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的我怎么会是反派!》 第1章 乖,听姐姐的话 “花乘月,吾今日将你许配给少宗主为侍妾,一个月后的乞夕节正是良辰,你可有异议?” 星月宗,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内,气氛一片幽寂肃杀。 跪地的女子着一身素雅不过的弟子常服,一头青丝仅被一根木簪微微束着,但她色貌如花,加之身姿窈窕纤细,即使低头蹙眉,也难掩一副好颜色。 但与花乘月赢弱外表极其不符的是她此刻狂躁的内心。 妈蛋,搞什么鬼?原着小说里有这个情节么? 听着宗主口中故带询问的话语,花乘月的内心十分懵逼,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 如果她没记错,这段剧情好像并未在原作中出现过。 不过也并无大碍,反正乞夕节那一天星月宗就会被大反派屠个干净。 除了她这个娇滴滴的恶毒女配。 没错,她是穿书来的。 还是穿书到了前世看过的一本小说里。 自熬夜加班猝死,她这个工作昵称为花乘月的小编辑,穿越成同名女配已经过了三年。 从“公子,除妖吗?”到“家人们,这期丹药只有一百颗,挥泪大甩卖!童叟无欺!一颗不留!” 可怜她花乘月倾城之姿为了讨生活不仅风吹日晒,还得兢兢业业带病坚守销售岗位,好不容易利用自身优势攒够了赎命的钱,现在居然要把她许配给那个死渣男?他也配?! 还想一个月后在那个大魔头血洗星月宗的时候成婚? 原作之中,她花乘月虽然脑残缺心眼,但容貌倾城绝世,又身怀灵骨,后期黑化在作恶的道路上杀了不少人,可谓是恶毒反派妥妥黑心莲。 如今,高段位玩家刚开局就被包办婚姻,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尤其是现在还没有实力反抗。 看着宗主手里捏着自己的魂珠,花乘月将脑中的七零八落抖干净,只得沉沉应下:“弟子愿意。” “少宗主术法高强,喜欢少宗主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弟子自是十分愿意的。无奈弟子囊中羞涩,只怕婚嫁之事太过简陋,到时候唯恐损了星月宗的形象。” 不愧是星月宗最会做生意的弟子。要嫁妆都能说得这么直接干脆又好听。 宗主满意地点点头:“放心,不会亏了你,取我令牌,允你去宝库取两件嫁妆。” 收好令牌,谢过宗主,花乘月恭恭敬敬退出门外。 刚出门就听到了屋内交谈的声音。 若不是有原着帮忙,提前觉醒了些许灵骨,窃听还真不可能如现在这般顺利。 “如何?这丫头虽然根骨奇差,但容貌还有赚钱能力都是一顶一的,给你做侍妾不亏吧?” “不亏是不亏,可是爹,过不久月支国公主就要前往九霄剑门拜师学艺,我星月宗与九霄剑门互有往来,我还想试试能不能搭上关系。” “那又何妨?一个侍妾罢了。空有一副好皮囊,根骨奇差,届时把她赚钱的法子弄到手,要杀要囚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也对,反正花乘月的魂珠还捏在咱们手里,亏这贱人还想要赎命,还好爹爹你发现的早……” 刺人的话语映在耳中,花乘月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冷笑,气定神闲离开大殿。 要杀要囚一句话的事? 白日做梦! 原本她只打算席卷宗门宝库后提前逃命。 现在看来,等剧情进展到那个大魔头把宗门屠完,她不回来踩几脚,她就不叫恶毒女配! 回到自己暂居的小院落之中,花乘月窝在榻上分析起了形势。 由于自己的卖货才华过于出众,导致此刻情况与原着出了一点小差别,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不过也快了,方才少宗主口中不久就要前往此地的月支国公主,就是本书的主角,出淤泥而不染的盛世莲花——倚如雪。 念及至此,花乘月心中一阵无语。 《霸道仙尊的纯纯小娇妻》。 纯纯?蠢蠢如猪才对吧。 花乘月很是恶心地梳理剧情。 原作之中,花乘月其实是女主倚如雪的姐姐,自小流落在外。一个月后大反派覆灭花乘月所在的星月宗,在要杀掉花乘月之时,女主正好赶到,不仅救下花乘月,还放走强弩之末的未来大反派,也就是隐藏身份的魔尊。 女主把花乘月接至家中认亲,花乘月对前来拜访的男主容湛一见钟情,从此恋爱脑一发不可收拾。为了男主放弃梦想加入不喜欢的九霄剑门,衣食住行将女主照顾妥帖,只要男女主一句话,各种法宝药材拼命送,为了男主甚至瞎了眼睛,几次命悬一线,结果舔到最后,换来的却是心上人与妹妹的双双背叛。 原来,一切都是计谋。 至此,花乘月心性大变,反复在雷区蹦迪,而且每蹦一次,女主的单纯善良就多一层。作死到最后,花乘月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身修为被削,灵骨被夺,尸身遭受虫噬,凉的不能再凉了。 还没穿书的时候,花乘月就不止一次骂过作者天天盯着一个女配坑,如今穿书到花乘月身上,更是将作者全家老小骂了十八遍。 但骂完作者,日子还是要过的。 生活不易,仙女叹气。 虽说按照原剧情走,花乘月目前不仅不会死,还能顺利回到家族变成千金之躯。 但被杀的风险依旧存在,就算没死,跟一群没有良心只有恋爱脑的主角们厮混在一起,也太危险了些。 如果没记错,连女主倚如雪所在的国家都被灭了三次。而每一次女主都会身披圣母光辉,用爱与单纯化解仇恨。 真是呵呵哒了。我呸! 这种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离她远一点,因为雷劈的时候容易误伤! 上辈子打工人的她,还没等到自己的福报人就没了。连手机里不可描述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清理,可谓是走的很不干净。 这辈子都变成仙女了,说什么都要活下去! 走!必须走!马不停蹄的走! 宗主手里面的魂珠是当初刚拜入星月宗时签下的,影响只对普通人最大,如今她已偷偷摸摸的开始修炼,死不了的,更何况她还身怀灵骨。 大不了找个无人之境躺上几年,只要把宝库的东西多拿走些,天天去怡红楼找头牌都花不完! 念及至此,花乘月果断下榻离开小院,准备奔向宝库。 花乘月即将被收为少宗主侍妾的消息已经小范围流传开,虽然花乘月喜欢独来独往性格傲慢,但这一路上还是有不少人颇为谄媚地冲她笑。 明明讨厌她还来不及,还非得违心的笑一笑表示恭维。 花乘月摇摇头,自从她刻意修炼并有灵骨的加持后,她的五感照以往已经有了显着的进步。 比如百米外一个弟子头上的玉簪有条细缝,洒扫的女仆脸上有被树枝割裂的浅痕,门口看守的弟子腰间悬挂的玉佩价值不菲。 一切本该模糊的视野,修炼后都清晰无比。 这就是仙侠世界的好处啊,没有眼镜的烦恼,不用吃唐僧肉就可永葆青春,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机缘啊!长生不老可比动刀子做的医美香多了! 也不知道一群主角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天天情情爱爱打打杀杀的,动不动就让整个三界陪葬,三界好生生的招谁惹谁了,身为大佬,脑子里就不能装点事业?就不能把爱与和平贯彻三界?还什么仙尊,人皇,魔尊的…… 等等,魔尊?! 花乘月停下步子,将思绪拉长,刚才她好像忽视了一些东西。有点帅气的弟子?标致的女仆? 那姑娘确实有点好看。 不对,不对,是玉佩!花乘月猛然回头—— 墨色的圆形玉佩,雕工精细,中间刻着繁杂狂乱的文字,但是隐约中又透着些许的章法。似乎只是有点华丽,与灵宝毫不沾边。 即使用尽修为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不过花乘月体内深藏的灵骨却在微微抖动。 这是魔尊欲辛,也就是本书恶毒大反派的贴身玉佩! 这是魔尊? 花乘月看着正在嗑瓜子的守门弟子第一时间放弃了这个想法,快步向其走去。 “你这玉佩哪来的?” 守门弟子被这阵势吓得一愣,眼睛不自觉地往外瞟了一下,花乘月顺势看过去。 一位黑衣少年正依靠着树干奄奄一息,望向他们的目光,无悲无喜。 “诶!他刚才不是死的吗?”看守也吓了一跳,语带害怕地说道。 好家伙,好家伙,原来被灭门的原因在这里。 堂堂魔界小殿下,未来的魔尊,竟被一个不入流的仙门小派的守门弟子给摸尸了。 花乘月略带钦佩的看着这个哆哆嗦嗦解下玉佩,最后反而拔出佩剑的守门弟子,心中的敬佩无以复加。 摸尸还不算,现在又要妄图刺杀未来魔尊,大哥你咋这么猛?他虽看着是个无害少年,但他也是反派男二你知道不知道啊! 星月宗跟你有多大仇啊! 哪个主角手里没有几个搏命的杀招,你是嫌死的不够利索啊! 还不想立刻去世的花乘月,连忙劝下想要灭口的看守,三言两语将其劝走之后,指间轻转玉佩,半摇半晃地走到少年跟前。 好歹是小说里的超级大反派,不会一会那也太可惜了。 “小孩,东西还你。” 花乘月将玉佩扔到他怀中,顺势将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浏览一番,越品越觉得傻缺作者写剧情不行,但笔下人物是真的帅。 少年玄色劲服,一张脸棱角分明,他眉峰似剑,双目如星典藏天地,鼻如刀削,薄唇轻抿,自有一派凛然气质。 此刻几道极深的伤口还渗着鲜血,平添了几分煞气,可叹他整个人看起来不仅没有落难的狼狈,反而姿态桀骜不驯,一看就是十分不好惹。 余光见那个作死看守又叫了两个弟子过来,花乘月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于是下一秒,花乘月朝着少年的胸口就是狠狠一拳。 在反派不可置信又想杀死人的目光中,花乘月扯住少年的耳朵,柔声细语:“乖,听姐姐的话。” “赶紧装死。” “不然他们绝对会杀了你的!” 第2章 少年郎,吃药了 一拳下去,少年魔尊被打的七荤八素,眼中仇恨几乎能化为实质。 欲辛摸索出怀中的匕首,朝着花乘月恶狠狠的就是一刀。 花乘月下意识运转体内的灵力,好歹是未来魔尊的愤怒一击,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却没想到那匕首轻飘飘的,连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未来魔尊,就这? 果然,现在的欲辛才初通修行,不然也不会被一个守门弟子给欺负。 花乘月一眯眼,愈发胆大。 力气这么小,没吃东西么?没吃的话,来吃姐姐几拳。 哐当又是一拳。 两拳下去,是越打越顺手,连带着心中的恶气都稍稍舒缓。 原文里花乘月堕入魔道,费尽心力替他打理魔界,没得到一句感谢不说,还被他毁了容貌。最后更是为了让女主倚如雪道体臻于完美,抽她灵骨,让花乘月受尽折磨。 如今正主在怀,还没什么反抗之力,但凡有一点留手就是对这几年担惊受怕日子的不尊重。 也不知是气急还是真的受伤严重。 在花乘月补了几十拳之后,少年魔尊终于很配合的昏过去了。 三个想要靠过来的弟子,被花乘月大开大合的拳法吓得直哆嗦,战战兢兢地远远望着。 “我们只想给他一刀痛快,你这直接折磨上了?” 眼瞅着花乘月摇了摇手上的宗主令牌,扛着不知道哪来的野男人回到自己的闺房。 守门弟子你望我我望你,不是说少宗主准备纳花乘月为侍妾吗,为了男色命都不要? 而且还是打到昏迷再拖进房。 这如花似玉的小丫头,居然喜欢这调调? 花乘月无心管他们的脑内风暴。 回房后一把将欲辛扔到兽皮地毯上面。 床是不可能给欲辛用的,一身脏兮兮还有血污,就算是未来魔尊也别想染指她花乘月的狗窝。 当然,会暖床叠被子的另说。 花乘月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饮着茶水,目光幽幽的看着昏迷的欲辛。 一套组合拳后身体舒畅,甚至连心境都有长足进步。 感觉从筑基突破至金丹已经不远。 花乘月此时所在的宗门,少宗主那个废物不提,宗主也只是个金丹初期。身怀灵骨的花乘月根本毫无畏惧。 之所以一直不离开只因需要灵石激活沉寂已久的系统,还有担心改变剧情引发未知风险。 如今提前被欲辛看到相貌,并且一套拳法过后,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花乘月大大咧咧的坐在地毯上,一边摩挲未来魔尊欲辛帅气的脸蛋,一边思考李代桃僵的可行性。 原作里,欲辛屠戮宗门后还会身负重伤,鉴于主角们日常越阶战斗不落下风,一个月后他最多筑基后期。 而花乘月有信心这几天结成金丹,正好可以继续拿捏这个还没成长起来的未来魔尊。 众所周知,女主池塘里的鱼,能离多远离多远。 不然就会莫名其妙的爱上男主继而黑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花乘月就没有这种顾虑,她必定会站在女主对立面成为一个恶毒反派。 因为她是女主倚如雪流浪在外的姐姐。 小说剧情里,倚如雪因幼时被狐妖所伤灵根受损,而花乘月身怀灵骨,只要炼化灵骨,便可补全女主灵根铸就无上体质。 就算连女儿丢失都不知道去找的偏心父母不提这件事,迟早也会被倚如雪池塘里的鱼儿们知晓,到时候又是一套抽骨炼魂的熟悉流程。 想到这里,花乘月又忍不住恶心。 一群为了倚如雪要死要活的鱼儿们针对她,就连花乘月的父母也都是离大谱的偏心种。 大女儿丢失这么多年不去找,将所有偏爱都给小女儿倚如雪就算了,待到后期搞明身世后不仅不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多加照料,还一个劲的劝花乘月献出体内的灵骨。 “你悟性高天资卓越,可雪儿不行。她身子弱又生性天真,灵骨可以补全她受损的灵根,届时雪儿的修行之路会安全很多。” “在外面这么多年,你就学会了自私?雪儿可是你亲妹妹啊,为她奉献点心头血怎么了?” TMD,这到底谁是反派? 原计划是赶紧溜之大吉,在他们谈恋爱谈到惊天动地的时候趁机修炼,顺便在几个重要剧情节点之前将机缘掏空。 说不准男女主找上门时,她花乘月早已躺平摸鱼无敌于天下。 但提前看到欲辛后,花乘月准备将他先调教一番,甚至接替原女主在欲辛心中的地位。 当然,手段不会太温和。 花乘月又不是女主,学不会那动不动就红了眼睛,每天不知修行就拿着水晶包子给师尊卖萌撒娇,被掐住脖子的时候只会痴痴地说“你真好看”。 不光学不会,想一想就掉鸡皮疙瘩。 要不是因为打不过,花乘月说什么也得找到他们一人一个大逼兜。 对付他们,爱的铁拳就够了。 花乘月目光一凝,摩挲欲辛的手又狠狠掐了几下,昏迷中的未来魔尊疼的直打哆嗦。 其余几个主角们一出场就是半完全体,但魔尊不一祥。魔尊欲辛是成长型人物。 小说前中期是白莲花女主倚如雪跟官配师兄和一众备胎鱼儿们的时间管理。 欲辛这个人前面根本没多少戏份,等到统一魔界后才会正式加入战局。 这中间的可操作性极大。 尤其,他还是唯一一个出场时花乘月就能打得过的对手。 花乘月盯着欲辛,像看一件完美道具。 原任魔尊去世魔界内乱,几任魔族皇子都死于不明之手,唯有欲辛这个贱妾所生流落在外的野生小殿下是唯一正统。 整个魔界都是想要找到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妖魔。 而对自己身世毫不知情的欲辛,母亲因为原任魔尊的死亡触发身体里控制她的蛊毒,同日毒发。还没从丧母之痛走出,又受到莫名追杀,机缘巧合下踏破位面。 毫无疑问此时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因此在受到重伤时遇到茶里茶气的倚如雪,会不出所料的沦陷。 只要操作得当,接替那个白莲花控制欲辛并非难事。 上可以控制魔尊培养感情,将欲辛拉到自己阵容,说不准还能当个幕后操纵魔界的黑手。 中可以使欲辛一开始与女主无法见面,则自己按部就班的走原剧情,当个魔界副手以后谋权保命。 最差也让魔尊记恨这张脸也好过让他再去当倚如雪的舔狗,为自己减少一个劲敌。 天时地利人和已经凑齐,她简直是个小天才。 花乘月开心的握紧拳头。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响起。 【系统检测中……】 【灵石供给量超额完成,评价:超级行动派。】 【未来规划志向远大,评价:超级野心派。】 【对绝美男色毫不留情,评价:超级理性脑。】 【综合评价:完美。您是天生的反派。】 【反派系统已激活,宿主花乘月绑定成功。】 …… 什么?! 我堂堂摸鱼大师,怎么可能会是反派?!这是什么狗逼系统?! 【“桀桀桀,终于不是恋爱脑了,本系统很看好你,去获得无上的力量改变这个世界吧!”】 声音由模糊变得清晰,从冰冷的电子音变得奶声奶气。 一只仓鼠模样的虚影出现在花乘月的脑海里,双爪叉腰放肆大笑。 与仓鼠不同的是它的背上多了一双翅膀,鼓囊囊的嘴巴里有东西正闪闪发光。 “老娘的灵石!” 花乘月一声怒吼,灵念幻化成一只大手将小仓鼠拍飞,从它嘴里抠出半块灵石。 笑声戛然而止,系统幻化的带翅膀小仓鼠一脸费解的看着花乘月将那半块装进荷包。 “内个……我是系统。” “嗯,我知道,我是花乘月。” 一股无形的威慑力从花乘月身上迸发而出,那是多年养什么死什么的心得。 系统小宠物莫名其妙的感觉到生命好像受到了巨大危机,蜷成一个球,加上背后的小翅膀,活脱脱一只灌汤包。 “我吃灵石是为了汲取其中力量,帮你快速修行。” “我是感觉你吃的那块品相不好,给你换一块。” “啊?是吗,那谢谢了。” 抱着一块大大的灵石,不可一世的小仓鼠顿时老实了。 别人遇到这种事情就算没有不好意思,好歹也会变个脸卖个萌赢取欢心。 花乘月这样连个笑脸都不露的反转立场看起来怪怕人的。 不愧是满分认证的大反派。 “有名字吗?” “系统编号:九九六……” “以后就叫汤包……算了,叫糖心吧。” 感受身体提高了好几倍的灵力获取速度,花乘月随口替系统改掉名字。 汤包这种美食她很喜欢吃,就不恶心自己了。 当然九九六这个词,这辈她也不想再听到。 轻轻握拳,蓬勃的力量从身体迸发,虽然这狗系统吞了她这么多灵石,但还真有点用。 几日之内结丹有望。 就是太费钱了,自己攒的那点灵石根本不够用多久,得想办法搞钱续费。 花乘月扭头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欲辛,感觉他好像要醒过来,连忙又补了一拳。 吓得对改名本有异议的系统一声不敢吭。 将床上的锦丝蚕被还有绣枕以及一系列值钱的东西收好,花乘月才将欲辛放到床上,让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怀里。 从乾坤袋中取出汤匙药碗,轻抚着欲辛额头,为他疗伤。 不久之后欲辛幽幽转醒,花乘月一脸关心。 “少年郎,吃药了。” 第3章 姐姐不要你东西 黄泉路上,彼岸花开。 欲辛分明看到母亲在河的对岸向他招手。 他正欲飞渡向前而去,一道暖流又将他推了回来。 睁开眼睛,花乘月那好看的桃花眼正满是关怀地看着他。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迷迷糊糊发出疑问三连后,记忆才如潮水一般袭来。 首先想起的不是追杀,不是母亲,而是那乱花一般的拳法! 欲辛狠狠打了个哆嗦,捂着胸口噌噌躲到绣床的角落,再次掏出怀中的匕首指向花乘月,如临大敌。 药碗打翻,沁透那女人朴素的麻布衣衫,拿着汤勺的手悬在半空。 正当欲辛以为将迎来人生中最险恶的一场战斗时,那女人只是面带伤感,眉眼心疼地看着他。 “好孩子,在外面受苦了吧?” 边说边捂着胸口,上面有血迹从内向外浸透出来。 欲辛:我脑子出问题了? 眼前女人的一切行为,都与记忆对不上号,可这人长得实在好看,但凡看一眼就不会忘记,他绝不可能认错。 总不能是在做梦吧? 欲辛这才想起来去观察周围环境。 简陋的房间,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 破旧的桌椅板凳,梳妆台上被磨损到几乎看不清的铜镜缺了一个角,身上盖着带有女人馨香味道的被子上打满了补丁。 这让他无法遏制的想到了月碎馆。 母亲的居所也是如此的简单。 花乘月作为星月宗的销冠,并不是没有钱,而是特意放着华美装饰不用,一直用自己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破家具。她向来财不外露,狡兔三窟。 上套了,上套了,这货终于上套了! 花乘月看着略带失神的欲辛,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大意了,万万没想到未来魔尊这么不禁打,随便几拳就把他吓成这样。 还好现在他终于注意到房间的布局,不然满心算计就喂了狗。 原作中。 欲辛的母亲是魔尊欲崇吾强掳来的人界巫族少女。对魔尊爱没有一丝,恨倒是不少,连带着对所诞下的孩子都不是很待见。 不过那也是魔界里唯一会关心欲辛的人了。 魔族本就鄙夷人类,即便是人界地位崇高的巫族巫女他们也不会高看一眼。 欲辛能平安长大,没被人为制造的小意外死掉已经是万幸。 所以欲辛对时而关怀时而厌恶他的母亲,一直是惧怕与依恋共存的复杂情感。 女主倚如雪就是占了这个便宜。 在欲辛最脆弱的时候,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出了关怀他的话。 然后就被这个铁憨憨记了一辈子,跟个舔狗一样送这送那,倾整个魔族之力供养白莲花女主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不行,不能想,拳头又痒了,想拿小拳拳锤死这个二货。 再忍一忍,为了调教大计。 花乘月控制力道,防止药勺被捏断,颤颤巍巍又舀一勺药递到欲辛嘴边。 “你伤还没好,先把药吃完吧。” 欲辛的思绪被花乘月的话打断。 刚才昏迷之中,从黄泉路上感受到的暖流,就是这个女人给他喂汤药吗? 欲辛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药勺再一次短暂失神。 自从他学会用筷子后,就再也没被人喂过东西了。 呃…… 前几天初到人界,懵懂的他被几个热情大汉一杯杯灌醉差点被谋财害命的那次不算。 欲辛心有余悸。 即使那几个人在用刀子砍伤他后莫名其妙的死去,这并不妨碍对他单纯的内心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 怪不得娘亲临死前说,魔族凶残无度,人族阴险狡诈,道修虚伪丑陋,让他一定要小心。 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十分纯粹的美人面。 她长眉如弯月紧紧蹙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盈满了心疼。纤鼻挺立,朱红的唇瓣丰满柔嫩,宛若桃花初绽,美色侵人。 可即使眼前这个人倾城绝色,他也绝对不…… “咕噜噜,药居然是甜的诶!” 见欲辛跟宕机一样毫无反应,花乘月将药勺塞进欲辛嘴里。 药当然是假的,来不及准备的她随手用花蜜调出来的一大碗,还担心文中冷傲无情的杀人狂魔不喜欢这个调调。 没想到一勺子下去,花乘月见到了光,从欲辛眼里迸发出的光。 像是网瘾少年看到了游戏机,绝世腐女磕到了好CP,吸猫患者遇到了小咪咪。 那种喜悦到飞起的光彩藏都藏不住。 “……还有吗?” 半碗“良药”下肚欲辛意犹未尽,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倒真是不客气,把这当自己家了。 花乘月低头看着原计划里还噗噗冒血的心口,再低头是一开始被打翻半碗药所浸透的衣衫,状似迷茫地摇摇头。 “刚才洒了半碗,已经没有了。” 花乘月彻底凌乱。 不是说魔尊欲辛心思深沉,喜怒不行于色,是魔界诞生以来最残暴的主人,除了那个女主白莲花之外谁都不信吗。 半碗花蜜水也能开心到飞起? 连自己救命恩人心口上的伤都不关注? 衣服都快被红色浸透了。 正常人这种出血量都该四肢冰凉意识模糊奔向下一个世界,你丫的还看着衣服上洒的花蜜水遗憾万分? 这是哪家的小白痴。 要不是欲辛带着标志性的玉佩跟匕首,花乘月都要担心自己是不是认错人。 玉佩?内有乾坤。 花乘月一下子想起了问题出在哪里。 直到刚才她还以为是看门弟子抢走了欲辛的贴身玉佩,导致他养好伤后大展神威,让花乘月所在的宗门鸡鸭鹅狗一个不剩。 现在探查出来这个小崽子才堪堪炼气后期,根本没那个实力。 一个月内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导致欲辛性情大变并且获得实力,屠戮整个宗门后决心回到那个让他畏惧的魔界。 答案只有魔尊传承。 这可是个好东西,欲辛有能力加入抢夺女主的战局靠的就是这个。 到底是无脑恋爱后宫绿茶傻白甜白莲花文,作者设置了一大堆境界,结果主角们全员开挂,连那个每天只知道吃的智障女主修为都蹭蹭涨。 坑的只有她这个只能按部就班升级的反派。 其实小说里原主也是开挂的,不然最后也不会惹得几位大佬同时出手镇压。 可那是当邪修,背地里采人精血,甚至跟什么合欢痴女一样与人苟合。 反正跟出淤泥而不染永远天真烂漫的女主不一样,怎么恶毒怎么来,就差把我是反派这几个字贴在脑门。 这算个锤子大反派。 别的不说,几个男人为了女主打的恨不得拽人头发、撒泼打滚,直接三界生灵涂炭,不知多少生命毁于一旦。 结果一句爱得深沉轻轻掲过,女主这个圣母也不提半句。 合着好赖全凭女主一张嘴是吧? 给这群废物们实力也是白瞎,还不如助我修行。 花乘月一挑眉毛,毫不犹豫准备截胡这个大机缘,看着傻乎乎的魔族小殿下:“你魔尊没了。” “啊,药没了吗?可惜可惜。” 欲辛满脸遗憾,这才有精力注意到其他地方。 天啊,好多血…… “大姐,你怎么流这么多血,谁伤的!?” 半碗花蜜下肚,欲辛毫不犹豫将花乘月划分到好人阵营,看到这种情况很是焦急。 手上的碗哐叽出现一道大裂纹,花乘月的太阳穴都要鼓起来。 你现在最多十五六,尚且可以归结到孩子这一阶段,可老娘这幅身体也还没到二十岁。 敢叫我大姐? 你花蜜水以后也没了。 花乘月强忍住怒火,正好用气到发白的脸做出温婉而哀伤的表情。 “姐姐没事,不怪你。” “我?”欲辛歪头看向花乘月。 记忆中他好像确实给了眼前之人一刀,好像连衣服都没扎破,自己反而被锤的七荤八素,差点都要过桥了。 怎么可能呢。 他探查过了,眼前这个贫寒美人只有炼气初阶,是低的不能再低的境界。 绝对不可能随手几拳就把他这个炼气后期的高手给打昏。 一定又是做梦了。 自从娘亲死后,他脑海里总会出现许多莫名其妙的画面,还有声音让他行至各个地方。 看来一定是那些想要控制他的东西模糊了他的记忆,还趁机伤害到了大姐姐。 “这孩子怎么老走神?难不成是小说里常出现的精神分裂。” 花乘月面无表情替自己止血包扎,动作那叫是一个干脆熟练。她也不怕露出马脚,毕竟灵骨的其中一个超强特性就是隐藏修为。 虽然总感觉这只是那傻作者后期漏洞太多打的补丁,但花乘月真心希望这种补丁越多越好。 魔尊后期那可是能毁天灭地的实力,这都发现不了反派原主的真实修为,现在这个小豆丁又有什么值得担心。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些东西赔给你疗伤吧。” 欲辛从怀里掏出一个乾坤袋,打开的刹那一股清香的灵气爆发而出,直冲脑门。 血玉竹、清灵花、地心火芝、九转炼心草…… 花乘月感觉自己的眼睛也要跟喝到花蜜水的欲辛一样发光。 这么多极品药材,年份极足,随便一株都能顶她几十年的业绩。 忍住!小场面而已,控制住欲辛当傀儡再把他机缘夺了,整个魔界都是她花乘月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 抱着极大的决心,花乘月才将乾坤袋合上。 触碰的刹那,身上的灵骨发出危险预警,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让花乘月立马收起心思。 怪不得揣着一身宝贝到现在都没死,这些东西不对劲。 是故意装傻试探,还是真不知情? “财不外露懂不懂,万一让人不小心看到,你十条小命都不够用。” 花乘月眯起了眼,装作毫不知情地训斥,继而又柔声道:“姐姐不要你的东西,赶紧收好离开吧。可记住千万别让那个守门弟子看到,不然你就逃不出去了。” 不等欲辛接话,花乘月又自言自语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实不相瞒,我在星月宗修习,精通占卜之术,现在我就再为你卜上一卦。” 说着,从乾坤袋中取出占卜的龟壳置于掌心,手指轻抚壳面,诵读咒语,开始凝神占卜。一缕淡淡的清香从她指尖散发出来,龟壳传来微弱的元气波动。 花乘月将龟壳拿给欲辛看,认真地解释道:“这是兑宫坎卦,阴柔水性,形似流波荡漾,实则藏匿凶险。东方非易,卦象所指,当向北而行。” 花乘月故作姿态地在房中巡视一圈,意欲找出可以赠与之物,半晌惭愧道:“姐姐如今自身难保,救你一次实属难得,恐没有机会救你第二次,你收好东西向北走,快快离开这里吧。” 第4章 就这?! 欲辛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走了。 虽然救命恩人表示自己身处险境,和他一番“推心置腹”,但是傻白甜完全不上套,真就按照花乘月的指示离开了。 “多谢姐姐,我走了。”欲辛十分善解人意,很是怕拖累到花乘月,离开的步子迈得飞快,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花乘月眼前。 果然是反派,无情无义。 可惜抱歉了,虽然你是未来的魔尊,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可就是你的白月光了。 当然这跟花乘月救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魔尊不是白叫的,就连原书女主也是在作者安排下,数次“恰好”真正救下垂危的欲辛后,才勉强取得欲辛信任。 花乘月这半碗花蜜的帮助远远不够。 但她有这张脸,更何况她还给欲辛种下了情蛊。都是恶毒反派,谁又能比谁高贵呢? 这边刚将欲辛打发走,第二日一大早便有弟子来报,少宗主秘境寻宝受了重伤。 作为少宗主即将过门的侍妾,花乘月理应前去照料。 花乘月到达少宗主的居所时,屋子里站满了人。 她的死对头云芙正伏身仔细检查少宗主的伤势,为他小心敷上灵草,又从乾坤袋里取出几粒丹药递过去,目光关切又担忧。 “青安师兄,你伤的这般严重,一定很疼吧。云芙定会好好照料师兄,让师兄早日好起来。” 云芙的好姐妹习溶溶一看到花乘月,便为闺蜜鸣不平,开始阴阳怪气:“师姐来的何故这样迟?你可知师兄为你寻赤霞奇甲,孤身前往涿光山,命都差点没了。师姐倒是有闲情逸致,随手救个野男人也敢往屋子里带。” 为她寻赤霞奇甲?!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定是骆青安想要讨好即将到来的月支国公主,才如此贸然行事。居然还打着为她寻宝的幌子。渣男不骗人会死啊! 一边是素来只要钱不要脸的花乘月,一边是对着少宗主嘘寒问暖的云芙。 围观弟子左看看右看看,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同样是星月宗小师妹,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唉,谁让人家能挣灵石呢。” 回答之人带着明显的不满和羡慕,又有些不屑地说道:“哼,灵石多就是了不起啊,目中无人还能被少宗主收为侍妾,可不是我们这些普通弟子能比的!” 一个个跟神经病一样,宗门都要被灭了,就一个月可活了,还这么不识趣。这群炮灰,一个比一个智障。 花乘月走到骆青安面前,一屁股将立于骆青安身侧的云芙挤到一旁。 花乘月目光灼灼,“师兄待我如此真诚,乘月定铭记在心。” 骆青安被花乘月看的心猿意马。 她身姿窈窕,柳眉轻蹙,双眼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妩媚,星月宗花乘月,虽然是修炼废材却实在美丽。 这般绝色容颜,若无灵力加身,注定会遭受不幸。他收她为侍妾,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也是她天大的福分。 “听说月儿救了一个少年?” “那孩子实在可怜,我喂了口汤药便让他离开了。” 骆青安拉住花乘月的手,“月儿善良,可不是谁都值得月儿相救的。” 系统糖心感受到宿主的强烈心绪,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就把人嘎了。 可现实是,花乘月对着渣男笑的更甜更危险了。 众人只见她从乾坤袋掏出一缕头发递给骆青安,“师兄说的都对,乘月以后会小心的。我幼时听人说执手绾青丝,结发共长生,如今你我缔结良缘,我的心意,师兄可要收好了。” 说着又看向一旁咬牙切齿的云芙,“师兄的伤你一定要好好看顾,切莫误了乞夕节的良辰。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不仅要陪着宗门长老去半参楼售卖灵植,还需置办婚嫁之物,师兄就只能拜托师妹看顾一二了。”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明明是告状花乘月私藏男人,结果她竟弯得下身段,三言两语哄好了少宗主。果然是不要脸! 将渣男甩给心机女,花乘月直奔宝库而去。 毕竟跟钱相关的东西,可都是大事。 结果,花乘月望着一屋子空落落,惊了!说是宝库,实则是太可怜见的。这一屋子步满灰尘的陈年旧物还没有昨日欲辛打开乾坤袋的价值多。 怪不得宗主大手一挥,直接将钥匙送到她手中。合着,他们早就打定主意,空手套白狼,连个彩礼都不给。 她之前还想着搬空宝库,结果,就这?! 星月宗,你当真是死不足惜!活该被大魔头灭满门! “苍蝇腿也是肉,问题不大。”花乘月一边叹气,一边安慰鼓励自己。随意挑了几样放到乾坤袋,打算去半参楼时,让锻造师看看能炼出什么。 看着识海里抱着灵石啃的正香的系统,花乘月觉得十分有必要下山接点私活,于是骑着多宝葫芦晃悠悠往山下飞去。 星月宗山下是人界的伏柳镇。伏柳镇虽是月支国最边边的一处小镇,但长街茶肆,琳琅满目,加之往来车队众多贸易,说不上繁华,但也还算热闹。 花乘月将多宝葫芦收好系于腰间,悠哉悠哉直奔太和楼而去。 欲辛爱吃的那家点心铺是太和楼下一家没有店面的小摊,店主是一位大嗓门的中年妇人,性子虽泼辣却是出了名的古道热肠。 欲辛来到时,那妇人正给一位姑娘包着桂花糕,一边放低声音,一边好心提醒。 “我听人讲这沐阳城有大妖,现下已经有好几个参加九州长生榜的修士被人剖了心肝,这事闹得人心惶惶,听说九霄剑门下派了好几个长老来查呢。” 九州长生榜排名大赛。 欲辛吃着桃花酥,眉眼深森,这魔界还真是懂事。 “剖心?竟还有这事!”这大妖怕不是看过画皮? 花乘月谢过店家,想着吃饱喝足,通过玉简喊来天符宗柳如瑛,一同去沐阳城捉了那剖人心的大妖,暗中有系统加持,定能获得一笔不小的赏钱。 喜滋滋之际,忽然心有所感。 花乘月探出窗子,落下一道凌冽的目光! 欲辛心下一惊,抬头,向着视线寻去,直直对上一张傲慢无礼却格外美艳的脸—— 花乘月:欲辛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她为什么会有感知?难不成她给欲辛种下的情蛊还自带BUG? “姐姐——”欲辛喜形于色,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全,抬脚便迈进太和楼。 太和楼是伏柳镇最大的酒楼,此时的二楼上等雅间花乘月正惬意地吃着一份五香酱鸡。 是的,为了省钱养系统早日独步天下实现躺平摸鱼的大计,堂堂挣钱大户花乘月就真的只点了一个店里的招牌吃食。 欲辛径直走到花乘月身旁,眼神逐渐委屈:“姐姐,我饿了,我吃饭很快的,你等等我好不好?” 见花乘月点头,欲辛便指引着小二将新加的吃食端到桌子上,十分熟稔地落座,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才从乾坤袋掏出专用餐具,大快朵颐起来。 五香酱鸡、琵琶对虾、蜜枣桂鱼、四喜饺、荷叶膳粥······ 原来略显空的桌子,陆陆续续摆上了一道道美味佳肴,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昨日还穷途末路自身难保要挂的人,今日就可以完好无损斥巨资买下一桌子好吃的。尼玛,同是恶毒反派,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花乘月:“姐姐没有银子,这些都是记你账上的。” 欲辛点头:“这是自然。” “姐姐,这龙须面是太和楼的招牌,细长滑弹,劲道美味,可好吃了,姐姐要不要尝尝?”虽是问句,但欲辛十分自然地将凉好的一小碗龙须面放到花乘月面前。 如此大献殷勤,看来她给欲辛种下的情蛊已经悄然发挥作用。 此情蛊名叫蚵壳琼花,能够改变人的情感和行为,使中蛊者完全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 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中蛊之人会爱上下蛊之人,无论下蛊之人的身份动机如何,中蛊者都会对其产生一种无法抵挡的吸引力和依赖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蛊之人会彻底沉迷于情感中,完全无法自拔,甚至千方百计地献上自己的一切。 受情蛊的影响,中蛊者会变得异常温顺,对始作俑者的要求和命令也毫不犹豫地执行。但副作用是,中蛊者会渴望所爱之人,恨不能时时刻刻与之在一起。 这种偏执的感情伴随着的往往是强烈的独占欲、病态的嫉妒心和过度的亲密行为。 按理来讲,欲辛与她同属反派阵营,花乘月本不应该再对欲辛种下情蛊,可原着里魔尊倾心白莲花倚如雪,加之原身死的实在太惨,花乘月既然选择拿捏未来魔尊,这便是最快的办法了。 花乘月毫不客气满足口腹之欲,吃的心花怒放,眉眼盈盈尽显喜意。 花乘月看着少年满腹心事。 他既已等在这里,自然是后悔离开她这个救命恩人。与其让欲辛先开口,不如自己先把台阶给他铺好。 不过,花乘月最想知道的还是:“你哪来的灵石?” 第5章 能动手绝对不逼逼 “浮玉山多金、玉,我之前进到苍梧秘境都不寻机缘,只挖金、玉。”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少年,还真是不知者无畏,命也太硬了吧。 命这么硬,一定很有钱。 星月宗的宝库是假象,唯一能困住她的魂珠,花乘月也不在乎。 如此一来,这星月宗再也没有能禁锢她的东西,可一想到宗主、少宗主一屋子的天材地宝,花乘月还是想坐收渔利。 只是,眼前这个少年人傻钱多,当真能做出星月宗灭门之祸? “不好!”欲辛看向窗外,只一眼,心口大颤! 只见青石板上,一匹骏马正疾驰而来,它似乎失去了控制,四蹄乱踏,像一头猛兽一样狂奔着,而它的前方是一个被吓哭了的五六岁孩童! 一片慌乱嘈杂之中,欲辛毫不犹豫运起灵力,试图控制陷入疯狂的马儿,想也没想地从窗口一跃跳了下去。 他眉头紧锁,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在大家的不忍直视中,成功抱着小男孩远离了危险之地。 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马匹在离孩童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它发出一声长嘶,像是在表达它的不满。 欲辛抬头,正好与花乘月审视的目光撞在一起! 花乘月来到欲辛身边时,马儿的主人正巧赶来,是几个侍卫装扮的人,紧接着一辆异常华美的马车渐渐驶入人们眼帘。 马车被镀了一层金色,车轮轻轻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车子上覆盖着锦缎,镶嵌着金边和珠子,流露出无尽的华丽和高贵。随行的侍卫整齐罗列在马车两侧,宛如一道坚实的屏障。 倚如雪坐在马车内,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长裙,宛如仙女般的容貌更显高贵典雅。她的侍女们围绕在她身边,伺候着她。 尽管外面的混乱声很大,但她却像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除了一脸幸福地把玩着一块玉简,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她的侍卫们迅速清点赔偿,将银子递给被冲撞的商贩,赔礼道歉后便继续前行。 “姐姐,你玉简亮了。”欲辛指着花乘月的玉简,好心提醒。 马车随着街道转弯,阳光照射下,金色的车身和华丽的装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人们纷纷驻足观望。 女主,这就上线了?! 这朵盛世白莲花可是原身一生痛苦的来源! 去往九霄剑门途经星月宗,按照星月宗趋炎附势的尿性,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定会盛情相邀这朵白莲花下榻星月宗。 玉简闪烁不停,花乘月拿起,昆吾长老的声音赫然传来:“要事相商,速回。” 要事?无非是借倚如雪的手讨好九霄剑门的手段罢了。 如今,欲辛处处古怪,与其阻止小魔头和女主见面,不若放任自流,既不过度关心,又不过度冷落,还能降低他的戒心。 花乘月告别欲辛,骑着多宝葫芦慢悠悠返回星月宗。 “宿主,你真的要嫁给那个草包?”系统纠结许久,还是问了出来。 花乘月灵念一动,将糖心拍飞一丈远。 系统不服:“我都看见你赠发了。” “谁说这是我的头发?”花乘月笑容艳艳,“大杀神欲辛的头发,可不是谁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欲辛身上有母亲巫咸族的血,有巫血的指引,想虐杀一个人可太容易了。 星月宗位于山林之上,行至中段,一阵嘈杂之音破空而来,花乘月巡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墨色霓裳的女子。她手握金丝软鞭,身姿高挑,目光凌烈,一招一式戾气尽显,浑身被毒辣的气息笼罩。 跟在她身后的是几个妙龄女修士,各个手握螭戾长刀,随时准备为她出手相助。 与他们对峙的是一袭白衣女子,她被捆仙绳牢牢束着,金丝软鞭重重落下,顿时血红一片。 她身姿纤弱,发丝随风飘舞,仅一个背影便流露出无限的柔弱与无助,令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孟千秋攥着护心镯,眼神阴冷,怒不可遏。 “你这个下三滥的狐狸精!用卑劣手段勾引我小师弟,骗取他的护心镯!你以为得到了他的欢心,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在我面前放肆吗?你这是在找死!” “我没有。”倚如雪委屈地落下泪来,“这枚护心镯是他给我的,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当真以为我天刀门孟千秋是你们人界的草包废物?!”孟千秋死死盯着倚如雪,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枚护心镯本是他要送我的生辰之礼,你竟也敢抢?!区区人族公主,还未修炼进阶,你也配!” “你是不是在想我那小师弟为何还不来救你?因为他正在为我找禅罗纱,毕竟昨晚他太过粗暴,把我的衣服都扯破了,我总要罚一罚他才好。” “你既然这么喜欢勾引男人,”孟千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一粒丹药喂进去。 “不如我送你一颗幻心丹,这样行床第之事才更有滋有味嘛!告诉我,你最想被谁带走?或许我可以帮你啊!” 倚如雪颤抖着,眼泪不停地流下来,“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对我……” 可天刀门一行人,早已乘着飞行法器离开。 金丹修为,能动手绝对不逼逼。这才是修真文的正确打开方式,这才是真正的恶毒女配啊!花乘月在心中拍手叫好。 沐阳城正举行九州长生榜排名大赛,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修士都会去,男主容湛肯定也在其中。 沐阳城距离此处不算太远,更何况这里的交通工具五花八门。 果不其然,下一秒,倚如雪从怀着掏出一块玉简,“救命啊,师兄!” 花乘月心中不由一阵嘲讽之意涌出。 此处地处星月宗,倚如雪舍近求远无非是瞧不起星月宗这样的小门小派。幻心丹乃合欢宗的双修情药,她让容湛前来,这目的昭然若揭。 终于找到此处的容湛,仅一眼就看的怒火中烧。 四周空无一人,倚如雪被捆仙绳束着扔在地上,白衣之上血迹斑斑,她的眼中盈满了泪水,一遍又一遍地想要挣脱束缚,但却无济于事。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求救,但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风声。 容湛快步来到倚如雪身旁,斩断捆仙绳,解下束在她身上的禁制,小心抚平治愈每一寸流血的伤口,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用关切温柔的声音安慰她别怕。 倚如雪听到容湛的声音,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她紧紧地抱住容湛,唇瓣轻轻颤抖着吻上去,“师兄,我中了幻心丹,你救救我~” 唇瓣轻轻相触,容湛拦腰抱起倚如雪,转瞬之间将人带离星月宗的地界。 沐阳城,浮台山庄,绛滕院。 倚如雪发髻散乱跪坐在床榻之上,她长眉如弯月紧紧蹙着,一双灵动的眼睛被情欲晕染的勾魂摄魄。鼻梁高挺,朱红的唇瓣丰满生动,此刻正声声娇吟唤着‘师兄救我’。 倚如雪的身体燥热难耐,内心深处澎湃的情.欲亟待纾解。她轻轻抚摸着容湛的胸膛,让自己融入到他的怀抱中,像一颗藤蔓攀上容湛的身体,将碍人的衣物粗暴扯开,滚烫的吻一处处落下…… 容湛试图控制自己的情感,但薄弱的理智在心爱之人蓄意的勾引下,早已溃不成军。 他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终于在一声声‘师兄’中彻底迷失,忍不住要回应倚如雪的热情,他抱住她的身体,亲吻着她的唇瓣,狠狠将人压下。 唇齿相濡交融,两人的身体更加激烈地交缠在一起,他们的身体不断地厮磨着,幻心丹激发出的爱.欲让两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刺激之中…… 他们只能将自己完全交给对方,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伴随着一声声破碎之音,倚如雪剧烈地痉挛着,发出了无法抑制的呻吟声。 清风温柔、山峦浑浑莽莽,剖人心甘的大妖还在继续,但是这一刻,只有他们感受彼此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 —— 花乘月到达星月宗时,其他弟子也已陆续赶到,大家前往议事殿集合。 宗主面露喜色,“沐阳城有大妖出没,九霄剑门弟子多被派遣各处巡查,如今九州长生榜大比各职位人员紧缺,九霄剑门特令周边各宗门弟子前去增援。” “这是好事啊!我要去!我要去!” “这可是九州长生榜大比,我们平日可没有机会一见啊!” “可这沐阳城有大妖,我们万一碰见,岂不是死路一条?我可不想送死。” “你傻呀!我们就呆在大比现场,哪都不去,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再说了,长生榜大比结束,三日后苍梧秘境开启,那里面可都是难得的机缘!你不想要?” 不足五十人的小小星月宗,一时间众说纷纭。 宗主骆弘济一锤定音:“此次出行由昆吾长老带队,随行名额十人,明日一早出发。” 骆青安作为星月宗少宗主,花乘月又是门面担当,随行人员,两人赫然在列。 收到欲辛的传讯玉简时,花乘月刚应付完渣男,还在洞府内寻踪觅迹。 她的目光专注而坚定,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细心地检查着每一寸空间。从架子上的书籍到地上的碎石,没有一处她会放过。 糖心看不明白:“宿主,你到底要找什么?” “渡劫之物。” 花乘月手指灵活地在物品间穿梭,不时发出轻微的敲击声,以便更好地辨别每一个物品的属性。 她一步步地踏着细微的痕迹,全神贯注,这似乎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系统:“宿主,你要升金丹了?” 第6章 沐阳城 沐阳城,草庙村。 夜幕下,周围一片黑暗,只有月光的微弱照射,让人看清前方的路。 此刻,柳如瑛呼吸急促,汗水顺着额头流淌,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限。剧烈的疼痛从她的身体深处传来,她痛苦地颤抖着。 这时,一声怒吼传来—— 只见不远处一只巨大的黑色凶兽正在向她扑来,它的利爪锋利无比,张开的大嘴里露出锋利的獠牙,鳞甲坚厚,肌肉贲发,足有数丈之高,让人不寒而栗。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柳如瑛急忙朝着一个岩壁靠拢,希望能够躲避凶兽的追杀。然而,就在她抵达岩壁的瞬间,一只巨大的爪子猛然间抓住了她。 九霄剑门褚荣一行赶到时,正看到这一幕。手中长剑犹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直接刺向凶兽。 凶兽发出痛苦的嚎叫声,随即松开了紧扣着柳如瑛脖子的利爪。 褚荣迅速接住柳如瑛将人带至安全地带,转身迎战凶兽。 打斗间,只听见金铁之声不断,剑锋和利爪交错,激起阵阵火花。最终是褚荣更胜一筹,就地将凶兽斩杀。 夜色浓郁,周围静谧肃杀,空气中充满浓重的血腥气味。地面上堆积着无数尸体,它们裸露的骨骼和碎裂的器官在阳光下闪耀着可怖的光芒,鲜血横流,令人闻之作呕。 “多谢道友相助。”柳如瑛抱拳感激,“在下天符宗柳如瑛,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九霄剑门,褚荣。” 柳如瑛双眼放光:“你就是名满四海九州的九霄剑门褚荣?多谢褚兄救命之恩。” 褚荣身边的同门弟子看向柳如瑛:“沐阳城有魔界细作,如今大妖还未抓住,我看你独身一人,不如与我们同行?” 柳如瑛:“多谢诸位好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 清晨的光格外暖,星月宗一行弟子拜别宗主,在昆吾长老和少宗主骆青安的带领下,开始前往沐阳城。 “骆师兄,在看什么。”习溶溶拉着云芙走到骆青安身旁,微微扬起红唇,目光含羞带媚:“骆师兄,莲花舟何时可乘?” “云师姐照顾骆师兄尽心尽力,这看着都有些瘦了。这一路,骆师兄可别想欺负我们云芙师姐。”星月宗距离沐阳城有一段距离,倘若能早登莲花舟抢到一个好位置,一路就不会太辛苦。 昆吾长老走到空旷处,他拿出一张符纸,手法熟练地在空中划出符文,一道白光闪过,莲花舟便静静地浮现在众人面前。 云芙、骆青安、习溶溶有说有笑登上了莲花舟,寻了个最好的位置坐下。 作为星月宗的门面担当,星月宗唯一的飞行法器。莲花舟巍然挺立,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船体表面布满了暗金色的符文,宛若华丽的黄金甲胄,船首上,龙鳞般的纹路盘旋,如同巨龙凝聚的化身,显得异常威武。 可宗门弟子都知道,与莲花舟外表截然不同的是它的内部结构。因为它实在是狭窄的可怜。 看到莲花舟出现,弟子们争先恐后地排成队伍,纷纷登上船来。 花乘月独来独往惯了,孤身一人,排在队伍最后面。因为是最后登船,此时莲花舟早已坐满了人。 “乘月,到这里来。”骆青安招呼花乘月到船首他旁边的位置。 花乘月在习溶溶的阴阳怪气中,一脸高傲地落座,对着昆吾长老和骆青安微微一笑,直接拿出一本灵植书籍细细研究。 习溶溶切了一声:“不就是会卖东西嘛,有什么可神气的!” “你那么清高,那你下船呀!” 花乘月望向习溶溶,眉眼满是鄙夷,“我告诉你习溶溶,星月宗的每一笔开销,皆有我花乘月的手笔。还有,此去沐阳城众弟子的吃穿住行,全仰仗我花乘月。我虽不与傻子论长短,但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云芙拉住习溶溶,柔声细语劝解,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骆青安看着花乘月适时调停,“溶溶师妹小孩子气,你同她这般计较做什么。” “九霄剑门门规森严,沐阳城又正逢大比。我们此行怕是很不容易。” 花乘月一脸真诚,忧心忡忡,“我们星月宗小小仙门,实力微弱,实在是惹不起其他宗门弟子。万一师妹因小失大,开罪了其他仙门,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怕是当场毙命都有可能。更何况万一牵连星月宗,那大家就都完了。” 一时间,莲花舟安静如鸡,紧接着便是大家的附和声。 欲辛立于蛇巫鸟之上,寻着莲花舟的踪迹一路向前,穿梭在苍穹之间。若此行顺利,让本命魔印归复,那么他的魔修之路将顺畅很多。 约过了半日,莲花舟顺利抵达沐阳城。 漫天云彩,通红温暖,雄伟高大的城门楼已近在眼前。进入其中,茶楼酒肆鳞次栉比,龙飞凤舞的匾额荣光闪闪,形形色色的小摊小贩让人眼花缭乱,众人的心情也随之雀跃起来。 这沐阳城虽有大妖出没作恶,可依旧热闹非凡。花乘月知道此行最大的机缘在于——参鹍石。 沐阳城剖人心的大妖是千年蛇妖作祟。可魔界趁虚而入,真正目的则是一举斩杀四海九州的各大仙门青年才俊。 长生榜进行到最后,苍梧秘境开启,众弟子会开启小世界的试炼。 其中,最大的机缘便是参鹍石。看似一块鲜红石头,其实大有乾坤。对魔界而言,意义更是重大。 可她这一两日即将升金丹渡雷劫,决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可这天大的机缘若是被男女主得了去,对她来说更是不能忍。 昆吾长老带着弟子来到长都山庄落脚。陆陆续续已经有不少不知名的小仙门在此等候。 接待他们的是长都山庄的少庄主尤永丰。 大家虚与委蛇一番,终于回到各自房间里休息。 花乘月刚进到房间坐下,尤永丰下一秒便跟着进来了。 尤永丰轻快地踱步进房,笑容在嘴角舒展开来, 声音中充满了活力,“小月儿,我的财神爷,你可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去星月宗抓人了。” 尤永丰将一兜子东西展开,精细地将这些丹药一一摆放在桌面上,护脉丹、回天丹、益气丹、雪魄丸、静悟丹…… 每一颗看起来都异常珍贵,花乘月很是满意:“够义气。” “小月儿,你渡劫在即,何不在我家闭关?有我沐阳城第一首富在,定可保你安全无虞。”尤永丰目光注视着花乘月,满怀诚意地提议。 “不必,我有更好的人选。”猜猜时间,欲辛的情蛊也该生效了。 尤永丰得意地一笑:“这沐阳城,怎么可能有人比我有钱?” “你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花乘月眼神坚定,声音中带着严肃的警告,“多安排些人手关注长生榜,苍梧秘境一旦开启,浑水摸鱼去寻机缘。此次是天大的机缘,切记务必避人耳目。” “月儿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尤永丰满怀信心地说道。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尤永丰撂下一兜子灵石离开了。 系统在灵石的补给下,大快朵颐。 花乘月根据残留的印象,独身前往凤来山清泠之渊。那里是渡劫的最佳选择。 清泠之渊四周山峦叠嶂,虽皑皑白雪可草木繁盛,鸟兽相亲,一溶川水倾泻而下,自有一种绵绵不尽的灵气浸在其中,让人意静神旺。 进入其中,冰天雪地清寒彻骨。花乘月制了一道符咒,免受寒意的侵袭。 看到来人,藏在暗处的欲辛走了出来,“姐姐怎么在此?你是来寻我的吗?” “欲辛?!你怎么会在这里?”花乘月是真的惊了。 欲辛一脸无辜:“我就住这里啊。” 话音刚落,寒潭之中惊现一个黑影。 欲辛吓得跳脚,“这是个什么东西?”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寒潭深处传来。随着气息越来越近,一只长达十米的蛇妖出现在他们面前。它盘绕在水底,身体覆盖着沉重的鳞甲,宛如钢铁般坚固。它的双目闪耀着冷酷而残忍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蛇妖张口,喷出一缕漆黑毒液,地面顿时烟尘滚滚。 花乘月猛地抓住欲辛,身形如电般闪到一旁。 说时迟,那时快,欲辛在紧急关头匆忙贴上数张遁符,一把抓住花乘月的胳膊,迅速扯开腿就欲疾而逃。 遁符速度飞快,如同疾风一般。 花乘月握紧了手中的利剑,正欲迎战蛇妖,就被一股不可抗拒之力拉扯着跑远了。 花乘月:“……” 在他们身后,是蛇妖愤怒的咆哮。 他们一路狂奔,越来越远离了蛇妖的追踪范围。 终于,当他们停下喘息时,身后再也听不到蛇妖的咆哮声。 花乘月气的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欲抬首时,猛觉眼前一黑,顷刻陷入无边的梦境之中。 四周魔气汹涌澎湃,欲辛的神色骤然间变得古怪莫测,他身上的气息瞬间沉重起来,目光也变得深邃幽暗,犹如转瞬之间化身为另外一个人。曾经温润可亲的眼眸此刻凝视冰冷,面容扭曲变形,透出几分狂躁之意。 一股强大的杀气笼罩全身。 几乎是瞬间,欲辛来到了寒潭。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威压降临,让潭水翻腾不止。在这股威压下,蛇妖顿时浮出水面,它的身躯巨大而龙状,盘踞在水中,甚至来不及逃跑,就被欲辛一剑斩杀。 这剑出鞘,似有千钧之力,震得四周山岳摇晃,令人闻风丧胆。 欲辛凝视四周,轻轻一捏,蛇妖的元神瞬间崩散。他淡淡地收起妖丹,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地残骸,无尽的戾气萦绕在他的身后。 花乘月是在一株桃邬树下醒来的。 苍翠欲滴的枝桠上桃邬花开的正艳,清风袭来,有大片桃邬花落在她身上。 见花乘月一脸疑惑,欲辛自圆其说:“姐姐,你刚刚中了蛇妖的毒瘴。” 呵呵,我信了你的邪。花乘月装模作样口诵了几遍清心咒。 “蛇妖已灭,不用担心。”欲辛伸手将妖丹递过去。 妖丹在他手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花乘月惊喜地接过妖丹,仔细地打量着。 这颗妖丹色泽金黄,内敛着浓郁的灵气,宛如一颗闪耀着光芒的宝石。花乘月感受着妖丹内部的力量流转,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将妖丹收好,花乘月又扭头去看欲辛。 这是一颗品质极高的妖丹,对于修炼者来说具有很大的帮助,可这么昂贵的修炼资源,他竟然没有私藏?明明是个落难的魔族小殿下,结果一出手…… 刚要感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赫然间,一道道惊雷打下来直直劈在花乘月身上。 花乘月将大把的灵丹妙药往嘴里喂,仙衣法器直往身上套。可落在身上的惊雷一道比一道厉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碾压着她的神魂。 花乘月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她想开口表达,但喉咙却被淤血所阻塞,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欲辛注视着花乘月,眉头微皱。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凝视着花乘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在一道道天雷下,花乘月终是闭上了眼。 就在瞬间,欲辛抱住花乘月,手持寰霄剑,对着清泠之渊一斩而下! 咕噜咕噜冒着泡,沸腾起来的池水瞬间被劈成两半! 趁着须臾之间的池水分割,欲辛在紫色结界的包裹中,动作迅速,一跃而下—— 第7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星月宗,月黑风高杀人夜。 欲辛一身深红色长袍,面色阴沉,眼神凶狠。他手握一柄黑色长剑,剑刃上闪耀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毁灭的威力,让门派弟子们不断倒退。 “大胆欲辛,你罪恶滔天,我今日定要为巫咸族铲除你这个祸害!”星月宗宗主大声喊道,手中紫色长剑发出璀璨光芒。 “真是有趣,”欲辛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可惜,今日是我来取你狗命!” “大胆!”星月宗宗主骆弘济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疾挥而出,斩向欲辛。 欲辛冷笑一声,长剑斜斜一挥,便将骆弘济的攻击化解开来。紧接着,手起长剑,身形一闪,刀光剑影之中猛烈地向着骆弘济斩去。 宗主骆弘济勉力招架,但还是被剑芒重重划伤心口,鲜血狂涌而出。 “这点本事也配在我面前叫嚣?!”欲辛手中长剑又一次刺向骆弘济。 骆弘济脸色阴沉,握紧长剑,全身聚力,再次与欲辛交手。 院中剑光四溅,气势汹汹,杀气四溢,门派弟子在欲辛的攻击下节节败退,心中不断祈祷着宗主骆弘济能够反败为胜。 “我当初就该杀了你!”骆弘济咬牙切齿地喊道,可如今的欲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掌控。 “慈悲之心?哈哈哈!” 欲辛轻蔑地嘲笑着,声音变得愈发冰冷,“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之士,总是一味地自以为是,却不肯认清现实。” 欲辛再无耐心,手中的黑色长剑直接贯穿了骆弘济的身体。骆弘济颓然倒地,最终瞪大了眼睛,神魂俱灭,整个星月宗也随之陷入了绝望之中。 “花乘月本命魂珠何在?!” 见无人应答,欲辛并未罢手,反而更加猖狂,挥舞着黑色长剑,将眼前之人一个接一个无情斩杀。 周围静谧肃杀,空气中充满浓重的血腥气味。地面上堆积着残骸,他们裸露的骨骼和碎裂的器官在月光下隐约可见,鲜血横流,令人闻之作呕。 终于有人受不住这种折磨,抱头痛哭,“魂珠,魂珠就在宗主洞府之内。” 欲辛在那人的指引下,很快进到洞府之内。 花乘月前往沐阳城之前,曾意图偷取魂珠,结果无功而返。此次欲辛剑指星月宗,宗主骆弘济的洞府被毁坏,魂珠一览无余。 而花乘月心心念念的魂珠,此刻正在一块巨大的寒石上发着幽冷的光,它的周围是盛开的大片生罗花。 “很好。”欲辛手起剑落,给了那人一个痛快。 莹白剔透的珠子,似血般红艳的花朵,怎么看都十分诡异。 欲辛皱眉,生罗花长在魔界陇情谷,他曾在魔界生活,对此花自是十分熟悉。只是此地隶属修仙界,和魔界风马牛不相及,魔界之物出现在这里,未免太过奇怪,不得不让人起疑。 魂珠冷光粼粼,欲辛将魔气灌注右手掌心,将魂珠收入囊中。 下一秒。一道霸道的光直直反噬而来—— 欲辛飞身躲闪,却仍不及那速度,一瞬间被白光狠狠击中胸膛,坚实的身子顿时一晃。 这竟是,魔界妄怨阵? 骆弘济这个老东西,竟是早已投靠了魔界? 寰霄剑从下而上,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魔界生罗花因失去阵法的制衡,越发张扬汹涌。 在一团血色锦簇中,欲辛手握利剑飞身而出。 算算时间,花乘月约莫也该醒了。 花乘月睁开眼睛,与欲辛四目相对。 系统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被花乘月一掌拍飞。 欲辛傲睨得志:“是我救得姐姐。” 本以为有系统加持,天材地宝供给,就算缺失本命魂珠,渡劫也不在话下,未曾想滚滚天雷之下,没了魂珠,她竟连一招半式都扛不住。 本命魂珠,必须要拿回来。 只不过,她如今历劫失败,元气大伤,硬拼怕是不行了。 眼前的少女粉汗微融,长发如瀑,神情虽有些狼狈,但依旧耀目的让人无法直视。 “姐姐在想如何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欲辛目光注视着少女,眼中闪烁着一抹深意,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花乘月懒得再装温柔,声音带着一股决然,不容反驳道:“拿好你的东西,跟我走!” 欲辛带着一丝疑惑和戒备,“我为何要跟你走?” “不跟我走,我怎么报恩?”花乘月充满了诚意和期待,仿佛这是一个她认为再明显不过的选择。 欲辛抬起下巴,不服:“姐姐报恩的方法有千千万万种,怎么非要让我跟你走?!” “难不成你想让我以身相许?”花乘月眨了眨眼,轻笑一声,恍然大悟。 第8章 暗流涌动 花乘月成功拐带欲辛,回了落脚点长都山庄。 刚一进到房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这一晚忙上忙下,差点把小命搭上。 不过,经此一事,她对系统有了新的看法。 她绑定的是反派系统,是通过给系统提供灵石的方式,提高灵力获取速度,从而可以达到快速升阶的作用。 系统想让她获得无上力量改变这个世界,可是她花乘月与系统非亲非故,她凭什么听她的安排? 更何况,她花乘月最擅长摸鱼,最讨厌麻烦,修真界人才辈出,剑修更是不把性命当回事,与其源源不断的和各宗能人异士厮杀问鼎修仙界,不如躺平摸鱼,安心养老。 摸鱼的她,怎么可能会是反派? 与其大把的灵石喂给系统变身大魔头为修仙界所不容,不如把灵石留下一半给自己吃喝玩乐,虽然进阶的速度降了,可是保命指数、生活品质却能大大提高。 更何况,她如今还有危害修仙界的大杀器傍身,怎么着也不能苦了自己。 欲辛侍立在侧,眼前之人慵懒娇柔又媚态横生,长成这般红颜祸水的模样,诱惑男人走向深渊再简单不过,花乘月何故在救他之时,给他种下情蛊? 无非,只是想要个听话的傀儡而已。 如果有朝一日,下蛊之人知道自己下蛊未成反而做了魔的炉鼎,她当会如何? 有脚步声传来,是小厮来唤众人前往议事殿。 经过一夜的休整,众弟子抖擞精神,花乘月站在星月宗的队尾,看着正滔滔不绝说着九州长生榜注意事项的修士。 他的不远处,女主倚如雪一身白衣,正目光含情地看着他。 很明显,这便是男主了。 长得确实是人模狗样。就是有点啰嗦。 “……以上所言,还请诸位谨记。现在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溪台海。” 九霄剑门乃四海九州第一剑门,门下弟子威名远扬,众弟子皆以御剑为耀。九霄剑门弟子御剑而行在前方带路,各宗门紧随其后。有的操纵法器,有的驾驭灵兽,大家气势磅礴直奔溪台海而去。 约一炷香的时间,容湛率领众人顺利抵达溪台海。 早早等候在此的九霄剑门一众弟子纷纷上前欢迎,然后很是直接、毫无客套地将人带至各自所在的负责范围。 花乘月看着眼前一身九霄剑门弟子服的尤永丰,就挺突然的。 尤永丰笑得春波荡漾:“小月儿,我们又见面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快不快乐?” 花乘月咬牙:“这就是你想到的好办法?” 尤永丰一把搂住花乘月,“是小月儿你说苍梧秘境有大机缘,我自是要亲自来才放心。” “你如何成了九霄剑门的弟子?花钱买的?” “知我者,小月儿也。” 尤永丰一副求夸奖的模样,“不仅如此,我还暗中将星月宗的其他弟子都调离的远远的,你眼不见心不烦。” “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因为施了隔音咒,两人的谈话也不怕被有心人听了去,聊天内容十分随心所欲。 不一会,尤永丰就将花乘月带到了丹药房。 “这是此次大比最清闲自在的差事了。有人受伤,你就宽慰两句,随便照看一二,剩下的他们自会处理。我就在大比现场,你有问题随时传玉简给我。” 作为此次大比的唯一赞助商,九霄剑门对尤永丰很是客气,是以丹药阁里一众师姐师妹对花乘月接受度十分良好。 这一边花乘月工作的如鱼得水,另一边的骆青安和昆吾长老快要被气死了。 九霄剑门管事钟奉:“你们两个,还不快快将人抬走。” “说的就是你!骆青安!你们脚程快一点,这里这么多受伤的,你看不见吗?” 一旁围观大比的弟子们,看着骆青安筋疲力尽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窃窃私语,“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门派,抬个人也值当丢人显眼。” “听说那人还是个少宗主,哪门子的少宗主这么废物?” “也就抬了几个人,装模作样给谁看?” …… 也就是抬了几个人? 这一个下午他和昆吾长老足足抬了不下百余人。他的手都磨出鲜血,结果就因为步子慢了,就被九霄剑门如此苛责? 讥讽声不绝入耳,骆青安有些委屈又有些怒不可遏,可又不敢真的上前与众人争辩。 星月宗是排不上名号的仙门小派,跟凭实力开灵脉创仙门的大宗门根本没法比。连素日作威作福的昆吾长老在此都要夹起尾巴,他更需小心谨慎。 也不知道为何父亲非要他前往此地受苦受难。 “磨杵什么呢?快点!” “你们平时都不修炼的吗,抬个人这么费劲。” 在众人的鄙夷中,骆青安和昆吾长老抬着重伤之人快步向丹药房跑去。 —— 长都山庄,花乘月的房间,一个招摇的男人闪身而至。 “殿下这是被人金屋藏娇了?” 英博手摇桃花扇,笑得逍遥风流:“殿下身份尊贵、仪表堂堂,果然无论在哪都很是招美人喜欢呢! ” 欲辛勾唇,实力嘲讽:“你不最是怜香惜玉?” 英博不以为意,把玩着手中的桃花扇,十分好心肠的为好友分忧:“情爱一事,这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我在半参楼培植了各色花妖,容颜绝色,腰肢曼妙,殿下要不要尝尝鲜?” 欲辛嗤笑:“你当我是花盆吗?” ‘噗嗤’一声,英博刚入口的清茶尽数喷出,哈哈大笑,但看到对面男人越发铁青的俊脸,立马端正姿态解释道:“人界常言饱暖思淫.欲,我这也是为了殿下的身心健康着想。 ” 欲辛目光危险:“我很像好色之徒?” 英博无所畏惧:“殿下看那美人的眼神可不一般呐!该怎么形容才好呢?哦对,简直比好色之徒还要好色之徒!” “我只是想取她性命罢了。” 英博将桃花扇一合,笑意更深:“殿下一惯嘴硬。” 见欲辛不再理他,英博终于开始回禀正事,懒懒散散道,“殿下所料不错,星月宗骆弘济确为人界巫咸族人。还有你让我们查的花乘月,半参楼也已有了结果,她是人界月支国的公主,自幼流落在外。” 英博递上一封密信。 欲辛表情冷漠:“炼灵壶可有消息?” “已经再找了,哪有那么容易。”英博忍不住唉声叹气,实力吐槽,“也不知殿下要锻造什么东西,居然要用到炼灵壶。” 欲辛笑意深森,“一副灵骨。” 第9章 花乘月,我看你还能骄傲到几时? 欲辛躺在榻上看着掌中的魂珠,意味深长。 那日,花乘月给他种下情蛊,可曾想过她自己也要亲身体会一番呢? 如今她的魂珠被他种下蚵壳琼花,只要本命魂珠一旦进到身体,情蛊发作,她会作何模样? 如果能心甘情愿献出灵骨,那自然再好不过。 固魂养魄的天生灵骨本就不多见,他既遇到自会补齐她的魂珠珍而重之,好好使用。 花乘月,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欲辛双眼微合,正凝神自得之际,忽觉一丝细微之力从头顶嵌入,微不可察。 竟有人敢对他行巫族害人之术! 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大找死比花乘月还不要命!真是该死啊! 欲辛转瞬消失在房间。 溪台海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欲辛寻着痕迹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结界之内,骆青安正对着一缕发丝念念有词。 “花乘月,我看你还能骄傲到几时?” “胆敢忤逆我,我定让你悔不当初!” 他是星月宗少宗主,也是人界巫咸族之后,自来了溪台海,他便处处受九霄剑门制约,花乘月更是处处与他作对。九霄剑门他不敢招惹,可她花乘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他对着干! 是以当云芙、习溶溶提及花乘月赠发一事,骆青安便冒出要用巫术惩治花乘月的办法。 看着凭空出现的欲辛,骆青安怔了怔 ,面色惊骇,“你是何人?你如何进来的?” 欲辛大手一挥,将那一缕发丝焚毁殆尽。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花乘月这个始作俑者,竟敢将他的头发作为定情之物送给这个男人? 她肯定早就料到骆青安会对她痛下杀手,所以她借刀杀人。 先是把他当作无知孩童诓骗,后又给他种下情蛊。花乘月啊,花乘月,你可真是好样的。 “你究竟是何人,此处乃九霄剑门管辖之地,你这般行径——” 话未说完,骆青安惊恐失色,一击即中被人生生挖出内丹。 溪台海,各处试炼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各宗门弟子的大比。越往后,参赛人员的水平越高,打斗也越是精彩,每个人都渴望在这场盛会上获得荣耀和名望。 今日是九州长生榜大比的第七日,而花乘月也终于有时间来现场一观盛况。 柳如瑛施了隔音咒,看着台上的两人,催促道:“这一场你押谁?” “那自然是天衍宗燕云飞!”花乘月说着递过去一袋灵石。 柳如瑛选择跟票,“那我也押天衍宗燕云飞!” 作为四海九州一年一度的隆重赛事,九州长生榜大比期间,会涌现各种押注。毕竟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是以参与其中的修士简直不要太多。 花乘月凭借穿书外挂,这几日,已经明里暗里挣了一大笔灵石。 柳如瑛:“听说你要嫁给骆青安作侍妾?那个废物不与你缔结道侣,居然想把你作为免费炉鼎供他使用!他也配!” 一心扑在欣赏俊男美女大打出手的花乘月,闻言默了。 若不是骆青安父子不肯归还她的本命魂珠,她花乘月何以结不成金丹! “不用担心我,骆青安自有恶鬼收拾!” 同是反派,她下手还是轻了些,恶人就要交给更恶的人来处理,何必脏了她的纤纤玉手。 “宿主快逃!有危险!”糖心在脑中嗷嗷大叫。 花乘月一把拽住柳如瑛撒腿就跑。 不过一息之间,天空之上,黑云密布,无数魔气涌现。一个庞大的黑影逐渐显现,众人震惊欲绝,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陷入了死寂。 “魔界来袭!”有人惊呼。 众人心头一凛,目睹着宛如蜂拥而至的黑潮。 “开启尧光阵!”九霄剑门的长老们立刻做出反应,纷纷施展阵法。整个比武场一瞬间被覆盖在一片光幕之下,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屏障。 屏障之外,浓郁的魔气弥漫,邢襄身披黑色长袍悬于高空之上,邪恶的气息在他周围扭曲。 与此同时,九霄剑门的长老们身着青袍,个个手握长剑,剑气纵横,目光如电。 剑影长老一声令下,众弟子纷纷挥动长剑,剑芒乍现。 邢襄身形如鬼魅,躲避着剑气,却瞬间出现在一名长老的身后,阴笑着欲施毒手。 然而,九霄剑门的长老们默契配合,他们剑法纯熟而又凌厉,仿佛能撕裂虚空。纵横捭阖间,没有给邢襄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剑光犹如长虹贯日,扫荡着黑色魔气,将其逼退。 黑色魔气虽然嚣张,却在长老们剑光的铺助下,难以为继。邢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然后向后跃开,迅速拉开与剑阵的距离。 “哈哈哈!你们还不够资格让我留在这里!我会记住今日的耻辱,我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们都得死!”说罢,邢襄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色光芒,迅速消失在溪台海。 第10章 我喜欢得不得了 魔界来无声息,去无痕迹。 邢襄一行离去后,尧光阵撤去,众人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在九州长生榜的大比上。各宗门弟子怀揣对九霄剑门的崇敬和向往,都渴望在九州长生榜上获得更高的排名,为门派争光,同时也无比憧憬着获得进入九霄剑门修习的机会。 花乘月和柳如瑛继续押注,这一场比试,她们依旧押注燕云飞。 就在她们专注观看比赛的时候,突然有人走到她们身旁。柳如瑛转头一看,发现竟是褚荣。 容湛从褚荣身后走出,面色认真,“两位姑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花乘月略微惊讶,点头应允。 眨眼的功夫,褚荣带着花乘月等人来到骆青安的尸体前。 骆青安的尸体横陈在地,血液已经渗透了周围的土地,形成一片血池。他的内丹被人剜取,身体也被洞穿,残肢断臂散落一地,伤口骇人,鲜血如红莲绽放,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瞳孔紧缩,死前的恐惧和绝望在他的眼中凝固,仿佛他的灵魂仍然在诉说着生前所遭受的恐怖。 “这!这这这!”柳如瑛惊愕不已,她一瞬间想到了草庙村凄惨至极的景象。 “师兄……”花乘月的声音哽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昔日的同门,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悲伤。然而,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花乘月勾起一抹愉快的笑意,这个虚伪狡诈的渣滓终于死了。 褚荣叹了口气,脸上难掩忧愁之色:“乘月姑娘,如今星月宗只剩下你一人了,请节哀。” 花乘月对着褚荣忍不住轻声呢喃:“这是何意?怎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剧情已经进展到欲辛屠戮星月宗满门了吗?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褚荣沉重的表情,容湛毫不犹豫地直言不讳:“乘月姑娘,星月宗被魔界所袭,宗门已毁,而星月宗在溪台海的其余弟子在一夜之间也无故暴毙,请节哀。” 花乘月听到容湛的话,脸色更加苍白,她凄然一笑,仿佛心中的所有希望都破灭了一般。“一夜之间无故暴毙?我们星月宗只是小小宗门,为何会遭受如此残酷的对待?” 柳如瑛默然无语,轻轻拉住花乘月的手,试图给她一丝慰藉。然而,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她自己也无法平复内心的悲伤。 “如瑛,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花乘月的眼眸闪烁着深深的忧伤,她试图挤出一个坚强的微笑,但却难掩眼中的悲戚,然后,她转身离去。 转身的一瞬间,花乘月勾起了唇角。 欲辛这个白切黑,让事情似乎变得更有意思了。 片刻,花乘月来到她在溪台海暂居的院落前,深呼吸一口气,让表情尽可能的柔和,才进入其中。 欲辛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右手掌心:“姐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当欲辛手掌轻启,一颗魂珠跃然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华丽的弧线后,它缓缓融入花乘月的体内。 这是她的本命魂珠!花乘月感受着魂珠带来的温润力量,一种莫名的激动涌上心头,让她几乎难以言喻。从这一刻起,她的修炼之路将是一片坦途。 刚开心一秒,糖心在脑中嗷嗷大叫,“宿主,你被大魔头种下情蛊了。” 花乘月猛地一怔,心中的喜悦顿时被吞噬,“情蛊?” 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糖心抱着灵石,弱弱点头:“宿主身体异常,系统检测宿主身体……含有情蛊。” 花乘月咬牙切齿:“那还不赶紧去除!” 糖心缩成一团:“已经好了。” 花乘月寒意直冒,心头狂风暴雨般涌动,欲辛竟对她的本命魂珠下蛊。她本以为可以凭蚵壳琼花拿捏未来魔尊,未曾想欲辛根本不在局中。 他置身事外,看着她虚情假意,内心一定嗤笑了无数次。如今他更是对她的本命魂珠下了情蛊,当真是好极了! 果然,恶毒反派诚不欺我。欲辛啊欲辛,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不过,都是恶毒反派,谁又能比谁高贵呢? 你以为你胜券在握,我让你失魂落魄。你既引我入局,我便将你引入局中,再无翻身之地。 “这份礼物可还喜欢?”欲辛的眼神深邃诡谲,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未来,花乘月一定会知道,她不过是自己精心布置魔界棋局中的一颗棋子。任由他摆布,无论是进还是退,都由不得她自己。 花乘月故意装作被情蛊影响,目光在欲辛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迷离而娇羞。轻轻咬着唇,声音微颤地说道:“这礼物我……我喜欢得不得了。” 第11章 要的就是他生气 花乘月在溪台海蜗居了两天,九州长生榜也顺利落下帷幕。花乘月随着来时的队伍回到长都山庄。当夜正值乞夕节,整个沐阳城笼罩在热烈欢庆的氛围中。 花乘月拒绝了柳如瑛的邀约,和欲辛同游互演深情。 街头巷尾,灯火缭绕,斑斓繁盛;进入其中,宝马雕车,罗衣飘香,鼓乐阵阵。沿街而行,修士们身姿挺拔,刀剑隐隐。人们欢声笑语如潮,热闹非凡。 “欲辛,这个面具好漂亮啊!”花乘月目光灼灼,带着一抹温柔的邀请,“我们一人挑一个吧?” 她媚眼含情,仿佛星辰之火在眸间闪耀,欲辛心中满是得意,看样子,花乘月已经对他生了情愫,开始尝试用小小的互动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见欲辛毫无所察,花乘月一把撤下他腰间的钱袋子,顺势抖了抖,“我现下可是有钱人,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说罢,花乘月将一个面具罩在欲辛的脸上,与她拿在手中的面具正是一对。 接下来,欲辛发现花乘月每走过一个摊位,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寻找着成双成对的物品。 不多时,欲辛的手里已经挂满了花乘月买的零零碎碎。偏偏她还一脸骄横地阻止他将东西放进乾坤袋,非要他禁用法术,必须亲自拎着才行。 若不是给她种了情蛊,花乘月的小心思又实在明显,欲辛甚至怀疑她是故意的。 对,花乘月就是故意的。 谁还不是个作精了,反派就要有反派的样子! 花乘月指着不远处最长的一条队伍,俏皮地眨眼一笑,“欲辛,我要吃糖饼,你去多买些回来!” 欲辛忍住心中不满,微笑的看着花乘月。在她眼中,他身中蚵壳琼花,对她有求必应,是一个永远宠爱着她的存在。 欲辛轻笑一声,应诺道:“好。” 花乘月看着欲辛走进队伍末尾,心里冷笑,只要欲辛一日不拆穿他从未中过情蛊,他便对她无所拒绝。 虚空中的糖心抱着灵石看着花乘月隐没在人潮,忍不住小声提醒。 糖心:“宿主,你这样乱跑,大魔头会生气的。” 花乘月轻描淡写:“要的就是他生气。” …… 欲辛耐着性子排队,买了糖饼回来,却发现花乘月不见了。一阵寒意涌上他心头,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阴森,眼中闪烁着一抹凌厉的寒光。 不对,剖人心的蛇妖早已被他斩杀,各宗门修士还在此处残留,现在不是妖魔作祟的时候。 直到,一首欢快的舞曲传入耳际—— 高高的圆台之上,一道靓丽的身影映入眼帘,虽有面纱遮颜,但明眸闪烁流转,纤纤玉手轻拂长袖,腰肢曼妙舞姿翩跹,足下踏着轻盈的步伐,如行云流水,令人陶醉其中。 花乘月!果然是她! 底下熙熙攘攘的看客兴致盎然、热情十足;一曲终了,潮水般的掌声久久未停—— 在众人倾慕的目光中,花乘月缓缓走下高台。 刚离开热闹的人群,便被一位面容清秀的修士挡住了去路。 他身穿素雅青衣,眉宇间透着一股书生气息,却并不呆萌。他手持一柄镶着青玉的长剑,剑身散发着淡淡的清寒气息,与他身上流露出的书卷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他对着花乘月款款一拜:“在下天衍宗燕云飞,多谢乘月姑娘在长生榜大比时押注于我,今夜有幸得见乘月姑娘一舞,惊为天人,心生爱慕,敢问乘月姑娘可有倾心之人,是否缔结道侣,若是有缘,在下愿与姑娘共度一生。” “一生?”花乘月目光坦诚,认真道:“我是要生生世世的!” “是在下愚钝了,”燕云飞再拜:“在下愿与乘月姑娘岁岁朝朝,生生世世倾心相随,不知乘月姑娘意下如何?” 欲辛不知从何而出,一把将花乘月拽到身后。 他的眉宇间散发着浓烈的杀意,手中更是隐隐有风雷之势,“滚!”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燕云飞微微一愣。 花乘月见燕云飞还想开口理论,生怕他惹怒了这位大魔头,白白丢了性命,连忙拽住欲辛的手,将他拉至一旁。随后,花乘月又走到燕云飞身旁,恭声说了一通客套之词,好不容易,总算将那人劝退了。 无奈之下,燕云飞一步三回头,抑郁离去。 夜色如水,灯火日盛,美人如玉,迷离众生。 花乘月走到欲辛身边,丝毫不解释刚才之事,只是一脸无辜的注视着他,仿佛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欲辛,你刚才真是太凶了,我都被你吓到了。” “我根本不想去,是她们非要拉我上去跳舞的,我真的不是故意乱走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第12章 欲辛,我好疼 灯火如星,花乘月和欲辛继续在乞夕节走走停停,然而,两人之间始终笼罩着微妙的尴尬氛围。 欲辛心中情绪莫名,为打破这种沉默,试探着开口:“清泠之渊离这里并不远,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花乘月微微一愣,然后眼神明亮了起来,她轻轻点头:“好啊。” 转眼间,欲辛带着花乘月消失在乞夕节。 夜幕垂深,两人来到清泠之渊的寒潭处,欲辛随手一指,一道结界无形而生,将两人包裹其中。 花乘月看向欲辛的目光很明显,你带我到这里来,是作何打算? “你放心,我早有准备。”欲辛神色自若。 话音刚落,一道道天雷直直劈在花乘月的身上。天雷的威势不容小觑,瞬间整个结界被雷电所笼罩。寒潭被轰鸣之声炸起高耸的水花,璀璨的电光在黑夜中划过,整个结界都被照亮。 花乘月的声音颤抖着:“欲辛,我疼,我好疼。” 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胸口,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安慰和支持。 欲辛眉头微蹙,目光凝重如铁,花乘月上次历劫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猜测花乘月的根基可能会不牢固,却未曾想居然不牢成这个样子,连区区金丹期的雷劫都抗的这般辛苦。 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啊,更何况他特意设下的结界已经帮她减弱了雷劫的攻势。身处雷电之中,欲辛只能全神贯注地维持着结界的稳固,以护住她。 花乘月的身体在雷电之下不停颤抖,全身都在默默忍受。她虽然表面痛苦难忍,但内心并未惊慌失措。如今她本命魂珠归位,又有欲辛在一旁加持,熬过这番苦头,她就是金丹修士了。 无辜扮可怜,不过是骗骗大魔头罢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雷终于停了。 花乘月逐渐感觉体内的灵气开始沸腾,仿佛澎湃的江河涌动在她的经脉之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提升了一个小境界。 花乘月站起身来,神情难掩激动:“欲辛,我历劫成功了!此番多亏有你,欲辛谢谢你!” “恭喜。”欲辛看着花乘月兴奋的神情,微微一笑,声音淡然。 “那我们先回去吧。” 花乘月轻轻打了个呵欠,眼中透着疲惫,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驱散疲惫,但难掩眼底的倦意,“我好困啊。” 夜色浓重,风声凛冽。 花乘月到了房间,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一头扎进床榻,睡的像个毫无灵根的凡人。 欲辛眉眼幽暗,闪身出了花乘月的房间。 长都山庄灯火通明,奢华瑰丽。雕花游廊挂满了花灯,此时正泛着悠然的光,远远望去似天阶一样。长廊的尽头,正好可以望见一轮明月,满地的桃邬花影随风而动,美不胜收。 欲辛心中思虑万千,苍梧秘境三日后将开启,若能寻回魔印,功力必将恢复五成,届时斩杀邢襄将不再是难事。 也不知道英博炼灵壶寻的如何了,如今花乘月已达金丹修为,这副灵骨是时候可以取了。 届时成功炼化花乘月的灵骨,他必将斩尽一切障碍问鼎魔界。 欲辛目光冷漠,心中涌起决然之色。此举虽然会对花乘月造成巨大伤害,但那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对花乘月的一切帮助,皆是为了抽取她的灵骨,他才不会在乎一颗棋子的死活。 晨曦初现时,花乘月悠然醒来。 一缕晨光透过纱帐洒在她脸上,花乘月舒展了一下,感受着身体内的灵气涌动,宛如清泉潺潺,让她心旷神怡、畅然无忧。 一夜过后,她能感受到体内的灵力流转更加纯净,修为似乎又有了一次突破。 感受到尤永丰在屋外等他,花乘月站起身,招呼其进来讲话。 “小月儿,你好大的心。”尤永丰欣赏地望着花乘月,“星月宗满门尽毁,你竟还能睡的着?” “别废话,有事说事。”花乘月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尤永丰踏前一步,认真道:“星月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整个宗门就找不出一个好人,他们死有余辜,小月儿,你可千万别为了不值得的人,丢下我一走了之。你可是我的财神爷,我不能没有你啊!”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花乘月眉目一挑。 “我想说,我帮你找好了庇护所。”尤永丰随即露出讨好的笑容:“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重情义,苍梧秘境三日后开启,届时你孤身一人,我怎能不操心?所以,我偷偷花钱把你送进了九霄剑门。” “你先别生气!”尤永丰急忙跑到距离花乘月最远的位置,“虽是外门弟子,但在九霄剑门,你绝对是能受到保护的。等试炼结束,我们一起前往九霄剑门修炼功法,有我护着你,有钱有闲,多少人羡慕不来,岂不美哉?” “尤永丰,谁让你擅作主张?”花乘月快要被气疯了!谁要和男女主凑热闹! 尤永丰一本正经:“小月儿,我这可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星月宗现在就剩你一个弱女子,我不护着你,谁来护着你?九霄剑门可是大门派,多的是宗师长老,遇到危险好歹能有个保证。” 第13章 苍梧秘境,危机重重 三日后,溪台海,各宗门弟子众多,人声鼎沸。 烈日当空,炽热的阳光将大地烘炙,苍梧秘境终于开启。 虚空中,一道裂口撕开,灵气与魔气交织,犹如千万条银蛇翻腾盘旋。早早等候在此的各界人士心中豪情澎湃,纷纷腾空而起,迫不及待地踏云而入。 因尤永丰给的实在太多,花乘月已经是九霄剑门的外门弟子了。在未触碰禁制,被强行传送分开之前,花乘月不得不与九霄剑门的弟子紧密结伴。 “在想什么?这么心不在焉。”尤永丰看着花乘月表情厌厌,不满地嘟囔道。 花乘月懒得理他,看了看队伍中的容湛倚如雪,眼中闪过一抹深意的光芒。 尤永丰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和花乘月一念传音道:“她就是个人族公主,和我们一样都是走后门进来的。” 花乘月狐疑,“我们这一组不会都是关系户吧?” “怎么可能!”尤永丰不由得昂首挺胸,显得自豪而得意。“我们这一组除了咱们三个,其他的可都是正经的九霄剑门弟子。” …… 倚如雪默默地跟随着队伍,尽管她早已感觉筋疲力尽,几欲虚脱。然而为了不拖累队伍,她却坚持一声不吭。 队伍终于进到蕴灵谷,一片神秘的天地灵气汇聚之地展现在众人眼前。容湛扫了一眼倚如雪,“就在此地先休息一炷香的时间。” 两人相视间,倚如雪心中充满了喜悦和爱意。 容湛将倚如雪带到队伍的边缘处,心念一动,施展出隔音咒:“修炼无需着急,我定能为你重塑灵根!此番天刀门弟子也已踏入苍梧秘境,孟千秋的灵根正是你需要的!” “师兄,这太危险了。”倚如雪看着容湛的眼神颇为担忧。 “孟千秋必死。”容湛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然而,当他注视着倚如雪的眼眸时,眼中的冰冷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柔和而温暖的光芒,“雪儿,我们自幼彼此相依,早已是不可分离的存在。我誓言,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师兄,你真好。”风吹拂着倚如雪的长发,她眼神里充满了感动和依恋。 容湛微笑着将一枚玉镯送到倚如雪腕间,“这枚玉镯和我的玉佩已结千丝印,一旦触碰禁制,我们将被传送至同一位置。” 花乘月坐在角落里,目光投向容湛倚如雪,看着他们腻歪的样子,心头涌起一阵不快。尤其一想到原身的凄惨下场,花乘月心中对这对“渣男”和“白莲花”都有着难以释怀的怨念。 然而,花乘月很快压下这些情绪,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苍梧秘境,危机四伏。参鹍石绝不能落入渣男贱女手中,更不能落入白切黑欲辛手中。此番欲辛单独行动,定是有所图谋,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确认了参鹍石的具体位置。 尤永丰平时虽嘻嘻哈哈,但在挣钱寻宝面前,也绝对是认真的。之前她既已让他提前做好准备,想必尤永丰也早已部署妥帖。 突然间,原本相对寂静的蕴灵谷中,传来阵阵异动,紧接着一只巨大的幽冥蝎妖闪现而出。它全身黑甲,庞大的身躯高耸如山,尾巴上的毒针闪烁着森寒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幽冥蝎妖的出现并未孤身而来,它身后紧跟着一群群蝎子,它们发出低吼和嘶咬声,显然敌意十足,毫不友善。蝎子们排成一片黑压压的阵势,形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气氛瞬间紧绷起来,众人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妖兽,纷纷紧张起来,瞬间进入迎战姿态。 “莫要惊慌,列阵!”容湛紧握长剑,声音平静,对妖兽的出现早有预料。 幽冥蝎妖向九霄剑门弟子们扑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闪避。 容湛奋力挡在前方,手中长剑舞动,划出一道道光华,顿时挡住了幽冥蝎妖的攻势。他灵动地游走在幽冥蝎妖的身侧,快速出击,试图寻找妖兽的弱点。 幽冥蝎妖的毒针飞射,狠辣异常,九霄剑门弟子们身处激烈的战斗中,勉力顶住了凶猛的攻势。 他们互相配合,各展神通,灵力涌动,剑招刀影交错凌厉,不断击退着幽冥蝎妖的猛烈进攻。 花乘月冷静地站在队伍后方,小心躲避着幽冥蝎妖的毒针。虽然没有证据,但花乘月总觉得幽冥蝎妖的出现和欲辛有关。 容湛身法灵动如灵狐,游走在幽冥蝎妖身侧,宛如行云流水,避开毒针的袭击。他灵识敏锐,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幽冥蝎妖的一举一动,试图寻找破解它防御的漏洞。 就在幽冥蝎妖再度张开尾巴准备发动攻击时,容湛的剑光一闪,长剑如电,划破长空,准确地刺向妖兽腹部。剑气凌厉,直逼幽冥蝎妖的弱点。 “吼——!”幽冥蝎妖发出凄厉的尖啸,但它已经来不及躲避,顿时鲜血狂涌,防御尽失,痛苦地扭动着。 一片剑光落下,容湛斩断了幽冥蝎妖的头颅,确保它无法再度复活。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收起内心的战意,向众人展颜道:“大家辛苦了。” 花乘月感知到周围环境的微妙变化,刚想探寻那缕微弱的气息流动,试图捕捉更多的信息,就见一名青衣女子直直向她走来。 然后,对着她身边的一个可爱女子,恶狠狠地开口骂道:“唐甜恬,你只顾自己的私心,大师兄和倚如雪情投意合,你偏要横插一脚,你品行下贱,简直就是不要脸!” 那女子面容姣好,眉目清秀,只是她的目光透着一股深深的不满和忿恨:“这次你为了抢夺功劳擅自行动,不顾众人安危,结果招致幽冥蝎妖,不仅害大家受伤,更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堂堂九霄剑门掌门之女,不顾宗门利益、不顾同门安危,唐甜恬你就是个害人精!” 第14章 所以,师姐是要道歉吗? 此次来苍梧秘境历炼,剑影长老特意叮嘱弟子们行事务必要小心谨慎,秘境之内不仅隐藏着无数宝藏和机缘,更有危险的凶兽和机关陷阱,所得的每一件都是险象环生,任何一点小小的失误都可能会带来致命后果。 他们一路小心翼翼,百般警惕,万万没想到,最大的危险竟来自于同门。 在场的弟子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对唐甜恬的不满和埋怨,此时听到有人如此痛骂,不禁暗中点头,恨不能拍手称快。 花乘月的目光投向唐甜恬,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有一瞬间,唐甜恬和原身太过相似,花乘月仿佛看到了一面镜子,里面全是原身的无助和挣扎,这种难言的感受,激起了她不容忽视的冲动,让她再也不能袖手旁观。 花乘月将唐甜恬拉至身后,掷地有声:“不是她做的。” 青衣女子眉毛一挑,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哼,区区一个外门弟子,也敢插手宗门之事?真是可笑至极!” 尤永丰刚欲发言,花乘月用眼神及时制止了他。随后,她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寒光闪烁。 花乘月目光冷漠地瞥了青衣女子一眼:“还请师姐看仔细,什么才是真相。” 花乘月话语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自信,仿佛她手中的剑刃即将劈开迷雾的幕布。青衣女子的脸色微微变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禁暗自咬紧了牙关。 花乘月毫不停顿,步伐从容不迫,手中的短剑紧握,毫不犹豫地刺向右侧高耸的雕棠木。 这一剑仿佛蕴含着她的决心,直指雕棠木的心脏。 树干裂开了一个口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花乘月用手一撕,一枚玲珑剔透的玉佩正泛着冷光。花乘月立刻将符箓施展开来,手中短剑直插玉佩中心。 顿时,玉佩破碎,一缕魔气从其中涌出。 有弟子趁机将魔气困住,施展出‘清气识真’的术法,探出其中痕迹,解释道:“里面没有唐师妹的灵气。” 花乘月站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大家都看到了,这魔气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经过精心遮掩的。幽冥蝎妖的出现,确实是有人蓄意操控,但唐师妹纯属无辜,恰好被陷害!” 一位修士皱眉问道:“可是,为什么幕后黑手会将矛头指向唐师妹?” 容湛神情凝重,他的目光投向远方,声音沉稳而坚定:“虽然我们暂时无法确定背后黑手是谁,但查清真相势在必行,绝不能再让小师妹受到任何伤害。” 男主果然是男主,一句话不仅蕴含着对小师妹的深切关爱,同时也流露出对于揭开事件真相的坚定决心。 可真有这么好心,那唐甜恬还能被同门骂得这样惨?! 花乘月不屑一顾,将目光移向了青衣女子。 语气中难免带着冷嘲热讽:“既然师姐冤枉了唐师妹,理应道个歉吧?毕竟误会之下,师姐言语侮辱,伤害了一个无辜之人。” 青衣女子听到花乘月的话,面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原本高傲的神情渐渐收敛,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和不悦。被如此公然质问,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脸面彻底失去了。 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蓝婉儿强忍住内心的不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此事是个误会,我也是一时着急,实在不该怪罪唐师妹。” 花乘月不明所以:“所以,师姐是要道歉吗?” 蓝婉儿被花乘月的话语逼得无话可说,她的脸色阴晴不定,眼中的怨恨却愈发浓烈。 虽然表面上蓝婉儿保持着微笑,但心中的怒火却无法掩饰。她恨透了花乘月,恨她的咄咄逼人,恨她一脸无知却张扬自信。 不过,她心知肚明,此刻并不是最佳的争斗时机,日后她有百般手段可以让花乘月付出代价。 蓝婉儿将那股怨恨深深埋在心底,极不情愿地对着唐甜恬开口:“对不起,此事是我误会了你。” 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唐甜恬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我没有生气,师姐,我原谅你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大家离开蕴灵谷。 唐甜恬挤开尤永丰,紧紧跟在花乘月的身后。她动作间充满了天真,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追随着领路人,让人忍俊不禁。 浮玉山位于蕴灵谷附近,是以最早被各大宗门的弟子频繁探索,现如今,浮玉山的机缘早已被争夺殆尽,仅存的珍贵之物,也只有浮玉山新生的一些金、玉了。 花乘月跟随队伍途径浮玉山时,只见许多身穿弟子服的人正在山中小心翼翼地挖着黄金和玉石。他们目光认真,动作熟练到让人心疼。 苍梧秘境一年开启一次,人人都在渴求奇遇机缘,但也有许多穷困潦倒的小门小派,弟子们修为普遍不高,也难以得到实惠,故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便将目标放在了挖金、玉上。 这些在大宗门眼中的微末之物,对这些人来说意义重大,不仅可以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更可以用它换取灵石购置修炼资源,在修行之路迈出重要一步。 看着全神贯注掘金的欲辛,花乘月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既温柔又可怜。 在刚刚魔气消散的瞬间,花乘月就隐约察觉到其中还有一缕微弱的联系,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扭曲和压制。 这种力量在消散前一刻被解除,使得魔气消退得异常迅速。这种情况,恰好暗示了有人在背后操纵。 幽冥蝎妖的出现,除了欲辛,花乘月想不到别人。 感受到来人,欲辛回头—— “你的脸!”花乘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瞳孔微缩,眼中闪过惊异之色,似对眼前之人的样子极为满意。 就如一幅画中人物恍若现世,竟然与她心中所想如此契合。 这一刻,仿佛时间凝固,两道目光交错,似有无言的默契和了然。 第15章 你值得我拥有,不是吗? “乘月师姐?乘月师姐?”唐甜恬歪头看向花乘月,目光狐疑,“师姐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唐甜恬的声音打破了一瞬间的凝滞。 花乘月稍稍恢复了神情,目光也重新投向前方,平静地解释道:“没什么特别的。” 唐甜恬才不信:“可你明明笑得很开心呀。” 废话,对着那样的一张脸,她想不开心都难! 离开浮玉山,才算真正进入苍梧秘境之境,至于修为浅薄的弟子,他们可以依心意斟酌,决断是否涉足其中。 花乘月看向身边的九霄剑门弟子,他们早已等待不及,跃跃欲试。 花乘月和尤永丰目光交汇,不需多言,无需语言,一切都被默默传达。 容湛微笑着对众人叮嘱:“诸位道友,苍梧秘境乃机缘之地,大家行事切莫轻率,务必小心谨慎。” 大家纷纷点头,随即踏入苍梧秘境的神秘之中。 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风声也为之一滞。花乘月感觉自己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一个旋涡,周围的景色迅速模糊,意识逐渐消失在一片明亮之中。 当她终于重新睁开眼睛,花乘月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烈日高悬,炙热的沙风掠过,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黄色海洋中。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损的遗物,残破的法器,碎裂的护甲,还有那些被焚烧得残破不堪的符箓。这些都是曾经战斗场景的残留,一场场恐怖厮杀,如今只能从这些破碎的痕迹中,想象那时的悲壮。 然而,更加令人心悸的景象还在继续。在一片斑驳的血迹中,有着无数修士、妖兽断裂的残肢,宛如残骸的拼图,诡异地散布在黄沙之上。 虽然已升金丹,但此处的景象显然不是个好兆头,花乘月努力平复心情,收拢心神,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充满了淡淡的玩味:“好巧啊。” 花乘月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欲辛身上,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褪去,如今他的面庞宛若绘就在古画之中。 他身姿挺拔似松柏,骨骼间透着英气。眉如横剑,目若明星,高高的鼻梁,直如刀削,勾勒出刚烈之气。薄唇微启,似带着对世间万象的嘲讽。 他玄色劲装,衣袂飘飘,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儒雅风流,但一头青丝随风张扬,让整个人浪荡不羁,桀骜的姿态仿佛生来就该是让人仰视膜拜…… 欲辛居高临下,看着沉湎于自己容颜的花乘月,内心很是满意自己的这张面皮。 欲辛嘴上毫不留情:“好看吗?” 花乘月眼神明亮,立刻入戏,用轻柔的声音嗔了一声:“自然是好看的。”说着,花乘月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欲辛没有说话,目光投向未知处。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花乘月好奇地询问道。 欲辛缓缓收回目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神秘:“此处乃金砂幻界,据传言,有很多修士被这片黄沙吞噬,永远找不到出路。” “别担心,就算被这片黄沙吞噬,也有我陪着你。”花乘月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坚定。 说罢又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往欲辛的方向靠了靠,“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居然,连做什么都不知道?那她冒险闯苍梧秘境到底是为何? 突然,一群‘金影兽’从四面八方涌现而出。 它们从黄沙中涌出,宛如黄金铸就,纷纷扑上前来,发出的嘶吼声如山崩海啸,爪子和利齿闪烁着寒光。 此时,身中情蛊的她应该有所表现吧?花乘月皱了皱眉,心中泛起一个计划。 花乘月将欲辛牢牢护在身后,发动符箓为欲辛筑起一道屏障。 剑光穿梭,花乘月机敏地闪避着‘金影兽’的攻击,每一剑都精准地命中要害,但‘金影兽’的数量似乎毫无穷尽。 它们源源不断地从黄沙中涌出,时间似乎变得模糊,剑光与金影交错,每一次的斩杀都散发着决绝的气息。 欲辛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花乘月的表现。他想,或许,她需要一把更趁手的兵器,她根本就不适合练剑。 花乘月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而就在这时,一只‘金影兽’突然猛扑而至,如同一道黄金的闪电,它的利爪划破了花乘月的护甲,深深地刺入了她的侧腹。 “啊——!”一声凄厉的呼喊在黄沙间回荡。 剑从手中滑落,花乘月毫无力量地坠落在沙地上。 一瞬间,花乘月筑起的屏障轰然瓦解。 欲辛眉头紧锁,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魔气在他手中爆发,一声巨响,金影兽们顷刻间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溃,它们嚎叫着被撕裂成无数碎片,身影消失在黄沙之中。 欲辛走到花乘月身边。 花乘月躺在黄沙上,衣甲破烂,鲜血形成了一片殷红的花海。她的脸色苍白,眼睛微微闭合,睫毛上还残留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宛如一朵凋谢的花朵。 性格贪生怕死,心性胆小如鼠,修为微薄可怜,情蛊之下,花乘月竟也能如此不顾一切,对自己的生死视若无睹? 若是这情蛊是旁人给她种下,她也会这般舍命维护吗? 欲辛内心升腾起一股古怪的情感。 “花乘月,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看。”欲辛轻轻地将花乘月搂在自己怀中,眼神深邃而偏执,仿佛在欣赏一件他独有的珍宝。 他的手指在花乘月的脸上游移,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期待,渴望着某种属于他自己的满足,“你值得我拥有,不是吗?” 欲辛眼神定定地注视着花乘月,仿佛在试图窥探她身体的每一寸细节,一种独特的嗜血与欲望在其中交织,“等我拿到炼灵壶,把你的灵骨种我体内,可好?” 第16章 孟千秋之死 命缘林,迷雾缭绕,树影婆娑。朝阳透过古木,洒下淡淡光华。踏过厚叠落叶,微弱脚步生凄迷响。然,一步之间,风起云涌,幻象纷呈。 进入探索其间,身陷迷魂阵,鬼影幢幢,步履蹒跚,进退皆在虚实间。 命缘林外,孟千秋身边聚集着十余名天刀门的修士,他们目光充满了渴望,如同饿狼盯着猎物。 天刀门掌门之女孟千秋高居人群之中,她的眼眸闪烁着星光,“魔界的参鹍石被人带到了这里,只要能够得到它,必定能让我天刀门声名大噪!” “我们绝不能输给九霄剑门!”一名年轻的天刀门弟子激动地附和道。 “正是如此!九霄剑门一直以来都高居我们之上,此次我们若能率先夺得参鹍石,定能狠狠痛打九霄剑门的脸面!” 另一名弟子跃跃欲试,充满了斗志。 孟千秋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聚在一起的天刀门弟子。尽管经历了禁制传送,但这里依然聚集了十余名精锐弟子,其中几人更是她父亲特意派来保护她的。 再说了,他们当中拥有五名金丹期修士,三名元婴期修士,还有一位强大的化神期修士,就算命缘林中的机缘凶险莫测,孟千秋也深信天刀门足以在众人赶到之前,夺取那枚令人垂涎的参鹍石。 机不可失,万万不能耽搁。 孟千秋一行身影一晃,进入命缘林。 正当众人小心翼翼地探索前行时,突然一声尖啸划破空气,一只巨大的幽影从树林中飞掠而出,是一头狰狞的蛇巫鸟。 它的翅膀宽大如云,瞬间掠至一名修士身前,凶猛的爪子银光闪烁,欲要抓住对方。 孟千秋及身边的修士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施展法宝抵挡,然而那头蛇巫鸟却悍不畏死,嘴巴中喷出一团磅礴的风暴之力,将几名修士的防御击溃。 孟千秋心头一沉,她毫不犹豫地飞身而起,手中金丝软鞭舞动如风,与那头蛇巫鸟展开激战。 她的鞭子威势凌厉,每一鞭都带着破风之声,然而,蛇巫鸟的速度和力量同样不容小觑,两者在半空中交错,掀起惊天的气浪。 众人纷纷出手相助,场面变得异常激烈。蛇巫鸟的嘶鸣声响彻命缘林,仿佛在向他们宣告着这片领地的主权。 刀光剑影之间,一名天刀门的弟子刀势如狂风骤雨般,毫不犹豫地削断了蛇巫鸟的头颅。然而,蛇巫鸟的尸体却在空中燃烧起来,瞬间化为一团魔气,扩散开来。 “不好,有魔气!”众人连忙后退,可魔气却似有了生命一般,紧紧追随着他们,势必要将他们绞杀。 众人急忙祭起法宝,凝结出防御之势,将魔气阻隔在外。 然而,就在这时,大家都察觉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异变。 原本青翠的树木成了崇山峻岭,时而浓雾蒙蔽,时而霞光万道。众人感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牵引,周围景物渐变虚幻,犹如梦境,真假难辨。 “小心幻境!”一人急声提醒孟千秋。 随即,众人各自陷入了错综复杂的幻象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孟千秋突然感到周围的幻象开始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将她笼罩其中。 她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击中,整个人动弹不得。越是挣扎,越是难以脱身。 一道冷笑从身后响起:“孟千秋,你果然不负我的期待。” 声音中充满了讽刺和挑衅,孟千秋心头一凛,她猛地抬头,只见一个相貌俊美、目光深邃的男子从幻象中显现出来。 “容湛!”孟千秋惊呼一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孟千秋,你还真是不好对付。”容湛冷冷一笑,他的声音宛如寒风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孟千秋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和不安,她紧紧地盯着容湛,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解:“我与你无冤无仇,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自然是为了倚如雪。”容湛的声音如同风吹过林间的叶子,轻柔而不可捉摸。 “竟又是那个贱人!”孟千秋咬牙切齿,她凝聚最后一丝灵力,试图反击。 然而,容湛似乎早有准备,他冷笑一声,一道玄奥的符文出现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魔气,直奔孟千秋而去—— 魔气如蛇般紧紧地绞缠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扭曲成千疮百孔。 孟千秋心中涌起一丝悔意,如果此行她不跟小师弟赌气,而是带上那枚护心镯,也许…… 孟千秋的脸色由惊恐转变为痛苦,她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变得扭曲畸形,鲜血从她的皮肉之间渗出,形成一道道恐怖的红色痕迹。 最终,魔气彻底将她的身体绞碎,血肉模糊。 容湛的目光冷漠,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真可惜,不是天生灵骨。” —— 天光水色,苍茫无际,云卷云舒,不寒不暖。 花乘月慢慢苏醒,意识逐渐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你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花乘月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复杂的眸子,那是欲辛的目光。 花乘月努力坐起身子,声音微弱,“这是哪里?金影兽可有追过来?” 金砂幻界都被他毁了,哪里还有什么金影兽。 “此地很安全。”欲辛声音低沉,他的眼神定定地注视着花乘月,仿佛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什么。 “那就好。”花乘月心中了然,大魔头既说此地安全,那么现在她便可完全放下心防。 然而,花乘月内心深处的警铃依旧轻轻作响。 欲辛先前给她种下情蛊,无非以此反噬报复她,她只能顺势而为,在大魔头面前表演出一片痴心,去谋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哎,生活嘛,懂得都懂。 花乘月正陷入对人生起伏的思考,忽然一只长相奇怪的鸟飞到欲辛身边,紧接着欲辛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杀意。 这只鸟的出现,显然不是寻常之事。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必然还有其他隐秘的事情发生。 花乘月心头一颤,莫不是魔界参鹍石有下落了?! 第17章 小可爱帝江 欲辛带着花乘月来到命缘林。 进入其中,荒洞苍苔,四周遍布条草,其状如葵,像极了婴儿的舌头。 花乘月紧紧扯住欲辛的胳膊,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这命缘林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氛围,看着就比金砂幻界要危险的多。 “不必害怕,无非是幻境虚象而已。”欲辛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花乘月,语气生硬的宽慰道。 幻境虚象?谁家的幻境虚象这么灰暗混沌、瘴气强烈? 感受到欲辛的目光,花乘月轻轻颔首。尽职尽责扮演着一朵小白花,在这片诡异之地,她仿佛找到了唯一的支点,那就是欲辛。 蛇巫鸟注视着欲辛,心头郁闷。多年来,主人对它总是毫不留情,它风里来雨里去,主人从未舍得给它半句解释。 它虽然长得没有那么好看,可它总比主人身边的小娇花厉害吧?这一次,它一定要展现出更多的本领,让主人知道,蛇巫鸟一族绝不输人。 “鸟儿,你好呀!”感受到蛇巫鸟的视线,花乘月有十分礼貌的打招呼。 蛇巫鸟:…… 行进了一段距离,景象变化不居。树木扭曲仿佛嗜血妖蟒,奇花异草探出,如同阴魂伺机。深山传来嗡鸣,似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在这异景之间,蛇巫鸟在前方带路,终于停在一处幽深汤谷前。 一切,豁然开朗! 清风温柔、山峦浑浑莽莽,草木畅茂,一眼望不到的绿意,层层延伸。 “东西就在汤谷下面。”蛇巫鸟朝欲辛低下头,很是羞愧:“可帝江守在那里,我打不过它。” “帝江?很厉害吗?”花乘月糯糯软软表示不解。 “我是妖兽,帝江可是神兽!”蛇巫鸟对帝江有着天生的敬畏,那是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压制。 蛇巫鸟继续道:“它的体型强壮有力,比我还要大上一些。它的身体会发出红色的光,有六只脚,两对翅膀,能歌善舞,可它的脾气十分暴躁!有它守着,我们根本进不去汤谷。” 欲辛正听得仔细,忽然看到花乘月面露狡黠,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下一秒—— 花乘月目光认真地望向他:“要不你幻化成帝江主人的模样,这样不就行了?” 蛇巫鸟气得直拍翅膀:“你以为神兽会像你一样蠢?” 你才蠢!你们全家都蠢!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魔宠。她是故意装傻充愣的行不行!它一个破鸟懂什么人情世故! 山林幽静,清风袅袅,有悠扬的乐音在空中缥缈,让人俗尘尽消。 “天啊,她竟然真的会唱歌!” 花乘月猛地拽紧欲辛的胳膊,眼神如炬,灼灼生辉,热情洋溢地指向不远处的帝江,仿佛发现了世间难得一见的奇迹,那份激动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帝江似有所觉,停下歌声,翅膀一扇,顿时风起云涌。山林中的元气被他牵引,汇聚成一股可怕的气势,直直朝着花乘月的方向而去—— 欲辛心念一动,体内魔气形成一道坚实的护体屏障,在花乘月的茫然无知里,化解了帝江的攻势。 欲辛眉头微皱,他抬起手,那股强烈到要杀人的冲动,即将付诸实践。 然而,在他即将出手的瞬间,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欲辛内心的杀意仿佛遭遇了一股无形的阻力,一时间凝滞住。 花乘月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坚定。她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继续。 虽然决定速战速决,但看着花乘月惨白的脸庞,欲辛犹豫了一瞬,竭力克制住内心的冲动,终是点了点头。 帝江高悬于空,居高临下望向来人,十分傲慢。 帝江:“你会唱歌吗?” “啊?”花乘月疑惑地抬起头,像是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措手不及。 帝江:“你会跳舞吗?” “你说什么?”花乘月的声音里透着浓浓地不可置信,她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都不会,你们居然也敢到我这里来!”帝江说完,瞬间设了结界,将汤谷完完全全置于其中,一派闲暇地看着他们。 欲辛杀意再生! “等等!”花乘月将欲辛紧紧抱住,眸光闪闪劝诫道:“它唱歌那么好听,又那么可爱,又是难得一见的神兽,你忍心伤害它吗?不如让我试试?或许我能够和它沟通。” 欲辛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你打得过?” “谁说我要动手了?”花乘月昂头挺胸,信誓旦旦:“我向来以理服人!” 不等欲辛拒绝,花乘月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帝江走去,然后掏出乾坤袋,十分友好地向帝江招了招手—— “你吃不吃桂花糕?” “我这里也有合欢酥!” “巫咸糖饼很出名的!” …… 不得不说,这不知所谓的作风果然很花乘月;欲辛扶额,他真是太高估她了。 第18章 参鹍石认主 就在花乘月几乎失去希望之际,帝江眨眼间来到花乘月面前,转瞬间将花乘月手中的食物全部夺走吃光。 花乘月傻眼了,她本意只是想以此方式拖延时间,让其他宗门修士和魔修能顺利找到此地,一同参与对参鹍石的争夺,她自己好借机混水摸鱼……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只神兽竟然真的吃这一套! 帝江,你可是神兽!你的骨气呢? 花乘月内心抓狂,可表面一副开心模样:“你既然喜欢,那这些就都送给你吧。” 花乘月将乾坤袋里能找到的食物全部奉上。 帝江敏锐地洞察出欲辛眼底的杀机和他体内隐藏的魔气。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 帝江“注视”着花乘月,它从遥远的天山来到苍梧秘境,唯一的渴望就是传扬它美妙的歌声,它一点也不喜欢打架。更何况那个男人,分明不是个善类!它可不想白白丢了兽命! 帝江:“你既这般诚心,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说罢,它轻轻一挥爪,结界瞬间散去,帝江也不见了踪迹。 花乘月刚想踏入帝江消失的地方,欲辛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欲辛:“跟着我,不要害怕。” 欲辛眼神微妙,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突然伸出手臂环绕住花乘月的腰,将她紧紧地贴在自己怀中。 “妈蛋,这个大魔头比她还入戏。”花乘月心头一震,脸颊微微发烫。 虽然花乘月的内心无波无澜,但如此暧昧的氛围,她能感受到欲辛的体温。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将她包裹在一个近乎私密的距离里。 欲辛将两人置于紫色的光幕里,缓缓下到汤谷深处。 四周寂静无声,越过重重幽暗,他们终于踏足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这片地下空间犹如一个宏大的祭坛,四周矗立着巨大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满了古老的文字和图案。而在祭坛的中央,参鹍石悬浮其中,红色的光芒流转,通体血红如樱,宛如由无数鲜血凝结而成,绚丽夺目。 花乘月和欲辛齐齐望向参鹍石,随着光芒的闪烁,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沉睡,等待着被唤醒。 这个尤永丰怎么还不来!花乘月心下焦急,她都给他留了那么多记号,他看不见吗?! 欲辛注视着参鹍石,心思百转,目光如烈焰般燃烧。 就在欲辛出手拿回参鹍石之际,突然一股阻力涌现,一群人影迅速闪现,出现在他们与参鹍石之间。 这些人佩戴着各大宗门的徽章,神情肃穆,正是来自四海九州的名门修士,就连尤永丰和容湛、倚如雪也赫然在列。 他们目光坚定而警惕,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尤永丰对着花乘月眉目一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示意她放心。 干得漂亮!花乘月心中暗自得意,只要欲辛一日拿不到参鹍石,她就多一日命在! 天符宗:“此石蕴含天地玄机,理应由我们天符宗来保管!” 器具宗:“此乃难得的稀有材料,我们不得不争上一争!” 天衍宗:“此石乃我天衍宗的机缘,我等定要夺得!” 合欢宗:“巧了!此石颜色甚是漂亮,我们也很是喜欢!” 九霄剑门:“此石来历不凡,乃魔界所出,理应由九霄剑门镇守!” …… 一时间,剑拔弩张,花乘月已经能预料到各宗门为抢夺参鹍石会有多疯狂! 欲辛眉头微蹙,目光如利刃般锐利,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阻挠。他冷然一笑,眼光扫过众人,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势必要将参鹍石夺回! 那本就是他的东西!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剑光、符文、阵法、灵兽的力量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幅奇幻而又凶猛的画面。 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强烈的意志,激烈的打斗中,有人受伤、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然而却没有人愿意退缩,每个人都铆足了劲,为了传说至宝,为了宗门荣誉,他们拼死一搏。 在这场混战中,欲辛的身影始终如影随形地保护着花乘月。 欲辛紧紧护住花乘月,面对来自各宗门的压力,他的眼神中透着凶狠和坚定。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致命的残忍,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但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参鹍石和花乘月半步。 “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吧。”花乘月红唇轻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柔弱无助。 表面上,花乘月不愿成为欲辛分心的负担,然而实际上,她的眼底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巧妙地将欲辛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花乘月继续茶言茶语。 虽然欲辛这股坚决的守护情感,在此时愈发珍贵。但他给她种下情蛊,无非是想杀她取灵骨。既然是做坏事,又何必装好人! 欲辛目光深邃,似在权衡利弊。 如果他放纵魔气,对付这虚伪的名门正派,简直易如反掌。然而,那么一来,花乘月便会洞悉他的魔界身份。 眼下,花乘月对他情根深中,又是九霄剑门的弟子,若她知晓自己的身份,定会让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然而,若不放任魔气施展,他势必寡不敌众,与参鹍石失之交臂,前功尽弃…… 在欲辛心头一片混乱之际,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参鹍石中爆发出来。那块血红色的石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似乎将众人卷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血海之中。众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所吸引,一时间忘记了战斗。 参鹍石终于在混乱中觉醒,宛如一个受召的战士,无视一切阻挡,毫不犹豫没入了欲辛体内。 瞬间,一股强大而古老的力量在欲辛的身体中流动,如同江河汇入大海,将他每一寸肌肉、每一滴血液都充盈其中。 众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在这一刻,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修士,而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众人心知肚明,一个新的局势已经形成,而他们将会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变数。 气氛变得紧张而又沉重,大家默默地观望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在无边寂静里,花乘月笑靥如花:“真是太好了,欲辛,恭喜你!” 第19章 欲辛师兄,还请多多指教 在欲辛得到参鹍石后的几日里,花乘月陪着欲辛,明里暗里经历了好几场暗杀。虽然,他们刚出手就被欲辛残忍反杀了。 修真界,秘境之中,杀人夺宝,再正常不过! 刚刚经历了一场暗杀的花乘月,心力憔悴,她疲惫地坐在地上,懒得再动一步,“欲辛,你还是把我送到浮玉山挖金子吧。” “再等一等。”欲辛眸光深邃,语气坚定,“你还缺一把趁手的兵器。” 花乘月才不听他的。苍梧秘境最大的机缘已被欲辛所得,剩下的她也不想去冒险抢夺。 花乘月的脸上闪过一抹坚决。细声道,“那我花钱让器具宗锻造一把就行了。” 欲辛觉得,花乘月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可没有稀世珍材,任凭器具大师也锻造不出绝世仙品!” “我一个外门弟子要什么绝世仙品。”花乘月懒洋洋的,目光真诚无害,“我只要钱。哦!我的意思是我只要灵石!” 欲辛沉默了一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那你为何不在浮玉山待着?” “我现在好歹是九霄剑门的弟子,总不能从一开始就挖金子,给宗门丢人吧?”花乘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欲辛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感叹,天生灵骨,竟如此不思进取!他本来对花乘月的潜力充满期待,然而在苍梧秘境的几天中,他迅速认清了现实。 花乘月,是绝不会主动修炼的。她除了天生灵骨外,和山下的凡人无异。 可如此这般修为,他取花乘月灵骨时,她必将命丧当场!倘若她勤加修炼,还能勉强保住一条小命! 虽然花乘月曾给他种下情蛊意图掌控于他,但同样,她也在自己位面跌落变成十三四岁的少年时,给予了‘他’短暂的尊重和爱护。 更何况,现如今是花乘月身中情毒——蚵壳琼花! 气氛僵持不下,花乘月抬起头,注视着欲辛的眼睛,“欲辛,你在担心什么?” 自昏迷苏醒后,花乘月与欲辛几乎形影不离。她不吃辟谷丹,欲辛为她寻来山野美味;她要按时休息,欲辛细心为她铺就金银细软;她不喜刀光剑影,欲辛毫不犹豫以身护之。 在每个细微处,欲辛都宠溺地呵护着她,花乘月曾一度怀疑,他是否意图在秘境之中夺走她的灵骨,不然,他为什么有了良心这个东西? 风吹过,花叶晃动,花乘月歪头看他,一时间四目相对;如此近的距离,两人视线交融,呼吸相闻。 有花瓣随风而落,欲辛眸光缱绻沉沉。 万籁俱寂,情深意动;短短一霎长于百年,欲辛的心仿佛老去,又似新生。终在懵懵懂懂的困惑中似有所悟。 啪!!! 一团闪闪发光的物件直朝两人而来。 欲辛早有所察,指间微微一勾,便将迷仙衣稳稳接住。 “欲辛!我要跟你绝交!”话音刚落,英博闪身而至,桃花扇一展,就要哭出声来。 花乘月看向来人。那人浑身上下乱糟糟的,似被人打劫了一般。他身材高挑,长相俊美,微扬的嘴角挂着一抹轻佻的笑意,尽管此刻衣衫不整,却依然显得风流多情。 “你是欲辛的朋友?”花乘月狐疑不决。 英博苦口婆心,语气里充满了深情和关切,“美人啊,欲辛他不是人!你一定要离他远些!” “欲辛自然不是普通人。这我知道。” 花乘月点点头,故意装作听不懂,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傻白甜式笑容,“欲辛如今功力深厚,好几个宗门都争相拉拢他,想要把他收为弟子呢。” 一看这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英博痛心疾首:“笨丫头!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在花乘月疑惑的目光中,英博抚了抚脏乱的衣衫,骄傲地甩甩头,开始声情并茂地控诉欲辛的罪行:“我在秘境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处宝藏之地,他非要让我来送迷仙衣,我就晚到了半个时辰,谁知他竟派人抢了我辛苦得来的藤萦丝!” 是这样吗?花乘月扭头看向欲辛,秘境之中她们始终在一起,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欲辛不慌不忙的将迷仙衣给花乘月穿好,又继续无情告知,“藤萦丝我留下了,你再去寻别的机缘吧!” “欲辛!我要跟你绝交!一定要跟你绝交!绝——交——!!!”英博飞身离去,时不我待,他不得不郁闷地去寻别的机缘。 “我从没见过他,”花乘月看着英博狼狈离去的身影,很是不解:“他为什么像是认识我?” “哪来这么多问题。”欲辛从乾坤袋中掏出几颗灵果,略带别扭地喂进花乘月的嘴里。 灵果入口绵软,却传来苦涩的味道,花乘月稍感不适,却随即察觉体内涌动起一股清新的灵气,同润泽的春风,让她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 花乘月皱眉,可怜巴巴的抬起头:“好苦。” 欲辛忍不住叹息:“知道苦就该多修炼!” 花乘月轻轻嗯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俏皮的光芒:“那欲辛师兄,还请多多指教呀。” 第20章 九霄剑门 在苍梧秘境中,花乘月和欲辛度过了几天宝贵时光,收获颇丰。 迷仙衣的强大之处在于其卓越的防护和护体能力。它能够减轻甚至抵御外界的攻击和伤害,为穿戴者构筑一道坚固的屏障,从而保护修炼者免受潜在的危险。 这份保护,让花乘月深感安心,自此以后,她再也不提去浮玉山挖金子一事。 而欲辛也认真带她探秘各处,花乘月也开始领略到了修行的乐趣,在摸鱼摆烂中,她的修为竟也有了明显的进步。 短短几日,他们找到了闻名遐迩的星辰草、幽影藤和琉璃果。 这些稀有的灵草常常隐匿于各大秘境之中,只有经过长时间的寻找和探索,才能发现它们的踪迹。这些灵草被誉为炼制高阶丹药的珍贵材料,被修行者们追捧不已。 而花乘月跟着欲辛,轻而易举便将它们收入囊中。 当苍梧秘境将欲封闭时,天幕开始缩小,四野骤然变幻,风卷沙漫,魔气升腾,不尽魂灵奔腾而出。 众人从四面八方而来,有的操纵法器,有的驾驭灵兽,大家飞快地朝着苍梧秘境的出口而去。在他们身后,秘境的天幕在逐渐变小,一寸寸地吞噬着秘境的每一个角落,终归幻灭于虚空之中。 众人踏出苍梧秘境,瞬间回到溪台海。 溪台海,人潮涌动光影交织。有人满载而归,神采飞扬;有人一无所获,神色黯然。众人围成小圈,分享着自己在苍梧秘境中的所见所闻,倾听者时不时地点头,偶尔发出感叹之声。 “花乘月,你终于出来了。”柳如瑛大步流星走到花乘月面前,见她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也放心了不少。 她轻轻拍了拍花乘月的肩膀,“废话不多说,我要回天符宗了,你多保重,有事玉简联系。” 花乘月微微一笑,“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挣钱的好买卖,你可别忘了我啊!” 柳如瑛颇有些无奈地‘呵呵’了一句,转身离去。 “一路顺风。”花乘月送别柳如瑛,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 天刀门的弟子也在离开的队伍中。 他们早已知晓孟千秋一行被命缘林的幻境吞噬,是以众弟子一出溪台海,便立即乘坐飞行法器回天刀门请罪,意欲向宗门详细汇报此事,以待下一步的安排和决定。 “小月儿,我们该去和大家汇合啦。”尤永丰笑容灿烂,刚想伸手去拍花乘月的肩膀,却被旁边的欲辛投以一眼,他不禁一个哆嗦,手势僵在半空,只得尴尬地收回了动作。 花乘月一想到要和男女主天天见面,内心简直要爆炸了,恨不得当场给尤永丰一个大逼斗! 容湛巡视了一圈,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欲辛,他就守在花乘月身边,静默无声,像个影子。 他一袭素色长袍,没有丝毫多余点缀,只有一块朴素的玉佩挂在腰间。 他身姿挺拔,容颜俊美。眼眸清冷如寒光,透着一丝锐利,带着一股近乎冷漠的高傲,仿佛随时都能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可容湛知道,他对花乘月不是这样的。那如同冰雪之下蕴藏的春意,只等待时机绽放。 倚如雪寻着容湛的视线望去,正看到花乘月和尤永丰密切交谈着。因为隔音咒的缘故,她无法听到具体内容,然而,容湛眼中的玩味之色,却让她心头微微一紧,难免有些心有不安。 花乘月,师兄是在看她吗? 忽然一道视线直直看过来,冷酷而犀利,如同利剑刺入心间,倚如雪不禁一颤连忙低下头,避开那道凌厉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压迫感。 “快别看了!”花乘月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伸手在欲辛的面前挥了挥。 花乘月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不由娇嗔一声,“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你都把人看害羞了知不知道!你能不能稍稍收敛!收敛!” 花乘月在一旁将欲辛和倚如雪的互动看得仔细,心头不禁一阵明悟,大魔头果然还是被女主吸引了…… 欲辛看着花乘月,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透着一抹妩媚的挑衅。 欲辛心里不禁好笑,知道她是嫉妒吃醋了又不好意思明说。他哪里是看倚如雪,分明是警告倚如雪不要打她的主意。 她可到好,就知道拈酸吃醋。罢了,她身中情蛊,此刻内心一定是伤心嫉妒的厉害。她现在装作不在意无非是怕丢人,她这个人向来死要面子。 欲辛脸色淡然,内心却是喜欢看花乘月因他而产生情绪上的波动。 “我要和大家汇合了,你自便吧。”花乘月一声轻哼,转身朝着九霄剑门的方向而去。 欲辛眼神微凝,随即跟上,“我和你一起。” 整装待发完毕,众人踏上了前往九霄剑门的旅途。 九霄剑门乃四海九州第一剑门,门下弟子威名远扬,众弟子皆以御剑为耀。 然而,花乘月心知肚明自己并非原身,也不愿意在御剑上耗费灵力,更不愿屈就于众人。于是,她取出乾坤袋中的多宝葫芦,柔声招呼着欲辛,两人乘坐在多宝葫芦上,快意恣肆地飘然而行,跟在队伍的最后方。 队伍时而穿过翠绿的山林,时而掠过澄澈的江河,一日不到,路程匆匆。黄昏时分,红霞满天,容湛率领众弟子顺利抵达九霄剑门。 “乘月师姐,我们宗门厉害吧!”唐甜恬站在花乘月身旁,满脸骄傲自豪。 九霄剑门宏伟壮观,巍峨屹立于清吉山之巅。门楼高耸入云,上书“九霄剑门”四个大字。门前石阶宽广平坦,廊柱古朴,古木参天,流水潺潺。 在这里,灵脉浓郁,剑气腾腾,弟子们精进修行,各展神通,拼尽全力,以期在剑道上取得突破,达到更高的境界。 早早等候在此的剑影长老和一众弟子纷纷上前欢迎,其中不乏年轻弟子对长生榜的新面孔们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欢迎诸位小友来到九霄剑门。”剑影长老白发苍苍,一双眼眸闪烁着岁月的沧桑与智慧,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伴随着剑影长老的话,众多弟子齐声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第21章 卦上所示,你谈恋爱破财! 这一次随队前往九霄剑门的人员,除了一些关系户,还有四十名修真界的年轻才俊。 随着九州长生榜大比的落幕,新一轮的九州长生榜榜单也早已在四海九州传遍开来。 在四海九州修真界中,九州长生榜是一份备受瞩目的重要榜单,聚集了来自百宗门派的修真精英。这份榜单共有100名榜上有名的修士,涵盖了各方宗门的优秀弟子。 然而,九霄剑门作为其中的一流宗门,每年都派遣10名弟子参与榜单竞争,而这10名弟子无一例外位列前十。 对于修真者而言,跻身九州长生榜前50名是无上的荣耀和梦想。因为只要位于前50名的弟子,将获得难得的机会——前往九霄剑门进行为期一年的修炼学习。 这对修士来说,是一次登堂入室的机缘,可以接触到更高深的修真境界和传承,让他们的修行之路更上一层楼。因此,每年九州长生榜的榜单一旦公布,整个修真界都会沸腾起来,宗门间的竞争也愈发激烈。 同时,对于位列榜单前50名以外的弟子而言,虽未能获得进入九霄剑门的机会,但也因名列于榜单中而获得修真界的认可和嘉奖。 这张榜单见证了无数修士的努力与梦想,既彰显了修真界宗门的实力与竞争,又突显了九霄剑门作为一流宗门的无上威势。 是以,当摸鱼大师花乘月被迫与一群修炼狂魔为伍,她的日子便只剩下躺平摆烂了。 毕竟,辛辛苦苦挣了那么多灵石,不好好享受实在是太可惜了。 “乘月师姐,你的病怎么还没好?!” “我都快要被那个倚如雪气死了!我一定要把她赶出九霄剑门!”唐甜恬来到花乘月的住所,一屁股坐在花乘月对面的藤椅上,满脸不悦。 “她怎么惹到你了?”花乘月悠悠哉放下话本子,往嘴里喂了一颗葡萄。 “自打倚如雪进了丹药阁,人人都说她是炼丹奇才,可我偏偏就是看不惯她。今早她向我要龙鳞草,我没给,她便一直哭。可那是我辛苦得来的东西,我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结果人人都说我仗势欺人,就连容湛师兄也来找我兴师问罪,啊啊啊——这个小贱人,我要被她气死了!” “你一个掌门之女,千金大小姐,何必事事与她争个高低!乖,听师姐的话,离她远一点。”花乘月看着唐甜恬充满怨气的脸,真心劝道。 人家可是女主,是有光环加身的。就凭人人都爱她这一个奇葩设定,她们恶毒女配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她还跟我抢容湛师兄。”唐甜恬咬牙切齿,语气中满是不甘和嫉妒,“她不就是比我长得好看一点吗?有什么可神气的!都是她勾引的容师兄,都是她的错!她就是个狐狸精!小贱人!” “先别气,让师姐我为你卜上一卦,算算姻缘。”花乘月从乾坤袋中取出占卜的龟壳,她轻轻地掐指一算,故作姿态地凝神占卜了一番。 “如何?”唐甜恬急得都快哭了。 花乘月目光凝重,沉思片刻后才认真开口:“甜恬师妹,你看这是‘幻梦浮云’卦。在这卦象中,上卦为风山渐,预示情路坎坷难行,不得尽头。下卦为天水讼,象征纷争与不和之象。简单来讲,卦上所示,你谈恋爱破财!” 唐甜恬不信:“那我适合做什么?” “要不你试着嗑CP?”花乘月伸了个懒腰,语气中透着一丝调侃和轻松,“有没有可能,人家是官配?” 唐甜恬才不管什么官配,她抬起眉,嘴角微扬:“嗑CP?” “没错!一言以蔽之,嗑CP就是把你认为合适的男女想象成情侣,找出他们甜蜜的瞬间,从中获得快乐。”花乘月简单明了地解释道。 “所以,我其实一直在嗑你和欲辛的CP?”唐甜恬恍然大明白,顿时眼睛一亮,不停地点头,“怪不得我看着你们在一起,我自己乐得像只猴子一样。” 花乘月汗了!她和大魔头互演深情,哪有半分情意可言。“乖,听师姐的话,趁早换对CP,免得到时候你眼泪汪汪跑来跟我绝交!” “哼,我才不换。”唐甜恬顽皮一笑,挥了挥手,离开。 一时间,院落又安静下来。 花乘月走到一旁的秋千处,轻轻地摇摆着,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智者不入爱河,她花乘月生性凉薄,唯爱自己和钱。即便穿书成恋爱脑,也绝逼不走剧情。获得无上力量改变世界?坑主角?别TM逗了,她的钱还没花完,哪来那么多闲工夫撩汉做救世主?! 如今众人皆以为她是金丹修为,可花乘月给系统喂了那么多灵石,早已在系统的辅助下,成功凝练出元婴,只不过借用灵骨的特殊性隐藏了实际修为而已。 只是,这些在欲辛面前依旧是不够看。对付欲辛,绝不能靠蛮力,杀人诛心才是正解! 虽然欲辛对她的灵骨势在必得,可花乘月既已猜到便决不会让他得逞。炼灵壶,乃是她急需破除的隐患,焚之于烈焰,她绝不留情。 吴靖川刚一进到这方院子,就一眼瞥见了千年古木下,一位红衣女子正悠悠然坐在秋千上晃啊晃。 她色貌如花,轮廓分明,长发如云散落肩头,一身红灿灿的华美羽衣掐着杨柳细腰,纤纤玉手置于藤草之上,静坐其中,美若琼花,脚尖流转间,环佩叮当。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那女子突然抬起头,目光与之交汇。 她的目光不带任何情感,只是淡淡地扫过就移开了视线,犹如春风拂过细草,轻盈而短暂。 可那一刻,吴靖川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他心头萦绕。仿佛是被一阵清风吹散的云烟,无从捕捉,更无从言说。 “吴师兄,你怎么不进去啊。”在吴靖川身旁,倚如雪缓步而至。她的面容如出水芙蓉,清丽无瑕,眼中透着一丝好奇。 第22章 嗑CP真是太快乐了! 吴靖川与倚如雪并肩步入花乘月的院落。 院中清风微起,花草馨香,宛如一方桃源。 三人环坐在一张桌子前。 吴靖川微微一笑,温和的目光落在花乘月身上:“乘月师妹,这次我特地前来,是要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消息。九州长生榜在九霄剑门研修的40名弟子将会被分成若干个小组,分别带领外门弟子前往不同的地方进行试炼。” 花乘月瞬间明白:“所以,我们这一组是由吴师兄带队?” 吴靖川点头,肯定了花乘月的猜测。 吴靖川:“此次试炼,我们的任务是寻找一种珍稀的仙草——苌椤草。据传闻,它生长在亡灵山。” “亡灵山的名字并非虚构,因为山中常年笼罩着浓厚的幽冥之气,是众多修士进入却未必能平安归来之地,故曰亡灵山。”吴靖川继续解释道,语气中充满了警惕。 倚如雪听着吴靖川的解释,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和好奇。她的心情似乎变得愉快起来,尽管在花乘月的眼里,这种表现有些过于突兀和不合时宜。 她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亡灵山,听起来真刺激。幽冥之气虽然可怕,却也恰恰说明了那里可能藏着一些稀世宝贝。寻找苌椤草,既可以历练自己,又能够为宗门做出贡献。简直再好不过了!” 倚如雪似乎并未注意到花乘月眼中的微妙变化,她继续说道:“如果能够顺利找到苌椤草,不仅对丹药阁有益,也可以提高我的丹药炼制技术。我一直以来都想在这方面有所突破,这次试炼或许正是一个机会。” 她语气中透露出坚定的自信,似乎对自己的丹药炼制天赋充满信心。 花乘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但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不屑。 作为命定的恶毒反派,花乘月打从心底厌恶倚如雪。这位表面上和善的天道女主,永远将自己摆在一个光鲜的位置,她永远单纯,永远热情,永远无辜,永远热泪盈眶。 其实,倚如雪的自信和坚定在花乘月看来,不过是她虚张声势的遮掩,掩盖住内心的不安和虚荣罢了。 “师妹既有如此信心,想必在这次试炼中定能有所斩获。”花乘月语气平静,虽是客套话,但字字句句都透着冷漠。 倚如雪似乎并未察觉花乘月的冷淡,她神情坚毅,仿佛早已为这次试炼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花乘月懒洋洋的目光落在吴靖川身上,缓缓开口道:“何时启程?” 倚如雪语气纯真,“师姐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感觉对试炼毫无兴趣的样子?” “你看出来了?”花乘月淡淡一笑,回应道,“不过既是试炼,我自当会全力以赴。” 倚如雪点头,目光坚定:“吴师兄放心,我也会尽我所能,为这次试炼做出最好的准备。” 吴靖川注视着两人,终于松了口气,他的神色显得轻松自在。 “外面流言纷纷,传言你们相处不佳。我原本还担心两位师妹在合作时会有问题,今日课业结束,特地邀请了如雪师妹前来,本想从中斡旋协调化解,看来是我多虑了。” “两日后,卯时三刻,试炼弟子在聚灵坛集合,开启此番试炼。” 吴靖川的目光在花乘月和倚如雪之间转动,充满了信任和期待。“此次试炼,不仅考验个人实力,也会对团队整体进行评测。我们需要相互合作,守望相助,才能在众多试炼队伍中脱颖而出。” 刚将两人送走,花乘月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唐甜恬杀了个回马枪! 唐甜恬看着倚如雪离去的背影,面色一垮,委屈极了:“师姐,你怎么会请她来?” “还不是因为你!我的千金大小姐!”花乘月边说,边拿起桌上的琼花饼,细细端详,仿佛可以从中看到更多的东西。 “整个九霄剑门,谁不知道你和她倚如雪有过节!因为和你走得近,现在外界都传我欺负她!如今试炼在即,我和倚如雪又被分到了同一组,吴师兄怕我们俩的‘友谊’影响团队成绩,今日才特地带人过来的。” 琼花饼的表面细腻光滑,糯米饼皮软糯可口,咬开之间,一股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内馅是用珍贵的仙草花瓣制成,细细碎碎地融合在口中,灵气满溢。 可见,欲辛是用了心思在里面。 不得不说,欲辛单凭这份敬业精神,都值得一张敬业福。 “我也正是为了此事才回来找你的!” 唐甜恬紧挨着花乘月的位置坐下,“你可知道她为何被分到了你这一组?那都是她找容师兄特意安排的!我跟你说,这倚如雪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试炼她绝对有阴谋,你离她远远的就对了!” “放心,我一定离她远远的。你安心回去吧!”花乘月略带决绝地挥了挥手,示意唐甜恬可以离开了。 “不过就是琼花饼,有什么好看的?师姐竟还要轰我走?”唐甜恬随手拿起一个琼花饼,咬了一口,她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花乘月点头,表示就是你想的那样。 唐甜恬兴奋得双眼发亮,毫不掩饰地展现出她内心的激动:“师姐,欲辛对你也太好了吧!他居然给你送灵力!这可是灵力啊!他一定是担心你装病逃课学业不精被别人欺负,所以才这么贴心送你灵力的!啊啊啊啊啊啊——嗑CP真是太快乐了!” 第23章 毫无逻辑的发疯文学 今夜是欲辛离开的第六夜。 月华如水,漫天繁星熠熠生辉,花乘月躺在榻上,手中执着一枚玉简,细腻的纹路在指尖流转。 又到查岗诉衷情的时间了!毕竟她现在可是身中情蛊,爱惨了欲辛的痴情种!欲辛不在身边的每一刻,她的心中肯定积蓄了无数的思念与怨恨。 第一步,是固定的开头模式:“欲辛,你今天过得好吗?有没有想我。” 第二步,是万能的名人名言时间。 “我望着月亮,却只看见你。”——迈克尔·翁达杰《英国病人》 “我看过归鸟蝉鸣,烈日骄阳,我看见白日梦的尽头是你,从此天光大亮。你是我全部的幻想和渴望。”——栖见《白日梦我》 “静下来想你,觉得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第三步,是毫无逻辑的发疯文学。 “欲辛,你这个渣男!死变态!六天了!你竟然离开我六天了!半参楼?!我才不管你是在什么楼,我只知道我把琼花饼吃光了,你还没回来!别以为我会乖乖等着你,我不会!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欲辛,我要和你分手! 听到没有,我说我要跟你分手!明日一早我去亡灵山试炼!我就把你的名字写在符纸上烧掉,我去给你上坟!欲辛,你怎么还不回来?!我的心已经被你占据,就像是被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束缚住。我想你想的都要疯掉了!欲辛,我要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第四步,任务完成。休息睡觉。 当初,欲辛跟随花乘月来到九霄剑门,因在苍梧秘境成功夺取“参鹍石”一事在宗门早已传开,是以,众弟子好奇萦心,谁都想与他切磋比试一番。然而,皆被欲辛一句轻飘飘的修为不济给挡了回去。 欲辛身无寸缕门派,乃散修一介,无钱无势,又没有参与一年一度的九州长生榜的大比,因而,纵然他实力出众,也无资格涉足九霄剑门的修行殿与花乘月等人一同上课。 好在欲辛对外面的事一概不关心,他只一心守在花乘月的身旁。 然而,让众人没料到的是,花乘月也是个不思进取的,仗着自己金丹修为,又与掌门之女唐甜恬结交甚好,自入门起便频频称病逃课,时常闭门不出,整日与欲辛为伍。 尽管花乘月公开表示与欲辛是男女朋友,他们情投意合,倾心于男女之情,然而由于两人尚未正式缔结道侣契,宗门内不乏议论纷纷的弟子,痛斥两人放荡不羁,毫无廉耻可言。 对于这等流言蜚语,花乘月才不屑理会。 她只会一边安排人手搜寻炼灵壶,一边将大把的灵石喂给系统让它去找原书的BUG,一边暗地里投资做生意搞钱,一边死死拿捏痴缠骄纵的女朋友人设。 嗯,怎么说呢,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更何况,她花乘月根本就没有心。 欲辛收到花乘月的传讯玉简时,正身处魔界陇情谷和邢襄打得激烈。 四周弥漫着浓郁的魔气。欲辛眉眼深邃而狠厉,身上魔气翻涌,带着深沉的威压,如同狂风暴雨般肆虐,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邢襄同样被魔气笼罩,不同的是,他的身体散发出血红的光芒,魔气与血气交织,形成一道诡异的景象。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对着欲辛腰间的玉牌,眼露癫狂之色。 两股强大的魔气相撞,对抗愈发激烈,场面越发混乱,交织成一片混沌。 玉简一遍遍亮起,欲辛手指微微一动,周遭魔气瞬间凝成一柄寰霄剑,划破了阴云,劈向邢襄。邢襄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血光瞬间化作一头妖兽,咆哮着朝欲辛扑去。 轰鸣之声炸起,巨剑和妖兽交错,空间开始崩溃,陇情谷的地面被撕裂,将周围的树木摧枯拉朽。满谷的生罗花化作一片火海,熊熊燃烧,将天空映得通红。 邢襄,终于魂飞湮灭。 漫天火海中,欲辛紧紧握住那枚发光的玉简,他仿佛与世隔绝,一字一句专注地倾听。 再忍不住,欲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斩杀邢襄,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代价,这一刻,尽管他的神情依然坚定,但血迹斑斑的身躯和煞气,将他的坚韧与疲惫一同昭示。 欲辛抬手将唇角的血尽数擦净,他的眼珠宛如漆黑的深渊,他的嘴角似笑非笑,含着无尽的冷漠,俯视一切生灵。 半晌,欲辛才拿起玉简,他的表情宛如一个痴迷的恶魔,凝视着自己的宝贝,毫不掩饰地展现出他内心深处的霸道和专制,“花乘月,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第24章 花乘月杀熟 九霄剑门,卯时三刻,聚灵坛。 弟子们身着各色衣衫,锦绣绽放,按小组顺序整齐排列,个个神采奕奕,充满决心和期待,等待着踏上试炼之路,迎接挑战与成长。 几位长老轮流嘱咐试炼的注意事项,他们的声音沉稳而激励,弟子们认真聆听,肃然起敬,心头涌动着一股深沉的使命感。 今日需得早起,花乘月困的哈欠连连,长老们的声音仿佛遥远的回音,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无形的手似乎轻轻拉扯着她的眼皮,让她的眼帘变得越发沉重。然而,花乘月却依旧竭力抵挡着困意,努力保持着清醒。 终于,一番流程走完,弟子们告别宗门,各小组整装待发,他们背负着宗门的荣誉,怀揣着梦想和信念,御剑从九霄剑门腾空而下,翻飞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逐渐消失在苍穹之间。 行了大半日,吴靖川终于带领队伍来到了“碧云镇”。 几经考量,众人默契地选定了一家灵石较为宽裕的客栈,作为短暂的落脚之所。众人回到房间,稍事休憩后,纷纷涌向大街小巷,四处闲逛选购试炼所需。 碧云镇是一处繁华之地。矗立于苍山之麓,街道宽敞平坦,行人如织,各阶修士、散修、江湖侠客等络绎不绝。 摊位林立,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修炼资源,各色草药、法宝、阵法图谱、炼器材料,以及精致的护身符、各式符纸等,应有尽有。 每个摊位都有着自家的特色,摊主们满怀热情地介绍着各种宝物的功效和用途,让人眼花缭乱。街头巷尾,不时有修士飞驰而过,小贩们对此习以为常,根本不为所动。 花乘月装模作样挑挑选选,成功甩开试炼小组成员,刚想到自己名下的产业去视察一番,突然之间,一道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欲辛的身影高大威严,瞬间,来到她面前。 花乘月心头一颤,难不成她私下找炼灵壶之事被他知道了? 花乘月察觉到不对劲,她试图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地朝着欲辛靠近。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束缚住,让她无法逃脱。 下一瞬,花乘月发现自己被欲辛带到了一处幽静无人之地,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隔绝开来。 “欲辛,你要做什么?” 花乘月的声音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欲辛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渴望,仿佛要将花乘月整个人吸纳进去。他的手掌渐渐移到花乘月的脸颊上,然后顺势拂过她的唇,轻柔地触碰着。 花乘月的心快速跳动,诸多狡辩之词在她心头激荡。 就在这时,欲辛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捧住花乘月的脸颊,然后垂下头,将唇紧紧地贴在她的唇上—— 欲辛的手掌从花乘月的脸颊滑落,随之环抱住她的腰,将她拉得更加紧密。欲辛的吻渐渐加深,他的唇不断地在花乘月的唇上游走,时而轻咬,时而吮吸,时而温柔,时而热烈。 两人唇舌交织,花乘月感觉自己仿佛要融化在欲辛的怀抱里,她无法抗拒内心的渴望,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同时也想毫不犹豫回应他。 片刻的沉默后,欲辛终是将玉简里的话原封不动说出口,他眼中闪着一抹幽暗,仿佛在这句话中倾注了所有的执着和渴望,“花乘月,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花乘月的眼神迷茫而错愕,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如果能把未来魔尊吃干榨净,怎么说也不是她吃亏!好色,也是人之常情嘛。 大概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下一秒,花乘月和欲辛又回到了碧云镇的街头。 花乘月的眼神开始变得冷漠,边走边骂:“渣男!分手!” 欲辛刚想解释,恰好路过锦绣坊,他看了眼花乘月的衣裳,脚下一顿,顺手把人带了进去。 一进入锦绣坊,眼前便是一片色彩斑斓的世界。各式各样的衣裙、袍袄、首饰、鞋履陈列在精致的货架上,熠熠生辉。更加引人瞩目的是,这些衣裙不仅美丽,护体功能也十分齐全。 店内的摆设也别具匠心,古琴、画作、花瓶等点缀其中,营造出一种典雅的氛围。店主们身着统一的工作服,笑容满面地为顾客解说着每一款衣裙的特点和功效。 两人还未进门,就有美人上前欢迎,微笑询问:“阁下有何需求?” “给她换身衣服。”欲辛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难掩温柔。 “阁下请稍等片刻,一定包您满意!”那美人甚是机灵,一边招呼倒水的侍女将花乘月领到一旁细细挑选,一边又诚恳卖力地推销着店里的其他东西。 欲辛不经意抬眸,心神一滞。 花乘月似踩在一团光影中绝尘而来,她色貌如花,倾城绝世,风姿翩然。她着一身红艳艳的轻软夹纱罗裙,手握聚骨扇,气劲辞婉,中刚外柔。美的妖媚艳绝、张扬跋扈。 欲辛顺势将挑选了许久的白玉簪插入花乘月的发髻,目光郑重其事。 拨弄算盘的掌柜赶紧见缝插针:“姑娘,这枚白玉嵌珠翠玉簪是昨日刚从月支国运送而来,质地上乘,色泽清透,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都说执手绾青丝,结发共长生,能把如此贵重之物赠与姑娘,这位公子的心意,实属难得啊!” 这一番详解,欲辛听得高兴,心情顺畅之下,花钱更是不在话下。 目送两人离去走远,锦绣坊一时间议论纷纷。 门口迎客的美人,忍不住感叹:“花老板怎么还微服私访?我差一点就嘴瓢露馅儿了。” 有人点头附和:“还得是咱们花老板,人美演技好!关键还会挣钱!一炷香不到,五万灵石到手了!” 掌柜笑的合不拢嘴,“可不是!花老板一出手,挑的全是店里最贵的,这个月,我们的奖金又有了!” 一片欢声笑语中,不知是谁小声低估了句:“这个男人是谁啊?出手如此阔绰,也难怪花老板杀熟!” 第25章 你把自己送给我可好 花乘月和欲辛一路走走逛逛,待吃饱喝足回到客栈时,已是酉时过半,正好碰见采买完毕的倚如雪。 她肌肤白皙,笑容温暖纯净。身着一袭凤蝶百水裙,衣衫淡雅,罗裙上绣着双飞彩蝶,随着步伐舞动,展翅欲飞;天暖衣薄,更熨帖出身段的窈窕美好。 她的身边簇拥着五六名人族侍女,每个人手中都拿满了东西。 对上花乘月的目光,倚如雪的眼角微微上挑,略带俏皮道:“这是我第一次外出试炼,家里不放心,居然派了一队人马守在这儿。哼,他们肯定是怕我出什么岔子。” 一句话,不仅炫耀了家人对她的关心,更展示了她在人族的权势与财富。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差距竟天壤之别! 大女儿丢失这么多年不去找,将所有偏爱都给小女儿倚如雪就算了,待到后期搞明身世后不仅不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多加照料,还一个劲的劝花乘月献出体内灵骨。 一想到原身的凄惨遭遇,花乘月心头不禁涌上一阵深深的遗憾。 这群人,真TMD欠收拾! 花乘月不屑于与她多言,只是淡淡点头敷衍了事,转身离去,步履之间全是冷漠。 只知道啃灵石八百年不说话的系统,忽然在脑中嗷嗷大叫:“宿主,大事不好了!就在刚才,大魔头已找到了炼灵壶的下落!” 花乘月咬牙,妈蛋,为什么她穿书没有金手指?!剧情都快忘光了,光有灵力获取速度有何用?! 回到房内,欲辛大手一挥,顷刻间,整个房间焕然一新。他如今早已将魔印纳入体内,这等琐事对他而言,再不足为难。如果再能炼化灵骨…… “宗门历炼,自有规矩,你留下也帮不上忙,还是先回去吧。”花乘月表情恹恹,心情显然并不好。 有敲门声传来,花乘月知道来人是吴靖川,她打开房门,两人在门口开始交谈。 花乘月淡淡开口:“吴师兄,何事?” “乘月师妹,亡灵山试炼并不轻松,你明日跟在我身后,我会保护好你的。”吴靖川的声音低沉而关切,他不用多言,眼神中的关心已溢于言表。 花乘月兴致不高,表情几乎毫无波动,语气平和,“多谢吴师兄,那我现下好好休息,明日以最好的面貌迎接亡灵山的试炼。” “哦,那你好好休息。”吴靖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房内被欲辛施了结界,花乘月回头,欲辛正目光沉沉望向她。 “你这是吃醋了?!”花乘月轻轻一笑,抱住欲辛的脖子,顺势卧在他怀中,“吴师兄是实至名归的前辈,关心后辈也是应有之理。所以,没有必要因此生气,好不好?” 欲辛的眼神漆黑如夜,他气息凝重不发一言,浑身上下弥漫着一层难以言喻的压抑。 花乘月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轻轻伸出手,撩起欲辛的下巴,让他的视线与自己的交汇。然后紧紧将人抱住,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欲辛,听着,我只喜欢你!” 这个吻初始温柔仿若一缕清风,但慢慢地变得深沉、热情,她的唇不断在他的唇上留下印记,将自己的情感毫无保留地传达出去。 欲辛的身体瞬间一僵,随即他的唇在她的唇间翻涌,如同一波波情感的涟漪,慢慢深入,渴望着更深的连接。 “欲辛,你在压抑什么?你不是想要我吗?”花乘月衣衫凌乱,气息喘吁趴在欲辛胸前。 欲辛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内心此刻被困在一片迷雾中,充满挣扎和矛盾。 毕竟再见面时,他就要剖她灵骨。一场情动难离,他是看客,自始至终,只有她花乘月被情蛊所缚,不得出路。 “你不愿娶我,我不怪你。”花乘月媚眼如丝,手指轻轻在欲辛的胸膛上游走,身子勾出一条诱人的曲线,声音低柔蛊惑,“今日我心情低落,你把自己送给我可好?!” 欲辛心头的纷乱愈发明显。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他们之间本不该这样的。 “这么矜持?”花乘月眼波流转,“你若是不愿,那我可要去找旁人了!我看宗门里也不乏英俊少年,未必比你差。” 欲辛的眸子一瞬间阴鸷,他身上的气息紧绷而凝重,散发出一股难以捉摸的危险。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如同燃烧的烈焰,让人不寒而栗。 他表情凝固,掌心紧握成拳,指关节微微发白,仿佛一头被困在深渊的野兽,散发着无法驯服的凶狠,但那股凌厉的气息能够撕裂一切。 他想拥有她,拥有她更多。 “花、乘、月,”欲辛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嘶哑,如同一股暗流,“好好受着!不要后悔才好!” 夜色深深,星光如同微弱的引子,点缀在欲望的涟漪之上。无尽的波浪,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们卷入难以抗拒的旋涡,让他们无法抵挡,也不愿停止。 花乘月看着他放肆的模样。在这一刻,欲辛终于失去了他平日的冷静和控制,褪下温润的伪装,他的动作充满了狂热和迫切,浑身皆是阴郁和渴望之气。 他的双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亮,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不稳,带着几乎无法压抑的贪婪渴求。 他不再掩饰,也不再隐藏他对她的痴迷和控制。他忍不住在她的身上留下斑斑痕迹,如同一种标记,将她完完全全据为己有。 不知过了多少个呼吸,两人的气息逐渐平稳,汹涌的波澜逐渐沉寂,唯余余温缭绕。花乘月犹如历经狂风暴雨的花朵,被豪情淋漓的战场所拂过,再也没有一丝气力。 —— 月支国,皇后寝殿,泉乐宫。 侍卫首领躬身站在皇后面前,一脸恭敬地将书信呈上。 侍卫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启禀皇后,此人名叫花乘月,和公主长相有六分相似。此次我等留守碧云镇,顺势调查了公主身边之人,发现此人的身世疑点与长公主的事迹有许多契合之处。奈何她是九霄剑门外门弟子,又是金丹修为,我等不敢轻举妄动,特来请皇后娘娘示下。” 皇后南宫瑶俯视着花乘月的画像,目光深邃而凝重,仿佛要透视画像背后的一切。 “雪儿最近可好?这孩子,性格娇纵,却也单纯,总是让我牵肠挂肚。”南宫瑶的声音在宫殿中轻轻荡漾,带着一丝温柔和关切。 尽管她身居高位,权势滔天,但在她的心中,倚如雪是她宠爱的心头肉,永远是她南宫瑶最为珍视的存在。在权谋纷争的宫廷中,只有她的雪儿是她唯一的净土,是那份不曾改变的温情。 侍卫躬身行礼,声音恭敬:“启禀皇后,公主殿下一切安好,容湛对公主殿下照顾备至,让人无不敬佩。” 南宫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一旁的常嬷嬷适时走上前,递上一杯清茶,她是南宫瑶多年的亲信,深知主子的喜好。“公主由娘娘亲自教导,心思聪颖,且有容湛这等出色的侍卫守护左右,娘娘毋需过于忧虑。” 南宫瑶的眼神微凝,仿佛在思索着天地间的变幻。“然而,今日之容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小侍卫了。修真界,千般变幻,充满风云际会;世事变迁,宫闱琐事,恐怕已无法牵绊住他的豪情。雪儿身负月支公主之名,虽威严万众,却难掩修真界的浩瀚洪流。” 南宫瑶柔声含蓄,却有着深意:“常嬷嬷,你知晓么,容湛乃是修真界新秀,一飞冲天,崭露头角,我们望其项背。” “那孩子是个知理的。”站在一旁的嬷嬷轻声安慰,“容湛与公主自幼相携长大,青梅竹马,彼此相知甚深。容湛出类拔萃,而公主殿下,亦是无上圣姿,娘娘的谋划必定会是明智之举,两人同登高位,也将为我月支国争得无上荣光。” “常嬷嬷,你觉得李侍卫所言之事,可有可信之处?花乘月是否真是本宫失散多年的大女儿?”南宫瑶微眯双眼,声音仿佛是微风拂过水面,带着一层隐晦的波澜。 常嬷嬷恭敬地点了点头,“娘娘,李侍卫乃是我南宫府最忠诚的护卫,他的话语应当无虚。” 南宫瑶眉头微蹙,深深叹气:“李侍卫之言虽然可信,然大宗仙门之力,我辈人族无从相比。” 常嬷嬷默然点头,凝神思索片刻,终于道出一计:“娘娘,不如我们借助天机阁的力量,他们擅长卜算之术,或能觅得蛛丝马迹。” “的确,天机阁素有声望,卜算之术颇为高明。”南宫瑶眉头微微松动,深切地看着常嬷嬷,“明日你速去召天机阁前来回话,本宫要亲自会见他们!” “关于公主殿下,是否需要将此事传讯给她?”常嬷嬷小心翼翼地询问。 南宫瑶望着远方天际,心中涌动着千万般情绪。她的雪儿,那是她生命中最深沉的牵挂,也是她最大的骄傲。自倚如雪降生之日起,就注定了她将付出母亲的一切,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 “雪儿如今正在试炼的紧要关头,不宜过多打扰。待天机阁的结果有了确切线索,再行通知。” 常嬷嬷诚恳地点头应命:“是,娘娘。” 第26章 亡灵山 朝霞微霭,曦光照亮屋子,花乘月从欲辛的怀抱挣脱出来。 欲辛还在睡着。他一头青丝如瀑铺展枕边,轮廓精致棱角分明,眉宇舒展平和,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中,宛若雪后初晴,整个人尽是餍足后的温情与满足。 对着这样一张禁欲脸,恐怕没几个人能忍住不去撩拨一下吧。 花乘月凝视着他。世人皆好美色,她花乘月更是个地地道道的‘颜狗’,打从假装身中情蛊的那一刻起,她就想推倒大魔头吃干榨净了,她能在美色面前憋那么久,死撑到昨晚才敢豁出去,也得为自己的毅力点个赞! 如今欲辛已经得知炼灵壶的下落,而她的身份又是爱欲辛如命的女朋友,以发生关系来掩盖真实目的,既能维系与欲辛之间的感情,又能为自己的计划蓄力,再合适不过。 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引发着千丝万缕的变化。虽然牺牲掉了自己的色相,可她还享受了年轻的肉体。轻而易举睡了未来魔尊,这等荣光之事,总之,不亏! 欲辛缓缓睁开双眸,语气玩味,“好看吗?” 花乘月轻轻抱住欲辛,不置可否,“我选男人的眼光自是极高的!” 两人亲昵了片刻,开始起身。 欲辛知晓,花乘月素来懒散成性,对于一切烦琐之事皆心生厌倦。所以身处半参楼,他早已将花乘月试炼所需物品整理得妥妥当当,置入乾坤袋中。 将乾坤袋系于花乘月纤腰之间,欲辛随后又将一枚藤萦镯送进花乘月纤纤素手之上。 “你不适合练剑,这是藤萦镯,源自万年藤萦之灵,由千丝万缕藤萦丝炼制而成,细若发丝,却坚韧锋利无比。此物与你心性相合,与你最是相配!” 花乘月轻抚镯面,感受着藤萦之力在指尖流转,仿佛与这藤萦镯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在她手中,这枚镯子似乎变得活了起来,似有灵性,等待着属于她的命令。 “欲辛,你怎么这么好!我真是爱死你了!” 花乘月情不自禁一把抱住欲辛,仿佛要将所有的感激都传达出来。“这藤萦镯我太喜欢了!又漂亮又实用!我会好好戴着它,就像你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一样!” 欲辛感受着花乘月的拥抱,“你喜欢就好。” 花乘月却不肯松开,她抬起头,目光灼灼:“欲辛,你不明白,对我来说,这不仅是一件礼物,更是你对我的爱意。我喜欢藤萦镯,但我更欢喜你爱我!”爱个屁,要不是修为不济,她才懒得扮演痴情人设。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花乘月告别欲辛,下楼和其他试炼弟子集合。 经过一夜的休整,大家神采奕奕,短暂的寒暄客套过后,众人在吴靖川的带领下,直奔那神秘莫测的亡灵山。 倚如雪紧随着队伍,御剑行进,眼神时而投向多宝葫芦,花乘月正安然假寐其中。 倚如雪对花乘月从未抱有好感,在她眼中,花乘月过于放纵奢靡,过于骄纵自我。加之唐甜恬的缘故,倚如雪内心对花乘月的态度充满了不满和轻蔑。 倚如雪神色间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她总觉得,自己与花乘月似乎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紧紧相连,仿佛有无数叶落,随风飘散,不知又落在何处。 总而言之,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讨厌花乘月这个人。 队伍一路不停,终于在巳时抵达亡灵山。 亡灵山,幽冥之气常年笼罩,阴翳蔽日。山中阴影交错,邪灵妖兽隐匿其中,窥伺行人。 修士踏足其中,如入幽冥境,虚影幻现,幽魂飘渺,逝者灵魂在此游荡。修士穿越此地,犹如蛇行虎步,一步一惊心。或得机缘,或陨命,皆是生死之道。 连续半日的不停行进,队伍中逐渐有人显出疲态。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斜映,一抹落寞的残虹在昏黄的天边若隐若现。随着夜幕的即将降临,一片浓重的寒意笼罩周围,无形中激起每个人的戒备之心。 “此处聚集了长年累积的怨气,大家行动时最好不要分散,以免掉进陷阱。”吴靖川沉声提醒道。 然而,向心水却摆了摆手,轻笑道:“我们连大妖都斩过,区区怨气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若是有妖鬼现身,那才有趣呢。” “向师兄,此番试炼乃是我们初出茅庐,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这怨气之下,说不定隐藏着无法预知的潜在危险。”倚如雪出发前,容湛特地提醒她必须全程紧跟吴靖川,为了自身的安危,她自然要站队吴靖川。 有人站队吴靖川,自然就有人站队向心水。 “倚师妹,你初出茅庐,我们可不是!你别忘了,这队伍中除了你,大家最低都是金丹修为的强者。” “即是试炼,自然有输有赢,我们进展如此缓慢,半天都未能发现苌椤草的踪迹,又怎么可能在试炼中获胜?” “就是,试炼竞争激烈,又岂能只是坐以待毙一味等待?我们得主动出击才有可能获得胜利啊!” …… 向心水在队伍中修为最高,他本来就不服气长老们安排吴靖川带队。此刻,看着吴靖川谨小慎微的模样,向心水更觉得吴靖川胆小怕事,无法承担领队之责。 似乎对眼前的僵局感到十分不满,向心水的声音充满了决断:“这么磨磨蹭蹭地等着,还不如我们分成两组行动,等拿到苌椤草后再和你们会合不是更好?” 这一番话立即在队伍中引起了骚动,有些人望向吴靖川,而有些人则更倾向于向心水的主张。整个队伍逐渐分裂成两派,一方支持谨慎,另一方则倾向冒险。 花乘月微微皱了皱眉,对向心水的刚愎自用感到不满。然而,作为一个风评极差的外门弟子,她深知自己在团队中的地位,因此她全程保持沉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分歧逐渐扩大,队伍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分裂。 “大家不必争论,试炼团队的安排是经过长老们深思熟虑的,分头行动只会增加风险。”吴靖川微微皱眉,冷静地说道。他虽然尊重每个人的意见,但领队的职责就是确保队伍的安全。 向心水完全不受他人左右,“吴靖川,你还是那么小心翼翼,若真有妖鬼,就让我见识见识,我也正好解解闷。” 说完这句话,向心水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判定的方向行进,当即有四名弟子紧随其后。 吴靖川深深叹了口气,看向自愿选择留下的弟子。他意识到局面已经无法挽回,队伍分散行动的决定已经做出,眼下只能为各自的安全着想。 吴靖川从怀中取出一枚天璇符,这是他多年修行所得。他轻轻一捏,一道淡淡的光芒从符上闪过,玉符化作一只幽蓝色的蝶影,飘然飞舞在半空中。 “灵蝶引路,为我指引。”吴靖川轻声念诵,大家顺着灵蝶所指之处,迈步前行。 灵蝶飞在前方,时而停留,时而再度启程。 夜色渐深,星光稀疏地洒在众人脸上,仿佛是天地之间微弱的孤灯。幽风吹过,带来一片寂静的哀愁,树影婆娑,如幽灵在夜幕中跳舞。 半晌,灵蝶终于停在了一处府邸前。 那府邸近在眼前,却似乎隐隐笼罩在一层神秘的迷雾之中,使得众人望之不见,近在咫尺却犹如遥不可及。 吴靖川眉头微蹙,正欲施展法力破开这股奇异的结界,突然,一道阴冷的笑声从倚如雪身后传来。 吴靖川不假思索,一把拉过倚如雪,将她推出了一段距离,同时右掌凝聚真气,直奔那道阴冷的笑声而去。 那笑声忽然凝固,犹如遭遇了无形的阻碍,然后被真气撕裂开来,仿佛化为无数细碎的风声,迅速消散于夜幕之中。 “你们是何人,竟敢闯入我白玉宫?” 飘在半空中的白团迅速集结成一个白衣女子,她身姿娇美,目光中却蕴含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威势。她拿着一柄白玉剑,指向站在地上的吴靖川一行。 她身后还有四名同样身穿白衣的女子,她们每个人的裸露左肩上都刻有不同的图纹,眼神中弥漫着愁愁恨恨的情绪。她们毫不畏惧地拿着剑,一同指向着这群不速之客。 花乘月抬了一下眼帘,心下确定这是妖鬼白玉,而后面的四人应该是她的忠实仆从。 “我们不曾打扰,只是路过而已。”倚如雪言辞傲然不屑,她的目光锁定在这些孤魂野鬼身上,仿佛看待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那白衣女子的目光微微一凝,然后她的视线转向了吴靖川,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在她的眼底荡漾。 最终,她缓缓点头,说:“即是无意冒犯,那诸位就暂留白玉宫休息一晚吧。” 那白衣女子满心算计,表面宽容,实则暗藏杀机。 花乘月等人心知这或许是一场陷阱,但也明白,苌椤草的线索只有通过闯入这个白玉宫才能获得,这个线索对于他们的试炼至关重要。 吴靖川并未显露出疑虑,反而微笑着表示感谢:“多谢姑娘,那我们就打扰一宵了。” 踏入其中,金丝绣帷随风拂动,宛如游龙;琉璃瓦上的灯火明亮如星斗,装点得宛若仙境。人群熙攘,锦衣华服,笑语欢声充耳,宴席美馔丰盛,众人举杯畅饮,翩翩起舞,一片热闹景象。 精美的雕栏玉砌,层层叠叠,雕梁画柱,艳丽多姿。四周悬挂着绘有神女的屏风,神态各异,彷佛随时要从画中踏出;琴瑟箫笙交织成一曲悠扬的仙乐,如泉水潺潺,似松风袅袅。 宝石铺就的石阶,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彩虹般的霓裳羽衣舞者在翩翩起舞,身姿曼妙。这是一个奢靡瑰丽的世界,人们尽情欢宴,财富无尽,不知疲倦。 “几位就慢慢在白玉宫尽情享受吧,这里可是人间的极乐之地!” 白衣女子大笑着,手势一挥,封住了入口,她的身影也逐渐隐没在虚无之中,最终不见了踪影。 第27章 白玉宫的往事 毫无意外,大家被困在白玉宫中。 吴靖川、乌乐、虞元思、花乘月、倚如雪五人以极致的专注,对每一寸空间都进行了仔细的审视。他们踏遍了金瓦银梧,没有丝毫松懈,每一寸地方都被他们仔细检查,每一处痕迹都被他们推敲。 经过一番查探,大家一致将目光锁定在一幅巨大的壁画前。 这幅壁画位于正殿的中央墙壁上,主要是描绘了一场火灾。在这烈焰之下,人们的容颜扭曲,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们挣扎在火势中,仿佛在呼救,但更多的是无助与噬咬。 这画面仿佛在讲述一个悲惨至极的故事,里面的人被绘得栩栩如生。有的面容丑恶,被火焰吞噬时更显痛苦扭曲;有的没有五官只有面皮,毫无尊严被大火吞噬化为焦黑的骸骨…… 这幅壁画的每一个细节都弥漫着深深的邪恶与绝望,花乘月感官不适,刚想退后一步,忽然一道光芒闪现—— 花乘月被那道明亮的光芒包裹着,吴靖川一把拉住她的手,紧紧跟在吴靖川身边的倚如雪顺势拽住吴靖川,三人瞬间被吸入壁画之中。 隐在暗处的欲辛,瞬间化作一缕幽影,一跃入了壁画之中。 乌乐和虞元思彼此对视,不甘示弱地跃入光芒之中,然而,那光芒似乎有某种屏障,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将他们阻挡在原地。 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进入其中。这明显不是他们能够涉猎的地方,乌乐和虞元思心中虽然不甘,但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其他机缘,而不是一味地顽固。 ...... 与此同时,花乘月再次睁开眼睛时,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宫殿,宫殿的奢华超乎寻常,雕梁画栋间隐约可见神秘的符文,充满了浓郁的神秘感。 “宿主,这里是白玉的过去。” 糖心抱着灵石,轻声解释道:“这里是白玉宫,是白玉的修炼之地,也是她的怨念所在。在这个幻境中,宿主已经化身成了白玉,将会亲身经历她生命中的一些往事与回忆。” “既然是沉浸式剧本杀,为什么我还有原来的记忆?” “我可是系统!”糖心挺直身板,神清气爽,“有我在,宿主才不会被区区幻境迷惑。其他人一旦进入这里,都会丧失之前的记忆,只会记得自己在幻境的身份。” 既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花乘月从榻上起身,步出寝殿,漫无目的地行走。 不多时,花乘月走到了廊道尽头,那里是一处灵泉,最关键的是在灵泉的中央,一个俊美的男子正以十分悠哉的姿势手握佳酿,晒着日光! 那人极美!一袭白衣与满池莲花交相辉映,黑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姿态散漫而倨傲,模糊的轮廓棱角分明,宛如一尊开在莲花之上的神明!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似乎感受到来人,那人轻轻一瞥。 欲辛!竟是欲辛! 花乘月的心情顿时无比复杂,让她意乱情迷的男子居然会是欲辛,这也太惊悚了吧!更何况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是怕她暗中逃跑,所以一直偷偷跟在她身边吗? 宴平黎的目光清清冷冷,落在白玉身上。 两双眸子在一瞬间相遇,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充满了无尽的深意和不可言喻。 花乘月在心中遥遥一叹,转身离开。 抄手游廊建在蜿蜒流水之上,旋子彩画点缀在碧色琉璃瓦面上,镶嵌的青色玉石泛着冷艳的光,配以上好的檀木檐柱,整个游廊无言流淌着一种宁静、圣洁,亦如走远的冷漠背影。 “白玉。”果然人如其名,清冷。 宴平黎收回视线,望着池中绽放的莲花,再次闭上了眼。 花乘月刚回到她醒来的寝殿之中,正打算闭目养神,就听见一位弟子急匆匆地来报,“玉华师尊,不好了!秦师弟在后山和人打起来了!” 第28章 既知罪该万死,便早该去死 花乘月凌空飞出寝殿,随着弟子来到了事发地点。 在后山的一处青翠小径上,秦嘉石满脸血污的倒在地上。而几名梵天宗的弟子围在一起,还在对他拳打脚踢。 突然,一阵风起,寒意袭人。‘白玉’的身影如电闪般出现在了现场。她站在那里,俨然是不可侵犯的存在。她冷漠的目光扫过那些弟子,他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心头涌上一股寒意,下一秒齐刷刷跪了下来。 “师尊,弟子给您丢脸了。”秦嘉石抬起头,脸色涨红,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愧。 这都是什么鬼!吴靖川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白玉唯一的徒弟——秦嘉石! 看着白玉冷若冰霜的脸,一名弟子颤抖着,吞吞吐吐地说道:“玉华师尊!是秦师弟先动手伤了冉师兄……所以我们才还手的……” 花乘月不容置疑地打断他,“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话音未落,花乘月瞬间来到那名弟子身前,伸手对着它的额头一点,一段记忆便被抽了出来,花乘月当空一抛,画面顿时铺展开来。 “玉华师尊?哼!木头美人一个!白白占了梵天宗的资源,没什么本事,不过是凭着辈分倚老卖老罢了!” “冉师兄说的是,那白玉不过是顾影自怜,要不是看在已故白掌门的面上,谁人尊她敬她!” “就是,天天故作姿态,一副不可接近的样子,我们尊她一声师尊算是抬举她,她居然还对我们爱搭不理!也就秦嘉石那个废物才会捧她的场!” “她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长得比旁人好看些罢了,虽然上了点年纪,身材倒是不错,平日一副无欲无求的清高模样,谁知道背地里是个什么狐媚德行!” “偌大的白玉宫只有两个人,你说,师尊平日寂寞,会不会让爱徒给她伺候伺候?那一身冰肌雪肤,要是能摸上一摸,啧啧啧……” …… 几瞬间,花乘月看清了整个经过。与其说‘秦嘉石’先动手打了人,不如说他气不过背后之人对他师尊的侮辱与挑衅。 毕竟,这些话足够恶毒,轻易就能够挑起人的怒火。 花乘月缓缓走向那些弟子,气场变得更加强大,如同一尊出世的女神:“梵天宗,法,破碎虚空,御万象,驾星移日转,引天威地神,守世间安宁!” 花乘月眼神锋锐如刀,话语间带着霸气和权威,“身为梵天宗的弟子,尔等可真是该死啊!” 众人听到‘白玉’的话,不禁脸色大变,心中涌上一股深深的悔意。开始苦苦哀求道:“玉华师尊,弟子罪该万死,请您开恩,不要赶弟子出宗门。” “既知罪该万死,便早该去死。” 花乘月的声音冷酷至极,她手中灵力涌动,如雷霆爆发,化作一道金光,凝聚在众人身上。 顷刻间,众人感到身体内的灵力疯狂涌动,如同一股炽热的烈火,烧得他们痛苦不堪。灵根被毁,他们的修为也在无尽的折磨中逐渐消弭殆尽。 “师尊饶命!” “不要——!” “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试图抵抗,却无济于事。失去了修为的他们如同废人一般。他们曾经威风荡漾,此刻却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面容扭曲,眼中充满了绝望。 花乘月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她知道,对于这些人来说,让他们再无修行的可能,彻底成为废人,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命运。 她花乘月向来喜欢,杀人诛心。 花乘月声音如寒风刮骨,“从即刻起,你们便不再是我梵天宗的弟子,你们最好祈祷不要被我碰见,否则我必杀之!” 在花乘月的威压下,众人痛苦地站起身子,黯然离去。 秦嘉石不知何时来到了花乘月身边,他眸子明亮,眼神坚定:“师尊,我一定会勤加修炼,绝不给师尊丢人,绝不给梵天宗丢人!” 梵天宗,法,破碎虚空,御万象,驾星移日转,引天威地神,守世间安宁!秦嘉石心潮澎湃,他想,玉华师尊真的是很好的人,可惜,他们都不知道。 第29章 黑月光?白月光? 两人回到白玉宫。 花乘月随手给了秦嘉石几粒丹药,让他回去休息。然后,自己回到寝殿,悠悠哉窝在榻上,开始和系统仔细梳理白玉的生平。 夜色悄悄笼罩着白玉宫,窗外的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系统:“宿主,现在你虽然继承了白玉的记忆,但我必须提醒你,原书对于白玉的生平描写非常有限。” 花乘月:“所以,我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随便发挥?!”那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系统:…… 花乘月:“原书是怎么写白玉结局的?” 系统:“在梵天宗典籍上记载,法修玉华师尊白玉,性情如寒冰,高洁如白雪,但情感难悟。后被魔界护法,达溪敖所蛊惑,两情相悦,誓为道侣;然,命运将真相揭示,达溪敖乃梵天宗尽毁幕后之手。二人展开惊天决战,白玉命丧大婚之日,英勇殒命于修真之途。” 花乘月:“哦,所以现在这个宴平黎其实是被魔界护法达溪敖夺舍了?” 系统:“书上写的是宴平黎自愿献祭了灵魂。” 花乘月:“讲清楚点。” 系统:“这作者啰里八嗦写的有点长,要不宿主你自己看?” 花乘月:“懒得看,费眼睛。” 系统:…… 花乘月:“对了,我怕麻烦,记得把主要内容总结得通俗易懂点。” 系统:…… 系统:“宴平黎出生于修真世家,家族代代守护神秘遗迹。然而,一次不可预料的意外夺去了家族的性命,唯有宴平黎侥幸生还。他长大后,为了复仇,殚精竭虑,孜孜不倦地修炼着修真秘术,最终不惜献祭自己的灵魂,以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复仇终得成功,只可惜,伴随着胜利的到来,宴平黎的身体也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死掉了。” 花乘月:“那达溪敖为何借用宴平黎的身份来到了白玉宫?” 系统:“因为白玉是宴平黎的未婚妻。他们在幼时由先辈定下婚约,只不过随着宴家的覆灭,这场婚约最终未能兑现。” 花乘月:“所以,为了更深入地渗透白玉宫,达溪敖选择了借用宴平黎的身份。” 第一,宴家覆灭,宴平黎的身份在修真界并不显赫,更何况真的宴平黎已经死去,鲜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第二,宴平黎的婚约为他提供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掩护,使得他更容易接近原身,能更顺利地潜伏在白玉宫内,策划更大规模的阴谋。不得不说,达溪敖真是好谋算啊。 花乘月感慨:“我说原身怎么这么大怨气!原来是仙门白富美,被魔界护法骗财骗色误终身啊!”果然,女生找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 系统:…… 花乘月:“我该如何做才能破开幻境?杀了达溪敖为原身报仇?” 系统:“从理论上来说,的确可以选择杀了达溪敖,可是宿主,白玉宫的结局早已注定,它是一段不可逆的历史。” 花乘月:“结局不可逆,可过程嘛……” 夜幕低垂,星光明亮。花乘月的内心已有定论。 如今欲辛是达溪敖,她作为白玉,并不满足于只是旁观者。更何况欲辛已知炼灵壶的下落,取她灵骨是早晚的事。故而,在这个幻境中,她绝对不会让欲辛好过。 抛开别的不说,达溪敖的背叛和白玉的悲剧,现在都已成为她的责任。她可以容忍事态的发展,接受既定白玉身死的结局,但她绝不会坐视不理别人对她构成的威胁。 一夜好眠过后,新的一天开始了。 白玉宫遍种玉兰花,花朵如玉一般洁白而娇艳。阳光透过花叶洒落下来,映照在一方玉石小庭。 花乘月端坐在一块光洁的石凳上,细细品味着秦嘉石亲手烹制的斩龙果汤。这是原身白玉最爱的一道甜品,花乘月也很是喜欢。 “你的厨艺是越发精湛了。”花乘月放下玉盏,微微一笑,她的美丽容颜在这一刻流露出一丝温柔。 她看向秦嘉石,目光中透着关切:“梵天宗的法修之道极为严苛,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或疑惑,直接来问为师就好。还有,你根基薄弱,万事莫要强出头,明白吗?” “可他们出言不逊,实在让徒儿难以忍受!” “所以,你要学会告状才行啊!” 花乘月淡然一笑,起身轻轻拍了拍秦嘉石的肩膀:“秦嘉石,你要时刻谨记,你是我白玉的徒弟,有为师在,凡事自会为你主持公道,无需担忧!” 说完,花乘月便拿起装着斩龙果汤的食盒,缓步离去。 看她的方向,是前往朝溪院,秦嘉石记得,那里是宴平黎在此养伤的居所。 朝溪院是白玉宫最清冷的存在。院内密林环抱,翠竹掩映着清流,院内建筑以古朴典雅为主,空旷而幽静。 远远地,花乘月便看到宴平黎一袭素雅的白袍静坐亭下,阳光璀璨温暖,他面色苍白,却正神情平和地在温酒?! 花乘月在宴平黎正对面的位置坐下,便安静地看着眼前之人。 明明不久前他们还在碧云镇共赴爱欲,如今相顾无言,这般清冷如谪仙,实则满腹阴谋诡计,还真是让人不适应呢。 幻境一破,炼灵壶到手,欲辛势必会将她囚禁剖她灵骨。而她的那些朋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者,修真界崇拜力量,她的色诱或许能激起欲辛一时的怜惜,但跟无上力量而言,这点怜惜无足轻重。 花乘月想,如果欲辛取她灵骨势在必行,那么,在他动手之前,花乘月很想先一步让他尝尝被心爱之人剖心的滋味。 黑月光?白月光?无所谓!毕竟,她可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啊。 系统糖心感受到宿主的强烈心绪,颤巍巍提醒:“宿主,你不能改变幻境人物的结局。” 花乘月:“放心,我不改结局,我还得从幻境里出去呢。” 宴平黎看着眼前神游的女子,淡淡开口:“白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花乘月将斩龙果汤放到他面前,笑容如初阳一般温暖:“自是为了见你啊。宴平黎!” 第30章 你什么时候娶我? 自从花乘月前往朝溪院送过斩龙果汤后,她每日都来这里一趟,而宴平黎也逐渐习惯了她每日的到访。 与其说是探望宴平黎,不如说花乘月换了一个休息地点。 大多数的时候,花乘月是安静的。一方面是因为原身白玉性情高冷,为了维持这个人设,她不得不时常装作沉默寡言。另一方面,花乘月觉得对白玉宫有所图谋的是宴平黎,于情于理都该是他宴平黎先放低姿态,她浑水摸鱼还来不及,才不会主动帮他推进度。 宴平黎端坐树下,正和自己对弈,虽然保持着冷漠的表情,但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一旁的‘白玉’。 ‘白玉’静静地躺在小榻上,小榻被一片翠绿的树荫遮蔽着。她手中捧着一个话本子,不知看到什么,一怒之下,将手中的话本子狠狠扔出。 这是生气了? 宴平黎放下手中棋子,看向‘白玉’。她平日不是最爱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嘛?难不成是今日的故事让她不满意?! 察觉到宴平黎的视线,‘白玉’悄然站起,走到宴平黎身前,轻盈地蹲下,她的目光坚定地交汇着他的:“你都不问我因何生气吗?” 宴平黎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轻声问道:“为何?” 白玉将扔掉的话本子‘送’到宴平黎身前。 宴平黎翻开看了看,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予以否定:“无趣。” “的确无趣,还看得让人恶心!” 白玉指着其中一页:“这一章讲的是牛郎织女的故事。简而言之,一个叫做牛郎的穷小子,因缘际会偷看织女洗澡,还顺手盗走了她的仙衣,在耍流氓的窃衣成婚开场后,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地坠入爱河。可这怎么会是坠入爱河?仙女下凡,被骗财骗色误终身,她脑子进水了才会爱上一个下流无耻的穷鬼?!” 宴平黎默然无声,他的眼神静静盯着白玉。他的唇微微抿紧,没有说出半个字,但那种沉默却似乎又什么都说了。 “哎呀,一个故事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白玉笑得妩媚动人,她不经意间捻起一颗葡萄,葡萄的鲜嫩汁水沿着她修长的手指滑落,顺着手腕渐行渐远。 她把葡萄悬于嘴边,轻轻一勾,葡萄汁水沁入唇间,唇瓣微湿,微微泛红。她看着宴平黎,眼中含着一丝魅惑和纯真,仿佛诱惑的果实就在指尖,只等他贪婪地去尝一口。 白玉目光灼灼,宴平黎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他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能沉默不语,试图逃离那道灼人的目光。 白玉轻咳一声,坦然坐在宴平黎的旁边。 “你什么时候娶我?”白玉掷地有声。 平地惊雷,宴平黎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的眼神迷茫而错愕,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好大一会儿,宴平黎才犹豫开口道:“可我此行,是为了解除婚约。” 白玉的眼神开始变得冷漠,“所以,你喜欢上了别人?” “没有!不是!白姑娘切莫瞎说!”宴平黎否认三连。 见白玉的脸色稍稍缓和,宴平黎轻声道:“宴家覆灭,贫贱之辈,资质和修为亦不足以与白姑娘相提并论。宴某孤身一人,纵使倾其所有,也难以满足白姑娘所需的修炼资源和生活所需。还请白姑娘体谅,勿怪无能之辈。” 宴平黎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又继续说道:“白姑娘出身高贵,风华绝代,必定有更优秀的人相配。宴某只是尘世浮萍,恐怕无法为白姑娘带来真正的幸福。” 呵呵,我信了你的鬼。作恶多端的人,说起客套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想想自己的灵骨,想想幻境之外的炼灵壶,想想眼前这副年轻的肉体,花乘月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花乘月开始召唤系统:“糖心,幻境之中缔结的道侣契,出了幻境还作数吗?” “在幻境中缔结的道侣契,会随着幻境的破解而自动解除。”系统说完抱着灵石躲开了。 既如此,那便好办了。 白玉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目光真诚坚定:“你说得对。我白玉出身高贵,又长得漂亮,我有钱有身材,喜欢我的人能从梵天宗排到魔界,我知道娶我对你来说并不是容易的选择,可前辈之命不可违逆,我梵天宗也从不欺少年穷,你我婚约不可废!” “你放心,我不需要你为我买昂贵的修炼资源,我也不会让你因我失去任何东西。我只需要你本着为婚约负责的原则,即刻成为我的道侣!与我长守白玉宫!” 第31章 春梦 缔结道侣十分简单。 随着结契符箓的金色光芒涌入身体,朝溪院的花草树木都似乎为之一亮,两人的识海在一瞬间交融,不消片刻,宴平黎从白玉的未婚夫变成了白玉的道侣。 白玉感受着自己激动的心跳,略显娇羞,嘴角微微上翘,轻声道:“此番先斩后奏,宗门长老定会不悦。若他们责难于你,还望你看在我们情意之深,多宽容些。” 这边刚逼人缔结道侣,下一秒就对人不管不问,还劝人挨欺负受着,系统糖心替花乘月捏了一把冷汗。 可让它吃惊的是,宴平黎只是将视线望向远处,没有回答,更没有发怒,他只是眉间闪过一丝懊恼,转瞬即逝。 半晌,宴平黎微微一笑,缓缓点头:“不过是顶住一时之怨,何足挂齿。” “宴平黎,你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啊。”白玉的视线温柔而多情,上前一步轻轻拥住他,声音缱绻:“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清风温柔,白玉身上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如同高山峻岭中不染尘埃的白玉兰,清雅纯洁。她的微笑,深情的眼眸,勾勒出的期许,让他心头不禁生出一丝期待。 宴平黎回拥住她。暗自思量,他的计划已经周密布局,而这个身份将为他开启更多的机遇与便利。 “宿主,你这样真的不会玩脱吗?”系统在虚空中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你说的要走剧情?”花乘月神色自若,声音十分无辜,“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是喜欢打直球罢了。” 系统:……鬼话连篇。它才不会信。 这个拥抱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略微客气过后,白玉抬头看向宴平黎,“明日,我再过来看你。” 宴平黎静静注视着白玉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青石小径的拐角处,他才闪身离开了朝溪院,朝着梵天宗山下一处隐秘的小道而去。 破开结界,进到洞府,里面是几个魔族之人,他们早已接到指令,静候在此。 见到来人,他们赶忙上前行礼,“拜见达溪护法。” ‘宴平黎’目光冷漠地点了点头,走到高处的位置落座,语气淡淡:“事情办得如何了?” 一名魔族弟子躬身答道:“回禀大护法,已经按照您的计划,成功引诱梵天宗的历练弟子进入岷州城。大妖巳备召唤,正待肆虐。” ‘宴平黎’眸光深沉,语气冷峻:“百花宴,值得一试。” 似想到什么,‘宴平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郁而深沉。然而,他终究不为所动,坚若磐石,还是选择了按原计划行事。 接二连三的事务吩咐下去,一切布局妥帖后,‘宴平黎’又回到了朝溪院。 …… 而另一边的花乘月,还在悠悠哉泡灵泉。 花乘月沐浴在灵泉之中,宛如池中盛放的清荷,她闭上双眼,全身气息渐渐调和,灵力涌动更加畅快。得益于系统快人一步的灵力获取速度和灵泉的加持,可以预见离开幻境时,她的修为将再次攀升至新的高峰。 系统见她心情实在很好,试探着开口:“宿主,你真的不害怕吗?魔尊欲辛心思诡谲,杀人如麻,你在幻境和魔尊结为道侣,最后还要背叛他,出了结界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在结界对他百般宽待,期望他对我怀有一丝感激,放过我的灵骨?别说笑了!管我害他与否,他都要夺我灵骨,我何不抢先一步,先下手为强?我为了自保,又何必手软?!” 不愧是天选反派,性格真是凌厉刚烈,睚眦必报。 系统弱弱开口:“那你打算如何做?” “是我们打算如何做。这不只是我的计划,也是我们的计划,你也需要积极参与其中哦!”花乘月笑得和蔼可亲,一丝小小心思闪烁在她的眼中:“今晚,你就为宴平黎筑一场有我的美梦吧。” 系统好奇追问:“哪种美梦?一见钟情的那种?” “春梦!”花乘月眼中闪烁着大胆的光芒,她有些兴奋:“春梦!是那种令人脸红心跳、意味深长的春梦!” 这一晚,宴平黎难得做了个梦。 百花齐放,花影丛丛,白玉坐在桃树上用力摇着枝丫,任由落花纷纷洒向树下席地小憩的俊美男子。 宴平黎懒得睁眼,一笑置之:“不许胡闹!” “我才没有胡闹!” 白玉一跃而下,顺势滑落在宴平黎身旁,伸手将一把桃花洒在他脸上:“这才叫胡闹!” 宴平黎将脸上的桃花尽数拂去,他的手掌从她的腰际滑向背后,紧紧地拥抱住她,仿佛要将她完全融入自己的怀中。“夫人这般顽劣,该罚!” 说罢,宴平黎眸光一闪,低头狠狠吻上了白玉的唇。 毫无征兆的亲吻,充满了霸道和禁锢,仿佛要将白玉的灵魂紧紧地绑在他的身边,不容她离去。宴平黎的唇慢慢从她的唇上移开,开始沿着她的耳垂、脖颈和锁骨轻吻,留下一串热烈的印记。 “白玉,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肌肤,欲望和激情深深地吞噬了宴平黎的理智,他感受到心头有熊熊烈火,他想拥有她,拥有她更多。 白玉受不了宴平黎的霸道,她不禁微微挣扎,但随即又软化在他的怀抱中。她被他的气息所笼罩,缠绵悱恻中,她被吻的迷迷糊糊,嘴唇微启,双眸迷离泛着水雾,最后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微光如同幻影,勾勒出两人身影的柔和轮廓。他们眼神交汇,充满了深情和承诺。 白玉抬手轻抚着宴平黎的脸颊,她声音破碎,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我一定会、会对你、很好的。” 第32章 你们口舌之快,让我很不开心 天光水色,苍茫无际,云卷云舒,不寒不暖。 宴平黎一觉醒来,有片刻茫然。昨晚的那场梦境实在太过情色靡丽,让他一时难以分辨现实和梦境之间的界限。 宴平黎穿上一身清新的衣物,走出房间,踏入庭院,来到亭中。 不多久,便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宴公子,早上好啊。” 花乘月在宴平黎对面的位置落座,随手将一物递过去,“昨日匆忙结契,还未赠你定情之物,这是我的随身玉佩,赠予你。算是补了昨日的心意。” 宴平黎接过玉佩,目光柔和。 花乘月神情略带歉意,“宴公子,你我刚刚结下道侣缘,按理来说,我本该留在白玉宫陪你,可岷州城有大妖,梵天宗已有不少弟子失踪,此番宗门遣我下山,我自当前去调查清楚。” “玉儿,大事至上,我在白玉宫等你平安归来。” 随即,宴平黎的目光望向等在不远处的秦嘉石,他不喜这个人,很不喜。“此番,他要与你同行?” 当然要同行啊,他们师徒一走,宴平黎和魔界势力的暗中勾结才会更加顺利,也能更快实施他们的阴谋。此外,考虑到秦嘉石可能会意外目睹不该看的事情,保险起见,让他同行,也是为了保全他的小命。 虽是这样想,可花乘月嘴上却道:“他是秦嘉石,我的亲传弟子,都说实践出真知,此番带他下山历练,也算是传承师徒之道,磨练培养他的内在潜力。” 虚与委蛇了片刻,大家来到宫门口。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有事玉简联系。”花乘月向宴平黎告别,紧随着,她与秦嘉石踏上下山之路,徐徐而去。 白玉的衣袂在风中拂动,而秦嘉石在她身后,步履坚定。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宴平黎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 他想,白玉身后的位置,应该是他的。一场春梦,竟让他对白玉身边之人存了嫉妒之心,这种情感在他内心悄然升起,如暗流汹涌,让他心生不悦。 宴平黎回到朝溪院,刚准备休息片刻。突然,几名梵天宗的弟子擅闯而进,他们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显而易见的嘲讽。 “你就是师尊的道侣?就凭你也配肖想师尊?!”一个年轻弟子挑衅地问道,周围的众人也纷纷投来冷笑的目光。 宴平黎的眉毛微微一挑,他的眼神冷酷如刀,如同被冰封的寒冬。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那群弟子,声音冷酷而低沉,充满了威严,“此乃私事,与你们何干!” “宴平黎!你们宴家早就陨落跌到泥潭,师尊为人高洁,你不过是仗着一纸婚约来白玉宫养伤罢了!一个无能之人,有什么资格和师尊缔结道侣?师尊根本不爱你,她不过是可怜你!” “你们口舌之快,让我很不开心。”宴平黎微微一笑,但笑容阴冷得令人心寒。 他轻握着白玉赠与他的玉佩,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悄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威势,宛如一股无形的巨浪,将众人瞬间笼罩其中。 他们的喉咙一紧,心头涌起一阵刺骨的寒意,几乎无法呼吸,面容变得苍白。 “魔!你是魔!” 有人嘶声大喊,但声音仅仅传到自己的耳中,在巨大的威压下,众人无法再发出一句话,他们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镇压,让他们束手无策。 众人眼中充满了惊恐,他们的身体开始颤抖,他们心知自己已经得罪了一个绝不容忍反抗的存在。 无助和绝望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们,众人的身体逐渐垮塌,他们的面容变得扭曲,额头渗出冷汗,嘴角泛起青紫,终于,他们开始口吐鲜血,伴随着痛苦的呻吟,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化为虚无……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远处快速接近,几乎是眨眼之间,来到宴平黎的身边。 “拜见达溪护法。”他躬身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宴平黎’眉头微微一皱,示意他继续。 “大护法,我等闻得梵天宗内有一处神秘之地,有一祭坛存在。然而,这祭坛被一层强大的密法结界守卫,我等无法踏足其中,只能远远地窥视。” “然而,古怪的是,祭坛四周的气息波动,似与您的道侣,白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事恐有蹊跷,我等担心梵天宗有隐秘计划,将夫人牵涉其中,危及性命。故我等特地前来禀告,以免有什么不妥之事发生。” 黑影离去后,‘宴平黎’脸上的表情更显阴沉。 据他所知,白玉自她掌门父亲仙逝后,便咸少踏出白玉宫,她生性淡然,对外界的纷扰几乎视而不见。虽说岷州城的大妖是他特意引过去的,但梵天宗多的是大能高手,何须白玉亲自前往解决? 岷州城的大妖、失踪的大能前辈、梵天宗的异动、神秘祭坛的传闻…… 这一系列线索看似零散却又交相呼应,‘宴平黎’敏锐地发现它们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可能性:一切都是为了灵气! 白玉此行,绝非偶然,而梵天宗的意图必然不善。 ‘宴平黎’完全沉浸在思考中,忽然白玉留给他的玉简亮了。 白玉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关切:“刚刚魔界偷袭梵天宗,你没受伤吧?” 第33章 你不必为此动怒,我一点也不疼 在魔界的猛烈攻击下,梵天宗的护山大法自然会显出破绽。趁着这时机的微弱裂隙,宴平黎终于破开了结界,发现了祭坛的所在。 结界阵法由复杂的符文和法器组成,不仅能够将祭坛隐藏起来,使其不被人发现;同时,这些阵法还能够抵御来自外部的攻击和探测,确保祭坛的安全。 “梵天宗这群老匹夫,修为不高,胆子倒是不小!”宴平黎嘴唇微微动了动,仿佛在自言自语。 整个祭坛被古老的符文包围,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而法阵的中心,也就是祭坛的中央位置,有一个凹下去的圆形空洞,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在宴平黎破开结界的那一刻,腰间的玉佩瞬间一亮,便直直冲向那凹下去的圆形空洞而去—— 这股力量不可小觑,宴平黎迅速调动体内魔气,小心翼翼地护住那枚玉佩。然而,尽管如此,他仍然感到那玉佩在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的手掌,仿佛要挣脱束缚一般。 梵天宗,竟真的在暗中策划企图献祭白玉! “该死!当真是该死!”宴平黎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梵天宗都毁灭。 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和决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他们势必会为他们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而在那之前,他不妨让这出好戏烧得更旺些。宴平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瞬间离开了祭坛。 当梵天宗的掌门和长老们挣脱魔界的重重阻挠,终于抵达祭坛时,他们逐一审视了周围环境,但并未发现任何不寻常的迹象。他们互相对视,脸上都洋溢着迷惑与担忧的情绪。 “现今之势,于我梵天宗极为不利。”掌门凌霄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狠辣与决绝,他薄唇微启,沉声说道,“为充盈宗门灵气,维护宗门至高地位,我们曾秘密献祭多位大能修士,然妖邪之势仍盛,不可小觑。” 他稍作停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白玉身怀稀有体质,故,我们特意派遣白玉前去除妖,不仅为试炼其能力,更为让她在战斗中汲取妖邪之气。待她归来,妖气与灵气交织,她的献祭必将为宗门带来前所未有的增益。” 众长老默契地相视而笑,这是他们早已计划好的一步棋。 掌门凌霄的眼神在众长老间缓缓扫过,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最终落在了身边的一位长老身上,“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掌门,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那位长老微微一笑,向掌门颔首道:“宗门年度试炼大会即将开始,届时弟子们齐聚试炼场,激战正酣。届时,我等巧设借口引白玉离场,便可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地引导她踏入献祭之地,再顺势启动阵法。此计策布局周密,既保献祭顺利,又避无谓猜疑。” “很好。我明白这样的决定对于白玉来说并不公平,但为了宗门的未来,这是必要的牺牲。”凌霄掌门声音低沉而威严,“这个阵法启动后,连我们自己也无法中断,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众长老齐声应是,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狠决的神色。在他们看来,为了梵天宗的的繁荣和地位,为了梵天宗的长远未来,一些牺牲是必要的。 —— 当宴平黎抵达岷州城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刻感知到白玉的气息,心头微微一紧。宴平黎立即从怀中取出那块玉佩,他依照玉佩的指引,穿梭于岷州城,心中的焦虑也随之逐渐消散。 最终,玉佩停在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前。宴平黎推门而入,看到的正是白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画面。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疼在他的胸口燃烧起来。他紧抿着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紧握的双拳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 他走到床边,俯身看着白玉,语气冷冽:“谁伤的?”他目光凌厉,似乎只要白玉说出名字,他就会立刻去为白玉报仇。 系统糖心静观其变,看着花乘月努力地飙戏。 ‘白玉’苍白的脸上尽力展现出安慰的笑容,“小伤,不足挂齿。”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个微弱的哭泣声引起了宴平黎的注意。他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女子在哭泣,她身形颤抖,显得无助又悲伤。 宴平黎微微皱眉,他看向床上的白玉,又看了看那名女子,心中隐约有了猜测,“是玉儿救得你?!” 小萱哽咽着,回答道:“我叫小萱。白姑娘是为了救我和秦公子,才被那妖怪所伤。如果不是白姑娘,我们恐怕早就死在那大妖的手中了。” 花乘月虚弱地点了点头,“她是秦嘉石救下的。为了救她,我那徒弟不慎中了大妖的陷阱,我便赶去救他,没想到……救人之事,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何况因此结下善缘,更是值得。” 宴平黎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白玉’抬手轻轻握了握宴平黎的手,仿佛要安抚他的情绪:“世间众生皆有苦难,我能救一人,便也救了一人。你应当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他们,更是为了心中的道义和良知。你不必为此动怒,我一点也不疼。” 第34章 我要做他那早死的白月光 夜已深,一轮圆月挂在天际,洒下如水的月光。 ‘宴平黎’坐在白玉的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确认白玉已经沉睡,他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那里,魔卫早已等候多时。 ‘宴平黎’言简意赅:“月蚀现在何处?” “回禀达溪护法,月蚀此刻正藏匿在北郊的一座废弃庙宇之中。” ‘宴平黎’没有多余的话,身形如风,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而魔卫则如同影子般静默地守卫在白玉的居所附近,他们的存在就像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确保白玉夫人的安危无虞,不容任何风吹草动。 岷州城北郊,废弃的庙宇中,月蚀正盘踞在神坛之上,感受到强烈的魔气正在迅速接近,月蚀停下了修炼,血红的瞳孔射向庙宇的入口。 而此刻,‘宴平黎’已经进入其中,他目光如剑,声音冰冷:“你的命,我收了。” “达溪敖,你以为你能真正控制我吗?”月蚀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我不过是利用你,重获自由罢了!如今,我已经恢复了全部实力,你再也不能奈我何!” 魔气从他周身涌出,宴平黎双眼深邃如海,“你伤了我的人,势必要以死赎罪!” 月蚀一声长啸,身形瞬间涨大数倍,妖气如狂风般席卷整个庙宇,连远处的山林都受到了影响,一时之间飞沙走石,林木折断,风云为之变色。 “你是说那个叫白玉的女子吧?她身上有你的气息,可惜啊,达溪护法的心上人目光浅薄,为了救她那傻徒弟,竟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他们师徒情深意重,达溪护法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月蚀挑衅的话刚落,达溪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月蚀的庞大身躯之前。他掌心魔气翻滚,犹如黑色的炎龙般咆哮而出,直接朝着月蚀的胸膛狠狠击去。 月蚀巨爪一挥,妖气汇成气墙阻挡,两股力量碰撞,巨响震耳,气浪四溢,瞬间庙宇废墟崩塌,尘土飞扬。 然而,在这漫天尘土中,达溪敖身形再次一闪,瞬间出现在月蚀头颅前,魔气凝聚如黑火,面无表情,狠狠击向月蚀神魂之处。 月蚀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神魂瞬间破碎,庞大身躯犹如失去生命丝线,瞬间萎靡,妖气消散无踪。 “若不是玉儿将她那半数修为渡在令牌赠予我,就凭你区区蛊雕也配伤她?!”达溪敖独自站在废墟中,冷漠环视四周,一身威力尽显无遗,令人胆寒。 将满身魔气收敛,达溪敖便再次回到了白玉的住所。 屋内一片宁静,转炉香料烟雾袅袅,如梦似幻,达溪敖轻轻走到床边,他脱下外衣,躺在白玉的身侧。她的发丝柔软顺滑,他的指尖犹如流水般滑过。 “玉儿,我回来了。”他小心翼翼,生怕惊醒她。 他的这个道侣,长居白玉宫,没见过人心险恶,总爱把人心往好处想,是人间最纯净的善良。对徒弟呵护教导,对道侣真诚以待,对梵天宗忠心耿耿,哪怕是面对伤害,自知不敌也愿意为了心中道义,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的心软得如同水一般,连看个话本子都能与之共情,可惜,这么干净纯真的灵魂遇到的却是他这样一个人。 他,达溪敖,魔界大护法,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无情无义,冷酷狠辣,只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动。如今,他缠上她,只盼着她不要躲开才好…… 在系统的加持下,为了做宴平黎那早死的白月光,花乘月‘病’的很真,是以一夜好眠。 阳光温暖,花乘月微微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宴平黎深邃而温柔的眼。视线交汇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花乘月愣了两秒,率先打破沉默,甜甜开口道,“宴相公,早安。” 宴平黎坐起身来,伸手去扶花乘月。他的手掌宽大温暖,花乘月借着他的力量坐起,轻轻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丝。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秦嘉石的声音,“师傅,我给您做了斩龙果汤,您现在要吃吗?” 花乘月在屋内应了一声,转身看向宴平黎,“嘉石这孩子,总是如此细心,他这份心意,我们岂能辜负?” 秦嘉石站在庭院里,看到他们出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而他身旁的小萱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石桌上斩龙果汤正静静地放着,香气四溢,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秦嘉石亲手为白玉和宴平黎各盛了一碗,恭敬地递上。 花乘月接过碗,轻啜一口,她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然后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小萱身上,温柔而关切。 “你既与我徒儿两情相悦,我便收你为徒,让你与秦嘉石共同修行,互相扶持。此次成功斩杀大妖之后,你便随我们一同回梵天宗吧,那里山水风月,总有一处能容下你的情深意长。” 花乘月的话一落下,小萱的脸上当即露出了激动和感激之情。 她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她的声音颤抖着,“多谢师傅!弟子一定努力修行,不负师傅厚望。” 秦嘉石扶起小萱,紧握着她的手,也激动地说道,“多谢师尊。” 倚如雪身为人族公主,万人之上,心高气傲。然在这幻境之中,她的身份竟是一个孤儿,备受冷落与欺凌。如今,她又拜了最讨厌之人为师,也不知出了幻境该如何痛心疾首。 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花乘月赶紧让两人退了下去。 “玉儿,你仙元受损,吃下它,不消三日便可恢复你的元气。”宴平黎掏出一粒白色的丹丸递过去。 花乘月皱眉,可怜巴巴的抬起头:“好苦。” 宴平黎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忍不住叹息:“知道苦,就更应该保护好自己。何苦这么傻,将自己半数修为渡在玉佩上赠予我?” 他不懂,为何她愿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明明是个魔鬼,然而,她却做了,而且做得如此毫不犹豫。 “我是一宫之主,术法凌驾于普通人之上。”花乘月淡淡一笑,如春水映晴空,清澈透明,“宴家势微,你本就过得比旁人艰难。我此番下山除妖,不能护你左右,将半数修为相赠,这样,纵使我不在你身旁,你也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了。” “何况,”花乘月颇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你可是我的道侣,我不帮你,还有谁会帮你呢?所以,我们都别再叹气,别再愁眉苦脸了。” 宴平黎刚要说点什么,突然间,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进来。他满脸喜色,神情激动,仿佛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弟子来到白玉面前,躬身一礼,“师尊,弟子要事禀告。我等按照师尊留下的印记前去追寻。赶到那破庙时,只见大妖已经形神俱灭,四周弥漫的妖气也已消散无踪。看来早有高人先我们一步,将那妖物彻底斩杀了。” 宴平黎眼神微沉,白玉是他珍视之人,无论是谁,只要敢伤她一分一毫,都等同于触犯了他的逆鳞,月蚀伤她,死有余辜! 大妖被灭,除了眼前之人,花乘月不做他想。“既然大妖已被斩杀,我们便无需再为此事挂怀。眼下宗门试炼大会在即,你们速速回宗门,为试炼做足准备。” “师尊,不与我们同行?”弟子小心地问道。 花乘月瞥了一眼身边的宴平黎,对那弟子淡淡开口:“我另有安排,你们先行回去,不必等我。” 第35章 妒火焚心 弟子们纷纷离去,秦嘉石和小萱也跟着队伍先行返回白玉宫。偌大的庭院很快就只剩下白玉和宴平黎两个人。 花乘月终于放下了她的端庄之姿,她伸了个懒腰,双臂展开,凑近宴平黎,俏皮地眨了眨眼:“还是在你面前最自在。” 宴平黎轻笑着,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那便一直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我身边,做个开心快乐的‘宴夫人’就好。 花乘月娇躯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精准捕捉他眸中那一丝隐而不发的偏执。这种感觉让她既惊慌又喜悦。 系统糖心观察得分明,它不由泛起疑惑,“他这就爱上白玉了?” “可惜,白玉恨他。”花乘月一边抱住宴平黎,一边回答系统:“万物矛盾而生,阴影中尤盼阳光,得之一缕,便无法割舍。人心如此,魔也一样。放心吧,幻境就快破了。” 宴平黎看着害羞的白玉,心中爱意更浓。他轻轻揽住她的腰,让她更紧贴自己。 糖心看的战战兢兢,果然是天选的恶毒反派,明明满脑子都在算计如何杀人,居然还能扮演的这般无辜深情。 花乘月看着宴平黎,嘴角上扬露出笑意,“你可知今天是何日子?” 百花宴,曾因大妖肆虐而一度中断,如今大妖被除,百花宴得以重开,再次成为城中盛事。难道,白玉是想邀他共赏? 果然,白玉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眼中满是期待。 百花宴的举办地点是在万花园,那里种植着各种珍稀花卉。而今日,万花园更是装点得格外美丽,为了庆祝大妖被除、百花盛开,岷州城的人们倾尽全力,将这里打造成了一个梦幻般的花的世界。 花乘月和宴平黎漫步其中,悠然自得。 然而,就在他们享受这片宁静时,一个身穿灰衣的修士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他环顾四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挑衅地说:“这不是梵天宗的白玉姑娘吗?听说你修为平平,只能靠着脸蛋在宗门里混日子。” 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不少人开始围观起来,议论纷纷。 花乘月瞬间感受到了宴平黎的情绪变化,她下意识握住宴平黎的手。接着,她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视着那个灰衣修士,“我并不认识你,也不想与你多言,请你离开。” 灰衣修士看着白玉,脸上的冷笑更加明显了。他眯起眼睛,冷冷道:“不认识我,总归认识冉正阳吧!你们梵天宗的人都是一群妖邪之徒,平素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小门小派,今日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们的真本事,看看梵天宗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话音刚落,他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以雷霆之势向白玉和宴平黎冲去。周围众人见状,心跳都为之加速,一些胆小的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观看。 然而,白玉却面不改色。她身形如飘雪,拉着宴平黎轻松躲过对方凌厉的一剑,接着素手轻扬,指尖弹在剑脊之上。 只听到“叮”的一声脆响,灰衣修士手中的剑竟然瞬间脱手飞出,远远地插在了地上——!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原以为会看到一场激烈的剑斗,但没想到那位柔弱姑娘仅用了一招就轻松制服了灰衣修士。 花乘月神色如常,拿出一方帕子随意擦了擦手,才朱唇轻启,淡淡道:“冉正阳,此人曾偷练禁术,背地里目无尊长、甚至对同门师弟痛下杀手,更妄图盗取宗门机密。他的罪行之恶劣,可谓是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说到此处,花乘月的眼眸闪过一丝寒芒,仿佛是对冉正阳的深深厌恶。“此等败类,不配为我梵天宗之人!故我亲手将其逐出梵天宗,以儆效尤!” “以上我之言,皆为确凿之实,皆可查证。你今日如此挑衅,不过是仗着有几分修为,便在此信口雌黄,诋毁梵天宗的清誉。今日你之言行,我白玉记下了。若日后再敢对梵天宗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 花乘月神色冷峻,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威严,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灰衣修士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他在宗门中也是备受尊敬的人物,今日却被白玉一招制服,这样的结果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惊恐。 冉正阳是他昔日旧友,如今修为尽失,形同废人。他本出于好意为他出口恶气,却未料到这般结果。他心中明白,自己远不是白玉的对手,若再有不当言行,恐怕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今日之举,实在是我有失分寸。”灰衣修士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他知道,此时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灰衣修士离开后,原本围观的人群纷纷散开,大家继续逛着百花宴,重新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 白玉和宴平黎手牵手离开了热闹的百花宴,漫步岷州城。 从喂糖葫芦的甜蜜分享,到共同捏泥人的欢乐时光;从繁华街巷的倾心畅谈,到宁静河畔的深情对望,一路走走停停,等两人回到住处时,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庭院疏影横斜,月光如水洒落,两人相对而坐。 花乘月为宴平黎斟了一杯美酒,柔声道,“今日不只是百花宴,更是你的生辰。” 达溪敖愣住了,他从未想过,白玉竟连宴平黎的生辰都如此上心,他们明明不过一纸婚约而已。如今,白玉对他所有的好,都因为他是宴平黎。可他深知自己是假的,却越发贪婪她的关注和爱意,待真相揭露之日…… “居然连自己的生辰都能忘记。”花乘月轻声笑道,眉眼间满是温柔的责备。她抬手轻轻抚平了宴平黎紧皱的眉头,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伤了他。 “此玉佩既已赠予你,便再无收回之理。”花乘月言辞决绝,将玉佩再次递至对方面前。 继而,朱唇轻启,语气庄重而深情:“宴相公,今日乃尔生辰,吾祈愿日月长明。愿尔道心坚固,凌云无阻,遨游诸天万界。愿尔心怀慈悲,渡尽众生。天地为证,大道为盟,吾之誓言,义重如山,永不相负。” 达溪敖忽然想起那场春梦。 一瞬间,心中的嫉妒之火直冲顶峰,强烈的情绪让他几乎无法自控。然而,他终究还是压抑住了自己。 达溪敖默默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的波澜,再抬头时,已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玉儿,深情厚意,我铭记在心。” 逢场作戏完毕,花乘月本想离开,未曾想宴平黎突然倾身向前,吻住了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措手不及,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心跳加速,然而,她并没有反抗。 ‘宴平黎’似得到了鼓励,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闪身来到房间,施了结界。 达溪敖仿佛变成了一头即将发狂的猛兽,全身肌肉紧绷,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暗芒。他狠狠地盯着花乘月,一字一句:“玉儿,你、是、我、的。” 达溪敖的舌尖抵叩着她的贝齿,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和热情,席卷着花乘月的一切。 他的眼眸深邃如夜,闪烁着独占的欲火,像野兽锁定猎物的目光,冷酷而充满危险。他的手掌紧紧扣住她的腰肢,那力量几乎让她无法动弹,仿佛要将她彻底烙上自己的印记。 花乘月如同风暴中的一叶小舟,摇摇欲坠。每一次他的索求,都像是一道道惊雷劈下,让她无法思考,只能紧紧攀住他,任由这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带向未知的彼岸。 “记住,你,只能属于我,你是我的,永远都是。”这不是请求,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充满了他的霸道和偏执。 达溪敖逼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入瞳孔,一丝一毫都不愿错过。在这样的注视下,花乘月感到自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无法逃脱他的魔掌。 她仿佛是一朵盛开在暴风雨中的花朵,娇艳而柔弱,被风雨无情地摧折着,却又在彻底迷失在这风雨的美妙之中。 一切都变得模糊而迷离。而夜,还很漫长…… 第36章 魔界的恋爱脑,当真是可怕至极 太阳如常升落,三天的时间恍如弹指一挥间。 花乘月的元气已经恢复如初,考虑到即将到来的宗门弟子试炼大会,便决定即刻启程,返回白玉宫。 轻轻瞥了宴平黎一眼,花乘月淡淡笑道:“我知道你想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下次有机会,我再陪你好不好?” 宴平黎紧紧盯着白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也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多言。 就算那群人心狠手辣,怀揣滔天阴谋,他也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有他在身边,他誓言,就算是逆天而行,也定要护住这个小傻子,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花乘月和宴平黎两人踏入传送阵法,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模糊,心跳仿佛与空间同频,跳动得异常迅速。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们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花乘月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灵气和花香,那是白玉宫独有的气息,清新、神圣而不可侵犯。 “师尊,你回来了。”秦嘉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惊喜和尊敬。 花乘月轻转身躯,看向秦嘉石,她的目光如初升的朝阳,温暖而不炙热。“是啊,我回来了。这段时间,宗门内一切可好?” 正当他们准备进一步交谈时,一名弟子匆匆赶到。他向白玉深深一礼,“玉华师尊,掌门特命召见,速往议决要务。” 太好了,演到现在,这高潮剧情终于要来了! 花乘月转头看向宴平黎,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宴相公,你且先回去休息,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跟随那名弟子匆匆离去。 她的话语轻柔,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宴平黎’的心上。他心中明白,梵天宗对白玉居心叵测,献祭之事更会要了她的性命!然而,白玉却一无所知。 这个小傻子对宗门忠心耿耿,将宗门的利益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她怀揣着对掌门和长老们的信任与尊重,全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宴平黎深深叹气,内心如同被重石所压。他真希望白玉能够看清梵天宗的真面目,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他也清楚,以白玉的秉性,她岂能轻易背弃对宗门的忠诚? 大殿内,掌门稳坐高台,神态庄重,透出一股威严之气。长老们则分列两侧,虽然他们正在轻松地交谈着,但难掩身上的肃穆和敬重。 在这个看似和谐的大殿里,明枪暗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而白玉,就是他们精心选定的猎物。 花乘月低头行礼,“白玉,奉掌门之命前来。” 掌门深邃的目光从高台上投下,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充满了难以捉摸的深沉。 “白玉,你来了。”掌门的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亲近感,仿佛他是一个慈爱的长辈,真心为白玉的到来感到高兴。 他的声音仿佛穿越岁月的长河,带着深深的感慨和无尽的期待,“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你父亲。你父之修行志,坚如磐石,好在,师兄毕生之追求都在你身上得以延续。可惜,师兄走得早,没能看到你如今成长得这般出色。” 掌门深邃的目光透出一丝难得的温和,“白玉,如今你身为一宫之主,荣任玉华师尊,虽鲜少参与宗门事务,但此次弟子试炼大比非同小可。吾与长老们皆认为,这是考验弟子们修行成果和心智的绝佳机会。” 掌门略作停顿,似乎在斟酌言辞,接着说道:“你长年镇守白玉宫,性情沉稳内敛,不问世事。吾知你往年亦不曾出席此类场合。然你是法修中的翘楚,智慧过人,对宗门和弟子们亦怀有深深的感情。正因如此,吾决定,此次你务必出席指导,为弟子们引路。” 要不是花乘月有系统在手,早就知晓掌门是个什么狗逼玩意,说不定真会被他这炉火纯青的演技所蒙蔽。这个糟老头子,简直是个戏精,演技之精湛,让她都自叹不如! 花乘月恭敬地行了一礼,神情庄重而肃穆,“白玉定竭尽全力,为弟子们引路,绝不辜负掌门之托。” “如此,再好不过。”掌门的脸庞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似乎对白玉的坚定回答感到满意,长老们相互交换着眼色,彼此心照不宣,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宴平黎一直在白玉宫等待着她的归来,见到白玉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他细心地观察着白玉的神情,随意问道:“怎么样?掌门和长老们说了些什么?” 花乘月小口品着斩龙果汤,将掌门和长老们的托付,以及宗门弟子试炼大会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宴平黎。 宴平黎听后,眉头猛然紧锁,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鸷而暴虐。他心中涌起一股狂怒,他猜的果然没错,白玉的献祭之日,就在两日后。 他必须尽快行动,否则一切都将晚矣。 他为了梵天诛邪剑而来,以宴平黎的身份、借养伤之名潜入白玉宫,暗中筹谋部署多日,如今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断没有后退的道理。 弟子试炼大会,是他抢夺梵天诛邪剑、阻止白玉献祭的唯一机会! 这斩龙果汤的味道与往日似有不同,花乘月摩挲着碗边,试探着开口:“你……亲手做的?” 宴平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确认了花乘月的猜测。 “情之一物,当真是可怕至极。”系统感慨道。谁能料到,那昔日里威严不可一世的魔界大护法,如今居然愿意屈尊降贵,甘愿为一人洗手做羹汤呢? 花乘月对系统的碎碎念毫不理会,装出一副备受感动的样子。 她轻轻上前,柔情似水地拥住了宴平黎。她的声音缠绵悱恻,仿佛带着丝丝甜意:“宴平黎,你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可惜,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真正的宴平黎,更不是一个好人。 “玉儿,你才是世间最好的人啊。”宴平黎紧紧拥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深知,白玉之纯真善良绝非无知稚气,而是一种选择,一种勇敢。于这污浊肮脏世界之中,能守得一颗纯真无邪之心,不仅需要莫大的勇气,更需要清醒的智慧。而白玉,正是这样一个人。 宴平黎的下巴轻抵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深情,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真实的内心:“白玉,无论我是谁,无论我来自哪里,有一点我可以确信,你才是世间最好的人。” 第37章 你马上就要死了,害怕吗? 阳光斜洒在梵天宗的山门之上,今日的宗门格外热闹,因为弟子试炼大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广场上,各峰弟子激战正酣,剑气纵横,法术交织,让人眼花缭乱。而高台之上,掌门长老们面带笑容,互相点评着弟子们的表现。 花乘月一袭白衣胜雪,纤尘不染,端坐高台。她气质出尘如仙,容颜如玉,身姿优雅庄重,吸引了不少目光。然而,她的眼眸深邃如海,看似平静实则藏着万千心思。 就在此时,一个细微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是系统的声音。 糖心:“宿主,你马上就要死了,害怕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真的不活了。”相比于害怕,花乘月更觉得这种体验很新奇,“知道自己会死,但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想想还挺刺激的。” 还没等系统吐槽花乘月的脑回路清奇,距离白玉最近的长老,轻轻捋了捋胡须,“此次试炼大比,白玉觉得哪位弟子更有机会脱颖而出?” 花乘月略微思索片刻,决定做个端水大师:“法,破碎虚空,御万象,驾星移日转,引天威地神,守世间安宁!修行之道,重在心性。此次试炼大比,众弟子各有千秋,难以一概而论。” 与此同时,原本在下方与众人一同观赏大比的‘宴平黎’,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然而,就在他消失的同时,广场一隅,四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他们隐藏在人群中,时刻关注着白玉的一举一动。 他们是达溪敖最得力的助手,被称为四魔,每一个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奉达溪敖之令,收敛锋芒护卫白玉。 筹谋多日,里应外合。 巧妙避开了重重陷阱与守卫弟子,达溪敖一行终于来到了梵天宗的隐秘禁地——星魂圣境。据传,这里曾是梵天宗先祖们修炼星魂、领悟星辰大道的圣地,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星辰之力。 这里,星辰的光芒与幻象交织,形成了一片独特的星空领域。而它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圆台,上面刻着复杂的星辰图腾,而诛邪剑,就被镇压在其中心位置。 此刻,剑身散发着微弱的星辰之光,周围被强大的封印气息所环绕,仿佛在警示着所有敢于接近的人。 达溪敖目光炯炯,仿佛可以看到自己未来手握诛邪剑,纵横修仙界的场景。那种睥睨众生、无敌于天下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心中澎湃,热血沸腾。 梵天宗弟子柳焚琴,紧握着双拳,神色严肃地凝视着达溪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重与期待。 “达溪护法,梵天宗乃阵法大宗,取剑必须破阵。但,此阵乃是梵天宗镇宗之阵,诡秘复杂,变化万千。我能做的都已完成,剩下的就只能靠您自己了。”柳焚琴恭敬地行了一礼,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一干人等,迅速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占据各个关键方位。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严防死守,确保在达溪敖专心破阵取剑的这段时间内,不会有人打扰到他。 达溪敖身处阵中,四周被八卦阵法的纹路和星辰轨迹紧密包围。这些纹路和轨迹如同古老的符咒,纵横交错,在虚空中交织成一幅庞大的星图,形成了一个无比复杂的星辰八卦阵。这两者的交织,构成了一个几乎无法破解的阵法。 达溪敖缓缓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乾为天,坤为地,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震为雷,巽为风。这八个方位相互连接,每个方位都有其独特的运行规律,而八卦阵法的奥秘就在于这些规律之间的相互作用。 星辰轨迹更是纷繁复杂,它们不断地在他的周围汇聚、碰撞、激荡,释放出令人心悸的星辰之力,这种力量如同一股股澎湃的洪流,带有毁灭一切的威严。 达溪敖眉头紧皱,他知道要破此阵绝非易事。不仅要洞察八卦变化之奥秘,还需斩断星辰轨迹的连接。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一点点过去,达溪敖的身形一动不动,仿佛化为了一座雕塑。他的意识在阵法中穿梭,无尽的星辰轨迹与八卦纹路如同狂暴的巨兽试图将他吞噬,他也毫不退缩。 就在这时,柳焚琴去而复返,面色凝重。 魔卫见状,心中一紧,刚欲询问,柳焚琴却直接开口道:“玉华师尊不见了!” 那可是达溪护法的心头至爱! 魔卫面色骤变,心中狂澜翻涌。他紧握双拳,愤怒和焦虑交织在一起,几乎无法自控。今日行动,大护法特意派遣四魔暗中保护,他们可是魔界赫赫有名的强者,各个魔功深厚,战力滔天,怎会犯如此错误,竟让护法夫人身陷险境! 而此刻,阵中的达溪敖与世隔绝,正全神贯注地挥动手中的金簪。 “嗤啦!”一道刺眼的剑光划破天际,达溪敖手中金簪猛然挥出,准确斩在一条星辰轨迹之上。轨迹仿佛活物般扭动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断开,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然而这一击之后,达溪敖的身形却摇晃得更加厉害。 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他的胸口起伏得异常剧烈。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滑落,与脸颊上的血迹混合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 魔卫看着达溪敖,又看看柳焚琴,只能摇头轻叹:“达溪护法正深陷阵中,此时打扰恐乱其心神。待其破阵而出,再与他细说白玉之事!” 第38章 等人都死光了,幻境就破了 ‘白玉’走下高台,跟随元化长老匆匆离开试炼大比。 花乘月神色肃穆,目光凝重,“元化长老,诛邪剑有异动,难道是有邪魔作祟?” “此次剑动,恐非邪魔作祟那么简单。”元化长老装作一副忧愁苦相,“昨日老夫观测星象,发觉星魂圣境上空有股隐隐的黑气弥漫,星象紊乱不定,有大劫将至之兆,诛邪剑的异动或许与之有关。” 他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所以,掌门之意,是让你我二人前往秘境中的永渊祭坛,于阵心取出梵天印来修复补齐星魂圣境上方的结界。以护我梵天宫的安宁和荣光。” 花乘月闻言,神色凝重地微微颔首,目光坚定而明亮。“元化长老放心,白玉定不辜负掌门之托。” 她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决心,每一个字都像是铿锵的誓言,让元化长老稍微安心了一些。然而,花乘月心中却暗自冷笑。 这群糟老头子,简直是“老狐狸戴面具——狡猾又善变”!他们一个个口蜜腹剑,暗藏祸心,难怪原身白玉会在他们的精心设计下,一步步沦为妖鬼。 说什么取梵天印,不就是哄白玉献祭去死吗?无非就是想让白玉成为祭品,满足他们的私欲。这种残忍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虽然白玉的死局不可变,花乘月也已做好了献祭赴死的准备,但既然“大梦一场”,在幻境破碎之前,她得玩得痛快,才肯罢休! 今天,她要以白玉的身份,让所有buff叠满,为日后的花乘月谋条活路。 感受到花乘月的心潮澎湃,系统也变得异常活泼激动。 糖心:“宿主,这幻境是不是马上就要破了?” 花乘月边和元化长老前往永渊祭坛,边淡然回答:“等人都死光了,幻境就破了。” 系统抱着灵石瑟瑟发抖,发出微弱的声音:“也不必人都死光吧?” “若人都死了,幻境自然便解了。”花乘月语气平静而冷冽,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系统瑟瑟发抖,遁了。 永渊祭坛外有结界阵法。不仅能够将祭坛隐藏起来,使其不被人发现;同时,这些阵法还能够抵御来自外部的攻击和探测,确保祭坛的安全。 元化长老轻挥衣袖,一股无形力量瞬间瓦解了祭坛外的阵法结界,两人身形一闪,便踏入了神秘莫测的永渊祭坛之中。就在他们进入的瞬间,阵法结界再次启动,光芒闪烁,重新将祭坛笼罩其中。 四魔只来得及看见一阵光芒闪过,接着便是阵法结界的重新合拢,将永渊祭坛再次隔绝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外。 四魔相视一眼,脸上均露出凝重之色。 他们是大护法麾下的四大魔将,身经百战,心狠手辣,但此时却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面容阴柔的女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白玉,究竟给大护法下了什么蛊,让他如此着迷。保护她的命令是大护法亲自下的,咱们是听得明明白白,这女子若有差池,那咱们的下场,只怕是连那些被丢入炼狱的叛徒都不如。” 另一位面容狰狞的魔将点了点头,接口说道:“是啊,大护法的残暴咱们都是见识过的。我还记得上次有人误事,大护法一怒之下将他整个家族都扔进了熔岩之中。若是咱们保护不力,让他失了心头肉,那咱们的下场……”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四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权衡利弊。 “眼下之际,强攻无疑是救人最快之法。然而此举一出,定掀波澜。或许会导致大护法的诛邪剑夺取大计毁于一旦,前功尽弃!”四魔彼此间以眼神交流,深知其中利害。 “听令行事,救人要紧!梵天宗、夺剑计划,皆属次要!我等只需按大护法的命令行事,救人便是!”一位身形高大的魔将一锤定音。 四魔手中魔气涌动,不断试探着眼前的结界。 与此同时,刚要步入阵法之中的‘白玉’突然停下了脚步,蹙眉转身。她那双如星辰般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与杀意,“元化长老,有人擅闯祭坛!” 元化长老见状,气得胡须都颤抖起来,他胸口起伏,仿佛要喷出一口老血。白玉,是他们精心挑选的献祭人选,今日白玉,一定要入阵完成献祭!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白玉,你去取梵天印,这里我来应付。”元化长老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是正义的化身。 “不必,我同你一起!”花乘月坚定的说道,仿佛她不忍眼睁睁看着他独自面对危险。然而,只有系统知道,花乘月有多想玩死这个糟老头子。 他越是急切地催促她入阵,她就越是不紧不慢! 四魔经过多番试探,终于发现结界阵法的一处薄弱。四魔联手,魔气汇聚成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轰击在薄弱处。 “嗤啦”一声,空间震荡,薄弱处崩溃,结界消散,露出了入口。四魔身形一闪,便来到元化长老身前。 花乘月毫不畏惧,挡在元化长老身前,大义凛然,“此处乃我梵天宗重地,你们魔界之人胆敢擅闯,该杀!” “我等是奉达溪护法之命,护白姑娘性命!还请姑娘信任我等,不要有任何误会!”女魔赶紧解释。 花乘月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但戏还是要演的。 她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装出愤怒之色,冷声喝道:“一派胡言!我白玉与魔界从无瓜葛,你们休要再信口雌黄!” 还不等四魔解释达溪护法是何人,元化长老再也按捺不住。 他眼神狠辣,双手合十,迅速拉开,一道金色掌印在他掌心凝聚成形。金色掌印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轰向最近的一名魔将。 那魔将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魔刀,狠狠地劈向元化长老。 他的刀光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切割开来。金色掌印狠狠地轰击在魔刀的刀身之上,爆发出一声巨响。 “魔界之人,狡诈狠辣,人人得而诛之!”元化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一道金光从他的掌心而出,化作一道利剑,仿佛要将这些魔界之人一一斩杀。 一时间,肃杀的气氛笼罩了整片空间,周围的气流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刺耳的破空声,掌印、拳风、刀影交织成一片,这里俨然是一片战场。双方的打斗越发激烈,他们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每一招都充满了致命的杀意。 四魔的攻击凌厉狠辣,仿佛心意相通。他们互相支援、互相配合,让元化长老根本无法找到破绽。一时间陷入了苦战之中。 元化长老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急躁。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弟子们赶到,他们所谋之事就会败露,那一切就都完了!献祭之事,他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元化长老的目光阴冷而决绝,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白玉。 “宴平黎...他...他怎么可能会是魔界的达溪敖?”她的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带着一丝无助和迷茫。 “你们都是在骗我!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她白衣胜雪,容颜冷绝,仿佛是那雪山之巅的明月,但在此刻,她的脸上却出现了令人心碎的裂痕,犹如一块原本无瑕的美玉遭到了重创。 “这一定是个误会!宴平黎就是宴平黎,他不是魔界之人,我要亲自去问他,我要听他亲口解释这一切!” 白玉的呼吸急促而颤抖,如同风中秋叶般飘零不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她试图说服自己,但内心的恐惧却不断蔓延。 既然不能哄骗她自愿踏入阵法,那么,趁此机会,送她一程也没什么不好!今日,这轮明月注定要跌入尘埃!谁也不能阻止! 就在这一瞬,元化长老动了。 他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如闪电般欺身而上,掌中蕴含的磅礴力量仿佛要拿命一搏。四魔被他这一举动吸引,刚要出手抵挡,却见他猛地转身,一掌狠狠地击在白玉背上。 这一击之力恐怖至极,白玉的身体如同被巨锤重击,猛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径直跌入了闪烁着幽光的阵法之中。 “砰!”一声闷响,仿佛空气都为之震颤。四魔惊怒交加,刚要上前相救,却被阵法中涌动的强大能量震得连连后退,稳住身形时已是脸色煞白。 “哈哈哈哈哈哈!”元化长老狂笑一声,眼中满是疯狂得意之色。 第39章 我不许你死 疼,太疼了。 剧烈的罡风肆虐,像无数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割划着花乘月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当她终于坠入阵眼时,阵法中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它们自动排列组合,形成一个巨大的阵图,将她牢牢地钉在了中央。花乘月只感觉一股无尽的痛苦从阵图中传来,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撕裂。 她的衣衫在罡风的肆虐下早已破碎不堪,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向外翻卷,不停地渗着鲜血,将她雪白的肌肤染得斑斑驳驳,惨烈而妖冶。她面容苍白无比,唇角沾着鲜血,细长的眉宇间,满是痛苦之色,让人不忍卒睹。 系统小心地看着花乘月,生怕她秋后算账,赶紧解释:“宿主,已经尽力减轻你的疼痛了。这阵法太强大,你又在白玉的身体里,根本无法完全消除疼痛,你再忍一忍,幻境破了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历一番波折,达溪敖终于深入阵法核心。 周围的符文仿佛活了一般,不断地变化着形状和颜色,散发出阵阵强大的能量波动。他静静地观察着阵法的变化,心中默默推算着。既然每一个符文的变化,都代表着一种力量的流转,他只要找出其中的规律,就一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达溪敖不再像之前那样接近触碰这些符文,他调整内息,试图与阵法融为一体。仿佛之间,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破解者,而是成为了阵法的一部分。 终于,在一次调息推演之后,达溪敖感应到了什么。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按在一个符文之上,一道微弱的星光随之亮起。就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符文仿佛都停止了变化,散发出的光芒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达溪敖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阵法的破绽。 他首先选定了一个阵位,静静地观察着。他发现,每当这个阵位的符文变化到一种特定的形态时,周围的能量波动就会变得稍微弱一些。他尝试着在这个时刻接近阵位,虽然还是被推开,但推开的力量明显小了很多。 但这只是开始。要想完全破解星辰八卦阵,还需要逐个破解剩下的七个阵位。而每一个阵位的破解难度,都比第一个阵位要高得多。 这个阵法以星辰为引,八卦为基,变化万千,威力无穷。他没有休息,立刻开始了对第二个阵位的破解。这个阵位的变动规律更为复杂,他需要不断地调整自己的策略,不断地尝试新的方法。 当最后一个阵位被成功破解时,一时间眼前光芒大盛,然而,这股力量如此强大,达溪敖踉跄着后退几步,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用手轻轻抹去嘴角的鲜血,身姿笔直,挣扎着站了起来。 诛邪剑感受到来人,发出一阵龙吟之声。达溪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剑柄,仿佛在与剑进行一场生死较量。他的手指紧扣剑柄,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剑身捏碎。 诛邪剑闪烁着寒光,凌厉无比,仿佛能够割裂一切。达溪敖用尽最后的力气,终于将剑成功拔出。霎那间,剑气如虹,纵横四溢,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冷冽而肃杀。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诛邪剑刚才的所在之处,突然现出了一个圆形空洞。那里罡风四起,狂风呼啸,仿佛里面有无数的冤魂在哭嚎。 紧接着,一道血迹斑斑的身影,从中直直地坠落——! “玉儿!”达溪敖双眼瞬间赤红,他失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惶恐。他的身体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飞身而起,稳稳将白玉护在怀中。 白玉静静躺在他怀里。她浑身遍布伤口,鲜血淋漓,几乎成了一个血人。达溪敖拼命想要捂住那些那些外泄的灵力,但无济于事。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玉儿,你不能死,你要是敢死,本座一定屠你梵天宗满门!”达溪敖双眼赤红,身上的魔气汹涌澎湃。 那种威压如山如海,仿佛要将一切生灵都压得喘不过气来,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成碎片。 “玉儿,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挤出来,“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 达溪敖眼眶泛红,自责和悔恨像两把锋利的刀,割得他心如刀绞。都是因为他的自私和贪婪,他不该为了诛邪剑利用她,更不该明知她有危险,却还是让她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他俯身亲吻她额头,“玉儿,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不许你死,你不能放弃我!” 他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出的魔音,霸道又残忍,“玉儿,我把你变成魔好不好?这样你就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了!” “不!不可以!玉儿不喜欢!”达溪敖宛若疯魔。 “玉佩!对!我还有玉佩!”达溪敖如梦初醒,他哆哆嗦嗦从怀中取出那枚白玉赠给他的玉佩,紧紧地握住它,仿佛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魔气的催动下,玉佩中的半数修为开始缓缓流动起来,它们如同被唤醒的精灵,缓缓流入白玉体内,滋养着她每一寸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周围的打斗声、呐喊声、剑气划破空气的声音,仿佛都被隔绝在了一个遥远的空间。在达溪敖的耳中,只有白玉微弱的呼吸声。 达溪敖的心,一下子活了。 第40章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上 白玉被达溪敖带回了魔界。 梵天宗的献祭阵法,简直恶毒到了极点!即使有之前的半身修为相渡,白玉也不过是勉强维系住了一线生机。如今,喂了数不尽的灵丹仙药,她依旧沉睡不醒。 好在,白玉微弱的气息尚在,这对达溪敖而言,便已是恩赐。 达溪敖从不是一个好人。 他长在血腥与背叛的魔界,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求生。他苦心积虑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如今即将爬上万人之上的魔尊之位,可现在,他只想守着白玉。 他何时变成这样的? 他,本非如此。于他眼中,众生不过蝼蚁,俯首皆是。他的手中,沾染了太多的修士鲜血,也屠戮了数不清的魔族。他的杀戮,既无情也肆意,全随他那一念之间。 直到,他以宴平黎的身份,来到白玉宫—— 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极为聪明的傻子。她,清隽的容颜如白玉般无瑕,一双眸子一眼便能见底。她有着一颗至纯的心,爱一个人时,流光溢彩,恨一个人时,避之若浼。 彼时,他已到白玉宫多日。偌大的白玉宫仅有师徒二人,再加上他,也不过是三个人的清冷居所。或许是见他身世可怜,又有先辈情谊,白玉时常到朝溪院陪他,聊表慰藉。 白玉鲜少踏出白玉宫,她对宫外的世界毫无所求,虽贵为梵天宗玉华师尊,但梵天宗大小事宜她从不插手,也不过问。 她只在这清幽之地,静坐修炼,独观云月,感怀天地,与山水风物默契交流,幻化人形不老不灭。她与世隔绝,把日子过的不咸不淡,唯一的爱好 消遣,便是看话本子…… 记得有一日,他需要下山处理一些紧急事务,而白玉恰巧想要淘买新的话本来消遣。于是,两人结伴同行。 他自然是寻了个由头与魔界碰面,待他赶往书坊寻她时,她正坐在路边的小摊,她的面前摆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她一手拿着糖葫芦,一边专心致志地翻着手中话本。 有一乞儿忍不住舔舔唇角,可怜巴巴,“姐姐,你可以分我一串糖葫芦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汤面旁,另一串糖葫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另一串自然是白玉买给他的。达溪敖赶紧上前,拒绝了乞儿。 他本以为那乞儿在他的怒视下,定要嚎啕大哭,岂料那乞儿只是稍稍躲远了些,望向白玉的眼睛依旧十分渴望。 “不要害怕,”白玉蹲下,将那串糖葫芦递过去,“给你!” 那乞儿十分局促,又开口道:“姐姐,你能再借我些银子吗?” 白玉一把扯下缠在他腰间的钱袋,递给乞儿,“拿去。” 乞儿掂了掂钱袋,然后,他一高兴,隐没的两只小耳朵忽然暴露出来!“啊!啊啊啊——” “哦,乞儿还是个小妖怪呢,怪有趣的。”白玉的眼里满是笑意,并未掺杂丝毫对待妖怪的畏惧或偏见。她的笑声轻盈如风,“我这算不算是投喂小动物?” 疯子才会把妖怪当成小动物。达溪敖想。 可白玉的性格就是这样,她看待世间万物总是带着一种平和、宽容和好奇,她也在乎自由、尊重和理解,虽然这些在他看来,都可笑至极。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只要呆在白玉身边,他都很想洗去身上的血腥和杀戮。在白玉身边,他心如止水。可是面对白玉,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 他不能,也做不到。 记得有一次,他深入梵天宗秘境,探寻诛邪剑的下落,意外触发了那里的古老禁制,身负重伤。可他硬是托着残破不堪之身,回到了朝溪院。 隐藏魔气,将伤口撕裂的不成样子,抹去被禁制重伤的痕迹,做完这一切,达溪敖才敢暴露自己于白玉面前。 那时白玉正悠悠哉,躺在小榻上看话本,见他这般,身影一闪便扶住了他。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她有千言万语要问,但最终只化为了一句‘我会救你!’。 山黛空蒙清幽,万籁寂静,达溪敖躺在白玉刚才躺过的位置,等她回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仿佛在做一场白日梦。 好在,花开了。 达溪敖知道那丹药是由白玉的心头血炼制而成,他太熟悉她的味道。有太多次,他都想咬断她的脖子,尝一尝那里的鲜血,是不是真的能让他更疯狂。 事实上,他的伤势在第三日就已好了大半,可达溪敖就是想看看,白玉究竟能为一个人,做到何种地步。而白玉,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她竟然真的日日割心头血,日日来看顾他,非要坚持七七四十九天。 白玉的脸色日渐苍白,达溪敖后知后觉心疼,想要终止这种荒唐的行为时,她竟无奈至极,还极力劝说他不要对此心怀歉意。 “你肉身孱弱,来此寻我,不外乎为了培根固元,稳住修行之基。但你修为尚浅,却强行突破,自然反噬其身,险象环生。你我之间有先辈之谊,你的事,我自当义不容辞,全力以赴。” 然后白玉不由分说便抬起他的下巴,将丹药喂了下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为诛邪剑而来,他要离白玉远一些,达溪敖迫切需要冷一冷他的心。 好在,重塑魔脉之日临近,他借口离去,正当时机。他这一走既可免去白玉心头血之苦,又能在万渊重塑魔脉,进阶新境,正好一举两得。 魔族修炼,强者为尊。而进阶之路,必经重塑魔脉之劫。此劫生死攸关,险象环生。若是成功则功力暴涨,若是失败则身陨道消,化为虚无。 达溪敖早早便将重塑魔脉的地点选在‘万渊’。 ‘万渊’是由远古神魔之战所留下的巨大裂痕,深邃无底,黑暗混沌交织。是修士止步之地,魔族亦望而生畏。但对于达溪敖来说,‘万渊’却是他重塑魔脉的绝佳之地。 于是,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向白玉请辞。 白玉没有挽留,她轻叹一声,素手一挥,掌中出现了一枚储物戒指,“这个你拿着,里面都是些小东西。” 他微微颔首,接过储物戒指。达溪敖运起神识轻轻一扫,戒指之内,空间宽广,有气息强大的法宝,有芳香四溢的丹药,甚至有几株在传说中才存在的珍稀灵草。 那是第一次,有人送达溪敖礼物。 万渊是远古神魔鏖战的遗址,是连光线都无法穿透的幽深裂痕。入口有浓重的煞气,进入其中罡风凛冽,没有一丝光明,再往下,只有永恒的黑暗和寂静,仿佛连时间都消失了。 达溪敖纵身跃下,一刻也不想等—— 无尽的深渊黑暗,他感受到了强大的混沌力量和无尽的虚空。达溪敖盘膝而坐,周身魔气环绕盘旋,他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魔气汇聚于掌心,狠狠地冲击自己的魔脉。 那一刻,有无数利爪伸出,刺入他体内。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魔脉都被无情撕扯,这种痛苦超越了肉体的极限,仿佛连神魂都在被撕裂。 这些并不是实体,而是由无尽黑暗和混沌魔气凝聚而成,带着毁灭和绝望的气息。它们无孔不入,缠绕在每一根魔脉之上,试图将他浑身魔气掠夺一空。 这个过程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无尽的疼痛一波接一波地涌来,如凌迟般,达溪敖再能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这声呐喊充满了痛苦、愤怒和无尽的绝望,但他依然拼命地坚持着…… 重塑魔脉的过程无疑是痛苦的。达溪敖需要将全身的魔气完全散去,然后再重新凝聚,这就像是一个赌徒,将自己的全部身家押在一次未知的赌局上,赢了,他将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输了,他将当场魂归天地! 好在最后,他终于赢了。 只是没想到,白玉那个傻子竟也跳了下来。 那时他重塑魔脉成功,为释放掌控无尽魔气,他日日在万渊游荡,手里不留任何生息,无尽的杀戮和鲜血让他很是愉悦,只不过,他也会偶尔停下来,想,白玉此刻在做什么? 片刻的呆滞,便给了凶兽动手的机会,正当达溪敖想一下捏爆它的元神时,一道金光闪过,白玉落于他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那凶兽被困符中,发出惊恐的咆哮。白玉双手迅速结印,以血画符,将那凶兽就地绞杀。 无尽黑暗中,她是唯一的白。 她身着素白法衣,上绣金色符文,流动间宛如星河倒转。法衣外部笼罩着一层微弱的光芒,她所到之处,皆可照亮。 一时间,达溪敖惊觉,他身处的万渊尚有活路,而白玉给的万渊才是死局。 第41章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下 万渊之行,白玉受了很重的伤,对此,秦嘉石毫无所知。他只道是师尊闭关修行,故而,更认真地画符,完成师尊交待的功课。 达溪敖十分不喜秦嘉石,但又不能动手杀他。因为白玉很是喜欢她这个傻徒弟,并且对秦嘉石的教导可谓是不遗余力,倾囊相授。 记得那日的白玉宫,彩云弥漫,夕阳的余晖如一池金水,白玉正在教导她的弟子秦嘉石符修术法。 树干高大、枝叶繁密,达溪敖坐在树上,隐身在结界之内,默默注视着他们。 白玉一袭白衣胜雪,每当她的手指在空气中随意划过,一道道符文便如流水般显现,“嘉石,你要记住,符修术法不仅仅是绘制符文,更重要的是与符文达到心意的相通。” 秦嘉石恭敬地站在她身边,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映照出他看向白玉的眼神——那是一种深深的敬佩与爱慕交织的目光。 白玉细心讲解着每一道符文的含义和用途,她的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一道新的符文便随之显现。 “这是‘雷符’。”白玉解释道,“它可以引天雷之力,但是,绘制这个符文需要极高的修为和心境。”秦嘉石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注视着白玉手中逐渐显现的符文,它闪烁着电光,仿佛带有天地的愤怒。 白玉又轻轻挥动手指,这次出现的是“冰符”。“冰符可以凝结冰霜,使万物冻结。”她的声音仿佛也带了一丝寒意。 紧接着是“炎符”,“炎符可以召唤火焰,焚烧一切阻碍。”秦嘉石只觉得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燥热。 达溪敖的手指轻轻划过,一道符文随之显现,是‘炎符’。那红色的光芒跳动着,仿佛要吞噬一切。达溪敖注视着它,心中充满了扭曲的满足感。 随后展示的是“风符”,白玉笑道:“风符可以控制风的方向和速度,无论是和风细雨还是狂风骤雨,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最后是“土符”,白玉伸手一指,平地之上,无形的壁垒瞬间筑起,犹如坚不可摧的城墙。“这便是土符的力量,可以为你筑起最坚实的防御屏障,让你在关键时刻免受伤害。” 五种符文一一展示完毕,白玉望向远处,彼时夕阳西下,余晖映照在她白色的衣袍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使她看起来更加神圣而高远。 白玉声音轻飘飘的,却有着无尽的穿透力,“法者,画符以御天地之力,众生皆苦,愿你能以法为道心,以符为印,得天地之力加持,造福众生。” 那一刹那,隐在暗处的达溪敖仿佛看到了金光普照下的雪山之巅,那种圣洁和慈悲心,让他心中巨震。 这种美景本应令人心生敬畏,但达溪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疯狂的贪婪。他心中涌起了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要将白玉占为己有,让她只属于自己。 他早该这么做了,从万渊出来他就该这么做了。 这种心思一旦萌生,就如同野草般疯长,再也无法遏制。达溪敖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欲望,但那股执念却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日子如细水长流,达溪敖也曾试图抵制这种变化,试图保持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越发期待白玉来到朝溪院,想听到她的声音,想让她呆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达溪敖开始变得温柔起来,他开始关心她的喜怒哀乐,留意她的一颦一笑,开始为她做出一些曾经从未想过的疯狂之事。 为了白玉,一个魔开始学习烹饪斩龙果汤,下长甘海寻紫玉冰为她炼制防御仙衣,他甚至开始研究那些无用的仙门知识,只为在白玉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达溪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但他已经无法回头。 他,已经爱上了白玉,深深地、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然而,魔的爱,从来都是狂热而独占的激情,一种燃烧灵魂、吞噬一切的火焰。 每当看到白玉宫中,师徒二人并肩修炼的身影,达溪敖的内心都会涌起一股想杀人的冲动。符修术法之道永无止境,他害怕,终有一日,白玉会与她的徒弟达到那更高的境界,然后,将他远远抛在身后。 这种可能性,对达溪敖来说,如同噩梦一般。他无法容忍任何人接近白玉,更妄图染指她!那些潜在威胁都该死! 白玉永远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没有任何人能从他手中夺走她! 好在,他理智尚存。尽管怒火中烧,心中的杀意几乎要让他失去控制,但在最后一刻,达溪敖还是留下了秦嘉石的性命。 他一步步地走向白玉,带着疯狂的执念和无尽的渴望。 在达溪敖的“不经意”提醒下,白玉很快就发现了秦嘉石对她深藏不露的情愫。她对此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那一眼蕴含的深意让达溪敖都有些不知所措。 而白玉的回应更是出乎达溪敖的意料。 她行事极为果决,大概是为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白玉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她竟直接找到他,要与他完成婚约缔结道侣。她没有选择回避或者含糊其辞,只问他‘你什么时候娶我?’。 与白玉缔结道侣,达溪敖心中狂喜不已。 这于他的大计来说,无疑是一步妙招。盗取诛邪剑必须在梵天宗渗透势力,如今有了白玉作为道侣,他更能深入地了解梵天宗的内部情况,他的行动无疑会变得更加方便。 于他的私心而言,他想要将白玉彻底占为己有,让她只属于自己,这种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他无法自控。 他本就是魔族,那一两句推脱之词、道义之论,早就到了他的极限。 他给过白玉机会,可她并未珍惜,不是吗?是她主动要与他缔结道侣,那么,从今往后,白玉就是他的,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不会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她只能属于他,只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梵天宗会如此卑鄙无耻,他们竟然暗地里进行着献祭大能修士的勾当,以此来充盈山门的灵气。而这一次,他们更是将目标选定为白玉! 这无疑动了达溪敖的逆鳞。梵天宗,简直找死! 可怜那个小傻子还被蒙在鼓里,她向他道别,开开心心奉命下山前去除妖。 那大妖是达溪敖放出来的,妖力不凡。达溪敖此举既是为了顺利将魔族势力混入梵天宗,也是为了找梵天宗的麻烦,因为梵天宗作为岷州城的守护宗门,岷州城有大妖肆虐,他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可其中,唯一的变数就是白玉。全盛时期的白玉自然能顺利将大妖斩杀,可那时的白玉早已失了半身修为。 或许在白玉眼中,达溪敖下万渊无非是寻求更高的力量,她索性就将半身修为赠他,直接全了他的心意。 猜到白玉会有危险,达溪敖立刻下山寻她。可当他找到白玉时,她的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心痛和愤怒,一怒之下,达溪敖杀了月蚀。 任何伤害白玉的人,都、该、死! 在大妖手中,白玉冒死救下了一个与她容貌有几分相似的人族女子。因着秦嘉石的缘故,白玉收了那女子为徒,让他们结下善缘。达溪敖也暂时将杀意收敛。 可总有不知死活的人找上来,那日百花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灰衣修士,竟敢来找白玉的麻烦。白玉手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可他却不会放过那个该死之人! 那时达溪敖刚刚与白玉进行完一场身体力行的双修,他通体舒畅,便想杀些什么助兴。于是月黑风高,他找到了灰衣修士。 那灰衣修士和冉正阳正在交谈着今日的遭遇,下一秒,达溪敖如幽灵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眼中闪烁着冷冽的杀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如黑夜中嗜血的魔鬼。 “百花宴……你是用这只手动的她。”达溪敖缓缓伸出手指,轻轻指向灰衣修士提剑的手,仿佛那是一只罪恶之手,理应受到最残酷的惩罚。 刹那间,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灰衣修士被砍掉了整只手臂。血如泉涌,他的脸色因剧痛和惊恐而变得煞白。身体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冉正阳在一旁被吓得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他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无法想象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死亡的气息笼罩,他们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绝望。 “白…白姑娘…已经放过我了,为何你还不肯罢休……”灰衣修士像是深陷黑暗中的溺水者,渴望着那一丝生的希望。他试图用白玉的善良来打动达溪敖,希望他能放过自己,“如果,白姑娘知道……” 然而,达溪敖却不为所动,“她永远不会知道。” 随着他的话语,两道魔气瞬间缠上灰衣修士和冉正阳的身体。他们试图挣扎,但魔气仿佛有生命一般,越勒越紧,让他们无法动弹。 不过几息之间,他们的身体就被魔气侵蚀得千疮百孔,连骨头都不剩。周围一片死寂,只剩下夜风轻轻吹过。 达溪敖杀完人,白玉还在睡。他将她揽入怀中,心中盈满了幸福。 活了千余年,达溪敖是第一次遇见白玉这样的人,她义重如山,也不拘泥小节,他可以完整地霸占她的身心。 不知是不是法修的缘故,白玉的内心很是宽容,即使达溪敖对她过度的占有和控制,她也泰然处之,毫无抵触。她如皎皎明月,无论风云如何变幻,她始终从容如初。 只可惜,达溪敖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如同一个高明的棋手,悄然布下棋子,静待局势的变化。而梵天宗试炼大会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关键时刻!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即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达溪敖也知道,试炼大会上,白玉必会识破他魔族的身份。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深知,一旦白玉发现梵天宗献祭她的真相,看清他们的虚伪和残忍,她的愤怒与失望将会如火山喷发般激烈。这种情况下,就算她不亲手杀戮以泄心头之恨,也定然会与梵天宗彻底决裂。 而那时,就是他达溪敖的机会。 他只需趁机将她带回魔界,远离梵天宗这个是非之地。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温柔,他坚信,只要天长日久,他定能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他愿意用自己的全部,去弥补过去的错误,去证明他的改变。只要白玉看清了他的真心,感受到了他的深情厚意,也一定会原谅他之前的欺瞒。 她会明白,相比于那些冷酷无情的宗门之人,他达溪敖的真心与热血,才是她真正需要的归宿。他对此深信不疑。 直到,在他终于手握诛邪剑的那一刻,胜利的喜悦还未消散,就看到白玉浑身是血从空间坠落! 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手中的诛邪剑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变得毫无意义。 她躺在他怀里,无声无息。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拼命地呼唤她的名字,希望她能睁开眼睛看看他。哪怕一眼,一眼也好。 可是,白玉没有回应。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想捂住那些外泄的灵力,但无济于事。达溪敖心如刀割,泪水滑落在她脸上。 他甚至发疯般地渴望将白玉变成魔族,这种荒诞而绝望的想法在他脑海翻涌,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只要她能醒来,是魔又有什么要紧?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他如梦初醒—— 万幸,他还留着白玉赠与他的那半身修为! 时间凝固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异常沉闷。他死死盯住白玉,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专注。 忽而,有微弱的气息传来——! 在那一刻,一个在无底深渊挣扎了千年的魔,碎尽了他的高傲。 好在,这一切痛苦都过去了。 如今白玉就躺在他怀中。达溪敖低头看她,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珍视,他将她抱的更紧一些,仿佛在安慰她,也仿佛在安慰自己。 魔界如何,他已经不在乎了,梵天宗的残余势力,他亦无心再去追杀。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守在白玉身旁,哪怕囚着她,只要能看到她就好。 他如今,已经没有办法离开白玉了,达溪敖无法想象没有白玉的日子。她恨他也好,可怜他也罢,即便她永远也无法回应他的深情,他也觉得满足。 他想,就算日后死在一起也很好呢。 第42章 反PUA达人,花乘月 花乘月的眼皮微微颤动,当她完全清醒过来,环视四周,才惊觉自己身处魔宫。 “玉儿,你终于醒了!”达溪敖的声音充满了狂喜和激动。 花乘月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却发现自己灵力被封,此刻的她与寻常人族无异,连最基本的抵抗都变得力不从心。 “你囚我?!”花乘月不敢置信,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和敌意。 “玉儿,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醒来。”达溪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玉儿,我囚你,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达溪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但他无法控制,他宁愿白玉恨他,也不愿意失去她。 “你住口!”花乘月愤怒难忍,伸手就是恶狠狠一巴掌。 她眼中泛泪,声音颤抖,“我的道侣是宴平黎,从来不是你!从来都是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她的眼泪滑落脸颊,温热而咸涩,“你说你爱我,可是你的爱是什么?是欺骗,是囚禁,是让我失去自由,杀我同门弟子?! 你为了诛邪剑接近我,从你踏入白玉宫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是假的!我曾以为你是真心待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可是到头来,你只是利用我!” 系统抱着灵石,全神贯注地欣赏花乘月飙戏。每到精彩之处,它还会毫不吝啬地夸赞,“宿主,你演技好棒!你简直就是白玉本人!” 感受到系统的热情,花乘月表演得更加投入,“别忘了,你命悬一线,是我割心舍命,将自己的心头血作为药引救你;你被困险境,是我孤身勇闯无尽万渊,九死一生换你平安;你宗门陨落万人唾弃,是我义无反顾信守承诺,与你完成婚约。 我知你心中有苦,肩上有重,宁舍半身修为贺你生辰,可是你呢?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竟为了一把诛邪剑,利用我、背叛我!让我成为梵天宗的罪人! 我真是太傻了!是我有眼无珠,引狼入室,导致宗门弟子惨遭屠戮!是我,让鲜血染红了梵天宗的山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愧对宗门先祖,更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宽恕!我罪孽深重,永远也无法洗脱!如今也只有拿命相抵,去祭奠那些逝去的英灵,去偿还我欠下的血债!” 花乘月身心破碎,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达溪敖适时阻止她的过激行为,他紧紧握住她的肩,目光直视,眼中充满了深情和决绝,“玉儿,梵天宗不值得!是他们想要害你性命,我才施以报复的。” “玉儿,我爱你,我是不会害你的!你对梵天宗忠心耿耿,视他们为家人,可他们害死你父亲,现在又要献祭你充盈宗门灵气!他们该死!他们居然敢伤你!他们都、该、死!” 说到这里,达溪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血红,仿佛是被愤怒和杀意所充斥。无论是谁,只要敢伤害她,他都不会放过。 可惜花乘月是天生的反PUA达人,她静静看着他狡辩,然后淡淡开口,“可你还是骗了我,不是吗?也对,你本就不是宴平黎!” 这句话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刺入了达溪敖的心中,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花乘月却只是平静地睨着他,眼中仿佛藏着万年寒冰,让任何企图靠近的人都心生怯意。她的声音如同严冬中的寒风,充满了不屑和冷漠。 “你现在故作姿态,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无非是为了掩盖你的谎言和欺骗。你盗取诛邪剑,屠戮我宗门弟子,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和野心。如今你大业将成,又何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惺惺作态! 更何况,我白玉,虽身为梵天宗之人,但誓不姑息罪恶,亦不盲目忠诚。梵天宗固然有其罪恶之徒,但你之所作所为,与那些奸邪相比,究竟又有何不同?” 这种对峙仿佛成为了一种无声的较量,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而沉默,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最终是达溪敖率先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他带着白玉瞬间消失在原地。 当他们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魔界的一处高台。 眼前是雄浑壮阔的魔界景色。灰暗的天空下,高耸的魔石山峰穿破云层,矗立在无尽的魔气之中。浩瀚的魔域延伸至天际,狂风肆虐,卷起滚滚魔焰。 他们位居高台之上,下面是乌压压一群妖魔鬼怪。达溪敖的身姿高大挺拔,花乘月被迫站在他身侧,仿若他的附属品。 他们用敬畏和炽热的目光注视着,有激动,有期待,也有不安和畏惧。他们对于达溪敖身侧的女子充满了好奇,然而达溪敖威严如山,使得他们纵然心痒难耐,也不敢有丝毫造次之举。 四魔也身处其中,他们率先向前迈出一步,恭敬地向高台之上的两人行礼。 “药魔弥生拜见达溪护法。” “散魔班若拜见达溪护法。” “断魔知奈拜见达溪护法。” “地魔赤鬼拜见达溪护法。” 花乘月对他们并不陌生,因为在试炼大会,正是他们四个奉达溪敖之命,负责保护她的安全。想来,元化长老应该就是死在他们手里。 玄算师长身玉立,他上前一步,郑重其事道:“三日后,正值逢魔之刻,阴阳颠倒,乾坤倒转,实乃吉日辰良。望护法大人能够放下执念,以大局为重,承袭魔尊之位,匡扶魔界。” 话音刚落,众魔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喊:“望护法大人承袭魔尊之位!尔等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他们的声音震撼整个大殿,听的花乘月耳朵疼。 达溪敖的目光如同万年寒冰,静静扫过众魔,让任何与之对视的人都不寒而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轻蔑,并不把众魔的崇拜和忠诚放在心上。 “今日,本尊有两件要事宣布!”达溪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低沉而充满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犹如冰冷的剑锋,凌厉而坚定。 他紧紧握住花乘月的手,面向众魔,居高临下,“其一,本尊决定承袭魔尊之位!” 众魔闻言,无不面露狂喜之色,齐声高呼:“魔尊万安!” 待众魔的声音逐渐平息,达溪敖才继续开口,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仿佛春日的阳光照进了冰冷的山谷。 “其二,她——梵天宗白玉,乃本尊唯一的道侣,本尊承袭魔尊之日,天地为证,众生为媒,本尊以万魔之尊的身份,迎她为魔后,尔等皆应见证!” 一时间全场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花乘月被雷的外焦里嫩,她本以为献祭之后幻境即破,没想到幻境还在。她刚表演完痛心疾首,现在达溪敖就要封她做魔后?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离奇。最重要的是,她这个当事人,毫无话语权,全程被禁制缚住了口舌。 达溪敖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带着绝对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一如往昔。 众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知道,达溪敖的命令不可违抗,否则就是自寻死路。于是,他们齐声恭敬领命:“谨遵魔尊法旨。” 花乘月被达溪敖带回住处,还处在恍惚之中。 达溪敖将她轻置于床榻之上,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玉儿,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的。”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眉眼,如同春风拂过嫩芽,他似有所思,又似有所惧,但最终还是解开了那道无形的禁制。 他站起身来,但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缓缓转身,离去。 当达溪敖离开后,花乘月独自坐在床榻上,她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难以理清。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那是她的系统。 “宿主,我们被困幻境太久了。” 糖心呼呼喘着气,它背上的翅膀无力垂着,“这里的空间法则越来越混乱了,如果我们不能快点离开,那可就糟啦!” 花乘月的声音平淡而冷漠,“我原以为白玉献祭后,达溪敖会将梵天宗满门屠戮殆尽。届时他重伤难支,想置他于死地者不在少数,只要他身死魂灭,幻境自然也就破了。然而,谁曾想,他还是选了我为他铺就的绝路……” “三日后,是白玉和达溪敖的大婚之日。”花乘月遥遥一叹,“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宿主,你……你真的要这样做吗?”系统当然知道白玉的计划,但这样的行动太过冒险,它还是忍不住提醒,“大魔头可是个狠人,你这怕不是在找死?!” “我早说过他不会放过我。”花乘月的语气透着一股冷漠与决意,“一根灵骨,便可助他问鼎妖魔界,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暗无天日的魔界暗牢,恐怖阴森笼罩其中。 粗糙的石壁渗出冰冷的粘液,痛苦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腥臭,那是无数修士的鲜血与恐惧混合而成的味道。这里,是生命的绝地,踏入者,唯有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达溪敖居高临下,在他面前,跪着一个颤抖的身影。 元化长老衣衫破碎,身上遍布血痕,显然是被无数次的酷刑折磨过。他的脸色苍白如鬼,双目深陷,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再无一丝仙风道骨可言。 达溪敖冷冷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残忍:“入魔的滋味如何?” “魔界妖邪,人人得而诛之!”元化长老早已料到今日死局,再无所顾忌咒骂道:“达溪敖!你丧心病狂,屠我梵天宗,罪孽深重!今日,我以众弟子在天之灵,唤诸天神明,将你打下九幽地狱,受尽万世轮回之苦!” “聒噪!”达溪敖面色一沉,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整座暗牢。 紧接着,一团魔焰凭空窜起,将元化长老团团包围。熊熊火光中,传来他凄厉的惨叫声,他整个人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着,不过几息之间,神魂就被焚烧殆尽,消散于天地间。 达溪敖的眼神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调转视线,看向不远处白玉的两名弟子。 “不用害怕,我不杀你们!”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的师父已经醒过来了,三日后,我们就会举行大婚。” 他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表情,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与白玉之间的恩怨,露出他内心深处的喜悦和满足。 见秦嘉石满眼愤怒,达溪敖解了束在两人身上的禁制。 灵力归体,秦嘉石全身气势暴涨,他忍不住咆哮一声,猛地扑向达溪敖。然而,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来,他倒退几步,踉踉跄跄摔倒在地,眼中喷出怒火。 “你这个疯子,竟还敢肖想师尊!”秦嘉石挣扎着站起来,再次冲向达溪敖,却被那股无形的力量再次挡回。秦嘉石连续尝试了几次,每次都无功而返,这让他更加愤怒和绝望。 “你这个无耻之徒,借他人身份,哄骗我师尊与你结为道侣!如今竟还不知悔改!亏我师尊对你如此信任,你却背叛她盗取诛邪剑,屠戮我宗门弟子,你恩将仇报!丧尽天良!你简直连禽兽都不如!”秦嘉石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人碎尸万段。 “嘉石,不要再说了。”小萱紧紧握住秦嘉石的手,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来。她心跳砰砰作响,那日魔界的杀人场面犹在眼前,如果他们二人稍有不慎,恐怕真的会命丧于此。 小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在达溪敖那阴冷的目光注视下,她抬起头,试探性地开口:“我们是玉华师尊唯一的弟子,你方才承诺过不杀我们。若是破了这个誓言,你觉得师尊会如何看你?” 她知道,达溪敖之所以留他们一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玉华师尊。所以,她用师尊的名义来牵制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达溪敖的瞳孔微微收缩,他静静地盯着两人,仿佛在权衡着什么。周围的空气似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他缓缓地开口了,“不错,我不仅不会杀你们,相反,我还会放你们去见你们的师尊,毕竟,你们与玉儿师徒情深,我怎么忍心将其割舍?” 第43章 大婚吧!我放过所有人! 秦嘉石和小萱踏入白玉的寝殿,只见他们的师尊静坐于雕花桌案旁,一袭蓝紫色纱裙更显她肤如凝脂,遗世独立。 她的左手握着一张符纸,右手扶着桌案,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小萱的轻声呼喊,花乘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开始施展隔音咒,“你们来的正好,有事需要你们去做。” 秦嘉石和小萱顺从的看着白玉,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示。秦嘉石也终于放下心来,他就知道,师尊一定会想方设法摆脱达溪敖的控制。 “师尊,请吩咐!”秦嘉石沉声说道,无论有什么困难,他都会坚定地跟随玉华师尊。 小萱也轻声喊道:“但听师尊吩咐!” “三日后的大婚,是我们逃出魔界的唯一机会。”花乘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黑暗中燃烧着一团火焰,“我已经做好了周密部署,届时你们只需……通道开启时间有限,你们必须迅速行动,不得有误。” 秦嘉石和小萱齐声应是。他们明白,这不仅仅是为了师尊,更是为了梵天宗和整个修真界的未来。 魔卫的巡逻比预想中还要严密,不多时,秦嘉石和小萱就又被带走了,只不过这次他们的情况稍好一些,不必再忍受牢狱之苦。 一时间,整座寝殿,又只剩下花乘月一个人。当然,她也乐得清静。 达溪敖回来时,已是深夜。 魔界是不分白天黑夜的,考虑到白玉的生活环境,达溪敖命令手下倾尽全力,对魔界进行了改造。如今,这才有了白玉喜欢的样子。 “你怎么了?”花乘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法衣破碎,肌肤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正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然而他却仿佛感受不到这些痛苦,只是一步步向她走去。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然而,那双深邃的黑眸却异常明亮,唇角那一抹未干的血迹,宛如雪中红梅,使他的妖冶之美更加惊心动魄。 花乘月紧咬下唇,强忍即将涌出的泪水,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怎么了?!” 达溪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她,眼神深邃而专注。终于,在她眼中捕捉到那一丝细微的怜悯之光,他的脸庞上瞬间绽放出如愿以偿的笑容。 他也终于走到她面前,抬起左手,一团赤红色的烈焰赫然在他掌心燃烧。 这炎魔之心并非寻常之物,而是经过无数岁月在魔界地心深处修炼而成的珍贵灵物。它颜色赤红如血,炽热气息四溢,蕴含无尽魔气和力量。 “这是炎魔之心。”达溪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玉儿,我为你寻来了。” 话落,炎魔之心顿时化作一道红光,坠入花乘月体内。 花乘月只觉一股强大而陌生的力量在她身体中瞬间爆发,如同烈火燎原,将她的经脉一寸寸地点燃。 就在她痛苦难忍的时刻,达溪敖突然出手,一刀狠狠刺入自己的心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紧接着,他掌心一翻,地心莲火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达溪敖毫不犹豫地将心头血与地心莲火相融,瞬间化作一颗赤红色的丹药。 达溪敖揽住白玉,将那颗赤红丹药喂入她口中。 丹药一入喉,便化作一股暖流,瞬间流淌过花乘月的四肢百骸。那股力量如同春风化雨,滋润而强大,她的经脉在这股力量的修复下,疼痛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力量感。 炎魔之心有多难得,经过系统的一顿科普,花乘月早有深刻认识。 说不感动是假的,花乘月强行压下内心的震撼和慌乱,抬手轻轻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血污。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和温柔。然而,道出的话语却冷若冰霜,“你何必为我如此,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不是吗?”他们之间从没有未来,这是花乘月一直以来的认知。 达溪敖身上的血还在流,之前取炎魔之心他受了太重的伤。 “怎么会结束呢?”达溪敖缓缓伸出手,他的指尖轻抚过白玉的眉眼,温柔又疯狂。“玉儿,我们早已缔结道侣之约,纵使世间万物皆成灰烬,你白玉,也只能是我达溪敖一个人的!” 达溪敖声音低沉,“想来,玉儿也已见过你那两个宝贝徒儿了罢,我很想留他们一命,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花乘月的心狠狠一颤,“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们?” “我们大婚吧!”他们之间就算从欺骗开始,也没关系。大婚之日,世人皆会铭记,梵天宗之白玉,唯他魔界达溪敖的魔后。她的芳名,她的尊荣,都将与他永世纠缠。 达溪敖将白玉揽入怀中,魔气在他周身翻涌,他的双眼闪着赤红的光,透着不顾一切的痴狂,“玉儿,只要你嫁给我,成为我的魔后,我便放过他们,放过所有人!” 在梵天宗的山门,曾经有数千弟子齐聚,法音缭绕,剑气纵横。现如今,残垣断壁,一片凄凉景象。 剩余的弟子们围在一起。他们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那些曾经熟悉的身影、亲切的笑脸,都已经消失在这片废墟之中。 “此仇不报,我梵天宗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间!”一位弟子厉声喝道,他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双眼赤红,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出来。 另一位弟子则默默地握紧了剑柄,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剑身也发出微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他的愤怒。他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似乎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 又一位弟子也毫不示弱,“我们梵天宗的女弟子同样不惧生死!”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但眼神却坚定如铁。 领头弟子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三日后,魔尊大婚,雪恨之机就在眼前!我等定要让魔界血债血偿!” “此仇必报!我等愿意与魔界决一死战!”其他弟子纷纷附和,誓言要为离去的同门报仇雪恨。 第44章 你为何苦苦纠缠,不肯放手? 三日后,魔尊达溪敖大婚之日。 万丈魔光从深渊中升起,映照得整片天空一片赤红。巨大的红色月亮高悬于天穹,无数黑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魔界上下一片欢腾,万魔齐贺,气势磅礴。 达溪敖身着魔域婚服,屹立于高台之巅,周身散发着强大的魔气。他的眼神幽深而冷漠,俯视着下方的万魔。然而,当他看到‘白玉’缓缓走来的那一刻,眼中的寒意瞬间化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柔情。 他望着‘白玉’,眼中的爱意如此鲜明浓烈,足以让每一个旁观者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好心情。 ‘白玉’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魔域婚服,她颜色本就姝丽,如今眉间一点朱砂红得妖冶,更显气质斐然。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中透着坚定和决然,在妖娘的众星捧月之下,一步一步走向达溪敖。 在达溪敖眼中,甚至在整个魔界眼中,‘白玉’之所以同意这场大婚,牺牲自己的幸福,嫁入魔界,完全是为了保全她的两名弟子,保全梵天宗的残余势力。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她的到来而变得一片祥和。 达溪敖的目光犹如鹰隼,锐利而深情,紧紧锁定着款款而来的‘白玉’。他内心的渴望与激动早已如狂潮翻涌,无法用言语形容,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 他身形一动,犹如疾风掠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就在花乘月惊讶的瞬间,达溪敖已经拦腰将她抱起,紧紧地拥入怀中。他像拥有无穷的力量,却又极尽温柔,仿佛她是他生命中最为珍贵的宝藏。 万魔屏息,恭敬地俯首称臣,达溪敖抱着‘白玉’一步一步登上高台。 高台之巅,风动云涌,魔气缭绕。达溪敖终于停下脚步,将‘白玉’轻轻放下。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所有的声音、色彩都消失,只剩下他们眼中的自己。 玄算师声音浑厚有力,“恭迎魔尊、魔后!今日此刻,乃魔界之大婚盛典,天地为证,众魔共贺,愿万魔同心,魔道昌盛,魔尊魔后情深意长,永结同心!” 随着玄算师的话语落下,高台周围的魔气开始翻涌,如同黑色的海浪在空中起伏。 眼前是雄浑壮阔的魔界景色,底下的魔族开始齐声高呼:“魔尊、魔后千秋万载!”他们的声音震天响地,万魔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起。 紧接着,玄算师神色庄重声如洪钟,“请魔尊、魔后,于魔心石前立誓!” 随着玄算师话音的落下,整个魔界一片哗然。无数魔头涌动,议论声此起彼伏,震撼与不信交织在空气中。 魔心石,是魔界最具灵性的神物,被誉为“万魔之镜”。它漆黑如墨,光滑如镜,却非寻常之镜。任何魔在其前,都无法遁形,只能显露最真实、最赤裸的神魂。 在万众瞩目中,达溪敖牵着‘白玉’的手,缓缓走向魔心石。达溪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魔心石!竟然是魔心石!”有魔低声惊呼,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敬畏与忌惮。 “于魔心石前立誓?”有魔不解地询问,“这岂不是自缚手脚,将生死交于他人之手?” “哼,你们懂什么?”另一魔冷笑道,“这不仅仅是一场仪式,而是需要双方共同结下神魂之印。一旦印成,他们的神魂将永远相连,生死与共,不能分离。这可是咱们魔界最深重、最真挚的誓言!” 众魔议论纷纷,但达溪敖与‘白玉’置若罔闻。达溪敖将两人立于魔心石前,郑重起誓。 “今日此刻,我达溪敖以魔尊之身,迎娶梵天宗玉华仙尊白玉。天地为证,万魔共见,我达溪敖在此立誓:白玉,乃吾心之所属,命定之缘。纵万世轮回,此情不渝!若有违此誓,愿受万魔噬心之苦,身死道消,形神俱灭,再归混沌!” 达溪敖的誓言立下,众魔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白玉’身上。 系统害怕的都快哭了,它知道‘白玉’的誓言一旦立下,梵天宗的残余势力将会带领各大仙门直接攻入魔界。它现在真的好心疼魔尊…… ‘白玉’深吸一口气,她抬头望向魔心石,那漆黑的镜面仿佛映照出她内心深处的决意。 她眼中有隐隐泪光,“梵天宗白玉,祈愿日月长明,仙门昌盛,灵气充盈,万法归宗。法,破万象,道衍千机,然情缘难断,非术可解。今自愿嫁与达溪敖为妻,情深似海,意重如山,生死与共,永不相离。天地为证,大道为盟,我心昭昭,至死不渝!” 随着白玉誓言的落下,一时间,风云涌动,各大仙门弟子们犹如被狂风卷起的雷霆,破空而来,声势浩大,震撼人心。 他们身着各色仙袍,手持飞剑和法宝,如猛虎下山杀入魔界—— 万魔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然而,短暂的混乱后,他们迅速稳住了阵脚。狰狞的魔兽咆哮而出,诡异的魔气在空中凝聚成形,双方奋力厮杀…… ‘白玉’瞬间以符化剑,对准眼前之人。 达溪敖周身被浓厚的魔气环绕,他丝毫不顾周围厮杀混乱的一切,只是目光灼灼地祈求,“玉儿,不论你愿或不愿,你我终将结下这神魂之印。乖,现在、过来,我就放过所有人!” ‘白玉’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知道自己不能动摇,亦不能对他有丝毫怜悯。她的剑尖微微颤动。 “达溪敖,你真的不明白吗?”‘白玉’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和决绝,“你我之间,早已是仙魔殊途,恩断义绝。你为何还要如此苦苦纠缠,不肯放手?” “因为我爱你!”达溪敖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炸裂开来,他的眼中燃烧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与绝望。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知道,我可能永远无法得到你的宽恕。但是,我真的爱你!玉儿,我爱你如命!我求你,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一起结下这神魂之印,让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第45章 达溪敖,我你,停下来! 周遭是仙门弟子和魔族惨叫和倒下的身影,鲜血染红了大地,犹如一幅惨烈的画卷。惨叫声、怒吼声、兵刃相撞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和魔气,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白玉’与达溪敖对峙着,仿佛周围的杀戮风暴都为他们让路。他们置身于这场杀戮与鲜血的旋涡中,目光交汇,犹如两道闪电在夜空中相撞,爆发出激烈的火花。 “玉儿,我求你,和我一起结神魂之印。” 达溪敖的声音颤抖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他们刚立下誓言,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然而此刻,却站在了对立的两端。 白玉的眼神一凛,一字一句:“达溪敖,你清醒一点!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达溪敖的眼中透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和祈求,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唯一的出路。只要他们结下神魂之印,白玉的神魂就能与他永远相连,无论生死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达溪敖的眼中痛楚一闪而过,他的声音急切而深情,“玉儿,和我在魔心石前结印,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白玉’眼神深邃如海,她的声音冷冽而决绝:“达溪敖,我曾爱过你,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你我之间,隔着欺骗,隔着梵天宗无数弟子的性命!我绝不会与你结下神魂之印,也绝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指达溪敖的心脏。达溪敖只觉得浑身都疼的厉害。 “即使天地不容,诸神阻挡,我也要与你纠缠至死!”达溪敖的眼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疯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万劫不复,我也甘之如饴!” 不知何时,周遭被厚重的魔气笼罩,每一寸空间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紧张感。‘白玉’紧盯着步步逼近的达溪敖,心跳似乎要从胸腔中蹦出。 她一步步后退,脚下的地面仿佛在颤抖,让她几乎无法握稳。 “达溪敖!”‘白玉’的声音透着一丝凄厉,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你若是再敢靠近一步,休怪我出手无情!” 达溪敖身影一闪,瞬间逼近‘白玉’。他犹如一头饥饿的猛兽,急不可耐地伸出利爪,欲将‘白玉’纤细的手腕紧紧攫住。然而,白玉犹如灵动的水蛇,一个轻巧的转身,便从他的魔掌中挣脱出来。 紧接着,‘白玉’手中的剑犹如一道闪电划破虚空,带着冷冽的杀气和毫不留情的决心,直直刺入达溪敖的心口。 剑锋的寒气让达溪敖感到一阵刺骨之痛,随之而来的,是犹如一团烈火,在他的经脉中奔腾,让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这是‘炎符’。 “炎符化剑,玉儿,你当真想要我的性命?”达溪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痛楚。 白玉再也不会爱他了。达溪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和绝望。他曾在白玉眼中见过星河璀璨,那些爱意和温柔,是他漫长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然而此刻,那些记忆如同被风雪覆盖,只余下冰冷而坚硬的现实。 达溪敖的内心在翻涌,既然苦苦哀求和等待都无法换来白玉的回心转意,那么他愿意选择更为激烈的方式,亲自出手,即使违背一切,甚至背离白玉的意愿,他也要与她缔结神魂之印! “玉儿,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任谁也不能阻止我们缔结神魂之印。我这就去杀了他们!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达溪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但更多的是对白玉的温柔与决绝。 说完这句话,达溪敖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片魔气翻涌。在他消失的那一刻,‘白玉’感到一股强大的禁制之力笼罩住了自己。 他都被她气得发疯了,可在这关键时刻,达溪敖依旧没有忘记要保护她。 达溪敖的身影在虚空中显现,每一丝魔气都仿佛带着深深的痛苦与恨意。身心之痛折磨着他,使他看起来既可怕又悲壮。此刻的达溪敖,已不再有所保留,他释放出的魔气犹如狂风暴雨般汹涌而出,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与混沌之中。 在这魔气翻涌的虚空中,达溪敖手握诛邪剑,每一次剑挥出,都有无数的仙门弟子倒下。诛邪剑既快又狠,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强烈的杀意和决绝。 达溪敖的眼中闪着疯狂和决绝,他心中杀意腾腾,今日势必要将所有的仙门之人悉数斩杀。他们真是该死啊,居然敢妄图破坏他的大婚之日!他早该杀了他们的! 看在白玉的面上,他本已大发慈悲,让那些仙门蝼蚁苟延残喘至今。然而,这群不知好歹、不识抬举的东西,竟敢挑衅他的底线,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们的无知和狂妄,彻底激怒了达溪敖,他今日势必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的鲜血将是他大婚之日最好的祭品! 周围的仙门之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们试图抵抗,但在达溪敖的绝对力量面前,他们的反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仙门之人的惨叫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但达溪敖充耳不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无尽的疯狂和杀戮欲望。 周围的地面已被鲜血染红,仙门之人的尸体堆积如山,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死前的恐惧和绝望中。但达溪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势必要将所有的仙门之人都屠杀殆尽,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白玉’被牢牢困在达溪敖设下的禁制之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生命在达溪敖的剑下一个个惨死。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愤怒,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达溪敖,你这个疯子,快住手!”‘白玉’大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她一张张符隶犹如流星般飞向禁制,带着凌厉的破空声,试图打破这疯狂的杀戮场景。然而,禁制的力量强大无比,符隶一触及禁制,如同水滴入海,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达溪敖,不要这样!我求求你,停下来!”‘白玉’满脸泪水,她眼中愤怒与无奈如熊熊之火燃烧,仿佛要倾尽所有力量,冲破这束缚她的禁制。 第46章 对不起,我还是缠上你了 目之所及,一片血红,犹如炼狱。 ‘白玉’被困在禁制之中,她刚遭逢献祭之难,神魂本就不稳,如今被囚魔界,灵力被拘受限,根本无法挣脱达溪敖的禁制。 她的面容扭曲,焦急与痛苦交织在一起,早已不见了往日的宁静与从容。 她眼中,泪水与愤怒交织成狂风暴雨,那是对昔日爱侣的深情恳求,也是对无尽杀戮的悲愤控诉。 “达溪敖!你放我出去!我求求你放我出去!” ‘白玉’的声音在禁制中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哀求,她的身影在血色的背景下更显单薄,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当达溪敖终于杀尽所有人,再次站在白玉面前时,他手中的诛邪剑已经染满了鲜血,剑身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他脸上挂着决绝而扭曲的爱意,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所有的杀戮和血腥都与他无关,“玉儿,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们结印了。” 此刻的魔界,静得可怕。仙门之人都已死去,嗜血跋扈的魔族也早已逃得无影无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魔气和血腥味,令人作呕。 偌大的魔界,只剩下达溪敖和白玉两人,面对面地站着。 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犹如两柄无形的利剑在激烈交锋。 达溪敖的眼神深邃而狂热,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毁灭欲,渴望将白玉整个吞噬。而白玉的眼神宛如极地之冰,透着对达溪敖的深深厌恶和无尽恨意。 “宿主,你现在只要杀了达溪敖,幻境就破了!”系统糖心弱弱提醒道。 花乘月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是真的为原身白玉感到深深的悲哀。一个仙门之人,却爱上了魔族的疯子,这份爱如此扭曲沉重,以至于原身魂归天地,还留有一丝残魂,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妖鬼。 幻境进行到此,已是尾声。白玉爱达溪敖,但她身为仙门之人,亦不能辜负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花乘月深知达溪敖的目的,但她无法坐视无数生命的逝去,现在,她必须做出选择。 ‘白玉’的声音轻柔如风,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冷,“达溪敖,你为了与我结神魂之印,不惜杀尽所有人,可现在的我,却只想你死!” 她缓缓靠近达溪敖,眼中流淌着宛如初春阳光的温暖。她的手指轻轻地滑过他的脸颊,仿佛春风吹过湖面,细腻而温柔。 “达溪敖,你若真的爱我至深,那你愿意为我,去死吗?!”她轻声问道,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尽管她的话语冷酷无情,但她的眼神爱意深森,仿佛要将他溺死在其中。 达溪敖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深深地凝视着白玉,心中满是汹涌澎湃的情感。他明白她的请求,但他无法抗拒那双温暖含笑的眼睛。 “玉儿,”达溪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深情和决绝,“只要你与我缔结神魂之印,我愿为你踏破生死之境,哪怕是万劫不复,我也在所不惜。” 达溪敖的眼中只有魔心石,那是他心中唯一的期盼,也是他灵魂深处的渴望。他不信仙门,不信白玉,只信自己。 在达溪敖眼中,白玉是他缔结道侣的心爱之人。他们生生世世都应该在一起。 一切都无法撼动他的执念,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与白玉结印,与她永生永世在一起。 ‘白玉’轻轻吻上他的唇,那触感柔软而湿润,仿佛一片羽毛轻轻掠过达溪敖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她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轻柔而蛊惑:“达溪敖,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白玉’的声音轻柔而深情,她紧紧拥抱着达溪敖,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达溪敖,我爱你,我爱你入骨,我也曾为你不要性命,那么现在,你能不能为我死上一死?” 说完,‘白玉’以血画符,一把匕首在手中闪现。她的眼神依旧温暖如初,但下手毫不留情。 “噗嗤!”匕首轻易刺穿了达溪敖的身体,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两人的嫁衣和周围的一切。 “你应当明白,我不能背叛梵天宗。所以,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白玉’脸上是深深的无奈和痛苦,她的声音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挣扎。 就在这时,一股毁灭性的力量从‘白玉’体内爆发出来。犹如被激怒的雷霆,势不可挡。 她的身体被一股耀眼的光芒笼罩着,那光芒之炽烈,犹如烈日当空,令人不敢直视。她的元神在其中疯狂挣扎,试图挣脱肉身的束缚,奔向那无尽的虚无。 “不要!”达溪敖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绝望,他敏锐地意识到了‘白玉’想要做什么。没有任何犹豫,体内的魔气犹如黑色的巨龙,咆哮着、翻滚着,裹住了白玉。 他不顾一切也要抓住最后一丝与她相连的气息。千钧一发之际,它们死死地囚住了‘白玉’的最后一缕元神。 达溪敖小心翼翼包裹住白玉的元神,瞬间来到了魔心石前。 如今,只有缔结神魂之印,才能让白玉的元神得以延续,也才能让他们之间的羁绊永恒不灭。魔心石作为魔族的至高圣物,但与一缕元神结印仍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达溪敖一边将自己的魔气缓缓注入到白玉飘渺的元神之中,一边开始缔结神魂之印。这是一个艰难而漫长的过程,稍有不慎就可能反噬其身,功亏一篑。 魔心石感受到了强烈的魔气,它的表面荡漾起一圈圈黑色的涟漪,达溪敖的魔气源源不断地注入魔心石中,与白玉的元神相互交融。魔心石内部的力量也开始缓缓流转,逐渐形成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随着魔气的注入,白玉的元神在达溪敖的魔气中凝聚成形。 她的身影在魔心石前缓缓浮现,犹如一个飘渺的幽灵。她的眼中透着深深的渴望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在无知无觉间,那道浅浅的印记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它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从淡淡的黑色逐渐染成了深邃的墨色。印记的形状也开始扭曲变化,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完整的诡异印记。 这一刻,他们的命运紧密相连,已无法割舍。无论生死轮回,他们的神魂都将紧紧相依,永不分离。 魔心石立誓需缔结神魂之印方可作数,自白玉被害献祭的那一刻起,达溪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和白玉缔结至死不渝的神魂之印。是以刚才白玉自曝元神,达溪敖不顾一切,也要与她结下这神魂之印。 花乘月没有想到,达溪敖真的敢和一丝元神结印,如今幻境即破,她必须要做点什么挽回她的形象。 ‘白玉’的脸上露出一丝凄美的笑容,“达溪敖,我没有背叛梵天宗,也没有背叛自己的心。真好啊~”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她最后一缕元神消散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当白玉的元神完全消散时,达溪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也在迅速流逝,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只要能和她缔结神魂之印,他愿意选择这条更为激烈、更为决绝的路。 “玉儿,对不起,我还是缠上你了。”这一刻,达溪敖的脸上露出了疯狂而满足的笑容。她再也逃不掉了。 达溪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他的身体化为点点星光,也消散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第47章 我只要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当幻境破碎的那一刻,花乘月一行如同从一场深沉的梦中惊醒,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化,不再是那片血腥迷幻的魔域,而是回到了他们熟悉的现实之中。 花乘月的脸色很难看,毕竟幻境之中,她连捅了欲辛两刀,现下和欲辛待在一处,很是担心自己会小命不保。 花乘月偷偷瞥了一眼欲辛,发现他似乎还没有从幻境里彻底抽离出来。 应该还能挽救吧。要不再使劲哄哄。花乘月试着向欲辛靠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片广袤的原野之上,风吹草动,苌椤草的绿叶在阳光下闪着幽光。 “我们……真的出来了?”倚如雪是最后出来的。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四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苌椤草!我们成功了!吴师兄,我们完成试炼任务了!” 倚如雪欢呼雀跃。一边说着,一边将苌椤草收入囊中。 吴靖川看了看花乘月,又看了看一旁的欲辛,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 欲辛静静望着花乘月。他的内心波涛汹涌,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在幻境之中,他成了达溪敖,他深深爱上了白玉,甚至为她背叛了整个魔界,誓死也要娶她为妻。可是,大婚之日,各大仙门联合攻击魔界,很明显,那通道是从魔界内部打开的,除了白玉,不会有别人能做到。 达溪敖曾因白玉而屠戮梵天宗,那些愚忠的梵天宗弟子杀入魔界报仇雪恨,他可以理解。但是,各大仙门联合攻击魔界,这显然是早有预谋的行动。 或者,白玉从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暗中布局,与各大仙门秘密勾结。她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才智,巧妙地操纵着局势。她的计划天衣无缝,里应外合,只为了一个目的——重伤魔界,重振仙门。 欲辛觉得达溪敖还真是可怜。大婚之日,被心爱之人连捅两剑,到最后不但没有痛恨白玉的残忍背叛,反而竟为了和白玉缔结神魂之印,不惜以命换命。只为与她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这哪里是魔尊?这分明是一个为爱冲昏头脑的疯子! 似乎,魔族爱上仙门之人,总是没有好下场呢。 花乘月被欲辛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乱,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欲辛面前,低声道歉:“欲辛,对不起……幻境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因着幻境对白玉的信任崩塌,欲辛此刻对花乘月的情感,也让他感到痛苦和煎熬。 如今英博已经夺得炼灵壶,待他取下花乘月身上的灵骨…… 花乘月看着欲辛深邃的眼眸,知道自己必须更加努力去平息他的怒火。她轻轻地拉起欲辛的手,声音微颤,充满歉意地说:“欲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幻境里,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那些都不是我真实的想法。我向你保证,在现实中,我绝对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 说着,花乘月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让它们落下来。 感受到欲辛的目光稍微软化,花乘月知道这是自己行动的绝佳时机。她小心翼翼地拉着欲辛的手。两人走向角落,远离了其他人的视线。 然后,她轻轻地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脸颊,微微闭上眼睛,嘴唇轻轻地贴上了他的。这是一个温柔而深情的吻,充满了爱意和歉意。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与她的吻混合在一起,滴落在欲辛的脸颊上。这泪水不仅代表了她的愧疚和后悔,更体现了她此刻的卑微和恳求。 “欲辛,我……我真的爱你,爱到心都碎了。”花乘月泣不成声,充满了无助和哀求,“幻境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幻象,但我的痛苦,却是那么真实。欲辛,我求你,原谅我……我不能没有你。欲辛,我……我再也不和你分手了。如果你因为那个幻境抛弃我,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花乘月紧紧抱住欲辛,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口,任由泪水浸湿他的衣裳。她的身体颤抖着,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花乘月的这番话和举动让欲辛的内心开始有所动摇。花乘月身中情蛊,对他情深似海,她的生死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如今,只怕离了自己都活不下去,又怎么会舍得伤害他呢? 想明白这些,欲辛开口说:“我……” 他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花乘月突如其来的吻封住了唇。她的吻,热烈而深情,如同她的泪水一样,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炽热。这一吻,让欲辛的心瞬间乱成一团,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自持。 花乘月哭哭啼啼:“欲辛,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呢?我把整颗心都给了你,我甚至愿意为了你去死!你怎么能因一个幻境就不要我!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应我同样的爱呢?难道我的心意,你都看不懂吗?欲辛,我只要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花乘月的话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让欲辛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也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 他知道自己未中情蛊,他对花乘月的感情并没有她那么深,他不会回应她的爱,更无法达到她所期望的程度。 欲辛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拍着花乘月的后背:“没事了。幻境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不会因为幻境里的事就不要你,也不会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就离开你。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危险解除!在欲辛看不到的地方,花乘月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系统糖心看的龇牙咧嘴,目瞪口呆,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魔尊也太好骗了吧!大婚之日,连捅两剑之仇,说放下就放下了?花乘月的甜言蜜语就这么好使? 这样的脑子,当真是书中那个冷酷无情、有仇必报、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吗?怎么看起来像个涉世未深、单纯好骗的傻子一样? 第48章 这大概就是炮灰的磁场? 刚解决完欲辛的情绪问题,成功将人劝走,这一边天际就出现了两道御剑的身影。正是乌乐和虞元思。 一出幻境,吴靖川就给他们发了传讯玉简。 “雪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乌乐一把抱住倚如雪。 “乌师姐,我们成功通过幻境拿到苌椤草了!”倚如雪回应着乌乐的拥抱,同时她的目光也落在了花乘月的身上。 果然,欲辛一离开,花乘月在队伍中立刻形单影只。 花乘月才懒得理会她们的亲密互动,她待人接物多多少少带着一丝疏离和冷淡。整个九霄剑门,除了尤永丰这个二货,也就剩一个掌门之女唐甜恬愿意和她一起玩。 这大概就是炮灰相吸的磁场? 吴靖川神色肃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即刻出发,寻向师兄他们汇合。”只要找到向心水一行,一同返回九霄剑门,这场试炼就算大功告成了。 众人瞬间收拾心情,默契地前往约定地点集合。 然而,当他们刚抵达约定地点,只见向心水一行剑气凛凛,正和天刀门的弟子打得不可开交。 向心水等人虽剑术高超,但奈何天刀门的弟子人多势众,他们被紧紧困在其中,形势岌岌可危。剑气纵横间,已是险象环生,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 吴靖川眼神一凛,大家立刻拔剑冲入战局,与天刀门的弟子激战在一起,为向心水等人减轻了压力。 随后,吴靖川趁势与一名天刀门领头的弟子对峙,厉声问道:“天刀门为何要伏击我们九霄剑门的弟子?我们之间可有什么误会?” 那名天刀门领头的弟子冷笑一声,眼中恨意翻腾,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缓缓脱下外衣,露出里面一件白色孝服,悲愤的喊声震天响:“我乃孟千秋之兄,孟长云!今日,我便要为我妹妹讨回公道,让你们九霄剑门血债血偿!” 向心水冷冷说道,“孟千秋的死因尚未查明,你们就如此贸然行事,难道不怕冤枉好人吗?” 孟长云愤怒地瞪大眼睛,“好人?你们九霄剑门也配谈好人?”他怒吼道,“我妹妹就是死在你们手中!今日,我便要为她报仇雪恨!” 他身后,有天刀门的弟子怒喝:“你们九霄剑门,自诩正道之光,实则藏污纳垢!我们的小师妹,天真烂漫、资质无双,却惨死在苍梧秘境之中。天刀门虽未掌握确凿证据,但种种迹象均指向你们九霄剑门。我们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卑鄙小人下的毒手,但今日遇见你们这些九霄剑门的余孽,就算你们倒霉!” 苍梧秘境花乘月虽未曾亲眼目睹那场惨剧,但此刻看到天刀门弟子找上九霄剑门寻仇的架势也知事情不简单。 花乘月下意识看向倚如雪,果然看到她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当看到天刀门的弟子服时,倚如雪心中已如明镜般透亮。 孟千秋是极品天灵根,这种灵根百年难遇,容湛为了给她重塑灵根,在苍梧秘境设下圈套,将孟千秋诱杀,残忍地剥离了她体内的宝贵灵根。 自从容湛师兄将孟千秋的灵根植入自己体内,她的修为堪称突飞猛进。之前在丹药阁中困扰她许久的炼制难题,如今都迎刃而解。她甚至触摸到了传说中九品丹药的炼制门槛,成为了众人眼中的丹药天才。 修真之路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孟千秋虽然无辜,但谁让她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极品天灵根呢?在倚如雪看来,这不过是天道轮回、宿命纠葛罢了。 当初天刀门孟千秋仗势欺人,逼她吞下幻心丹,就应该想到,她若有一日反扑,定会睚眦必报,让她们付出惨痛代价。她绝不会忘记那日屈辱的历史。 倚如雪冷笑不已,这些天刀门的弟子们不过是一群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乌合之众罢了。是孟千秋先来招惹自己,容湛师兄爱她疼她,不过就事论事,为她扫清一切障碍、为她出口恶气罢了。 倚如雪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地听着天刀门弟子的怒吼和咒骂。她心中并无丝毫愧疚或不安,只有对容湛师兄深深的感激和爱意。 容湛不仅是她的师兄,更是她的庇护者和挚爱。他的存在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和幸福。倚如雪知道,有容湛师兄在身边保护自己,为自己扫清一切障碍,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追求自己的修炼大道而不用担心任何人的阻挠或报复。 倚如雪缓缓走出人群,嘲讽地说道,“你妹妹的死,与我九霄剑门何干?天刀门未掌握确凿证据,那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如此兴师动众,不过是想借机生事,挑起两派纷争罢了。” “你休要巧言令色!我妹妹的死,你们九霄剑门脱不了干系。今日,我便要为她讨个公道!”大刀一横,孟长云的声音悲愤决绝,势必要将怒火倾泻出来。 “打就打,难道我们还怕了你不成!”向心水忍不住喊道。他的话音刚落,便得到了众弟子的附和。 眼看双方又要打起来,花乘月可真是日了狗了。 明明可以回到九霄剑门舒舒服服地葛优躺,干嘛非得在这个破地儿打上一架才过瘾? 一个个脾气火爆得跟炸药桶似的,一言不合就开打。一天到晚没完没了地闹腾,也不嫌累吗?! 花乘月心中飞速盘算着脱身之计。正面冲突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而且很可能会引发两派之间更大的纷争。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花乘月从乾坤袋置出一颗七彩幻雾珠,这种珠子一旦激发,便能释放出遮天蔽日的七彩雾气,让人瞬间迷失方向。 花乘月深吸一口气,紧握珠子,心中默念法诀。随后,她猛地将七彩幻雾珠抛向空中。只见那珠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炸裂开来。霎时间,璀璨的七彩光芒爆发而出,将整个天空都映照得如梦似幻。 随着光芒的扩散,浓郁的七彩雾气迅速弥漫开来,如同洪水猛兽般席卷整个战场。天刀门的弟子们只感觉眼前一花,仿佛被卷入了一个七彩的漩涡之中。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驱散雾气、找寻方向,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快撤!”花乘月趁机大喊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果敢。 九霄剑门的弟子们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听到花乘月的喊声,他们立即抛弃了心中的疑惑,紧跟着她的方向迅速撤离。 在七彩幻雾珠的掩护下,九霄剑门的弟子们如同幽灵般消失在这片神秘的雾海之中。而天刀门的弟子们则在雾气中焦急地寻找着敌人的踪迹,但无奈雾气太过浓厚、他们的视线被完全遮挡、根本无法穿透这层迷雾。 当七彩幻雾珠的效力逐渐散去时、天刀门的弟子们惊恐地发现九霄剑门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愤怒地咆哮着、四处搜寻着可能的线索、但除了空荡荡的山林和回荡在耳边的风声外、他们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花乘月已经跟随着队伍,踏上了返回九霄剑门的路途。 花乘月的心情轻松而愉悦,终于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这次能够成功撤离多亏了欲辛给置办的乾坤袋和那颗神秘的七彩幻雾珠。 “没想到欲辛给置办的乾坤袋这么好用。”花乘月开心地想道。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嗯,实在不行,就肉偿吧。 第49章 闺蜜茶话会 一回到九霄剑门,花乘月直奔自己的院落而去。然后她远远地就看到两个人影在院子里交头接耳,一看就是在聊什么八卦秘闻。 花乘月进入其中,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乘月师姐,你听说了吗?”唐甜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最近井成师兄在修炼时走火入魔了,据说是因为暗恋倚如雪而不得导致的。” 尤永丰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那后来怎么样了?” “当然是被及时发现并救下来了啊。”唐甜恬撇撇嘴,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早就说过,倚如雪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现在连井成师兄都被她害得走火入魔了。” 尤永丰有些迟疑地看着唐甜恬:“甜恬师妹,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倚如雪也没做什么吧?” 唐甜恬愤愤不平,“怎么没过分?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种柔弱可欺、处处需要人呵护的样子,仿佛全天下的男人都应该围着她转似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倚如雪的不满和嫉妒,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气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尤其是她那副装作楚楚可怜、博取同情的模样,简直让人恶心!每次看到她装模作样,我就忍不住想揭穿她的真面目,让大家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唐甜恬越说越激动,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那些师兄师弟们也是,一个个像被施了迷魂术一样,前赴后继地往她身上贴。就连井成师兄那么高傲的人,都为她走火入魔,真是瞎了眼了!我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这些人迷得神魂颠倒?” 尤永丰挠了挠头,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她长得漂亮吧。” “我不漂亮吗?乘月师姐不漂亮吗?我们仙门的女弟子,哪一个不是姿色出众?”唐甜恬不满地嘟囔着,双手叉腰,眉头紧锁,“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人人都像她那样受欢迎啊!” 天道女主,你以为是闹着玩呢。 花乘月难得地端正了身子,眼中闪过洞悉一切的光芒:“甜恬师妹,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倚如雪并不是单纯因为外貌而受人追捧呢?”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唐甜恬不解地问。 “有没有可能,她是万人迷体质。”花乘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声音中是不容置疑的自信,“一种能够吸引人,心甘情愿为之倾倒的万人迷体质。” “万人迷体质?”唐甜恬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这怎么可能?世界上哪有这种东西?” 花乘月看着唐甜恬那呆萌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小甜恬啊,我可不是在骗你哦。四海九州,无奇不有。倚如雪能够吸引那么多人的注意和喜爱,肯定有着她独特的魅力所在。所以,你千万别去和她做对哦。众口铄金,到时你很难全身而退哦。” 尤永丰也点头附和,态度温和而诚恳,“是啊,甜恬师妹。我们修炼之人,应该追求的是内心的平和与宽广。何必为了这些表面的虚荣而动了肝火呢?” 唐甜恬听了这话,不禁陷入了沉思。“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小甜恬呀,别再眼巴巴地盯着别人的人气啦~ 咱们还是专心修炼自己,让实力和心境都飞起来吧!”花乘月眨了眨眼睛,调皮地捏了捏唐甜恬的脸颊。 “小甜恬,你要试着远离倚如雪那个‘万人迷’。”她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这样你就会发现,哇~原来世界如此美好,心情都变得轻松愉快了呢!” 花乘月微微一顿,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这样还可以活得更加长久又可爱哦~ 记住啦,小甜恬,师姐是站在你这边的,要加油哦~” 唐甜恬被花乘月这么一逗,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所有的烦恼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这时候,尤永丰也凑了过来,一脸揶揄地看着花乘月:“小月儿,你这次试炼回来是不是变得更厉害了?快说说,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花乘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自然是变得更厉害了,修为已经稳稳地踏入了元婴期中期,甚至触摸到了后期的门槛。然而,这种进步却被她依托灵骨巧妙地隐藏了起来。 在修真界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财不外露、实力隐藏才是明智之举。 扮猪吃老虎,不仅能够让她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争斗,还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因此,花乘月选择了继续保持低调,让自己的实力成为一张隐藏的底牌。 “当然没有更厉害,我金丹修为已经很厉害了好吧。”花乘月顿了一顿,看着尤永丰和唐甜恬期待的眼神,继续道:“不过,危险还真是碰到了。” 说到这里,花乘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她如实讲述了天刀门孟长云为了替孟千秋报仇,不顾一切对他们展开追杀的惊险经历。 “天刀门信誓旦旦指责我九霄剑门,那必然是有所依据或者怀疑。” 唐甜恬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看向花乘月和尤永丰,“但是,这绝对不是我们所为。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搞鬼?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50章 殿下,您这是动了真情? 唐甜恬离开之后,尤永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愁云惨雾。他转向身旁的花乘月,眼中满是愧疚和不安。 尤永丰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炼灵壶,已经落入半参楼。” 花乘月面无表情,她的眼神无波无澜,仿佛能吞噬一切情绪。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尤永丰的下文。 尤永丰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深入调查后发现,那些夺走炼灵壶的势力并不简单。他们行事隐秘,手段也极其狠辣。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追踪到半参楼。” 尤永丰愤慨地捶了捶胸,“小月儿,对不起,我给你搞砸了。我没有拿回炼灵壶……”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透着浓浓的失望。 花乘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今欲辛已得炼灵壶,他会怎么对她呢? “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你的错。”花乘月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让尤永丰心中的愧疚稍微减轻了一些。她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最近店铺的盈利情况怎么样?” 一提到赚钱,尤永丰仿佛换了个人,双眼放光,“哎呀,小月儿,你真是问对了!咱们的几家店铺生意可真是羡煞旁人呐!” 尤永丰置出账本,花乘月接过,细心翻阅。 尤永丰脸上洋溢着笑容,如数家珍:“首先是‘灵草阁’,咱们珍稀灵草的销量一直都很稳定,特别是最近,由你亲自引入的星辰草、幽影藤和琉璃果,那简直是可遇不可求,反响相当好。” 那肯定好啊,大魔头眼界高,一般俗物他也瞧不上啊。 “再来说说‘法器坊’,咱们的个性化定制深受大家的喜爱,订单都排到下个月去了。尤其是你上次提的限时限量发售,这种营销策略简直神了,他们的购买欲望和收藏热情,挡都挡不住!” 那肯定挡不住啊,谁不想集齐七龙珠,召唤神龙。 “还有‘锦绣坊’,自从推出了那几款仙女裙,回头客络绎不绝,销量也是节节攀升。你知道吗?有一天店里竟然入账高达六万灵石!其中有一位顾客一次性就消费了五万灵石,也不知道哪个冤大头这么有钱。” 那肯定是欲辛那个冤大头啊,别人谁会为她这么花钱? 尤永丰脸上浮现一抹促狭的笑容,“哦对了,还有我们的‘符阵斋’,在人族可真是火得一塌糊涂啊!一夜无尿符、脱单神速符、永不秃头符、安睡不失眠符、心碎修复符、多吃不胖符、路痴治愈符……你是怎么想出这些既实用又逗趣的符隶的?” 那必须想得出啊,社畜人,哪有不疯的! 看完账本,花乘月满意地点点头。随着灵石一颗颗滑入乾坤袋,她的心情也愈发轻松愉悦。而尤永丰收好账本,也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 在修真界,有一座名为“半参楼”的神秘黑市。这里鱼龙混杂,犹如一个巨大的蜂巢,各色人物在其中穿梭,他们的面容被斗篷和面具所掩盖,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 有人在这里摆摊出售自己的珍奇异兽;有的则在角落窃窃私语,寻找着可靠的盟友或探听着隐秘的情报。有的在这里专注于修复灵器,他们手法熟练而精湛……每个人都在这里寻找着自己的目标,每个人都在这里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 而在这喧嚣之上,半参楼的最高处却是一片宁静。那是楼主独享的静室,一处被强大结界笼罩的神秘空间。 此刻,欲辛端坐于静室中央,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所有的思绪都紧紧集中在手中的那尊炼灵壶上。 炼灵壶,是魔族独有的锻造法宝。欲辛知道,只要抽出花乘月的灵骨投入炼灵壶中,再以自己的魔气和精血为引,他便能炼化出自己梦寐以求的“魔灵之髓”。 这是一种极为稀有且强大的魔族本源力量,它不仅能让欲辛的修为得到质的飞跃,更能助他问鼎至高无上的魔尊之位。 然而,欲辛却在此刻犹豫了,那双冷酷无情的眼中难得地浮现出一丝迷茫。 花乘月的倩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的哭,她的笑,她的洋洋懒散……如同无形的锁链,缠绕在他的心上,每一次回忆都像是利刃刺入,带来无法言喻的痛。 “为何是她?”欲辛心中低吼,他不懂为何自己会对花乘月如此割舍不下。 英博轻步走来,他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玩世不恭,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殿下,您这是动了真情?”他调侃着,却又似在试探。 不等欲辛回应,英博便继续道:“瞧瞧,咱们这位殿下啊,平日里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可一遇到花乘月那丫头,怎么就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呢?” 英博故意拖长了语调,他摇了摇头,仿佛对欲辛的所作所为感到既好笑又无奈:“花乘月的魂珠,是殿下寻来的吧?迷仙衣说送就送,就连我千辛万苦得来的藤萦丝都被殿下毫不留情地抢走,转眼就成了人家小姑娘手腕上的藤萦镯了。九霄剑门的一次历练而已,殿下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半参楼的好东西都快被殿下搬空了……这些若还只是普通关心,那我可真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英博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欲辛那看似坚硬的外壳上划下一道道裂痕。他的调侃和揶揄如同一阵冷风,吹散了欲辛心中的迷雾,让他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 欲辛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取她灵骨。”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为自己寻找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英博轻轻一笑,抖了抖他花枝招展的衣裳,脸上的戏谑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认真与凝重:“殿下一向口是心非,但这次,我可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殿下对花乘月的在意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若您真的不想她死,那就放弃取灵骨的计划吧。” 欲辛沉默了,他的内心在挣扎、在犹豫。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仿佛被风沙磨砺过:“若我在取她灵骨的同时,留她一命?” 英博的眼神微微一凝,他深深地看了欲辛一眼:“取灵骨之事非同小可,殿下若真有心留她一命,恐怕会难上加难。” 英博皱了皱眉,继续道:“再说,留她一命做什么?让她恨殿下一辈子?一个失去了灵根的仙门弟子,再也无法修炼,殿下觉得她会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第51章 她永远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欲辛踏入花乘月的院落时,夜色早已浓稠如墨。丑时的月光,似一缕游丝般细微的银白,斑驳而寂寥地洒在静谧的庭院之中,将婆娑的树影描绘得更加诡异而神秘。 欲辛如同幽灵一般轻手轻脚地走向床边,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打破这宁静到几乎凝固的夜。然而,就在他刚刚躺下,甚至连呼吸都还未调整平稳之际,一双纤细如柳条的手臂却迷迷糊糊地环绕住了他的腰。 花乘月在睡梦中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归来,她如同寻找温暖的小猫一般,迷迷糊糊地钻进了他的怀抱。她的双眼紧闭,但口中却含糊不清地溢出了一句梦呓:“你回来了……欲辛,你抱抱我……” 这一刹那,欲辛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格在了原地。 他低垂眼眸,只见月光下花乘月的脸庞如同最纯净的白玉,无瑕无垢,透出一种圣洁而脆弱的美。她的呼吸轻浅得几乎无法察觉,仿佛是一个稍不注意就会消散的梦境。 欲辛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股悸动压下。然而,他掌中细腻如丝绸的触感、鼻间萦绕惑人的淡淡香气,如同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他无法抗拒地沉沦。 他的理智不堪一击,他明白,自己已为她所迷。 “乖……睡吧。”欲辛收紧了怀抱中的手臂,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我会守着你的。”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和依恋之中。 再等等吧……他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再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养好身子,变得足够强大。到那时,他再剖取她的灵骨也不迟。这已经是他能给她的、最后的温柔了。 不期然地,欲辛的脑海中再次上演了达溪敖与那一缕元神缔结神魂之印的疯狂画面。 那种不顾一切的决绝和执着,对普通人而言是如梦魇般恐怖的存在,但对欲辛而言,却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吸引力,如同深渊中绽放的幽暗花朵,散发着致命的芬芳。 这种联系,在欲辛看来,无疑是世间最为珍贵的东西。它不仅仅是对另一个生命的控制,更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延伸出的绝对占有。这种诱惑对于欲辛来说,强烈到几乎无法抗拒。 欲辛的思绪在夜色中悄然蔓延,他开始幻想,如果他与花乘月之间也能结下如此深刻而坚不可摧的纽带,那将是何等的完美。 她的灵魂、她的人,甚至她的生生世世都将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成为他无法分割的一部分。就算有一天花乘月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也将永远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花、乘、月,我会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欲辛低声呢喃着。 然而,这种极端的渴望背后,却隐藏着欲辛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他既渴望得到花乘月的灵骨,又害怕她的痛恨和离去。这种矛盾在他心中激荡着,如同狂风中的火焰,既炽热又狂乱。 他迫切需要一种力量来安抚自己内心的动荡和不安。这种力量必须足够强大,能够让他在面对花乘月的生死时依然保持冷静和坚定;同时,它又不能让他失去对花乘月的控制,因为他深知一旦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在真正剖取她灵骨之前,他还是先强行摄取她的一缕魂魄,作为不可抗拒的抵押吧。这样,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都能确保花乘月永远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想明白这些,欲辛不再给自己任何犹豫的机会,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 他缓缓伸出手掌,一股无形的魔气自掌心涌现,化作一道黑色的光束,轻轻笼罩在花乘月的身上。花乘月在睡梦中微微皱眉,仿佛感受到了一股不适的压迫感。然而,她无法醒来,无法挣脱这股束缚。 欲辛伸手按住花乘月的眉间,开始强行摄取花乘月的一缕魂魄。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他能够感受到花乘月魂魄的坚韧和反抗。然而,他并没有停下,反而加大了力度。 直到一缕淡淡的魂魄从她的体内被缓缓抽离出来,漂浮在欲辛的手掌之上。它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哀怨和愤怒。 欲辛凝视着掌心的魂魄,满意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他轻缓而慎重地将这缕魂魄引入自己体内,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极致珍视。 “晚安,我的小月儿。”欲辛低声呢喃着,手臂轻轻环住花乘月的腰肢,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花乘月的深深眷恋,又有着难以言喻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花乘月身重情蛊,欲辛从不质疑她对自己的真心。然而,真心瞬息万变,爱情这东西更是山高路远,全凭良心。欲辛深知这一点,所以他需要这份控制来确保花乘月永远无法离开他。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拥有她,才能确保她不会背叛自己。 一切发生的太快,眨眼的功夫,系统糖心便看到一团魔气包裹着花乘月的一脉元神从眉间溢出,然后被欲辛纳入体内。 它看到了一切,但它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欲辛用了什么禁术,花乘月的神魂竟毫无所察。果然,还是书中那个冷酷无情、有仇必报、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之上,将沉睡中的花乘月唤醒。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欲辛那张安静而深沉的睡颜。 花乘月微微一愣,她的脑海中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昨晚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她只记得自己沉沉入睡,却不记得梦中发生了什么。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心生困惑。 “我这一觉睡的好累啊。”花乘月喃喃自语,眉头轻蹙。她并没有意识到任何异常,只是将这种疲惫归咎于近日来历练的奔波和劳累。 就在此时,欲辛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侧卧于床榻之上,单手托着脑袋,慵懒地凝视着身旁的花乘月。清晨的柔和光线在他精致的五官上跳跃,为他平添了几分不可一世的贵气与魅力。 他微微启唇,声音低沉而磁性,仿佛能轻易拨动人心弦:“乘月,今日去上早课吗?”简单的询问却像是情人间的私语,充满了亲昵与期待。 回答欲辛的是花乘月深不见底的沉默。 欲辛并不着急,他轻笑着伸出手,捏了捏花乘月的脸颊,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与无奈:“你这么修炼,可是不行啊。” 突然,一阵急促而嘈杂的声音如惊雷般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将欲辛和花乘月从彼此间的微妙氛围中惊醒。 花乘月反应迅速,猛地起身,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走!去看热闹!”花乘月低喝一声,她率先冲出了房间,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第52章 姐姐,我也想拥有那样的温暖 当花乘月赶到打斗声的源头时,只见天刀门的孟长云与九霄剑门的容湛已经打得难解难分,场面惊心动魄。 孟长云犹如一头狂暴的猛虎,手持大刀,每一次挥动都卷起凌厉的刀风。而容湛则身形如风,灵动飘逸,长剑在他手中化作无数道致命的剑影。 “天哪!这不是天刀门的孟长云吗?!他来我们九霄剑门做什么?!”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这实力,简直是神仙打架啊!” 他们的身影在空中交错缠斗,周围的人群纷纷退避三舍,生怕被这场战斗的余波所伤。有人赶紧去向长老通传禀报这一情况,而其他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既无法插手也无法阻止这场激战。 尤永丰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花乘月,向她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事情已经办妥。 接收到尤永丰的眼神示意后,花乘月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她不仅没有丝毫紧张和担忧,反而更加兴奋起来。这种兴奋源于她对即将上演的好戏的期待,也源于她骨子里有仇必报的性格。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花乘月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把瓜子,然后旁若无人地开始嗑了起来。她的动作轻松自如,嗑瓜子声清脆,仿佛此刻正在自家后院闲庭信步一般。 “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花乘月突然抬起头,斜睨了蓝婉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难道蓝师姐也想吃瓜子?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买的少,可不能分给你哦。” “花乘月,你这是什么态度?” 蓝婉儿从人群中走出,径直走到花乘月身前。她柳眉紧锁,眼中闪烁着寒光,冷冷地盯着花乘月。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和不满,仿佛要将花乘月的行为钉在耻辱柱上一般。 “花乘月,你别太过分了!天刀门寻衅滋事,容师兄正在与他激战。身为九霄剑门的弟子,你不仅不上去帮忙,反而在这里嗑瓜子看戏?你还有没有一点同门之谊?” 蓝婉儿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指花乘月的心灵。周围的人群也感受到了这股紧张的气氛,纷纷将目光投向花乘月,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泪眼涟涟地挤了过来。倚如雪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已经泛起了水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滑落。 倚如雪已经知道了花乘月是她的亲姐姐,但这个事实并没有让她对花乘月产生任何好感。相反,她更加讨厌花乘月了。因为花乘月总是亲近唐甜恬,对自己却冷漠如冰。 “花乘月,你怎么能这样?”倚如雪带着哭腔说道,“容师兄平时对我们那么好,现在别人找上门来,你却在这里无动于衷?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花乘月轻笑一声,反驳道:“蓝师姐、倚师妹,你们这话说得可就有点过了。我在这默默观战学习,嗑瓜子不过是助我思考的一种方式罢了。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向来喜欢从各种战斗中汲取经验和灵感,这对我的修炼可是大有裨益的。 再说了,我嗑瓜子怎么了?这可是我自己的瓜子呢!天刀门过来交流切磋,那是他们和容师兄之间的事情,与我又有何干?难不成你们两位觉得我应该冲上去帮忙才成?嘿,容师兄那般厉害的人物,就算我有心帮忙,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花乘月的话透着一股子惫懒和狡辩,仿佛在说‘我就是喜欢看戏,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蓝婉儿和倚如雪虽然被花乘月气得七窍生烟,但此刻她们也只能将怒火暂且压下。因为剑影长老,那位九霄剑门中德高望重的前辈,已经御剑而来。 剑影长老威压如山,仅仅是他的到来,就让原本因天刀门突然到访而躁动不安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他目光锐利如剑,扫视一圈后,落在了激战正酣的容湛和孟长云身上。 “住手!”剑影长老一声低喝,但这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携带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就在声音传出的同时,他手中长剑轻轻一颤,发出一道清脆的剑鸣。 容湛和孟长云正战得难解难分,忽然间,他们感到一股强大无匹的剑气直逼而来。这剑气并未直接攻击他们,而是巧妙地插入了他们招式的间隙,使得两人的攻势瞬间瓦解。 两人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不由己地向后退去。当他们稳住身形时,才发现剑影长老已经站在了他们中间,而他那柄长剑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显然是刚才那股剑气的来源。 剑影长老目光如炬,凌厉的眼神分别扫过容湛和孟长云。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我来议事殿!” 随着三位重要人物的离去,原本因他们而聚集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开来。大多数弟子都纷纷转身,准备前往修行殿继续他们的日常课业。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修炼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任务。 然而,倚如雪并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盯着花乘月的背影。她内心波涛汹涌,有一个重要的秘密她一直隐瞒着,现在,她觉得是时候告诉花乘月了。 倚如雪几步追上了花乘月,毫不犹豫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花乘月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位平时对自己态度冷漠的妹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乘月,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倚如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坚定。 花乘月皱了皱眉,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倚如雪,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而倚如雪则毫不犹豫地扯过花乘月的胳膊,将她带到了一处更为幽静的角落。 倚如雪迅速施展隔音咒,形成一个无形的结界,将她们与外界隔绝开来。 倚如雪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开口说道:“花乘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们是姐妹。” “我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倚如雪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而认真,“我知道你可能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真相。毕竟,这是我们共同的身世。” 花乘月无波无澜地迎上她的目光,淡淡地问道:“所以呢?” 倚如雪似是没想到花乘月会是这样的反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受伤。她本以为揭示这个秘密会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变,至少能让花乘月对她多一些关注和温情。然而,花乘月的冷漠让倚如雪感到一阵失落。 倚如雪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充满了情真意切的恳求:“花乘月,我必须承认,我之前对你确实抱有很深的误会和偏见。那都源于我未曾真正了解你,只是盲目地相信了表面的假象。”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但现在,命运让我们揭开了这层血缘的面纱。我才发现,原来我们之间有着如此深厚的羁绊。我真心希望,我们能够抛开过去的种种不快,重新开始。” 倚如雪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羡慕与渴望:“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渴望有一个姐姐。一个可以在我孤单、在我困惑、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予我关心和爱护的姐姐。每当看到别人家的姐妹手牵手、亲密无间地走在一起,我总是忍不住心生羡慕。” “而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你——我的亲姐姐。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那份久违的温暖,那份只属于姐妹之间的深情厚意。我也想拥有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关怀。姐姐,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第53章 她可真是太想与天道女主为敌了 “倚如雪,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不过,很抱歉,我没空陪你玩这些姐妹情深的游戏。你想要的温暖和关怀,找别人去吧,我没兴趣奉陪。” 花乘月眼神冰冷如霜,不等对方反应,她继续冷声道:“还有,你给我听好了。不只是你,还有你们其他人,也别再费尽心思地接近我。我花乘月六亲不认,你们休想用那廉价的亲情来恶心我,我花乘月不吃这一套。我不想、也绝不会跟你们有任何牵扯。” 她的语气越来越凌厉,“你们若想利用我或者算计我,我奉劝你们尽早打消这个念头。我虽不主动挑起事端,但也绝非任人欺凌之辈!别再来烦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惹怒我的代价!” 说完,花乘月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和留恋。她的背影绝绝孤傲,仿佛无人能够接近她的内心。 倚如雪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期待迅速转为惊愕,再从惊愕转为愤怒。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和不甘。她怎么也没想到,花乘月竟然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 “在幻境里,你明明不是这样的!”倚如雪悲愤交加,仿佛要将心底的不满全部倾泻出来,“幻境中的你,是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玉华师尊,是小萱最为敬仰的人。你疼我、护我、救我,收我为徒。我们之间明明是有情谊的不是吗?” 倚如雪眼中闪烁着泪光,继续哭诉着、控诉着,“可为何一回到现实,你就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不可理喻,我是你的亲妹妹啊,我们血脉相连,你居然连一丝亲情都不愿顾及!你到底要我怎样?!” 花乘月真心觉得倚如雪的脑袋简直是被门挤了,她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可倚如雪还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嗡嗡叫个不停,真是让人心烦! 花乘月想,她果然有恶毒反派的潜质,她现在就很想刀人。她是真的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妹妹,让她清醒清醒。 感受到花乘月的愤怒情绪,系统糖心适时出现,弱弱开口:宿主,你的行为若是对天道女主造成过度伤害,可能引发未知惩罚。天道女主身负气运,是这个世界的重要支柱之一。我建议你还是保持克制,不要轻易与她为敌。” 可花乘月,真的是太想与天道女主为敌了。 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只会让自己更加生气。与其浪费时间磨嘴皮子,不如直接动手来得痛快。 花乘月眼神一凛,身形如闪电般迅速逼近倚如雪。她一掌拍出,劲风呼啸,直接朝倚如雪袭去。这一掌,她运足了十成的功力,势必要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倚如雪见状,脸色骤变,她没想到花乘月竟然真的敢动手。她急忙凝聚力量,准备迎战。然而,花乘月的速度实在太快,她刚刚凝聚起的力量瞬间被打散。 “砰!”一声巨响,倚如雪被花乘月一掌击中,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花乘月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倚如雪,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她缓缓蹲下身,眼中是浓浓的不屑和失望。 “幻境中各大仙门围攻魔界,是你暗中搞的鬼。我只说让你们打开通道放梵天宗的弟子进来,却没想到你竟然将整个仙门之人都放了进去。” 花乘月顿了顿,继续道:“小萱,从来就不是一个孤儿,对吧?她其实是天罗宗安插在梵天宗的眼线,我说的没错吧?你们处心积虑地利用白玉重伤魔界,却没想到最终都成为了魔心石的献祭品。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啊,你们的算计最终还是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倚如雪害怕极了,她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求饶道:“姐姐,不,乘月师姐,幻境里的事情是我错了,幻境中的一切都是做不得数的。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了。”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与嘴角的血迹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和可怜。 尽管口中连连求饶,倚如雪的手腕却悄然翻转,无声无息地散去了方才布下的隔音咒。她这一举动极为隐秘,却也极为毒辣。若是她能借助其他路过的弟子之力,将花乘月的恶行揭露出来,甚至将她赶出九霄剑门,那她所受的这一番屈辱也算是值得了。 倚如雪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不露分毫。她知道,这一场较量,虽然自己没有亲自动手,但却已经胜券在握。 果然,不一会儿,远处便迅速掠来三道身影。他们分别是丹药阁绿芜、剑修高手井成以及蓝婉儿。这三人都是被此地的异常动静所吸引,纷纷赶来查看情况。 绿芜和蓝婉儿见状,急忙上前将倚如雪小心扶起。 蓝婉儿眼中闪过深深的愠怒,她瞪着花乘月,语气里带着刻骨的寒意和嘲讽:“花乘月!你终于露出了你的真面目!你平日目中无人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然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对同门下此毒手,你真是枉为九霄剑门的弟子!” 井成看到心上人如此狼狈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花乘月,雪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她下如此毒手?!” 他目光凶狠如狼,仿佛要将花乘月生吞活剥一般。 花乘月面对井成的质问,只是冷冷一笑,并未多言。她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在井成眼中,倚如雪就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纯真弱者。 而倚如雪看到井成出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趁机挣扎着站起身,躲到蓝婉儿身后,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乘月师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时失控才会这样。你们不要怪她,我相信师姐本质上不是坏人。” 她这番话看似在为花乘月开脱,实则暗藏玄机。既表现了自己的大度善良,又悄无声息地将花乘月描绘成了一个情绪失控、随时可能伤害他人的危险人物。 井成听到这番话,心中的怒火更甚。他转身直面花乘月,一字一句地说道:“花乘月!今日之事,你必须给个交代!否则我井成绝不会善罢甘休!” 花乘月闻言,只是冷冷一笑,眼中满是不屑:“交代?真是笑话!我花乘月做事,何曾向他人解释?你们若是不服,大可一试,看看我是否会退缩半步!”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正迅速接近。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位长老正快步走来,脸色铁青。他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花乘月的身上。虽然他没有说话,但那凌厉的眼神却足以让所有人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第54章 等我回来,我的小馋猫! 九霄剑门,刑堂之内,气氛一如既往地肃穆而压抑。 冰冷的石板地上,花乘月孤身跪立。前方,高台之上,寒石长老端坐,他的面容冷峻如石雕,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 寒石长老的声音缓缓响起,“花乘月,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花乘月抬起头,她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坚定和坦然。她迎向寒石长老的目光,态度真诚,“弟子行事张扬,重伤倚如雪,违反了门规,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听你大放厥词,我还以为你会巧言令色,为自己的行为辩上一辩。”寒石长老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玩味,“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所以想要主动认罪,求得一个从轻发落吗?” 花乘月微微摇头,“弟子认罪,并非因为心中有所畏惧,而是真心实意地悔过。我虽出身星月宗,但现在既然身为九霄剑门的外门弟子,就必须严格遵守门规。” 寒石长老目光如电,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他凝视着花乘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既然你如此明理懂事,那就按门规处置吧。” 他顿了一顿,声音中透露出威严:“罚你去思过崖面壁思过,直到你的研修弟子期满为止。届时,你便与其他研修弟子一同下山。”寒石长老再次强调:“在此期间,你不得离开思过崖半步,也不得接受任何人的探望。” 花乘月毫不犹豫拜倒在地:“多谢长老开恩!弟子一定会在思过崖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绝不让长老失望。” 她起身,转身离去,每一步都走得决绝而坚定。 花乘月骑着多宝葫芦直奔思过崖,心中很是宁静。回想起与倚如雪的交锋,花乘月嘴角微微上扬。此番打伤倚如雪,虽是计划之外,却也在预料之中。早在倚如雪算计她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就已计算好了每一步。 欲辛对她的灵骨垂涎已久,如今炼灵壶在手,虽暂时被她的皮囊所惑,迟迟未对她下手,但谁知道他何时会幡然醒悟?到时候,她恐怕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为了打破这僵持的局面,也为了自保,花乘月决定高调行事,故意挑战门规的底线,引来门派的注意和严厉的惩罚。她要将这场游戏玩得更大,更刺激,只有这样,才能将欲辛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也才能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这次思过崖之行,对别人而言或许是一次严酷的惩罚,但对她花乘月来说,却犹如一场及时雨。她可以在这里静心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与其坐以待毙,任人剖骨夺灵,不如亲自操刀,主动取出这命脉之骨! 不知不觉间,花乘月已身处思过崖。放眼望去,一片苍凉荒芜映入眼帘。崖壁陡峭险峻,直插云霄,仿佛是大自然用巨斧劈开的一道裂痕。四周环绕着厚重的浓雾,如同一层神秘的面纱,将这里与外界隔绝开来。 花乘月并没有急于开始修炼。而是先绕着思过崖走了一圈,仔细观察着这里的地形和环境。她发现崖壁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洞穴,她随意选了一个走了进去。 洞穴内光线昏暗,但对她来说并不影响什么。花乘月解开乾坤袋,从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刚准备美美午餐一顿,然而,就在此时,腰间佩戴的玉简突然震动起来,发出幽蓝的光芒。 那是欲辛的传讯,声音透过玉简,低沉而充满威压,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花乘月,你现在在哪里?早课已经结束很久了,为何还不见你回来?” 花乘月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乱,更不能让欲辛察觉到她的真实意图。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娇弱和无助:“欲辛,我好害怕。我被关在思过崖了,这里好黑好冷。你能不能来陪陪我?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欲辛紧握玉简,试图传递给她一丝安慰:“花乘月,你冷静一点,我现在过去找你。” 花乘月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你要避开那些巡逻弟子,偷偷来见我。我这次犯的是大错,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万一你被他们发现,我就真的完蛋了。” 欲辛哑然失笑,温柔回应:“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行事,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玉简那端的花乘月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很是难为情地开口:“欲辛,你还是先别急来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能不能先下山去帮我买些东西?”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欲辛带着几分宠溺,“这次又想吃什么了?” 果然,玉简中传来花乘月清脆的笑声,她如数家珍般一一报来:“欲辛,欲辛,我要吃醉香楼的烧鸡,天来酒肆的桃花醉,桂花坊的桂花糕、红豆糯米团子,蜜香居的蜜香杏仁豆腐……一定要每样都买一些哦!我在这里还要待上好长一段时间呢。你知道,有好东西吃,我总能开心一些。” 欲辛听着花乘月一口气报出的美食名单,这些都是他们一起去品尝过的,每一样都充满了回忆。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对花乘月的宠溺和爱意更加深厚。 她既记得,他也乐于满足她的小要求。 欲辛的眼眸中泛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所有的宠溺和温暖都凝聚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他轻启薄唇,声音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冰雪,“等我回来,我的小馋猫。”说出这句话时,欲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简,仿佛能够透过它触摸到花乘月的脸庞。 第55章 月儿,你这躲猫猫的本事还得再练练 从山脚下的小镇到繁华市集,从东奔波到西,从南寻觅到北,欲辛终于买齐了花乘月交代的所有心头好。 夜幕降临,欲辛如一道幽灵般的影子,在夜色中穿梭,巧妙地绕过了那些严密巡逻的弟子。他们井然有序,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欲辛的悄然接近。 思过崖边,千年古树参天而立,夜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知道欲辛要来,花乘月早已迫不及待地在此等候着。 当欲辛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花乘月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欲辛。 “你终于来了!”花乘月不等欲辛回应,便扯着他的手臂,迅速拉他进入了洞穴之中。 洞穴内,夜明珠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似幻,金银细软随意地摆放在各个角落,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奢华。一张小巧精致的贵妃榻静静地置于洞穴一角,上面铺着柔软的垫子,小榻旁的矮几上,几盘鲜果珍馐和一摞话本子整齐地摆放着,显得格外温馨舒适。 思过崖,本是让弟子面壁思过、反省自身的地方,然而在花乘月的巧手之下,却被打造成了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天地。每一个角落都经过她精心的布置和点缀,充满了她的个人风格和品味。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此人很是热爱生活。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欲辛边说边将东西从储物袋中一一取出摆好。 花乘月玉手轻挥,指尖跃动间迸发出一缕柔和的灵光。这灵光在空中缓缓扩散,最终在洞穴入口处形成一道坚实而隐蔽的结界,将外界的一切纷扰和窥探尽数阻挡在外,为洞穴内的二人营造出一个私密的空间。 花乘月转身面向欲辛,踮脚之间,双臂已轻轻搂住了欲辛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而深情的光芒。她的声音轻柔却充满挑逗:“才不要吃它们,我想先吃你。” 这句话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欲辛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欲辛深深地看了花乘月一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霸道而危险的气息。他猛地伸出手臂,将花乘月紧紧地搂入怀中。他的动作充满了力量和占有欲,让花乘月感到一阵心悸。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欲辛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花乘月,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花乘月被欲辛的气息所包围,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兴奋。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欲辛的目光,红唇轻启:“当然确定,我就是想吃你。” 欲辛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和征服。他顺势握住花乘月纤细的腰肢,他低头靠近她的耳畔,声音略显沙哑:“好,那就让我先喂饱你。” 话语间,欲辛突然俯身,他的唇强势而有力地印在了花乘月的唇上。这个吻,与他平日的沉稳冷静形成鲜明对比,充满了霸道和侵略性,仿佛内心深处的渴望此刻再无法抑制。 他的舌尖宛若柔软的丝绸,轻轻滑过花乘月贝齿间的缝隙,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心跳加速。每一次纠缠都像是在宣告他对她的所有权——她是他的,她只能属于他。 花乘月的心如同小鹿乱撞一般狂跳不止,喜悦与期待交织成一张密网将她紧紧缠绕。她喜欢欲辛带给她的这种感觉,那种被强烈的风暴席卷,同时又被温暖的海水包裹的感觉。这种被深深爱着、被强烈占有的感觉让她既感到刺激又安心。 花乘月抬起眼眸,对上欲辛那双充满情欲和禁锢的眼睛。他的眼神宛如狂风中的火焰,充满了对她深深的迷恋和无法抗拒的占有欲。花乘月就像个坏姑娘,她故意挑逗着欲辛的神经,看着他一步步泥潭深陷。 “欲~辛~,你为什么不逃?这么听话啊~”她轻声呢喃,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挑衅和得意。她要让欲辛在她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最终彻底投降——他不仅要交出自己的身体,更要交出自己的心。 欲辛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我甘愿沉沦。” 花乘月更加主动迎合着欲辛的侵略。人们对危险的事物总是容易上瘾,花乘月亦然。她知道自己正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但她却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这种心情仿佛是在悬崖边缘跳舞,随时都有可能坠入深渊,却又享受着那种摇摇欲坠的刺激感。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人。洞穴内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每一缕气息都充满了情欲的味道。花乘月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快感袭来…… 风雨骤歇,花乘月如一只受伤的小鹿,紧紧依偎在欲辛怀中。 “欲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花乘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欲辛,她那作精体质又开始了。“你都没问我为什么被罚思过崖?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 她刚刚哭过的眼眸此刻水凌凌的,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望向人时,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委屈和哀伤,总能轻易地挑起欲辛心中的柔软和疼惜。 “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尽管知道她在无理取闹,但每次看到她这样,欲辛的心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明明刚出幻境还痛哭祈求留在他身边,保证再也不乱发脾气,如今这才三天不到,花乘月就又开始了。 欲辛看着她那委屈又倔强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他的这个小东西,又任性又让人无法抗拒。“那我为你报仇可好?你想杀谁?” “哼!”花乘月娇嗔一声,轻轻捶了捶欲辛的胸口,“你这个人,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也太暴力了。” 花乘月重伤倚如雪的恶行,九霄剑门都传开了…… 欲辛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深知自己对花乘月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 欲辛知道花乘月喜欢无理取闹,但他却无法对她真的生气。她是他的,他愿意纵容她的小脾气和坏习惯。甚至,花乘月的胡闹妄为,在他眼中都是甚为可爱的。 欲辛轻轻勾起花乘月的下巴,眼中欲色翻涌:“或者,我们再做一点让你开心的事?” “讨厌!你走开啦!”花乘月娇嗔一声,转身就向一旁躲去。她犹如一只灵巧的小猫,快速爬到床边,她的动作轻盈而敏捷,试图躲避欲辛的追逐。 然而,欲辛并不打算放过她。他长臂一伸,准确地握住了花乘月的脚踝,轻轻一扯,他瞬间将人压下,“月儿,你这躲猫猫的本事还得再练练。刚刚喂饱了你,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第56章 你们在干什么? 花乘月在清晨的朦胧中缓缓醒来,身旁已空无一人,欲辛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她迅速地整理好自己,一边吃着美食,一边暗自盘算着容湛和孟长云那里的情形。 此刻,九霄剑门议事殿,气氛异常紧张。容湛和孟长云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孟长云一口咬定就是容湛对孟千秋痛下杀手。他眼中带着怒火,声音嘶哑:“容湛,我妹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手?你可是九霄剑门的亲传弟子,竟然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容湛微微抬眼,深邃的目光直视着孟长云那愤怒的双眸。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孟长云,你这般急切地定罪于我,究竟是为何?莫非……是因为你对九霄剑门心有不满,所以借此事前来挑衅?”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指孟长云的心底。孟长云脸色一变,但容湛并未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道:“我知你天刀门与九霄剑门素有竞争,但你若因此而将脏水泼到我身上,那也未免太小看了我容湛。” 容湛顿了一顿,目光中透出一丝寒光:“我容湛行事,向来问心无愧。你若真有证据,就请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若没有,就请你收回你的指控,否则……” 他的话未说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你!”孟长云脸色铁青,紧握的双拳在微微颤抖。他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射而出,但却被无情的现实所束缚——他是找不到证据。若能找到证据,天刀门早就倾巢而出,与九霄剑门决一死战了。 他身材高大,此刻却像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孟长云满腔的怒火和悲痛在舌尖上翻滚,却始终无法化作犀利的言辞。他恨自己言辞笨拙,无法像容湛那样巧舌如簧。但他更恨的,是容湛那张虚伪的面孔,是那背后可能隐藏的罪行。 此番他不顾一切地硬闯九霄剑门,并非为了挑起两派之间的争斗,只为给自己的妹妹讨回一个公道。 他知道容湛在九霄剑门素有威望,没有确凿的证据,这场纷争他讨不到任何好处。然而,他无法忍受妹妹惨死的事实,心中的悲痛和怒火驱使他前行。就算没有办法直接报仇,他也要揭露容湛的真面目,让世人看清他的丑陋嘴脸。 就在这时,天刀门掌门孟绥突然亲临九霄剑门。 “孟掌门亲临,有失远迎。”九霄剑门剑影长老带着一众弟子,拱手相迎,但心中却暗自警惕。不用猜也知道,孟掌门亲自前来,必定是为了处理他儿子硬闯九霄剑门之事。 天刀门是仅次于九霄剑门的修真大宗门,其实力与声望均不容小觑。孟绥身影如电,瞬间便来到了九霄剑门的议事殿前。 孟绥身姿魁梧如岳,他的到来,令原本喧嚣的议事殿瞬间陷入沉寂。 众人见到天刀门掌门到来,立刻拱手行礼,脸上堆满了客套的笑容。然而,孟绥却并没有给他们多少寒暄的机会,他目光如炬,直接扫向了人群中的孟长云。 “长云,你好大的胆子!”天刀门掌门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议事殿前回荡,“竟然敢硬闯九霄剑门,你眼里还有没有天刀门的门规?” “父亲,我……”孟长云开口想要解释,却被孟绥抬手制止。 “胡闹!”孟绥眉头微皱,“天刀门与九霄剑门素来交好,怎可由你鲁莽行事,破坏两派关系!如今你闯下大祸,还不赶紧随我回天刀门,闭门思过!” 孟长云闻言,心中虽然不甘,但也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剑影长老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他缓缓开口:“孟掌门,此事或许有些误会。容湛虽是我亲传弟子,但他若有错,我九霄剑门也绝不护短。只是,长云此番前来,并未拿出确凿的证据,所以……” 孟绥顺势而下,对孟长云喝道:“长云,还不快向剑影长老赔礼道歉!” 孟长云心中虽然不甘,但也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他上前一步,对着剑影长老深深一礼:“晚辈孟长云,冲撞贵派,还请长老恕罪。” 剑影长老挥了挥手,示意孟长云起身:“罢了罢了,你也是一时情急。只是,日后行事还需三思而后行。” 孟长云点头应是,心中却暗自发誓,为妹妹报仇雪恨。而孟绥也深知儿子的脾气秉性,知道此事不会就此罢休。 一旁的寒石长老见孟长云低头应承,心中也明白这位年轻人的情绪并未完全平复。他目光转向一旁的容湛,沉声说道:“容湛,昨日之事,虽未酿成大祸,但你的行为也确有不当之处。即刻去思过崖面壁思过,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容湛心知这是长老们怕他被天刀门孟绥找麻烦,才故意做出的处罚。思过崖面壁,左不过是给天刀门做做样子罢了,实际上并不会真的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不过,他也乐得借此机会暂时避开这场风波,去思过崖清静清静。 于是,他躬身行礼道:“弟子遵命,这就去思过崖面壁思过。”说完,转身离开了议事殿,御剑直奔思过崖而去。 剑影长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缓缓收回目光。 孟绥见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深知剑影长老此举不仅给了天刀门一个合理的交代,同时也巧妙地维护了九霄剑门的颜面。 于是,他拱了拱手道:“天刀门中还有诸多事务等候处理,孟某不便久留。长云,我们走。”说完,转身带着孟长云离开了九霄剑门。 容湛身影轻飘,稳稳落在思过崖边。他目光随意一瞥,却如遭雷击——那崖边独坐的,不正是花乘月吗? 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仍保持着师兄的风范,走上前去询问:“花乘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乘月闻声,缓缓地转过头来。她的眼神似笑非笑,似冰似火,看得容湛心头一颤。 花乘月倏地站起身,她的身影在思过崖边摇曳,仿佛在与狂风抗争,努力保持平衡。容湛见状,本能地伸出手去,想要施以援手。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将触及她衣袖的一刹那,花乘月却忽然整个人向前倾去,巧妙地躲过了他的手,径直跌入了他的怀抱。 他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然而双手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竟是无法动弹分毫。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第57章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欲辛的身影如鬼魅般在思过崖闪现,目光如冷电,直直射向紧紧相拥的容湛和花乘月。那一刹那,无形的威压仿佛一座大山骤然压下,让整个思过崖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容湛心头一震,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直透心扉。他瞬间明白,这是欲辛的怒火,是他对花乘月那极强的占有欲和掌控欲被触碰后的反应。 “你去哪里了?我醒来都没看见你。” 花乘月并未将这紧张的气氛放在心上,她娇嗔着掸了掸衣角,暗中撤回了施加在容湛身上的藤萦镯的力量。她的举动看似随意,但实则精妙无比,既解除了容湛的束缚,又巧妙地转移了欲辛的注意力。 容湛顿时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暗自运功抵抗那股威压,同时警惕地注视着欲辛的一举一动。他态度很是真诚,“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容湛心思深沉,又精通人情世故,对欲辛的性格也能猜测一二。他知道欲辛对花乘月的感情,因此,他必须尽快解释清楚,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月儿,过来。”欲辛的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冻住人的灵魂,他的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花乘月并不惧他,她轻轻一笑,款款走向欲辛。她的声音娇媚而动人:“你别生气嘛。都说了是误会啦,你又何必这么认真呢?” 说着,她主动挽起了欲辛的手,向自己的洞穴走去。她的举动看似亲密无间,但实则暗藏玄机,既安抚了欲辛的情绪,又巧妙地掌握了主动权。 花乘月边走还旁若无人地吐槽:“你知道吗?容湛也被罚来思过崖面壁了。现在总算不是我一个人吃苦头了,想想还真是让人开心。”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仿佛对容湛的遭遇感到无比快慰。 欲辛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深深地看了花乘月一眼,又转头望向容湛,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股冷意所取代。 一到洞穴,花乘月就懒洋洋地窝在小榻上,她娇媚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撒娇似的向欲辛张开双臂,“抱抱。” 欲辛大手一挥,结界瞬间布下,将整个洞穴与外界隔绝。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花乘月身上,深邃而复杂。他知道,花乘月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仗着自己对她的宠爱。但欲辛也明白,宠爱并不等于放纵。有些时候,必须要给她一些教训,才能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然而,一想到他日后要动手剖她灵骨,对她做出极其恶毒之事,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思及此,欲辛走过去,一把将花乘月拉入怀中。他的动作粗暴而蛮横,完全不容花乘月反抗。花乘月猝不及防之下,被欲辛紧紧地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欲辛低下头,凑近花乘月的耳边,声音沙哑而低沉:“月儿,不要逼我。”没关系,既然动不得花乘月,那就拿容湛开刀吧……欲辛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 花乘月嘴角微微上扬,若欲辛真的能刀了男主,那才好呢! 她轻轻地拉了拉欲辛的衣袖,柔声道:“欲辛,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对不起嘛,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然而,欲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纵容她的任性。他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失控,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给花乘月施加清洁术,神情专注而疯狂,仿佛要将她身上所有不属于他的气息、所有外界的玷污都彻底清除。 欲辛这般行为,好像她是什么不洁之物一样。 花乘月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怒火中烧,她眼中寒光四溢,声音尖锐地怒吼道:“够了!你给我听好了!我花乘月清清白白,用不着你在这给我施什么清洁术!你要是真嫌我脏,觉得我不配你,那就干脆点,现在、立刻、马上分手!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花乘月的怒吼像一道惊雷在欲辛的耳边炸响,将他从虚假的温顺中彻底唤醒,他再也无法维持那虚伪的面具。 “你喜欢上了别人,所以不想要我了?”欲辛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仿佛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其中跳跃。他的身形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内心深处的占有欲和疯狂想法被彻底激发。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花乘月的手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一般。花乘月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发哪门子疯?” “我就是疯了!”欲辛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扭曲,“我无法忍受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每一次看到你和他们说话,每一次看到你对他们笑,我都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紧紧地盯着花乘月,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够穿透她的神魂,“花乘月,你给我听好了!我欲辛并非是你可以随意舍弃之人!纵四海九州之大,你也只能是我一人的!谁敢胆敢染指你,我一定会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花乘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以为我是倚如雪那个万人迷吗?还有人胆敢染指我?我可真是太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她这一笑,如同春暖花开,瞬间缓解了紧张的气氛。欲辛不解其意,却也被这笑容晃了神,心中的怒火不觉消了大半。 花乘月见状,轻轻地摇着欲辛紧握着她手腕的手,“你松开,我给你看样东西。” 欲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随即他皱了皱眉,很是恼怒自己。 花乘月趁机挣脱了欲辛的束缚,然后从乾坤袋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宛如冰雪雕琢而成。 “这叫雪玉鸳鸯佩。”花乘月得意地扬起手中的玉佩,在欲辛的视线中故意晃荡,“你不知道吧?这玉佩,可是倚如雪亲手送给容湛的定情信物,和她的那块正好凑成完美的一对,寓意着永不分离的爱情。” 她轻轻抚摸着玉佩上雕刻的精致鸳鸯,声音中透着几分惋惜和嘲讽:“你瞧瞧这工艺,雕刻得多么栩栩如生,相依相偎,形影不离。你说,如果倚如雪知道,她心爱的容湛,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 说到这里,花乘月故意停顿了一下,斜睨着欲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你猜,她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失望至极,对容湛的真心产生怀疑?在伤心与痛苦中,她会不会转而寻求你的慰藉——我的欲辛大人?” 第58章 要不要一起消遣消遣? 容湛眸光如炬,在思过崖的众多洞穴中随意挑选了一处,作为此次受罚的临时住所。他静静地站立在洞口,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 他心中跟明镜似的,清晰映照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疑点,都在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回想当日,他在命缘林动手虐杀孟千秋时,全程利用幻境掩映,绝不应该有第三人知晓。 然而,此次孟长云却从黑市得到了消息,导致天刀门偷袭九霄剑门外出历练的弟子不说,还一路打到了九霄剑门。 这绝非空穴来风。容湛深知,这背后必然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企图将他置于死地。这只黑手,或许就隐藏在他身边的暗处,时刻等待着给他致命一击。 他必须谨慎行事,同时暗中调查,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想到这里,容湛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名字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花乘月。 至于花乘月,容湛心中疑云重重。他确信自己从未与这个女人有过任何过节,更谈不上恩怨。然而,花乘月却不惜冒着触怒欲辛的巨大风险,巧妙地在他与自己之间播下仇恨的种子,很明显是想借欲辛之手将他置于死地。 她明明不认识他,但她恨他! 他不明白花乘月为何要针对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警惕,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同时,他也会暗中调查花乘月,揭开她背后的阴谋,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待时间成熟,他定会让她为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 没多久,倚如雪与蓝婉儿双双来到了思过崖。她们手持管事的特许令,巡逻的弟子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放行。 她们很快就找到了容湛所在的洞穴。洞穴隐蔽在峭壁之间,若不仔细寻找,很难发现其踪迹。然而,对于熟悉思过崖地形的蓝婉儿来说,找到这里并非难事。 “容湛师兄,我们来看你了。”蓝婉儿率先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关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容湛。 倚如雪紧随其后,眼中满是愧疚与担忧。天刀门孟长云一事,皆是因她而起,她深知若不是为了给她重塑灵根,容师兄也不会如此行事,更不会惹来天刀门的迁怒。容师兄此次受罚,必然经历了不少磨难。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靠近,容湛缓缓走出洞穴。 容湛的身影在洞口出现的一刹那,仿佛成为了倚如雪眼中的唯一。她望着他,心中的情感如波涛般汹涌,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倚如雪泪光涟涟,她忍不住扑到容湛的怀中,声音哽咽:“师兄,你受苦了。”她的泪水浸湿了容湛的衣襟,却也温暖了他的心。他知道,这个女子为他流泪,为他担忧,为他心痛。这份情感,比任何东西都来得珍贵。 容湛轻轻地拍了拍倚如雪的背,柔声安慰道:“雪儿,别哭了。我没事,真的。”他不能让她继续为自己担忧。 蓝婉儿站在一旁,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容师兄可知,此番你和孟长云被长老们喊去议事殿问话,花乘月这个外门弟子,见倚师妹孤身一人,居然出手重伤了她!” 蓝婉儿对花乘月的行径极度愤慨。她知道,容湛对倚如雪的感情深厚无比,容湛既然愿意为倚如雪付出,那么日后他也是愿意为倚如雪报仇的吧? “这个花乘月,真是胆大包天!”容湛心疼地看向倚如雪,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体,“你伤势如何了?可曾去丹药阁取过灵药?” 倚如雪轻声回答,“绿芜师姐陪我去的丹药阁,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哪里是小伤!”蓝婉儿忍不住插嘴,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花乘月的深深厌恶与鄙视,“现在九霄剑门哪个不知道花乘月心思毒辣,连同门师妹都容不得!要我说,她就是嫉妒倚师妹丹修天赋高,人缘又好,才会下此毒手!” 蓝婉儿越说越气愤,她咬牙切齿道:“好在长老们处事公平,如今那花乘月,早被罚到思过崖面壁思过!简直是大快人心!容湛师兄,你可曾碰见过她?听说长老们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去探望她,要让她在思过崖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行。等到研修期满,才许她下山离开。哼,她这次是自作孽不可活,看谁还敢跟她狼狈为奸!” 言罢,蓝婉儿心中的愤怒似乎得到了一丝缓解。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前去看花乘月的笑话呢。于是,她转身对倚如雪和容湛道:“倚师妹,容师兄,我瞧这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有些琐事未了,便先行一步。你们慢慢聊,好好说说体己话。” 倚如雪闻言,脸上如同初绽的桃花,一抹红晕悄然而至,羞涩地低下了头,声若蚊鸣地应了声。 蓝婉儿见状,心中一阵暗喜。她深知倚如雪是宗门中难得的丹修天才,今日自己这番举动,无疑是向她示好。日后若有求于她,定能事半功倍。更何况,她现在还能顺道去思过崖看看花乘月的笑话,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于是,蓝婉儿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去。她的步伐轻快如风,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去欣赏那即将到来的好戏。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花乘月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当蓝婉儿带着期待的心情来到花乘月所在的洞穴时,她所看到的场景完全颠覆了她的预想。在她想象中,花乘月应该是蓬头垢面、悲惨无比地蜷缩在洞穴一角。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花乘月不仅没有半分狼狈之态,反而悠闲地躺在洞穴入口的小榻之上。她身着锦衣华服,那些衣裳流光溢彩,仿佛是在炫耀她的得意与不羁。她的手中还抓着瓜子和话本子,看上去就像是在享受一段惬意的午后时光。 看到蓝婉儿的到来,花乘月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坐直了身子,挥了挥手中的瓜子和话本子,用一种夸张到近乎做作的热情语气打起招呼:“嗨~~~这不是婉儿师姐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这里虽然简陋,但瓜子管够,话本也是新鲜出炉的,要不要一起消遣消遣?” 第59章 我不是在囚禁你,我是在爱你啊! “哼,想看我笑话?门儿都没有!”成功气走蓝婉儿,花乘月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经过这一番较量,蓝婉儿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来找她的麻烦。而她也可以趁机好好休整一番,为接下来的日子做打算。 然而,正当花乘月陷入沉思之际,身体突然猛地一颤。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从她的内心深处涌了上来。花乘月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挤压,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花乘月扶住身旁的石壁,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吐血? 就在这时,那个微弱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响起:“宿主,我之前提醒过你,天道女主身负气运,若是对天道女主造成过度伤害,可能引发未知惩罚。” 花乘月努力稳定自己的心神,她紧握双拳,试图压制住体内翻涌的痛苦。她咬紧牙关,眼中带着一丝强烈的不甘和怒火,冷声质问:“她此次寻衅滋事,明明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我还不能反击?难道就因为我被设定为恶毒女配,就只能任由她欺辱、摆布吗?我偏不信这个邪!”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宿主,你并非不能反击,只是天道女主的气运强大,你的每一次反击都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现在的反噬已经让你深受重伤,吐血不止,如果再继续与她对抗,甚至可能引发天道更严厉的惩罚。” 花乘月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她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前方那虚无缥缈的天道。 “天道又如何?咸鱼也是有脾气的!”花乘月冷声道,“我花乘月本不想主动惹事,但天道女主若是欺人太甚,我也绝不会忍气吞声!她若敢来,我就敢战!咸鱼虽不争跃,却也有翻身之时,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系统糖心妥妥叹了口气,这个宿主时常让她有一种无力感。她真的是那种命定的恶毒反派,主打的就是一个不听劝。 剧烈的疼痛让花乘月的意识开始模糊,周围的景象仿佛被扭曲的波浪裹挟,变得朦胧而不真实。她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如同一根被风刮断的芦苇,缓缓地向后倒去。 就在她即将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一只大手及时伸了出来,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背。那手掌宽厚而温暖,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欲辛的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和挣扎。他凝视怀中的花乘月,那张苍白如鬼的脸庞和紧闭的双眼,让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碎了她一般。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毫无生气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这让他心中的痛楚更加剧烈。他无法想象,如果失去她,自己的生活将会变成怎样一片荒芜。 “带她去魔界吧。”一个声音在欲辛的脑海中响起,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却充满了诱惑和疯狂,“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在那里,她将只属于你一人,任你随心所欲。” 欲辛的眼神微微闪烁,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正在疯狂滋长。 他渴望将花乘月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让她成为自己一个人的私有物。欲辛对花乘月的占有欲已经强烈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他无法忍受花乘月与其他人亲近,那种嫉妒和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去魔界吧。”他低声呢喃着,仿佛是在说服自己,“把她关起来,让她只属于你一个人。在那里,你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等她清醒过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不会再有机会离开你,再也不会因为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就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她永远走不出那座院子,他会永远陪着他!永远、永远……” 是了,没有什么比失去花乘月更加痛苦和可怕的了。欲辛的眼中透着一种病态的执着和疯狂,已经失去了理智。 在一片幽暗而充满诡异魔气的魔界深处,花乘月缓缓苏醒。 她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流光梦幻的纱帐,轻轻摇曳,如同水中倒影。她躺在一张由珍稀灵木雕刻而成的床上,触感温润如玉。四周摆放着来自修真界和魔界的奇珍异宝,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的灵石。甚至房间中还燃着人族特有的淡淡熏香…… 然而,这种奢华的享受并没有给花乘月带来安心,她的心中反而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因为她已经无数次试图找到出口,但无论她怎么走,都无法走出这座院子。 这间看似普通却奢靡至极的院落,实际上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下了禁制,花乘月虽有一身灵力,元婴期的修为在修真界也算是顶尖高手,但在这结界面前却毫无施展的机会。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愤怒。 这里被隔绝于世间万物之外,如同冰冷的囚笼,将她紧紧束缚。 一见到欲辛,花乘月就怒火中烧,她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你这个大骗子!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无名散修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魔族?你欺骗我的感情,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我花乘月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 事已至此,欲辛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了。他之前因为跌落位面而化作十三四岁的孩童模样,又因为母亲是人族的关系,花乘月探查他修为时一直误以为他是散修。后来他恢复了原本的魔族身份和成年体态,又顺利将魔印纳入身体之中,便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真实面目。 他想要花乘月的灵骨,为此不惜灭了整个星月宗,只为给她寻回魂珠。他日日用珍稀宝物滋养她的身体,细心照料,终于盼到了她修为升阶,然而,当炼灵壶终于到手的那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她,无法自拔。 他原本可以毫不犹豫地取走她的灵骨,然后离开,但现在,他根本做不到。他一日拖着一日,只为了能够在她身边多呆一会儿,感受她的气息,听听她的声音。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需要那灵骨了…… 他如此在乎她,在乎到连灵骨之事都要犹疑不决。所以,当他看到花乘月仅仅因为一枚鸳鸯佩就对容湛投怀送抱时,他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了。魔就是魔,血液中的嫉妒和霸占的本能他根本无法剔除。 就这样吧,让花乘月早点认清现实也未尝不好。欲辛想,既然隐忍和假象不能完全让他满意,那就把她关起来好了。 他早想把她关起来了。 “你说话啊!”花乘月抬起头,怒视着欲辛,她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你敢囚我,为什么不敢回答我的话!” 欲辛站在她面前,黑色的长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疯狂和偏执。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幽闭的院落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花乘月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花乘月感到一阵颤栗。欲辛的眼神中满是痴迷与疯狂,他低声呢喃着:“月儿,你错了。我不是在囚禁你,我是在爱你啊!你不是玩物,你是我心中的神。你为何还不明白?我爱你,我在爱你啊!” 花乘月厌恶地偏过头去,但欲辛却不肯放过她,他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看着我!”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我要你看着我!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月儿,你不是说过待人要真诚吗?你看,这就是我最真实的一面。我只是爱你,我有什么错!” 他的声音,宛如寒冬中的北风,冷冽而刺骨:“我爱你,月儿。我不在乎我是散修,还是魔族,我不在乎世人如何看我,也不在乎你如何恨我。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将你从我身边带走。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花乘月气得跳脚:“容湛之事,我之前已经和你解释清楚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 欲辛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紧紧盯着花乘月,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醋意:“容湛?你还在提他?我告诉你,花、乘、月,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你,更不允许你背叛我!” 花乘月被气得七窍生烟,她无法理解,为何书中描述的欲辛是那般心思深沉、难以捉摸的存在,而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如此霸道无理,活脱脱是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莽夫! 花乘月双眼瞪得溜圆,内心简直想爆粗口。她都把陷害容湛摆在明面上了,他还要她怎样? 花乘月实在无法理解这位魔尊的脑回路:“欲辛,你搞清楚状况了吗?我和容湛之间清清白白,连手指都没碰过一下,你居然怀疑我会对容湛有意思?拜托,哥哥,你睁开眼看清楚好吗?我会看得上他那种货色?你未免也太抬举他了吧!你简直是有病,病得还不轻,我建议你赶紧找个医修治治脑子。” —— 距离上次的争吵已半月有余。 为了顺利避开欲辛,花乘月平日里除了吃药,其余时间皆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便从乾坤袋掏出一壶桂花酿,几口下肚,酒意便渐渐涌上心头,昏昏沉沉之间,也能睡上几日。 欲辛本就性情阴鸷,加之花乘月的抗拒和退避三舍,两人的关系直转之下,月碎馆的气氛一度变得压抑迷闷。 欲辛虽然霸道强势,但面对花乘月的坚决抗拒也不忍过度强逼。无奈之下,独自回了半参楼,向那位魔界最八卦、却也最懂怜香惜玉的老妖精——英博来指点迷津。 “哈哈哈……” 英博一听完欲辛的叙述,便笑得前仰后合,很不厚道地嘲笑起来,“想我们堂堂魔界最尊贵的殿下,竟然在求爱之路上栽了跟头!这简直太让人伤心了,哈哈哈……” 欲辛冷眼一瞪,英博才勉强收敛了笑容,摇着桃花扇装模作样地说道:“女人是要宠的,你这样囚禁她可不是办法。” 欲辛眉头紧锁:“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当然是投其所好!”英博一副这还不简单的表情,“女人嘛,心思都差不多。她若喜欢珍宝,你便寻遍四海九州,为她搜罗来最珍稀之物;她若喜欢灵兽,你亲自去捉来最可爱的灵兽送给她;她若喜欢游山玩水,你便陪她走遍天涯海角,看尽世间繁华……总之,就是得顺着她的心意来。” 欲辛实话实说:“可我只想永远把她关在月碎馆。” 英博一听这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无语地看着欲辛,耐着性子劝道:“我的殿下啊,你想想,你的人族母亲当初被前任魔尊关在月碎馆时,她开心吗?她快乐吗?你现在居然还想走你父亲的老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英博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欲辛的心上。 见欲辛有所触动,英博趁机扇了扇桃花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殿下,我知道你对花乘月情意深重。但爱一个人,可不是要把她关起来。你看我,四海九州到处都是红颜知己,我可曾把她们关起来过?当然没有!爱一个人嘛,最重要的是让她感到快乐和自由。你想想花乘月,她现在自由吗?快乐吗?” 英博手中的桃花扇轻轻一合,眼中闪烁着一抹狡黠的光芒:“人族常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此言非虚。要赢得美人的芳心,你得先深入美人的内心世界,触摸她的灵魂。只要你处处依顺她的心意,即使花乘月再冷漠、再愤怒,也必定会在你的温情攻势下软化。届时,她不仅会原谅你曾经的囚禁之举,甚至可能会对你心生怜悯。” 欲辛眉头微皱,试探性地问道:“照你这么说,倘若换作他人囚禁了花乘月,只要依此计行事,也能同样求得她的宽恕?” “那是自然!”英博状似超脱世俗、看破红尘一般忍不住感慨道:“女人最是好骗!”他话音刚落便见欲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第60章 被囚禁的金丝雀 月碎馆,是魔界深处一处幽深而静谧的庭院。 花乘月斜倚在院子一角的小榻上,魔界特有的灵植“幻梦萝”宛如巨大的伞盖,在她头顶舒展着宽大的叶片,为她遮挡住魔界独有的暗红色天光。她枕着手臂,望着那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的斑驳光影,再一次叹了口气。 “这本该是一本无脑霸总甜宠小说,怎么突然之间大反派就变成了一个隐藏的病娇?还搞起了囚禁这一套!”花乘月抱怨着,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大反派囚禁小反派,现在可好,我成了被囚禁的‘金丝雀’,我可真是蚂蚁戴眼镜——好大的面子!” 系统糖心奶声奶气地分析道:“欲辛是魔尊和人族之后,拥有两族的血统,性格中本就存在极端和矛盾。他从小在魔界长大,受尽了冷眼和欺凌。如今这种性情,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我当然知道他原生家庭可怜,”花乘月翻了个白眼,“但那也不能可着我一个女配坑啊。我这老腰都快被他折腾断了!” 她坐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肢,“他长得好看又实力强大,我承认我馋他身子,不过我哄他全都是为了自保。可谁知道他居然当真了,还乱吃飞醋!我不过是小小抱了一下容湛,他明明知道我是为了报复倚如雪,可他还是不管不顾地把我囚在这儿。这简直就是神经病!”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有没有可能,他早就想这样做,你的行为刚好给了他一个理由?” “那我可真是‘谢谢’他。”花乘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有时候魅力太大,也是一种麻烦啊。”她重新躺下,望着头顶的幻梦萝叶片,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糖心抱着灵石啃了啃,“宿主,现在欲辛已经和你坦白身份了,你还要继续骗他吗?” “只有真诚的爱意和信任,才能带来真正的幸福和安宁。可惜,我不能这么做。”花乘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觉得如果欲辛知道了,我对他所有的爱意都是骗他的,他会如何?……也许会杀了我。”花乘月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本来就想剖我灵骨,若得知真相,只怕是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 从半参楼归来的欲辛,脸色阴沉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他的内心翻涌着狂风暴雨般的情绪,愤怒、失望,以及被背叛的刺痛,如同利刃一般无情地割裂着他的心。 在听完英博那番荒诞不经的言辞后,欲辛本想彻底放下身段,只为博取花乘月的原谅。只要她开心,他甚至不介意卑微到尘埃里。然而,或许是心中的一丝不安作祟,欲辛还是召来了魔医问话。 随着魔医的陈述,欲辛的心逐渐沉入冰窖。真相,就如同被猛然撕开的厚重帷幕,残酷而刺眼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一直笃信花乘月身中情蛊,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他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和一厢情愿。 从始至终,她花乘月从未中过情蛊!自己一直以来都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她的所有温柔体贴、甜言蜜语,都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已。 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 星月宗,花乘月对他悉心照料,她一张美人面,眼中满是担忧和柔情,“你伤还没好,先把药吃完吧。”那时欲辛还以为她是真的关心他,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花乘月为了博取他的信任。 溪台海,他将花乘月的本命魂珠赠与他,她眼神迷离而娇羞,“这礼物我……我喜欢得不得了。”那时欲辛还以为她是真的感动,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她为了掩饰自己的虚伪。 清泠之渊,他特意设下结界帮花乘月减弱雷劫的攻势,她泪眼婆娑神情可怜,“欲辛,我疼,我好疼。”那时欲辛还以为她是真的难熬,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她的苦肉计只为博取他的怜悯。 魔界陇情谷,他斩杀邢襄,花乘月气急败坏地给他传玉简,“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想你想的都要疯掉了!”那时的他还以为她是真的离不开他,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她为了掌控他而编织的谎言。 还有无数个夜晚,她紧紧抱住他,言语之中满是霸道与撒娇:“你不能喜欢倚如雪,你只能爱我一个!”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河东狮吼》” 她就像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族女子,在他面前低到尘埃里,“你爱我吗?你真的会永远爱我吗?我……我哪里让你喜欢?你会不会有一天抛弃我?我是不是只是你的一个玩物,随时可以被替换?欲辛,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如果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 骗子!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甜言蜜语、霸道娇嗔,不过是花乘月精心编织的谎言罢了。欲辛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天真。他以为自己将花乘月紧紧掌控,却不曾想,从头到尾他才是她手中的木偶。 怪不得,她的眼神中总是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冷漠,身中情蛊蚵壳琼花,哪里会是那样的眼神!那分明是清醒而冷静的算计! 蚵壳琼花,能够改变人的情感和行为,使中蛊者完全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中蛊者会渴望所爱之人,恨不能时时刻刻与之在一起。这种偏执的感情伴随着的往往是强烈的独占欲、病态的嫉妒心和过度的亲密行为。 被情蛊影响,就应该是他现在的样子才对啊! 其实,根本无需再费心试探,欲辛便已然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花乘月,一直都在清醒地、有条不紊地欺骗着他。她根本一点也不爱他! 花乘月深知自己觊觎她的灵骨,也明白自己身处险境。为了自保,她不得不巧笑倩兮,与他周旋。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亲近,都是精心计算的棋局,旨在让他沉溺其中,成为她的掌中之物。她以身饲魔,只为引他入瓮,让他彻底沦为她的裙下之臣。 在这场情感的较量中,花乘月始终保持着清醒和冷静,深陷其中的只有他欲辛一个人!这个发现让欲辛感到愤怒和失望,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和不舍。 他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花乘月,无法自拔,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他不能再继续被欺骗下去了…… 第61章 花乘月,我不会放过你! 月碎馆内,一片宁静祥和。这是欲辛为花乘月精心打造的牢笼,每一处都充满了他的心思和期望。然而此刻,这些旖旎的景色在他眼中却显得有些刺眼。 欲辛脚步沉重,心情复杂。他一步一步向花乘月靠近,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花乘月躺在幻梦萝下,睡得正香,手边还放着一壶桂花酿。似乎为了避开光线,更好地入睡,她的双眼被一块遮光的丝帕隐隐覆住。 桂花酿的香甜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却无法掩盖欲辛心中的苦涩。 有风徐徐而来,有花瓣儿摇摇欲落,翩翩然打着弯儿落在花乘月的身上,其中几瓣更是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发丝之上。 欲辛这才注意到她的发丝是披散开的,宛如绢布,就那样直直的披散着,任由其垂曳在地面之上。欲辛弯下身子正准备拾起那片薄如蝉翼的花瓣儿,忽然听到一声嘤咛。 他慌忙直起身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懊恼。 那双清凉如水的眸子,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入了他的视线。一时间,欲辛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来此本是为了求一个答案,岂料还未开口,自己又是陷入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在短暂的慌乱之后,欲辛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欲辛竭力稳住颤抖的心神,那双往昔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已凝结成冰,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他死死地盯着花乘月,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月儿,告诉我,你可曾…真心…爱过我?” 花乘月在欲辛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注视下,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澈。她知道,在这双洞悉一切的眼眸前,任何虚假的掩饰或无力的辩解都如同薄纸般脆弱,一戳即破。此刻,她无法再逃避,也无法再编织任何谎言。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抬起头。她并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腰杆,从小榻上起身,主动迎上欲辛的目光。 “欲辛,你既已知晓,又何须多问?”花乘月的声音如清泉击石,冷冽而坚定。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决绝与无畏。 欲辛的双目瞬间变得赤红如血,他猛地伸出大手,狠狠地扼住了花乘月那纤细的脖颈。他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生气都捏碎在手心。 就在这一刹,花乘月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想过反抗,想过装死逃脱,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呼喊,只是用那双清澈而决绝的眼眸注视着欲辛,任由他掌控自己的生死。 欲辛看着她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真想就这样掐死她,剖了她的灵骨,一了百了。那股疯狂的冲动在他心头翻涌,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防线。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收紧,彻底断绝花乘月生机的那一刻,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抗拒,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 他紧紧地盯着花乘月,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刻骨的恨意。他的手指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深红印记,却始终没有下狠手。 愤怒与绝望在他心头交织,欲辛猛地一把将花乘月挥到小榻上。 欲辛后退几步,与花乘月拉开了距离,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花乘月,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瞬间消失在月碎馆。 花乘月窝在小榻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刚才真是太险了,她终于体会到了别人面对欲辛时的恐怖心情。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一股微弱的神识波动,试图与她取得联系。花乘月将灵气注入玉简之中,玉简微微震动,开始发出淡淡莹光。他们开始了‘远程语音’。 尤永丰欠揍的声音从玉简中响起:“小月儿,怎么样啊?思过崖的风景独好吧?是不是寂寞如雪,正缺人陪啊?别担心,我和甜恬今晚就过去陪你啊!” 他话音未落,唐甜恬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乘月师姐,你放心啦!等我爹爹闭关结束,我就让他放你出来。你且安心等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然而,花乘月却急切地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两个,千万别冲动!思过崖的那个花乘月只是个傀儡,是用来迷惑别人的。我现在并不在那里,而是身在灵抚山。我现在很安全,你们尽管放心,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 终于劝下两人,花乘月心中一阵汗颜,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在发烫。她是真心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被当作金丝雀囚禁在魔界,成为欲辛的禁脔,完全失去了自由。 这简直是黑到不能再黑的黑历史。 花乘月心中清楚,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不仅会让好友们陷入危险之中,还会给她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虽然欲辛不舍得杀她,但其他人一旦触怒了他,那下场绝对是惨不忍睹。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无尽的细线,缓缓在指尖滑过。魔界的红色月亮高悬夜空,诡异而迷人的光辉映照着花乘月紧锁的眉头。花乘月知道,再这样无休止地等待下去也是徒劳,她必须做点什么。 欲辛此刻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他今晚还会来月碎馆吗? 第62章 我对你一见中脸,馋你身子不行吗! 魔界的夜色宛如一池深不见底的墨水,悄然无声地蔓延开来。红色月亮高悬天际,它的光芒被层层魔气所遮挡,仅剩下几缕幽暗的红光洒落大地。这些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跳跃,仿佛一群不安的幽灵在四处徘徊。 在这阴森而神秘的夜色中,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在月碎馆。那是欲辛,他的面容被黑暗所笼罩,仅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 就在不久前,他与花乘月之间的最后一丝情分也彻底断裂,彼此的信任和依赖在一瞬间化为乌有。然而,即便如此,欲辛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这里。 只因花乘月说:她有话对他说。 月碎馆内一片寂静,花乘月此刻正身披欲辛的玄色长袍,慵懒的倚靠在床头。那袍子宽松地挂在她纤细的身形上,透出一种别样的诱惑。她的手中随意把玩着话本,眼神却似有若无地瞟向门口,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宿主,欲辛真的来了!”系统糖心简直不可思议。这魔尊也太口嫌体正直,明明才撂下狠话…… 花乘月的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她深谙欲辛的内心,知道他无法真正恨她,因为他还爱她。从他不敢对她下死手的那一刻起,欲辛就彻底输了。 “下面的内容少儿不宜。”花乘月单方面切断了与系统的联系。 “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花乘月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响起,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微光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欲辛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花乘月的脸上,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些许端倪。他的脚步,犹如负重的巨兽,缓缓而坚定地逼近床边,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尖上。 “花乘月,你费尽心思把我喊来,又想玩什么把戏?!”欲辛无法理解花乘月的客套和无所谓。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失去控制,将眼前这个女人狠狠撕碎。 然而,花乘月并没有被他的怒火所吓倒,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她缓缓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轻抚欲辛的脸庞。“哪有什么把戏,我就是想见你了。 欲辛一把攥住花乘月的手,握得那么紧,仿佛要将她的手腕嵌入自己的掌中。 “花乘月,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欲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失望,“你以为还能继续骗我吗?!” 你看起来就很好骗啊。花乘月想。 “没有人敢骗我,花乘月,你可真是该死啊!”欲辛内心崩溃,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他努力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 花乘月刚想开口回答,欲辛突然猛地俯身,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他不想再听她的任何狡辩之词,只想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与痛苦。 他的吻热烈而深情,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吞噬掉。花乘月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吻在自己的唇上肆虐。他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让花乘月无法呼吸,无法挣扎。 锦被如流水般不经意间滑落,露出花乘月那如凝脂般的肌肤。那肌肤之上,还残留着之前欢愉的痕迹,如同雪地上的足迹,斑斑点点,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她特意穿着轻薄如蝉翼的衣裳,每一个轮廓都被巧妙地勾勒出来,她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精心设计,轻易便能捕获所有的目光,唤醒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花、乘、月!”一声暴喝,欲辛的声音仿佛要将夜空撕裂。他极力控制着身体的反应,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身体在无声地咆哮,渴望着更多、更深地占有她,然而理智却在不断地提醒他要保持清醒。 似乎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挣扎与矛盾,花乘月以一种近乎挑衅的方式不断挑战着他的底线。她轻轻勾住他的脖子,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贴着他耳际,“欲辛,人家这样……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在花乘月柔情蜜意的拥抱中,欲辛感到一股冷意直透心底,这个女人,又在设计骗他了。欲辛眼神一凛,猛然挣脱了花乘月的怀抱,动作果断决绝,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花乘月猝不及防,被欲辛猛然一推,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栽在光滑如丝的锦被之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感到既挫败又兴奋,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甘,心中却在飞速地盘算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俗话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御,花乘月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被动。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仿佛刚才的狼狈只是幻觉。 她缓缓站起身,立于床榻之上,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红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箭矢,直指欲辛的心脏。 “你把我囚禁在月碎馆,夜夜占有我,今天又装什么正人君子?!我从未说过自己身重情蛊,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妄想。我骗你是我不对,但你觊觎我灵骨又该怎么算?!我们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 “你委屈什么?”花乘月冷笑一声,眼中闪烁不屑,“为了让你满意,我隐瞒本性苦练演技,甚至不惜将身子都给了你。你不过是被一时欺瞒,我失去的可是真正的爱情!” 花乘月一鼓作气,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别忘了,是你想夺我灵骨在前,我才被迫自保。既然人人都道强者为尊,那我为了活命做点什么又有何不可!” 欲辛从前只觉得她娇软可欺,如今却发现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冷血自私,强词夺理。他愤怒地吼道:“花乘月,你还在狡辩!你在初见就给我种下情蛊,难道你忘了吗?” “那又如何!”花乘月毫不示弱地反驳道,“我对你一见中脸,馋你身子不行吗?!我一身正气、贪财好色怎么了?!你不是也很快乐吗?!” 花乘月怒火中烧,胸口急剧起伏,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宣泄出来。她衣衫薄如蝉翼,轻盈得仿佛不存在,在愤怒的喘息间,那如玉般皎洁无瑕的肌肤若隐若现,微微颤动,如月下绽放的昙花,美得令人窒息,又让人心生无尽怜爱。 花乘月这个女人,虽然自私恶毒,却实在美丽。她就像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既让人恨之入骨,又让人爱之如命。 欲辛看着她,陷入了深深的凌乱之中。他甚至觉得自己栽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亏。他现在真的很想杀了她,也真的很想死在她身上。 欲辛的眼神如同暗夜中的猎豹,紧紧锁定着花乘月那难以捉摸的脸庞。他感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步步走向床边…… 第63章 有些人啊,他是真的不能骗! 从这一夜开始,花乘月才真正领悟到欲辛之前对她的所谓“囚禁”实则已是何等的宽容与留情。 欲辛最近的状态很不对,但是花乘月又具体说不清楚哪里不对。虽然还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但她就是能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欲辛的内心深处悄然滋长。 任凭花乘月的心智再坚忍,但在欲辛那密不透风、如影随形的监视下,她仍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这次,欲辛是真的,是彻彻底底地把她当作了笼中鸟儿来囚禁。 他的掌控欲望如此强烈,仿佛要将她每一寸肌肤、每一缕思绪都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他不再离开她一步。 在灵骨的作用下,花乘月隐藏了修为,欲辛只当她是个金丹期的小修士。可即便如此,花乘月元婴期的真实修为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在魔界,欲辛的力量强大到足以无视这些差距。 他似把她当作一个人偶,每天清晨,花乘月从睡梦中醒来,他都会亲自为她换上流光溢彩的华服。虽然花乘月早已达到辟谷境界,无需进食,但他仍然尊重她的饮食习惯,命魔侍送来人族的珍馐美味,陪她一同用餐。 欲辛似乎一下子变得清闲了起来,他整日整夜地待在月碎馆中。偌大的魔族,花乘月不相信他没有要处理的事务,可他对一切置若罔闻,只独独纠缠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当着花乘月的面取心头血混合仙草制成丹药,只为治愈她被天道惩罚的痛楚。那日她横遭反噬被带回魔界后,欲辛就这样做了。他很喜欢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花乘月现在再也无法忍受那些充满他心头血的丹药。可欲辛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你必须吃下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花乘月曾经作为一个社畜,最大的梦想不过是当一条有钱的咸鱼,过上那种朴实无华且枯燥的生活。她一朝穿书,如今确实有钱有闲,甚至还有欲辛二十四小时无微不至的看护陪伴,然而,她一点也不开心。 退一万步讲,花乘月梦寐以求的是真爱和自由,未曾想现在被‘真爱’,锁住了自由。欲辛的目光时刻追随着她,无论花乘月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深邃而狂热,仿佛要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刻入心底。而当欲辛的神识彻底铺展开来,那一刻,花乘月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无形的魔气犹如最坚韧的锁链,紧紧缚住花乘月的四肢,让她无法动弹。那强大的神识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不留一丝缝隙。在这股霸道的力量面前,欲辛不容她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在这种密不透风、毫无缝隙的控制下,花乘月感觉自己彻底沦为了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似乎都逃不出欲辛的掌心。她所有的尊严和自由在这股霸道的力量面前被剥夺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仰天长叹的无奈。 欲辛喜欢抱着花乘月窝在“幻梦萝”下的小榻上,他的拥抱如同最坚固的牢笼,将她完全桎梏在他的怀抱里。他的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月儿,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欲辛低沉的嗓音在花乘月耳边回荡,充满了病态的痴迷与不甘。他的眼神深邃而疯狂,仿佛要将她完全吞噬,却又在最后一刻流露出深深的痛苦与无助。 随着日光一点点暗下去,欲辛的情绪愈发激荡,动作也愈发大胆,他夜夜通过疯狂的占有来证明她的存在。 柔软的床榻之上,欲辛的手指轻轻滑过花乘月的脸颊,随之慢慢向下,他仿佛在细细观赏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然后,他开始了肆无忌惮的占有——他的吻疯狂地落在她的唇上、颈间、锁骨处,每一处触碰都仿佛带着一种疯狂的执着和渴望。 “月儿,我这样爱你……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可是我好喜欢,我好喜欢你,月儿。你骗我吧,你尽情骗我吧!我好爱你,月儿……” 花乘月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旋涡之中,欲辛的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感到一阵颤栗。在这种疯狂的占有中,她感觉自己被撕裂开来,神魂似乎都被撕成了碎片。 花乘月发现欲辛像是疯了一样。他想要自己完全依附他,他也时刻想要占有她,他的爱意绵绵不尽,好像现在要是不说不做,就再也没有机会。 这种极端疯狂的双修与报复,将花乘月这位仙门之人的身体彻底榨干。她曾经拥有的力量和活力,如今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现在真的成了一条任人摆布的咸鱼,只能无力地躺在欲辛的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行动。 花乘月感到自己被抽干了所有的灵气,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气力。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修为和力量,在欲辛的疯狂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一刻,花乘月终于明白,有些人啊,他是真的不能骗!早知道自己会这么惨,当初她就不该贪图一时快感去招惹欲辛。有些抉择啊,看似风轻云淡,实际上都是命运的巨坑啊!一旦走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真的要命! 第64章 此仇不报,我花乘月誓不为人! 魔界,幽暗而深邃,仿佛是一个吞噬了所有光明的无尽深渊。在魔界的核心之地,宏伟的魔殿犹如一座孤独的堡垒,矗立其中。偏殿之内,欲辛独自斜靠在冰凉的玉座上,他的眼神深邃而迷离,像是被抽离了神魂的空壳。 欢爱过后,他的内心并没有得到丝毫的慰藉和满足,反而更加空虚和痛苦。欲辛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解的光芒,既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又像是在等待着某个未知的命运。 就在这时,英博拿着炼灵壶,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欲辛那深邃而空洞的眼神上,心中不由得一紧。他能够感受到欲辛此刻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也能猜到这痛苦来源于何处。 英博缓缓放下炼灵壶,那暗红色的壶身在昏暗中仿佛凝聚了所有的血腥与罪恶。 他转身,定定地看向欲辛,眼中带着深深的痛惜与不解:“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剖取花乘月的灵骨,你当真舍得?!你不是最爱她的吗?!” 他的话语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直指欲辛的心灵深处。英博继续劝说:“你要知道,一旦剖取花乘月的灵骨,这不仅是对她的残酷惩罚,更是对你们之间情感的彻底背叛。花乘月对你的怨恨只会更深!她永远不会再爱你了,这样的代价,你当真能承受得起吗?!” 欲辛闭上眼睛,仿佛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波澜。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只剩一片坚定和冷漠。 “我意已决。”欲辛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冷得刺骨,“我会留她一命,剔除她的所有记忆。她会永远活在我为她构建的幻境里。” 欲辛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与狠厉,仿佛要将所有与花乘月有关的过去都彻底抹去。英博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于花乘月来说无疑是一种残忍的惩罚,甚至比死亡还要痛苦。“欲辛,你真的是疯了!你这样做,不仅会毁了花乘月,也会毁了你自己。你不如直接杀了她!” 欲辛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英博心头一震,他瞬间明白,欲辛是认真的。 自从欲辛手起刀落斩杀邢襄的那一刻,他的名字便如同狂风中的猛虎,威震魔界,令万魔颤栗拜服。 若是他再剖了花乘月的灵骨炼化出至阴至邪的‘魔灵之髓’,欲辛便能彻底继承前任魔尊欲崇吾的浩瀚魔力。其地位之稳固将无可撼动,其实力之强大将攀升至令人瞠目结舌、难以企及的巅峰。 届时,魔界只是他掌中的玩物,整个修真界都将因他一人而掀起惊涛骇浪。他将化身为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无上魔尊,睥睨众生,无人能与之抗衡。他那等毁天灭地、震慑寰宇的力量,足以让众生在他面前卑微如尘埃,无人敢有半点违逆之心。 英博想,或许欲辛依然深藏着对花乘月的爱意,那份情感如暗流涌动,从未真正消逝。又或者,他对她的恨意仍如熊熊烈火,燃烧在心头,无法磨灭。然而,经历了太多的欺骗与纷争,他对花乘月的感情或许早已不复当初那般纯粹与热烈…… 然而,当这些情感与无上力量摆在天平两端时,它们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被轻易抛弃。 是了,花乘月曾是欲辛心中的最后一道枷锁,如今这一枷锁已然解开,世上再无任何存在能够束缚欲辛的身心,他将如同挣脱牢笼的猛虎,彻底释放内心深处的杀意与疯狂,随心所欲地驰骋于天地之间。 英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知道,这场风暴已经酝酿到了极致。欲辛的野心和实力都将成为这场风暴的中心,而整个修真界都将因此而被卷入其中。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变,也是一场无人能逃的劫难。 然而,身为魔族之人,若能拥有一位真正强大且深不可测的魔尊,那对魔界而言,将是何等的幸运与荣耀。 这样的魔尊,即使他对管理魔界毫无兴趣,即便他从未亲自插手过任何魔族事务,但只要他存在于魔界的一隅,他无需多言,无需多做,甚至无需露面,魔界众生便已知晓他的意志,遵从他的规则。 “你既已决定,我这就回去准备。” 英博不再多言,径直走出了偏殿。 —— 月碎馆内,花乘月静静地窝在小榻之上,目光空洞深邃,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洋娃娃。她与系统糖心交谈着,声音飘渺而悠远,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回声。 “糖心,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花乘月喃喃自语,眉宇间凝结着无法化解的无奈与迷茫,如同浓雾中的旅人,看不见前方的路。“欲辛,终究还是要取我灵骨了吗?我费尽心机,百般周旋,为何到头来,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 糖心纠结地拍打着翅膀,它知道接下来的话将会给花乘月带来巨大的打击,但它又不能不说。糖心略带歉意的,缓缓开口:“宿主,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但现在我必须告诉你。” 花乘月长长一叹,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她现在被欲辛关的完全失去了脾气。“说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比欲辛要剖我灵骨更不能接受的呢?” 糖心深吸一口气,不,应该说它努力地鼓起了勇气,用那对翅膀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慰。“宿主,你们从亡灵山历练回到九霄剑门后,欲辛他……他给你下了禁制。在你毫无防备的睡梦之中,抽走了你的一缕魂魄。” 花乘月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的眼中瞬间涌上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痛恨。 糖心的小爪子紧张地攥在一起,它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过了许久,它才鼓起勇气,声音微弱而颤抖:“宿主,你的脾气太暴躁了。我……我没办法阻止欲辛,更没办法修复你缺失的神魂。我…我怕你嫌我没用,生起气来打我…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告诉你。” 花乘月听完,脸色骤变,眼中怒火中烧。她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的心在滴血,她的灵魂在颤抖。 她强行压下内心的愤怒与悲痛,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而充满杀意:“抽魂之术,如此阴损毒辣,不仅对人的身体造成极大伤害,更能摧毁人的意志和元气。难怪我投喂了你那么多灵石,修为却始终停滞不前,一直困在元婴期中期无法突破!原来竟是这个原因!欲辛,你竟如此欺我!此仇不报,我花乘月誓不为人!” 第65章 魔界第一美人 阳光透过魔界那独有的暗红色云层,为这片死寂之地带来了一丝诡异的光明。 在这魔界最繁华、最喧嚣的大道上,众魔纷纷驻足,嘀嘀咕咕地交头接耳,各种流言蜚语如同暗流涌动,汇聚成一场看热闹的狂欢。 英博,这个名字在魔界可谓是如雷贯耳。他不仅在魔界地位崇高,手握重权,更以风流倜傥、四处留情的性格而声名远扬。 他被魔族们戏称为“魔界第一情圣”,无数魔族女子为之倾倒,为之痴狂,但英博的心却如同魔界的风一样,从未为任何人停留。 一个魔侍压低了声音,“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英博大人对匕妖妖可是志在必得啊!” “哼,可惜啊,郎有情,妾无意!咱们的英博大人这次恐怕是要栽个大跟头了!”另一个魔侍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弧度。 “这匕妖妖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一位妖娘撇了撇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嫉妒,“虽然当不成魔后,但能当上英博夫人也是风光无限啊!在这魔界里,哪个女子不想成为英博大人的道侣,享受那无上的荣耀与宠爱?” “这可是匕妖妖!咱魔界的第一美人!” 另一个魔族男子接过话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怎么会看上英博那个风流鬼?哼,别看英博权倾魔界,但他的花心在四海九州那可都是出了名的。哪个女人愿意跟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共度一生?” 他环顾四周,见众魔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于是继续说道:“再说了,匕妖妖自从踏入魔界以来,什么样子的男人没见过,我看哪,这次英博大人恐怕是踢到铁板了!” …… 在一道道或明或暗、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注视下,英博似那甩不掉的牛皮糖,紧紧地黏在匕妖妖的身后,跟着她来到了魔界的住所。 匕妖妖一直生活在狐魔窟,鲜少与外界接触。然而,就在最近,她突然高调现身魔界,并毫不犹豫选择了在此定居。这一举动无疑在平静的魔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更为巧合的是,她的归来时机恰恰是与魔尊欲辛从人间游历归来,重掌魔界大权,长居月碎馆的时间相吻合。当两大风云人物同时出现在魔界,众人的八卦之火便彻底被点燃了。 魔界众人纷纷猜测,匕妖妖此行目的绝不单纯。她定是痴恋魔尊风华绝代的身姿和至高无上的权力,企图借此机会攀上魔后的宝座。毕竟,若非有所图谋,又怎会如此张扬行事?在这个强者为尊、利益至上的魔界,没有人会相信单纯的巧合或缘分。 “妖妖姑娘。”英博低声唤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意味,“你可知这魔界的水有多深?欲辛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类,他早已心有所属。你此番前来,若是为了他,只怕会落得个空欢喜一场。” 匕妖妖闻言微微侧目,似笑非笑地看着英博道:“哦?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是好呢?” 英博潇洒地一挥桃花扇,那扇面上的桃花竟真的落了下来。 他眉目一挑,笑的风流倜傥,“妖妖姑娘,这魔界之大,奇人异士何其多,你又何必只盯着月碎馆不放?!姑娘不妨将目光转向别处,比如说——我。” 匕妖妖闻言,柳眉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挑衅,“哦?你是说那个被魔尊藏于月碎馆的神秘女子?哼,我匕妖妖出身狐族,色貌如花千娇百媚,又岂会惧她?!” “妖妖姑娘,你误会了。”英博连忙摆手,神色间透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我说的不是那位神秘女子,而是欲辛本人。那家伙,暴虐冷酷,不近女色,心思更是深沉难猜。你若是不慎惹怒了他,只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近女色?”匕妖妖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笑得花枝乱颤,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现在魔界谁人不知,魔尊被月碎馆的妖女勾得神魂颠倒?日日和她在月碎馆缠绵欢情!将魔界事务统统抛到九霄云外!这等秘闻,你英博又怎会不知?” “那你可知那女子要死了!”英博突然神色凝重地说道。 匕妖妖一愣,她刚刚还在嘲讽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你说什么?那妖女要死了?怎么可能?她不是魔尊的宠姬吗?谁敢动她?” 没人敢动她……所以是魔尊欲辛要动手杀了那妖女! 匕妖妖心中一震, 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英博的神色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妖妖,听我说,这件事很重要。”英博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他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与匕妖妖对视,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切的担忧与关怀,还有一份难以掩饰的喜欢。“我知道你可能觉得突兀,但我必须告诉你:离月碎馆远一点,尤其是离欲辛远一点!” 匕妖妖被英博突然的严肃和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匕妖妖!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伤害!”英博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他忍不住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妖妖,我对你一见倾心,自从在狐魔窟外惊鸿一瞥,你就深深刻在了我心上,挥之不去,忘之不能。” 匕妖妖被英博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措手不及,但这是见花乘月最好的机会,匕妖妖深深地看了英博一眼,娇嗔道,“油嘴滑舌,毫无真心。你的红粉知己遍布四海九州,这些甜言蜜语还是说与她们听吧。我可不会被你轻易哄骗!” 英博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他明白,自己的过去如同沉重的包袱,但现在,他不想让那段过去影响他和匕妖妖之间的未来。 英博深吸一口气,将那份失落压在心底,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妖妖,我一定能向你证明我的爱意!” “哦?真的吗?那你倒是证明给我看看啊!” 匕妖妖故意做出一副为难他的样子,她微微抬起下巴,神情中透露出一丝挑衅与狡黠:“既然你说爱我,那就带我去月碎馆吧!只要你让我见到那妖女,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第66章 那就来吧,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英博耐不住心上人的挑衅与软磨硬泡,他知道匕妖妖的性子,若是不满足她的好奇心,只怕她会一直耿耿于怀。 正巧当晚,欲辛的灵宠——那只一直在外寻觅固魄鼎下落的蛇巫鸟,终于带回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得知这一消息后,欲辛没有片刻犹豫,立即动身前往东海若水之畔。他的目标清晰而坚定——不惜一切代价为花乘月寻得那件能够保住她性命的稀世法宝固魄鼎。 修士依赖灵气修炼,灵气一旦枯竭,便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根基,修为将大幅跌落,生命力也会如风中的烛火迅速黯淡,最终归于寂灭。 更何况,花乘月此次所面临的危险,远非一般修士所能想象。她即将失去的,是一身千年难遇的灵骨,是天地间最为珍稀的存在。 想要花乘月在被剖灵骨的情况下,还能留有一命,欲辛知道,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件传说中的稀世法宝——固魄鼎。只有借助固魄鼎的力量,才能稳住花乘月崩溃的魂元,为她延续一线生机。 若这灵骨长在旁人身上,欲辛眼不眨的杀了,夺其性命就是,可这灵骨偏偏长在花乘月身上!不过,没关系,灵骨,他志在必得!花乘月,他也要! 英博一直留意着欲辛的一举一动。于是,欲辛前脚刚离开魔界,后脚英博就带着匕妖妖潜入了月碎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能够让匕妖妖一睹花乘月的真容,同时又能避免与欲辛的正面冲突。 月碎馆被一层淡淡的银光笼罩,那是欲辛亲手布下的强大禁制,以他深不可测的修为凝聚而成,旨在防止任何未经允许的窥探和闯入。 然而,英博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见他掌心凭空浮现出一枚紫黑色的令牌,那便是传说中的玄魔令。这枚令牌不仅是他对欲辛曾有过救命之恩的见证,更是欲辛对他绝对信任和深厚情谊的象征。 英博催动玄魔令,一道幽蓝的光芒射向禁制。 银色光晕轻轻颤动,仿佛感受到了玄魔令中熟悉而强大的气息,顿时裂开了一道狭小的隙缝,匕妖妖一把拉住英博的手,两人的身影瞬间化作两道流光,迅速穿过了进去。银色光晕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花乘月百无聊赖地斜倚在床榻看话本。她现在的心情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爽意。有系统糖心这个耳目在,花乘月知道欲辛还是对她动了真情,只是这种真情,有但不多。 孤身前往东海又如何?若真爱她,又怎会舍得剖她灵骨!这般假惺惺做派给谁看,不过是感动自己罢了。最好,欲辛此行死在若水之畔才好。虽然花乘月知道大反派不会这么容易死,但这并不妨碍花乘月画个圈圈诅咒他。 既想要她的灵骨,又贪图她的人,欲辛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 真当她花乘月是那些古早虐文中的柔弱女主,任人欺凌吗?魔尊又如何?!等到固魄鼎到手,欲辛动手剖她灵骨的那一刻,就是她绝地反击之时。幻境之中她敢捅他两刀,这次她也会毫不留情地挖出他的心。 更何况,花乘月为欲辛准备的“惊喜”可远远不止这些。与其让欲辛留她一命,受他掌控,倒不如孤注一掷,死遁逃生,掌握自己的命运。 虽然没了灵骨,花乘月再也无法踏上修真之途,但这恰恰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她可以顺势而为,彻底摆脱书中设定的故事主线,远离那些纠缠不清的剧情烦扰。 想象一下,手握重金,时间自由,她将在人族世界过上朴实无华且枯燥至极的富贵生活。届时,天天光顾怡红楼,与头牌共饮,享受那从未尝试过的凡尘欢愉,岂不快哉?这种从棋子翻身为棋手的转变,多么令人期待! 她花乘月一朝穿书只想享福。如果做人能让她当个有钱的咸鱼,安心躺平,那就做人好了。反正修真之途已近末路,随它去吧。无所谓了。真的。 花乘月心中一片冷然,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切都没关系,花乘月都想好了,既然欲辛非要和她这个恶毒女配纠缠不清,谁也不想放过谁,那就来吧,看看最后鹿死谁手!这场游戏,谁也别想轻易抽身。 花乘月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忽然眉头微蹙,她敏锐地觉察到了两股陌生的气息来到了月碎馆。 欲辛的占有欲如同陈年老醋,根本不愿让旁人多看她一眼。这样的欲辛,又怎会放任无关之人进入月碎馆?花乘月瞬间警觉起来,她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哇,这里好奢华啊!”匕妖妖环顾四周,不禁啧啧称赞,“果然是金屋藏娇好地方。” 花乘月不在庭院之中,那肯定就在寝殿之内了。时辰如此之晚,英博考虑到欲辛对花乘月变态的占有欲,很识趣地留在了庭院之中。 英博认真提醒,眼中满是温柔和关切:“妖妖,你进去后一定要小心行事。看过她是何模样即可,切莫和她起了冲突。那里面的可是魔尊的心头肉!”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虽然魔尊不喜欢你,可我喜欢你!” “好了,我知道了。”匕妖妖满脸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她随口应和着,脚步却已向寝殿迈去。 英博一把拉住匕妖妖的手,目光凝重,再次叮嘱道:“妖妖,此次我们已是冒然闯入,万不可再节外生枝!妖妖,你切莫和她置气,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英博很是担心魔界第一美人因不得魔尊青睐,一时冲动做出危险的事来! “放心啦,我不会伤害她的。我还想多活几天呢!”匕妖妖轻轻挣脱英博的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会小心的,你就在外面好好守着!” 英博看着匕妖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匕妖妖。真是色令智昏啊,没想到他英博有一天也能做出这等见色忘义之事,只盼着欲辛那个冷漠无情的家伙,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别罚他太过就好。也盼着欲辛此行顺利,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第67章 恩公,我终于又见到你啦! 匕妖妖怀揣着满腔的期待和激动,直奔寝殿而去。 当她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熟悉面孔时,瞬间情感如洪水决堤,泪水夺眶而出。她毫不犹豫地扑进花乘月的怀中,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感激都融入这个拥抱之中。 “恩公,我终于又见到你啦!”匕妖妖热泪盈眶,声音中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和难以言表的感激。 她紧紧抱住花乘月,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的思念和担忧都倾诉出来,“恩公,我找你找了好久,自从舟抚山一别,你过得还好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答恩公。” 花乘月愣愣地看着眼前抱着自己不撒手的绝色美人,双眼满是疑惑,“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哪来的大脸让美人喊恩公,她又不是什么白面书生,值得狐狸精勾引。 匕妖妖眨了眨眼,然后摇身一变,化作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懒洋洋地窝在花乘月的怀中。 “恩公,你看,我是妖妖啊。” 匕妖妖用狐狸的小爪子指了指自己,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还记得舟抚山上的那只小狐狸吗?你曾经救过我的命,还养过我一阵子,我一直都记得恩公的恩情。” 花乘月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她确实在舟抚山从一群无良修士手中救下一只小狐狸,原来就是她啊。 看到匕妖妖那真挚而期待的眼神,以及那毛茸茸的小身子在自己怀中蹭来蹭去,花乘月心中的某处柔软被触动了。 她轻轻地抚摸着匕妖妖,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惊喜:“你就是那只小狐狸啊。这么快就化形了,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 匕妖妖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它错开身子,摇身一变,又化为了那个绝色美人,在花乘月面前轻盈地转了个圈,裙摆飘扬,“谢谢恩公夸奖。” 她定定地看着花乘月,眼中的笑意渐渐凝重起来。匕妖妖知道,自己此次前来,除了重逢的喜悦,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花乘月。 “恩公,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匕妖妖又叠加了一层隔音咒,这才压低声音说,“我从英博口中得知,魔尊要杀你!” 匕妖妖将自己所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花乘月。 她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担忧和急切,“恩公,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魔尊他已经对你起了杀心!等他回来,一切都晚了!” 匕妖妖说着,眼神不经意间掠过花乘月的身体。她注意到,在衣服覆盖不到的地方,花乘月的肌肤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痕迹。那些痕迹颜色深浅不一,显然是不同时间留下的。 匕妖妖的心顿时一紧,这些痕迹无疑是魔尊对花乘月残忍摧残的铁证。她甚至可以想象,恩公在魔尊手里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和痛苦,竟然连用灵术遮掩这些痕迹的力气都没有了。 匕妖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疼痛。她紧紧地握住花乘月的手,声音坚定而决绝:“恩公,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一定会帮你逃离这里!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恩公重新过上自由的生活!” 花乘月感受着匕妖妖手中传来的坚定和温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和欲辛之事,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一个恶毒女配的斤两她还是知晓的。 在未穿书之前,花乘月每每看到影视剧中的主角人物磨磨唧唧擅作主张,最终牵连无数无辜之人惨死,她都会感到深深的愤怒,对他们简直深恶痛绝。 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那样的存在,更不会让匕妖妖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 欲辛对她极尽占有、尚有几分情谊都能剖她灵骨,对旁人可见一斑。别人既是真心待她,她又怎能祸及他人。 “妖妖,谢谢你的关心和帮助。”花乘月轻轻地摸了摸匕妖妖的脑袋,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坚定。 “放心吧,你说的这些,我早已知晓,也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无需为我担忧,更不必卷入这场纷争。若你真想助我一臂之力,就将这枚鸳鸯佩送至九霄剑门,交予倚如雪手中。” “恩公放心,妖妖一定不辱使命。”匕妖妖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坚定,她虽然不明白恩公的计划,但既然是恩公有事相托,那便是对她的信任和肯定。 英博一直在庭院中焦急地等待着,内心如同被火烤一般焦躁不安。他来回踱步,步履沉重却又无法停下来,时不时抬头望向那扇门扉。 然而,由于隔音咒,他根本无法窥探到屋内的丝毫情况,这种未知的等待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煎熬。 就在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准备冲进去一探究竟的最后一刻,匕妖妖的身影终于出来了。英博急忙迎上前去,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 东海之滨,若水之畔。这里狂风肆虐,巨浪滔天,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在这肆虐的风暴中心,一道身影傲然而立。他无声无息,却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威压。它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碾压着它们的灵魂。 这些平日里凶悍无比的妖兽,此刻却如同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它们藏匿于暗礁之后,深海的裂缝之中,根本不敢露头。 欲辛立于狂风巨浪之巅,凝视着汹涌澎湃的海面,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黑袍烈烈,他的身影在雷霆与闪电之间若隐若现,仿佛与这片狂暴的海域融为了一体。 他知道,此行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遭受重创。然而,他心中的信念却坚如磐石,无论遇到何种困难,固魄鼎他势在必得。 然而,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危险也愈发浓烈。 忽而,一道凌厉的攻击突然从暗中袭来。这是一头隐藏在暗礁后的妖兽,它一直在等待机会,此刻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然而,对于欲辛来说,这样的攻击不过是雕虫小技。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黑色的魔气便瞬间将那头妖兽吞噬。 就在这时,海水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更加汹涌的波动。欲辛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 紧接着,海中的妖兽仿佛受到了某种更为强烈的召唤,它们的行为变得更加狂躁和不可控。原本只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妖兽,此刻仿佛汇成了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直冲向欲辛所在的位置。 然而,欲辛却像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无论遇到何种阻碍和困难,都能够一往无前地前进。 他的身影在狂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片海域之中,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而锐利。每一次挥剑,都有一头妖兽应声倒下,每一次踏步,都让周围的海水为之震颤。 第68章 这枚鸳鸯佩,怎会在你手中? 清晨的阳光穿透层层云雾,柔和地洒在倚如雪的院落之中。她精心培育的仙草,在晨光的照耀下,终于展露出勃勃生机,嫩绿的叶片轻轻舒展,仿佛在与清晨的微风共舞。 然而,倚如雪却无心欣赏这难得的美景。虽然她身为丹修,对于这些珍稀仙草有着极深的情感,但此刻她的心早被容湛丢失鸳鸯佩的行为所牵动,无暇他顾。那仙草成活的喜悦,也被暂时埋藏在心底。 鸳鸯佩,那是她送给容湛师兄的定情信物,一分为二,合在一起便是完整的双佩,寓意着永不分离的誓言。 这块佩,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件饰品,更是她与容湛师兄之间深厚情感的见证。它承载着她的爱意,她的承诺,她的期待。每当看到它,她就会想起与容湛师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时光,那些甜蜜的誓言。 然而,如今,这块对她来说意义重大的鸳鸯佩,却被花乘月偷走了!让她如何不心痛?如何不愤怒?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花乘月!又是花乘月!这个她同母异父的好姐妹,如今却变成了她的敌人,处处与她为敌。她不明白,为什么花乘月要这样做?为什么她要偷走她送给师兄的鸳鸯佩?为什么要破坏她与容湛师兄之间的感情? 她自甘堕落,找个无名散修苟且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来招惹她?难道就因为她拥有了容湛师兄的爱,花乘月就嫉妒得发狂吗?就想要毁掉她的幸福吗? 倚如雪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面上泪光涟涟。奈何容湛带着她来到了花乘月的洞穴,那里竟然布满了错综复杂的法阵。显然,花乘月为了防范他们的到来,早已精心布置了这一切。 容湛师兄的脸色愈发显得凝重,他深知眼前这些法阵绝非儿戏。若是他贸然硬闯,势必会引发一场激烈的争斗。 更何况,他们同在思过崖受罚,若是传出他容湛残害同门的消息,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仅他自身的处境会雪上加霜,还可能无辜牵连倚如雪,让她的清誉受到难以挽回的损害。 花乘月本就因为重伤倚如雪而被罚至思过崖,若是他此时强行破阵而入,即便夺回了鸳鸯佩,也难免会让人觉得是他容湛在仗势欺人。到时候,不仅花乘月会借此机会反咬一口,其他弟子也可能会对他产生不满和怨恨。 倚如雪心中五味杂陈。她既愤怒于花乘月的狡猾和狠毒,又无奈于眼前的困境。 她知道,他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但考虑到各种因素,只能暂时忍耐,等待更合适的时机。而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克制,保护好自己和容湛师兄的声望,不能让情绪冲昏了头脑。 于是,两人只得愤愤离去。 如今,容湛师兄已从思过崖归来,风采更胜从前,而花乘月则如丧家之犬,躲在洞穴深处闭关修炼,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宗门之中,除了唐甜恬和尤永丰还偶尔提及她的名字,其他人似乎都已将她遗忘。 倚如雪对此冷笑不已,心中暗自盘算。她如今在宗门内的地位水涨船高,日日刻苦修炼,炼丹制药之术更是日益精进。她的灵丹仙药,众人趋之若鹜,无人不对她恭敬有加。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她深知自己的努力和天赋无人能及。 人族生命短暂而脆弱,修真之路漫漫,她既已踏入,便绝不会回头。至于花乘月那个小贱人,她从未真正放在眼里。胆敢与她作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她迟早会让花乘月知道,与她为敌是多么愚蠢的决定,而付出的代价将是多么惨重。 只不过可惜了,她原本想让花乘月认下月支国长公主的身份,为月支国尽一份绵薄之力,顺便也让她为自己所用。然而现在,那个女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躲藏起来,已然失去了作为棋子的资格。 倚如雪身在九霄剑门,作为仙门弟子,与远在人族的母妃之间传讯并非易事。但她们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传讯方式——通过灵鹤传书。这是一种古老的通信方式,依靠训练有素的灵鹤在两地之间传递书信。 此刻,倚如雪坐在静室内,手持毛笔,在一张精美的纸上流畅地书写着。她的字迹娟秀而有力,透露出内心的坚定与决然。 “母妃在上,女儿如雪给您请安。有一事藏在女儿心中,每每想起都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近日,女儿从母妃口中得知花乘月竟是我同母所生之亲姐。初闻此事,女儿本应欢喜无尽,期盼姐妹相认,共叙天伦。然,花乘月对女儿却冷若冰霜,不屑一顾。 她对我的态度冷漠至极,仿佛我是她的仇人一般。女儿怀揣诚意尝试亲近,反遭其无情奚落,甚至因琐事出手将我打伤。她依仗自身修为远胜于我,便肆意欺凌,令女儿心寒至极。 如今,花乘月因为重伤我被罚至思过崖面壁思过。虽然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我心中的伤痛却难以愈合。不过请母亲放心,虽然她对我不仁,但我始终念及她是我同母所生之亲姐,女儿会尽力斡旋,为她在众长老面前求情。 在九霄剑门中,花乘月与掌门之女唐甜恬交好,她为人骄横猖狂、恃宠而骄、目中无人。 她对待课业敷衍了事,仗着自己有几分天赋就偷懒耍滑、不思进取。更为严重的是,花乘月她竟私自与一散修终日厮混,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和门规戒律。她的所作所为早已引起了众怒,让人无法容忍。 不仅如此,女儿察觉花乘月对月支国毫无眷恋之情,她不但不与我和睦相处,更对母妃您的慈爱视而不见。女儿知您仁慈,不愿轻易相信他人之恶。但花乘月之行为,实在令人不齿。 女儿恳请母妃明察秋毫,对此人加以提防。雪儿并非出于嫉妒或争宠之心,只是实在不忍见您被她蒙蔽。女儿担忧,若长此以往,她或将走上歧途,成为月支国的隐患。 愿母妃保重身体,给予女儿一些指引,让雪儿知道如何处理这段复杂的姐妹关系。女儿感激不尽,定当尽心尽力为月支国尽忠,为母妃分忧……雪儿,敬上。” 倚如雪将写好的密报放入一个精致的小竹筒中。同时,为了确保信息的安全,倚如雪在灵鹤身上施加了一层隐匿术法。 这种术法可以让灵鹤在飞行过程中隐去身形,避免被他人拦截。即使有人试图捕捉灵鹤,术法也会在灵鹤受到威胁或被攻击的瞬间自动触发,将书信迅速销毁,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不留任何痕迹。 灵鹤日行千里,速度极快,无论是翻越高山峻岭还是飞越茫茫大海,它们都能毫不费力地完成任务。倚如雪对灵鹤充满信心,她相信不出几日,母妃就能收到这份密报。 到时候,花乘月的真实面目将被彻底揭露,母妃定会看清她的本质,对她讨厌至极!想到花乘月即将面临的尴尬境地,倚如雪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冷笑。 做完这一切,倚如雪心情轻松地走出院落。就在这时,她忽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款款向她走来。令人震惊的是,那女子手中拿着的,竟是那枚被花乘月偷走的鸳鸯佩! 倚如雪瞬间惊愕,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你是谁?这枚鸳鸯佩,怎会在你手中?” 第69章 看样子,里面会有大机缘等着我们! 比妖妖轻轻一笑,妖媚横生,“小女子比妖妖,是花乘月的灵宠。奉主人之命,特来将此鸳鸯佩归还给姑娘。”说着,她便将那枚鸳鸯佩递到了倚如雪的手中。 随之,比妖妖身形一闪,宛如一道流光划过天际,顿时消失在九霄剑门。 倚如雪接过鸳鸯佩,心中疑惑更甚。她不明白花乘月为何会突然归还这枚鸳鸯佩,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她定要小心应对,不可掉以轻心。 倚如雪小心翼翼地收好那枚鸳鸯佩,随后拿着一瓶新炼制的丹药,款款走向丹药阁。那丹药瓶晶莹剔透,里面的丹药,色泽鲜艳,香气扑鼻,显然是下了不少功夫炼制出来的。但她的心思,却并不全在这上面。 一路上,宗门弟子纷纷向她投来羡慕和敬佩的目光。 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丹修不仅天赋异禀,有着与生俱来的炼丹天赋,而且勤奋刻苦,日夜不辍地钻研炼丹之术。她待人和善,总是乐于助人,因此他们都很是喜欢这位人美心善的小师妹。 “倚师妹真是厉害啊!”一位弟子由衷地赞叹道。 “那可不,这才入九霄剑门多长时间,就已经能够炼制出如此高品质的丹药了!”另一位弟子附和着说道。 “是啊,听说倚师妹炼制的丹药品质极高,连长老们都赞不绝口呢!”又有人加入了夸赞的行列。 听到这些夸赞,倚如雪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面上却故作谦虚,嘴角微微上扬,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用甜美而柔和的声音说道:“哪里哪里,都是大家过奖了。其实,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需要向大家学习呢。” 这番话让众人更加喜欢她,觉得她不仅才华出众,而且为人谦逊、和蔼可亲。宗门弟子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对她的喜爱和敬仰。 “小师妹,你太谦虚了!你的炼丹技术可是有目共睹的!”一位弟子真诚地说道。 “是啊,是啊!小师妹炼制的丹药无论是色泽、香气、药效都是一流的!一颗下肚,百病全消!小师妹啊,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优秀!”另一位弟子附和道,话语间充满了夸张,众人笑过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倚如雪优雅地向前走去。她身姿婀娜而不失端庄,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心动、为之倾倒。 倚如雪清楚地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喜欢她,只是因为她展现出来的美好形象符合他们的期待而已。而她,也乐于利用这一点,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和关注。 因此,她更加努力地维持自己的形象,不让自己有任何瑕疵暴露在众人面前。她要用自己的魅力和手段,让所有人都站在她这一边,共同对付那些她视为敌人的人。 只要众人喜欢她,那么众人便会更加讨厌唐甜恬和花乘月。她要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心计,让那两个人在宗门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丹药阁内,一如既往地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倚如雪在那里忙碌着,她娴熟地分门别类,将各种丹药轻巧地放到指定位置,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丝毫不显慌乱。经过这些日子的学习和容湛的指点,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成为丹药阁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倚师妹,你的容湛师兄在外面等你呢。”绿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松和笑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揶揄。 “容湛师兄以前可是出了名的高冷,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现如今,他可是像变了个人似的,恨不得整天粘在你身上,要不是顾及你的面子,只怕是丹药阁的门槛都要给他踏破了吧。” 倚如雪听到这番打趣,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心中却是甜滋滋的。她知道,绿芜这番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容湛师兄对她的确是与众不同。这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 出了丹药阁,就见容湛等在那里。他一身青衣长衫,身姿挺拔如松,宛如画中人般俊美无俦。 他的薄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带起层层涟漪。那深情而专注的目光,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浓缩在了她的身上,让倚如雪感到既羞涩又幸福。 倚如雪走到容湛的面前,微微抬头对上他那双深情的眼眸。她感到自己的心跳仿佛漏掉了一拍,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红晕。她轻轻抱住他,娇声唤他:“师兄。”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容湛的院落。院落内环境清幽,几株古树参天而立,为这方小天地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祥和。 容湛看着倚如雪,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花乘月盗走了我的鸳鸯佩,虽然我目前无法立刻拿回我的东西,但为了赎罪,我这里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听师兄说,近日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小秘境已经打开,此番我带你过去,看是否能为你寻得机缘,就当作是我的赎罪,好不好?” 倚如雪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从储物袋中掏出那枚失而复得的鸳鸯佩,递给容湛。并简洁明了地叙述了比妖妖归还的整个经过。 容湛接过鸳鸯佩,目光在上面仔细打量。作为天道之子,他气运加身,修为深厚,很快就发现了这枚鸳鸯佩与之前的不同之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见容湛的目光有异,倚如雪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师兄,这玉佩可是有何不妥之处?”她担忧地问道。 容湛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无甚不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鸳鸯佩细心地系回腰间。然后,他伸手从鸳鸯佩中取出了那卷被封禁的地图,“这是通往不周山小秘境的地图。” 他缓缓展开地图,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看样子,里面会有大机缘等着我们!” 第70章 不周山小秘境 容湛、倚如雪在九霄剑门素有声望,两人整装待发,以“外出历练,感悟大道”为由,向长老申请下山历练。宗门长老深知两人的实力和关系,便欣然应允了他们的请求。 不周山,这座在修真界中原本名不见经传的仙山,近日却因一则秘境传言而风起云涌。过去,这座山峰从未被听闻藏有秘境,但近日却有散修传出消息,称那里开启了一处神秘之地。 修真大宗们往往心高气傲,目标明确,对于这种小打小闹的秘境向来不屑一顾。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有人在此收获颇丰,消息迅速传开,引得无数修士纷纷侧目。 柳如瑛、尤永丰便是听闻了好友花乘月的指引,慕名来到不周山寻宝。大约一月前,花乘月给他们传讯玉简,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们在不周山守候,那里将有一处秘境大开。 花乘月还特意叮嘱他们,只要能在前期进入秘境,趁着那些大能修士还未察觉之际,迅速寻找机缘并及时退出,便可避免杀人夺宝的危险。现在,他们满载而归,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和满足。 不周山秘境,虚幻的光幕缓缓波动着。容湛与倚如雪并肩而立,就在他们踏入秘境的刹那,光幕的另一侧,柳如瑛和尤永丰刚好从中踏出。双方就这样完美地错开了,仿佛是命运的巧妙安排,让他们各自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小月儿,果然够朋友,连这等隐秘的小秘境都能探得消息,果然是我的财神爷。”尤永丰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得意和自豪,毕竟能够在众多修士中脱颖而出,率先寻得烛龙伞,实属不易。 这次秘境之行,他们的收获远超预期,这一切都得益于花乘月的准确情报。 柳如瑛此行最大的收获是一门上古功法传承。她脸上难掩激动之色。这门功法对她来说意义重大,不仅能够弥补她修行上的短板,更有可能助她突破当前的境界。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这个好朋友花乘月,确实非同凡响。虽然修为平平,但运气实在是好得惊人,逢赌必赢,简直就是天生的福星。“啧啧,跟花乘月做朋友,连日子都变得吉星高照了。我这哪是交朋友,我是捡了个大宝藏啊!” 容湛和倚如雪踏入不周山的秘境,眼前顿时一亮。秘境之中,灵气浓郁得几乎可以凝成水滴。四周,奇花异草遍地,古树参天,间或有几声灵兽的鸣叫传来,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这里果然非同凡响。”容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灵力的运转都加快了几分。 “的确是不虚此行。”倚如雪点头附和,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随着他们愈发深入地探索,所遭遇的灵兽也逐渐展露出更加凶悍与强大的姿态。这些灵兽,或狰狞可怖,或灵动狡黠,每一只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然而,这一切对于容湛与倚如雪而言,不过是修行路上的小小试炼罢了。 容湛,被誉为剑修天才,手中的长剑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灵动、犀利,每一次出剑都精准无比,仿佛能洞察敌人的每一丝破绽。而倚如雪,则是丹修领域的翘楚,她不仅精通各种丹药的炼制,更能在战斗中巧妙地运用丹药之力,或治疗、或辅助攻击,总能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 这两人的组合,简直是天衣无缝。容湛的剑法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每一次攻击都雷霆万钧;而倚如雪则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抛出丹药,或是增强容湛的攻击力,或是削弱灵兽的防御。他们之间的默契配合,使得每一场战斗都变得异常轻松。 就这样,他们一路披荆斩棘,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秘境的深处。 在这片神秘空间的正中央,一座古老而庄严的石碑静静地矗立着,犹如一位守护者,在默默地等待着有缘人的到来。而眼前这座石碑的位置,正好与他们手中花乘月送来的地图所标注的地点相吻合。 “这石碑之后,必定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机缘。”容湛沉声道,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赶紧去看看吧!”倚如雪说着,迫不及待地走向石碑。她的手刚触碰到石碑的那一刻,整个空间都颤抖了起来…… 接下来的瞬间,石碑上的符文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容湛与倚如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光芒散去,他们发现自己已身处一个仙气缭绕的山巅。 山巅之上,仅有一座古朴的草庐,周围栽满了奇花异草,仙鹤在云端翱翔,发出悠扬的鸣叫声。 草庐前,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闭目养神,他虽一身布衣,却难掩超凡脱俗的气质。老者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虽无锋,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剑气。 容湛与倚如雪对视一眼,心中均感震撼。他们知道,这位老者必定是一位隐世的高人。 就在这时,老者突然睁开了深邃的双眸,目光锐利如剑,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直直射向容湛与倚如雪。他脸庞上浮现一抹微笑,声音悠扬地说道:“你们终于来了,我已在此恭候多时。” 容湛与倚如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恭敬地躬身行礼道:“晚辈容湛、倚如雪,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在此等候所为何事?” 老者轻轻摆了摆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两人,示意他们不必拘礼。 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容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期待,缓缓说道:“我观你剑法凌厉,却似乎尚未领悟真正的剑意。我这庭院中有一株枯萎的灵剑草,它与我剑道渊源颇深。你若能令它起死回生,我便收你为徒,传授你无上剑道。” 倚如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立刻接口道:“前辈,晚辈虽不才,但也略通丹道。若前辈不弃,我愿意尝试救治这株灵剑草,以助容湛一臂之力。”她心中盘算着,这或许是一个与容湛共同经历考验,增进情感的好机会。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你们便一同去试试吧。记住,心诚则灵,剑意通天。” 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容湛与倚如雪的心中同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 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考验,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他们相视一笑,携手走向那株枯萎的灵剑草,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第71章 枯草逢春的挑战 容湛和倚如雪并肩站在枯萎的灵剑草前,凝视着眼前这株看似毫无生机的植物。他们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激动,开始仔细打量这株灵剑草。 灵剑草的叶片已经枯黄,枝干干瘪,仿佛一触即碎。然而,他们仍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意萦绕在草叶之间,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 容湛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灵剑草的叶片,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传遍他的全身。他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这股剑意,试图与它沟通。倚如雪则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容湛,她的心中也充满了期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容湛和倚如雪都沉浸在了与灵剑草的沟通之中。他们的心灵与剑意逐渐融为一体,仿佛能够听到灵剑草在诉说着它的故事。 就在这时,容湛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明悟。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倚如雪,微笑着说道:“我明白了。这株灵剑草需要的不是普通的灵气或养分,而是剑意。只有纯粹的剑意,才能唤醒它的生机。” 倚如雪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欣喜。她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也感觉到了。想来这株灵剑草曾经被一位强大的剑修者孕育过,它吸收了那位剑修者的剑意,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形态。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剑意去激发它的生机。” 说着,容湛和倚如雪同时拔出腰间的长剑,一丝丝剑意从他们的剑尖传出,缓缓渗入灵剑草的体内。 随着剑意的不断渗入,灵剑草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枯黄的叶片逐渐变得翠绿起来,干瘪的枝干也开始恢复生机。一股强大的剑意从灵剑草的体内散发出来,仿佛在向世人展示它的重生。 容湛和倚如雪见状,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激发了灵剑草的生机。他们相视一笑,收起手中的长剑,转身向老者走去。 老者一直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当看到灵剑草重新焕发生机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们没有让我失望。” 容湛闻言大喜过望,立刻跪倒在地向老者行拜师之礼。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恭敬与虔诚,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剑道修行之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老者微笑着受了容湛的礼,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清楚,这个年轻人不仅有着出类拔萃的剑修天赋,更是得天道加持的宠儿。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剑下传人。”老者的声音缓缓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烙印在了容湛的心头,“剑道之路,崎岖且长,希望你能持之以恒,不忘初心。” 容湛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弟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师父厚望!” 倚如雪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感。她虽然没有成为老者的弟子,但这段经历却让她与容湛的关系更加紧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容湛,眼中满是祝福与期待。 就在这时,老者又转向了她:“倚如雪,你虽未入我门下,但你的心意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这株灵剑草便交由你照料,它日后的成长,或许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倚如雪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株已经重新焕发生机的灵剑草,仿佛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多谢前辈厚赐!”倚如雪躬身行礼,心中充满了感激。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在容湛和倚如雪之间流转:“你们二人得天道加持,记住,心正则剑正,剑正则道成。” 这番话仿佛一道清泉,流过容湛和倚如雪的心田,让他们瞬间明悟了许多之前模糊不清的道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老者开始对容湛进行严格的剑道训练。他没有急于传授具体的剑法或技巧,而是先让容湛每日对着山崖练习基本的剑式,同时要求他时刻保持内心的平静与专注。 “剑道之精髓,非单是剑与意的相通,更在于心与天地万物的交融。”老者常立于一隅,目光如炬,静静地审视着容湛的每一次挥剑。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哲理,让人琢磨不透。 容湛练剑之时,老者并不多言,但每每在关键时刻,他总会以一句玄妙的话语,点破容湛心中的迷津,指引他走向更深层次的剑道境界。 除了日常的剑法练习,老者更要求容湛每日静心内观,体悟自然万物中的剑意。他让容湛凝视风吹叶动、聆听水流石响,从中领悟那无形无相、却又无处不在的剑道真意。 这个过程对容湛来说,如同在暗夜中摸索前行,时而迷茫,时而困惑。但老者的每一句话,都仿佛一盏明灯,照亮他前行的道路,让他在不断地挣扎与突破中,逐渐触摸到了剑道的本质。 “剑,非剑也;意,非意也。唯有心剑合一,方能窥见剑道之门径。”老者的话语深邃而玄妙,让容湛在每一次的体悟中都有新的领悟和收获。 随着时间的推移,容湛的剑法如同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他的剑招愈发凌厉,剑意也越发深邃。然而,更让老者欣喜的是容湛心境的转变。剑,对于容湛而言,已不再是冰冷的铁器,而是他心灵的延伸,是他意志的载体。每一次挥剑,都仿佛是他内心情感的宣泄,是他对剑道理解的升华。 老者看着容湛的进步,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经逐渐领悟到了剑道的真谛和本质。而他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通过传授剑道,实现了对剑道更深层次的理解和体悟。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更高的修行和境界。 老者站在一旁,眼中满是赞赏。他看着容湛从一个对剑道一知半解的懵懂少年,成长为如今心境与剑意相融的剑修者,心中无比欣慰。他知道,容湛已经触摸到了剑道的真谛——那不仅仅是单纯的比武,更是一场心灵的磨砺与修行。 “剑道之路,漫漫其修远兮。你需知,修行如逆水行舟,唯有勇往直前,方能抵达彼岸。”老者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但记住,剑招虽繁,剑心却需简。莫要被华丽的技巧所迷惑,忘了剑道的初心和本质。” 这番话如晨钟暮鼓,深深敲击在容湛的心头。这一刻,容湛感到自己的心灵与剑意彻底融为一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强大和自信,仿佛只要手中有剑,就能劈开一切阻碍,直达剑道的巅峰。 倚如雪也时常陪伴在容湛的身边,虽然她没有成为老者的弟子,但这段经历却让她对剑道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悟。她默默地支持着容湛的修行,也从中汲取着属于自己的剑道智慧。 终于有一天,当容湛再次挥动长剑时,他感到自己的剑意与心意已经完美地融为了一体。一股强大而纯粹的力量从他的体内迸发出来,仿佛要撕裂天空一般。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入了剑道的一个新的境界。 老者看着容湛的变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经真正领悟到了剑道的精髓和本质。那是一种心灵的觉醒,一种对剑与道之间内在联系的深刻理解。 在草庐前,容湛与老者相对而立。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礼,既是对老者无私传授的感激,也是对自己剑道初成的喜悦。 老者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大手一挥,下一刻,他们便已经离开了那个小世界,回到了不周山的秘境之中。 此刻的容湛,实力大增,心境也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他感到自己仿佛已经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剑意随心而动,无所不至。他知道,这是自己在剑道之路上的一次重要蜕变,也是自己向更高境界迈进的坚实一步。 “师兄,恭喜你啊。”倚如雪目光含情,她的眼中满是对容湛的欣赏与倾慕。她轻轻地走向容湛,然后轻轻地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第72章 你夺我灵骨,我剜你心命,死就死吧 红色月亮被浓厚的乌云遮蔽,魔宫偏殿内,阴冷的气息弥漫。 英博坐在案前,正埋头于堆积如山的魔界公文中,眉头紧锁,努力理清千头万绪的事务。突然,一声闷响如同雷霆炸开,在这静寂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突兀。英博猛然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只见一道身影从虚空中跌落,重重地砸在地面上。那是欲辛——那位在魔界呼风唤雨的存在,此刻如一具残破的木偶,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他的黑袍已被鲜血浸透,暗红色的血迹在地板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真是造孽!”英博低呼一声,迅速为欲辛止血,喂下疗伤的灵丹。他知道欲辛此去若水之畔取固魄鼎必然凶险万分,但眼前的惨状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英博深知,欲辛的体魄强于众人,恢复能力非同寻常。然而,此次的伤势之重,竟让英博都感到心惊肉跳。他丝毫不敢大意,正欲下令召唤魔界最负盛名的魔医前来相助。 然而,欲辛却在此刻挣扎着开口,声音虽微弱却坚定:“不必了,月碎馆那边……可有异样?” 英博啧了一声,即使在身受重伤之际,欲辛心中挂念的仍是花乘月。还真是可惜啊,可惜…… 英博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一切如常,你无需担心。” 一日过去,英博再次踏入偏殿。抬眼望去,只见欲辛已端坐在座位之上,他身姿挺拔如松,黑袍加身更显威严。他双眸微闭,眉宇间仿佛凝聚着万千风云,一股强大的气场自他身上散发而出,令人不寒而栗。 英博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今日乃是幽冥时辰,天地阴气最盛之时,亦是你炼化灵骨、重铸魔躯的最佳时机。” 英博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他目光凝重地将这玉瓶递到欲辛面前,声音低沉而充满严肃:“这是凝聚了幽冥之力的魔髓液,对于炼化灵骨至关重要。” 欲辛接过,他没有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英博一眼,然后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当欲辛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月碎馆。 花乘月身着一袭仙门弟子的嫁衣,她一如往常窝在小榻上。裙摆铺地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在黑暗中绽放着独特的光彩。她的目光恬静而深邃,宛如一潭秋水,静静地注视着欲辛的到来。 花乘月轻启红唇,“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眼神中没有惊恐,没有绝望,只有淡淡的期待和一丝莫名的忧伤。她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但她没有逃避,也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欲辛,今日我不骗你了。”花乘月静静地望着欲辛,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你也莫要骗我了。” 这句话语虽然轻描淡写,但却像一把无形的利剑,直刺欲辛的心灵。他看着花乘月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变得如此透明和脆弱。 欲辛的心在颤抖,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助。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就在欲辛的嘴唇微微颤抖,即将开口的刹那,花乘月垫脚捂住了他的口。 “死者为大,欲辛,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开口说任何话。”花乘月的指尖轻触他的唇,那细腻的触感仿佛能够直透他的心底,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和慌乱。 花乘月微微垂眸,掩盖住眼中的复杂情绪。欲辛,从现在开始,我又要编织谎言来骗你了。 花乘月轻轻地笑了,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但她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花乘月的声音轻若游丝,却透着一股子倔强与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那已然千疮百孔的心中硬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无尽的沉重。“欲辛。我知道,你今日来,是为了取我灵骨。” “这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我逃不掉,也不想逃。从我知道自己身怀灵骨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她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决绝与坦然。她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早已写好的结局,一个她无力改变,却又不得不接受的命运。 “欲辛,你知道吗?”她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却满是凄凉与自嘲,“我从小就是被命运抛弃的那一个。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和乞丐争抢食物,甚至不惜去偷、去骗…做出一些连我自己都感到无比厌恶的事情。我修为低微,无力自保,更别提去掌控自己的命运。” 花乘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仿佛被深不见底的黑暗所吞噬,却又在转瞬之间被一股坚定的力量所点亮。 “但我从不认命!我一直在挣扎,用尽各种手段,在努力寻找属于我自己的那一缕光。哪怕是在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刻,我都没有放弃过希望。因为我知道,只有我自己,才能救赎我自己。” 她的声音在说到此处时突然中断,仿佛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所阻塞,让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翻涌,然后才继续艰难地开口: “但命运总是如此不公,它一次次将我推向深渊,让我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选择。那些选择,每一次都像是在我的心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痕,让我痛不欲生。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无力与命运抗衡。”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凉,但她强行将那份悲伤压了下去。“所以,我骗了你。” 她轻轻地说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知道这会让你痛苦,甚至恨我。但我真的别无选择。因为对我而言,活下去,才是我唯一的执念。” “欲辛,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美好也是最痛苦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你不是仙门弟子,但我却无法自拔地想要靠近你。” 花乘月深深地凝视着欲辛,那双泛红的眼眸仿佛能吞噬一切,其中蕴含的复杂情感如同交织的丝线,难以理清。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努力保持着平静。 “也许,是因为我经历过太多的欺凌与抛弃,所以,内心深处,我无比渴望能有一个如你一般的人,无论我身处何种境地,无论我是对是错,是好是坏,都能坚定地站在我身边,为我遮风挡雨,护我周全。” 一滴清泪从花乘月的眼角悄然滑落,她迅速地用衣袖拭去。 “你为了灵骨而来,我却在你给予的温暖中渐渐沉沦。我深知自己并不爱你,但我却无法控制地想要占有你的一切。我知道我很坏,我明白这样做很过分,可是我就是想要一直骗你。我不懂爱是什么,我只知道,有个人能这样坚定地护着我,我就觉得很满足。” 花乘月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你总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无论是我被逼婚、还是我历经天劫、或是我深陷困境…你总是第一个站在我身边的人。” 花乘月微微仰首,似乎想要将那些即将溢出的泪水重新纳入眼眶。她缓缓地转了一个圈,嫁衣的裙摆随之翩然起舞,让欲辛能够完整看到她身上那件华丽的嫁衣。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仿佛是在自嘲,又仿佛是在宽慰他。“欲辛,你看,我终于穿上了这嫁衣。不过,你无需担忧,即便你不愿娶我,也无妨。我穿上这嫁衣,并非为了成为你的新娘,而是想与这个世界,与你,作一个最美的告别。” 嫁衣如火,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庞和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眸。花乘月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哽咽,“这是我曾经梦想过的一刻,但可惜,它来得太迟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缘分,终究是太浅太浅了……注定如昙花一现,无法长久。” 花乘月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嫁衣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痕迹。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遗憾,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地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 “我知道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日,你要取我灵骨,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不怪你,真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其实,剖我灵骨,又何须你亲自动手呢,我自己来,也未尝不可啊~” 花乘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她缓缓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你给我的爱,也有我给你的灵骨。现在,我将它们一并给你。我们此生,就不要再见了。” 话语间,她猛地握紧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嫁衣。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却又即将离她远去。 早早埋在花乘月体内的藤萦丝在这一刻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意,它们裹挟着灵骨从心口破体而出。那灵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是花乘月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温柔。 “月儿!”欲辛的呼喊声撕心裂肺,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心底最深处挤出的,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对眼前女子的挚爱。他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猛地撕裂开来,那痛楚深入骨髓,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眼见花乘月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欲辛哆哆嗦嗦置出固魂鼎。他满心期待地想着,只要有固魂鼎,就能够锁住花乘月的魂魄,哪怕她肉身受到再重的创伤,只要魂魄不散,花乘月便不会离他而去。 “月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欲辛的神色似疯似醒,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他所愿,今日过去,花乘月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欲辛刚刚置出固魂鼎的瞬间,花乘月空空的右手,忽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庞和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眸。 她毫不犹豫地刺向了欲辛的胸口,她的动作决绝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留恋。仿佛这一刀已经积蓄了太久太久。 匕首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花乘月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甚至疯狂地伸手,握住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那颗心脏充满了生命力和温暖,仿佛还在诉说着对她的无尽爱意。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藤萦镯中的藤萦丝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意,瞬间暴起,化作一道道锋利的丝线,生生将那颗心脏绞碎。 “你夺我灵骨,我剜你心命。”花乘月的话语冷冽而决绝,仿佛一阵寒风掠过,让人感受到她玉石俱焚的决绝与报复的满足。“此生爱恨,至此两清。” “月儿,你……”眼见花乘月做出如此决绝的举动,欲辛心中如同被万箭穿心。他低头看着胸口涌出的鲜血,眼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解与悲痛。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深爱的人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 然而,此刻的欲辛早已无暇去思考这些。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花乘月那迅速流逝的灵气上,她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甚至开始消散……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欲辛强忍着心绪,将花乘月的魂魄送入固魂鼎中。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唯一的救赎。他深知,一旦失去花乘月,他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种痛失所爱的折磨和恐惧,他根本无法承受。 怎奈正当欲辛施法开启固魂鼎的紧要关头,月碎馆上空的天空骤然裂变。乌云犹如泼墨般汹涌汇聚,电蛇在其中狂舞,雷鸣声震耳欲聋,预示着一股难以估量的力量正在凝聚。 “这是……天劫?”欲辛抬头,瞳孔紧缩,一抹绝望之色掠过眼底。为何偏偏在此刻?花乘月已失去灵骨庇佑,如今只剩几缕脆弱不堪的残魂在苦苦挣扎。那天雷之威,对于她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终于,第一道天雷挣脱束缚,以撕裂苍穹之势劈了下来。然而,就在它即将触及花乘月残魂的刹那,一股强大无匹的魔气凭空而生,硬是将天雷拦截在半空之中。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天雷如同愤怒的巨龙,接连不断地俯冲而下,每一击都仿佛承载着天地的震怒与惩戒,狠狠地劈在欲辛以魔气构筑的防护屏障上。 欲辛心口流着血,浑身上下疼的厉害。他的身体在接踵而至的天雷下剧烈颤抖,每一次劈下都让他感到五脏六腑仿佛要被震碎。元婴期的天劫,其威力果然非同小可,更何况他此刻还要分心保护那飘渺的残魂。 然而,即便他倾尽全力,终究还是无法完全抵挡天雷之威。一道尤为猛烈的天雷突破了魔气的防御,紧接着无数天雷狠狠地劈在了花乘月的残魂上—— “月儿!不——!” 那一刻,欲辛的悲呼声直穿云霄,却依旧无法挽回花乘月魂魄消散的命运。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化为点点荧光,随风而散,身死道消,彻底归于虚无。 这一幕,犹如利刃剜心,让欲辛痛不欲生。 第73章 月儿还在!我的月儿没有死! 随着花乘月最后一缕魂魄的消散,天地之间仿佛陷入了死寂。欲辛的世界在这一刹那彻底崩塌,无尽的悲痛和愤怒在他心中翻涌。他仰天长啸,声震九霄,却再也无法唤回那个他深爱的女子。 魔界之中,众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和悲痛的气氛笼罩而来。他们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生怕被无辜牵连。 英博急匆匆地闯入月碎馆,眼前的惨状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欲辛的状况比从若水之畔回来时还要糟糕,简直惨不忍睹。 “怎么会这样!”英博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简直无法相信,一夕之间,让整个魔界都避之不及的欲辛,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浑身是伤,天雷的痕迹像黑色的藤蔓一样扭曲在他的肌肤上。衣物被烧得残破不堪,露出狰狞翻卷的伤口。每一道都深可见骨,令人触目惊心。 最让人胆寒的是他心口处的那个血洞,犹如恶魔的巨口,正不断地吞噬着他的生命。鲜血已经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他却仿佛对此无动于衷,任由自己的生命逝去…… “欲辛,你撑住啊!”英博惊呼着,试图用自己的魔气去封住欲辛心口处的血洞。然而,欲辛此刻已经心如死灰,他挥手打断了英博的救治。 这一挥,虽看似绵软无力,却构筑起一道难以逾越的无形屏障,将英博汹涌而来的魔气牢牢地阻挡在外。英博能深切地感知到从欲辛身上散发出的绝望与放弃的气息,那是一种直透心扉、深入骨髓的彻骨寒意,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欲辛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神魂已经离体。他声音微弱而颤抖,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深深的不甘和恨意,“明明我准备好了一切……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英博的目光从欲辛身上移开,落在了藤萦丝缠绕的灵骨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不知道欲辛和花乘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纠葛,但眼前的状况已经刻不容缓。欲辛躺在那里,生命之火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虽说欲辛体质特殊,异于万魔,但肉体损毁到这种程度一旦散归天地,再重塑魔躯绝非易事。更何况,重塑之后的他是否还能保持原来的实力和心智,谁也无法预料。 英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幽冥时辰是天地阴气最盛之时,也是炼化灵骨、重铸魔躯的最佳时机。再者,欲辛的生死存亡,不仅关乎他的个人命运,更关乎整个魔界的未来。他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欲辛因为一个女子就这般自取灭亡。 “欲辛!”英博俯身,紧锁着欲辛的眼神,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决绝。 “你必须振作起来!花乘月还未离你而去,这月碎馆里处处都是她的气息,她还在等着你!如果你现在放弃,那她就真的死了!” 英博稍作停顿,让话语沉淀在欲辛的心中,然后继续激励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花乘月吗?那就赶紧炼化灵骨,继承你父亲的力量!只有这样,你才能勘破魔族禁术,给花乘月结魄!你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雷霆重锤般狠狠撞击在欲辛的心上,它们汇聚成一股不可抗拒的无形力量,让欲辛从自毁的深渊中重新仰望到希望的曙光,将他猛地拖拽回生之彼岸。 “对!月儿还在!我的月儿没有死!”欲辛的眼中骤然爆发出疯狂而炽热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绝望深渊中燃起的一束希望之火。 欲辛的眼中迸发出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与狂热,仿佛两团燃烧的烈焰,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扭曲而诡异。他捂住血流不止的心口,那里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但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 “我不能死!我体内还残留着她的一缕魂魄!月儿还在等我,等着我去找回她!我不能就此放弃!月儿!我的月儿!我绝不会这样轻易放手!” 他的笑声突然变得癫狂而诡异,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呼唤,令人毛骨悚然却又无法抗拒:“哈哈哈!月儿,你终究还是躲不过我!无论四海九州何处何地,我都会找到你!我们的命运早已紧紧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割。你且耐心地等着我,月儿,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欲辛挣扎着坐起身来,尽管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他的双眼却犹如暗夜中的两点寒星,闪烁着坚定而明亮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灵骨置入散发着淡淡幽光的炼灵壶中,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庄重与虔诚。随着魔髓液缓缓注入壶中,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弥漫开来,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生息。 欲辛的眼神愈发坚定,他轻咬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迅速渗出,伴随着一缕纯净的魔气飘入壶中。血与魔髓液交融的瞬间,炼灵壶内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其中汹涌澎湃,仿佛随时都要破壶而出。 欲辛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盘膝稳坐,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股狂暴而邪恶的力量。这股力量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错综复杂的魔脉中肆意游走、缠绕、冲撞。 他将自己的魔气与之相互融合,犹如黑暗中的两条河流猛然交汇,掀起滔天巨浪,最终汇成一片更加幽暗、更加狂暴的魔海。整个过程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力量反噬,使他形神俱灭。 “造孽啊,我真是欠了你的。”英博在一旁护法,他眼神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有任何风吹草动会打扰到欲辛。他深知此刻的欲辛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不能有丝毫差池。 时间在紧张而漫长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成了永恒。终于,在某一刻,炼灵壶内的动荡彻底平息下来,仿佛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风暴后终于迎来了宁静。 一股邪恶而狂暴的“魔灵之髓”在其中悄然凝聚成形,犹如暗夜中最凶猛的魔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这股气息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生机,令人不寒而栗。 欲辛心念一动,“魔灵之髓”瞬间化作一道幽黑流光,混杂着无尽魔气涌入他的身体。 随着“魔灵之髓”的融入,欲辛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这股力量犹如黑色的洪流般汹涌澎湃,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魔脉。 随着力量的融入,欲辛的气息急剧攀升,一股强大的威压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仿佛一位沉睡的魔神即将觉醒,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重。 “竟真的成了!”英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欲辛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当那股强大的气息最终稳定下来,英博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狂喜。为了魔界的未来,他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就在此刻,欲辛身上那枚墨色圆形玉佩突然绽放出幽暗深邃的光芒。这枚玉佩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长久以来一直沉寂无声,然而此刻,它仿佛感应到了“魔灵之髓”的力量,与之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玉佩中的力量犹如沉睡已久的巨兽被唤醒,猛然间撕裂了空间的束缚。欲辛只觉眼前一暗,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摄入玉佩之中。 这里魔气滔天,如实质化的黑雾在疯狂翻涌。而在那雾气的深处,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前任魔尊欲崇吾的幻影,他虽然早已逝去,但在这由魔气凝聚而成的空间中,依旧保留着他的一丝意志。 他目光深邃凝视着欲辛,仿佛能看透他的灵魂。随后,他伸出虚幻的手掌,掌心向上,一股比“魔灵之髓”还要精纯数倍的魔气从中升腾而起,犹如黑夜中的狼烟,笔直升腾,凝聚成旋。 “吾之传承者,接受本尊的力量吧。”他威严而古老的声音在欲辛的脑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欲辛只觉一股磅礴无匹的力量从那虚幻手掌中汹涌而出,犹如决堤的洪水,疯狂地灌入他的体内。这股力量与他的魔气相融,‘魔灵之髓’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不断扩张、强化。 欲辛感到自己仿佛正在跨越一个又一个的境界,直至那股力量彻底充盈全身。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唤醒的巨兽,全身充满了恐怖的力量。 就在这时,那枚墨色玉佩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轰然碎裂。欲崇吾虚幻的身影也随之消散在浓郁的魔气之中,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欲辛缓缓睁开双眼,一股凌厉至极的威压犹如实质化的黑暗浪潮,从他身上汹涌而出,蔓延整个魔界。他彻底成为了万魔之主,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意志下颤抖、沉浮。 魔气在他周身疯狂翻涌,万魔在这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之下颤抖不止,它们清晰地感知到了新的魔尊已然登临。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权力更迭,更是一种深层次的、从神魂深处涌出的臣服。 虽说欲辛在此之前已是魔界无可争议的最强者,但此时此刻,他不再仅仅是一位强者,而是化身为魔界的绝对主宰,万魔的至高无上的魔尊。他的存在已经超越了过去所有的界限。 无论是那些曾经自恃实力、眼高于顶的魔将,还是那些弱小的魔物,此刻都无一例外地俯首称臣。它们纷纷跪伏在地,向欲辛表达着最深沉的臣服。他们知道,在这股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只有臣服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真是太好了。”英博上前一步,本欲道贺,却见欲辛的目光已穿透万魔,定格在虚空中的某一点。英博心中一凛,他瞬间明白,那深邃而执着的目光,是欲辛对花乘月无法释怀的痛与执念。 就在不久前,欲辛还是个自毁魔灵、浑身浴血的伤者。魔气溃散,生机微弱,随时都会陨落。然而,在强大魔气的滋养下,他的魔躯迅速复原,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威严而强大的魔尊之姿。 英博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见欲辛如同着魔一般,用藤萦丝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身体。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中只剩下欲辛沉重的喘息声和藤萦丝刺破血肉的声音。 英博的心也随之紧绷起来,“你疯了?!” 紧接着,一缕纯净至极的魂魄从欲辛体内缓缓飘出,那是花乘月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缕魂魄。它轻若无物,却凝聚了欲辛所有的希望和期待。 “月儿!我的月儿!”欲辛的声音颤抖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凝聚了他所有的情感。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一缕魂魄,双手颤抖着伸出,小心翼翼地接住它,如同捧住了一个易碎的梦。 他轻轻地将花乘月的魂魄置入固魂鼎中,施法催动固魂鼎,死死锁住花乘月的魂魄。他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让那缕魂魄消散于无形。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与执着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和花乘月的魂魄。“月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欲辛低声嘶吼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病态的占有欲和近乎疯狂的爱意,“月儿,如今我已成为万魔之主,拥有无上力量。我一定能为你重塑仙身,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你相信我,月儿……很快,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英博看着眼前的欲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为欲辛继承魔尊传承感到欣慰,又为他的疯狂感到担忧。花乘月,对于欲辛来说,既是他的救赎,也是他的枷锁。 英博曾以为,花乘月的背叛和欺骗让欲辛心生憎恶,欲辛既然能狠下心来夺她灵骨,必然能够放下执念。但现在看来,他的想法太过天真。只怕欲辛对花乘月的爱,早已烙印在他的魔脉之上,再也无法割舍拔除。 果然,下一秒,欲辛对着固魂鼎露出了一个痴狂而又扭曲的笑容。“月儿,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你注定只属于我,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第75章 何德何能,竟也接到了这泼天的富贵 怡红楼依山傍水,朱红色的楼身镶嵌着金边,飞檐翘角上挂着铃铛,随风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每当夜幕降临,怡红楼内便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美人们的娇笑声更是此起彼伏,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花乘月一踏入楼内,便感受到了那股熟悉而醉人的脂粉香气。 “哎呀,陆公子,您可真是让我们好等啊!”一位身着华丽衣裳的老鸨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她的笑容仿佛盛开的花朵,绚烂而热烈,“我们红绡姑娘可是望眼欲穿,就盼着您来呢!” 花乘月将一锭金子丢过去,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老鸨眼疾手快地接住金子,笑容愈发灿烂,仿佛整张脸都绽放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她连忙鞠躬道谢,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多谢陆公子赏赐,快,里面请!” 随着老鸨的引领,花乘月迈开步伐,穿过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人或是衣着华丽的富家子弟,或是手执折扇的风流书生,他们的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射在花乘月身上,似乎都在猜测这位公子的来头。 终于,她们来到了楼内最尊贵的座位前。那是一个位于舞台正前方的位置,视野极佳,可以清晰地看到舞台上的每一个细节。座位四周用精美的绸缎装饰着,显得格外华丽。老鸨引着花乘月坐下,又连忙吩咐侍女上茶,生怕怠慢了这位贵客。 花乘月悠然落座,她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舞台上的那位红绡姑娘身上。 红绡姑娘此刻正站在舞台中央,一身红衣如火,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见到花乘月,红绡姑娘微微一笑,声音婉转动听:“陆公子,今日,红绡定为您献上最精彩的表演。” 说着,她优雅地行了一礼,那举止间流露出的风情与韵味,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随着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响起,红绡姑娘开始了她的表演。她的舞姿曼妙轻盈,动作间流露出自然的韵律之美。 随着乐曲的跌宕起伏,她的舞姿也随之变化,时而轻盈飘逸如仙子凌波微步;时而热情奔放如烈火燃烧。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魅力与诱惑,紧紧吸引着观众的目光。 一舞终了,掌声雷动,经久不息。红绡姑娘微微颔首,优雅地走下舞台,径直来到花乘月面前。她媚眼如丝,牵住花乘月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与挑逗:“陆公子,走吧。” 两人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携手而行,姿态亲昵,不多时就来到了红绡姑娘的房门前。徒留一众看客窃窃私语。 一入房间,珍馐美味的香气便如丝如缕地缠绕上来,令人食欲大增。花乘月与红绡姑娘相对而坐,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轻松愉悦。 酒足饭饱之后,楼中第一琴师——清音郎君,应邀为花乘月弹奏。红绡姑娘眼中笑意流转,轻轻拍手,五名美人便鱼贯而入,她们容貌各异,却都同样娇俏动人。 一位美人身着翠绿罗裙,手持玉壶,轻盈地走到花乘月面前,为她斟上一杯琥珀色的美酒。酒香四溢,仅仅是嗅上一嗅,便让人心醉不已。 花乘月端起酒杯,轻轻啜饮,只觉甘甜醇香,直入心扉。她赞叹道,“好酒。” 另一位美人则端来一盘切好的时令鲜果,她巧笑倩兮,用竹签插起一块蜜瓜,送至花乘月唇边。花乘月张口含住,只觉果肉细腻柔软,轻轻一咬,鲜甜的汁液便溢满口中,清甜的滋味令人回味无穷。 身后,一位美人静静地为她捏肩捶背,另两位美人则优雅地跪坐在花乘月的身侧,双手轻握成拳,为她捶腿舒缓。她们的手法娴熟至极,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让人格外惬意与放松。 花乘月一把金叶子赏下去,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畅快,无一处不舒坦。想她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打工人,何德何能,竟也接到了这泼天的富贵,过上了如此骄奢淫逸醉生梦死的生活…… —— 红色月亮如同滴血的心脏,深沉地笼罩在魔界之上。 欲辛独坐在凋零的魔槐树上,目光空洞地凝望着无尽的黑夜。刺骨的寒风带着魔界荒原特有的阴冷,无情地吹过,卷起他的墨发和宽大的衣袂,却吹不散他周身的孤寂和冷漠。 他的手紧紧握着固魂鼎,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甚至隐隐有血丝渗出。那鼎中锁着花乘月仅剩的一缕魂魄,是欲辛这十年来唯一的希望和坚持。 他轻抚着固魂鼎,内心深处涌动着无尽的思念和绝望。她曾让他心动沉溺,却又身死道消,弃他而去。 无数日夜,他遍寻四海九州,探寻大小秘境,甚至不惜施展禁术,只为能够重塑花乘月的仙身。然而,天道无情,尽管有固魂鼎中的一缕魂魄作引,但无论欲辛如何努力,花乘月的那一缕魂魄却始终无法化形。 他的希望一次次燃起,却又一次次破灭。每一次的失败都让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他无数次在心中呼唤花乘月的名字,每一次呼唤都让他复如初的心脏如同被再次绞碎,鲜血淋漓。 他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中的思绪。然而,花乘月的身影却始终挥之不去。她的笑容、她的拥抱、她的谩骂和眼泪、她的一切一切都如此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月儿,我知道错了……你回来杀我好不好…月儿…我的月儿…”欲辛低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哀伤与无尽的悔意。 他太想她了,每一个日夜都如同凌迟,十年时光对于仙魔来说弹指一挥间,但对欲辛而言,却如同被放逐在孤寂无底的深渊,忍受着永无止境的煎熬。在这期间,除了疯狂的杀戮,他找不到其他方式来宣泄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在这无尽的杀戮中,除了那些不听话的魔物,九霄剑门的容湛和倚如雪更是首当其冲。因为花乘月生前曾对他们表露出深深的厌恶,这种情绪在欲辛心中如同毒草般疯长,最终化为一股无法抑制的杀意。 感知到魔尊的心意,众魔纷纷磨刀霍霍立即行动起来。无论是在修炼资源的争夺上,还是在各种秘境探宝的角逐中,众魔都毫不留情地对容湛和倚如雪大打出手。 然而,容湛和倚如雪也非泛泛之辈,且总有机缘化险为夷,让众魔恨得牙痒痒。 那一日,又一次聚魂结魄失败,欲辛心如死灰。他重回九霄剑门破了那里的护山大阵,势必要将容湛和倚如雪斩杀,用他们的鲜血来献祭花乘月的残魂。九霄剑门上下为之震怒,数位长老挺身而出,联手施展强大剑阵,才堪堪将容湛和倚如雪救下。 花乘月的好友唐甜恬泪流满面,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都是你这个疯子!是你抓走了乘月师姐!是你,将乘月师姐从我们身边夺走!你利用她的情感,欺骗她,最终害得她丧命!是你害死了乘月师姐!你让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尤永丰紧紧将唐甜恬护在身后,他的目光如炬,直直盯着欲辛,“我们与花乘月情深义重,如同手足。你若是敢在这里伤害我们,便是彻底违背了她的意愿!她一直视九霄剑门为家,你今日若敢在此撒野,就是对她的最大侮辱!” 尤永丰很聪明,他深知,面对欲辛这样的疯子,唯有戳中他的痛处,才能让他有所顾忌,从而保护九霄剑门不受无妄之灾。 唐甜恬挣脱尤永丰的庇护,掷地有声,“乘月师姐是讨厌容湛倚如雪,但更讨厌你!是你,将乘月师姐囚禁在暗无天日的魔界!是你害死了她!你为什么还有脸活着?!如果你真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去死?!” …… 十年间,欲辛的心境早已不复从前。他变得沉默寡言、冷酷无情,心思更加诡谲难测。他的名字在仙门和魔界都如同诅咒般存在,让人闻风丧胆。仙门弟子们提起他时无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欲辛!”一声娇柔的声音突然响起,花乘月的身影立于欲辛身前。她眸光盈盈,轻声细语:“你不开心吗?那我陪你一起赏月好不好?” 欲辛看着眼前的幻象,心中又疼又软。月儿,我的月儿…… 第76章 又被抓回魔界了 花乘月一如既往地宿在了怡红楼。 自从在天雷之下身死道消,投身人间,花乘月带着鲜活的记忆,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介孤女陆瑾瑜。 陆瑾瑜的母亲出身商贾之家,名叫陆白薇,她容颜绝美,家财万贯本有锦绣前程,可惜瞎了眼喜欢上了一个叫石弘盛的穷书生,她不顾家人反对,以死相逼,终于如愿与那书生结为连理。 陆白薇曾以为,她的爱情能像诗中所写的那样,永恒而美好。然而,现实却残酷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石弘盛聪明过人,婚后不久便考取了功名。陆白薇也顺利生下了陆瑾瑜,一家三口和睦幸福。 然而,红颜易老,人心易变。一朝得势,石弘盛很快便显露了本性,他贪财好色,纳了好几房妾室,又接连成为了好几个孩子的父亲。 陆白薇的心渐渐冷却,她看着曾经深爱的男人变得如此陌生,内心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石弘盛宠妾灭妻,他们的争吵不断升级,最终石弘盛和他的妾室们设下圈套,霸占了陆白薇的钱财,并将她和年幼的陆瑾瑜赶出了府邸。 那时,陆瑾瑜只有八岁,被人下了毒,又染上了风寒,被赶出府邸后的第二天就断了气。花乘月的灵魂顺势重生在了这副身体里,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投入人间。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间,陆白薇因心思沉重、抑郁成疾,在陆瑾瑜十二岁那年离世。至此,花乘月孤身一人,再无任何掣肘。她去了黑市,花重金买下石弘盛的人头。 她以陆瑾瑜的身份,历经风雨,辗转多地,最终将自己的归宿选在了云澜国深处的栖霞镇。 这里山水相依,风景秀美,但最为关键的是,栖霞镇地处偏远,乃是四海九州之中距离九霄剑门最为遥远之地。这里无疑是绝佳的安身立命之所。 花乘月的选址很是简单粗暴,远离魔界和修真界的地方,就是好地方。远离主角,就是远离了无尽的争斗与血腥,最是适合咸鱼躺平养老。 这十年间,她以女子之身,却偏爱男装打扮,风流倜傥,英气逼人。手中钱财如流水般散去,一掷千金,只为心头所好。她纵情于声色犬马之中,快意恩仇,肆意享受着人世的繁华与奢靡,无拘无束,畅快淋漓。 甚至连系统也在她的洗脑下,开始消极怠工,陷入了沉睡。 花乘月醒来时,已是辰时。她梳洗休整完毕,悠然地在怡红楼用过早饭,这才心满意足离去。 门前,巧儿早已备好了马车,静静等候。一见花乘月的身影出现,她立刻迎上前去,“公子,马车已备好,我们是否即刻启程前往禅隐寺?” 花乘月微微点头,轻盈地跃上马车,随着巧儿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启动,向着禅隐寺而去。 毕竟,如今身处这个穿书的世界,很多事情都超出了花乘月的理解和掌控。作为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心中多少还是要有些虔诚。 自花乘月来到栖霞镇,她每年都会去一趟禅隐寺。那里钟声悠扬,佛音缭绕,每一次添香油钱,花乘月的内心便会涌起无尽的宁静与力量。她深信,在这个由文字构筑、人族显得如此渺小的书中世界,她也能过得幸福。 马车在蜿蜒的山路上哒哒而行,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花乘月坐在车内,心中正盘算着此次禅隐寺之行的诸多事宜。突然,一股异香飘来,她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当花乘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已然大变。 她惊觉自己被投入了一个幽深而巨大的地牢之中,周围是冰冷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说的腥臭与潮湿。更令她心惊的是,这地牢之中,还囚禁着许多和她一样的女子。 她们之中,有的是富家小姐,有的是穷苦人家的女子,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无辜的幼小孩童。她们一个个蓬头垢面,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气。 “云苓姐姐,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孩童稚嫩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牢中显得格外突兀。 云苓紧紧地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那是她的妹妹,也是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依靠。她强忍着泪水,温柔地安抚着小女孩,“不会的,姐姐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然而,她的声音却在颤抖。 花乘月环顾四周,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慌乱。 “姑娘,打扰一下。”花乘月轻轻地拍了拍身边一位女子的肩膀。 花乘月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却又必须尽快了解情况,“请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她们把我们抓到这里,是为了劫财还是劫色?” “哼,钱财?美色?在这里,这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毫无用处。”一个冷漠的声音回答道,“我们如今被困魔界,没有人能救我们出去。” “魔界?”花乘月闻言,心中猛地一震。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人刚才的冷言冷语,急切地问道:“姐姐究竟是何人?你怎会知道这里是魔界?我们人族在魔界眼中不是如同蝼蚁一般吗,为何会被抓到这里来?” 那女子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我叫伍眉,巫咸族人。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被抓到这里,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阴时阴刻出生。 这个时辰出生的女子,阴气极重,对于魔界妖邪来说,只要以我们为阵眼布阵,便可开启秘术,为死去之人固魂结魄。这也是他们费尽心机抓捕我们的原因。” “固魂结魄?给谁固魂结魄?”花乘月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云苓抱着年幼的妹妹,她眼中闪烁着忧虑:“听说魔尊的心爱之人十年前在天雷之下身死道消,魔界如此兴师动众,不惜跨界抓捕我们这些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恐怕正是为了复活那位死去之人。” 第77章 杀了我,复活我,欲辛我可真是谢谢你! 阴冷潮湿的地牢,突然响起了一阵娇笑声。那声音清脆如银铃,又带着几分媚意,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众人不由自主地噤声,安静下来。 随着笑声,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那是比妖妖,她的容颜娇媚至极,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仿佛能勾人魂魄。 她身材婀娜,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然而,这美人儿吐出的话却与她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冰冷而无情。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地牢中却显得格外清晰,让众人不寒而栗。 她身后的那些魔兵小心翼翼地推脱解释,比妖妖心情不爽,一脚过去,将一个魔兵踢倒在地。那些魔兵便齐刷刷地跪了一地,连头都不敢抬。 眼看匕妖妖就要走远,机不可失,花乘月心中一动,轻声吟道:“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句诗仿佛一道无形的丝线,瞬间拉住了比妖妖的脚步。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那双狐狸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她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在地牢中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上。 “你叫什么名字?”比妖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花乘月清澈的眼眸直视着比妖妖,口中清晰地吐出三个字:“陆瑾瑜。” 花、乘、月。 当比妖妖终于看清花乘月的口型,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她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尽管她极力掩饰,但眼中的震惊和狂喜却几乎无法掩饰。 恩公,果然没有死。 比妖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异样。 她迅速地收敛了情绪,换上一副威严的面孔,她伸手指向花乘月,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这个女人单独带出来,我要亲自审问。” 比妖妖魔界的洞府之内,比妖妖围着花乘月,看了又看,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一把抱住花乘月,哽咽着声音道:“恩公,真的是你吗?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花乘月感受着比妖妖的颤抖与激动,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她轻轻拍了拍比妖妖的背,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安慰道:“是我,我又回来了。你看,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当初我既和你承诺过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肯定是有把握的。你放心吧,这十年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 比妖妖闻言,心中的激动与担忧稍稍平复了些许。 她松开怀抱,打量着花乘月,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恩公,你为何身上毫无灵气?” “这些都不重要。”花乘月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几分探寻与关切:“妖妖,你能和我细说说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魔界为何会抓这么多阴时阴刻的女子,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比妖妖百般纠结,避无可避,只得如实道:“恩公,你有所不知,这些年魔界发生了很多变化……至于那些被抓的女子,她们确实是为你复活布阵的阵眼……这其中的缘由说来话长……” 经过和比妖妖一番深入的交流,再结合那些被囚女子的哭诉,花乘月这才大梦初醒,终于看清了修仙界当前的局势。 短短十年,在她偏居一隅、醉生梦死的十年间,魔界势力疯狂蔓延,再也不是昔日那个可以轻易忽视的威胁。而一直被视为修仙界中流砥柱的九霄剑门,此刻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可以说整个修仙界都笼罩在魔尊欲辛的阴影之下。 仙门大宗天刀门与九霄剑门之间,向来只是维持着薄如蝉翼的和平假象。而魔界适时送上容湛、倚如雪害死孟千秋的铁证,至此,两宗之间,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扯下。 修真界中,杀人夺宝虽非稀奇之事,但孟千秋身后有爱她的父兄,她的死自然不会轻易揭过。 于是,在九霄剑门掌门唐弘出关,携同各大仙门掌门、长老加固“九幽之渊”封印的关键时刻,孟长云率领天刀门弟子发起了对九霄剑门的讨伐。他们的目标明确——要让容湛和倚如雪为孟千秋的死付出血的代价。 适逢唐甜恬因花乘月之死对倚如雪怀恨在心,她趁掌门爹爹不在宗内,设下陷阱引诱倚如雪踏入禁地。容湛为救心爱之人不顾一切闯入禁地,与守护兽展开了生死搏斗。 那守护兽乃是九霄剑门祖师传下的灵兽,实力非同小可。容湛已是元婴后期修为的高手,他催动全身修为与守护兽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对决。 容湛虽然年纪轻轻,但心性坚韧不拔,不仅剑术高超,更以勤奋刻苦着称于修行之道。是长老们眼中下一任掌门的最佳人选。而倚如雪更是难得一见的丹修天才,她性情温婉在门派中风评极佳。 是以,当天刀门来犯,意图对容湛和倚如雪不利时,九霄剑门的弟子们纷纷挺身而出,义无反顾全力相护。 唐弘与诸位长老在加固封印后归来,知晓了事情全部真相,痛心疾首。然而,唐弘实在清楚容湛的价值。这位剑道天才,不仅是九霄剑门的未来,更是修真界的希望。 见自己的女儿犯下如此大错,加之实在不忍容湛就此陨落,唐弘只得以身犯险,催动毕生修为,辅以灵剑草的无上剑意,为容湛和倚如雪续命。 闭关潜修多年,唐弘一朝破关而出,联合各大仙门加固修补了那摇摇欲坠的封印。又最终将全部修为慷慨赠予了容湛这位年轻有为的弟子,弥补爱女唐甜恬所犯下的过错,为她未来之路铺设一道坦途。 唐弘一生正义传承,无悔此生,只有愧于女儿——唐甜恬。 唐弘的死,给九霄剑门带来了巨大的震动。而唐甜恬,这个曾经蛮横无理的掌门之女,在父亲死后一夜长大。一个月后,她跟随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身边的尤永丰离开了九霄剑门。 而容湛,在经历了生死磨难后,终于迎来了命运的又一次转机。他一鼓作气突破了修为的桎梏,修为大盛,成为九霄剑门无可争议的第一人。经过众长老和弟子的共同推举,他毫无悬念地接任了九霄剑门掌门的重任。 …… 嗯,怎么说呢?剧情崩了,又好像没崩。 花乘月深吸一口气,眉宇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那现在,那些人族女子怎么办?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因我而送命吧?” 天杀的欲辛,杀我剖灵骨,又要复活我,欲辛我可真是谢谢你! 第78章 花乘月,你必须偿还我! 红色月亮高悬于魔界的天幕之上,洒下一片妖冶而诡异的血色月光,将整个月碎馆笼罩在一片神秘而阴郁的氛围中。 在月碎馆偏僻的院落一角,欲辛学着花乘月昔日的姿态,斜倚在一张精致的小榻上。 他头顶上方,魔界独有的灵植“幻梦萝”宛如撑开的巨伞,其宽大的叶片在幽暗的夜色中闪烁着幽幽光华,恰到好处地掩住了他那双深邃而近乎疯魔的眼眸。 “月儿,十年了……”欲辛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终于回来了。” 十年,真是漫长的日子啊。这十年间,他备受煎熬,从无一日一丝一毫安宁。每一刻都如同钝刀割肉,痛入骨髓,让他无法呼吸,无法逃脱。 他无数次在梦中与花乘月重逢,却又在醒来后怅然若失,那颗完整如初的心,早已被悔恨生生绞碎。 无数日夜,欲辛在绝望中苦苦挣扎,他可以为取一滴能够凝聚魂魄的凤凰血淌过无尽火海滚烫的熔岩河,也曾深入九幽之下在万千亡灵中搜寻花乘月的转世。 他不顾一切,穿梭于生死边缘,只为了寻找那一丝飘渺至极的复生希望。 十年,魔界无岁月,那明明只是须臾片刻的流转。然而,对于欲辛而言,这十年,真是的太漫长了……漫长到他想将自己与花乘月共葬于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于是,魔界的暗牢中囚禁了形形色色的生灵。有仙门弟子,有魔界魔物。而那些阴时阴刻的人族女子,是欲辛给花乘月结魄重生的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此次布阵结魄化形再次宣告失败,那么暗牢之中囚禁的无数生灵都将被投入‘九幽之渊’。而他,欲辛,将以自己的元神为祭,开启归墟,让天地重归混沌。 在欲辛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生长着:如果他无法得到花乘月,那就让任何人都无法得到她。 他早就不想活了,他厌倦了这一切毫无意义的存在。欲辛的心中只剩下对花乘月疯狂的思念和无尽的悔恨。如果用尽一切无法让花乘月重生,那么就让他和所有人都为她陪葬吧…… 然而,命运却在此时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欲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苦苦找寻的花乘月,居然会化身为阴时阴刻女子中的一员,以陆瑾瑜的身份被抓到魔界。 自从花乘月身死道消,欲辛便疯狂地搜寻着与花乘月有关的一切。无论是人、物还是地点,都不放过。他试图从这些信息中寻找到花乘月的蛛丝马迹,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他早早布下蛇巫鸟——这种神秘而诡异的魔界生物,能够密切关注并监视所有与花乘月相识之人。这些蛇巫鸟如同欲辛的眼线和耳目,为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情报和信息。 因此,当比妖妖将一个人族女子带到洞府时,欲辛便第一时间知晓了陆瑾瑜的身份。他的神识早已暗中将陆瑾瑜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尽收眼底。 尽管陆瑾瑜的容貌与花乘月截然不同,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和神魂深处的共鸣,却让欲辛瞬间确认了她就是花乘月。 苦苦追寻之人就在眼前,这让欲辛怎能不疯? 他的心犹如擂鼓般激烈地敲击着他的胸膛,每一次跳动都似乎要将他的理智摧毁。他眼中的深情与狂喜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情感。他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远不分离。 然而,就在最后一刻,欲辛还是强行抑制住了那股疯狂的冲动。他选择了在月碎馆静静等待,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他的月儿,虽自诩为恶人,却从未真正害人性命。在她那看似冷硬、淡漠的外表下,隐藏着的从来都是一颗柔软而敏感的心。 她对待朋友,全心全意真诚至极,甚至在身死前都在为她们的安危谋划。 欲辛相信,只要花乘月还保留着一丝善良和慈悲,她就绝不会对那些无辜的生命置之不理,她就一定会为了拯救她们而自投罗网。 此刻的欲辛,犹如一头蛰伏已久、即将扑杀猎物的猛兽。一身肌肉紧绷,瞳孔收缩成细线,浑身散发着危险而迷人的气息。 他的眼神充满了占有和疯狂。他在竭力压制内心那股即将失控的狂潮,努力保持着最后的理智,静待花乘月的到来。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 “陆瑾瑜,刚才我说的你都记清楚没有?” 英博眉头紧锁,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如今魔尊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人了,你…万事小心,切莫大意!” 他的眼神在花乘月的脸上徘徊,他知道,欲辛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眼前的陆瑾瑜——或者更应该称她为花乘月,是唯一能够牵制他的存在。 “好啦。”比妖妖轻轻摇了摇英博的胳膊,示意他放松一些,“恩公很厉害的,我们应该相信她,不是吗?” 比妖妖转头看向花乘月,眼中满是信任和安慰。她深知花乘月的智慧和决断力,她相信恩公一定能够处理好眼前的一切。 “恩公,你尽管去吧。魔尊他虽然不正常,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情。只要你小心应对,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花乘月跟随着英博和比妖妖,终于来到月碎馆。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制带了进去。那股力量既强大又温和,让她无法挣脱,仿佛被命运之手牢牢掌控。 “啊——!” 周围的一切瞬间被隔绝在外,月碎馆内陷入了深不见底的寂静之中。 夜色浓稠如墨,暗红色的月光斑驳陆离地洒在庭院之中,为这幽深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神秘莫测的光亮。花乘月跌坐在地,她抬头仰望,正对上欲辛那双在暗夜中闪烁着幽幽光芒的眼眸。 他们的目光在夜色中遥遥相撞,无声的情感在两人之间疯狂蔓延。 花乘月眼中闪烁着心虚与恐慌,她在这黑暗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她努力平复心绪,试图保持镇定,但声音中仍透露出一丝颤抖:“欲…欲辛,你好啊……” 而欲辛的眼神则幽暗得仿佛能吞噬一切,蕴含着无尽的疯狂、渴望和一种难以名状的深情。“…失了月儿,我怎么会好呢……” 在这诡异的月光下,欲辛的身影显得更加高大而神秘。他的面容俊美无铸,但那种病态的苍白和微微上扬的唇角,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和危险。他就像是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冲破束缚,将眼前的一切吞噬殆尽。 他静静地注视着花乘月,眼神中的渴望和炙热再也无法隐藏,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他一步步向她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弦上,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和颤栗。 花乘月想要逃离,但她的身体被魔气牢牢束缚,无法移动分毫。她绝望地看着欲辛越来越近的身影,求生欲瞬间拉满。 “…欲辛,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可以解释……”花乘月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欲辛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坚定地走向她。 终于,他来到了她的身前,停下了脚步。 就在花乘月以为即将面临一场狂风骤雨般的疯狂时,欲辛却突然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的双膝,如同受到无形的重压,缓缓弯曲下去。他的动作极慢,仿佛每一个瞬间都被无限拉长,让人的心跳也跟着慢了下来。直到最后,他的双膝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欲辛的身躯在颤抖,他的头深深垂下,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他的背影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那么孤独而绝望,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峰。 这一刻,花乘月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抑。欲辛是真的疯了!他是魔尊,是万魔之上的存在,此刻却为她折下了腰,跪在了她的面前。 花乘月心惊肉跳,“你这是做什么?欲辛,你快起来!” 欲辛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似在确认她是否真实存在。花乘月感到一阵冰冷的触感传遍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月儿,抓到你了!”欲辛低头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深情的光芒。他的声音,仿佛被夜风撕裂,低沉中夹杂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猛然间拉近了与她的距离,薄唇轻启,语气霸道决绝:“我已为今后的冒犯向你赔罪,现在,是时候清算你我之间的情债了。花乘月,你必须偿还我!” 言罢,欲辛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他的吻如同暴风雨般骤然降临。他的双手紧紧扣住花乘月的腰肢,将她拉向自己,让她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但他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地吻着她。 他的吻带着疯狂与占有,席卷了她的唇舌,掠夺着她口中的每一寸芬芳。他的舌尖霸道地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共舞,纠缠不清。这个吻,如同他对她的爱一样,炙热而疯狂,深情而霸道。 花乘月感到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股狂潮之中,无法抗拒,也无法逃脱。欲辛的气息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束缚,让她无法呼吸。他的吻如同烈火一般,在她的唇舌间燃烧,让她感到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试图挣扎,但欲辛牢牢桎梏着她。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欲辛终于松开她,结束了那个绵长而深情的吻。花乘月只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洗礼,整个人都已经酥软无力。她双唇微微肿胀,眼眸中闪烁着迷离。 欲辛紧紧抱着她,从庭院一步步走进房间。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怀抱着最珍贵的宝物。那份珍视,透过他的指尖,一点点传递给花乘月。 花乘月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坚实而温暖的胸膛,心中的纷乱情感竟在这份霸道的温柔中渐渐平息。 虽然她曾经对欲辛的强势和占有感到恐惧和不安,但在此刻,她更愿意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深入骨髓。 欲辛轻轻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随后躺在她身边。花乘月目光所及之处,是头顶那熟悉的流光梦幻的纱帐。兜兜转转,没成想,还是回到了欲辛的身边。 “如今我回来了,欲辛,我们把那些女子放回去吧。” 花乘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人族之中,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本就让人不喜,她们生来就已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和偏见。放过她们吧,好不好?” 欲辛轻轻吻了吻花乘月的额头,神情宠溺缱绻,“好,都听月儿的。” 他那深邃的眼眸,满是对她的顺从与珍爱。他紧紧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丝气息都深深刻入心底。那是一种痴迷,一种疯狂,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爱意。 十年,这一刻,他终于等到了。从此刻起,他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步,也绝不会让她再次逃离自己的身边。 花乘月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被疯狂和深情吞噬的男人,她的内心如被搅动的湖水,难以平静。她能够深切地感受到他的强势和霸道,也看到了他眼中的脆弱和痴迷。 她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这段感情,也无法逃避这个男人。她必须面对自己的内心,做出选择。 只是现在,她真的太累了。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将她的意识渐渐淹没。她如今只是凡人身骨,急需休息。天大的事,也得等她睡醒再说。 轻柔的呼吸在耳畔萦绕,欲辛盖住双眼,指缝间却悄然渗出湿润。 忽然,一双纤细如玉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那力道虽轻,却充满了依赖和眷恋。 他低下头,只见花乘月不知何时已微微侧过身子,那张原本疲惫的脸庞,此刻流露出孩子般的安详和满足。 她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寻找着温暖,钻进他的怀抱。她睡意昏沉,含糊地吐露呓语:“…欲辛,我好想你……” 第79章 祭天台之誓:情深似海,互诉衷肠 “月儿,还真是一如既往喜欢骗人呢。” 欲辛的声音低落,带着一丝自嘲。他的手指轻轻描绘着花乘月的眉眼,仿佛在描绘一幅珍贵的画卷。手指流转间,陆瑾瑜悄然变化,取而代之的是那个他熟悉至极的女子。 他深知,花乘月是个口蜜腹剑的小骗子,她的甜言蜜语中隐藏着无数的谎言和诡计。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就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 魔,生性自由,最讨厌束缚。情爱之事,他曾嗤之以鼻,视为渺小的凡人把戏。 离开白玉宫的幻境后,欲辛百般思索,却始终无法理解达溪敖为了和白玉缔结神魂之印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甘愿踏破生死之境。可是在这十年里,他却渐渐懂了…… 尊严、理智、原则……这些曾在他心中坚不可摧的防线,在花乘月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他需要她,需要她守在他身边,没有花乘月的日子,欲辛情愿去死。 所以,骗不骗的又有什么要紧,左右不过是她的一场游戏,而他,甘愿成为她手中的棋子,任她摆布。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哪怕是虚假的甜蜜,他也愿意沉溺其中。 “月儿,就这样继续骗我吧。”欲辛轻声呢喃着。他催动固魂鼎中的那一缕魂魄,将其缓缓送入花乘月的体内。 同时,他体内翻涌的魔气感受到主人的召唤,如丝如缕地沁入花乘月的心口,一个独特的图案逐渐在她的心口凝聚成形—— 那是一轮魔界独有的猩红弯月,月牙之上轻盈地飘着一朵暗夜之花。这是欲辛和花乘月缔结的道侣契,也是对‘花乘月’这个名字的完美诠释。 这个独特的印记,不仅刻印在她的肌肤之上,更烙印在她的魂魄深处,成为她无法抹去的印记。 白玉宫的往事太过久远,那颗魔心石早已消失在天地尘埃之中。他无法效仿达溪敖和白玉缔结神魂之印。但如今他身为魔尊,统御万魔,身负无尽魔煞之气。在这道侣契中,他种下了自己的魔气,那不仅是他力量的一部分,更是他对花乘月永恒的掌控和占有。 所以,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将紧密相连,生生世世无法割舍。他生,她亦生;她死,他亦相随。无论生死轮回如何变幻,无论四海九州的风云如何翻涌,他们的命运都将紧紧相连。 美人在怀,心中亦暖。 檀香袅袅,欲辛的目光在花乘月的脸庞上流连,从眉眼到唇瓣,每一寸肌肤都仿佛成了他眼中的无价珍宝。他就这样看着她,一夜未眠,直到天边露出第一缕曙光。 随着花乘月睫毛的微微颤动,欲辛的目光才缓缓收回。 一夜好眠后的花乘月,容光焕发,她慵懒地舒展身体,嘴角上扬,声音娇媚:“欲辛,早安呀。” 她娇俏地伸出手,轻轻地环抱住欲辛的腰身,脸上带着一抹天真无邪,撒娇般地问道:“我今天可以穿锦绣坊的衣服吗?” 那软糯的声音,仿佛一根羽毛,在欲辛的心头轻轻挠动。 如今小命无虞,加之有过往被欲辛囚禁的经验,花乘月一改昨日的惶恐与不安,心中更加镇定自若,也愈发清明。 “欲辛,你今日可以陪我出去逛一逛吗?因为要在这里待上很久,我想去淘一些话本子来看,你知道的,我那些都是十年前的旧藏了,早该换些新的了。” 过往,欲辛把她当作一个精致的人偶,极尽掌控,对她的衣食住行皆悉心打点,却从未真正考虑过她的感受。 然而,时移世易,当花乘月再次站在他面前,以一种近乎于任他摆布的姿态出现时,欲辛却意外地陷入了沉默。 这十年间,陆瑾瑜以一介凡人之躯,驭马扬鞭,游历名山大川。 她在边塞大漠醉卧沙场,感受风卷黄沙、星垂平野的壮阔;在幽深古刹中静心品茗,参透生死轮回、世间虚幻的玄机;在热闹坊市中挥金如土,尽享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繁华。 她的每一日,何尝不是恣意妄为、风流无羁?花乘月自由若风,一定很讨厌他的囚禁吧? 欲辛的心一阵抽痛。昨晚,他罔顾花乘月的意愿,暗中与她缔结道侣契,将她的命运与自己紧紧捆绑在一起。现在,他真的还要像过去那样肆无忌惮地囚禁她吗? 欲辛的脑海中回荡着英博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敲打着他:“爱一个人,可不是要把她关起来。爱一个人嘛,最重要的是让她感到快乐和自由。” 也罢,囚不囚禁又有什么关系呢?左右她们的命运交织相连,无论她去到哪里,他都会如影随形,花乘月注定无法逃离他的掌控。只要他在,隐形的牢笼就在,哪里非要局限于月碎馆? 欲辛忽然笑了,他似终于想通了什么,眼神带着几分释然。 欲辛盯住花乘月的脸,眸似寒潭,透着一丝阴鸷的认真:“月儿,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限制你分毫。四海九州,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能真正的快乐。” 花乘月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情感,也感受到了他那份沉甸甸的承诺。 她知道,欲辛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因为这意味着他要试着放下自己的控制欲,学会尊重她的选择,给予她真正的自由。这份爱,虽然带着些许的疯狂和偏执,却也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那你发誓!”花乘月站起身来,床榻之上的高度让她可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欲辛。 “口说无凭,”花乘月轻启红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除非你立、下、誓、言,否则我怎能轻易相信你的承诺?” 在当今社会,誓言空洞无物,轻易可以被违背,如同放屁。然而,他们所处的这个书中世界——誓言却承载着非同寻常的分量。 无论是修士还是魔族,都极少轻易立誓。因为誓言一旦立下,就会与天地产生因果业力。若是违背誓言,轻则修为大幅受损,重则道心崩溃。这样的誓言,无疑是对自身行为最为严厉的约束和惩罚。 因此,当花乘月凝视着欲辛,一字一句提出让他立下誓言时,她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认真。 为了让他立下誓言,花乘月甚至开始蛊惑,她弯腰低吻欲辛的眉间,“只要你发誓,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秘密。” 欲辛深深地看着她,那双曾经充满疯狂和偏执的眼眸,此刻如深潭般平静而坚定。他拦腰将花乘月抱起,身形一闪,来到了魔界最高的祭天台。 祭天台矗立在一片广袤无垠的荒原之上,底下是裂缝遍布的大地,魔气从其中腾腾升起,与天空中的云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诡异而壮丽的画卷。 欲辛将花乘月置于那棵古老的魔槐树上,他站在树下,仰望着她。 风从荒原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卷起他的墨发和宽大的衣袂,欲辛目光灼灼,对着魔界独有的红色月亮,对着她,缓缓举起右手,三指并立,以神魂为引,郑重立誓。 “今日此刻,我以魔尊欲辛之名,凝聚神魂之力,对天地起誓,与九霄剑门花乘月缔结道侣。花乘月,是我心之所属,命定之缘。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唯花乘月一人耳,纵万世轮回,永不相离! 天地为证,吾之誓言,义重如山。从此今后,四海九州,任她遨游;诸天万界,随她心意。若有违此誓,我愿受万魔噬心之苦,身死道消,形神俱灭,永归混沌!” 说不感动是假的。在这个纷繁复杂、人心浮躁的社会里,一夜情、小三、利用与背叛,种种戏码每天都在上演,多的是薄情寡义之徒。他们追逐着短暂的刺激和快感,却不愿为真爱付出真心和时间。 然而,欲辛的出现,却如同一束破晓的光,猝不及防照亮了花乘月内心的幽暗角落。他的情感狂热而深沉,爱一个人便要极尽掌控。他偏执、疯狂、占有,他的爱让她恐惧害怕,然而,却也正是这份绝绝真实的爱意,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温暖。 就这样吧,既然命运已经如此安排,她注定要和欲辛在一起,她不如趁此机会,表一表自己的决心。花乘月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她善于谋算,懂得如何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找到最有利的位置。 花乘月飞身而下,稳稳地落在欲辛的身旁。她学着欲辛先前的模样,缓缓举起右手,神态无比庄重。 她眼中闪着隐隐泪光,声音却无比坚定与深情:“九霄剑门花乘月,在此祈愿日月长明,魔道昌盛,灵气充盈,仙魔和平。今自愿与魔界欲辛缔结道侣,情深似海,意重如山,生死与共,永不相离。天地为证,大道为盟,我心昭昭,至死不渝!” 欲辛站在一旁,深深地凝视着花乘月,他的内心被震撼得无以复加。他从未敢奢想过,花乘月会如此郑重地回应他。他带她来到这高台之上,原本只是为了满足她的愿望,向她郑重立誓,他只想让她开心。 “月儿,你可知你刚才说了什么?”欲辛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他紧紧握住花乘月的手,他的目光深邃而炽热,里面是对她的深深眷恋和无尽的珍爱。 花乘月迎上他的目光,眼中盛满了柔情:“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说,我愿与你生死与共,永不相离。”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欲辛将花乘月紧紧拥入怀中,他的双臂如同铁铸一般,力道之大仿佛真的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 “月儿,你可知我有多么欢喜?”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情感,“月儿,你放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永远在一起!” 花乘月感受着欲辛狂热的情感,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她试图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他的怀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 “你先松开我。”她轻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和无奈。“别光顾着高兴,我刚才还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欲辛的身体微微一僵,他先是松开了一些力道,继而缓缓地松开了双臂,目光灼灼地盯着花乘月,示意她现在可以说了。 “咳!”花乘月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郑重其事,“欲辛,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春雷般在欲辛的耳畔炸响。欲辛的身体微微一僵,双眸中满是不敢置信,半晌才猛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花乘月勇敢地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不是假的喜欢! 我是个孤儿,自幼无依无靠,不曾有人教会我如何去爱、如何被爱。遇见你,或许是我命中注定的缘分,也或许是我逃不开的劫数。 这十年,我在人间走走停停,看过大漠的孤烟落日,也赏过小城的烟雨蒙蒙。我品尝过自由的滋味,感受到无拘无束的快乐。说实话,这十年我过得很好。可是,欲辛,如果有你在身边,我锦上添花。 或许此刻的我还不够成熟、不够完美,但我愿意用我全部的真诚和勇气去爱你。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花乘月的眸子流光溢彩,里面映照着欲辛此刻疯魔的模样。 “很好!”欲辛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个字,他瞪视着花乘月,咬牙切齿,神情恐怖,“记住你此刻的话!” 欲辛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但那几乎疯狂的边缘情绪还是泄露了出来。他忍不住胁迫道:“若你敢有半句虚言,我定让你后悔莫及!” 第80章 占卜的结果是上上签 自上次遇险被掳到魔界,已有三月有余。 花乘月没有离开魔界,更没有迈出月碎馆一步。 虽然欲辛已经向天地立誓,再不束缚她的自由。但考虑到男朋友的心情,在细细思量后,花乘还是决意留在月碎馆。毕竟,欲辛为她做出了巨大的让步,花乘月也愿意哄他高兴。 人界的一番游历,看的多了,花乘月的心境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追求、痛苦和欢乐。人性的光明与黑暗,人们因为爱、恨、情、仇而做出种种选择。 花乘月看到了人们在权力、财富、情色、名誉面前的贪婪与迷失,也见证了人们在困境中的坚韧与不屈。人性并非简单的黑与白,而是由无数灰色地带构成的复杂谱系。 她曾被欺骗、被背叛,但也曾被帮助、被关怀。见识了太多的苦难与不公,也亲身经历了许多事,任凭年少的心再矛盾挣扎,但随着时间的沉淀,也逐渐看透了人性的复杂与多样。 花乘月终究学会了自洽。她不再轻易为外界所动,不再轻易对他人评头论足,也学会了换位思考,以更加包容的心态去面对世间的种种。是以这次重返魔界,花乘月的心在短暂慌乱过后,分外的平和。 随着花乘月重返月碎馆,那些被抓到魔界沦为献祭囚徒的各族人士终于重获自由。而花乘月日懒一日,在月碎馆过着混吃混喝的咸鱼生活。 花乘月化身陆瑾瑜所牵涉的人界事宜,早由英博与比妖妖二人前去收尾处理,而花乘月一直惦记着的银钱,也被他们如数带回,分毫不差地交到了她的手中。 ‘幻梦萝’之下,花乘月舒适地窝在小榻上,欲辛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花乘月顺势依偎在他的胸膛,翻阅着新送来的话本。 欲辛声线清冷:“该吃药了。” 花乘月小脸一皱,把整张脸都趴在他怀中,嘟囔道:“这灵丹明明就是用你鲜血制成,我每次服用都心疼无比。以后,我可不可以换别的药来吃啊?” 欲辛心中明白,花乘月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真心疼惜自己。然而,他又何尝不是为了赎罪,为了她好呢? “乖。”欲辛将灵丹喂入花乘月的口中,轻声哄着:“你肉身孱弱,这灵丹能为你培根固元。待你身体好些,我们便不再需要这灵丹了。” “可我现在就很好啊。”花乘月轻轻依偎在欲辛怀中,实话实说:“虽然我再也不能修炼法术,可我算命的本事还在啊。我占卜可厉害了,能趋吉避凶。更何况如今有你在我身边,护我周全,我有无仙根又有什么要紧?” 欲辛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哦?月儿占卜之术如此厉害,那怎会在前往禅隐寺的路上被掳到魔界?” 花乘月闻言一愣,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伸出双手勾住欲辛的脖子,眼睛亮亮的,“那是因为……我占卜的结果是上上签啊。” 欲辛望着花乘月那双充满期待的明亮眼睛,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不安。自从遇到他,花乘月被欺骗、被囚禁,甚至失去了珍贵的灵骨。他这样一个满身杀孽、又不肯罢休的人,怎么可能会带给她上上签的幸运呢?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你不信我?”花乘月敏锐地察觉到了欲辛的情绪波动。 她微微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望向欲辛,郑重其事地说道:“那日我占卜的上卦为‘乾’,代表天,象征创造力;下卦为‘坤’,代表地,象征接纳。两卦相合,形成‘泰卦’,意为天地交泰,万物和谐共生。 ‘泰,小往大来,吉亨。’欲辛,就算你我是孽缘,那也是命中注定,卦象所指,既是天作之合,当勇往直前。” 欲辛的内心一片柔软,无尽的感动与爱意只化为一句:“月儿言之有理。”随即,又状似无意地说道:“月儿,我们去人界走一趟,如何?” “当真?”花乘月激动地跳起来,一把拽住欲辛的袖角:“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她的眸子闪闪发光,心中的喜悦之情也溢于言表。难得见花乘月如此欢喜,欲辛也忍不住唇角上扬,来了好兴致。 实际上,花乘月并不需要收拾什么,和她相关的大小事宜,向来都是由欲辛一手包办。 欲辛享受着这种只有他才能满足花乘月一切需求的感觉。他深知花乘月的每一个喜好,每一个习惯,他的心中眼中只有她,他只要花乘月的爱与依赖,他渴望永恒地掌控她,让花乘月永远无法离开自己的身边。 而花乘月,也坦然接受欲辛为她准备的一切。在她内心深处,她明白这份执着的爱意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禁锢与掌控。然而,矛盾的是,也唯有这样的爱能让她感到安心。 飞行法器轻盈地在云层间穿梭,其内室之中,花乘月与欲辛的情愫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外面的云层不断变幻着形状,一番深情缠绵的云雨过后,两人相拥闲谈,沉醉在彼此的温暖之中,不知时光已悄悄流逝。 弯月高悬,月色如水般倾泻而下,柔和而静谧。 花乘月秀眉微蹙,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四周,“此处,似乎是巫咸地界?” 欲辛目光幽深,声音里透露出些许怀旧与温柔,“我们此行,正是去见一位故人。” 那位故人,应当就是欲辛的娘亲了。 花乘月伸手抱住欲辛,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模样。 欲辛不自觉笑出声来,随即舒展身子,将人再次压下,浑身上下泛着柔柔的暖意,“我还是更喜欢月儿这般哄我。” 欲辛的气息萦绕四周,呼吸相闻之间,花乘月心跳如鼓,小脸绯红一片:“你、你别这样!我们刚刚都已经……” “不够!”欲辛情难自禁地吻上花乘月的唇瓣,深情而疯狂地索取着。在女人的娇喘中,字字隽永,“月儿,你是我的月儿,是我一个人的月儿!” 第81章 谁欺负你了,我们一个个都打回来! 当花乘月从沉睡中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正午。映入眼帘的是蒙蒙细雨,淡淡炊烟,缥缈山色,一派清雅之景。 只是两人刚踏入幽影国疆界,所有美景皆如泡影般破碎,被残酷的战争所取代。眼前展开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激战,月支国与幽影国的军旗在风中狂舞。 战场上,两军将士如同疯狂的野兽般厮杀在一起,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只有仇恨,只有杀戮。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与硝烟,这些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冲锋,都有人倒下,永远无法再站起。 此时此刻,花乘月站在高处,看着两军将士厮杀在一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和无奈。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场战争的结局,也无法拯救那些无辜的生命。 “不过是月支国和幽影国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欲辛冷眼扫过血腥的战场,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人族战争频发,月儿,你无需为此感怀伤心。” 花乘月轻叹一声,微微点头,“是啊,确实如此……” 在人界的十年,花乘月特意绕过了月支国,就是因为她清楚记得书中所写:女主倚如雪所在的国家战火频繁,动荡不安。 对于原书作者而言,战争或许只是笔下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但对于那些身处战火之中、无辜受难的人们来说,却是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 倚如雪是天道女主,插手人族之事,就算身负深重的天地因果业力,也有无尽的幸运和机缘。无论她身处何等绝境,也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 众所周知,与天道女主做对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而花乘月,身为恶毒反派,她在死遁中侥幸重生,这已是她莫大的幸运。又怎敢奢求更多?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没有倚如雪的逆天气运,无法扭转乾坤,更无法与天道抗衡。花乘月深知自己的渺小和无力,因此,这些年,她避开纷争,远离故事线,尽量不让自己卷入任何麻烦之中,以求明哲保身。 她,原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心中并无翻云覆雨的野心,亦无翱翔九天的狂梦。安稳度日,便是她全部的追求。 她如今稳住欲辛,不对修真界动手,不找男女主的麻烦,使得双方未曾爆发正面冲突。已然是她为仙魔两界和平所尽的最大努力。 “月儿,在想什么?”欲辛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花乘月的心不在焉。他的手掌轻轻握住了花乘月的肩膀,迫使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花乘月坦然迎上欲辛的目光,她知道欲辛的敏感和多疑,任何谎言都可能引起他的不满和猜忌。“我在想,人族之事,理应由人族解决。” 闻言,欲辛心中的醋意稍稍平息了一些。他轻叹一声,将花乘月拥入怀中:“月儿,我不希望你为了那些无关紧要之事伤怀。记住,你的世界里有我,就够了。” 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揣测大魔王的内心世界。于他而言,两国交战不过是蝼蚁之争,微不足道。除了花乘月,世间众生的苦难与挣扎皆如尘埃,他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欲辛深深地看着花乘月,“月儿,或许月支国曾是你的血脉之地,但它从未真正滋养过你。你那个所谓的‘好妹妹’,早已沦为权力的傀儡,她所行所为,无非是为了维系那岌岌可危的王权。” 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花乘月的头,顺势将她吹乱的发丝理顺,继续说道:“而你,花乘月,你的路是自己一步步披荆斩棘走出来的,与这些肮脏的权势游戏毫无瓜葛。你不该,也不需被这些卑劣的人族纷争所牵绊。” “更何况,如今滋养你的,是我的血。月儿,我只想让你活得简单快乐。”欲辛的目光中透出深深的疼惜和眷恋。 “都听你的。我们走吧。”花乘月柔声说道,牵起欲辛的手,与他一同转身离去。 离开战场,向西而行。穿越茫茫原野和蜿蜒的山脉,他们终于抵达了那片神秘而低调的土地——巫咸族。 巫咸族是幽影国内一支神秘而低调的部族。他们深居山林,行事诡秘,外界对其了解甚少。 而欲辛的母亲,曾是巫咸族中备受尊崇的圣女,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她原本应在清幽的山林中守护着族人的信仰,享受着无尽的崇敬和荣光。 只可惜,一朝入世,竟被魔尊欲崇吾强掳了去,从此身陷囹圄,过上了囚徒般的生活…… 在幽影国乃至整个人族之地,各大仙门屹立,他们肩负着守护人族、抵御魔界的重任,对魔界痛恨无比。然而,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幽影国的人族圣女却为魔界生下了孩子,这一事件被视作奇耻大辱,激起了人族各国的愤怒与嘲讽。 欲辛的母亲,也因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为了众矢之的。她的名字、她的形象、她的一切荣耀与尊严,都被无情地撕裂、践踏,直至化为乌有。 这段往事是巫咸族历史上永远的污点,令他们痛心疾首、难以启齿。 欲辛的母亲是个美丽而又悲情的女人,她厌恶魔界,憎恶欲崇吾,更痛恨自己生下的孩子——欲辛。 她时常陷入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她会无缘无故地暴怒,将手中的任何物品都当作发泄的工具,狠狠地砸向欲辛。那些尖锐的辱骂和恶毒的言语,如同利箭般射入欲辛幼小的心灵。而欲辛,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如何哭喊或求饶,母亲的疯狂都不会停止。 然而,让欲辛感到困惑的是,母亲在发泄过后常常会陷入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之中。她会紧紧地抱着欲辛,她会一遍又一遍地道歉,承诺再也不会伤害他,但下一次的疯狂却总是如期而至…… 在她离世后,欲辛将她安葬。她的墓在巫咸族的一片幽静之地,那里群山环抱、林木葱茏,静谧而庄重,隔绝尘世的喧嚣,只有风和树叶的低语。 花乘月静静地站在欲辛身旁,她的手中捧着一束鲜花,那是她从乾坤袋里精心挑选的。她将鲜花放在墓碑前,没有说什么,欲辛站在她身旁,也没有任何言语,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他们就这样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直到欲辛凭空将一个躲在暗处的女子毫不留情地揪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两人眼前。 那女子惊恐地尖叫着,挣扎着想要逃脱,但在欲辛强大的气势压制下,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如待宰的羔羊般无助地倒在地上。 “伍眉?”花乘月走上前,仔细打量这个瑟瑟发抖的女子。当日以陆瑾瑜的身份被抓到魔界时,就是眼前之人告知她,魔界抓捕那些女子的真正意图。 花乘月走向欲辛,小声解释:“她是巫咸族人,名叫伍眉。我在魔界暗牢里见过她,她就是那些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中的一员,说起来,还是我们对不住人家……” “我欲辛或有愧于天地众生,但只要能对得住你就好。月儿,四海九州之大,我只要你。” 花乘月浪漫过敏,“天地众生招你惹你了,你谈个恋爱,干天地众生什么事?” 见伍眉露出疑惑的神情,花乘月耐心解释,“你不认识我,但你应该还记得陆瑾瑜这个名字。 我就是陆瑾瑜,也是你现在看到的花乘月。我们途径此地,实属偶然,故而,你也不是提前埋伏意图不轨。所以,我猜想,你应该是来拜祭先人的吧?” 伍眉闻言,点了点头,神情间有些警觉,但更多的是对传闻中魔尊心爱之人的好奇。 “我们已经拜祭完毕,就要离开了。你继续吧,我们不便打扰。”花乘月说着,微微一顿,还是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递给了伍眉,“这瓶丹药,权当是我们的赔礼。” 随后,她和欲辛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伍眉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回想起在魔界的那些日子,仍心有余悸。她清晰地记得那些女子们绝望的眼神,以及自己险些沦为其中一员的恐惧。 而现在,伍眉终于明白了,她们之所以能从魔掌中逃脱,全因花乘月的出现。她紧紧攥着那瓶丹药,心中默默祈祷,花乘月,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啊,你可是天地之间,唯一能制衡欲辛这个大魔头的人啊…… 伍眉的心理,花乘月无从得知,他们拜祭离开之后,又在幽影国境内逗留了数日,期间耳闻了一些关于月支国王室与九霄剑门的秘辛。 在人们的交谈中,九霄剑门前掌门之女唐甜恬的悲惨命运频频被提及,令人惋惜。 花乘月性格孤僻,向来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因此身边真正交心的朋友寥寥无几。 之前,是欲辛阻挡了花乘月朋友的消息,让她与世隔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现在,面对花乘月愈发低落的情绪,欲辛深感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心中明白,是时候让她重新与那些朋友取得联系了。 于是,在一个月色朦胧双修无度的夜晚,欲辛终于点头,决定让花乘月与旧友们重逢。他深情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月儿,我带你去找他们。” 飞行法器穿越了层层云雾,掠过了无数巍峨山川,终于抵达了修真界一处热闹非凡的所在——万兽宗。 刚从飞行法器上跃下的他们,立刻被一股热浪般的喧嚣所包围。 踏入万兽宗所在的山林,四面八方涌来的兽类叫喊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山林掀翻。花乘月置身于这磅礴的生命力之中,感受着周围兽类的气息和力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万兽宗坐落于一座巨大的灵兽山脉之中,山脉蜿蜒起伏,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宗门建筑依山而建,错落有致,与周围的自然环境和谐相融。 这里的热闹景象远非言语所能形容,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热情和活力。 欲辛目光锐利,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有人来了。” 花乘月顺着欲辛的视线望过去,过了好一会,果见一人正蹑手蹑脚地从阴影处走出来,素日华丽的衣衫破了几个大洞,头发乱如杂草,整个人狼狈不堪。 是尤永丰。那人的行事作风,花乘月再熟悉不过。 花乘月顿时迷糊了:“尤永丰?!你怎么会躲在这里?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小月儿!你还活着!”尤永丰激动地落下几滴眼泪,但还未靠近花乘月,就被欲辛身上散发出的威压硬生生止住了飞奔的脚步。 尤永丰一边抚了抚发型,一边讪笑:“呵呵,我看今天天气不错,特意出来转转!” 花乘月眉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这是桃花缠身,被哪位女侠家暴了吧?” 尤永丰:“……”人艰不拆的道理懂不懂啊。 “尤永丰!你给我站住!王八蛋!你再敢躲着老娘,我宰了你——”人未至,便有女子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闻言,尤永丰惊悚地抖了抖身子,仿佛被雷击中。他偷偷瞥了一眼欲辛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心中一横,硬着头皮将花乘月往前一推,不顾形象嗷嗷地大喊:“甜恬,小、月、儿回来了——!” 片刻功夫,一袭桃色衣裙的女子便气喘吁吁地来到两人面前。唐甜恬看着久别重逢的花乘月,瞬间泪如雨下。她紧紧抱住花乘月,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委屈都倾诉出来。 “乘月师姐,你终于回来了!”唐甜恬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深深的激动和喜悦,她的眼眶泛红,“我好想你啊,乘月师姐。我天天都在想你,你不在,他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 “好了,小甜恬,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花乘月轻轻地拍着唐甜恬的背,安慰道:“谁欺负你了,我们一个个都打回来好不好?” 第82章 你住在八卦阵吗?说话这么阴阳怪气 万兽宗内,深藏于翠竹幽篁间的一处庭院静谧而安详。 当柳如瑛接到玉简,步履匆匆地踏入这片天地时,只见唐甜恬、尤永丰和花乘月三人围坐一桌,笑语盈盈玩着纸牌。 尤永丰正手舞足蹈地讲述着什么趣事,唐甜恬柳眉倒竖,作势要伸手打他。花乘月在一旁煽风点火,笑着调侃道:“打得好!看他甩锅这么厉害,不当厨子还真是可惜了。” 然而,更令人惊异的是,那位让整个修真界都闻风丧胆的魔尊,此刻竟悠哉地躺在高大的树冠之中。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花乘月,神情中不见丝毫的杀伐之气,反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专注。 柳如瑛深知魔尊的威名和手段,也曾亲眼见过他虐杀时的无道与暴虐。然而此刻,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这一幕若是让外人瞧见,恐怕会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果然有花乘月的地方,欲辛就老实的不成样子。 “柳如瑛,你发什么呆,我是活人,还不快过来!”花乘月热情地招呼着她,尤永丰和唐甜恬也纷纷抬头,眼中满是期待。 十年之间,很多事都已发生改变,但有些情谊却始终如一。 柳如瑛快步走到石桌旁,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一把将花乘月紧紧搂住,“花乘月,你可算是回来了,老娘的眼泪都要因你流干了。” 四人重新围坐在石桌旁,新一轮的纸牌游戏随之展开,欢声笑语交织在空气中。然而,人生百态,世事无常,纵有欢愉之时,不如意事亦常八九。 柳如瑛的心,早已被救命恩人九霄剑门的褚荣所俘获。她鼓足勇气表白,却换来冷冽的拒绝。褚荣,那个剑痴,心中除了剑道再无他物。然而,命运弄人,就在她表白后的不久,褚荣竟为救容湛与倚如雪殒命。这消息如晴天霹雳,让柳如瑛的心支离破碎,她如何能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又如何能放下那段深埋心底的情感? 唐甜恬,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下,隐藏着一道深深的伤痕。父亲的离世,对她而言是生命中无法弥补的缺憾。她逃离九霄剑门的阴影,借助尤永丰的财力来到万兽宗,这里与灵兽为伴,人心简单。然而,她内心深处始终有一股渴望,想要证明自己,但现实却往往残酷得让她感到无力挣扎,每一次的尝试都似乎在告诉她:你还不够。 尤永丰,出身于显赫的仙门世家,家财万贯却难买修为精进。他资质平庸,修炼之路布满荆棘。为了提升修为,他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珍稀灵药和法宝,但每一次的希望都伴随着更大的失望。他在这无尽的循环中感到疲惫和绝望,心中的那份无奈和沮丧如浓重的阴霾,难以消散。 而原身花乘月,身世凄苦,自幼便在街头巷尾与乞丐为伍,流浪度日,饥寒交迫,只能靠着世人那偶尔的善念和微薄的施舍艰难度日。后来,一次意外的机缘让她得以给星月宗送货,进而被宗门收纳为外门弟子。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很快将她打入深渊——星月宗对她并无真心庇护之意,只是将她当作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来利用。 大金主尤永丰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定的骄傲,“好在我们现在,虽然缺失很多东西,但是不缺钱!” 闻言,三人应声大笑,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唐甜恬嘴上说着花乘月不在,她受尽欺负。然而,这所谓的欺辱,不过是九霄剑门中,那些倚仗倚如雪权势的势利小人对她进行的打击报复。天之骄女一朝失势,便如同鱼肉任人宰割,多的是同门想要趁机踩上一脚,落井下石。 好在命运对唐甜恬尚算垂怜,辗转来到了万兽宗。在这里,她与各种灵兽为伴,加上有尤永丰的庇护,这些年,虽在陌生之地,但唐甜恬也算过得舒心。 诚然,话虽是这样讲,但气还是要出的,架还是要打的。 堂堂九霄剑门前任掌门之女,即便曾犯下过错,也自有其父一肩挑起罪责。想当年,唐弘为了修补封印,不惜以身犯险,甚至为容湛与倚如雪续命,更将毕生修为慷慨相赠。如此大义凛然之举,岂容那些小人在他死后暗中算计他的女儿? 九霄剑门,那是唐甜恬的家,那些人设计逼走了她,鸠占鹊巢,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锦衣玉食和尊崇地位。没道理人都离开了九霄剑门还要被抹黑名声。这简直是欺人太甚!那些人,哪来那么大的脸! 就在刚刚,唐甜恬终于答应了尤永丰的成婚之请。作为闺中密友,花乘月和柳如瑛心中既为唐甜恬感到高兴,又为她所受的委屈感到不平。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们决定为唐甜恬准备一份特别的新婚礼物——为她出一口恶气!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欲辛的帮助下,花乘月伙同柳如瑛偷偷潜入了九霄剑门。 不巧,她们刚好听见了一些不该听见的对话。 “蓝师姐,万兽宗派人送来了喜帖。”一个九霄剑门的女弟子边说边递上那封精致的喜帖。 蓝婉儿接过喜帖,眸光微闪,冷然地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女弟子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女弟子试探性地开口:“蓝师姐,这喜帖……” 蓝婉儿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怎么?你也觉得我应该为唐甜恬那个蠢货高兴吗?” 女弟子赶紧摇头,低声说:“不是的,蓝师姐。只是……唐师姐她毕竟也是我们九霄剑门的人,如今能够嫁入声名显赫的尤家,大家都觉得……觉得这是她的福气。” “福气?”蓝婉儿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脸上露出嘲讽至极的笑容,“哼,那个废物也配谈福气?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个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可怜虫,一个被九霄剑门扫地出门的丧家之犬罢了。” 女弟子闻言,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蓝婉儿仿佛并不满足于当前的局面,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哼,那个唐甜恬,真以为自己是掌门之女就能在九霄剑门站稳脚跟?简直是痴人说梦!她,不过是我们闲暇时的消遣,任我们随心所欲地摆布、羞辱。”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仿佛回忆起那些让唐甜恬颜面尽失的时刻:“多少次,我们让她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她却只能忍气吞声,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她修为不济又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九霄剑门早已将她视为耻辱,如今的她,除了是我们眼中的笑柄,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蓝婉儿轻蔑地哼了一声,“尤家的人?他们不过是碍于尤永丰的情面,才勉强答应这门婚事。你真以为他们看得上唐甜恬那个废物?哼,别自欺欺人了!离开了九霄剑门,她什么都不是!” 她顿了顿,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得意与嚣张。 “如今魔界安分,仙门得以喘息。而在这九霄剑门之内,有掌门和掌门夫人为我撑腰,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唐甜恬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还真以为靠着尤家就能翻身?哼,她不过是我们脚下的泥,随手就能碾碎!她这一生,不过是个可悲的笑话罢了!” 她话音刚落,原本静谧的空气中骤然涌动起一股难以察觉的暗流。紧接着,身旁的女弟子双眼一闭,无声无息地昏倒在地,花乘月和柳如瑛的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 “你住在八卦阵吗?说话这么阴阳怪气!”花乘月目光锐利地射向蓝婉儿,“怎么,你是想靠嘴皮子功夫就摆平一切吗?” “花乘月!你不是死了吗?” 蓝婉脸上原本嚣张跋扈的神情瞬间破裂,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惊恐。显然,她从未料到花乘月会突然现身,而且看起来完好无损,与传言中的情况大相径庭。 “和她废什么话,打就是了!”柳如瑛猛地一挥棍子,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直接朝着蓝婉儿砸了过去。她可不是那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动起手来,绝不含糊。 第83章 大结局 作为现代人,花乘月没有杀人的习惯。 她的本意,只是和柳如瑛一起,给那些欺负过唐甜恬的人一点教训,可万万没想到,在双方打斗吵嘴的过程中,蓝婉儿为了让柳如瑛伤心,冷不丁地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褚荣,这位九霄剑门的杰出弟子,剑术高超,为人正直,曾是多少人心中的英雄。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叱咤九州四海的风云人物,却死在了同门的算计和利用之下。 倚如雪将蓝婉儿视为至交好友无话不谈。 她曾向蓝婉儿吐露心声,透露出自己的不甘和忧虑:长老们明显更偏爱褚荣,将他视为下一任掌门的热门人选;而她,出身人族,在宗门中地位卑微,还时常受到唐甜恬的欺辱。她深知,她迟早会被逐出宗门,失去一切。 蓝婉儿,敏锐地捕捉到了倚如雪内心的欲望。她明白,在九霄剑门这样的大宗门,地位尊崇的不仅仅是掌门之女,更有可能是未来的掌门夫人。而倚如雪,作为容湛的心上人,无疑是这个位置的最佳人选。 蓝婉儿清楚地知道,如果褚荣身死,那么容湛就极可能成为下一任掌门。而到时候,倚如雪的地位也会随之水涨船高,成为那高高在上的掌门夫人。她为倚如雪铺平道路,让她顺利登上掌门夫人之位。这样一来,她作为倚如雪的得力助手,自然也能在九霄剑门中分得一杯羹。 因此,蓝婉儿精心挑选了褚荣带队去除妖的时机,企图为自己铺设一条通往更高地位的道路。她深知井成情迷倚如雪,于是在出发的前一晚,她略施小计,便轻而易举地激起了井成与褚荣之间的比试之心。 褚荣醉心剑道,他的修为在九霄剑门中属于上乘,但他对同门的信任却非常纯粹,从不对同门设防。然而,正是这份难得的信任,让蓝婉儿有了可乘之机。 这种剧毒不仅无色无味,而且能够绕过一般修士的灵觉和内力防御。她选择了一个褚荣最为放松、防备最低的时机,通过井成之手让褚荣在比试中无声无息中了毒。 在第二日的激战中,容湛和倚如雪不慎被魔界大妖的诡计所困,身陷险境。大妖狞笑着,将他们二人紧紧束缚,准备将他们献给魔尊。褚荣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尽管褚荣修为深厚,但在剧毒的影响下,他的实力大打折扣,与大妖的缠斗异常惨烈,最终,在剧毒和大妖的双重夹击下,褚荣被重创,倒在了血泊之中。 容湛和倚如雪悲痛欲绝,对大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褚荣的牺牲激发了众弟子的斗志,在众人的协助下,他们成功地斩杀了这头大妖,为褚荣‘报了仇’。 柳如瑛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她紧咬牙关,恨声道:“月儿,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为褚荣报仇雪恨!” “好!”花乘月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我这就去把井成给你抓来!”她身影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幸好有欲辛这个神助攻在暗中协助,花乘月没费功夫就找到了井成。她毫不留情,一顿痛打,将井成打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然后,她像提小鸡一样提着井成回来了,将他重重摔在柳如瑛的面前。 蓝婉儿为权利所诱,井成为爱沦丧,两人最终难逃柳如瑛的清算,命丧其手。 当夜,月黑风高,后山之上,惨白的月光下,那些曾欺负过唐甜恬的弟子,此刻被捆仙绳牢牢束缚,吊在参天古木的枝头。 他们的下方,正对着剑冢。他们惊恐地瞪大双眼,哀嚎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绝望,却只能任由自己在寒风中摇摆,宛如一群待宰的羔羊,等待着来自剑气的洗礼与威胁。 其实,花乘月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皆由容湛、倚如雪所起,只不过直接出手的,是蓝婉儿和井成。 倚如雪擅长丹药之道,对毒药的研究也颇为深入。蓝婉儿精心准备的剧毒,很可能就是倚如雪的手笔。 而容湛心思深沉,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他们两人修为高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大妖所抓?不过是容湛和倚如雪故意制造了一个陷阱,引诱褚荣前来救援罢了。 他们利用褚荣对同门的深厚情感,将他引入了魔界大妖的埋伏之中。这一切都是容湛和倚如雪精心策划的阴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借刀杀人,既除掉了褚荣这个竞争对手,又能博得同门的同情和尊敬。 战后,容湛和倚如雪果然成为了众人眼中的英雄。他们利用褚荣的牺牲,不仅成功地摆脱了竞争对手的威胁,还赢得了同门的崇拜。 果真是好算计!好手段! 容湛,在人前一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师兄形象,仿佛浑身都散发着令人倾心的光芒。然而,那只是他精心编织的假象。他的内心,实则如幽深的潭水,充满了狡诈与算计,对于权力和地位有着难以抑制的野心。 而倚如雪,在人前总是展现出一副温婉柔弱、谦和可人的模样,好似一朵需要人呵护的娇花。然而,那只是她用来迷惑众人的面具。在私下里,她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他人的利益。 花乘月穿书成恶毒反派的那一刻起,就对他们深感不爽,对他们的厌恶与日俱增。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更是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 然而,有了前车之鉴,花乘月深知天道男女主身负气运,其地位犹如巍峨之山,难以撼动。她不会再像过去那般冲动,盲目地与之抗衡,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更何况,如今魔界由欲辛坐镇,九霄剑门昔日的辉煌已成过往云烟,再也无法重现于世。 如果此时让欲辛对容湛、倚如雪痛下杀手,那对仙门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天道是否会对他们降下惩罚尚不可知,但此举必定会让九霄剑门的处境更加岌岌可危。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花乘月深知,对唐甜恬而言,对各大仙门而言,稳定才是当下最迫切的需求,而非盲目冒进、自乱阵脚。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这些年,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只知冲动行事的少女,而是成长为了一位能够审时度势、权衡利弊之人。在她心中,有一个冠冕堂皇却又真挚无比的梦想——那便是世界和平。 她渴望看到一个没有纷争、没有杀戮的世界,修士、妖魔鬼怪、人族都能和平共处、各自遵循天地秩序。虽然这永远也不会实现。但事实就是,只有大环境稳定了,她这条咸鱼才能更好地躺平摸鱼…… 花乘月和柳如瑛狠狠为唐甜恬出了一口恶气后,不再久留,他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九霄剑门,返回了万兽宗。在那里,他们将安心陪伴唐甜恬度过人生的重要时刻——出嫁。 唐甜恬的婚礼成为了万兽宗的一大盛事,当日,万兽宗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各大仙门纷纷前来祝贺,场面热闹非凡,盛况空前。 花乘月和柳如瑛作为唐甜恬的挚友,一直陪伴在她身旁,亲手为她梳妆打扮,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她们的存在,让唐甜恬倍感安心和幸福。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童音划破空气,“亲亲爹娘,你们快听,有人唱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男孩正指着天空,满脸惊喜。 万兽宗的宗主夫人沐童,今日因太过高兴喝得酩酊大醉。她揉了揉微痛的脑袋,忍不住嘟囔道:“臭小子,就知道跟老娘胡说八道!” 她虽然口中抱怨,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想我沐童肤白貌美聪明一世,上能纵横清泠之渊,下能挑灯夜战百启患,怎么就生了一个比猪还笨的儿子!” 万兽宗的宗主百启患:“……” 话虽如此,沐童还是扶着百启患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眯起眼睛,努力寻找着歌声的来源,口中却嘀咕道:“哪里有歌声,我怎么没听见……”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只见神兽帝江竟然真的由远而近飞来。它停在空中,身姿优雅,散发出令人敬畏的神兽气息。 帝江轻轻张开口,歌声随即响起,悠扬动听,如天籁之音传遍整个万兽宗。所有人都被这美妙的歌声所吸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感动。 百蛰的孩童之音充满了惊喜,他指着天空中的帝江,激动地喊道:“真的是帝江在唱歌!娘亲,我看到六只脚的神兽了!” 花乘月微微倾身,纤细的手指如同柳枝轻舞,轻轻勾住了欲辛的小指。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般软糯,“它,你请来的?” 欲辛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温度,眼中满是柔情与宠溺。 他声音低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捧到花乘月的面前。“是啊,喜欢吗?”说着,他轻轻低下头,在她光洁如玉的额间轻轻印下一个吻。 这个吻如同羽毛般轻柔,却带着无尽的深情。花乘月迎上欲辛的目光,掷地有声,“当然喜欢。所以……”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柔和,“所以,今日,我不仅想以身相许,更想以心相许。” ——正文完 ———— 亲爱的宝子们!我手里有两个与正文无关的精彩短故事,尚未签约,想作为番外分享给大家。因为和正文无关,不知你们是否对这些额外的小故事感兴趣?如果你们喜欢,我会尽快安排发布作为番外,希望能为你们的阅读带来新鲜感。如果你们有任何建议或想法,欢迎在评论区留言,你们的反馈对我非常重要。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期待看到这两个未签约的短故事吗? ———— 亲爱的宝子们,当你们翻到这里,意味着我的第一本小说已经走到了终点。首先,我要感谢你们一路的陪伴和支持,是你们的鼓励和期待让我有了继续创作的动力。 在创作这部小说的过程中,我经历了许多挑战和困惑,也收获了许多成长和喜悦。我知道,作为我的第一本小说,它还存在许多不成熟和不足之处。可能在情节安排、人物塑造或者文字表达上,都有一些瑕疵和遗憾。对此,我深感抱歉,并希望大家能够原谅这些不成熟的地方。 同时,我也非常珍视这次创作的经历。通过这部小说,我学会了如何构思情节、塑造人物、表达情感,也更加深入地理解了文学的魅力和创作的艰辛。我相信,在未来的创作道路上,我会更加努力,不断提升自己的写作水平,为大家呈现更加精彩的故事。 虽然正文结束了,但花乘月和欲辛的故事却永远留在了我们的心中。最后,再次感谢宝子们的支持和喜爱。我会继续努力,不辜负大家的期望和信任。愿每一个读过这本书的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