市郊外驶去。 路上，赵岁岁发现通往河县的道路不再是坑坑洼洼的，终于有点公路的样子了。 一路上，赵岁岁把这小半年自己老老实实在军校学习，除了参与卢教授的工作一起翻译了一本书之外，还和王水花一起翻译了一本出版社征稿的书。 “你认的这个老师是好的，有机会爹要去拜访拜访。”赵广叔知道卢教授这是在给小女儿铺路，从大一就开始铺路以后大概率是要进国防部的。 “我也觉得老师对我很好。”赵岁岁当然知道老师这样做的目的，要不是现在情势紧张，估计老师每次出去都会带着自己。 “是要好好感谢对方才行，等晚上回去和你娘商量。”赵广叔在心里盘算着家里有什么好东西，既不贵重又不失礼的，贵重的东西怕卢教授不收。 车子来到家属院，小灰一狗当先跳下去，在守卫处刷脸成功后一溜烟就不见了。 “肯定是在火车上憋了2天，现在需要去释放多余的精力。”赵广叔看着小灰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没想到小灰在华军大还找了一份兼职。 “那边是什么人？”王水花看着在门口掰扯的几人，问道。 “不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赵岁岁看着在苦苦哀求的妇女，估计家属院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赵广叔看着和士兵纠缠的夫妻俩，脸色一沉，“岁岁，以后遇上男的对你。。。图谋不轨，直接往死里打，爹给你撑腰。” “啊？”赵岁岁惊讶的看着自家爹爹，一副以权压人的架势不像是平时的爹呀。 “图谋不轨？家属院有女孩子。。。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王水花识别到赵广叔的重点，问道。 赵广叔想了想，还是要给小女儿进行这方面的教育，“关雪去县城买东西的时候差点被吴兴来给。。。强迫了。” “差点？那就是没有成功，关雪还好吧？”赵岁岁没想到吴兴来真的敢动手。 “关雪逃出来跑到派出所报案，现在吴兴来的父母想求关雪出谅解书，否则吴兴来会被下放到西北农场。”赵广叔也是从自家媳妇儿的口中知道事情的经过。 赵岁岁了然，准备等会再去打听。 守卫的士兵看到参谋长的车，立刻把大门打开。 吴父吴母就在这个时候冲出来拦住吉普车，吴家璇紧急刹车才没有撞上两人，“参谋长，您没事吧？” 赵广叔放开小女儿，“没事。” “首长，我家兴来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们让关雪同志松口吧。”说完，吴父吴母就要下跪。 守卫的士兵看到后直接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把要跪地的两个人拉起来。 其它的守卫士兵也跑过来帮忙把人架开，吴家璇得到赵广叔的示意，重新启动车子。 这种事赵广叔不能插手也不会插手，要不要选择原谅是关雪的自由，要换做是他的女儿遇到这种事，肯定要让对方受到相应的惩罚。 赵岁岁准备说话，就看到她娘和周主任急匆匆的走过来。 陈秀禾看到吉普车上的小女儿，笑了笑，“家里有用冰块水泡过的西瓜和香瓜，去吃吧。” 说完，继续跟着周主任往家属院的大门跑去。 赵岁岁看着她娘的背影，看来家属院的妇女主任这份工作还不错。 “岁岁姐姐，花花姐姐，你们回来了。”陆蝉抱着妙妙回来就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刚刚下车，高兴的跑上前。 “牙牙，好久不见，放假了么？”赵岁岁看着陆蝉抱着的大胖猫，怎么几个月不见，妙妙直接放大了一倍不止。 “放了，不过上个学期都没有怎么上课，天天学习思想政治之类的。”陆蝉把她初一在学校都是在玩耍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了然，陆蝉还能在学校不出去晃荡已经很不错了，“吃西瓜么？有冰镇的。” “吃的。”陆蝉把妙妙放下，跟在赵岁岁的身后进去。 赵岁岁把西瓜切开，招呼陆蝉一起吃。 陆蝉一直在吐槽学校不上课，不是拉他们去下地就是上思想课，“正经的学科都不教了，以后怎么考大学？” “等消息吧，肯定会有其它方式进大学的。”赵岁岁看着陆蝉，明年就是下乡插队号召，“下个学期你上初二么？” “不知道。”陆蝉自己也很迷茫，不过家里已经给她想了好几种路线，参军后考军校就是一条路子，实在不行就先去读卫校，到时候高考什么的再重新回学校读书，自己肯定是要从医的，这些年她和妈妈还有姥爷学了很多。 赵岁岁了然，陆蝉的父母都是大学生，想法都是有的，也能按照当前的情况给陆蝉布局好对她有利的路，自己原本还担心陆蝉到时候会不会被要求下乡，现在看来陆诚和江叶早就帮陆蝉规划好了将来的路，还有好几个方案呢。 第522章 炸鱼 陈秀禾把家属院外的吴父吴母劝走之后着急往家里赶，进门就看到小女儿坐在秋千上冲着自己笑。 “娘，事情解决了？”赵岁岁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陈秀禾坐在小女儿的身边，把下巴蹭在小女儿的头顶，“暂时解决了，估计还能再来。” 吴父吴母一心为了儿子，不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向善，关雪的做法也没有错，她们也不会去劝关雪放下。 赵岁岁趁机打听了关雪的事情。 原来关雪等了一年高考还是没有重启的消息，关父关母就走关系把关雪弄回京都上卫校，结果不知道怎么被吴兴来知道，原本以为高考停止后关雪回不了京都就会慢慢的接受自己，听到关雪要回京都后直接把外出买书的关雪绑到家里欲图不轨。 结果就是关雪挣扎的时候把吴兴来打晕，关雪以为自己杀了人跑去派出所自首才知道吴兴来只是被砸晕，现在吴兴来被派出所收押。 “关雪现在怎么样？”赵岁岁听完替关雪感到庆幸，不过出了这种事情，关雪肯定是要回京都的，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待在家里不肯出门，等情绪稳定后就要回京。”陈秀禾把小女儿有些松散的辫子解开，重新给她编一个，心里特别庆幸丈夫教小女儿练武，家属院的男孩子除了小儿子以外，小女儿都可以打趴下。 有时候会听到一些非议，说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喜欢打架，陈秀禾听到当没听到，他们没有女儿是不能理解的。 准备到吃饭时间，赵岁岁看着院门的方向，准备出门找小灰回家。 小灰叼着一只草鱼回来，后面还跟着胖成球的妙妙。 之前妙妙和小灰打过几次架，被小灰碾压式的打败后就一直不敢挑衅小灰，不过它馋小灰嘴里的鱼，只能默默地跟在小灰后面。 赵岁岁拿起小灰嘴里叼着的草鱼，还是活的，直接把草鱼放进院子里的大水缸中养着。 “喵~” 妙妙看到赵岁岁看向自己，冲着赵岁岁叫了一声。 这可真是难得，妙妙平时除了陆蝉之外，对家属院的女孩子都是高冷的存在。 “示好也没有用，这是小灰打到的，家里也没有小鱼干。”赵岁岁没有搭理妙妙，十分小心眼的说道。 这么些年，妙妙对赵岁岁爱搭不理的，就凭一声叫唤就想要赵岁岁心甘情愿秒变铲屎官，想得美，她的小灰更加香。 而且当着小灰的面用它打的鱼讨好妙妙，小灰肯定会生气。 妙妙知道讨不到吃的，扭着胖屁股就离开。 “小灰乖，咱们明天还去抓鱼，做鱼丸子吃。”赵岁岁想到烤得滋滋冒油再撒上辣椒面的烤鱼丸，咽了咽口水。 小灰正准备答应，就不自觉的打了一个饱嗝。 “小灰，说了多少次，东西要煮熟了吃。”赵岁岁点了点小灰的鼻子，这家伙肯定吃了不少生鱼。 小灰吐着舌头摇尾巴，钻到餐桌下趴着。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就带着姐妹团前往河边的老地方。 周倩倩去种地没有放假，郑月考试时间和赵立武元盛两人差不多，到时候一起回来。 “岁岁，我也想吃鱼，能不能加入你们。”周兵远远的就看到赵岁岁带着陆蝉几个人下水，知道他们肯定是来打鱼的，连忙跑过来想要加入。 “就你一个人么？”郑星看着还在观望的几个男孩子，问道。 周兵看了看自己小伙伴，毫不犹豫的抛弃他们，“当然，有什么活都可以安排给我。” “行吧，你先去捡柴回来。”赵岁岁点头答应，人少还好，人多不行。 捕鱼的主力是小灰，王水花负责杀鱼，陆蝉负责把鱼肉里面的大鱼刺挑出来，郑星负责剁鱼肉，赵岁岁先配合小灰抓鱼后面再去烤鱼丸。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周围的人看到小灰一条鱼一条鱼的抓起来，眼热得不行。 纷纷开始下河捕鱼，小灰一条狗都可以抓到，难道他们还不如一条狗么？ 突然的，上游传来一声爆炸。 赵岁岁看着向阳大队的方向，那边似乎有一阵水雾，紧接着又是几声连续的爆炸声响起。 “先上岸，上游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赵岁岁招呼小灰上岸，8条鱼也够他们嚯嚯了。 在赵岁岁准备往鱼肉泥里倒玉米粉的时候，就看到水里漂着血迹下来。 “岁岁，有什么东西漂在水面上。”王水花指了指远处的漂浮物体。 赵岁岁准备上前查看，眼角就看到有士兵跑过来，“咱们先别过去，万一是死人可不好看。” “鱼，有好多鱼啊。” 原本在岸边的人看到河里有不少翻着肚皮的鱼，纷纷下去打捞。 “岁岁，咱们也要去捞么？”周兵扛着一捆干树枝回来，看着在河里捞鱼的人，问道。 “这个。。。被炸死的不可以吃，被震晕的可以吃。”赵岁岁建议道。 被炸死的鱼里面通常不具备食用的条件，真枪实弹的爆炸中通常含有大量的有害高爆炸药，这些炸药中可能携带有大量的有害物质，鱼被炸死之后这些有害物质就有可能进入到鱼的体内，如果吃掉这些鱼，对人的身体健康会有极大危害。 被震晕的就可以吃，要好好的挑选出来才行。 果然，有士兵看到捞鱼的人后，走过来让他们只可以挑走完整的鱼。 “为什么啊？” “对啊，这个鱼只是被水泡过，洗洗就能吃了吧。” “吃了这些被炸死的鱼，可能会生病，到时候可是要进医院的。”士兵直接把炸药中有危害人体的物质说出来。 一听到会吃坏身子，大家就开始犹豫，最后是理性战胜感性，把肉身不完整的鱼丢掉。 赵岁岁也发现士兵把河里漂着的半截牛拖上岸，拉住要上去查看的王水花，“可能情况不是很好。” 能炸死这么多的鱼，估计那头牛也被炸得面目全非。 “我就看看。”王水花有心理准备。 陆蝉看着一群人围观被炸成两截的牛，想到碗里的鱼肉，问道，“那鱼丸还做不做？” “当然做啊，加上玉米粉搓成丸子就可以烤了。”郑星揉了揉自己的手，鱼肉泥可是她费了不少力气剁好的。 “行吧，咱们继续。”赵岁岁继续往盆子里倒上玉米粉搅拌。 第523章 又见曼陀罗 不知道是不是玉米粉的问题，鱼丸总是捏不成型，或者是捏好之后慢慢的就会塌下来。 “鱼丸做不成，那就做成鱼饼，我回去拿小铁锅过来。”赵岁岁放弃了，加过3回玉米粉，再加下去玉米粉比鱼肉还多，他们要吃鱼丸不是玉米粉丸。 “行吧，你去拿。”王水花也没有办法，确定自己拿过来的是玉米粉没错。 等赵岁岁拿着铁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士兵在上游的地方设置木桩。 到了晚上，赵岁岁才从她爹的口中知道上午的炸药是藏在从对面飘过来的木头中，向阳大队的牛在喝水的时候碰到木头里的炸药被炸死的。 从赵岁岁来到河县随军，向阳大队的牛就没有活过5岁，第一头是累死的，第二头是冻死的，第三头是被炸死的。 “炸弹藏在木头中？”赵岁岁看着后院准备烧完的大木头，上次从对面飘来的木头让家属院过了3个暖冬。 “对，咱们和对面冲突不少，以后河里飘过来的东西不要随便打捞。”赵广叔看向自家媳妇儿和小女儿，现在部队开始设置木桩一般大件的东西都不会漂到家属院，不过为了预防万一，还是不要捡河里的不明物体比较好。 “知道了。”赵岁岁点点头，她最多抓点鱼虾或者摸螺蛳。 这天，赵岁岁带着陆蝉几人上山打鸟，在山脚山的时候遇到脸色有些苍白的关雪。 大热天的，关雪穿得有些厚。 赵岁岁冲着对方点点头就要离开，却被关雪开口叫住。 “赵岁岁。”关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赵岁岁叫住。 “什么事？”赵岁岁转身看过来。 “你知道各地的军大已经开始招生了吧？”关雪没有想到自己要是想继续读大学，还是要当兵一年才有机会报考，简直就是本末倒置。 赵岁岁挑了挑眉，华军大要自主招生的事情卢教授已经和她说过。 现在高考停止，其它单位就不说了，部队的军官还是要培养的，本来部队就有一套自主招生的路径，只不过这个自主招生的人数比较少，高考停止人数肯定是要扩大的，基本上都是参军一年以上的人通过考试才可以进入军校。 高中生只要参军一年后，参加军部的考试就可以进入军校学习，现在各个部队已经开始准备考试，全国服役超过一年的军人只要通过考试，都可以被分配到各地的军校去读大学。 要是再不招生，等赵岁岁大二的时候，华军大的大一就没有新生入学。 “你要去参军么？”赵岁岁看着关雪，之前对方就是不想下连队才放弃华军大的录取。 关雪颤抖了一下，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我想读大学。” “祝你好运，希望在华军大能看到你。”赵岁岁耸了耸肩，要是关雪不死磕华大，下个月也是华军大医学系的大二学生了。 “岁岁姐姐，我以后也去华军大读医学系。”陆蝉走在赵岁岁的身边，把她今后的打算说出来。 “想好了？”赵岁岁低头看向陆蝉。 “卫校没有华军大吸引人，不就是当兵一年么，我可以的。”陆蝉握住自己的拳头，给自己打气。 “加油，说不定到时候你是我的校友了。”赵岁岁笑了笑，陆蝉在姥爷和妈妈的熏陶下，对自己以后要成为军医的目标很坚定。 “岁岁姐姐，你等着叫我学妹吧。”陆蝉挺了挺自己的胸口。 小姐妹说说笑笑的往小黎山上走去，她们这次是去打鸽子的。 “岁岁，那边有野葡萄。”周兵指了指一处山坡，上面挂着几串黑紫黑紫的野葡萄。 周兵自从跟在赵岁岁几人后面都能找到吃的后，直接把他的小伙伴给抛弃了，天天跟在赵岁岁几人的后面当小尾巴。 赵岁岁看着周兵是个眼里有活的人，加上周倩倩的关系便收他做姐妹团的编外人员。 “我上去摘。”赵岁岁也发现野葡萄，这个颜色肯定是熟的。 赵岁岁用小锄头辅助，爬到野葡萄的附近，摘下一颗丢进嘴里，甜的。 小心的把能吃的野葡萄装进背篓里，赵岁岁准备下去就看到一朵小白花出现在眼里，仔细一看是曼陀罗！ “牙牙，你来看看这个是什么。” 陆蝉不明所以，以为赵岁岁找到了什么草药，借助小锄头的力量爬上去，“什么事情？” “这个是曼陀罗吧。”赵岁岁接触的少，专业的事情当然要专业的人来识别。 陆蝉用小锄头拨了拨，点点头，“确实是曼陀罗，和上次咱们发现的品种差不多。” 赵岁岁想到他们刚来家属院的时候发现的曼陀罗，这都过去7年，没想到还会再次出现，“这件事要家里人说才行。” 陆蝉点点头，表示同意。 王水花看到赵岁岁和陆蝉下来，问道，“发现什么了？” 赵岁岁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的比较好，“没什么，还以为发现了人参，让牙牙帮忙看看。” “人参应该是不可能有的，4月份的时候有人在小黎山上找到一支小人参，好像有20年的大小，之后小黎山就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连根人参须的影子都找不到。”周兵把4月份的时候，家属院掀起的找人参热潮说出来。 赵岁岁打着哈哈混弄过去，这件事情她娘有写信告诉过她，“是我看错了，咱们继续去打鸽子吧。” 一行人来到落叶松林，发现安欣带着胡西来也在打鸟。 胡东来没有考上大学，现在已经在部队里面当兵有2年的时间。 安欣穿着很朴素的长裤，没有刚来家属院的时候那样时髦。 双方会面，简单的打过招呼后便分开狩猎。 赵岁岁把背篓里的弓箭拿出来，打鸽子不适合用弹弓，想用枪也没办法拿到。 昨晚上，赵广叔听说小女儿要来打鸽子，连夜给她做出来一把弓箭。 “岁岁，你爹也太厉害了，什么都会做。”周兵看到赵岁岁一箭打中两只鸽子，不由得佩服道，在这之前他们打鸟都是用弹弓，第一次看到用弓箭打鸟的。 “那是，我爹可是万能的，我想要的都能做出来。”赵岁岁给自家爹爹吹了一波彩虹屁后，带着人往鸽子飞的地方追。 到了晚上，赵岁岁把她在小黎山上发现曼陀罗的事情告诉她爹。 赵广叔听到后皱了皱眉头，曼陀罗肯定是人为种植的，说明内奸还在嵩山部队里面，没想到两次大清洗都没有把内奸铲除干净，敌人隐藏得太深了。 “爹？”赵岁岁看着她爹不说话，推了推对方。 赵广叔回过神来，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知道了，爹会处理的，岁岁真棒。” 第524章 退让 赵岁岁也知道其中的厉害，时隔这么久，再次出现的曼陀罗说明隐藏在嵩山部队里面的内奸没有铲除干净。 “岁岁，这段时间不要去小黎山，要去就去华良山吧。”赵广叔知道小女儿平时就喜欢去山上打猎，接下来的时间里部队肯定要对小黎山进行布控，这次说什么都要把种曼陀罗的人给揪出来。 “我知道。”赵岁岁点点头，小黎山本来就没有什么猎物。 到了7月底，赵立武几人也回到家属院。 陆鸣回来的时候还送了赵岁岁一个和陆蝉同款的音乐盒。 赵岁岁看着在旋转的两个小人，心里很是欢喜，“真好看，陆鸣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陆鸣也是在等赵立武和元盛的时候无聊做的，他上学期一直跟在于教授后面做事。 赵立文现在是全国跑，于教授助理的工作全部落在陆鸣身上，难得学校放假，于教授大发慈悲放过陆鸣，说让他好好珍惜当学生仅剩的几个寒暑假，以后工作就没有那么多假期了。 “对了，我大哥现在在哪里？”赵岁岁关上音乐盒又重新打开，音乐立马换成了另一种，陆鸣做的音乐盒有3种音乐。 “师兄现在应该在沪市。”陆鸣看过设备队的行程，赵立文现在应该在沪市。 “沪市啊，沪市也挺乱的。”赵岁岁想到除了京都，最乱的地方就是沪市。 陆鸣没有说话，他爷爷差点也被拖下水，要不是技高一筹，估计和杜之兰的爷爷一样被下放。 “什么？杜之兰家出事了？”赵岁岁惊讶道。 赵岁岁前几天还看到过杜团长，一点也不像家里出事的样子，而且杜之兰前几个月去华军大找过自己，当时她已经是火柴厂的后勤部干事。 “杜首长以前和资本家来往密切的事情被人揪出来，是上个月的事情了。”陆鸣想了想还是把杜家的事情说出来。 “你爷爷没事吧？”赵岁岁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陆鸣摇了摇头，把蹭到自己身边的妙妙赶走，如果妙妙不是妹妹的爱宠，他是不会忍受自己家里有猫毛的。 妙妙在陆鸣这里受到了冷遇，还是一个劲的往上贴。 陆蝉在一旁看得眼热，妙妙就是重色轻主的坏猫，把手里的音乐盒放下，要提起妙妙，第一次没有提成功，第二次改成双手抱起对方，“你这只臭猫猫，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小鱼干了。” 说完，直接把妙妙丢下炕。 妙妙在半空中扭转身子平安落地，扭着肥屁股就走出陆蝉的房间。 没想到妙妙还是只灵活的肥猫。 赵岁岁看到妙妙走出院子，“它要去哪里？” “去向阳大队，饿了自己会回来的。”陆蝉把妙妙时不时的往向阳大队跑的事情告诉赵岁岁，觉得妙妙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猫。 三人在陆蝉的房间聊了好一会，赵岁岁就被郑月叫走。 “怎么了？”赵岁岁看着郑月绑着绑带的左手，是期末考试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关雪的事情是有新进展了，吴兴来在看守所里自杀，现在吴兴来的父亲在家属院外求着关雪去看看吴兴来。”郑月把刚才去医院复查左手的时候碰上的事情说出来。 “没死吧？”赵岁岁先确定一下。 “没死，人救回来了，不过没有求生的意识，然后吴兴来的父母就又求到关医生那边，现在是吴兴来的母亲在纠缠关医生，吴兴来的父亲在家属院这边求关雪。”郑月觉得关雪有点可怜，怎么被吴兴来缠上了。 “当初去支援春耕的时候，关雪老老实实种地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便宜可以占，要是真的想要人帮忙，大可以直接明码标价，干多少活给多少钱，当时关雪给的诱饵太大，以至于吴兴来期盼的界线一下子拔高了很多。”赵岁岁和郑月算是他们约定的见证者。 按照关雪的承诺，吴兴来没有考上大学，约定自然没有履行下去的必要，可惜吴兴来不这么想。 周主任这边，刚从关雪的家里出来，她是来转告医院和家属院外面的事情。 关雪听到后还是继续面无表情，就跟没有听到一样。 高静兰看着女儿的样子也是心疼，不过她不会去劝女儿去见吴兴来，只是担心女儿的情况能不能去参军，军部的自主招生已经开始，为了能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参加考试，现在入伍是最好的时间。 “妈妈，我会撤销对吴兴来的指控，但不会去见吴兴来，希望吴兴来以及吴兴来的家人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关雪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人阻挡自己考大学，这个退让是吴兴来用自杀来交换或者威胁的。 “你想好了？”高静兰看向女儿，这几天为了参军努力吃饭，脸上也多了点肉。 “想好了，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来河县了。”关雪想着就算是参军她也不要在嵩山部队里面参军。 高静兰没有说话，他们夫妻俩是分配给嵩山部队的军医，等嵩山部队开拔再跟着离开河县，嵩山部队下一次换驻地很有可能是去京都或者京都附近，毕竟上次嵩山部队是要去京都驻军的，不知道怎么变成河县。 “爷爷不是给我联系在京都那边参军么，我就去京都的部队参军。”关雪现在恨不得马上回京，她爷爷是京都第二解放军医院的副院长，认识的首长很多，也给很多军官做过手术，安排她在京都参军是可以的。 高静兰也知道女儿的想法，要是吴兴来的家人不管不顾的把事情闹大，到时候说不定女儿回京的路会走得艰难，说不定要推迟一年才能入伍。 赵岁岁也是在第二天才知道关雪已经撤销对吴兴来的指控，“权衡利弊的结果吧。” “关雪已经离开家属院回京都了。”郑月右手拿着一片西瓜在逗小灰，把她早上去供销社买东西的时候看到关雪大包小包离开的事情告诉赵岁岁。 “嗯？不是说要参军一年考大学？”王水花疑惑道，他们嵩山部队不就是现成的么，在家门口参军多好啊。 “全国的部队那么多，她不一定在嵩山部队参军的。”赵岁岁抢过郑月手里的西瓜，直接喂给小灰。 陆蝉磕着南瓜子，摇了摇头，“白白浪费2年的时间。” “人嘛，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的。”赵岁岁想着这次关雪得到的教训肯定能让她记住一辈子。 第525章 暗钉 在家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转眼就准备到回京都的时候，这次回京都赵岁岁就是大二的学生。 这个暑假下来，小灰给自己囤了不少肉干，华良山上的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迁徙回来的，小灰打到过3只，基本上都是做成肉干方便保存。 “这次是今年最后一次狩猎了，小灰你自己发挥吧。”赵岁岁拍了拍小灰的脑袋，让它自己去狩猎。 赵立武背后背着弓箭，他是来打野兔子的。 赵岁岁看到苹果树，爬上去摘下一个用衣服擦了擦，一口咬上去，“还行，就是要在等一个月才好吃。” “那就不摘了，咱们家也有一棵苹果树，苹果吃不完。”赵立武招呼妹妹下树，小灰已经看不见身影，他们要跟着追上去。 “没事，我知道它在哪里。”赵岁岁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小灰还在自嗨根本就没有去狩猎。 赵立武在树下找兔子洞，很快就找到一只直接抓起来绑住。 赵岁岁挂在树上吹风，眼睛看到梁玉上来。 梁玉是一团韦副团长的爱人，上次赵广叔升参谋长的时候，陆诚也跟着升副师长。 一团的团长就由周倩倩的爸爸顶上，韦福团还是继续做副团长。 嵩山部队扩展之后一共有3个副师长，赵广叔是第一副师长兼参谋长，负责司令部的指挥工作，不过为了区分基本上都是叫参谋长的多。 看到梁玉，赵岁岁就想到韦美芬，刚来家属院的时候韦美芬经常跟在周倩倩的身边一起来她家或者陆蝉家玩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退出她们的姐妹团。 梁玉也发现赵岁岁在树上，抬起头和赵岁岁打招呼，“岁岁，上来玩啊。” “梁阿姨，你上山做什么？”赵岁岁坐在树上，看到梁玉的背篓里只有一把小锄头和野菜之类的，就是种类比较复杂，不过都是可以吃的野菜。 “找点薄荷，这个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梁玉说完，便接着往山上走。 赵岁岁看着梁玉的背影如有所思，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小黎山上的曼陀罗，家属院现在是表面看着宁静，实际上暗潮汹涌，她发现营地里的了望塔时不时的往家属院这边观察，这是以前都没有的情况。 “岁岁，想什么呢？下来，小灰回来了。”赵立武发现小灰回来，把树上的妹妹叫下来。 赵岁岁也发现小灰嘴里叼着一只野兔子跑回来，还挺大只的，顺着苹果树滑下去，突然想起来梁玉背篓里的东西是什么，是曼陀罗的叶子！ 想到这个，赵岁岁立马重新往上爬，发现刚才还能看到的梁玉，现在已经不看见了。 “发现狍子了？”赵立武不明所以，以为妹妹发现猎物，把小灰嘴里叼着的野兔子丢进背篓里后，在树下等着妹妹下来。 赵岁岁确定找不到梁玉的身影，只能先下树，准备跳下去脚就被自家小哥拖住，“确实发现猎物了。” 赵立武把妹妹放下，知道妹妹说的猎物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有什么发现？” 话音一落，刘伟就带着人出现。 “刘伟哥。”赵岁岁和赵立武齐齐问候道。 刘伟看到赵岁岁身边的小灰眼睛一亮，拿着一把梳子放在小灰面前，“小灰，你能不能帮我找到梳子的主人？” 小灰看到收悉的指令，人性化的点了点头，嗅了嗅梳子后，转身往山上跑去。 “岁岁，小灰我借用一下，我会送它回家的。”刘伟跟在小灰的后面跑，留下一句话就没有人影。 赵立武也品出不一样，看向妹妹开口道，“梁玉有问题？” 赵岁岁也不是很确定，把梁玉背篓里有疑似曼陀罗花叶的事情说出来，“小灰追的方向就是刚才梁玉消失的方向。” “咱们先回去？”赵立武看了看刘伟消失的地方，问道。 “回去吧，在华良山小灰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赵岁岁把刚才在树上摘的几个苹果放进背篓里，下山。 回到家属院发现操场上没有什么人，反而多了一些士兵在行走。 “肯定出事了。”赵岁岁先去了家属办，没有看到她娘在办公室，“去哪里了？” “这个点肯定不在家，应该是有事出去了。”赵立武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到11点。 正在赵岁岁和赵立武想着要回家还是在家属办等人的时候，陈秀禾回到家属办。 “你们俩去哪了？” “去华良山打猎，然后碰到梁玉接着是刘伟哥，小灰也被刘伟哥借走了。”赵岁岁简单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娘。 “先回家不要出门，其它的事情晚上再说。”陈秀禾想到顾主任说的话，先让小儿子和小女儿回家，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不能说。 赵岁岁和赵立武对看一眼，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听话的往家里走去。 路过韦副团家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多了2个穿着军装的陌生面孔。 “岁岁。”郑月家和韦美芬家正好是邻居，看到赵岁岁回来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赵岁岁了然，“小哥，咱们去听月月怎么说。” 等两人进入郑月家后，郑星没等姐姐说话就把隔壁院子被控制起来的事情说出来，“韦美芬本来玩得好好，也被请回家待着。” “我在华良山碰到梁玉阿姨了。”赵岁岁没有说曼陀罗的事情，毕竟她只是看到疑似曼陀罗叶子而已。 “韦副团不会是。。。”郑月没有把话说完，只不过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赵岁岁想着下午可能就知道结果，开始转移话题，“操场上的人是被叫回家的？” “嗯。”郑星点点头，她原本在大柳树下跳大绳来着。 晚上，赵岁岁一直在等她爹回来，可惜等到7点都不见人影。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赵广叔才带着小灰回来。 小灰的背后还驮着两块大骨头，应该是这次出任务的奖品。 “怎么样？梁玉是不是有问题？”赵岁岁凑上前给自家爹爹捶背，发现自己捶得手疼让自家小哥上。 赵广叔拉过小女儿的手，笑道，“解决了几颗暗钉。” 赵岁岁听到后松了一口气，“韦副团也是？” “目前查出来不是，不过也要转业回老家。”赵广叔没有隐瞒，反正明天韦副团就会收拾行李回家。 赵岁岁点点头，一个妻子是内奸的军官，放在戍边的部队里面是颗不定时炸弹。 第526章 知青开始 到了第二天，家属院的公告栏上面就贴有梁玉是间谍的公告。 张小草磕磕绊绊的把通告读完，加上周围人的讨论，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也不怪张小草反应这样激动，这两年张小草和梁玉来往得比较密切，一直被其他军嫂孤立的张小草把梁玉当成无话不谈的闺蜜，没有想到梁玉居然是敌蜜。 周围的人看到张小草的样子，也不敢说出什么话来刺激对方，就怕多说一句张小草能当场晕倒。 赵岁岁从供销社出来就发现公告栏周围围着一圈人，然后张小草像是喝醉一般，摇摇晃晃的走出来，直接晕倒在自己5米开外。 “。。。。。” 赵岁岁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碰瓷。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送到医院去。”周主任贴完公告又走回来就看到张小草晕倒，连忙跑上前去把人扶起来。 赵岁岁看着一群人抬着张小草往医院的方向跑去，这么多大人她一个小辈就不掺和了。 等一切准备就绪，赵岁岁又踏上回京都的旅程。 小灰自己驮着自己这个暑假攒积下来的肉干，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赵岁岁的背后。 这次回京，他们一行人刚好把一个隔间占满，小灰被赵岁岁嘱咐过不能自己离开隔间，否则就要套上竹子口罩。 回到京都后，赵立武帮忙郑月抬行李去坐前往津市的火车，郑月的行李不多，主要是帮周倩倩带的。 周倩倩现在还在农场种地，估计要秋收过后才能回到学校。 郑月从窗口把行李都接进来，安顿好之后冲着赵立武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赵立武说了句一路顺风便离开月台，这次直接回华军大报到。 赵岁岁回到华军大就收到报社寄过来的稿费，一共72块钱，分一半给王水花自己也有36块，相当于学校两个月的津贴，“花花，你看看。” 王水花接过汇款单一看，顿时乐得不行，“还真的有稿费啊。” “咱们下次出校就去邮局领钱，然后吃一顿好的庆祝。”赵岁岁想到上次刘浩洋给自己带的一只烤鸡，味道确实不错，到时候把刘浩洋也带上。 “嗯，肯定要去的。”王水花重新看了一遍汇款单，这是她第一次靠自己知识真正的赚钱。 ---我是思考很久决定直接跳到1968年的分割线--- 就这么动乱了两年，全国各地的中学生滞留学校太久，无法通过参加高考进入大学，又没有提供岗位的工作，闲置的青少年太多会引发社会动荡，上面发起了知识青年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号召。 滞留在高中的学生纷纷从学校毕业，响应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初中的学生先不用。 赵岁岁和赵立武回到吉祥胡同拿东西的时候，看到一个个胸前戴着大红花朝气蓬勃的青年站在军卡上，“李大爷，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听说是去河北的一个山区插队。”李大爷看着一个个洋溢着笑脸的小年轻，插队就是把户口迁到生产队，这户口是说迁就迁，回来的时候怎么办？ 赵岁岁没有说话，看着军卡离开，车上的众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还开始唱起了红歌。 赵岁岁正在家里做饭，就听到院门被敲响。 “我去看看。”赵立武把手上的刀放下来，围裙都没有脱下就去把门打开。 院门外，是许久不见的马小玲。 “赵立武好久不见了，岁岁在家么？”马小玲看着赵立武带着围裙，比她妈妈还像家庭妇女。 赵立武让开，先让马小玲进去，“在的。” 赵岁岁把团好的馒头放在锅里盖上盖子就看到马小玲在厨房外，“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向你打听你老家的情况。”马小玲看到赵岁岁后，把她弟弟要下乡插队的事情说出来。 马小玲上面有一个哥哥马小军，下面有个弟弟马小鱼，马小鱼今年高中毕业，原本就是要直接进厂的，没想到她爸爸领导家的孩子一头热也要跟着下乡，然后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作为领导家的孩子都起了带头的作用，他们下属也不能落后。 不知不觉就变成谁家的孩子不跟着号召走就是不支持领导，这下马小玲爸爸单位的孩子有符合条件的都要下乡。 “主动下乡可以挑下乡生产队，这不是我们家亲戚都在京都，讨论过后想让我弟弟去东北那边插队，至少冬天的时候还可以猫冬不下地。”马小玲这些天也找工友问过一些地方，今天路过吉祥胡同的时候就想到赵岁岁，便找过来问问。 “其它地方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老家和河县那边的农场，大队长和农场长都是不错的人。”赵岁岁没有把话说得太满，毕竟她在富兴大队是赵氏族人，在嵩山农场有她爹在，没有人敢欺负她。 换成是马小鱼的话，她不敢保证。 “真真是愁死个人，本来已经安排好进厂子了，偏偏有人要。。。”马小玲没有继续往下说。 其实大部分的父母都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下乡去插队，现在一头热的放弃城市户口，到时候想回来就不一定能回来了。 去到的乡下后，这些小年轻就会发现帮助农村建设什么都是空谈，连一个大学生下去都不一定能帮助农民提高生产，何况这些空有理论（可能理论都没有）的高中生，到时候现实会给这帮愣头青当头一棒。 反应快的人会让家里走关系在城里找工作让单位接收把户口迁回来，反应慢的只能在生产队里面熬到高考恢复或者熬不住的人直接结婚扎根农村。 “呼，这样来说，还是去农场好一些，最好是部队开的农场。”马小玲听着赵岁岁的分析，心里已经偏向让弟弟去农场插队。 “部队的农场管理严格一些，不过欺负人的事情应该比较少。”赵岁岁觉得生产队不一定有保障，部队的农场大部分是没有问题的。 “谢了啊。”马小玲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馒头味，知道赵岁岁的吃饭时间到，起身离开，“不用送了，我知道路回去。” 赵岁岁把马小玲送到院门后，目送对方离开才关上门。 刚吃完午饭，院门又被敲响。 第527章 切糕 赵岁岁把门打开后，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人，以为是谁的敲错门直接把门关上。 “谁啊？”赵立武把碗洗干净后从厨房里出来，问道。 “没谁，可能是敲错门的。”赵岁岁走到秋千旁坐下没多久，院门再次被敲响。 赵岁岁只能继续去开门，不过开门之前她透过门缝下面往外看，外面并没有什么人在，打开门之后也和刚才一样，只有关二爷骑着二八大杠回来。 “关二爷，刚才您看到是谁敲我家的院门么？” 关二爷被赵岁岁一问，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赵岁岁和对方道谢后，把院门关上。 不过赵岁岁这次没有回去，直接搬来楼梯爬上院墙去蹲守。 站得高看得远，赵岁岁发现吉祥胡同里有两个人在相互追逐，一直在胡同里乱窜。 等被追的男人甩开追捕自己的人后，便敲响别人家的院门，动乱这么久家家户户都习惯性的锁院门。 还没有来得及等院门打开又被迫开始逃跑，赵岁岁看到龙二妈把院门打开后又骂骂咧咧的关上就知道对方的院门被敲响过几次。 很快，男人又一次摆脱追捕，继续敲响赵岁岁家的院门。 赵立武抬头看向妹妹，见对方摇头便没有选择开门。 赵岁岁就这么看着两个人男人在卡bug，就算是筋疲力尽还是一个跑一个追。 最后，被追的男人躲进龙二妈家。 “没事了。”赵岁岁爬下楼梯，不再关注外面的事情。 外面两人的目的很明确，都是为了被追男人怀里的包裹，东西不知道好坏，赵岁岁不想惹祸上身。 晚上，赵立文开着车子回来。 赵立武把门打开后，愣了一会，“大哥？” “怎么，2个月不见就不认得我了？”赵立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弟弟，让他把车里的东西都搬回家。 赵岁岁正在吹头发，听到院子里的声音跟着走出来，“大哥，你的胡子？” “留胡子显得人成熟。”赵立文摸了摸有些邋遢的胡子，想了想还是把胡子刮了。 赵岁岁听着自家大哥的话，确实成熟了不少，“你要是和爹站在一起就是兄弟。” 印象中，赵岁岁几乎没怎么看到过她爹留胡子。 赵立文白了妹妹一眼，“我去洗澡。” 赵立武把大哥带回来的行李放到东厢房里，带回来的吃食提到妹妹的房间。 “这个是什么？”赵立武拿起一块糖，里面有挺多坚果的，“有核桃、葡萄干、芝麻、红枣，这个是杏仁么？”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切糕，在后世一刀下去就是小几百的价格，“不是杏仁，应该是新省那边的坚果，和杏仁是1个科目的吧。” 赵岁岁知道里面放的应该是巴旦木之类的果仁，切糕在古代的时候可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营养来源，体积小方便携带，小小的一块就能提供不少热量和维生素。 “嗯？挺好吃的，就是有点硬。”赵立武把手里的糖块咬上一口，开始点评。 “烤一烤就软了，现在天气冷就这样。”赵岁岁小口的咬下一角，接着把糖块放到炕头加热一会。 小灰原本已经睡着，听到耳朵边吃东西的声音也跟着醒来。 赵岁岁掰了一小块抛到半空中，小灰一个跳跃，精准的把糖吃进嘴里，继续趴在炕上眯着眼睛，要不是它嘴巴在动，根本看出不来还是醒着的状态。 赵立文这次出差是去新省，带回来的东西都是新省那边的特产。 赵立文洗漱好之后就来到妹妹的房间，看到弟弟妹妹在吃东西，“这个是新省的玛仁糖，吃一块能顶上吃一碗饭的热量。” “那我吃5碗了。”说完，赵立武开始打嗝。 “小哥，你还吃了1个大饼。”赵岁岁笑道。 “大饼太硬，我喝了不少水才缓过来，感觉肚子胀胀的。”赵立武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躺在炕上不动弹。 赵岁岁这才发现自家大哥把胡子刮掉，“还是没有胡子的时候帅。” 说完，赵岁岁好像知道自家大哥为什么留胡子了，“新省的漂亮姐姐多么？” 赵立文看了看妹妹一眼，没有回答，“这包你拿去送给卢教授，想必他也喜欢吃。” 赵岁岁看着都是切糕的纸包，点点头。 兄妹三人坐在一起聊天，主要是赵立文说话，把新省那边的风土人情说给弟弟妹妹听。 赵岁岁在前世的时候没有去过新省，只知道那边水果丰富，美女多多。 “大哥，那以后你还出去么？”赵立武比较关心这一点，自家大哥毕业后基本上在全国跑，很少在京都。 “应该很少会出去，接下来的安排都是在京都工作。”赵立文即将参加于教授的新项目。 “太好了。”赵立武高兴道。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和赵立武带着小灰就要返回学校。 路过龙二妈家的时候发现里面来了不少手臂上带着袖章的人。 龙二妈苦兮兮的交代昨天突然闯进家里的人长什么样子，什么时候走的。 “幸好昨天没有给那个人开门，否则今天被盘问的人就是我们。”赵岁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未来的几年内还是要明哲保身的处事方式。 时间有点紧张，赵岁岁让小灰挂着纸包回家属院，自己则往校门口走去。 在校门口遇见了关雪，关雪在京都参军1年后终于通过部队的自主招生进入华军大，现在是大一的新生。 转了一圈，还是要先入伍后才能上大学，白白浪费两年的时间。 要是关雪不折腾，现在就和赵岁岁一样是大三的学姐，而且医学系要6年才能毕业。 赵岁岁从校门口的收发室把自己的信件领出来，有一封是出版社的，估计是稿费，有一封是赵宝珠的。 打开赵宝珠的信件，上面是问她要不要参加文工团，现在赵宝珠赋闲在家，县里的工厂没有招工的告示，刚好市里文工团过段时间招新，想问问赵岁岁的意见。 这个年代的文工团是编制，不像是大裁军的时候被压缩。 平高县里的工厂招工，农村户口本来就没有多少竞争优势，需要悄悄的参加一些内部招工才有机会，当年赵广季就是通过这样的内招考试进去的，赵薇薇高中毕业后一直在等赵广仲的消息去参加考试进厂或者是等高考。 第528章 烧茄子 “文工团也算是一个好的去处，不过要考核才能进的吧。”赵立武想了想，文工团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军人，不过上升空间不大，可以说上升的空间基本上没有，除非能力特别突出。 “那我回信让宝珠去试一试，不过宝珠除了漂亮，好像没有什么才艺吧。”赵岁岁的印象中也没有看到赵宝珠唱歌跳舞什么的，才艺是富裕人家才会培养的。 “先去试一试，说不定以后参加演出的话能来京都或者去其它地方看看。”赵立武想着赵宝珠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平高县，出来看看也是可以的。 “也是，多走走多看看总没有坏处。”赵岁岁已经想好要怎么写回信，打算给平宁市那边的赵芝芝也写一封，让她在赵宝珠去市里的时候照顾一下对方。 兄妹俩一边走一边说话，眼看着前面的人不长眼，赵岁岁只能躲开对方。 不过，赵岁岁已经让道，对方还是抢占自己的路。 赵岁岁看着这个新面孔，应该是大一的新生，“你有事？” 罗春林看着赵岁岁，一脸傲气道的离开。 “这人脑子里有水？”赵立武看着罗春林的背影，翻个了白眼。 赵岁岁摇了摇头，她才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我的课快开始了，先去教室。” 打开自己的课本，赵岁岁在里面发现一封信，收信人是赵立武。 “不知道对方是谁，反正把信放下就走了。”王水花把信是怎么放进去的事情告诉赵岁岁。 赵岁岁叹了一口气，自家小哥开始注意形象之后慢慢的和自家大哥靠拢，每周几乎能可以收到一封情书，自从大家发现直接给自家小哥会被直接拒收，让她转交就会被打开，赵岁岁就成了中转站，“没事，中午我交给我小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赵岁岁才知道早上那个二愣子是谁。 罗玉芬以前平等的讨厌赵岁岁和王水花，因为赵岁岁和王水花是唯二在刘浩洋身边的女生。 “就是他，昨天莫名其妙的把篮球冲着我来，幸好我一脚就把球给踢走。”王水花看到罗玉芬身边的男同学，一脸狗腿的围着罗玉芬打转。 “他叫罗春林，是罗玉芬的堂弟。”刘浩洋看过去后立马收回视线，就怕罗玉芬能误会什么，好不容易熬到对方放弃追求自己。 赵岁岁了然，在学校那么久，刘浩洋时不时对自己和自家小哥进行投喂，一开始她还以为刘浩洋喜欢自己，得到对方只是把自己当成妹妹，便没再继续往那方面想。 毕竟赵广叔和刘鸣风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当时两人都是嵩山部队当兵，后来刘鸣风被调到其它部队，估计是为了避嫌。 “罗春林用篮球砸你？”元盛把饭盒放下来，问道。 “嗯，要不是舍友拦着，我都要上去打人了。”王水花想到昨天的情况，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当时就找回场子太不应该。 赵岁岁边吃边听，觉得这个罗春林就是个姐控。 “浩洋，你干脆答应和罗玉芬处对象好了，这样花花和岁岁才安全。”元盛把手搭在刘浩洋的肩膀上，调侃道。 刘浩洋拍开元盛的手，看了看低头吃饭的赵岁岁，没好气道，“我不喜欢罗玉芬。” “就是，要是浩洋哥喜欢，早就一起了。”王水花瞪了一眼元盛，她隐隐约约的觉得刘浩洋喜欢赵岁岁，只不过是因为赵岁岁年纪小才没有开口的。 在王水花看来，身边能配得上赵岁岁的人里面，刘浩洋勉强算一个。 “他敢，晚上我去教训一顿罗春林。”赵立武被妹妹提醒，看向罗春林的位置，发现罗春林正嚣张的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立刻回一个拳头过去。 罗玉芬按住要起身的堂弟，“你干什么，赵立武是你能得罪的，到时候没得把你打个半死。” “有什么了不起的，刘浩洋欺负你，我就欺负他的跟班。”罗春林也是最近才知道堂姐喜欢一个大四的学长很久，对方还拿乔不同意。 “别，你打不过他们。”罗玉芬直接泼冷水，赵立武的武力值是学校里的第一，接下来就是刘浩洋，元盛不在前十也在前二十，就连赵岁岁自己可能都在前十。 “赵岁岁这么厉害？”罗春林有些惊讶。 “赵岁岁在下连队的时候可是比武的前6强，回学校之后便很少动手，不过上个学期还能把李曼丽打败，你说你打得过李曼丽么？”罗玉芬不喜欢王水花和赵岁岁，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赵岁岁的优秀。 赵岁岁还是大三的学生，名下已经有3本正经翻译的书籍，这还不包括赵岁岁自己去联系出版社的书，拜了个好老师前程已经定好。 罗春林看向赵岁岁的位置，明明是娇软可爱的类型，怎么武力值这么大，“赵岁岁也和赵立武一样是大力士？” “不是，我已经不喜欢刘浩洋，你别掺和。”罗玉芬摇了摇头，刘浩洋这边她已经放弃，毕竟追着跑快4年，她早就累了。 赵岁岁吃着饭盒里的烧茄子，怎么都吃不下，“这个茄子有股味道，你们闻到了么？” “什么味道？”赵立武不解，他刚才没有点烧茄子。 “小哥，你吃一块我的。”赵岁岁把自己的饭盒推出来，这个味道她闻着反感，咽不下去。 赵立武夹起一块烧茄子吃进嘴里，皱了皱眉头，“确实不一样，有点反胃。” “我看看。”王水花夹起赵岁岁碗里的烧茄子，刚吃进去就想吐，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吃不下就别吃了。”赵岁岁看着王水花要吐不吐的样子，劝道。 食堂不允许浪费，碗里剩饭就会被扣分。 “奇怪了，我的烧茄子吃着也让人反胃。” “我的也是。” “我也一样。” 赵岁岁听着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的说烧茄子有问题，才知道不是自己敏感。 就在大家讨论烧茄子为什么那么难吃的时候，食堂门口有人喊道，“阎罗王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大家都埋头快速的把自己饭盒里的东西吃进肚子里。 赵岁岁还没来得及阻止，她碗里的烧茄子就被自家小哥和刘浩洋分食干净。 第529章 忆苦饭 元盛想要帮忙都来不及，只能看着赵立武和刘浩洋把赵岁岁饭盒里的饭菜吃完。 王水花则十分庆幸自己没有点烧茄子，目前来看只有烧茄子的味道不对劲。 等闫教官带着人进来就看到不少人嘴巴鼓鼓的，一副随时要吐出来的样子。 “怎么不吞下去，等着吐出来浪费粮食？咽下去！” 原本想着等会去厕所吐出来的人，开始咀嚼嘴里的饭菜。 有的人还一边咀嚼一边捂住嘴巴，整张脸都有些扭曲。 艰难的表情让赵岁岁看着都不忍心，眼睛看向自己家小哥和刘浩洋，他们俩都在面无表情的悄悄咀嚼，这两个人是真勇士也。 平时闫教官来检查不到10分钟就会离开，这次似乎是刻意的，一直穿梭在学生中间挑衅。 赵岁岁听着闫教官疯狂的踩踏同学们的敏感点，难道对方不怕被同学们喷一身？ 不知道是谁开始的，有同学忍不住直接吐出来，然后来带着连锁反应，一个一个都跟着吐。 食堂顿时充满异味，那味道简直就是酸爽。 赵立武和刘浩洋憋着气，准备等闫教官离开马上跑出食堂，烧茄子是吃下去了，不过胃里特别不舒服，想吐。 闫教官让辅导员把吐出来的学生登记好，宣布食堂每个月要吃一天忆苦饭，这次的烧茄子里面加了让人吃着会恶心的草药，对身体是没有影响。 忆苦饭就是忆苦思甜饭，在新华国成立之前，老百姓大都吃不饱饭，要定期吃一顿不好吃的糠噎饭来回忆旧社会的贫困生活，这样人们才会更加珍惜现在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 官方一点的说法就是通过吃忆苦饭体验新华国成立前的社会贫困，以此来证明幸福生活的合法性。 一般就是把饭菜做得比猪食还要难吃就行，菜团子还是其中最好吃的，都是野菜加玉米面做成的，有的直接用猪食代替。 赵岁岁听着闫教官的训话，空气里都是呕吐物的味道也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实在是佩服。 最后，吃不完饭的人和呕吐出来的人被罚一个月挑大粪的活。 等闫教官离开之后，大家纷纷跑出食堂，基本上都是去厕所的。 赵岁岁把自家小哥和刘浩洋的饭盒带走一起洗，要不是他们俩，现在跑厕所的人就是自己了。 好在烧茄子也只是有让人恶心吃不下，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 赵岁岁担心晚上的饭菜还会这样，偷偷给王水花塞了1条肉干。 在学校久了，大家都有一套自己藏东西的方法，只要不被找到就不会被罚。 “你怎么藏得这么多？”王水花疑惑的看向赵岁岁，自己和赵岁岁是上下铺，每次赵岁岁都比自己带得多，今天是周五，她上周日带回来的东西周四就已经吃完，毕竟带得多会被发现。 “嘿嘿，不告诉你。”赵岁岁打着哈哈，她有空间作弊，小东西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还有小灰这个可以作弊的工具狗，会时不时的叼一些小吃食过来送给自己。 下午下课后，平时一下课就往食堂冲的人都慢悠悠的往食堂走，实在是难得。 有的人还打算饿一顿，结果在宿舍被教官们逮住，苦哈哈的被押回来。 “第一次看到吃饭这么消极，平时这个时候食堂早就排起长龙了。”赵岁岁打算等会少吃一点。 可惜晚饭定量，男同学至少要吃5个团子，女同学至少要吃3个团子，闫教官还带着人在打饭的窗口检查。 团子有豆腐渣熬红薯梗，玉米面炖萝卜缨子、高粱米拌野菜、芋头面拌野菜和麦麸面红薯叶干烙饼。 赵岁岁挑了3个看起来能下口的，婉拒打饭师傅要给自己加饭的热情。 看着碗里的粗粮野菜大乱炖捏成的团子，赵岁岁想到饥荒的那3年自己都没有吃过这么粗糙的粮食，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个豆腐渣团子就开始啃，才吃第一口就知道团子没有放盐，没有油就算了，居然连盐都不放。 王水花吃着手里的麦麸团子，皱了皱眉，“比我在60年的时候吃的还差，那个时候麦麸饼还能放盐。” “可能是旧社会老百姓只能吃粗盐吧，有的家庭连粗盐都吃不上。”赵岁岁把最后一口豆腐渣吞进嘴里，就着白开水缓缓胃。 以前的盐可不是他们现在吃的盐，他们现在吃的盐巴在旧社会都是达官贵族才能吃得上的，现在想来他们祖上可能都是富贵过的，因为古代闹饥荒基本上都是有钱的人才能活下来。 同时也在庆幸学校的忆苦饭里面没有加石头子，赵岁岁前世看过一部电视剧说的就是工厂里吃忆苦饭的事情，厂领导在做忆苦饭的时候还特地在饭菜里加石头子，幸好学校没有这么变态。 “怎么不吃了？”赵立武已经吃完三个团子，看到妹妹盯着自己的饭盒发呆，直接从她的碗里把一个麦麸饼拿起来咬。 赵岁岁拦住刘浩洋伸过来的手，把最后一个高粱米团子拿起来，咬下去是苦的，这是完全没有处理过的高粱米。 “浩洋哥，要是你还想吃，可以帮我。”元盛苦兮兮的把自己的饭盒推到刘浩洋的面前，一脸讨好。 “滚一边去。”刘浩洋踢了元盛一脚，拿起王水花饭盒里的麦麸饼面无表情的当一个干饭机器，小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在家做饭也吃过不少特别难吃的。 饭堂里的人有的吃得艰难，也有吃得面无表情的，总之就是默默地吃完，默默地离开。 好在第二天的时候，食堂的饭菜终于恢复正常。 赵岁岁今天上午没有课，被卢教授叫到办公室讨论翻译稿件，收工的时候才发现时间有点晚，来到食堂的时候打饭的窗口已经空盘子了。 时间还没有到收餐的时候，估计是昨天没吃饱的人今天都增大了饭量。 “岁岁，这里。”赵立武招了招手，把妹妹召唤过来。 赵岁岁刚坐下就看到4个饭盒盖子都有分出来的饭菜，肯定是给自己留的，伸手把饭盒盖子上的饭菜都倒进自己的饭盒里，加上辣椒酱就当是吃拌饭了。 第530章 情书 周六下课后，赵岁岁正准备去家属院接小灰一起回吉祥胡同，在后面门的地方就碰上一个陌生人。 “同学，你找我？” 女同学看了看赵岁岁，犹犹豫豫的开口道，“赵岁岁同学，我能请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刘浩洋同学么？” 赵岁岁看着对方双手举着信到自己面前，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她可以帮自家小哥传情书，帮刘浩洋传感觉有点怪怪的，“这个不太好吧。” “你不是在帮你哥哥传么？怎么不能帮我传？”女同学着急道，她是鼓足勇气才找上赵岁岁的，明年刘浩洋就会毕业入伍，到时候就是天各一方，自己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那你也知道我只帮自己的亲哥哥传。”赵岁岁着重强调“亲”字，刘浩洋说实在的和赵岁岁没有血缘关系，叫对方一声哥是因为长辈的关系在，最多算是世交兄长。 世交泛指两家两代以上有交情，严格来说赵老头和刘首长没有交情，只是赵广叔和刘首长他们父子两代有交情，算不上传统意思的世交。 “我。。。求你。”女同学也知道自己为难赵岁岁，不过她已经被刘浩洋拒绝过一次，只能把希望放在赵岁岁身上，要是刘浩洋看过信也不接受自己，她就可以放弃这份执念。 刘浩洋身边只有赵岁岁和王水花两个女孩，刘浩洋明显对赵岁岁好一些。 “求，也是没有用的。”赵岁岁拒绝对方的情绪绑架，要是让她传信给自家大哥也好过传给刘浩洋，自家大哥在学校里还是有几个迷妹的。 女同学没有想到自己都这样求人赵岁岁也不打算帮忙，直接把自己的情书塞到赵岁岁手里便跑，“拜托了。” 赵岁岁哪里能看着对方逃跑，学校里面这么多人，她都不认得对方，立刻追上去，正准备抓到人对方却拐了个弯，赵岁岁跟着拐弯差点就撞上前面的人。 刘浩洋正打算后退的发现来人是赵岁岁便没有让开，双手扶住对方的肩膀，“她抢你东西了？” 赵岁岁看到人已经拐弯看不见就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要不是刚刚撞上刘浩洋，她肯定能抓到对方，既然这样就直接把信交给刘浩洋，“没有，就。。。这个是给你的。” 刘浩洋看到信封上没有字，直接打开里面的信纸，越看越耳朵越红，直到在落款处看到信件的落款不是赵岁岁，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什么乱七八糟的。” “乱七八糟？我看你看得挺认真的。”赵岁岁仰头看着刘浩洋，刚才他明明看得挺欢喜的。 刘浩洋轻咳一声，“我以为是其它东西，回去吧。” 赵岁岁耸了耸肩，跟在刘浩洋的身后往家属院走去。 穿过后门来到家属院的操场，赵岁岁看到小灰在和一个男生在吵架。 罗春林气急败坏的冲着小灰口吐芬芳，打又打不过只能欺负小灰不会讲话。 “小灰。”赵岁岁冲着小灰招手，让小灰大狗不记小人过。 小灰听到赵岁岁的声音没有继续和罗春林吵架，叼起自己的训练球跑向赵岁岁。 赵岁岁每周六下午都会回到家属院，小灰也会早早的在操场上等自己，“怎么和那个人吵起来了，没有咬人吧？” 要是小灰咬了罗春林，自己是要赔偿医疗费的。 小灰看出赵岁岁的手势，摇了摇头，接着把训练球放下冲着罗春林呲牙。 罗春林这才知道小灰的主人是赵岁岁，刚才他看到小灰一条狗安安静静的蹲在操场的一角，这么威武的一条狗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狗，刚好旁边还有一个彩色的训练球，打算拿起来和小灰玩玩，没想到小灰按住训练球不让自己玩，拉扯了一会加上热脸贴小灰的冷屁股，不知道怎么的就发展成一人一狗吵架的画面。 赵岁岁看小灰的样子就知道罗春林没有占到便宜，带着小灰就往家属院的门口走去。 罗春林看到赵岁岁要走，立刻开口阻拦，“等一下，你的狗子抓破我的军装就没有什么表示？” “你欺负我的狗狗还要我负责？”赵岁岁第一次正式和罗春林对上，在她看来罗春林就是姐控拥护者，只要是遇上罗玉芬立马开始降智。 “我欺负它？明明是它欺负我，我的军装都被这条狗抓破了。”罗春林对小灰的喜欢从对方不搭理自己的时候就变成一般，知道小灰是赵岁岁的狗子后已经从一般变成轻微的讨厌。 “小灰这么乖，肯定是你惹恼了它才会抓破你的衣服。”赵岁岁把小灰放在家属院这么久，小灰从来就没有对谁动过手，她合理怀疑罗春林是自己挑衅小灰才被反击的。 “一条畜生。。。”罗春林不屑的开口道，还有没有说完就被赵岁岁呵斥。 “小灰可是立过功的退役军犬，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些，否则我不介意去和你的辅导员说道说道。”赵岁岁冷眼看着罗春林，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让赵岁岁想起下连队的时候碰到的汪凯，他们是一个类型的人，汪凯大二的时候参加演习自己操作失误被炸伤，休学一年还没有回来。 小灰察觉到罗春林的恶意，冲着对方叫唤。 赵岁岁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会兽语，这样就可以帮小灰翻译。 “岁岁，你别理他，小灰乖乖的在操场等你，是这个小伙子自己找事，钟奶奶可以帮你作证。” 赵岁岁抬头看向二楼，钟奶奶手里拿着韭菜在整理，“谢谢钟奶奶。” 罗春林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只能任由赵岁岁带着小灰离开，同时发现刘浩洋跟在赵岁岁的身边走路迁就赵岁岁的步伐，迷着眼睛想着堂姐说刘浩洋可能有喜欢的人，不会是赵岁岁这个小不点吧。 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赵岁岁递给刘浩洋的情书被刘浩洋打开，从那之后赵岁岁的书本里除了赵立武的情书之外，又多了刘浩洋的。 赵岁岁只不过是上个厕所，书里就夹着新鲜的情书，“怎么没有人给我写？” 王水花听到后没有说话，就赵岁岁现在的年纪谁敢给她写情书，怕不是要被赵立武打趴下。 第531章 背景 刘浩洋已经和赵岁岁说过，收到的情书一律丢掉，赵岁岁下课后把收件人是刘浩洋的信封留在课桌上，丢掉有点伤人，原地留下就好，后面怎么样都不关自己的事了。 赵立武拆开自己的情书后开始阅读，还发现了两个错字，接着像完成任务一样向妹妹汇报，“看完了。” 赵岁岁满意的点点头，“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是写字的时候有点激动，有的字比较潦草有的字很工整。”赵立武没有说里面的内容，都是一些少女怀春的话，最终的目的是想要和自己处对象。 “好吧。”赵岁岁抿了抿嘴角，继续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她听到小灰的吼叫声，估计这个家伙又跑到学校里面玩了。 训练场上，小灰嘴里叼着一支绿旗在奔跑，身后跟着罗春林。 “哈哈，罗春林不是傲气么？连小灰都跑不过。” “就是，眼睛看不到地上的人，现在被小灰教训简直太解气了。” “感谢小灰替我出了这口恶气，就该磨一磨罗春林，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狗。” 罗春林气急败坏的跟在小灰后面跑，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看到赵岁岁几人过来立刻重新开始跑。 “心机狗。”赵岁岁看着小灰时不时的放慢脚步，就这样吊着罗春林，不厚道的笑了笑。 小灰是军犬，在学校里面能跑得过它的人不超过一个巴掌。 “这是在报上周六的仇呢。”刘浩洋笑了笑，不用自己出手更加好，否则大四的学长欺负大一的学弟，面子上过不去。 教官双手叉腰，看着一人一狗相互追逐，在想要不要请小灰来当助教，能从小灰的嘴里拿到旗子就是合格的，不过这样的话大一的新生里面没有一个人能考核通过，还是要再想想。 最后的结果就是罗春林累得不行，左脚拌右脚摔倒在地上。 罗玉芬跑上前去要把堂弟撑起来，可惜自己一个人撑不起，只能叫人过来一起扶。 小灰叼着罗春林的旗帜，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沉稳的步伐回来，把绿旗子放在罗春林的面前，吼叫几声才离开。 “小灰好样的。” “小灰厉害啊。” “。。。” 操场上都是小灰的彩虹屁，都是大一的学生们起的哄。 赵岁岁也是上周才知道，罗春林是大一新生里面的刺头，爸爸是驻海军守岛的团长，又是指挥系罗教授的孙子，行事有些横行霸道。 不过赵岁岁可不怵罗春林的背景，他有背景，自己也不差，她爹是参谋长，老师也是教授。 华军大的学生大多数还是草根出身，毕竟军官的基数少，加上军官的孩子也不一定选择参军，参军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草根出身的学生基数大，华军大里面还是农民出身的学生多。 “听说罗春林有些睚眦必报，小心他报复小灰。”元盛在大一的人群中串一圈回来，把罗春林的性格说给赵岁岁几人听。 “放心，他打不过小灰。”赵岁岁拍了拍小灰，准备下课带它回吉祥胡同洗澡。 “确实，跑都跑不过。”元盛这才想到什么，小灰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欺负的主。 “走吧。”赵岁岁跺了跺脚，还挺冷的，估计晚上要降温。 之后，罗春林在小灰身上好几次都讨不到面子，就把主意打到赵立武身上。 结果可想而知，罗春林在训练场上向赵立武发起挑战，赵岁岁在教室看书的时候听到也没有动静。 “赵岁岁，你哥哥被罗春林挑战，你不去助威么？”赵岁岁的同班同学看到赵岁岁没有动静，提醒道。 赵岁岁把查到的资料页数用书签夹上，摇了摇头，“现在过去，走到都可能结束了。” 同学听到赵岁岁的话，顿时想到了什么，既然赵岁岁都这么说那他也不去凑热闹了。 果然，很多人还没有走到训练场就遇到往回走的人。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罗春林不自量力，1分钟就被赵立武给解决，一点看头都没有。” 刚才和赵岁岁说话的同学从窗口看到有人往回走，幸好自己没有跟着跑下去，“你哥哥也太厉害了。” “都是老师教得好。”赵岁岁谦虚道。 罗春林连续3次被赵立武1分钟捶倒，不知道脑子抽风还是什么，把主意打到赵岁岁的身上。 “你说什么？”赵岁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岔了。 “我要挑战你，怎么样不敢了吧？”罗春林把赵岁岁的犹豫当成害怕，瞬间把自信给找回来。 “你一个男生挑战我一个女生，我怕你输掉后太打击你。”赵岁岁从连队结业后就没有和男生打过架，罗春林在她小哥手里都过不了1分钟，哪里来的自信挑战自己。 “就是，你一个大男生去挑战一个女生，还真的能说出口啊。” “打不过赵立武就要打赵立武的妹妹呗，真是太有男子气概了。” “就是打不过大的就来找小的，就是不知道等会输给小的之后会不会没脸出现在学校。” “岁岁，把罗春林打趴下，你不打我来打。”李曼丽跳出来，她早就看不惯罗春林的嚣张，仗着自己是罗教授的孙子搞特殊。 “那你来吧，我不想打。”赵岁岁对着李曼丽做一个请的手势，她不喜欢打架。 罗春林也知道自己冲动，在李曼丽和赵岁岁之间他选择和赵岁岁打，“我不和你打，我挑战的人是赵岁岁，校规上说训练场上挑战是不能拒绝的。” “行吧，你开心就好。”赵岁岁只能脱下外套，打算速战速决。 罗春林看着脱下外套显得更加小个的赵岁岁，突然想到自己和赵岁岁是同年出生的，“我是男的，让你3招。” “这个时候就想到你是男的了。” “到时候输给赵岁岁，别哭鼻子啊。” 赵岁岁听着周围人的起哄站在原地没有动，让罗春林先动手，免得等会说自己的是学姐欺负学弟，“不用让着我。” 罗春林看着赵岁岁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有些后悔，不过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打算冲上去一招制敌。 赵岁岁握住罗春林的手，顺着对方的力道往后退，再一个折返要把人给绊倒。 罗春林和交手才知道堂姐没有夸大，立刻拿起十二分的精神对战。 赵岁岁眼角看着钟楼的分针，还有5分钟食堂就开饭，手上的动作变得凌厉起来，在吃饭铃声响起来之前就把罗春林给打趴下，“承让。” 说完，赵岁岁和赵立武几人快速的往食堂冲去。 第532章 引荐 一开始训练场上的人都不明白赵岁岁为什么要跑，直到发现他们奔跑的方向是食堂才反应过来。 “快跑。” 不知道是谁开口的，训练场上的人纷纷开始往食堂冲去，听说今天食堂做的是红烧肉，一个月难得见一次的红烧肉，大家也顾不上罗春林被打败的事情。 罗玉芬把堂弟拉起来，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没事，他们是大三的学长学姐，输给他们不是很丢脸的事情。” 罗春林还沉浸在被赵岁岁摔倒的懵圈中，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输了。 罗玉芬看堂弟的样子，让他受挫折也是好的，在学校里面输掉总比在外面失败的强，“你啊，华军大可是华国的第一军校，能进华军大的那个不是有本事的。” “姐，赵岁岁是怪胎吧？”罗春林愣愣的开口道。 罗玉芬白了弟弟一眼，“赵岁岁有赵立武带着，赵立武什么本事不用我说了吧，赵岁岁也不是娇娇女，之前我和你说的话你当成耳边风了是吧。” 罗春林又挨了堂姐的一个爆栗，想了想还是跟着往食堂走去，红烧肉他也要吃。 赵岁岁就喜欢食堂打饭师傅的不抖手，虽说是红烧肉，其实土豆也占有一半，不过和肉一起炖的土豆也好吃，就是红烧肉限量一人一勺。 打饭的师傅看到赵岁岁直接给赵岁岁盛满满一勺子的红烧肉，“够不够？” “够了，谢谢师傅。”赵岁岁看着肉多土豆少快要满出来的菜，连忙用饭盒盖子盖上。 往队伍的后面走去，刚好碰上正赶过来的罗春林，赵岁岁冲着对方点了点头，要不是有刚才的比试，她都想当罗春林是空气。 罗春林看着冲自己点头就离开的赵岁岁，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没有想到对方好像把自己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就这样一直看着赵岁岁的背影。 直到后面的人催促自己往前走，罗春林才回过神来。 赵立武坐下后，先把妹妹碗里的肥肉夹过来吃掉，“这次的红烧肉肯定换厨子了，好吃。” 赵岁岁也发现红烧肉的颜色好看不少，大锅饭都可以做成这样子，小锅做饭说不定更加好吃。 吃完饭，赵岁岁带着溜过来的小灰一起在训练场上散步，准备回去的时候就被一个女同学拦住。 “同学，你找我传信？”赵岁岁看着眼前的生面孔，猜测对方是大一的学生。 朱穗慧深呼吸了好一会，开口道，“赵学姐，我想当你的师妹，你能不能把我引荐给卢教授？” 赵岁岁没想到对方居然找的是自己，不过卢教授不想再收学生的事情学校里面的人都知道，毕竟现在不少学生举报自己的老师，“这个。。。你自己去找卢教授推荐自己吧。” 赵岁岁不想接这个活，直接把皮球踢回去。 “我害羞，这是我翻译的一本诗集，麻烦你帮忙交给卢教授。”朱穗慧说完，把诗集塞到赵岁岁的手中就要离开。 赵岁岁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坚持道，“老师说他不再收学生，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 朱穗慧被拦住有点郁闷，心里想的是赵岁岁不想卢教授多一个学生来分享卢教授的教导，她可听说了，赵岁岁翻译的书都是卢教授牵头领下来的任务，“赵学姐，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的。” 赵岁岁听着朱穗慧有情绪的话，皱了皱眉头，“自己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卢教授每周都有课，你可以直接把你的诗集在下课的时候当面交给卢教授，不用通过我一个中间人帮忙。” 朱穗慧没有说她已经把诗集夹在作业里面上交过，就是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不知道想到什么，看向赵岁岁的眼神里带着审视，“我之前夹在作业里面的诗集是你拿出去的吧。” “什么？”赵岁岁莫名其妙的看着朱穗慧，这个人脑子里是不是有洞。 “你在收我们作业的时候故意把我的诗集拿出来，等卢教授批改完成之后才重新夹回去发下来。”朱穗慧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摸到了真相，原本对赵岁岁的滤镜在慢慢消失。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没事拦截你的诗集做什么？”赵岁岁不想和朱穗慧说话，担心她把愚蠢传染给自己，招呼还在自嗨的小灰回来，“小灰，回去了。” “等一下，你要把话说清楚。”朱穗慧看到不远处的朋友鼓励，拦住要离开的赵岁岁。 赵岁岁无奈，“我只负责收作业交给卢教授，没有动过你的诗集。” “不可能的，我的诗集是。。。”朱穗慧的诗集是她这几年的心血，要是赵岁岁没有动手脚，那就是卢教授连批改都不愿意动笔。 “卢教授不喜欢诗集，他喜欢实际的东西，你翻译菜谱都比诗集能让卢教授感兴趣。”赵岁岁直接把问题说出来，卢教授只喜欢翻译国外的科技类书籍，他坚信“师夷长技以制夷”，这是卢教授一辈子的事业，他不止一次说过这辈子只做这一件事件。 “不喜欢诗集？”朱穗慧愣了愣，想到卢教授上课的情况，顿时觉得自己拍错马屁了。 “对，卢教授不喜欢这些软绵绵的诗歌，要是干练的军歌他还会有点兴趣，你好好加油吧。”赵岁岁看着朱穗慧手里的诗集，能翻译出来也是厉害了。 朱穗慧看着赵岁岁带着小灰离开的背影，想到她的第二个目的，又冲上去拦住赵岁岁。 “还有什么事情？”赵岁岁看着第二次拦住自己的人，她都说不会帮她引荐，还拦着自己做什么。 朱穗慧想到家里的情况，还是把她想要和赵岁岁一样接报社的翻译稿件的事情说出来，“赵学姐，那能不能请你帮忙引荐出版社？” 赵岁岁了然，看着朱穗慧的样子，整个人偏瘦，头发也是营养不良的枯黄分叉，估计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原来你是想要赚钱啊。” 一开始先说想要赵岁岁引荐卢教授，等被拒绝之后就提第二个要求，和引荐给卢教授相比，引荐出版社显然更加简单。 一个是长期看好，一个是当前有益。 第533章 黑市遇婴 赵岁岁想了想把出版社的地址告诉朱穗慧，当时自己和王水花找了几家出版社，卢教授看过之后让她带着自己的作品去文华出版社面试，“出版社是我自己去面试的，你也可以去，我把出版社的地址告诉你，你带着自己的作品去面试就可以了。” 朱穗慧没有想到赵岁岁让自己去面试，她不是一向很好说话的么，怎么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赵学姐，你不能直接把我引荐给出版社么？” “出版社需要自己带着你的作品去面试，能不能达到出版社的要求就看你自己的本事。”赵岁岁不了解朱穗慧的能力，当然不会贸然的帮对方做推荐，万一对方的能力不过关不就砸自己的招牌了么，而且她们不熟，又第一次见面哪里来的脸要求自己帮忙。 说完，赵岁岁继续带着小灰离开。 准备离开训练场场的时候，赵岁岁又转身走回来，对着朱穗慧提点道，“现在诗歌不是主流，你最好重新准备你的面试作品。” 王水花从宿舍出来，跑到赵岁岁的身边，“刚才那个女同学找你做什么？” 赵岁岁把对方想要她提供引荐的事情说出来，“要是老师要再收徒弟，我早就推荐你了。” 王水花点点头，“平白无故的，上来就要你引荐也太看得起自己。” “刚来大学，有理想和抱负是好的，希望她可以成功吧。”赵岁岁只能帮对方这么多，就像王水花说的，自己和朱穗慧不熟也不是她妈。 时间就这样流逝，转眼大三的第一个学期就要结束，现在是1969年的1月，月底考试结束后就开始放假。 赵岁岁回到吉祥胡同等周倩倩和郑月过来汇合再一起回家。 周倩倩明天才放假，郑月要后天放假。 有两天的时间，赵岁岁决定先做年礼给家属院的长辈们。 除了桃酥、沙琪玛和绿豆饼老三样，赵岁岁还打算做一种新的，大米花脆。 就是把大米像玉米一样炒制后炸开，加上白糖浆挂上就很好吃，大米也是用可以炸开的那种，普通的大米是做不了的。 “好吃，岁岁，没想到你做的大米花脆这么好吃。”王水花拿起一块新鲜出炉的米花脆吃进嘴里，刚出炉的就是好吃。 “哼，我会的可多了。”赵岁岁骄傲的哼哼。 “下次可能不这样好吃的了。”赵立武直接拆妹妹的台，妹妹做饭有时候确实好吃，经常是第一次做很好吃，第二次做的话可能会失败，厨艺时好时坏的。 赵岁岁想要反驳，不过自己的厨艺确实是这样，时好时坏，明明都是一样的步骤，同一双手做出来的味道就是能不一样。 把新做好的点心用油纸包装好之后，赵岁岁和赵立武往华军大的家属院走去。 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就看到一帮人在抄家，不知道这次又是谁。 “别看。”赵立武看多了也觉得烦躁，把妹妹的头转过来。 公交车上的人也见怪不怪的，以前还会讨论是谁家，现在都很冷静。 给卢教授提前送年礼，赵岁岁也收到一份稿件作为回礼。 “开学交给我，可以给你加校验的名字。” “保证完成任务。”赵岁岁抬手敬礼。 回去的路上，赵岁岁和赵立武去了一趟黑市。 明面上再怎么闹，东西少是事实，有需求黑市到底还是在运行。 黑市时不时的换位置，赵岁岁和赵立武找了3个位置才来到正确的地方。 一进去就发现有人围在一起，走近看才发现居然有人在卖小婴儿，这可是贩卖人口，赵岁岁在黑市第一次看到卖小婴儿的。 “带把的男孩，刚出生7天，100块钱就可以带走。”满身都是补丁的男人，抱着怀里的小婴儿开始推销。 周围的人都只是看着，不说话。 男人抱着男婴一个一个的走过围观的人群，路过赵岁岁和赵立武的时候直接略过。 突然有一个老太太开口问话，问小婴儿的父母，有没有病之类的。 “你别管孩子是谁的，想要给钱就拿走。”男人把怀里婴儿的包被拉开，让周围的人看清楚，“白白嫩嫩的胖娃娃，还没有睁眼认人，买回去就可以直接当爹妈。” “小哥，咱们要不要报公安？”赵岁岁听着卖婴儿的话，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小婴儿的父亲，这个年头男孩是不可能随便买卖的，还是这么白嫩的男娃娃，很大可能是人贩子。 “这。。。这里是黑市，咱们要是把公安招来，被人发现可不得了。”赵立武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各种既能救下男婴又不暴露他们的方法，黑市后面有人不能轻易得罪。 就在这个时候，看守黑市位置的人跑过来，“快跑！快跑！” 赵立武立刻拉着妹妹跑开，兄妹俩七弯八拐的离开黑市的范围。 “男婴怎么办？”赵岁岁还在想刚才的男婴。 “先去报案，就说咱们看到疑似人贩子的人，刚才那个男人的样子我记得，可以马上画下来。”赵立武建议道，速画是华军大的一门必修课，他学得很好。 赵岁岁觉得这样可以，“走。” 在一个拐弯处就碰上男人抱着男婴，男婴不知道怎么一直扯着嗓子在哭。 “拦住他！” 赵岁岁看到前面穿着制服的公安，立刻出手挡住男人。 “滚开！”男人想都没有想就要踹开赵岁岁。 赵立武趁机一把夺过男人怀里在哭闹的男婴，退到一边。 赵岁岁看到男婴安全，手里的动作也变得凶残，最后直接一个回旋踢把男人踢飞。 男人还想要爬起来跑路，就被赶过来的公安按住。 赵立武上前把男婴交给公安同志，“他好像生病了，脸有些烫。” “谢谢你们的帮助，把孩子交给我吧。”公安同志听到孩子生病，抱过孩子就往医院跑去。 等剩下的公安把人贩子抓住后，赵岁岁和赵立武已经消失不见。 “开心？”赵立武看着妹妹的眼睛就知道她围巾下的是笑脸。 “开心，咱们可是拯救了一个孩子的人生，这么胖的娃娃家里肯定来头不小。”赵岁岁把滚到自己脚边的玻璃罐子捡起来，交给一脸慌张的小孩手里，“没破，放心吧。” “谢谢姐姐。”说完，男孩抱着瓶子跑回家里。 “不客气。”赵岁岁看向院子，是两个小孩在洗瓶子，大冷天的洗清洗的副业很少会有人做。 第534章 拉糖 “小姑娘，他们是黑五类家庭，千万不要和他们说话。” 赵岁岁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谢谢您的提醒。” 原本还在刷玻璃瓶的两个小孩听到后，有些害怕的看向院门。 赵岁岁看向女孩的手就知道对方手上长了冻疮，这么冷的天刷瓶子她不长冻疮谁长，屋子里有大人咳嗽的声音传出来，男孩听到后放下瓶子往屋子里去，想来是被这场运动波及到的人家，不用下放已经很好了。 回到家后，周倩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蹲在土烤炉前面发呆。 “怎么了？”赵岁岁跟着一起蹲下来，大概知道对方想什么。 京师范本该去年毕业的64届大学生现在还滞留学校没有毕业也没有分配工作，赵岁岁还听说就连华医大的大学生也没有按期毕业分配，而是被安排去参加巡回医疗队，被派到偏远地方一边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一边开展防病防治。 说起这件事件的人还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卢教授带着赵岁岁去帮忙指导进口医疗仪器的时候听到院长说医院缺人，向医学院要毕业生许久都没有回信，只是说要等。 一边是医院的医生被打倒大部分，一边是医学院不安排毕业的学生就业，偌大的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少得可怜。 这个时候的师范大学毕业生基本上都是被分配到教育行业，不过现在教育行业被打击得不行，周倩倩到时候也不知道能分配去哪里。 “能不能毕业目前还不知道，就是学校大一的学生都是不经过考试就选举上的，这些学生说我们通过考试进大学的学生是旧教育的牺牲品，把65届往前的同学归为臭老九，岁岁，不用参加考试就可以读大学，那以后是不是有关系就可以通过推荐读大学了？”周倩倩把这段时间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赵岁岁，一开始他们还挺欢迎新生的，没想到大一的新生居然会对他们发动批判。 赵岁岁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她知道周倩倩没有进军校就知道她会面对这些，说不定以后周倩倩的档案还要被贴上“黑材料”几年才会被消除。 现在选举上大学的工农兵学生还是实验阶段，从70年开始，工农兵推荐上大学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就是这些“新大学生”的时代，不过他们也猖狂不了几年，后面拨乱反正之后这些没有通过考试就直接上大学的工农兵大学生会特别尴尬，讲究一点的单位可能不会录取或者录取也不会有什么升迁。 “现在学校是什么人在管理？”赵岁岁问道。 “军宣部安排人下来施行军管，原来的学院党委和行政已经没有管理权限，还有新成立的校革委，现在是军管和校革委意见不统一，学长和学姐只能等学校商量好之后才知道会被分配到哪里。”周倩倩懊恼的抓乱自己的头发，她现在是大四，下个学期就要毕业，现在学长学姐都没有安排，自己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回家问问周伯伯，让他给你规划。”赵岁岁把周倩倩抓乱的头发解开，重新给她编好麻花辫。 “咳，只能这样了。”周倩倩叹了一口气，继续看着土烤炉里的火发呆。 赵岁岁拉过小板凳和周倩倩一起看火，突然周倩倩蹦出一句话。 “毕业后我也要去参军，总觉得学校安排的单位可能不是什么好单位。”周倩倩眼神开始聚焦，慢慢的变得坚毅。 赵岁岁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出路。” 就是不知道周倩倩毕业的时候会不会出现档案被抹黑的情况，被抹黑后参军会不会影响。 “我现在有点羡慕关雪，至少军校毕业的都直接安排进部队。”周倩倩往土烤炉里面加了一把柴，本来还觉得关雪倒霉，现在一点也不觉得。 “她倒是个刻苦的，可能进部队一年磨练出来了吧，每天都是寝室、食堂、教室和图书馆，周末也不怎么出去，以前她爱打扮，现在就挺邋遢的，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赵岁岁把她每次去图书馆都能看到关雪的事情说出来。 “用了两年的时间来为之前的错误买单，当然要继续努力。”周倩倩对关雪是又可惜又羡慕，总之她已经矫正好被自己弄偏离的路。 这边，被两人谈及的关雪正按照打听到的地址找过来。 赵岁岁打开门看到穿着军大衣的关雪，疑惑道，“找我？” “不请我进去？”关雪双手抱着一个纸箱，想要进去说话。 赵岁岁把门让开，让关雪去客厅坐。 “不用，我就坐这里。”关雪直接在土烤炉面前坐下，把纸箱子打开，里面是两件织好的羊毛线衣和同颜色的围巾，“你们不是要回河县么，麻烦你们帮忙带这些羊毛线衣回去给我妈妈。” “可以。”赵岁岁想到关医生在家属院和医院的风评还挺好的，点头答应。 “你不回河县过年？”周倩倩立马做一个自打嘴巴的动作，挠了挠头傻笑打着哈哈。 关雪看着周倩倩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我不回去是要去医院打杂学习，不是害怕吴兴来。” 赵岁岁挑了挑眉，这个姐妹是完全走出来，提起吴兴来都面无表情，“会帮你带回去的。” 现在是1月底，要是寄包裹过去，估计到关医生手上的时候都开始化冻了也说不定，遇到不可抗因素能在路上溜达几个月。 “谢谢你们，这个你们路上吃。”关雪留下一个纸包就离开。 周倩倩等人离开后打开纸包，里面是麦芽糖，“我很少看到这种麦芽糖。” 赵岁岁拿起一块，里面还有包裹有花生碎，“确实少见，我就在供销社看到过一次。” 把热着的麦芽糖反复的拉扯变白，再往里面加入炒制过的花生米包裹住，就是现在手里的花生夹心麦芽糖，也可以叫拉糖。 赵立武走过来拿起一块吃进嘴里，“挺好吃的，比上次浩洋哥带的南瓜麦芽糖好吃。” “工艺不同而已，不过这个拉糖好像比南瓜麦芽糖好做。”赵岁岁觉得过年的时候家里可以试一试。 赵立武观察着手里的吃掉一半的拉糖，脑海里在想着怎么做，他还没有拉过麦芽糖，要是失败就给他爹吃，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535章 边防 赵岁岁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就发现家属院的气氛有些紧张，“娘，家属院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还不是对面又来挑衅，你爹这两个月很少回家。”陈秀禾摸了摸小女儿的脚，找出兔毛袜子让她穿上。 赵岁岁了然，一边换袜子一边思考今年发生什么，现在是1969年1月，下下个月就是珍岛自卫反击战，到时候她爹不知道会不会上战场，“爹今晚上会回家么？” 河县和珍岛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要是嵩山部队要去支援的话，可能会提早出发。 “你爹知道你们兄妹今天回到家，应该会回来。”陈秀禾想着丈夫大半个月没有回来，今晚回来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回来也不要紧，平安就行。”赵岁岁躺在炕上，又觉得自己在火车上躺了两天，还是想要走动走动才行，“娘，有什么要跑腿的？” “没有，你老实在家里待着就好。”陈秀禾把小女儿拉到自己的怀里圈着。 晚上，赵岁岁察觉到身边有人立刻睁开眼睛。 赵广叔还没有来得及安抚小女儿人就已经醒来，“睡吧。” 赵岁岁没有被拍睡，她现在不是以前哄哄就能睡着的小孩子，“爹，你要去哪里？” 赵广叔给小女儿掖了掖被子，“出任务，过年就不回来了。” “去守岛么？”赵岁岁睁着大眼睛看向自家爹爹。 “好好在家里，爹会尽量赶在你回学校之前回来。”赵广叔没有回答小女儿的话，有节奏的在小女儿的被子上打拍子。 赵岁岁一开始还不想睡的，不过在她爹口中也套不出话只能慢慢的闭上眼。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醒来后想到昨晚上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西屋里有刘庆洋的叽喳声传来，赵岁岁穿上衣服过去。 赵立武和刘浩洋正在下棋，刘庆洋抱着小灰在一旁捣乱。 “岁岁姐姐，大懒猫。”刘庆洋看到赵岁岁过来，笑嘻嘻的说道。 “现在还没有到8点，不算起晚，是你自己醒太早了。”赵岁岁不同意刘庆洋的话，刘庆洋基本上都是陈小苗在带，陈小苗每天晚上9点钟睡觉第二天5点或者6点就会起床，被带着一起睡的刘庆洋作息也完全一致。 “早饭在厨房里热着，自己去吃。”赵立武提醒道。 赵岁岁往东屋看了看，问道，“爹昨晚上回来了？” “才回来一会就离开，已经出任务了。”赵立武想到昨晚上差点把他爹当贼打起来的事情，觉得下次应该让他爹不要半夜偷偷摸摸的进他的屋子。 赵岁岁耸着肩膀，“原来昨晚上不是梦啊。” 小灰看到赵岁岁往厨房走去，跳下炕跟在后面。 赵岁岁打开大铁锅的木盖子，看到里面温着的皮蛋瘦肉粥顿时来了食欲，“小灰，你没有吃早饭么？” 小灰没有开口，只是蹭着赵岁岁的脚无声的撒娇。 赵岁岁看着厨房里没有多余的吃食就知道小灰肯定吃过早饭，不过碗里的粥她也吃不完，分一半给小灰也是可以的，“去把你的饭盆叼过来。” 小灰听到饭盆两个字，立刻屁颠颠的离开厨房，没一会就叼着自己吃饭的家伙回来。 赵岁岁往里面倒上半碗粥，坐在灶台前开吃。 快吃完的时候，赵岁岁觉得地面在震动，小灰也开始吼叫，脑袋推着赵岁岁往屋外走。 “快快，不管是什么先去防空洞那边待定。”刘浩洋冲到厨房差点和赵岁岁撞上。 赵岁岁还没有来得及问，就被刘浩洋拉着往外走。 “小哥。”赵岁岁看到西屋里在收拾东西的自家小哥，开口叫人。 赵立武把妹妹的厚靴子丢到院子里，“先把靴子换上。” 赵岁岁了然，想到上次的空袭，立刻把靴子换好。 准备好一切之后，4人便往外跑，在门口遇见陆鸣牵着陆蝉，“快走。” 陈小苗看到刘浩洋兄弟俩后才放心，人流太多，她只能在院子门口等人。 “姨奶，走吧。”刘浩洋把背上的弟弟放下，背上陈小苗手的包裹后再抱起弟弟跟在赵岁岁几人的后面。 除了几年前的空袭，家属院这边还经历过几次这样的撤离，大家都躲出经验，一个个都是背着粮食往防空洞的操场上集合。 “娘。”赵岁岁看到在操场上维持秩序的自家娘亲，要不是情景不适合，她觉得自家娘亲现在就是雷厉风行的女高管。 “岁岁，好好跟着你哥哥。”陈秀禾很忙，交代好小女儿后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赵岁岁举着望远镜，隐隐约约有听到飞机的轰鸣声，望远镜所及的范围都没有发现一架飞机，只有地面时不时有震动提醒着在场的众人现在他们正在遭受敌袭。 “先进去。”赵立武牵着妹妹的手，要把人带进去。 防空洞和上次赵岁岁进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一些玉米杆子堆在角落里。 “岁岁，过来这里。”刘浩洋找了一个可进可退的位置，拉着赵岁岁走过去。 “去吧，我先去拿一捆玉米杆子。”赵立武放开妹妹的手，让她先去找位子坐下。 玉米杆子打底，再铺上一床被子，赵岁岁几人就坐下来。 防空洞里面人来人往的，温度也跟着上来了。 “岁岁，你来得好早。”周倩倩带着周兵走过来，把手里的玉米杆子放下后让弟弟把被子铺上。 “花花和月月呢？”赵岁岁在防空洞里面没有看到郑月，王水花也没有看到，刚才出门的时候就发现王水花家里是没有人的。 “水花和林阿姨去市里面了，月月不知道在哪里。”周倩倩站着看向四周，没有发现郑月也没有找到郑星。 赵岁岁同样没有发现，不过她现在担心她爹，昨晚上离开河县去支援今天家属院就被袭击，真真是太巧了，“小哥，爹是多少点出发的？” “大概2点回来，可能3点就出发。”赵立武想着部队里面的速度，他爹出发大概也是这个点。 赵岁岁估计她爹出发能有5个小时，应该不在这次空袭的范围内。 第536章 防空洞避难 防空洞的入口处已经没有人继续进来，赵岁岁看到她娘和周主任站在防空洞的入口处说话。 “小灰，把水壶拿给姥姥。”赵岁岁把自己的水壶挂在小灰的脖子上，让有些烦躁的小灰活动活动。 家属院的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小灰，以前都是远远的看到或者路过，这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才发现小灰太大块，个个都下意识给它让开一条道。 陈秀禾把小灰脖子上挂着的水壶拿下来，往里面看就发现小女儿正在冲着自己招手，举起手里的水壶回应。 “现在才是今年的第一个月，就已经来了两次，不知道后面。。。”陆蝉没有说完。 陆蝉没有说完的话大家都知道，往年有避难的情况也只是一年1次2次，今年才刚刚开始就直接达成往年一年的量，大家心里都在想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在场的人，特别是30岁往上的人都经历过战乱，想到那个时候就忍不住恐慌。 原本还算平稳的气氛慢慢变得沉重，只有不知事的小孩子还在懵懂的说话。 陈小米过来视察的时候，发现防空洞里面的气氛有些消极，马上开始调节众人的情绪，“怕什么，咱们以前什么装备照样把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家园，现在咱们的军队和以前不一样，子弹也是够用的。” 是了，以前那么艰难都能打败敌人，他们要相信解放军保卫国家的能力。 陈秀禾看到陈小米几句话就能带动防空洞里面的积极性，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外面没有声音也不地震了。”赵岁岁看到小灰恢复正常就知道外面已经没事。 “岁岁姐姐，咱们要等到晚上才能回家。”陆蝉知道赵岁岁想要回去，把前几次他们都是晚上才能回家的事情说出来。 “咱们玩纸牌吧，这样时间过得快一点。”周倩倩从兜里拿出一副纸牌，看向众人询问谁要加入。 有了周倩倩的带头，大家也纷纷拿出自己带来的工具打发时间。 “我不玩，我不喜欢玩纸牌。”赵岁岁对纸牌无感，要是把棋带出来就好了，拼音纸牌也行。 赵岁岁觉得无聊，开始给小灰找跳蚤，不过小灰每周都会乖乖的洗澡消毒，身上不具备跳蚤生存的环境，慢慢的就发现少了什么，“牙牙，你的妙妙呢？” 陆蝉听到赵岁岁问妙妙的踪迹，顿时胯下脸来，“那只臭猫就是替别人养的，现在三天两头不在家，应该是去向阳大队了。” 赵岁岁心里偷笑，养猫和养狗可不一样，在猫猫的世界里人类就是它们的仆人，傲娇和高冷就是猫猫的代名词，“向阳大队的那只橘猫真的是妙妙的妈妈？” “应该是，橘猫的主人说过一次，橘猫生过3窝小猫，都被送走了。”陆蝉说起向阳大队被下放的杨教授，觉得对方有些可怜，向阳大队的二流子经常去欺负杨教授。 “杨教授？”赵岁岁挑了挑眉，向阳大队都是杨姓一族，杨教授和向阳大队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嗯，我听到杨三叔这么称呼过杨教授，不过向阳大队的人直接叫杨教授做杨老九，就是臭老九的意思。”陆蝉去找过妙妙几次，每次都能碰上杨教授不是在挑大粪就是被向阳大队的人欺负。 到了中午，大家开始吃自己带过来的干粮，热水需要自己去防空洞入口打。 赵岁岁去给自家娘亲送吃的，在打热水的地方发现杜之兰姐妹俩很是疑惑，上次看见杜之兰还是在华军大的校门口，杜之兰已经被安排进水利局上班，邀请自己去她家玩，现在还没有到放假的时候吧。 “倩倩，你知道杜之兰回来是为什么？”赵岁岁打水回来，坐在周倩倩的身边问道。 周倩倩摇了摇头，“咱们才回来就遇上了空袭。” “我知道。”陆蝉凑上来，小声道，“杜之兰的爷爷被下放后她们在京都的日子不好过，工作也丢了，只能回来避难。” “这可真是一波三折，这才回京都没多久就又回来。”赵岁岁没想到影响这么大，安排好的工作还能丢掉，否则杜之兰姐妹俩是不会回来的。 不过杜之兰能回到家属院，估计杜副团没有受到影响，就是不知道是杜副团主动斩断联系还是刘首长的庇护。 一下午，赵岁岁把家属院这几个月的八卦都听了个遍，没有什么特别新鲜的。 就在赵岁岁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声呵斥声传来。 “西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快把糖给弟弟。”胡婆子说完，动手就要抢胡西来手里的东西。 胡西来躲到安欣的背后，“才不给，这个是我的糖。” “你这孩子，孔融让梨知不知道，弟弟年纪比你小，你就该让着他。”胡婆子对儿媳妇还是会收敛一点的，没有直接上手抢。 “妈，西西没比北来大多少，再说糖买回来就是分好的，没道理北来吃完又惦记西西的。”安欣有些累，本来已经送走的婆母居然又带着侄子回来，还让不让人安慰的生活了。 赵岁岁听着前面几人的官司，躲在胡婆子身后的男孩是生面孔，“牙牙，那个人是谁？” “胡北来，胡西来的堂弟。”陆蝉瞥了对面一眼，把躲在胡婆子背后的男孩是胡西来的堂弟说出来。 赵岁岁能体会安欣现在的心情，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看胡北来就知道，简直就是一个被宠坏的男孩子，“不会还有一个胡南来吧？” “没有胡南来，有个胡楠楠和胡北来的爸爸妈妈一起在老家上班。”陆蝉把最后一张牌发出去，输的人就是周兵。 赵岁岁听出陆蝉嘴里的嫌弃，为胡团长一家点了一根蜡，有胡婆子在什么时候都能搅乱他们一家的生活。 胡西来不知道怎么的，直接冲上去和胡北来扭打在一起。 胡婆子要上去拉偏架却被安欣拦住。 “妈，小孩子打架你掺和什么。”安欣让周围准备上去拉架的军嫂也不要动，小儿子老早就想打胡北来了。 在家属院，男孩子打架，只要不过分，一般都不会阻拦，男孩子不打架就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胡婆子看到小孙子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忙喊停，“西来，你快住手，再不住手我告诉你爸爸了。” 第537章 玻璃珠子 “还敢不敢？”胡西来按住胡北来，恶狠狠的开口道。 “奶，快帮帮我，我好疼啊。”胡北来不理会胡西来的话，妈妈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奶奶，大伯一家都依着奶奶，只要奶奶站他这边就可以使唤大伯一家。 胡婆子想要挣脱儿媳妇的手，却一直挣不脱，“你放开，有你这样做儿媳妇的么？” “那也没有您这样做奶奶的，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想欺负我儿子，是该教训教训。”安欣不肯退让，这次说什么都要打服胡北来这个搅屎棍。 “什么你家的我家的，都是我儿子赚的，我连处置一颗糖的权力都没有了么？”胡婆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胡北来想要吃糖找他老子去，找大伯做什么。”安欣继续扣住婆婆的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凑到对方耳朵边说了句话。 胡婆子听到后瞬间尖叫，把周围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赵岁岁看着胡婆子有些颤抖的身子，突然特别想知道安欣和胡婆子说了什么，肯定是一个大招数，否则胡婆子不会瞬间安静下来。 “可以回去了。”周主任收到顾主任的消息，让防空洞里面的人都撤离回家。 瞬间，防空洞里面的人纷纷起身离开，没有人再关注胡团长一家的情况。 赵岁岁跟在自家小哥后面，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就要往前扑，人太多她也不好转身，打算顺着力道扒住自家小哥。 刘浩洋把要扑向赵立武的赵岁岁拉起来，“小心些。” 说完，就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 赵岁岁发现自己的脚下多了几颗玻璃珠子，不知道是谁掉下来的，有意还是无意的。 还有两处地方有人摔倒，赵岁岁看过去其中一个人就是张小草，另一个人她不认识，不过对方好像怀孕了。 “让让，让让。” 周围的人看到孕妇摔倒，立马让出一个空圈。 陈秀禾挤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杨雪腿间开始流血，杨雪现在才有8个月的身孕必须马上送去医院，“小武，快过来。” 赵立武让妹妹自己回去，剥开人群往他娘的位置走去。 杨雪现在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闭眼一直在强撑，朦胧中好像看到“赵立文”出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只知道自己好像被“赵立文”抱起来奔跑。 防空洞的人纷纷给赵立武让路，先让孕妇离开。 随着人离开，防空洞的人继续往外走。 张小草看到没有人理会自己的顿时不干了，嚷嚷道，“是谁，是谁的玻璃珠子，把人摔倒就不用负责任了么？” 话音一落，人群就停下来，纷纷看向周围的小孩子，玻璃珠子都是小孩子的玩意。 赵岁岁环顾四周，敏锐的发现胡北来缩了缩脖子躲在胡婆子的身后，看来玻璃珠子的主人是胡北来没跑了。 “我知道，玻璃珠子是胡北来的，他昨天还抢了我的两颗。” “还抢了我的。” 安欣听着小孩子们的指控，恨不得不认识胡北来。 “我家北北是不小心的，我给你道歉。”胡婆子也知道张小草的性格，连忙上前赔礼道歉。 “光道歉？赔偿呢？”张小草想着自己都摔倒了，怎么都要胡婆子赔一斤鸡蛋来给自己补补。 这么明目张胆的要赔偿，赵岁岁突然觉得张小草活得挺潇洒的，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谦虚客套有时候并不能为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这。。。我赔10个鸡蛋怎么样？”胡婆子想着反正她没有钱票，要赔就让儿媳妇赔，张小草是个脸皮厚的，不给赔偿的话，张小草能天天去家里蹭饭。 安欣知道婆母在想什么，带着小儿子离开，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谁儿子惹的祸找谁的老子解决，医院那边还有一个孕妇呢。” 张小草不管谁赔，反正她就跟在胡婆子后面，直到拿到赔偿为止。 医院这边，赵立武把杨雪放在急救床上，接下来的事情只能交给医生处理。 陈秀禾打量小儿子的衣服，发现上面没有被杨雪的血染红，“还好没有染红你的衣服，先回去吧，娘还好一会才能回家。” “娘，我给你送饭。”赵立武知道他娘要等杨雪出来才能回家。 “行，顺便煮壶红糖鸡蛋水过来。”陈秀禾点点头，跟在医生的后面跑。 赵立武回到家，东屋西屋都没有人，走到厨房发现妹妹在洗锅，“我来。” “人怎么样？”赵岁岁把手里的刷子递给自家小哥，问道。 “还不清楚，杨雪是管副营的爱人，管副营出任务去了。”赵立武把他了解到的信息告诉妹妹，不过杨雪的血流得不多，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管副营是哪个团的？”赵岁岁了然，管副营出任务，要是杨雪家里没有人，只能家属办管着。 “三团。”赵立武往锅里倒油就开始炒辣椒，冬天他们家的菜基本上都会有辣椒，吃着身体暖和。 尖椒加上豆豉和黄豆一起炒是赵岁岁的最爱，虽然尖椒解冻之后容易烂，不过还是可以炒的。 兄妹俩吃好晚饭，赵岁岁负责给医院的娘亲送吃的。 找到妇产科走过去，就看到她娘抱着一个包被跟在一张病床后面。 “娘。”赵岁岁叫住人。 “这么快？”陈秀禾看到小女儿过来，看了看时间才发现从他们来到医院已经过2个小时。 “这边也挺快的。”赵岁岁挑了挑眉，大概只用2个小时就完成生产。 陈秀禾知道小女儿的意思，好在杨雪没有出什么事情，孩子虽然早产不过医生检查说目前没有问题，在肚子里的时候长得大个，要是再晚一个月估计长得更大，到时候生就难生了，“快进去。” 病房里面，护士把杨雪安顿好之后便离开。 赵岁岁把饭盒打开，让她娘先吃饭。 陈秀禾把刚出生的宝宝放在杨雪的身边一起睡，端起饭盒就发现勺子和筷子都没有，“勺子和筷子呢？” “没有么？”赵岁岁疑惑道，网兜里的东西是自家小哥装的。 杨雪被身下的撕裂感弄醒，醒来就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娃娃。 “你醒了。”陈秀禾把饭盒放下，走到杨雪身边问她想要做什么。 “我。。。”杨雪还没有说话就看到赵立武进来，“赵立文？” 第538章 驱赶 “你认识我大哥？”赵立武疑惑道。 “赵立文是你大哥？”杨雪看着眼前的人，定眼认真的看了看，确实有点不一样。 赵岁岁听到杨雪的话后，转头看向自家小哥，他们兄妹差不多形影不离，不仔细看还没有发现，自家小哥长相上越来越靠近大哥。 赵立武和赵立文现在除了肤色不一样，其他地方越来越接近，单看是看不出来的，放在一起才能看出区别，赵立武比赵立文黑一个色度，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晒的，不过单独看赵立武一个人的时候就挺白，只不过赵立文更加白而已。 “嗯，我叫赵立武。”赵立武点点头，不知道杨雪是怎么认识自家大哥。 杨雪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赵立文，正准备说什么身边的小婴儿就哼唧起来。 陈秀禾看这杨雪手忙脚乱的样子，上前教杨雪怎么抱小婴儿对方才会舒服，“对，就是这样，尿布没有湿应该是饿了，你看看能不能让孩子吃上奶。” 赵立武看到产妇要喂奶，把他带来的筷子放在饭盒上，“岁岁，回去了。” 一直到晚上10点，陈秀禾才打着手电筒回来。 东屋里面有一盏灯亮着，赵岁岁趴在炕桌上等她娘回来。 “娘。”赵岁岁正睡意朦胧，察觉身边有人靠近，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娘正在脱衣服。 “睡吧，明天娘还要去换你谢阿姨。”陈秀禾帮助小女儿脱毛衣，静电立刻把小女儿的头发都炸起来。 杨雪的预产期还没有到就生了，婆家那边已经发电报过去，这段时间陈秀禾和三团团长爱人谢静兰负责照顾杨雪。 “娘辛苦了。”赵岁岁蹭了蹭她娘的脖子。 “不辛苦的，娘是领部队的工资，这个也是工作内容之一。”陈秀禾有节奏的拍了拍小女儿的后背，让她快速入睡。 杨雪的婆母来得很快，陈秀禾在医院帮忙3天就可以抽身出来。 这天，赵岁岁吃完早饭准备带小灰去散步就看到周倩倩过来叫人。 “去哪里？”赵岁岁把小灰的狗链子套上，准备一会牵着小灰走，否认小灰能跑山上去。 “管副营的妈妈大战胡婆子。”周倩倩把胡团长家现在正爆发争吵的事情说出来。 “走，去看看。”赵岁岁早就知道管副营的妈妈会闹，听她娘说胡婆子都没有带胡北来去道歉，反倒是安欣带着东西去看望杨雪。 杨雪也知道事情不是安欣的责任，没有收安欣的道歉礼，让胡北来过来道歉就行。 本来胡北来道歉之后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是管副营的妈妈知道到后不依不饶的说自己的小孙子被人害得早产，才出生3天就生病，以后身子弱什么的肯定是费粮食费钱的精心养着，要胡婆子给300块钱营养费。 胡婆子那个抠门样，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花，哪里肯付这笔钱，把小孩子家家不懂事，都已经道过歉了还讹人挂在嘴边。 赵岁岁和周倩倩赶过去的时候正巧听到胡婆子在说话。 “我家北来年纪小，不懂事，你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孩子计较。”胡婆子把小孙子挡在背后，一副要钱没有的样子。 “胡北来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一个大人就不懂事么？你的一句不懂事，害得我家小孙子早产身子弱，道个歉就完了，那我把胡北来的腿打断再和他道歉行不行？”管母才不管胡婆子的推诿，要是胡婆子不赔钱她就和胡团长家的要或者和胡北来的父母要。 胡婆子察觉到身后小孙子的颤抖，立刻开始反驳，“你说的是什么话，凭什么这样说我家北来。” 陈秀禾和周主任赶过来，看着快要打在一起的两位老阿姨，两人加起来都超过100岁，真的是说打就打。 “周主任，陈主任，你们可得要为我家秀秀做主啊，昨晚上秀秀就高烧不退，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呢。”管母看到周主任和陈秀禾过来，顿时就像找到组织一样眼泪说来就来。 赵岁岁听到杨雪的孩子生病，难怪管母会闹起来。 陈秀禾在照顾杨雪的那3天里面知道杨雪和大儿子一起在平高县高中是同学，对杨雪的关心加多了一些。 杨雪已经嫁人生子，并没有和陈秀禾说过自己以前喜欢过赵立文。 安欣冷眼看着婆母想耍赖也没有说什么，这次她说什么都不会出这笔钱的。 胡婆子也知道事情躲不掉，只能看向安欣，意思很明白，给钱。 “我还是那句话，子债父偿，胡北来闯的祸让他爸爸处理。”安欣无视婆母哀求的眼神，在对方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抢先开口道，“如果胡新华不肯负责的话，管阿姨你可以写信给胡新华的单位，想必有部队的证明，胡新华的单位也会让胡新华处理好。” 赵岁岁想给安欣鼓掌，这招叫釜底抽薪，妙啊。 “安欣，你安的什么心，你这不是要让新华在单位里面抬不起头么？”胡婆子没有想到儿媳妇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能安什么心，这不是在帮忙解决问题么？您和胡北来在我家里白吃白喝还想让我为胡北来闯祸擦屁股，他胡北来的父母是死了么？”安欣厌恶的看着眼前的祖孙，上次他们又是走关系又是贴一半买工作的钱才把小叔子一家从大西北捞回老家，还没有过几年安生日子，婆母又过来搅和自己的生活，她实在是忍够了。 陈秀禾在周主任的示意下站出来，“情况就是胡北来往地上撒玻璃珠子导致杨雪早产，孩子现在生病，胡北来的监护人也是就胡北来的父母有义务为胡北来的错误买单，我们家属办会给杨雪同志一份证明，如果胡北来的父母拒付医疗费营养费，杨同志可以凭借证明找胡北来父母的单位协商。” 赵岁岁看着她娘，突然觉得她背后有光是怎么回事。 胡婆子没有想到部队居然真的要出证明，想到儿媳妇已经知道的秘密，估计大儿子以后也不会给自己钱，一时间脑子有点乱，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事情给糊弄过去。 陈秀禾知道胡婆子的想法，接着开口道，“胡北来故意伤人，家属院不允许他在家属院继续生活，要求胡北来三天之内离开家属院。” 第639章 年春节 要求胡北来离开家属院是安欣悄悄去家属办请求陈秀禾和周主任的。 陈秀禾和周主任考虑到胡北来的跋扈，加上对方本来就不是随军的家属，要是安安稳稳的生活还好，自从对方来家属院后经常欺负家属院的小孩子，家属办也知道安欣的难处，这个黑脸就由家属办来唱吧。 “这怎么还要我家小孙子离开，这冰天雪地的要我们怎么回去？”胡婆子没有想到家属院要驱逐小孙子，他们来家属院本来是就避难的，这才2个月就回去，老家那边风声都没有过去，现在回去难免又会被重新提起来。 “家属院这边给胡北来3天的时间，足够他准备好东西离开，到时候不走，会有人来安排胡北来离开家属院。”陈秀禾从安欣的嘴里知道胡北来在老家犯的混事，知道胡北来不是第一次闯出这样的祸事，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家属院，万一伤到家属院其他小孩的眼睛怎么办。 管母得到家属办的承诺，也知道胡北来的父母是跑不了，冲着躲在胡婆子背后的胡北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往医院走去，小孙子现在还在医院受苦呢，她是看不得小孙子受苦急需一个发泄口才闹上门的。 “这个胡婆子是胡团长的亲娘么？”赵岁岁看着胡婆子在哀求安欣，不用走近听就知道胡婆子想要安欣出这笔钱。 周倩倩回头看了一眼胡婆子，“还真的有可能不是亲母子，太偏心。” “安欣阿姨太辛苦了。”赵岁岁觉得安欣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没有城里人的傲劲，不管是城里的军嫂还是乡下来的军嫂，她都不拘背景，两边都有说得上话的人。 “胡团长更加辛苦。”周倩倩想到胡团长在外面上战场抵御外敌，自己的家庭一团乱，实在是拖后腿了。 “所以家属办的人要驱逐胡北来，胡北来离开胡婆子也会跟着离开，而且胡北来以后估计也不能进家属院生活了。”赵岁岁再一次体会到家属办的作用，就是要为前线的军官做好后勤工作。 胡团长不能做的事情，家属办的人来做。 到了年三十，赵立文回到家属院。 “这次放多少天？”赵岁岁把自家大哥的靴子找出来，递过去。 “7天，路上用了1天，初六就要回去。”赵立文也是连续忙了两个月才有7天假期，好在京都到H市有航班，到H市可以坐班车回来节约不少时间。 原本在火车和汽车之间犹豫不决，刚好有飞机航班飞H市，赵立文走研究院的关系买到往返的飞机票。 赵立武看着手里的飞机票，很是向往，“咱们回京都的时候能坐飞机回去么？” “不一定能买到，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火车吧，等以后飞机多了再坐。”赵立文看了弟弟一眼，现在的飞机票可不便宜，赶时间才会选择飞机，他是因为火车来回就花4天，只能待在家里3天，才选择飞机的。 赵立武看到飞机票上的价格，顿时觉得坐火车划算多了。 陈秀禾把小女儿的刘海剪好剪好之后，开始给大儿子剪。 “爹不回来么？”赵立文上个月就知道他爹去出任务，还是想问问。 “应该不回来，今年咱们娘几个自己过年。”陈秀禾想到等会的年夜饭，这还是来家属院这么些年，第一次没有丈夫在家。 因为形势紧张，过年的气氛也不是很浓。 嵩山部队的大领导基本上都不在，赵岁岁也是去刘首长家拜年才知道昨晚上对面发起挑衅，领导们昨晚就有紧急事情要处理已经离开。 “岁岁，吃芒果。”刘浩洋把一篮子芒果放在赵岁岁的面前。 “我不喜欢吃这个，太难剥了，还脏手。”赵岁岁看着篮子里的芒果，想到刘浩洋的父母在海南那边驻军，那边已经开始结果了。 海南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他们现在还在猫冬，海南那边四季不分明，夏天无酷热冬天无严寒，现在那边估计是阳光明媚的天气。 前世，赵岁岁一家也在春节的时候去海南那边旅游过。 刘浩洋原本是回海南那边和父母团聚的，结果刚回到海南父母就要出紧急任务，把自己打发来河县这边。 “没想到海岛那边的芒果这么早就成熟了。”陈秀禾也知道海岛那边现在穿一件单衣就可以过冬，她这辈子就没有离开过东北这边，这里的冬天地里是不长庄稼的。 “海岛那边气候稳定，芒果在2月份开始到6月份都是成熟的季节，有很多品种的芒果，浩洋带过来一筐，等会你带一些回去吃，现在可能还没有那么甜，放在炕脚一段时间软一点才好吃。”陈小米看到大孙子在剥芒果，芒果肉有点硬明显还不够成熟。 陈秀禾陪着陈小米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怎么样管理家属院。 “哥哥，不是给我吃的？”刘庆洋眼巴巴的看着堂哥把切好的芒果放在赵岁岁的面前，嘟着嘴巴不开心道。 刘浩洋白了弟弟一眼，“你一个男孩子，直接拿在手上啃就行了。” 赵岁岁把盘子推到她娘和陈小米前面，“陈奶奶，娘，你们吃。” 陈小米稍稍看出来大孙子对赵岁岁有不一样的情绪，不过她乐见其成，就是赵岁岁年纪小，这种事情要等到赵岁岁成年才能说开，“有点酸，我也不喜欢，打算放到变黄再吃。” 赵岁岁看向费劲剥芒果弄得一手芒果汁的刘庆洋，“庆洋，吃盘子里的吧，等你剥好皮，果肉都没剩多少了。” 刘庆洋看着手里的芒果，果肉确实少了，他一口都没有吃到，“哥哥，你带过来的芒果太小了。” “有吃就不错了，现在大青芒还没有到成熟的时间。”刘浩洋拿过弟弟手里的芒果插上竹签就开始削。 在岛上的时候，芒果泛滥，这么小的芒果刘浩洋基本上是不吃的，不过现在能吃的都是这么大，还是大老远从南方带过来的，可不能让弟弟给嚯嚯成吃不了的果汁。 赵岁岁看到刘浩洋把芒果削成一朵花，觉得这样的方法确实不错，手不脏。 其实，赵岁岁还是挺喜欢吃芒果的，就是吃完芒果手脏嘴巴脏，她拒绝这样的自己，所以再外面的时候她选择不吃，当然别人剥好的除外。 第540章 开车 这个春节因为局势紧张，嵩山部队的所有军官都没有假期。 初六一早，赵立文去部队里面借车，带着家里人去市里面拜年。 在郝家门外碰上杨婆子祖孙俩，才坐下没一会，就听到对面的传来吵架的声音。 “大过年的，怎么又吵？”郝礼把门口的擦鞋布堵住下面的门缝，能稍稍的遮掩一些声音。 赵岁岁想到杨婆子和杨海涛身上的衣服，像是在外面走了许久的样子，“怎么了？” “对面的祖孙没有收入来源，就把房子租出去，不过租客不是个好的，动不动就拖欠房租，还。。。欺负杨婆子祖孙，这哪里是招了租客，简直是招了祖宗过来。”宋春妮想到对面住的人，他们一家在家属院也不是很受欢迎，不过房子是在杨婆子的名下，他们也不能阻止杨婆子往外租，否则他们祖孙俩吃什么。 赵岁岁没有说话，杨婆子和杨海涛现在算是孤儿寡母，加上黑五类的身份，每个人都可以来欺负他们。 准备到中午，赵立文就开车前往机场。 陈秀禾看着机场的大小，跑道上铺的全是水泥，“这就是机场啊，比火车站还要大。” “飞机起飞需要再陆地上助跑，这还算小的机场，京都的国际机场比这个还要大2倍，现在还在慢慢的扩建中。”赵立文把自己机票信息核对好，带着他娘和弟弟妹妹在机场溜达一圈便登上前往京都的飞机。 赵立武站在候机室看着飞机起飞觉得很是热血，“咱们学校的课程都没有接触过飞机。” “小哥，你进部队就有了。”赵岁岁知道她小哥已经被特种部队定下来，毕业后不出意外就会进入真正的特训，到时候海陆空的本事肯定是要学的。 “那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赵立武表示非常期待。 回去是赵立武和赵岁岁轮流开车，赵岁岁在去年的的时候就“学会”开车，在学校的时候偶尔充当卢教授的司机。 “岁岁，你在京都的时候经常开车么？”陈秀禾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女儿开车。 赵岁岁在前世连堂哥的大货车都帮忙开过，小小的吉普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也没有经常，一个月可能就开那么两三回吧。” 卢教授在国防部有一份工作，需要华军大和国防部两边跑，赵岁岁休假的时候会充当司机的角色。 “开得挺稳的。”陈秀禾感受着屁股下的动静，放心的靠在靠背上。 “那是，岁岁的开车技术是我教的，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赵立武坐在副驾驶，傲娇的挺了挺胸膛。 “小哥更加厉害。”赵岁岁没好意思承认，她本来就会开车，前世自己学车也是在驾校转了一个月的方向盘才如愿考到驾照。 陈秀禾听着小儿子和小女儿相互吹捧，两边各给一颗糖，“你们俩都厉害。” 赵岁岁看着远处的两个人，估计是要蹭车的，在加速和减速之间，还是选择了减速这段路不能加速冲，等看清楚车子外的两人时，就觉得冤家路窄。 杨婆子也没有想到开车的人是赵岁岁，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因为黑五类的身份，车站新来的售票员不肯给他们祖孙俩卖票，自从儿子出事后，杨婆子也尝遍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既然买不到票，那就走路回去，也许在路上碰到好心人能捎他们一程。 “那个，我们想要搭便车去阳光公社。”杨海涛走路太累，也不管以前和赵岁岁之间的矛盾，脸皮薄就要自己走路回去，他可以脸皮厚厚的。 赵岁岁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她娘就开口道，“不行，我们不能和黑五类坐一辆车。” 杨婆子和杨海涛听到黑五类三个字，瞬间僵住，在赵岁岁按喇叭的时候把路让开。 赵岁岁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发现杨海涛的表情有些不对劲，都被拒载了还能笑出来。 “怎么还不走？”陈秀禾看向小女儿，疑惑道。 赵岁岁不想冒险，看向自家小哥，“小哥。” 赵立武顺着妹妹的视线看向杨海涛，没有错过对方怪异的笑容，顿时知道妹妹想要做什么，打开车门下车。 “要给我们搭便车？”杨婆子看到赵立武下车，惊喜道。 赵立武走上前去挡在杨海涛的前面，“让一让，你离我们的车子太近了。” 杨海涛没有想到赵立武识破自己的计谋，他是看着赵岁岁一个女孩子开车，想要趁对方启动车子的时候假意被撞到，到时候赵岁岁不载他们回阳光公社都不行。 陈秀禾没有把杨海涛想得这么坏，不过刚才杨海涛确实离他们的车子比较近，“走吧。” 赵岁岁启动车子往前开20米后停下来等自家小哥上车，等人上车之后直接加大油门离开。 杨婆子再傻也知道刚才赵立武为什么要下车，难受的看着大孙子，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海涛啊，你这样做要是赵家硬气起来，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奶，我好累，就想搭个便车而已。”杨海涛听完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和他奶奶反驳，看到奶奶花白的头发还是忍了下来。 “没事，以后我自己去市里收租，咱们回去吧。”杨婆子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大孙子继续往阳光公社走去。 过完元宵节，赵岁岁启程返回京都。 路过市第一高中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不少学生在集合。 还有的人举旗帜，上面写着“H市第一高中 知识青年队 H市－G市”。 “G市？这个地方是不是海南那边的？”赵立武看向刘浩洋。 刘浩洋点点头，“是的，一南一北，估计是特地选的吧，不过G市那边一年四季都是要下地干活的。” “不知道以后我们毕业会不会分配到南方。”元盛想到南方的天气，他还没有体验过冬季不下雪的感觉。 “华南三省的冬天基本上不会下雪，海拔高的除外，而且桂省的部队人员需求量高，要是去南方服役的话，分到桂省的可能性比较大。”刘浩洋在南方长大，对桂省还算是了解。 赵岁岁想到和桂省接壤的几个国家，有一个现在还不安分，真真是四周都是敌人。 第541章 部队演习 他们的安稳生活是这个年代的军人厮杀出来的，现在赵岁岁身处这个年代才知道这个安稳生活有多不容易。 这次一起上京的还有刘庆洋，小家伙已经到可以上小学的年纪，也能自己去食堂打饭吃，刘迎风和黄宝珍就把儿子接到京都去。 赵岁岁看着一脸不舍的陈小苗，刘庆洋是她一手带大的，一下子要分开实在是舍不得。 “姨奶，我和岁岁姐姐他们一样去京都上学，等放假后我就会回来的。”刘庆洋小大人似的拍着姨奶的后背，安慰道。 “好孩子，到了京都要听爸爸妈妈的话。”陈小苗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看向大侄孙，大侄孙一开始也是在自己身边养到5岁才去海岛随军，“浩洋，照顾好弟弟。” “我知道。”刘浩洋道别后，一把抱起弟弟走进火车里。 回到华军大，赵岁岁开始大三的第二个学期的学习。 一回来就去卢教授的办公室交作业。 卢教授打开赵岁岁交上来的校验书，时不时的和对方斟酌词汇的用法，一直忙碌到晚上7点钟，“去我家吃饭。” 有教授带着，赵岁岁可以不用审核就能进出华军大，只要赶在9点钟门禁的时候回来就行。 在卢教授的家里，赵岁岁再一次看到许久不见的高琳宣。 高琳宣看到卢教授和赵岁岁进来，站起身子问候道，“卢爷爷好，岁岁好久不见。” “琳宣来了，坐。”卢教授也不着急吃饭，坐在高琳宣的前面看着对方，小姑娘现在一个人住在华大的家属院，上次的冲击经过周旋后高教授被关进党校限制自由。 “卢爷爷，我是来道别的，后天我就去兵团当知青。”高琳宣把一个木盒子拿出来，里面是他们家的所有的存款，“这里有2200块钱，想请卢爷爷每个月给我寄20块钱到这个地址。” “一定要去？你是烈士子女，遗属办会给你安排工作的。”卢教授看着高琳宣，65年的高考她发挥不好，被南方的一个专科学院录取没有去就读。 高琳宣苦笑了一下，“我都等1年还没有工作安排，也找过很多次遗属办的人，后面才知道是胡前进的阻挠，他现在是革委会的人，没有人敢得罪他。” “你爷爷让你去兵团的？”卢教授问道，高琳宣一个女孩子肯定不会想着一个人去下乡。 高教授现在被限制自由，几个月才可以探视一次。 “嗯，胡前进不止阻挠遗属办的人安排工作给我，我自己找的工作也搅黄了。”高琳宣把她爷爷让自己暂避锋芒，离开也是一种保护。 “我尽量给你找机会回来，你先在兵团几年吧。”卢教授也不好和革委会的人起冲突，有胡前进在，说不定什么时候找到理由把高琳宣弄走都说不定，与其这样还不如远走兵团，这么远，胡前进的手伸不长。 陈冬雪知道事情已经成为定局，现在只能确保高琳宣的兵团的生活，“你放心，陈奶奶会按时给你寄钱票的。” 等高琳宣离开，赵岁岁看向卢教授，“老师，你觉得知青这个政策是好是坏？” “有好有坏。”卢教授不予评价，现在的小年轻没有经历过战乱，让他们去体会一下辛苦也是有意义的事情。 赵岁岁知道卢教授不想继续讨论，端起碗开始干饭。 这天，赵岁岁跟着卢教授去狮山部队里面看演习。 吉普车开进营地的时候，赵岁岁好像看到赵宝珠的身影一闪而过，喃喃道，“我没看错吧。” 卢教授抬头看了一眼赵岁岁，继续低头看资料。 来到主席台，赵岁岁还看到华国军委的总参谋长，一时间有点小激动，她就是跟着卢教授来见世面的，主席台可没有赵岁岁的位置，她和一群警卫员坐在一起。 主席台下都是今年的新兵，一个连一个连的进行演习，赵岁岁看得津津有味。 “赵岁岁同志，参谋长想请你一起和新兵打靶。”裴参谋长的警卫员走过来，把首长的指示说给赵岁岁听。 赵岁岁了然，难怪这次来部队老师要带着自己来，眼角看到几辆军卡驶来，都是华军大作战类的学生。 赵立武一眼就看到主席台后面坐着的妹妹，冲着主席台的位置招了招。 赵岁岁立马挥手回应，看向主席台才发现刘教授今天没有来。 沈念微看到赵岁岁也在，顿时压力山大，本来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有赵立武和刘浩洋，没想到赵岁岁被卢教授单独带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到季军，要是赵岁岁不下场自己就有希望。 走完方队就是比武的环节，华军大来的学生纷纷加入。 赵立武和刘浩洋在顶峰会面。 “浩洋哥，咱们速战速决。”赵立武说完便摆开架势。 刘浩洋知道赵岁岁在主席台的后面，对上赵立武他实在没有把握一定能赢，两个人学的东西都一样，关键是赵立武的力气太大，“我不会让你的。” 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的打起来，赵岁岁看着两人拳拳到肉的打法咽了咽口水，不过她还是站自家小哥这一边。 在华军大的时候，赵立武和刘浩洋经常对练，两人都熟悉对方的招数，愣是打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分出胜负。 “他们俩还想不想吃饭了。”赵岁岁看了看手表，距离12点还有20分钟。 似乎是知道吃饭的时间要到，赵立武和刘浩洋相互冲到对方的面前，给了对方一拳。 赵立武和刘浩洋齐齐往后退。 裁判立刻跑到两人的脚边，发现赵立武的左脚出线，举着旗子宣布，“刘浩洋胜。” 赵岁岁看到两边的裁判动作迅速的冲到自家小哥和刘浩洋的脚边，觉得这两个人也在等着他们其中一个人输掉好去吃饭，举旗子的速度也太快了。 “承让。”刘浩洋冲着赵立武敬礼。 “祝贺你。”赵立武想着自己赢过刘浩洋这么多次，输一次也没有什么。 下午才是比试打靶，赵岁岁跑到自家小哥身边递水，“小哥，你怎么会被浩洋哥打出去那么远？” “这次是我失误。”赵立武回想起刚才被震退前的情况，拳头在半空中比划刚才的动作总结经验。 “咱们去吃饭吧。”赵岁岁察觉到刘浩洋有些哀怨的眼神，没有继续说比武的事情。 来到食堂，赵岁岁在门口看到一群女兵。 赵宝珠冲着赵岁岁招手，“岁岁！” 第542章 文工团 “宝珠，真的是你啊。”赵岁岁跑过去和赵宝珠抱了抱，不过她们现在在营地里面很快就分开站好。 “岁岁，我刚才就在主席台后面看到你了，就是离得太远不好找过去。”赵宝珠双手握着赵岁岁的手，她们俩距离上次已经有一年多不见，“今年过年你怎么没有回富兴大队啊？” “我爹没有放假，我娘还有工作就没有回去，你现在是来狮山部队表演的么？”赵岁岁看着一旁的女兵。 “嗯，就是我现在还不能上台表演。”赵宝珠把她只是替补的事情说出来。 “不要紧，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好好练。”赵岁岁安慰道。 “岁岁，先去吃饭。”赵立武看着要聊许久的妹妹，提醒他们先去吃饭。 赵立武才进去就看到华军大的学生好像和部队里士兵有比较明显的分割线，不过想想也是，比武的前三都被华军大的学生包揽，部队领导的意思也很明白，要他们华军大的学生来磨练新兵。 元盛正在排队打饭，看到赵立武几人进来，“立武，来这里。” “这位是我堂姐也是表姐，叫赵宝珠。”赵岁岁给元盛介绍赵宝珠。 赵宝珠和元盛相互问好，赵宝珠身后跟着文工团的女兵，前面的男兵看到后，纷纷假装有事情离开，从元盛开始一路绿灯的来到打饭的窗口。 赵岁岁突然想到一句话，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前面让位置的人都是狮山部队的士兵，华军大的学生在学校里面还能看到女同学，狮山部队里的士兵估计好几个月都没有看到过女同志才这样。 赵岁岁刚打饭坐下，李曼丽就凑上来。 “岁岁，你下午参加么？” “参加，裴参谋长已经过来说了。”赵岁岁点点头，看向对面的士兵，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神枪手。 “哎，又多一个对手，这次12强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李曼丽有些泄气，武艺上她有时候还能和赵岁岁打个平手，枪法总是赶不上。 “加油，心态好比什么都重要，祝你百发百中。”赵岁岁拍了拍李曼丽的肩膀。 赵宝珠听着李曼丽的话，等对方离开后才看向赵岁岁，“岁岁，你下午要上场？” “嗯，到时候你就等着看我的表演吧。”赵岁岁把她碗里的半肥瘦夹给赵宝珠，“吃肉。” “你也吃。”赵宝珠把自己饭盒里的全瘦肉夹给赵岁岁。 赵立武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工作被赵宝珠占领，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碗里的瘦肉夹给妹妹。 吃过午饭，赵岁岁带着赵宝珠往以前她下连队的时候住的地方走去，“就是这里，我以前下连队的时候就是住在这个地方。” “现在是我们文工团的暂住地，我现在就住在这个屋子里，里面都是大通铺，和来咱们大队的知青一样。”赵宝珠把赵岁岁带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个就是我不小心划到的，现在想想好怀念啊。”赵岁岁准备问富兴大队知青的事情，就看到当时自己留下来的痕迹，手不自主的抚摸上去。 “那你晚上看完表演就回去么？”赵宝珠抱着赵岁岁蹭了蹭。 “肯定的，我现在又不是狮山部队的士兵，你这次在京都留几天？”赵岁岁估计赵宝珠留不久，文工团就是要到处去表演的。 “两周，等你周日放假我就去找你。”赵宝珠还想跟赵岁岁一起去看万里长城呢，以前听过很多长城的事迹，这次来一定要去看一看。 “行啊，后天我的时间都交给你，你想去哪里都行。”赵岁岁许下承诺。 “对了，你不想知道咱们大队来了多少个知青么?”赵宝珠问道。 “来了多少个？”赵岁岁正想问这个。 “一共来了8个知青，5男3女。”赵宝珠把富兴大队来的知青人数告诉赵岁岁。 “这么多？”赵岁岁想着才第一波就这么多人，以后发展下去不会更加多吧。 “本来只有4个男知青过来，这不是咱们大队去公社很近么，知青们就都想来咱们大队，闹了很久，爷爷没有办法只能把强塞过来的知青带回去。”赵宝珠想到离开家的时候，爷爷总是在处理知青的事情，知青实在是太不好管理。 “八爷爷自己管理知青？”赵岁岁可以想象到赵根生的焦头烂额。 城里人和农村人的想法和价值观是不一样的，赵根生应该选出一个知青来管理知青点比较好。 富兴大队之前去的2个知青早就回城，而且当时的知青都是大学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 “点长？这个主意不错，确实应该他们自己管自己，每天都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去烦我爷爷，地里的活都忙不过来，这些知青就是来帮倒忙的，每天的工分都不及格，要不是第一年有公社的粮食补贴，他们就要饿肚子。”赵宝珠撇了撇嘴，把知青刚来的那一个月各种鸡飞狗跳的事情说出来。 “挑一个人和八爷爷对接，总好过他们一个个的来找八爷爷。”赵岁岁点头表示同意，“第一年知青的粮食是公社发的？” 赵岁岁记得中后期就只有钱补贴，粮食是和生产队预支的。 “嗯，第一年是公社补贴粮食，第二年就要靠自己的双手挣粮食，而且不光有粮食补贴，好像还有钱，几十块的样子。”赵宝珠也不知道具体是多少钱反正就是有补贴，有钱有粮的。 “赵宝珠你说的都是真的？” “对啊，当知青居然有这么多补贴，感觉当知青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我现在后悔了，当时就应该去下乡当知青的，这样就不用每天都练功了。” 赵岁岁听着屋子里的人说当知青好，嘴角抽了抽，“就是第一年有补贴粮食，钱的话是一次性的补贴吧？” 知青下乡肯定是有补贴的，现在的补贴力度大，后面会变少。 “是这样的。”赵宝珠点点头，她可不觉得当知青比进文工团好，“上工很辛苦的，特别是夏收双枪和秋收的时候。”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说话，直到下午比试打靶的号角声响起，赵岁岁要去参加比试带着赵宝珠往打靶场走去。 “你们也要去？”赵宝珠看着身后的战友，问道。 “打枪比打拳好看，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对啊，我们去给你妹妹加油。” 打靶场，参加比试的人已经开始抽签。 “宝珠，我先过去抽签。”赵岁岁看到自家小哥，和赵宝珠说一声后跑过去排队。 第543章 保温杯 赵岁岁抽号之后，按部就班的一路晋级来到十二强。 “赵宝珠，你妹妹可真厉害，打靶的十二强里面只有两个女生，你妹妹就在里边。” 赵宝珠挺了挺胸膛，“那是自然，岁岁小时候打鸟就很厉害，经常带着我去打猎找肉吃。” 赵岁岁刚好路过赵宝珠面前，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赵宝珠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身后的男人抢先。 “那位女同志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你想多了，岁岁是在冲我招手。”赵宝珠看着团里的男同事，让他不要自作多情，这个人是团里士兵突击男主角的御用人选，和团里的几个女同事说话暧昧，她才不会让赵岁岁被这种男的盯上。 “岁岁？全名叫什么？” “不告诉你。”赵宝珠转过身子不再理会自恋的某人，比试台上的赵岁岁更加好看。 “应该叫赵岁岁，刚才不是说那位女同志是赵宝珠的堂妹么。” 赵岁岁没有把刚才的插曲当一回事，自然不知道文工团的人在讨论自己，她现在要全神贯注的参加到比试中。 这次选出来的十二强里面，华军大的人才占了7个人。 虽然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过来都来了，当然要拿个好名次，免得埋没华军大的名声。 十二强没有抽签，直接是华军大的学生对战狮山部队的新兵。 赵岁岁被安排到和老熟人比试。 汪凯看着眼前的赵岁岁，心里憋着一口气，这次说什么都要赢对方一回。 赵岁岁也是许久不见汪凯，礼貌性问候，“你的伤全好了？” 赵岁岁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在比武的十二强里面没有看到汪凯的身影，以为对方伤势没有恢复好，所以没有参加。 汪凯想到刚才自己不仅十二强都没有进入，连三十六强都没有摸到，顿时觉得赵岁岁在暗讽自己，“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赵岁岁努了努嘴，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起女性，等会就让他继续输，“那你也加油吧。” 比试前三局打固定靶子，没有分出胜负就打三局移动靶子，继续平局的话就打玻璃瓶，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赵岁岁和汪凯来到打玻璃的对局，打玻璃瓶的武器由步枪换成手枪。 手枪比步枪灵活，对局来到第三个平局后，汪凯率先失误丢掉一个瓶子。 赵岁岁安装子弹的时候就看到汪凯的身形有些颤抖，估计对方在心里祈祷自己也失手，不过她最会让人失望，特别是看不起女同胞的汪凯，连中3个瓶子直接淘汰汪凯。 输的人要离开比试台，汪凯强忍着颤抖的手向赵岁岁敬礼后迅速离开。 “他好像更生气了。”李曼丽凑到赵岁岁的身边，觉得汪凯也太没有男子气概。 “要是输给男同志还好，输给岁岁的不甘心能翻一倍。”赵立武看着汪凯的背影，想着自己要不要去打对方一顿，考虑到他之前受伤，想想还是放过他吧。 赵岁岁把手枪放下，看向李曼丽，“你晋级了？” “没有，我先走了。”李曼丽耸了耸肩，她输给狮山部队的人，过来是给赵岁岁打气的，“赵岁岁同志，你可要为我们女同胞争口气，加油。” “我会的。”赵岁岁冲对方还礼。 这时候的比试台上只剩下6个人，5男1女，赵岁岁觉得女生的比例还是少了。 不过军校里面女生本来就少，加上作战类专业的女生本来就不多，有这个比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主席台上，卢教授听着周围人的讨论，乐呵呵的看着比试台上的赵岁岁。 “老卢啊，你说这个赵岁岁能不能同时修两个专业的？” “不行，我的学生要全身心的投入外交事业。”卢教授想都没有想就拒绝，接下来的时间上面安排下来不少任务，他自己肯定忙不过来，怎么可能让赵岁岁去多修一门专业，不过表面上还是一脸可惜，“一开始大一的时候你又不说，现在大三都快结束才说。” “现在也不晚，不行的话让赵岁岁读研究生。”裴参谋长看出卢教授的意思，调侃道。 “这个你要去问岁岁同不同意。”卢教授觉得赵岁岁读研究生也是继续深造外语，跨专业读研算什么事情。 陈校长看到刘浩洋打败对手，脸上的笑容放大，这下季军肯定有一个是华军大的。 接下来赵立武和赵岁岁分别击败对手，华军大包揽前三名。 比试台上，赵岁岁把手枪放下，看向自家小哥和刘浩洋，“不用给我放水。” “我不会的。”赵立武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我也不会。”刘浩洋跟着开口道。 抽签第一场是赵立武轮空，赵岁岁和刘浩洋比试。 说好互不相让，两人一直平局。 为了节约时间，瓶子的目标太大，改用小沙包。 和小婴儿拳头一样大小的沙包，难度直接翻几倍，小沙包还有不同颜色。 “承让了。”刘浩洋把第三个沙包打下，冲着赵岁岁敬礼。 “祝贺。”赵岁岁回礼，坐下来等待冠军的产生，要是刘浩洋战胜自家小哥，她还要和自家小哥比一场。 好在赵立武上午输掉比武，下午在打靶这里找回场子。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保温杯，是真正意义上的保温杯，和前世她爸爸用了几十年的保温杯很像，是这次比试的奖品。 “听说可以保温几个小时，就是只能装两杯水。”刘浩洋在海南随军的时候在海边捡到过一个差不多的，他爸爸说大概是国外的渔民掉落进海里漂过来的。 赵岁岁看到保温杯没有焊接线，这个是货真价实的不锈钢，“去吃饭，看完表演就可以回学校了。” 赵宝珠暂别同事跑到赵岁岁的身边，冲着对方竖起大拇指，“岁岁，厉害。” “谢谢。”赵岁岁很满意这次的部队之行，挣了一个保温杯。 “我呢？”赵立武调侃道。 “立武哥也很棒，第一名。”赵宝珠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就是夸人之后就丢在一边，挽着赵岁岁的胳膊往食堂走去。 在食堂外面还碰上一只花孔雀，花孔雀看到赵岁岁走过来，连忙摆出一个姿势，这个姿势是他练习很久的。 第544章 撑腰 刘浩洋立刻接收到信号，眯着眼睛看向钟辉，眼神里带着压迫直射对方。 钟辉正打算和赵岁岁打招呼，本能的察觉到危险看向刘浩洋，发现对方整个身子处于战斗状态，好像自己敢说出一句话就要扑上来打人的大狗子。 赵宝珠小声的和赵岁岁说钟辉的事情，“他不是个好人，我刚进文工团的时候他就喜欢凑上来，时不时借着排练的机会摸我的手。” “嗯？除了手还有什么地方？”赵岁岁发出刀眼射向钟辉，没想到赵宝珠还会遇到这种事。 “还想摸我的腰，被我一脚踹到又打了一顿后就再也不敢对我撒野。”赵宝珠白了钟辉一眼，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要不是有点拳脚功夫，家里人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出门。 “好样的。”赵岁岁拍了拍赵宝珠的肩膀，舞台排练难免会有肢体接触，“你们团里没有人告诉团长？” “说不了，钟辉只是摸摸手摸摸腰，而且做得很隐蔽。”赵宝珠把还有两个女生被占便宜去告状却被钟辉狡辩说排练难免会接触到，保证他会再小心一点。 “团长和钟辉有什么关系？”赵岁岁问道。 “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因为我打了钟辉一顿，就不能参加钟辉的节目，钟辉是士兵突击的固定男主角。”赵宝珠有些气馁，本来刚进文工团的时候就能进士兵突击的节目她还挺高兴的。 “没事，咱们好好练，总有机会上场的。”赵岁岁只能安慰赵宝珠努力练习，这和出社会遇到上司猥琐有异曲同工之处，好在文工团不是钟辉一个人说了算，“宝珠，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我爹也是你伯伯，你可以借力打力。” “嗯，我说了，我说我伯伯是参谋长，我叔叔是营长，因为我打钟辉的第二天就有人想找我麻烦，被我用广叔伯和二叔给吓唬住了。”赵宝珠小声的凑到赵岁岁的耳边说道。 “有人？”赵岁岁疑惑道。 “就是喜欢钟辉的人，不是处对象的那种喜欢，应该叫欣赏吧，团里的人对钟辉有意见的她都会帮忙说话。”赵宝珠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感觉和跟班差不多。 赵岁岁挑眉，没想到钟辉还有粉丝，看着手里的保温杯没有印字，想了想还是把钢笔送给赵宝珠，“给，英雄牌钢笔，还印有嵩山部队的名字，你别嫌弃用过。” 赵宝珠猛地摇头，不肯接，“不行，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我还有一支。”赵岁岁的钢笔还挺多的，大部分是学校或者部队奖励的，不过英雄牌钢笔只有两支，东西只有发挥出它的价值才是好东西，把钢笔别在赵宝珠的衣服兜上，“好看。” “岁岁。”赵宝珠憋着嘴巴想哭，出来之后才知道家里好，在外面没有人会让着自己，赵岁岁给自己的这支钢笔，也是侧面证明自己有后台，毕竟英雄牌钢笔不是普通的钢笔，何况还是印有部队名字的。 “不哭啊，哭鼻子人就不漂亮了。”赵岁岁捏了捏赵宝珠鼓起来的嘴巴，牵着她的手走到钟辉面前，她要给赵宝珠当后台震慑钟辉。 钟辉本来被赵立武和刘浩洋的死亡凝视吓得不行，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赵岁岁却主动走到自己面前，以为赵岁岁被自己帅气的样子吸引到，顿时也顾不上赵立武和刘浩洋的眼神扫射，把手搭在头上做出自以为很潇洒的动作，“同志，你找我？” 本来以为赵宝珠够漂亮了，没想到近看赵岁岁居然比赵宝珠还要白皙软糯。 “听说你之前欺负过我姐姐。”赵岁岁被钟辉的刻意姿势油到，冷着眼看着对方，远看小白脸近看痘痘还不少，全身上下就一个皮肤白的优点，人也不结实。 “姐姐？”钟辉不明所以，看了看赵宝珠才想起来赵岁岁是赵宝珠的妹妹，“这。。。之前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知道，再敢欺负我妹妹，直接跑到你们团里给你打趴下。”赵立武把拳头举在钟辉的前面捏响。 钟辉被赵立武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一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野蛮，这里可是部队。” 说完，钟辉这才发现刚才打靶上的前三强都在自己面前，赵立武和刘浩洋还是比武的第一第二名，顿时知道赵宝珠说她有叔伯兄妹在部队里面是真的，来头还真不小，而且赵岁岁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都是不小心的，我。。。我有事先走了。” 赵立武看着钟辉离开的背影，看向赵宝珠，问道，“宝珠，要不要帮你打一顿？” “不用，我自己打趴过钟辉。”赵宝珠摇了摇头，她自己也可以对付钟辉就不要麻烦赵立武动手，毕竟以后文工团还要去其它地方，远水救不了近火。 赵立武看到文工团的人路过，特地开口夸赞道，“不愧是我妹妹。” 赵岁岁看到其中的一个女同志脸色突然变得不好，大概能猜到对方就是钟辉的脑残粉，“走吧，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和家里人说，别被欺负也一声不吭的。” 食堂里都是干饭人，看到赵岁岁几人进来也只是惊艳的看一眼便继续干饭。 晚上的表演，赵宝珠在后台被使唤得团团转。 赵岁岁特地坐在前排最边上，文工团的表演她不感兴趣，后台才好看，她的位置可以看到布幕后面的准备工作。 “没想到这个小白脸表演得还不错。”赵立武看着台上的士兵突击，不得不承认钟辉还是有用处的。 “宝珠说钟辉自从进文工团就一直表演这个节目，有4年的时间。”赵岁岁看着钟辉的表演，4年的时间是棒槌都能练好一个节目。 “哼，有气无力的花架子。”刘浩洋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的人。 看完表演，华军大的学生们集体上军卡离开狮山部队。 “小哥，你先回去吧，我晚上住家属院那边。” 赵岁岁还要充当卢教授的司机，卢教授现在正在司令部开会，等结束回去肯定超过门禁时间，晚上她要住卢教授家里。 “行吧，明天早点起，你明天有早课。”赵立武借着刘浩洋的手攀上军卡。 “立武哥再见。”赵宝珠冲着赵立武挥了挥手。 第545章 招待 赵宝珠在京都停留了半个月，赵岁岁有时间就带着她去玩。 赵宝珠看到赵岁岁的朋友都是大学生，突然觉得自己跟不上赵岁岁的脚步，“岁岁，我都没有机会考大学。” 赵岁岁不知道要怎么说，明年开始推荐的工农兵大学生的数量就会增加，到时候富兴大队应该也会有名额，要是赵宝珠想要读大学的话，赵根生估计会送孙女去，不过这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含金量在恢复高考之后就直线下滑，她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推荐去读书的大学生有很多都是小学毕业或者初中毕业就能被推荐上去的，这也是工农兵大学生含金量少的原因之一。 “岁岁？”赵宝珠看到赵岁岁不说话，推了推她的肩膀。 “那什么，现在参军一年去考试就有机会读大学。”赵岁岁觉得军校毕业证书的稳定性比较高。 “我知道，柱子就是想走这一条路。”赵宝珠不喜欢参军，在爷爷和二叔问自己要不要走参军读大学的路子时，她选择进入文工团。 赵岁岁想到小时候的鼻涕虫小伙伴，“柱子在什么地方参军？” “只知道在南方，具体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赵宝珠靠在赵岁岁的肩膀上，不知道为什么来到长城她心里开朗了许多。 赵岁岁看到小灰在树林里乱窜自嗨，知道对方有分寸没有继续盯着。 “带这个帽子。”刘浩洋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草帽一把扣在赵岁岁的头上，另一顶递给赵宝珠。 “谢谢你。”赵宝珠知道自己只是顺带的，戴上草帽继续挨着赵岁岁看风。 赵岁岁把防风绳绑好，突然很想画长城，明明已经来过很多次，这次的感觉不一样。 早上出门是阴天，没想到来到长城这边确是晴空万里，估计是风大把乌云都吹走了。 赵岁岁把钢笔和笔记本拿出来，前世的自己学过一个学期的素描，原本她高一的时候是打算走艺术生的路子上大学，后来发现成绩不错就放弃艺术生的路子，毕竟艺术生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金钱，高考填志愿也有很多局限性。 其实是赵岁岁偷听到爸爸妈妈说家里为了给爷爷治病积蓄都花得差不多，才跳出来说不喜欢画画的。 “岁岁，你画得真好。”赵宝珠觉得赵岁岁随便画几笔，笔记本上就出现长城的轮廓，和课本上印刷的很像。 “没有铅笔，只能画一个形式勾勒出大概的轮廓。”赵岁岁在右下角签上日期和自己的名字就算是给自己突发的灵感划上一个句号。 “Hi girl，Could you help us take photos？” 赵岁岁抬头看向两个老外，现在是69年，漂亮国已经开始计划让华国重返联合国，毕竟现在华国的人口占世界全部人口的五分之一。 现在是什么时候，赵岁岁不想和老外有过多的接触，假装听不懂的摆了摆手，带着赵宝珠离开。 黄干事打水回来就看到主任让他招待的外国人拦着路人在比划什么，翻译刚才闹肚子自己现在是两头跑，“斯密斯先生，等一会，我们翻译马上就回来了。” “挺。。布东。”史密斯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岁岁，快来这边。”赵立武在城楼那边招手，招呼妹妹过来。 “马上。”赵岁岁吆喝一声回应道。 黄干事听到赵岁岁的声音和名字，抬头看向赵岁岁的背影，迟疑道，“赵岁岁同志？” 赵岁岁回头一脸问号，“您是？” 黄干事没想到还真的是赵岁岁，激动的凑上来，“我是外交部的黄楚棋，上次卢教授带着你来过我的部门。” “你好，黄干事。”赵岁岁想起来黄楚棋是办公室的干事之一，之前有一次送老师去开会的时候在办公室等人见过对方，外交部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全员会外文。 “是这样的，和我一起出来的翻译同事闹肚子，麻烦你帮忙翻译一下。”黄干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长了一颗痘痘，肯定是着急上火了。 “可以，不过你的袖章要给我戴一戴。”赵岁岁看到黄干事手上带着的袖章，有这个才可以说得通。 “这个当然，给你。”黄干事知道现在的情况，要是被什么人看到误会可不好。 赵岁岁戴上袖章，接过老外递过来的照相机，巴掌大小一个，这样的照相机他们华国想要独立生产还要几十年的时间，“宝珠，你先去我小哥那边。” 赵宝珠点点头，往赵立武那边跑去。 老外本来以为赵岁岁听不懂，正准备比划就听到赵岁岁用纯正的英文让他们调整姿势，发音还挺标准的。 赵岁岁不断的切换姿势帮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照相片，她的拍照技术可是被前世的闺蜜练出来的，什么角度显腿长，人景合一的拍照技术她都分分钟拿捏。 “OK，there you，I took five photos。”赵岁岁把照相机还给老外。 “Thanks。”老外接过相机，抬头看向赵岁岁，“May I take a photo with you？” “No, I refuse。”赵岁岁知道老外直接，也没有客气，开什么玩笑，万一照片传出去自己就算有招待专用的袖章也有危险。 “What a pity，This is the first time I've seen a beautiful Eastern girl here。”老外可惜的看着赵岁岁，不过对方拒绝自己也不会强迫。 “Thanks，You're also a handsome。”赵岁岁谦虚道，接着给老外介绍了万里长城的历史，过了好一会看到下面有个人跑上来。 “久等了，不好意思。”来人对黄干事说完，又用英文和两个外国人说话，解释自己刚才吃坏肚子的事情。 赵岁岁把袖章摘下来递给黄干事，“还给你。” “谢谢你的帮助，玩得愉快。”黄干事冲着赵岁岁道谢，要不是有她在，自己就要和两个外国人干瞪眼大半个小时。 赵岁岁摆了摆手，走到赵宝珠身边，“还想爬上面么？” “爬，每个地方的城楼风景都不一样，我要替我爷爷爹娘看。”赵宝珠指着前方的城楼，继续前进。 一直到夕阳西下，赵立武才开着车送赵宝珠回文工团暂住地，车子是刘浩洋借来的，也是为了给赵宝珠撑腰的道具。 “回去吧，今年过年我会回富兴大队的。”赵岁岁让赵宝珠先进去，等她进去自己再离开。 “我过年都不一定放假。”赵宝珠从同事的口中知道文工团节日基本上都不放假。 “参加工作当然会不一样，明年过年我会回家的。”赵岁岁捏了捏赵宝珠的脸蛋，想到小时候自己经常被赵宝珠摸脸，现在自己要摸回来。 “我尽量回去。”赵宝珠自己给自己打气，转身往文工团暂时的落脚点走去。 第546章 糖果 原本以为明年才会回富兴大队的赵岁岁在放假准备回河县的时候收到她爹的消息让回富兴大队。 因为赵婆子过世了。 “怎么过世的？有点突然。”赵岁岁听到消息后愣了一下，赵婆子今年才60岁，前年回富兴大队的时候人看着还挺硬朗的，还大嗓门的和别人吵架。 “不知道，就是晚上睡觉后就没有再醒过来，后面爷爷怎么叫都叫不醒才知道人已经过世了。”赵立武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把他爹的话告诉妹妹。 赵岁岁想到这个年代的死亡平均年龄，赵婆子也算是勉勉强强摸到及格线，没病没灾的在睡梦中离开，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可能是赵婆子不喜欢自己，赵岁岁听到对方过世没有伤心的情绪，“小哥，你伤心么？” “说不出来，可能有点伤心吧。”赵立武脑海里回忆起赵婆子，发现从小到大赵婆子没有对自己好过，反而是在赵立金欺负自己的时候偏袒对方，猛地甩了甩头他要回忆出好的记忆，可惜脑海里都是赵婆子对自己的无视和对赵立金的偏袒。 “小哥，我居然没有感觉，我是不是冷血的人？”赵岁岁把她现在的感受说出来，她爹的娘亲过世自己找不出伤心的情绪。 “奶从小就不喜欢你，小时候唯一一次抱你就是要把你扔掉，你能喜欢她什么？”赵立武睨了妹妹一眼，一不小心把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 “扔掉？”赵岁岁眼皮狂跳，她怎么没有被赵婆子扔掉的记忆。 赵立武想了想还是把小时候他趁着妹妹睡觉出去摸鱼，在山脚下看到奶奶抱着妹妹进山要把妹妹扔掉的事情说出来，“当时我害怕娘知道我去偷懒，谁都没有告诉，偷偷跟在奶的后面，等奶丢下你离开之后去抱回来，那个时候你才6个月大睡得跟个小猪一样，怎么可能有印象。” “小哥~”赵岁岁没有想到自己小时候还经历过这么危险的事情，嘟着嘴巴看向自家小哥，一直很靠谱的小哥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一段往事。 “咳，我错了。”赵立武尴尬的咳嗽一声，这个秘密他本来打算一辈子不说出去的，没想到刚才顺嘴就说出来，可能是奶奶过世的原因。 “奶总归是咱爹的娘，我觉得自己应该伤心一点才行，可是我没有伤心过，现在听到奶以前还想要丢掉我就不纠结了。”赵岁岁现在理直气壮的不伤心。 赵婆子想要扔掉自己的原因不用想都知道，她小时候可费钱了，不光喝奶粉还经常去县里看病，费力费人费钱。 “这个要不要带？”赵立武进来帮妹妹搬行李，就到看到炕柜上放着的一大玻璃罐子糖，是刘浩洋毕业的时候送给妹妹的。 赵立武同样送了刘浩洋毕业礼物，回礼也是一罐子糖果，不过罐子是铁罐子。 糖也是有保质期的，硬糖变软他们基本上不会再吃，不过赵立武一般不会让家里的糖有机会过期。 赵岁岁看着炕柜上的玻璃罐子，里面一共有248颗，进口糖果124颗，大白兔奶糖124颗。 ---我是回忆线--- 赵岁岁知道刘浩洋和陆鸣毕业，想到这三年他们俩的投喂，打算送一个贵重的东西给他们，挑了许久，还是决定一人买一块劳力士的手表，以后也有收藏价值不是。 本来赵岁岁觉得国外的牌子可能不太好，不过既然外汇大楼敢卖，那就是可以带出来的。 这个时候劳力士很便宜，120块到150块之间有3款，赵岁岁选了150块钱的，顺便给自己也囤了几块。 在港城那边买可以便宜些，赵岁岁前世在老家有一个混乱时期跑到港城工作退休后回到老家养老的邻居，对方有一块60年代买的劳力士做收藏品，和自己现在买的这一块一样，当时邻居爷爷是花310块港币买下来的，已知现在100块港币可以兑换33块人民币。 64届的学生毕业，华军大还像模像样的弄了一个毕业典礼。 陆鸣和赵立文一样继续读研究生，毕业也还留在华军大。 赵岁岁看着一水绿的人，胸前都带着大红花，大红配大绿，特别像一株只开了一朵花的红玫瑰，还是会行走的那一种。 毕业即入伍，除了和陆鸣一样继续读研究生的同学，这一批军官会被分配到部队里面。 “手表？还是国外的牌子。”刘浩洋收到赵岁岁的毕业礼物，打开发现里面躺着一块表。 “对，这个是外汇店里面最贵的。”赵岁岁觉得这块手表都抵不上刘浩洋这三年投喂的各种进口零食，只能买目前最贵的一款。 刘浩洋摩擦着表盘，“确实贵重，我也送你个礼物均衡一下。” 赵岁岁疑惑，又不是自己毕业怎么送她礼物，结果第二天就收到刘浩洋送的一大罐糖果。 “太多了，这里面有多少颗？”赵岁岁看到这么大的星星形状的玻璃罐子心里很是欢喜，糖果什么的无所谓，她喜欢这个大罐子！ “有多少颗你自己回去数，够你吃一年的了，毕业后咱们有可能一年都不会见面，哥哥把你整年的糖果都承包了，好好吃。”最好一个人吃，这句话刘浩洋没有有说出来。 “谢谢。”赵岁岁抱着玻璃大罐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晚上赵岁岁抱着玻璃罐子睡觉的时候，心血来潮把罐子里面的糖果倒出来数了数，第一次以为自己数错了，连续数3次才知道自己没有数错。 124这个数字，赵岁岁不陌生，主要是瓶子里一共8种进口的糖果，每一种糖的颗数的数量对应一个数字，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刘浩洋的暗示。 除了进口的大块糖果，打底的大白兔奶糖也是124颗。 英文的“I love you”代表的数字加起来就是124。 可惜，第二天赵岁岁去找刘浩洋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京都服役去了。 后面，赵岁岁无意间知道自家小哥罐子里的糖果数量，就比如糖心巧克力只有5颗，外汇店的一盒糖心巧克力是30颗，自己罐子里是25颗，说明剩下的5颗都被装进自家小哥的罐子里，其它糖果的数量也对得上，自家小哥喜欢吃糖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赵岁岁觉得自家小哥的糖罐子里都是边角料。 ---我是结束回忆线--- “岁岁？”赵立武看到妹妹没有说话，重新叫了一声。 “不带，等回来再吃。”赵岁岁把玻璃罐子拿到里屋里面放进柜子里的同时收进空间里。 “小武，岁岁，好了没有？”赵立文在院子里叫人，他们要开夜车回去。 “就来。”赵岁岁应了一声，拿起斜挎包离开房间。 第547章 奔丧 车子是赵立文从研究院借的，这次丧假院里给了10天的假期。 “好了，可以出发了。”赵立武把行李都放好之后，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一路上，赵立文和赵立武轮流开车。 赵岁岁躺在后排睡觉，突然被一个大坑颠醒，打着哈欠看向窗外的田野，突然一只灰色的狗子出现在眼前，长得特别像小灰，不会是小灰的亲戚吧，想到这里，赵岁岁看向趴在过道的小灰，“嗯？小灰呢？” “不在车上？”赵立武专心开车，没有发现窗外跟着车子跑的狗子。 “不在，去哪里了？”赵岁岁把前排和后备箱都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小灰的身影，这么大的一只狗子怎么可能藏得起来。 赵立武往外面看了看，慢慢的把车子停下来，小声道，“小灰在外面跑了一路。” 赵岁岁反应过来，连忙打开车门下车，“小灰，你怎么会在外面？” 赵立文昨晚上开了半夜车，本来靠在位置上睡觉，被妹妹的惊呼弄醒。 小灰现在吐着舌头说不出话，刚才累死宝宝了。 “可能刚才我停车小解的时候小灰自己下车了。”赵立武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刚才自己停车的时候，自家大哥和妹妹还有小灰都在睡觉，不过小灰自己下车也不说一声。 赵岁岁没好气的看着小灰，等它休息好后带它去喝水，“下车怎么不说一声，要是在路走丢看你怎么找回家。” 同时，赵岁岁感谢刚才路上有大坑，否则小灰都不知道要跑多久。 小灰也委屈啊，车子发动的时候它还叫人了，可是赵立武没有停下来，只能追着车子跑，想到这，一双竖瞳里带着委屈看着赵立武。 赵立武接收到小灰哀怨的眼神，有些心虚道，“刚才我启动车子的时候，刚好对面的货车打了一个大喇叭，没有听见。” “下次开车先检查车上人齐不齐，包括小灰。”赵立文好笑的看着小灰，嘱咐弟弟下次记得检查。 回到富兴大队的时候是晚上10点，只有老赵家的屋子还是亮着的。 现在，老赵家的人除了赵广叔和陈秀禾没有回到，赵婆子的儿孙们都到齐。 堂屋里是赵老头守着棺材，赵岁岁来到堂屋的时候发现赵老头一动不动的坐着，不知道是睁着眼睛睡觉还是什么。 “爷爷。”赵立文兄妹三人齐声叫人。 赵老头听到赵立文兄妹三人的声音，有些迟钝的抬起头，“回来了，去给你们奶奶上炷香。” 赵岁岁看了看棺材下的冰块，现在是7月，一年当中最热的几个月，有冰块的加持估计也撑不了几天。 冰块是干旱的那几年保留下来的习惯，水窖那边每年都会存，下雨就留到夏天拿来用。 兄妹三人给赵婆子上香后，赵岁岁和赵立武坐在蒲团上面烧纸钱。 “爷爷你吃了么？”赵立文觉得赵老头有点不对劲，小心问道。 “好像吃了。”赵老头看向身边小凳子上的馒头，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晚饭，“没吃。” 余佳佳刚走进来就听到公爹的话，“爹，我给你热一热再吃。” 赵岁岁看着赵老头的样子，看来赵婆子的死给对方的打击点大。 不过想想也是，孩子都有自己的家，能够陪伴自己的也只有妻子，现在妻子先走一步，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听着大人们的商量，赵婆子停灵3天就会送上山。 到了第二天一早，赵广叔带着媳妇儿回到富兴大队。 这下赵婆子的后代全部到齐，因为环境的问题没有敲敲打打，连念经的和尚也不敢请，就在前院停灵三天后送山上。 期间，赵岁岁发现来祭拜的人或多或少都想要和自家爹爹套近乎，特别是赵婆子娘家那边的亲戚，赵岁岁都是第一次见到。 这些人的目的都是想让赵广叔推荐自己的孩子去当兵，赵广叔没有答应，只说要是通过征兵的选拔可以帮忙看看。 其他人听到赵广叔的话就知道对方不会帮忙，不过也不好得罪一个副师级的参谋长，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同样被套近乎的人还有赵广仲，市钢铁厂不行那就县里的分厂。 余佳佳看着被人围在中间的赵广仲，冷眼看着这些平时不走动的亲戚，她家薇薇现在还是县钢铁厂的临时工，要有岗位赵广仲肯定是让自己的女儿先上去才对。 过了头七，有工作的都回到工作岗位上，赵岁岁和赵立武留下代替三房守三七。 其它地方不知道，富兴大队有头七和三七的传统。 “小武，看好妹妹，时间到就回家。”陈秀禾交代好车子外的小儿子和小女儿。 “知道了娘，我们到时候会按时回去的。”赵岁岁挥了挥手，送别爹娘和大哥。 回去的路上，赵岁岁想着接下来两个星期在富兴大队能做什么。 “麻烦你了，我家小春能不能当兵就拜托你三弟哈。” 赵岁岁路过大房的院门时，刚好听到有个妇女在和刘招娣说话，听着话里的意思，刘招娣在借着自家爹爹捞好处呢。 刘招娣也看到赵岁岁在盯着自己看，一时间有些尴尬，借别人的名头收礼还被正主撞上，“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等会。”赵岁岁拦住要离开的人，别人她可以不管，这可是牵扯到她爹的名声，万一事情没办好影响到自家爹爹前程可不得了，说不定会让她爹有被检查的风险。 “六丫，这是我娘家亲戚，你不认识。”刘招娣听到赵岁岁说话，连忙开口阻拦。 “我爹是不会帮你走后门的，谁收你的礼你去找谁帮忙。”赵岁岁才不管刘招娣的话，直截了当的把事情办不了的话说出来。 “什么走后门，你爹是谁？”刘芳子疑惑道。 “你连正主都不认识，还想求人办事，赵广叔就是我爹，我们家和刘招娣家关系怎么样你在富兴大队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赵立武给了刘招娣一个刀眼，拉着妹妹往家里走。 刘芳子听到这，哪里不知道自己被刘招娣骗了，“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黑我的鸡蛋，先把鸡蛋还给我，事情办成了才给你钱。” “别啊，我肯定给你办成。”刘招娣恼怒的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背影，三房这么有钱都不接济一下自己家，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送礼还被搅黄，心里把赵岁岁和赵立文都骂得不行。 “先把东西还给我。”刘芳子坚持要回自己的东西。 刘招娣虽然不舍，还是把刚到手没有热乎的鸡蛋还给刘芳子，本来她还打算中午给小儿子炖个蛋吃的。 第548章 抢鱼 赵立武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刘招娣用他爹的名头收过礼。 可能是不轻不重的礼，否则求办事的人早就闹起来了。 “怎么了？”赵岁岁从前院回来坐在自家小哥的身边，刚才她去看过爷爷，还是一个人坐在堂屋不说话。 “在想刘招娣背着我们家收礼物多少次，刘招娣骗过多少人。”赵立武叹了一口气，你想过安稳的日子总是有人想要拖你的后腿，虽然他们家和大房断了，还是能被大房的人蹭上。 “是那些人不打听清楚，富兴大队的人都知道咱们家和大房的恩怨，自己拜错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刘招娣也只能骗骗少量不知情的人。”赵岁岁也挺烦刘招娣的。 特别是这次回来赵立仓透露出来贪婪的眼神和刘招娣是一模一样，才见面就理直气壮的和赵岁岁要糖吃，当时赵岁岁想给对方一个嘴巴子，赵年年的事情他们家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对待大房的人都是对待陌生人的方式。 赵岁岁有很多糖，对于想给的人毫不吝啬，对于不想给的人一毛不拔，她不会因为赵立仓的年纪而宽容对方。 赵立仓出生在大房就是他的“原罪”。 赵铁蛋推开赵岁岁家的院门，“岁岁，你的狗子和知青打起来了。” “打起来？”赵岁岁从躺椅上坐起来，疑惑道。 “也不是打起来，算是吵架吧。”赵铁蛋挠了挠头，让赵岁岁去河边看看，自己扛着木头离开。 赵岁岁才想起来富兴大队有8个知青，现在知青在富兴大队里面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一天天的不好好上工，幺蛾子几天一个花样。 “走，去看看。”赵立武慢悠悠的起身，他一点也不担心小灰吃亏。 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河边就看到一个男人在和小灰对骂，这个场景让赵岁岁想到上次罗春林和小灰对骂的时候。 不过男人比罗春林狼狈，两只腿站在水里，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 “小灰。”赵岁岁叫住还在吼叫的小灰，让它过来自己的身边。 小灰看到赵岁岁，一边走一边扭头对着水里的男人继续吼。 赵立武眼尖的看到男人手里死死拽住的鲤鱼，鲤鱼已经不再动弹，不知道是不是被捏死了，“小灰，他抢你的鱼？” 小灰瞬间委屈上了，对着赵立武叫了两声。 赵岁岁一脸黑线的看着男人，和一条狗抢吃的实在是不厚道，“小灰，要去讨回鲤鱼还是重新抓？” 鱼已经被男人捏得有些变形，看着对方的样子也知道他馋荤腥。 富兴大队的知青都是今年2月份过来的，距离现在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从家里带来的好东西肯定已经消耗完了，公社只补贴钱和粮食没有肉。 小灰冲着对面的人叫唤几声，表达自己的鱼当然要自己处理。 “我去。”赵立武说完便走上去和在岸边拧衣服的人讨鱼。 “什么你的鱼，这明明是我的鱼，我为了抓鱼衣服都湿了。”吴勇仗着小灰一条狗不会说话，要把鱼占为己有。 赵立武也不和对方掰扯，没有证据不会说话的小灰就是弱势的一方，“五妮，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赵五妮听到赵立武叫自己，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去，“立武叔，什么事？” “刚才你看到是小灰捕到的鱼还是这个男同志？”赵立武指了指男知青手里的鱼。 “是这只大狗抓的鱼，抓完一只抛上岸后准备继续抓鱼，然后吴知青走过来洗衣服看到地上的鱼就捡起来。”赵五妮把她看到的事情都告诉赵立武。 赵立武递给赵五妮一颗糖让她继续去洗衣服，“吴知青是吧，鱼是我家小灰丢在岸上的，请你还给我们。” 吴勇当然不肯，为了这条鱼他都湿身了，这是他湿身的赔偿，好在这附近只有赵五妮一个目击证人，“赵五妮是你们富兴大队的人，她当然会向着你说话，这条鱼是我自己抓的。” “你什么意思？”赵立武眯起眼睛，浑身的气势就发生变化，带着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我。。。你们欺负人，欺负我一个外来的。”吴勇看着赵立武的大块头，觉得对方能随时给自己一拳头。 “你也知道你是外人，居然敢抢本地狗的猎物，胆子可真不小。”赵岁岁带着小灰走上前。 吴勇看到赵岁岁上前，瞬间心跳得有些快，没想到富兴大队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比城里的姑娘还要精致，“鱼。。。就是我抓的。” 富兴大队最近死了一个老太太的事情知青点这边都知晓，不过赵岁岁一直没有出现在知青们的面前，吴勇也是第一次看到赵岁岁。 赵岁岁皱着眉头，正准备说话，吴勇手里的鲤鱼突然开始挣扎。 吴勇想要继续捏住，可惜没有什么用，鱼还是挣脱自己的手摔在地上。 小灰快速的冲上去咬住在地上蹦跶的鲤鱼，转身的时候用屁股怼了一下吴勇。 “你们也太野蛮了，还我的鱼。”吴勇才弯腰要捡，鱼就被小灰一口叼住。 “你说是你的鱼，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你。”赵立武十分看不起吴勇。 “就是，手上没有二两肉，你说是你抓的鱼，再抓一条看看。”赵立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把手搭在赵立武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河边的争吵慢慢的吸引来不少人，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对吴勇抢鱼的事情嗤之以鼻，小灰在富兴大队也算是比较出名的狗子，毕竟一条会打猎的狗子可不多见。 “吴知青干活都不利索，哪里像是能捕鱼的样子，和一条狗抢食，这不是欺负狗不会说话么。” “就是，这帮细皮嫩肉的小知青没一个会水的，上次吴知青掉进水里都是被咱们大队的人救起来，怎么敢下水抓鱼。” “我是在岸边发现的，不用下水就可以抓。”吴勇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我都看见了，是小灰把鱼抛上岸后吴知青捡的，刚才我作证，吴知青还说我是偏帮咱们大队的人。”赵五妮嘴里含着糖，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一遍。 第549章 接知青 人群中有人开始起哄，让吴知青再抓一条鱼证明自己有能力抓鱼。 “就是，欺负一条狗算什么本事。” 赵岁岁找来一条草绳把鲤鱼的嘴巴拴好吊起来，拍了拍小灰的脑袋，“去吧。” 小灰吼叫两声就冲向河里。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一头扎进水里，重新浮起身子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只和赵岁岁手里同款大小的鲤鱼。 大家才知道小灰要表达的意思，原来它听懂了，在向他们证明自己。 吴勇没有想到小灰还能继续抓鱼，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抱着洗衣服的盆子冲出人群。 看到吴勇跑开，大家都羡慕的看着赵岁岁，心里都在想要不要养一只狗子，这样他们就有吃不完的鱼。 不过能把狗子养成这样大，肯定要费不少粮食，还是算了吧。 下午上工的锣声响起，大家纷纷离开河边去上工赚工分。 晚上，赵岁岁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看到大队长推门进来。 “八爷爷，吃了么？”赵岁岁站起身子招呼大队长坐下。 “吃了。”大队长问了一些赵岁岁在京都的事情才把过来的目的说出来，“这不是上面又给安排下来6个知青，明早你能不能跟着一起去接人？” 赵岁岁秒懂，城里来的知青看不起乡下的腿泥子，大队长是想让自己当富兴大队的门面，“可以啊，不过知青点不是已经有8个人了么？再加6个就有14个人，知青点还能住得下来？” “原本是有8个的，前段时间有2个人走路子回城，现在公社又安排6个下来。”大队长也是愁，才走2个人还没有高兴多久又翻3倍的返回来，富兴大队的人对知青都是持抵触心理的，毕竟知青是来分他们的粮食的。 “知青点住得下么？”赵岁岁没有记错的话，知青点就是以前刀疤姑奶奶的院子，东西两间正房和一间堂屋，住不下12个人。 “挤挤还是可以住得下的，就是再来人就住不下了。”大队长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他们队里出钱给知青盖房子吧。 “八爷爷，你可以让他们自己出钱自己盖房子，谁想住得舒服就自己花钱盖。”赵岁岁给出自己的建议。 “知青点那边没有宅基地，要是自己盖房子就要另外批宅基地才行。”大队长不想把知青点分开管理，这帮小年轻都是年轻气盛容易冲动，分开管理到时候出事怎么办。 赵岁岁没有说话，富兴大队的宅基地确实比较紧张，他们家盖3间红砖房后院子立刻小了一半。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起了一个大早坐上驴车去往公社。 赵岁岁还是第一次在生产队看见驴，“这头驴是什么时候买的？” “年初的时候，本来想再买一头牛，预算不够就买驴回来使唤，也不比黄牛差多少。”大队长抽着旱烟，看到赵岁岁捯饬过后的脸庞，这下一定可以镇住城里来的小年轻们。 赵岁岁赶着毛驴往前走，一路来到平谷公社的公社大院里面，眼尖的发现杜之兰也在里面，杜之兰不是在部队农场那边工作了么，怎么会来当知青。 杜之兰也发现了赵岁岁，冲着对方点点头。 赵岁岁压下心里的疑惑，突然想到富兴大队被下放的几个人，坐在驴车上继续当吉祥物。 大队长和黄干事做好对接，拿着名单就开始点名，“叫到名字的人来驴车这边集合，黄大海、黄大河、龙艳飞、杜之兰、张文波、钱智星。” 被叫到名字的人一个个的拖着行李来到驴车旁边，看到赵岁岁坐在驴车上，男知青表示惊艳，女知青表示心情有点复杂，有惊艳的、有无反应的还有妒忌的。 “你们的行李太多，不能坐驴车回去，要走路，就10来分钟的时间。”大队长看着6个人的行李把驴车装满，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看来这次插队的知青家里条件不错，这样也好，他还担心这帮知青吃不饱没力气干活呢。 “为什么啊，明明还有位置的。” “就是，把行李往上搭整齐些就可以了，我们没有力气走路。” 大队长没好气的看着6个细皮嫩肉的小年轻，绷着脸把早就想好的说辞给说出来堵住这帮人的嘴，“你们是知青，是来生产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是来享福的，谁让你们带的行李多，再加上你们这6个人的重量，没得累坏我们生产队的驴。” 在大队长眼里，这些知青可比不上他们生产队的驴重要，一头驴干的活能顶两三个知青一天的工分。 新来的知青再怎么不愿，也只能跟在驴车后面走。 赵岁岁轻甩鞭子让毛驴前进，大队长看着赵岁岁的娴熟的样子，这才第一次赶驴就能马上上手，果然是大学生脑子好使。 离开公社后，龙艳飞才看到赵岁岁坐在驴车上。 “她为什么可以坐驴车。”龙艳飞看到赵岁岁坐在驴车上发出抗议的声音，本来在这群知青里面她是最漂亮的，没想到乡下居然有这样精致的女孩，在自己走路的时候赵岁岁还能坐驴车，当即抗议道。 “就凭她是赶驴的。”大队长看了一眼龙艳飞，不想搭理对方。 “那我赶驴是不是就可以坐驴车？”龙艳飞眼珠子一转，开口道。 “你会赶驴么，没得等会把驴赶下沟子，到时候驴车上的行李掉进沟子里面你们要自己去打捞。”大队长没好气道，上次隔壁鸿兴大队的知青不知天高地厚的赶牛车把牛车连牛带车的翻进水沟里面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公社，因为牛车上是好不容易买到的化肥，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龙艳飞确实没有赶毛驴的经验，在张文波的暗示下没有继续开口，不过看向赵岁岁的眼神里带着更深的一层的妒忌。 赵岁岁当然察觉到了，从龙艳飞第一眼看自己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姐妹不喜欢自己，不过她又不是大团结，人见人爱她做不到。 第550章 遇熟人 其他人赵岁岁没有怎么关注，她一边赶驴车一边看着身边走路的杜之兰。 “你看着我做什么？”杜之兰被赵岁岁看了半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不是有工作么？怎么还来当知青？”赵岁岁想到上午去套驴车的时候听到牛棚里面的咳嗽声，当时她想问大队长里面是什么人，被大队长说不要乱打听给挡回来。 “当然是响应号召，为建设农村做贡献。”杜之兰挺起胸膛一脸正气的说道。 赵岁岁呵了一声，既然对方不想说那她就不问了。 回到富兴大队，大队长被人急忙叫走，让赵岁岁把新来的知青带到知青点。 赵岁岁赶着驴车来到知青点，知青点的点长已经在院门处等着。 张明爽看到赵岁岁赶着驴车过来，眼睛一亮，“欢迎你们来到富兴大队，我是知青点的点长，张明爽。” 新来的知青分纷纷和张明爽找招呼，张明爽每认一个人就和对方握手，看到赵岁岁没有下车走上前，“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岁岁。”赵岁岁看着张明爽伸过来的手，意思意思的虚握便收回来。 “姓赵？富兴大队的人大部分都是赵姓，你们以前说不定是一个祖上。”张明爽乐呵呵的说道。 杜之兰知道张明爽在想什么，不就是以为赵岁岁是知青对赵岁岁有企图，刚才自己明明是打算虚握手，不知道怎么就变成实握手，“什么以前是一个祖宗，人家本来就是富兴大队的人。” 张明爽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笑道，“我来富兴大队这么久都没有看到过你，还以为你是城里来的知青，不好意思哈。” “没什么，东西都搬下来了吧，我要把驴车赶回牛棚。”赵岁岁没有理会这些，反正她也不会在富兴大队待多久。 “岁岁，我还有话和你说。”杜之兰让钱智星帮忙把自己的行李搬到屋子里去，追上赵岁岁的驴车。 赵岁岁看着杜之兰也没有说什么，更加确定杜之兰做知青的目的不单纯，“咱们俩有什么话要说的。” 杜之兰撇了撇嘴，“咱们也算他乡遇故知，全国这么多生产队，我下乡的地方刚好在你老家，这是什么缘分啊，对了，你放假怎么没有回河县那边？” “回来奔丧。”赵岁岁说道，把奶奶过世的事情说出来。 “呃，你节哀。”杜之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也来不及说话，眼睛看到前面铲牛粪的人后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赵岁岁一看就知道前面站得笔直的老人是军人，对方应该就是杜之兰那个被下放的爷爷。 杜伟明察觉到什么，转身看向驴车的方向，发现小孙女在流泪，想要上前又顿住，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 杜之兰想要上前却被赵岁岁拦下来。 “你也想住牛棚？”赵岁岁只说一句话，接着就跳下驴车给驴松套子。 杜之兰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暗处说不定有人在监视，只能站在原地看赵岁岁伺候毛驴，耳朵边是自家爷爷的咳嗽声，想到包里的药片，她走上前帮赵岁岁一起喂毛驴，“这个草是什么草？” 赵岁岁冲着对方翻了个大白眼，“玉米秸秆啊，这你都不认识？” “原来是玉米秸秆啊，变颜色一下子认不出来。”杜之兰当然知道手里的干草是玉米秸秆，她就随便找一个话题，“光吃草不行的吧，要不要喝点水？” 赵岁岁听着杜之兰有些尴尬的对话，成全她的小心思，“那你喂吧，我去打水。” 廖水水路过牛棚看到赵岁岁在打水，告诉她牛棚里的脏活累活都是被下放的3个坏分子负责，“岁岁，你怎么还自己伺候毛驴了，这些脏活让牛棚里的坏分子做。” “知道了，嫂子。”赵岁岁这才想起来，被下放牛棚的人要被安排做最脏最累的活，工分还只能给一半，也不允许他们分细粮。 “杜之兰，咱们走吧。”赵岁岁把水桶放下来，招呼杜之兰离开。 “马上就来。”杜之兰把药片藏好，跟在赵岁岁的身后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知青点才分开。 赵岁岁看着心不在焉的杜之兰，提醒道，“我还会在富兴大队12天，然后就回河县，期间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这个时候能下放的人，在后面拨乱反正之后基本上都会得到平反，留下一个人情也不错，虽然不一定会用得上。 就冲着对方是杀过鬼子赶走侵略者的老首长，赵岁岁在能帮助的范围内还是可以提供帮助的。 “谢谢你。”杜之兰感激的看着赵岁岁，他们家收到爷爷病重的消息后商量过，决定要让一个人来当知青暗地照顾爷爷，大哥已经参军不考虑，姐姐性子太软容易被欺负，自己是最适合的人。 “不客气。”赵岁岁摆了摆手，溜溜达达的往家里回去。 杜之兰看到赵岁岁走远，抿了抿嘴角转身往知青点走去。 “杜之兰，你的行李在这里。”钱智星指了指堂屋一角的小山堆，他一个男生不好进入女生的屋子，两人有相同的目的现在是搭档。 “谢谢。”杜之兰深吸一口气，开始规整自己的行李。 赵岁岁原本要直接回家，半路听到一阵口琴的声，有这个东西的一般就是知青，现在可是上工的时间，有这个闲情逸致的人是谁呢？ 赵岁岁顺着口琴的声音看去，没记错的话，原本这个地方是荒地才对，现在种着一片玉米。 “好听么？” “好听，你会的曲子可真多。” “那我再给你吹一曲。” 赵岁岁有些汗颜，原来是一对小情侣在约会，正准备要离开就有人跳出来嚷嚷。 “好啊，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明明已经有未婚夫还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大家快来看啊，有人在搞破鞋了。” “余知鱼，你胡说什么呢？”赵佳宁被突然出现的余知鱼吓一跳，站起来就要捂住对方的嘴。 “我胡说什么了，青天白日的，你们俩在河边卿卿我我，当我是瞎子么？”余知鱼讨厌这个未来的嫂子，她是收到赵倩来的消息过来抓奸的。 赵岁岁听到余知鱼的名字，顿时来了兴致，蹲在玉米地里躲着看热闹。 第551章 危机公关 “你也知道青天白日的，我们只是在欣赏音乐，你不要上来就污蔑别人。”赵佳宁追着余知鱼，想要让对方闭嘴。 余知鱼边躲边嚷嚷，很快玉米地这边就聚集不少人过来。 赵岁岁看到人围在一起，也不藏在玉米地里面，站起来正大光明的看。 “哟，这不是岁岁么，好久不见出落得这么水灵，婶子都快认不出来了。”胡东兰看到身边站着的人，一时间被赵岁岁的脸给吸引住，不知道赵岁岁以后要便宜哪家小子。 “婶子，我奶上山的时候咱们见过。”赵岁岁戳穿胡东兰的话。 “当时就是匆匆的见了一面，都没有说上话。”胡东兰打着哈哈，看向包围圈里面的人眼里带着兴奋。 原来赵佳宁和余知鱼的大哥余知远已经定亲，等余知鱼的爷爷孝期一过就举办婚礼。 不过自从富兴大队来过知青之后，赵佳宁就开始和李知青走得很近。 “这位同志，我和赵同志是清清白白的，请你不要血口喷人。”李世全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想要离开又被赵倩来拦着不能前进。 赵岁岁看到这才发现李世全的右脚打着石膏，难怪没有去上工，看来知青点有不少事情，晚上要去大松树下蹲瓜才行。 “清清白白？我来的时候你们都快抱在一起了，不光是我看到，赵倩来也看到了。”余知鱼相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她早就听说赵佳宁和知青点的男知青不清不楚，跟踪过几次，这次终于被自己抓到现行，她要把赵佳宁的丑事闹起来，还没有进门就惦记自己的工作，她是不会把工作让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止赵佳宁进门。 “对啊，我也看到了，要不是我们跳出来，赵佳宁就要和李知青亲小嘴了。”赵倩来接收到余知鱼的视线，站出来作证。 “倩来，你说什么胡话，脑子糊涂了！”杨翠花厉声呵斥女儿，得罪大队会计可不是个好事情。 “娘，我可没有胡说，刚才他们两确实在卿卿我我的。”赵倩来惦记着余知鱼承诺的好处，一点也没有往其它方面想。 “难怪我在山上捡柴的时候还碰上过两回李知青和赵佳宁前后从山上下来。”刘雅致看热闹不嫌事大，把上个月在山上看到李世全和赵佳宁的事情说出来。 “嚯！” 这句话一出来，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看向赵佳宁和李世全的眼神带着不可言喻的打量。 “你胡说，我没有。”赵佳宁瞬间爆红了脸，怒目看着刘雅致，然后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就扔向对方。 刘雅致轻飘飘的躲开，嘴里还继续往外面说出时间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说谎，“看吧，这就是恼羞成怒，我可没有说谎，就是上个月12号和28号那两天。” 赵佳宁还要继续扔石头就被余知鱼拦住，接着余知鱼直接啪啪上手给了赵佳宁两个巴掌。 赵岁岁听着声音就知道余知鱼用了多大的力气，和印象中的余知鱼差别有点大，是什么改变了对方？ “你敢打我？”赵佳宁捂着脸看着余知鱼，呼吸变得十分急促，想要还手却被余知鱼抓住。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就你这个三心二意的贱人，就该挂着破鞋子游街。”余知鱼想到家里的情况，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按死赵佳宁。 李世全看到赵佳宁和余知鱼打在一起，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柔情蜜意，瞬间对赵佳宁失去兴趣，太野蛮不是他的品味，趁着两人打架空隙，拄起拐杖就要离开。 “你不能走，事情还没有完呢。”赵倩来抢过李世全的拐杖，不让对方离开。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小伙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以主席的名义发誓，我和赵佳宁同志绝对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李世全右手握拳聚在脑袋旁边。 赵佳宁听到李世全的话顿时愣住，不是说好办病退之后他们一起回城的么？ 赵岁岁看到赵佳宁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和李世全绝对不像李世全说的是纯洁的友情，就是不知道两人进行到什么地步。 刘梨花原本在地里上工，听到女儿这边发生的事情着急忙慌的赶过来，“让开，快让开。” 赵佳宁听到自家娘过来，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刘梨花挤开人群进去，一把抱住女儿，“佳宁，你怎么样了啊，快和娘说，娘给你做主。” “娘，余知鱼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赵佳宁手指着余知鱼，眼睛却瞄着李世全。 “那你说说看‘他们’里面都有谁？”余知鱼冷哼一声，睥睨的看着有些崩溃的赵佳宁。 李世全在赵佳宁看向自己的时候心里一紧，联想到赵佳宁的会计爹和大学生哥哥，心里有些后悔刚才说出那样的话，脑子一转想到了什么立刻变成忧郁的眼神，“赵佳宁同志，余知鱼污蔑你的名声，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么？” 赵佳宁被李世全这么一提醒，瞬间有被安慰道，愤怒的看向余知鱼，“娘，就是余知鱼欺负我。” “我欺负你？那你能说你和李世全李知青坐在一起做了什么？”余知鱼抓住这一点进行攻击。 “我们就是单纯的欣赏音乐。”赵佳宁开口反驳道。 “一个有未婚夫的女同志和一个单身的男同志，一起在偏僻的玉米地单纯的欣赏音乐，你可别笑掉大牙了，说出去有人能相信么？”余知鱼逻辑清晰，点明要害。 “就是，好人家的姑娘哪里会做这种事情，就算是结过婚的妇女都不好意思和一个未婚的小伙子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待太久，还坐在一起欣赏音乐，不就是城里人说处对象才会做的事情么？”刘雅致跳出来继续拱火。 “就是有未婚夫还不知检点，这就是脚踩两只船！” 刘梨花察觉到怀里的女儿颤抖，心里那个恨铁不成钢，不过还是开口为女儿辩驳，“你们胡说什么，我女儿就是路过听到李知青吹口琴，停下来欣赏而已。” 赵岁岁都忍不住替刘梨花的话术鼓掌，直接放在后世就是高级危机公关。 第552章 伪装 李世全听到刘梨花版本的话，立刻接着台阶滑下来，“对的，就是刘婶子说的一样，我只是脚疼在玉米地这边散心，无聊的时候吹口琴被赵佳宁同志听到才被误会上。” 余知鱼没有想到刘梨花的一番说辞立刻改变了风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就这样放过赵佳宁，这样的话自己回家也没有好果子吃，一时间头脑风暴在不停的想办法。 “欣赏音乐都能欣赏到抱在一起，那可真是太纯洁了。”刘雅致撇了撇嘴，到底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赵岁岁看着余知鱼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抓奸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刚才李世全和赵佳宁的对话和动作确实很像热恋中的情侣。 “我都看到他们俩都抱在一起，怎么不是乱搞男女关系？”赵倩来接收到余知鱼的暗示，继续开口作证。 “倩来，你这个死丫头，赶紧跟我回家！”杨翠花跳出来拧住女儿的耳朵，把人往家里带。 “疼疼疼，娘，我耳朵要掉了。”赵倩来不敢反抗自家老娘，只能顺着力道离开。 “我家丫头说胡话呢，我这就把她带回家教训。”杨翠花一边走一边说话，形势已经偏向赵佳宁，她不想趟这趟浑水，再说刘梨花肯定会带着谢礼上门。 余知鱼看到自己的证人被带走，听着人群中的讨论声，脑子突然浆糊了，直到一声天籁拯救了自己。 “我可看得真真的，是赵佳宁先来的玉米地这边等了一会，李知青后面才拄着拐杖过来，两人一坐下就你侬我侬的靠在一起说话，具体说的什么我没有听到，毕竟太远了不是。” 众人纷纷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玉米地旁的大树上坐着一个人，是赵桂澜！ “听到了吧，不止是赵倩来看到，我和这位男同志也看到了。”余知鱼重新燃起希望，继续实锤赵佳宁和李世全的奸情。 “还有赵岁岁也看到了。”赵桂澜把赵岁岁也带上。 赵岁岁正打算说话就被赵桂澜抢先自己一步作证，刚才她就觉得那棵大树有点问题，不过大树很高有20多米，光爬上第一个树杈就有10多米，富兴大队几乎没有人会爬这棵树，不知道赵桂澜什么时候爬上去的，“我就听到一点，不过两人确实抱上了。” 刘梨花先是愤恨的看着赵桂澜，还没有组织好说辞，赵桂澜又拉出一个证人赵岁岁，这两个人都不怕自家，该怎么办？ 余知鱼的家人来到时候刚好听到赵桂澜和赵岁岁的话，立刻愤怒的指责刘梨花和赵佳宁。 余知鱼的母亲直接和刘梨花厮打在一起，赵佳宁更是被余知鱼的奶奶连扇了几个巴掌。 在富兴大队打富兴大队的人，那还得了，众人纷纷开始拉架，余知鱼的奶奶和妈妈势单力薄只能被迫终止厮打。 “呸，不要脸的骚蹄子，你要什么我们家没有答应你，你就是这样对我家知远的？”余知鱼的母亲深深的呼气，眼睛要是有刀子的话赵佳宁都不知道被刮多少遍了。 “退亲，把我家的东西都还回来，这个媳妇儿我们家可要不起，一个朝三暮四的儿媳妇谁家要就拿走，我们家不要！”余知鱼的奶奶直接放下话，让大孙子去赵佳宁家搬东西。 “亲家，这都是误会，误会。”刘梨花不想退亲，要是退亲以后她女儿就很难议亲，只能嫁给李世全。 李世全因为脚伤已经申请病退，刘梨花可舍不得女儿远嫁到南方去，到时候被欺负都没有娘家人撑腰。 “都抱在一起了，还有什么误会的，识相点的赶紧把我们家给的礼原封不动的退回来，否则我不介意在公社把赵佳宁的丑事说出来。”余知鱼的奶奶眯着三角眼睥睨的看着赵佳宁，现在赵佳宁就是贴钱进他们家的门，她都不要一个有外心的孙媳妇。 余知远接收到自家老娘的示意，抬步往赵佳宁的家里走去。 随着余知远的离开，围观的人群也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看下半场。 余知鱼的目的达到，整个人瞬间卸下力气直接瘫软坐在地上，看着人群离开，慢慢的笑出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声，不过玉米地现在只剩下余知鱼和赵岁岁，还有一个在树上挂着的赵桂澜。 “你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赵岁岁走上前拉起坐在地上的余知鱼，怎么说她们也是小学同学。 “你知道什么，你从小到大有父母的宠爱有两个哥哥的爱护，怎么知道我的不容易，赵岁岁，我真的很羡慕你，虽然你刚才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帮我。”余知鱼一瞬不瞬的看着赵岁岁，有的时候她真的想和赵岁岁换父母换家庭。 “赵佳宁威胁你在家里的地位了？”赵岁岁想到余知鱼的家里人，再想到以前的余佳佳，估计余知鱼在家庭里面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哼，赵佳宁答应嫁给我哥的条件是要有一份工作，供销社的工作是我靠自己本事拿到的，谁都不能拿走。”余知鱼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找个人倾诉，反正和赵岁岁也不会经常见面，索性就把赵岁岁当成一个倾诉的对象。 赵岁岁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你姑姑的事情你没有忘记吧。” 余知鱼看向赵岁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当时她还小又是既得利者的孩子，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轮到自己才真正体会到当时姑姑的处境，不过她有自己的工作也不算太惨，“刀子只有砍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痛。” 赵岁岁耸了耸肩，“你哥哥迟早会结婚的。” 前世的时候，赵岁岁也看到过不少表面标榜自己男女平等，骨子里却拥护男孩才是家里的根，通常在女生中学或者大学毕业能赚钱的时候父母才会露馅。 因为那个时候女生就开始被索取，一开始被索取可能还不会觉醒，随着金额越来越多，姐姐要爱护弟弟言论出来，慢慢的一步步失望才明白自己的原生家庭就是彻头彻尾的重男轻女，只不过是小时候父母擅长伪装和洗脑而已。 余知鱼点头，“我知道。” “祝你好运。”赵岁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突然想到大队长。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队长居然没有现身，有些不对劲啊，人去哪里了？ 第553章 盯梢 路过会计家的时候，院子里面乱的不行。 毕竟是赵佳宁朝三暮四在先，只要余家这边不打人，富兴大队的人也没有上前阻拦。 “岁岁，发生什么事情了？”赵立武背着背篓下山，刚好看到妹妹在会计家外面踮脚尖，周围还围上了不少人。 赵岁岁摸了摸蹭上来的小灰，闻道它嘴巴残留的烤肉味道就知道它在山上吃过东西，“就是赵佳宁脚踩两只船刚才翻船，现在余家正在搬东西退亲。” 赵立武听到是赵佳宁的事情皱了皱眉，小时候赵佳宁欺负妹妹的事情他还记得，“活该，咱们不管她，回去吧，中午炖兔子吃，焦香焦香的那一种，再倒白酒下去炖。” 赵岁岁听到有好吃的，也不想看热闹，带着小灰就往家里走，“走走走，肚子饿了。” 明明只是过了一个上午，赵岁岁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张明爽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赵立武回到家，把上午抓到的兔子丢一只进鸡窝里面去养着，找来小刀开始给兔子剥皮。 赵岁岁接过刚退下来的兔子皮开始炮制，富兴大队的野兔子皮毛比河县那边的野兔子皮毛短一些，可能是气候的问题吧。 越冷的地方，动物的毛发越旺盛才能抵御寒冷。 炒得焦香焦香的兔子肉，味道散发得很快，前院的赵立宁和赵立仓被味道吸引，一个劲的看向三房的屋门，就等着一会三房的人端一碗给堂屋这边他们能分到两块。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茅台酒瓶子，用前世的眼光来看，这顿饭太奢侈了。 茅台是赵广叔的战友送的，秉承着放在家不用白不用，赵立武直接打开一瓶来炖兔子。 “这个酒和赵桂澜家酿的就是不一样，香。”赵立武把瓶子倒立，拍了拍瓶底要把残留的酒给倒出来。 赵岁岁想着平时没事的时候多囤一点茅台和茶砖，这两样在以后都是可以用来自用或者送礼的好东西。 等兔子肉炖好之后，赵立武开始炒青菜，“岁岁，去看爷爷有没有回来。” 赵岁岁往灶炉里面添了一把柴，起身打开通往前院的门，一开门就对上两双眼睛。 赵立宁和赵立仓看到赵岁岁空着手，顿时失望的垂下脑袋。 赵岁岁没有关注赵立宁和赵立仓两人，走到堂屋去找人，“爷爷？在不在？” 堂屋里面没有人，赵老头的烟杆也不见，人肯定是不在的，那就留到晚上吧。 跨出堂屋的门槛，赵岁岁就和赵立仓对上。 赵立仓搓了搓手，厚着脸皮开口道，“六姐姐，爷爷不在我可以替他吃。” “不用，要吃肉找你娘去。”赵岁岁看着赵立仓和赵立金相识的脸庞，大房的小儿子不知道会不会和大儿子一样，不过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 “别啊，一整只兔子你们吃不完就坏掉了。”赵立仓看到赵岁岁要走，拦在她的身前。 赵岁岁想到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赵立仓明显有被教坏的趋势，不过她不想和赵立仓动手，看到在折纸盒子的赵立宁，开口道，“立宁，你过来。” 赵立宁正在折纸盒子，听到赵岁岁叫自己立马会意，从小马扎上弹起来，跑上前一把扣住赵立仓，“六姐姐，可以了。” 赵岁岁拍了拍赵立宁的肩膀，“下午给你。” 赵立宁想到上次的巧克力，连忙点头，“谢谢六姐姐。” 赵岁岁回到家后，想到昨天刘招娣借她爹的名头收礼，赵立宁显然是个不错的盯梢人，“小哥，咱们可以把事情交给立宁，让他看到刘招娣借着爹的名字收礼的话，就去戳穿对方。” “这个主意不错。”赵立武把饭菜放在餐桌上，虽然那点东西影响不大，那万一有人不服气举报到部队也是个麻烦的事情，风险在于预防，“先吃饭。” 赵岁岁夹起一块全是净肉的兔子肉放进嘴里，“好吃，小哥厉害。” “那是，家里还有一只，咱们过两天再吃。”赵立武看到妹妹吃的欢快，把兔子腿上的肉都夹到她的碗里。 “够了，吃不了，小哥你也吃兔腿。”赵岁岁把自己的碗用手挡住，用脚夹住要凑上餐桌的小灰，“吃你的馒头粥，肉不能吃太多。” 小灰发出委屈的呜咽声，装委屈。 “就一块。”赵岁岁无奈，把碗里的兔子肉夹一块放在小灰的饭盆里。 下午的时候，赵立宁过来领糖。 赵岁岁把一块巧克力放在赵立宁的手里，“立宁啊，奶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来找大房办过什么事情？” 赵立宁有些反应不过来，疑惑的看向赵岁岁，“什么？” “就是有没有什么人来给大房送礼？”赵岁岁也不绕弯子。 赵立宁想了想，去年就有两个人来过，“好像有吧，大伯娘这么抠门，几乎没有什么人来走亲戚，有两会被我碰见过。” 赵岁岁和赵立武对视一眼，能来找刘招娣肯定是有事相求，不过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借着他们爹的名义。 赵立宁把巧克力咬掉一半，剩下的用糖纸包好，“有一次好像说是当兵什么的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当兵，刘招娣娘家那边近一点的亲戚都是农民，婆家这边只有赵广叔。 “立宁，要是以后你发现有人给大房那边的人送礼是借你三伯的名义，就悄悄的跟在送礼的人的后面，把我们家和大房的关系说出来，发现一次给你1块钱，你登记下来是谁就行。”赵岁岁直接许下报酬，登记下来也是为了有记录而不至于赵立宁为了钱而谎报。 “真的？”赵立宁没有想到还可以用这样的方法赚钱，1块钱能买很多糖果，大米白面也能买5斤。 “千真万确，只要你发现，等我回来核对无误后就可以结账。”赵岁岁点头，刘招娣的人品不好没什么人上门，一年下来也不会超过10块钱，能解决一些风险也是可以的。 “六姐姐，我会努力帮你盯梢的，也不让赵立仓在学校借着你们家的名头狐假虎威。”赵立宁立刻表忠心。 “给，这个是定金，你也可以和你娘说。”赵岁岁直接给出1块钱，余佳佳加入更加好，就是不知道余佳佳看不看得上一单1块钱的酬劳。 第554章 计划盖房 下午，赵岁岁把计划审稿的任务完成，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准备带着小灰去溜达。 赵立武走进妹妹的房间，“岁岁，我看到杜之兰了，她怎么会来咱们大队。” “本来是要和你说的，这不是发生赵佳宁的事情我给忘记了。”赵岁岁想着杜之兰没有找上门，打算去看看对方适应得怎么样，“对了，杜之兰是为了牛棚那边的人来的。” 赵立武了然，他知道杜之兰的爷爷被下放，难怪杜之兰在部队的农场有工作还会下乡，原来是过来照顾老人的，“她一定很喜欢自己的爷爷，否则怎么会放弃自己的工作来咱们大队当知青。” 赵岁岁附和的点头，以前看不上泥腿子的人自愿变成自己最讨厌的这一类人，是需要很大的决心的，“我去遛小灰，顺便看看杜之兰适应得怎么样，怎么说杜之兰的爸爸现在的直属领导是咱爹，就当替咱爹关爱下属的孩子了。” “那你自己去吧，我跟铁蛋他们商量好要去一趟红旗公社。”赵立武想到赵铁蛋的请求，把他晚上会回来晚的事情告诉妹妹，“晚上把中午的兔子肉热一热就可以吃了，不用等我回来吃饭。” “知道了，早点回来。”赵岁岁穿上凉鞋，想了想把小灰的链子戴上免得吓到人，准备好后出门离开家里。 出门才走不到几步就碰上找过来的杜之兰。 杜之兰看到赵岁岁后眼睛一亮，跑到对方的面前，“岁岁，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大队长？” “可以。”赵岁岁点点头，带着杜之兰往大队部走去。 才进入大队部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是会计和刘梨花的声音。 “当家的，你不把李知青留下来，到时候咱们家佳宁怎么办？”刘梨花说完还在桌子上拍了拍，表达自己的着急。 “人家正正经经走的病退，我能有什么办法。”会计动作比较大的整理算盘，无奈的看着自家媳妇儿，这个女儿生下来就是来讨债的，哪里有儿子省心。 “现在佳宁除了李知青，没有人敢上门提亲，要是不把李知青留下来，咱们这个女儿就嫁不出去了，她爹你要想想办法。”刘梨花一点也不想让女儿跟着李知青回城，他们在富兴大队还能说得上话也不怕被婆家欺负了。 “我看佳宁都是被你惯坏的，小小年纪不知羞，好好的亲事就这么没了，嫁过去就能进供销社工作还不满足，先放在家里养两年，等事情过去自然有人上门的。”会计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女儿高嫁这一点和自家媳妇儿是一致同意的，他娘就是这么和自己说过，城里人也会有高低贵贱的等级划分，宁可当鸡头也不愿当凤尾。 赵岁岁一边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的找人一边听这夫妻俩的对话，这两口子都是大嗓门的类型，大队部又不是会计的家，而且会计的办公室也没有关门，他们都敢在外面说话自己也不算偷听，最后找不到大队长，只能敲响会计办公室的门，“叔，大队长不在？” 会计轻咳一声，把大队长去隔壁大队的事情说出来。 “那行，我先回去了。”赵岁岁点头，带着杜之兰离开。 等离开大队部之后，杜之兰才小声的和赵岁岁说话，“李世全还有半个月就要离开，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估计赵佳宁进城的愿望会落空。” 赵岁岁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杜之兰想到什么后，一脸便秘的开口道，“李世全听说我爸爸是团长就主动向我献殷勤，拄着拐杖还不安分，在知青点用嘴巴关心我，烦都烦死了，我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人？”赵岁岁看着杜之兰，难怪她和杜之梅是双生姐妹花，身为妹妹的杜之兰会下乡，整整一个精明的小辣椒。 “欺骗女同志感情的贱男人，和我们大院。。。的方兆闯一样。”杜之兰停顿了一下，掩盖住眼里的愤恨，有机会她会报复方家对自家爷爷的伤害。 “本来还担心你在富兴大队过得不好，现在看来你懂的很多，我会和杜伯伯说你在生产队过得不错的。”赵岁岁了然，想到一句话，世家精心培养的孩子怎么会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解放前的杜家祖上可是红色资本家。 “你找大队长想要做什么？”赵岁岁问道。 “想问问有没有多余的空屋子，知青点里面只有一间女生的屋子，一个炕要睡5个女生，太挤也没有什么私人空间。”杜之兰想到自己的东西，等会要去买一个大炕柜锁起来才行。 “没有，富兴大队的空屋子只有你们现在住的地方，以前是一个游击老兵的住所，她过世后房子就交给大队管理。”赵岁岁直接告诉杜之兰富兴大队没有空屋子，“你可以去队员的家里借住，给钱的那种，或者自己出钱盖一间屋子。” “可以去牛棚那边盖房子么？”杜之兰听到盖房子，就想要去牛棚那边盖，知青点没有地方加盖屋子，因为院子里种着蔬菜。 赵岁岁知道杜之兰有钱是一定的，上午的驴车上的行李有三分之一是杜之兰的，“你最好小心一点，别露馅了。” “我会的。”杜之兰越想越觉得可以自己单独去外面盖房子住，知青点的人有不少人眼红自己的东西，她也不想时时刻刻的被人偷看。 “对了，你回河县的时候帮我把信带回去吧。”杜之兰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给家里回消息，准备去公社发电报报平安，具体的情况用信纸写。 “可以，到时候你把信给到我就行。”赵岁岁点头在河边和杜之兰分开。 河里的小坝上，一堆小男孩在遛鸟，赵岁岁带着小灰往上游走去。 “就这里，去吧。”赵岁岁解开小灰的链子，让它先下河洗洗。 天气太热，赵岁岁要给小灰剪短毛。 小灰在水里狗刨好不惬意，上岸的时候叼着一条草鱼。 赵岁岁把草鱼的嘴巴用草绳绑住，放在水里继续养，召唤甩水的小灰过来，“小灰，过来。” 小灰看到赵岁岁手里的剪刀和梳子就知道两脚兽要给自己修毛，乖乖巧巧的趴在大石头上。 第555章 孔沁风 张明爽这边在地里拔草，听到赵岁岁居然是军官的女儿，自己更是华军大的学生，顿时觉得自己要恋爱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长了不少茧子的手，张明爽觉得要是自己和赵岁岁处对象，赵岁岁的爸爸肯定能把自己捞回京都。 下乡插队后才知道这里的生活有多苦，有关系的都走关系回城，没有关系的只能期盼着大队长手中的回城名额，张明爽也是听大队长说当知青点的点长，推荐回城的机会比较大才站出来当这个点长的。 现在有更快的捷径可以走，张明爽只想把赵岁岁拿下，赵岁岁人长得漂亮家里条件也很好，简直就是他的理想型对象。 “婶子，赵岁岁同志没有定亲吧？”张明爽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杨翠花听到张明爽的话后，站直身子看向对方，冷笑一声，“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人家岁岁今年才16岁。” 赵岁岁的条件富兴大队的人都知道，谁家有合适的男孩子都想要介绍给赵岁岁，不过一个外来的人是怎么敢想的，自己什么条件心里没点数还是什么。 张明爽没有听出杨翠花语气里的嘲讽，心里盘算着怎么和赵岁岁接触。 杨翠花看出张明爽没有听出自己的讽刺，也乐得看热闹，想娶赵岁岁要过她家人的四个大关，一个没二两肉的知青都不够赵立武一个拳头。 赵岁岁在河边给小灰做了一次完整的修理，右眼皮跳跳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不过也只是跳几下就停下来便没有关注，“行了，再去河里洗洗。” 小灰听话的往河里走去，回来的时候叼着一件衣服。 “谁的？”赵岁岁拿起小灰嘴里的衣服，在不远处看到有个妇女在张望，还是个孕妇，只能带着衣服走过去。 路花挺着肚子看到赵岁岁走过来，笑嘻嘻的咬着手。 赵岁岁看到对方这个样子怀疑她的脑子有点问题，“这是你的衣服？” “狗，大狗，汪汪汪。”路花没有理会赵岁岁递过来的衣服，指着赵岁岁身边的小灰叫唤。 赵岁岁灵光一闪，眼前的人不会是赵二赖捡到的媳妇儿吧。 头发乱糟糟也掩盖不了的美貌，对方真的是被家里丢掉的么？ 听说名字叫路花，路边捡到花朵的意思。 二赖娘着急忙慌的找过来，看到二儿媳妇好生生的站着，才放心，“路花，你说你出来做什么，快跟娘回家。” “狗，狗。”路生看到婆母也没有反应，一个劲的指着小灰叫。 二赖娘看到小灰心里也在害怕，二儿子就是狂犬病发作去世的，“岁岁，你快把这条狗带走。” “衣服是你们家的吧。”赵岁岁让小灰先去一边等着，看到路花脚边有洗衣服的盆子，这么大的肚子也出来洗衣服不知道是被迫的还是自己出来的。 “是我家的，给我吧。”二赖娘接过赵岁岁手里的衣服放在木盆子里跨上，牵着儿媳妇的手一边哄一边把人往家里带。 杜之兰从公社发电报回来就过来找赵岁岁，迎面看到二赖娘带着一个人离开，疑惑的开口道，“孔沁风。” 路花听到“孔沁风”三个字，身形一怔，呆呆的转头看向杜之兰，嘴巴里开始重复刚才杜之兰说的名字，“孔沁风。” “对啊，孔沁风，你是孔沁风吧。”杜之兰走到路花的身边凑近仔细看了一会，发现对方眼角附近有一颗痣，“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里人找你都找疯了。” 二赖娘听到杜之兰的话顿时变脸，呵斥道，“什么风的，这是我儿媳妇，你认错人了！” 说完，二赖娘强硬的拉着路花离开。 路花嘴里还在继续喃喃“孔沁风”三个字。 “明明就是啊，难道世界上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么？”杜之兰被二赖娘的呵斥声弄得有些摇摆。 “路花，可能是你口中的孔沁风，她是68年流浪到平谷公社的，脑子里没有什么记忆，被刚才的人捡到嫁给自己的儿子。”赵岁岁把路花的来历说给杜之兰听。 “脑子没有记忆是什么意思？”杜之兰看向赵岁岁，一时间转不过来。 “就是有点傻，问她什么都不记得。”赵岁岁采用大通话，直白的说道。 “这。。。应该是孔沁风吧，长得一样，眼角也有痣，不过孔沁风是个很聪明的人啊，现在怎么傻兮兮的。”杜之兰看着远处突然闹脾气不肯离开的人。 “孔沁风是孔首长的谁？”赵岁岁问道。 上次赵岁岁在京都去杜之兰家做客的时候，孔首长就是杜首长的邻居，要是杜之兰能帮孔家找到人，说不定孔首长能把杜之兰的爷爷给弄回去，这是一个机缘。 “孔沁风是孔爷爷的小女儿，孔奶奶46岁生的孔沁风。”杜之兰觉得她应该和爷爷商量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小心点。”赵岁岁说完，把小灰叫过来回家。 不知道杜之兰和她爷爷怎么商量的，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杜之兰就找上门。 赵岁岁半眯着眼睛听到杜之兰说的话，眼睛立刻睁开，“你要我去帮你报信？” “嗯，孔爷爷没有问题，我爷爷能来这里也是他周旋过的，就算是报恩吧，这个是电话，我等会要去上工，麻烦你了。”杜之兰把一张纸放在赵岁岁手上，电话和她爷爷家以前的号码就差一个数字，否则还要周旋一圈才能联系上京都。 “你可以中午下工的时候去，我去不合适。”赵岁岁不太想接这个活。 “不行，我刚才去孔沁风家蹲点，听到里面的人说等孔沁风生完孩子就送走。”杜之兰也知道自己在逃避赵二赖家的报复，又担心自己不去上工会被孔沁风的婆家知道是自己去报信。 而且赵岁岁去报信也能让赵岁岁在孔家面前记一份人情，她的爸爸现在在赵岁岁的爸爸管辖下，自己在富兴大队也能沾一沾赵岁岁的气势。 赵岁岁知道送走是什么意思，左不过是买(嫁)到大山里面去，现在他们没有办法阻拦，只能尽快通知孔沁风的家人过来，“你确定孔首长安全？” “我发誓，骗你的话你就把我爷爷在牛棚的事情宣扬出去。”杜之兰举着手发下重誓。 赵岁岁知道杜之兰为什么来富兴大队插队，能用她爷爷发誓也知道对方没有说谎，“那你这几天最好和知青们一起行动。” 事情宜早不宜迟，赵岁岁穿好衣服就出门。 第556章 报信 “岁岁，起这么早？” “小灰热得睡不着，闹着要出门溜达，我带它走走就回去睡回笼觉。”赵岁岁直接拿小灰当成挡箭牌，路过赵二赖家的时候里面是一家人起床洗漱忙碌的身影，路花坐在院子里发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仔细听就可以听到她在重复三个字。 赵岁岁一路走到公社，邮局还没有上班。 不过供销社已经开门，赵岁岁打算进去逛逛打发时间。 “买什么？”余知鱼看到赵岁岁有些惊讶，印象中对方一直是个懒虫，小时候上早课经常是被赵立武背到学校还在睡。 “就随便看看，等邮局开门。”赵岁岁看到柜台只有余知鱼，把自己进来是磨时间的目的说出来。 “还有6分钟邮局才会开门。”余知鱼说完，继续打扫卫生。 供销社还是一成不变的东西，赵岁岁每个柜台都看过一遍，没有什么购买的欲望。 等邮局开门，赵岁岁直接走过去填单子打电话。 电话被接通，赵岁岁直接开门见山把她发现的情况说出来，电话那边听到赵岁岁的话后寂静一会，接着就是几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话筒里。 赵岁岁把话筒放远，等对面安静下来把富兴大队的位置告诉对面。 “好好，不管是不是我妹妹都谢谢你。”孔沁泉说完便挂断电话，起身要去请假出发找妹妹。 赵岁岁报信成功后一身轻，希望路花真的是孔沁风吧，否则对方的下半辈子就毁了，可能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路上，赵二赖的家人明显是要去母留子，顺便赚彩礼钱。 回到富兴大队的时候，地里都是在忙碌的人。 赵岁岁走到杜之兰的身边蹲下，看她干活。 “你看着我做什么？”杜之兰再一次挖伤小土豆后，泄气的看着赵岁岁。 “看你干活就开心。”赵岁岁意有所指，站起来带着小灰离开，走之前留下一句话，“挖伤太多可是要被扣工分的。” 虽然杜之兰不需要靠着工分过活，不过也不能毁坏庄稼不是。 龙艳飞看到赵岁岁潇洒的样子十分羡慕，“杜之兰，刚才那个人怎么不用上工？” “上工又不能分粮食，干嘛要上工。”杜之兰继续蹲下来和土豆地里的野草做斗争，随口回了一句。 龙艳飞听到后眼睛一亮，“她是黑五类？” “你说什么呢，岁岁可是华军大的学生，现在是放暑假。”陈秀梅今天被安排过来教导新来的知青除草，听到龙艳飞说赵岁岁的不是，立刻反驳道。 龙艳飞原本兴奋的眼神瞬间暗淡，没想到赵岁岁还是个大学生，“被推举上去的？” “哼，人家是正正经经参加高考进去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赵岁岁也不会在富兴大队呆太久，等她奶奶的三七一过就会离开，把她当假想敌也不看你比不比得上。”杜之兰直接开始嘲讽，没有来到富兴大队的时候，自己是龙艳飞的假想敌，到了富兴大队后龙艳飞的假想敌就变成赵岁岁。 龙艳飞被杜之兰怼后，生气道，“你说什么假想敌，是你自己的把我当成假想敌吧。” “谁有这样的想法就永远回不了城。”杜之兰冷笑的看着龙艳飞，她想回城随时都可以，龙艳飞就不一定了。 “你。。。”龙艳飞不敢拿回城的事情开玩笑，只能继续低头除草。 张明爽听到赵岁岁要离开富兴大队，顿时紧张起来，原本以为赵岁岁会在富兴大队过暑假到8月底才会离开，现在时间有限他要马上采取行动才行。 赵岁岁吃完早饭，继续按计划校验稿子。 赵立武原本也跟着妹妹一起看书，很快被赵铁蛋叫出去。 “铁蛋哥不用上工的么？”赵岁岁看到自家小哥穿鞋子，疑惑道。 赵立武穿鞋子的手一顿，把赵铁蛋拜托自己的事情告诉妹妹，“铁蛋想要当公社的拖拉机手，我去教他开拖拉机。” “那还不如学开车呢。”赵岁岁了然，拖拉机没有货车有前途。 “县里面也没有多少货车，只有拖拉机竞争小。”赵立武穿好鞋子，交代妹妹中午自己会回来吃饭便离开。 赵岁岁继续校验稿件，发现自己才用了2个小时就把今天的计划任务给完成，现在是上午11点，中午要吃什么呢。 在厨房看到有鸡蛋，赵岁岁决定去河里抓虾，做虾煎蛋吃。 才出门就看到张明爽在不远处的树下徘徊。 张明爽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敲门，就看到赵岁岁开门出来，连忙走上前开口道，“赵同志，我问题要问你。” 赵岁岁看着张明爽手里的书，有些眼熟，直到看到自己的名字印在上面才确认是自己翻译过的书，不会是找自己签名的吧，“什么事情。” “你知道磁铁是怎么相互吸引的么？”张明爽紧了紧手里的书，心突然跳得很快，这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的开场白。 赵岁岁不明白张明爽的话，还是把磁铁的原理说出来，“磁铁有正极和负极，加上磁铁周围存在磁场，当两块磁铁的不同极相互接近时，磁铁的磁电流就会与异级磁铁相互作用，产生相互吸引的效果。” 张明爽听着赵岁岁的话一愣，翻开手里的书，发现刚才赵岁岁说的话跟书本上的书一字不差，“你看过这本书？” 赵岁岁瞬间知道张明爽不是来找自己签名的，让对方把书本合上，手点了点翻译人的名字。 张明爽有一瞬间的卡壳，小声道，“这个翻译人的名字怎么和你的名字一样。” 赵岁岁大概知道张明爽的目的，不过她对张明爽不来电，“有没有可能这个翻译人就是我。” “是你？”张明爽有一瞬间的自卑，不过很快被惊喜覆盖，没想到这本书的第一翻译人就是赵岁岁，果然是个宝藏女孩，“你也太厉害了。” “还行，我就是翻译而已，写书人才是那个厉害的人，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赵岁岁摆了摆手，准备离开。 “等等。”张明爽看到赵岁岁要走，叫住对方。 赵岁岁看到张明爽没有越轨的行为，只能站着看向对方，“还有什么事情？” “这个。。。能不能进去说话？”张明爽看到有人经过，不知道怎么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表白。 “不能，你有事就说，我还要去捕虾。”赵岁岁拒绝陌生人进自己家。 第557章 霸道岁 张明爽看到没有人经过，担心赵岁岁真的要走，直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赵岁岁同志，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处对象。” “谢谢你的喜欢，我不喜欢你，也不考虑找知青当对象。”赵岁岁干脆利落的拒绝，不知道怎么想到空间里的一罐糖果。 说完，赵岁岁不等张明爽的回答，带着小灰往河边走去。 张明爽没有想到赵岁岁这么快就拒绝自己，想要追上去挽留却被突然回头的小灰呲牙威胁，脑海中想到刚来富兴大队的时候狂犬病发作死亡的赵二赖，不敢追上去，万一被狗咬了划不来。 赵岁岁拿着鱼篓来到河边，正好遇上赵佳宁和李世全在河边压路，昨天两人被实锤之后，立刻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赵岁岁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就不应该出门，富兴大队明明也就12个知青，怎么哪哪都能看到这些人，幸好自己不在富兴大队停留太久，否则天天有麻烦上门，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世全，这个鸡蛋给你吃。”赵佳宁把她娘煮给自己吃的鸡蛋偷偷的拿出来，只有李世全的脚好起来，他们才能尽快的进城。 这才第一天，队口的大松树下就开始讨论自己的事情，赵佳宁现在只想跟着李世全离开，只要和李世全结婚自己就可以留在城里享福。 “谢谢你佳宁，昨天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我是不会辜负你的。”李世全接过赵佳宁的鸡蛋，他现在要补充营养，他的病退早就办下来了，可惜家里人没有空来接自己，加上在富兴大队吃不到什么营养品，他的脚一直都没有好，现在只能等他的脚可以远行或者家里人来接才能回去。 “世全，咱们什么时候回城啊？”赵佳宁扶着李世全在散步，转头就看到手里拿着鱼篓的赵岁岁，直接把赵岁岁当空气转回来看向李世全，这一看不要紧，心里火气噌的冒起来。 李世全两眼冒光的看着赵岁岁，正准备说话就被赵岁岁的话掐住脖子。 “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把你眼睛戳瞎。”赵岁岁冷漠的开口道，她十分反感李世全粘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特别恶心，李世全的脑子现在肯定是一盘污秽。 赵佳宁听到赵岁岁的话，立刻反驳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明明是你。。。” “你不要脸我还要，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对象’就来迁怒旁人，我不止打男人同样也打女人。”赵岁岁着重说“对象”两个字，不想和两个傻逼说话，带着小灰往另一个地方走去。 “站住，赵岁岁你凭。。。啊！”赵佳宁听到赵岁岁说自己不要脸，想到昨天被退亲的羞辱，脑子一热抓起脚下的石头冲着赵岁岁的后背砸去。 赵佳宁再愤怒也不敢对着赵岁岁的脑后面砸，不过背部砸就砸了，赵岁岁也不能拿自己怎么办。 赵岁岁察觉到背后的动静，直接闪身躲开一个回旋踢把石头踢回去，石头擦着赵佳宁的脸落入水中。 看到赵佳宁害怕的蹲下身子，赵岁岁走上前拖着对方来到河边一处浅滩直接把人推下去。 一旁的李世全被赵岁岁彪悍的动作吓到，拄着拐杖躲在一边，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赵岁岁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赵佳宁，顿时更加嫌弃赵佳宁，同时对赵岁岁的软萌滤镜已经破碎。 赵佳宁想要挣脱赵岁岁的钳制，奈何力气相差太悬殊根本就挣脱不了，在水里扑腾一会才起来，“你疯了！” “对啊，想不想知道我能疯到什么程度。”赵岁岁蹲在岸边把要上岸的赵佳宁又推进水里，连续推了3次才放过对方，“少凑到我面前找事，你看上的宝贝在我的眼里就是个垃圾。” 赵佳宁冲自己扔石头，赵岁岁却不能扔回去，她怕自己力道控制不好把赵佳宁给砸伤了，推下水是现在最好的报复，这点水不会让赵佳宁受伤，免得刘梨花还找上门，麻烦。 垃圾·李世全没想到赵岁岁看着文静，一言不合就动手，顿时对赵岁岁的所有想法全部打散，“有。。。有你这样说话的么？” “我这个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垃圾就忍不住就动手。”说完，赵岁岁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投射出去。 赵佳宁和李世全以为赵岁岁要继续打人，双双用手抱着自己的脑袋。 赵岁岁看着赵佳宁和李世全的同款抱头动作，别说这个时候两人挺般配的。 听到一声“嘎”惨叫，水里有什么东西掉落，赵佳宁和李世全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赵岁岁已经下水，手里还拿着一只野鸭子。 赵佳宁和李世全齐齐咽了一大口口水，双脚还有些颤抖。 赵岁岁看到两人的怂样，打算当一回霸王，“滚！敢出现在我面前再打你们一顿。” 赵佳宁和李世全像是被“滚”字解开封印，飞快的离开。 李世全拄着拐杖比赵佳宁走得还快，赵佳宁想追上去都赶不上。 赵岁岁看着两人逃跑的背影，大难临头李世全只会顾自己，不知道赵佳宁是怎么被李世全迷住的。 李世全明显不会带着赵佳宁回城，就是不知道赵佳宁被抛弃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恋爱脑不值得同情。 赵岁岁拍了拍手上的野鸭子头，发现野鸭子已经被刚才投掷的石头打死，准备晚上吃柠檬鸭，夏天她就喜欢吃凉拌的。 小灰在岸边踩水，把小虾米赶到一个浅滩上后冲着赵岁岁叫唤。 赵岁岁正准备过去，就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 “厉害，没想到富兴大队还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人。” 赵岁岁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又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不过对方穿着白衬衫绿军裤，是知青的可能性很大，她现在讨厌知青，不想和他们有什么交集，不想理会对方，继续用鱼篓抓河虾。 玉成白本来想和赵岁岁打招呼的，不过赵岁岁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只能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 赵岁岁没想到这个人挺识趣的，对方的离开让她加快捕虾的速度，抓够一盘就收手。 赵立武从公社回来就看到妹妹在河里抓虾，走上前就发现水里泡着一只野鸭子，“鸭子是怎么找到的？铁蛋说这两年很少看到野鸭子出现。” 第558章 吃旧瓜 “不知道，就是突然出现被我用石头打下来的，小哥我想吃柠檬鸭。”赵岁岁自己做的不好吃，要自家小哥做。 “行啊，家里还有大哥带回来的柠檬，今天吃光就不用带走了。”赵立武提起野鸭子掂了掂，家里有他们兄妹两人，这个鸭子一顿吃不完，准备做好给四房送一碗，现在爷爷跟着四房吃饭，他们家的房子也是四房的人在帮忙看着。 “好了，够一盘虾煎蛋，咱们回去做饭吧。”赵岁岁把围起来的虾米都赶到鱼篓里面，穿上凉鞋往家里去。 “哟，哪里找的野鸭子，告诉婶子，婶子也去抓。”杨翠花看到赵立武手里的野鸭子，十分眼热。 “就在河边，碰巧看到的。”赵岁岁随口说了一句，看到刘梨花瞪着自己，冲着对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刘梨花看到赵岁岁就心梗，恨不得赵岁岁马上离开富兴大队，正要说话就看到自家儿子背着行李回来，“嘉兴，可算是回来了，累了吧，娘给你做了面条，咱们回家吃去。” 赵岁岁看着许久不见的赵嘉兴觉得对方好像有点颓废，不过这个和她没有关系，“走吧。” 趁着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刚回家的赵嘉兴身上，赵岁岁叫上自家小哥离开。 赵嘉兴看着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背影，说不出的羡慕。 现在他们学校的学长学姐毕业都没有分配到工作，就算是分配工作的学长和学姐都想逃离内地去港城发展，港城那边自由，只要你有广城医学院的毕业证，港城的医院通通接收，有的学长学姐已经偷偷过去，把港城描述得像天堂一样，现在内地的大学除了军校的学生，其它大学基本上都不安宁。 “嘉兴，咱们回去吧。”刘梨花提起儿子的行李，让对方跟上。 中午吃饱喝足，赵岁岁决定下午不出门，把校验稿子的计划提前，一下午都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 到了晚上，赵岁岁才带着小灰出门溜达。 路过玉米地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声音，赵岁岁立刻警觉起来，夜黑风高的玉米地出现人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无声对着小灰说道，“小灰，咱们走。” “岁岁，出来纳凉呢。”陈秀梅正在大松树下吹风听八卦，看到赵岁岁牵着小灰过来，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四姨。”赵岁岁走过去在陈秀梅的身边坐下。 小灰也跟着乖巧的蹲坐在赵岁岁的身边，风吹动皮毛的感觉让它不由自主的眯着眼睛。 一开始小灰出现在富兴大队的时候，大家还很害怕，毕竟年初死了一个因为狂犬病发作死亡的赵二赖，而且小灰比赵广青养的旺财要大上足足一倍。 旺财年纪大已经开始瘦下来，这么一对比，小灰实在是太大块。 后来，小灰用它强悍的狩猎手段征服了富兴大队的人，加上赵岁岁指哪去哪里，从来不冲着其他人凶悍，富兴大队的人才慢慢消除对小灰的害怕，不过就算不害怕也不敢靠近。 现在小灰眯着眼睛一脸惬意的享受，看得大家纷纷眼热。 “岁岁，你养的狗子都是自己找吃的？”杨翠花想着要是养狗子能自己找吃的不用消耗家里的粮食，自己也打算去抱养一只回来，不用管吃的还可以带猎物回家，这不是就梦中情狗么。 “不是，小灰除了自己打猎找吃的，还会吃粮食，馒头，窝窝头和粥什么的。”赵岁岁摸了摸小灰的肚子，身材保持得不错。 “馒头和粥！咱们大队的人都不能顿顿吃馒头大米饭，这条狗子吃的比人还好，是我听差了？”杨翠花惊呼，加上自己捕猎的肉，小灰的伙食都比人吃得好了。 “小灰是军犬退役的，它有自己的养老粮，部队发的，不过大部分时间吃的是窝窝头、玉米面糊糊和碴子粥，顿顿吃馒头可不行。”赵岁岁把顿顿馒头改成偶尔吃馒头，小灰自己给自己挣的粮食，部队都是按1个成年人的标准给小灰发粮食。 “难怪长得这么大。”陈秀梅在赵岁岁的鼓励下，摸了摸小灰的毛，比想象中的要软很多。 “还行，小灰在华军大还有一份助教的工作。”赵岁岁笑了笑，听着对面的婶子们说赵佳宁的旧瓜。 “你们说，佳宁能顺利和李知青进城么？” “难说，我看李知青就不像是个老实的。” “隔壁红旗公社不就有一个男娃子被女知青给骗了，男娃子又是送吃的又是帮干活，结果人家女知青早就找好门路回城，半夜悄悄离开的。” “真的？我娘家就在红旗公社，怎么没有听说这件事。” “那就是你没听说，我可是去红旗公社办事情才知道的，被抛弃的男娃子顺着女知青留下来的地址找过去，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你们说说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心眼子怎么这样多。” “照我说就不应该有什么知青，你看看咱们队里的后生，被那几个长得俊的知青勾得魂都没有了，佳宁好好的亲事说没有就没有。” “那咱们是不是应该把李知青给看牢了，免得对方回城后抛弃佳宁，就佳宁现在的名声，要是不嫁给李知青还有哪个男娃肯要她。” “嘘，别说了。” 赵岁岁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刘梨花脸色铁青的站在不远处。 “我有事先回去了。” “我也是，坐这么久头发都吹干了。” 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刘梨花不知道想什么，也跟着转身回家。 “岁岁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工。”陈秀梅也跟着站起来，自从女儿长大后自己也开始上工，在家忙活那点家务空闲的时间还有很多，还不如多上工，不分粮食也能算成钱。 赵岁岁等人都走完之后才回家，小灰中途睡了一觉，被赵岁岁强行叫醒，走路有些漂浮。 到了第二天，赵岁岁是被吵醒的。 昨晚上赵岁岁心血来潮，熬夜审稿子到凌晨2点才睡下。 “岁岁，快起来。”杜之兰在敲着赵岁岁的屋门，脸上带着兴奋。 赵岁岁坐起身子，今天是杜之兰下地的第二天才对，“你不用去上工么？” “去大队部领工具的时候有人在闹，现在富兴大队的人都在大队部呢。”杜之兰看了看外面，小声道，“孔沁风的家里人找来了。” 赵岁岁听到后立刻精神起来，“这么快？” 第559章 接人 “那当然，孔沁风可是孔爷爷心尖尖，好不容易有消息没有昨晚上杀上门就不错了。”杜之兰一边说话一边催促赵岁岁穿衣服出门。 “那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赵岁岁伸手要推杜之兰离开她的房间。 “切，你身上有的我都有。”杜之兰撇了撇嘴，看向赵岁岁的胸部明显比自己小，不过还是听话的走出去。 赵岁岁快速的洗漱好，去到厨房打开大铁锅的盖子，里面温着绿豆粥和鸡蛋，自家小哥又出门了。 “哎，你家的屋子也太好了，我也想盖一个红砖房。”杜之兰跟着赵岁岁坐在门槛上，看着对面的3间红砖房，打算过段时间也盖一间。 “我劝你不要盖红砖房，太惹眼。”赵岁岁看了杜之兰一眼，要是盖红砖房的话，时间久了杜之兰可能会被人惦记上，“最好屋子和盘炕也不要太大，否则有人会和你‘挤’，就盖够一个人住就好。” “我盖的房子当然只给我一个人住，我和之前的老知青商量好了，到时候一起去和大队长申请盖房子。”杜之兰在富兴大队没有朋友，和知青点的人也说不上话，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倒给赵岁岁，顺便让她帮自己分析分析。 “你盖的房子大就会有人想要和你蹭住，你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女知青都得罪孤立你吧，而且说不定还会有第三批知青下来，到时候屋子是肯定不够住的。”赵岁岁不知道到时候大队长会不会强塞人进去，不过杜之兰的屋子小就是最好的挡箭牌，“你可以问问你家的长辈。” 赵岁岁口中的长辈就是牛棚那边的人。 杜之兰想了想，准备去问爷爷该怎么盖房子，“你还没吃完，再不去人都要被接走了。” “没有那么快，我还能听到那边吵架的声音。”赵岁岁继续斯理慢条的喝粥，小灰一早就出门不知道去哪里野了。 等赵岁岁和杜之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大队部前面的空地上。 “这是我儿子的媳妇儿和孩子，你们不能带走，带走了我儿子的香火就断了。”二赖娘尖锐的哭喊声从大队部里面传出来。 “什么你的儿媳妇，这是我妹妹，没有经过我家里的同意就把我神志不清的妹妹带回家，往难听的说你们算是强奸罪和拐卖罪。” 杜之兰小声的在赵岁岁的耳朵边上说道，“里面说话的人就是孔沁风的大哥，他的嗓门特别大。” 赵岁岁了然，里面围着的人太多，有的人还直接爬上屋顶去看，爬楼梯的人也有几个。 “胡说，我带路花回来都是经过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同意过的，怎么能算拐卖，我家给路花一口饭吃就是她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我路花早就饿死了。”二赖娘激动的反驳，其实她是因为路花长得漂亮加上不想花钱娶媳妇才把人带回家的，只要能生娃就行。 大队长在一边抽旱烟，当时他听说二赖娘在路上捡到一个女同志当儿媳妇坚决不同意，硬是把路花送到派出所去，没想到小半年过去，因为找不到路花的家人又给领回来了。 公社派出所的公安听到二赖娘的话忍不住心虚的低头，当时他们也帮着找孔沁风的家人，可惜小半年过去都没有人过来领，刚好二赖娘要把人领回去，刘所长想着这么久都没有找过来，孔沁风估计是被丢掉的，就给孔沁风办理户口安插到富兴大队去。 谁能想到孔沁风的来历这么大，一路从京都这么远的地方流浪过来，而且家里人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刘所长背后流着汗，想到一大早就浩浩荡荡突然降临的三个部队首长，十分后悔当时没有坚持养着孔沁风。 “说破天这门亲事我家不认，和赵二来登记结婚的人是路花，不是我妹妹。”孔沁泉态度强硬的看着赵二来的娘，光看面相就不像个好相处的，不知道妹妹有没有被打骂。 赵岁岁看出杜之兰的疑惑，小声道，“赵二赖就是赵二来，因为是个二流子一般都叫他的外号。” 杜之兰了然，继续看向里面。 “怎么不是路花，我带她回家的时候她就叫路花，老天爷啊，这是有人要绝我家老二的后啊。”二赖娘说到一半直接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住口！”大队长直接把人吼住，见对方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直接开口用工分威胁。 赵一来听到要扣全家人的工分，连忙上前捂着自家老娘的嘴巴，“娘，人咱们留不下，可以要钱，大不了我把狗蛋过继给老二。” 二赖娘听到钱瞬间来了精神，老二媳妇的家人是开着吉普车来的，家里肯定是个大官，路花跟着家里人回去正好，她只需要等孩子长大叫回来认祖归宗就好。 赵岁岁要是知道二赖娘的盘算都忍不住冷笑，孩子没有养在身边凭什么觉得上门就可以把人带回来，外祖家什么条件，自己家什么条件，是个人都不会选择回来。 二赖娘想好之后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把她的要求说出来，“人你们可以带走，可是我们家在养着你妹妹，得给钱。” 孔沁泉没有意外，能拿钱解决的事情对他们家来说都不算是什么，父亲和弟弟还在公社等着，他要速战速决，“你要多少？” “500块。”二赖娘举着一个巴掌，直接狮子大开口。 “不可能，最多给你100块。”孔沁泉给得起500块，不过他不愿意给，也不想让这家人觉得有机会再次上门，对方什么想法他大概知道，等会还要去交代公社和报信的两个女孩子不要透露他们家的信息。 “有你这样砍价的么？一下子砍掉这么多！”二赖娘跳脚，开得起吉普车的人不差这点钱才对。 “一个女同志能吃多少粮食，100块够够吃了，就你们家的条件不可能让我妹妹吃什么好的，估计大部分时间都是窝窝头就打发了。”孔沁泉一副爱要不要，不要他也能带走自家妹妹。 “100块太少，要不给200块吧。”赵一来建议道，弟弟不在，这笔钱进自家老娘的口袋也相当于进自己的口袋，他当然要争取争取。 孔沁泉冷笑一声，把他们连夜打听到的事情说出来，“你们家不是等着我妹妹生完孩子就卖掉她，总共50块钱，你们家已经收了20块的定金。” 第560章 接走 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了，这种婆家嫁掉或者卖掉死了丈夫的寡妇也不是没有，就是看寡妇娘家和婆家怎么商量的。 二赖娘没有想到老二媳妇的大哥居然能查到这么多，顿时心虚的低下头。 最后，孔沁泉支付二赖娘100块钱带着妹妹离开。 大队长看着台下的众人还在讨论，直接敲响手里的铜锣，“都在这里做什么，工分不要了？” 被大队长这么一说，众人才开始继续领工具，一大早就吃到这么大的瓜，这天摸鱼打发时间的由头就有了。 “我也去领工具。”杜之兰让赵岁岁自便，她要去上工了。 二赖娘手里捏着10张大团结，看到杜之兰出现立刻冲上去扯对方的头发，“都是你这个贱皮子，是不是你把人招来的？” 杜之兰头发被抓住，先双手举到后面扣住二赖娘的手，轻轻松松的解救自己的头发，一把推开对方，痛心疾首的说道，“要发疯就滚到一边去发，我还想着休息的时候去报信呢，谁知道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找过来，白白错过一次报信的谢礼，报个信至少能拿100块钱，现在都没有了。” “就是，杜之兰昨天都在地里干活，回到知青点就倒下，哪里有什么时间去报信，原来她昨天说要发财是说报信的事情，现在发财梦泡汤了。”钱智星开始搭话，他和杜之兰的目的一样，要维护同盟。 二赖娘看着杜之兰一脸懊恼也就相信不是她报的信，接着问道，“你认识老二媳妇，快说她家是哪里人？” “怎么，你想知道？给钱，给钱我就告诉你，100块。”杜之兰原本想给二赖娘说孔家在云省，看到对方手里紧紧攥着的大团结，就想要敲诈一番，给钱她也不会说真的地址。 “你。。。你告诉我怎么了，我只想知道我的孙子在哪里，以后有机会去看看他。”二赖娘连忙把大团结收起来，开始哭诉，城里来的知青脸皮薄自己哭一哭说不定就拿到地址了。 “你怎么知道是孙子，可能是孙女呢？怎么你要给孙女送粮食？”杜之兰在京都经历过太多，早就不是2年前的自己，这点子眼泪对她没有用。 二赖娘听到杜之兰说老二媳妇肚子里的是孙女，立刻大声的斥责，“胡说，老二媳妇怀的一定是男娃，我都请人看过了。” “是男娃还是女娃都和你们家没有关系了，你还想着人家会认你们这些穷亲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杨翠花直接戳破二赖娘的幻想，语气中有一丝酸味，她没有说孩子会不会被打掉，城里人的想法她不懂，不过都8个月的孩子估计打掉也难。 再怎么样，路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赵二赖的骨血，现在被带走去城里，生下来以后就是城里人，不过孩子出生后应该也不会姓赵，这样想想也不用羡慕了。 赵岁岁看到杜之兰的样子就知道她小辣椒的属性已经翻倍，能欺负她的人应该没有几个，刚才的擒拿就看得出来是部队的手法，突然挺怀念以前打杜之兰和杜之竹的时候。 离开大队部，赵岁岁刚好和张明爽撞上。 张明爽看到赵岁岁后眼前一亮，正准备说什么对方却无视自己直接擦身而过，顿时捏紧了拳头。 小灰察觉的张明爽不好的意图，转头冲着对方大声的吼叫，看到对方被自己吓跑才继续往前走，尾巴在疯狂的摇摆显示它现在的好心情。 “小灰，你看出来了啊。”赵岁岁拍了拍小灰的脑袋，赞赏道。 小灰哼唧一声，推着赵岁岁的大腿往鹿鸣山的方向走去。 “先不去，还有事情没办完，咱们去公社走一趟。”赵岁岁把小灰的链子扣上，回家戴上一顶帽子，想了想给小灰也戴上一顶。 “岁岁，去公社啊？” “对啊十一太爷，去邮局寄信。”赵岁岁打完招呼，继续往公社走去，十一太爷今年89岁，在这个年代就是高寿。 公社这边，赵岁岁看到派出所和邮局都没有人便往招待所走去，在招待所里面看到两辆吉普车就知道孔家的人还没有离开。 孔沁泉扶着妹妹进来就看到赵岁岁和小灰。 赵岁岁看到孔沁泉身后跟着一个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应该就是杜之兰说的孔爷爷，另一个男人应该是孔沁风的二哥。 “首长好。”赵岁岁冲着孔首长敬礼。 “你好，咱们楼上说话。”孔首长知道赵岁岁，就是一直没有见过真人。 孔沁风看到小灰，又开始指着叫唤，“狗，狗狗。” “对，是小狗，小风咱们先上去啊。”孔沁泉捏着嗓子轻声的哄道。 赵岁岁等孔家的人都上去后自己跟在最后面。 一进去孔沁风要上来摸狗，嘴里还一直叫着狗字，赵岁岁把打听到孔沁风在富兴大队发生的事情告诉孔家人。 孔首长听到女儿被一个狂犬病发作并且死亡的人咬过，顿时坐不住了，说什么都要立刻去县里检查打针，时间过了这么久，虽然知道可能是女儿自身抵抗力打败了狂犬病毒，还是要去医院检查才放心。 “我就不去了，就是赵二赖的娘肯定会缠问之兰你们家的地址，你们看要给什么地址比较好。”赵岁岁担心杜之兰随口说的地址真的会被找过去，这件事情还是要孔家的人办才行。 孔首长了然，“千言万语无法表达我的感谢，小姑娘你在京都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会帮你，之兰那边也是，麻烦你帮忙转达。” 赵岁岁没想到孔首长直接给出一个承诺，接过孔沁泉递过来的字条，上面是海南那边，一南一北，就算赵二赖的家里人找过去路费也是一个大难题，“我会转交给之兰的。” 赵岁岁目送两辆吉普车离开，怀里是刚才孔沁风二哥强塞过来的钱票，还挺多的，粮票都是全国粮票，换成本地粮票能1斤多换2两。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赵岁岁看到余知鱼和赵桂澜说说笑笑的。 中午，杜之兰下工之后就来到赵岁岁家里。 “给，这个是地址，要是赵二赖的家人缠着你要地址，就把这个地方告诉他们。”赵岁岁把纸条递给杜之兰，同时把孔家给的承诺说出来，还有钱票。 “钱票咱们平分，要不是你，我也发现不了路花就是孔沁风。”杜之兰把钱票分成两份。 赵岁岁也没有推辞，只是报个信就得到一个承诺，她赚了。 第561章 招惹野猪 日子吵吵闹闹的过，距离赵婆子的三七还有7天。 赵岁岁把这次带回来的稿子校验完成就没有任务，主要是回到富兴大队基本上都是宅在家里，她在富兴大队也没有多少朋友，赵宝珠跟着文工团跑，赵柱子也参军去了，老家朋友太少了怎么办。 “小哥，你要去哪里？”赵岁岁看到自家小哥又要出门，问道。 “任务。”赵立武简单的说了两个字，让妹妹不要多问，“小灰我带出去一天，晚上我会回来的。” 赵岁岁了然，这么一看发现自家小哥和爹爹靠近不少，不过怎么大三的学生就要执行任务，都不给最后一年轻松一点的么。 赵岁岁无聊得不行，打算去山里打猎，补充补充空间里的肉类。 才来到山脚下，赵岁岁就听到山里传来尖叫声，转身要回去。 “快跑，快跑，野猪下山了。” 赵岁岁听到野猪下山，立刻转变方向加快速度往赵白正家里狂奔，明面上她是没有武器的。 赵白正听说知青不知天高地厚要去深山打猎就知道事情不妙，要是那么多知青在富兴大队出事他们也不好交代，听到野猪下山就带上枪去赵岁岁家找人，结果门是锁着的，只能带着人往山里奔，在半路遇上赵岁岁立刻把步枪交给对方，“岁岁，接着。” 赵岁岁接过步枪跟在赵白正的后面跑，刚才她大概看了一下，至少有8头野猪下山，一下招惹那么多野猪，也不知道这帮知青是怎么做到的。 在山脚下上工的人已经撤离，赵岁岁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头野猪在玉米地里面乱窜，没有犹豫直接拉动扳手射击。 一枪爆头，野猪躺在地上血流不止。 张明爽刚好从山上跑下来，看到赵岁岁一枪爆头的样子，说不出的帅气，本来觉得自己条件可以配得上对方，现在直接被这一枪打醒。 赵岁岁看到有人拿着瓦罐心疼的看着野猪血在不停的流却又不敢上前接，毕竟野猪现在还在抽搐。 赵白正用望远镜看到还在山里乱窜的知青，真真是不省心的，都说野猪危险还要去招惹，“上山，小心一点，能救就救，千万不要把自己搭上去。” 赵岁岁跟在赵白正的后面上山，在半山腰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挂在树上打抖。 “赵队长，快来救救我。” “等着，你现在是安全的。”赵白正看对方还有力气，继续往前走。 赵岁岁隐约听到粗重的喘息声，把枪头对准声源就看到远处的玉成白捂着胸口在狂奔，身后跟着一头穷追不舍的大野猪。 玉成白看到带枪的民兵，立刻开始呼救，“救。。。呼” 赵广建双手抱起赵岁岁给她增加高度，赵岁岁估计好野猪的行动轨迹，直接发送一颗子弹把野猪打死。 玉成白能感觉到子弹划破空气带来的气流，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看向赵岁岁的眼神里带着幕强。 “快起来。”赵白正经过玉成白的时候交代他赶紧下山。 等冲下深山的野猪被打死或者赶回去后，赵岁岁把枪还给赵白正，今天和真人CF一样，虽然一直在奔跑，汗水也流了一身，不过很过瘾。 “岁岁，厉害啦。”杜之兰跳出来，冲着赵岁岁竖起大拇指，她可听说了，5头野猪有4头都是赵岁岁一个人打死的。 “还好，还好。”赵岁岁谦虚道，她现在想回家洗澡。 主要是富兴大队的子弹不够用，申请还要有段时间要审批，赵白正交代赵岁岁最好一颗子弹就解决，别人打的话太费子弹了。 “岁岁，等会记得来大队部分猪肉。”大队长乐呵呵的看着地上的野猪，他们大队一年就养12头任务猪，到年底要上交6头，现在一下子就有5头野猪，真真是快赶上过年了。 这样一想，大队长看向灰头土脸的知青们就不那么生气，不过口头上的教育还是要说的。 等赵岁岁来到大队部的时候，里面站着不少小孩子，都是来看杀猪的。 “岁岁姐，你来了。” “岁岁姐，能不能教我打枪？我也想打野猪。” “岁姑，你太厉害了。” “岁姑奶，我可不可以跟着学你抓鱼。” “。。。。。。” 赵岁岁看着眼前的一群小萝卜头，叽叽喳喳的有些脑壳疼，“你们一个一个的说，虽然不一定能满足你们。” “扑哧。” 杜之兰刚巧来还镰刀就听到赵岁岁的话，什么叫不一定能满足。 “你还敢去山里打猪草？”赵岁岁知道杜之兰换了一个打猪草的活，上午2个工分，下午2个工分，一天4个工分，要是没有补贴她肯定吃不饱。 “为什么不敢，野猪不是被你们杀的杀，赶回去的赶回去了。”杜之兰说完，把镰刀交给仓库管理员就离开，她才来富兴大队没有多少工分，分肉是不可能分到的。 “岁岁姐。。。” “停，谁不说话我就给对方一颗糖。”赵岁岁直接摆出糖果炸弹。 小孩们听到有糖吃，立刻不说话，一个个捂住嘴巴看向赵岁岁。 赵岁岁从兜里面掏出一把糖，一个一个的发下去，这群小萝卜头一共有18个。 等野猪处理好后，大队长直接大手一挥给赵岁岁批了20斤肉。 “嚯。” 排队的人都发出羡慕的声音，不过也没有人提出什么意见。 毕竟野猪基本上都是赵岁岁打的，往年下山的野猪5头能留下2头就不错了，这次有赵岁岁这个神枪手加入才能留下这么多。 赵岁岁直接要一个猪前腿和排骨，放在盆子里搬回家。 众人给赵岁岁让开一条路后，继续围着分肉的台子。 “我来帮你。”杜之兰看到赵岁岁出来，走上前去帮忙一起抬。 赵岁岁大概知道杜之兰想做什么，反正20斤肉他们家两个人一周也吃不完，因为鸡窝里面还有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等着下锅。 回到家里，赵岁岁把猪肉放在厨房的灶台上，“你想做什么？” “喏，给我两斤，这是肉票和钱。”杜之兰把准备好的肉票和钱递给赵岁岁。 “我要做成肉酱，估计能放一周吧。”赵岁岁看着盆子里的肉，这么热的天，不加工好第二天可能会变坏。 “那要5斤吧，你把肉酱帮我做好，我帮你打下手。”杜之兰想要给牛棚那边送，光吃药不吃肉身体可恢复不了。 赵岁岁接过杜之兰的钱票，使唤对方去打水洗肉。 第562章 临时工 赵岁岁和杜之兰合力，把10斤猪肉剁成肉末。 “你的厨艺怎么样？”赵岁岁看着杜之兰，这么多肉要是做咸了可没有她爹收尾，大老远的带回河县也不太好。 “要不等你哥哥回来？”杜之兰的厨艺也就一般般，能煮熟不好吃也不难吃。 “先炒干，等会咱们一点一点的加盐。”赵岁岁想到这几天都是8点过后才回来的自家小哥，不打算等。 “行。”杜之兰往锅里倒油，“这个花生油太香了，你去哪里买的？” “红旗公社那边有一个榨油坊。”赵岁岁随口说在红旗公社榨的，那边确实有一个榨花生油的榨油坊，和在河县那边的大庆油坊一样，在公私合营的时候变成公家的。 等到调味的时候，赵岁岁和杜之兰连续尝了5次才紧急刹车。 “行了，再放就咸了。”杜之兰拦住赵岁岁想要继续放盐的动作。 “好吧，我觉得还可以加一点。”赵岁岁把勺子里的盐放回盐罐子里面，后面吃淡了可以加盐，现在尽量少放，“去拿你的罐子过来吧。” “罐子？你家没有么？”杜之兰有些懵。 “你看我家里哪里有多余小罐子，当然要你自己准备。”赵岁岁指着有些空荡的厨房，这么些年不在富兴大队，能有调料罐子在就已经很好了，大铁锅都是从大队部借过来的。 “那我去公社买几个。”杜之兰把腰间系上的围裙解下来，准备去公社买罐子。 “吃了午饭再去，馒头就不收你的钱了。”赵岁岁端起蛋花汤离开厨房，让杜之兰把肉酱和馒头端出来。 赵岁岁拿起一个馒头掰成两瓣再往里面夹上两勺肉酱就开始吃。 杜之兰也有样学样，吃着吃着就流下眼泪。 “怎么了？感动得要哭了？”赵岁岁看到杜之兰的样子，难道请她吃一顿馒头这么感动？ “唔。。。”杜之兰摇了摇头，“我爷爷现在肯定在吃窝窝头，野猪肉也没有他们的份。” 赵岁岁没有说话，继续开吃。 “你怎么不说话？”杜之兰以为赵岁岁会安慰自己，没想到对方继续吃馒头。 赵岁岁往前院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小声道，“我也帮不了你爷爷啊，不过富兴大队的大队长是个好的，只要上面没有要求就不会为难牛棚那边的人，老实干活就可以了。” 有的生产队会更加困难，那些大队长为了迎合上面，不仅仅安排下放的人住牛棚干脏活累活，时不时会有人进行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折磨。 吃完午饭，赵岁岁出门散步消食。 中午大家吃过饭基本上不会出门，这个时候外面人很少。 就在大松树下，赵岁岁碰到背着棉被回来的赵薇薇。 赵岁岁张了张嘴，本来想叫赵薇薇的全名，又想到什么改口道，“四姐，你怎么回来了？” 赵薇薇脸上闪过尴尬，小声道，“就是厂里没有工作，临时工都被遣散回家了。” 赵岁岁大概知道临时工为什么会被辞退。 知青运动开展也有大半年，大家都知道知青下乡插队是做什么的，为了腾出更多的工作岗位，很多厂子开始清理临时工，特别是像赵薇薇这样农村户口的临时工肯定是首当其冲被裁掉的。 赵广仲去年给赵薇薇找过一个考试的机会，就是要花钱走关系才能转户口进市里，赵广季和余佳佳盘算了很久，毕竟800块钱不是小数目，下定决心给钱的时候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 赵岁岁回到家的时候就听到刘招娣在嘲笑赵薇薇进城失败，这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旁人得到。 余佳佳听到女儿被辞退本来心情就不好，不想和刘招娣吵架，不过刘招娣的话实在是难听，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够了，我家薇薇还赚了1年多的工资，总比你们家强，全家一辈子就只能待在生产队里。” 县钢铁厂的临时工工资和学徒差不多，大概十几块钱一个月，赵薇薇不是城市户口，厂里不会发票证，食堂会管一日三餐，还管住。 赵薇薇去县里面当临时工，少说也赚了200块钱回来。 “你胡说什么，我儿子可是读书的好料子，到时候他会带着我们进城享福的。”刘招娣听到余佳佳的话里说他们家进不了城，立刻反驳道。 全家一辈子就只能待在生产队里，不就是说赵立仓没有进城的希望。 “就你儿子那个小瘪三还读书，怕不是每回都是考鸭蛋回来吧。”余佳佳直戳刘招娣的命根子，三岁看老，赵立仓看着就是和赵立金一样的人。 “我和你拼了。”刘招娣听不得余佳佳损自己宝贝儿子的话，嘴巴上吵不过就直接动手。 余佳佳也不让着刘招娣，抄起扫把就和刘招娣打起来。 赵立宁看到他娘和刘招娣打起来，也跟着上前帮忙打赵立仓。 赵广伯看到当没有看到，背着手溜溜达达的离开，看到赵岁岁的时候还冲着她笑了笑。 赵岁岁没有什么回应，这个赵广伯是彻底摆烂了，自家的媳妇儿和儿子跟别人打起来居然能当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离开，不知道对方的脑子里想着什么。 经过余佳佳和刘招娣的大战，富兴大队的人都知道赵薇薇在县里面的工作已经没了。 不过就算不说，等赵薇薇去上工大家都会知道。 赵薇薇看到她娘要落入下风，立刻加入战局，局势瞬间一边倒。 赵岁岁看着一地鸡毛的刘招娣对四房的好感涨了那么一丢丢，余佳佳这些年知道在三房身上捞不到什么大好处，已经放弃从三房得到工作机会，现在都是紧着二房，就等着什么时候能进厂迁户口。 下午上工，老赵家就剩下刚回来的赵薇薇和嫌弃天热躺在炕上不肯起来的赵岁岁。 赵岁岁闭着眼睛在数空间里的糖果，听到窗户被敲响看向窗户外的赵薇薇，“有事？” “就是上次三伯说的肉联厂工作还有么？”赵薇薇想了想，她觉得在富兴大队上工也是卖力气，还不如去屠肉联厂那边赚工资。 “这个不知道，毕竟都半年了。”赵岁岁摇了摇头，估计工作早就没了。 “能帮忙再问问么，我出钱给你打电话。”赵薇薇突然很不想回来下地，过年的时候三伯给介绍战友的肉联厂单位说是先当临时工一年就可以转成正式工，当时她已经在钢铁厂工作，主管说只等着名额空出来就走动走动正式进钢铁厂，没想到现在不仅转正失败，还被辞退了。 赵岁岁沉默了一下，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你为什么被辞退的原因你知道吧？” 第563章 逼婚 赵薇薇当然知道，她爹已经告诉过自己，“我还是想问问。” 赵岁岁正好没事干，答应等4点钟就和赵薇薇去邮局打电话。 结果可想而知，工作已经没有了。 “谢谢顾叔，再见。”赵岁岁掐着时间在58秒的时候时候挂断电话。 “9毛钱。”拨号员抬眼看打电话的时间，现在的人打电话都是掐准时间，她也已经习惯，核对好时间确实没有超之后开始写单子。 赵薇薇把包里的零钱找出来，递给营业员，9毛钱买一个死心。 赵岁岁原本想要先走，想了想还是等赵薇薇一起吧。 回去的路上，赵薇薇一直不肯抬头，就这么耷拉着脑袋往富兴大队走。 “岁岁，你说高考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赵薇薇想到自己以后只能靠双手挣粮食就不甘心，好好的临时工工作家里都准备好钱买下转正名额，现在岗位说没有就没有，她好悔没有走三伯推荐的路子。 赵岁岁看着赵薇薇，没想到对方对读大学这么执着，“高考不知道，现在有推荐的工农兵大学生在试行，估计往后会有更多的人被推荐到大学里面去。” 国家要发展就离不开人才，其实直到正式恢复高考之前也举办过参加考试就可以上大学的高考暂行考试，不光要笔试还有面试，后面因为各种原因只启动一次，高考重启失败。 “咱们大队会有名额么？”赵薇薇一直在关注大学这一块，她也听说过可以通过举荐上大学的事情。 “应该有吧，不过名额可能不多，估计一个生产队有一个名额，你可以像柱子一样参军一年后考试进军校。”赵岁岁把目前的两条路说给赵薇薇听，她个人比较倾向于参军考试进大学。 “那你觉得哪一个比较简单？”赵薇薇眼里带着迷茫。 “我也不清楚，个人倾向读军校，这是我个人的建议，你可以不考虑我的想法，毕竟参军很辛苦的。”赵岁岁没有直接明说，当兵确实辛苦还不一定能考上，毕竟整天训练很累的情况下看书复习的时间就少。 “要是咱们大队只有一个名额，那也有很多人竞争吧。”赵薇薇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那必须的，推荐上去的不一定是成绩最好的，各个方面都要考察，当然，要是大队长或者公社有其他安排就不知道了。”赵岁岁看到杜之兰在队口等自己，说完话就跑上前去。 工农兵竞争大，考察人品、政治背景和关系，参军考大学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快快快，知青点又闹起来了。”杜之兰没有等赵岁岁站定就拉着人一起往知青点跑。 赵岁岁看着杜之兰兴奋的样子，在她身上看到周倩倩的影子，“知青点又怎么了？” “还不是李世全和赵佳宁的事情，刘婶子想要李世全先和赵佳宁领证结婚，否则就不让李世全回城。”杜之兰一边走一边说话，很快就来到知青点这边。 赵岁岁听着刘梨花半是强迫半是威胁的话，觉得赵佳宁很幸运，有这么一个为她打算的娘。 “婶子，我现在是和佳宁处对象，没有那么快要结婚。”李世全现在非常后悔，早知道不贪图赵佳宁每天一个鸡蛋的便宜了。 “什么？处对象不结婚，你当我家佳宁是什么？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你居然敢耍流氓，小心我去公社告你！”刘梨花听出李世全话里的推脱，心里开始打退堂鼓，觉得自己应该听丈夫的话，等李世全离开后过两年找远一点的公社把女儿嫁出去才是好的，就李世全现在的样子，女儿舔着脸嫁过去也没有舒心的日子过。 “我。。。我只是现在不想结婚，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结婚？”李世全还真的担心刘梨花去举报自己，到时候他的档案被贴上什么不好的标签肯定会影响自己的找工作。 “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你拿什么处对象？”龙艳飞讥讽道。 赵佳宁每天都上赶着拿好吃的来投喂李世全知青点的人都知道，龙艳飞看在眼里觉得李世全就是一个贪吃好色的骗子。 赵岁岁看向龙艳飞，觉得对方的这句话有道理，好感度加一。 “我不是在努力么，等我养得起佳宁我肯定第一时间上门提亲，风风光光的把佳宁娶进门。”李世全灵光一闪，立刻把现在不能结婚的原因归结到没钱没房上面，等自己回城之后天高皇帝远的，他就不信赵佳宁和她的家人能找过去。 这下大家看李世全的眼神都变缓和不少，原来李世全没有马上结婚是想在事业有成能给赵佳宁更好生活后才上门提亲。 赵岁岁看着李世全画的大饼，刘梨花纠结了一会还是张口咬下，这下又有一个被渣男抛弃的女生出现，赵佳宁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这个年代有很多被城里来的知青骗情骗财的农村男女，特别是高考恢复后抛家弃子的知青大有人在。 赵佳宁看到自家娘亲有所松动，跟着附和道，“娘你就放心吧，世全是不会辜负我的。” 杜之兰听到赵佳宁的话顿时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赵佳宁这是被李世全哄得团团转啊，到时候李世全回城后不回来履行诺言怎么办？” “人家乐意相信有什么办法。”赵岁岁无奈道，她可不会找赵佳宁说什么，本来两人的关系不好，说不定赵佳宁听自己说李世全的坏话还认为自己在破坏两人的感情，毕竟赵佳宁现在的状态就是标准的恋爱脑。 刘梨花犹豫着松口，事情就这样放下，看热闹的人也开始纷纷散场。 “真的就这样？”杜之兰看着刘梨花离开的背影，这个人这么单纯好骗的么？前段时间刘梨花在玉米地胡说八道把幽会说成误会的事情她还记得。 “可能李世全的饼。。。做出的承诺太真诚了吧。”赵岁岁想说李世全的大饼画的好，不过这个年代没有画饼的说法，马上就换另一种说辞。 不过踩渣男人人有责，赵岁岁没有记错的话，李世全的老家就在广城，赵佳宁的哥哥赵嘉兴不就在广城医学院读大学么，她准备去给李世全挖一个坑。 第564章 推入水 “你找我？”赵嘉兴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赵岁岁，迟疑道。 “你觉得李世全靠谱么？”赵岁岁直接开口问道。 赵嘉兴沉默了一会，妹妹已经听不进爹娘的劝告，一心想要和李世全在一起，要是以前奶奶在还能压制住妹妹，现在爹娘把里面的道理掰碎讲给妹妹听也没有用，他娘又依着妹妹，自己也没有办法，人总要摔跟头才能长大，“不靠谱。” “李世全的老家好像和你学校是一个地方，而且红旗公社那边有知青为了自己回城半夜逃跑，留下的地址也是假的。”赵岁岁留下一句话就离开，剩下的就看赵嘉兴怎么做了。 赵岁岁也是刚刚想起来上次晚上散步路过玉米地的时候听到的声音是李世全和赵佳宁的，估计两人可能已经发生关系过也说不定，毕竟玉米地、高粱地和小树林是这个年代最常见的幽会圣地。 给李世全挖坑完成之后，赵岁岁溜溜达达的往河边走去，天气太热，她想要用河水泡脚缓解炎热。 可惜，老天爷不想让赵岁岁安静的泡脚。 杜之兰原本在好好的走路去洗衣服，突然被一双手给推进水里。 嵩山部队家属院的小孩都会游泳，这个强制性的要求还是刘首长规定的。 新来家属院的小孩都要确定会游泳，否则孩子的父亲就会被强制休假去教自己的孩子学游泳。 杜之兰在水里沉浮几下子后在水面上浮起来，愤怒的看向把自己推下来的人，“你是不是有病！” “哼，这是给你的教训。”侯丽娟站在岸边一点也没有推人下水的慌乱，在杜之兰要上岸的时候又一把推对方下去。 赵岁岁走近的时候才发现，侯丽娟一直在阻拦杜之兰上岸，这个妹子不会是真的要杀人吧，周围也有不少正在洗衣服的妇女围上来。 “侯知青，你怎么能这样，等会杜知青真的被淹死你就是杀人犯。” “就是，有事好好说，都是一个知青点的人，什么事情要闹到这种地步。”胡东兰嘴里劝着话，眼角带着兴奋暴露出她现在想要吃瓜的心思。 自从知青来到富兴大队后，大松树下八卦的话题里面知青点就占有一席之地，这帮小年轻可太有精力闹腾。 赵岁岁上前一把抓住侯玉娟的手，迫使她无法再对杜之兰进行伤害，“你这样做算是故意伤人罪，杜之兰是军属，她爸爸可是团长，你确定要伤害军属？” “好啊，那就去派出所报案，我要控告杜之兰偷我的手表。”侯玉娟知道赵岁岁和杜之兰的父亲在一个地方当兵，不过她有知青点的人作证，一点也不怕。 “不管杜之兰有没有盗窃，你现在是故意伤人。”赵岁岁放开侯玉娟的手，把杜之兰的脏衣服盖在刚上岸的杜之兰肩膀上，好在这附近都是女同胞。 杜之兰拦住赵岁岁披衣服的动作，冲上前就把侯玉娟给推下河里，“你这个小贱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就你的那个破手表送给我我都看不上。” 赵岁岁想要给杜之兰鼓掌，眼角看到侯玉娟在水里扑腾，貌似不会游泳的样子，提醒道，“之兰啊，侯知青好像不会游泳。” “死不了人，她一共推了我5次，你们可要为我作证哈。”杜之兰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侯玉娟，冷笑道。 “这。。。还是快点把人捞上来吧。”赵岁岁看到路边有一根木棍，拖过来放进水里让侯玉娟拉住。 侯玉娟喝了不少水，有木棍的帮助才能浮上水面，一边咳嗽一边怒视杜之兰。 “我去换衣服。”杜之兰无视侯玉娟的眼神，拿起落在地上的搪瓷盆子，有些失望搪瓷盆子没有破，富兴大队的路都是泥巴路，搪瓷盆子没有伤到皮，不然她还要让侯玉娟赔一个新的给自己。 “杜知青就这样走了？”胡东兰看着杜之兰的背影，张了张嘴，有些接不上。 “那还想怎么样，刚才我可看得真真的，杜知青几次想要上岸都被侯知青扒开手推下去，杜知青只推一次已经很好了，不过她们说偷手表是什么意思？”杨翠花眼里闪着八卦，现在是农闲，她每天都要去大松树下聊天的，这件事情要打听清楚，否则她晚上怎么吹嘴。 整个富兴大队的事情，杨翠花都能娓娓道来，被别人用求知的眼神看着自己太有面子了。 “走走走，咱们送侯知青回去。”胡东兰眼转子一转就扶着刚上岸的侯玉娟往知青点走去。 赵岁岁想了想也跟着上去，不过冲着杜之兰小辣椒的性格肯定不会吃亏，她就是跟上去看看。 结果在半路就碰上杜之兰带着大队长走过来，而且杜之兰一副受委屈的表情。 “大队长，你要为我做主啊，杜之兰偷我的手表被我抓住，连道歉都没有也没有任何表示。”侯玉娟看到大队长就像是看到救星，冲上去把刚才在杜之兰的枕头下找到自己手表的事情说出来。 “然后你记恨杜知青没有给你赔礼道歉，把杜知青推下河里5次。”大队长听杜之兰说过事情的经过，背着手看向侯玉娟，知青要是在富兴大队出事，到时候他们大队可申请不了先进生产队。 “我。。。是太生气了才这样。”侯玉娟小声辩驳道。 “手表我也有一个，比你的贵，再说我会偷你的手表放在自己的枕头下让你找到？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把赃物放在一个随时都能找到的地方。”杜之兰冷笑的看着侯玉娟，自述的同时还把侯玉娟给骂了。 “东西在你枕头下找到的，除了你还能有谁。”侯玉娟坚持自己的想法，手表是在杜之兰的枕头下找到，自己就认定手表是杜之兰偷的，她早就看杜之兰不顺眼了，听说过段时间就要去牛棚那边批地盖屋子，她还在和4个人一起挤一个炕，凭什么杜之兰能自己出去住。 周围的人听到后也没有说话，不过小偷确实不会把东西放在随时都能发现的枕头下面。 因为起床的时候就会叠被子整理炕，随时随地会移动位置的地方是不会藏东西的。 “我有没有偷东西还不能证明，你推我下水是大家伙都看到的，我现在要控告你故意杀人罪。”杜之兰不想和这个脑子漏风的人掰扯，有这点子力气还不如写稿子赚钱。 第565章 孤立 赵岁岁给出版社翻译书籍赚外快的事情杜之兰知道，虽然家里会寄钱过来，不过她也要试一试写小说投稿赚钱，毕竟每天4个工分的猪草和牛草的劳动完成之后，她还有半天的空闲时间。 以前杜之兰就喜欢看国外的小说，当学生的时候作文也写得满分，不过她读了十年的书也就作文能拿得出手，所以看到赵岁岁给出版社翻译书稿她也想试一试写小说，万一成功了呢。 “东西在你枕头下发现，说不定是你还没有想到藏在哪里就被我抓到而已。”侯玉娟也知道自己刚才推杜之兰下水太冲动，继续把小偷的罪名按在杜之兰头上。 “每天抠搜搜的吃东西，你的手表是怎么来的？”杜之兰直接把侯玉娟的窘境说出来。 他们知青下乡，第一年是最滋润的，公社补贴粮食和钱，就算不干活第一年也是可以活下去。 这里面就有侯玉娟一个特例，大部分知青都是拿6个工分及格线，只有侯玉娟一个人不是8个工分就是10个工分，听2月份来的知青说是要往家里寄钱寄粮食。 一个家里有困难的人有一块手表，大家都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有人多问什么。 杜之兰说的话隐隐约约暗示侯玉娟的手表不是自己的。 “胡说，手表当然是我的。”侯玉娟怒斥道。 “那你说我有什么动机偷你的手表，我的是穷疯了还是怎么。”杜之兰打量着侯玉娟的衣服，有2个补丁，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大家看着杜之兰的动作也明白她的意思，加上杜之兰有个团长父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捞回城。 “都别吵，先说手表的事情。”大队长看到杜之兰和侯玉娟从吵架上升到要动手，立刻开口制止。 今天张明爽请假去县里面，知青点的事情只能大队长进行调和。 杜之兰和侯玉娟还是给大队长面子的，纷纷放下抬起的手。 赵岁岁走到杜之兰后面站定，看大队长怎么断案，照理说现在应该去公社请派出所的公安过来比较好，不过大队长没有去找人的原因估计和先进生产大队有关系。 “候知青，你的手表是什么时候丢的？”大队长想了想，按照之前派所处来富兴大找小偷的顺序开始问话。 “上工的时候，今天要去施肥，我出门的时候把手表放在宿舍里，中间回来一次就发现手表不见了，在宿舍翻找的时候在杜之兰的枕头下发现我的手表。”侯玉娟是觉得心慌才谎称要上茅房回到知青点的，她全身就一块表值钱。 “杜知青，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大队长看向杜之兰，他没有记错的话杜之兰早早就去大队部领镰刀去打猪草，比侯玉娟早出门才对。 “我比侯玉娟早出门去打猪草，中间还回知青点看了一场热闹，不过我可没有进宿舍里面，看完热闹就继续去割猪草，完成上午的量后就回到宿舍，一进门就被侯玉娟诬陷偷东西。”杜之兰把她上午的行动轨迹说出来。 “我可以作证杜知青没有进去。”赵五妮站出来作证，上午刘梨花逼婚知青点里面围满了人，她和杜之兰没有挤进去，看完热闹两人结伴继续去打猪草。 “杜知青有不在场的证明，侯知青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大队长转头看向侯玉娟。 “可。。。可是我的手表是在她的枕头下发现的。”侯玉娟心里已经知道杜之兰是被冤枉的，不过她想要抓住点什么。 “你的手表从不见到找到我都没有在场，凭什么在我的枕头下找到就是我偷的，宿舍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宿舍，任何人都有可能把手表塞进我的枕头底下。”杜之兰冲着侯玉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接着说道，“你推我下河5次，这个怎么算？” “你也推我了！”侯玉娟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她现在想要回去换衣服免得着凉发热会难受。 “我就推了1次，还有4次你打算怎么偿还，你要是没点表示我就去找派出所的同志为我主持公道。”杜之兰一点也不让步，按照赵岁岁的说法，小辣椒的人设可以帮她在富兴大队过得好一些。 “你会游泳，我差点被淹死，这都不能扯平？”侯玉娟看向杜之兰，眼里带着埋怨。 赵岁岁没有错过侯玉娟眼里一闪而过记恨和羡慕，这个妹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那我不管，你先推的我，刚才的那一推是利息。”杜之兰无视侯玉娟的眼神，其实事情闹到派出所估计也就是道歉了事，所以她一开始就立刻选择报仇，要是晚了性质就不一样。 最后，侯玉娟赔了杜之兰50个工分才把事情掀过去，富兴大队去年的工分是1个工分换4分钱，一个成年男劳力一天的劳动收入就是4毛钱，50个工分也就是2块钱。 “哼，没有钱又爱作的人。”杜之兰看着侯玉娟的背影，盖房子的事情还是要早早的办才行。 赵岁岁听着杜之兰的话也跟着同意，大多数没钱的人喜欢内耗，因为他们改变不了外部的环境只能内耗自己，“侯玉娟是老知青，估计会带着宿舍里面的女生孤立你。” 知青点有5个女生，和杜之兰一起来的龙艳飞早早就把老知青得罪过一遍，现在已经被孤立，接下来被孤立的人很可能是杜之兰。 “我才不要和她们做朋友，倒是和我一起打猪草的赵五妮不错，知青点的女知青一个个想蹭我的用我的，不是我被她们孤立，是我要孤立她们。”杜之兰双手抱胸往牛棚的位置走去，去看她的宅基地。 走着走着，杜之兰发现赵岁岁没有跟着自己，转身回去拉住人，“你不想去看我的宅基地么？” “不想，宅基地有什么好看的。”赵岁岁现在想去水窖那边拿一块冰，中午她想吃凉面。 “去嘛，我想让你去看。”杜之兰拉着赵岁岁的手，半强迫的把人往牛棚那边带去。 赵岁岁想了想，牛棚住着3个人，她还没有见过除了杜首长之外的另外2人，过去看看也行。 “就是这里，现在加上我自己一共有4个人准备过来盖房子。”杜之兰指着离牛棚不远的一块空地。 “4个？”赵岁岁挑了挑眉，人数比预想的要多啊。 “是钱智星带的头，还有2个人也是男知青那边的2个老知青。”杜之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去，不过盖一间小房子也就是60块钱左右的事情，等她走了就低价卖给想买的知青或者直接卖给富兴大队，不过到时候肯定会打对折才能卖出去，这个屋子她至少要住1年，这么算下来还是很划算的。 赵岁岁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就被一股臭味熏到。 第566章 检查 顺着味道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男人担着扁担路过。 “这样会不会味道太大了？”赵岁岁觉得这个位置要是吃饭的话有点难，饭香味和各种屎味混合，简直不要太酸爽。 “只有这个地方和山脚下有位置，鹿鸣山上不是有野猪么，我们商量后就定在牛棚这边。”杜之兰觉的在这里很好，接着说道，“平时没什么味道，今天不是在淘化粪池么。” “你忍得了就行，对了，刚才那个人以前是做什么的？”赵岁岁看着男人的样子，这么年轻就被下放，说明下放前对方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或者前途无量的那一类。 “漂亮国留学回来的，叫李洛言，以前是农科院的研究员。”杜之兰小声道。 “那可以让他去找大队长，如果能提高富兴大队的粮食产量，相信待遇这一块会有很大的提高。”赵岁岁觉得可惜，一个好好做研究的研究员在掏大粪，太浪费人才了。 “现在还不行，有人会不定期来检查。”杜之兰摇了摇头，把偶尔有人来牛棚检查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了然，那可能要过了这个风口才行，眼角看到大队长带着三个人过来，“八爷爷。” “大队长。”杜之兰跟着叫人。 “你们继续看，不要靠近牛棚。”大队长知道赵岁岁和杜之兰是来看宅基地的，嘱咐她们一句后继续带着人往牛棚走去。 杜之兰等人离开后，小声的说道，“他们就是来检查的人。” “一个月下来多少次？”赵岁岁看到其中一个人好像在用手里的鞭子抽李洛言，皱了皱眉头。 李洛言这边被打也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把堆积起来的牛粪铲到簸箕里。 “不定时的，有时间就来吧，我爷爷说他们被下放后一共来过5次，这次是第6次。”杜之兰踮起脚尖看着牛棚的位置，她爷爷好像不在牛棚。 看到李洛言的铲子被人拿走后双手捧牛粪，赵岁岁弯下腰捡起几块小石子，打算给检查的人一点教训，实在是太侮辱人了，她知道这种事情在其它地方也会有，不过她只管自己眼前看到的。 “你想怎么样？”杜之兰看到赵岁岁的动作，对方打石子的准头她在家属院的时候就领教过，百发百中。 “心情不好就摸一摸石子。”赵岁岁把石子拿在手里像盘核桃一样转起来。 杜之兰犹豫一下，觉得赵岁岁比较冒险，劝道，“还是不要了，万一被发现富兴大队可能要遭殃，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在京都的时候，杜之兰就有些害怕，当时家里被打砸得不成样子的事情她还记得，明明前一天和友善的人突然变成恶魔，打得全家措手不及。 “谁说我要在这里动手？”赵岁岁看了一眼杜之兰，在富兴大队打人，大队长说不定还要赔笑脸赔粮食，这样亏本的买卖她可不会做，离开富兴大队再出事就不能怪到富兴大队头上了吧。 杜之兰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是这帮人说了算，直到自家爷爷回到牛棚后也被跟着一起辱骂手捧牛粪，背过身子改口说道，“我帮你捡石头。” 大队长在牛棚外面蹲着抽旱烟，听着里面的侮辱太心烦，只能离开牛棚走到听不到的地方去。 “八爷爷。”赵岁岁努了努嘴。 “别管，咱们不害人也帮不了他们。”大队长知道赵岁岁想问什么，听说隔壁公社下面的大队长还要求牛棚里的人每天写一份忏悔书，凭着厚厚一沓的忏悔书评得到上面的表扬，下一次先进生产大队已经被这个生产队预定了。 杜之兰看着爷爷受辱的样子，恨不得上前替他把那些人打趴下，看向大队长问道，“他们要骂多久？” “快的话半个小时。”大队长抽着旱烟在新批的宅基地上检查，“杜知青，等房梁送到就开始动工？” 杜之兰表面没什么表情实则心里十分心疼的看着牛棚的方向，顺着大队长的话点点头，“可以，越早越好，知青点的位置也太挤了，男知青那边还有人睡觉磨牙，女知青这边的屋子都可以听到，晚上总是被吵醒。” “放心，后天绝对可以开工。”大队长对自己出钱盖房子的知青很满意，最好每个知青都自己盖房子住才好，这样他就不用愁这些小年轻的住宿问题，“你的那个屋子真的要盖这么小？” 杜之兰家里有个当团长的父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城了，到时候屋子会低价卖给生产队。 大队长当然希望屋子越大越好，他收到消息往后可能有更多的知青下乡，说不定还会分到他们富兴大队。 “当然，够我一个人住就行。”杜之兰警惕的看着大队长。 大队长当然看出来杜之兰的意思，“你这小姑娘，我也不强塞人进来，就是想着你一个人住也孤单，到时候位置够大的话还能找一个女知青一起住，你们俩自己谈租金不就行了。” 杜之兰想了想还是摇头，她之所以自己盖房子就是为了隐私，把房子做大肯能会招来知青点的女知青窥视，她又不缺那几块钱租金，“不用了，我就盖那么大就行。” 三人在闲聊，基本上都是大队长问话，赵岁岁和杜之兰回答。 等牛棚里面的检查三人组准备离开，赵岁岁也跟着往公社走去，在路边找到一处方便撤退又没有人的地方埋伏起来，接着从空间里面拿出弹弓。 掐准时间，赵岁岁打出石头往刚才打人又逼迫李洛言几人用手捧牛粪的人膝盖处打去。 “哎呀。” 赵岁岁射击的力度大又不会真真的伤人，被打中的人立刻单膝跪在地上。 “你怎么了？” “不知道，刚才我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好疼啊。” “石头？” 同伴捡起脚边的石头子，这条路是泥巴路，石头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肯定是哪个小王八蛋打的，你们俩去把人找出来，看我不教训教训他。” 赵岁岁在打出一块石头之后就抄小路往公社走去，等她提着酱油回来的时候看到检查三人组一个人靠在树下休息，两个人在树林里面寻找什么。 靠坐在树下的人看了赵岁岁一眼，继续转头看向树林，冲着树林里问道，“找到了？” “没有，可能已经跑了。” 第567章 逃离 赵岁岁溜溜达达的回到富兴大队，看着时间还早往大松树下走去。 迎面走来一个步履蹒跚的人，赵岁岁想要让开路结果对方直接就倒坐在自己面前3米处。 “大家可看清楚了啊，不是我撞到的。”赵岁岁就挺无语的，坐在地上的人和赵岁岁是一个辈分的，不过赵岁岁最看不起这样的人。 赵立春就是一个十足的懒汉，年轻的时候娶了个好媳妇儿供他吃喝还任劳任怨，以前家里还有儿子女儿要抚养的时候还会去上工养活自己，前些年儿子女儿能自己赚工分后直接不上工，等着家里的三个劳动力供养自己。 大队长去找过赵立春谈话过很多次，也不让他做满工分的任务，一个30多不到40岁的青壮年，直接过上60岁的老人生活，说出去也不好听，富兴大队60岁以上的老人有的还下地，可惜赵立春老用自己身体虚为借口不去上工，慢慢的大队长就不再劝。 加上赵立春的媳妇儿陈小娥还惯着对方，家里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丈夫吃，儿子女儿都只能吃父亲剩下的，说白了陈小娥就是把赵立春当成巨婴养着，时不时还会被赵立春家暴。 赵岁岁小时候不止一次看到过赵立春打陈小娥，十分肯定陈小娥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过赵立春也只敢对自家人动手，典型的欺软怕硬的自私男。 “立春啊，你怎么了？”老村长也就是赵岁岁的十一太爷看到赵立春坐在地上，问道。 赵立春捂着肚子全身开始出汗，“我肚子疼。” 赵岁岁看到赵立春的样子更加鄙视的看着对方，不过还是往高大夫家跑去。 “高大夫，赵立春在大松树下跌倒了，还全身冒冷汗说肚子疼，您去看看吧。” 高大夫听到后没有行动，继续用研钵磨药，“我已经给他看过了，消渴症带来的肾衰要慢慢养，就算是慢慢养也不一定能活多少年，赵立春懒汉一个又不听我的话继续一顿吃几个人的饭量，我救不了他。” 赵岁岁了然，消渴症就是后世说的糖尿病，糖尿病的并发症很多，肾衰竭就是其中之一，后期严重的话会发展到尿毒症。 尿毒症患者一般是要换肾或者一周去医院透析两次到三次才能维持生命，这个年代已经开始有血液透析的治疗方案，不过现在大都是在京都沪市这类大城市或者地市的医院才有的，要全部普及透析到县里面可能要再过10来年。 糖尿病是富贵病，通常就是吃太多造成的糖代谢受损，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医保的说法，要想活命只能花钱上医院，这些医疗费可不是赵立春家能承担的。 不过赵立春到底吃了什么，居然会得糖尿病。 “刚才赵立春直接倒在地上起不来了。”赵岁岁再次开口道。 “正常，肾功能衰竭就会没有力气。”高大夫把研磨好的药粉装进一个小罐子里，“自己去玩吧，等赵立春的家人来请我再说。” 高大夫拿起一根新黄芪继续研磨，不是他不想救人，是赵立春不想花钱吃药，就算去看也是配差不多的药给他调理缓解，以前这类病发展到后期基本上就是等身体发肿等死，现在可以去市里看看能不能给出控制方案，糖尿病是无法自愈的。 赵岁岁抿了抿嘴，转身离开。 大松树下，赵立春已经不见，是陈小娥给扶回家的。 赵岁岁看着天空打算回家做饭，路过赵立春家的时候里面传来炕桌掉下炕的声音。 “我不喝。”赵立春说完，倒头躺在炕上。 “他爹，你快喝了吧，我去给你炖个蛋。”陈小娥轻声的哄道。 赵立春听到有鸡蛋吃，有些动摇，“不喝，这个药太难喝了。” 陈小娥看到丈夫有松动的痕迹，继续哄道，“家里的鸡还要留着下蛋，等过年杀一只给你补补，到时候就给你一个人吃，我和儿子保证一口都不吃。” “那行吧。”赵立春的目的达到，坐起身子开始喝药。 赵岁岁听着里面一个自私自利的父亲和一个无脑偏爱的母亲的对话，真真是应了一句话什么锅配什么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突然有些可怜赵本田和赵果儿兄妹俩，摊上这么一对父母也是够倒霉的。 正在感叹的时候，赵岁岁看到被自己可怜的赵本田和赵果儿兄妹俩正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来。 “岁姑。”赵本田和赵果儿兄妹俩齐声和赵岁岁打招呼。 “哎，你们爹刚才出门摔倒过。”赵岁岁看到赵本田和赵果儿脸色瞬间变黑，不再继续说话，“回去吃饭吧。” 很快，赵立春的家里就发出争吵声。 半夜的时候，赵岁岁闹肚子带着小灰一起出门上茅房，在半路碰上赵本田和赵果儿，两人手里拿着包袱背上背着棉被一副要远行的样子，“你们俩？” 赵本田和赵果儿对看一眼，由赵本田开口，“岁姑，我们要离开富兴大队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 “去哪里？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爹娘。”赵岁岁看着两个18岁的小孩，难得升起一股长辈的关怀。 “去修路，跟着工程队走，位置不固定。”赵本田说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要离开富兴大队去漂泊也是无奈之举，这个家就是一个无底洞，以前是他娘一个人拖着他爹和他们兄妹前行，等他们兄妹长大后变成他们娘仨拖着他爹前行，从13岁开始就下地，他受够这么多年的超高奉养，他爹不干活还吃得多，家里一贫如洗可是他娘一如既往的隔几天给他爹弄肉蛋吃，他们兄妹不想继续被吸血过着没有希望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再怎么奋斗都看不到光。 赵岁岁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没有劝阻，既然陈小娥愿意给赵立春寄生那就一辈子被赵立春吸血吧，想到这里，“你们等一下。” 说完，赵岁岁跑回家里从空间里掏出10张大团结和30斤全国粮票又跑回出来，“喏，借给你们，等你们有钱了再还给我，这个是我在京都的地址。” 赵本田看到赵岁岁手里的粮票和钱，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赵岁岁送的，听到是借的又有点想笑，不过这样才是赵岁岁，“岁姑，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完，赵果儿就打开包裹，一个报纸包着的人参出现在赵岁岁的眼前。 “好像有50年的样子，我去公社问过。”赵果儿把人参递给赵岁岁，这个是他们兄妹准备留作底牌的。 “这。。。那我再给你们100块钱吧。”赵岁岁想到以前他们家去县里面卖60年的人参得200块钱，50年的人参她也愿意给200块，就当是给两小孩的路费。 前世，赵岁岁的舅舅就是这样，出门上学或者工作都会给红包当路费。 “不用了，50年最多能卖150块钱还要去县里才有这个价，算上路费什么的，我给岁姑便宜点，全国粮票也不能白要。”赵本田拦住赵岁岁要重新跑回家的动作，拉着妹妹冲着赵岁岁深鞠躬后立刻转身离开。 第568章 深山人参 赵岁岁看着渐渐融入黑暗的兄妹俩，以后他们就要漂泊他乡了。 “不用担心，工程队的事情我都打听清楚了。”大队长打着手电筒走出来，望着赵本田和赵果儿消失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赵岁岁早就看到黑暗处的大队长，赵本田和赵果儿想要加入工程队有一样东西是少不了的，那就是大队长开的介绍信。 “赵立春和陈小娥那边找人怎么办？”赵岁岁想着到时候陈小娥去公社派出所报案，他们说不定能找到工程队的地方。 “就算找过去也要路费，立春家里可没几个钱，而且工程队去的地方不固定，能不能找到还是未知数，立春自己的身体虚成那样也离不开人照顾，陈小娥是不会出远门去找人的，到时候再说吧。”大队长说完，让赵岁岁赶紧回去睡觉。 赵岁岁听完才想起自己是要蹲大号才起床的，立刻带着小灰往茅房奔去。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带着小灰上山，路过赵立春家的时候发现里面静悄悄的，打算等她从山上下来再去大松树下听瓜。 山脚下正在上工的人看到赵岁岁带着小灰上山，一个个心里都在期待赵岁岁能打头野猪下山才好。 “岁岁，你这是要去打什么？”杨翠花眼里带着笑意，笑意里面带着些许贪婪。 “野鸡。”赵岁岁是打算给自己的空间进货的，她不会主动给富兴大队打野猪，前几天跑下山的野猪除外。 “野鸡啊，野鸡现在都没有多少肉。”杨翠花也不能直接说要赵岁岁去打野猪，只能稍微引导一下。 “没事，家里就我和我小哥，一只鸡也够吃了。”赵岁岁无视其他人渴望的眼神，带着小灰继续往山上走去。 深山里，赵岁岁给小灰闻了闻凌晨收到的人参，“去吧，咱们给姥爷找找有没有好宝贝。” 小灰闻了闻，接着一溜烟跑向深山里面。 人参是一种生命力十分强悍的植物，干旱的时候人参会进入地底下进行休眠，干旱的那3年，鹿鸣山上开始的时候还是有水的，加上雪融化的水，如果鹿鸣山上还有人参大概率不会枯死。 赵岁岁手里拿着小锄头开路，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往野猪的常驻地走去。 可惜今天野猪的进货计划要落空，这帮知青上次还没有得到教训，居然还敢来招惹野猪。 吴勇几人看到赵岁岁后眼睛一亮，赵岁岁的枪法在上次野猪下山的时候他们就见识过，要是有赵岁岁的加入，捕抓成功率肯定会大大的提高。 “赵岁岁同志，留步。”吴勇看到赵岁岁要走，连忙把人叫住。 赵岁岁不想搭理这些人，听到吴勇叫自己也不回头，既然野猪被他们盯上那她就去找鹿群。 “赵岁岁同志，留一步啊，我们有事和你说。”黄大海连忙跑上前去追人。 赵岁岁不想把人带到鹿群的栖息地，回过头要把人打发，“我有急事，也不帮忙。” 黄大海没想到赵岁岁一开口就是拒绝，“我们挑了一头野猪，很好打的，一起加入吧。” “我拒绝，野猪危险，你们最好考虑清楚，上次幸运，这次可就不一定了。”赵岁岁看了看黄大海后面的几个人，屡教不改的人要翻跟头才会知道害怕。 黄大海看着赵岁岁远去的背影失落的往回走。 “赵岁岁不加入我们么？”吴勇虽然知道结果，还是把话问出来。 “没有，咱们继续研究吧，少一个人分肉不好么。”黄大河抛着手里的石头，准备到时候用在野猪的身上。 赵岁岁这边，顺着小册子上的记录往更深的山里走去，许久不来，很多路已经找不到，只能对照小册子上的树木记录来分辨方向。 走着走着，赵岁岁迎面撞上一头小鹿。 小鹿看到赵岁岁，立刻钻进灌木丛中。 赵岁岁把树上的木耳摘下来丢进背篓里后戴上手套开始爬树，在第一个树杈上坐好就开始观察。 鹿群全都懒洋洋的在小溪边的石头上晒太阳，从空间里拿出弓弩，赵岁岁一箭过去打中一头鹿。 在鹿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岁岁已经完成二杀。 连续死掉两个同伴，鹿群开始骚乱，没一会，小溪边的鹿群已经逃离干净。 赵岁岁把第三头鹿打死之后把弓弩收起来，下树走到石头群这边收拾猎物。 小灰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示意赵岁岁跟上。 赵岁岁洗了一把脸，跟在小灰的身后来到一处石壁处。 “吼吼。” 赵岁岁顺着小灰的右前爪看去，是人参！ “小灰，你真是个寻宝狗，晚上想吃什么都给你做了。” 小灰感受到赵岁岁的开心，用头拱着赵岁岁的大腿。 赵岁岁顺着小灰供大腿的方向看去，在不远处也发现了两株人参，“一下子找到三株人参，小灰你也太厉害了。” 小灰眯着眼睛一边咀嚼着淀粉肠一边看着赵岁岁刨坑，吃完之后想要上爪子帮忙被赵岁岁拦下来。 “别，人参需要小心的挖，乖乖坐好。”赵岁岁用小手臂撸了撸小灰的毛，让它没事就去抓猎物。 等三支人参都被赵岁岁挖出来后，发现两支有五十年左右，一支比另外两支还要大一倍，不会是百年的吧。 小灰叼着野兔子回来放在赵岁岁的脚边，“吼吼”一声，提醒赵岁岁该回家了。 赵岁岁找来叶子把人参绑好丢进背篓里，一边走一边想手里的四支人参该怎么分，她爹肯定要最大支的，嵩山部队的首长一支，家属院有三个教授怎么分两支呢？ 卢教授肯定要一支，剩下的一支于教授和刘教授到底给谁这是个问题。 小灰走在赵岁岁的身边，看到前方有蝴蝶出没，屁颠颠的跑上前去扑蝴蝶，玩得正嗨就听到奇怪的声音。 “怎么了？”赵岁岁发现小灰的异常，上前查看。 隐隐约约传来野猪的叫唤声，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刚才遇到的几个男知青，赵岁岁打算换一条路走。 可惜，在一棵古树前迎面撞上野猪。 野猪看到赵岁岁正想要冲向前，就被小灰的发出的狼叫声吓住。 “啊呜” 小灰呲牙看着眼前的野猪，只要对方往前一步就要扑上去。 第569章 晾着 野猪犹豫了一下，转头就开始跑。 赵岁岁的弓弩才拿出来，还没有来得及上弦，野猪就自己跑了，估计野猪把小灰认成狼。 “走吧。” 来到刚才看到几个男知青的地方，这里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别过来！”黄大海看到远处的赵岁岁下山，提醒赵岁岁他们附近有野猪。 赵岁岁数了数树上挂着的人，一个都没有少，也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直接挑了一条小路下山。 吴勇看着赵岁岁离开，有些不敢相信赵岁岁真的离开，“赵同志真的走了？” “是真的。”黄大海还以为赵岁岁会过来解救他们，没想到对方真的说走就走。 “不是你叫她别过来的么？”黄大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往树下看去，野猪还在树下徘徊，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肚子饿才会回家吃饭，这样他们才能离开。 “那她会叫人上来救我们的吧。”黄勇看到赵岁岁已经快化成小点点的身影，不确定道。 “应该会，赵队长会来救我们的。”黄大海抱着树干叹气，他们就想吃肉而已怎么就这么难，明明赵岁岁打死野猪这么容易，她还有弓箭在手，大不了让赵岁岁占大头，没想到对方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 黄大海的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前段时间赵岁岁一枪一头野猪的场景，是了，他们少了最重要的工具，那就是枪，“你说下次咱们去借赵队长的枪来打猎可以么？” “做什么青天白日梦，民兵队的枪是能用来打猎的么？要是可以的话，富兴大队的野猪估计早就被打没了。”黄大河看着自家哥哥，一脸嫌弃。 赵岁岁溜溜达达的下山，在河边碰到赵白正在训练民兵队的队员打拳，都是在农闲的时候才会训练，一个个光着膀子没有肌肉，差评。 赵白正发现赵岁岁往他们这边看，走过去问道，“找叔有什么事情？” 赵岁岁把还挂在树上的几个男知青告诉赵白正，“就这么个事。” 赵白正听到知青又闹出幺蛾子，一脸不悦，接着问道，“都安全的挂在树上吧？” “嗯，都挂在大松树下，他们没有说有其他人被野猪追。”赵岁岁知道赵白正的打算，估计是要晾着那帮人一段时间才会去领人回来，现在准备到午饭时间，估计等吃过午饭才会去领人。 赵白正招来两个人，让他们去暗中盯着，暂时不救，磨一磨那帮知青才能长记性，醒醒脑。 赵岁岁听到赵白正的话也没有说什么，紧了紧背篓往家里走，特地绕远去赵立春家看，发现赵立春家里还是静悄悄的，赵本田和赵果儿半夜离开，说明赵立春夫妻俩应该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和女儿要离开才对，怎么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应该啊。 就在这个时候，陈小娥下工回来，看到赵岁岁后和对方打了招呼就进入自家院子。 赵岁岁搞不懂也不管了，回家做饭才是正经。 回到家后，赵岁岁发现厨房里有人，走进去一看是自家小哥，“小哥，你猜我在山上找到什么好东西。” 赵立武看向妹妹放在屋檐下的背篓，没有冒出来，好东西肯定不是野兔子野鸡这些，“何首乌？” 赵岁岁摇头，“再猜。” “难道。。。不会是人参吧？”赵立武想到他们小时候在山里挖的人参。 “对的，昨晚上我给了本田和果儿100块钱，他们用人参和我换，上午我带着小灰进深山里面又找到三支。”赵岁岁把背篓里的人参拿出来。 “本田和果儿？”赵立武往锅里加入一勺水，盖上盖子后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走到妹妹的身边。 赵岁岁把赵本田和赵果儿半夜离家的事情说出来，“也算是好心有好报，果儿给的人参还很新鲜，我就带着小灰去深山里面试一试，没想到小灰这么能干，晚上炖的两个大兔腿都给小灰吃。” 赵立武听完妹妹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羡慕赵立春能找到一个任劳任怨的长工还是担心赵本田和赵果儿离家出走在外面被欺负，看到兔子脖子上的伤口，调侃道，“兔子都是小灰抓的。” “呃。。。看人参。”赵岁岁顿了顿，伸手把包起来的人参打开。 赵立武把兔子放到一边，拿起最大的一支，“这支人参比另外三支都要大，没有百年也有90年左右。” “这支肯定是要留给咱爹，剩下的怎么分？”赵岁岁问道。 “平均不了那就先放着，再说人参这么贵重，教授他们估计也不会收。”赵立武把人参上的泥土拍下来，耳朵听到锅里的汤翻滚的声音，走到井边洗手后重新回到厨房。 赵岁岁觉得可以泡成人参酒，一整支送可能也送不出去，一瓶人参酒还是可以的。 “先吃饭，吃完饭再处理人参。”赵立武端着一盆汤出来，让妹妹去洗手吃饭。 吃完午饭，赵岁岁和赵立武在屋檐下处理人参，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你去。”赵立武把人参放进盆子里端进厨房。 赵岁岁已经知道外面的人是谁，都过了饭点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不见，这个母亲当得有些失败，起床的时候就应该发现才对，叹了一口气之后，她把院门打开，“嫂子，你有事？” “岁岁，你看到我家本田和果儿了么？”陈小娥问着话，头也往里面探去。 “没有，昨晚上茅房的时候好像看到他们俩往公社那边走去。”赵岁岁直接隐瞒下目送赵本田和赵果儿离开之前的事情，她确实看到赵本田和赵果儿离开富兴大队往公社走去。 “昨晚？”陈小娥想到什么，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们会去哪里？早上起来就没有看到人，以为他们先去上工了。” 赵岁岁目送陈小娥离开，对方摇摇晃晃的走着一副天都塌下来的样子，自己种的因当然要自己承担后果，饥荒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看到赵本田和赵果儿找到东西自己在外面煮了吃，因为带回去可能自己一口都没得剩，全部都要紧着“柔弱不能自理”的父亲。 就在赵岁岁以为陈小娥要晕倒的时候，对方突然打起精神往前走，方向不是回自己家的也是不去公社。 赵岁岁还在猜的时候，就看到陈小娥快步走进大队长家，她立刻跟上去。 才走近就听到大队长家里面传来陈小娥的哭声。 “大队长，本田和果儿不见了，你要帮我把他们俩找回来啊。” 第570章 自作自受 大队长本来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午休，突然被陈小娥的哭声弄醒，洗脸出来就和刚进来的赵岁岁对上。 赵岁岁摇了摇头，表示她没有透露人的去向。 大队长让陈小娥先不要哭，等对方平稳之后，开口道，“怎么回事？本田和果儿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不见的？” “岁岁说昨晚上她去上茅房的时候看到本田和果儿往公社去，家里的衣服被子都不见了，这是要抛弃我和我家立春啊，这两个不孝子白眼狼，把屎把尿的拉扯大，现在翅膀硬了就不要我了。”陈小娥越说越伤心，就是没有什么寻找的动作，盼着大队长能帮自己找回来人。 要是有个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人都会觉得赵本田和赵果儿不应该，不过富兴大队都知道赵本田和赵果儿这么些年的生活，一点也不同情陈小娥，反而觉得赵本田和赵果儿就应该离开这样的家。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这句话在赵立春和陈小娥身上完全体现不出来。 赵本田和赵果儿是龙凤胎，从出生开始就是靠着两人的奶奶到处讨奶喝，后来才知道陈小娥的奶水都被赵立春喝了。 和自己的孩子抢食，赵立春真真是做的出来，难怪现在会得消渴症，可不就是吃太好吃出来的，否则一个农村靠种地过活的庄稼人怎么会得消渴症。 “这都走半天了你才发现，不应该早饭的时候就应该发现了么？”杜之兰中午吃太饱，出来消食就看到大队长家围着一些人，走近一看发现赵岁岁也在，立马站到赵岁岁的身边听瓜。 “因为农闲的时候，他们家只有赵立春能吃早饭。”赵岁岁想到了什么，顿时觉得赵立春极度自私又极其幸运。 “不吃早饭怎么上工？”杜之兰想不出饿着肚子的自己，怎么有力气打猪草。 “不吃早饭的原因是家里粮食不够，赵立春吃不饱就贪儿子女儿和媳妇儿的粮食吃。”赵岁岁不想看陈小娥的哭诉，转身离开。 “等会，你还没有说完呢。”杜之兰也不想听里面的人骂自己的孩子，跟着赵岁岁出来。 “就是赵立春不上工又要占用家里大半的粮食，赵本田和赵果儿忍受不就离家出走了。”赵岁岁一句话总结。 “赵立春要另外去干什么重活？”杜之兰只能想到这个，看向赵岁岁的眼神里带着疑惑。 赵岁岁叹了一口气，估计这几天大松树下都是在讨论赵立春家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没有，一天到晚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什么劳动和家务活都不干。” 杜之兰听完一脸恶心，不过还是心存侥幸，接着问道，“赵立春生病了？” “对，消渴症。”赵岁岁说完又觉得这样的解释有点不对，继续说道，“赵立春年轻的时候挣的粮食都只够自己吃，等赵本田和赵果儿能下地赚工分的时候赵立春就赋闲在家，消渴症是后面患上的。” “不干活为什么要吃这么多？”杜之兰不理解赵立春的家人是怎么想的，倾全家之力养一个废物，脑子被驴替了吧，又不是古代全家供一个读书人，一个废物能吃上饭就不错了还霸占家人的粮食。 “陈小娥愿意养着，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赵本田和赵果儿不愿被吸血就只能远走他乡。”赵岁岁也是不理解陈小娥的想法，自己一个人养是自己的事情，拖累一双儿女也不知道谁才是陈小娥的孩子。 “亲生的？”杜之兰只能想出这一种可能，在她的思想里面父母对自己的孩子应该是天生的喜爱才对，因为喜爱所以会让孩子吃饱穿暖。 “亲生的，不是亲生的你以为赵立春这个自私鬼能用粮食养着赵本田和赵果儿？” 其实，小时候赵岁岁就怀疑赵本田和赵果儿不是陈小娥生的，不过赵本田和赵果儿是富兴大队唯一的一对龙凤胎，这个事情让富兴大队的人羡慕了许久。 现在没有什么监控信息全国同步，要找人很难很费时间。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没想到赵岁岁晚上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外面传来着火救火的声音。 赵岁岁准备出门看看就听到有人在敲他们家的院门。 “岁岁，快开门，我们要打水。” 赵岁岁连忙跑过去把院门打开，外面的人手里都提着水桶，一窝蜂的跑到赵岁岁家的水井边打水。 院子外是人来人往的男人，家里有井的人家都是院门大开。 顺着火光的位置看去，是赵立春家着火了！ 赵立武提着两桶水奔出院子往赵立春家跑去，“岁岁，靠墙边看，别挡道了。” 赵岁岁爬上院墙角落的楼梯看向火光的方向，心里想着是不小心失火还是赵立春夫妇要自杀。 赵立春家的屋顶除了堂屋的屋顶是瓦片，其余的屋子都是用茅草和大叶子做成，这种屋顶一般是柴房之类的屋子才会用稻草屋顶。 其实，在赵岁岁刚出生的那一年有人就靠着自己烧瓦片把家里的屋顶都换成瓦片的，这个办法很快就被队里的人学去，家家户户基本上都会烧瓦片自用，可惜赵立春懒不肯去同为山那边挑粘土，等赵本田长大后想去挑粘土已经没有了，连唯一的一间瓦片屋顶都是靠捡别人家剩下的瓦片盖的。 好在人多力量大，赵立春家的火总算是灭了。 赵岁岁走过去的时候发现陈小娥站在自家院子里抹泪，赵立春靠坐在院墙上无动于衷好似被烧的不是自己的家一样。 “走走走，咱们在这里帮忙救火，人家赵立春像没事人一样，真是晦气。” “就是，咱们救火的时候主人家一直坐着，白白。。。” 大队长看着一个个离开的人，摇了摇头，也没有开口让人去帮忙收拾，“立春家的，你们自己看着收拾吧。” 陈小娥看到人离开，期许的看着大队长，“大队长，我家立春病了不能干活，我一个人做不来，能不能让他们帮帮忙。” “都帮你们灭火了还想怎么样？”大队长没好气的看着陈小娥，不过已经习惯陈小娥对赵立春的维护，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赵岁岁看不得陈小娥维护赵立春的窝囊样，日子过得好与坏都是陈小娥自己选的，你可怜陈小娥说不定人家心里乐意着呢。 第571章 偷跑 赵立武洗澡出来就看到妹妹刚回来，问道，“怎么样？是怎么着火的？” “陈小娥做饭不小心把厨房点燃，火势蔓延到柴房和院子里的干柴。”赵岁岁躺在躺椅上看向月亮，赵本田和赵果儿离开之前经常上山捡柴，可惜满满一屋子的柴和院子里堆放的柴，一下子烧没了大半。 满屋子的柴和院子里的柴算是赵本田和赵果儿对陈小娥最后的帮助，没想到一把火就给烧没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要惩罚赵立春和陈小娥这对没有责任心的父母。 “赵立春和陈小娥这样的人，居然没有把本田和果儿养歪，真真是歹竹出好笋。”赵立武坐在妹妹的身边用蒲扇扇头发，大部分风力都给了妹妹。 赵岁岁看着蒲扇摇晃的幅度，眼皮不由自主的打架，慢慢的闭上眼睛。 赵立武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妹妹的说话声，转头一看发现妹妹已经睡着，守着妹妹看了一会书就把人抱进房间里面，在窗边点了一把艾草才回到自己房间。 赵婆子的三七一过，赵岁岁和赵立武就要回河县。 “什么时候的火车？”杜之兰听说赵岁岁要离开，顿时有些舍不得。 “后天，现在才八月初，我要回到我娘的身边。”赵岁岁把手里的衣服漂洗好丢进盆子里。 “过年你回来么？”杜之兰没有发现她对赵岁岁的依赖，特别是搬到新家里面住后杜之兰觉得自己有点孤单，要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自家爷爷的身影，她可能要无聊死，隔壁三个男知青邻居不算。 “应该回，今年2月份的时候不是没有回来么，加上我奶过世，过年我爹有假期肯定是要回来的，不过你们知青过年的时候大概率会回家，猫冬的时候地里是没有活的，你们可以等到开春再回到富兴大队。”赵岁岁提醒杜之兰她有将近4个月的假期，就看到时候杜之兰是选择在富兴大队陪爷爷还是会河县陪爸爸妈妈。 “我猫冬的时候是不回去的。”杜之兰还想趁着猫冬没有人出门把爷爷接到她的屋子里照顾，给他调理身体呢。 “放心，我会和你爸爸说你在富兴大队过得很好的。”赵岁岁淘洗完最后一件衣服，准备回家晾晒。 离开前，赵岁岁和赵立武还去小印山上给赵年年烧一回元宝。 堂屋这边，赵岁岁和赵立武把刚煮好的饺子放在赵老头的炕桌上，“爷爷，我们要回河县了。” 赵老头看着赵立武和赵岁岁的模样，很是欣慰，三儿子一家这是全部跨越阶级，“好，路上注意安全。” 赵岁岁和赵立武把家里的门窗都锁好，最后关上院门转身离开去公社坐班车。 杜之兰不知道从哪个位置窜出来的，一路把赵岁岁送到公社才离开。 班车准时出发，在半路的时候被人拦下来。 司机师傅一个猛的急刹车，等车子停下来后直接开始怒骂，“找死啊，不中途载客。” 赵岁岁看着车子下的李世全和一个妇女，估计对方是李世全的母亲，来接儿子回家的，不过赵佳宁不在这个回程队伍里面她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呢。 “师傅你行行好，我们不是坏人，给你看我们的介绍信，我儿子腿脚不方便，麻烦你了。”李母挡在班车的前面不肯让，本来行李就多，加上儿子的脚还没有恢复，再这样走下去肯定赶不上火车，到时候又要住一晚招待所太危险。 司机看到李世全拄着拐杖有些心软，正在犹豫的时候李世全看到赵岁岁坐在车子上，连忙开口道，“我真的是富兴大队的知青，那位女同志认识我。” 李世全和母亲是半夜从富兴大队走过来的，因为赵佳宁的家人要求他和赵佳宁先领证，他们只能半夜的时候出走，本来以为自己能走，现实就是双脚的比不上四个轮子的。 司机师傅看向赵岁岁，开口道，“小姑娘，你们认识？” 赵岁岁想要坏心眼的摇头，不过赵佳宁可不值得自己撒谎，“认识，他是在富兴大队当知青。” 李世全听到赵岁岁点头承认，顿时松了一口气，“师傅，我们会买全票的。” “看在你拄拐杖的面子上，破例让你们上车吧。”司机师傅说完还嘟囔了一句，都拄拐杖还想着省那点子车费，现在还不是要全价买票，瞎折腾。 李母听到司机师傅的嘟囔脸色一僵，不过有车子坐就很好了，先把儿子扶上车又把行李搬上去，“师傅，东西都搬上来了，麻烦你了。” 司机师傅确定人都坐好之后，重新启动车子往县里驶去。 赵岁岁看向坐在车门旁位置的李世全，想着赵佳宁现在有没有发现李世全自己跑了。 李世全被赵岁岁盯着后背有些发麻，不过他现在可不会自恋的认为赵岁岁对自己有意思，在富兴大队赵岁岁的彪悍已经深入人心，对方一个不开心他就有被打的风险。 好在接下来的路程没有什么意外，班车停在车站后，赵岁岁和赵立武就往火车站走去。 “那个同志，能不能请你们俩帮帮忙，我一个人抬不动那么多行李。”李母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背影，开口叫住两人。 赵岁岁当作没有听到，拉着自家小哥的手臂不让他去帮忙，她宁愿帮陌生人也不会帮李世全，既然一开始两人可以背着行李走那么远，想来这些重量对他们来说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李母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没有停下来，准备继续叫人却被儿子拦下来。 “妈，我来背一点就可以了，不用麻烦别人。”李世全把自己的背包背在身上，准备可以离开平高县，他不想多生事端。 赵岁岁和赵立武进入火车站发现他们的火车晚点1个小时，只好找位置坐下。 才坐下没有多久，李世全和李母刚好来到他们的旁边坐下。 李世全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赵岁岁没有理会，渣男什么的最讨厌。 坐等了大半个小时候后，赵岁岁和赵立武的火车又继续晚点1个小时。 赵岁岁准备带小灰去溜达一圈就看到赵嘉兴、赵佳宁和刘梨花出现在候车室的门口，肯定是发现李世全偷跑追上来的。 赵嘉兴一眼就看到赵岁岁，毕竟她的周围因为小灰有一个真空地带，发现赵岁岁就可以直接找到李世全。 赵岁岁回头看向正在和母亲说话的李世全，对方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第572章 日记 赵佳宁听到哥哥的话，立刻朝着李世全的方向跑过去，“世全，你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赵岁岁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赵佳宁表示无语，这简直就是重度恋爱脑，李世全明显是偷偷跑的，偷跑不是离开！ 赵嘉兴和刘梨花看到妹妹/女儿这样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们又不能打妹妹/女儿可以打李世全和李母。 刘梨花本来就觉得李世全走了更加好，反正自家女儿没有被钻裤裆还是正正经经的黄花大姑娘，过两年等事情过去之后重新给她找一门亲事嫁出去就好，可架不住女儿要死要活要找过来，加上她早就想打一顿李世全母子俩和要钱便同意一起找过来。 李母眼高于顶，看到儿子招惹的姑娘追上来准备开始羞辱模式，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刘梨花一把扯住头发，想要反抗的时候脸上接连挨了好几个巴掌。 李母和刘梨花，一个是单位上班的人，一个是常年下地干活的人，直接使用原始力量对上肯定是刘梨花占据优势地位。 刘梨花不给李母反抗的机会，一出手就是碾压式的暴打，一边打一边说李世全玩弄女同志的感情。 周围准备劝架的人纷纷驻足，看向李世全的眼神带着谴责，更多的是八卦。 “佳宁，你快让你娘别打了，这样太不文明。”李世全想要上去帮忙却被赵嘉兴死死挡住，只能求助赵佳宁。 赵佳宁听到后有些犹豫，她一点也不喜欢李世全的母亲，看到对方挨打她开心都来不及，不过李世全的话她还是听的，“娘，你别打了。” “啪。” 赵嘉兴忍无可忍，直接狠狠的甩了妹妹一巴掌，“赵佳宁，你是看不清楚还是什么，你以为这个男人真的会带你回城？他这是逃跑！逃跑！醒醒吧，你这个蠢货！” “哥，你居然打我。”赵佳宁一脸不可置信，从小到大除了奶奶之外，家里没有人对自己动过手，奶去世之后更加没有人凶自己，“娘，哥他打我！” 刘梨花当然看到儿子打女儿，不过她觉得儿子打得好，她当姑娘的时候经常被父母爷奶和弟弟打，所以她从小就发誓以后她要是有女儿肯定不会和女儿动手，不仅自己不打女儿，连带着让丈夫和儿子也不能打，只有婆婆她控制不了，“该，嘉兴要是你妹妹在说什么胡言乱语，继续打到她认错为止。” 赵岁岁听着刘梨花的话，现在打会不会迟了一点，赵佳宁已经是重度恋爱脑患者了。 李世全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恨不得自己的脚马上好就不用被赵嘉兴限制，“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还不住手！” “玩弄感情犯不犯法，咱们等公安同志来判一判。”赵嘉兴冷笑一声，双手握拳恶狠狠的看着李世全，“你要庆幸你的脚可以当你的护身符，否则我早就想打你了。” 李世全听到赵嘉兴的话和拳头，害怕的往后退一步，“你干什么，我可是病人。” “对啊，哥，你不能打世全。”赵佳宁拦在李世全的身前，做出一副老母鸡护崽子的动作。 赵岁岁没眼看，她都想把赵佳宁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蛊虫之类的东西。 赵嘉兴听到妹妹的话也没有客气，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再乱说话，我再打你！” 赵佳宁两边脸蛋有了一对对称的巴掌印，她知道她娘虽然疼自己，不过还是排在哥哥的后面，顿时不敢再多话。 直到火车站的公安过来，李母才能从刘梨花的手下逃脱。 “公安同志，我要告这个无知野蛮的泥腿子打人。”李母鼻青脸肿的站起来，仗着公安在想要把刚才挨的打找回来。 两位公安看到李母还要动手，连忙制止，“统统住手！” 等李母平静一些后，公安同志就开始盘问打架的原因。 李母愤恨的指着赵佳宁宵想自己的儿子，他们不想惹麻烦只求能安全离开，没想到赵佳宁的家人会追上来。 “放你娘的屁，你儿子和我女儿处对象的事情我们大队的人都知道，这是始乱终弃！”刘梨花没有把女儿脚踏两只船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事情不光彩，同样也不怕李世全说出来，毕竟闹大了李世全也牵扯在内。 “富兴大队的人当然会帮你欺负我儿子，他们说的不算。”李母直接把富兴大队的所有人证词都不做数的话说出来。 “既然我妹妹和李世全没有处对象，那请李世全把我妹妹借给你的东西都还回来，否则我会告你诱骗少女偷家里的东西。”赵嘉兴拿出一个本子递给公安，上面都是赵佳宁这半年的日记，里面都是花季少女的青春记录，其中还包括每天送了什么东西给李世全。 赵佳宁送的东西全部被圈出来，小的有馒头鸡蛋，大的有衣服鞋子，半年累积下来可不少。 赵岁岁挑眉，好一个秋后算账，谈恋期间的费用全部追回。 刘梨花死死的掐住女儿的手和后背，让她不要开口说话。 李世全没有想到赵佳宁给自己的东西还会有记录，心里一慌，在他妈妈的眼神安抚下没有说话。 公安同志看着日记本的记录，笔迹不一样，显然是每天都在写的，“李世全同志，你和赵佳宁不是在处对象，为什么她每天都给你送给东西，你对赵佳宁同志没有处对象的心思，为什么要接受赵佳宁同志送的东西。” “你脚上的鞋子还是我做的，本来是做给我儿子穿，是我女儿偷偷拿走送给你的。”刘梨花想到什么，看向李世全的脚发现对方穿的鞋子是自己做的，立刻把鞋子里面绣有一朵小小梨花的事情告诉公安同志。 李世全还真的没有发现鞋子有什么绣花，不过这双鞋子确实是赵佳宁送给自己的，原本他看不上这双土布做的鞋子，自从的脚受伤之后发现自己穿土布鞋子会舒服很多就一直穿着。 李母看到日记被一页一页的翻下去，心里暗骂赵佳宁多此一举，本以为对方是哄哄就会被哄住的笨蛋美人，这么多东西，承认处对象就是自己的儿子始乱终弃，不承认东西就是自己的儿子欺骗人，要是不好好处理，自己的儿子回家后都会受到影响，想到赵嘉兴在广城医学院读书，要是他凭着日记找上门可不得了。 第573章 回到家 李母抬起红肿的脸看向候车室里人来人往，要是惊动戴袖章的人，到时候就不是赔钱能走的事情了，往大了说，儿子就是耍流氓玩弄感情，这事需要快速处理好，否则被戴袖章的人接手就麻烦了。 刘梨花的目的李母清楚，只要给钱就能解决。 最后，李母答应赔钱了事。 刘梨花的目的本就是来要钱，当着在场众人的面就开始数钱，一是为了点清楚，二是为了羞辱。 赵佳宁至始至终都不敢说出一句话，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感提醒着她，她娘以后不都会由着自己，她娘的偏爱一直是自己横行家里的法宝，现在这份偏爱随时有可能消失让她不敢再折腾。 而且没有介绍信，赵佳宁也离不开河县。 刘梨花看着一脸害怕的女儿，硬着口气开口道，“佳宁，跟我回去，要是现在不回去就走路回去，你看李世全会不会带你走。” 赵佳宁三步一回头的看着李世全，对方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只能跟在她娘和大哥的身后离开。 事情当场和解，晚点的列车有一列到站，一部分人开始往检票口排队。 李母看着刘梨花三人离开的背影，想要说话发现嘴巴已经被撕裂，恼怒的一巴掌拍向儿子的头，“看你招惹出来的事情！” 李世全伏低做小，“妈，我去买两个水煮蛋给您敷脸吧。” 说完，李世全拄着拐杖往火车站里专门卖吃食的地方走去。 李母看着儿子走得艰难，还是心软的走上去表明自己去买。 赵岁岁看着“母慈子孝”的一幕，冷笑一声，李世全这个事主貌似一点伤害都没有收到，实在是。。。不爽。 “要不是李世全的脚伤，估计能被赵嘉兴打个半死。”赵立武知道妹妹想什么，他也觉得李世全犯错居然没有受到惩罚太不应该。 李世全的脚伤是他自己干活的时候伤到的，和赵佳宁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岁岁没有说话，看向他们兄妹要乘坐的列车继续晚点1个小时，目前总的晚点时间是2个小时，这一刻，她想拥有一辆私家车的愿望到达顶峰，想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 小灰拱了拱赵岁岁的大腿，表达自己要去上厕所的想法。 赵岁岁带着小灰来到厕所，火车站的厕所要排队，好在地板是干的。 火车总共晚点2个半小时，等赵岁岁和赵立武上火车的时候差5分钟11点。 火车票是早早就买好的卧铺，赵岁岁和赵立武来到隔间就发现熟人。 关雪看到赵岁岁进来小小的惊讶后主动开口打招呼，“好巧。” “好巧。”赵岁岁没想到关雪会回河县，这辆火车的目的地就是H市。 赵立武把草席铺好后坐下，他们的卧铺有人睡过，铺上席子干净一些，“岁岁，你睡上铺还是下铺？” 有小灰在，赵岁岁选择睡下铺，就这样赵岁岁、关雪和赵立武把一列卧铺占满，对面的人有上有下，每个进来的人第一眼都被小灰给惊到，赵岁岁看到都会解释一遍。 到第二天中午，火车到达终点站。 赵岁岁还是打算等人下去完之后再带着小灰下车，不过这次她有趴在窗口找吴家璇，在吴家璇路过的时候把人叫住，“小吴哥，我在这里。” “嘿，差点错过，岁岁你先把行李拿出来，我提着。”吴家璇把手从窗户外递进去，把赵岁岁和赵立武的行李通过窗口拿出来。 等人都下去后，赵岁岁起身下车，来到火车站的停车场看到关雪站在一辆吉普车前面。 “等久了吧，先上车。”吴家璇把车门打开，自己去后备箱放行李。 气氛有点尴尬，关雪率先打破，“没想到吴同志说要去接的人是你们俩。” “小吴哥是我爹的警卫员。”赵岁岁顺着关雪的话，说道。 一句话就把天就聊死，本来赵岁岁和关雪就没有什么交集。 好在有小灰在，赵岁岁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关雪本来就有点不擅长交际，看到赵岁岁和小灰玩在一起，闭眼假装休息。 吴家璇和赵立武把行李放好之后分别坐上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看到关雪在闭着眼睛就没有说话，启动车子出发。 回到农场的时候，赵岁岁把小灰放下去，憋了一天让它自己去撒欢吧，反正门卫处可以刷脸。 陈秀禾从厨房里端出一盆绿豆粥就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回来，“去洗手吃饭，小吴也留下来一起吃。” 等行李都放好之后，4人围坐在餐桌上吃饭。 赵岁岁老早就看到水缸里泡着西瓜，只喝了一碗粥就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不饿？”陈秀禾给小儿子添粥后看向小女儿，才一碗怎么够。 “我要留着肚子吃西瓜。”赵岁岁摇了摇头。 陈秀禾听到小女儿这么说也没有继续劝，“家里有不少呢，一天一个管够。” 赵岁岁把自己的碗筷放进厨房里的洗碗盆，准备出门找小灰。 在门口就看到叼着鱼回来的小灰，后面跟着一只大橘猫和一排小橘猫。 赵岁岁数了数小橘猫，一共有5只，几个月不见妙妙居然当妈妈了。 小灰一个跳跃把草鱼放进水缸里养着，无视一大五小的橘猫，轻车熟路走到自己的饭盆前开始干饭。 赵岁岁看着妙妙带崽回家，发现小伙伴们都不在家，隔壁两家的院子里都是静悄悄的，陆蝉不在王水花也不在，估计周倩倩她们也不在。 陈秀禾收拾好碗筷后坐在小女儿的身边，“怎么样，老家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还好就是发现刘招娣借爹的名头收小礼骗人，我让立宁和四婶帮忙看着，哦，赵薇薇在县里面的临时工工作黄了。”赵岁岁小嘴叭叭，把老家发生的事情全部倒给自家娘亲听。 陈秀禾听到刘招娣居然搞这样的事情，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做的对，虽然送的礼不多，咱们也不知道，万一送礼的人不甘心闹到部队这边，你爹的清白可以证明，不过被调查可能会耽误事。” “我就是这样想的，调查也要花时间，咱们就从刘招娣那边开始预防。”赵岁岁蹭了蹭她娘的肩膀，她娘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是香皂和阳光味道的融合。 院子里安静得不行，偶尔有风吹过，明明不困的赵岁岁突然很想睡觉。 “碰。”的一声，赵岁岁立刻清醒过来。 地上是一个掉落的梨，还没有成熟就掉落。 “不睡了？”陈秀禾看到小女儿睁开眼睛，摸了摸对方的眼角。 “我都睡了一整天，刚才是风太舒服才被催眠的。”赵岁岁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正想说什么，2点钟的广播响起。 陈秀禾站起身子准备去上班，“晚上吃炖腊排骨，是你爹昨天晚上带回来的。” 第574章 抢兔子 “好耶。”赵岁岁目送自家娘亲出门上班，自己则躺在秋千上面闭目养神。 原本想要睡个午觉，奈何没有刚才的环境，赵岁岁只能起身去寻找小伙伴。 不过，小伙伴能去哪里呢？ 小灰在河边抓过鱼，如果小伙伴们在河边应该会回来找自己，她们现在在山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小哥，去小黎山么？”赵岁岁从窗外看向屋里，发现自己家小哥正光着膀子在换衣服，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完澡，不过自家小哥的腹肌可真好看。 赵立武穿好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看什么看，注意口水。” 赵岁岁才不上当，继续重复刚才的话，“小哥，去打猎么？” “不去，我和元盛要出门。”赵立武想了想，回绝道。 “那好吧，我自己去。”赵岁岁走到工具房拿出自己的弓箭放进背篓里面，招呼小灰一起出门。 路上碰到的人都相互打招呼，赵岁岁在河边的老地方没有看到小伙伴的身影，在小黎山和华良山之间选择华良山。 穿过家属院通往农场的小门，赵岁岁发现农场也变点模样，也不是变模样，就是耕种面积扩大了不少，山脚下都种上玉米。 “这位同志，你是？” 赵岁岁看着叫住自己的人，随口编了个理由，“我住在对面的家属院，去华良山挖点野菜。” 说完，赵岁岁没有等对方再说话继续往华良山走去，农场和家属院都有士兵站岗，出去都要有出入证才能进出。 问话的人看着赵岁岁的背影，想到上次文工团来嵩山部队表演的时候农场这边的人也过去看，当时就没有看到过赵岁岁，“难道是新来随军的家属？” 赵岁岁走在山里找人，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在苹果树附近，似乎在商量事情或者吵架。 “岁岁，快过来。”周倩倩看到赵岁岁的身影，连忙招手叫人。 赵岁岁走近就发现姐妹团的人都在，不过也有不少新面孔，“你们这是怎么了？” 郑月手里提着一只野兔子，时不时的踢脚提醒众人它还活着，“我们打到的野兔子，这帮知青想要抢。” “什么你们的兔子，明明是兔子撞树上被我们先捡到的。”张良雨听到郑月的话，立刻反驳道。 赵岁岁看着前面三男二女的知青，听周倩倩说是向阳大队的知青。 原来是郑月看到野兔子后直接用石头打中，好巧不巧的野兔子被砸晕之后停留在了向阳大队的知青面前，刚好兔子被郑月砸中的时候还顺着力道撞到树上。 向阳大队的知青认为兔子是自己撞树上的，谁捡到就是谁的。 郑月这边怎么可能把自己打到的兔子拱手让人，围上去把野兔子给抢回来。 别看她们这边都是女生，郑月一个人都能吊打三个男知青，王水花一个人对付两个女知青也是绰绰有余的，周倩倩就趁机去抢回兔子，陆蝉和郑星打辅助，很快就把野兔子给抢回来。 抢回兔子后，向阳大队的知青不甘心，拦着人不让走，打又打不过只能动嘴巴，赵岁岁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吵架。 “兔子刚才不是被月月的石头砸中了么，应该有受伤吧。”赵岁岁了解事情的经过后，问道。 “找不到伤口，没流血，否则也不用在这里吵架了。”陆蝉也挺无奈的，她挂在树上看得真真的，就是郑月的石头打中野兔子，可惜自己的话不能当做证词。 赵岁岁在想把野兔子的毛剃光能不能找到伤口，对面的知青就说话了。 “既然这样，那就见者有份，这只兔子一边一半。”张良雨也不想浪费时间，好不容易有时间上山，他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郑月听完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同意，明明是自己打的，现在要分一半出去有点不甘心。 赵岁岁几人都看向郑月，毕竟野兔子是她打到的。 把毛剃干净可能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万一这帮知青说伤口是原本就有也不好说。 最后，郑月选择息事宁人，收了张良雨的2块钱就把兔子给他们，“接下来请离我们远一些，免得我们打到猎物你们又出现说是你打的。” 张良雨还在凑钱，听到郑月的话选择已读不回，把4张五毛钱递给郑月，一手交钱一手交兔子。 “2块钱差不多可以买一斤大白兔奶糖了，晚上我给你们送糖吃。”郑月看到赵岁岁背篓里的弓箭，不怕等会打不到猎物。 “行啊，走，咱们去其它地方找，有小灰在呢。”赵岁岁把小灰的链子解下来，往它嘴里塞了一块肉干，让小灰去找猎物。 张良雨几人在讨论兔子怎么吃，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半空中掉下一只鸽子，鸽子的身体上还插着箭头，而刚才打架凶狠的女生已经跑过去捡鸽子，最后一个到来的女生手里拿着弓，“不会是她打的吧？” 知青你看我我看你，刚才他们都围着兔子讨论怎么吃，没有发现鸽子是怎么被打下来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亲眼看到赵岁岁又打下来一只鸽子。 郑月捡着两只鸽子回来，刚才猎物被抢的郁闷一扫而空，“岁岁，给我打几箭。” “喏。”赵岁岁把弓箭递给郑月。 郑月顺着陆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冲到前面发射一箭，顺利打下来一只鸽子，一连打下4只鸽子，刚好一人一只。 张良雨几人目睹了整个过程，看着手里的兔子想着这只兔子可能真的是对方打的，只是他们赶巧碰上而已。 “怎么办，要把兔子还回去么？”同伴开口道。 “不用了吧，怎么也算见者有份，而且她们的打猎本事不小，咱们也给钱了。” 虽然2块钱买不到一只兔子，可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每个人的心里都不想还回去。 “走吧，先回向阳大队，这只兔子这么大，够咱们吃一顿了。”张良雨看到刚才的大狗子回来带着那些女生离开，觉得再待下去自己可能会犯红眼病。 小灰带着赵岁岁几人一路往上走，在一处小溪边发现狍子群。 “狍子啊，要打么？”周倩倩看着眼前行走的狍子肉，虽然嘴巴上是问话，心里已经开始计划怎么吃了。 “带刀了么？”赵岁岁接过郑月递过来的弓箭，问道。 第575章 纳凉 周倩倩知道赵岁岁的意思，要在山里烤肉吃，“带了，出门的时候刚刚磨过。” 赵岁岁找到一个好位置爬上去，发现狍子已经开始转移，正在疑惑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 突然出现的三个人追着狍子跑，其中有两个人还是老熟人，尖嘴猴腮·杨潘子和猪肉仙人跳·林老四。 “岁岁，怎么办？”郑月也发现三人冲出来，觉得现在她们动手打到的猎物需要掰扯，就算有赵岁岁的箭头也不一定能顺利拿走，毕竟对面的三个人的面相看着不像是好人。 “潘子，快拦住它。”林老四扑了个空后，连忙叫住杨潘子拦截。 杨潘子一个猛扑抱住冲向自己的狍子，可惜他高估自己的体重，直接被狍子冲倒，一人一狍子一起滚下山坡。 赵岁岁挂在树上看着三人抓狍子，唯一不认识的那个男人赵岁岁在黑市的时候看见过，大概率是倒爷，“咱们先不动，等他们走了再说。” 陆蝉放下望远镜，把狍子逃跑的路线说出来，“要现在追过去么？” “时间可能不够，咱们要在饭点回家呢。”周倩倩抬起自己的手表，现在追过去，可能赶不上饭点前回家，家里人虽然不管她去哪里，饭点是一定要回家的。 “要追么？”王水花看向树上的赵岁岁，问道。 “你们决定，我都可以。”赵岁岁放弃投票，看到杨潘子瘸着脚走回来就知道狍子没有抓到。 杨潘子一脸失望，“抓不住，跑了。” 林老四也是用尽力气，听到杨潘子也抓不住顿时卸了力气坐在草地上，“好不容易找到的，太可惜了。” 韦盛亮走到小溪边洗了一把脸后坐到杨潘子身边，“这样下去不行，都收定金了。” 林老四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远处的赵岁岁从树下爬下来，赵岁岁背后的弓箭吸引了他的视线，“那边有人在打猎，咱们过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打到，说不定可以见者有份，再不济买下来也是可以的。” 赵岁岁下树后，吹响哨子让小灰回来，时间有点晚，她们决定明天再来打狍子。 等杨潘子几人走过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林老四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赵岁岁几人的身影。 “可能已经离开了，咱们还是继续找狍子吧。”韦盛亮脱下鞋子，把鞋子上的泥巴用树枝剔掉。 回到家，赵岁岁提着分到的鸽子走进厨房，“小哥，鸽子。” 赵立武正在煮粥，看到妹妹手里的鸽子想了想，决定剁成小块做鸽子粥吃，“剁成小块炖粥吃。” 赵岁岁和赵立武做好晚饭就在院子里等爹娘回来。 夕阳西下，赵广叔刚进家门就对上小女儿笑脸，一时有点恍惚又瞬间咧开嘴，“岁岁回来了，路上顺利么？” “顺利，爷爷也好了不少，现在跟着四婶他们一起吃饭。”赵岁岁手里拿着水瓢招呼她爹过来，“爹洗手。” 赵广叔看着小女儿为自己忙前忙后，果然是女儿好，“你娘还没有回来？” “没有，我去找找。”赵立武也觉得时间有些晚，这个点应该回来了才对。 赵立武走到半路就遇上回家的自家娘亲，两人一起回到家里。 “好吃。”赵岁岁咬了一口腊排骨，腊排骨就是用水煮熟就很好吃。 小灰还是第一次吃腊排骨，三块吃完连骨头都没有吐出来，估计是被咬碎吞进肚子里了。 赵岁岁无视小灰渴望的眼神，把她碗里的鸽子肉放到它的饭盘里面，“这个肉也好吃，乖，吃这个。” 小灰哼唧哼唧，赵岁岁明白小灰的意思，又夹起一块腊排骨，“最后一块，狗狗就要吃得清淡些对身体好。” “不知道你们大哥现在在吃什么？”陈秀禾看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吃得欢快，想到远在京都的大儿子，不知道是自己做饭吃还是吃单位食堂。 “爹，你什么时候换驻地？”赵立武问道，就算在京都附近驻军也能一周见一次。 “还要好几年。”赵广叔想到京都的环境和对面的骚扰，本来要71年就计划去京都驻军事情可能被往后推几年。 吃完饭，一家人都在院子里纳凉，基本上都是赵岁岁在说话，赵立武长大后话就少了。 “富兴大队的知青这么能折腾啊。”陈秀禾用剪刀剪断黑线，把小儿子的衣服重新补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比你补的好多了。” 赵立武接过自己的衣服，抖了抖，丝毫看不出被缝补过的痕迹，“娘最厉害。” 陈秀禾把剩余的线插进线团里面绞好，“继续说说看，老家那边的知青怎么个折腾法。” 赵岁岁把她在富兴大队的半个月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凑到她爹的耳朵边把杜之兰爷爷在他们大队的事情说出来。 赵广叔听完看向小女儿，眼里带着确认。 赵岁岁点点头，“真的，杜之兰都在咱们大队当知青了，就是去招呼她爷爷的。” 陈秀禾想要知道小女儿和丈夫说了什么，小儿子就凑到她的耳朵边说话。 赵广叔想到自己的所管的七团，杜胜华是嵩山部队清洗第二遍的时候从京都调过来，京都有好几个首长被下放，不过杜胜华没有找到自己帮忙，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的，“能帮则帮，不要让人看出来。” 赵岁岁和赵立武点头，他们知道把握尺度，帮人也是在自己有能力和安全的情况下才会给人提供帮助。 小灰看着四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跑进赵岁岁的房间里叼着一捆报纸出来放在地上。 “这是什么？”赵广叔拿起地上的报纸打开，发现里面躺着4支人参，看向小女儿。 赵岁岁轻咳一声，把她半夜碰上离家出走的赵本田和赵果儿并从他们手里买到1支人参，第二天的时候在小灰的带领下挖到3支的过程说出来。 “我的乖乖耶，你怎么这么招人参喜欢呢。”陈秀禾一把抱住小女儿，小时候在鹿鸣山都挖到过2支，这次又挖到3支。 “这次在深山里面找到的，可能去的人少才有机会被小灰找到，都是小灰的功劳。”赵岁岁靠在她娘的怀里，就是有点热。 “小灰也是好样的，明天给你炖大肉吃，还给你做你喜欢吃的淀粉肠。”陈秀禾拍了拍小灰的脑袋，准备明天给小灰做大餐吃。 小灰听懂淀粉肠三个字，开心的吼叫两声围在陈秀禾的身边疯狂的摇尾巴，淀粉肠可是它的最爱。 第576章 打狍子 这天一早，赵岁岁醒来的时候炕上坐着周倩倩几人，看样子是刚刚进来要叫醒赵岁岁。 “嘿，醒了，那就快起来，咱们去华良山。”周倩倩收回刚刚伸出去的手。 “去华良山做什么？”赵岁岁脑子还没有完全启动，没有想起她们昨天约定好的事情。 “打狍子啊，咱们不是说好要去打狍子的么？快醒醒。”周倩倩扶着赵岁岁的肩膀，把人给薅起来摇了摇。 赵岁岁开机成功，“想起来了，那你们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那你快点，千万别再睡了。”周倩倩想到以前她过来叫人，赵岁岁答应得好好的说要换衣服，结果人根本就没有换衣服反而还在睡觉。 “知道了，5分钟。”赵岁岁举手掌表示自己不会再犯。 周倩倩几人离开赵岁岁的房间，来到院子里逗小灰。 赵岁岁一边穿衣服一边听着院子里的声音，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穿好衣服离开房间后，对着周倩倩问道，“倩倩，你毕业了？” 因为赵婆子的过世的事情，赵岁岁没有留在京都等周倩倩能不能按计划毕业。 周倩倩点点头，“一开始压着不发毕业证，我爹请人帮忙跑了关系，我这边也提交入伍申请学校里那边的军管就特批了。” 赵岁岁听着周倩倩领毕业证的曲折，好在最后是办成了，“什么时候入伍？” “9月1日，就在嵩山部队，在家门口当兵。”周倩倩撸了撸小灰的肚子，正经军校毕业的进入部队直接是连级或者往上，她现在入伍就只能当小兵，不过提干的机会还是挺大的，要入伍满一年后才能知道。 “好好努力，珍惜接下来的20天吧。”赵岁岁拍了拍周倩倩的肩膀，以周倩倩的学历想要提干确实比其他人来得简单，毕竟现在部队的文化水平不高。 等赵岁岁吃好早饭，姐妹团开始往华良山进军，姐妹团还没有打过狍子，这次的目标比较大有点兴奋。 穿过小门来到农场，赵岁岁几人在山脚下和一帮人遇到。 “他们是来农场插队的知青。”王水花看出赵岁岁的疑惑，小声道。 赵岁岁了然，解开小灰的链子让它继续去寻找狍子。 知青们看到小灰这么大的狗子冲出来，下意识的后退，不过小灰一点眼神都不给知青，迈着四脚往山上冲。 “走吧。”郑月率先跟上小灰，招呼身后的小姐妹一起。 赵岁岁手里拿着弓背上背着箭，要是换身衣服和就和古代打猎的猎户一样的装扮。 “那位女同志，请留步。”宁家采看到赵岁岁的武器，想到华良山上的猎物，连忙开口叫住人。 赵岁岁没有回头，周倩倩几人也没有，毕竟这里很多个女同志谁知道叫的是谁。 “穿工装背带裤背箭桶的女同志，请你留步。”宁家采看到赵岁岁没有回头，继续改口重新叫人。 赵岁岁只能停下来，转身开口道，“你有什么事情？” 宁家采被赵岁岁突然回眸给惊艳到，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道，“你们是要去打猎的么？” 赵岁岁扬了扬自己的弓，这不是明摆着的，不过还是点头回应，“嗯。” “那个，我们可不可以加入你们？”宁家采说完就发现前面的几个女同志的气压有些低，不过他的眼睛还是继续看着赵岁岁，他感觉得出来，这几个女生里面隐隐以赵岁岁为主。 郑星抢在赵岁岁开口前拒绝，“不可以，我们的小队满员了。” “那。。。好吧。”宁家采有些失望的说道，他能看得出来里面的女生除了两个年纪小一点的，其它四个女生都是练家子。 “快走，我都快看不见小灰了。”郑月放下望远镜，招呼赵岁岁几人赶紧跟上。 赵岁岁几人继续出发，没有关注农场的知青，她们已经看不见小灰，都是郑月在中间做连接。 来到昨天狍子群休息过的小溪边，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发现。 “这里。”郑月从灌木丛里面出来，冲着赵岁岁几人招手又消失在灌木丛中。 一路穿过不知道多少个灌木丛，赵岁岁往山下看的时候发现她们还是第一次爬这么高。 郑月带着小灰回来，“就在咱们200米左右的地方。” 陆蝉擦了擦自己的望远镜，200米有点远，“再往前面走100米吧，否则狍子跑远我看不到。” “行，再往前面走100米。”郑月想了想，同意道。 等赵岁岁几人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狍子冲着她们冲来。 赵岁岁立刻搭弓射击，把直面冲着她们冲来的狍子射倒。 看到同伴被射杀，其余的狍子直接分流躲避赵岁岁这个煞星，郑月拿着石头跑到中箭的狍子身边直接砸下去，把还在抽搐的狍子解决掉。 赵岁岁继续瞄准一头狍子，放箭射中。 周倩倩和王水花跑过去和郑月一样用同样的方法把袍子给解决掉。 “岁岁姐姐，有人朝咱们过来了，好像是昨天的那三个人。”陆蝉挂在树上，把杨潘子几人走过来的事情告诉树下的小姐妹。 林老四同样看到挂在树上的陆蝉，加快脚下的步伐。 拨开灌木丛后，3人看到地上被摆放在一起的2头狍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们埋伏2天都没有打到一头狍子，这6个女生是怎么做到的。 林老四在四周寻找一遍，没有发现一个男人的存在，迟疑道，“这是你们打的？” “我打的。”赵岁岁把手里的弓旋转几圈，说道。 林老四立马认出赵岁岁，想到第一次见面对方给自己的一脑袋顶和消失不见的瓷器黄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来是你，你哥哥呢？” “是我，我哥哥留在附近很快就会过来，没想到你居然出来了。”赵岁岁意有所指，林老四兄弟几人走黑翻船进去吃牢饭的事情在县里面还是传播过一段时间的。 林老四没有理会赵岁岁的调侃，心里在盘算他们3个大男人能不能把2头狍子给抢走，他可看清楚了，附近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赵立武大概是赵岁岁放出的烟雾弹。 在林老四的记忆里，赵岁岁还是那个需要靠哥哥保护的女孩子，完全没有想到赵岁岁已经进化。 “山里的东西见者有份，你们把1头狍子让给我们。”杨潘子眼热的看着郑月在处理的狍子，开口就是明抢。 第577章 抢劫未遂 赵岁岁几人听到杨潘子的话纷纷冷笑出声。 “笑什么笑，不给就2头都留下。”杨潘子恶狠狠的说道，在他眼里，这些女生只是运气好而已，说不定就是借着他们的光才抓到的，“刚才要不是我们把狍子赶过来，你们能不能抓到还是未知数，我们只要分1头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 林老四和韦盛亮没有说话，不过面上和心里都同意杨潘子的话。 “想什么屁吃呢，这里是嵩山部队的地盘，不是你们混黑市的地方。”赵岁岁冷漠的开口，让站在自己身边的郑星上树和陆蝉一起。 郑星想要帮忙一起打人，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待在树下可能是拖累，只能听赵岁岁的话开始爬树。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快滚开，离我的狍子远一些。”杨潘子猛地变脸，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走上前要打郑月。 郑月站起来一把钳住杨潘子的手扭动，再一个踢脚把杨潘子踢到在地上，“你这个狗日的，长得一副没有进化成功的模样，还敢来抢姑奶奶的肉。” “疼疼疼，你个该死的赔钱货，老四快来帮帮我。”杨潘子挣不开郑月的压制开始呼叫队友。 林老四这边在杨潘子动手的时候就出手要把赵岁岁拿下，本来以为轻轻松松就能搞定的事情，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被赵岁岁按倒在地上。 王水花把向她发难的韦盛亮给撂倒，看见对方还要挣扎，立刻把韦盛亮的脚踝给卸下来，她的力气没有赵岁岁和郑月的大，所以卸关节她学得特别好。 周倩倩比较忙，拖着藤蔓三个地方跑。 郑星和陆蝉看到后，开始从树上下来帮忙。 “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林老四没有想到赵岁岁几人的武力值这么大，开始站在法律这一块指责赵岁岁几人。 “我们这是自卫反击，放心，会给你们机会和法律掰扯的。”说完，赵岁岁把口哨吹响召唤不知道去哪里的小灰回来。 林老四看到一条大狗出现在眼前，心里一紧，担心赵岁岁让狗子咬自己。 赵岁岁对着小灰下达指令，让它去家属院把站岗的士兵叫上来。 林老四看到赵岁岁的动作，他有案底要是再次进去估计能重判，是他低估了赵岁岁几人的实力，明明一个花朵一般的女孩子居然都是练家子，“别，我们错了，你们想怎么样，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们。” “就想送你进去蹲牢饭，免得你们还抢其他人的东西。”赵岁岁不吃林老四的诱饵，拍了拍小灰的头让它速去速回，林老四三人的样子估计也不是第一次抢东西。 林老四看到小灰离开，心里是又急又气，手上的藤蔓暂时解不开，只能不停的抛出诱饵和赵岁岁几人谈判。 不光林老四嘴巴不停的求饶，杨潘子和韦盛亮也一个劲的哀求认错。 “聒噪，统统闭嘴。”赵岁岁厉声呵斥三只不停乱叫的鸭子，手里拿着石头一副谁再说话就打谁的样子。 郑月看了看狍子身上的箭头，还是等士兵过来的时候再拔掉，免得等会证据都没有。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赵岁岁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以为是小灰动作快，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是刚才在山脚下碰到的农场知青。 “这。。。这是怎么回事。”宁家采看着眼前的一幕，视线在2头狍子身上停留时间比较久又看向赵岁岁几人。 林老四看到农场的知青立刻开始呼救，只要松绑他就可以逃跑，“救命啊，几个土匪抢了我们的猎物不说，还把我们打了一顿，小伙子快来帮帮我。” 杨潘子和韦盛亮也跟着求救，想到要是被部队的人抓住的后果，一个个声泪俱下的表演，把赵岁岁几人塑造成抢猎物的土匪。 农场的知青们看到眼前的情况也无法判断，一边是被捆起来鼻涕眼泪流一脸的三个大男人，一边是青春活泼朝气的女生组合，感觉场景应该对调才对。 白丽菲看到同伴不说话，觉得自己可以站出来，“你们怎么可以随便绑人，先把人松开再把事情说清楚。” 赵岁岁几人没有搭理，面无表情的看着白丽菲，心里都在想哪里来的白痴。 “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白丽菲感觉的赵岁岁几人好像在鄙视自己。 “别说了。”宁家采拉了一把白丽菲的手臂，让她赶紧闭嘴。 两头狍子上的箭头明显是赵岁岁射上去的，赵岁岁的箭桶现在只有5支箭，还有2支箭就在狍子身上，宁家采在山下的时候看到过，当时赵岁岁背着箭筒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数的。 “什么别说了，你是不是害怕？”白丽菲甩开宁家采的手，一脸要主持正义的模样。 说完，上去就要给林老四松绑。 郑月要上去阻拦，突然林老四不知道怎么挣开藤蔓一把抓起白丽菲。 “快给我们松绑，否则这个女同志的脖子就要出点血。”林老四手里拿着刀片威胁在场的人。 事情发生的太快，赵岁岁站得不是很近，来不及阻止。 白丽菲僵住身子不敢动，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别。。。别伤害我。” “少废话，快动手！”林老四再次要求在场的人给杨潘子和韦盛亮松绑。 宁家采看到赵岁岁几人无动于衷，只能硬着头皮上去给另外的两个人解绑。 解绑三人组就这么拖着白丽菲后退，看到赵岁岁几人没有追上来的心思，退到安全距离后把白丽菲推到一边开始狂奔逃离。 赵岁岁看向杨潘子和林老四，自己都知道他们家在哪里跑有什么用，只有她们姐妹团作证可能不会有多大可信度，现在多了农场知青的证词，肯定是能判一个抢劫未遂外加胁迫人质罪。 杨潘子这边，跑着跑着就停下来，“老四，刚才手里拿着弓的人好像认得我。” “怎么会？”林老四听到杨潘子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对方眼里带着确认。 杨潘子吞了吞口水，“以前在集市看车的时候碰到过一次，在华良山也碰到过一两次吧。” 林老四看着杨潘子太过特殊的外貌，只要见过想忘记都难，“她知道你是向阳大队的人么？” 林老四完全忘记自己和赵岁岁也认识，说不定家住哪里都知道。 杨潘子脑海里翻着记忆，在向阳大队的时候他应该没有和赵岁岁见过面，不确定道，“不清楚，可能不知道，不过华良山都是向阳大队的人来的多。” 第578章 烤肉串 白丽菲被林老四推倒后扭到脚，被同伴驾着抬回来。 赵岁岁冷笑一声，她才不会去可怜一个白痴，听说对方叫白丽菲，依她看就是个无脑的白莲花。 白丽菲听到赵岁岁的冷笑声顿时一张脸红起来，“我。。。是你们看着太霸道我才相信他们的。” 周倩倩可不惯着白丽菲，“是啊，都是我们的错，不应该把人抓住，也不应该管你的你的死活把人留下才对。” “我。。。”白丽菲瞬间委屈上来，她只是想要好好解决问题，要是一开始赵岁岁几人好好说话她也不会这样做。 “你别说了。”宁家采皱着眉头打断白丽菲的话，他们上山本来就没有打算带白丽菲，是对方硬是要加入。 农场的其他知青也不赞同的看着白丽菲，没有一个为她说话。 “你们。。。我。”白丽菲看到在同伴都不帮自己说话，想要离开脚又被扭到只能站在原地自己生闷气，浑身散发着需要有人给自己台阶的幽怨。 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人关注她，反而看向郑月解剖狍子的动作，白丽菲可没有肉好看。 直到小灰带来两个士兵，赵岁岁上前把刚才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事情发生在华良山是部队管辖的范围，也不用去派出所叫公安过来，嵩山部队就可以处理。 “原来你们认识刚才的三个人，难怪没有去追。”宁家采听到赵岁岁说起杨潘子和林老四的住址才明白为什么赵岁岁没有追上去。 士兵调查完成后，转身要去向阳大队抓人。 郑月把狍子身上插着的箭头拔出来递给赵岁岁，“给，洗洗还能用。” 赵岁岁接过，先用泥土搓一遍等下山路过小溪再洗，抬头看向宁家采几人，“你们还想做什么？” “那个，你们换肉么？”宁家采想了想，换个方式想要买肉。 赵岁岁直接摇头拒绝，有白丽菲这个脑残在她不想卖，“不换，这里都不够我们几个人分。” 没办法，宁家采只能带着同伴离开，光看不能吃太难受了。 解剖的工作由郑月和陆蝉负责，其他人打下手。 陆蝉用的不是小刀而是手术刀，在家里的时候陆蝉就用这把手术刀切各种肉类。 “厉害啊，骨头上的肉都剃得干干净净的。”郑星把陆蝉剃下来的肉放进背篓里面，等会她们要去小溪那边烤肉吃再回家。 两头狍子骨肉分离后，赵岁岁几人往小溪那边走去。 冤家路窄，小溪这边已经有人在。 杨海涛正光着膀子在小溪边擦拭身子，看到赵岁岁几人走过来，连忙穿上衣服。 就算杨海涛穿衣服的动作再快，赵岁岁也看到对方背上的伤痕，都是新伤加旧伤叠加，不过杨海涛怎么在华良山，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 陆蝉看到赵岁岁盯着杨海涛的背影，开口道，“杨海涛现在住在向阳大队，受他爸爸的影响，在向阳大队的里面的日子有些不好过，我去找妙妙的时候看到他被向阳大队的二溜子欺负过几次。” “原来杨海涛的老家是向阳大队啊。”赵岁岁想到年初的时候想搭便车的祖孙俩，当时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阳光公社，完全没有想到他们是向阳大队的人。 赵岁岁蹲下来洗箭头，想着华良山也太热闹了些，昨天是向阳大队的知青过来，今天是农场的知青过来，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向阳大队的孩子们过来，“华良山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确实是，以后咱们去小黎山？”周倩倩也发现了，以前她们来华良山基本上都不会碰到什么人。 “小黎山没有什么猎物，能抓到的只有鸽子。”赵岁岁提醒周倩倩小黎山上的野兔子成精且量少，她们空手下山的可能性很大。 “确实，要是华良山也被围起来就好了。”周倩倩往切好的肉块里面放一把玉米淀粉，这样烤出来的肉才嫩一些。 “围起来的可能性很低，毕竟华良山和向阳大队的后山连在一起。”郑月把火升起来后接着把串好的肉靠近火开始烤制。 小灰蹲在一旁流哈喇子，双眼就没有离开过郑月手里的烤肉。 “喏，这两串只撒了盐也不焦，先给小灰吃吧。”郑月分出两串给赵岁岁，小灰只能吃撒盐的烤肉，香料什么的少碰为好。 赵岁岁一手拿着一串烤肉开始投喂小灰，烤肉撒过香料的味道把宁家采他们吸引过来。 农场的知青们看到赵岁岁把烤肉放到小灰的嘴边，正准备提醒赵岁岁小心就看到小灰一口两块把烤肉吃进肚子里。 “那个，你的烤肉被狗吃了。”白丽菲看到小灰吃肉，开口提醒赵岁岁。 赵岁岁看了一眼农场的知青们，开口道，“本来就是给狗狗吃的肉。” 白丽菲听到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她可能听差了，不过看到赵岁岁把狗子吃完的签子放在一旁继续把另一只手上的烤肉放在狗狗的嘴巴旁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下一个心里就泛起酸，“你们太浪费了，怎么可以给狗狗吃这么好的肉。” “我乐意，肉是我的，我想给谁吃就给谁吃。”赵岁岁不悦的看着白丽菲，小灰想吃什么关对方什么事情，狍子都是小灰找到的。 “那也太浪费了，既然你有这么多肉，为什么刚才我们说换的时候你不同意。”白丽菲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赵岁岁，然后视线移动到郑月手里的烤肉，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想吃肉就去打猎，不行就去副食店买，我们要吃东西了，麻烦你们让开。”赵岁岁不想和对方继续说话，直接让他们离开。 赵岁岁这么直白的赶人，农场的知青们都识趣的离开，只有白丽菲一个没有动。 “你们怎么走了，咱们可以花钱和她们换肉，再商量商量就好了，可以加钱的。。。等等我啊。”白丽菲还想要挽留同伴，看到他们一个个不回头只能拄着拐杖跟上去。 “给，微辣。”郑月把两串烤肉递给赵岁岁。 赵岁岁接过一口咬下又连忙吐出来，吐出来的烤肉被小灰快速的一口吃进嘴里，“太烫。” “我刚想提醒你，谁知道你的动作这么快。”郑月没好气的睨了一眼赵岁岁。 “我这不是在想白丽菲的同伴怎么能忍受对方，他们来农场多久了？”赵岁岁无视小灰撒娇，刚才从她嘴里漏出去的已经是福利了。 “我知道，夏收的时候来的。”陆蝉把嘴里的烤肉吞下肚子，把农场的知青是双抢的时候来的事情告诉赵岁岁。 第579章 榨豆油 “向阳大队的知青也是夏收的时候来的？”赵岁岁继续问道。 “不是，向阳大队的知青在开春前就来了。”陆蝉摇了摇头，转过身拒绝小灰讨肉吃。 小姐妹们一边吃一边说话，郑月把第二波烤好的肉串分好，小灰嘴里吃着烤肉，眼睛却盯着郑月手里放有调料的肉串。 吃饱喝足，赵岁岁把刚才路过苹果树摘的苹果洗干净分给其他人，“有点腻，吃个酸苹果解解腻。”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岁岁几人便下山回家。 陈秀禾在家属办的时候就听说华良山上抓住又逃跑了3个抢劫犯，回到家的时候随口问一句。 “我知道，那3个人原本想要抢我们的猎物，被我们几个打趴下就等小灰带人来押走，没想到被农场那边的知青给破坏了。”赵岁岁喝下一口粥，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娘。 陈秀禾听到是小女儿抓住的，也没有表示很惊讶，她听到的时候第一时间觉得就应该是小女儿她们抓住的，小女儿的武力值她是放心的。 “看来农场的知青也是能闹腾的，和老家的知青一样。”赵立武听到妹妹她们抓住的人因为农场知青的无知被放走，开口吐槽道。 “农场的知青和向阳大队的知青相比还是挺不错的，向阳大队那边闹腾得更厉害。”陈秀禾掰了一半馒头递给小女儿，让她再吃半个。 赵岁岁接过分了一半给小灰，想着下午要去做什么。 陈秀禾似乎知道小女儿的想法，开口道，“下午要是没有事情就去大庆公社那边榨豆油，刚好家里的油快没了。” 自从聚宝盆跟着赵岁岁兄妹三人上京，家里的油都是猪油或者自己种的黄豆榨出来的，放假赵岁岁兄妹三人从京都带回来也有。 “那行，我去。”赵岁岁点点头，反正她下午没有什么安排，接着看向自家小哥眼里带着询问。 赵立武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一起去的话，下午他还要去部队训练。 下午，赵岁岁午睡醒来，洗漱好后就准备出发去大庆公社。 王水花手里拿着两个凉薯出门，刚好看到赵岁岁推着自行车出来，走上前问道，“岁岁，你要去哪里？” “去大庆公社榨豆油。”赵岁岁看着王水花手里的东西，这个是南方才有的吧。 “哦，这个给你，我娘从市里带回来的，里面的肉是白色的和白萝卜一样，可以直接扒皮当水果吃或者做成菜。”王水花想要把凉薯放在自行车的篮筐里，又想到赵岁岁要出门，“给你放在家里？” “我自己来。”赵岁岁把自行车停好，接过王水花递过来的凉薯放在家里面。 出来就看到王水花带着草帽脚边是一袋子东西站在自家的自行车前面，“你也要去榨？” “嗯，反正我下午没有事做，而且我来家属院这么久还没有去过大庆公社。”说完，王水花把自己的麻袋绑在自行车推好，接着跨坐上去，“上来吧。” 赵岁岁爬上车后座，“出发！” “走喽。”王水花蹬着脚踏板，载着赵岁岁往家属院的大门骑行。 下午天气是阴天，风的温度不热，这也是陈秀禾让小女儿出门榨油的原因。 “这个石子路都被压平了，还挺好走的。”赵岁岁的屁股没有感觉太颠簸，开心的摇晃着双脚，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一开始他们兄妹三人共骑一辆自行车上学的时候，“时间过得好快啊，一转眼咱们都来家属院随军8年了。” 赵岁岁是61年过来家属院这边，现在是69年，刚刚好整8年。 “确实，咱们来的时候刚刚读初一，现在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感觉就是一眨眼的事情。”王水花迎着风，对比以前她更加喜欢现在的生活。 一路上，太阳都没有突破云层，自行车在大庆油坊停下来。 刘二庄看到赵岁岁下车，在柜台上冲着她打招呼，“赵同志，好久不见，这次要榨多少斤？” “一共40斤黄豆，都是去年的。”赵岁岁把带过来的黄豆放在大秤上。 刘二庄把秤砣加上去打秤，“刚好40斤，是要现在拿走还是过几天来拿？” 大庆油坊榨油一般是3天后过来拿，要是想当场拿走就要交3毛钱的加急费，油坊不仅会加工客人带过来的黄豆也会收黄豆自己榨来卖，加急拿油的就要给加急费先拿油坊自己榨的油。 “加急吧。”赵岁岁直接选择加急，没必要为了3毛钱再来一趟。 “那你是想要师傅正在榨的还是油缸里的。”刘二庄开口道。 赵岁岁明白刘二庄的意思，油缸里的肯定是榨过好些天的，估计就是沉底油，“我等一会吧，在这里看看闻闻油香也挺好的。” “行，还有半个小时这样就可以拿。”刘二庄麻溜的开始登记，让赵岁岁自便。 赵岁岁离开油坊走到王水花身边，“还有半个小时，咱们要在这里闻油香还是逛一逛大庆公社？” “逛公社。”王水花毫不犹豫的选择逛公社，不过自行车的话要找个地方放好才行。 赵岁岁推着自行车往油坊的后院走去，“刘婶，我能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么？” “停吧。”刘婶怀里抱着一个小孩，指了指墙角的地方。 赵岁岁把车子停好之后，走上前给了小孩子一颗糖，“吃吧。” 小孩是刘翠翠生的，愣生生的看着赵岁岁不敢接。 “拿着吧，姐姐给的糖可好吃了。”刘婶单手抱着外孙，另一只手托着外孙的手去接糖。 “谢谢姐姐。” “不客气。”赵岁岁摸了摸对方的小手。 离开油坊的后院，赵岁岁看到王水花身边站着一男一女在说话，“水花，他们是谁？” 高美丽看到赵岁岁后下意识的后退，听到赵岁岁的话顿时有些恼怒，没想到自己一直记得赵岁岁可是对方已经忘记自己，“喂，赵岁岁，你不记得我了？” 赵岁岁听到高美丽的声音就已经认出对方，不过她假装不认识道，“你谁？” 王水花和赵岁岁在一起这么久哪里不知道赵岁岁是故意的，不过也没有拆穿赵岁岁，在高美丽气愤要说话的时候抢先开口道，“高美丽你不认得了？就是以前欺负我的那个人。” 赵岁岁“哦”了一声，看向高美丽的时候发现自己可以和对方视线平行，看样子这几年她没有继续长个子。 第580章 牲畜市场 高美丽看到有赵岁岁在，知道自己在王水花这里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只好带着人离开。 “高美丽找你做什么？”赵岁岁看向王水花，以前高美丽霸凌过王水花的事情她还记得。 “想和我借钱，要不是你出来我都准备开始骂人了。”王水花冲着高美丽的背影冷哼一声，“她的老毛病没改，还以为我和以前一样任她欺负，开口就要借100块钱，哪里来那么大的脸。” 赵岁岁没想到高美丽这么无耻，且不说以前王水花和高美丽的过节，这都多少年不见面开口就是借钱，就算是亲戚朋友借钱也要掂量掂量，何况王水花和高美丽本来就不是朋友。 “她以为靠着身边的一个大块头能把我吓到，哼！”王水花圈起赵岁岁的手要往牲畜市场那边走去。 刚才王水花看到路过的人牵着一头驴经过，还在讨论买驴花了多少钱，问过才知道大庆公社外往县城的方向有一个牲畜市场。 赵岁岁还没有去过这个年代的牲畜市场，听到王水花的话后顿时来了兴趣，“远么？要不要骑车过去？” “不远，走路吧。”王水花骑了太久的自行车，现在比较想走路。 赵岁岁也觉得自己的屁股需要休息一会，不过走着走着她就觉得刚才和高美丽站在一起的人有点眼熟，“花花，刚才那个男人你认识么？” “怎么会这样问？”王水花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开始回忆刚才站在高美丽身边的大块头。 赵岁岁和王水花齐齐开口道，“上午打劫我们的人！” “不对，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只是长得很像而已，刚才那个人鼻子上有小指盖大小的疤痕。”赵岁岁确定上午被她们打趴下的人鼻子上是干净的。 “长得这么像，可能是兄弟。”王水花想了想，确定两个人长得很像。 “不知道部队有没有抓住杨潘子三人，他们会被判什么罪？”赵岁岁想到上午的事情，再联想到林老四之前是混黑的，有案底这次的事情可能不会简单的判。 这边，韦盛亮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一个人都不在家，肚子饿得不行只能自己进厨房做点吃的，拍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刀板直接拍到左手，“嘶，今天运气也太差了。” 殊不知，嵩山部队已经带着县派出所的公安一起来到大庆公社找人，杨潘子和林老四才回到家没有多久就被嵩山部队的人抓住，两人已经把韦盛亮的地址供出来。 高美丽和丈夫韦盛利回到家的时候就听到厨房里有动静，以为是小偷进家里，抄起扫把就往厨房走去。 “二弟，你怎么回来了？”韦盛利看到是自家弟弟，把举起来的扫把放下。 韦盛亮听到自家大哥的话眉头不由得一皱，“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高美丽看到自己的舍不得吃的挂面被小叔子拿在手里，直接开口讨要，“你手里的挂面是我买的，要吃你自己买去。” “美丽。”韦盛利听到媳妇儿的话，叫了对方一声，不过也只是叫而已。 高美丽知道丈夫的意思，直接上前夺回自己的挂面，“这可是我花了不少钱买的。” 韦盛亮看向自家大哥，冷笑一声，直接撞开对方的肩膀走出厨房。 韦盛利耳朵有些红，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二弟，刚回来你又要去哪里？” 韦盛亮从自己的房间里提出刚刚带回来的行李，把房间门锁上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 “哼，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野，最好死。。。”高美丽还没有说完就被丈夫打断。 “别说了！”韦盛利呵斥住自家媳妇儿，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弟弟，父母去世后两人也算是相依为命了几年。 “不说就不说。”高美丽把挂面放回米缸里，想了想还是锁在自己的屋子里比较好，小叔子小半年没有回来，她把家里的吃食都放在厨房里，没想到差点让小叔子给吃了。 韦盛亮前脚刚走，后脚嵩山部队的士兵和县里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就来到韦盛利家。 “请问，这是韦盛亮的家么？” “是。。。是的，你们找我弟弟有什么事情？”韦盛利看着门外的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韦盛亮在哪里？” “刚。。。” “小半年没有回家了，刚刚回来没多久就拿着包袱离开，估计又要出去小半年才回来吧。”高美丽直觉小叔子可能犯了什么事，直接越过丈夫把小叔子刚刚离开的事情说出来。 “对，我弟弟刚走不久，一般都会出去几个月才回来，我都不知道他会去哪里。”韦盛利也觉得事情不简单，把他也不知道弟弟的行踪说出来。 嵩山部队的士兵和县派出所的公安听到后，分出两个人去追踪韦盛亮。 韦盛利看到跑出去的两人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弟弟肯定是犯事了，连忙开始撇清关系，“我弟弟这几年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他做了什么我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邻居。” 赵岁岁和王水花这边来到牲畜市场。 牲畜市场就在大庆公社外去往县城的方向，从大庆公社去到县城走路的话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好多黄牛啊，我老家那边都是水牛的多。”王水花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头黄牛，一时间有些激动。 “南方基本上都是水牛多，可能是因为南方都是种水稻的吧。”赵岁岁穿梭在牲畜市场，每一个小隔间里面就有一头待售的黄牛，有的隔间里还有小牛犊子。 “咦，那边是在配种么？”王水花看向角落里的一个大隔间，里面有两头牛。 母牛的头部和前面的两个蹄子被麻绳绑住，公牛的嘴巴正对着母牛的臀部闻。 “应该是了。”赵岁岁朝着王水花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确定是在配种后移开视线，这种事还是不要看着比较好。 王水花也觉得有点尴尬，跟着赵岁岁往回走看第二排的黄牛，第二排就不全是黄牛里，有驴有马还有骡子。 “岁岁，你怎么在这里。”杨开泰看到赵岁岁，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赵岁岁回应杨开泰，走上前看到对方在挑骡子，立刻想到向阳大队克黄牛的事情，“你们来买骡子？” “嗯，黄牛养不久，这次我们大队想要买骡子试一试。”杨开泰放开骡子的缰绳，递到赵岁岁手里让她自己看。 赵岁岁准备接过就被一个人撞到，骡子立刻往后退远离赵岁岁几人。 “不好意。。。”韦盛亮还没有道歉完就发现刚才自己撞到的人是赵岁岁，脸色一变。 第581章 路遇求助 赵岁岁也发现了韦盛亮，正想着要不要抓住对方的时候，韦盛亮已经快步的往前跑。 “岁岁，要不要追？”王水花有些犹豫。 “先抓住人再说。”赵岁岁起步要追上韦盛亮，一边追一边想着等会以什么名头抓人。 韦盛亮看到牲畜市场门口有穿军装和穿制服的人出现，立刻调头刚好和追上来的赵岁岁对上。 赵岁岁也发现门口的两人，他们俩大概率是来抓韦盛亮的，连忙招手示意。 韦盛亮看着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脑子里快速的运转怎么跑出去，突然迎面走来一匹马，想都没有想直接拿出小刀对着马屁股就是一捅。 倒霉催的马儿吃痛，立刻开始剧烈的反抗，周围立刻变得混乱。 韦盛亮趁着马匹受惊的混乱，打算把一旁的马舍里面的马匹也放出来，越混乱他越好脱身。 赵岁岁看到韦盛亮的动作马上跑过去制止，“住手！” 韦盛亮才把马舍的木栏打开就看到赵岁岁朝着自己冲过来，想到对方一招就把林老四打趴下也不敢和赵岁岁硬碰硬，趁乱就要离开。 牲畜市场的工作人员赶来安抚受伤的马匹，买马的人看到韦盛亮要离开，连忙追上去要讨说法，刚刚买到手的马儿还没有出牲畜市场的大门就受伤，带着一匹屁股受伤的马儿回去，没得被生产队的人埋怨。 韦盛亮一路跑一路制造混乱，把牛马放出来要时间，只能激怒它们。 很快，牲畜市场里都是牛马驴骡子的哞哞、嘶嘶、嗯啊嗯啊和哼哧叫声。 韦盛亮后面跟着人，门口也走不出去，只能从木栏下面钻出去或者翻出去。 就在韦盛亮即将成功的时候，被嵩山部队的士兵抓住，原本只是上半身钻出去，现在双脚被按住后还是拼命的用手刨地试图挣脱双脚上的束缚。 赵岁岁看到韦盛亮被抓也没有继续上前，直到县派出所的公安把韦盛亮的双手拷上才转身离开。 “岁岁，咱们先走吧。”王水花追上来，提议道。 牲畜市场的牲畜被受惊的牲畜带节奏，几乎所有的牲畜都在不安的躁动着。 “走吧。”赵岁岁也担心牲畜会发狂，随着大流一起离开。 在牲畜市场门口和杨开泰碰面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 回到大庆油坊，刘二庄看到赵岁岁回来扬起笑容，“赵同志，油已经榨好了。” 赵岁岁提起油罐子，手上的重量让她十分怀念后世的白色塑料桶，长方体有手柄两侧一大一小两个出口的那一种，和前世刷视频看到桂省用来装白酒的“公文包”一样，可惜现在还没有量产，“还挺沉的，谢谢啊。” 王水花把自行车从油坊的后院推出来，赵岁岁把油罐子一边绑一个维持平衡。 “好了么？”王水花扭头看向车后座，现在是油罐子最重要。 赵岁岁推了推被自己五花大绑的油罐子，侧面有麻袋垫着也不怕刮到，“可以，稳稳的。” “出发回家了。”王水花开始蹬脚踏板，现在是下午5点，回到家刚好可以开饭。 赵岁岁双脚悬空在路面上，预防等会摔倒的时候可以拯救一下，毕竟10斤豆油是她们大老远带回去的不是。 两人一边回去一边讨论韦盛亮三人会被判多少年。 “肯定是抢劫未遂罪，就是不知道会被判多久。”赵岁岁想了想，没有把可能会吃花生米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个年代特殊，有的地方偷东西都有可能被枪毙，有的地方则需要劳改，统一需要时间。 赵岁岁听着王水花的话加上风吹的作用有些昏昏欲睡，直到一阵急刹车把她惊醒，“怎么了？” “有个小孩子在追咱们。”王水花转过头看着眼前满身补丁的小男孩，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赵岁岁跟着一起回头，小男孩正在抹眼泪不过有点面熟是怎么回事，“小弟弟，你想做什么？” “姐姐，我想回家，你能不能带我回家。”小男孩带着哭腔，眼睛还在四处乱窜。 赵岁岁观察过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埋伏，估计小男孩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下车走到对方的面前蹲下来，“你家在哪里？” “我。。。我家在市里，我是被舅舅丢在这里的。”小男孩说到舅舅后哭得更加凶，豆大的眼泪流下来，他记得赵岁岁以前去过他家邻居做客，看到对方骑着自行车就想要跟着一起回去。 “这。。。姐姐带你去找公安同志吧，他会带你回家的。”赵岁岁还以为是附近大队走丢的小孩子，没想到对方是市里的，联想到对方说是舅舅把他带到这里，估计孩子的母亲不知情，里面肯定有什么复杂的关系，不过她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小男孩在哪里看见过，“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包海峰。”小男孩把自己现在的名字说出来。 赵岁岁听到了杨字，不确定道，“你以前叫杨海峰，现在叫包海峰？” “嗯。”杨海峰点点头，他妈妈说过爸爸不在，他想要在姥爷家生活就要改姓叫包海峰。 赵岁岁觉得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在大庆公社都能遇见杨家的人，“你舅舅怎么把你留在。。。庆历大队？” 现在她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庆历大队，杨海峰一个小男孩应该是走不远的，对方的鞋子还算干净就是补丁有点多。 “舅舅说我妈妈要嫁人，让我以后在舅姥爷家生活，可是舅姥爷不喜欢我，舅姥姥不给我吃饱饭还打我，让我去干很多活。”杨海峰没有防备，赵岁岁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现在就想回到妈妈的身边。 这可就难办了，送去派出所估计也是送回市里又被送回来。 王水花把车子停好之后跟着走上前，一把拉开杨海峰的衣袖，“果然，手上都是淤青。” 赵岁岁没有想到王水花这么彪，大热天的穿长袖确实有猫腻，刚才她还想着让杨海峰自己挽袖子，手上就这么多淤青估计身上还有不少，她最讨厌打小孩的人。 这个年代施行棒下出孝子，大人打小孩子都是说小孩子不听管教才打的。 赵岁岁和杨家其实也没有什么大过节，主要是以前熊孩子杨海涛的个人行为。 第582章 捡到人 “岁岁，你想怎么做？”王水花看向赵岁岁，她应该是认识这个小男孩的。 “不知道，杨海峰估计是被舅舅送到庆历大队寄养的。”赵岁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到底这是包家自己的家事，说不定包如水这个当妈妈的都同意了，当时那么果断的离婚就为了摆脱丈夫的影响和杨婆子以及继子的拖累。 杨婆子！ 是了，赵岁岁决定去通知杨婆子一声，剩下的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杨海峰，我去告诉你奶奶吧，让她来帮你，怎么样？”赵岁岁定眼看着杨海峰，想到以前在秋月澡堂子看到他在木盆子里泡温泉的可爱模样决定要帮一帮对方，就是传个信的时间而已，要是连杨婆子都不管杨海峰的话，估计以后杨海峰还是会被放在庆历大队。 “我奶？我奶也在市里，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杨海峰对奶奶的记忆还停留在市公安局的家属院，赵岁岁的样子也和市里的姐姐一样，他以为赵岁岁也住在市里。 “你奶已经不在市里了，她现在生活在阳光公社下的向阳大队。”赵岁岁摸了摸杨海峰的手，上午看到的杨海涛个头那么大块，想来杨婆子养孩子还是不错的，以前杨家没有出事的时候，杨婆子也疼爱小孙子。 杨海峰打了一个哭嗝，小声道，“向阳大队？” “嗯，就在那个方向，骑单车过去要大半个小时。”赵岁岁指了指阳光公社的方向。 杨海峰还想说什么，就听到舅姥姥在叫自己，整个身子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抖，大声的应和后跑开。 “这是被欺负狠了。”王水花看着杨海峰的背影，想到刚才遇到的高美丽和以前被高美丽欺负的画面，很容易产生共情，“快走，不是说要去向阳大队么？咱们先去报信，这样回家也来得及。” 赵岁岁点点头，两人坐上自行车后继续出发。 自行车到达向阳大队后，直接去包大娘家里。 “岁岁来了，有什么事情么？”包大娘正在家里挑豆子，看到赵岁岁进来，问道。 “大娘，我是来打听个人的。”赵岁岁把她想要知道杨婆子住在哪里的事情说出来。 包大娘没有想到赵岁岁是来找杨婆子的，小声道，“市里回来的那个杨婆子？” “嗯，就是她，以前她儿子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赵岁岁点头，补充说道。 “他们祖孙俩现在就是黑五类，你找他们做什么，你别惹祸上身啊。”包大娘以为赵岁岁不知道杨婆子祖孙俩的事情，提醒道。 “我知道他们家的事情，大娘你就说他们家住在哪里吧。”赵岁岁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她答应自家小哥6点钟回去的。 包大娘把杨婆子现在住的地方告诉赵岁岁，让她小心行事。 “我知道，就是传个信。”赵岁岁道谢之后，前往杨婆子现在住的地方。 杨婆子住的地方还不错，除了院子是用土坯围起来的，里面的房子是红砖砌的，红砖房一看就是有10年往上的屋子，想来是杨家还没有出事的时候盖的。 真真是应了一句话，任何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你找谁？”杨婆子打开门，刚好看到赵岁岁站在门外。 “我在庆历大队碰到你的小孙子杨海峰，他说他是被舅舅丢在舅姥爷家的，吃不饱，还挨打，要干活。”赵岁岁把杨海峰现在的遭遇说出来。 杨婆子听到小孙子居然被丢在乡下，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就抬起头来，“谢谢你。” “不客气。”说完，赵岁岁便上车离开，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结果第二天，赵岁岁被门卫通知有人在家属院外等自己。 赵岁岁走到家属院的门口就看到杨婆子着急的凑上来，“有事？” “就。。。昨天你说我家小孙子在庆历大队，今天一早我去找人他们说昨晚上人就不见了，昨天你有和我孙子说什么么？”杨婆子着急的问道。 “他说想回家，不会是回市里了吧？”赵岁岁回忆起昨天的事情，一个小男孩靠走路去市里也太异想天开了，不过昨晚上肯定发生过什么，否则她都答应报信，杨海峰应该不会等不了一个晚上。 “我大孙子正在去往市里的方向去找，就是想过来问问你有没有其它线索。”杨婆子在小孙子的舅姥爷家找不到人，现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找到部队这边。 赵岁岁觉得杨海峰不会想着走路去市里，不知道怎么就想到昨天给杨海涛指过向阳大队的方向，迟疑道，“会不会去找你了？” 杨婆子听到后和赵岁岁道谢就要去找人。 赵岁岁看杨婆子跑步的身影，比之前过年的时候看到的要硬朗不少，不知道这对祖孙有什么人的帮助，还是回到向阳大队后生活没有那么多糟心事，总之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正准备回去，赵岁岁看到刘庆洋和王水尧抬着什么东西回来，仔细一看还是个人。 站岗的士兵看到刘庆洋和王水尧抬着个人过来，连忙跑过去帮忙。 刘庆洋手空下来后，跑到赵岁岁的面前笑道，“岁岁姐姐，我们捡到一个人，他应该是饿晕的。” 赵岁岁看到士兵怀里抱着的杨海峰，这可真是猿粪，“你们在哪里捡到的？” 同时，王婆子已经不见踪影，错过了。 刘庆洋和王水尧是同一天出生的，还有2个月满6岁，两小孩被家里养得好，比大他们2岁的杨海峰还要壮实，瘦不拉机的杨海峰他们两个人是可以抬得动的。 “就在小溪边，这个人就趴在小溪边一动不动的，要不是胸口有起伏还以为人没了。”王水尧抢先开口道。 “你们俩出去玩家里面的人知道么？”赵岁岁抓住他们出去的这一点，河县有嵩山部队坐镇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人贩子出没，不过像刘庆洋和王水尧这样年纪的小孩子还是不会被允许他们自己离开家属院。 “这个。。。岁岁姐姐，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姨奶。”刘庆洋想到姨奶的的话，顿时有些紧张，拉着赵岁岁的左手开始磨。 “岁岁姐姐，我也不要被打屁股。”王水尧跟着一起摇赵岁岁的右手。 “没用，你们俩先回家。”赵岁岁抽出自己的手，让两小孩先回去，不过幸好他们俩今天偷跑出去，否则还发现不了杨海峰。 和赵岁岁想得没错，杨海峰就是自己走夜路去往向阳大队找奶奶的，就差2公里到家。 士兵给杨海峰喂了一碗糖水，过了一会人就睁开眼睛。 “孩子，你醒了？家在哪里？” “我家在市里。”杨海峰下意识的说自己的家在市里，看到解放军叔叔皱着眉头，想到奶奶的现住地，改口道，“我要去向阳大队，我奶奶住在向阳大队。” 赵岁岁在传达室听到杨海峰说的话后便离开，会有人送杨海峰去向阳大队的。 第583章 暴雨抢收 晚上，赵广叔从营地回到家，把杨潘子几人下放兵团的事情告诉小女儿。 “判得还挺轻的。”陈秀禾把一碗粥放在丈夫面前后坐下，把市里抓到一个偷粮食的小偷被枪毙的事情说出来，“偷了10来斤米，没想到会被判这么重。” “确实有点重了，判决的人是什么人？”赵岁岁大概知道是什么组织下的判决，看向自家娘亲要确定的答案。 陈秀禾不想在家里说出来，只能无声的说出三个字。 赵岁岁了然，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吃完饭，一家人在院子里纳凉，赵岁岁正在给自家爹爹找白头发。 刚才吃饭的时候赵岁岁就发现她爹的耳朵边长了一根白头发，现在正在找还有没有其他的。 “应该没有了。”赵立武举着手电筒，他把他爹的每一个毛囊都照过一遍。 “行了，偶尔长一两根白头发都是正常的，我看有的小孩子也长白头发。”赵广叔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小儿子和小女儿不要在意这一根白头发。 “年纪大了就要保养，爹，我带回来的人参要记得吃。”赵岁岁虎着一张脸，让她爹不要不重视自己的身体，现在不好好保养老了就一身病。 “好好好，我会注意的。”赵广叔拍了拍小女儿的脑袋，他还想看小女儿长大呢。 陈秀禾抬头看了一眼丈夫和两个孩子，手里的四支人参最大的一支要留着急用，两支用来泡酒，刚好家里已经泡好的一罐人参酒里面的人参该换了，换下来的人参也不能浪费用来炖老母鸡吃，剩下的一支先留着等想好再用，“小武岁岁，明天你们俩有时间就去向阳大队换白酒，拿大米去换，到时候你们俩回京给教授们一人带一瓶人参酒。” “知道了。”赵岁岁和赵立武答应道。 话音一落，天空就开始下雨。 没到一分钟，花生大的雨滴不停的掉落。 “这雨也太大了吧。”赵岁岁趴在窗台上看雨，看了一会就刮起风来，只能把窗户关上，玻璃被雨打中发出的声音太大，赵岁岁觉得这场雨下得有些不对劲。 半夜的时候，赵岁岁被一声惊雷给弄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瓢泼大雨还在继续，没一会又睡着了。 早上醒来，雨还在下。 赵岁岁觉得空气有点小冷，转手拿起背带裤就穿上，给胸口和肚子加一层保护，“小哥，这雨从昨晚上一直下到现在？” “嗯，要是再这样下下去，咱们就要去地里扶玉米。”赵立武把书放下来，在棋盘上放下一颗白子。 赵岁岁把自己的早饭拿到西屋，一边吃一边看自家小哥下棋。 一直到下午，雨还是没有停。 赵立武把雨衣穿上，按住要一起出去的妹妹，“我先去地里看看，你在家里等着。” 很快，赵立武就回来，一回来就开始翻着家里的篮筐。 “小哥，你要做什么？”赵岁岁拍了拍小灰，让它自己玩。 “农场那边在收南瓜，袁教授说这几天都会下雨，最好把地里的南瓜摘回去，免得被水泡坏了。”赵立武看到妹妹在穿雨衣，想了想没有阻止，把斗笠递过去这样可以少湿一点。 赵岁岁穿着她娘的水鞋出发，以前小时候的水鞋已经穿不了，只能穿她娘的。 小黎山下，有不少人在收南瓜。 不知道是谁带起种南瓜的风，家属院的地里种南瓜的人家至少占了8成。 “岁岁，你也来了。”周倩倩正在指挥弟弟挑东西，看到赵岁岁过来招了招手。 “倩倩，你家的黄豆怎么掉这么多？”赵岁岁看到周倩倩家的落下黄豆，有些心疼。 “没办法，现在只能把它们捡回去看看还能不能吃。”周倩倩弯下腰继续捡，他们家因为喜欢吃豆腐类的东西，每年都会种很多黄豆，本来想要在下个月收割，没想到昨晚上一夜的暴雨就损失这么多。 “岁岁，咱们也抓紧时间。”赵立武把扁担放下，开始往里面装南瓜。 南瓜在成熟期，只不过放在地里面可以多长长，一般都会放到9月或者10月才会摘。 陈秀禾处理完事情就来到地里一起帮忙，“岁岁，要不你回家煮姜汤？” “不用，我的衣服没有湿。”赵岁岁把手里的南瓜放进篮筐里。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地里收粮食，隔壁的李妍菲母女也一样过来。 “哎呀。”周书姝一个没有站稳就摔倒在地上。 李妍菲放下手里的南瓜把女儿扶起来，“让你不来你偏来，回去洗澡换衣服吧。” “妈妈，我刚才是不小心的。”周书姝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帮忙就摔倒，有些汗颜。 “回去吧，乖。”李妍菲把女儿哄回去后继续接着收南瓜。 很快，部队里面就安排人过来帮忙，把能收的东西都收回去。 大部分士兵都往农场的方向走去，农场那边才是大头，嵩山部队的粮食大部分都是靠农场的收成，有的时候还不够，要向上面申请划拨。 扁担不断地穿梭在地里，终于把家属院地里能收的庄稼都收回家。 赵岁岁回到家没有马上休息，她把院子里的西瓜能摘的都摘了，不能摘的把西瓜垫高，虽然这样的抢救可能没有什么用，那也聊胜于无了。 “呼。”陈秀禾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看着外面的大雨，要是明天还继续下，地里的土豆就可能保不住，玉米倒是还可以坚持几天。 排水沟也是要定时的挖，部队里面安排人定时排水。 在水渠的水位要满出来的时候，连续下了3天的暴雨才停下来，不过因为这场暴雨，农场那边减产是一定的了。 暴雨过后就是晴空万里，一上午过去地里的泥土还是湿润湿润的没有被蒸发好。 “娘，玉米还可以么？”赵岁岁也不太会看，只能看向老农民。 “应该可以，不过土豆可能会坏，咱们挖几个回去试试看能不能吃。”陈秀禾用小锄头挖出几个土豆，打算带回家炒一盘土豆丝。 “娘，这个有点黑。”赵立武把他挖出来的土豆递给他娘看。 “嗐，种地真真是靠天吃饭，今年冬天土豆可能不够吃，要单独买一些。”陈秀禾接过小儿子手里的土豆，还在生长期的土豆怎么可能经受得住3天雨水的灌溉，“不知道老家那边有没有下这样的雨，希望不要下。” 赵岁岁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让太阳光来得更加猛烈些吧，能救一点是一点。 第584章 寄包裹 后面赵岁岁才知道这场雨影响的范围是H市以及周边几个市县。 总之，H市下半年的粮食肯定是不够吃的。 “娘，白酒还要去换么？”赵岁岁看着天气好，想到前几天说要泡人参酒的事情。 “换的，不过要晚几天再去，上午你先去邮局给你二伯家寄包裹。”陈秀禾指了指炕上被绑好的麻袋，里面的东西是昨晚上她收拾好的。 赵岁岁看了一眼炕上的包裹，打算一会顺便去废品站淘宝。 传达室的广播响起，是王水生和王水花的客人，不过王水生参军不在家属院，林盼儿一早就带上王水尧和王水花出门去隔壁县，王副团去做换防任务，他们家现在是没有人在的。 “什么亲戚来找人，连王副团一家不在家属院都不知道。”陈秀禾放下碗筷，觉得外面的客人应该是突然来的，没有打过招呼的那种。 自从陈秀禾当上家属办的主任，也碰上过几次不打招呼就上门的人，这些人基本上是来找“麻烦”的。 “不知道，估计又是什么亲戚来求办事之类的吧。”赵岁岁吃饱喝足开始收拾碗筷。 赵立武回到家属院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元盛一起去部队里面历练，昨晚上已经跟着王副团去边境换防。 来到家属院大门的时候，赵岁岁看到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门卫处登记不远的树下站着，这三棵树是特地为了给来拜访的人栽种的。 黄婆子看到赵岁岁青春朝气，冲着对方对方笑了笑。 赵岁岁礼貌的回应点头，把自行车推出小门后蹬着脚踏板往县城的方向骑行。 黄宁良从看到赵岁岁开始视线就一直粘在对方的身上，一直看着赵岁岁的背影直到对方化成一个小点才收回视线，“部队里的女同志长得真好看，不知道水花认不认识刚才的女同志，要是认识能不能给我介绍。” 负责传信的士兵跑了一遍王副团的家里，确定王副团家里都没有人在，“王副团的家人不在家属院，回来的时间不知道，你们可以等或者下次再来。” “没事，我等着就行。”黄婆子客套的开口道，继续带着孙子在树下等人，心里已经在骂人。 赵岁岁一路骑行来到县里面的邮局，填单子把包裹寄出去后准备离开就碰上周宇过来寄信。 “班长，好久不见。”赵岁岁开口打招呼。 周宇正低着头检查手里的寄信地址有没有写错，听到赵岁岁的声音便抬起头来，笑道，“赵岁岁，好久不见。” 赵岁岁瞎扯几句话后就要离开，不过被周宇拦下来。 “赵岁岁，我有事情想请教你，可不可以给我10分钟？”周宇知道赵岁岁在部队里面，想要和她了解一些部队的事情。 赵岁岁刚好想知道华师大现在的情况，指了指邮局门口的角落，“去那里说。” 原来周宇现在还没有毕业，学校也没有什么解决方案，家里商量后想让他走参军这一条路，进可提干退也有安置，有退伍的名头也好找工作。 “这个方法可以，参军不用学校分配工作，应该可以申请毕业领毕业证书。”赵岁岁没想到周宇会选择直接破局，其实再熬2、3年学校顶不住压力自然会分配工作让滞留在学校的学生毕业。 可能是65届之前的几届都没有毕业分配，周宇担心这样下去拖太久会被分配下乡，现在已经有部分大学生也开始被安排下乡当知青。 参军就不一样，大学生参军提干的机会很大，就算提干不了退伍转业也是可以的，用3年的时间换按时毕业，参军退伍什么的也是一个加分项，总比滞留学校当几年“逍遥派”强。 周宇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听说嵩山部队在招兵。” “确实在招兵，你去武装部那里报名就行。”赵岁岁听出周宇想要自己给他走后门，不过他们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要是她有能力还可以考虑，不过她现在答应出力的还是她爹。 周倩倩能直接进嵩山部队是走她爸爸给铺的路。 周宇听到赵岁岁的话有些失落，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应该多和赵岁岁交流说不定也能成为朋友，直接拿到嵩山部队的报名表和去县里面的武装部报名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定向进嵩山部队，后者是机动分配，不过嵩山部队在征兵的话，县里的武装部大概率有嵩山部队的征兵任务。 毕竟周宇当兵不是因为要去奉献，只是为了不在学校浪费时间而已，能在家附近的部队当兵自然是最好的。 “你可以去打听武装部现在是在为哪些部队做征兵任务。”赵岁岁建议道，她知道周宇当兵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这也是不什么思想问题，毕竟人总是会为自己选择有利的路。 据赵岁岁了解到的，武装部一般会同时有好几个部队的征兵任务，报名参军的人只能从任务部队里面选，选了还要结合实际情况，不一定选了这个部队就百分百去这个部队。 周宇知道在赵岁岁这里走不了门路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分开。 赵岁岁来到废品站的时候，里面有不少人在进进出出，问了旁边的一个人才知道又有一个被抄家的家庭出现。 每当这个时候，废品站都有一些人在蹲守，就等着搬东西的人走后抢先一步去捡漏。 虽然这些东西已经被筛选过一轮，架不住东西太多，也有看漏眼的时候。 赵岁岁不打算凑这个热闹，能被这么多人蹲守，估计废品站里面的东西都被筛过几轮了，捡漏是不可能捡到什么好东西的，想到这里赵岁岁便推着自行车离开。 路过一个小巷子路口的时候被突然冲出来的人撞到，赵岁岁用力控制住车头才没有让自己翻车。 撞到赵岁岁的人什么也没有说，挑了个方向继续跑。 赵岁岁本来打算自认倒霉直接走掉，听到巷子里的脚步声又改变主意，大声道，“什么人啊，撞到人不道歉！” 很快，巷子里的人顺着赵岁岁的声音追出来。 其中一个人还是老熟人，张澜手臂上戴着袖章跟着几个同事一起跑过来问道，“这位同志，刚才的人是往那边跑的？” “那边。”赵岁岁指了指刚才人跑的方向，不知道张澜是真的在抓人还是演戏，毕竟他可是县里黑市的老大。 在准备离开县城的一处地方，赵岁岁看到张澜几人把一个人押住。 赵岁岁路过的时候听到张澜在审问，“说，东西呢？” “逃跑的时候随手丢了。” “放你娘的屁，老实交代，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 第585章 不在不见 赵岁岁蹬着脚踏板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被我交给同伴了。” “同伴在哪里，快说。”张澜双手紧着对方的衣服，继续逼问。 “就刚才骑自行车的那个人。” 张澜想起赵岁岁的脸庞，直接给了对方一巴掌，“狗东西，你诓我，想让我去得罪部队的人，打他，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这边差点被拉下水的事情赵岁岁一点也不知情，一路顺风回到家属院。 黄婆子祖孙俩等人等得无聊，看到赵岁岁回来后黄宁良就凑上来问话，“这位同志，请问王水生在不在家里面？” 赵岁岁看着对方有些猥琐的眼神，冷声道，“不在。” “那王水花在不在，我是他表哥，亲表哥，我姑姑就是她娘。”黄宁良察觉到赵岁岁的冷意，连忙把自己的身份报出来。 赵岁岁听到后就知道对方估计来者不善，“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诶，那能不能请你带我们进去，这是我的介绍信，我们真的是王水花的亲戚。”黄宁良拦住要离开的赵岁岁，他刚才打听过了，有人签字带进去的话就可以先进去，外面实在是太热了，他想要进去等人。 “不行，我不认识你。”赵岁岁直接拒绝，带外人进去可是要担责任的，要是眼前的人在家属院闯祸自己免不了被连累。 “小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老婆子吧，我都快热得中暑了。”黄婆子走上前跟着请求道。 赵岁岁才不会被道德绑架，扭头就对着守卫的士兵叫嚷，“快来人啊，这个老奶奶要中暑了。” 守卫的士兵听到赵岁岁的呼叫后，连忙赶过来，不过看黄婆子的样子一点事情都没有。 赵岁岁趁着黄婆子和黄宁良束手束脚的时候推着自己的自行车离开，走之前留下一句话，“这位老奶奶说她快中暑了。” 守卫的士兵哪里不明白赵岁岁为什么这样说，这种事情他见多了，“黄同志，请你继续在外面等王副团的家人回来。” 赵岁岁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周倩倩和小灰在梨树下面玩。 “嘿，你去县里面怎么不叫上我。”周倩倩看到赵岁岁回来，把手里的肉干抛上空中。 小灰一个跳跃咬住肉干后蹭到赵岁岁的脚边。 “等会给你吃两片西瓜哈。”赵岁岁撸了撸小灰的后背，安抚住对方，“我在家属院的大门口碰上水花的姥姥和表哥了。” “他们怎么会来家属院？”周倩倩听到后顿时来了兴趣。 王水花的娘亲过世已经有9年的时间，这还是第一次有那边的亲戚找上门，听说王水花说以前他们家的钱都被姥姥家借（骗）光，估计她姥姥家那边就是一团乱麻。 “不知道，你还记得刚来家属院的时候林阿姨管不住水花兄妹俩吧，水花的娘过世之后有段时间是在姥姥家过的。”赵岁岁也不是很懂，王水花几乎不会在他们面前提老家那边的事情。 他们只知道王副团是孤儿，在妻子过世后两个孩子就放在姥姥家寄养过一段时间，在嵩山部队来河县驻军的时候和林盼儿再婚，一开始在磨合期的时候闹出过不少问题，好在从王水尧出生后家里的关系开始慢慢缓和。 “我怎么觉得水花的姥姥和表哥来不是什么好事情啊。”周倩倩也没有听王水花说过老家事情，这么多年不出现，不打招呼就来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情。 “咱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水花，他们大概会在吃晚饭前回来。”赵岁岁提议道，王水花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她知道。 “那咱们下午去农场吧。”周倩倩知道王水花肯定会坐公交车回到农场再走路到家属院。 “可以，就这样。”赵岁岁点头同意。 等周倩倩站起来的时候赵岁岁才发现对方穿着裙子，“穿裙子？刚才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就是想着下个月开始要进部队，以后穿的机会少才穿上的，自从裁缝铺关闭之后，我娘又开始自己做衣服，都没有小陈奶奶和你娘做的好看。”周倩倩在赵岁岁面前转了个圈圈，这条裙子是她自己做的。 “好吧，你还有20天的时间。”赵岁岁理解一个爱美的女生最后的倔强。 到了下午4点，赵岁岁和周倩倩穿过小门来到农场。 赵岁岁载着周倩倩，一路收获了不少注目礼，毕竟车后座上坐着一个穿裙子的少女，特别是农场里的男知青，一个个眼睛都直着看向周倩倩。 “哼，招摇。”白丽菲看到周倩倩的裙子，有些酸意。 赵岁岁带着帽子一路骑行到农场大门口便停下来，才停好自行车就有一辆公交车到达。 王水花背着熟睡的弟弟下车就看到赵岁岁和周倩倩，“岁岁倩倩，你们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等你的。”周倩倩走上前把她姥姥和表哥在家属院大门等她的事情说出来。 王水花听到后顿时脸色一沉，“他们怎么来了？” 赵岁岁和周倩倩对视一眼就知道王水花不欢迎两人，“就是给你提醒一下。” 林盼儿回丈夫老家的时候见识过丈夫亡妻的娘家人，用一种动物来形容的话就是蚂蝗，沾上就要出大血的那种，“水花，先把水尧给我吧。” “不用，我不见他们，没有咱们的允许他们进不来家属院，咱们从农场回去。”王水花躲开继母要抱弟弟的手，背着弟弟往农场里面走去，准备用时间磨，两个人过来，一天就少将近20个工分，他们耗不起。 林盼儿没有说什么，他们家说好的，各自的亲戚各自负责，只要不过分他们都不会插手。 “幸好过来提醒了。”赵岁岁看着王水花的背影就知道家属院外的两人很不受欢迎。 “就是，大老远的过来，肯定是要钱要工作什么的。”周倩倩也见过一些，把王水花姥姥的目的直接说出来。 “回去吧，上车。”赵岁岁把自行车掉头，让周倩倩上车。 周倩倩正准备一个助跑跳车，发现自己现在穿的是裙子便放弃，她今天要走淑女的路线。 第586章 小灰相亲 一行人一前一后的从农场的小门回去。 王水花把弟弟放下后还专门去家属办一趟，让家属办的人和守卫说一声，就说他们家没有人在家。 “你确定？”周主任听着王水花的话，再次问道。 “嗯，我姥姥应该是来要钱要工作的。”王水花点点头，她不是小时候姥姥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小女孩，这么些年下来，她也知道姥姥姥爷一家就是想扒着自己家来供养他们家。 周主任点头答应，黄婆子毕竟只是王副团的丈母娘不是老娘，女婿对丈母娘是没有赡养责任的，外孙和外孙女在黄婆子有儿子有孙子的情况下是不需要外孙和外孙女赡养。 本来以为躲着不出去等黄婆子耗尽耐心就会离开，不知道是谁说的出去的，王水花一直在家属院里面。 黄婆子本来等了3天也不见人出来，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听人说外孙女一直在家属院躲着，顿时明白自己这么多天风餐露宿的苦白白受了，一时顾不上家属院外面不得喧闹，直接叉着腰开始骂外孙女不孝顺，女婿也是娶了新媳妇就忘记自己的女儿。 还没有骂多久，就被守卫的士兵按住，并勒令黄婆子和黄宁良离开，否则就会对他们采取关禁闭的措施。 黄婆子不肯停下来，守卫的士兵对黄婆子无奈，但是可以抓住黄宁良，在黄宁良被关禁闭一天后，黄婆子认错不闹，临走的时候拿出一封信交给守卫，“麻烦你们帮忙转交一下。” 守卫的士兵接过，答应会转交给里面。 周倩倩目睹黄婆子祖孙离开，一阵风似的跑到赵岁岁家，“走了。” 赵岁岁看王水花不说话，替她开口道，“黄婆子走了？” “嗯，4天，终于走了。”周倩倩拿起一块西瓜就开始啃，刚才跑得太快，差点没有摔倒。 赵岁岁手里躺着一只小橘猫，可可爱爱的让她想起了小灰刚出生的时候，“牙牙，你家要一起养还是送人养？” “送人呐，我有两个同学已经预定了小猫崽，就等断奶之后送过去，还有三只正在找人家。”陆蝉没有想过要养妙妙的孩子，自己光伺候妙妙就已经够够的了，而且她明年的这个时候也会入伍，根本就没有时间养猫。 “咱们家属院没有人领养么？”周倩倩提起一只刚睡醒的小猫，她也没有时间养，趁现在小猫还小，尽情的撸猫吧。 “没有，我还在发愁呢。”陆蝉觉得以后她会很忙，只会养妙妙一只猫。 “农场里的老鼠也挺多的，要是没有人来领养可以送到隔壁农场去。”赵岁岁看到小灰回来，立马把手里的小猫放下，免得小灰吃醋。 小灰嘴里叼着鱼回来，看到秋千下面都是猫猫，不过饲养员的手里没有猫也就没有多计较，把鱼放进水缸里后蹭过来撒娇，眼睛看的方向却是桌子上的西瓜盘。 “吃吧。”郑星看着眼热，拿起一块西瓜凑近小灰。 小灰一口咬下小半块，等郑星放手才吃完进嘴里。 “小灰好乖好聪明啊，我想养一条和小灰一样的狗狗。”郑星摸了摸小灰的头，猫猫太冷酷，没有狗狗爱贴人。 “对哦，妙妙都有孩子了，小灰有么？”郑月看向小灰的胯下，确定小灰的蛋蛋还在。 “不知道，没有看到小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赵岁岁看着小灰，8岁的年纪还没有当爸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一般的，狗子的1岁相当于人类的7岁左右，体型越大比例越高。 小灰算是大型犬，现在的年纪相当于人类的50多岁，狗生已经过去一半，连个孩子也没有。 赵岁岁正在想着要不要去找唐医生给小灰介绍女朋友，就看到唐医生在敲门。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唐医生，来给小灰检查身体么？”赵岁岁站起身子，嵩山部队对于退役军犬照顾得挺好的，每次赵岁岁回来，唐医生都会上门给小灰检查身体。 “过来给小灰检查身体，顺便问一问小灰要不要去相亲。”唐医生把检查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听诊器开始给小灰做检查，小灰退役是因为内脏受损，之前有过一次内脏受损，两次叠加在一起已经不适合出任务，所以部队直接让小灰退役。 赵岁岁刚想着要不要给小灰介绍女朋友部队就安排上，真真是太巧了，不过以小灰的基因，不遗传下去有点浪费，当然还是要看小灰自己愿不愿意。 “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唐医生把听诊器收起来，摸了摸小灰的脑袋。 小灰闻到唐医生手帕上的味道后顿时起了反应，一个劲的用鼻子嗅帕子。 “嘿，看来是有反应的，小灰想不想去相亲啊？”唐医生收起手帕，看到小灰激动的样子就知道有戏。 “这。。。手帕上是什么？”赵岁岁还是第一次看到小灰出现这种情况，疑惑的看着唐医生。 “呃，准备要和小灰相亲对象的。。。口水。”唐医生换了一个比较文雅的说辞。 赵岁岁知道不是口水，不过肯定是小灰相亲对象身上的东西，“反应有些快，以前都没有看到小灰这样。。。激动。” “家属院没有人养狗，你老家和华军大有么？”唐医生问道。 “老家也有一条狼狗，不过是公的，华军大养的也都是公的。”赵岁岁瞬间知道小灰养在自己身边这么久都没有发情过的原因，感情是周围没有可以发情的对象。 “那小灰我带去部队，下午给你送回来？”唐医生看小灰的样子，打算把它带走直接去相亲，说不定一次就能成功。 “这。。。有点快。”赵岁岁觉得太快了点。 “没事，去看看，还不一定能相得上。”唐医生安抚住一直扒拉他工具箱的小灰，接过赵岁岁递过来的链子给小灰扣上。 “岁岁，你要不要一起去？”唐医生向赵岁岁发出邀请。 “别了，这种事还是要给小灰留点隐私。”赵岁岁不太想看小灰入洞房。 “那行，到时候我会送小灰回来的。”唐医生牵着小灰准备离开就被赵岁岁叫住。 赵岁岁朝房间里跑去拿起小灰的零食兜装上肉干，挂在小灰的脖子上就当做聘礼，“可以了。” 郑星等唐医生和小灰走远，凑到赵岁岁身边开口道，“小灰生小狗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领养一只？” “这个看部队里面，要是不适合当军犬的话就有机会。”郑月捏了捏妹妹的鼻子，找小灰配种肯定是要培养小灰的孩子当军犬。 “八字还没一撇呢。”赵岁岁好笑的看着郑星。 第587章 面霜 小灰离开后，妙妙从隔壁院子里跳过来，目的直奔大水缸。 赵岁岁看到也不阻拦，要是妙妙能抓住就给它吃了。 可惜水缸太深，黑鱼看到水缸突然出现一只大猫直接沉在缸底，任凭妙妙怎么划水都无法触摸到缸里面的鱼。 “哼，家里有小鱼干也不见得妙妙有多喜欢吃，偏偏喜欢小灰抓到的鱼。”陆蝉看着妙妙一直在做无用功也不上前帮忙，多运动还可以减减肥。 “可能打不过小灰就想抢小灰的猎物吧。”赵岁岁看到妙妙在划水，猫猫其实是会游泳的，只不过是讨厌水而已。 前世，赵岁岁在小时候一直以为猫猫不会游泳，后来亲眼看到猫猫被丢下水后自己划回来才知道猫猫是会游泳的。 王水花看到他们家院子外有人站着，走过去才知道姥姥给自己留下信，“谢谢你帮忙送过来。” 说完，王水花手里拿着信回到赵岁岁家里。 “怎么了？”周倩倩觉得王水花现在心情不太好，小心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犹豫要不要看信。”王水花看着手里的信封，不用看也大概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千篇一律的哭穷要钱。 “想看就看不要犹豫，反正你最后都会看的。”赵岁岁让王水花不要纠结，早知道在早处理。 王水花听到赵岁岁的话后打开信封，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话，都是家里怎么样怎么样，目的就是哭穷要钱。 不过黄婆子祖孙突然来访的原因还有一个新鲜的，和知青有关。 黄婆子有3儿1女，唯一的女儿就是王水花的娘，3个儿子一共生了7个孙子4个孙女，这次和黄婆子一起来黄宁良是小儿子的大儿子，来家属院是想让王水花的爹安排大孙子黄友良进城工作。 因为黄友良对城里来的女知青一见钟情，女知青插队不到2个月就回城，黄友良就患上相思病，不吃不喝就想要进城。 一开始家里人不同意，黄友良闹了也没有用，后面黄友良开始绝食抗议，黄婆子心疼大孙子，就把主意打到女婿这里，所以才会有这一次的突然来访。 “这。。。你表哥不是进城就可以和那个女知青处对象吧？”赵岁岁看完王水花递过来的信，觉得黄友良这个人有点异想天开。 能下乡插队2个月就回城的知青，家里肯定是有点能力的，通篇信上都没有女知青愿不愿意处对象，应该是黄友良单恋女知青。 “谁知道呢，反正我爹是不会帮的，帮了1个表哥后面的6个表哥能一起贴上来，到时候我家就别想安稳过日子，老家的屋子幸好是土坯做的，否则姥姥那边能把房子都给占了。”王水花把信塞回信封，准备写信给自己的哥哥。 赵岁岁听着王水花说老家那边的事情，真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副团实在是辛苦了，以前亡妻一家估计都是靠王副团在养大半，他只是娶了个媳妇儿不是丈母娘一家。 “这么一看，知青的问题挺多的，搅得生产队的青少年心思活泛起来。”周倩倩摸了摸下巴，这才不到一年，幺蛾子一出一出的。 赵岁岁听到周倩倩的话，不亏是“狗仔”的嗅觉，时间越久知青在农村的许多问题开始不断暴露出来，不得以上面会把部分工作分配给已经下乡的知识青年，表现好的就可以回城参加工作，让他们有一个回城的希望。 “不说这个了，咱们下午去山上吧，暴晒这么多天，山里的路应该好走了。”郑月想要上山想要吃肉。 “我同意。”周倩倩举手表示赞同。 下午，赵岁岁还在午休就被薅起来，她现在中午要睡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因为今天的天气热，没到6点钟就被热醒，中午要多睡一些。 “别睡了，快起来。”周倩倩把只穿了一件胸衣和背心的赵岁岁拉起来。 郑月趁机把外衫给赵岁岁套上。 等赵岁岁完全清醒的时候，手里拿着被挤好牙膏的牙刷。 “岁岁姐姐，刷牙啊。”陆蝉把水杯一并放在赵岁岁的手上，示意对方刷牙。 赵岁岁洗脸刷牙之后开始涂抹宝宝霜，护肤要从小做起。 “这个味道有点像我大学的舍友用的。”周倩倩拿起赵岁岁的面霜闻了闻。 “国外专门给小宝宝用的，在外汇店有卖。”赵岁岁随口说了一句，国外的大牌护肤品她也有，不过现在这款宝宝霜更适合自己。 国内现在没有专门生产宝宝面霜的厂家，主要是现在没有分宝宝霜还是成人霜，不管大人小孩都是用一样的面霜，这款面霜还是自家大哥第一年去京都读大学的时候买回来送给自己的，没想到意外的好用就一直用到现在，主要是涂上可以立刻被皮肤吸收，从早上涂到晚上洗澡也不油皮。 前世，赵岁岁也是去到大学后才开始用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高考之前都是用宝宝霜。 “难怪你的皮肤这样好，我也要用。”周倩倩说完就闭嘴，都准备入伍这些东西先丢到一边吧。 “想皮肤白可以用珍珠粉，这个东西最美白了。”陆蝉放下赵岁岁的宝宝面霜，她用的面霜都是姥爷自己做的，这次寄过来的有加过珍珠粉。 “对了牙牙，你好像变白了不少，虽然以前也很白，现在更加白了。”郑星看着陆蝉的脸再对比自己的，她们俩天天在一起，不注意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我看看。”郑月捧着陆蝉的脸看了看，确实白了不少，“快说，你用了什么面霜。” “我用的面霜都是我姥爷自己做的，比普通的雪花膏加多了珍珠粉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做的。”陆蝉只负责用，具体配方她也不知道，“我都是用我姥姥的边角料，我姥爷每年都会根据我姥姥的皮肤情况自己做面霜。” 赵岁岁听到陆蝉的话羡慕一分钟陆蝉的姥姥，这不就是私人定制么，“每个人的皮肤都有自己的情况，不一定别人用得好就会适合自己的，你们可以多试一试。” “就是，我姥爷做的面霜只适合少部分人用得好。”陆蝉拿开郑月的手，想了想跑到自己家里把一大罐面霜拿过来，“你们可以挖一勺回去用。” “真的可以？”周倩倩有些心动，不过珍珠粉应该挺贵的吧。 “拿去吧，这一大罐我也要用很久的。”陆蝉把里面没有加多少珍珠的事情说出来，珍珠粉这个种东西适量就好，过犹不及。 听到陆蝉这样说，周倩倩几人纷纷跑开，回家拿小罐子。 都是供销社买的万紫千红和哈利油罐子，用完后都洗干净没有扔掉，现在用来装珍珠面霜刚刚好。 陆蝉姥爷寄过来的一大罐，要是陆蝉一个人用的话估计能用两三年。 赵岁岁看着小伙伴心满意足的分装好珍珠面霜，提醒道，“咱们不是要去山里？” “明天再去吧，我现在想试一试珍珠面霜的效果。”周倩倩说完就要开始涂抹。 “别，先把脸洗干净，脸干净了涂上才会效果好。”赵岁岁拦住周倩倩的手，让她先去洗脸。 护肤第一步就是要脸干净，赵岁岁这么些年一直用香皂和硫磺皂洗脸。 第588章 捕兽夹 本来说要去华良山的计划，因为面霜的事情推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赵岁岁就跟着小伙伴来到华良山。 路过山脚下的时候，赵岁岁还看到了高中同学陶翠，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在记录什么。 陶翠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主动打招呼，“赵岁岁，王水花，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赵岁岁礼貌的问候。 “还行，你们在华军大挺好的吧。”陶翠微笑着问道。 “都是在学习，和在高中的时候差不多。”赵岁岁看得出来陶翠已经接受自己在农场上班。 他们高考的那一年原本想要参加高考的陶翠被父母关在家里不准去考试，错过一门考试的陶翠毫无意外的落榜，听说当时闹得挺大的。 陶翠的父母眼皮子浅，就看得到陶翠在农场上班赚到的钱，直接强硬的砍断女儿的登天路。 “是吗，那肯定很。。。”陶翠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袁教授在叫自己，连忙应声和赵岁岁说了一句再见便离开。 陆蝉等陶翠走远后，小声道，“她现在是袁教授的助理，之前半夜睡在地里面跟踪幼苗的时候还抓住过对面的间谍。” 赵岁岁挑眉，这也算是陶翠的机缘了，说不定后面有机会就会被推荐到农业大学里面去或者等待高考，农科大是陶翠的梦想。 来到华良山上的小溪处，赵岁岁几人先休息一会再继续。 “这次没有碰上什么人，难得。”周倩倩把藏起来的瓦罐找出来清洗干净，准备一会烧水的时候用。 “知青都是要上工的，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上山。”赵岁岁给小灰塞了一根淀粉肠，等会她们要靠小灰找猎物。 小灰吃饱喝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就往山里跑。 没一会就跑回来示意赵岁岁跟上。 “这么快？”赵岁岁拿起弓箭跟上。 郑月几人也跟在后面一起。 结果在一个坑里面发现一个昏迷的人，坑里人的右脚还被捕兽夹夹住。 “这个人你们见到过么？”赵岁岁看向陆蝉和郑月，她们俩在家属院的时间久，认识人的机会比较多。 “没见过。”郑星摇了摇头。 陆蝉也跟着摇头，“先把人救上来再说吧。” “我下去。”郑月说完，三两下就攀爬下去，推了推昏迷的人，“醒醒。” 男人依旧昏迷，不过还有鼻息。 郑月把捕兽夹掰开，简单的给对方处理伤口后站起来，估计好高度，决定自己在下面撑，让赵岁岁几人在上面拉。 “行吧，推上来，我们在上面拉。”赵岁岁试了试手的长度，不用借助绳子也可以把人拖上来。 好在男人不是很重，赵岁岁几个十几岁的女生还是把人拖上来了。 “带回部队里面么？”周倩倩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陆蝉正在给对方的脚踝处敷草药。 “除了脚踝被捕兽夹夹住，其他地方没有发现问题，脉搏也看不出有什么。”陆蝉拍了拍手，把手上的草药残渣拍掉，按理说这个浅坑不至于把人摔晕才对。 “带回去吧。”郑月想了想决定做一个简易的担架抬下去。 众人看到郑月的动作就知道她要做什么，跟着一起找做担架的东西。 赵岁岁一边找一边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男人一身农民的打扮，手上的手茧有点像长时间握枪的手和她爹的手差不多，想到这里，她猛地一回头就看到刚才还躺在地上不动的男人已经站起来，手里还拿着刀朝周倩倩走去。 男人就要得手的时候，受伤的那只脚的脚关节被石头打中，顿时不受控制的膝盖着地倒下。 周倩倩回过头就看到男人扑倒在地上，没有错过男人手里的刀，来不及多想就先把人按住。 郑月几人回头就看到周倩倩正整个人按着刚才被她们拖上来的人，“怎么了？” “那个人刚才拿着刀子要对倩倩欲行不轨。”赵岁岁把刚才她回头看到的情况告诉小姐妹几人。 “什么？”郑月跑过去就看到男人手上还紧紧的握着小刀，不过手腕被周倩倩死死的捏住，直接出手把小刀一把夺过来。 王水花手里原本要做担架的藤蔓直接绑住男人。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男人挣脱不开，加上脚踝和膝盖上的疼痛让他说话特别小声。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这把小刀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老实交代。”郑月气势一变，开始审问男人。 郑星接收到姐姐的示意，立刻往山下跑去叫人。 赵岁岁在华军大的时候蹭过自家小哥的课，有一门课就是专门审问嫌疑人的。 男人对上郑月的话，回答的都很好，就是解释不了一开始举着刀向周倩倩的动作。 赵岁岁发现男人的左眼似乎变小了一些，凑上前一看，好嘛，双眼皮是贴出来的，“你一个庄稼汉，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个是医用的透明胶带，剪成小小一条贴在上眼皮上就可以把眼睛从单眼皮变成双眼皮。”郑月接过赵岁岁递过来的胶带，这个东西不常见，目前国内基本上靠国外进口过来的，国内医院用的都是布胶带。 这里是边境，赵岁岁几人都想到了男人是间谍。 “还有这个。”陆蝉察觉到男人衣服有些奇怪，翻过男人的衣服发现衣服上面都是用钢笔划出来的笔迹。 “脱下来看看。”郑月说完就动手开始脱男人的衣服。 郑星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一群女孩子在脱一个男人的衣服。 郑月抖了抖男人的衣服展开，“我看看。” 衣服上是河县的地图，只有嵩山部队这一块空的比较多，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打探，这下男人是间谍就实锤了。 普通人没事可不会画这些东西。 被郑星叫上来的士兵轻咳一声，“咳，给我们看看。” 郑月把地图交上去，接下来就不关她们的事情了。 周倩倩走过男人的时候对着男人的三下路狠狠的踩了一脚，“小样，这是你刚才想要挟持我的代价。” 赵岁岁看在眼里，突然发现她们姐妹团的6个人没有一个是淑女，以前王水花还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下过连队之后柔弱什么的就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 第589章 又遇知青 不过嵩山部队出现间谍的次数也太多了，光赵岁岁发现的就有三次。 “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周倩倩看着被抬下山的人，问道。 “打猎啊，不过这个陷阱是谁挖的？”郑月看着陷阱里的捕猎夹，铁质的捕猎夹投入有点大，陷阱的主人肯定会来找的。 “这个位置偏僻，要不是小灰带着咱们找过来，我都不会往这边走。”赵岁岁爬上树确认了他们的方位，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来。 “那我们走吧。”陆蝉觉得陷阱设置在这里，肯定是有猎物过来的。 “那。。。往那边吧。”赵岁岁看到小灰走的方向，用手指出来。 周倩倩想了想，没有把陷阱盖起来，在陷阱的周围插上几根树枝做提醒，“走吧。” 一行人离开陷阱的地方，往更深的山里走去。 在小灰的带领下走了许久，直到她们准备跨出华良山的地界。 “小灰，超过了。”赵岁岁不太想过去。 每个大队山里的动物都是属于生产队的，生产队的人去打猎，小的还可以自己带回家，大的猎物被发现是要充公的，何况她们几人都是外人，就算是小猎物都不一定能带走，狍子什么的更加不用想，被发现还会有一顿掰扯，她们不缺这点肉。 小灰听话的回来，冲着向阳大队的后山吼叫。 “狍子应该都跑到向阳大队的后山，咱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吧。”赵岁岁把小灰的吼叫声翻译给小姐妹听。 “怎么又跑走，之前就有过一次，后面迁徙回来了，现在又走，难道有什么规律？”周倩倩看着向阳大队的后山，叹了一口气。 “可能是因为下暴雨和最近山上打猎的人比较多吧。”赵岁岁觉得是捕猎的人太多的原因。 周倩倩准备说什么就看到远处有3个小孩子结伴在捡树枝，“还有人呢，都是上山捡柴的小孩。” “那咱们回去吧。”郑月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狍子已经不在华良山。 “没有狍子，咱们还可以抓野兔子和野鸡。”陆蝉提议道。 “对，还有野兔子和野鸡呢。”郑星跟着附和道。 一行人掉头离开，往平时野兔子出没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郑月发现前面有声音，让赵岁岁几人小声一点。 赵岁岁几人放慢脚步，屏住呼吸后也听到前方的野鸡叫，运气真好。 周倩倩看着赵岁岁的弓箭，有些手痒，“岁岁，给我试一试。” “给。”赵岁岁把弓箭递到周倩倩手里，这么近的距离她用石头子就可以打到。 周倩倩在赵岁岁的鼓励下发出一箭，可惜没有打中反而惊扰了正在相互啄毛的野鸡。 看到野鸡要跑，早已埋伏好的郑月直接用石头把野鸡留下来。 郑星跑过去捡野鸡，刚好看到有两个人正在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是上次抢兔子的知青。”赵岁岁看到来人就是向阳大队的知青，还是上次抢兔子的那两人。 张良雨是听到野鸡的声音走过来查看，没想到还能遇到上次的人，“好巧。” “不巧，我们要走了。”郑星一手提着一只野鸡，再不走说不定还要被分野鸡，上次明明是她们打到的野兔子，平白无故的被分走一半。 “诶。。。”张良雨还想说话，郑星已经离开，便没有再继续说。 “你和他们说什么呢？”郑月把妹妹手里的野鸡绑好，问道。 “没说什么，姐，咱们接下来去哪里？”郑星摇头，询问接下来的路线。 “再到处看看，能找到什么就找什么，刚才树林里的鸽子不知道怎么一起飞走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郑月看了看向阳大队的两个男知青走路的方向，没有记错的话是刚才小灰找到陷阱的地方。 “放陷阱的人不会就是那两个人吧？”周倩倩把大家心里的问题说出来。 “不知道，这么些年都没有人在山上挖陷阱抓猎物，是知青的可能性很大。”赵岁岁看了看两人行走的方向，不打算跟着去看。 突然，原本在赵岁岁身边蹲坐的小灰一个箭步跑走。 “这是发现什么了？”赵岁岁接过周倩倩递过来的弓箭，视野范围内都没有发现猎物的出现。 “跟上去。”郑月放下望远镜，跟在小灰的身后跑。 “哎呦，差点。”周倩倩跟着跑，差点踩到一个小洞跌倒。 “小心点，咱们慢慢走，小灰会找到我们的。”赵岁岁看到周倩倩差点摔倒，停下奔跑的步伐。 “月月跑得可真快。”周倩倩蹲下身子去绑鞋带，一抬头发现郑月已经不见了。 “她在学校学的就是这些，要是我们能跟上，月月不是白学了。”王水花找来一根粗一些的木棍开始探路，“跟在我后面吧。” 真真是猿粪，王水花带路不知道怎么就走到刚才发现的陷阱附近。 张良雨个子高，看到灌木丛外面的赵岁岁几人，“这下就巧了不是，又见面了。” 赵岁岁能感觉的对方想要结交的意图，里面没有恶意和故意，不过她不打算和知青做朋友，“这个陷阱是你们挖的？” “对啊，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已经被人拿走了，不过好在好捕兽夹给我们留下来，否则就亏大了。”张良雨用泥土清理捕兽夹上面的血迹，血迹还是鲜艳的，估计猎物刚被拿走没有多少时间。 郑月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张良雨的话，坏心眼的开口道，“你们的捕兽夹夹到一个人。” “什。。。什么？真的假的？”张良雨听到后有些慌张，这个位置这么偏僻，他是找了很久才挑中的，大坑以前就有，他们只是加工一下挖得更深一些用来捕猎。 张良雨的同伴一开始也是神色慌张，不过看到郑月几人平静的样子，试探的开口道，“你们是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不过人不是什么好人，放心吧，不会找你们麻烦的。”郑月也没有逗张良雨两人多久，就是小小的报复一下上次抢兔子的不开心。 “真的不会有问题？”张良雨不确定的问道。 “不会，就是一个小偷而已。”赵岁岁没有透露刚才的人是间谍，毕竟这种事情不好随便说出去。 灌木丛里传来声音，众人纷纷转过头看去。 第590章 当街被抢 等看清后才发现是小灰叼着一只野兔子回来。 “你的这只狗子也太厉害了吧，野兔子换不换。”张良雨看到小灰嘴里叼着的野兔子，开口就想要交换。 “不换，这个地方人虽然偏僻，不过刚才确实有人掉下去过，你们最好做一个警示，毕竟要是有人不小心掉下去你们也会被追究。”赵岁岁提醒完之后就转身离开。 有了小灰捕猎到的野兔子，赵岁岁几人打算直接下山。 这次她们没有选择在山里烤肉，直接去河边老地方。 “水里还有田螺，咱们摸一些回去吃吧。”王水花从水里摸出两颗田螺，想到家里买到的酸笋，打算明天炒田螺当零食吃。 “这个可以，咱们一起摸吧。”周倩倩想到上次王水花做的炒田螺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臭臭的酸笋和田螺一起炒这么好吃。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秀禾听说小女儿说起上山的事情，叹了一口气，“加上你遇到的这一次，今年嵩山部队总共抓到4次间谍，这些外国人真真是太坏了。” “娘，上次农场的间谍是什么时候抓到的？”赵岁岁小口的吃着南瓜，最近吃肉太多，她要多吃南瓜助消化。 “就在开春育苗的时候。”陈秀禾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小时候鬼子进村，恨不得把全国的间谍通通消灭掉，种个地都有那么多人来打扰，实在是烦人。 “唔，间谍频繁活动好像是从今年开始的。”赵岁岁也知道现在的国情，不过总有一天他们会向地球上的其他国家证明华夏民族是不好惹的。 下午，赵岁岁被打发去县城的供销社买东西。 路过废品站的时候，看到李大爷手里正扣着一个陶瓷。 “这个东西不卖。”李大爷态度强硬的拒绝道。 “不就一个花瓶么，怎么就不能卖了？” “是花瓶同样也是违禁品，你要是拿走我就去申诉，这个屋子里的东西都是登记过的，你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清楚。”李大爷把大黄叫过来赶人。 赵岁岁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要去废品站捡漏了，上次自家大哥用50包大米换了一小箱子的黄金，她准备这些年一点一点的出手空间里的粮食，留够吃到改革开放那几年就可以了。 自从运动后，黑市的黄金价格一路走低，从一克10几块降到4块钱左右，听说现在已经跌破4块钱的大关，不知道以后还会跌到多少钱一克。 赵岁岁推着自行车离开，在一个拐弯处突然冲出一个人，直接伸手就要抢赵岁岁的斜挎包。 对方的力气很大，不过赵岁岁的斜挎包质量很好。 赵岁岁双手扶着自行车的车头，突然脖子一紧，直接一脚踹开抢劫的人。 抢劫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赵岁岁这个生面孔，没想到对方小小一个姑娘力气这么大，不仅斜挎包没有抢到手还被踹了一脚。 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劫匪准备再次实施抢劫。 赵岁岁看到男人还要继续抢，快速的把自行车锁好，她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抢东西到姑奶奶的头上，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是什么人，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劫匪没想到赵岁岁居然不跑还一副要动手的样子，盘算了眼前的情况拔腿就跑。 赵岁岁借着斜口包的掩护从空间里掏出一块石头打向男人的膝盖，男人被打中后直接跪倒在地上，赵岁岁趁机骑上自行车追过去，没想到男人倒在地上没一会就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跑路。 石头的力道赵岁岁控制得很好，对方应该暂时起不来才对。 一直追到一个巷子口，赵岁岁看着里面空荡荡的，担心男人有同伙。 要是自己一个人还可以追进去，现在多了自行车就有点困难，要是在打斗的途中劫匪有同伴推走自己的自行车，那可就不划算了。 “这位同志，刚才抢你东西的人我认识，就住在里面的巷子里。” 赵岁岁看向突然从巷子里出现的人，面无表情道，“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暂时放过他的，一条阴沟里的老鼠而已。” 男人看到赵岁岁要离开，连忙阻拦道，“别啊，我带你去找他，报酬给我5毛钱就行。” “那你跟着我去派出所一起报案吧，我一个人不敢过去。”赵岁岁没有错过男人眼里的算计，眼前的这个人和刚才的劫匪大概率是同伙。 “这。。。那你先给钱，给钱我就跟你去派出所。”男人没有想到赵岁岁一个小姑娘防范意识这么强，他靠这个手段忽悠了好些人，既然赵岁岁不配合，那他就小小的赚5毛钱也可以。 “那不行，要是给你钱后你自己跑了我找谁说去。”赵岁岁一副柴米不进的样子，抬起头看向巷子里，恰好看到刚才抢包的劫匪把头伸出来。 劫匪看到赵岁岁看向自己，连忙把头缩回去。 “不抓就不抓，好心好意的帮你，不抓拉倒。”男人看到赵岁岁不肯给钱，只好放弃这一单。 赵岁岁看到劫匪缩回头之后就知道这两个人靠着这一套骗术肯定赚了不少钱，直接推着自行车离开。 路过派出所，进去把刚才的情况和派出所的公安说一声。 派出所的人还记得赵岁岁，以为赵岁岁是进来放自行车的。 值班的公安听到赵岁岁的话后立刻重视起来，“这个事情在隔壁县经常发生，没想到这两个人已经转移到咱们县，等会你能带我们去指认么？” “他们可能已经转移，我把他们俩的外貌画出来吧。”赵岁岁提议道。 “这样也行。” 说完，笔纸就推到赵岁岁面前。 赵岁岁回忆两人的外貌后，开始用铅笔画人脸。 速写是华军大作战类专业的必修课，赵岁岁也跟着自家小哥一起学过，很快就把刚才两个人的外貌画出来。 “厉害，这个是隔壁县传过来的速写画，不过你的这一份比较生动。” 赵岁岁接过隔壁县的速写画，她见过真人，主观上觉得隔壁县的速写画得不错，“刚才他们就在第二小学的隔壁巷子里，你们可以出警去找一找。” “感谢你的汇报和速写画。” 赵岁岁和公安寒暄几句后，推着自行车带路去刚才劫匪钓鱼的巷子。 跟着一起出来的公安找了许久也找不见可疑的人。 赵岁岁只能先离开，离开之前看了看县城的大门，前几年还好，今年开始什么阿猫阿狗都出来作乱，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几年。 第591章 讨价还价 离开县城后，赵岁岁一路往家属院的方向骑行。 才离开县城没有多久就看到一个人冲着赵岁岁跑来，来人还是刚才想要抢劫赵岁岁的劫匪。 劫匪显然也看到赵岁岁，这里周围都没有什么人，打算把刚才的场子找回来，路过赵岁岁的时候一脚踹向赵岁岁的自行车。 赵岁岁赶在对方出脚前跳下车给劫匪一个回旋踢，一脚把人给踹飞。 耳朵听到自己的自行车“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看向劫匪的目光温度冷了不少。 劫匪看到赵岁岁一脸阴沉的走过来，刚才赵岁岁的一脚踹得自己胸口疼得不行估计肋骨断了，不自觉的拖着身子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的自行车被你刮坏了，赔钱！”赵岁岁一脚踩在劫匪的右手上不让对方继续后退。 “我赔，我赔，放过我吧。”劫匪没想到赵岁岁一个小姑娘这么凶残，河县这边真真是克自己，明天他们就要换地方才行。 “10块钱。”赵岁岁直接狮子大开口。 “这。。。好，我给。”劫匪听到10块钱第一时间就想要拒绝，不过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就是10块钱么，他下次抢回来就行了。 赵岁岁看着劫匪手里的一张大团结，想了想还是把钱收起来，从斜挎包里拿出鱼线把劫匪的双手双脚都绑起来。 劫匪以为赵岁岁收到钱之后就会放过自己，没想赵岁岁还要把自己绑起来，顿时开始挣扎，不过鱼线越挣扎越疼，“我不是已经赔钱了么，放过我吧。” “想什么青天白日梦呢，这个布袋子不是你的吧，说说看，你抢了谁的布袋子。”赵岁岁拿起掉落的一旁的布袋子，这个布袋子明显是女生的。 布袋子的旁边还散落出一本笔记本，关雪两个字就出现在眼前，这可真是巧了，原来这布袋子的主人是关雪，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关雪不是下连队了么，怎么连一个劫匪都抓不住。 “你的同伙呢？” 劫匪原本在扭动的身子一僵，“什么同伙？” “少装蒜，刚才在巷子口要带我去找你的那个人。”赵岁岁冷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我没有什么同伙。”劫匪拒绝供出同伴，坚持自己一个人，同时还在哀求赵岁岁放过自己，“我再给你20块钱，放过我吧。” “做梦，我就想请你吃牢饭。”赵岁岁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难道要载着对方去县里？ 劫匪看赵岁岁真的要把他送派出所的样子，心里暗恨，看到有人跑过来便开口求救，“救命啊，抢。。。” 关雪听到声音立马跑过来，看到赵岁岁和躺在地上的劫匪后直接冲上去给了劫匪一个大嘴巴子，“说，你的同伙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没有同伙。”劫匪看到来人是关雪，顿时觉得河县的单子不好做，怎么哪哪都是“熟人”。 “你的布袋子。”赵岁岁把手里的布袋子递给关雪。 关雪接过自己的布袋子，发现里面的东西没有少，“谢谢，我能不能借你的自行车去县里面报案，我的自行车被这个人的同伙给骗走了。” 原来关雪也是去县里面办事，本着天气好就没有选择坐公交车，在路上的时候碰上劫匪抢包抢自行车，自行车她守护住了，包包却被抢走，当时她想都没有想便追着劫匪跑，跑了几步想起自行车，结果发现自行车已经被另一个人骑走，抢包的人和抢车的人往两个方向跑，关雪衡量了一下，决定先追抢包的人。 赵岁岁把自己的自行车扶起来，发现除了蹭掉一些漆之外，没有什么问题，“行吧，借给你。” 关雪推着自行车一个助跑就往县里面去，赵岁岁则留在原地看管劫匪。 可惜天空都是云朵，否则赵岁岁高低都要扒掉劫匪的上衣给他来一场日光浴。 “小姑娘，我给你100块钱，放过我吧。”劫匪一直在挣扎，直到闻到血腥味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被鱼线划破，又开始对赵岁岁抛出诱饵。 “不听不听，除非你给我1万块钱我就放过你。”赵岁岁直接狮子大开口，这个年代可没有多少万元户，当然那些祖上本来就有钱的人除外。 “你。。。我给你黄金怎么样？”劫匪没有想到赵岁岁真的敢开口要这么多，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先答应对方，以后再图谋让赵岁岁吐出来。 “你有黄金？有多少？”赵岁岁开始套话。 “10条小黄鱼，怎么样，你先把我放了，我马上带你去拿。”劫匪心里很着急，这里和县派出所不是很远，关雪随时有可能带着公安回来。 “1条小黄鱼也就30克左右，10条就是300克，现在黄金一克还不到4块钱，10条小黄鱼最多也就是1200块钱，和1万块钱差太远。”赵岁岁一副奸商的派头，表示这笔买卖不划算。 “我就有这么多了，最多我再给你2条小黄鱼。”劫匪开始哭穷，也不算是哭穷，更多的是紧张哭的，时间过去越久越害怕派出所的人到来。 “不行至少要50条小黄鱼。”赵岁岁继续狮子大开口。 “50条？你就是把我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最多15条。”劫匪听到赵岁岁在讨价还价，以为对方真的要放过自己，只是贪心想要更多，继续加码。 “就要50条，你给不给，不给就等着去劳改吧，说不定连劳改的机会都没有。”赵岁岁继续吊着人。 “最多20条，多的就没有了。”劫匪也担心自己吃不上劳改犯，现在对于偷盗抢劫，每个地方每个时期判刑都不一样，他不敢赌。 “50条。”赵岁岁坚持道。 “姑奶奶啊，我真的没有这么多，20条真的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劫匪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咱们要是再不走等派出所的公安过来，你连20条小黄鱼都得不到。” “你威胁我？”赵岁岁冷哼一声，劫匪背对着县城的方向没有发现关雪正带着公安过来。 第592章 小笼包 劫匪看到赵岁岁没有继续说话，接着加码，“30条小黄鱼，这是我的所有了，如果我说谎就让我吃牢饭。” “30条小黄鱼是你的么？”派出所的小刘公安冷冷的开口道。 劫匪听到小刘公安的声音后瞬间不敢说话，看向赵岁岁的眼眼里带着恨毒，不过现在他不敢说话。 “怎么不说了，你偷盗的赃物最好老实交代。”小刘公安看到劫匪被鱼线划伤的手，先用手铐铐住对方的手，再用小刀把鱼线割断。 “还有我的自行车。”关雪提醒道。 “对，把你的同伙在哪里交代清楚，否则后果是什么你自己知道。”小刘公安听到关雪的话，补充道。 赵岁岁把事情的经过做好笔录便离开，她出来的时间太久，再晚回去她娘该着急了。 关雪看着赵岁岁离开，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一起回去的话。 赵岁岁回到家属院后，被传达室的士兵叫住。 有三封信，一封是陈秀梅寄过来的，一封是赵宝珠寄过来的，一封是赵广仲寄过来的。 只有赵宝珠的信上收件人是赵岁岁。 回到家，赵立武端着饭从厨房里出来。 “怎么去这么久？”赵立武看到妹妹回来，问道。 “路上碰上抢劫，我去了趟派出所画画，回来的路上碰到关雪被抢包抢车就耽误了。”赵岁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家小哥。 “怎么感觉这次回来这么乱。”赵立武叹了一口气，往年都没有发生过这么做的事情。 “时局就是这样，而且这里是边境，咱们过好自己的就行。”赵岁岁把陈秀梅和赵广仲的信放在客桌上，把赵宝珠寄给自己的信打开。 信中都是赵宝珠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不过语气间带着一丝不一样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 陈秀禾忙碌一上午回到家，看到堂姐给自己寄的信后直接打开，看完之后摇了摇头，“真真是造孽，这下赵佳宁估计很难嫁出去了。” 赵岁岁听到后拿过她娘手里的信件，没想到赵佳宁居然和李世全发生过关系还怀孕了，就在李世全离开后不久发现的，因为月份浅，刘梨花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打胎药直接在家里就打胎，结果赵佳宁大出血被送去医院救治，导致整个富兴大队的人都知道了。 “女孩子还是要洁身自好的好。”赵岁岁在前世的时候看过不少婚前同居的，对婚前发生关系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千万不能弄出人命，否则主动权就不在自己手上。 其实不结婚的话，主动权还是在女生这一边，不过流产伤身体，往坏的地方说就是减寿命。 “这下老家那边的女孩子可能有段时间不好说亲。”陈秀禾叹了一口气，虽然现在不讲究这一些，但是有的人家还是会考虑族中女娃的风评，他们家和赵佳宁之间隔了有6代人。 “先吃饭。”赵立武把一篮子包子放在餐桌上。 赵岁岁发现有自己喜欢吃的小笼包在里面，欢呼一声就开始吃饭。 “厨房里面还有，晚上再蒸。”赵立武往辣椒油里面倒入酱油和醋放在妹妹的面前，小笼包有蘸料才好吃。 “小哥最好了。”赵岁岁开始吹自家小哥的彩虹屁。 “快吃吧。”赵立武挑眉。 吃小笼包，赵岁岁两口一个，小灰一口能吃一个，果然嘴巴大就是有好处。 一篮子包子母子三人没有吃完，放在一边留晚上吃。 赵岁岁看着客桌上还剩下的一封信，收件人是她爹。 部队里面，赵广叔看着手里的文件，今年出现在嵩山部队里面的间谍太容易抓到，不像是以前潜伏了很长时间，和以前的间谍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以前的是老手，今年发现的都是新手。 “有两个情况，一个是老间谍已经被咱们拔除干净，不得已启用还没有老练的新手，一个是放出来迷惑我们的，为了就是给躲在暗处的老间谍挡枪。” “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办，咱们部队的任务重，只要有任何一种可能都要去假设去预防。” “不过，这次发现的间谍是经常上山打猎的那几个女孩子吧，上次发现敌人的人里面也有赵参谋长的女儿。” “只是碰巧而已，之前都是碰上的，没有主动去寻找。”赵广叔知道对方的意思，私心里他也不希望小女儿遇到间谍，可惜小女儿像是有这方面的气运一般。 刘首长没有说话，在会议结束后为这次撞到间谍的6个女孩子一人批20块钱作为奖励。 赵广叔去财务领奖励，出来的时候发现元彪在等自己，“有事？” “没什么，就是等你一起回去。”元彪一把揽住赵广叔的肩膀结伴回家。 赵岁岁拿到两张有收藏价值的大团结，有些疑惑，“部队里面怎么有这么多这些号码的大团结？” 现在不管什么地方发的工资或者津贴都是纸币，没有后世微信支付宝这一类支付系统。 上次赵岁岁还拿到一张都是数字8的大团结，现在又来都是5和6的两张。 “特地找的，刚好有就拿了。”赵广叔抬手把小女儿有些乱的刘海整理好，把部队刚到一批新印刷的大团结说出来。 “谢谢爹。”赵岁岁摩挲着手里的大团结，她对纸币收藏这一块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只是觉得以后会升值才想要收集来对抗通货膨胀。 其实对抗通货膨胀最好的东西就是黄金和房产，赵岁岁穿越之前国内黄金的价格大概在400块钱一克，现在黑市是4块钱不到一克，房产就更加不用说了，未来将会成为拉动经济的重要手段。 “想什么呢？”赵广叔看到小女儿对着两张大团结发呆，问道。 “没什么，二伯寄信了。”赵岁岁收回自己的思绪，把客桌上的信封拿起来。 赵广叔习惯小女儿突然的思考，打开信封一看，“哦，立明要结婚了，问咱们月底的时候要不要回去。” “立明要结婚？”陈秀禾接过丈夫递过来的信，上面没有写有结婚两个字。 “立明结婚的事情是二哥亲自打电话过来说的，当时我忙着开会没有多说几句话就挂了。”赵广叔把侄子结婚的事情是打电话过来说的事情说出来。 陈秀禾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大儿子，“小文都23岁了还没有一个对象，这可怎么办。” “放心，小文自己有自己的计划。”赵广叔拍了拍媳妇儿的肩膀，以大儿子的条件肯定是可以找到对象的，他不找对象单位的领导也会帮忙安排。 只有后方稳固，战士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在战场上厮杀，就像新来的卢副团长30好几也没有结婚，可把王政委给愁坏了。 第593章 怀疑 “立明哥什么时候结婚？”赵岁岁想到赵立明今年22岁，这个年纪结婚也是正常的。 “月底，她爹你有空回去么？”陈秀禾看着丈夫，时间有点紧，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突然。 “我尽量。”赵广叔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请到假。 “那也太快了，还有一周的时间，不会是二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吧？”赵岁岁觉得赵芝芝结婚都提前好几个月说，虽然后面因为男方的爷爷问题提前，不过一开始是定5月份的。 “明天打电话去问。”赵广叔也觉得时间太紧，不像是二哥家能做出来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陈秀禾就往平宁市那边打电话。 钱春芬犹豫了一下，把未来儿媳妇怀孕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坐在一旁也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想到赵立明赶潮流来了一出先上车后补票，女方现在只有2个月的身孕，马上结婚就可以把事情揭过去。 “好好，我们都回去，就是广叔还没有确定。”陈秀禾和钱春芬又说了几句话后便挂断电话。 “娘，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赵岁岁看向她娘，问道。 “提前两天回去吧。”陈秀禾估算了一下，要是回去她就要请5天的假才行。 钱春芬挂断电话后松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儿子直接给了对方一个巴掌。 “撕。”赵立明捂着自己的后背，哀怨的看着他娘。 “你还敢委屈，我为了你的事情嘴巴都冒泡了，要不是担心你结婚那天起不来，看你爹不打断你的腿。”钱春芬没好气的看着儿子。 赵立明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自己那天晚上真的和罗燕发生关系了么？ “想什么呢？”钱春芬一把拧住儿子的耳朵，让对方走路小心一些。 “娘，你说罗燕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赵立明那天被同事灌醉，醒来的时候身边就躺着罗燕，当时罗燕还大大方方的说两个人都喝醉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没想到罗燕前几天就过来说自己怀孕了，孩子刚好有2个月。 家里着急忙慌的下聘到现在，赵立明才缓过来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钱春芬看着儿子，眼里带着审问。 “就是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我一个童。。。我不知道有没有啊。”赵立明越想越觉得不对，同事说的事后自己一点也没有。 “你确定？”钱春芬想到同事当冤大头的事情，儿子和罗燕一次就怀上，还是在儿子完全不记得的情况下确实值得怀疑。 赵立明死命的回忆，这一块记忆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任凭他怎么回忆都没有想起来，“一点印象都没有。” 钱春芬想到丈夫第一次的时候连位置都找不到，要是自家儿子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让罗燕怀上孩子，严肃道，“这事情要全家一起讨论，你去把你姐和姐夫叫到家里来，就说晚上回来吃饭。” 晚上，赵芝芝带着李俊锋回来蹭饭。 钱春芬把门窗都关上，家里开始讨论起来。 赵芝芝听到弟弟的话后，问道，“第一次就中了？还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 “嗯，我都没有当时的记忆，喝断片了吧。”赵立明挠了挠头，他其实不是很喜欢罗燕，不过要是孩子是他的，他一定会负责。 钱春芬想了想，把女儿叫出去，让丈夫女婿和儿子细细的说。 赵立明被自家老爹和姐夫“教育”一遍后，再次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颓废道，“没有，绝对没有你们说的情况。” 赵广仲有些手抖的点燃香烟，看向女婿。 “这事情要从长计议，要是帮别人养了孩子怎么办。”李俊锋直接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 “罗燕在工会表现一般，平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赵立明想着罗燕在办公室里面的表现，看着就是个老老实实的女同志。 “有的人表面越是老实，里面越是污秽，不论男女。这件事情必须要先去打听一下罗燕平时和什么人来往才行，要不要做？”李俊锋也不想小舅子家里出现乱子，到时候自家媳妇肯定会跟着焦虑，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事情调查清楚。 不过这个调查的首肯要赵立明点头。 “当然，其实吧，我不喜欢罗燕的。”赵立明不想稀里糊涂的结婚。 “你同意我就叫人去调查。”李俊锋看到岳父和小舅子都点头，把打探的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 赵岁岁这边正在县里的百货大楼挑皮鞋，上次赵芝芝结婚自己送了一双小皮鞋，赵立明结婚也同样送一双皮鞋。 “看好没有，要哪一双？”售货员看到赵岁岁在皮鞋柜台站了许久，开口道。 赵岁岁想了想指着一双鞋鞋子，“同志，麻烦给这一双的43码。” 售货员看到后，翻看手里的册子，“43码的没有，有42码的。” “什么时候有43码的？”赵岁岁想着宁愿鞋子松也不愿紧，赵立明的脚和自家大哥一样穿43码的。 “后天会来一批货，你可以看其它款式。”营业员看赵岁岁穿一身的军装，也不敢摆脸色。 赵岁岁想了想，这款的鞋子是百搭的款式，不打算换，后天就后天，反正时间来得及，买不到的可以去到平宁市再买，平宁市这么大的一个市，总有一双适合赵立明的皮鞋。 “没买？”赵立武把买给赵立明的结婚礼物提在手里，看到妹妹空着手出来，问道。 “没有43码的，后天再来一趟。”赵岁岁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要是皮鞋买不到就送手表，手表是不会缺货的。 李俊锋这边收到消息，罗燕和一个名叫王志壮的人走得很近，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不过前段时间王志壮和父母一起下放到西北。 “两家以前还有意向要结亲，不过王志壮家里出事后罗燕的父母就不再说这件事情。”李俊锋把他托人调查的消息推到小舅子的面前。 赵立明拿着资料一字不落的看下来，久久都不说话。 赵芝芝看到弟弟不说话，直接把解决方法说出来，“照我说，罗燕肚子里的孩子很可疑，带她去医院检查是不是两个月就知道了。” 第594章 退婚说明书 事情要快速解决，否则等结婚后才发现，赵立明就变成二婚了。 “怎么检查？直接把人带去医院？”赵立明一脸懵逼的问道。 赵芝芝知道一切到现在只是怀疑，万一罗燕没有问题，以后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是弟弟夫妻之间的刺，“先去试探，要是罗燕实在不想去医院检查再说。” 赵立明也想把事情弄清楚，当天下午就带着礼物去罗燕家看望对方。 罗燕的父母看到准女婿过来，热情的招呼对方坐下，“燕儿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赵立明听到罗燕不在家，顿时想要去罗燕的房间找找有什么线索，“伯父伯母，那我可以去罗燕的房间等她么，我想多多了解罗燕。” 罗燕的父母不疑有他，赵立明想要多多了解女儿他们巴不得，“是该熟悉熟悉，都快结婚的两个人还是不熟的样子像什么话。” 赵立明是第一次走进女孩子的闺房，自家姐姐和小堂妹的不算。 “这些都是燕儿小时候的东西，这个是燕儿满周岁的照片。”罗母给赵立明介绍着女儿的小时候，看到赵立明认真的看着顿时心里更加满意起来，“你慢慢看，我去给你切个西瓜。” “麻烦您了。”赵立明客气的说道，心里巴不得对方赶紧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赵立明后，赵立明一开始只是翻着书架上的书籍，没想到罗燕居然是个诗哥爱好者。 一连翻了好几本，都是一些描写情爱的诗集，有的书里面还夹着书签，书签上的字体一看就是男人的笔迹，想到罗燕对自己的冷淡，赵立明越来越冷静。 突然一张纸从书中掉出来，赵立明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化验单，上面加号显示是妊娠的意思，只不过时间是2个月前，就在自己稀里糊涂和罗燕躺在一起的前一周。 “燕儿回来了，立明在你房间里面呢。”罗母看到女儿回来，直接把自己手里的水果盘塞到她的手里，示意女儿亲自送过去。 罗燕听说赵立明在自己的房间，立马接过水果盘要进入自己的房间，一进屋就看到赵立明在翻自己的诗集，想到诗集里面夹着的化验单，心顿时紧张得不行，“你。。。” 赵立明手里拿着化验单看向罗燕，用肯定的语气说道，“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砰” 罗母听到声音赶过来，看到一地的西瓜有点心疼，“燕儿，怎么了？” “没。。。什么。”罗燕颤抖的说道。 “这件事希望你自己处理好，否则凭借这条化验单，我就能让你身败名裂。”赵立明放下话后，拿着化验单离开。 “立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了，燕儿还怀着你的孩子。”罗母看到赵立明要离开，连忙把人拦下。 赵立明被拦下来后转身直接去客厅里把他刚才拎过来的礼物拿上，“这个你要问你的好闺女，希望你们晚上能把之前的聘礼退回来，否则我就要去报警了。” 罗母还想说什么，听到赵立明说要报警的话顿时看向女儿，“燕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妈，让他走吧，我和你说。”罗燕闭上眼睛，没想到事情会败露，现在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赵芝芝这两天都住在钢铁厂这边，看到弟弟把礼品都提回来，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给你看。”赵立明把化验单交给自家姐姐。 赵芝芝一开始还不明白，看到日期之后不确定道，“日期没有错吧？” “没错，罗燕现在至少有3个月的身孕。”赵立明直挺挺的躺在炕上，想到自己差点莫名其妙的喜当爹，顿时想找人打一架。 “这个罗燕真真是好样的，自己未婚先孕还嫁祸你，你打算怎么办？”赵芝芝气愤的说道。 “能怎么办，晚上让罗家过来退聘礼事情就这样过去，否则我就去派出所报案。”赵立明也不想直接拍死罗燕，同事一场，他愿意给对方留最后一点情面，否则罗燕的下场估计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是乱搞男女关系，还牵扯到无辜的人。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就等着罗家的人上门退亲。 从6点等到8点，就在赵立明以为明天要去报警的时候罗家人上门了。 来的人是罗父罗母还有罗燕，后面还跟着一个推着板车的罗志成，板车上都是前些天赵立明推到罗家的聘礼。 家属院的人看到这个阵势纷纷围过来打探消息。 “这些不是前几天立明小子推去罗家的聘礼么？” “现在推回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的么？” “怎么回事，突然要结婚又突然退亲的。” “谁知道，不过门都关上了，咱们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客厅里面，罗家人把退回来的东西都摆上来。 赵家这边一句话没有说，钱春芬拿着本子一个一个的登记。 罗燕收到父母的暗示，站出来道歉，“赵立明，那天晚上你喝醉后是我脱了你的衣服和你躺在一起，咱们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还有呢？”赵立明双手抱胸，意思很明白。 “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我只是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是黑五类的孩子。”罗燕说完深深的对着赵立明鞠躬，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为了你的私心就想要我弟弟给你背锅，要不是我们自己发现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赵芝芝说不出骂人的话，以前在富兴大队的时候就很少骂人，到了市里更加没有爆过粗口。 “对不起。”罗燕重复着道歉。 “东西都齐了。”钱春芬检查好聘礼后坐下，等丈夫开口。 “咱们俩家的婚事就此作罢，我不想听到什么有关我儿子的坏话。”赵广仲说完看向女婿。 “你不能继续在工会工作，不管你怎么操作，或卖或换，1个月之内要处理好。”赵立明不想在工作的时候看到罗燕，只能让对方离开。 罗家人点头，表示会处理好。 李俊锋拿出一份申明，上面写着这次退婚的原因，主要是为了防止罗家反水。 罗家看一式三份的声明后脸上一僵，要是签着了这份声明，以后他们家就会有把柄在赵家手里。 “赵主任，我们是不会乱说的。”罗父表达自己不愿意签的想法。 “这可由不得你们，要是不签，明天咱们就派出所见。”钱春芬冷哼一声，凭什么罗家做出这种事情还想给自己的儿子留下隐患，这字必须得签。 第595章 练酒量 不管罗家人怎么说，最后还是在说明书上面签字。 罗家人退婚完成后，起身离开家属院，原本以为是一件好亲事，没想到现在都快变成仇人了。 赵家外面围着的人看到罗家人空着板车出来，纷纷上前打探。 罗母把商量好的借口说出来，“就是觉得两个孩子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立明这么优秀的后生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就真的退了？” “退了，两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和平解除婚约。”罗母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跟在丈夫后面离开。 嵩山部队家属院这边，赵岁岁贴在话筒旁边听着钱春芬的话，“退了？” “嗯，退了，幸好多了个心眼子，罗燕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家立明的，这事也怪立明自己不当心，要是他不喝醉就什么事情都没有。”钱春芬小声的说道，让陈秀禾一家不用回来了，具体的情况会写信告诉他们。 赵岁岁听着钱春芬的话脑补了一出大戏，戏名就叫《差点当了接盘侠的赵立明》。 “这都是什么事情，不过立明不结婚也好，你大哥还没有结婚呢。”陈秀禾挂断电话，想着以前都是上头的兄弟姊妹结婚才到下头的兄弟姊妹结婚，赵立明没有成功结婚她的紧迫感就没有那么强烈，不过儿媳妇的人选还是要看起来。 赵岁岁想的是幸好那天百货大楼没有合适的皮鞋，否则不就白买了，新皮鞋放久也是旧皮鞋，“好在爹没有请到假，否则又要重新调班。” “这样一说，你们兄妹的酒量怎么样？”陈秀禾看向小女儿，两个儿子已经成年都是可以喝酒的，小女儿今年才16岁，能不能喝酒呢。 “当然要喝，还要练着喝。”赵广叔听说侄子喝醉酒闹的大乌龙，顿时知道自己少培养小女儿喝酒的技能，以前过年的时候喝的都是醪糟酒，小孩子喝的。 虽然现在酒的产量不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把风险扼杀在摇篮里。 想到这里，赵广叔把家里的人参酒倒出一小杯，倒进搪瓷缸子里面再往里面掺了凉白开。 “正好现在吃晚饭，肚子里有东西喝酒就不容易醉，岁岁跟着爹一起喝人参酒，掺了水的。”赵广叔把掺水的酒放在小女儿的面前。 “我应该。。。我喝。”赵岁岁在前世的时候是可以喝的，不过喝的不多，5杯白酒都没有问题，因为公司老总有5位要挨个敬酒，这一世的这具身体就不知道了。 一家人看着赵岁岁一口闷完，小心翼翼道，“怎么样？” “我没事，好的很，就是喉咙有点刺辣。”赵岁岁拍了拍胸口，觉得她现在的这副身体酒精耐受应该不错。 赵广叔看着小女儿的样子，脸没有变红就像刚才喝了一杯白开水一样。 “广叔，你倒的真是人参酒？”陈秀禾看着小女儿的样子，不会是酒神转世吧。 “岁岁，吃块肉。”赵立武往妹妹的碗里夹了一块肉，让对方吃下去。 赵岁岁看着桌子上的筷子有些重影，甩了甩头后伸手过去抓又抓不到，“嗯？什么筷子居然敢移动？” 在座的三人听到后，心里同时想着一句话，起反应了！ “嗯？快到我的手里来。”赵岁岁几次抓空有些气恼，竟直接开始命令筷子。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要用手去抓碗里的肉连忙拿起她的筷子夹起来喂给她，“娘喂你吃，张嘴。” “啊。”赵岁岁把嘴巴张得老大，在肉进入嘴里后还是继续张着嘴。 赵立武帮助妹妹合上嘴巴，“嚼下去。” “嗝。”赵岁岁吞下肉后打了一个酒嗝就往后倒。 赵立武连忙接住妹妹，一把抱起来抱进她的房间。 赵广叔对上媳妇儿责备的眼神，小声道，“就一口的量。” “你的一口能和岁岁的一口相比么？”陈秀禾放下筷子起身要去小女儿的房间照顾。 赵岁岁正躺在炕上双手举起来抓空气，看到自家娘亲过来直接扑到对方的怀里，“娘，有星星，我给你抓一颗。” 陈秀禾让小女儿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抬起手把小女儿手里的空气接到自己的手里面，“星星很漂亮，谢谢岁岁。” “睡睡？是该睡睡了。”赵岁岁闭上眼睛秒睡。 陈秀禾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样也不错，这下知道小女儿喝不了酒。 “娘，人参酒的度数有55度吧。”赵立没有记错的话，现在那罐子人参酒用的是茅台酒泡的，光是茅台酒就有55度。 泡过人参的茅台酒度数会下降一些，不过下降的度数也不会太多。 “人参酒的度数应该还在50度上一点，岁岁刚才是一口闷的，掺水过后还是一杯的量。”赵广叔拿着蒲扇走进来，听到小女儿打起小呼噜就知道对方陷入深度睡眠。 “给我，去把风扇也打开。”陈秀禾拿过丈夫手里的蒲扇，使唤小儿子去开风扇，“晚上岁岁说不定会热醒，今晚我要和她一起睡。” “我去打水，擦一擦脸和手脚再睡。”赵广叔摸了摸鼻子，早知道倒半杯掺水就好了。 赵岁岁半夜的时候确实是被热醒的，醒来之后头有点晕，用力的甩了甩，差点没把自己甩倒。 陈秀禾听到声音跟着起来，“头疼不疼？” “娘，我有点晕。”赵岁岁靠在自家娘亲的怀里，回忆起断片之前自己喝了一杯酒，这具身体也太菜了。 “喝水，温的。”陈秀禾把小女儿的保温杯打开，扶着杯子让小女儿喝水。 赵岁岁吨吨吨的把保温杯里的水喝光，缓解喉咙上的干燥，闭上眼继续睡，睡醒就好了。 陈秀禾摇着手里的蒲扇，发现小女儿的体温没有刚才的烫，这是酒气在慢慢消散。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陈秀禾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小女儿起床，“厨房里有热水，去洗洗，一晚上没洗，身子有股味道。” 赵岁岁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洗过一遍，躺在秋千上晒头发，“娘，我好了，你去上班吧。” “我看看。”陈秀禾把手放在小女儿的头上测试，确定没有问题才出门。 晚上，赵广叔带回来一瓶酒。 “继续练，这个米酒的度数只有35度。”赵广叔把酒倒出来一杯，继续往里面掺水。 赵岁岁没有拒绝，一边吃饭一边把掺水的酒当做汤来喝。 赵立武一直注意着妹妹，准备随时接人。 好在这次赵岁岁争气，愣是吃饱饭后走到院子里的躺椅上才闭上眼睛。 “有进步，至少会自己走过来躺着了。”赵广叔掀开小女儿眼皮，确定人是真的睡着了。 第596章 手表贩子 赵岁岁在家里练了几天的酒量之后就要启程回京都。 周倩倩看着公交车上的6个人，举着的手都摆成小灰的尾巴了，“一路顺风啊。” “好好训练，加油。”赵岁岁回应周倩倩，让她在部队里面好好训练。 公交车到达县城后换乘班车去市里。 除了赵岁岁5人要回学校，还多了一个刘庆洋。 不过刘庆洋人小不用占一个卧铺，一路上跟着赵立武或者元盛一起睡就可以。 一个隔间一行人只占了5个铺位，就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赵岁岁看到在奔跑的关雪才想起来关雪也在家属院。 “原来这个位置是你的啊。”郑月看到关雪进来，把下铺下的位置空出一个地方给关雪放行李，都是一个部队手续买的火车票连在一起很正常。 “呼，我记错时间了。”关雪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幸好赶上了。 都是一个家属院的人，赵岁岁让小灰在隔间里自由活动，就是不能出外面。 小灰坐火车习惯了，知道该怎么做，没有开口叫唤，只是蹭了蹭赵岁岁的手表示明白。 就在几人在玩纸牌的时候，他们的隔间里进来一个人。 男人一进来就蹲下身子打开自己的包裹，拿出一块手表开始推销，“要不要手表，正经的苏国货。” 赵岁岁看着对方的手法，应该是最早一批的火车推销员，不过手表是紧俏货，不需要推销才对。 其他人也都知道手表不缺买家，一个个看着男人不说话。 “苏国的手表质量非常好，只要200块一块，不用票。”男人看到赵岁岁几人没有说话，直接把价格说出来，他是看着这个隔间的小年轻都是长得结实又俊，想必不差钱才进来试一试的。 100块钱的东西如果没有票的话，一般需要三分之一的价格去买票。 男人要200块钱一块，就是有手表票的情况下要150块钱一块，比赵岁岁在外汇店买的劳力士还贵，而且不知道有没有收藏价值，不划算。 “不要啊？”男人发现这个隔间里的人都不说话，可能是自己判断错误，明明衣服上都没有补丁。 要是对方知道这个隔间的人都是军校的学生估计都不敢进来，赵岁岁等人今天全部穿自己的衣服，都没有穿军装。 “没钱，不买。”赵岁岁把人打发走，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手表。 等男人走后，赵立武开口道，“他的包裹里有不少手表，看重量和凹陷估计有30块左右，那就是行走的6000块。” “什么倒爷，居然带着6000块钱坐火车？”赵岁岁疑惑道。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王水花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倒爷现在都敢在火车上卖东西，这也太疯狂了，不怕被举报么。 “主要是东西要是真的是从对面走私过来的，说明边境线有缺口！”赵立武想到什么，立马起身跟在卖手表的男人身后。 走私，还是从苏国走私过来的东西，现在形势这么紧张还能走私过来，说明边防那边有漏洞。 “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关雪小声的开口道。 “先把那个人怎么拿货打听清楚。”赵岁岁想到什么，拿出纸笔就开始画刚才男人的样貌。 王水花看到赵岁岁在画画，走到外面假装看风景，实则把风。 “耳垂这里有一个疤痕。”郑月指出赵岁岁手里速写画的漏洞。 赵岁岁确认道，“有么？” “有的，刚才他在我的旁边，耳朵正好对着我。”郑月点点头，接过赵岁岁的笔开始勾勒男人的左耳。 一张速写被赵岁岁郑月和元盛三人来来回回的修改，终于把卖手表男人的轮廓画出来。 “你们也太厉害了。”关雪目睹了一张和照片一样的速写画产生，心里不由得佩服道。 “还好，这个是必修课。”郑月想到一开始自己画的四不像，和现在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 许久赵立武回到他们的隔间，从兜里拿出一块手表。 “小哥，你买的？”赵岁岁问道。 “没有，我捡到的，刚才手表贩子为了躲乘务员弄掉一块，我趁机捡起来的。”赵立武只检查一下等会就还回去，正好捡到就直接带回来了。 “快拆开看看有什么不同。”元盛从背包里拿出一根针就开始拆手表。 王水花继续在隔间的门口把风。 “这个是苏文表字的意思。”赵岁岁指着盖子背面的标志，这块手表是苏国生产的没错了。 赵立武把手表的零件都拆下来，发现和他们的手表没有什么不一样，接着把手表组装回去，“我去还。” 赵立武把手表放在原来捡到的位置上就站在一旁看向窗外，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很快，手表贩子就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找过来，把赵立武放在原处的手表捡起来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 赵立武深深的看了一眼离开的男人，把对方的背影身高这些牢牢记在心里。 “怎么样?”赵岁岁看到自家小哥回来，问道。 “走了，元盛你出去跟着，他去3号车厢了。”赵立武让元盛交替自己，免得打草惊蛇。 元盛放下手里的速写画，起身就往外走去，要是真的能顺藤摸瓜找到这条走私线，说不定毕业后直接从副营开始，有军功了不是。 赵岁岁想了想，凑到自家小哥的耳朵边嘀咕几句。 “行，可以试一试。”赵立武听到妹妹的话后觉得方法不错，决定试一试。 “试什么？”郑月疑惑道。 赵岁岁把隔间里的人聚集在一起，小声的把刚才的计划说出来。 “假装要入伙？”郑月小声道。 “嗯，一个行走的6000块钱，估计下面没有小弟，到时候让我小哥去套近乎假装想要一起赚钱。”赵岁岁觉得卖手表的人可能也想要招揽小弟，毕竟货太多，他一个人卖也需要时间。 这个年代能花200块钱买手表的人可不多，估计一列火车上能卖出10块手表就不错了，毕竟没有人会出门随身携带200块钱，也不会随随便便花200块钱买一块表。 手表是大件，没有购买计划的时候，就算有钱也要斟酌一番才能下定决心买。 一直到午饭时间元盛都没有回来，赵立武和赵岁岁带着7个饭盒往餐车的方向走去。 在火车连接的一个地方看到正在和手表贩子抽烟的元盛，两人一副哥俩好好的样子。 赵立武看到后也没有说话，继续带着妹妹往餐车的方向走去，想起自家大哥的话，“吸二手烟对身体不好。” 赵岁岁早在闻到淡淡的二手烟味道的时候就屏住呼吸，能挽救一点细胞就挽救一点。 第597章 送小孩 “要几份饭？” 赵立武想了想，先要6份，说不定元盛要和手表贩子一起共进午餐，浪费粮食可耻不是，“6份饭。” 赵岁岁按照郑月几人的口味给她们分别打了两种菜。 离开餐车的时候，正好碰上元盛和手表贩子一起走过来。 手表贩子看向赵岁岁的目光带着打量，赵立武立刻挡住妹妹。 “小元啊，那个女同志是和你一起的吧。”手表贩子想要透过赵立武的背影看向赵岁岁，可惜赵岁岁被赵立武完全挡住。 “我是们是一个家属院的，她爹是化工厂的副厂长。”元盛随口胡掐了一个副厂长的职位安在赵广叔的头上，副师长等于副厂长没毛病。 “原来是化工厂副厂长家的。”手表贩子若有所思，跟上元盛继续前往餐车吃饭。 “给，都是一荤一素。”赵岁岁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把元盛已经跟手表贩子搭上话的事情说出来。 “没想到啊，速度够可以的。”郑月调侃一句后开始干饭，本来以为是枯燥的2天火车，有了手表贩子的目标后瞬间变得有趣起来。 中途元盛回来把赵岁岁练酒量的酒拿走，原本赵岁岁不想带的，没想到这会子派上用场了。 快到晚上8点，元盛才回来。 “怎么样？”赵立武看到元盛回来，起身问道。 “车上有一个乘务员是他帮手，就是看管东西的也算不上同伙，不过他有要发展我做他帮手的打算，就是要交200块钱给他做保证金。”元盛把在手表贩子那边打探到的消息说出来。 “这么多手表是去哪里拿的？”赵立武比较关心这个。 “中石大队那边，货都是在那边拿的。”元盛也是花了整整一包大前门又是请吃饭请喝酒的才套出来这些信息。 中石大队不是离苏国最近的生产队，没想到那里居然是一个走私的窝点。 “还要继续打探么？”赵岁岁开口道。 “要的，多套套近乎，说不定能问出其它信息。”赵立武还以为手表贩子有什么间谍的身份，没想到对方真的是手表贩子，不过也不排除是间谍伪装的手表贩子，反正都在一列火车上，有的是时间探查。 “能得到中石大队是走私窝点也是一个很大的收获了，剩下的就交给部队那边。”赵立武想到什么，拿出纸笔就开始写信。 接下来的时间里，元盛时不时的和手表贩子一起称兄道弟，就是没有再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一直到火车到站，赵立武让妹妹等着自家大哥来接，自己和元盛跟在手表贩子的后面继续跟踪。 “嗯？没有找人呐。”赵岁岁带着小灰下车，站台上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就是没有看到自家大哥的身影。 “会不会有事情耽搁了？”郑月没有选择出站，直接在原地等候去往津市的火车。 “咱们先出站吧，庆洋跟紧了。”赵岁岁嘱咐刘庆洋不要乱跑。 “嗯，我不会乱走的。”刘庆洋拽着赵岁岁的衣角表示自己很听话。 “月月，我们先走了。”赵岁岁转头和郑月道别。 “走吧，我一个人可以的。”郑月摆了摆手。 行李有点多，赵立武和元盛的行李被赵岁岁和王水花分担，关雪看不下去就帮忙提了一袋子，小灰则自己背自己的行李。 赵立文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些，在出站口和大包小包的妹妹碰上，并没有发现弟弟，“岁岁，你小哥去哪里了？” “秘密，等会告诉你。”赵岁岁小声的说了一句，示意自家大哥帮忙拿行李。 “关雪，我们先要去农科院送庆洋回家，你是要一起去还是自己先回华军大？”赵岁岁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看向关雪，如果关雪跟着一起的话，他们就不回吉祥胡同了。 从H市一起出发的7个人，现在还剩下4个。 关雪想了想，等会他们可能要在农科院吃午饭，她还是不要去凑热闹，“我自己回去吧。” 赵立文启动车子，知道妹妹他们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后就知道弟弟和元盛是去跟踪的，“下午回学校还是回吉祥胡同？” 明天才是正式开学的时间，刚才要是关雪一起的话他们会在送完刘庆洋之后一起回华军大，现在没有关雪在，赵立文觉得妹妹应该会回吉祥胡同。 “回吉祥胡同。”赵岁岁想着一个多月没有回去，回去打扫打扫卫生也行。 刘迎风在农科院当教授，在农科院的家属院分有房子。 黄宝珍在药研院当研究员，药研院也有自己的房子。 不过农科院的家属院附近就是小学，刘庆洋来京都之后就住在农科院这边。 到达农科院的家属院后，刘庆洋刷脸进去。 “庆洋回来了，你爸爸在家呢。” “方奶奶好久不见。”刘庆洋一路走一路和家属院的奶奶辈打招呼。 赵岁岁看着刘庆洋在奶奶辈里当社牛，对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同一个世界不同小孩子的人生。 “庆洋啊，这些人是你的哥哥姐姐么？”方奶奶看到赵岁岁几人的模样，都是一等一的俊俏后生。 “对啊，他们都是来送我回家的。”刘庆洋正准备介绍赵岁岁几人就看到二楼的爸爸，一溜烟往家里跑。 赵岁岁几人手里拿着刘庆洋的行李跟在后面，小楼一梯两户，开着门的就是刘迎风的家。 刘迎风抱着儿子走过来，“辛苦了，水壶里面有冰棍，自己拿出来吃。” 赵岁岁听到有冰棍吃也不客气，把水壶里的冰棍拿出来，“许久不吃还有些想念。” 富兴大队和河县那边的供销社都没有卖冰棍的，赵岁岁暑假回去就没有吃过一根冰棍。 “只能吃两根。”赵立文看了妹妹一眼，他没记错的话妹妹的例假准备来了。 “那我再吃一根奶油的。”赵岁岁提前预定。 刘庆洋一直在和自家爸爸腻歪，听到奶油冰棍立刻要跳下自家爸爸的膝盖，“爸爸，我也要吃奶油冰棍。” 刘迎风拦住儿子要离开自己的动作，抱着对方去拿冰棍，“爸爸给你拿。” 刘庆洋有些扭捏，其实他是想下地，不过看在许久不见的面子上就让自家爸爸再抱一会吧。 “饭菜在厨房里，小文去端出来。”刘迎风看赵立文坐着不吃冰棍，使唤对方去厨房端饭菜。 在刘迎风家吃一顿后，赵立文带着妹妹和王水花离开家属院往吉祥胡同驶去。 第598章 强占房屋 回到吉祥胡同的时间是下午2点，胡同里有不少下午上班迟到的人在狂奔。 赵立文开车的速度不由得变慢了很多，就怕一不小心能被人撞上。 车子停在家门口，赵岁岁突然想把他们家的院门改装一下，能让吉普车进去就行。 “别想了，放在外面也不挡道，而且现在动工也不合适。”赵立文听到妹妹的想法，直接把扩门的想法拍断。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扫除。 平时赵立文更多的时候是住在科研院的单身宿舍，一个星期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 “这个屋子没有人住也脏。”赵岁岁擦完最后一个地方后，把抹布往水桶里一扔。 “先别休息，堂屋还没有打扫。”王水花拉起躺在炕上的赵岁岁，打扫卫生就要一鼓作气才行。 “唔，马上。”赵岁岁在炕上划了划手脚，认命的起身继续打扫。 等大扫除完成后，赵立武才回到吉祥胡同。 “小哥，快过来吃瓜。”赵岁岁坐在秋千上，招呼自家小哥过来。 赵立武错过饭点，走过来拿起一块西瓜就开始吃，“那个手表贩子还真能走，背着20多块手表和行李也不嫌重。” “元盛呢？”王水花往门口的地方看了许久，一直没有看到元盛出现。 “他在官茅房那边，等会就回来。”赵立武吃着西瓜觉得不顶饿，转身去厨房找吃的，厨房里都是他们从家里带在路上的干粮和早上自家大哥准备的食材，食材要自己动手做才能吃，他选择吃干粮。 赵岁岁看着苹果树上的苹果，想着下雪的时候做苹果糖葫芦吃，“到时候咱们要自己做一次糖葫芦，不只是放山楂，其它水果也放一些。” “行啊，糖葫芦我会做。”赵立文刚从工作室出来就听到妹妹说冬天要做糖葫芦，跟着应和道。 “我看挺简单的，自己也可以做，大哥你还是想着自己有没有空吧。”赵岁岁睨了一眼自家大哥，对方已经连续工作1个半月，从富兴大队回京都就一直在工作。 “下个学期我基本上在学校里面，毕竟我还是华军大的研究生不是。”赵立文把下半年他的时间安排说出来。 “真的？”赵岁岁看向自家大哥。 “当然，到时候咱们每周日都回来一趟，我给你做好吃的补补。”赵立文把手里的肉干往空中抛了抛，看到小灰跟着一起点头也不再逗弄对方，“吃吧。” 小灰如愿吃到肉干，发现和平时吃的有些不一样，看向赵立文的眼神带着渴望。 “给。”赵立文把纸包塞到妹妹的手里，这个肉干是特供的，他只分到了一小包。 赵岁岁拿出一块喂给小灰，自己也吃了一块，“好吃耶，去哪里买的？” “买不到特供的，秘制配方。”赵立文说完就回到工作室。 赵立武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酱油瓶子，“酱油是空的，我去打酱油。” “我去，小哥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吧。”赵岁岁拿过自家小哥手里的酱油瓶，让小灰自己的在家里玩。 刚开门就发现有人准备敲他们家的门。 “那个，你们家里有多余的房子出租么？” “没有。”赵岁岁直接拒绝，不过看着对方有些算计的眼神，她直接挡住对方的视线。 林大娘视线被阻挡，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就看看，这么大的院子，里面住了多少户人家？” “有三户人居住，你去别的地方看吧。”赵岁岁直接把门关上，王水花在后面顺手把门栓拴上，赵家王家和元家是三户人住在里面没有毛病。 出去后赵岁岁就发现二进院的门外面有一群人拿着工具，感觉是要拆房子的架势。 赵岁岁不明所以，不是说二进院的房主已经移民去港城了么，怎么会招来这么多人，难道二进院也被卖了？ “岁岁回来了。” 四进院传来一声鹦鹉的叫唤。 赵岁岁看过去是李大爷养的鹦鹉八哥，“八哥好。” “你好。”八哥站在木管子上回答，抖了抖自己的羽毛。 等赵岁岁打完酱油回来就发现刚才拿工具的人在爬墙的爬墙，开锁的开锁。 “怎么回事？” “他们好像要强占二进院的房子。”王水花把门打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强占？”赵岁岁想到了什么，空置的屋子在这个年代确实容易被强占，特别是屋主已经移民的情况下。 “对，立文哥已经去房管局找人来处理了。”王水花被赵立文嘱咐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便出门去找房管局的人来处理。 赵岁岁知道二进院的主人离开的时候拜托他们其他三个院子的人帮忙看房子，二进院的房门钥匙就在一进院的关二爷手里。 现在是工作日，关二爷应该在上班，否则关二爷早就出手制止了。 二进院的动作吸引了一些没有工作在家里的人出来。 “你们干什么，这个院子是有主人的。” “什么有主人，我都看过了，大半年都没有个人回来。” “没有人回来你们就强占要住进去，那主人回来住哪里？” “到时候再说，反正现在院子是空的，我们没有地方住就要住进去，顺便帮忙看房子了。” “你可真不要脸。” “就是，平白无故的就把别人的房子给占了。” “是你的房子么，不是你的房子你说什么话，等主人来赶人再说。”林大娘打听过了，这个院子的住家以前是红色资本家，把四进的院子拆分成四个院子，卖掉三个院子只留下一个二进院。 “不是我的院子，那也不是你的院子，你有什么资格住进去。”龙大妈看不下去，直接下场怼人。 都是街坊邻居的，以前他们也受过不少李家的恩惠，现在李家就剩下这么一处房产存根，他们当然要帮忙。 林大娘看到有不少人出来管闲事，看向一个人。 那人直接把红袖章带上，开口道，“房子留空不住就是浪费，大不了让他们交房租给房管局，等房屋的主人回来再把租金交给对方不就行了。” 周围说话的人看到红袖章就害怕，一个个纷纷闭嘴。 赵岁岁爬上墙头看着外面的情况，叹了一口气，这种强占房屋的事情在这个年代是个特殊的现象。 有的房屋主人没有邻居帮忙说话，很容易被强占进去，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被占，多管闲事也要管得起才行。 第599章 假冒 要是偏僻的房屋就算了，李家这个二进院可不是什么偏僻的屋子，步行到广场那边也就是30分钟的时间。 “现在住房这么紧张，又不是不给房租。”林大娘看到周围的人不说话，让人继续撬锁。 不知道这个锁是怎么做的这么难撬，实在撬不开只能把院门给卸下来，到时候可能需要重新装一个新的院门。 这还是吉祥胡同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加上有一个戴袖章的人在，大家伙都不敢吱声。 就在门锁打不开，林大娘准备把门拆掉的时候，赵立文带着房管局的工作人员及时到达。 “这是在干什么？私闯民宅可是要蹲班子的。”张干事从被让出来的口子进去，开口就是警告。 林大娘看到房管局的人过来，有些心虚。 张干事看到林大娘立刻知道是她挑起这件事情，“林同志，我和你说过这个院子是有主人的，主人也没有出租的意思，你这样私自强行住进去，主人的报警抓你也是可以的。” 林大娘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她请来镇场子的人。 安家和接收到林大娘的暗示，准备开口说话就看到几个戴袖章的人路过，连忙把自己手背到后背，把袖子上的红袖章遮掩住。 这么多人围在一起，路过的红袖章一早就被吸引过来。 “闹什么呢？” 赵岁岁敏锐的察觉到刚才给林大娘撑腰的人有些退缩，和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完全是两副模样，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人是冒充的，这个时候浑水摸鱼的人可不少。 “这个院子没有人住，这位林同志在我们房管局租不到房子就想要强行破门住进去。”张干事简单的把事情交代清楚。 林大娘没有察觉到安家和的退缩，一把把人推上前给自己撑腰。 “你是那个分会的？” “海强区的。” “海强区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刚进去没多久。”安家和只能硬着头皮周旋。 王水花把院门打开，让赵立文进来。 赵岁岁看着安家和从一脸慌张到慢慢恢复正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哥，林大娘带来的人有点奇怪。” “你看出什么了？”赵立文看向妹妹。 “一开始对方很嚣张的，接着三个人过来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袖章挡起来，被那个林大娘退出去后从非常紧张到现在变成正常。”赵岁岁把安家和脸上表情变化的过程描述一遍。 赵立文知道妹妹的意思，“你怀疑安家和是骗子？” “是的，看林大娘的样子，对方要是真的搬进隔壁的院子，到时候少不得要和对方打交道，这个人看着就不是好相处的。”赵岁岁觉得林大娘搬过来估计他们家会被盯上，毕竟他们一周住一天已经是高频率了。 “我去试探一下。”赵立武也不喜欢和强占别人院子的人做邻居。 这种事情发生在郊区比较多，都是屋子主人不在，院子又破败的地方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其实吉祥胡同也有一些房子因为房屋主人被下放后，房子就被房管局收回充公再分配或者出租给没有房子居住的人，就连赵岁岁家的院子也被房管局的人上门问过要不要出租出去。 因为房屋紧张，只要是有空房子没有人住的，房管局都会上门劝说房主把空余的房子租出去，现在就是这么个政策。 这件事情是赵立文去处理的，自从那次之后，房管局的人就再也没有上门。 这个年代找租户也是一个学问，因为有的人住在你的房子久了，就认为房子是自己的。 他们家又不缺每个月几块钱的租金，肯定是不会招租客进来的，这也是他们家没有多买几套院子的原因之一，等高考恢复之后很多房子的主人因为各种原因会选择卖房离开京都，到时候才是入手的好时间。 赵立武把门打开后钻进人群里面，“海强区的王主任知道你来这里强征别人的院子么？” 正在侃侃而谈的四人听到声音后，齐齐往说话的地方看去。 “当然知道。”安家和想着刚才自己撒谎吹牛那么多都没有被发现，听到赵立武的话后想没有想就回答。 “呵。”赵立武冷哼一声，海强区的主任姓何根本就不姓王，因为何主任是他爹的战友，年初的时候从部队转业被安排到海强区当主任，他爹专门写信告诉他们兄妹三人，让他们兄妹在京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找何叔叔。 安家和还沉浸在诈骗成功的梦里，听到赵立武的讽刺立刻眯起眼睛，“你笑什么？” “我笑你连海强区的主任名字都不知道，你说你是新进的工作人员，怎么连领导的姓氏都会记错？”赵立武直接点出安家和的话语漏洞。 “我。。。”安家和没有想到赵立武刚才是在诈自己，瞬间有种天堂落入地上，地上还有一个大洞，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的那一种，脑海在疯狂的想着对策。 “你说你是海强区的，你说说你们主任的名字叫什么？” “我。。。我昨天才工作，现在还不清楚。”安家和咽了咽口水，背后已经开始冒汗。 “那行，我们好久没有去海强区交流了，就跟你一起去看看。” “我还有事情，下次吧。”安家和当然不敢带人去，他的袖章是自己仿制的。 “没事，我们可以等你完成任务再一起去。” 三人组围着安家和，刚才赵立武的话他们听着就知道其中有猫腻，这可是一次立功的机会，抓到一个冒充的人，说不定能让他们升一个小组长什么的。 在场的人也都反应过来，没想到安家和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冒充。 赵岁岁看着安家和半是强迫的被三人按走，隔壁院子的事情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林大娘看到自己花钱请来的人可能是个招摇撞骗的人，想要上前讨回自己的佣金，又害怕的惹火上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她并不知道安家和的家住在哪里，只是通过介绍人介绍认识的，在街上碰头后立刻就来撬锁。 “林同志，这个院子是有主人的，如果你还要强行住进去，就是非法霸占他人房屋。”张干事看到人已经离开，直接通知林大娘赶紧带人离开。 其实李家的这个院子房管局不是没有打过主意，京都的住房压力大，有的人家两代人住一个屋子都是很常见的情况，加隔板就分做两个房间。 主要是李家上面还有人，房管局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600章 大四开学 要是李家的四进院都空着，李家拜托看房子的人肯定会顶不住压力，现在只剩下一个二进院，怎么说的都是在战乱的时候为前线运送过物资的爱国人士，只剩下一个院子还是要帮忙保住的。 赵岁岁看到人离开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搬进来。” “放心，我安排有人看着，一有问题就会及时通知我的。”赵立文让妹妹放心，一个院子而已，他还是护得住的。 赵立武的房间里，赵立武和元盛正在写信，把火车上遇到的手表贩子和河县走私窝点的事情在信中描述清楚，发加急信件寄回嵩山部队。 做好这些，几人开始准备做晚餐。 明天就要开学，饭堂只能吃饱不能吃好，这一顿肯定是要做得很丰盛。 吃饱喝足，赵岁岁继续给自己来一杯二锅头，现在她喝一杯没有问题，两杯还凑合，三杯就有点晕，不过也比刚才开一杯就醉的好。 “干杯。” 结果王水花一杯下去直接倒下，在场的人除了王水花之外，其他人都能喝点。 赵岁岁没想到王水花比自己还菜，她第一杯的时候还坚持了好一会才昏倒，“我扶她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起床就去给自己全身上下都洗一遍，担心味道没有散开还往自己身上喷了薄荷水。 “怎么样？”赵岁岁在自家大哥身前转了一个圈。 “没有酒味。”赵立文认真的嗅了嗅，确定没有味道。 “那就好。”赵岁岁放心下来。 9点一到，一行人就出门往华军大出发。 赵岁岁在华军大的家属院门口就下车，她要先带小灰去卢教授家里。 卢教授家里只有陈冬雪一个人在家，刚刚从副食店回来，听到敲门声打开就发现是一个多月不见的赵岁岁。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中午，老师不在家？”赵岁岁带着小灰进去，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问道。 “开学的时候开会多，要不要吃西瓜，昨天开的还剩一半在冰箱里面。”陈冬雪让赵岁岁自己去冰箱里面找吃的，自己则和小灰互动。 赵岁岁等陈冬雪和小灰腻歪够之后，把带过来的人参酒拿出来，“师母，这个给你和老师补身子。” “黄芪酒？”陈冬雪看着瓶子的颜色，问道。 “不是，这个是人参酒，托小灰的福，在老家的山里挖到3支人参。”赵岁岁把她挖到人参的事情说出来。 “嘿呦，小灰这么厉害的啊。”陈冬雪听到是人参是山里挖的，拒绝的话就没有出口，抱着小灰的头就是一阵抚摸。 小灰享受着陈冬雪的抚摸，鼻子闻到昨天吃过的肉干味道，冲着柜子的方向就是吼叫。 “肚子饿了？”陈冬雪知道小灰的意思，让赵岁岁把抽屉里的肉干拿出来。 赵岁岁轻车熟路的打开抽屉，“原来是这个，昨天我大哥也给过我一包，没一会吃完了。” “你喜欢吃就带回去吃，我可不喜欢这些肉干，新鲜的肉好吃多了。”陈冬雪拿起一条喂给小灰，这个肉干是前段时间丈夫带回来的，放着一直没有人吃，既然赵岁岁喜欢就让她带走。 赵岁岁在卢教授家吃过午饭休息到2点钟就离开。 在教务处报名后又去到后勤处领津贴和日用品，就这样开学的流程就算是走完了。 回到宿舍，王水花立刻凑上来。 “你看看。”王水花把出版社的信递给赵岁岁。 赵岁岁接过信纸一目十行，惊喜道，“翻译树先生的小说？” “嗯，还要去面试通过后才能接稿。”王水花把出版社的要求说出来。 “可以啊，这也算是传播咱们自己的文化了。”赵岁岁点头，面试的时间就在9月12日，她以前都是翻译国外的书籍，这还是第一次把汉语文学翻译成外文。 现在是下午4点，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赵岁岁邀请王水花一起去图书馆。 路过食堂的时候，赵岁岁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岁岁。”赵柱子跑到赵岁岁身边站定，标准式的赵柱子傻笑。 “柱子？你考上华军大了？”赵岁岁有些惊讶，不过对方怎么长得这么高，明明他们俩是同年人，女孩子一般不是比男孩子发育得快么。 “嗯，我好激动啊，到现在都觉得有点飘，不真实。”说完，赵柱子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现在没有做梦。 “祝贺你，你很棒。”赵岁岁冲着对方竖起大拇指。 “我以为自己考不上的，可能被你说中了，考的都会蒙的全对。”赵柱子想到赵岁岁鼓励自己的话。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既然来了就好好学习。”赵岁岁拍了拍赵柱子的肩膀。 赵柱子正准备说什么就被同寝室的舍友叫走，“赵柱子，教官让咱们全体新生都去2号训练场集合。” “哦，我知道了。”赵柱子应答后准备继续和赵岁岁说话。 “快走吧，教官要给新生下马威是传统，小心一些，有什么话咱们晚饭的时候再说。”赵岁岁想着赵柱子是部队里面当过兵的，不知道这次教官的下马威是什么。 “岁岁，刚才那个人是你亲戚？”王水花等赵立武离开，开口问道。 “嗯，我们是一个大队的，虽然我们是同年人，不过按照辈分来说我和赵柱子是姑侄，我们俩的太爷爷是堂兄弟。”赵岁岁在心里算着自己和赵柱子的关系，应该是往前六代的时候开始分支下来，出五服已经不算正经的亲戚，平日里都是按平辈相处。 这样想来，在富兴大队赵岁岁的辈分算是挺高的，至少没有比她小还辈分比她高的人。 “真好，岁岁你的亲戚朋友可真多。”王水花的语气里带着羡慕。 “没关系的，你有我啊，我就是你的关系网。”赵岁岁点了点王水花的鼻子。 王水花被赵岁岁的话逗乐，“嗯，我还有你。” “去图书馆吧，暑假的时候都玩嗨了，12号的时候咱们还要去面试呢。”赵岁岁挽着王水花的手往图书馆走去。 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图书馆就坐了不少人，整个图书馆充满学习的氛围。 第601章 出版社面试 赵岁岁看着这些刻苦学习的学生，有的同学还在抄书。 华军大的图书馆里面有不少书是绝版的，有的书还是从废品站运回来的。 从废品站运回来的大多都是抄家的时候运到废品站的，由图书馆的管理人员去收回来，当然是符合规定的书才会收。 这么一想，赵岁岁觉得自己需要去京都的废品站逛一逛，把那些有价值又不好出现的书籍收集回来，说不定可以挽救一些瑰宝。 王水花找到两个位置，无声的冲着赵岁岁招手，“岁岁，这里。” 赵岁岁走过去，把她暑假审核的稿件拿出来重新检查一遍，准备去出版社面试的时候交给编辑。 一直忙碌到准备吃饭的时间，赵岁岁和王水花离开座位往食堂走去，在图书馆学习的人一般都是偏文科类的学生，这些人当中的干饭人没有那么多。 路过训练场的时候，赵岁岁看到里面的新生肩膀上背着负重包在跑步。 惯例果然不能被打破，赵岁岁刚来华军大的时候只是被罚跑步，这些对于已经在部队1年或者往上的学生来说不足以当做下马威，既然新生都是经过训练的士兵，那就加大马力直接负重跑步。 来到食堂，赵岁岁看到自家小哥已经在排队，“小哥，柱子考上华军大了。” “这个我知道，上午我就看到他来报名了。”赵立武看到赵柱子的时候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不知道柱子他们能不能吃上晚饭。”赵岁岁把饭盒放下来，新生第一天吃不上晚饭也算是华军大的传统。 “应吃不上，就算罚跑完食堂好像也没有馒头了。”元盛拿起一个馒头就是一大口，刚才他看到食堂里面的蒸屉已经快空了。 果然，等新生跑完过来，打饭的窗口已经关闭。 “柱子，这里。”赵岁岁招手让赵柱子过来。 赵柱子看到饭盒盖子上的两个馒头咽了咽口水，“给我的？” “嗯，吃吧。”赵岁岁把饭盒盖子推到赵柱子面前。 赵柱子肚子咕咕叫也没有客气，坐下来就开始吃。 等赵柱子吃好，一行人就往训练场走去。 赵立文中途被同学叫去实验室。 赵立武传授赵柱子华军大的生存技巧。 赵柱子听得认真，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比在军营里面轻松一点，那也只是一点。” “好好学习吧。”赵立武拍了拍赵柱子的肩膀，眼角看到罗春林正在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努了努嘴，“柱子，咱们俩来比划比划。” 赵柱子不明白，不过还是摆出架势，3分钟不到就被赵立武放倒，“立武哥，你也太厉害了。” “你要加油。”赵立武看到罗春林离开也没有说什么，罗春林在自己手都过不了2分钟，赵柱子和罗春林对上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12号要去文华出版社面试，赵岁岁这些天都在看树先生的小说，争取能面试上。 时间一转，来到赵岁岁和王水花去出版社面试的那一天。 卢教授听说赵岁岁接到出版社的邀请，也十分赞同对方去试一试，“好好面试。” 文华出版社，华国最有名的出版社之一，和沪市的文玉出版社齐名。 不过文华出版社的书比较偏红色，文玉出版社的书籍种类繁多。 能在文化出版社出现的书籍都有一定意义上的政治任务和红色思想，这也是赵岁岁投稿文华出版社的原因，毕竟背靠国家的出版社总是最安全的，其它的事情等运动结束之后再说。 “赵同志，王同志，你们来了，坐这里，里面还在开会。”吴编辑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过来，把两人引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 吴编辑是赵岁岁和王水花的编辑，虽然只是翻译，出版社还是给赵岁岁和王水花分配了编辑。 “很多人来么？”赵岁岁接过吴编辑递过来的水，问道。 “加上你们2个人一共约了20个人来面试。”吴编辑看了一眼会议室，把她知道的信息都告诉赵岁岁和王水花。 赵岁岁听着吴编辑的话，在面试的名单里面看到两个华军大的人，一个是她的同班同学李吴语，一个是之前让自己引荐的朱穗惠，“还挺巧的。” “其他人都是已经参加工作的人，还有两个是外交部的干事。”吴编辑把参加面试的候选人情况大概和赵岁岁以及王水花做一个简单的说明。 “都是厉害的人。”赵岁岁看着名单里面的人，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有这些人翻译的书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翻译作品。 “朱穗惠的作品最少，只有一本，不过她翻译过的作品和树先生的作品是同一个类型，所以社长也把她叫过来了。”吴编辑解释道。 说曹操曹操到，吴编辑话音一落就看到李吴语和朱穗惠进来。 “赵岁岁，王水花，没想到你们也来了。”李吴语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热情的过来打招呼。 “好巧，我也是。”赵岁岁和李吴语寒暄几句便停下来，毕竟办公室不是他们聊天的地方。 朱穗惠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在就有压力，上次她让赵岁岁帮忙引荐失败后她对赵岁岁就有一股想把对方比下去的心理。 之前赵岁岁推荐她来文华出版社面试，结果文华出版社没有收她的稿件，只能转而投递京都文学出版社，没想到这次能接到文华出版社的面试邀约，本来以为可以扬眉吐气，结果一进来就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也在，顿时觉得自己是来凑数的。 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赵岁岁和王水花的专业水平确实在自己之上，她们俩翻译的书籍自己也都看过，确实翻译得很好，就算给自己翻译也不一定能翻译得这么好。 朱穗惠对上赵岁岁和王水花看过来的眼神，开口道，“赵学姐好，王学姐好。” “朱学妹好。”赵岁岁点头回应。 面试的人陆陆续续的进去，赵岁岁抽到第十六号面试，为了不浪费时间便和吴编辑核对交过来的稿件。 王水花是第三个面试，很快就面试出来。 “怎么样？”赵岁岁抬头看向王水花。 “还行吧，等结果。”王水花也不知道能不能行，面试官问的问题她都回答得不错。 每个人的面试时间都是10分钟，20个人也要3个多小时。 直到赵岁岁面试出来，时间差不多到11点。 “走吧，不管面试结果怎么样出版社都会寄信到学校。”赵岁岁叫上王水花，准备去吃一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这么多天的学习她需要放松一下。 离开出版社的大门，赵岁岁发现朱穗惠在等人。 朱穗惠看到赵岁岁要离开，连忙开口把人叫住，“赵学姐，请留步。” 第602章 私厨 “朱学妹，你有什么事情？”赵岁岁对朱穗慧其实没有什么好感，主要是对方一副理所应当自己一定要帮助她的样子让赵岁岁很是不理解，这个人太没有边界感。 总结来说，朱穗慧就是全天下的人都是她妈妈，需要别人要无条件的帮助她。 “我就是想问问赵学姐的面试结果怎么样？”朱穗慧心里皱着眉头，不过面上还是保持微笑的样子。 赵岁岁知道朱穗慧想知道自己有没有通过面试，直接说道，“出版社没有给出结果。” 说完，不等朱穗慧说话，赵岁岁揽着王水花就离开。 “朱穗慧这个人。。。还是有本事的，就是有些自以为是的霸道。”王水花斟酌了一下语言，评价道。 “就是全天下都是她妈，要无条件的让着她帮助她呗。”赵岁岁知道王水花的意思，直接采用大通话。 “也不对，至少朱穗慧不敢和其他面试的人要求这样，只敢要求我们这些学长学姐，就是只敢欺负身边的人。”王水花在等赵岁岁面试的时候就看到过朱穗慧在出版社的大楼下面等人，除了她们的同班同学李吴语被朱穗慧拦下来过，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来面试的人除了他们4个华军大的学生其他人都是有工作的，面试完就离开。 “我们看着这么好欺负？”赵岁岁皱了皱眉，看来她要经常去训练场上溜达溜达，免得被人忘记自己还很能打。 “可能是因为朱穗慧只认识我们吧，要是她认识面试的其他人，估计也会想要‘欺负’一下。”王水花不知道怎么，总觉得朱穗慧还会找上来。 赵岁岁不再关注朱穗慧的事情，带着王水花来到桂圆胡同吃好吃的。 “咚咚咚。” 过了一会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岁岁来了，就你们俩？”王胖子往赵岁岁身后看去，没有发现刘浩洋的身影。 “胖哥，浩洋哥去部队服役的事情你忘记了？”赵岁岁调侃道。 王胖子祖上是御厨，在章华台那边当大厨，章华台一般是招待贵宾和外宾的地方，相当于高级版的国营饭店。 赵岁岁和王胖子是通过刘浩洋认识的，只有熟人带过来王胖子才会接待。 王胖子把赵岁岁和王水花迎进屋子里，“这不是以为他回来了么，今天有新到的猪肚和鸡，到时候我给你做一锅猪肚鸡吃，成不成？” “加上我小哥他们一起还有3个男生要过来，胖哥你看着给做几道好菜。”赵岁岁把布袋子里的风干兔子和大米拿出来，“看着做，少了我补上。” “立武他们去干嘛了？”王胖子打开米袋子，里面果然是特供的大米。 “抓野鸭子。”赵岁岁也没有隐瞒，把自家小哥的行踪告诉王胖子。 王胖子挑了挑眉，问道，“白云公社那边的野鸭子？” “对，就是去那边抓。”赵岁岁点头，要是有两只野鸭子的话，他们这顿大餐估计就不要另外给钱。 王胖子把大米袋子绑好，让赵岁岁和王水花在院子里坐会，“你们俩自己喝点茶，有今年新炒的碧螺春，我这就给你们做好吃的。” 院子里的小水池里养了几条鱼，赵岁岁找来一把鱼食就开始喂鱼。 厨房里是王胖子忙碌的身影，以前赵岁岁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会想要进去帮忙，不过被王胖子拒绝，还开玩笑说怕手艺被赵岁岁学了去，自己的饭碗可保不住。 语气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不过赵岁岁也知道里玩笑的成分不多，厨师的手艺可是他们吃饭的手段，不会轻易外露。 赵岁岁喂完水池里的鱼，院子的门就被敲响。 赵立武带着元盛和赵柱子进来，赵柱子背后背着一个麻袋，看来他们这次收获不小。 王胖子也看到赵立武几人进来，围着围裙离开厨房，刚好看到赵柱子掐住一只野鸭子的脖子把它从麻袋里面拿出来，“哟，还是活的，有多少只？” “一共3只，都是活的，胖哥你看看。”赵立武把野鸭子递给王胖子。 王胖子接过一摸，确定鸭子还可以活，“你们把它们都放在笼子里面。” “有股奶香味，好香啊。”赵柱子还是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厨房。 “不要靠近厨房，否则胖哥能把你撵出去，咱们等着吃就好。”赵岁岁看到赵柱子一脸陶醉的样子，提醒道。 “我不看，就闻闻。”赵柱子了然，做饭的配方可是厨子自己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情他知道。 众人一边咽口水一边看水里的鱼打发时间，直到王胖子吆喝一声让他们去饭桌上坐好。 “猪肚鸡、酸甜鱼块、泡椒鸡杂、川省烧白、蒜蓉菜心和咸菜窝头。”王胖子每上一道菜就报一个菜名，一共5道菜和一个主食，看到赵岁岁几人没有动筷子，招呼道，“愣着看什么，吃啊。” 话音一落，赵岁岁率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好喝，加了牛奶。”赵岁岁喝了一口之后眼睛一亮，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年代吃到放牛奶的猪肚鸡汤。 “嘴巴还真尖，先喝汤，这个猪肚鸡就数汤最好喝。”王胖子看着赵岁岁吃的欢，心里很是畅快。 赵岁岁的吃相很有福气，让做饭的人很有成就感，看着赵岁岁吃饭都觉得自己做的饭菜好吃了不少，“胖哥，厨房里还有？” “晚上的那一桌。”王胖子叹了一口气，把他被新来有后台的厨师排挤已经办理停薪留职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没想到王胖子从章华台出来了，停顿了一下，开玩笑道，“那以后我可以常来了。” “哼，想吃我王胖子做的饭一堆人排着，不过你们有时间可以来。”王胖子傲娇的表示自己从章华台出来也依旧有市场，话音一转又让赵岁岁几人常来。 赵柱子一开始吃得有些快，看到其他人都是细嚼慢咽后自己也跟着放慢速度，速度慢下来之后发现饭菜更加好吃了，难怪那么多人想要进城。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觉得部队的饭菜比家里的好，来到华军大的时候觉得华军大的饭菜比部队的好，现在来到王胖子的私厨才知道什么叫香得要把舌头吞掉。 离开的时候，王胖子还递给赵岁岁两包吃食，这是他们带来的东西多给的补偿。 “有油香，可能是炸过的东西。”赵岁岁闻了闻油纸包里面的东西，刚才吃太饱她现在不想吃，准备留到晚上的时候加菜。 “岁岁，你们每周都去吃一顿么？”赵柱子觉得这一顿饭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好的一顿，还想来。 “都是要庆祝或者长时间没有来的时候才会来。”赵岁岁看出赵柱子的想法，嘱咐他不要随便带人过来，毕竟做私厨现在是被不允许的。 “放心，我知道的。”赵柱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他知道轻重。 第603章 通过面试 下午的时间里，赵岁岁带着赵柱子在京都到处走走。 时间有点晚又在外面吃了一顿，考虑到赵岁岁明早有早课，一行人没有回吉祥胡同，直接回到华军大。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油纸包，回到华军大的家属院时，被等候在一旁的小灰逮住。 “乖了，等会给你吃。”赵岁岁抬高手里的油纸包，里面是王胖子另外给的炸春卷。 小灰闻到纸包里的味道，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老师，这个春卷可好吃了，王胖子做的。”赵岁岁把油纸包打开，让还在翻字典的卢教授休息一会。 卢教授听到王胖子三个字，把视线从字典里面移出来，“王胖子那边还好吧？” “还可以，从章华台出来后每天一般接两桌。”赵岁岁把王胖子现在由每天一桌改成两桌的事情说出来。 章华台那边也挺乱的，王胖子只会做饭不会拍领导马屁，上个月被同事排挤，现在是停薪留职的状态。 不过，好厨子到哪里都不会饿死，私厨这一块收益也能保证对方可以生活下去，鱼都自己养了不是。 卢教授拿起一个春卷就开始吃，连着吃三个才停下来，“你的面试怎么样？” “人才济济，文化出版社那边打算招4个人来翻译，一共招来20个人面试，相当于5个人里面选一个人。”赵岁岁把上午在文化出版社的面试情况告诉卢教授。 “能不能面试上都不要紧，不过你的好朋友要是面试上了，对她以后也是一个很大的助力。”卢教授知道赵岁岁和王水花的关系好，稍微提点一下也是可以的。 “真的？”赵岁岁惊喜道。 “百分之七十。”卢教授没有把话说满，毕竟他举荐赵岁岁进去已经占了一个名额，他手里就一个名额，当然是给自己的学生用。 而且赵岁岁争气，她手里的作品也是能进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呼，这件事情可千万要成啊。”赵岁岁搓了搓手，要是这次面试上王水花就可以留在京都工作。 “平时的积累比什么都重要，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卢教授点了点赵岁岁，把他准备好的资料拿出来，“面试成功的话，这些资料好好看，不成功也可以看。” 赵岁岁在卢教授家待到8点钟就往华军大的宿舍楼走去，图书馆还是一如既往的全亮灯。 大家都太珍惜能够读书的时间了，图书馆的每一个人放在后世都能在一个地方当卷王的那种。 一周后，赵岁岁和王水花都收到了文化出版社面试通过的消息，同时收到的还有她们要负责翻译的书。 “太好了，我终于有机会了。”王水花一把抱起赵岁岁在操场上转圈圈。 三年的努力终于看到盼头，赵岁岁也没有闹着要下来，等王水花情绪稳定下来才开口道，“花花继续加油，现在只是跨出了第一步。” “嗯嗯。”王水花深呼吸了好一会才平复一点激动的心情。 有人欢喜有人愁，赵岁岁和王水花收到面试通过的信件，朱穗慧和李吴语收到的是感谢过来面试的信件。 “赵岁岁，王水花，祝贺你们俩。”李吴语走上前对着两人祝贺。 赵岁岁敛起笑脸，毕竟对方没有通过面试，“谢谢，你以后还有机会的。” 王水花也跟着客气的回答，眼睛不经意的看到朱穗慧有些绷不住的脸，立刻收回视线，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得意了。 “咳，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要努力。”李吴语也看到朱穗慧情绪不好，安慰自己的同时也安慰一下朱穗慧。 朱穗慧算是大二的学生里面最努力最上进也是最要强的一个，可惜上面有更耀眼的学长学姐。 赵岁岁觉得李吴语为人处事都很大气，稍微提点一下对方，“树先生的小说除了英文的还可以有其它国家的语言，或者其他先生的小说也可以，文化出版社不接稿也可以投到其它出版社，一直投，投到有出版社接稿为止。” 虽说英文是国际通用语言，翻译其它国家语言的书籍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样会不会太厚脸皮了？”李吴语听到赵岁岁的话，一直被拒绝一直投稿，他没有这个想法。 赵岁岁想到后世看到余老师的采访，一开始大神也都是扑街混过来的，“你投了就有机会，不投连机会都没有。” “那也是，总有慧眼识珠的出版社，再说我自己也不是什么作品都没有的人。”李吴语被赵岁岁的话鼓励到，顿时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树先生的小说要是让国外的人来翻译，肯定不能翻译出来汉语中的讽刺，毕竟同一个字组成的词语在不同的语气环境里面有不同的意思。 汉语文字博大精深，就简简单单一个“的”“地”“得”三个“de”华国人都有很多没弄明白，何况外国人。 赵岁岁和王水花收到文化出版社的任务书之后就开始投入翻译，只要是没有课，基本上都在图书馆努力。 因为一个月后，她们俩要去和另外两个人会稿，尽量统一一下语言的话术。 这天晚上，赵岁岁和王水花是图书馆里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个学生离开，路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听到有男生女生说话的声音。 “不行，我不同意。” 本来以为是男生表白女生拒绝的戏码，没想到赵岁岁还听到朱穗慧的声音，朱穗慧的声音有桂省的夹壮，说起英文的时候也夹壮的口音，一开始很明显，后面有在慢慢改善，不过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这次机会难得，是决定我们能不能留在京都的筹码，说不定咱们翻译的书比赵岁岁和王水花的还要好，我已经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她们要翻译的书，咱们也跟着翻译投稿，这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机会。”胡杨风继续劝说，他自己一个人可能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要带上朱穗慧。 “文化出版社已经选择赵岁岁和王水花，就算我们翻译得再好，出版社也不一定会采纳，何必浪费这个时间。”朱穗慧打探到李吴语最近在翻译的小说，她想走和李吴语一样的一条路。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咱们要是翻译得好的话，赵岁岁和王水花也是技不如人输给咱们。”胡杨风继续劝说，没有谁规定只有赵岁岁和王水花能翻译，他们这样也算是公平竞争。 第604章 查寝 赵岁岁和王水花对看一眼，无所谓胡杨风和朱穗慧的暗自挑战，要是他们翻译得更好也是人家的本事。 “走吧。”赵岁岁小声道。 不知道胡杨风和朱穗慧是不是故意在他们回去的必经之路发生争辩，总之她们无所谓。 离开小树林之后，王水花握紧自己的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岁岁，我会更加努力的。” “对，咱们可是大四的学姐，怎么能输给两个大二的学弟学妹呢。”赵岁岁被暗地挑战后觉得晚上她还可以在宿舍加会班。 小树林这边，胡杨风看到朱穗惠还是劝不动，只好放弃，“那我和于洋合作了，别到时候说我没有带上你。” 朱穗惠听到胡杨风要另外找人合作，瞬间不淡定了，其实她心里也不服气，可是如果自己翻译得不好没有出版社肯接稿也是在浪费时间，文华出版社出版的书肯定是最有市场最有知名度的。 这次翻译树先生的小说对她进国防部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助力，军校外语专业的最终目标就是进国防部，赵岁岁因为卢教授的原因早就满足进入的条件，为什么还要来和她抢，“先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 “你要多久？”胡杨风也不想放弃朱穗惠，问道。 “3天，3天后我给你答复。”朱穗惠用手比了三根手指头，她打算去找赵岁岁谈一谈，问她能不能退出这一次的小说翻译。 朱穗惠的想法就是如果赵岁岁退出再推荐自己顶上那就是万事大吉，文华出版社既然给自己发出邀约，肯定是认可她的能力的。 “行。”胡杨风点头答应。 赵岁岁进入宿舍大门的时候突然被一阵风吹过，手臂上立刻冒出鸡皮疙瘩，“9月的天，这风怎么有点冷啊。” “冷么？”王水花没有感觉到，不过她看到赵岁岁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有消下去，“可能是秋天的第一缕风到了。” “这个解释有点牵强哦。”赵岁岁调侃道，不过她也懒得在意这一点，现在是9月下旬，“明天就是中秋节，你说食堂会不会发月饼？” “月饼，mooncake。”王水花想到月饼的英文，直接顺嘴说出来。 “Mid－Autumn Festival must be eating mooncakes。”赵岁岁跟着王水花一起说。 “别mooncakes了，食堂没有月饼发，死了这条心吧。”刘红梅走在赵岁岁和王水花的后面，直接把食堂没有安排月饼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回头看着刘红梅，想到她上周被罚去食堂帮工的事情，既然她说没有，那食堂肯定是没有的。 “不过有红烧肉吃，记得下课后快点去食堂打饭。”刘红梅小声道。 “谢谢红梅姐的提醒。”赵岁岁冲着刘红梅竖起大拇指。 沈小娜用毛巾擦着头发进来，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还在打电筒看书，咽了咽口水道，“你们俩这是疯魔了吧，再怎么拼也不用熄灯后还看书吧。” “就一会，马上就睡觉了。”王水花翻着手里的字典，抽空回了一句。 华军大的宿舍每天9点钟准时熄灯，一般都有那么几个晚的人还在洗澡，赵岁岁肯定会在舍友要睡觉之前关掉电筒的，毕竟宿舍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宿舍不是。 刘红梅拿着小马扎从外面回来，“快快快，查寝！” 赵岁岁合上书本，快速的爬上自己的床铺躺下关手电筒一气呵成。 楼下有强光灯照射上来，刚才还在楼梯间吹头发的人已经不见。 很快，赵岁岁她们的宿舍门就被敲响。 1分钟后，查寝外的教官推门而入，先检查人数，又去检查卫生。 就在赵岁岁以为教官这次不检查柜子就要离开的时候，对方又掉头回来。 “这个是谁的？” 赵岁岁顺着手电筒的光看到教官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看大小里面应该是桃酥之类的东西，大概有两块这样。 教官看到没有人说话，直接全罚，“不说话？不说话就整个寝室的人都去跑10公里。” “报告。”202宿舍的全体人员齐齐喊到。 “说。”教官把强光灯放在中间的一排桌子上。 “这个不是我的。” “不是我的。” “。。。” 教官听到202宿舍没有人站出来承认，也不客气直接开始罚，“没有人承认就是全部人的，全体都有！” 赵岁岁只能下床，看着教官手里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开了口，“能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么？要罚也要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教官看着赵岁岁，想到对方是小灰的主人便给她一个面子，反正等会回去也要打开。 结果纸包打开，一条类似月事带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赵岁岁看到教官的耳朵迅速红起来，心里想着是哪位大神把月事带用油纸包起来的，这也太误导人了。 “咳，既然没有违禁品那就赶紧睡觉。”说完，教官带着人离开。 “好险啊，这是谁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桃酥呢。”沈小娜用手指夹起桌子上的月事带，看向舍友。 “不是我，我的都不用这种月事带，我用的是红纸。” “我可不会把月事带另外用油纸重新包起来。” “小娜，这个弄不好是用过的，你还是放下来吧。”赵岁岁觉得另外包起来的月事带是用过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现在提倡妇女用一次抛的卫生用品，不过大部分妇女都会因为没钱在月事离开之后洗干净再重复用。 “不对啊，学校每个月都会给咱们发卫生用品，这个月事带不是学校发的那种。”王水花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确实是，那这个东西要放在哪里？”沈小娜不知道手里的月事带要怎么处理。 “真的不是咱们宿舍的？”赵岁岁看向舍友。 “不是。”舍友们齐齐摇头。 赵岁岁不清楚是不是有人因为害羞不敢承认，建议道，“那就包起来，放在原来的位置，明天晚上没有人来拿走就扔掉。” “行，这个主意不错。” 沈小娜深吸一口气，把月事带放进油纸里面重新包好，接着走向洗漱间洗手。 经过月事带的乌龙后，赵岁岁也没有心思打电筒看书，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收获和遇到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法，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605章 嗡嗡 赵岁岁今天早上没有课，一早就来到荷花塘这边早读。 朱穗慧找过来的时候赵岁岁正在朗诵自己昨天翻译过的树先生小说，看到朱穗慧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赵岁岁停下来看着对方。 王水花也想到昨晚上在小树林听到的事情，以为朱穗慧是来宣战的，跟着走过来看向对方。 “赵学姐，我有事情想和你谈一谈。”朱穗慧看了看周围的人，想要找一个偏僻的地方。 赵岁岁不想搭理对方，这个位置是最好的让出来就很快被其他人占住，“这里没什么人，你有事就说事。” 朱穗慧深吸一口气，把她的想法说出来。 “啊？”赵岁岁听完之后直接被对方给整不会了，朱穗慧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刷新自己的底线。 “想什么屁吃呢，要岁岁退出把位置让给你？你怎么不去文化出版社说自己要当社长，这样你想翻译什么都可以。”王水花没等赵岁岁说话，直接跳出来骂人。 “这次机会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赵学姐已经有卢教授作保可以直接进入国防部，为什么还要抢占对她已经饱和的资源。”朱穗慧一脸复杂的看着赵岁岁，有妒忌的有佩服的有不甘的。 “首先我不是有卢教授给我走后门才能进国防部，我每年翻译的书籍也是要经过审核才能发表，这些书里面倾注我了时间，不是你简简单单的作保两个字就可以抹掉。其次，这次面试通过是文化出版社对我的认可，不是我退出你就可以进入，对面试结果有异议你可以去文华出版社提出来，和我说没用。最后，我不是你妈，不会无条件满足你的要求，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要不要我动手给你看。”赵岁岁心里已经把朱穗慧拉入黑名单，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 想要什么东西不自己去争取，就想着动动嘴就能拿到，这种人放到社会里面毒打一段时间自然学会收起自己的奇葩想法。 本来赵岁岁还以为朱穗慧是来向自己宣战的，没想到对方居然想要让自己退出，要是朱穗慧自己不计得失自行翻译她还会高看对方一眼。 “我。。。”朱穗慧也是第一次被赵岁岁这么凌厉的挤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岁岁还想继续打击朱穗慧，突然有个人跳出来。 “赵学姐，你要不管朱穗慧，她就是那种天底下都是她妈，都应该让着她的人。” 来人是朱穗慧的同班同学胡美丽，两人既是同学又是竞争对手，算是大二外语系的卧龙凤雏。 卧龙凤雏这个词在古代和这个年代都是褒义词代指人才的意思，到了后世在网络上慢慢的变成贬义词，一般用来比喻队友的操作非常的迷惑和蠢笨，同时自己的操作也是如此，简单来说就是两个笨蛋。 赵岁岁听着胡美丽的话，对她的好感度加1。 “胡美丽，你什么时候来的？”朱穗慧看到自己的劲敌，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胡美丽身上。 “就在你厚颜无耻的要求赵学姐退出翻译再举荐你顶替的时候，没想到你对同学这样也就算了，居然敢觊觎学姐的机会，你的脸皮厚度到底有多少层，每一次我都量不准，你直接告诉我得了。”胡美丽继续突突朱穗慧，和对方当了一年的同学，朱穗慧明里暗里抢了自己不少机会，趁着这次赵岁岁的事情，她要把朱穗慧说羞愧顺便出一口恶气。 赵岁岁看着胡美丽跳出来当自己的嘴替，也乐得清闲。 吵架什么都最讨厌了，吵赢还不如用实力证明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赵岁岁觉得靠武力说话其实也挺好的，速度快。 慢慢的，朱穗慧和胡美丽从中文到英文到苏文，三国语言切换着对话，话里都是对骂，不过这个才是外语系吵架该有的架势。 眼看着周围被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朱穗慧吵不过就直接剥开人群离开。 胡美丽看到朱穗慧落荒而逃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赵学姐，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么？” 赵岁岁被胡美丽突然转变话题的速度给逗乐，不过这个妹子的口才她喜欢，“可以，你好我叫赵岁岁。” “你好，我叫胡美丽，是大二外语系的。”胡美丽看到赵岁岁伸出的右手，连忙把自己手上的汗水擦干净虚握上去。 “赵学姐，我也想和你做朋友。” “我也是” “我也要。” “。。。” 围观的人看到胡美丽成功和赵岁岁搭上线，也跟着一起。 赵岁岁是谁？ 华军大外语系的扛把子，熟练掌握八国语言前途无限的外交官预备役，能和赵岁岁做朋友对以后的职业生涯说不定有不少的助力。 看王水花就知道了，跟着赵岁岁一起在文华出版社历练，有的时候还能在卢教授的翻译稿上记个检验的名字，不过那也是人家王水花自己有本事也争气，否则再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 王水花看到赵岁岁被低年级的学妹们包围，主动让出赵岁岁身边的位置。 “不好意思。”王水花不小心踩到一个学妹的脚，开口就是道歉。 “没关系，王学姐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也是，王学姐我是大三的XXX。” 很快，荷花塘这边就形成了两个包围圈，赵岁岁和王水花成为了两个包围圈里面的中心。 仔细一看，包围赵岁岁的人里面有将近一半的人是作战系的，毕竟外语系的女生也不多，赵岁岁除了外语厉害，战斗力同样不可小觑。 赵岁岁和王水花被低年级学妹的热情包围，不知道握了多少遍手，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来才脱身。 “呼，这些学妹也太热情了。”王水花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这还是在学校里这么久的头一遭。 “可以理解为榜样，花花你也很优秀的。”赵岁岁把王水花头上的柳叶摘下来。 “我知道，不过，岁岁谢谢你。”王水花一眼不错的看着赵岁岁，其实她一开始是没有什么目标的，就是看到赵岁岁往外交官的方向前进，总觉得跟着她一起一定没有错。 赵岁岁莞尔一笑，“谢什么，这都是你靠着自己努力得来的。” “不过这个朱穗慧也太自以为是了，感觉她还能来咱们面前嗡嗡。”王水花没有说出昆虫的名字，不过意思表达的得很清楚。 第606章 年中秋节 “不用担心，下次她还敢来嗡嗡，我就一巴掌拍死她不切实际的幻想。”赵岁岁拿起书本继续看，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中午，食堂果然没有发月饼也没有红烧肉，赵岁岁看着碗里的白菜炖豆腐和炒豆腐渣，刘红梅说的红烧肉应该是在晚饭的时候才有。 豆腐渣在后世基本上都是喂猪的，不过在这个年代能吃的都是好东西，之前在王胖子的私厨吃到过一次，用猪油煎得焦香焦香的可好吃了，比肉都好吃，这么一对比起来，食堂里的炒豆腐渣实在是被对比得太惨烈。 不过大锅饭都是这样子的，就算换成王胖子来掌勺估计也好吃不到哪里去。 “给，加一勺辣椒酱就好吃了。”赵立武把自己抢到的辣酱分一勺给妹妹。 估计晚上的伙食超标，需要拿上午的伙食标准来平衡一下。 “晚上的红烧肉应该全部都是肉吧，不能加土豆进去一起炖了。”元盛把嘴里的豆腐渣吞下去，想着晚上的饭菜下饭。 “不知道，我舍友没有说，估计她也不清楚里面加不加土豆。”赵岁岁把辣椒酱和豆腐渣拌匀后开吃，没想到意外的好吃。 吃着吃着，赵岁岁就发现少了一个人，“柱子不来吃饭？” “不知道，可能有事情被耽搁了。”赵立武站起来看了一圈，都是一水溜的军绿色，不过看多了也能快速的通过人脸找到人。 “柱子今天上午是在训练场那边上课吧？”赵岁岁想到赵柱子的课表，问道。 “估计在被罚，大一的新生被罚不是常态么。”元盛把自己饭盒里的饭菜倒进嘴里，准备去训练场那边看学弟学妹挨训，以前都是他们被罚学长学姐看热闹，现在自己成了学长要把这个热闹补回来，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赵岁岁听着也来了兴趣，反正等会也要去饭后走一走，她决定就去训练场那边看看。 训练场这边还挺热闹的，一群男生围着9号训练场的起哄。 赵岁岁挤不进去也不想挤，挑了一个山坡爬上去，拿出望远镜往下看就看到操场里面是两个人在切磋。 里面的两个人正是赵柱子和罗春林，现在是罗春林稍微处于下风。 赵柱子进部队一年，人吃饱了身体一下子蹿得老高，明明只比赵岁岁大3个月，身高就比赵岁岁高出大半个头，对上比自己大一岁的罗春林也一点不显矮。 “我就知道罗春林会找上柱子。”赵立武冷哼一声，罗春林在他眼里就是心胸狭窄的人。 “好在柱子从小和赵二赖打架又在部队里面训练过，否则还不一定能打赢罗春林。”赵岁岁想到小时候在老家一群小屁孩群殴赵二赖的事情。 想到赵二赖，赵岁岁就想起孔沁风，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状况，以前是正常人说明脑子不清醒是人为遭遇了什么打击，比如被人用棍子伤到脑子之类的，前世的电视剧里面不都是这样演的么。 “好！” 训练场围观的人看到赵柱子把罗春林甩出比试的场地后，齐齐拍手鼓掌。 赵岁岁看着比试场上的赵柱子，他们都不知道小时候赵柱子是个爱哭的鼻涕虫。 “小灰来了。”赵立武远远的就看到小灰跑过来，提醒妹妹。 赵岁岁把视线收回看向小灰，发现它的脖子上挂着东西，“过来送月饼的吧。” 小灰准备跑到赵岁岁身边的时候就开始减速，走到赵岁岁身边昂了昂狗头。 赵岁岁把小灰脖子上挂着的纸包拿下来，看重量应该是三个月饼，他们兄妹三人一个一个，只不过说好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的自家大哥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到学校里面了。 “谢谢小灰。”赵岁岁摸了摸小灰的肚子，鼓鼓的明显是刚吃饱饭没多久。 因为中秋，校园里面难得气氛没有平时那么严肃，不过也没有放假让学生离开校园。 小灰蹭了蹭赵岁岁，直接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选练场的人也都散了，三三两两的往食堂走去，看来他们都收到消息食堂中午吃什么，否则哪里会等赵柱子和罗春林比试结束。 赵柱子刚刚赢了一把，现在一点也吃不下饭，看到赵岁岁几人在山坡上跟着走过来，“岁岁，我刚才把罗春林打败了。” “厉害，你很棒。”赵岁岁冲着赵柱子竖起大拇指，顺道掂了掂手里的月饼，“晚上记得一起吃月饼。” 晚饭，食堂难得大气，红烧肉里面全是红烧肉，没有加任何配菜的那一种。 除了红烧肉，食堂还每人发了两片柚子或者半个石榴当饭后水果。 赵岁岁肥肉都分给自家小哥吃，看向排队的队伍，里面没有自家大哥的身影，“骗子。” “骗子？”赵柱子听到赵岁岁的话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对方。 “没什么，你吃你的。”赵岁岁想了想还是不要在这里说的好。 虽然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过在中秋节这一天，天上的月亮还是很给面子的圆起来。 “漂亮国在7月份的时候登月成功，不知道咱们国家什么时候能登月。”赵立武看着明亮的月亮，想要看清楚月球表面是不是坑坑洼洼的。 “不知道。”赵岁岁跟着抬头，在她穿越之前，卫星发射了不少，不过华国还没有人成功登月，计划登月肯定是有的，就看什么时候条件成熟了。 赵立文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弟弟妹妹在讨论月亮和登月，“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们看不到的话就让自己子孙后代替我们看。”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赵岁岁坐起身子，看着自家大哥有些邋遢的胡子就知道对方估计刚从实验室出来。 “咳，吃月饼，娘寄过来的。”赵立文轻咳一声，把手里的一卷月饼拿出来。 今天是中秋节，时间特殊，东西想要带进来还是挺容易的，不过要当天消灭干净，因为教官可能会突击检查。 赵岁岁听到是自家娘亲的做的月饼，顿时觉得胃消化功能加快了不少，“给我吃一个。” 油纸包被打开，里面是烤得金黄金黄的月饼，一看就知道是自家娘亲的出品。 “好吃，是五仁的。”赵岁岁最喜欢吃的月饼就是五仁，后世的莲蓉蛋黄豆沙的她都不喜欢吃，就喜欢自己家做的真材实料的正宗五仁，外面的假五仁特别难吃。 “家里还有一卷，就怕你到时候吃不完。”赵立文把月饼分给其他人，坐在自家妹妹身边一起看月亮。 两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都在思念远方的亲人。 第607章 警告 赵岁岁正在看月亮，发现有雨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是不是下雨了？” “毛毛雨，还要看么？”赵立文抬手接雨，等了一会觉得雨势还不大，估计也下不大。 “再等等，要是现在能放天灯就好了。”赵岁岁觉得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看月亮，既然雨下不大那就先不回去。 和赵岁岁想法一样的人不少，好在雨也是飘了10来分钟就停下来。 “岁岁你看，有人在放天灯。”赵立武指了指天空的位置。 天灯还在不停的上升，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升起来的。 陆陆续续的升起来不少天灯，赵岁岁看着奔向月亮的天灯，想到和苏国的冲突缓解，多么安稳的夜晚，海晏清河还需要几十年。 中秋节过后，赵岁岁继续投入紧张的翻译工作。 这天，赵岁岁和王水花在图书馆里忙碌，胡美丽悄悄地走过来塞给赵岁岁一张字条。 赵岁岁看向胡美丽，对方做了一个看纸条的动作就离开。 纸条的内容就是朱穗惠和胡杨风一起翻译了赵岁岁现在正在翻译的小说，赵岁岁没有意外，天底下想要成为外交官的人那么多，大家各凭本事呗。 王水花凑上来看到的纸条的内容，是之前在小树林的时候听到过朱穗惠两人的计划，现在看到胡美丽的报信还是觉得有些气愤。 赵岁岁看到王水花气愤的样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作以安慰，她这个当事人没有人生气，看到图书馆里只有翻书和写字的声音，她直接在胡美丽的纸条上写字，“还好他们没有翻译你的，否则你的竞争压力会加大。” 就像朱穗惠说的，赵岁岁不需要靠树先生的小说就可以进国防部，要是赵岁岁面试上而王水花落选的话，她大概率会退出把机会让给王水花。 因为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朱穗惠只是她众多校友的其中一个，没有资格让赵岁岁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翻译树先生小说是进入国防部的问路石，同样也是一个外语专业人的重要履历，赵岁岁可以为了王水花放弃这一项鲜艳的履历，绝对不会为了朱穗惠放弃。 “我不怕，我也不是吃素的。”王水花继续翻动着词典，一不小心就把词典的一页撕烂。 “。。。。。。”赵岁岁看着有些火气的王水花，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去找浆糊来粘被撕裂的纸张。 一直到午饭的时候，赵岁岁和王水花才离开图书馆，想着等会吃过午饭还要来，两人把东西都放在座位上没有带走。 “花花，你先去，我有东西落在图书馆了。”赵岁岁走到一半就想到自己的保温杯没有带出来，让王水花自己先去打饭，她回去拿保温杯马上就回来。 “那你先去，我在食堂门口等你。”王水花现在比较想去一趟厕所，没有跟着赵岁岁一起回去。 赵岁岁逆着人流往图书馆走去，一楼已经没有人在，赵岁岁习惯坐的地方在二楼。 不过，在二楼的时候赵岁岁意外的看到朱穗惠在自己占的座位前翻着什么东西，朱穗惠看得认真，并没有察觉到赵岁岁的靠近。 赵岁岁走近才发现对方正在翻看自己的翻译稿的初稿，心里顿时冒起火来，不过说说话的语气还是很平静，“好看么？” 虽然只是初稿没有经过润色，外语系的人基本上都会这样翻译，不过这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朱穗惠的行为在翻译界来说就是剽窃了。 朱穗惠看着认真，下意识的回道，“好。。。看，赵学姐。” 赵岁岁冷笑一声，对着朱穗惠伸出自己的手，“还给我。” 朱穗惠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在场的人只有自己和赵岁岁，顿时就没有那么心慌，“还给你。” 赵岁岁接过自己的初稿，里面有些被自己标记出来的地方是自己审初稿时候的心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朱穗惠本来就理亏，尴尬的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 “等会，趁着这次机会我把话挑明了，我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要是有苍蝇在我面前一个劲的蹦跶，第一次我不在意，第二次我就当给对方一次机会，第三次我就忍不了想要对对方做点什么，事不过三，要是对方还继续出现在我的面前蹦跶，我会忍不住拍死这只惹人厌恶的苍蝇。”赵岁岁厌恶抄袭的人，朱穗惠这是踩到自己的敏感点了。 “赵学姐，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朱穗惠身子僵硬的开口道。 “听不懂没关系，回去之后慢慢想，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想明白的。”赵岁岁也不管朱穗惠是听懂了还是故意没有听明白，反正下次对方还要过来招惹自己，她一定不会随随便便让对方糊弄过去。 朱穗惠看着赵岁岁的笑容，心里觉得对方说的拍死苍蝇就是要对自己动手，以赵岁岁的能力说不定真的会对自己的毕业分配动手脚，毕竟卢教授手里也会经手毕业生的分配任务，她不想去大西北那些战乱的地方，“知道了。” 赵岁岁不知道朱穗惠已经脑补到毕业分配，听到对方承诺不再犯浑，她就再给对方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毕竟考大学不容易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我不想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不小心碰到的话请你把我当成陌生人。” 等朱穗惠离开后，赵岁岁把自己和王水花的翻译稿件都收起来，她们俩的放在图书馆的翻译都是初稿，和最终的成稿肯定会经过至少3轮的修改，初稿和最终稿会有很大的差别，所以对初稿的保护意识没有那么强烈，主要是没有想到有人会来偷看，是她们疏忽了。 “咳。” 赵岁岁看向声源的方向，发现发出声音的人是李吴语。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李吴语刚才找资料看着看着就靠在书架上眯了一会，醒来就听到赵岁岁霸道的话。 “打击抄袭者人人有责。”赵岁岁举了举手里的翻译初稿。 “真真是狗。。。她和她的同伴也偷看过我的翻译稿。”李吴语把上周胡杨风趁着自己上厕所的时间翻看自己翻译稿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想到刚才胡美丽给自己递的纸条，“这两个人还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诶，你说之前朱穗惠翻译的那本书是她自己翻译的么？”李吴语摸了摸下巴，他也看不起偷别人劳动成果的人。 “不知道，之前朱穗惠自己翻译过一本诗集，和她翻译的那本书不是一个类型的。”赵岁岁实事求是，没有怀疑的成分，就是觉得风格转变得太快有些奇怪而已。 第608章 二进院新邻居 “谁知道，我也觉得奇怪，不过可能她是全类型发展吧。”李吴语耸了耸肩，表示他时间很宝贵懒得深究。 “谁想知道谁去调查，我也没时间浪费，吃饭去了。”赵岁岁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很忙梦里都是在翻译校验。 不知道是不是赵岁岁的警告有效果，总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朱穗慧看到赵岁岁就直接躲开。 “没想到还是个矬巴子，欺软怕硬的怂货。”王水花也看到朱穗慧刚才特意转弯躲着她们，上次对方偷看她们翻译初稿的事情赵岁岁已经告诉过自己。 “听说她现在已经不翻译我在翻译的书，改成其它的了。”赵岁岁把探子·胡美丽的情报告诉王水花，要是对方继续翻译她还会稍微高看对方一眼，没想到被自己放过狠话之后就立刻当缩头乌龟了。 “意志不坚定。”王水花听到朱穗慧换小说翻译，顿时觉得对方不像是从部队里面出来的人。 赵岁岁也觉得一年的部队训练，朱穗慧不应该这么容易动摇才对，“可能是只有参军才能考大学在支撑吧，考试成绩好。” 一整个学期，赵岁岁和王水花都在华军大和文化出版社两边跑。 好在一个学期下来是有收获的，过年回来后再提交一次稿件就可以审核出版。 期末考试结束后，赵岁岁回到吉祥胡同。 “二进院有人居住？”赵岁岁听到二进院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疑惑道。 赵立武竖起耳朵听了一会，确定二进院那边有锅铲炒菜的声音，“不会是强行住进来的人吧？” “我去问问李大爷。”赵岁岁把自己的行李放进她的房间后往四进院那边走去。 正准备敲门，李大妈刚好从里面开门出来。 “岁岁回来了，这次住多少天？”李大妈看到赵岁岁敲门的动作，开口道。 “住两天，李大妈二进院现在住着什么人？”赵岁岁婉拒李大妈邀请自己进去坐，把她的目的说出来。 “那边住进去3户人家，正房和东西厢房各一户，前两个星期搬来的，房管局的人亲自当过来，听说是李家授权过的。”李大妈看到赵岁岁真不打算进去坐，便挎着篮子出门。 “都是些什么人家？”赵岁岁跟着李大妈一起走路，继续问道。 “住正房的一户的户主是化工厂的车间主任，东厢房的户主是派出所的公安，西厢房就住了一个女同志带着个奶娃娃，好像好是个寡妇姓路。”李大妈说完就带着赵岁岁往副食店的方向走去，她是出门买菜的，“你也要去副食店？” 赵岁岁摇头准备回家。 那大妈从赵岁岁的身后窜出来，“我知道路同志是做什么的。” 赵岁岁看到那大妈眼里带着八卦，顺着对方的意思求解道，“做什么的？” 那大妈往前后看了看，把赵岁岁和李大妈拉到墙边，小声道，“做那方面的。” 赵岁岁看着那大妈嘟起嘴巴做了个亲嘴的动作，顿时不知道说什么，这种事情要眼见为真耳听为实才好，怎么能凭空捏造。 李大妈还是第一次听说，一脸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周每回上茅房都看到有不同的男人送路同志回来，有的时候还开着车子，这不是我故意盯着路同志的啊，谁让他们回来老被我撞见。”那大妈一脸不想撞见的模样，不过眼睛里的兴奋可不是那么想的。 “你可别瞎说啊，可能是路同志的亲戚，路同志可是有女儿的。”李大妈不赞同的看着那大妈，事情没有搞清楚就不要随便说出来。 “路同志一个寡妇带着女娃，穿得那么好又不工作，不像是正经人家。”那大妈眼里闪过一丝妒忌。 赵岁岁捕捉到那大妈的妒忌，没有说什么就要回家，有的人妒忌是来得莫名其妙的。 “怎么样？二进院的人是怎么住进来的？”赵立武从厨房里出来刚好看到妹妹回来，问道。 “房管局的人带来的，应该是顶不住压力招房客了吧，总比时时刻刻担心房子被占的好。”赵岁岁把刚才打听到的话全部倒给自家小哥听。 “那还行，两家都是有工作的，还有一家寡妇带奶娃，看着就不会闹腾。”赵立武听到二进院住的人之后就放心下来。 赵岁岁准备回房间整理东西就听到二进院传来奶娃的哭声，应该是西厢房的寡妇孩子。 等赵岁岁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好，奶娃的哭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过来，这都哭得有10来分钟，孩子的妈妈怎么也不哄哄。 三进院都能听到哭声何况是二进院的人，很快隔壁院子就传来“砰砰砰”的拍门声。 “路同志在不在家，你家姑娘哭得这么厉害怎么不哄一哄？” “路同志在不在啊？再这么哭下去孩子都要喘不过气了。” “路同志，孩子都哭了一上午了，你怎么都不管管？” 赵岁岁听着隔壁院子的大嗓门，不知道怎么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带孩子的寡妇和哭闹没有人管的奶娃，不会是奶娃的母亲故意的吧。 加上那大妈说的话，赵岁岁顿时陷入阴谋论里面，想着寡妇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故意饿死刚才生的孩子之类的事情。 “岁岁，去买一包白砂糖回来。”赵立武手里和着面，准备烤饼干送年礼和回去的路上吃。 “知道了。”赵岁岁也没在管隔壁院子的事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糖票就出门。 路过二进院的时候，赵岁岁和一个女同志来了个正面撞。 赵岁岁回头看着女同志进入二进院的大门，总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直到来到巷子口看到孔沁阳靠在吉普车上抽烟才想起来刚才看到的女同志就是孔沁风。 看孔沁风的样子应该是恢复神志并且把赵二赖的孩子生下来了，刚好寡妇姓路，孔沁风在富兴大队的时候就叫路花。 “孔团长好。”赵岁岁看到对方没有穿军装就没有敬礼。 “赵同志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孔沁阳看到赵岁岁有些意外，没记错的话赵岁岁现在是在华军大读大四。 “我家就这里。”赵岁岁看出孔沁阳不想说话，简单的说了两句话就离开。 在供销社的门口刚好碰上大采买回来的王水花和元盛，两人手里挂满东西，特别是元盛的肩膀和背上都有东西挂背着。 “买什么呢？”王水花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问道。 “白糖，烤饼干吃。”赵岁岁随口说了一句便进入供销社。 第609章 水果糖葫芦 回到家后，隔壁院子已经没有奶娃的哭声，想来是孔沁风把孩子哄好了。 不过看样子孔家是不打算承认这个孩子，否则孔沁风不会带着孩子出来住，按照孔沁风把孩子放在家里一上午的架势，也不像是个疼孩子的母亲。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天之骄女在受伤失忆的时候怀上的孩子，她不敢想象孔沁风现在的想法，可能一天一个想法。 赵立武烤好一炉饼干端到妹妹的屋子里，“吃吧，刚刚出炉的。” 赵岁岁拿起一块送进嘴里就是嘎嘣脆，“好吃，比供销社做的还好吃。” “元盛和水花在做蛋糕，等他们做好之后咱们就去给教授们送年礼。”赵立武把下午的行程说出来。 “恩恩。”赵岁岁嘴里吃着饼干点了点头，想到隔壁院子的孔沁风把嘴里的饼干吞下去之后凑到自家小哥的耳朵边嘿咻嘿咻。 “真的？”赵立武也知道路花和孔沁风是一个人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他们的邻居。 “二进院的寡妇姓路，刚才我还看到孔团长，孔沁风在富兴大队的时候就叫路花，路花是死了丈夫的寡妇没错。”赵岁岁觉得自己没有推测错误，孔沁风现在就住在隔壁院子。 “这件事情可不能乱说。”赵立武的意思是不能告诉王水花和元盛，毕竟这关系到孔沁风以后的人生。 “当然不会，我就是想着到孔沁风对赵二赖的孩子是什么心态，打算养着还是送人。”赵岁岁知道轻重，就连发现孔沁风在富兴大队的杜之兰，她也不会主动提起孔沁风的近况。 本来以为事情会在孔沁风回京，赵岁岁自己得到孔家的一个承诺之后事情就这样结束，没想到孔沁风居然和自己成为邻居，这真真是缘分了。 “咱们别往上凑，要是她需要帮忙也帮一帮吧，反正在富兴大队的时候也帮过。”赵立武想了想，以孔家在京都的实力，估计也轮不到他们帮忙。 “恩恩，咱们不管这些。”赵岁岁点点头，就是觉得有些意外。 王水花从厨房里出来，冲着赵岁岁的窗户喊道，“岁岁，我要做糖葫芦了，你要不要一起？” 赵岁岁听到要做糖葫芦，直接把手里的饼干吃掉，“马上。” 厨房里，王水花正在搅拌糖浆，桌子上摆着油纸和糯米纸，元盛在正串山楂。 “怎么样？除了苹果还有山楂、橘子和草莓，这草莓是运气好买到的。”元盛指了指篮子里的水果，等会他们也去送年礼，在华军大那么久他们也有自己的社交圈。 “确实难得，甜么？”赵岁岁想着空间里有自家大哥从南方带回来的草莓，刚才她怎么忘记去外面溜达一圈带回来，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 “酸甜。”王水花拿起一串草莓就开始裹糖浆，把裹满糖浆的草莓糖葫芦放在糯米纸上就算成功。 “挺简单的，我也来试一试。”赵岁岁看着王水花操练一通就做好十几串糖葫芦，手痒想要自己动手做几串。 “那你来吧，做得难看的话咱们内部自己消化。”王水花把位置让给赵岁岁，顺带调侃一句。 赵岁岁已读不回，给自己的手加油，好在裹糖浆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她成功把苹果裹满糖浆，“小哥给你吃，我第一次做的糖葫芦。” “谢谢岁岁。”赵立武笑着接过妹妹手里的糖葫芦后放在最边边的糯米纸上，“等会一起吃。” 赵岁岁越裹越顺手，把一篮子的苹果都做成了糖葫芦，“地窖里还有苹果，要不要再做一些？” 王水花数了数桌子上的糖葫芦，除开要送人的他们还剩下不少，过年还想吃的话可以在家属院那边做，从京都带回去太麻烦，“这些够了，想吃咱们过年的时候再做。” 等东西都准备好之后，赵岁岁四人用一个大油纸折成纸袋把做好的小吃食放进去后打包好，接着就去给自己的长辈朋友送年礼。 华军大的家属院，赵岁岁最后一个目的地就是卢教授家。 陈冬雪看到赵岁岁拿出来的大纸袋笑了笑，“可惜你老师昨天晚上临时被安排出国，否则还能让他带在路上吃。” “出国？”赵岁岁挑眉，这些年华国为重返联合国做了不少努力，卢教授也在其中发挥不小的作用。 陈冬雪叹了一口气，想到要自己要在儿子回来过年之前都要一个人在家顿时有些孤单，“嗯，估计过年就要在国外过了。” “师母，老师不在家你可以自己去找卢宪哥。”赵岁岁知道陈冬雪的孤单，平时还好，卢教授晚上一般都会回到家，现在要出国公干2个月，一个人待在家确实孤单。 “其实卢宪也是这样打算的，我还再考虑。”陈冬雪把早上接到儿子的电话，让她收拾行李去津市那边住2个月的事情说出来。 “您还有什么顾虑？”赵岁岁看出来陈冬雪是很想去，可能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就是儿媳妇的父母带着侄子过去住着，我过去有些不合适。”陈冬雪也没有把赵岁岁当外人，直接把现在的问题说出来。 赵岁岁顿时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婆媳问题自古以来都有，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情况，她不予评价。 就连赵岁岁自己的家里都是这样，赵婆子不喜欢她娘，好在她爹不是愚孝的人，其实婆媳矛盾最主要的就是儿子和丈夫的态度，这个男人有没有在中间起到调和的作用，毕竟女人嫁给丈夫成立小家的。 “你不用说，我自己想两天就好。”陈冬雪也没有让赵岁岁给自己出主意，就是有些犹豫。 “卢素姐那边呢？”赵岁岁看到陈冬雪在纠结，提醒她还有个女儿在廊坊。 赵岁岁没有记错的话，卢素的丈夫是孤儿，他们家上面的长辈只有卢教授和陈冬雪。 “哪有丈母娘去女婿家过年的。”陈冬雪睨了赵岁岁一眼。 赵岁岁没有说话，现在不比后世，丈母娘去女儿女婿家住是很常见的。 两人聊了许久，赵岁岁陪着陈冬雪一起做饭吃饭，离开的时候收获卢教授昨天留给自己的课业，还是熟悉的配方。 第610章 打听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8点，路灯太昏暗，不过赵岁岁看到孔沁风抱着一个包被下车。 驾驶位上的人是孔首长的警卫员，难怪那大妈说有不同的男人送孔沁风回来，孔家父子三人都是有警卫员的人，上午孔沁阳还送妹妹回来过一次。 光一天赵岁岁看到的就有2个男人送孔沁风回来过，被吉祥胡同的大妈们看到也不稀奇。 孔沁风擦身而过后又掉头回来，迟疑道，“你是赵岁岁？” “我是。”赵岁岁点头承认，没想到孔沁风还记得自己。 “我记得你的狗子。”孔沁风看着赵岁岁身边站着的狗子，狗算是自己流浪两年的时间里面为数不多的好记忆，赵二赖死于狂犬病的事情她很庆幸，否则她恢复神智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灰，这个姐姐记得你呢。”赵岁岁有些尴尬，人不如狗系列。 小灰高冷，一点也不理会孔沁风，反而迈着四脚往前走。 孔沁风正准备说什么怀里的婴儿就开始哼唧，估计是外面太冷或者饿了尿了，只能先抱着孩子离开，“你住在哪里？” “应该在你的隔壁，三进院就是我家。”赵岁岁不知道孔沁风打听自己家做什么，还是把她就住在对方隔壁的事情说出来。 孔沁风点了点头，表示等会她会上门拜访。 走到自家院门前发现锁头还挂着，说明王水花和元盛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花花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赵岁岁想到等会孔沁风要上门，准备回自己房间的脚步就往客厅走去。 “热水肯定不热了，要重新烧。”赵立武知道妹妹要去客厅做什么，开口提醒道。 小灰跟着赵岁岁一起进入厨房，满厨房的糖香味让它很是享受，用脑袋拱了拱饲养员表示自己想吃糖。 “不行，狗狗不能吃糖，吃苹果吧，苹果里面有糖份也是甜的，这个大苹果就是最甜的。”赵岁岁把灶台旁的苹果拿到小灰嘴边示意对方吃苹果。 小灰不肯，一个劲的想要吃糖葫芦，整个狗头都靠在赵岁岁的大腿上。 “不行，吃糖万一生病怎么办，回家再给你吃。”赵岁岁开始画大饼，说不定回到河县的时候小灰已经忘记了。 “呜呜。” 小灰没想到自己都卖萌了还没有得到糖葫芦，也知道两脚兽是不会给自己吃了，只能按住爪子边的大苹果开始啃。 赵岁岁把家里的2个热水壶灌满的时候，孔沁风敲响了他们家的院门。 “请进。”赵岁岁把院门开大，让孔沁风进来。 孔沁风手里提着一个网兜，跟着赵岁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家父承诺的依旧不变。” 赵岁岁看着楼兜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外汇店才能买到的，“你想要做什么？” 看着一脸自信的孔沁风和之前在富兴大队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而且对方上面也有两个哥哥和首长父亲，都是被父母和兄长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姑娘，还有同样痴傻过几年，瞬间觉得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只不过自己比较幸运，一开始就在父母和哥哥们的手里长大，除开被大房的几个孩子抢过吃食和赵婆子的厌恶之外，赵岁岁算是非常幸运的。 “我想知道赵二赖的家人，主要是赵二赖的母亲。”孔沁风微笑的看了看赵岁岁，她就喜欢和说话直接的人打交道。 “赵二赖的娘有两个儿子，丈夫在战乱的时候去世，在家里一手遮天，大儿子还算孝顺，家里有两个孙女和两个孙子，没读过书眼界不高，只会守着工分过活，贪便宜。。。重男轻女，大孙女被嫁给一个鳏夫，二孙女还没有到年纪，不过家务活都是二孙女的。”赵岁岁着重说了“重男轻女”，她隐隐约约的猜测到孔沁风打听赵二赖家庭情况的目的。 孔沁风听到重男轻女后就开始皱着眉头，她是不想把女儿带在身边，这个生命是她人生的污点，父亲也说要把人送给别人养，她一边痛恨女儿一边心疼女儿，总归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对于这个错误的时间和错误地点到来的孩子就是爱恨交加，和赵岁岁打听赵二赖的家人就是想要把女儿送回去给赵二赖的家人养，毕竟有血缘关系在不是，不过就重男轻女这一点就知道女儿送回去估计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可惜不是个男孩。” 赵岁岁听到孔沁风的话就确定对方打听赵二赖的家人是为什么，“情况就是这样，农村基本上都是看重男孩。” 孔沁风陷入沉思，隔壁院子隐隐约约传来女儿的啼哭声也只是静静地听着。 赵岁岁看着对方不说话也跟着沉默，这种事情还是要当事人自己做主的好，她只能客观的把赵二赖家的情况告诉对方。 要是孔沁风把女儿送回富兴大队养的话，那个女婴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一辈子就定下来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孔沁风忍不住思念跑回会看女儿，还能被赵二赖一家给缠上。 不过送给别人养也是件麻烦的事情，养父母对孩子不好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女婴一般人家都不愿意养。 男性和女性的比例不平衡都是因为重男轻女，有的地方还会把刚出生的女婴淹死，呸呸呸，不能继续想了。 孩子就这么哭着哭着就停下来，估计是哭多了知道哭是没有用的。 孔沁风突然站起来，“谢谢你的告知，再见。” 赵岁岁跟着站起来送客，想到那大妈的话还是提醒对方一声，“吉祥胡同里的大妈看到有不同的男人送你回来，怀疑你从事什么不好的。。。工作。” 孔沁风听到眉头，“谢谢你的提醒。” 赵岁岁目送孔沁风离开，正要关门就听到王水花的声音。 “刚才那个人是隔壁的邻居？”王水花看着孔沁风的背影，总觉得她认识那个人。 “嗯，她就住在隔壁。”赵岁岁斟酌了一下，把孔沁风是二进院西厢房的租户说出来。 “我好像见过她，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王水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么漂亮的女同志她应该不会忘记的才对。 第611章 坍塌 “平时你都在学校，出去的话不是去出版社就是去找好吃的，能在哪里看到过那个女同志？”赵岁岁想着王水花的老家是在南方，孔沁风的流浪路线是从京都流浪到东北两人应该是碰不上的吧。 “就是觉得眼熟，可能下次看到会想起来的。”王水花想不起来也不打算想，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第二天的时候，郑月提前到达。 “不是说明天才到京都？”赵岁岁给郑月倒了一杯热水。 “考试提前了。”郑月抱着搪瓷杯子暖手。 “买到的票是后天才能坐，咱们要再住两天。”赵岁岁把他们的火车票拿出来看，明天是搭乘不了的，火车的卧铺也挺难买，想想还是不要麻烦了。 “吃糖葫芦，还有不少呢。”王水花把一支苹果糖葫芦放在郑月的手边。 “你们自己做的？”郑月拿起被裹满糖浆的苹果，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吃。 “对啊，还有山楂、橘子和草莓的，都在那里。”赵岁岁指了指墙角的糖葫芦串，要不是环境不允许都可以直接扛着出去当一天的糖葫芦老板，就是有点少只剩下10来串而已。 “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郑月咬下一大口给一直蹭着自己的小灰，“吃吧，贪吃狗。” 赵岁岁看到也没有说什么，少吃一点也是可以的。 小姐妹三人在炕上说话就听到一声巨响，赵岁岁觉得屁股下的炕好像震动了一下。 “怎么了？”王水花有点懵，看到赵岁岁和郑月起来自己也跟着离开屋子。 赵岁岁家的屋子都是有防震功能的，屋顶都是榫卯结构，原房主说过盖房子的老师傅是故宫匠人的后代。 “不会是地震吧？”元盛站在院子里，喃喃道。 “不是地震，才震了一下，可能是塌方，地窖之类的塌方，我出去看看。”赵立武套上军大衣就要出门，“岁岁，好好待在家里。” 赵岁岁点头答应，小灰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应该就是菜窑子塌方之类的。 “我看看咱们这儿的地窖怎么样了。”元盛打开院子的地窖，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些白菜土豆和苹果之类的。 很快，赵立武就回到家里。 “是菜窑子塌方造成防空洞塌方。”赵立武把刚才震动的原因说出来。 去年因为和苏国的关系紧张，全国在有一段时间内都是处于备战和战备的状态，华军大也收到随时下战场的准备，后来因为漂亮国的干预，第三次世界大战没有爆发。 防空洞就是在那个时候挖的，华军大都有好几个。 “有人被埋？”赵岁岁问道。 “应该没有，现在不是做饭的时间。”赵立武把坍塌的地方围满人的事情说出来，他也挤不进去，在外面听了一会，确定没有人叫救援才回来的。 “估计当时匆忙挖的不合格防空洞会被填起来，否则地窖支撑不住就会坍塌。”赵岁岁搓了搓自己手，转身回屋子里。 到了晚上赵岁岁出门消食的时候才听说有个人被埋在塌方下面，不过人没有事。 王水花跟着一起散步，想到以后要是在京都工作，要是没有宿舍住的话还要自己另外租房子，想到赵岁岁的家她也想要买两间屋子，大院子买不起可能也没有人卖，两间屋子还是可以的。 再亲密的朋友吃饭可以一起吃，睡觉还是分开的好。 “这个可以，咱们找找，说不定有人家缺钱会卖一两间屋子应急。”赵岁岁听到王水花的话后跟着同意，一间普通的屋子房管局那边的租金是3块钱一个月，租出去10年才300多块钱，很多人还是愿意买房子的，就是没有合适的。 “行啊花花，你都想着要买房子了。”郑月没想到王水花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的人都是在等着单位分房子的多。 “我看岁岁家买了，自己跟着买总没有错，不过这事情也只是个想法而已，一切都要等毕业的时候看能不能留在京都才能行动。”王水花把鼻子埋进围巾里面，她是觉得赵岁岁有远见，跟着抄作业而已，几百块的房子家里面还是能给得出这笔钱的，而且她这些年也存了不少稿费，加上家里的支持买下两间也不是问题。 “可以的，我看好你。”郑月拍了拍王水花的肩膀，能留在京都确实好。 “有想法就有行动，咱们可以先看看什么位置比较好。”赵岁岁不知道是自己影响了王水花，还以为王水花嗅觉灵敏。 “那要怎么看？岁岁你们家之前是怎么买到现在的这个院子的？”王水花真的想要买两间屋子，就算自己不住也可以出租出去，按照目前一间屋子的租金20年就可以回本，剩下的就是自己的。 “我大哥找的介绍人，给了介绍人30块钱。”赵岁岁想到当时自己大哥给了100斤大米，换算成钱的话笼统算30块钱吧。 “介绍费有点贵哦。”郑月听到赵岁岁家院子的介绍费，想着当消息贩子也太赚钱了，比做倒爷还厉害，而且倒爷还有压货和被抓的风险。 “介绍费是根据成交的价格给的，要是买两间屋子应该不用给那么多，10块钱就顶天了。”赵岁岁粗略估算了一下消息市场的费用，10块钱确实差不多了。 聊着聊着，赵岁岁三人就来到曾胜利的家门口。 “就这里。”赵岁岁指了指一个关闭起来的院门。 “要进去问问么？”郑月看着王水花，问道。 “先不去吧，等下个学期回来的时候再问。”王水花想了想，决定等时机成熟再行动。 赵岁岁知道王水花担心能不能就在京都工作，开口道，“要不咱们回去？” “回吧，都走1个小时了。”郑月跺了跺脚，她的靴子有点湿了，要不是准备在火车上躺两天，她都不一定会出来散步。 这个时间点，胡同里可没有多少人，能出来的都是要上茅房的人。 回家的路上，赵岁岁三人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呜呜”的声音。 “谁？”郑月看向黑漆漆的巷子，刚才的“呜呜”声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巷子里一片寂静，郑月看向赵岁岁，后者点头那就证明刚才自己没有听差。 第612章 死胡同 “我进去看看。”郑月让赵岁岁和王水花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进去查看。 赵岁岁把手电筒递给郑月，“用这个。” 郑月接过后打开，光照的强度比市面上的要大很多，漆黑的巷子立马被照亮。 光照到黑暗里，有人影经过。 郑月跟着往前追，拐个弯的功夫人影已经消失。 “月月，怎么样？”赵岁岁看不到郑月的身影，开口叫人。 郑月把眼前巷子的4个路口都看过一遍，没有发现有人影只能走回来，“刚才肯定有人，但是现在已经找不见了。” 主要是巷子里太暗，就算有手电筒作用也不是很大。 赵岁岁回忆起刚才的“呜呜”声，很可能是一个女同志被人捂住嘴巴发出的声音，“你们觉得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这样。”郑月直接把手捂住嘴巴发出声音。 “对对，就是这种的声音，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王水花听到和刚才一样熟悉的声音连忙点头确认。 赵岁岁觉得要是真的有人遭遇不测，现在就是挽救的最佳时机，可是仅凭她们听到的一个声音就把事情往坏处想也太消极了，能不能给多点信息。 “救命。。。救唔。” 想啥来啥，这下是确定有人遇到危险了。 “水花，你去叫人，要快。”郑月说完又继续冲进里面去。 赵岁岁想了想还是跟上，一个人在黑暗里容易判断失误，“黑漆漆的，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有一个死胡同。” “在那边，那边有个死胡同。” 赵岁岁看向说话的人，是住在这里的龙大妈，“龙大妈，您也听到了？” “嗯，刚刚出来拿蜂窝煤就听到有人叫救命。”龙大妈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其实她一开始就听到外面的“呜呜”声，想到上次让坏人闯进来掰扯了很久才撇清关系就不想管，可是都听到叫救命两个字，良心上还是过不去，刚好在院子里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便跟着把门打开。 “过去看看。”郑月继续往前走。 赵岁岁跟在郑月的后面，龙大妈提着煤油灯垫后。 死胡同这边，祝小楼一直在反抗身后的人，可惜力道不够，只能任由自己被拖走。 周围没有什么光线，祝小楼只能粗略的判断方向，就在他准备脱力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说话，想活命的心支撑着他挣脱捂着自己嘴巴的人，只来得及说出几个字又被捂住，还好有作用。 一道光打到死胡同这边，郑月并没有发现有人在。 “没人？” “这个死胡同里面还有一小节。”赵岁岁来过这个死胡同，提醒道。 “走。”郑月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赵岁岁刚递过来的木棍往前走。 来到死胡同的拐弯处就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一个人准备翻越围墙。 赵岁岁把手里的石头子打出去，受光线的影响有些偏差，只打中了翻墙男人的小腿肚。 被打中的男人脚下一滑就要掉下来，落到一半的时候又稳住身形继续开始攀爬。 赵岁岁投掷出第二块石头，还是打中男人的小腿肚，这次男人强忍着疼痛翻过了围墙。 郑月跑过去跳起来就是一棍子伺候，男人右脚被木棍击中直接朝后面翻落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 围墙那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和跑步声。 “我去追。”郑月退回来，一个助跑右手就攀上围墙，利落的翻身去追。 龙大妈看着郑月几秒钟就翻过围墙，顿时对郑月佩服得不行，“岁岁，你朋友也是华军大的么？” “不是，她是津军大的。”赵岁岁摇头回答龙大妈的话后，跑上前去看倒在地上的人。 没想到是个男人，刚才听着声音很像是女孩子的声音，倒在地上的人有喉结，特别明显的喉结是男人没跑了。 “是祝家的那小子，怎么会是他啊。”龙大妈提着煤油灯走上来，把地上的人叫祝小楼说给赵岁岁听。 “龙大妈，他也住在吉祥胡同？”赵岁岁摸了摸祝小楼的脖子，有脉搏人是活着的。 龙大妈轻咳一声，“之前方家不是被赶走了么，方家的房子现在是分给GWH的人住，祝小楼的爸爸就是那个时候被分过来的。” 赵岁岁了然，正准备说什么，王水花就带着人过来。 居委会的人看到祝小楼躺在地上，还以为对方怎么了，听到只是昏过去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把人抬回去。”居委会主任发话，就要打道回府。 “主任，我朋友去追刚才打晕祝小楼的人了。”赵岁岁提醒居委会主任郑月还在追踪嫌疑人。 “是的，刚才岁岁的朋友刷的一下就翻过去抓人，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抓住。”龙大妈开口作证。 居委会主任听到赵岁岁和龙大妈的话后，转身看向自己带来的人，“你们几个去帮忙找人，你们两人把祝小楼送回家，祝小楼的爸爸肯定会带人来帮忙，快去。” 一群人打着手电筒和煤油灯，浩浩荡荡的开始寻找。 “岁岁，月月会去哪里？”王水花没有跟上去，她现在比较担心郑月。 “不知道，翻过去就追着人跑了。”赵岁岁脑海里绘画出对面胡同的情况，这一片胡同的路段比较复杂，“你去带小灰出来，它会找到我的。” 王水花听到后立刻转头离开，赵岁岁跟着脑海里的地图去寻找。 走了小半片地方都没有可疑的身影，没想到这两个人挺能跑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才的男人明明脚受伤了还能跑这么远，不知道对方的脚是不是钢铁做的。 “岁岁。”王水花跟在小灰的身后跑，看到赵岁岁的身影后招了招手。 赵岁岁摸了摸小灰的脑袋，“小哥，月月去追嫌疑犯不见了。” “别担心，郑月厉害着呢。”说完，赵立武接过王水花递过来郑月的水壶放在小灰的面前，“小灰，帮我找找郑月。” 小灰没有闻水壶，郑月的气味它记得，在空气中嗅了嗅就往前跑。 赵岁岁牵着链子跟上，这里是市区，小灰的体格容易吓到别人，只能用链子拴着。 第613章 严令 在路上还遇到一堆人举着手电筒的人，有一半的人手臂上戴着红袖章。 祝小亮看到小灰眼前一亮，弟弟说东西已经被抢，用狗子说不定可以帮忙找到，“这位同志，你的狗子能不能借给我们用一会？” “你们是要去追刚才打晕祝小楼的人？”赵岁岁不愿意把小灰借出去，这就是她不经常带小灰出门的原因，担心拒绝后小灰会被强制征用。 “对，你们也是？”祝小亮看着赵岁岁几人，想到刚才有人说是几个女孩子发现弟弟被路劫。 “我朋友已经去追了，现在找不见人，正在带着狗子去找。”赵岁岁说完，让他们跟上。 众人一路跟着小灰跑，眼看着要离开吉祥胡同就被祝小亮叫住。 “方向没错吧？” “我们是去找我朋友的，小灰是退役的军犬。”赵岁岁着重强调军犬两个字。 祝小亮也发现小灰的脖子上带有军牌，只能继续跟在赵岁岁的身后追。 这一追就来到了郊区。 “那个，不是说劫匪被你们打伤脚了么？怎么还能跑这么远？”祝小亮小声的提醒道。 赵立武蹲下身子查看，雪地上有痕迹，“有自行车的痕迹，还有脚印，都是新的。” 赵岁岁看着地上的脚印，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个脚印应该是郑月的，自行车的速度虽然可以跑步追上，不过这个妹子也太彪了吧。 顺着脚印和自行车印，众人来到一处荒凉的小院。 没想到京都还有这么破败的院子，赵岁岁看着像是被狗啃过的院墙，透过院墙偶尔能看到有人头出现。 院子里的人显然也察觉到外面有人靠近，也不跟着郑月周旋，纷纷开始撤退。 郑月跑了一路，现在体力消耗的太多，光靠自己一个人根本拦不下这么多人，只能想办法多留几个。 赵立武看到有人要逃跑，直接冲上前去阻拦，没有多余的招式，一人给一拳头就差不多老实了。 祝小亮带来的人也跟着一起上前帮忙，最后把小院里的人都抓住，一个也没有让他们跑了。 “给，喝点水。”赵岁岁把郑月的水壶递过去。 水壶里的水已经冷了，不过郑月也没有嫌弃，开打盖子就是一口闷。 “呼，没想到在胡同里的人还有人接应，好在雪地里自行车骑的不快，我想着自己跑也能追上就跟着追过来了。”郑月对上赵岁岁有些不赞同的目光，解释道。 “要是他们跑到山沟沟里面去，你还追不追？”赵岁岁没好气的看着郑月。 “我都打算放弃了，谁知道他们也停下，就悄悄的跟上来查看，没想到窝点的人不少，隐隐约约听到电台什么的就摸过来查看。”郑月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赵岁岁秒懂，这个对面不是在河县那边的对面，“还真是阴沟里的老鼠。” 祝小亮这边简单的审问之后脸上露出狂喜，这弄不好可是大功一件啊。 赵岁岁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功劳有多大，看向郑月和自家小哥。 郑月和赵立武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这个功劳可不能让祝小亮他们全占了，现在郑月的学校太远，现在只有华军大的人能给他们撑腰，“我回学校一趟。”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王水花看着祝小亮带着人把人都捆上，觉得她们在这里有点多余。 “先回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坐上火车回家。”赵岁岁看着兴奋的祝小亮，和对方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 他们只是发现者，应该不用参与太多。 回到吉祥胡同，元盛在路口徘徊，看到赵岁岁几人回来连忙凑上前，“怎么样？” “抓住了，具体的事情回去再说。”郑月不想在路边谈论这些。 元盛知道郑月话里的有其它意思，转身要回去就发现赵立武不在，“立武去哪里了？” “办点事情，等会就回来。”赵岁岁带着小灰往家里走。 西厢房里，元盛听郑月说起刚才的事情，顿时后悔没有赶着一起去，“太可惜。” “我们也不知道对方是那边的人。”郑月一开始还以为什么小偷之类的，没想到最后是个大单。 华军大的家属院这边，刘教授听到赵立武的话后站起来，“你确定？” “确定，收出来的东西还有信号发射器和电台之类的东西。”赵立武确定他看到的就是电台，学校里面也有这方面的课程，他没有记错。 “好啊，我马上去联系上面，你跟我来。”刘教授想到什么，立刻站起来要出门。 赵岁岁这边等到2点还没有听到自家小哥敲门的声音，最后扛不住困意睡下。 一直到早上7点的时候，赵立武才回来。 赵岁岁听到敲门声，放下手里的牙刷就过去开门，“小哥，怎么去了这么久。” “事情比较多，不过我已经和学校汇报了，你们不用单独去。”赵立武简单的说了昨晚上的事情后，让妹妹继续去刷牙。 赵岁岁知道事情不能多问，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郑月听到赵立文的话松了一口气，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 下午的时候，祝小楼带着父母上门道谢。 “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听说你们明天要回家过年，这些东西你们路上吃吧。”祝母把两个网兜放在客桌上，里面都是一些吃食。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自己是碰巧而已。”郑月不想收祝家的礼物，祝家身处的位置让她不想和对方有什么交集。 “要的要的，要不是你们发现我儿子被劫持，我儿子就。。。”祝母没有说完就捂着脸落泪。 赵岁岁继续当背景板，她不知道祝家是靠什么起来的，总之他们奉行敬而远之。 好说歹说，赵岁岁几人就是不收祝家的礼物。 祝父也看出来赵岁岁等人的坚持，只能带着礼物离开，一屋子的后生都是军校里面的学生，本以为可以趁着这次机会攀上交情，没想到他们的定力这么强，走的时候还留下话，“你们在京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量帮助你们。” “谢谢。”赵立武站起来送祝家的人离开。 “终于走了。”郑月看到院门被关闭，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场运动中有的人是靠不正当手段上位，家里的人严令他们不要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有事解决不了也不要去找祝家，先和我说。”赵岁岁开口道，提醒小姐妹她还有一个在海强区当主任的叔叔，何叔叔是部队指派做的主任，不会有什么危险。 要是真的和祝家扯上关系，以后浩劫结束万一祝家被清算上门求助他们帮还是不帮？ 第614章 藤箱 确定他们能按时回家后，赵岁岁等人继续准备路上要用到的东西。 “咱们这次算立功了么？”郑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不知道，应该算吧，毕竟是你发现问题又阻拦间谍逃跑的。”赵岁岁也不是很清楚，不算立功的话肯定是有点表示的。 他们现在是预备军人，有军籍的那一种，怎么样都比以前发现农场放火烧仓库的间谍强，当时赵岁岁只是提供了消息，直接把功劳送给她爹。 “一切到要等到事情结束后才能知道，毕竟后面的事情咱们没有参与，不过学校应该不会让我们吃亏的。”赵立武拿着一个藤箱和皮箱进来，“岁岁，你喜欢哪一个？” “藤箱吧。”赵岁岁扫过去一眼，她比较喜欢藤箱的材质。 收拾好行李后，一行人吃过午饭就往火车站的方向出发。 “赵同志，你们要去哪里？”祝小楼开着小汽车回来，看到赵岁岁几人提着行李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回家，赶时间不聊了。”赵立武对着祝小楼说完继续带着妹妹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祝小楼听爸爸的话让他多和赵家的人相处，里面个个都是预备的军官，能和他们搭上关系对他们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正想开口说要带他们去火车站就发现他们一共有5个人外加一条大狗子，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赵岁岁几人在火车站和关雪汇合，因为有小灰的存在，关雪也为了能在火车上安稳的休息主动找到赵岁岁几人要一起回河县。 “来多久了？”赵岁岁放下自己的藤箱，问道。 “比你们早到10分钟。”关雪看到自己和赵岁岁的同款藤箱，没想到赵岁岁也买了同款。 赵岁岁也发现了，这个藤箱算是百货大楼的新款，“我在我的藤箱上绑一根绳子做记号吧，免得拿错了。” “那你绑吧。”关雪收回要找绳子的动作。 他们来得早，火车还要1个小时才发车。 不过现在出行的人不多，候车室里的空位还挺多的。 赵岁岁正在撸小灰，想着要不要给小灰做鞋子穿，不过想到对方在雪地里用不完的精力，估计是不需要穿鞋子的。 “让一让。” 赵岁岁抬头，看到一个男同志让自己让位，候车室的空位置这么多偏偏要坐自己旁边，不过还是把座位上的藤箱拿起来放在地上把座位空出来，毕竟这是公共场合。 男人道谢后坐下，只不过坐下的时候把自己的包裹搭在赵岁岁的藤箱上。 赵岁岁在男人放行李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没有选择忍着，开口道，“这位同志，你的行李放错地方了。” 男人看了一看赵岁岁没有说话，不过还是把自己的包裹抱在怀里。 本以为就是一个小小的问题，没想到男人坐了不到2分钟就站起来，站起来的同时还顺手把赵岁岁的藤箱给拿起来。 赵岁岁一直有在留意自己的行李，看到男人的动作后立马站起来按住对方的肩膀，“同志，你拿错东西了。” “什么拿错东西，这明明是我的东西，放手。”男人没有想到赵岁岁这么快就发现，板着脸呵斥道，小姑娘脸皮薄，他靠着这个占了不少便宜。 赵岁岁加重手上的力道，“你再说一遍。” 赵立武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这点小事妹妹自己动手就够了。 “打人了，打人了。”男人被赵岁岁捏得很疼，直接开始嚷嚷。 赵岁岁没有理会男人，直接一把手夺过自己的藤箱，“你说藤箱是你的，你能说出里面有什么东西么？我看你就是个惯犯，刚才那一手顺手牵羊用得挺熟练的。” “你说什么？你拿别人的东西还诬陷别人。”男人想要上手抢，被赵岁岁躲开。 元盛看到情况不对就去把火车站的公安叫过来。 候车室的人不多，也没有几个人围着，路过的人只是匆匆看一眼就离开。 公安来得很快，看到赵立武扣住一个人后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赵岁岁把自己的学生证和介绍信拿出来，顺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公安同志，我怀疑他是惯犯。” 男人听到赵岁岁的话后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同时也没有想到公安会来得这样快，想到刚才捡到的发票，心里一点也不慌，“这个藤箱就是我的，我刚买的新藤箱，不信你看看我的发票。” 公安同志接过男人手里的发票，确定是百货大楼开出来的发票，“这位同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藤箱是你的。” “这个藤箱里面有一双雪地靴，一件羊毛线衣，两套秋衣秋裤，袜子3双和一些小东西。”赵岁岁说完，把手里的藤箱打开。 公安同志示意赵岁岁自己翻藤箱里的东西，其实光看雪地靴和羊毛线衣就知道是女同志的东西，何况赵岁岁说的东西里面都有，“这个藤箱是这位女同志的。” “那。。。那我的藤箱去哪里了？”男人继续做戏，反正他有发票，大不了就是拿错藤箱而已。 公安同志有些同情的看着男人，估计对方的藤箱被人偷走了，他今天看到过5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同款的藤箱。 “你撒谎，刚才我给你让座的时候你手里就没有藤箱。”赵岁岁直接指出男人话里的漏洞。 “你看错了，我有自己的藤箱，发票都在手里。”男人举着手里的发票反驳道。 “有发票也不能证明你有一个藤箱，说不定你的发票是捡来的。”赵岁岁脑海里想着怎么样揭穿男人的骗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出来。 男人听到赵岁岁的话，眼神下意识闪过一丝慌乱，“你胡说什么，不就是拿错你的藤箱，谁让你也买了和我一样的，再说我的藤箱还不见了。” 赵岁岁和赵立武没有错过男人一闪而过的慌张，顿时知道自己／妹妹随便找的借口应该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 赵立武直接开口道，“这个藤箱不便宜吧，还要外汇卷的。” “当然，我可是花了18块钱买的。”男人顺着赵立武的话说出口。 赵岁岁冷笑，这个藤箱可不是进口的，不会出现在外汇店。 公安同志也发现了男人话中的漏洞，“这个藤箱挺好看的，花了多少张外汇卷。” “花了我2张外汇卷，公安同志你要帮我找到我的藤箱啊。”男人继续编瞎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公安同志背着手一边走一边解下腰上挂着的手铐，“我带你去找。” 话音一落，手铐已经铐上。 第615章 建议 于此同时，一个胖乎乎的大妈冲过来直接从被铐住双手男人的手里抢过包裹。 “你这个王八蛋，居然敢偷老娘的东西。”大妈一边说话一边打开自己的包裹。 公安同志都没有来得及阻止，大妈已经把包裹打开，并且在一样一样的检查包裹里的东西。 确定自己的东西没有少之后，大妈开始对男人拳打脚踢。 赵岁岁看着大妈双手都要抡出火星子，有那么一瞬间想到前世看大熊猫打架的视频。 公安同志好说歹说把大妈拦下来，“这位同志，你这样私自打人也是不对的。” “公安同志啊，这个狗东西都我的包裹，谢谢你帮我抓住他了。”大妈收拾好心情后笑着和公安同志说话。 赵岁岁还想要看后续，可惜他们要搭乘的火车已经开始检票。 “岁岁，走吧。”赵立武提起行李，招呼妹妹往检票口走去。 赵岁岁叹了一口气，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还在说话的几人。 好在接下来2天火车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火车按时到达H市。 就算以前在这边生活过4年，每次冬天回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好冷。 “要不要再穿一双袜子？”赵立武看到妹妹在跺脚，问道。 “不用，等会就适应了。”赵岁岁摇了摇头，她已经穿上自己最厚的袜子，活动活动就好。 赵武没有勉强，“这么大的雪，小吴哥是不是在路上耽搁了。” “我去看看。”元盛把自己的行李放下，去停车场找一找人。 赵岁岁看着还在下雪的天空，没有上次滞留市里的大。 过了一会，元盛跑回来，“停车场没有人和车，来接咱们的人应该还在路上，先去候车室等吧。” 赵岁岁同意，外面的风确实太冷了。 候车室里人还挺多的，一行人找了一会才找到一个位置。 赵岁岁把藤箱放下后直接坐在藤箱上，这个藤箱太多人买，她现在不喜欢了。 “新买的箱子不要糟蹋了，等回家咱们俩换，我就喜欢藤箱。”赵立武知道妹妹坐藤箱的意思，肯定是想把藤箱快些用坏。 “皮箱又重又装不了多少东西，我不喜欢。”赵岁岁现在不喜欢藤箱同样不喜欢皮箱，其实她更喜欢拉杆箱，不过这个东西外汇店也没有卖，自己做又担心太超前。 赵立武挨着妹妹坐下，时不时的回应一下小灰，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转过头就看到高猛，对方的行李不少应该是放假回来的，迟疑道，“有事？” “当兵累不累？”高猛想了想开口道。 赵立武大概知道高猛为什么要这样问，“累，一开始训练很累，慢慢的习惯后就没有什么感觉，具体还要看个人。” 高猛想到学校把他们当猴子耍，很是不甘心，又想到邻居家的周宇已经拿到毕业证书在嵩山部队参军，自己也想效仿周宇的办法，一直在学校游荡也不是个事，他还听说学校想要把他们安排到大西北去支边插队当知青，他读大学不是为了去荒凉的大西北种树的。 赵岁岁看着高猛，他和自家小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对方高考复读过才考上理想的大学。 其实，主要是高猛打不过赵立武，被打趴下几次之后就单方面的和赵立武和解，在第二中学的时候时不时还和赵立武称兄道弟。 只不过赵立武对要欺负自家妹妹的男性一直有排斥心理，面对高猛强行的好朋友并不承认，只当对方是熟一点的同学。 “嵩山部队还征兵么？”高猛现在非常后悔没有选择和周宇一起参军，当时他听说周宇要参军的时候是持反对意见的，没想到半年过后自己恨不得回到过去打自己一巴掌。 “这个我不知道，你要去县里的武装部问一问，不过应该不征新兵了。”赵立武想着去年的时候已经征过一次，现在还继续征兵的可能性很低。 赵岁岁听着高猛的话，其实年轻人不想下乡除了有一份工作之外还可以直接结婚，结婚的人就不在下乡的范围里面。 不过，就算是包办婚姻也不能立马找到合适的对象结婚，毕竟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而且两个没有工作的年轻人怎么生活也是这个问题，这个年代结婚就代表成熟，家境一般的家庭是不会也不能让已经成家的两个小夫妻一直闲闲在家不工作，虽然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待在家。 高猛听到以后没有说话，原本以为读大学毕业出来就可以直接安排工作，现在工作没有定论就算了，还有可能被安排下乡插队去种地种树，“你说参军好还是继续在学校滞留不毕业的好？” “这个不好说，你可以去问你的邻居，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以后是要当兵的。”赵立武没有给出自己的建议，现在形势瞬息万变，谁都不能保证学校什么时候释放毕业生分配到工作岗位上。 赵立文也嘱咐过弟弟，让他不要随便给滞留在大学里面的朋友提供建议，赵立文和赵岁岁知道以后的走向，万一他们参军觉得累的时候学校顶不住压力把给学生分配到工作岗位，弄不好自己会被埋怨。 高猛在赵立武这边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建议，只能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汽车站的班车已经开始发车，就在赵岁岁想着要不要去汽车站买票回去的时候，吴嘉旋出现在候车室。 吴嘉旋在路上遇到大雪，耽搁了好一会才来到，一进候车室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人的赵岁岁等人。 赵岁岁几个人在人群中很亮眼，特别容易被找到。 “等久了吧，下雪路上不好走，耽搁了好久。”吴嘉旋走上前，把自己来晚的原因说出来。 “没等多久，安全第一。”赵立武提起行李跟着吴嘉旋离开。 这次他们有6个人回来，一辆吉普车坐不下，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元彪的警卫员。 回到家后，赵岁岁才知道她爹出任务去了。 陈秀禾把姜糖水递给小女儿，示意对方先喝糖水去驱寒，“不是什么大任务，你爹说过几天就能回来。” 赵岁岁接过杯子小口的开始喝起来，“娘，你装糖水做什么？” “郝强出任务受伤了，现在正在军医院里面养着呢。”陈秀禾把郝强去边境换防的时候和对面起冲突受伤的事情说出来。 第616章 探病 赵岁岁了然，郝强没有赶上最后一届高考，现在走参军考试的路，正在嵩山部队参军，去年7月的考试没有发挥好，等着今年的7月再考一次。 虽然两边现在暂时缓和，但是小冲突还是有的。 李梦凡着急忙慌的跑到赵岁岁家里，“陈主任，那边又闹起来了，你过去看看吧。” 陈秀禾听到后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饭盒放下，交代小儿子和小女儿一会去医院看郝强，“小武，岁岁，你们等会去给郝强送糖水吧。” 赵岁岁点头答应，虽然挺好奇家属院又有什么新瓜，不过肯定不是新鲜的，她还是先去医院看望郝强吧。 许久没有来医院，赵岁岁发现医院新盖了一栋3层高的小楼。 跟着指引，兄妹俩走到郝强病房门外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郝强的嫌弃声。 “你这个龟孙子，都尿到老子手上了！” 赵立武听到里面的话立刻明白里面的人在做什么，连忙挡在自家妹妹的身前。 病房里，郝强手里拿着夜壶一脸愤恨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看到赵立武进来，郝强只能放下刚才的事情，“立武哥，岁岁回来了，你们坐一会我先去洗个手。” 说完，郝强把夜壶放在病床下就要去洗手。 赵立武确定病房里面的人没有什么不能看的才带着妹妹进去。 赵岁岁这才看到郝强脑门和右手都绑着纱布，“郝强哥，你慢点。” 郝强婉拒赵立武要跟自己去洗手间帮忙，“没事，看着严重而已，走路是没有问题的。” 赵岁岁坐在凳子上看着对面右脚被吊起来的人，“你好，我叫赵岁岁。” “你好，我叫李想今。”李想今还是第一次看到赵岁岁这么漂亮的女生，文文静静的简直就是他的理想型，就是不知道赵岁岁和郝强是什么关系。 赵立武本能的不喜欢李想今，不过也跟着自我介绍。 “你们和郝强是朋友？”李想今看到赵岁岁低着头看郝强的病历记录，只能开口和赵立武聊天。 “我爹和郝强的爹是战友。”赵立武随口说了一句，发现郝强进来便看向对方，“宋阿姨没来？” “来了，就是家里有事就又回去处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郝强抬起自己的左手握了握，表示他一只手生活也没有什么问题。 接下来，赵岁岁听着郝强在换防的时候遇到的有趣事情。 “现在河水结冰，两边的人是不是可以通过冰面走动？”赵岁岁还没有去过边境线，有些好奇道。 “那可不行，两边都围有铁丝的，还有专门的人巡逻，被发现的话就麻烦了。”郝强摇了摇头，发现自己摇头会头晕，立马停下来。 “逞强了吧，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赵立武看到郝强想揉头又不敢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说的轻伤肯定不轻。 “不用，就是轻微的脑震荡后遗症，过段时间就好了。”郝强叫住要去叫医生的赵岁岁。 “真的不要？”赵岁岁转身看向郝强。 “不用，我现在没事了。”郝强摆了摆手重新躺下来，刚好头上绑着的绷带松开。 赵立武看到后走上前帮忙重新绑起来，刚好就有护士端着药盘子进来。 护士看到赵立武的手放在郝强的头上，皱了皱眉，“你干什么，好好的绷带解开做什么？” “我不小心弄开的，我朋友正在帮我重新绑。”郝强觉得护士对赵立武的态度不好，开口解释道。 护士一开始没有看清楚赵立武的样子，直到对方站起来才发现赵立武长得很俊，还穿着军装以为赵立武也是嵩山部队的士兵，“你放着吧，我自己来。” 赵立武把位置让开，看到护士把自己刚才重新绑好的绑带解开，换药之后又重新绑好。 “行了，下次换药时间是晚上9点。”说完，护士又去给隔壁床的李想今换药。 赵岁岁看着李想今腿上的大面积伤口忍不住皱了皱眉，转过身子不再去看。 “看着严重而已，都是皮外伤。”李想今看到赵岁岁转身以为对方害怕，开口道。 护士听到李想今安慰赵岁岁的话，抬头看了一眼赵岁岁，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赵岁岁在后世的时候已经习惯护士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适，毕竟护士都很忙只有凶一点才能做完自己的事情。 要是护士的脾气好，病人和病人家属就会一个劲的问这问那，她们的事情就永远做不完。 当然，也不排除有的护士本来就心情不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 赵立武就没有这么多经验，觉得这个护士对他们兄妹俩都有敌意，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万一对方生气上药的手重了怎么办。 等护士离开之后，也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 “等会我给你送饭过来，家里炖着鸡汤。”赵立武看了看手表，准备回去。 郝强也没有客气，目送赵岁岁和赵立武离开，“好的，麻烦你们了。” 李想今等赵岁岁和赵立武离开后，转头看向郝强，“强子，赵岁岁是你什么人？” “你想什么？别想了啊。”郝强和对方睡一个上下铺的，哪里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赵岁岁有对象了？不会是你吧？”李想今迟疑道。 “不知道，不过岁岁是华军大的学生，毕业就在京都工作的，赵参谋长就是岁岁的爹。”郝强看了看自己的战友，再怎么不承认也知道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还不如一巴掌拍灭对方的苗头。 “华军大？她也是参军考上的？”李想今没想到赵岁岁居然是大学生，自己一个初中毕业也没有提干的小兵确实配不上对方。 “她是65年参加高考考上的。”郝强察觉到李想今刚起的苗头已经熄灭，开口道。 “赵岁岁同志看着年纪不大啊。”李想今回想赵岁岁的模样，年纪也就16岁左右。 “岁岁是53年出生的。”郝强没有隐瞒，赵岁岁确实很幸运，按照赵岁岁的年纪按部就班的上学是赶不上高考的。 李想今听到赵岁岁直接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读书，时间卡得刚刚好，晚一年都来不及参加高考，“那也太幸运了。” “确实，太幸运了。”郝强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提前上学就好了。 赵岁岁和赵立武刚走出医院就看到一辆吉普车快速的开往医院，两人知道车上肯定有伤患连忙把位置让开。 刘浩洋等车子停稳后立马打开车门，下车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后停顿了一下点点头，继续抱着浑身是血的人往急救室跑。 第617章 任务 “刚才那个人是浩洋哥吧。”赵岁岁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虽然对方脸上脏兮兮的。 “我去看看，岁岁你先回去吧。”赵立武把饭盒递给妹妹，跟在刘浩洋的身后跑。 赵岁岁接过饭盒，看向自家小哥的背影，在他前面奔跑的刘浩洋已经和医生接头。 本来以为至少要一年以后才会见到的刘浩洋突然就这样出现，赵岁岁深呼吸了好一会，走向医院的急救室。 急救室外面，刘浩洋正在和赵立武说话，像是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赵岁岁，想到自己送给对方的糖，不知道赵岁岁有没有发现什么，“岁岁，好久不见。” “浩洋哥，你受伤了？”赵岁岁察觉出刘浩洋语气中的小心翼翼，不过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 “没有，我身上血都是我队友的。”刘浩洋抬头的看向急救室大门上的红灯，不知道队友会不会有事，等下来后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不行。 “喝点糖水吧，这个是别人剩下的，没有对过嘴。”赵岁岁把郝强喝剩下的糖水递给刘浩洋，“喝完糖水可以拿饭盒去接热水喝。” 刘浩洋背着队友狂奔的几十公里，早就饿得胸前贴后背，也不在意糖水是不是剩下来的，接过来就是一口闷，喝完准备去打热水。 “我来。”赵立武拿过刘浩洋手里的饭盒，让对方休息一会转身往水房走去。 赵立武离开后，急救室外就剩下赵岁岁和刘浩洋。 赵岁岁想到刚才被刘浩洋抱着的人，“任务？” “嗯。”刘浩洋点点头，看向赵岁岁正准备说话就看到自家奶奶带着人跑过来，“奶奶。” “浩洋你没事吧？”陈小米是被通知过来做手术的，路过大孙子的时候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不过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下来。 “我没有受伤。”刘浩洋对着自家奶奶的背影说了一句。 陈小米在急救室关门的时候听到大孙子的话也就放心了，其实看到大孙子在急救室外等就知道人没有事情，不过还是要听到大孙子开口说话才放心。 急救室外又只剩下赵岁岁和刘浩洋，仿佛刚才一队浩浩荡荡过来的人没有出现过。 “浩洋哥，你要不要去洗洗脸和手？”赵岁岁看着刘浩洋脸上和手上都是血，建议道。 “那我去洗洗。”刘浩洋通过玻璃知道自己现在太脏，转身往厕所走去。 刘浩洋刚离开，赵立武就把水打回来，“浩洋哥呢？” “去厕所清洗了。”赵岁岁坐在急救室外面的凳子上，希望每一个执行任务的人都能安全的回来，包括她爹和她小哥以及刘浩洋还有千千万万的守护国家的军人。 赵岁岁和赵立武等了好一会刘浩洋才回来，看到对方除了衣服被染上血，其他地方都是好好也就放心下来，“浩洋哥，我们先回去了。” “嗯，你们回去吧，我在这等着。”刘浩洋看时间也到饭点，让赵岁岁和赵立武回去。 赵岁岁路过刘首长家的时候进去把刘浩洋现在正在医院的事情告诉陈小苗。 “浩洋没事吧？”陈小苗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赵岁岁按住陈小苗的手，回答道。 回到家，陈秀禾刚好端着馒头从厨房里出来，“怎么去这么久？” “刚出医院的大门就碰上浩洋哥抱着战友来抢救，我们跟上去看了看。”赵岁岁把刚才在医院的事情告诉自家娘亲。 “原来是这样，小武你先去给郝强送饭。”陈秀禾听到后指了指炕桌上的饭盒，让小儿子早去早回。 赵立武拿起绑好的饭盒快速的往医院的方向走，饭盒虽然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过在零下20多度的室外，还是要快些走。 要不是饭盒里面有汤，赵立武就要跑起来送饭。 陈秀禾把饭菜都放上炕桌上后就坐在一旁等小儿子回来一起吃，看到小女儿在发呆就想到去年小女儿练酒量的呆萌，“岁岁，要不要喝酒？喝半杯暖暖身子吧。” “不想喝，我现在能喝一瓶京都二锅头都不带晕的。”赵岁岁挺了挺胸膛，把她一个学期练的酒量汇报给自家娘亲。 陈秀禾听到小女儿的酒量，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总不会像侄子一样几杯就给灌倒，小女儿的自制力还是可以的，不会给别人灌醉自己的机会，“那等会从澡堂子回来喝半杯？坐了2天的火车，天气这么冷喝半杯晚上睡个好觉。” “嗯，这个可以，郝强哥要不要喝？”赵岁岁点头同意，想到郝强又想到刘浩洋，他肯定是执行了什么危险的任务，送一瓶人参酒给他补补吧。 “不用，炖的鸡汤里面放有3片，这种东西要适量才好。”陈秀禾想到家里的人参，这个可是好东西，“听说长白山那边有挺多野生的人参，咱们有机会去买几只回来。” “娘，家里还有不少呢。”赵岁岁想到她去年或买或挖到的4支人参，除开以前切片剩下的半只，两支正在泡酒，还有一大一小的两支整支的没有动呢。 刚才炖鸡汤用的就是之前切片保存的，还有小半支的量。 “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你想想看你小哥以后入伍，要多准备些才好。”陈秀禾想到小儿子以后要走的路，忍不住开始担心。 “小哥可厉害了，学校里面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赵岁岁知道自家娘亲在想什么，她小哥不当武兵实在是可惜，再说当兵也是自家小哥从小的愿望。 “娘知道，娘自己都当了20多年的军嫂，还用得着你安慰。”陈秀禾刮了刮小女儿的鼻子，心里庆幸大儿子和小女儿没有选择当武兵。 虽然说当兵光荣，但是那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当兵的，聚少离多还不算什么，就怕战场上枪林弹雨的受伤牺牲。 赵岁岁感受到她娘的情绪，靠在她的肩膀上把她这几个月在京都发生的趣事说出来逗对方开心。 陈秀禾听着小女儿小嘴叭叭的讨好样，一把圈住对方抱在怀里摇了摇，“咱们家岁岁可真是娘的开心果。” 过了好一会，赵立武才带着空饭盒回来。 “开饭吧。”陈秀禾等小儿子坐下来，宣布开饭。 第618章 约定 第二天，赵岁岁起了个大早被她娘安排去医院给郝强送早饭。 郝强的病房里多了一个人，赵岁岁看着对方的脸庞就认出来是昨天刘浩洋送来医院抢救的人。 赵岁岁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桌子上一个一个的打开，小声问道，“他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就刚才，大概半个小时前推进来的。”郝强拿起一个馒头就开始啃，发现粥里还有肉沫顿时觉得早上吃肉有点奢侈，“怎么还有肉啊。” “不光有肉还有鸡蛋呢，你能不能剥？”赵岁岁指了指饭盒里的水煮蛋，肉其实就2两肉，只不过剁成肉末放粥里面显得多而已。 “那个。。。岁岁你帮我剥一下吧。”郝强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舔着脸要赵岁岁帮忙，主要是担心他左手不好操作，没得把鸡蛋清都剥掉，这样太浪费了。 赵岁岁看了看郝强被吊起来的右手，拿起水煮蛋就开始剥。 “喏。”赵岁岁把剥好的鸡蛋递给郝强。 这一幕刚好被提着饭盒进来的刘浩洋看到，后者看向郝强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压迫和审视。 “浩洋哥。”赵岁岁看到刘浩洋进来，和对方打招呼。 “嗯。”刘浩洋把饭盒放在柜子上，推了推战友，对方睡得死死的，剥开眼皮查看也是沉睡的状态也没有强行把人唤醒。 “他叫郝强，是我爹战友的孩子。”赵岁岁给刘浩洋介绍道。 “你好。”郝强礼貌的和刘浩洋打招呼。 “你好。”刘浩洋冲着郝强点了点头。 “这位同志叫刘浩洋，也是我爹战友的孩子。”赵岁岁对着郝强介绍道，这才发现两个人都是自家老爹战友的孩子，不过两人都不认识，那就是说郝文学和刘鸣风不认识。 郝强看刘浩洋的衣服就知道对方已经提干，问过之后才知道对方是军校毕业的学生，“今年的7月份我一定会努力的。” 刘浩洋被郝强突然的一句话弄得转不过来，又联想到军部7月的考试就知道对方为什么参军，“你可以趁现在养病多看看书。” 这样岁岁就不用过来看着你了，刘浩洋在心里补充道。 “浩洋哥，你什么时候离开？”赵岁岁想着刘浩洋现在还在任务中，也不是隶属嵩山部队，估计没过几天就要离开。 “2天后就走。”刘浩洋没法和赵岁岁说他的任务，不过他2天后就要离开这个是上面安排的。 “就知道你不会留在家属院过年，不过今年除夕我也不在家属院过，我们家都回老家过年。”赵岁岁把他们家今年不在家属院过年的事情说出来。 刘浩洋和赵岁岁聊天，说的都是这半年他去过哪里。 赵岁岁听着有些熟悉，有点像她爹出任务回来的时候和自己说的话，一时间觉得刘浩洋和自家爹爹重合了一下。 “咳咳。” 刘浩洋还准备说什么就听到战友的咳嗽声，连忙走过去扶起对方，“怎么样？” “咳，水。” 赵岁岁去护士站告诉护士刘浩洋的战友刚醒过来。 很快，负责给刘浩洋战友做手术的医生都来到病房里。 赵岁岁跟着听了一耳朵，总结就是刘浩洋的战友要躺病床上休息一个月，看恢复的具体情况才知道能不能继续留在部队。 “咳咳，医生我能恢复的可能性有几成？”张铭响想要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恢复，主要是想知道他还能不能留在部队里。 “好好休息再配合治疗有6成的机会。”陈小米知道张铭响的心理，有的军人会把参军看得很重，在医院工作那么些年，她接触过很多因为受伤不得不退役转业的军人。 张铭响听到自己恢复的几率还算大，顿时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做了一场大手术，刘浩洋喂张铭响喝一碗骨头汤后又沉沉的睡过去。 等郝强吃完早饭，赵岁岁就带着饭盒离开，“好好休息，中午再给你送饭。” “嗯，我过两天就出院了。”郝强有点不好意思道。 赵岁岁和刘浩洋点点头就离开，在医院的门口被刘浩洋追上，“你怎么出来了？” “铭子打了镇定剂，还要睡好久，我回家整理东西。”刘浩洋解释道。 “哦。”赵岁岁想到空间里的糖果，觉得现在这个场景和刘浩洋站在一起有点燥热，伸手把刚刚围上去的围巾解开一个小口。 刘浩洋把赵岁岁手里的网兜拿在自己的手里，两人一起往家属院走去。 赵岁岁瞟了一眼比自己走快半步的刘浩洋，“你。。。” 刘浩洋冷不丁的开口道，“糖果好吃么？” “嗯，好吃。”赵岁岁点点头，都是真材实料的巧克力确实好吃。 “好吃我下次还给你买。”刘浩洋在赵岁岁眼里没有发现其他情绪，心里感叹自己的表达的方式太隐晦，赵岁岁不像是会去数糖果的人，毕竟对方不像赵立武一样嗜甜。 赵岁岁看出刘浩洋隐约有些失落，也不再逗弄对方，“你送的124颗巧克力和大白兔奶糖是什么意思，想好了再回答，你只有一次机会。” 刘浩洋有一瞬间的慌乱，发现他们现在正在家属院操场上的大柳树下，清了清嗓子道，“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赵岁岁听着没有什么意外，微微扬起的头摇了摇，“不对。” “英文的I love you。”刘浩洋用英文说出来。 “你想要我怎么回答？”赵岁岁没有想过要处对象，主要是她不打算那么早结婚，这个年代处对象就意味着很快就会结婚，很少有爱情马拉松的情况，她的计划结婚年龄是在25岁之后才结婚。 “我知道立文哥让你18岁之前不要处对象，我可以等你到18岁。”刘浩洋紧张的看着赵岁岁，被手套裹住的手在不自觉的流汗。 “唔，这个确实要遵守，所以你为什么要送我那么容易被发现的糖果。”赵岁岁瞪着眼睛看着刘浩洋。 “我担心自己赶不上你18岁的成人礼，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刘浩洋夸开始吹赵岁岁的彩虹屁，没有说出他入伍去执行的任务可能1年或者2年都不回来。 赵岁岁想到自己答应她爹和大哥的话，“我现在是未成年人，不过可以给你留个号。” 刘浩洋听到赵岁岁说未成年人的时候就开始失落，又听到对方说要留个号，眼里瞬间亮起光，惊喜道，“真的？” 赵岁岁矜持的点点头，刘浩洋对自己是不错的，大学这几年已经习惯对方的照顾，她分得清这种感情和她的两个哥哥不一样，除非以后有喜欢的人出现，有一个喜欢自己各个方面都优秀的人在自己身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我要是处对象第一个就考虑你。” 总的来说就是赵岁岁懒得去找、去了解、去判断，眼前就知根知底的为什么要找一个需要重新认识的，以后也不担心被欺负，多好。 第619章 驴肉火烧 刘浩洋听到赵岁岁的话瞬间觉得这段时间的辛苦一扫而空，“在你18岁生日那天我一定会回来给你庆祝。” 因为赵年年的原因，赵岁岁从小就没有过过生日，不过到18岁这么重要的一个分水岭，赵岁岁的家里面肯定会庆祝的。 “嗯，你好好执行任务，千万不要受伤了。”赵岁岁把话说出来后也松了一口气，毕竟糖果数量的事情也算是萦绕了自己半年的时间，“约定好了，我先回家了。” “我送你。”刘浩洋跟上赵岁岁的步伐，现在踏出一步剩下的一步要一年过后才能跨出去。 两人默契的把刚才的对话封存，毕竟赵岁岁现在未成年，这是一个约定。 中午的时候，是赵立武去给郝强送饭。 赵岁岁吃饱饭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审稿子，刘浩洋突然来访就有些紧张，结果对方往她的炕桌上放下一块石头，“哪里买的？” “出国执行任务的在山上挖的。”刘浩洋在埋伏的时候无聊，听说附近盛产钻石有不少淘人在淘，他就跟着试一试，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一颗，“看到这块石头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你，我就把它带回来了，还是原石，打磨后会变得很耀眼，现在的情况就当它是一块普通漂亮的石头就好。” “这。。。太贵重了。”赵岁岁看着鸡蛋大小的蓝宝石，不知道和后世电影里面的海洋之心相比哪一个比较大。 “我捡到的，没花钱。”刘浩洋怕赵岁岁不收，接着开口道，“那你先帮我保管，我这几年都要执行任务，天南地北的跑。” “我。。。”赵岁岁还没有拒绝完就听到院子外有人敲门。 刘浩洋走出去没一会又进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赵岁岁后开口道，“岁岁，我临时有任务先走了，再见。” 说完，刘浩洋快速的抱一抱赵岁岁后“逃”跑。 赵岁岁穿上鞋子追出去只能看到刘浩洋和一个穿军装的人一起疾步行走，喃喃道，“太快了吧。” “快什么？”王水花挎着篮子出来，刚好听见赵岁岁说的话。 “没什么，你要去哪里？”赵岁岁转移话题道。 “去大庆公社，那边有牛肉和驴肉卖，你要不要去？”王水花把大庆公社有肉卖的事情说出来。 赵岁岁听到驴肉就想到驴肉火烧，“这个时间过去还有么？” “不知道，应该是有的吧。”王水花也不敢保证，就是听到驴肉就想买一块回来做驴肉火烧吃，“上次在王胖子那边吃到的驴肉火烧太好吃了，我就想着自己做来吃。” “那我也去。”赵岁岁现在没有心情审稿子，打算跟着一起去。 “岁岁姐，花花姐，我也去。”陆蝉听到赵岁岁和王水花的对话，跟着开口道。 赵岁岁看着陆蝉的红鼻子不赞同道，“牙牙，你的感冒没有好呢，这次就不去了吧。” 陆蝉张了张口，想到晚上睡觉要张开嘴巴呼吸就难受，还是老实在家里待着比较好，“那帮我带肉回来吧，岁岁姐你们家买多少我也买多少。” “行，你先回去吧，外面冷。”赵岁岁点头同意，转身回到院子里推自行车。 路过郑月家的时候发现郑月和郑星正推着自行车出来。 “正准备去找你们呢，快走，去晚可能没有了。”郑月推着自行车出来，看到赵岁岁和王水花后直接蹬着脚踏板出发。 她们回到家属院后就没有再下过雪，道路也被清理出来一条能走的路。 赵岁岁坐在自行车的车后座上，冷风基本上都被王水花挡住，“花花，你冷不冷，要是冷了就换我骑。” “不冷，你坐好了。”王水花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连防风镜都戴上了。 半路的时候还碰上有人骑自行车摔倒，王水花和郑月看到后纷纷放慢速度，就怕自己也摔了。 “他们都是去买肉的吧。”赵岁岁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人还是农场那边的知青。 “大概是，现在大雪封山，那些知青吃肉只能去买。”郑星把华良山的狍子又迁徙回来的事情告诉赵岁岁几人。 “可惜了，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去打猎。”赵岁岁听到后有些可惜，6月份毕业后她就要开启新的生活，参加工作。 “啊，我忘记到时候我也要去参军。”郑星才想到她和陆蝉高中毕业后要进部队里面参军，他们家属院的孩子基本上都是要走这条路，除非不想读大学。 现在的这个环境，只要家长是军官的基本上都是走参军考大学的路子，否则就是找工作或者当知青。 “倩倩在部队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赵岁岁想到周倩倩，新兵没有特殊的节假日，一般是不会被允许离开营地的，就算是在家门口参军，也不能每天都回到家属院。 “瘦了很多，下次倩倩姐出来你们肯定会吓一大跳，还黑了不少。”郑星把前两个月周倩倩回家的样子说出来。 “部队很锻炼人，不过这样倩倩就不用烦恼自己的小肚子了。”赵岁岁回想起自己在部队里面的4个月，距离现在也有4年的时间。 一路上基本是郑星的在说话，她把家属院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告诉赵岁岁几人。 “什么？九团的卢副团的爱人是赵玉梅？”赵岁岁惊讶的看着落后自己一点距离的郑星。 “嗯，想不到吧。”郑星看到赵晴天的第一眼还以为胡营长复员了。 之前赵玉梅和胡营长的撕逼大战，最后胡营长因为作风问题被部队要求退伍的事情家属院的人没有忘记。 “就是这么巧，卢副团和赵阿姨的老家是一个地方的。”郑星也觉得太过凑巧。 赵岁岁还想说什么，大庆公社就到了。 卖肉的地方有不少人在排队，赵岁岁和郑星等车子停稳之后就跳车跑过去排队。 听着周围人的话，赵岁岁才知道牛肉和驴肉都是牲畜市场那边的拉过来的，都是一些脚有问题的牛和驴，除了脚其它地方都是没有问题的。 牛和驴失去脚就失去了耕地劳作的能力，只能变成人类盘子里的肉。 排了半个小时，赵岁岁买到合适的牛肉和驴肉，想着晚上的时候让她小哥做驴肉火烧吃，王胖子指导过的手艺她小哥能复原百分之八十。 回去的路上，赵岁岁遇到不少熟人，基本上都是家属院的孩子被家长打发过来买肉的。 第620章 陪护 不光是家属院的人，附近生产队的人也来了不少。 准备过年，家家户户都想要多准备点肉。 路过庆历大队的时候，赵岁岁发现前面有几个人在打架，打架的人还是熟人。 杨海涛和一个同龄的人打在一起，杨海峰则抱着东西到处躲避一个大孩子的追捕。 赵岁岁看着杨海涛渐渐占据上风，学过武术的她自然看得出来杨海涛的打法比较偏向野路子，想到之前在华良山上看到对方的后背，估计是在一次次挨打的经历里面成长起来的。 杨海涛把人打趴下后，直接把人拖到路边让开道路。 通过打架的几个人对话就知道是亲戚之间的龃龉，王水花和郑月没有掺和的打算，继续骑行。 杨海峰一开始就发现王水花和赵岁岁，不过碍于表哥要抢自己的东西，只能等被自家大哥解救后和赵岁岁的背影道谢，“姐姐，谢谢你。” 赵岁岁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当作回应。 王水花眼角看到赵岁岁挥手，想到半年前追着她们自行车求救的小男孩，现在脸上挂了不少肉，“那小孩现在过得不错。” 赵岁岁不予评价，杨婆子养孩子确实有一套。 回到家里，赵岁岁发现东屋有光，“爹？” “哎，岁岁回来了。”赵广叔正在写报告，听到小女儿的声音应道。 赵岁岁把带回来的肉放下，走进东屋就看到她爹在炕桌上写字，“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先去汇报任务才回家。”赵广叔把报告放在一边，仔细看了一看小女儿，“长高了。” “嗯，去年做的裤子现在都有点短了。”赵岁岁坐在自家爹爹的身边翘了翘自己的脚，棉裤预留的裤脚已经被放开，不过她穿着有些短，脚踝没有盖到，原本打算穿3年，按照现在的这个速度，这条裤子明年可能就穿不上了，除非这条裤子一直配靴子穿。 “明年咱们做新的。”赵广叔理了理小女儿的裤脚，小女儿明年还能长。 赵岁岁想着自己的衣服，她下面没有人接，舅舅家的表弟也长大了，穿不了她的衣服，好在她娘有一双巧手，能把两件旧衣服做成一件新衣服。 父女俩一直在说话，直到赵立武回来。 赵立武看到许久不见的老爹只是简单的问候就坐在一旁看着爹爹和妹妹说话，时不时的插一句嘴。 赵岁岁想到以前她爹出任务回来就挂在爹爹身上的小哥，大多数男孩子长大就不粘人了。 “门口的肉是驴肉？”赵立武听到妹妹说去大庆公社买肉，听到驴肉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胖子做的驴肉火烧。 “嗯，晚上咱们做驴肉火烧吧。”赵岁岁笑嘻嘻的看着自家小哥。 “可以，我去和面。”赵立武知道妹妹喜欢吃什么样的饼胚，起身往厨房走去。 赵广叔看着小儿子的背影，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孩子大了啊。 “爹，我们回来的前一天抓住了一伙间谍，能算军功么？”赵岁岁把她们饭后消食偶遇挟持再到误打误撞发现间谍窝点的事情告诉自家爹爹。 赵广叔听着小女儿的话，顿时转移了注意力，“嗯？再说仔细一些。” 赵岁岁把前几天的事情详细的描述出来，接着两眼冒光的看着她爹。 “预备役军人这一块还没有标准的规定，这些要看你们学校怎么给你们争取，还要看这个窝点后面能发现什么。”赵广叔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怎么在哪里都能发现间谍，就像战友说的，小女儿好像比较适合做武兵。 “希望后面能挖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吧。”赵岁岁也知道还有祝家的人要分一杯羹，不知道学校能给他们争取多少。 “祝家那边也不要有来往，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可以去找何叔叔，他会帮你的。”赵广叔再次强调小女儿不要和祝家的人来往。 “我知道的。”赵岁岁点头答应。 赵广叔知道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是听话的，就是忍不住想要多嘱咐一遍。 “岁岁，那么多驴肉都做了？”赵立武站在屋门外问道。 赵岁岁这才想起来有一半肉是陆蝉家的，“只做一半，另一半是牙牙拜托我帮她买的。” 做晚饭的时候，赵岁岁吃到她心心念念的驴肉火烧，火烧最外层的一层面皮被滚轮切成细细的面条，这样切成细条烙出来就有一种多层面皮的视觉感。 “好吃，外酥里嫩，小哥的手艺又提高了。”赵岁岁用手把被自己咬断的饼渣接住，刚出锅的饼就是好吃。 赵立武看到妹妹吃得开心也跟着高兴，一口咬下妹妹递过来的火烧，“确实好吃。” 吃了一个火烧后，赵立武继续烙，赵岁岁给医院里的郝强送饭，犹豫一下往饭盒里装了个火烧。 郝强所住的病房里面还是3个人在住，刘浩洋的队友依旧躺着没有动，正在照顾对方的人是陈小苗。 赵岁岁看到陈小苗在给睡着的病人擦手，小声问候道，“小陈奶奶。” 陈小苗没有说话，示意赵岁岁自便。 “醒醒。”赵岁岁推了推还在睡觉的郝强。 郝强迷迷糊糊的醒来，“嗯？什么时候了？” “6点，起来吃晚饭。”赵岁岁把自己的手表放在郝强的面前，让他看清楚现在是多少点。 隔壁床的李想今看得眼热，平时很少吃到的大白馒头都不香了。 “你可不能吃这个饼，小心伤口发炎。”郝强听到李想今咽口水的声音，对方受伤的面积太大容易发炎，就连他自己也才有一个火烧过过瘾。 就在赵岁岁准备回去的时候，病房里突然进来一个人。 来人一进来就走到张铭响病床前开始掉眼泪，陈小苗看向抹眼泪的女同志开口道，“你是？” “我叫宁米粒，是张铭响的对象。”宁米粒报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赵岁岁听着宁米粒的声音往病房外看去，看了一会也没见有人进来。 “张同志的其他家人呢？”陈小苗问道。 “没有其他人，就我一个人来。”宁米粒小声道。 “我们通知的是家属，张铭响的父亲没来？”陈小苗是受大侄孙的托付过来照看几天的，大侄孙通知的人是张铭响的父亲。 “张伯父有事来不了，我是不放心铭响自己过来的。”宁米粒张了张嘴，给张父找了一个借口。 第621章 高级滑道 病房里的人都看向宁米粒，心里都在想自己的儿子都躺着起不来，当老子的还能有什么大事被耽搁。 赵岁岁想到刘浩洋和自己说过张铭响的家庭成员，张铭响小时候母亲去世由奶奶抚养长大，初中的时候奶奶去世才回到父亲身边生活，不过父亲已经再婚且有了新的孩子。 “张同志的爸爸什么时候能来？”陈小苗看着宁米粒，对方只是对象不是爱人，她不放心把人交出去。 “这个不清楚，我来照顾铭响就可以了。”宁米粒不想解释太多，拿起水盆里的毛巾就开始给张铭响擦身子。 这时，张铭响悠悠的醒来，“米粒，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你不希望我来么？”宁米粒憋着嘴要哭不哭的。 “你别哭，我伤得不重。”张铭响握住宁米粒的手安慰道。 陈小苗看到张铭响和宁米粒的动作，既然有人照顾那她先回去不打搅这对小年轻，转头看向赵岁岁，“岁岁，要一起回去么？” “要的。”赵岁岁把饭盒都装进网兜里，跟着陈小苗离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赵岁岁把炕桌搬开就看到一块蓝色的宝石滚下来，没有经过切割的宝石原石依然很漂亮，深蓝色的颜色确实吸引人，钻石是宝石的一种，她手里这块是在非洲淘到的，是钻石的可能性比较大，相比于钻石她更喜欢黄金。 后世华国已经掌握人工钻石合成的技术，就算是专业的人也很难检测出人工钻石和天然钻石的区别。 “这个是什么？挺好看的。”陈秀禾提着水壶进来就看到小女儿正看着一块石头。 “浩洋哥出任务的时候捡到的。”赵岁岁把钻石放在自家娘亲的手里，没有说这个石头是钻石。 陈秀禾把玩一会，“这个颜色是深蓝色？” “嗯。”赵岁岁点点头，把头靠在自家娘亲的肩膀上和她一起看石头。 赵立武在自己的屋子里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他的毛衣，“娘，我的红色毛衣不见了。” “就放在柜子里，你自己好好找找。”陈秀禾嘴上说要小儿子自己找，还是起身过去帮忙。 第二天一早，赵岁岁还在被窝里面就被郑月拉起来。 “去哪里？”赵岁岁看着郑月手里的滑雪板，知道对方来找自己的目的，这个寒假是她们大学生涯里的最后一个大假期，她们约定好要尽情的玩。 郑月举了举手里的滑雪板，“去滑雪。” 今年嵩山部队又开始训练滑雪，小黎山依旧被顺带建了一个给家属院的孩子们玩。 “那我去。”赵岁岁想要挑战一下高级滑道，上次她想上去被她爹娘和两个哥哥禁止。 来到滑雪场，赵岁岁打算先从中级滑道开始热热身。 连续滑过3次中级滑道之后，赵岁岁和郑月剑指高级滑道。 “岁岁姐，月月姐，好久不见。”赵晴天叫住要离开的两人。 赵岁岁回过头看向赵晴天，上一次见面对方还是不到5岁的小女孩，没想到胡营长没有让她来随军反倒是卢副团让对方过来了，这算不算命中注定一定要来随军，“好久不见，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还好，就是没有想到咱们还能再见面。”赵晴天笑道。 赵岁岁和赵晴天寒暄了几句，被郑月急吼吼的拉走，“我们赶时间，先去玩了。” 郑月把赵岁岁拉走之后才开口道，“星星说的，赵晴天在来随军的之前把自己的亲爹给举报了。” “什么？”赵岁岁瞪大眼睛看着郑月，这么刺激的么。 “嗯，咱们刚回来的那天闹起来的，胡前进的老娘闹到家属院这边说赵晴天不孝恶毒什么的，总之就是赵晴天把自己的亲爹举报，现在胡前进和林一月已经被下放到海岛了。”郑月把他们回来的那一天家属院发生的事情告诉赵岁岁。 原来胡前进被退伍后，回到老家的矿场做安全员。 可能是恶有恶报，没几年就得了矽肺病，这类病在矿场下井的工人里面见得多，人家天天下井的工人很少有人得，胡前进不经常待在井里的人却得了，这下只能每个月领矿场的8块钱补贴过日子。 生病后的胡前进被林一月万般嫌弃，胡前进就想到前妻赵玉梅的好，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总之赵玉梅火速的和卢副团结婚过来随军，赵晴天在来随军的时候一封举报信把亲爹给举报了。 “这。。。看来胡前进肯定做了什么极品的事情，否则亲闺女怎么会举报自己的亲爹，虽然亲爹是个渣爹。”赵岁岁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爬坡的赵晴天，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呢，京都那边也有一个同名同姓的胡前进举报了卢教授的好朋友，这个名字的两个人都太坏了。 “因为赵晴天举报自己的亲爹，大家都觉得她冷血，也不和她玩。”郑月想了想，把赵晴天在家属院这边就是被隔离的状态说出来。 “赵晴天又没有举报我们，先看着吧。”赵岁岁不予评价，事情不能光看表面，说不定是胡前进自己作的，否则亲闺女怎么会举报他自己。 “也是。”郑月想着她和赵晴天基本上没有交集，便把事情抛在脑后。 赵岁岁走到高级滑道下面就看到自家小哥和元盛正在从起点滑下来，“月月，你看。” 郑月看过去的时候，赵立武和元盛正冲在半空中，“咱们等会不用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吧。” “第一次当然不会。”赵岁岁也担心自己受伤，一个操作不好就要躺床上至少一个月。 很快，赵立武和元盛就滑到赵岁岁两人身边。 “怎么样？”赵立武摘下防风镜看向妹妹。 “厉害，很帅。”赵岁岁冲着自家小哥竖起大拇指，彩虹屁不断输出。 “等会你小心一些。”赵立武嘱咐妹妹，可惜他还不会在高级滑道带人，否则他可以带着妹妹一起滑。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赵岁岁把自己的滑雪板背在背后开始爬，虽然被抱着滑下来挺开心的，不过她也想自己滑。 花了10多分钟才爬到高级滑道的起点，赵岁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没有缆车的帮助滑高级滑道是个体力活。 郑月休息好后把自己的滑雪板绑好，“要一起还是我先下去？” “你先下去吧，咱们俩都是第一次，没得等会撞到一起。”赵岁岁想了想，两人还是分开的好。 “好，你看我的。”郑月活动活动手脚之后开始往下滑。 赵岁岁紧盯着郑月，就在一个最后一个大坡度的时候郑月直接上演一个胸刹，“月月！” 郑月活动自己的双脚表示自己没事，幸好她调整了角度，否则受伤的就是自己的脚了。 知道郑月没事，赵岁岁定了定神开始往下滑。 和中级滑道不一样，从高级滑道滑下来才会体验到什么叫做风驰电掣，赵岁岁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很飒，可惜没有无人机帮忙录像，这样老了老了还可以拿出来看看。 第622章 舞会1 “怎么样？”赵岁岁滑到自家小哥面前。 “还可以，应该拍得不错。”赵立武把相机收起来，他对自己的拍照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学校也学过怎么拍照更清晰。 赵岁岁正想说什么，中级滑道那边传来尖叫声。 接下来就是几个大连撞，5个人像串糖葫芦一样滑下来。 “还挺整齐的。”郑月点评道。 “确实，不过他们过年不回家的么？”赵岁岁看到人形糖葫芦里面的5个人都是部队农场那边的知青。 “星星说有一半的知青没有回家。”郑月把妹妹告诉自己的话说出来。 第一年知青是有钱的，农场补贴粮食，他们的工资可以支撑来回的路费，不过回不回家别人有自己的考量。 “对了，你今年回老家么？”赵岁岁看向郑月，问道。 “我爹今年抽到初八回去，你呢？”郑月把他们家回去的时间告诉赵岁岁。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回去，今年比较特殊，我奶过世后的第一个年一定要回去的。”赵岁岁把他们回家的时间说出来，和守头七三七一样，至亲过世后的第一个年要回家守着。 “那不就还有10天？”郑月算了算时间，加上今天勉强算还有11天。 “嗯，好久没有在老家过除夕了。”赵岁岁看着农场的知青互摔还乐呵呵的，怀疑他们不回家是为了滑雪。 赵岁岁和郑月正在闲聊，周倩倩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张开手就把赵岁岁和郑月两人的肩膀揽住，“哈哈，就知道你们两在这里。” “倩倩，你休假了？”赵岁岁放下原本要扣住周倩倩的手。 “没啊，我是去家属办传达事情的。”周倩倩双手叉腰，一副我有新消息的样子。 赵岁岁捧场，“倩倩你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们呗。” “哼。”周倩倩清了清嗓子，把部队要在小礼堂那边举办舞会的事情说出来。 “舞会？为什么要办舞会。”郑月疑惑道，这应该是嵩山部队第一次举办舞会吧。 “明面上说是一年下来大家辛苦，安排舞会放松放松，实际上就是为了部队里面的单身汉准备的。”周倩倩把舞会真正的目的说出来。 “就。。。挺突然的。”赵岁岁没想到部队还举办相亲大会。 “不突然呢，以前都是县里面的厂子和单位在办，家属院、医院和农场这边有不少单身的女同志，加上家属办去县里和市里面邀请一些人过来，把人凑在一起看对眼的就跳个舞接触一下。”周倩倩叭叭的把舞会的计划说出来，说完就往营地的方向跑，“我先回去了，超过时间会被发现的。” “看来在家门口当兵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回家，”郑月看着周倩倩的背影，感叹道。 “不能回家，但是知道家在不远处也挺好的，再说了，倩倩能在营地里经常看见周伯伯。”赵岁岁倒觉得在家门口参军很不错。 赵岁岁和郑月又滑了两次高级滑道就准备打道回府，路过中级滑道的时候看到赵晴天从起点滚下来。 没错就是滚下来。 “快快快，咱们拦住她。”赵岁岁推了推身边的郑月，让她一起帮忙。 好在赵晴天在半坡的时候自己停了下来，停下来后也没有坐在原地休息，直接往滑道上爬。 “这发生什么事情了？”赵岁岁看着赵晴天的背影，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复仇的气势，大概知道对方刚才是被人推下来的。 很快，赵晴天就和起点处的一个女孩子扭打在一起。 “这也太彪了。”郑月回忆起多年前文文静静的赵晴天，要不是对方的名字没有变化，她都以为是两个人。 “可能发生什么事情改变了她吧。”赵岁岁发现被赵晴天按着打的女生没有见过，“另外一个人你认识么？” “不认识，这个要问星星。”郑月摇了摇头，看到妹妹在拉架，准备等妹妹回家的时候问。 在家属院里面，女孩子打架和男孩子打架不一样，男孩子再怎么打只要没有危险就不会有人管，女孩子就不同了，赵晴天两人很快就被滑雪教练分开。 “还看么？”赵岁岁不想爬上去看热闹，太累，估计是女孩子之间的龃龉。 “不看，我要回去练舞，好久没有跳，岁岁你陪我跳吧。”郑月觉得跳舞更重要。 “嗯？你要去参加？”赵岁岁有些错愣，随即想到对方今年20岁，想找对象也很正常。 郑月点点头。 “我不会跳男步，要不你找我小哥陪你练吧，找元盛也行。”赵岁岁在华军大的时候学过华尔兹，就简单的学女步而已，没学几天就会了。 郑月想到赵立武和元盛，发现她身边就有两个优质的男同志，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你小哥和元盛没有喜欢的人吧？” “元盛好像有，我小哥应该没有。”赵岁岁看着郑月明白她的意思，要是对方做自己的小嫂子也不错，一起长大的闺蜜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姑嫂矛盾，不过郑月和自家小哥一起长大的，要是来电早就在一起了。 “元盛喜欢谁？”郑月眼里闪着八卦。 “不知道，我就是感觉而已。”赵岁岁拒绝回答，她能感觉到元盛大概是喜欢王水花的。 “岁岁，我当你小嫂可不可以？”郑月想着元盛有喜欢的人就算了，赵立武更加不错。 “我无所谓，只要我小哥喜欢就行。”赵岁岁知道自家小哥有点钢铁直男的属性在，要是郑月能撬动也不错。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啊。”郑月想着赵立武平时照顾赵岁岁的样子，肯定是个好对象。 “请便。”赵岁岁把自己的右手摊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中午的时候，赵岁岁和赵立武做好午饭也不见自家娘亲回来。 赵岁岁正准备去找人，就看到她娘抱着一个包裹进门。 “娘，这是什么？”赵岁岁看到包裹里的东西，都是一些废布。 陈秀禾一边检查包裹里的废布一边回答小女儿的问题，“过几天舞会要用的手带，到时候部队里的小伙子们手上就绑黑色的布带，咱们家属院就绑军绿色的，医院那边绑白色的，一共有8种颜色，到时候看到手上的带子颜色就知道人是哪里的，很方便。” “还要这样啊。”赵岁岁没想到这个年代的舞会这么讲究。 “到时候岁岁你就别去了，去的人都是要找对象的。”陈秀禾对着小女儿说道，小女儿还小不着急，接着转头看向小儿子，“小武，你要去。” “啊？为什么啊？”赵立武不理解他娘为什么要让自己去，他都没有大学毕业呢。 第623章 舞会2 “你都21岁了，先去看看，找个对象处一处，又不是马上要你结婚，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已经出生了。”陈秀禾想着大儿子那边山高路远的催不到，小儿子就在身边先催一催。 “我不去，我要当上营长才考虑结婚的事情。”赵立武把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和军职划等号。 “为什么要当营长才结婚？”陈秀禾还是第一次听小儿子说这种事情，疑惑道。 “当了营长就可以让自己的媳妇儿随军。”赵立武可不想让他的媳妇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等自己，小时候他看自家娘亲等着爹回家，不想让自己的媳妇儿也这样。 “小哥，副营长也可以来随军的。”赵岁岁小声的提醒道。 赵立武点了点妹妹的脑袋让她别掺和，“我觉得当营长的时候娶媳妇儿刚刚好。” “好什么好，你必须去。”陈秀禾直接下令，她被大儿子忽悠多了有经验，小儿子必须拿捏住，“你不答应，我让你爹跟你说。” 赵立武听到他爹要出场，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出反驳的话。 下午，赵岁岁和赵立武都在剪废布条，王水花过来找赵岁岁看到便召唤小姐妹一起过来帮忙。 赵广叔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炕上绑着一捆一捆的布条子，“这是要做拖把？” 赵岁岁正在收拾炕上的碎布，听到她爹的话瞬间觉得这些布条子用一根木棍扎好就是一个拖把，“不是拖把，是舞会要用的东西。” “舞会用布条子做什么？”赵广叔不解，他知道这次舞会的目的，不过自己已婚还有三个娃就没有怎么关注这些。 “绑在手上的，咱们部队里的人手上绑黑色的，这样一看手腕就知道对方是那个地方的人。”赵岁岁指了指黑色的布条子，说道。 “这个主意好，都是布头做的吧。”赵广叔看到炕上的碎布头，估计小女儿他们一下午都在剪布条子。 “嗯，娘说是制衣厂和纺织厂送的，不走账。”赵岁岁把炕上的碎布打扫干净，再把炕桌摆回来准备开饭。 吃饭的时候，陈秀禾带回来一些黄色的布头，“黄色的布条子就是不找对象的人带的，岁岁你想去就绑黄色的布条子。” “怎么又可以去了？”赵岁岁不解。 “难得咱们部队举办一次舞会，领导让结了婚的同志也一起去热闹热闹，烘托气氛。”陈秀禾把刚才陈小米说的话复述一遍。 “那我可要去看看，除了在学校里面我还没有去过其它舞会。”赵岁岁把玩着黄布条，准备吃完晚饭就开始剪。 “小禾，你会跳舞么？”赵广叔看向自家媳妇儿。 “不会，我不打算跳。”陈秀禾不明白丈夫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那天会很忙。 “咱们家除了你都会跳舞，你说说你要不要学。”赵广叔意有所指道。 陈秀禾这才想到他们家确实只有自己不会，“跳舞简单么？” “简单，等会我教你。”赵广叔拍了拍胸脯，把老师的任务接下来。 赵岁岁和赵立武看破不说破，一起去厨房端饭菜。 陈秀禾看到小儿子和小女儿离开，睨了一眼丈夫，“想和我一起去跳舞就直说，我直接答应你就是了。” 赵广叔笑笑没说话，把自家媳妇儿按坐到炕上开始给对方捏肩膀，“陈主任这么辛苦的组织舞会，当然要放松一下，放心，我跳华尔兹很厉害的，保你三个晚上就学会。” 赵岁岁刚好端着酸菜汤进来，发现今天的酸菜汤比平时要酸很多，不会是忘记冲洗了吧。 吃过晚饭，赵立武继续剪黄布条，赵岁岁则去到陆蝉家里借磁带。 江叶有的时候会和陆诚一起跳华尔兹，他们家有这盘磁带。 “华尔兹么？我找找看。”陆蝉听完赵岁岁的话，跑到她妈妈的房间开始翻找。 赵岁岁接过陆蝉递过来的磁带，“谢谢，过几天就还给你。” “不着急还的。”陆蝉摆了摆手，她爸爸出任务，家里没有人能和她妈妈跳舞。 回到家里，赵岁岁的录音机已经摆在炕桌上。 “快来，就差磁带了。”赵立武看到妹妹回来，招呼她过来。 赵立武把磁带放进去后合上，接着按下播放键，熟悉的曲子响起来。 赵岁岁坐在炕上看她爹娘摆好架势，一开始也挺像模像样的，美好不过3秒，她娘就开始乱了。 赵广叔带着自家媳妇儿走了一圈，基本上每一步都被踩，“第一次就是这样的，咱们多多练习就熟练了。” 赵立武把磁带倒退重新播放。 赵岁岁就看着她爹被踩了一晚上，被踩的人还一直在鼓励踩脚的人厉害，有父母爱情的那种味道了。 “不学了，都踩了一晚上，你的脚不疼？”陈秀禾泄气的停下来，转了这么久她都转累了。 “我不疼，刚开始学都这样，再练几天就熟练了。”赵广叔坐在媳妇儿的身边，抬起对方的脚就开始揉捏，一边揉一边鼓励。 赵岁岁看得牙疼，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爹娘这么腻歪，想到什么，她把腿伸到她爹的大腿上，“爹，我也要揉。” 赵广叔看了看大腿上的小脚，发现小女儿的脚板肉肉的很可爱，看着就是能踏实走路的模样，“行，爹给你通一通筋络。” 赵立武看着他爹给妹妹揉脚，低头再看自己的脚，想想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候自己没有享受到妹妹的待遇反而要给自家老爹揉脚。 赵广叔不断的换位置按，看到小女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知道小女儿的身体不错。 等赵岁岁两只脚按摩完毕之后，突然想要上茅房，“我出去一趟。” 陈秀禾正想问大晚上的去哪里，就看到小女儿拿着草纸匆匆离开，“这是按到通便穴位了。” “就是几个肠道的穴位，促进消化而已。”赵广叔抬起自家媳妇儿的脚，继续给对方按摩。 赵岁岁往家属院的茅房跑去，这个茅房还是农场那边为了囤积粪便沤肥特地建的，还专门做了防冻的措施，大冬天的蹲坑也不冻屁股。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广叔带着陈秀禾一起学习，每天都有在进步。 “可以了，我又不是专门跳这个的，会一些简单的就行。”陈秀禾放开搭在丈夫肩膀上的手，把小儿子叫过来试一试，都是和丈夫跳，她要换一个人试试成果。 第624章 舞会3 时间一转就来到舞会这一天。 舞会是从下午3点开始到晚上9点结束，赵岁岁被她娘叫来帮忙发布带子登记来客。 陆陆续续有人来到小礼堂这边，外面邀请的人大部分都是女同志，男同志只有小部分。 部队的舞会主要是为了部队里面的单身汉举办的，邀请的对象都是女同志的多。 “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赵岁岁看着眼前的人，没想到包如水居然在邀请的名单里面，不过这个两女一男的关系是什么。 “我们是市化工厂的，这是我爱人，这是我女儿。”男人开口道。 赵岁岁在化工厂的名单里找到男人的名字，没想到包如水二婚还是当别人的继母，核对好信息之后，赵岁岁抽出两黄一蓝的布条子，“给你们。” 下午4点，小礼堂里面传来刘首长说话的声音。 赵岁岁看了看手里的名单，人基本上都来完，还有零星的几个人没到，要么是迟到要么是不来了。 “喏，奶油蛋糕。”周倩倩把刚从餐桌上拿过来的奶油蛋糕放在赵岁岁面前。 3点开始的舞会，部队当然会提供一顿饭。 舞会又是西洋的活动，部队准备了奶油蛋糕和一些糕点茶水。 赵岁岁拿起奶油蛋糕咬上一口，奶油不够细腻，蛋糕也有碎渣，不过这个东西在现在已经是顶好的吃食，“你带了黑色的布条子？” “嗯，我娘让我带的，说什么万一有好的就处一处。”周倩倩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黑色布条子，部队里那么多男同志她做什么要去外面挑，就是拧不过她娘的要求只好戴上，“你没发现咱们家属院年满18岁的人都带上了么？” “发现了。”赵岁岁扬了扬自己手上带着的黄布条，已婚和未满18岁的标志。 这个年代不像是后世，大部分城市户口的人还是会在20岁左右结婚，农村户口的人结婚年纪大部分也提高到18岁左右。 赵岁岁和周倩倩在接待处闲聊等迟到的人来，小礼堂的帘子被打开，迎面跑来几个女同志，其中有一个还是赵岁岁的高中同学，对方高考落榜直接进工厂上班。 “赵岁岁，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刚才我看名单的时候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赵岁岁找到裴甜的名字打上勾勾接着给对方发放一条深蓝色布条，“里面有奶油蛋糕可以吃。” “谢谢。”裴甜接过布条子让同事给自己绑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等裴甜和她的同事进去之后，赵岁岁检查名单发现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没有到。 “还有两个人，时间已经过去过一个多小时，不会是不来了吧？”赵岁岁看了看手表，迟到这么久大概率是不来参加的可能性比较高。 “再等等呗，反正里面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周倩倩掏出一把瓜子分给赵岁岁一半。 “等到快6点就收摊，6点开始有吃的摆出来。”赵岁岁正准备嗑瓜子，想起来什么改用手剥。 周倩倩趁机和赵岁岁八卦，其实在部队里面没有什么好八卦的，毕竟每天的训练就很累了。 一直等到快6点，名单上的两个人还是没有到，赵岁岁把接待处打扫一遍后收摊。 掀开小礼堂的第二层帘子，里面的人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帘子附近的人看到赵岁岁和周倩倩走进来，纷纷往她们的方向看过去。 男同志的目光大部分集中在赵岁岁的身上，个个脸上都带着跃跃欲试。 不过，在看到赵岁岁手上带着黄色布条子的时候眼里纷纷充满失落。 部队的小礼堂空间很大，能够同时容纳大几百人，毕竟有能力处对象结婚的都是被提干过的军官。 原本摆放满满椅子的大厅被清空划为舞池，舞池里面有几对男女随着音乐跳舞，刘首长致辞后就有第一眼看对的人在跳舞，现在还再跳的人估计是就看对眼的。 舞池外的地方摆放着供人休息的椅子，每30个椅子中间就隔着餐桌，餐桌上面有自助式的食物和茶水。 食物主要就是奶油蛋糕和一些红豆糕绿豆饼之类的东西，茶水直接是大麦茶或者绿茶。 赵岁岁在人群中找到自家娘亲，走过去把名单上还差两个人其他人全部到齐的事情说出来。 “行，能来这么多也很好了，去吃东西吧。”陈秀禾接过小女儿递过来的名单，打发对方自己去玩。 六点半一到，王政委就开始热场子，组织在场的人除了带黄带子的统统下场玩游戏。 赵岁岁和陆蝉郑星挤在一起看热闹，家属院15岁以上的孩子都可以过来参观见见世面，15岁以下的统统不允许进来。 用陈秀禾的说法就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掺和，15岁是小大人可以来。 舞台上，王政委举着话筒指挥游戏，赵岁岁听着对方时不时的破音声十分担心他明天还能不能开口说话。 “王政委也太卖力了。”陆蝉听着王政委的声音捂了捂自己的耳朵。 “部队里的单身汉太多，王政委能不着急么，这次办舞会就是王政委发起的。”赵岁岁看着王政委时不时冒出一句家乡话，有些搞笑。 玩了半个小时的游戏，王政委就让大家自行跳舞。 赵立武这边正准备去找妹妹就被人拦下邀请一起跳舞，“不好意思。” 还没有等女同志说话，赵立武就直接拒绝。 赵岁岁一眼就看到自家小哥，看着对方一路拒绝6个女同志来到自己的身边，开口道，“小哥，爹有紧急文件要处理，已经走了。” 赵立武看了看手表，为了避免回家被他娘教训还是待到散会比较好，“没事，还有两个小时，我就坐到散会。” 赵岁岁看向舞池里的郑月，这个妹子前几天不是说要追求自家小哥么，怎么又和别的男同志跳舞，“女人心海底针。” “岁岁姐，你也是女的。”陆蝉手里拿着两杯大麦茶，走近刚好听到赵岁岁说的话。 “男人心也是海底针。”郑星接过周兵递过来的奶油蛋糕，不赞同赵岁岁的话。 赵岁岁张了张嘴，想到一个成语开口道，“男人加上女人，总结就是人心难测。” 第625章 舞会4 赵立武把手里的红豆糕递给妹妹，“这次的红豆糕好吃。” “是么，我尝尝。”赵岁岁用木叉子叉起一块红豆糕咬上一小口，味道确实不错，“微甜，糖放得不多，主要是靠红豆的甜味，比奶油蛋糕好吃。” “确实，奶油蛋糕吃一个就不想吃第二个了。”陆蝉开始吐槽，做蛋糕的面粉也没有经过处理，咬一口就掉渣，还是自己家做的好吃。 “那就吃红豆糕和绿豆饼，这两样糕点好吃。”周兵把盘子里的红豆糕和绿豆糕放在赵岁岁几人的面前让她们挑。 赵岁岁5人在角落里靠吃点心就吃饱了，时间还很早，5人或坐或站在角落里喝茶，顺便看舞池中间的人跳舞。 赵立武忽略掉周围人有些热切的视线，抓住周兵一直在闲聊。 一个女同志看到赵立武就这样挤在未成年人堆里面不出来，婉拒几个上前邀请她跳舞的人的请求后决定主动出击。 “这位同志，我能请你跳个舞么？”一个穿着红色妮子裙的女同志走过来向赵立武发出邀请。 赵岁岁看着女同志的模样，长得斯文秀气，红色的呢子裙里面穿着黑色的毛绒打底衣和打底裤，脚上蹬着一双红色的皮鞋，这身装扮放在后世也是时尚的化身，没记错的话对方来登记的时候穿的是一件黑色款式的仿军大衣。 其他女同志被抢先有些惋惜，在听到赵立武拒绝的时候又升起一股希望。 红色妮子裙的女同志听到赵立武的拒绝错愣了一下，随即便礼貌的点头离开。 赵岁岁看到对方不拖泥带水的做法升起一股好感，只是单纯对一个女性的好感，和她小哥没有关系。 附近的女同志看到被赵立武拒绝的女同志接受别人的邀请进入舞池，想了想还是上前邀请赵立武跳舞。 赵立武统统拒绝，看着还想要来邀请自己的人在观望，看向正在小口喝茶的妹妹，“岁岁，咱们俩跳一个。” “这不太好吧，要是被娘看见了少不得回家要说你。”赵岁岁不太想帮忙。 “立武哥，我和你跳。”陆蝉拍了拍衣服上的绿豆饼残渣，站起来看着赵立武，结果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和赵立武身高差太多，手攀这么高有些累，“算了，立武哥你太高了。” “扑哧。” 赵岁岁忍不住笑了笑，陆蝉在这个年纪也不矮，就是自家小哥太高了，毕竟两人年纪差将近6岁。 “陆蝉，我和你跳。”周兵跳出来对陆蝉发出邀请，要是再不离开就要继续当赵立武的挡箭牌了。 陆蝉痛快的把手递给周兵，两人一起往舞池走去。 很快，郑星就被家属院的其他男孩子邀请离开，角落里面就剩下赵岁岁和赵立武。 赵岁岁和自己家小哥大眼瞪小眼，就在她要答应自己家小哥的时候有人凑上来。 “同志，可以请你跳个舞么？”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同志走过来向赵岁岁发出邀请。 赵岁岁看向对自己发出邀请的人，对方穿着一身熨帖的中山装，胸口的口袋里插着一只钢笔，头发也用发膏梳起一个三七分的大背头，耳朵上还挂着一副无框眼镜，谈吐举止上看应该是个家庭条件不错的人，不过她不喜欢文绉绉，“不好意思。” 男人一早就看到赵岁岁手上绑着黄带子，在接待处的时候就看上了赵岁岁，从她一进来就关注对方，毕竟赵岁岁长得太好看，就算穿着军装也掩盖不了的天生丽质，“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几年。” 赵岁岁的模样一看就是未成年，他愿意等。 “不好意思，你找别人吧。”赵岁岁继续拒绝。 男人没有想到赵岁岁会再次拒绝自己，事不过三，他还想再试一试，“我是市矿厂的工程师。” “我知道，是我给你登记的信息，你忘记了？”赵岁岁摆出假笑看向男人，一个快奔三的人和自己一个未满17岁的人实在是不搭，她最多接受大5岁的人，否则两个人容易有代沟。 男人的脸上闪过失望，不过再怎么样也要离开了，否则赵岁岁身边的赵立武要随时打人。 “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头顶都有几根白头发。”赵立武小声的嘟囔，声音只能自己和妹妹听到的那种。 在赵岁岁周围晃荡的几个男同志看到赵岁岁拒绝一个五级工程师顿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竞争优势，他们的条件虽然还可以，但也比不上五级工程师的那位男同志好，而且刚才赵岁岁拒绝的工程师算是他们外面来的男同志里面条件最好的一个。 听说赵岁岁不仅是大学生还是参谋长的女儿，他们没有点资本根本就不敢向赵岁岁发出邀请，果然美好的女同志只能远观。 看上赵岁岁的人不少，不过很少有人会付出行动，毕竟赵岁岁看着年龄就不大。 有第一个人被拒绝后，赵岁岁身边的男同志就慢慢的散开，毕竟机会难得，部队邀请来的人条件都是不错的。 “小哥，咱们俩跳一个。”赵岁岁对着自家小哥伸手。 赵立武正准备搭上去就被一双手给截胡，转头看过去，手的主人还是自家老爹，只能抓着妹妹的手放在他爹的手里。 “岁岁，和爹跳一个。”赵广叔把大衣和帽子交给小儿子拿好，带着小女儿往舞池走去。 赵立武看了看周围，发现吴家璇已经在舞池里面，只能抱着他爹的衣服坐下来。 赵岁岁和自家爹爹的身高也有些差距，不过她爹迁就自己才让她扶着肩膀没有那么累，“爹，你穿这身军装真帅。” 赵广叔现在穿的军装不是平时训练的时候穿的，这款军装是偏礼服的类型，搭配的军大衣也是呢子款，穿上去后一派禁欲的气息扑来，“工作后你也有。” 赵岁岁当然知道，她跟着老师去开过几次会，毕竟是华国军部的中心，仪态什么的还是要注意一下。 周围原本还在想赵岁岁刚才拒绝一个30岁的工程师怎么和一个40岁的男人跳舞，直到听到赵岁岁称呼对方为爹才知道这个人是嵩山部队的参谋长。 赵岁岁和她爹跳一圈就不跳了，主要是她娘得空她就被自家老爹放下。 看着在舞池里旋转的自家父母，赵岁岁觉得自己的父母在发光。 第626章 公路雪崩1 舞会准备结束前的半个小时，赵岁岁接到任务，打包剩下的糕点。 一个纸包里放两块红豆糕和两块绿豆饼，蛋糕不好带走直接分给家属院的小孩子们。 在舞会上当场相上的人有的早早就离开，没有离开的人部队也都安排车子送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10点，赵岁岁洗脸洗脚躺下。 一直到腊月二十八，赵岁岁都宅在家里看书审稿子。 今年要回老家过年，赵广叔是副师级不好再蹭任务车的顺风车，便借部队的车子开车回去，赵立文直接从京都回富兴大队，一家人在老家聚首。 赵岁岁正在收拾回老家要用的东西，小灰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两只小狗崽。 “小灰，它们是哪里来的？”赵岁岁看着两条狗崽，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去年暑假的时候小灰相亲成功，这两条狗崽应该是小灰的孩子，就是颜色不是黑灰白的渐变而是黑黄白的渐变。 小灰冲着营地的方向吼叫两声，接着从自己的窝里叼出一根淀粉肠放在地上。 两条小狗崽立马凑去啃咬，这下赵岁岁明白小灰为什么带着小崽子回来，感情是来加餐的。 淀粉肠是小灰的最爱，能让它分享最爱的食物这两只小崽子百分百就是小灰的娃。 赵立武从外面搬来一个大柜子放在妹妹的炕上，“喏，新柜子是梨花木做的，等咱们回老家的时候带回去，过完年再让大哥带回京都就可以了。” “这个运输方案好啊。”赵岁岁把柜子打开，梨花木特有的清香扑面而来，和自己在京都房间的家具也不冲突。 赵立武看向挤在小灰身边的小奶狗，“这两只小崽子是小灰的孩子？” “应该是，小灰把它最爱的淀粉肠都给小狗崽吃了，不过小狗崽能随随便便离开部队么？”赵岁岁想到部队让小灰相亲的目的，现在两只小崽子还小看不出来什么资质，不过就这么被带出来也太随便了吧。 赵立武提起一条小狗崽捏开对方的嘴巴，“牙齿继承到小灰的牙，估计是能当军犬的。” 赵岁岁往小灰的饭盆里倒入刚泡好的麦乳精，拍了拍手引诱道，“过来这里，有好喝的。” 小灰看着无动于衷的两小只，用鼻子供着它们往自己的饭盆里走去。 赵岁岁看着在喝麦乳精的两小只，想到小灰还没有睁眼的时候，“小灰今年9岁了。” “确实，看着还年轻。”赵立武蹲下身子揉了揉小灰的下巴。 小灰眯起眼睛十分享受，等到两小只喝完盆里的麦乳精后对着赵岁岁吼叫两声。 “吼吼” 接着，小灰叼起一只小崽子就离开。 “去哪里？”赵立武疑惑道。 “带回部队里面吧。”赵岁岁摸了摸还在舔盆子的小狗崽，下次回来小灰的孩子大概已经入伍了。 小灰很快就回来，叼起剩下的一只继续出门。 “果然是来吃一顿的。”赵岁岁看着小灰离开的背影，动物不仅有母性还有父性，大灰就是叼着小灰讨奶遇见她和她大哥的。 第二天天没亮，赵广叔去部队里面借车。 早上7点出发，希望能在晚上回到富兴大队。 “坐好了？”赵立武看了看后排，问道。 “好了，可以出发了。”赵岁岁举起自己的右手向上发现摸到车顶只好放下来。 “走吧。”赵广叔坐在副驾驶让小儿子给油出发。 王水花挎着篮子出门，刚好看到赵立武启动车子，“岁岁，提前祝你新年好。” “花花，也祝你新年好。”赵岁岁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冲着王水花挥了挥手。 赵立武开着车子前行，离开河县的时候碰上嵩山部队往京都的任务车，“咱们跟在军卡后面走肯定能省不少事情。” “注意安全距离。”赵广叔点头，打开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 赵岁岁瞄了一眼，发现是布阵图，回家的路上都不放过学习，她觉得自己不够卷。 转过头去发现她娘也在看书，“会计？” 陈秀禾把书本合上递给小女儿，“嗯，随便看看，等下次夜校开课就去学。” “。。。。。。” 赵岁岁：我还是不是这个家的卷王了。 “岁岁，你能看懂？”陈秀禾看到小女儿盯着第一页书不说话，问道。 “不懂。”赵岁岁摇了摇头，前世她确实考过会计证，当时她们宿舍流行考证，目的是为了毕业之后给自己找工作增加机会，一开始赵岁岁没想着考，架不住宿舍的学习气氛太浓厚，大学四年就考了两个证书，一个是会计证书，另一个就是教师资格证。 毕业之后才发现，这个两个证书基本上没用。 扯远了，这个年代没有会计证书的说法，不过去夜校学会计的课程会有一个会计结业证书，相当于这个年代的会计证书。 “还以为你会看能教教我呢。”陈秀禾把书拿回来继续翻看。 赵岁岁没说话，靠在她娘的肩膀上跟着一起看书，时间过了这么久，她早就忘记会计书上说的是什么，不过这个年代的会计书和后世的教材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看着看着，加上车子摇晃的幅度，赵岁岁慢慢的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的状态让赵岁岁梦到前世和大学舍友一起半夜肝书的情景，直到一个刹车把赵岁岁从梦中唤醒。 “怎么了？”陈秀禾揽住小女儿要掉出自己肩膀的头，看向前方的军卡。 “我去看看。”赵广叔把车门打开，还没走到前面便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好像是山上的雪掉下来把路给堵了。”赵立武跟着下车在车子旁边查看后让妹妹坐到驾驶座上。 赵岁岁懒得下车，直接从后排跨坐到驾驶位，“挺久不开车，等路通了给我开一会，我还没有在这么多雪的路上开过车子。” “那等会你小心一些，路滑。”陈秀禾没有拒绝，有丈夫和小儿子的辅助才更应该让小女儿练习。 “我知道。”赵岁岁扶了扶自己的墨镜，趴在方向盘上面看着前方。 军卡前方这边，前面的路发生小型的雪崩，已经有一辆货车被埋大半，只剩下车头逃出来。 正在抢救货车的两个货车司机看到军卡后眼睛泛起亮光，大声道，“解放军同志，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第627章 公路雪崩2 嵩山部队这次任务配备3个士兵，听到前面的人呼救，立刻挥手回应前方的货车司机。 赵广叔走过去也发现大货车被雪埋了大半，了解情况后先让他们三个去帮忙。 “爹，光靠7个人铲雪估计要小半天的时间才能把路上的雪清理出来。”赵立武爬上军卡观察过后，把他们大概需要花的工时说出来。 赵广叔翻开自己的工作笔记和地图，确定这附近有修路的工程队后嘱咐小儿子，“小武，你先去帮忙铲雪，我去找人过来。” 赵岁岁通过望远镜观察也知道前面发生公路雪崩，看到她爹回来后开口道，“爹，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绕路太麻烦，我们开车去找工程队的人过来帮忙，这条路这两年总是会发生雪崩，已经安排有工程队的人在修路，现在是冬天他们不回家的话就会在县里面过冬。”赵广叔把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说出来，他这次假期就10天的时间，不能在路上浪费2天，“岁岁，让爹开车。” 赵岁岁把驾驶座的位置让出来，赵广叔上车后确定自家媳妇儿和小女儿坐好就掉头离开。 行驶到半路就看到有车子和他们对向驶来，车子上还有旗帜，赵岁岁用望远镜查看像是工程队的旗帜。 这是专门修路的工程兵，这类工程队有的是有军籍的工程兵有的是没有军籍的，管理上有些不统一。 赵广叔也发现工程车，直接把车子停下来，等军卡开近才招手示意对方司机停车。 司机看到赵广叔穿着军装身边是部队用的吉普车便把车子停下来，从驾驶室探出头来，“同志，你有什么事情？” 赵广叔表明自己的身份并把前方有雪崩的事情说出来，询问对方是不是工程队的人。 领头的人听到赵广叔是嵩山部队的参谋长，立刻下车敬礼，“首长好，我们收到群众的报告，专门过来清理积雪的。” “前方有一辆货车的车身被埋，你们先去处理吧。”赵广叔把前面的情况简单的和黄队长描述一遍。 黄队长听到有车子被埋，立刻上车继续往前开。 两辆车前后脚回到雪崩的地方，工程队的车斗里有人把铲子往雪地里一扔，接着陆陆续续跳下10来个人。 黄队长估计了眼前的情况，让司机去县里再叫一队人过来铲雪。 赵岁岁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眼一看，有些像离家出走的赵本田。 赵本田察觉到赵岁岁的视线，微笑的冲着对方点点头。 赵广叔在一旁听着黄队长安排工作，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黄队长安排好任务后，让手下的人开始行动。 赵本田路过赵广叔的时候冲着对方问好，“十九爷好。” “嗯。”赵广叔点点头，他和赵本田少有交集，不过对方破家出走的事情小女儿和自己说过，孝与不孝不好判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赵岁岁没有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看到赵本田，小半年过去人结实不少，果然脱离原生家庭的拖累，整个人都阳光了。 赵本田路过吉普车的时候，和赵岁岁以及陈秀禾打招呼后拿着铲子往货车的方向走去，他现在要努力干活才能在外面扎根。 “看来本田在工程队里面过得不错，脸上长肉了。”赵岁岁看着赵本田的背影，和在富兴大队看到的完全不同，这是生活有盼头的精气神。 “本田的棉袄是新做的。”陈秀禾开口道，她做过那么多的衣服一眼就看出来棉袄是新做的。 赵岁岁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人铲雪，“我还以为本田和果儿会去南方，没想到还在北方。” “在北方的工程队冬天是不用干活的，除非有紧急任务被调去南方。”陈秀禾在家属院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些有关于工程兵的事情。 “可能是想离老家近一些吧。”赵岁岁觉得这个原因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个年代不像后世从北方到南方坐飞机几个小时坐高铁半天就可以到达。 赵岁岁和陈秀禾在车上面等，担心熄火车子启动有困难就一直是启动的状态，可惜这个年代的车子没有空调这一说法，在车上待的时间久手脚就开始冷。 “我去煮姜汤，这么铲下去也要喝口热的。”陈秀禾想到上车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带上车的生姜，感情是在这里等着的。 赵岁岁跟着下车，带着小灰去捡柴。 不过这个地方的路边没有多少树，山上现在也不安全，只能越走越远。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走太远，吆喝道，“岁岁，别走太远了。” “知道了。”赵岁岁转身挥手示意她娘自己知道轻重。 又走了10来米，赵岁岁发现一棵树叶都掉光的树，“小灰，你先走开。” 等小灰离开后，赵岁岁用力一脚踢向树干便立马跑开。 随着树枝上积雪掉落的还有一些树枝，赵岁岁把掉落的树枝捡起来，又掰了一些要掉不掉的捆成一捆拖回去。 “娘，这些够不够？”赵岁岁把一捆柴放在她娘的面前。 “够了，烧两锅可能不够，一锅绝对没有问题。”陈秀禾一边说话一边生火烧水。 等姜糖水准备烧好后，赵岁岁走过去招呼正在铲雪的人渴了可以去喝糖水。 人多力量大，加上后面又来了一队工程兵，道路很快就被清理出来。 不过货车被埋了一晚上，现在启动不了。 赵立武从车下面爬出来，摇了摇头，“需要换大零件。” 两个货车司机听到后如丧考妣，不知道运输队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赔他们肯定是赔不起的。 最后一行人把货车推到路边，剩下的就看货车司机怎么处理。 赵本田走上前和赵岁岁一家说了一些他们兄妹这半年的琐事，总结就是他们在外面过得很好，比在家里好。 “好好工作，争取提干。”赵广叔鼓励道。 赵本田只是笑笑，他不敢想提干，提干肯定要做政审，抛弃父母这一点就是大忌，不过嘴上还是附和，“我会努力的。” 前方的军卡重新启动，赵岁岁和赵本田道别后启动车子跟上去。 赵广叔坐在副驾驶上也不看书作图，一眼不错的盯着前方要给小女儿当辅助。 赵岁岁和赵立武轮流开车，在晚上11点才回到富兴大队。 第628章 春节赶集1 大屋子里的炕火已经快要熄灭，是赵老头烧的。 “爹，你先去睡觉吧。”赵广叔看着半年不见的爹，觉得对方浑身上下都带着若有若无的死气。 “哎，你们也早点睡。”赵老头拄着拐杖往堂屋的方向走去。 “娘，爷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赵岁岁看着赵老头的背影，觉得对方随时要飘走。 才半年不见就大变样了。 “你奶奶过世对你爷爷的打击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陈秀禾也没想到公爹会变成这样，和她小时候看到妻子过世丈夫也跟着走差不多，这是心里存着死气呢。 “心病了。”赵岁岁总结，这种病没有什么大改变的话，赵老头估计也就剩这几年的时间。 如果夫妻之间感情较深，一方去世另一方会怀念，甚至会一直情绪低落，如果活着的人走不出阴影的话大概率会很快去世。 赵立武看到自家爹在堂屋许久不回来，估计是在开导爷爷。 这么一想，赵老头和赵婆子也算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一下子陪伴自己的伴侣离开年纪大了确实承受不住。 “去年守完三七的时候爷爷还是挺好的。”赵立武提着他们家的大铁锅往厨房走去，他们家前段时间买了一口新锅，这口旧锅就搬回来留在老家，免得每次回来都要自己带锅或者去大队部借锅，这口锅也用了许久被偷也不心疼。 简单的洗漱过后，赵岁岁在大屋子躺下，她的房间才开始烧炕，要明天才能住进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赵岁岁是被憋醒的。 睁开眼睛一看，就对上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赵岁岁拍开捏着自己鼻子的手，“唔，我还要睡。” “快起来，公社那边有集，一年难得有次集，错过这次要等来年。”赵立文把妹妹拖起来，“再不起来就不等你了。” 公社的集都是大节日的时候才会开放，一般在元旦、端午、中秋、国庆和春节，其它时间只有指定的地方才有集。 每逢过节的时候，刻在华国人基因的事情是就要吃顿好的，农民平时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也没有票，只能通过集市交换。 赵岁岁睁开眼睛，她不要一个人在家，“我马上起。” 等赵岁岁穿戴整齐，一家人围在炕桌上吃早饭。 准备吃完的时候，对面屋子传来碗摔地上的声音，声音来源应该是大房的方向。 一家人淡定的继续吃饭，顺便讨论等会要买什么东西。 大房的屋里，赵广伯面色凶狠的看着缩在炕脚的母子俩。 刘招娣抱着儿子不敢看向丈夫，不过嘴里还是说着话，“他爹，你不为我们也要为了立仓啊，要是爹走了，咱们和三房基本上就断了，二房和三房交好不一定会帮咱们，四房又是个小气的，咱们俩可没有这个能力让立仓吃上商品粮。” “别说了，我是不会去说的，你敢说我就送你回娘家。”赵广伯想到下面的三个弟弟，一个个的不敬兄长，他都拉下脸主动求和还是热脸贴冷屁股，断了就断了他不稀罕。 刘招娣听到丈夫的话也不敢继续说，想到自己在娘家光干活不能吃饭就忍不住打颤抖。 赵广伯看向儿子，想到二女婿现在是县运输队的司机，“立仓，你过来。” 赵立仓有些害怕，不过还是畏畏缩缩的走去，“爹。” “你没事多去你二姐那边走走，她可是你的亲姐姐，你多和你二姐亲近，你二姐夫会帮你的。”赵广伯也知道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好在开货车不需要学习好，这个出路就不错。 “二丫那个白眼狼，这半年来每次回来就给堂屋那边带东西，她会管立仓才怪。”刘招娣想到二女儿就生气，亲娘不孝敬反而去孝敬隔辈的老头子，真真是养了个赔钱货。 想到两个女儿，刘招娣就忍不住捶胸口，她是造了什么孽让这两个烂心肠的白眼狼气了半年。 大房的暗涌赵岁岁不关注，他们家要去赶集。 “爹，你也要去？”赵立文背着背篓，看到他爹手里也拿着一个。 当了参谋长后，赵广叔整个人的气势也有些变化，一股子领导的气势压都压不住，不适合出现在集市那种地方。 “为什么不去。”赵广叔接过小女儿递过来的帽子戴上后把帽檐也扣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样不仔细看和普通人差不多。 陈秀禾看着丈夫的装扮，摇了摇头，“那你把军大衣和小武换一换，穿旧的那件。” 赵广叔听话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和小儿子换着穿。 这么一换就更加普通，陈秀禾满意，赵立武穿着新衣服也满意。 “走吧。”赵立文看了看时间，走过去集市也差不多开始。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出发，路上还碰到不少人，都是要去集市的。 “秀禾。”陈秀梅叫住堂妹。 “四姐，你一个人去？”陈秀禾往堂姐的后面看去，没有发现其他人。 陈秀梅看到堂妹一家人都去，忍不住羡慕道，“嗯，就我一个人，广明有事去他姥姥家了。” “立兴和宝珠什么时候回来？”陈秀禾挽着堂姐的手一起走，问道。 “立兴大概今天就能回来，宝珠今年没有假，文工团就是这点不好。”陈秀梅看到堂妹的三个孩子都在自己身边，不由得想让女儿回家，再过两年女儿都能嫁人了，一时间有些后悔让女儿去文工团，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 赵岁岁正听着自家大哥说话，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回过头一看是杜之兰，她果然没有回河县，“好久不见，在富兴大队过得好么？” 杜之兰和赵广叔几人打招呼后，挽着赵岁岁的一起走，“还好，就是猫冬的时候太无聊。” “知青点的知青都回去了？”赵岁岁问道。 “没，就几个南方的知青回去了，他们受不了富兴大队的寒冷。”杜之兰难得遇到能说话的人，嘴里叭叭的把赵岁岁离开富兴大队后发生的几件大事说出来。 赵岁岁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富兴大队的知青这么能折腾，“张明爽真的和赵佳宁躺一个被窝了？” “不知道，反正我们看到的时候两个人衣服都没有穿。”杜之兰话里带着兴奋，想到当时的情景正准备细说就发现她们已经到达公社，“先买东西，剩下的回去再说。” 第629章 春节赶集2 “诶。”赵岁岁想要拉住杜之兰，眼角却看到赵薇薇在供销社的柜台里面，这是在供销社工作了？ 赵薇薇一直在忙碌没有察觉到赵岁岁的视线。 “娘，四姐怎么在供销社里面。”赵岁岁扯了扯她娘的衣角，问道。 “哦，去年秋收的时候你爹给找的肉联厂临时工被四丫头和供销社里面的人换了。”陈秀禾看向正在供销社里忙碌的赵薇薇才想到这件事情没有和小女儿说过，提一嘴。 原来在去年9月份的时候，平高县的肉联厂又开始招临时工，顾伟把消息告诉赵广叔，赵广叔又把消息告诉赵广季，赵薇薇在肉联厂上了不到一个月的班就和供销社的营业员换工作。 一个临时工换一个正式工，一个县城工作换一个公社工作，各取所需吧。 “那四叔一个人在县城，四姐在公社，四婶和立宁还在富兴大队，一家人还是聚不到一起呀。”赵岁岁想着四房现在的样子，赵广季在县城经营这么久都没有让全家都搬到县城，速度有些慢了。 不过四房这样和他们家有异曲同工的地方，他们家也是分在河县和京都两个地方。 “不知道你四叔他们家是怎么考虑的，可能是肉联厂的临时工太难转正了吧，现在县里对城市户口管理更加严格，四丫头选择保守一点的工作也是有自己的考量。”陈秀禾说完，让小女儿在外面等着，自己带着家里的三个男同志杀进集市里。 赵岁岁看着忙得像陀螺的一样的赵薇薇，想到去年她被县钢铁厂辞退的事情，估计是为了求稳，供销社虽然在公社那也是正式工。 而且现在是要消减城市压力，农村户口转城市户口比任何时候都困难。 集市外面还有人看守，有的人离开还会被戴袖章的人排查，这是防止有人投机倒把。 陈秀禾被家里的三个男人护在中间，周围的人也都不敢和三个高大的男人挤，她买（换）东西的速度很快。 赵岁岁在外面看着，有点理解为什么这个年代普遍的重男轻女，看他们家的三个大高个就知道了，没有人敢欺负。 杜之兰被挤得不行，不想继续凑热闹要离开，结果胸口就被一双大手附上，想往后退又因为人太多无法往后退半步，只能一把抓住袭击自己胸部的手，往上一折，没有想到对方像泥鳅一样挣脱自己的钳制，抬头看的时候面前有3个男人，找不到是谁想要占自己的便宜。 赵岁岁刚好就看到整个过程，没记错的话刚才对杜之兰耍流氓的那个人是以前和赵二赖一起抢过他们烤鸭子的男人，对上杜之兰的眼神后，指了指她前面的一个人，“黑色帽子的。” 杜之兰听到后想要伸手抓住男人却被人挤开，再次抬头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赵岁岁一直盯着男人的行踪。 杜之兰不想吃下这个闷亏，硬是破开一条路走到赵岁岁的身边，“那个人去哪里了？你还记得么？” “就在那里。”赵岁岁指着一个角落，发现男人似乎在给自行车开锁，这是要逃跑的节奏。 杜之兰看到开锁的男人带着黑色的帽子，直接冲上去讨说法，“站住！” 男人听到杜之兰的话以为自己的被发现了，想也不想就开始跑，一会的功夫就钻进巷子里不见踪影。 逃跑连自行车都不要了，赵岁岁和杜之兰开始怀疑刚才的男人应该是在偷自行车，很快就不是怀疑，因为有人提着裤子走到自行车旁边开锁离开。 “咱们这算不算帮助一辆自行车没有离开它的主人。”赵岁岁喃喃道。 “当然，算那混蛋跑得快，否则我非要打断他的手不可。”杜之兰气愤的说道。 赵岁岁想了想，把刚才袭胸杜之兰的人是鸿兴大队的人说出来，“那个人以前经常和赵二赖一起鬼混。” 杜之兰听到赵二赖的名字就忍不住皱眉，随即乐呵呵的说道，“我敲诈赵二赖的娘10块钱，把孔家给的地址给了她。” 赵岁岁冲杜之兰竖起大拇指，“厉害。”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赵二赖的娘是什么打算，不就是等着孔沁风的孩子长大去摘桃子么，也不想想她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杜之兰说完就觉得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不应该这样说，有点诅咒人的意思，呸呸呸的三声。 “下次你可以找机会打回来，你的东西还买么？”赵岁岁看向杜之兰的背篓，里面的东西还挺多的。 “不买了，出了这一档子事，我不想进去挤，东西在供销社和粮站里面也能买。”杜之兰看着人挤人的集市，她不缺票证，准备打道回府。 赵岁岁拉住对方，“我还想听赵佳宁和张明爽的事情呢。” 杜之兰这才想到刚才的八卦没有说完，拉着赵岁岁往旁边走去，“就是张明爽莫名其妙的在赵佳宁的炕上醒来。” “莫名其妙？”赵岁岁挑了挑眉，怎么个莫名其妙法。 “张明爽自己也不知道，他说他好好的躺在知青点，醒来就和赵佳宁躺一个被窝里。”杜之兰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总之他们赶到赵佳宁家的时候就是睡在一个被窝里的两个人被刘梨花暴打。 “赵佳宁的名声都这么差了，张明爽应该不会看上她吧。”赵岁岁代入张明爽和这个年代的男人思想，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对方可看不上乡下的姑娘，一心想要攀高枝呢。”杜之兰把张明爽和自己攀交情的事情说出来，“知青点的女知青张明爽都筛选过，最后想靠着我爸爸的关系回城老和我套近乎，明里暗里的问我有没有门路回城什么时候回城，还想和我处对象。” 杜之兰的条件在女知青里面是最好的，家里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包裹让她就算是领割猪草的任务也活得很滋润。 “你打他没有？”赵岁岁想到张明爽也打过自己的主意，问道。 “没打，我爷爷说不要得罪小人，张明爽的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我一眼就知道他是个十足的小人。”杜之兰一开始是想教训教训张明爽的，后面又想到爷爷的话，还是不要在富兴大队树敌才忍下来。 “去年我回来的那一次，张明爽也找过我，还拿着我翻译的书来显摆，被我怼走了，后面应该是被我多次拒绝外加开枪杀猪给震慑住，离开前的那个星期看到我都躲的远远的。”赵岁岁把上次张明爽和自己表白的事情说出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杜之兰听到赵岁岁的话后直接评价张明爽的行为。 第630章 思虑 赵岁岁点头同意对方的评价，继续问道，“那张明爽和赵佳宁要结婚了？” “没，张明爽直接跑到派出所报案了。”杜之兰当时也被张明爽的操作给惊到，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猛，来了个宁死不屈。 “不会是说他被耍流氓了吧？”赵岁岁惊讶道。 “对，张明爽坚持自己是莫名其妙睡在赵佳宁的炕上，请求派出所的公安查清楚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杜之兰把张明爽回到知青点没多久就发疯似的往公社报案的事情说出来。 “此乃真勇士也。”赵岁岁竖起一个大拇指。 “一般发生这种事情都是两人结婚就能把事情掀过去，要是男方不就范就要去蹲班房，不过赵佳宁为了李世全流产过，名声已经坏了，大家都偏向于张明爽，而且一般的男人都看不上赵佳宁，何况心比天高的张明爽。”杜之兰觉得易地而处的话，她也看不上赵佳宁，流产就算了，赵佳宁明显不是个能安稳过日子的人，娶回家容易家宅不宁。 “结果呢？”赵岁岁抬头刚好看到张明爽冷着一张脸来到集市。 “张明爽和赵佳宁各执一词，谁也不让谁，刘梨花要求张明爽娶赵佳宁，张明爽梗着脖子不答应。”杜之兰也看到张明爽走过来，凑到赵岁岁耳朵边小声道。 “要不是赵佳宁和李世全的事情，张明爽很大可能会被认为是耍流氓。”赵岁岁总结道。 “确实是，不过张明爽因为这件事件申请回城失败被调到隔壁的鸿兴大队去了。”杜之兰发现张明爽越走越近，站起身子不再说话。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等我爹娘他们，你姐姐拜托我帮你带的东西等会回去就拿给你。”赵岁岁也跟着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回到刚才的位置。 “谢了啊。”杜之兰紧了紧自己的背篓，转身往供销社走去。 赵岁岁回到刚才站定的位置，发现她大哥在找自己，“大哥。” “去哪了？”赵立文看到妹妹后准备把身后的背篓放下来，他娘还要好一会才出来。 赵岁岁走上去帮忙扶背篓，把刚才杜之兰和自己说的事情简单的和自家大哥复述一遍。 “知青比想象的要糟糕很多，尽量不要靠近他们。”赵立文也知道这个年代的知青就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球，不知道往后还会弄出什么事情。 “知道了，我又不在富兴大队待多久，没机会和知青搭上关系的。”赵岁岁从背篓里拿出一条芝麻杆糖，难得在集市看到这个。 陈秀禾在丈夫和小儿子的护送下终于血拼回来，出来的时候衣服和帽子都没乱，“行了，这些东西够吃到咱们回家属院，等会你们父子俩去河里抓几条鱼也就差不多了。” 赵岁岁听到捕鱼，当即表示自己也要一起去，“娘，我也去。” “跟紧你爹，别靠近冰洞。”陈秀禾点头答应，习惯性的嘱咐小女儿注意安全。 回到家后，赵岁岁开始翻找自己带回来的行李，察觉到门口有动静转过头就看到赵立宁扒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进来吧。”赵岁岁招手让赵立宁进来，猜到对方应该是来领报酬的。 赵立宁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进来，“六姐姐，我碰到3个人给大伯娘送礼。” 赵岁岁翻开赵立宁的小本子，上面有三个人的名字和地址，有两个是刘招娣娘家那边的，有一个是赵婆子娘家那边的，“不错，继续努力。” 赵立宁搓了搓手，把赵立仓在学校借着三叔是大领导狐假虎威的事情说出来，“我听到后立马就帮忙澄清，学校里面的人知道后都不买赵立仓的账。” 因为运动的关系，中古公社的小学停办2年多，所以赵立宁13岁还在读小学五年级。 赵岁岁点点头，从自己的钱盒子里面拿出4张一块钱，“多的一块是给你在学校的奖励。” 赵立宁眼睛一亮，他现在只有几毛钱的存款，这四块钱他要攒好久才能攒到，“谢谢六姐姐。” “不用谢，这是你劳动所得。”赵岁岁把小本子上的姓名和地址抄写一遍后还给赵立宁。 赵立宁接过，想了想凑到赵岁岁的耳朵边小声道，“爷爷这段时间很不正常，经常忘记吃饭，我娘说爷爷可能准备要去见奶奶了。” “爷爷从什么时候开始拄拐杖的？”赵岁岁在昨晚上就看出来了，赵老头是自己想不开，需要看心理医生开导开导。 “秋收之前开始拄拐杖的，当时还重重的摔了一跤。”赵立宁接过赵岁岁递过来的巧克力，这种东西都是赵岁岁他们回来的时候时候自己才能吃到，公社的供销社和县里的供销社都没有卖。 赵岁岁没有听说过赵老头摔跤的事情，又问了一些赵老头的情况，得到一个不乐观的答案，不知道她爹是怎么安排的。 赵老头对四个儿子还算是公平，虽然年轻的时候更加喜欢大儿子，不过也没有赵婆子那么偏心。 堂屋这边，赵广叔正在给自家老爹搓澡，“爹，开春了你跟我去部队住吧。” 河县那边比富兴大队还要冷很多，赵广叔计划等开春的时候来接人去那边住，总在家里容易胡思乱想。 赵老头听到三儿子的话后，隔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不去，就在这里。” 赵广叔顿了顿，继续给他爹搓背，“先去住一段时间，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再回来，老了老了你都没有离开过平宁市，出去走走心情会好很多。” “不去。”赵老头继续拒绝。 赵立武往火盆里加入一根大柴，让火焰烧得更加高，听着他爹和爷爷的对话想着要是奶奶还在就好了，爷爷就不会那么瘦。 余佳佳生怕三房的人说自己的克扣公爹的粮食，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他们家说是公爹自己吃的少，有时候还不吃。 赵广叔经历过很多死亡，知道一个人自己想不开，再怎么样都会油尽灯枯，只能等二哥回来一起商量该怎么样做。 赵岁岁把赵立宁打发离开后把杜之梅让自己带给杜之兰的东西翻出来，“娘，我去一趟牛棚那边的知青点。” “嗯，记得回来吃午饭。”陈秀禾正在整理在集市上买回来的东西，让小女儿记得看时间回家。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富兴大队基本上没有人窝在家里，路上遇到不少人。 牛棚这边的知青点又盖了一间屋子，赵岁岁看过去的时候屋门刚好被人从里面打开。 白玉成看到赵岁岁疑惑道，“你找谁？” 第631章 掉牙齿 赵岁岁把自己的围巾拉下来，露出脸蛋，“找杜之兰。” 说完，赵岁岁就开始敲杜之兰的屋门。 杜之兰听到门外的声音连忙把自己的屋门打开，“快进来。” “喏，都在里面。”赵岁岁把手里的布袋子放在炕桌上，里面的东西才是杜之梅让她带的。 杜之兰手里拿着姐姐让赵岁岁带来的东西，想到什么后开口道，“岁岁，听说你也有一个姐姐。” 赵岁岁不知道杜之兰从哪里听来的，富兴大队应该没有人会提起赵年年，不过这个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嗯，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没有，就是想我的那柔弱的姐姐和我一点也不像。”杜之兰也是偶然得知赵岁岁是双生子，还是从刘招娣的嘴里知道的。 去年秋收的时候，赵薇薇去肉联厂当临时工，刘招娣和余佳佳吵起来的时候杜之兰听了一耳朵，这才知道赵岁岁有个早夭的姐姐。 赵岁岁不想谈论赵年年的事情，她存在他们家人的心里，想了想转移话题道，“你姐姐好像在和农场的知青处对象。” “啊？”杜之兰惊讶的看着赵岁岁，“你怎么知道的？” “就在家属院的时候碰上过几次吧，你姐姐和同一个男知青多次一起滑雪。”赵岁岁把她的发现告诉杜之兰。 “知青可不是什么好人。”杜之兰听完直接表达自己的不赞同。 赵岁岁轻咳一声，“你现在也是知青。” “呃。。。男知青大多数都不靠谱，看咱们大队就知道了，李世全和张明爽都不是好人。”杜之兰重新组词道。 赵岁岁听着杜之兰嘴里滔滔不绝的说着这半年来在富兴大队发生的事情，默默地给她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再说。” 杜之兰端起杯子一口闷，“还是太无聊了，寄去出版社的小说也被退回来。” “孔家能帮忙把你爷爷捞回去么？上次孔家的承诺能不能用？”赵岁岁想到上次孔家的承诺，不说官复原职能回京也是不错的。 “不行，太危险了，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自从上次有人来检查之后接下来的半年都没有人来，我们要以静制动。”杜之兰把检查的人已经半年没有来过的事情说出来。 “京都那边也是风云变化的，大风向还在坚持，小风向变来变去的影响不到大风向。”赵岁岁个人觉得没有确切的消息留在这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万一杜爷爷被捞回去又被人抓住辫子，到时候能不能回到富兴大队还是个问题，以静制动确实是最好的方案。 “就是我爷爷一直劝我回去，昨天还为了这个事情和我吵架，今天早饭都不过来吃了。”杜之兰也苦恼，万一她离开后爷爷又出事怎么办。 “你爷爷身体好了？”赵岁岁想到之前一直咳嗽的杜爷爷。 “算好了。”杜之兰还想说什么，她的屋门就被敲响。 钱智星进去后发现赵岁岁也在，不过对方知道他和牛棚那边的关系，也不隐瞒，“杜知青，你还有退烧药么？” “还剩三颗。”杜之兰把上次剩下的退烧药找出来递给钱智星。 等钱智星走后，赵岁岁才开口道，“牛棚里的钱教授和钱智星是祖孙？” “嗯，钱智星是沪市那边的。”杜之兰点点头。 赵岁岁听到沪市就忍不住皱眉头，沪市当时比京都还要乱。 “不说这些了，你要不要在我这里吃午饭。”杜之兰指了指窗边的馒头。 赵岁岁看着够杜之兰祖孙吃半个月的馒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做的也太多了。” “做汤的时候顺便把馒头搭上去热一热，多简单，馒头夹萝卜丁肉酱，吃不吃？”杜之兰拿起一个馒头看向赵岁岁，要是对方在她这里吃等会就蒸6个馒头，不吃就蒸4个就可以了。 “不要，我娘让我回家吃饭。”赵岁岁站起来准备回家。 “那好吧。”杜之兰把门打开，让赵岁岁离开。 回到家后，赵岁岁看到赵老头坐在他们家大屋子的炕上，提前换上她娘给对方做的一身衣服，看着人精神了不少，果然是人靠衣装。 “爷爷。”赵岁岁叫人。 赵老头听到赵岁岁叫自己，抬起头来看向对方，有一瞬间的恍惚，小孙女突然变得很高大，一眨眼又变回正常的大小，“岁岁，坐。” 午饭吃的是卷饼，赵广叔给自家老爹卷好一个放到对方的手里，“吃吧。” 赵岁岁拿着她娘卷好的饼子等其他人手里都有饼子后才开始啃，“好吃。” 吃着吃着，赵老头突然开始咳嗽。 赵广叔伸出手给他爹顺气，看到对方嘴里吐出一颗牙齿，皱了皱眉，“还有么？” 赵老头用舌头在嘴里寻找一遍后摆了摆手，“咳。。。没了。” 60多岁的老人掉牙齿没有什么稀奇的，赵广叔把掉下来的牙齿收起来，陪着不想吃饭的老爹回堂屋。 “娘，没吃完。”赵立武指了指爷爷吃剩下的半张饼。 都是经历过饥荒的人，就算他们不缺粮食也见不得浪费。 “放着等你爷爷想吃的时候再热一热。”陈秀禾找来一个空碗把公爹吃剩下的半张饼收起来。 赵立武咬了一口饼之后把刚才在堂屋的事情说出来，“爹要把爷爷带到河县那边住。” 陈秀禾没有意外，丈夫孝顺自己的亲爹很正常，“过年后就一起去？” “爷爷不同意。”赵立武喘了口气后把爷爷拒绝的话说出来。 和赵婆子在睡梦中去世不一样，赵老头带出去开解好的话还能继续活下去。 “我猜等会爹会带爷爷去县城看病。”赵岁岁竖起耳朵听堂屋那边的声音，可惜距离远听不到。 赵立文听到后，原本不打算吃第三个饼又给自己卷了一个。 过了一会，赵广叔回来把大儿子叫上，“小文，跟我去一趟县里。” “好的。”赵立文把碗里的酸菜汤喝光就下炕，拿起车钥匙就离开往堂屋走去。 “爹，我给你卷的。”赵岁岁叫住自家爹爹，她做的东西她爹都会吃。 赵广叔原本要推门离开的动作一顿，转身坐回炕上，“岁岁卷的肯定好吃。” 赵立武听到后小声的哼了一声。 陈秀禾趁机给丈夫添了一碗汤，“路上小心，晚上回得来么？” 赵广叔大口的吃着手里的饼，“会回来的，晚上不用等我和小文。” 赵老头不愿意去县里，最后是被赵广叔扛着坐上车子。 陈秀禾看着吉普车的驶远，喃喃道，“老了老了，想。。。也不看孩子同不同意。” 第632章 凿洞打鱼 “娘，姥爷掉牙齿么？”赵岁岁看向她娘，问道。 赵岁岁前世的太奶奶是80多岁去世的，她还记得太奶奶的牙齿没怎么掉，估计是每餐固定要吃肉，营养跟得上就没有掉，她太奶奶那一辈的人就喜欢吃肉，都是小时候没有得吃，条件好了之后就固定每餐都吃肉。 吃肉还都是要吃猪肉，别的肉都不喜欢吃。 小时候过年，连吃一周的大鱼大肉改吃几天素都要单独给太奶奶做一碗肉，否则太奶奶不高兴不吃饭。 “好像没有掉，去年牙齿还是正常的。”陈秀禾不是很确定道，毕竟刚才公爹在她面前掉牙齿了。 “平时吃得有营养，到老的时候少掉或者不掉牙。”赵立武把自己看到的一本养身书中如何留住牙齿的内容说出来。 “不说这些了，你爹去县城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小武你去河里抓几条鱼回来吧。”陈秀禾看不到车子的影子后，给小儿子安排下午要做的事情。 “收到，陈主任。”赵立武冲着自家娘亲敬礼。 “我也要去。”赵岁岁举手表示自己也要去。 陈秀禾揽着小女儿回家，“想去就去，抓不住明天就去换，集市明天也还有一天。” 下午，赵柱子扛着铁锹上门。 “岁岁，立武哥，要不要去抓鱼？” “要去的，你等会。”赵岁岁走到四房的门前敲了敲，把赵立宁给叫上。 赵立仓看到后也跟着凑上来，“六姐，我也想去。” “不行，要吃鱼自己去抓。”赵岁岁直接拒绝，赵立仓目前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好给他教训。 “为什么啊，我可是你堂弟，亲堂弟，你对我好，我以后可以给你在夫家撑腰的。”赵立仓把他娘教自己的话说出来。 “等你给我撑腰，我自己不会动手？”赵岁岁冷哼一声，她自己有能力用不着靠一个隔房的堂弟给自己撑腰，再说了，她爹和两个哥哥不是摆设。 “家里兄弟多，你在娘家就越有底气，你现在对我好，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赵立仓继续照搬他娘的话。 赵立武听到前院的说话声，一脸不爽的开口道，“没必要，让你后面的人不要白费心思。” 说完，赵立武一把提起赵立仓丢回大房的屋门口，“再来纠缠我们家我就要动手了，你大哥以前可是天天被我打。” 赵岁岁没有继续关注，带着赵立宁和等在外面的赵柱子汇合。 等人都离开后，赵立仓耷拉着脑袋回屋，“娘，你说的话不管用，三房的人还是不搭理我。” 刘招娣躲在窗户后面也听到前院的话，心里那个恨啊，这都过去那么多年，大儿子也已经失踪，三房还记着那么一件小事，“没事，咱们慢慢磨。” “我说你不要琢磨了，种地有什么不好的，这几年咱们没有饿过肚子不是挺好的，上赶着脸皮贴上去也不看那几个冷血的人接不接受。”赵广伯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当家的，你是没有看到三房的衣服和车子，衣服都是好的没有补丁，你就不想穿好？”刘招娣推了推丈夫，想要让他继续和三个弟弟交好，三房他们手指头缝露出一点也够他们家受用的了。 “我不看，有什么好看的，你要不要看，看多了容易胡思乱想。”赵广伯闭着眼睛，不听不看。 刘招娣心里那个气啊，气丈夫没本事，气老二老三家不肯提携。 赵岁岁几人来到河边，发现已经有两波人在凿冰，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赵桂澜看到赵岁岁几人，远远的就冲着他们打招呼，结果被身边的人带倒，一起摔在冰面上。 “小心些，别摔倒了。”赵立武嘱咐妹妹。 “放心，我会注意的，咱们先去找合适的位置吧。”赵岁岁抬了抬自己的鞋子，鞋底是她大哥临时特制的，专门在冰面上行走。 赵立宁看到赵桂澜和余知鱼刚起来又双双倒下，笑道，“这个余嫂子真笨，赵桂澜年年都来打鱼，就今年摔得厉害。” “余嫂子？”赵岁岁听到后疑惑道。 “对啊，秋收的时候赵桂澜结婚了，余嫂子是供销社的售货员。”赵立宁把赵桂澜的媳妇儿是供销社营业员的事情说出来。 “余知鱼和赵桂澜结婚了？”赵岁岁有些惊讶道。 “嗯，当时还闹得挺不愉快的，不过余嫂子还是把工作带走了。”赵立宁把秋收的时候一场大戏绘声绘色的说出来。 赵岁岁听完觉得余知鱼手段不错啊，能从一个吃女性的原生家庭里面逃出来还带着工作离开，就算是和娘家断了也值得。 “岁岁，这里。”赵立武找到一个好位置，招呼妹妹跟上来。 赵岁岁走到的时候，赵立武和赵柱子已经开始凿冰。 “六姐姐，这里有三条鱼。”赵立宁蹦了蹦，手指着脚下的冰面。 赵岁岁走过去看，发现三条缺氧的鱼，“希望等会它们聪明一点游过去。” “对对，四哥他们凿的洞可以呼吸，赶紧过去。”赵立宁双手推空气，想要把冰层下面的鱼“推”到赵立武现在在凿的冰洞那边。 赵岁岁没管赵立宁的耍宝，看到赵立仓走过来眉头不由得一皱，大房的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立宁，你去把赵立仓拦着，等会我给你家送2条大鱼。” 赵立宁也烦赵立仓，平时只有他们四房和大房在一起生活，赵立仓没少问自己要这要那的，“放心，我保证他今天下午不出现在河边。” 说完，赵立宁跑向赵立仓。 不知赵立宁和赵立仓说了什么， 总之赵立仓被赵立宁拖着离开。 “总算耳根子清净了。”赵岁岁想着下次赵立仓再靠近自己要用什么理由动手，每次都用弱者来伪装内心的贪婪，要是换成刘招娣还好说，直接把对方说得不敢回嘴就是了，赵立仓一个不满10岁的孩子确实不好动手，主要是他占了年纪小的优势。 杜之兰听知青点的人说要去河里抓鱼，跑到赵岁岁家找人被告知对方已经出门，只好提着篮子往河边跑，好在赵岁岁抓鱼的地方很好找，她一眼就看到看到在冰面上的赵岁岁，“岁岁。” “这里。”赵岁岁招了招手召唤对方过来。 第633章 抢冰洞 杜之兰跑过去，“你来打鱼怎么不叫上我。” “忘记了。”赵岁岁实话实说，她确实不记得要去叫上杜之兰。 杜之兰没想到赵岁岁说话这么直接，不过想想这才是赵岁岁会说的话，“下面的鱼多么？” “这里有3条，那边有2条，等会等冰洞凿好后它们应该会游过去，咱们先等等。”赵岁岁指了指脚下和手指的另一个地方。 杜之兰蹲下来观察冰面下不停张嘴的鱼，很明显是缺氧的状态，“还挺大条的。” “上冻这么久，能长成这样也不错了。”赵岁岁想着要抓多少条鱼，今晚的鱼要怎么吃，突然就听到不远处的争吵声。 刚才赵桂澜的冰洞位置站着两拨人，一拨人是知青点的知青，一拨人是富兴大队的后生。 “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杜之兰看过去，疑惑道。 “抢冰洞呗，富兴大队的冰洞没有凿洞人的发话，谁先占到就是谁的。”赵岁岁往争吵的地方看了一眼，觉得冰面有些晃眼睛，把扣在帽子上的墨镜拿下来戴在自己的鼻子上。 “被用过的冰洞应该没有鱼了吧，或者要等好久才会有鱼过来。”杜之兰觉得守着一个废弃的冰洞还不如自己再找一个好位子凿新洞。 “也有捡漏的时候，说不定就有鱼游过来。”赵岁岁每年都会来河里打鱼，有的冰洞凿开后一条鱼都捞不到，有的洞废弃后照样有鱼游过来，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都是看运气的。 抢冰洞对峙的这边。 “这个冰洞是我们富兴大队的人凿的，只能属于我们富兴大队。” “放屁，刚才赵桂澜说这个冰洞他不要了，谁先占到就是谁的。”吴勇双脚跨在冰洞上方，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守护冰洞。 两方人在争吵，赵岁岁看到吴勇的动作十分担心对方会掉下去。 “岁岁，快来。”赵立武叫住看热闹的妹妹，他们的冰洞已经打好可以开始捞鱼了。 赵岁岁立马把热闹抛到一边，晚上她想吃香辣鱼块，“来了。” 赵柱子用网兜搅拌着水，让水流动鱼才知道往这个洞口来。 很快，极度缺氧的鱼儿纷纷朝他们的洞口方向游来。 “可以了，先停一下。”赵岁岁看到冰层下的鱼游过来，开口让赵柱子停下来，节省一些力气。 赵柱子停下来发现自己的鞋子被粘住，鞋面也湿了一点，连忙抬脚把自己的鞋子解救出来。 “把网兜给我，你去处理一下鞋子，免得等会鞋底结冰容易滑倒。”赵立武接过赵柱子手里的网兜，只要有鱼冒头就把它们捞出来。 捞出来的鱼直接丢在冰面上冻，这样最方便也保鲜。 “小哥，咱们提一桶活的回去吧。”赵岁岁想要活鱼，虽然直接冻死的鱼也新鲜，不过会呼吸的鱼是最新鲜的。 “那你回家拿水桶过来。”赵立武没有意见，刚才出门的时候下意识的拿背篓没有拿水桶。 赵岁岁把已经冻上的鱼捡到篮子里面去，“那我先回去了。” 等赵岁岁提着水桶回来，刚才还在吵架的两波人准备变成武斗。 知青点没有回家的知青除了杜之兰和钱智星两人之外，都在这里面。 攻方是富兴大队的后生，守方是知青点的知青。 “有时间在这里浪费，还不如去重新凿洞，你们吵了那么久这个冰洞都没有上来一条鱼。”赵岁岁提着水桶路过，都是年轻气盛的少男少女，打就打吧。 知青们还以为赵岁岁会加入，没想到对方只是路过的。 赵岁岁离开后，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两拨人正式打起来。 “怎么办？”杜之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 “打不久的，冰面这么滑，我们走在上面都要小心，何况他们想要打架。”赵岁岁看着一帮吃饱没事干的人，要打架也要去路上打才对。 随着赵岁岁的话音一落，刚才还在打架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倒下，一个人倒下连带着拖倒其他人。 “还真的被你说中了。”杜之兰还想说去找大队长过来，都没来得及站起来，打架的人就只自己倒下来。 如此重复站起来又摔倒，正准备发动第二次进攻的时候，被赶来的大队长一声吼给制止。 赵岁岁许久没有听到大队长的怒吼声，还有点想念呢，上次回来也没有听到过大队长的大嗓门，“之兰，张明爽调到鸿兴大队，现在知青点的点长是谁担任？” “没人。”杜之兰把知青点没有人愿意当点长的事情说出来。 “为什么？”赵岁岁疑惑道。 “没有人愿意呗，当点长太累，张明爽秋收的时候被知青点的琐事耽误上工，还没有调离富兴大队就已经不是点长了。”杜之兰想到秋收就觉得手脚有点酸，秋收的时候她上的是满公分，大队长不允许她割猪草。 “那确实太能闹腾。”赵岁岁没想到富兴大队的秋收这么热闹，大队长年纪这么大，不知道还能被折腾多久。 今年开始富兴大队的知青就没有补贴，除非手里有钱有粮或者家里给寄钱寄粮，这帮知青想要吃饱饭只能老老实实的上工，不敢三天两头的请假，累了就没有闹事的精力了。 “主要是大队长人好，要是换成同为大队的大队长，直接罚知青去挑大粪上满工分，把他们多余的精力给消耗完，总之同为大队的知青安分得很。”杜之兰把一条冻僵的鱼捡起来，开口让赵立武给自己试一试。 冰洞是赵立武和赵柱子凿的，杜之兰也要出力才行。 “你能捞么？”赵立武知道杜之兰不想占便宜，问道。 “我试试。”杜之兰也是上过工的人，她觉得自己可以。 结果就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杜之兰才搅拌了一圈就差点滑倒，被赵柱子接住后又试了试，“我放弃，等会我给你们送麻花吧，昨天刚做的。” “行，你看着给。”赵立武接过网兜继续搅水。 赵岁岁在他们的冰洞附近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有鱼的影子，“小哥，鱼没了。” “再等等，你不是想要活鱼么？”赵立武继续搅拌水，要把附近的鱼都吸引过来。 第634章 生病 “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鱼过来。” 说完，赵岁岁往方才没有走过的地方查看，只发现一条小鱼在水里漂，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翘辫子了。 “岁岁。” 赵岁岁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抬头看去是二房一家子，“二伯，二伯母，立明哥。” “你们在打鱼。”钱春芬看着亭亭玉立的小侄女，感叹每次见到赵岁岁都发现对方变漂亮了一些。 “对啊，等会我给二伯母送两条大鱼。”赵岁岁点头，回道。 “不用送了，让你立明哥去帮忙。”钱春芬笑道，让儿子下去帮忙，自己跟着丈夫推板车回去。 赵立明蹲下身子把鞋带绑紧后走到赵立武身边，“小武，好久不见。” “立明哥，听说你差点着了别人的道，现在还好么？”赵立武开口就是调侃。 赵立明有些悍然，伸出拳头给了赵立武一拳，“哪壶不开提哪壶。” “因为你，岁岁都会喝酒了。”赵立武做了一个喝酒的姿势。 “会喝酒好啊。”赵立明想到自己也被迫练了几个月的酒量，现在谁也别想灌醉自己。 三个男同志轮流搅水，又吸引来不少鱼。 赵岁岁趁机往水桶里装上6条，再多就装不了。 “回吧。”赵立武看了看水桶里的鱼，让赵立明把背篓背上，自己提着水桶离开。 回到家，赵岁岁就跑到厨房点单，“娘，我想吃香辣鱼块。” 陈秀禾放下手里的水瓢，明天就是除夕，要把该做的东西都做好，正月里直接热菜吃就可以，“行啊，顺便把要炸的鱼块都炸了。” “娘，活的鱼怎么处理？”赵立武把水桶拎到厨房里。 陈秀禾看着小儿子和小女儿带回来的鱼，想了想开口道，“两条鱼拿去你四姨家换几块豆腐回来，剩下活鱼的明天红烧，两条拿到院子里继续冻着，其它都炸成鱼块。” “好耶，我就喜欢吃炸过的鱼。”赵岁岁欢呼一声，拿起小刀就准备宰鱼。 “一边去，我来。”赵立武挡在妹妹身前，让她拿着鱼去换豆腐。 赵岁岁接过她娘吊起来的两条鱼，快速的往大队长家冲去。 在大队长家门口碰上背着包裹回来的赵立兴。 “立兴哥。” “岁岁回来了，快进去，我带了好吃的回来。”赵立兴看到赵岁岁手里的鱼，让对方先进去。 赵岁岁看着油纸包里面的龙须酥，这还是她来到这个年代第一次看到，“这是什么？” “这是我去皖省跟车的时候买的，叫龙须酥或者龙须糖，就是把麦芽糖像拉面一样扯成丝，这包是给你的，拿回去吃吧。”赵立兴把一个大油纸包放在赵岁岁的面前，“是宝珠买给你的新年礼物。” 赵岁岁接过油纸包，开口道，“宝珠现在在皖省演出？” “嗯，我就是看到车队里面有任务要去皖省才申请过去的，宝珠一切都好。”赵立兴把妹妹最近的情况告诉赵岁岁。 “这么一说我也有1年多没有见到宝珠了，虽然平时有写信。”赵岁岁摩擦着手里油纸包。 “听说5月份时候，宝珠的文工团要去京都，到时候你们能见到的。”赵立兴把妹妹要去京都的时间告诉赵岁岁。 两人聊了一会，陈秀梅端来一盆豆腐，“给，刚刚做好的。” 赵岁岁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端起盆子往家里去。 一直到晚上8点，赵广叔才回到家。 赵立文扶着赵老头回堂屋，过了一会赵老头的儿孙都到齐了。 赵广叔沉重的开口道，“爹是病了，肺有问题，过两天去市里检查才知道是什么病。” 赵岁岁听到后瞪大了眼睛，这有点突然，她还以为是赵婆子的离世让赵老头想不开，没想到居然是肺有问题。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完全没有想到会是生病。 “咳咳，不要摆着一副我马上就要死的样子，现在哭丧着脸是要提前给我哭丧还是怎么？”赵老头靠坐在炕上，他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可能就在今年就交代了。 赵岁岁没有说话，赵老头的四个儿子都在，轮不到她说话。 “明天市里的医院就开始放假，等春节假期结束后就去检查。”赵广仲开口道。 接下来的事情赵岁岁就不参与了，跟着她娘回到他们家的屋子。 “娘，爷爷会死么？”赵立武把在堂屋没有问出来的话说出来。 “不知道。”陈秀禾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半年就衰老这么严重，估计以前就有病却没有发现或者在意，加上婆婆去世的刺激才加重病情的吧。 “大房和四房的人就没有发现过？”赵岁岁想了想还是把话问出来。 “你四叔还是很孝顺你爷爷的，每个月都回来两次都没有发现，这怎么说呢，咱们一家又不在富兴大队，也不好说什么。”陈秀禾叹了一口气，不在身边照顾老人的人没有资格埋怨，“小文，吃面还是馒头？” “馒头吧，热一热就可以吃。”赵立文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他现在想吃完就洗澡睡觉。 “大哥，要不要吃龙须糖，宝珠买给我的。”赵岁岁想要知道更多，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 “宝珠过年放假了？”赵立文记得赵宝珠还在文工团，年节是没有假期的。 “没有，立兴哥去皖省看宝珠的时候带回来的。”赵岁岁把龙须糖的纸包打开，让自家大哥吃一块。 赵立文知道妹妹想知道什么，也没有卖关子，“县里面的医生初步判断是肺癌的可能性比较大。” “早期？”赵岁岁继续问道。 “不知道，要等去市里面检查。”赵立文不是学医的，也不是很懂，“不过爷爷晚上会疼得睡不着，一开始医生问他也不说实话，后面是爹强硬的问才说的。” “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赵岁岁叹了一口气，希望是早期，不过这个年代的肺癌早期有治疗手段么。 大房的屋子里，刘招娣听到公爹是患病就一直在屋子里踱步，赵立仓看着他娘转来转去的眼睛疼。 “娘，你想什么呢？” “想你爷爷以后治病要花多少钱，看那个样子就要花不少钱，就算是4房人平分对咱们家都是一笔大开销，这可怎么办啊。”刘招娣越想越觉得公爹就不应该生病，以前干活的时候没病没灾的，这才不上工多少年就病了，“说不定是他们自己吃独食才病的。” 赵老头和赵婆子这些年一直都是自己吃儿子们的孝敬，一块肉都不分给他们大房这边。 赵广伯进屋就听到自家媳妇说的话，冷着脸把屋门摔响。 “碰”的一声，声音大得让老赵家的人都听到了。 赵广叔刚刚推开自己屋子的门就听到大房传来响亮的关门声，转头看过去大房并没有发出其它声音。 “大房又闹什么?”赵岁岁看向大房的屋门。 第635章 年春节 赵广叔转头过头来，“不知道，不关注。” 赵岁岁抿了抿嘴，赵广伯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哥，下面的三个弟弟都看不起他，“爹，你先吃饭，我去给你提洗脚水。” “嗯，小武送碗粥去给你爷爷。”赵广叔点点头，使唤小儿子去堂屋送粥。 第二天就是除夕，赵岁岁听到院子里有汽车启动的声音立刻起身穿衣服。 出来就看到自家大哥蹲在轮胎前检查，赵岁岁走上去开口道，“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就是启动一下车子，免得太冷下次启动费劲。”赵立文借的这辆车比较旧要好好维护，确定轮胎没有问题后站起来，看到妹妹的鸡窝头让她先去洗漱。 陈秀禾正在厨房里烧热水，看到小女儿进来样杯子里倒入热水递给对方，“刷牙洗脸，等会吃完早饭记得把你的屋子打扫干净。” “知道了。”赵岁岁把自己的牙刷伸进热水里面泡软后才挤出牙膏开始刷牙。 吃完早饭后，老赵家就开始乒乒乓乓的打扫卫生。 赵岁岁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干净，来到大屋子这边，“娘，我的房间打扫干净了，还有什么地方要收拾的么？” “那你去把车子开出去，等会咱们家要扫屋顶。”陈秀禾想了想，让小女儿做最简单的。 赵岁岁点头答应，拿起炕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往院子走去。 院子里的车子刚刚热身结束，赵岁岁把车门打开发动车子倒车。 他们家的大门只比吉普车宽半米，而且车子也不是自家的车子，赵岁岁小心翼翼的把车子往外倒，顺利的把车子停在院子外。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打扫卫生，家里只会捣乱的小孩子基本上都被赶出来，看到赵岁岁家的车子出来后纷纷围上来。 赵岁岁熄火下车，把车门打开就对上一群小萝卜头，“你们想做什么？” “岁姑，这个车子是你家的么？” “不是，这是部队的车子。”赵岁岁把车门锁好，让他们想摸就摸。 小孩们听到赵岁岁允许他们摸车，一个个的纷纷上手，摸到车子就像是获得能量一般。 赵岁岁看着这帮小孩子耍宝也没有阻止，继续回去把另一辆车子开出来。 “岁岁，你会开车呀？”杨翠花站在屋顶上扫雪，看到赵岁岁从吉普车上下来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去随军之后，赵岁岁一家子慢慢变得不一样了，连一个女娃子都学会开车。 会开车就有机会去县里面的运输队工作。 赵岁岁看到杨翠花盯着自己像盯着一块肉一样，不想搭理对方，考虑到今天是除夕便随口回一句，“在部队里面学的。” 果然，下一刻杨翠花厚脸皮的话就说出来。 “那你能不能教我家本刚学开车，本刚还叫你姑姑呢。”杨翠花想到大孙子初中毕业，要是会开车的话，和赵立兴一样进运输队也是一个好前途。 “不行，我就会一点点，也没有时间教。”赵岁岁直接拒绝，和杨翠花说话不用委婉。 “我看你倒车很顺溜，就别谦虚了。”杨翠花不肯放弃，虽然知道赵岁岁不是说两句话就能帮忙的人，动动嘴巴就能达到目的她也没有什么损失，万一赵岁岁突然答应了呢。 “没有谦虚，婶子我家里还有事情，先去忙了。”赵岁岁不想搭理杨翠花，虽然她没有教会徒弟就饿死师傅的威胁，不过他们家和杨翠花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她也不是什么圣母。 “别走啊，我。。。啊。”杨翠花还没有说话，整个人直接从房顶上摔下来。 “碰”的一声，杨翠花跌倒在院子里。 “奶，你怎么样？” “没事，好在院子里有雪，否则大过年的也太不吉利了。”杨翠花呸了呸嘴里的雪，想要发脾气却想到今天是除夕，只好深深的忍了下来。 赵岁岁在杨翠花家门外看到杨翠花没有事情，直接转身回家，他们家还有一堆事情没有做呢。 光打扫卫生就用了一上午，好在昨天的时候陈秀禾就做了不少预备菜，下午热一热加工就可以了。 傍晚，老赵家的人除了出嫁的三个女儿外全部人都到齐。 赵老头就算再吃不下也强撑着坐在主位上。 一家出两个菜，赵岁岁看着大房端过来的看不到肉沫的肉末豆腐和烧茄子没有什么意外，还是一如既往的抠门。 其他人也见怪不怪，毕竟大房性格和实力也就那样。 这次的年夜饭，没有分成男桌女桌，由4张炕桌拼成一个大桌子。 赵老头看了一圈在座的人，拿起筷子发话，“开动吧。” 赵岁岁伸手夹了一块茄盒子，结果茄盒子被一只鸡腿砸掉，抬头看过去，鸡腿是赵立仓夹不稳掉的。 赵立仓看到赵岁岁盯着自己的鸡腿，连忙上手拿起来，“这是我先挑中的。” 小鸡炖蘑菇是钱春芬带过来的，她看了一眼赵立仓没有说什么，一年到头给一个鸡腿也没有什么。 赵老头吃得不多，基本上都是在看在座的人吃饭。 在座的人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在一起吃饭，除了赵立仓和刘招娣吃得欢快，其他人都是细嚼慢咽的。 一直到赵立仓和刘招娣吃撑，桌上还剩下不少菜。 赵广伯就是脸皮再厚也觉得丢人，“你们娘俩吃饱了就回去坐着。” “我不。。。我先回去了。”刘招娣觉得自己的消化消化还能吃，想要拒绝又被丈夫冷眼盯着，只能带着儿子离开。 赵岁岁觉得余佳佳做的茄盒子确实好吃，又夹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刘招娣母子俩离开，她发现这个茄盒子更加好吃了。 “岁岁，吃饺子。”赵立文给妹妹夹了一个饺子，示意对方吃下去。 赵岁岁把咬了一口的茄盒子放在碗里，夹起饺子就咬一口，牙齿咬到硬物，低头一看是1961年发行的1分钱硬币，这个硬币放在后世估计值个小两千块钱，“怎么会？” “我放的，吃到硬币来年顺顺利利。”赵立文笑道。 赵岁岁知道这个硬币饺子肯定是自家大哥专门挑给自己的，“那我可真是幸运。” “爷爷，你也吃一个。”赵立文劝赵老头再吃一些。 “饱了，我就不吃了。”赵老头喘着气把他碗里的饺子放到四孙子的碗里，“小武，你吃吧。” 赵立武看了看他爷爷和大哥，夹起来一咬就知道里面有硬币，“我也吃到一个。” “一共包了三枚硬币，盘子里还有一个。”赵立文用手推了推装饺子的大盘子，说道。 第636章 齐聚拜年 饺子是赵立文和赵立武包的，他们家拿糖醋鱼和饺子过来做年夜饭。 听到还有一个有硬币的饺子，赵立明原本要夹鱼肉的筷子一转往饺子盘伸过去。 赵薇薇和赵立宁也跟着捡饺子吃，最后饺子吃完都没有看到谁再吃到有硬币的饺子。 赵立宁撑着肚子有些难受，他为了吃到银币坚持饱了还继续吃，“二哥，没有人吃到啊。” “确实放了3枚硬币，现在还有6个没有吃，应该在这6个饺子里。”赵立文看了看众人的碗，说道。 “给。”钱春芬看到儿子这么大了还讲究这些，难得过年就把她碗里的两个饺子放到儿子的碗里。 “谢谢娘。”赵立明笑嘻嘻的道谢。 不过，硬币还是没有被赵立明吃到。 余佳佳看到后，把自己碗里的两个饺子一人一个放在女儿和儿子的碗里，“吃吧。” 赵立宁吃不下，不过为了硬币的好兆头还是拿起筷子，一咬就知道饺子里面没有。 “我的也没有。”赵薇薇有些失落道。 现在还剩下2个饺子在陈秀禾的碗里，其中有1个肯定有硬币。 陈秀禾把2个饺子都摊给大儿子，小儿子和小女儿都吃到硬币，大儿子也不能例外，“小文，你吃。” 赵立文知道他娘的意思，两口吃下一个饺子后继续夹起最后一个饺子，“最后一个硬币应该在这个饺子里。” 赵立宁有些失落，不过有硬币的饺子和没有硬币的饺子外观是一样，运气不好而已。 余佳佳抿了抿嘴角，饺子是三房带过来的，结果三枚硬币都被三房的人吃到，这有些太巧了。 赵老头看着三儿子的三个孩子，他们老赵家能不能兴旺都在他们三个身上，这么一想他这辈子也值了，“你们回去吧，老大你们四个留下来。” 赵岁岁回到家里，把玩着手里的硬币，打算去收集一些有价值的。 “岁岁，你喜欢这个硬币？”赵立武搬着自家炕桌回来，看到妹妹盯着刚才吃饺子得到的硬币，问道。 “一般般，就是平时用纸币习惯了，忘记还有硬币的存在。”赵岁岁想着空间里大黑十和大团结，一分钱的硬币在后世能卖到2000块钱的价格，忽略掉钱币贬值这一点足足翻了200000倍，比黄金还要抗通胀。 不过物以稀为贵，还是要收藏有价值的硬币才行。 “喏，我的这一枚给你。”赵立武看到妹妹还在盯着硬币看，把他的硬币也给对方。 赵岁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要是放在她小哥手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被用出去，“那你想要的时候和我说。” “就一分钱，你拿着就好。”赵立武抬手把妹妹中分的刘海整理好，想到什么往妹妹的眉心点了一颗红痣，“过年就要喜庆一些。” 赵岁岁对着镜子整理刘海，有刘海的遮挡红痣若隐若现的也不招摇，“还行。” 赵立文把收音机打开，调试好频道之后拿出一副围棋，“谁来？” “我，这次我一定要赢。”赵立武举手表示自己第一个下。 赵立文瞟了一眼弟弟，把棋盘铺在炕桌上，“你先下。” 赵岁岁坐在一旁看，发现这次她大哥一开始就采用凌厉的下法，看向自家小哥的眼里带着同情。 赵立武没想到一开始自己就进入防守，每次想要转变的时候都被拦截下来。 “怎么样，我以前是不是太温和了。”赵立文挑眉，看到弟弟没有慌乱一直在想办法破局，很是欣慰。 赵立武不说话，这些都是敌人想要干扰自己。 一直到赵广叔从堂屋回来，赵立武还是没有想到破局的一步。 “我输了。”赵立武直接认输。 “你大哥终究是你大哥，。”说完，赵立文把自己的白子和弟弟的黑子调换，“看我的。” 赵立文执黑子放入棋盘，示意弟弟走白子。 赵立武执白子把黑子收上来后发现白子已经陷入危险之中，“置之死地而后生。” “对。”赵立文继续把白子围困起来。 赵广叔看着小儿子被大儿子反复摩擦有些欣慰，至少小儿子会现学现用了。 准备到0点，赵广叔让大儿子去前院放鞭炮。 今年的鞭炮响的时间比较久，赵岁岁看了看手表，足足响了有20分钟。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不停的揉眼睛，“别撑着了，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明天是新年的第一天要早起不能赖床。” “知道了。”赵岁岁手里拿着红包，揉着眼睛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灰听到开门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是赵岁岁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第二天，赵岁岁被炮竹的声音弄醒。 新年的第一天，赵岁岁醒来就把被子踢开，穿衣服梳头发就去厨房洗漱。 “难得。”赵立文正准备掀开铁锅的木盖子就看到妹妹进来，忍不住调侃道。 赵岁岁在学校和在家里分割得很好，在学校按时起床，有的时候起得比大部分人还早，在家里的时候能8点起床就算早起。 赵岁岁没理她大哥，自顾自的洗漱。 7点一到，众人齐聚堂屋给赵老头拜年。 赵立仓领到红包后还没有捂热就被自家娘给抽走，“娘，其他人都是自己拿的，我也要自己拿。” “小孩子家家的，拿么多钱做什么，给你2分钱自己去玩吧。”刘招娣从兜里掏出2分钱递给儿子。 赵立仓想耍赖又想到他爹的警告，只能不甘的接过来。 赵老头咳嗽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想管也管不动了，“老大，去你几个爷爷家吧。” 赵岁岁目送赵老头带着四个儿子去几个太爷爷家拜年，往年都是带着孙子辈的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全部带儿子去。 陈秀禾把站在前院门口的小女儿叫回家，“岁岁，家里来客人了。” “来了。”赵岁岁应声，她爹这么一个大领导在老家，初一的时候肯定很多人来拜访。 “哟，这是岁岁吧，真真是女大十八变。” “七奶奶新年好。”赵岁岁冲着对方作了个揖。 “哎，新年好。” 赵岁岁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都是一年见一次面的人，没有什么交往，她宁愿去厨房烧水干活。 一上午的时间，赵岁岁家来了不少拜年的人，有种肉香深巷有人识的感觉，难怪副师级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 第637章 被人情 赵立文提着水壶进来，看到弟弟妹妹躲在厨房偷清闲，有那么一瞬间的羡慕。 大屋那边都是人，赵立文一个20好几没结婚的人总是被问起什么时候娶媳妇，每个过来拜年的人都会问，没有什么新鲜的话。 赵岁岁看自家大哥的模样也能猜出对方在大屋那边的无奈，“没事，就一天，忍忍就过去了。” “那岁岁你帮我去送水吧。”赵立文把重新灌满热水的水壶塞到妹妹手里，他现在想清静一会。 赵岁岁想了想，提起水壶离开厨房。 厨房是每个人家的敏感地盘，就算是小孩子也被家里人警告拜年的时候不要随便进入别人家的厨房，所以赵岁岁和赵立武一开始就把厨房里的活抢过来。 掀开大屋的帘子，里面正在说话的人纷纷看向赵岁岁。 安静一秒后，又热闹起来。 赵岁岁被一帮七大姑八大姨困住的时候非常的后悔，只能端出假笑营业。 陈秀禾看着小女儿假笑的样子有些想笑，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察觉到小女儿准备怼人后连忙开口维护道，“我家岁岁还小，先不考虑这些。” “不小了，过了年就17岁了，我家满娘娃娃都揣上了。” “岁岁还在读书呢，不着急。”陈秀禾听到后，把小女儿拉到自己的身边预防她甩手离开，大年初一的不好直接甩脸色。 赵岁岁看向说话的人，对方叫王桂花是她爹表哥的媳妇儿，上次赵婆子过世的时候见过一面，那次也是第一次见面，加上这一次就是第二次见面。 赵立宁给的清单上面就有王桂花的名字，这是走刘招娣的路子不通，直接来到他们家面前了。 “现在定亲，等半年后岁岁毕业就可以结婚了，这样刚刚好。”王桂花眼里闪过算计，赵岁岁的条件要是介绍给她远房侄子成了的话，她这个介绍人能得一份大礼不说，以后在两家面前也能说得上话，说不定上次求刘招娣办的事情能让赵广叔给帮忙办了，越想越觉得这事成了对她非常有利，逮着赵岁岁说话。 “那表婶你是有好的对象给我介绍？对方是京都的户口么？在哪里工作？”赵岁岁打算一劳永逸，一开口就是三连问。 “京都户口的到没有，我那个侄子是市人民医院的医生，你看要不要表婶给你牵线。”王桂花以为赵岁岁有兴趣，连忙开始介绍男人的条件。 “不要，我毕业就在京都工作，不可能找市里面的对象。”赵岁岁直接拒绝。 “这。。。到时候你可以申请调回市里工作的。”王桂花越说越小声，谁会愿意从京都调到地市工作，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虽说平宁市也是一个大市，和京都这个华国首都来说根本就不够看。 “你可真好意思，人家岁岁好好的在京都工作，为了处个对象就要回到市里工作，你怎么不上天呢。” “那。。。岁岁要是不想回市里，走关系把我侄子调去京都也是可以的。”王桂花说完，眼神看向男人堆里面的赵广叔。 赵广叔一直有留意小女儿这边，接收到王桂花的视线后心里冷哼一声，“我和医疗这一块不熟。” “王桂花你别说了，再说我都替你烧得慌。” “就是，八字还没有一撇就盘算着这些，你要是有在京都的后生介绍还好，介绍个市里的对象像什么样子，都不在一个地方瞎介绍什么。” 王桂花也知道自己的话站不住脚，她是看到赵岁岁漂亮家里条件又好，这样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说话就着急了一些，想到赵广叔的职位，只能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我错了，就是看到岁岁太漂亮忍不住给她介绍，我侄子可是市人民医院的内科主任，条件是我亲戚里面最好的。” “内科主任？年纪多大的主任？” “就。。。32岁，年纪轻轻就是主任，以后前途无量的。”王桂花说完就看到陈秀禾脸色一沉，接着说道，“年纪大的会疼人。” “都比岁岁大一个轮多，你这个。。。你可真好意思。” “就是，这个年纪都能当岁岁的爹了，你这是想介绍对象还是故意恶心人。” 陈秀禾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不想让她在这里面听老娘们的话污染耳朵，“岁岁，你去堂屋看看你爷爷。” 赵岁岁眼里闪着利刃射向王桂花，对方明显是把自己当成人情了，什么歪瓜裂枣都敢介绍。 王桂花接收到赵岁岁的刀眼心里一惊，重新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赵岁岁有些嘲弄的看着自己，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穿，只能抓起一把瓜子嗑，掩饰自己的心虚。 赵岁岁推开屋门往前院走去，发现二房和四房也有不少人在说话，估计都是来拜年的，唯独大房的屋子里面没有声音，不知道是没有人来拜年还是大房的三口子不在家。 堂屋里，赵老头正捂着胸口咳嗽，没有发现小孙女进来。 “爷爷，你咳血了。”赵岁岁看到炕桌上的草纸，上面有血迹。 “岁岁，爷爷不想去市里看病，你去劝劝你爹，别浪费钱了。”赵老头咳完之后靠在被子上喘气。 赵岁岁没有答应，不过癌症在这个年代确实难治，“我爹想救他自己的爹，我不会阻拦。” 赵老头看着小孙女不说话，耳朵能听到院子里的人说话，“爷爷这辈子能活到这个岁数也知足了。” 赵岁岁不想说这个话题，倒了一杯水放在赵老头手里，“喝水，能治好就去治。” 祖孙俩本来就没有什么话题可说，沉默了好一会，赵岁岁被赵立宁解救。 “爷爷，这个米糕可好吃了。”赵立宁跑到堂屋，把手里的米糕放在他爷爷的手里。 “爷爷不吃，给你六姐姐吃。”赵老头摇了摇头，说道。 赵立宁把米糕递给赵岁岁，“六姐姐，给你吃。” “我不吃，家里也有。”赵岁岁也跟着拒绝，让赵立宁自己吃，她趁着这个机会溜回他们家的屋子。 回到自家屋子，赵岁岁看着男人堆和女人堆决定直接去厨房烤板栗吃，免得被这些七大姑八大姨逮住问东问西的。 第638章 暗的 下午，又来了一波拜年的人，赵岁岁这次继续躲在厨房。 到了初二，陈秀禾要回娘家。 一家人开着吉普车来到光明大队。 光明大队的人看到吉普车开进来，纷纷凑上来看是什么人。 陈秀禾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开车回来有些招摇。 陈满仓老早就等在门外，看到车子停下来后姐姐没有什么动作，凑上前招呼姐姐下车，“姐，下车啊。” 赵立武把车门锁好之后跟在妹妹的身后进去。 陈姥爷看到2年不见的女儿整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姑娘回来了，坐。” 赵岁岁收到姥爷和舅妈给的红包喜滋滋的收进兜里，看向说话有些不一样的娘亲，果然是有爸爸疼爱的孩子是块宝，不论年纪多大。 屋子里基本上都是陈秀禾和陈姥爷说话的声音，陈满仓一直想插话都没有机会。 赵岁岁听着久了觉得无聊，打算出去走走。 陈卫民看到表姐要出门溜达，也跟着站起来，“表姐，我和你去。” 赵岁岁看向自家两个哥哥，“大哥，你们要不要去？” “不去，你记得看时间回来吃午饭。”赵立文抬头看了一眼妹妹，继续修理发电机。 这个发电机是他们家盖房子的那一年赵立文送给舅舅家的，距离现在也有9年的时间，能坚持这么久也算是高质量了。 陈卫民刚打开自家的院门就看到门外的一家四口，想都不想就要把门关上。 “卫民，大过年的可不兴赶客人，否则今年一整年都不会有人到你们家做客。”陈宝根一脚卡住要关上的院门。 “你们算什么客人，今天是我姑姑回娘家的好日子，识相点就麻溜的离开。”陈卫民一脚踩上陈宝根的脚。 陈宝根没有想到陈卫民居然大过年的都会动手，双手撑住要关上的院门。 陈卫民毕竟才14岁，力气没有陈宝根的大。 就在院门准备被推开的时候，赵立武伸手顶住院门。 陈宝根以为自己要成功，没想到再怎么推也推不动，从门缝里面看去是一个大块头，“你是什么人，这是我们家自己的家事。” “这位是立武吧，我是你姥姥你还记得么？”孙小冬一眼就认出赵立武，开口道。 “我姥姥早就过世了，你是哪门子的姥姥。”赵立武看到院门外的4个人就知道来者不善，一家四口人眼里的算计和贪婪都摆在脸上。 “你这孩子，后姥姥也是姥姥，快让我们进去。”孙小冬被赵立武的话噎了一下，搬起长辈的架子训话。 回应孙小冬的是门被拴上的声音。 “岁岁，咱们不出去了行不行？”赵立武看向妹妹，问道。 “那就不去了，没想到会遇见隔壁院的一家。”赵岁岁叹了一口气，原本还想去看柳树林的，这个时候的柳树上挂满冰晶着实好看。 “除夕那天后姥姥一家还想要和我们家一起吃饭，被我们家拒绝了，初一的时候没有凑上来以为他们不会再来，没想到他们家会今天就上门，真是晦气。”陈卫民开始吐槽院门外的几人，空着一双手就想要蹭他们家的年夜饭。 “别管他们，咱们回去。”赵岁岁也知道后姥姥一家想要贴着舅舅一家，好在舅舅一家早早就搬到市里面去。 孙小冬看到陈卫民直接把他们锁在外面准备生气叫门又想到现在是正月里，只能放弃。 陈宝根看着停靠在院墙下的吉普车，眼里满是亮光，“奶，听说这辆车是姑姑家的，你说他们家是不是很有钱。” “那还用说，你姑父现在至少也是个首长了。”孙小冬看着气派的吉普车，想着怎么样能和陈秀禾修复好关系，早知道继女的造化大，当初她就应该对继女像亲生的一样对待就好了。 “首长？是营长还是团长？”陈宝根继续问道。 “应该是团长吧，你姑父都40多岁了，不可能是营长。”孙小冬伸出手摸了摸吉普车，她不知道赵广叔早就升职的事情，随后又敲了敲吉普车的车门，“还真是铁疙瘩。” “奶，要是我们家和姑姑家打好关系是不是也能开上这样的车子，太威风了。”陈宝根把自己的手套脱下来，直接上手去摸吉普车的车身。 祖孙俩围着吉普车赞叹，一旁的孙招娣听到后也跟着心动。 “不知道我老婆子这辈子能不能坐一次这种车子。”说完，孙小冬叹了一口气，看向儿子又看向孙子，摇了摇头，太难了。 孙招娣听着婆婆的话，想到以前他们家的打算，开始旧事重提，“娘，要是岁岁给咱们家宝根做媳妇，这辆车子咱们不就可以想坐就能坐了么。” “真的？”陈宝根听到他娘的话后眼睛一亮，刚才他用脚顶门的时候看到过院子里的赵岁岁，真真是花朵一般的女孩子，比他们大队来的女知青还要漂亮。 “想什么屁吃，连城里来的知青都看不上咱们家宝根，你觉得赵家的宝贝疙瘩能看的上你儿子？”孙小冬没有反驳孙子，直接拿儿媳妇开刀，“要不是你肚子不争气，生个女娃出来嫁到赵家还能补贴一下娘家。” 孙小冬从孙子16岁开始就给他张罗对象，这么些年下来高不成低不就的，她也知道孙子有几斤几两，赵家肯定不会看上自家孙子的。 孙招娣听到婆婆的话立刻低下头自责起来，她这辈子就得了一个儿子，这些年再怎么努力都怀不上第二个，实在是对不起丈夫。 一直不说话的陈丰仓开口道，“明的不行咱们可以来暗的。” “什么暗的？”陈宝根原本没有往那方面想，听到他爹的话后立刻来了兴趣，一个大学生的媳妇儿多有面子啊，还有一个当首长的岳父简直就是完美的对象，要是娶了赵岁岁，说不定还能从农村户口转变成城市户口吃上商品粮。 孙小冬听到儿子的话也要想知道怎么个暗法，眼角看到有人经过连忙示意儿子停下来，“回去说。” 赵岁岁这边正坐在炕上听姥爷说话，不知怎么觉得后背有点冷，以为刚才出去一小会冷到了，挪动屁股坐到炕头的位置。 第639章 抢红包 陈秀禾一年就回来那么一次，一回家就就没有闲下来过，成为当之无愧的主角，赵岁岁兄妹三人和赵广叔沦为背景板。 “姐，喝糖水。”钱丽给大姑姐倒了一杯糖水后挨着对方坐下，继续听着姑姐和丈夫公爹说话。 隔壁院子里面，陈丰仓一家在密谋。 “这样可以么？”陈宝根犹豫的看着他爹。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不把赵岁岁的名声毁了你能娶得上她？”陈丰仓没好气的看着儿子，这个方法还是他在农场劳改的时候听朋友说的。 一个女大学生和一个初中生被人当场抓奸，女大学生一开始不同意，后面还不是因为名声乖乖嫁人。 “那要怎么把赵岁岁骗出来？”孙招娣听着这个方法可行，到时候一帮人看到赵岁岁被抓奸，想抵赖都不行。 “对啊，怎么骗？”陈宝根继续问道。 “这还不简单，我手里有一种药，到时候咱们去富兴大队蹲守，遇到赵岁岁落单就把人给迷晕带回来。”陈丰仓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非常的完美，心里已经在幻想赵岁岁给自己当儿媳妇后她赚钱的钱都要交给他们家，这不比去贴着继弟一家强么。 这边陈丰仓一家在谋划如何迷晕抓奸赵岁岁，赵岁岁这边总觉得自己背后发凉。 “怎么了？后背不舒服？”赵广叔看到小女儿一直在反手揉后背，问道。 “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我今天没有出汗，衣服也是新衣服呀。”赵岁岁把自己的后背凑到她爹的面前，让对方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破洞。 赵广叔拍了拍小女儿的衣服，棉袄很厚实，棉花分布得很均匀，“衣服是好的。” 赵岁岁扭动着身子，让她的身子热起来后背的阴凉感才会消失，“不会是要感冒了吧。” “大过年的别瞎说，娘给你呼呼。”陈秀禾听到小女儿的话后把人揽到自己的面前圈住。 赵岁岁感受到她娘手里的热度，“这里痒。” 陈秀禾把小女儿的后背都挠过一遍，“怎么样？” “没了。”赵岁岁后背的冷意已经消失，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吃过晚饭，赵岁岁一家才离开阳光大队。 陈秀禾看着后视镜里站着不动的老头，想到他们家随军前能经常回来。 “小禾，你要是想爹就让他去河县那边住一段时间，就当是去旅游了，咱们俩的爹都去。”赵广叔看出自家媳妇儿的失落，建议道。 “先看爹的检查怎么样吧，明天去市里？”陈秀禾没有直接答应。 要是以前，陈秀禾是万万不会想着岳父去女婿家住，也是在家属院的时候看到不少军官的岳父岳母过来一起住，才慢慢接受这种事情。 “明天去市里，二哥他们后天就要上班，到时候我开车带他们一起去市里。”赵广叔把明天的安排说出来。 “那你早点回来。”陈秀禾想到公爹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去年还是个健康硬朗的老头。 一行人回到家，赵岁岁下车的时候刚好看到高大夫提着药箱路过。 “高大夫，新年好。”赵岁岁冲着高大夫问候道。 “新年好，刚从姥爷家回来吧。”高大夫礼貌的寒暄两句便离开。 回到大屋这边，赵岁岁就发现前院有些不一样，隐隐约约听到刘招娣的怒骂声。 “这才初二，大房那边闹什么幺蛾子？”赵立武打开前院的门，发现堂屋好像有几个人。 “过去看看。”赵岁岁没想到刘招娣正月初二就开始骂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兄妹俩走到堂屋就发现里面除了赵老头之外还有两个大人一个小孩。 “岁岁，好久不见。”赵男弟看到赵岁岁进来，有些恍惚，小时候年纪小只是福气可爱，现在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赵男弟？”赵岁岁迟疑道。 印象中的赵男弟是瘦不拉几的模样，现在对方脸上挂肉之后模样有些大反转。 “是我，要是走在路上你可能就认不出来我了吧。”赵男弟笑道。 “确实变化很大。”赵岁岁看得出来赵男弟不仅是模样变了，连心态也发生变化。 赵男弟以前看到赵岁岁就有若有若无的妒忌与算计，现在对方眼里很干净，这是嫁了个好男人治愈了惨淡的童年。 都说女人嫁人就相当于二次投胎，看来赵男弟第一次倒霉投胎到刘招娣的肚子，第二次幸运的嫁了个好男人。 赵男弟笑了笑，给赵岁岁和赵立武介绍自己的身边的两人，“这是我丈夫方野，这是我儿子方圆。” 赵岁岁和赵立武礼貌的和方野问好，“二姐夫好。” “你们好。”方野知道自家媳妇儿和赵岁岁家的关系，也跟着客套一下，虽然他挺想结交赵家三房，不过他感觉到他们的客气下面的疏离。 接下来就是尴尬的对视，毕竟赵男弟嫁人之前和赵岁岁关系也不怎么样，这个隔阂不会因为时间过去的流逝和刚才的客套缓解。 赵岁岁看到赵老头在睡觉，不想在这个尴尬的堂屋里待着，冲着赵男弟点了点头转身要去找小喇叭赵立宁打听情况。 赵男弟这个点没有回去有点不正常，富兴大队到良友大队靠走路的话都要2个小时，现在时间也已经晚上7点，走回去都要九点了。 “立宁。”赵岁岁走到四房的屋门前叫人。 “哎。”赵立宁听到赵岁岁叫自己，连忙应和一声。 余佳佳按住儿子的动作起身去给赵岁岁开门，她知道赵岁岁这个时候过来是要做什么，“岁岁，进来吧。” 赵岁岁很少来四房的屋子，里面的布置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不少东西，看来赵薇薇这个供销社的营业员福利不小。 “六姐，赵立仓被方圆推倒磕到头，大伯母闹着不让二姐走。”赵立宁等赵岁岁坐下就把上午的事情说出来。 原来是赵立仓这个舅舅要抢外甥方圆手里的红包，方圆不给，两人就打起来，赵立仓和方圆是同年人，方圆的小牛犊子身板被父母养得好，轻易就把赵立仓给制服。 赵立仓不服气，趁着方圆转身回堂屋的时候偷袭，结果被方圆带着往后退直接倒在地上磕到脑子见了血。 因为有人来拜年，前院的雪都被铲干净。 前院原本都是泥土地，去年的时候四房盖房子剩下的红砖头加上三房之前剩下的红砖头一起铺了条小路，赵立仓就这么被磕出血来。 第640章 赔偿谈判 “这。。。没什么意外的，不过大房那边肯定要赖上方野他们一家。”赵岁岁没想到老赵家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赵岁岁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是怎么回事。 “谁说不是呢，终于有一个由头，刘招娣可不得好好把握，二丫也是个命苦的，才舒服几年就摊上这种事情。”余佳佳往赵岁岁的手里放上一个柑橘，示意对方吃。 赵岁岁看着手里的砂糖橘，自从上次他爹又帮赵薇薇找了一个临时工的工作后，回来这么些天，余佳佳看到她都非常热情，“谢谢四婶。” “赵立仓怎么样了？”赵岁岁随口问道。 “高大夫说要没事，不过刘招娣闹着不让方野一家离开，说什么现在走了明天就闹到良友大队那边。”余佳佳对赵男弟是有共情的，都是娘家吸血也记仇。 赵男弟连自己奶奶过世都没回来，等奶奶不在才回来看爷爷，这不是记仇是什么。 “岁岁。”赵立武看到妹妹许久不回来，走过来叫人。 “马上。”赵岁岁应和一声，起身离开。 三房的大屋子里，赵岁岁把刚才打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陈秀禾听到小女儿的话后，总结道，“二丫头不想办法的话，他们一家都要被刘招娣扒上。” “方野不是个善茬，吃百家饭长大的人还能进县里面的运输队，他们会有办法的。”赵岁岁想到刚才看到的方野，一看就是个有算成的人。 “等会有得闹了。” 陈秀禾的话音一落，刘招娣就开始嚷嚷了。 赵岁岁听到声音后，打开前院的屋门。 方野一家已经站在堂屋前的屋檐下，刘招娣叉着腰开始骂赵男弟和方圆，就是没有骂方野。 “你最好好好说话，大过年的我也不介意骂人或者打人。”方野一边说话一边按手，实在不敢想象以前自家媳妇儿在这个家里能受多少委屈。 刘招娣想在方野的面前摆丈母娘的谱，不过对上方野的冷漠的眼神后咽了咽口水，“赔钱，200块。” 方野冷笑一声，“做梦，刚才高大夫只收了我8毛钱，你要是收200块，我就要来打你儿子200次，一次算1块钱，你也不亏。” 赵岁岁没有想到方野一出手就是王炸，赵立仓可不就是刘招娣的命根子么，看来事情能很快解决。 “你。。。立仓可是你的小舅子，有你这样当姐夫的么。”刘招娣知道二女儿过得好后曾经私下打听过方野，对方有时候会走野路子，说得出来就做得到。 “一个会抢外甥红包的舅舅，这种舅舅我们家方圆可要不起。”方野不客气的回道，他陪媳妇儿回娘家是来看望爷爷的，和岳父岳母没有什么关系。 刘招娣没有想到方野这么强硬，以为他们留下来是怕了自己，他们可以任由自己欺负，现在的情况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你。。。” 赵广伯掀开帘子出来，拦住媳妇儿要坏事的嘴，“二姑爷，你先给10块钱做医药费回去吧，剩下等立仓好了再说。” “不行，没有以后。我只给3块钱，多的没有，高大夫都说了只是轻微的磕破头，用不着去医院，躺几天就好了。”方野拒绝岳父提出的10块钱医药费，10块钱他给得起，不过他从小尝尽人情冷暖知道岳父一家是贪得无厌的一类人，你一开始给得多，以后对方就敢要更多。 3块钱直接和生产队的队员换的话能换100个鸡蛋，一天一个蛋能吃3个多月，高大夫的医疗费和药费已经出过，3块钱就是营养费。 “不行，太少了，至少30块。”刘招娣开始讨价还价。 “要钱就只有3块钱，再说就1分钱也别想我给，本来就是赵立仓自己惹出来的，要不是赵立仓要扣我家方圆的眼睛，方圆根本就不会跌倒，我儿子是正当防卫，你闹到派出所也是这个价。”方野双手抱胸，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赵岁岁想到她刚醒来的时候是被赵立金推倒磕到头，不过当时她没有出血，在高大夫那边扎针拿药酒才花了3毛钱，最后她娘让刘招娣赔了5毛钱和30个鸡蛋。 “才3块钱，我儿子后脑勺都出血了！”刘招娣听到方野的赔偿立刻火冒三丈，想要上前厮打方野又碍于对方的大个子，眼睛看到二女儿的时候想也不想的就冲上去要打人。 赵岁岁看着没有动作的方野，就在她以为赵男弟又要被打的时候，赵男弟一把钳住刘招娣的手。 “娘，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打骂的女孩？”赵男弟一把握住她娘的手，冷声道。 刘招娣没有想到以前任由她打骂的女儿会反抗自己，“反了天了，你这个不孝女白眼狼，苍天啊，我怎么。。。。” “住口！” 赵岁岁看向自家爹爹，这还是她出生后她爹第二次和大房的人对上，第一次就是打赵广伯下不来炕让他躺了小半年。 “要吵就出去吵，爹还病着你们直接在堂屋这边闹想要做什么。”赵广仲也跟着站出来，看向大哥的眼神里带着失望。 等失望攒积足够多，大房就要彻底被下面的二房抛弃。 赵广季也跟着掀开帘子，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看向赵广伯的眼神里带着睥睨。 老赵家的四个儿子，每个人都站在屋子的门前。 赵岁岁看着这样的架势，就差堂屋里的赵老头也出来才算完美。 “嗝。”刘招娣同时对上二房三房和四房的冷漠眼神，害怕的打了一个嗝。 赵广叔看到刘招娣害怕，眼神转向赵广伯。 赵老头没有出来，不过他也开口了，“咳咳，老大让你闺女回去吧，一开始就是立仓的不对。” 赵岁岁看向赵广伯，在她眼里赵广伯就只剩下孝顺父母这一个优点，不过这个优点现在有随时要消失的样子。 赵广伯没有马上同意，而是在反复的纠结。 “大哥，你快说话。”赵广季听着堂屋里的咳嗽声，催促道。 赵广伯看到他爹和三个弟弟都在逼迫自己，呼吸不由得加快，不过就是没有松口。 刘招娣还想说话，赵立武直接跑过去把对方的下巴给卸下来。 赵岁岁给自家小哥点了个赞。 “你这是做什么？”赵广伯看到自家媳妇儿的下巴松掉，紧张道。 “只是能让她暂时不说话吵到爷爷的清静而已，事情解决我就帮她恢复原状。”赵立武挺反感刘招娣的，大嗓门的泼妇样弄得家宅不宁实在是令人厌烦。 赵广伯第一次看到下巴被卸下来，父亲的咳嗽声、弟弟们的眼神逼迫和媳妇儿的下巴都在催着自己做决定，只能方野的赔偿，“3块就3块。” “切。” 第641章 治疗费 赵男弟利落的拿出3块钱，带着丈夫和儿子进入堂屋和爷爷道别后离开。 赵岁岁看着赵男弟一家三口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赵男弟以后还会来看爷爷么？” “会。”赵立文肯定道。 在赵男弟心里，赵老头就是她童年为数不多的温暖，虽然赵老头对赵男弟也就一般般，不过因为有刘招娣和赵婆子的对比，赵老头的行为就是赵男弟的救赎。 就好比一个有钱人是施舍出来的一顿饭，这顿饭对快要饿死的穷人来说就是一次难得的温暖，会一辈子记在心里。 “某些方面，赵男弟和咱们家一样。”赵岁岁想到如果赵老头离世，赵男弟以后基本上不会上门除非大房的两口子过世，而他们家和大房将彻底解绑。 看赵婆子还在的时候就知道了，赵男弟都是在赵婆子过世之后才来看赵老头的。 真到那么一天，赵广叔以后过年大概率是不会回来，父母不在，自己和父母的家就没了，回来作甚。 “站在外面做什么，不冷么？”陈秀禾招呼小女儿回屋。 第二天中午，赵老头半是强迫的被两个儿子弄上车，一起离开的还有二房一家三口。 赵岁岁等她爹离开就发现她都不需要出门，这才察觉到她在富兴大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要拜年的，同一个大队和舅舅家的拜年不算。 就是偶尔有几个人过来拜年，看到赵广叔不在家，都是坐一会就离开。 往年这个时候，如果赵岁岁在富兴大队过年的话，基本上都会跟着她爹一起出门拜年，老家朋友太少了怎么办。 “怎么了？”赵立武看到妹妹迟迟不走下一步，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自己才初三就不用出去拜年，朋友有点少。”赵岁岁直接把她心里想的说出来。 “你才多大就想这些，亲戚之间的拜年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朋友之间的拜年也都是朋友成家之后的事情，咱们在京都的长辈和朋友不是一早就提前拜了。”赵立武看了妹妹一眼，妹妹的朋友不少了。 “好吧。”赵岁岁把黑子放在棋盘上，一子定输赢。 赵立武看到妹妹下的地方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不过还是想要挽救一下，最后以失败告终，“这个围棋怎么这样难。” “小哥，你很厉害的，象棋我都下不过你了，再怎么样也要让我在一个地方不输吧。”赵岁岁安慰道。 象棋有自己的一套孙子兵法，和行军打仗一样。 现代化的战争可以用象棋和围棋模拟实战，赵立武的象棋早早就超过自己的大哥和妹妹，就是这个围棋还在兄妹三人中垫底。 “所以我现在要多下围棋。”赵立武把棋盘恢复成刚才妹妹一子定输赢之前，他要慢慢的研究争取下次不犯这个错误。 赵立文正在画图，听到弟弟的话后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后继续低头画设计图。 一直到初四的下午，赵广叔载着赵老头回来。 一回来就把人召集到堂屋，宣布赵老头患上肺癌，早期还是晚期要等市里的医院化验之后才能知道，大概要10天才会出结果。 赵岁岁没有意外，看向赵老头发现对方一点伤心紧张的情绪都没有，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一句话，永远救不了一个想死的人。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有担忧的，有悲伤的，有惊讶的，有紧张的，还有抿嘴巴看不出清楚情绪的。 刘招娣看到在场的人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道，“这个病治好要多少钱？” 赵岁岁看向刘招娣，想要治好肺癌大房肯定是承担不起该他们承担的医疗费，而且初期才有治愈的可能。 “钱不钱的另外再说，现在是能不能治好的问题，有几成？”赵广季想了想自家的存款，癌症听着就很吓人，一夜返贫的人家基本上都是因为治病。 “难治，一切要等医院的结果出来才知道，今天回来就是收拾东西，先让爹去市里住着，这样也可以转换转换心情，老在家里容易想多，爹的病就是想太多才恶化得这么快。”赵广仲看到自家大哥低着头没有要出头的意思，也不等他想明白，直接把目前的解决方案说出来。 刘招娣听到公爹要被接到市里去住，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确实是要去市里，方便去看医生。” 赵岁岁没有错过对方眼里的兴奋，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都还没有到起不来的时候刘招娣就开始嫌弃上了。 堂屋里都是大人们在说话，赵岁岁插不上嘴也不会插嘴。 赵老头的四个儿子好好的，轮不到赵岁岁一个孙女说话。 “怎么还要提前给钱，等回来的时候大家再一起平摊。”刘招娣听到要每一房给100块钱去市里就不乐意了。 “怎么，你还想要二哥一个人垫付？治疗癌症要花很多钱，这个窟窿不能一直让二哥垫着。”赵广季冷眼看向大嫂，他爹的病400块都不一定能吃得下，幸好他们兄弟多能均摊的也多。 “我。。。”刘招娣心里已经恨死公爹了，为什么不能像婆婆一样无病无灾的离世，又不是什么古代的老太爷，照她说既然得了这么费钱的病就不要治不要连累子女才对。 100块钱是大房两口子一年多才能分到的钱，一下子就消耗一年多的劳动所得，刘招娣顾不得丈夫的阻拦，“什么病一开始就要400块，照我看说不定是你们被医院骗了。” “刘招娣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不想给钱就直说，只要大哥能去老村长那边说一声，这治疗费我们三家出了。”余佳佳和刘招娣住了10多年，对方什么想法她都知道，丈夫几个男人不好和大嫂吵架，二嫂不在只有她和三嫂能怼刘招娣。 赵广伯这个人好面子，肯定不会去老村长那边自请出族的。 “别人家都是先去医院治病，回家才开始算账，怎么到我们家就要先算账，说不定是你们二房和三房合伙来诓骗我的钱。”刘招娣没有接余佳佳的话，那可是100块啊！ “大哥，你说。”赵广季看向还在挠头的大哥。 赵广伯被点名后还是低着头，小声问道，“爹这个病能治好么？” 赵岁岁一听就知道赵广伯的穷病犯了，这是要确定有没有治疗的必要，符合利益却又绝情。 第642章 送人 陈秀禾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她知道公爹的病要是治疗的话400块估计不够，多的应该就是他们三房和二房出，所以一开始就先说筹医疗费，至少不能全部由二房和三房出，毕竟当年丈夫和二伯出去逃荒相当于被放弃了。 刘招娣还要说什么，赵广伯突然站起来离开。 过了好一会才回来，把手里的一沓钱放在炕桌上，“这是我们这一房的。” “当家的。”刘招娣没想到丈夫出去回来他们家的存款就减少100块，不可置信道。 “二弟，爹在市里麻烦你照顾了。”说完，赵广伯拉着自家媳妇儿离开，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回头拿回他的钱。 “岁岁，你去。”陈秀禾拿出一把钥匙让小女儿去家里把钱带过来。 赵岁岁接过便离开，余佳佳看到赵岁岁去取钱也跟着回房。 赵广仲把钱收好，想到四弟妹的性格，开口道，“医院的缴费单我会保存好的，到时候你们可以核对费用。” 余佳佳刚想说缴费单的事情就被赵广仲说出来，只能点头应答。 第二天，赵立文开车送赵广仲和赵老头去市里。 “我也去？”赵岁岁听到她大哥的话，重新问道。 “嗯，去看看芝姐。”赵立文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去吧，你不去就和爹娘去你爹的战友家拜年。”陈秀禾想了想，带着小女儿去可能会被说对象，这样还不如去市里看赵芝芝。 赵芝芝结婚好几年才怀上孩子，赵岁岁想了想点头答应。 赵老头这次去市里面是要常住，东西带得有点多。 刘招娣看到赵岁岁和赵立武也跟着去，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我也跟着去吧，岁岁和立武都不会照顾人。” 赵岁岁没有搭理刘招娣，上次赵芝芝结婚的时候刘招娣差点闹出笑话，要是把人带去不是给二伯家添乱么。 刘招娣看到没有人搭理她，对着车上的赵老头一脸谄媚道，“爹，我陪你去吧，现在也不上工，我去给你做饭洗衣服。” “不用，我有儿子不需要儿媳妇照顾。”赵老头还想清静清静，说完就闭上眼睛。 刘招娣见公爹不搭理自己，想到昨天晚上给出去的100块钱，怎么都要去市里混吃混喝到开春，看到副驾驶没有人坐，拉开车门就要上去。 赵岁岁看出刘招娣的想法，直接窜过去先对方一步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赵立武看到后也跟着上车，把后排的位置坐满。 “坐好了。”赵立文回头看向后排，确定人都坐好之后启动车子离开。 去往公社的路上有不少人在走动，赵立文都是在以10迈的速度前进。 基本上都是富兴大队的人和来富兴大队去拜年的人，赵岁岁在人群里面还看到陈宝根，疑惑道，“大哥，陈宝根在咱们大队有亲戚么？” “陈宝根是谁？”赵立文脑子里在翻找，一时间想不到陈宝根这个人。 “后姥姥的孙子。”赵岁岁提醒道。 “原来是他啊，应该没有，小武你知道么？”赵立文看向车内的后视镜，问道。 “没有，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到陈宝根他们家来咱们大队拜年，难道是来看相的？”赵立武只能想到这个，正月里看相的人可不少。 “不管他，反正咱们家不在队里，他们家沾不上来的。”赵岁岁撸了撸靠在她腿上的小灰，刚刚上车的时候才发现小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车，既然它想去就一起去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行人来到市钢铁厂的家属院。 有赵广仲在，他们没有下车登记就被门卫放行。 车子停在院子里，赵广仲扶着赵老头下车，“爹，你先休息一会。” 赵老头喘了一口气，突然就捂住胸口咳起来，“咳咳。” “爷爷，要不要吃止疼药？”赵立文给爷爷顺背，问道。 “不用，不是很疼。”赵老头摆了摆手，儿子们要他活他只能跟着来治病。 赵岁岁看着赵老头的样子，以后她要饮食作息规律，老了争取做一个身体健康的老太太。 赵老头咳完，看到炕边围着的儿子孙辈，觉得他这辈子值了，他这种情况在富兴大队基本上都是回家等死，哪里会有治疗的机会，自己想死是一回事被放弃等死是另一回事，“岁岁，你们去看芝芝吧，我想睡一会。” 说完，赵老头闭上眼睛。 赵广仲招呼侄子侄女离开屋子，到了院子里看向赵岁岁后问道，“岁岁，晚上真的不在二伯家住？” “不要，晚上我要回家。”赵岁岁摇了摇头，她没有带洗漱用品，一开始就不打算在市里住。 “由你，中午在二伯家吃还是去你芝芝姐家吃？”赵广仲继续问道。 “中午在芝芝姐家吃，晚上我想吃二伯母做的豆腐酿。”赵岁岁把她的计划说出来。 赵广仲听到后点头同意，“可以，等会我就去买豆腐，你们知道水利局怎么走么？” “知道，不过我们打算先去食品厂接芝芝姐。”赵岁岁点头看表，现在过去刚好可以接赵芝芝下班。 “行，你们去吧。”赵广仲也知道时间有点紧，让赵岁岁兄妹三人赶紧离开免得错过了。 等赵岁岁兄妹三人来到食品厂外的时候，刚好听到食品厂下班的铃声。 赵立文把车子停好后使唤弟弟去食品厂的门口等人，“时间刚刚好，小武你去外面等芝姐。” 赵岁岁也跟着下去，这是她第二次来食品厂。 宁佳正和工友说说笑笑的离开，路过赵立武的时候看了对方一眼，有些小心动，直到看到赵立武旁边的赵岁岁，立马想到两人是谁，想到自己当初错过的黄金，不由得停下脚步。 “怎么了？”宁佳的工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上了赵立武，不过赵立武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子又失望的收回视线。 “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宁佳让工友先回去。 “那我先走了。”工友没有询问理由，转身继续回家。 赵岁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开口道，“我们认识？” 宁佳沉默的看了一会赵岁岁，在对方开口前问道，“你是赵芝芝的妹妹吧。” “我是，你是谁？”赵岁岁有些莫名，这个人有点眼熟，不过她在市里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才对。 第643章 三次 宁佳想了想，时间过去这么久她应该放下执念了，“我知道赵芝芝还在开会，估计还要好一会才能出来，提醒你一下。” “哦，谢谢你的提醒。”赵岁岁觉得对方刚才要说的话不是这些，不过她已经记起来这个人是谁。 在平宁市，赵岁岁认识的人很少，主要是她停留的时间也不长。 空间里的生肖陶瓷还摆在柜台上，对面的人是之前买到生肖蛇的女同志，这都过去那么多年对方还记得，不知道怎么又放弃。 既然对方放下，赵岁岁也不会继续去深究。 等人走远之后，赵立武开口道，“岁岁，那位女同志是之前买想要买你的陶瓷生肖的人。” “我知道，小哥你蹲下来，我和你说一个秘密。”赵岁岁扯了扯自家小哥的手臂。 赵立武顺着妹妹的力道弯下腰，听到妹妹的话后瞪大了眼睛，“真的？” 黄金现在不值钱，不过刻在基因里的东西，让赵立武看好黄金会再次升值，银行都在回收黄金说明肯定有用，经过几千年岁月的沉淀与传承，他认为黄金只是暂时的低谷期，从经济学的方向看就是价格浮动大。 “小哥你是属牛的吧，下次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生肖牛的陶瓷。”赵岁岁点了点头，想着以后要忽悠自家小哥和她一起买房买股票。 “不用，东西你自己收好，我会自己挣的。”赵立武伸手把妹妹帽子上的纸片拿下来，“哪里来的纸。。。” “你们俩做什么？” 赵岁岁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两个带着袖章的人冲着他们跑来。 赵立武挡在妹妹的身前，开口道，“你们有什么事情？” “我们有什么事情？你们俩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有伤风化，把你们你的介绍信拿出来。” 赵岁岁还是第一次被这种事情盯上，不过还是配合的拿出自己的介绍信。 “赵立文，赵岁岁？” 赵立文看到弟弟妹妹有难，立刻下车过来解围，“我才是赵立文，这个两位是我的弟弟和妹妹。” 两人看到赵立文拿出来的证件外壳，打开后手抖的合上，“误会误会，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赵立文把自己的证件收起来，“每个地方的风气都不一样，在外面还是要小心一些。” “知道了。”赵岁岁和赵立武齐声道。 赵岁岁也知道自己疏忽大意，在京都的时候咬耳朵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她看到过不少红袖章看到并没有制止和逮捕。 赵立武抿了抿嘴巴，在京都的的时候他看到路上还有人牵手路过的红袖章都没有说什么，没想到平宁市这里会不允许，眼角看到一个走路像鸭子一样的人过来，“快看，那个人是不是芝芝姐。” 赵岁岁顺着她小哥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赵芝芝挺着个大肚子慢慢的走出来，“芝芝姐。” 赵芝芝听到小堂妹的声音，惊喜道，“岁岁，你们怎么来了？” 赵岁岁看到赵芝芝脚步加快，连忙上前去搀扶对方，“走慢点，你这肚子也太大了吧。” “呼，确实有点累，医生说我怀了两个，可累死我了。”赵芝芝撑着腰喘气，刚才看到堂弟堂妹几人有些激动走快了一点。 “双胞胎啊，恭喜恭喜。”赵岁岁想到赵芝芝的爹也就是她爹的双胞胎哥哥，赵芝芝怀上双胞胎也没有什么意外。 虽然双胎的基因主要是由女性的基因决定，但是男性的基因也有一定的影响因素。 就像赵岁岁的爹是双生子，她自己也是双生子，他们家的双胎基因是来自父亲这一边。 “双胎实在是辛苦，要是这一胎是一男一女就好了。”赵芝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母性的慈爱。 “姐夫想要男孩？”赵岁岁听到后有些不舒服，女孩子怎么了，后世的东北都是独生女的多，她的大学舍友都是独生女。 “不是，我们夫妻俩是男女都喜欢，就是你姐夫的妈妈喜欢男孙。”赵芝芝叹了一口气，婆家哪哪都好就是男孙一定要有一个。 “先别说了，回去有的是时间，上车。”赵立武从副驾驶探出头来，招呼妹妹和堂姐上车。 赵岁岁扶着赵芝芝让她上车，四人来到水利局的家属院。 李俊锋的运气好，加上又是中专毕业的，刚进水利局一年就遇到单位分房子，分到了2居室，小两口平时都是住在水利局这边。 李俊锋正在做饭，听到开门的声音就厨房里走出来，“芝。。。岁岁，什么时候来的？” “姐夫，新年好。”赵岁岁冲着李俊锋作了个揖。 “岁岁，新年好。”李俊锋看到赵立武提着东西进来，想要把围着的围裙摘下来。 “别摘了，立武和立文在家里也做饭。”赵芝芝看到丈夫的动作，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开口阻拦道。 “一共多少个人，我再去做两个菜。”李俊锋想到厨房里的菜，觉得不够招待赵岁岁几人。 “不用麻烦，把这个烧鸡剁了加个菜就行，我们来也没有打招呼，随便吃点就行。”赵立武从带来的东西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在路上买的烧鸡。 李俊锋看向自家媳妇儿，见对方点头才接过去，“我去剁，你们好好说话。” 赵岁岁看着李俊锋的样子就知道赵芝芝婚后过得不错，至少没有让赵芝芝怀着身孕还要回来做饭，“姐夫天天做饭给你吃？” 赵芝芝知道小堂妹想知道什么，脸上带着笑意道，“一开始是谁先下班回来就谁做饭，他做饭我就拖鞋洗衣服，家务都是一起做的，我怀孕之后家务活基本上被你姐夫包揽了。” 赵岁岁看了一眼厨房里的李俊锋，没想到对方还是个眼里有活的人，“那就好。” 赵芝芝许久不见堂弟堂妹，有说不完的话。 赵岁岁的手在赵芝芝的肚子上打圈圈，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跟着赵岁岁的弧度踢腾，“太神奇了，芝芝姐你不疼么？” “习惯了，不疼的。”赵芝芝让小堂妹放心的摸。 赵立武看到这个情况就想到妹妹在他娘的肚子里的时候，那时自己经常这样逗妹妹玩。 四人说着说着就说到小时候的事情，厨房里是李俊锋忙碌的身影。 赵芝芝觉得她的现在很幸福，想到自己的遇到两个渣男才遇到现在的丈夫，忍不住抱住小堂妹，“岁岁，谢谢你。” “嗯？谢我什么？”赵岁岁不解的看着赵芝芝。 赵芝芝蹭了蹭小堂妹的头顶，她现在很幸福，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还即将有两个孩子。 李俊锋端着一盘鸡肉出来，“可以吃饭了。” 第644章 路遇 知道赵芝芝过得不错后，赵岁岁兄妹三人准备回市钢铁厂的家属院。 “岁岁，你明年还回来么？”赵芝芝拉着小堂妹的手，一脸不舍。 “不知道，我爹回来我就回来。”赵岁岁也不能保证，她7月份就大学毕业直接参加工作，以后就没有暑假寒假这些假期。 卢教授让赵岁岁读华军大的外语研究生，也不知道到时候是怎么安排的，赵岁岁觉得没有暑假寒假的可能性很大，看她大哥就知道了，顶着华军大研究生的身份，还是时不时的画设计图进实验室。 “好吧，要是你回来记得来找我呀，让宝宝们认一认他们的小姨。”赵芝芝也知道小堂妹要准备毕业的事情。 “放心，到时候小姨会给外甥们包大红包的。”赵岁岁摸了摸赵芝芝的肚子，和里面的两个小家伙道别。 回到市钢铁厂的家属院，赵岁岁看到门口有个男人想要强行闯进去却被门卫拦住。 “再不走我就叫人来赶你走了。”门卫看到赵岁岁的车子，一把推开男人。 赵立文看到退到一边的男人，觉得对方可能会跟着他们的车子进去，“小武，你去看看。” 赵立武顺着自家大哥视线看过去就知道大哥话里的意思，开门下车示意他大哥可以启动车子。 果然，在赵立文开车进去的时候，刚才被门卫拦着的人就跟在吉普车的后面要一起进去。 赵立武一把拦下男人，发现对方鼻子上有一颗大痣，有点恶心。 赵岁岁从后视镜看到想要硬闯的男人，发现对方是赵芝芝的花心初恋，不过鼻子上的痣怎么比上次见到的大很多，“大哥，一个人的痣会变大么？” “痣是黑色素细胞增生堆积成巢的表现，一般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大一些，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变得特别大的话就要考虑是不是炎症或者病变，严重的能转变成黑色素瘤。”赵立文在前世的时候脸上没有痣，脖子上倒是有一颗，专门去查过这方面的资料。 “哦，刚才要硬闯的男人我之前在家属院的后门看到过，当时他的痣很小，现在都有我小指母大，会不会是病变了？”赵岁岁没有说第二次见面是和赵芝芝去跟踪周立群，女孩子之间要有自己的秘密。 “可能是炎症，可能是病变。”赵立文从后视镜看到男人鼻子上的大黑痣，这个要去医院看才知道。 赵岁岁突然有点小开心，脚踏两只船的渣男遭报应了。 在市钢铁厂的家属院吃过一顿晚饭之后，三人向赵老头告别离开。 “我先开一会。”赵岁岁按住自家大哥开门的手，表示自己要开车。 赵立文没有什么意见，把钥匙递给妹妹，“注意看路，晚上路黑。” 赵岁岁点头，确定两个哥哥和小灰都上车之后启动车子离开。 车子行驶到半路就看到有人在招手示意停车，赵岁岁不想搭理准备超车离开，不过自行车旁边的人有点眼熟。 跛子爷爷看到原本开走的吉普车停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你认识？”赵立文从车窗探出头，看向往他们车子走来的跛子爷爷，刚才他低着头逗小灰没有看路边的情况。 赵立武开门下车，走上前去扶着对方，“跛子爷爷，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跛子爷爷借着车灯看了一会，迟疑道，“小武，是你们啊。” “是我啊，我是赵立武。”赵立武点头道，仔细看发现跛子爷爷的眼神有点不好，可能是眼睛有问题了。 跛子爷爷按住赵立武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手，笑道，“不用晃，老头子我还看得清，就是许久不见，没想到当初的小男孩长得这么高大，有点不敢认。” “跛子爷爷，你们的自行车坏了。”赵岁岁用的是肯定句。 他们后面扛着自行车过来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跛子爷爷的儿子。 跛子爷爷给儿子介绍赵岁岁三人，“要不是岁岁他们拉了我一把，你回去就只能看到我的骨灰了。” “李叔叔新年好。”赵岁岁三人开口问候道。 跛子爷爷姓李，名字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以前赵岁岁在公社读小学的时候都是听别人叫李叔李哥和跛子爷爷。 “新年好”说完，李叔叔掏了掏兜，翻出三个红纸包递给赵岁岁，“这是叔叔给你们的压岁钱，小小红包拿着吧。” 赵岁岁看着面前的红包，知道里面也没有多少钱后伸手拿起来一个，“谢谢李叔叔。” 赵立文和赵立武也接过来，“谢谢李叔。” “李叔，我帮你看看自行车吧。”赵立武接了红包，看向一旁的自行车想要帮忙修车，这个问题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地方坏，刚好车上有工具。 “你会修？”跛子爷爷看向赵立武，对方一身气势应该是去当兵了。 “会，放心吧。”赵立武打开吉普车的后备箱，拿出工具就开始修车。 赵立文在一旁指点，自行车很快就修好了。 “厉害啊，没想到现在军校还教这些。”跛子爷爷知道赵岁岁兄妹三人都是华军大的学生，感叹道。 “修车不是学校教的，是我自己瞎捣鼓自学的。”赵立武用地上的雪搓手，学校没有教是因为自行车太简单都是让学生自己捣鼓，学校只负责提供工具。 “跛子爷爷，李叔，上车吧，你们不是要回公社，我们也是要回家的，一起吧。”赵岁岁打开车门，让跛子爷爷父子两人上车。 “上车吧，我把自行车放在后备箱上带着，否则你们俩半夜都不一定能回到家。”赵立武扛起自行车，把自行车塞进后备箱中固定好位置。 后备箱不够大，不过也能塞下大半车身，剩下的就掉在车子外面吧。 跛子爷爷也没有客套，上车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小灰。 小灰刚好睁开眼睛，看到陌生人进车子里立刻站起来警戒。 “小灰乖，这是客人。”赵岁岁拍了拍小灰的脑袋，让它继续睡。 小灰下午在市钢铁厂家属院的废弃钢管堆里玩嗨了，回来的路上早就眯着眼睛，听到赵岁岁的话继续趴下，时不时挪动尾巴提醒众人它还醒着。 “这是军犬吧。”跛子爷爷看到那么大的一条狗子有些吃惊，迟疑道。 “是退伍的军犬，放心，小灰不咬人的，它很乖。”赵岁岁解释道。 跛子爷爷听到小灰是军犬，对小灰立刻产生好感。 一路顺利的回到中谷公社，赵岁岁把跛子爷爷父子送到家门口，婉拒跛子爷爷的邀请，继续启动车子回家。 跛子爷爷看着吉普车驶离，不知怎么就想到赵广叔，第一次打死敌人的时候都要自己安慰，没想到当年的小兵现在已经是参谋长还有三个出色的孩子，“小赵兄弟是个有福气的。” 第645章 穗穗年年岁岁 陈秀禾听到院门被敲响的声音，披着衣服要出门。 “我去。”赵广叔按住要下炕的媳妇儿，放下手里的书去给归家的孩子们开门。 “爹。”赵岁岁一靠近就闻到她爹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嘟着嘴巴不开心。 这是酒驾！ “我没喝，就是你叔叔他们喝，我身上的味道是被沾上的。”赵广叔揉了揉小女的脑袋，他怎么可能开车还喝酒，车上还坐着自家媳妇儿呢，“鼻子这么灵敏，怕不是借了小灰的鼻子。” 小灰路过听到赵广叔叫自己的名字，看了对方一眼等着接下来的话。 眼睛半眯的样子让赵岁岁看得直乐，“回你的窝里睡吧，瞧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小灰顺从赵岁岁的话一步一步的走回房间。 赵岁岁看小灰进屋还知道关门又转过头看向她爹，说道，“赵首长你可要以身作则哟，明天我陪你去拜年，到时候允许你喝酒，我给你当司机。” “行啊，到时候麻烦咱们家小司机了。”赵广叔笑道，带着小女儿往大屋子走去，不再管还在卸门槛的两个儿子。 陈秀禾看到小女儿回来，把对方招到自己的身边，“你芝芝姐怎么样了？” “挺好的，怀了双胞胎，姐夫照顾得很好。”赵岁岁把她在赵芝芝家的事情捡了一些好玩的说出来。 “你姐夫是个好的。”陈秀禾感叹道，听到侄女怀了双胎就想到丈夫和二伯哥，估计她家的三个孩子都有这个几率。 陈秀禾自己怀过双胎，知道双胎比单胎还要辛苦，想到这里忍不住圈着小女儿蹭了蹭，女孩子以后避免不了生子的问题，她宁愿小女儿是个儿子，生孩子可真真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看她生两个女儿的时候就知道了，有过两胎的经验还是难产，虽然有赵立金撞自己的原因。 “娘？”赵岁岁不明白她娘为什么突然这样，双眼都是疑问。 “没事，就是一天没有看到咱们家岁岁，和娘呼呼。”陈秀禾蹭了蹭小女儿的头顶，让丈夫去打水给小女儿洗漱，“厨房里有生姜水，泡好脚就睡个热乎的觉。” “娘，咱们才半天不见。”赵岁岁严谨道。 “行行行，去刷牙。”陈秀禾放开小女儿，打发对方去刷牙。 晚上，赵岁岁做了一个梦，一个让她很欣慰的梦。 梦里，赵岁岁回到21世纪，以阿飘的状态看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还是完好的，可是赵岁岁试过无数遍都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想要叫醒守夜的妈妈却发现对方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努力了一晚上，只能蹲在角落思考“人”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一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病床上的人终于动起来，病床旁的仪器信号慢慢的起伏。 躺在一旁守夜床的赵母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仪器显示的信号有些不敢相信，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后，急冲冲的去把值班医生叫过来。 值班医生赶到后立马把床上的人推到抢救室。 赵母跟在后面着急，在抢救室门口被拦下，看到一个个医生进去很是煎熬。 赵岁岁飘到她妈妈身边干着急，她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却毫无办法，明明自己还在身体外飘着，为什么里面的人会有生理反应，难道灵魂和身体是分开的么。 赵父这边接到妻子的电话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这么穿着睡衣和拖鞋狂奔到医院，“怎么样？穗穗醒了？” “不知道，仪器亮了之后医生过来看就推进抢救室了。”赵母摇了摇头，祈祷女儿千万可不要有事。 赵岁岁看着近在眼前的父母，想要告诉他们自己的存在却无能为力，只能飘进抢救室看她的身体，一进去就和手术床上的人对视上。 那是一双懵懂的眼睛，像是刚睁眼的婴儿，没有焦距。 “呼，你醒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医生看到赵穗穗睁开眼睛，温声道。 赵穗穗僵硬的扭头看向医生，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 护士往赵穗穗的嘴里注入清水，过了一会赵穗穗终于能发出声音，只不过发出的是“啊啊”的声音。 医生过来检查赵穗穗的声带有没有受损，又测试眼睛和听力确定人没有问题，“应该是躺太久了，送回病房里面明天再检查。” 赵岁岁就这么飘在赵穗穗的身边，看到她一点点的恢复，享受自己的父爱母爱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明天都在怀疑自己灵魂外放，现在活着的人就是自己，只是两边为什么没有感应呢。 这天，赵岁岁蹲在角落，听到一句毛骨悚然的话。 “妈妈，我是不是有个姐妹？”赵穗穗放下手里的平板，平板里面正播放着一对双生姐妹花的异灵事件。 “没有，妈妈就你一个女儿，平板上的是电视剧，都是假的。”赵母把带过来的饭菜一碗一碗的摆在桌子上，让女儿吃饭，女儿醒来之后不挑食不闹减肥了。 “我怎么觉得我应该有个妹妹。”赵穗穗用手撑着下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双生子中的一个。 赵知秋下课后背着书包进来就听到姐姐的话，想到同桌被他无良的姐姐打扮成女孩子的黑历史，嘟着嘴巴控诉道，“姐姐，我不要当女孩子。” “还别说，知秋要是留长头发说不定就是个漂亮的小女生。”赵母顺着女儿的话调侃儿子。 “我不，我是男子汉。”赵知秋年纪小，不知道自家妈妈在说笑，气得跳脚。 赵岁岁就这么看着弟弟在病房里耍宝，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好了，知秋你的作业写完了？赶紧回家做作业。”赵母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让儿子回家写作业，自从女儿出事后儿子也懂事了很多，作业都能自己完成。 赵岁岁飘到赵穗穗的面前，开始胡思乱想，里面会不会是住着赵年年的灵魂。 赵穗穗抬头看向弟弟，“是啊，你该回去了。” 赵岁岁听到这句话后心里一紧，好像被什么吸走，再次醒来已经回到熟悉的炕上。 “醒了？昨晚上梦到什么了，打了一晚上的拳。”陈秀禾伸手给小女儿揉了揉额头，让她快速的清醒过来。 赵岁岁聚焦成功后已经忘记梦中的事情，不过整个身子都酸的不行，梦中自己可能在奔跑，“我。。。我应该是梦到迷宫之类的地方，走了一晚上。” “快起来，等会要去你爹的战友家。”陈秀禾把小女儿的衣服放在她面前，起身回大屋子那边，昨晚上她担心小女儿踢被子陪着小女儿睡了半夜。 “好的。”赵岁岁总觉得昨晚上的梦很重要，可惜自己回忆不起来。 第646章 踹飞 赵岁岁想到昨晚上答应她爹要跟他一起去战友家拜年，甩了甩头不再想梦里的事情。 早饭吃的还是过年做好的菜，赵岁岁看着铁锅里的剩菜，等他们回河县都吃不完，“还有多少？” “至少能吃三天。”赵立武看了看厨房里的东西，院子里冻着一些。 “咱们初八就要回河县。”赵岁岁提醒道。 “吃不完带回去吃，现在的气温又不会坏。”陈秀禾走进厨房，原本她是按照一家人8天的饭量再减去出门拜年的量做的，可惜丈夫去市里2天食物消耗的速度骤减，加上昨天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剩下这么多吃的也正常。 “必须吃了不能扔，以前想吃都吃不到。”赵广叔听到厨房里的话，走进来把大铁锅里的菜端出来，“小武，把剩下的两盘端上。” 吃完早饭，赵岁岁开车载着她爹去红旗公社看望战友。 车子来到旗石大队，在一处红砖房前面停下来。 孙天明看到听到院子外的汽车声音，拄着拐杖出来就看到赵广叔下车，惊喜道，“广叔，还以为你不来了。” “说好的，我回来一定会来看你。”赵广叔拍了拍孙天明的肩膀，跟着对方一起进屋，“岁岁，快跟上。” “来了。”赵岁岁收回视线，刚才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不过对方走得太快。 赵广叔扶着孙天明坐下，发现孙家没有其他人在，问道，“弟妹和量子他们呢？” “去他舅老爷家了，岁岁，过来给叔叔拜年。”孙天明说完看到提着东西进来的赵岁岁，招了招手。 “孙叔叔新年好。”赵岁岁把东西放下，双手作揖给孙天明拜年。 “新年好，给，这是叔叔给你的压岁钱。”孙天明看着赵岁岁就欢喜，他这辈子就一个儿子，希望儿媳妇能给他生一个和赵岁岁一样的孙女就好。 “谢谢孙叔叔。”赵岁岁接过红包道谢道。 “岁岁今年要大学毕业了吧，毕业分配到哪里工作？”孙天明夹着嗓子轻声问道。 “毕业会留在京都工作。”赵岁岁乖巧的回答，孙天明的双脚还是为了炸毁一个重要的堡垒没的，她最敬佩的就是这样的英雄。 赵广叔看到小女儿和战友聊天，扬起的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赵岁岁陪着孙天明聊了一些在京都的事情，专门挑一些好的事情说。 孙天明听到赵岁岁翻译树先生的小说还准备出版，瞟了一眼战友骄傲的模样简直没眼看，转头看回赵岁岁，“到时候你可要送一本书给叔叔啊。” “孙叔叔，你会英文么？”赵岁岁想了想开口道。 “这个。。。那还是算了。”孙天明才想到翻译过的书是英文的。 赵广叔知道孙天明双脚没了之后就喜欢看书，非常臭美的把小女儿的翻译作品出来，“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孙天明拿起一本书，在书面上就看到赵岁岁的名字，接下来的几本都看过后惊讶道，“这些都是岁岁你翻译的？” “是的，老师和朋友也帮了忙。”赵岁岁点点头，谦虚道。 “广叔，你可太有福气了。”孙天明羡慕道。 赵广叔轻咳一声，“那是，我家岁岁可厉害了。” 赵岁岁看着两个“大男孩”在斗嘴，突然有点内急，“我去趟茅房。” “慢点，还记不记得位置在哪里？”孙天明看到赵岁岁跑出去，喊道。 “记得。”赵岁岁没有回头，就怕孙天明让她在家里用尿壶解决。 旗石大队的茅房要穿过大队部，赵岁岁在大队部的台子旁看到一群二流子在欺负两个女同志，看穿着应该是知青，不过她现在内急管不了。 陈宝根正在调戏两个女知青，突然看到赵岁岁从自己的身边跑过，想到这几天在富兴大队蹲守无果，已经放弃的心因为赵岁岁的突然出现又死灰复燃。 “宝根，你看什么呢？” 陈宝根没有把他的打算说出来，都是一起玩的人，要是让同伴知道自己计划，说不定还会去抢，毕竟单看赵岁岁的容貌就会引得同伴觊觎，“没看什么，我有事先走了。” 赵岁岁放水完成后离开茅房，正在用雪洗手的时候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一看发现是后姥姥家的陈宝根，不过她懒得搭理对方。 陈宝根看到赵岁岁不搭理自己，厚着脸皮凑上前去打招呼，“表妹，好巧啊。” 赵岁岁没有说话，确定手上干净后直接离开。 陈宝根没想到赵岁岁居然不搭理自己，心里顿时有些窝火，想到兜里的迷药，立马拦住对方，“诶，我和你说话你没听到？” “好狗不挡道，让开。”赵岁岁冷着脸看向陈宝根，今天出门就应该带着小灰，有小灰在陈宝根肯定不敢靠近自己。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好心好意和你打招呼，有你这么说话的么？”陈宝根有些生气，想着要是以后娶了赵岁岁，要给她好好立立规矩。 “我本来就不想搭理你，是你自己厚着脸皮凑上来，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赵岁岁发现陈宝根右手揣在兜里动作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事。 “我就是想给你看看这个。”陈宝根捂住自己的口鼻，把兜里的药水拿出来撒到赵岁岁的面前。 赵岁岁看到对方左上的动作和右手还要拿出什么东西，想也没有想，脚就不听使唤的踹上陈宝根的胸口。 陈宝根没想到赵岁岁反应这么快，手里的东西还没有撒出去人就已经飞起来。 “噗”的一声，陈宝根头朝下的陷入雪堆里。 赵岁岁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麻醉药味道，立刻屏住呼吸往旁边退去。 而陈宝根拿出来的小罐子正躺在雪堆上，瓶口朝上不知道里面的麻醉药还没有。 赵岁岁缓和一下后抬步走上去捡起小罐子闻了闻，罐子里面确实是麻醉药，陈宝根想要麻醉自己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同志，你杀。。。他不动了。” 赵岁岁抬头看向声源，两人是刚才自己路过大队部的时候被陈宝根调戏的女生，她对自己力道的掌控很有信心，“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