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忽悠成就文娱之王》 第2章 我是个好人 “有的人，就像是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明，却又找不到出路。” 顾晨蹲在马路牙子上，回身看了看写着艺术学院的灰白色大门，没来由的说道。 临近黄昏，西下的阳光带着些许晦涩，光晕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显得格外沧桑和悲凉。 “穿越一年了，怎么就落到一事无成呢？” 顾晨举起手中的剧本，屈指弹了弹，有些想不通。 “多好的剧本啊，没人识货。” 叹了口气，狠狠嘬了一口手中的烟卷，火星高亮，阵阵眩晕感侵蚀大脑，眼前的世界宛如波浪一般涌动。 过了好久，待那眩晕感逐渐消褪，顾晨睁开微眯的瞳孔。 “我还就不信了，不缺钱的金主忽悠不到......咳咳，是拉不到投资，志存高远的女主还能找不到？” 使劲拧灭烟头，顾晨站起身仔细在周围来往的行人身上打量。 面前走过的长裙女子浓妆艳抹，一身名牌，这人一看就没有追求。 在她不远处，又有一位纯洁少女，看起来元气十足，顾晨踟躇片刻还是摇头，当然绝对不是看到她旁边那位亲密无间、人高马大的男朋友才底气不足。 又观察了许久，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位身材高挑紧致，白衬衣牛仔裤的女子。 顾晨揉了揉下巴上的胡茬，瞳孔闪烁着光彩。 “好好好！！衣着朴实，气质上佳，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飞快的嚼着口香糖，抹平衣服上的褶皱。 掏出准备好的镶边金丝眼镜戴上，嘴角露出和善的弧度，迈着自信的步伐，不疾不徐的朝着目标走了过去。 “同学，请问你有梦想吗？” 顾晨一脸和善，右手中指轻轻的在眼镜上推了推，柔声说道。 然而女生没有丝毫停顿，径直从他旁边经过，带起阵阵香风。 顾晨推眼镜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哎哎，同学，请等一下。” 顾晨只得再一次打招呼。 “你在跟我说话？” 女生停住脚步，清冷的目光落到顾晨脸上。 “咳咳，当然，每个人在生活的道路上，都有过迷茫，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喝杯咖啡，我们一起聊一聊有关梦想的话题。” 顾晨斯斯文文的说道，脸上的谦和宛如春风拂面，雨露轻沾，感染力十足。 女生眸子在顾晨脸上打量，随后眉目一皱，一副了然的表情。 “又想用新奇的把戏吸引我的注意？” “什......什么？” “不管你代表的谁，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严重困扰，请离开！另外我很讨厌玫瑰，宿舍楼下的东西我全部扔到了垃圾桶。” 女生冰冷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顾晨嘴巴都能塞得下鸡蛋，周围的行人投来的鄙夷目光，让他头皮发麻。 就好像舔狗身份突然被发现了一样。 大焯！ 顾晨赶紧举起剧本大声解释，“不是啊，我想你误会了，我是一名导演，我正在为一个伟大的剧本寻找有梦想的女主......” 然后周围的人更加鄙夷了。 这是被人识破身份后歇斯底里了？ 得嘞，不用解释了，直接跑吧。 ...... 顾晨绕了一大段路，确保没人发现自己以后，来到了艺术学院后门。 蹲在路旁，眯了眯瞳孔，仔细回想了一下操作失误的地方，比如目的性不明确让人误解。 但其中最大的问题是，自己选择目标单一性的错误。 “就跟谈恋爱一样，讲究个广撒网，那么总有一个是你的菜。” 毕竟专一等来的不一定是爱情，也有可能是......舔狗！ 顾晨缓缓起身，熟练的整理好衣物，朝着面前的短裙女同学走去。 “你好，我是一名导演，我正在寻找一位有梦想的女主角.......” ...... “虽然我们剧组很小，但是却五脏俱全。” ...... “路就在脚下，爱拼才会赢。” ...... “我们有梦想，成功将是必然，未来属于我们！” 一系列有关‘梦想’‘追求’‘成功’等等词汇从顾晨口中熟练的爆出。 在他面前的那位女生，表情从平淡，再到惆怅，最后瞪大了眼睛。 “演女主......给多少酬劳？” 顾晨摇了摇头，四十度望着天空，阳光洒在他的侧脸，身形显得格外高大。 “同学，金钱虽重，但最重要的是，当你老了不因碌碌无为而悔恨，不因虚度年华而羞耻，抱着孙子孙女和他讲讲年轻的故事，那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所以......女主有多少工资？”女生面色有些古怪。 顾晨缓缓伸出1根手指。 “一百万？”女生有些心动，这个数字对于她来说充满了吸引力。 可是顾晨摇了摇头。 “十万啊？这......”女生面色一黑，一部女主戏才十万，不过如果拍摄时间短的小制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然而她面前的男子同样摇了摇头。 女生面色红里透黑，黑里透青，变幻莫测，几个字仿佛从牙缝间挤出来，“1万块？？？？” “额，不是......”顾晨再次晃了晃手指，“我们每天提供，十块钱餐补.......” “滚，死骗子！” “我靠。”看着直接踹过来的高跟鞋，顾晨吓得汗毛直立，勉强躲开断子绝孙的命运，顾不得额头的冷汗，继续解释道： “同学，餐补虽少，但梦想无价啊，只要你答应，这部伟大的剧就有了你一席之地啊，考虑考虑......” “唉！” 顾晨望着头也不回的女生遗憾不已。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起精神，“总有人懂得梦想的含金量。” 然后一整个下午，顾晨都在后门，寻求志同道合的‘梦想之友’，原以为这场广撒网肯定能有收获，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反正他是耗上了。 直到......那两个女生的出现。 “剧组情况？我们现在成员齐备，剧本完善，资金充足，就等女主到位就能开拍！”顾晨脸不红心不跳。 “多少工资？我们提供优质的伙食，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还可以自由定制......并额外给予演员报销十块车旅费用。”顾晨自信的向面前的两个小女生解释道。 然后顾晨眼睁睁的看着其中一个小姑娘掏出手机。 “110吗？我发现了一位有计划、有组织、有纪律的传销分子，我怀疑他背后有一套完整的培训体系......” 顾晨瞪大了眼睛。 第3章 人怎么可以这么倒霉啊 “我是个好人！” “我的梦想是成为享誉海内外的知名导演！” 这是跟他相处过的人都知道的事。 并且他已经成功走上了实现梦想的第一步，成为一名影视工会的注册导演。 而作为证据的导演证，连同其他证件平铺在桌面上。 可是面前一男一女，两位同志，为什么脸上始终泛着冷笑，一副你在撒谎的模样。 “小伙子，你觉得这话，有什么说服力吗？坏人可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 另外一位英气十足的女警官，笑盈盈的接过话。 “注册导演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万，只要愿意，提交资料和会费便能拿到这个证书。” 说完又翻开证书，大头贴正对着顾晨，“而且，你要真是个导演，为什么注册长达2年的时间中，作品这一栏是空的。” “那是因为......” 顾晨想要辩解，但突然又被打断。 “你想说，因为你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缺少时间打造出一部知名作？” 顾晨隐晦的翻了个白眼，他是真想跟这位女同志好好说道说道。 时间对我是问题吗？ 明明钱才是！ 好不容易筹备了一年的电影，终于要开机了，结果女主，直接跑路，剧组当场放假。 不就是略微夸大了点，条件艰苦了点，伙食差了点，答应的工资分期付款了点。 怎么现在的演员一点奉献精神和吃苦耐劳的精神都没有？ 顾晨暗自诽谤。 女警官往桌上一拍，脸上的严肃不加掩饰，厉声喝道： “老实交代你都有哪些团伙，你们的据点在哪儿。” 顾晨被惊的一颤，只好嘴角嗫诺： “我是被冤枉的，我真是好人！” 面前的警官先生，明显有些生气，但很快又平静了下去化作笑意，“你确定你要坚持不认罪，你的同伙可都被抓住了。” 顾晨有些呆滞。 “同伙？什么同伙？”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很好，那就让你看个明白。” 然后在顾晨呆滞的目光中，询问室的门被打开了，略显肥胖，脸色苍白的人影，双手被反剪着推了进来。 看到顾晨的一瞬间，那张苍白的脸顿时肉眼可见的红润，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晨哥！晨哥！你怎么也进来了哇。” 顾晨眼角轻颤。 “浩......浩子！”随即面色一黑，“不是，你哭个屁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浩子赶紧止住哭声，嘴里不停絮叨，“对对对，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在电影学院踩了点而已。” 如果不是距离太远，他是真想狠狠给这二货一巴掌。 “警官你别听他瞎说，我们就是想看看风土人情。” 顾不得管猪队友，顾晨舔着脸向两位警官解释。 可结果对上的，则是一张几乎凑到脸上的清秀脸庞。 “来，说出你们的犯罪事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好为你申请减刑！” 赵允兮很兴奋，她觉得自己真的要立功了！ 立大功！ 作为刚刚结束实习生涯的她，第一次参与审讯工作，就敏锐的察觉到面前的这两位嫌疑人身上特有的犯罪特征。 比如满嘴梦想、追求、成功学，那肯定和传销脱不开关系！ 而且看情况，这还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甚至有着完整的培训链的犯罪团伙，在借着拍电影的旗号，四处寻找不谙世事的小羊羔下手。 更说不定，还和境外势力有勾结，做着贩卖人口的勾当！ 赵允兮的瞳孔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正要进一步逼问两人，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发言。 “你们可以走了。” 赵允兮：？？？ 然后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被她定义为危险分子的人，和她擦肩而过。 更关键的是，那个满嘴梦想、成功的‘导演’还敢站在门口，朝着她蹩脚的敬礼，还说‘感谢警官帮我沉冤昭雪’之类的话。 赵允兮贝齿紧咬，指甲掐进肉里。 “这个......混蛋！” ...... 顾晨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外面风光无限好啊！ 这种地方一辈子都不要再来了。 “幸亏有贵人给我们作保，果然福祸相依。” 顾晨搂着浩子，轻巧的扔给他一根香烟显得有些兴奋。 浩子笨拙的接过，直到现在他还手脚冰冷，直到火星闪烁，吐出一缕烟圈才平静下来。 “晨哥，再找不到女主，我们剧组都要解散了，别说福气了。” “当你觉得自己特别艰难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好日子要来临了。” 顾晨身躯笔直，夕阳西下，影子在地上拉长，阳光照射在顾晨脸上，荡起片片光晕。 “晨哥，今天你说的话，特别有韵味。” 浩子咧了咧嘴，有时候他觉得晨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顾晨吐出烟圈，“当然，最肯定的是，我现在眼皮跳的很快，也许女主马上就要出现了也说不定。” 浩子一听顿觉兴奋，扔下烟头便要大干一场，但在此之前他还是勉强问了一句，“晨哥，你哪只眼睛跳啊。” “嗯？左眼吧。” 浩子指头掰了掰惊讶道： “晨哥，左灾右财，你要倒大霉了！” 顾晨眉头一黑，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呸呸呸，封建迷信，随风远去。” 浩子也不气恼，只是自顾自笑了笑，黄昏的余韵仿佛给他俩披上了一层霞光。 “晨哥，你说帮我们的贵人......会不会是......嫂子？” 顾晨觉得今天这浩子的话也忒多了点，好好的意境都给破坏光了。 “不会。” “为啥？” 顾晨头也没回，迈着大开大合的步伐，“因为戏台上的对象。” “啥意思啊？” “无情无义。” 浩子有些尴尬，只是嘀嘀咕咕的道：“万一人家有事相求呢。” 顾晨看着浩子，翻了个白眼，正要嘲弄一番‘你不懂你嫂子’，突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觉惊讶。 真给他猜中了？ “接啊晨哥，当红小生了，还能记得给你打电话，嫂子人还怪好咧......” “我们......离婚吧！” 听筒中的声音就好像一股寒风，在苏密尔广场吹拂...... 浩子在风中不知所措。 两人四目相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不停回荡。 嫂子人还怪好咧...... 人还怪好咧...... 怪好咧...... 好咧...... 第4章 晨哥，咱们以后找她几十个 前有剧组男女主跑路，后有顾晨进局子，现在又被人提离婚了。 人不能，至少不该这么倒霉吧！ 站在马路边的顾晨无语凝噎，只觉得有千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我们......离婚吧。’ 即使已经过了一晚上，那清冷、强硬、绝无仅有的坚定依旧在顾晨脑海里回荡。 老实说昨天接到这通电话后，除了面对浩子有些尴尬外，内心毫无波澜。 穿越后的这一年，聚少离多，就连那张脸应该是什么样都有些模糊不清，更别说要挽留之类的话。 隐约间记得，他们是在一次学院联谊上认识，随后就开始了长达数年的舔狗之旅。 原以为两人就像是两根交叉线，彼此之后再也不会有联系，未来只剩下他一个人矫揉造作的回忆那逗笑了旁人，却感动了自己的所谓‘青春’。 可那个周六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她披头散发站到他面前，第一句话就是‘跟我结婚吧。’ 亦如电话中的‘我们离婚吧’一样坚定，一样强硬。 纵使顾晨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场景，但是他依旧从这具身体记忆里，宛如鼓槌一般的心跳声中，听到欣喜若狂的欢呼声。 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夹杂着午后热浪的烟尘气息扑面而来。 顾晨狠狠嘬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心情莫名压抑。 最终，那通电话在顾晨最后那一声复杂的‘好’字中挂断，并约好了在这里汇合，去民政局办理相关手续。 上辈子婚都还没结过，这辈子就先体验到了离婚！ 喵的，真的......操蛋！ 将烟头拧在垃圾桶上，抬头看向纯净的天空，顾晨暗骂不已。 滴滴~ 汽车鸣笛打断了顾晨的思绪。 一辆白色商务车停到了顾晨面前，伴随着窗户下拉，熟悉又陌生的清冷脸庞跃入顾晨的视野，有那么片刻的恍惚。 付瑶进入娱乐圈，1年时间就稳坐二线就直逼一线，不得不自己的形象条件也确实上佳。 “看什么看，上车。”付瑶眉头微蹙，眸子中带着不满。 顾晨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拉开车门。 付瑶挪了挪身子，尽可能拉开和顾晨的距离，待顾晨坐到里面，那双眸子再一次恢复平淡。 而封闭空间中的顾晨此刻，却有些后悔。 名义上是老婆，可是实际上跟陌生人也没啥区别，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他宁愿去寻找志同道合，更有梦想的女主来的更痛快点。 车辆平稳的朝着前方驶去，车载电视的声音嗡嗡作响。 “刘哥，前面左转。” 说话的并不是付瑶，而是坐在副驾驶的助理，吴新月。 透过车前的反光镜，看着无所适从的顾晨，吴新月脸上的鄙夷再也遮掩不住。 她是真的完全看不起这个人！ 普通、平凡、当了好几年的导演，至今都没有任何作品！ 甚至还涉嫌犯罪，需要瑶姐出面作保。 他凭什么啊？ 吴新月越想越觉得瑶姐真的是瞎了眼才会跟他结婚。 但是现在好了，两人一离婚，瑶姐就可以专心投入到工作中，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她可是知道在瑶姐周围，究竟有多少男人围着她转呢，尤其是她现在的身份地位，距离瑶姐最喜欢的人，也就一步之遥而已。 车内有些沉闷，心思各异，不发一言，顾晨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呆愣愣的盯着窗外划过的护栏。 1个、2个、3个...... 突然，车载电视的喇叭中响起的温柔女声，打破了沉默。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付瑶匆忙伸手将按下关闭按钮，旋律戛然而止，车内再一次陷入寂静。 “对不起。” 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愧疚，在顾晨旁边响起。 “也谢谢你的歌，可是你不是他......” ‘凸(艹皿艹)！都是这位吃了安眠药自杀的傻瓜干的事，这顶帽子不是我的，我只是恰逢其会！’ 顾晨若无其事的看着天边的碧绿色浮云，不停给告诫自己这句话，试图让自己满身的鸡皮疙瘩消退。 回想起刚穿越的时候，还以为白捡了一老婆，即将上演一出《捡到美女老婆，然后闯荡娱乐圈》之类的爽文故事。 所以他兴冲冲的写下这首歌，当成生活的调味剂，一股脑全部注册给了付瑶，连署名权都选择佚名，就图一个真诚以待。 然后...... 付瑶就出道了...... 靠着这首歌，出道了...... 我还世界以歌，世界却以痛吻我，顾晨人都傻了！ 纵使已经过了一年了，每每想起这事儿，还忍不住胸膛起伏，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没有听到回复的付瑶微微抬起头，仿佛要从顾晨平静的侧脸看出一丝丝异样。 就像以前每次她一提起离婚，他便会一脸悲伤不舍，一哭二闹也不是没有过。 “那时候他选择了进入娱乐圈，放弃了我，我以为我们再也没机会了，但是现在......现在......” 看着自己结婚了两年之久的另一半，付瑶不由想要解释点什么，或许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罪恶感。 付瑶顿了顿，随后继续道：“......多亏了你......” “瑞兮。” 付瑶抬头，有些诧异。 “你怎么......” “嗯，很早就知道了。” 付瑶那双原本平静的眸子，突然间有了片刻慌乱。 就像是内心隐藏的禁忌秘密，突然被人揭露一样的惶恐。 “我警告你，臭癞蛤蟆，敢造谣乱说，马上让律师给你发函。”前排的吴新月听到，张牙舞爪朝着顾晨示威。 顾晨咧了咧嘴，带上了若有若无的笑容，一副‘信不信劳资直接给媒体爆个大料！’的模样。 吴新月见到顾晨一副虱子多了不怕痒的架势，顿时气的牙齿咯咯作响。 “好了新月，他不会乱说的。”付瑶说着又看向顾晨，怀着期待补充道：“对吗？” 吴新月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晨，转过头不想再看到那张脸。 顾晨只觉得神清气爽，丫的一个小小的助理，也敢一路上给自己摆脸色。 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顾晨并没有回答。 付瑶有些不知所措，她发现结婚了这么久，她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沉默半晌，才开口道：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歌的版权能还给我吗？” 付瑶沉默良久，缓缓道，“已经在初唐传媒手里了。” 初唐？八大传媒公司之一？ 没戏了。 “那就，各自安好吧。”顾晨有些意兴阑珊。 但换句话说，一厢情愿何尝不是百般折磨，两张离书又何尝不海阔天空？ 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第5章 心声 民政局红色钢印咔哒一声落下。 付瑶曾经几时好像在梦里无比期待这个场景，但是当她真切看着这一切成为定局的时候，又不由一阵失落，和五味杂陈。 他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她给了他莫须有的希望。 或许某一刻会愧疚，但她并不会后悔。 两人拿起属于自己的证件走出了办事大厅。 顾晨拿起烟卷，缓缓抽了起来。 看着阴郁的天空，顾晨眯了眯眼，没有装腔作势的打招呼，只是独自转身离去。 付瑶默默的上车， 汽车缓缓开动，伴随着街景倒退，悠扬的歌声自那车载电视中响起。 “后视镜里的世界，越来越远的道别~” 普通、平静，就好像在阐述生活中的产米油盐一样平淡。 付瑶从后视镜中看着步履踟躇的萧瑟背影，面露复杂，有那么瞬间她竟然觉得歌曲很应景。 ...... 歌曲开始变得高亢，甚至带上了歇斯底里。 “你站的方位，跟我中间隔着泪~” “街景一直在后退，你的崩溃在窗外零碎！”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窗外那越来越远的身影脚步停顿，好像忍不住要再回头一般。 付瑶微微垂下眼睑，心怀愧疚的她，终究不愿再对视上那双眼眸。 ‘您正在收听的是FM36.8，刚刚为您播放的歌曲是，歌手舒启杭最新曲目，一路向北，歌曲优雅婉转，荡气回肠，韵味长存，而大家最好奇的是它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词曲人......’ 汽车走过转角，烟尘弥漫，伤感的歌声终究弥散了过往。 付瑶缓缓睁开眼睛，从悠扬的歌曲中回过神来，有些艳羡这位歌手。 叹息着拿出携带的稿件，随意的翻弄。 每一张都是一首歌，而在纸页最下面的空白处，则是各个作曲大家用红笔写的评价： ‘没有亮点。’ ‘不好。’ ‘小儿词曲。’ 更有直接的点评：‘垃圾。’ 付瑶叹气。 “为什么你的才华，只是昙花一现，如果......如果也能写出这样的歌，不，或许哪怕低一线的水准，也许......也许......” 付瑶终究没有说出口‘也许’怎么样，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也许。 未来他只会沦为无数平庸中的一员，他们二者所处的环境、所接触的人会变得天差地别。 他们即将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 沿着马路一直往前漫步，顾晨难得的没有嘻嘻哈哈。 纵使两人没有什么感情，但不得不承认，离婚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人悲伤。 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阿秋~ “怎么有点感冒。” 顾晨揉着鼻子嘀咕道，又转头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摇了摇头。 “好歹夫妻一场，该脸皮厚点让她送我回去的......” 顾晨现在也不知道要干嘛。 没了女主的剧组无限期停罢，回去也没什么意义。 继续去找女主吧....... “那是明天的事儿，今天咱就歇着。”顾晨随手拧灭烟头扔到了垃圾桶。 滴滴滴的汽车喇叭，由远及近，随后而至。 顾晨微微转头，看向身后，伴随着车窗落下，浩子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晨哥，走喝酒去。” “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剧组了吗？”顾晨说着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嗨，提什么工作啊，也不差一天，还是自由鸟？” 顾晨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自由鸟酒吧很平静，没有华丽的灯光闪烁，也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只有各个角落中坐着许许多多距离生疏，带着落寞的人。 两人挑了个角落，随意的灌着酒精。 “嫂子......走了？”浩子试探的问道。 “嗯。” “女人嘛，闹点小脾气，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你们再把证领回来。” 浩子给顾晨倒满酒，一边劝慰道。 “她这人不适合我。” 浩子怔怔的看了看，一杯又一杯灌着的顾晨，“晨哥，我发现你真的变了不少，以前你可只会夸赞嫂子，巴不得当成宝。” 顾晨叹了口气，只能苦笑。 他能说自己完全和之前那个傻瓜不是一个人吗？ 说出来又有谁信啊。 顾晨眼神有些朦胧。 同是明月当空，却不是熟悉的故土。 原以为随便拿出歌就是王炸，能和明星老婆携手并闯娱乐圈，结果人家心有所属，就等着掏空你的家底，和人家的王子双宿双栖。 真够八离谱啊！ 想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悲惨。 又是一大杯透亮的液体，滑落入喉，只有酒精刺鼻的苦味，和那火辣的窒息感充斥全身的时候，才有那么片刻舒坦起来。 “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她了晨哥，喝酒，喝酒！” 浩子也爽快的陪着顾晨，一杯又一杯，喝到一半浩子听到顾晨在嘀咕什么，又不太清楚，大着舌头问道：“你说什么，晨哥。” “那个臭娘们......从来没问过这个傻瓜累不累，辛不辛苦。” “她也从来没问过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更没喜欢过这傻瓜，只是突然孤单了发现有这么个包袱，找来聊以慰藉，呵呵。” 顾晨满嘴胡话，酒气冲天。 浩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只是一杯又一杯不停的倒着酒，然后一起猛灌。 “嗝~，她只想骗我......歌，我就不写。” “没......没关系，晨......晨哥，等咱们的剧火起来，咱们找他几十个，想怎么.......唉，晨哥，你去哪儿？” 顾晨满脸通红，双眼朦胧，踉踉跄跄的起身，朝着酒吧中央走过去。 “我......唱歌，我要唱歌！” 浩子整个人都呆住了，等他回过神来，顾晨已经站到了台上，顿时整个人一机灵。 唱歌？ 你会唱毛线啊，晨哥！ 浩子内心大喊。 他已经能看到周围的人眉头紧皱，面带鄙夷。 无论在哪儿，耍酒疯的人，总是那么讨人厌。 浩子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尴尬的，想起身把顾晨扶下来，结果整个人瘫软在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丢人。 ....... “歌手还没来吗？” 酒吧后台，一名面色清冷，身着蓝色针织衫的女子满脸严肃的问道。 旁边的主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十五分钟前那名歌手就以路上出了事故为由要迟到三十分钟，现在一个小时都过去，人的影子都不见，不仅如此其他的替补驻唱也同时请假。 这就是有预谋，有组织的施压！ 摆明了因为自己是个新上位的，想要给自己下马威。 本来也没什么，下马威就下马威，以后有的是机会报复回来，哪想到大小姐突然来视察。 “还......还没......”主管正要硬着头皮答道，突然老板的声音再次响起，“嗯？已经来了吗？挺好。” 酒保一愣，抬头看向台下，这时候才看到一名短袖衬衫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跑到了舞台上。 他一看就明白了，估计又是那个撒酒疯的，这种事不是没遇到过，不过以前都是被他让保安阻止了。 可是今天...... 主管咬了咬牙，应答了一声是，便朝着控制台跑了过去。 他只能祈祷，这货有点水平，不然注定今天自己这位子坐不安稳。 第6章 忽悠中没有一滴梦想 酒吧的灯光变得暗淡，只有舞台上的圆形探照灯，将摇摇晃晃的人影裹挟在其中。 周围的顾客相互看了看，一时间不明所以。 这个满身酒气，衬衣短裤的酒蒙子，竟然是本场的歌手？ 不是开玩笑的吧。 周围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中间不少人可都是冲着这个酒吧的驻唱歌手来的，如今上了个酒疯子，着实让人接受不了。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不满的窃窃私语声逐渐大作。 主管满头大汗，他现在只能拼命祈祷，这些老顾客能给他几分薄面，如果唱的不好，他带头让保安将他赶出去。 顾晨只觉得头顶很闷，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酒精和郁闷的双重作用，让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丧气。 慢悠悠的爬上高凳，对准眼前的话筒，顺手将一旁的吉他抱在怀里，拨弄琴弦。 有些沉闷的嗓音，通过话筒被输送到四面八方。 “生来不是为了认输，只是不想让自己糊涂。” 歌声平淡、朴素，就好像是在诉说生活的琐碎和不甘心。 “面对自己这些无助，想想没人能为了我哭。” 他不会唱歌，在场的很多人都能挑出毛病，唱功很差，气息不稳，吐字不清等等数不胜数。 但是那低沉、又仿佛带着无声哭诉的声音响起的刹那，却让在场的人，生不起将之轰下去的欲望。 “我多想唱出生活的苦，把理想说的漫天飞舞。” “有多酸，有多苦，你没有我清楚。” 明明简单的词汇堆砌，却压抑的让人窒息，酒吧里各个角落中的人，逐渐停下窃窃私语声，一种共鸣在酝酿，他们都在祈祷着那个发泄口。 随后琴弦拨弄，沉重的丝丝拉拉声，伴随着后台音乐模拟出的鼓点，台上的歌手仿佛抵抗不住那种来自灵魂深处苦恼。 “你没见过没看过我躲在角落里哭。” “你没想过没遇过浑然不知的我。” 隐约的哭腔声，宛如砸落的鼓槌，抨击着无法被人理解的痛苦。 “就像这杯酒喝下浓烈强热的嗝。” “就像你不知道我的苦难生活。” “你没见过没看过我躲在角落里哭。” “你没想过没遇过浑然不知的我。” “就像这杯酒喝下浓烈强热的嗝。” “就像你不知道我的苦难生活。” 置身在各个角落中的人，颤抖着双手，酒水洒落，溅起水花，看着台上摇摇晃晃的醉鬼，那眼中闪烁的是不被人理解的悲伤和孤独。 然后舞台上的灯光开始闪烁，璀璨无比，紧接着骤然沉闷的鼓点密集敲打，鼓声、钢琴声、吉他声混作一谈。 顾晨的声音也在此刻大作，就像要把那些从来渴求不得的心愿，诉说给所有人。 “我多么想有个人陪着我不让我哭。” “我多想在黑夜里不会再有孤独。” “就像那些人一样的不需要帮助。” “就像童话的故事里没有痛苦。” 角落中的中年男人们，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又生怕别人发现，若无其事的望向四周昏暗，才放下心神。 没有排练过，没有曲谱，乐手们甚至从未听过这样的歌曲。 但是他们节奏如一，激烈而璀璨的迸发着情感，宛如交融。 这或许就是共鸣。 是名为‘心声’的共鸣！ “不好意思主管，来迟了片刻。”打扮的极为时尚的驻唱姗姗来迟，脸上还挂着若无其事的嬉笑，丝毫没有歉意。 舞台后面的主管，头也没回，只是看着舞台上的醉酒的歌手踉踉跄跄走下舞台。 他有预感，如果能说服他留在酒吧当驻唱，他的位子不仅稳，甚至还有可能直接被升任经理。 “主管？”赶来的歌手愈发不满的提醒道。 “你被解雇了！”主管目不斜视的转身朝着门口走，他要办大事，没空跟这种小喽啰解释。 驻唱歌手微微一呆，随后就是满眼的愤怒，“嘿嘿，你可要想清楚，我走了，乐手们也会跟着我离开这里，到时候这个酒吧就只剩一地鸡毛。” 然而当他戏谑的瞳孔转向曾经依赖他的乐手的时候，看到的是相互遮掩，不敢与之对视，顿时心下一沉。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被主管给收买了啊。 “好好好，好得很。” 只得像一只失败的鬃狗仓皇逃跑。 ...... 顾晨微微睁开瞳孔，望向四周。 洁白的窗帘在清风中吹拂，阳光透过缝隙洒落在地板上，显得格外平静。 自己好像躺在沙发上。 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情况，就觉得头痛欲裂不由低呼出声，酗酒的后遗症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 “这里是哪里啊。” “先生，你现在在自由鸟的客房中。” 顾晨微微一顿望向说话的人影。 是一位身穿燕尾服，看样子像是管家打扮一样的人。 “自由鸟......啊，想起来了，酒吧啊。”顾晨拍了拍脑袋，逐渐认清了情况。 “虽然你的手段很低劣，但你确实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又一个声音传来，带着高高在上的清冷。 顾晨一愣，又转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映入眼帘的，便是交叠在一起的大长腿，上半身便是米色的针织衫。 察觉到那视线中的怪异光芒，冰冷的眸子微微一凛。 “我的耐心有限，现在告诉我你的身份。” 顾晨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后坐直身体，目光仔细打量了许久，手指捏了捏下巴，当那女子眼中逐渐布满怒火的时候，顾晨敲了敲掌心。 “是你！”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女的不就是他在那个学校门口遇到的那位，把他污蔑成舔狗的那位嘛！ 顾晨眼中逐渐绽放出光彩，手指捏了捏下巴，只觉得古人言，诚不欺！ 什么叫做柳暗花明？ 什么叫做福祸相依！ 这特么就叫路转溪头忽现！ “说出你的目的！我希望不是你喜欢我之类的废话。” 那目光中的散发的猥琐，属实让人难以将他和那首歌曲的情感，交融到一起。 原以为他可能是真的怀才不遇，没想到还真是自己眼拙了。 仅仅一瞬间的思绪，她就有些意兴阑珊，这样的人跟那些满大街妄想的酒疯子有什么区别？ “算了，祝你好运。”说着她起身便准备离开房间。 她甚至觉得自己因为一首歌，就想着听听一个酒蒙子的高见是不是有些太蠢了，人家指不定在哪儿抄的，一个骗子，怎么可能写的出来。 “美丽的小姐，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第7章 灌水的梦想 “美丽的小姐，请您告诉我你的名字。” 程雅停下脚步，眉头微蹙，缓缓转过身望向那名男子。 “还要进行你那毫无意义的吸引小女孩的手段？” 顾晨不知何时带上了眼镜，推了推镜框，脸上的笑容丝毫不觉得尴尬。 “我叫顾晨，是一名导演，第二次见面，但我很希望我们能进行，上一次没有进行完的话题。” 停顿半晌，程雅眉头疑惑，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沉思片刻，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程雅。”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想说什么？” 顾晨咧了咧嘴，心神大震！ “你有梦想吗？” 程雅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黝黑如墨的瞳孔，并不准备回答，她就想知道这个人要干嘛！ 顾晨笑了笑，微微扬起了脑袋，瞳孔中的光彩几乎化作实质。 “你有梦想吗？” “你敢于追求自己的梦想吗？” “你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能做到全力以赴吗？” “你能做到不抛弃，不放弃，勇往直前吗？” 一连串的梦想词汇，自那带着片片温和的口中吐露而出，顾晨脸上的微笑依旧平和。 只是瞳孔深处却闪烁着压抑的兴奋？ 他有种预感，丫的女主有了！ 程雅瞳孔闪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这个男人带上眼镜之后，程雅竟然觉得和之前完全不似同一个人。 硬要说的话，可能前面是禽兽，戴上眼镜之后，就是衣冠禽兽。 顾晨微微低了低头，额头的发丝缓缓跌落，扫到镜片上，高亢的语气，突然间又变得低沉起来。 “我始于卑微，命如蝼蚁，但我向往光明，愿能终于璀璨，愿能飞蛾扑火，愿能散尽丝光。” “这便是我现在创作的核心理念，也是我对人生的感悟。” “不瞒您说，程小姐，自从我看到您的第一眼，便能将之与我的电影女主对应起来，你们孤高、你们心善，又饱含对未来的期望。” “我就知道你是我认定的女主，没有之一......” 顾晨的眼神格外真诚，他发誓，这句话他真没撒谎，他第一眼就觉得她合适！非常合适！ 程雅心里满怀怪异。 爱慕的、不怀好意的，但是她第一次发现，一个不像好人的人，在高谈阔论梦想的时候，瞳孔中的光彩是那么纯洁，没有丝毫瑕疵。 过了半晌，身后的管家微微咳嗽一声，程雅终于想起来，“那你们剧组的准备工作完成了吗？什么时候能开机？” 顾晨笑的开心，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道：“设备齐全，剧本完善，资金充沛，就等女主到位。” ...... 走出自由鸟，弹了弹手中的合同，顾晨顿觉扬眉吐气！ 女主人选就这么定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感谢前妻！ 还记得刚刚出门的时候，程雅小姐还热情的询问那首歌是不是他写的，作为一名有志气，且合格的穿越者，谁还用得着抄袭佳作，这种低劣的手段？ 那必须要否认啊！ 彻彻底底的否认！ “我只是个导演！”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哼哼~歌，确实写不来，但是优秀剧本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实不相瞒，前世深耕网文多年，观书、观剧无数，那些所谓的神剧，神书也就那样。 顾晨自认为，凭借自己的素质条件，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娱乐圈的大佬！ 尤其是写文方面！ 剧本......嗯......也差不多。 介过就是自信！！！ 唯一的问题在于.......顾晨感觉，自己身旁好像少了点什么。 突然远处传来声音。 “救救我，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顾晨一个机灵，匆忙朝着不远处看过去。 然后就发现，满头泥巴都干在脑袋上的浩子，呆滞的站在臭水沟里，只露出个脑袋不停的呼喊。 “我草，浩子！你在玩什么新鲜的行为艺术吗？” “哇，晨哥，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醒来就在这沟里了，万幸人没受伤。” 顾晨匆忙将浩子拉上来，直呼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 “小姐，顾晨先生的这家公司，注册了很久一直没有任何作品产出，我们怀疑只是个皮包公司。” “不用理会。”程雅泛着笑意站在窗前随意的挥了挥手，哪有被人随便两句就忽悠住的迷妹感，更多的是一种狡邪。 “他身后是不是有人指使？” 管家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他只是普通小导演，而且这里面有一个小故事。” “说说看。”程雅有些好奇。 “他昨天刚离婚，前妻是当红小生付瑶。” “哦？这么八卦？” 管家笑了笑，“据说他这个前妻，在一年前还是圈外人，但是靠着一首歌爆红网络，随后被初唐传媒看重，出道了。” 程雅已经能构思出一场因为地位水平差距，而导致婚姻破灭的戏码。 “其实也有传言称，那首付瑶出道曲目，实际上是这位顾先生送给付瑶的礼物。” 程雅脸上的笑容泛起深意，“这么说他确实有创作能力？这首‘心声’也有可能就是他自己写的，所以才一直查不到出处？” “不排除这个可能。” 程雅有些清冷的眸子眯了眯，“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有真才实学，还是装模作样。” “可是，小姐，您不是打算进入娱乐圈吗，接了连剧本都不知道的戏，可能会对你的未来造成一定的影响。” “没关系，我愿意给有梦想的人一点希望。”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毕竟......我相信梦想做不了假。” 此处，有回声！ 直到两天后，当程雅第一次来到剧组的时候，她才终于发现，她的天真！ 梦想确实做不了假，但是说梦想的人却能有多没底线。 程雅胸口起伏不定，呆呆的看着门口连钉子都掉了一根的剧组招牌。 周围荒凉的如同沙漠，四周连个遮阳棚都是廉价塑料薄膜，更别提什么专业设备。 这分明就是穷的快要饭了！ 哪怕是经受过多年高等教育，都忍不住当场爆粗口。 “这特么就是你跟我说的，设备齐全，剧本完善，资金充沛，就等女主到位？” 那一刻程雅真的是恨的牙痒痒，尤其是那个把梦想挂在口上的混蛋，看到自己到来，竟然率先反手将大门给关上了。 要不是自己带着三四个体型健壮的保镖，她真以为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骗局！ 顾晨丝毫没有羞愧的觉悟，看着周围已经有所动作的保镖，搓了搓手解释道：“都是为了剧情所需！” 一部为了梦想而努力的剧，为了让演员更容易进入角色，所以条件艰苦点这很合理没错吧？ 第8章 开机动员，又被举报 “你别告诉我，你剧本也没有。” 程雅深吸几口气，面色不善的盯着顾晨。 她现在已经完全将顾晨这人打入混蛋禽兽行列。 剧本中有没有追逐梦想的感人事迹已经不重要了。 她就想着剧本这玩意儿能写出来就阿弥陀福了。 “那怎么可能，剧本我可是打磨了整整一年！我给你取。” 程雅松了口气，还好！打磨一年，糟糠变不成精粮，至少也能成为粗粮。 “等会儿，我跟你去。”为了避免这混蛋再搞出什么幺蛾子，程雅直接跟着顾晨走到了最后面，类似于办公室一样的帐篷。 顾晨耸耸肩，这些都是小事，因为剧本他是真有，完全不慌！ 带着自诩善良的笑容，示意程雅在旁边稍坐，随后边走到木桌后面，开锁、打开抽屉，拿出一摞A4纸。 甚至在程雅眼前往手指上吐了吐口水，随后一张一张翻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嘀咕。 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 过了许久，程雅都有些不耐烦了，其中一张纸业飘飘荡荡飞到了她面前。 程雅匐身捡拾，抖了抖上面的灰尘，一字一顿的嘀咕。 “头......文......字.......” 还没有读完，就被顾晨劈手夺了过去，随后揉成团随手扔到了桌子上，又拿出另外的剧本递给程雅。 “看看这份剧本，全凭自身能力，长时间打磨的伟大之作！”顾晨脸上带着兴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认真的看他的作品。 就跟和被人分享心爱的玩具一样开心。 “剧本......”程雅只觉得眼前发黑，这两页纸，你给我叫剧本？不是故事梗概。 程雅很快就说服了自己，也许人家的故事梗概就足够有吸引力呢？ 缓缓拿到眼前，入眼的剧本名就如同一阵腥风，让她窒息。 《屠龙勇士，不大可能是我未来夫婿》！ 程雅：？？？ 程雅还是不停的告诉自己，都是自己选的相信梦想。 都是自己选的怀才不遇。 打碎了牙都得往肚里咽。 况且.......万一.......万一内容......还不错呢。 然后她就看到了内容...... 第一幕：巨龙威慑大地，勇士觐见屠龙。 还不错，至少世界观好像还挺宏大！ 第二幕：勇士谷底救公主，公主委身以图报。 勇士和公主卿卿我我，有点狗血，但可以接受，然后...... 第三幕：峡谷柔情似水...... 勇士和公主卿卿我我。 第四幕：篝火旁依偎...... 勇士和公主卿卿我我。 在接下来的十幕中，有八幕都是勇士和公主卿卿我我。 巨龙呢？战斗呢？十几幕都在弹琴说爱？ “梦想呢？”程雅呆愣愣的说道。 “哦，在这里。”顾晨指着剧本中间部位，“这名跟随着勇士和公主的士兵，为了成为公主贴身侍卫的梦想勇往直前，上演一场可歌可泣的悲壮故事。” 程雅张了张嘴，半晌回不过神。 她的教育，她的良知，她的三观，以及对梦想的信仰都在不停的动荡。 程雅只觉得自己的心灵遭受了无与伦比的冲击。 这是她见过的最烂的剧本！没有之一！ 甚至顾不得保持淑女形象，倒在一旁干呕起来。 顾晨面色一黑，这他就不乐意了。 “你可以侮辱我的身体，但你不能嘲笑我的剧本。” 程雅胸膛起伏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干呕的缘故让她此刻脸色苍白。 “你先戴上眼镜。” “嗯？”顾晨一愣，“什么？” “带上眼镜。”程雅活动了一下手腕，再一次强调。 顾晨拿出随身携带的金丝眼镜挂到鼻梁上，嘴角熟练的拉长弧度，习惯性的带上和煦的面容。 刚做完这一切还没等他回过神，迎面而来的便是沙包大的拳头。 那一刻，顾晨只觉得自己好像在飞，片刻后，就是冰冷的地板，和自己亲密接触。 程雅脸上泛起舒坦的笑容，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揉了揉手腕，不理会顾晨，缓缓走到桌前，随意翻弄起来。 随便瞟两眼就能猜到，这里面大部分剧本都没有任何影视价值。 摇了摇头，程雅叹了口气。 有的人有剧本创作天分，有的人有歌唱天分，也有的人有混蛋天分。 顾晨就是那种混蛋天分占了百分之九十九，词曲天分占了百分之一，但是他偏偏选择要写剧本的傻逼！ 她真的很想说，选择比努力重要，但是...... 她却能看得出，那双轻佻的眸子中，有的却是二十岁年轻人不该有的深邃、平静、还有坚定。 他不会改主意的。 程雅觉得自己真是跳了个大坑。 顾晨揉了揉脑袋，整个人有点懵。 “下手这么狠，好歹是伙伴！”顾晨嘀嘀咕咕的走到桌前。 “忘了告诉你，我是黑带九段，你用嘴骗了我这么久，还不准我还手？” 那你有本事也用嘴......动什么手啊，有辱斯文！ 顾晨有心辩解，但一想到故人语：男儿不跟女斗，也就原谅她了。 绝对不是忌讳脑海里不停闪烁的‘黑带九段’几个大字。 顾晨摘下眼镜贴身放好，随口转移话题： “没关系，这里剧本一共五十七......哦，是五十六份，你看中哪个咱们就拍哪个。” 程雅头也没抬，很快翻完，目光有些失望。 正如先前所言，这堆故事梗概，甚至连故事最基本的起因、发展、高潮、结局都没有，根本无法拍成影视。 转头间又看到被揉成一团的纸叶，下意识拿了过来。 “那个不行！那就是随手的拙劣之作，上不得台面。” “嗯？”程雅皱眉，手上的速度更快了。 顾晨想要夺过来来吧，又顾及到额头上的隐隐作痛，终究是慢了一步。 “头文字......D？奇怪的名字。” 程雅随手打开，缓缓读了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 一个送豆腐少年的装逼打脸人生。 故事新颖程度不够，很多地方也落入俗套。 但是俗套的故事情节中，却夹杂着让人热血沸腾的爽点和爆点。 程雅难得的眯了眯瞳孔，嘴角拉长了弧度。 微微转头，上下打量着，原地踟躇的顾晨，直看得他头皮发麻。 “程小姐，这个是拙劣的模仿之作，上不得台面。” 程雅不以为意的朝着顾晨走去，绕了一圈回到正面，才缓缓开口。 “哦？抄袭的？你说说看，是谁的，这娱乐圈大大小小的作家名字我还是很熟悉的。” “国外的你肯定不知道。”顾晨硬着头皮道，“所以咱们还是看看其他的，这些才是我精心筹备的作品。” 程雅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纸也贴身放好，一边随口应道，“说说看。” “野田秀一......” “没有这个作家！”说完盯着顾晨良久，又追问道：“明明有才华？为什么非要用一些平庸的东西，又或者莫须有的借口隐藏，写歌也是这样。” 顾晨只觉得一阵窒息！ 他的得意之作被叫平庸，他哭死！ “难道说......”程雅眉头皱了皱，随即眼睛中散发出了然的光彩，“难道你是担心才华过早暴露，给你前妻招来谩骂和嘲讽，影响她的发展？” 而顾晨呆滞的眼神，也被程雅看在眼中，顿时有些怜悯。 “给你三天补完剧情，三天后就是良辰吉日，到时候准时开机。”程雅随口安排着，颇有女强人的风格，“女人，可不是靠默默无闻就能让她回心转意的。” 顾晨瞪眼，总觉得哪儿不对，眼看着程雅即将跨出房门之际，顾晨终于想起来了。 “靠，我没有，我不是啊！而且我才是导演啊喂！！！！” 顾晨正要展现导演对现场的掌控权，浩子突然闯了进来。 “完了完了，晨哥！男主也跑路了！”浩子焦急的大喊，刚冲到门口，迎面看到走出来的程雅，随即捂住嘴。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这种剧组机密，除了导演和副导演，其他人都不能知道才是。 程雅眉头缓缓皱到了一起。 “你说什么？” 浩子摇摇头，他感觉这女人不太好惹，给他的压力很大。 屋里的顾晨眼前一亮，“哎呀呀，那可真不好意思，这戏肯定要延拍了，等男主到位，我再通知你。” 程雅瞥了一眼顾晨，一副你别想逃的模样，“那就你来吧，希望你好好琢磨琢磨演技，别拖我后腿。” 顾晨歪了歪头，只觉得冷风吹，雪花飘。 第9章 这就很难受了 我，顾晨，是个好人！还有街道发的文明之星奖章。 我就算饿死，也不做那投机倒把，偷鸡摸狗，擦边抄袭的恶事！ 但是今天他又犯戒了！ 被逼的！ 顾晨抬手中的火星闪烁，片片烟圈萦绕。 抬头仰望云朵漂浮的天空，长叹一口气。 至于为什么要说‘又’...... 那得问他第一桶金买设备的资金，是靠什么赚来的。 “晨哥，这母老虎现在势大，咱们忍一忍，等这部剧拍完，咱们赚钱了，一定把你那个‘屠龙勇士’拍出来！”满头大汗的浩子，抱着摄影机，在顾晨身后安慰道。 顾晨回过神，望向不远处指挥工作人员布置场景的程雅，瞪了一眼，随后狠狠的拍了拍大腿。 “没错！就是因为没钱！等我赚了钱，一定找个顺从的女主，然后要拍出那部足以震惊全球的作品。” 顾晨一扫眼前的阴霾，意气风发。 突然远处传来声音，“浩子，记得你的位置，你要时刻正对主角，不能有丝毫差错！” “好咧，雅姐，我记住了。”浩子立马舔着脸答道。 顾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刚还母老虎，现在就变脸了？是不是兄弟！！！ “你也过来看好我的站位。”还没等顾晨教训浩子，对面的程雅挥了挥拳头，又对着顾晨道。 顾晨脸色一僵，正色道，“好嘞，小雅，太辛苦你了，要换做我一个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场景布置好。” 程雅眉头紧皱，斜斜的看了一眼，满脸鄙视。 随后自顾自的举着剧本，给顾晨指认其中的要点和站位。 不得不说，不愧是学表演的！专业！！ 顾晨这半吊子导演，在她的讲解下...... 完全听不懂了！！！ 每一个单纯的词汇他都能懂，就是连在一起之后，他就只觉得满脑子都是浆糊。 自信心大残！ 他就想随便拍个剧而已，没想过搞那么专业啊。 “算了，你只要明白怎么演就行了，别掉链子。”程雅翻了个白眼，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等会的开机仪式，虽然没有记者，但是群演和部分配角都会在现场，你准备一下。” 顾晨恍惚的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个传统，为了激发员工积极性，提高工作效率。 ...... 开机仪式上，顾晨作为‘导演’上台发表讲话。 对！ 这个时候，程雅终于想起，他是导演这回事儿。 红色的场景，搭配上高香氤氲，虽然是个小成本剧，但总体而言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金丝眼镜，整理好西装，挂着和煦的笑容，步伐从容的走上红毯高台之上。 顾晨站在台上往下望去，黑压压的一排。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晨突然就觉得......胸中燃起烈火。 颇有一种，荡气回肠的快感！ “你们有梦想吗？” 阳光下，顾晨推了推金丝眼镜，成标准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瞳孔逐渐变得低沉、深邃。 台下的人不明所以。 “我......是一个平凡的人.......”声音从喇叭中传递四方，“但我有一个不平凡的梦想，我梦想有一天，成为一名享誉全球的导演。” 噗嗤~ 台下的群演中，有人发出嘲弄的声音。 平凡的人，有不平凡的梦想本身，就足够让人笑掉大牙。 他们是群演，他们见过无数剧组，从来没见过这么简陋，但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剧组导演。 台上的顾晨瞳孔中，散发出丝丝苦笑，微微低头看向吵杂的人群，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我没有才华，很多年都拍不出一部作品。” “我没有专业知识，我的进步很慢。” “我甚至没有财力，支撑我快步前行。” 顾晨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正在撕开所有群演的伤疤，满目疮痍，鲜血横流。 台下的人影相互看了看，嘲弄声逐渐减小。 “我就像一只卒子，一点一点前行。”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自量力！” 突然发现，台上的那位身影单薄的导演，说的又何尝是他自己？ 他们群演，谁又不是普通人？ 谁又不是平凡者？ 谁又不是一只小卒子？ 站到这里的人，谁又有天分？有才华？甚至有财力？ 那隐约的悲伤语气，变得有些高亢。 “但是啊......” “朋友们！你们谁又能看到那只过了河的卒子，曾后退半步？” 这一刻，他们看向台上人影的眼神，有些变了。 他们不由生出些许愧疚，尤其是刚刚不由嘲笑的人，不忍再看向那个瘦弱，但却毅然挺拔的身形。 他们怎么能嘲笑一个依旧走在前行道路上的平凡者呢？ 台上的人影，右手缓缓伸到半空，划过一个弧度，狠狠锤到胸前。 “你们谁又曾看到过，追逐梦想的身影，停止前进过。” “纵使前路漫漫，纵使前途坎坷......” “纵使悬崖峭壁，粉身碎骨！” 顾晨说完骤停，喘息声透过外放器，落入到所有人耳中。 “我也依旧想要找到那......鲜花盛开的地方。” 那一刻，仿佛是一道清凉从脚心直达天灵盖。 伴随着顾晨的拳头捏紧，骤然高亢的背景音乐大作，破碎中，依然坚决呐喊，让在场的人灵魂一震。 ‘向前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广阔不经历磨难怎能看到~’ 那身影不高，却顶天立地！ 那歌声不大，却震耳欲聋！ 一旁的程雅暗骂，“这个混蛋！就会蛊惑人心。” 只是那不停抖动的手指，表示出她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平静。 但她最好奇的是，这首歌又是他写出来的？ 正打算，好好品鉴一番，唱了两句的歌词，就此戛然而止。 程雅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当然不能再放了！ 再放那就算抄袭了！ 抛开以前的事实不谈，顾晨，就是这么个洁身自好的人。 推了推眼镜，环视四周，看着台下有些激动莫名的眼神，顾晨对自己的杰作，满意至极。 然后...... “不许动！举起手来！！！” 周围突然警铃大作，在顾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英姿飒爽的警官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指挥着众人，围堵住了周围。 顾晨：...... 第10章 爱情？赛车手要什么爱情？ 白净的墙壁......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鲜红的大字正对着当事人，莫名的压力顿生。 赵允兮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聚众洗脑，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能说。” “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干啊！”顾晨欲哭无泪。 人怎么能在一个坑里，被抓两次？ 还是被同一个人抓两次！ “还在狡辩，我劝你啊，不要做无畏的抵抗。”赵允兮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些许严肃挂在脸上，“你要是无辜的，为什么有人举报你的传销。” “我是真不知道啊......我是一名导演，我正在给开机仪式做演讲......” 赵允兮冷笑，还想继续说什么，突然，询问室内另外的一位警官低头看了看手机，随即起身在她耳旁说了些什么。 只见赵允兮脸色变化，不停在顾晨身上打量。 她怎么也不能将这么一个人同一位导演联系到一起。 又过了许久，两人当着顾晨的面嘀嘀咕咕，顾晨伸直了耳朵......隐约听到‘误会’，‘作保’之类的词汇。 甚至越说越有些......面红耳赤？ “他不可能是个好人！” 那位女警官，好像特别生气的模样。 这是在干啥咧？ 两人好像发现这样争吵也不太好，随即女警官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胸生着闷气。 旁边的同志咳嗽两声开口道： “顾晨？” “啊是！” “最近传销分子很多，你注意你的言辞，免得再被误会。” 顾晨顿时心花怒放，“这么说我可以走了？” “没错。” 赵允兮有些意兴阑珊的回答，她的大案子没了......就这么没了。 顾晨拍了拍衣服站起身，走到一半突然想到忘了感谢同志还他青白。 “感谢同志为我洗脱冤屈！”顾晨言辞颇为恳切，说着还向两人递交了两张名片，“我是一位导演，我觉得两位气质绝佳，演技高深，最重要的是有一颗为人民谋福祉的赤诚之心，所以热切希冀两位能加入我们剧组，一起共创未来。” 赵允兮瞳孔都要喷火。 挑衅！ 这是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那位男警官转头面色古怪，他能看的出来，名叫这位顾晨导演，神色中不带任何杂质，是真心在邀请他们加入剧组。 只是吧......这个时机就很别扭。 下意识挡住要爆发的赵允兮，站在顾晨身前将他送出了审讯室。 顾晨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那么诚恳的邀请，那个女同志却仿佛是一只在爆发边缘的老虎，牙齿咯咯作响，好像要吃人一样。 最终也只能用一句，哪怕是同志，但首先也是女人，有那么几天脾气暴躁，很正常，来勉强解释。 直到审讯室的房门关上，丁玲狂狼传来东西砸碎的声音，还有压抑不住的愤怒声：“混蛋，混蛋。” 顾晨瞳孔瞪大，惊讶的说不出来话。 啊这......症状有这么重？ ...... “唉，这事儿办的，没了我这个导演，剧组又停罢一天，这得多少损失啊。” 当顾晨气喘吁吁一路紧赶慢赶，站到剧组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问题。 他想象中的情形是剧组停罢，群演放假，工资照拿，各方面损失不计其数。 而实际上的剧组...... 胖子架着摄影机，不停在轨道上跑来跑去，在镜头前面是打扮形色各异的群演。 程雅则此刻眉头紧皱的坐在最后面，看着荧幕上的画面。 各方面的推进的如火如荼。 他的消失，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这比二进局子还难受啊....... “愣着干什么，赶紧换衣服，下一场是男女主初次碰面的戏。”程雅转头看了一眼顾晨，又自顾自盯着面前的场景，随后对着场地上说道：“过！” 紧接着各方人影散去，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刚刚的演技，对于场地上 “唉，晨哥？你回来了，多亏了雅姐，他委托人将你保了出来。”浩子略微有些忧虑的看了看两人之间好似涌动的火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跑到顾晨身旁解释道。 “我可真是，谢谢您咧。”顾晨咬牙切齿的道，他现在严重怀疑，就是程雅举报的。 程雅整个人慵懒的坐在凳子上，仰了仰头，露出精致的侧脸，“不用客气，女主就是应该给导演排忧解难。” 顾晨气哄哄的转身就走，实际上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导演？ 那么累的活儿......谁爱导谁导！ 只要作品挂他名就行。 顾晨吹着口哨开始换衣服。 把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恶劣嘴脸发挥到了极致。 ...... 说归说，闹归闹，剧还是要拍的。 对于这一场男女主见面的戏，就很简单。 大致情节就是，拓海听死党子阿木，在路边吹要自己成为秋名山车神的牛逼，然后女主夏树经过，两人第一次碰面。 当顾晨回到现场的时候，略微休憩片刻，便听到身后帆布鞋踩在沙地上的声音时，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一身短裙装扮的程雅。 顾晨下意识搓了搓手，瞳孔有那么片刻布满亮色。 好好好！ 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大腿，再配上青春校服打扮，活脱脱的元气斩男装。 顾晨一脸骄傲。 这眼光，看人真的准。 程雅迎着顾晨怪异的目光。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再乱瞟，我不介意把你打成熊猫眼。” 顾晨咳嗽两声，赶紧望向天空。 “这场戏，就是让你熟悉熟悉演员该怎么进入角色，注意拓海是第一次见到女主，所以不要用你那种看美元的眼神，你的眼睛里要有粘性，要有热度，懂吗？给你两分钟，你找找感觉......” “不用了，直接来！” “？” 顾晨面无表情自信的说，“你确实懂演戏，但是我更懂拓海。” 看头文字D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吧，他敢说拓海这个角色，没人比他更懂。 程雅挑了挑眉，“希望你别让我‘咔’太多次。” 然后...... “咔！你懂温度吗？眼神中要有温度！不是猪哥样。”程雅皱着眉头看着显示器，“再来。” ...... “要有粘性！你们是男女主，你们之间是要发生点什么的眼神，懂吗？”程雅怒吼...... ......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片场都在响起程雅的愤怒声。 顾晨整个人都萎了！ 因为他终于发现...... 他确实懂拓海！ 但是他不懂......演拓海。 当然这也仅仅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对于程雅来说，顾晨虽然演技很烂，但是却对‘镜头语言’颇有感悟！ 就比如开场的镜头选择，拍摄角度以及机位的运作方式都极有特点...... 甚至中间情景转折，明暗变化，等等明明需要非常专业的人指导的东西，他一个半吊子竟然可以不假思索的指出来。 就好像......这种场景天然的就存在他的脑海中一样，又或者说......熟练的看过其他人拍摄过同一部剧，熟悉每一个场景一样..... 程雅低了低眉头，仔细看着不停指挥机位变化的顾晨，神情惊讶不定，若有所思。 第11章 如此手段，洒洒水啦 顾晨觉得自己还是有天分的...... 只不过目前来说，是明珠蒙尘，暂时没有进入角色中而已。 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次之后，这场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戏，终于迎来了结尾。 “过！” 程雅的这句话，就好像是天籁之音一样。 顾晨瘫软在人工草坪上，脑袋晕乎乎的，满脑子都是不停走动的筷子一样的双腿，都快看吐了。 而在他旁边，则是双腿斜斜的坐在草地上，翻看剧本的夏树......不对，是程雅。 “三天时间你就写了这么点？” “啊。”顾晨有气无力的仰望天空的白云。 “根据这个剧情梗概来看，女主应该是和男主有一场美丽的邂逅，最后一起努力为了赛车事业打拼。” “咳咳咳，哈？？？”顾晨难以置信，“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推测？” 程雅抬起头对上那双深沉的眸子，下意识低头。 “难道不是？这上面都说了，两人会去海边度假，之后就是比赛，我估计应该是在夏树的帮助下，成功赢得比赛才是。” 顾晨张了张嘴，有心想要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就这样瞪着。 程雅抬了抬头，对上顾晨的瞳孔，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是BE？” “赛车手，不需要爱情！”顾晨如此说道。 程雅翻了白眼，算了BE就BE吧，反正清纯人设是维持住了，以后自己进入娱乐圈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要是顾晨知道她在想什么，那铁定冷冷一笑。 不再纠结这个，程雅换了个话题，“那么歌呢？” “什么歌？” “今天就放了两句的那个。”程雅撩了撩耳旁的发丝，“别找什么蹩脚的理由，我已经查了很多版权信息，根本就没有这首歌。” “我只是个导演。”顾晨深吸了一口气，拿出卷烟，自由自在的抽着，压根就没准备解释。 程雅冷笑，然后转头朝着远处的群演们喊道：“付瑶的那首‘一次就好’是顾导......呜呜” 顾晨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一个机灵，翻过身就捂住了程雅的嘴，“不，不是，别瞎说” 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只剩下尴尬。 程雅胳膊肘一顶，顾晨就摔倒在地上，眯了眯瞳孔，“竟然真的是你。” 捂住肚子顾晨一愣...... 靠，上当了。 ...... 帐篷搭建的办公室中，顾晨和程雅四目相对。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人面色轻松，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着。 而另外一个，眉头紧锁！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是这样唱的吧，顾导。”程雅眼角拉长满怀笑意的问道。 顾晨如临大敌，“怎么样才能保密。” “啧啧啧，没想到顾导竟然还是个情种，为了保护付瑶，竟然愿意放弃自己的词曲天分，反而选个完全没经验的行当。” 程雅眼中的笑意几乎化作实质。 “噢哟，不过也难怪，付瑶是个美人坯子，我要是个男孩，我估计也把持不住吧。” 程雅一边说，一边做出娇羞的动作，直把顾晨看的嘴角抽搐。 “大不了我再去酒吧唱一次歌！”顾晨狠了狠心，自从上次唱完之后，那个酒吧主管就缠上了他，隔三差五发个关心短信，请求他担任驻唱什么的。 这里面要是没有程雅这位老板的授意，他打死都不信。 程雅眼角的余光落到顾晨脸上，理都没理会，继续叨叨个没完，“真想去现场看看付瑶唱这首歌是什么样，真的好羡慕哦。” “一周一次，持续一个月。”顾晨提高价码。 “不够！”这次程雅回答的很干脆利落，微微扬起脑袋，露出精致的下巴，“最少驻唱一年。” 顾晨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瞳孔死死的瞪着她，一副‘你特么跟我开玩笑的模样。’ “两个月最多了，我没时间做这种事情。” “成交！”程雅的阴阳怪气顿时收敛，化作一副满面春光犹然可人的模样。 “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我都是以业内最高价签约，另外你有新歌的话，同样给予你高额费用，买断或者分成，你选。”程雅以胜利者缅怀逝者的慈悲心态如此说道。 随后转过头，迈着轻快的脚步，挑了挑眉带着得意的笑容，和满意的成果离开。 顾晨欲哭无泪，他发现自己招进来的女主，好像不是好人。 当时怎么就被她青春的外表给欺骗了呢？ 算了，唱就唱吧。 酒吧驻唱这么多，整个盐城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谁关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啊，只要不火就不算抄！ 顾晨顿时轻松了不少，手指敲了敲桌面自顾自说道： “打不过你，我还不能对夏树动刀子？” 从抽屉里拿出剧本草稿，将原定的一闪而过的夏树人设统统推翻。 “我要让你看看什么叫残忍！” 嘻嘻索索的笔触声，在桌台上响起，而顾晨的脸色则愈发......狰狞。 头文字D的拍摄一直很顺利。 当然，只是在顾晨自己这么觉得，哪怕速度再慢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实际上程雅无时无刻不在发飙或发飙的边缘，最后干脆自己不知道从哪儿拉来几个人，相互之间配合默契，顿时拍摄进度大幅度提升。 有那么些时候，顾晨都有些愧疚，但紧接着便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并告诫自己： 拍剧还尽特么瞎想，真不是个东西。 原本以为日子就在这样平静中过去，接下来只要等汽车赞助商把车送到指定位置，飙车大戏才正式上演。 但生活嘛，总是会出现各种意外。 当他正在和浩子研究拍摄镜头时，程雅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来到两人旁边。 “哟，讨论的好激烈啊。” “雅姐，你来看看，我跟晨哥觉得这个排水渠过弯的镜头，最好拉个近景。” “哦？”程雅随意的答应，“不过，我这里有更有趣的娱乐新闻，要不要听一听。” “娱乐新闻？”不知为何，顾晨总觉得心神不宁。 程雅也不含糊，很快将报纸，和手机上的网页一股脑放到两人面前，随后坐到旁边椅子上不再言语。 顾晨撇了撇报纸标题，顿时有些懵。 ‘新晋甜美小生付瑶或已离婚！！！’ 三个感叹号，引人注目。 第12章 晨哥，你的眼皮又在蹦迪 ‘新晋甜美小生付瑶或已离婚！！！’ 原本以为离婚之后，这件事就会安静仿佛没有存在过的随风而散。 没想到会被突然登报纸...... 这事很奇怪，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的才对，难道是付瑶保密工作没做好？ 顾晨捏了捏下巴，胡乱猜测半晌。 但始终没有什么思绪，不过对自己来说，也没啥影响，谁吃饱了撑的关注自己一个圈外人啊。 顾晨看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趣。 “比起这个，我想你更需要看看网友的评价。” 程雅双腿交叠，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后抬起眼眉带着狡邪如此说道。 “哦？” 顾晨微动，随后拿起手机翻看了起来。 然后...... 便看到火热的几个头条高挂其上。 ‘完全证实！新晋小生付瑶确认离婚。’ ‘《扶摇传》女主离婚，究竟是什么原因？’ 要说前两条热点还算正常的话，那么接下来几条就完全让顾晨有种风中凌乱的错觉。 ‘家暴！艺人付瑶被迫离婚。’ ‘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扭曲，圈外人老公或涉嫌犯罪。’ 而网友的评论，顾晨都不用挑一眼望去全是一m平川，特意挑了一些看的过眼的评论。 “顾晨完全配不上她，甚至连瑶瑶的脚跟都碰不到。” “我们家瑶瑶一直尽心尽力，要不是他家暴，都不忍心离婚。” “这种男人，真的是烂透了，怎么不去死。” “你们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还涉嫌违法犯罪，还是瑶瑶保出来的。” “该死的软饭男，身在福中不知福！” 付瑶的这群脑残粉，带节奏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吃饱了撑的吧。 “一次就好’原来是瑶瑶姐写给老公的啊，希望他能多陪陪她，可惜......这人不思进取。” 这是要打造成一个纯情人设？ 顾晨揉了揉下巴，上下扫视许久，下了结论： 毫无新意，毫无亮点，极其拉胯的营销手段。 哎，可惜了这滔天富贵，竟然不是在他的剧拍完了快上映的时候。 多好的流量啊，就这么被浪糟蹋了。 程雅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顾晨的表情，好似随意的道：“我倒是有方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不需要。” 就开了个一个小小的酒吧，点了几个菜啊？口气这么大？ 程雅笑容僵在脸上。 “我就一个小姑娘而已，别对我这么防备，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顾晨顿时冷笑不已......看着有些不自然的程雅，他就知道猜对了。 一切看似无意义的付出，总在背后标明了价值。 “喂，你要知道，这说不定就有你前妻的推波助澜。”程雅翻了白眼有些不爽他的表情，“你要不做出回应的话，指不定什么家暴、软饭男的名号就跟你一辈子，洗都洗不掉了。” 顾晨头也不回的开始巡视场地，只有程雅在他身后双手作喇叭状，“下次，就不是这个价了，想清楚点。” 顾晨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她管。 程雅眉毛挑了挑，鼻尖轻颤，眼角拉长，露出洁白的贝齿，笑的得意。 “啧啧啧，不听好人言啊！” 这场交易小插曲，最终还是不欢而散，毕竟拍戏才是正事。 而顾晨公关这场舆论危机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不公关。 你强任你强，明月照大岗！ 我自巍然不动！ 埋头苦干。 ...... 楚城。 一直奔波在路上，为新剧《扶摇传》做宣传的付瑶有些烦躁。 网上有关自己的离婚热点很多，其中很大一部分，确实出自自己之手。 比如，迫不及待的向外界公布自己已经离婚，是单身状态。 再比如，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性格不合，对方又比较普通，两人差距太大等等。 但是她却并没准备将原因，用泼脏水的方式，都推到顾晨身上，来打造自己的人设。 无论如何，毕竟夫妻一场，他也从来没有对不起她。 两人平平静静的各自安好，就最好。 付瑶顿了顿，屋子内陷入沉默，良久之后，叹了口气，随后按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新月，你约束粉丝一下，别让他们闹太......” 付瑶话音未出，电话中的声音率先打断了她的说话。 “瑶姐，你知不知道，你火了，你真的要火了！网络上现在出现了很多给你声援的声音，我们扶摇传播放量一定会突破新高的，说不定你就能跻身一线了！” 吴新月的声音很是激动，甚至最后一句话说完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刻付瑶沉默了。 “刚刚，瑶姐想要说什么？” 付瑶摇了摇脑袋，对着话筒说道：“新月，还是约束一下粉丝，不要太过火，顾晨那里我担心他受不了，爆出一些丑闻就不好了。” “他敢！！！”吴新月声音有些尖锐，但很快又怂了下来，听得出来那头揉脑袋的声音，“哎呀，真是麻烦啊，多好的机会。” “嗯，还是注意点吧。” “对了.......要不......要不.......” “有什么话就说？” 那头顿了顿，随后狠了狠心开口道： “瑶瑶姐，你知道的，好不容易上一次热搜，要不干脆让顾晨委屈一下，不要在网络上发声。” “我们都离婚了，他怎么可能听我的，而且......” “他会！他会的，瑶姐！”吴新月顿了顿才轻声说道，“我知道他爱你，他很爱你，只要你开口求他，他什么都能承受.......哪怕是这种.......这种.......” 吴新月没有说完，但是她的意思已经清楚的传到付瑶耳中。 付瑶张了张嘴，她有心想要反驳，但是脑海里想到的却是两年前，失意时，冲动之下跑到他门口，告诉他‘我们结婚吧’的时候，他眼中的那种欣喜若狂。 对...... 他会的。 如果自己开口求他，他肯定会同意的，哪怕他被人唾弃，他也会一心一意为了我保守秘密。 可是啊......可是啊...... 利用他的爱，良心何在。 手中不知道何时已经断掉的电话，再一次响起，付瑶愣愣的接通。 “新月？” “新月？哈哈哈，是你的助理吗？” 电话中的声音带着磁性，有些爽朗。 “瑞兮......” 第13章 AE86 顾晨总觉得自己最近心绪不宁。 “晨哥，你左眼皮好像在蹦迪。”浩子在一旁道，“你又要倒霉了。” 顾晨脸色一黑，一巴掌拍到浩子脑瓜上，“闭嘴，要说倒霉，我现在正在被网暴，还不够倒霉？都是封建迷信，随风远去。” 浩子摸了摸脑袋，一副了然的神色。 “你说会不会因为前嫂子的缘故，后面还有事情影响到你身上。” 顾晨冷笑不已，“这种程度的网络洪水，我一个喷嚏都给他打碎。” 然而话音未落，一身休闲服包裹的程雅走了进来。 “你的投资方撤资了。” 顾晨一愣，随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浩子。 什么乌鸦嘴啊！ “投资方？天迷？那有几个子啊，十万块还得全程冠名，不要也罢。” 程雅舒展身姿，把自己窝在沙发上，才正色道： “不，我说的是所有......包括答应给你提供汽车赞助的迪亚、见代等汽车品牌。” 顾晨瞪眼。 给钱的天迷，要不要也无所谓，但是没车就麻烦了！！！ 他现在，可没有预算花在好多辆汽车上啊。 程雅没理会顾晨的表情，而是接过助手递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 “所以说......我们剧组现在不仅没钱，连拍摄用的汽车，都没了。哦，不对，其实人家本来就还没送来过。” “为什么啊？”浩子焦急的问道。 程雅平淡的瞳孔眯了眯，享受着咖啡清香，有些着迷其中，随后睁开瞳孔看了看浩子，随后目光落到顾晨脸上，歪了歪头，拉高声线显得有些小可爱。 “哎呀呀，真的是可惜呢。本来投资方看到一线小生面子上多少给了点投资，但是现在发现，他们投资的这个人已经和小生离婚了不说，甚至还有负面傍身，他们怎么敢多待啊。” 浩子有些沮丧，好不容易开机了，除了有车出现的戏之外，其他的情节进展一直很顺利......谁能想到又遭受这一遭呢。 真是多灾多难啊。 “我可是提醒过某位导演的，可惜人家不领情，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程雅说的伤心，可是嘴角拉长的笑容怎么都挥之不去。 顾晨气得牙痒痒，绝对是故意的，故意隐瞒的！ “现在可怎么办呢，剧组都快揭不开锅了。” “放心，凭借我自己的能力、素质，很快就能争取到新的赞助了。” 顾晨冷哼，表现的毫不在意。 ........ 太阳下，阳光挥洒，仿佛连空气都如同水纹一般涌动。 顾晨蹲在街旁，手中的火星明灭不定。 他已经看问过不止四五个汽车品牌，然而毛都没有。 顾城抬了抬头仰望天空，满脸沧桑，语气激扬，层次有力的朗诵：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回身看了看那栋写着迪亚汽车的豪华写字楼，顾晨觉得自己在程雅面前装的逼有点大了。 想当年自己第一次踏上这栋楼，寻求汽车赞助的时候，不说相得益彰，至少也是个敬如宾客，轻而易举就答应赞助两辆车。 可是如今，他甚至连楼都没有进去。 “算了，当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那他肯定得给你开一扇窗不是？” 顾晨拧灭烟头，转身朝着远方走去，嘴里冷哼。 等我华丽转身，就不是这个价了。 顾晨就去拜访了其他的品牌汽车，人嘛，总是在挫折中学习，最后这样学会变通。 然后...... 见代：“我觉得上次的合作，有些拖沓，不利于品牌发展，所以到此结束，祝好。” ...... 特司拉：“没有十亿播放的剧也配我们冠名？” ...... 常安：“一千万冠名费！” 顾晨一阵欣喜，然而又被补充道：“给我们。” 顾晨转身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夕阳西下，顾晨满脸愤慨，金黄色的光彩遍布全身，显得格外悲凉。 “我是好人，可惜好人多薄命啊！”顾晨悲愤的说道。 发泄了半晌，情绪逐渐稳定，淡然的找公交车准备回去。 活在当下，看清事实，明天的烦恼绝不留在今天，是顾晨最大的优点。 走着走着，在他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座巨大工厂。 “嗯？没听说过这里有工厂啊？” 顾晨瞳孔闪烁，中指习惯性推了推金丝眼镜，眯了眯瞳孔，立马调转方向，径直朝工厂而去。 等到走近之后，确实如他所料。 工厂的招牌已经模糊不清，除了正面的大门以外，周围又杂草丛生，一看就很久没有打理过了，而在墙壁上，则是贴满了工厂急售等字样。 从大门的缝隙中，隐约能看到立体货架上的各色汽车。 门口的小板凳上歪歪斜斜的坐着一位中年男人，胡子拉碴，口含烟斗，愁眉不展。 在看到温文尔雅的顾晨一瞬间，男人头上的阴霾仿佛都要散去了。 匆忙扔下烟袋，胡乱扯了扯凌乱的服装，迎了上去。 “您好，老总，是要看看工厂吗？” 顾晨脸上的笑容和煦，“不用客气，叫我顾晨就好，大叔你怎么称呼？” “啊，我姓艾，叫艾一。” 顾晨笑着点头，“艾叔带我转转？” “好咧，您跟我来。”艾一率先踏入厂内，打开屋内的灯光，顿时昏暗的房间亮如白昼，“我跟你说顾先生，我这个厂房啊，才修建了十年，这里面至少还有五十台汽车，总价值绝对超过800万！” 八......八百万？ 我这部剧的投资都没有八百万。 顾晨心说，但面上依据和煦，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 立体货架上的汽车通体银白色，流线型车身，前脸样式没什么太大亮点，或者说应该跟现在的审美，有了些许代沟。 “这些车，好像不是今年的吧。” 艾一微微一顿，有些讨好，“顾先生，还是好眼力，实际上这确实是几年前的产品。” 顾晨有些诧异，要知道汽车这种东西，是一种更新换代极快的产品，所以贴合主流消费群体就显得尤其重要。 “这种普通的，一点都不符合年轻群体审美的设计，怎么被人设计出来的？” 艾一笑的有些勉强，只是尴尬的应承着，“是有点。” “艾叔，你应该有能力，生产更为前卫的汽车才是啊。” 艾一笑容缓缓敛去，布满沟壑的脸庞逐渐变得苦涩起来，他知道这一单也肯定没戏了。 “抽卷烟吗，艾叔。”艾一抬起头看向递过来的雪白烟杆，双手接过，道了一声谢谢。 两人走到门口，艾一摸了摸身上，发现没有火，原来都放到了烟袋里面。 顾晨将火焰摇曳的火机，放到卷烟上，艾一张了张嘴，还是捧着小火苗，点燃了烟卷。 两人一屁股坐到台阶上，远方是光彩不停荡漾的夕阳。 不知道为何，艾一在顾晨身上感受到久违的亲和感，可能因为很久没有跟人聊天了吧。 第14章 报警吧，真的报警吧 艾一深吸一口，火星骤亮，烟雾开始缭绕，干涸的眸子变得有些猩红。 “这事要从二十年前，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说起，当时他六十多岁的年纪和我伯父一起合伙开了一家汽车厂，专门做小汽车，给他取名叫欧路汽车。” “虽然一直没什么名气，但是在一些乡下偏远地区，有个遮风挡雨便于出行的工具，不可谓是不方便，甚至有很多年轻人也愿意花一点小钱体验体验，总的来说还算是能收支平衡。” “我还记得那会儿我都喜欢开着这车出门到处闲逛来着。” 艾一说着泛起笑意，脸上的褶皱仿佛要挤到一块。 “我父亲常说，一定要保障安全，安全第一，所以我家的汽车用料都很足，相对的利润空间也很薄弱，再看看现在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为了应对偏置碰撞测试刻意加强测试位置，为了应对侧面碰撞，刻意加强A柱，那要是其他位置呢？发生事故，上帝只会撞这个位置吗？然后减配，减配各种减配......” 艾一满是褶皱的脸庞，充满了鄙夷，但又很快收敛、低沉下去。 “原以为，欧路会蒸蒸日上，可是一场极其怪异的连环车祸，让这刚有起色的品牌跌落谷底。” “车祸？” 顾晨明显察觉到艾一口中‘车祸’二字咬的极重。 “嗯，国道上，十八辆车连环碰撞，其中9辆是欧路。” 艾一夹着烟蒂的手有些颤抖，脸上则有些狰狞，过了片刻才颤颤巍巍的吸了一口，解释道： “安全气囊未弹出，A柱变形甚至断裂。” 顾晨瞪眼，九辆车都没有弹出气囊？A柱统一变形？不可能的吧？ “质量太差了，你肯定也在这么想是吧。”看着顾晨疑惑的眼神，艾一苦笑，“电视台、报纸、网络等等，他们都是这么认为。” “可是欧路用料十足，配件质检环节加起来比整车链都长，它就不可能一场事故中所有车，都是A柱断裂，所有气囊均未弹出，更像是......更像是......” 艾一没有说出更像是什么，但是顾晨却能猜到，被人做了手脚。 “而事发后，在我要求由我们自己的质监部门，对车辆事故检查的时候，却被断然拒绝，然后事故定性奇快无比，不到一周连同所有事故车辆一同拆卸报废，扔进了垃圾场。” 艾一几乎是愤怒出声，突然察觉到一旁有人，又赶紧道歉，“啊.......不好意思，顾先生。” 清风席卷，顾晨只觉得后背一凉。 商业上的斗争，从来都不在局内，而在局外。 顾晨摇了摇头，“叫我顾晨吧，艾叔，后来呢？” 艾一裂了裂干涸的嘴唇，点点头。 又回身看了看工厂里面，眼睛里布满了失落和遗憾。 “后来啊，赔的倾家荡产，只剩下当时最后交付的一批次车，一直呆在仓库里，不见天日，而现在我也已经无力支付高额银行利息。” 艾一说完，揉了揉眼睛，正色道：“小兄弟，我也不瞒你，这些车确实已经年代久远，想要回本几乎不可能......” “这样，加上这个工厂，只要您只要支付四百万，哪怕分期十年......”艾一咬咬牙，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而顾晨呢？ 别说四百万，他身上四十块都没有，回去都得坐公交车。 顾晨面向夕阳，露出些许微笑，“艾叔，你曾经有梦想吗？” 艾一微微抬头，看向瞳孔深邃的顾晨，金丝眼镜在阳光下闪烁着光彩。 “小兄弟，你......” 顾晨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将整个人置身在光彩下，影子变得悠长。 “我只是个平凡的人，但是谁又能说，我不能拥有一个不平凡的梦想。” 那双深邃的瞳孔中，散发的是让人难以琢磨的光彩，随即又变得有些悲伤。 “可是啊，他们啊，那些敌人们，欺我势小力微，笑我不知天高地厚！” “不停以上位者的姿态，嘲笑我们的坚持毫无意义，甚至用些手段惩罚我们的努力大逆不道。” 顾晨的声音轻幽幽的，但是落到艾一耳中，却宛如雷声大作。 莫名的压抑不停在他脑海中徘徊。 “我的梦想变得遥不可及，我的自尊被踏碎一地......” “我的出生仿佛注定被他们迫害，打压！” “可是啊......可是啊......” 顾晨微微扬起头颅，瞳孔中仿佛有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悲凉的光彩。 艾一，张了张嘴，他突然觉得那双眸子中饱含的绝望，和如今的自己如出一辙。 顾晨长舒了一口气，声音布满哀伤和惶恐。 “我经常问自己。”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高功贵族宁有种乎？” “丧尽天良后宁有种乎？” 顾晨的拳头捏紧缓缓在半空划过一个弧度，狠狠锤在胸前，瞳孔中的火热骤然爆发，仿佛要将艾一燃烧殆尽一般。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 “世界上本无路，是因为先行者抢了之后，设置了闸门。” “从来没有一种成功，是靠着别人施舍而来，梦想也不是偷鸡摸狗的砸碎就能泯灭！” “只有弱者才会抱怨世界不公，强者会百折不挠，另辟蹊径！” 顾晨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最后一句掷地有声。 “这局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艾一浑身有些颤抖，呆呆的看着那沐浴在夕阳下的年轻人，缓缓向他伸出手掌，就好像晦暗人生中的一抹希望。 “跟我一起创造历史吧，艾叔！” 不知为何，那一刻，艾一仿佛回到了二十岁，坚定的伸出手掌握在了一起。 ...... 艾一看着眼前订立的合同，一时间复杂难明，只是不停抽着烟袋，仿佛要将烟杆嚼碎了咽下去。 夕阳已经落幕，黑夜开始密布。 “我是不是被骗了啊，我就是一个卖车的，怎么就成了电视剧赞助商？” 合同上明明白白写着，甲方赞助乙方不少于3辆汽车，而乙方则答应每集不少于3个镜头的特写车标。 “我车厂都倒闭了，还要挂名干嘛？而且，这老爷车，也没人会买吧。我当时......是为什么答应来着？” 艾一手中的烟杆抽的频率更高了。 丫的，报警，报警！！！艾一心里大呼！ 但是顾晨刚刚走的时候，说的话也很让他在意。 说什么，‘欧路汽车’太庸俗，不够亮眼，要学会博人眼球。 “艾一86？不对，好像是AE86来着，什么奇怪的名字，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么非主流？”艾一吐出烟圈，脸色在黑暗中变幻不定。 第15章 这点钱就想收买我 “女儿啊，你是不是跟那个废物离婚了啊。” “妈，你打听那么多干嘛啊。” 付瑶有些心里憔悴的应付着电话中的母亲。 “哼，我怎么不能打听，我是你妈！那种癞蛤蟆怎么配得上我的小仙女，纯粹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付瑶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妈，这不都过去了嘛，况且顾晨对你也不错啊，任劳任怨，逢年过节也探望您老。” 电话中的声音冷哼一声。 “对我不错？我看他巴不得我早点死。” “每次看到那个孽障，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让我女儿遭这个罪，可怜一生的幸福都没了。” 说着声泪俱下，好似遭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哭了一会见到付瑶没什么动静，又自然的停了下来追问道： “这么说你们真的是离婚了？” “嗯。” “分手费给了你多少？要是给少了，我要他好看。” “妈！”付瑶声音提高许多，又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微微低声，“我们是协议离婚，自己带自己的东西走，各自安好，要什么分手费啊。” 电话那头的人影有些纠结，许久之后，瘪了瘪嘴，“算了，便宜他了，一个死穷鬼，早夭货，榨不出油水，就是害的我的女儿白白跟了他这么多年，受了这么久的罪。” “对了，我听说你的老相好给你打电话了，你们都聊了什么啊。” “没聊什么就是拉拉家常什么。” “瑞兮这小伙子，人还真不错，竟然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听他说啊，他现在过的也不太如意，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还对你有些念想......你可得抓紧时间........人家一线顶流，你现在才二线，努努力，有了这个靠山，到时候......” 付瑶一阵烦躁，说了一句挂了。 灯光昏暗的室内，付瑶将自己整个人都扔到沙发上，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很想追上他的脚步，但是并没有想过要直接牺牲掉某个人。 所以当正有这个机会——进一步推动粉丝发动舆论攻势，将这场离婚的所有矛头指向顾晨，实现跨越等级的时候，她确实犹豫了。 她还记得瑞兮给她打的场景...... “没想到你真的离婚了。” “嗯。” “过的不幸福？我听说那个圈外人对你挺好的，好像叫顾晨是吧。” “我们并不适合。” 其他的她已经记不清聊过什么，只是那天瑞兮好像特别关心她的生活，比很久之前更为在意。 “以前......我对不起你，我的梦想就是进入娱乐圈，所以迫不得已离开了你，如果......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希望能选择你。” 付瑶张了张嘴，原本以为她或许会激动、或许会欢喜雀跃，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格外的平静，甚至有种撕裂般的不真实感。 “要一起加油咯，我期待着我们一起上综艺，一起拍戏的那天......” 电话中的声音一直在脑海中回荡。 瞳孔中的色彩有些暗淡，但很快又变的格外坚定，手机的灯光散发出光彩，照亮了苍白的脸庞。 手指在电话簿中的名字上，停留了很久，随即按了下去。 ...... 拖车轮胎扬起尘土四散飞舞。 艾一的手紧紧握着手机，瞳孔中的挣扎和迷茫溢于言表。 毫无夸张的说，他的脑袋中，正在经历着一场风暴！ 他很难想象这是前两天那位年轻人告诉他的剧组总部位置...... 简陋的塑料薄膜搭建的这样棚。 周围青草枯黄，远处黄沙飞舞，而在他的右边好不容看到一些绿意，却又能隐约看到农民劳作的身影。 好似对这里有个剧组已经见怪不怪一般。 他现在已经无比确定自己肯定是上当了！ 怎么可能有拍电视剧的剧组这么穷的？还是拍摄总部，这不瞎扯吗？ 艾一，正准备按下手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 只见被雨棚覆盖的三辆轿车露出乳白色身形，在几位‘好心人’的帮助下，一点一点卸车，然后停靠在路边，隐约还能听到些许声音传来...... “好耶，晨哥，我们有车了，剧组有车了！！” 报警，报警啊喂！ 艾一眼睛瞪得跟猴屁股一样大，不停在心里呐喊道。 “艾叔！” 一身朴实装扮的顾晨打断了艾一的思绪。 “走我带你，参观一下剧组！” 艾一张了张嘴，他很想质问他，‘你说的人员齐备，资金充足究竟体现在哪儿？’ 但是数次开口，都被打断，一口气没提上来。 当对上了那双远胜他这个年纪的深邃瞳孔时，艾一莫名的松弛了下来，任由他带着他四处闲逛。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但是不得不说，虽然看起来剧组的设施设备很差...... 实际上更差！ 尼玛整个剧组，竟然找不出第三把椅子！ 顾晨有些尴尬，匆忙将导演位置的木凳搬到艾一身后，然后对着浩子和程雅道： “咳咳，非常感谢艾叔的慷慨解囊，我们接下来，就要拍摄核心戏，秋名山！！！！” 程雅只是点点头，对艾一以示礼貌。 顾晨双手轻抬，然后缓缓下压。 虽然也就......浩子一个人手掌鼓的通红，渲染现场气氛，但是这个感觉必须要拿捏。 “接下来，我们这场飙车大戏的镜头，就由我们的副导兼女主给我们讲解。”顾晨说完又对艾一道： “艾叔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我们是扁平化管理，没有那么弯弯......” 艾一嘴角抽搐个不停，扁平化管理......就这几个人，你能不扁平吗？ 但是有时候......就很奇怪，明明看不上眼，但他竟然没有离开的想法。 也许，对的人，确实很重要吧。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艾一心下暗叹。 程雅其实有点惊讶，还以为趁着这个机会，能好好的敲他一竹杠。 比如，让他答应签约自己的公司，又或者，把上次那首歌写出来做交换什么的...... 但没想到两天时间他竟然真的拉来了汽车赞助。 上下打量一脸骄傲，恨不得把‘劳苦功高’写在自己脸上的顾晨，虽然计划破产，但程雅愈发对这个人好奇起来。 “或许，你忘了一件事，拍摄飙车戏，除了车以外还有最重要的车手没有。” 顾晨一愣...... “这个......我倒是可以。” 艾一突然插嘴道。 顾晨瞳孔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彩！ 果然！ 我特么就是个好人，上天都眷顾我！ 买一赠一，不对......是赠一送一。 第16章 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顾晨的兴奋溢于言表。 什么叫做柳暗花明，什么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 什么叫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给你打开了一扇窗？顾晨觉得，他就是活脱脱的一个例子。 至于老祖宗说的什么‘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顾晨用亲身实践证明，完全是扯犊子的。 “很好，那么我们接下来的戏就要转移场地了，目标......秋名山......”顾晨四十五度抬头，意气风发。 “晨哥......晨哥？”浩子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复，又一次提高音量。 顾晨无语，丫的浩子看不清形势，破坏什么气氛啊。 “啥事儿。”顾晨没好气的道。 “我是说.......你是不是眼睛又不舒服了，你左眼皮......” 顾晨一呆，想到了什么，随即脸色一黑。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说谁眼睛不舒服呢，进了沙子了而已。” 顾晨匆忙揉着眼睛。 而艾一则在一旁翻看剧本，其中很重要的戏，便是在秋名山，拓海第一次打败了排名第二的启介，随后走入大众视野。 毫无疑问，对于飙车戏码的诠释，则是整个片段，最为重要的环节之一。 “艾叔，你是车手？” 艾一摇了摇头，“现在不是，但是以前在我做汽车制造前，当了很长时间的车手，算起来也有十多二十年了。” 程雅听到后有些头疼，非专业车手万一出了问题，对剧组来说就很麻烦。 艾一仿佛看清了程雅的担忧，“放心好了，哪怕现在我偶尔也会去赛车场跑几圈，说起来我女儿应该也跟你差不多大了。” 程雅还算松了口气。 “您女儿？” “嗯，她跟着她母亲生活，上次见她还是在三年前。”说起家庭，艾一倒是有些沮丧。 “对不起......” “没事......” 程雅正要再问些情况，突然浩子的惊呼声，打断了两人。 只见顾晨呆愣愣的和浩子四目相对，嘴角嗫诺不停，张了张嘴仿佛想要说什么。 “我......我.....浩子你个臭嘴！” “晨......晨哥，我不是故意的，咱们得往好处想，万一......万一.......前嫂子是想求你......” 顾晨一巴掌拍在浩子后脑勺上。 丫的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他俩离婚了！ 这才多久，又来？能有啥好事。 浩子捂着脑袋，“接......接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艾一有些呆滞的看着两人，转头问程雅，“他......离婚了？” 程雅点点头，“大概两周前，他前妻貌似嫌弃他来着。” 艾一顿时感同身受，对顾晨的接受程度暴涨。 话筒中的声音有些颤抖，当然肯定不是什么激动、紧张、或者是期待之类的情绪。 “你......还好吗？” 浩子伸直了耳朵，听到这一句问候比顾晨都兴奋，直呼有戏，有戏！ 而顾晨的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还行，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随后才开口，“网上的传言......你不要当真。” 顾晨眉头皱的更深了，浩子在一旁指手画脚，越凑越近，顾晨轻飘飘的将他按到桌子上，干脆开了免提。 猫改不了吃鱼，狗改不了吃屎，他可不信毫无意义的关心背后，是良心在作祟。 都尼玛拿着我的歌，进入娱乐圈了，还有毛良心啊。 “哦，所以呢？” 付瑶又是一阵踟躇，随后微微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 “我的新剧《扶摇传》马上要上映了，现在需要做宣传......所以，剧组和品牌方都在大力推动这件事......” “你看......能不能......不要对外发声。” 不要对外发声......顾晨有些呆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直到看到由欣喜突然变得愤怒的浩子，眉头微蹙面色格外清冷程雅，以及听到了家庭事务不知所措的艾一，顾晨才终于意识到，‘不发声’意味着什么。 这是让我硬扛这口家暴的锅是吧？ 浩子好像想说什么，但是被顾晨又一巴掌按住了，只剩满脸愤慨。 “你是打算直接让我成为牺牲品是吗？” “对不起。”那一头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半晌才回复几个字，“但是......我要关注度，我希望能在娱乐圈更进一步，现在......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那我呢？” “你不一样......你是圈外人，你不需要关注度，也不需要热度，更不需要在乎名声。只要等这场风波过了之后，依旧能平静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付瑶的声音清晰传入到顾晨耳朵中，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顾晨听得直牙酸。 敲你吗，什么吊毛逻辑啊。 不过实话来讲，他其实早有预料，小小小仙女的言论罢了，见多了也就免疫了。 “要拍戏了导演。” 程雅听不下去了，脸上露出笑容，声音带着温柔的对顾晨说道，只是那瞳孔中的清冷，却仿佛能将人冻成冰块。 顾晨回头看了看，今天明明没戏啊，不是转场的嘛？ 电话那头听到声音，好像也慌乱了片刻。 “你.....开始拍戏了？” 顾晨翻了个白眼，我特么什么时候开始拍戏你都不知道是吧？ “挂了。” 正要果断掐断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开口： “30万，我只能拿出30万，正好你拍戏也需要，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你肯定没钱，一直都在打零工......” “所以......” “求求你，帮我一次。” 顾晨冷笑，30万就能收买我的志气？ “100万！给我100万，我不曝光你和他的事情，从此之后我们再无瓜葛。” 付瑶明显松了口气，“谢谢。” 挂断了电话，顾晨心满意足，脸上乐开花！ 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握住了拳头，声音带着高亢： “我宣布：头文字D剧组，再次收获资金100万！” 100万几个字咬的格外重。 艾一不知道去哪儿早已离开。 片场一片安静，没人附和，没人开口，只听到塑料薄膜在风中舞动的啪啪声。 没等来回应，顾晨老脸一黑。你 “凸(艹皿艹)？浩子？程雅？你们这什么表情，我们有钱了，再也不用天天吃什么十块钱盒饭了！我特么要开个食堂，天天吃现炒的！” 浩子面色气恼，捂住脑袋，一言不发。 程雅则面色冷淡。 第17章 预料之外 “凸(艹皿艹)？浩子？程雅？你们这什么表情，我们有钱了，再也不用天天吃什么十块钱盒饭了！我特么要开个食堂，天天吃现炒的！” 程雅脸上的冷淡溢于言表，在顾晨脸上打量许久， “你前妻这个人怎么样，我不方便评价，这本来也是你的家事，我不方便掺和，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拿你的导演生涯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一个劣迹艺人在业内，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顾晨翻了个白眼，现在还管什么未来，得活在当下。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剧组新加入了这么多人，这种远超承受能力的消耗力度，他现在的留存资金最多撑一周。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前妻对我真挺好，千里送炭，顾晨吧唧吧唧嘴，很是欣慰，但是嘴上还是安慰道：“放心，这个事影响不大，我自有办法。” “真的？” “当然。” 程雅耸耸肩，“希望吧，这可是我第一部电影，要是因为你的家事搞砸了，你就小心变成大熊猫吧。” 顾晨眼角一阵猛跳，“我保证！” 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呗...... 然后就等上帝垂下一根蛛丝，然后救他一命。 反正这个事儿，在一百万到账之后，直接被他抛诸脑后了。 ...... 而付瑶那边在得到承诺之后，果然加大了‘宣传’力度。 一名自称是付瑶助理的女子，在网上哭诉付瑶遭受的不公待遇。 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可怜的瑶瑶啊，这种男人就该被砍头，处死！” “我已经向有关部门举报了这男人家暴，你们说我做的对嘛？” “顾晨：男，年龄：25，幼儿园：合家欢乐幼儿园，中学：......” 厕所马桶三件套上这种理论数不胜数。 除了各种贴脸辱骂以外，连顾晨上的幼儿园都被扒了个透彻，他觉着，要不要问问这些网友们，他几十年前丢的玩具到哪儿去了，说不定也能找回来。 而各种吐槽‘家暴男’‘软饭男’的up主，做的视频也突出一个墙倒众人推，热点蹭的不少，激励拿的也不少，趁着这一波流量大赚特赚。 当然多少还是有一些理性的人的...... 就比如一个不知名的up发了个视频质疑付瑶炒作。 视频中最重要的论点，是付瑶以及付瑶团队并没有给出任何顾晨家暴的相关证据，而是不停在向粉丝传达付瑶是受害者巴拉巴拉。 一般来说，只要是上过小学的人都能读懂这几句话，只要上过初中的人，都能察觉到人家说的一点没错...... 但是吧，网络上的教育水平，人均胎教！ 顾晨点开这位说了点实话的up头像......发现，这哥们已经注销跑路了。 捏了捏下巴，倒也没在意，又随意的看了看热点，发现了在最后的角落竟然有一个求助热点..... “求助？求助啥？这也能上热点吗？”顾晨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意的点开，入眼的是一个视频画面，看得出来画质有些模糊，灯光晦暗，只有前方不远处的舞台上有些许灯光。 “好像是一个酒吧？”顾晨嘟嘟囔囔。 视频缓冲片刻，些许吵杂的声音透过喇叭传了出来。 “怎么是个醉鬼啊！滚开啊。” “还是个没见过的，我是来听歌的，不是听你发酒疯的。” 这个场景......顾晨越看越熟悉，一跟头从凳子上坐直了身体。 当那饱含沧桑，又夹杂着宛如哭泣的浑厚嗓音，响起的时候周围的吵杂缓缓安静了下来。 “生来不是为了认输，只是不想让自己糊涂......” 顾晨瞳孔逐渐瞪大！ 敲你吗！ 谁啊！谁干的！ 谁去酒吧还录像啊！有病吧！懂不懂规矩！ 顾晨气得不行，这下抄袭这个帽子是去不掉了。 “咦？怎么排名还长了？”顾晨回头的功夫，便看到排名第十的热点，突然往上窜到第九，顿时有点懵逼。 ...... 乔令是一个平凡的人。 平凡的出生，平凡的背景，平凡的大学，平凡的生活。 他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意味着别人能得到的东西，已经跟他犹如鸿沟。 正如大部分人一生的生活状态。 “唉......”乔令一声叹息，在小小的屋子里面回荡。 地上蜡烛围成的‘心’，左半边有些缺口，而在墙壁的角落里则散落着断裂的蜡烛，预示着那里本该是它的位置才是。 乔令麻木的走到蜡烛跟前，一根接着一根熄灭，随后瘫在了凳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他真的尽力了，不是他给她的不够好，而是她不爱了。 瞳孔没有光彩，只是自然的拿出手机，将自己窝在小小的角落里，或许这样才会让自己舒服点。 网络上依旧吵杂，随意的看了看热点，便失去了兴趣。 今天谁和谁吵了绯闻。 今天又和谁离婚了。 今天的渣男又是谁。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这些东西了一样。 直到看到了挂在热点最后的那个求助。 视频很昏暗，也没有谁配音，只是在展现着某种东西。 “生来不是为了认输，只是不想让自己糊涂......” “面对自己这些无助，想象没人能为了我哭......” 那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无助，有些悲凉，就仿佛荒无人烟的沙漠中，只能等待命运的审判一样。 乔令总觉得心口堵得慌。 “我多想唱出生活的苦。” “把理想说的满天飞舞。” “有的酸，有的苦，只有我清楚！” 心脏就仿佛被人死死的抓握住一般，无可动弹。 “你没想过，没看过我躲在角落里哭。” “你没想过，没遇过浑然不知的我。” 沉闷，平静，却又字字悲鸣，深入心口，窜入苦胆。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 她只是一味的索取，一味的攀比，一味的追求她那奢侈又妄想的白天鹅生活。 他努力给她一身名牌，气质高贵。 他换来一声，废物，一声做这东西有什么用？ “我多么想有个人陪着我不让我哭。” “我多想在黑夜里不会再有孤独！” “就像那些人一样的不需要帮助。” “就像童话的故事里没有痛苦。” 我啊......真的累了。 乔令甩了甩头，将复杂的思绪抛诸脑后，狠狠的在写着‘支持’儿两个字上按了下去，直到看到热点排名上升一位之后，才有了些许笑容。 这样的故事不停在四处上演，直接让热点信隐约爆开的趋势。 乔令又开始浏览下方的评论，妄图找到这首歌的原声平台。 “求原声啊！为什么搜不到啊！，这个作者是谁啊？” “哪儿有原曲啊！我好焦虑啊！” “不是，这竟然是原创歌曲？我找遍了好多网站，都没发现这首歌啊，求求作者上个歌吧，随便哪个平台都行啊！” 而下面有一个置顶高赞回答： “我们已经向自由鸟酒吧负责人问过了，这位歌手叫顾晨，歌是这位兄弟的原创曲目，只有他自己有，听说那天刚被离婚。” “啊，怎么这样啊，那是听不到了吗？” “负责人已经联系上了作者，这个月十八号就会来酒吧驻唱。” 顾晨？ 乔令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疑惑的点开排名第一的“家暴男”热点。 映入眼帘的便是‘顾晨’二字。 “卧槽，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第18章 第三个弯 有时候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不要再走了。 说不定天上会掉馅饼呢？ 哪怕这馅饼是有毒的。 顾晨纠结的如此想着。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酒吧发酒疯的热点，从‘热’到‘火’再到‘爆火’。 排名更是像乱窜的野马，一路高升，如今已经到了第六位了，在一众娱乐圈新闻中，宛如一股清流一般。 但是这并不是顾晨想要的。 至少，他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 “说好的不借鉴大佬的歌呢？”顾晨捏了捏下巴嘟囔道。 不过想想自己貌似也答应了要去酒吧驻唱的。 “同一首歌，破戒一次算破戒，破戒两次......”顾晨瞳孔闪烁着些许光彩，“那特么叫致敬！” 顾晨想了好久，总算找了个理由，成功抛弃了自己的良心。 甚至还不满意，反而点开了热点，不停的点击了‘推荐’。 用晨哥的说法来讲： 生活就像强奸，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 顾晨吐出烟圈，脸上终于泛起满意的笑容， “顾导，艾叔已经做完了赛车专业下坡，现在要拍你的镜头了。” 听到帐篷外有人呼喊自己，顾晨匆忙答应了一声，扔下手机，朝着拍摄现场走去。 至于拿了前妻的钱，现在却上了这么个热点这种事，压根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难道你能说，因为他点了一个按钮，然后上了热搜，他就是违背承诺的嫌疑人了吗？ 当然不是！ 而在顾晨走后，他不知道的是，另外一个热搜文章也紧随其后，蹭蹭的往上涨。 “这样的人竟然会是家暴男？” 文章中总结了有关付瑶遭受家暴，然后被迫离婚的新闻，然后又将顾晨在酒吧中的悲戚做了对比。 很多谩骂过的人，突然意识到，顾晨的人设好像并非离婚传言那样的不堪。 在这条热点下面，多了许许多多的高赞。 “你没想过，没看过我躲在角落里哭，你没想过，没遇过浑然不知的我~写出了多少人的无奈，写出了多少悲苦。” “他这首歌唱出了爱而不得的留念，身不由己的悲欢离合，更有无尽的痛苦悲伤，我怎么也无法将这样的人定义成，一个家暴的坏男人。” “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我当时就在自由鸟开心的喝酒，如今已是了然一身。” “他面对这汹涌的网暴，是不是同样的酸楚难耐......唉！” ...... “新月，情况怎么样？！”付瑶一身戏服着装，看向一旁的助理。 今天是《扶摇传》的路演。 吴新月眉间的哀愁挥之不去，“很麻烦，瑶姐，现在有很多观众都在微博下面留言，询问真相是什么，还有的人拿出顾晨打人的证据，就连现在《扶摇传》的宣发都受到影响。” 付瑶眉头微皱，“前几天不是都好好的吗？顾晨违反承诺在网上发声了吗？” 吴新月摇摇头，勉强打起精神。 “哎呀，瑶瑶姐，这个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还是做好路演吧。到时候有记者向你发难，你就一概以和戏不相关拒绝回答就好了。” “付瑶小姐，要准备上台了。” 付瑶还想再问什么，紧接着就被工作人员打断。 付瑶满腹疑惑，站在通道上，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情绪，随后挂上甜美的笑容迈向舞台。 走过昏暗的通道，跨过台阶，瞬间人声鼎沸之声，灌入耳旁。 随着眼前的白光退散，外界的景色缓缓撞入眼帘。 人！ 很多的人！ 摩肩接踵的人。 并非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而是参与了这么多场路演，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观众！ 台下的保安各个满头大汗，甚至还有剧组的工作人员来回奔波，仿佛根本没有预料到这场普通不过的路演竟然有这么多人一样。 甚至她还看到数十家来自于不同地方的专业媒体的记者，前仆后继从对面的马路上飞奔过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付瑶有些惊异不定。 剧组的宣传效果有这么好吗？ 只有片刻震惊之后，付瑶再次恢复到面带微笑，走到舞台中央，然后剧组的其他主演依次上台。 作为一部大女主戏的男一、男二分别站在付瑶两侧。 相互点头打了招呼之后，路演正式开始。 宣传活动上的小游戏，又或者一些互动环节，安排的很紧密，以往这些时候都会爆发阵阵掌声和欢呼。 可是今天，却不同寻常的平静，或者说，那掌声就很虚假，好像大家都不怎么关心这个一样。 付瑶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路演最后，和观众的互动环节。 付瑶清楚的看到，几乎所有的摄像机镜头齐齐对准了她。 那一刻，她心中的危机感骤然爆发。 “付瑶小姐，请问网上传言你遭遇家暴而离婚的新闻，有什么证据吗？” 第一位提问的记者，直接给在场的众人打了个样，付瑶竟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群野狼盯上了一般，个个眼中散发着对八卦的兴奋。 付瑶微微压下心中的激动，勉强回复道：“今天是《扶摇传》的路演，就不要问其他的吧，下一位。” “付瑶小姐，我们听说你一直认为顾晨是个平庸的人，那么现在请问你如何评价顾晨这个人。” 付瑶张了张嘴，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路演，始终被人盯着这个话题，实际上她已经被新月收了手机两天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再一次提醒这是《扶摇传》的宣传。 “《扶摇传》中付瑶小姐扮演的是古灵精光，嫉恶如仇的扶摇......” 付瑶松了口气，总算有个正常的问题了，可紧接着这么戴着眼镜的记者就让她一口气提不上来。 “那么您如何看待顾晨先生自弹自唱的歌曲‘心声’，是否您撒谎了，对顾晨先生造成了无法挽救的伤害。” 顾晨......又写歌了？ 付瑶面色僵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发现她好像错过了什么东西。 然后台下的摄像机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已经能猜到，明天的新闻都是些捕风捉影的画面...... 比如，付瑶面带愧疚的对待前夫等等。 这场路演终于还是在工作人员的组织下，总算回归到正题。 而要数尴尬，则是《扶摇传》的男一和男二，正常路演都没有他俩啥事，尽追着付瑶和她的感情事去了。 第19章 唯有悲剧动人心 付瑶瘫坐在椅子上，这场路演...... 不，或者说是闹剧已经结束了，至少她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如果她的舆论占据主动，剧组不会介意甚至主动当推手。 可是如今，舆论已经逐渐偏向顾晨，虽然还不至于有什么严重的负面影响，但也足够给剧组压力。 接下来的时间，为了避免出现更多的问题，导演组决定，线下路演全面停止。 付瑶晃了晃脑袋，抛开思绪。 没有换身上的戏服，只是自顾自翻出自己的手机查看起来。 因为舆论的影响，吴新月已经已经好几天不让她关注网络上的消息了，如今发生了什么她都有些弄不清楚。 手机的光线在屋内散发着光彩。 其实根本不用她怎么寻找，在置顶的热点上清楚的挂着这一切的源头。 第一个是有关自己‘被迫’离婚的热点，紧随其后的两个则是，‘寻找一首歌’以及‘顾晨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付瑶看到顾晨两个字，内心一阵咯噔，有记者传言他又写歌了...... 皱了皱眉头便打开热点。 映入眼帘的则是用加粗字体置顶的一句话，“能唱出心声的人，怎么会是家暴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而在这篇文章下面，则详细阐述了有关顾晨‘家暴’等网传信息的分析，可谓是头头是道。 “难怪有很多记者追问顾晨的事情，有这么个热点。” 但并未提及歌曲相关的东西，或许只是空穴来风罢了。 付瑶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或许是担心他突然反悔。 或许是担心他没忍住被人诱惑，不小心说了什么对她有影响的话，耽误了她的前程。 又或许......害怕自己的某时某刻会突然后悔...... 仰头看了看天花板，随后准备放下手，她已经不打算再看了。 不过，这样的文章发酵，某些层面来说也是好事，自己也能进一步收获关注度。 正在此时，手机突然一滑，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付瑶惊呼一声，随即弯腰拾掇，手机上传来吵杂的声音...... 付瑶也没在意，估计是掉落的时候不知道点到哪儿了。 拿起手机滑动，正要关闭界面，浑厚，沧桑，又带着前所未有的悲伤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付瑶瞳孔一怔，脸色有些不自然。 ....... “你没想过，没看过我躲在角落里哭。” “你没想过，没遇过浑然不知的我。” ...... “我多么想有个人陪着我不让我哭。” “我多想在黑夜里不会再有孤独！” ...... 一首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那颤动的嗓音，宛如在控诉自己悲惨遭遇的歌词，却不停在付瑶脑海里回荡。 她脸色发白，口齿微张 “不.......不可能，我跟他生活了这么久，除了那个以外......这肯定是他又从哪儿抄的，他这人平庸，那么普通，怎么可能写出这种歌呢是不是。” 付瑶笑的有些勉强，好像在给其他人解释什么，但又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对，一定是抄的，他根本没这个实力。” 付瑶不停子在手机上搜寻，尤其是各个音乐平台，寻找相似的曲目，妄图给她自己定下的结论找个强有力的支撑。 但是很快...... 她失败了。 付瑶不信邪，又到音乐版权平台寻找了许久，但依旧一无所获。 付瑶将自己窝在沙发中，她觉得有些难受。 手机被扔在一旁，任由上面重复的播放着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新月走了进来，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付瑶，以及手机上闪动的画面，什么都知道了。 “瑶姐......你......都知道了。” 付瑶微微点头。 吴新月有些低眉，“没关系，瑶姐，他那首歌并没有透露其他信息，只是诉苦自己而已，对我们影响并不大，反而我们的关注度更高了。” “为什么！” 吴新月一愣，“你说什么瑶姐？” “为什么！”付瑶缓缓抬起头颅，精致的妆容一塌糊涂，那双眸子满是愤怒，让她看上去有些狰狞，“为什么他明明能写歌，就是不愿意给我！这是为什么！” 付瑶子在吴新月眼中一直都是清冷、平和的类型，哪里见过这种歇斯底里的阵仗，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瑶姐......” “我要问问他！问问他，他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愿意全部奉献给我！” 然而电话中传来的嘟嘟声，意味着对方手机已经关机了，根本无法接通。 “没关系，瑶姐，他这种能力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你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再过几年谁又知道他呢，没必要跟他再置气。” 付瑶缓缓放下了手机，也不再理会，转身梳洗去了。 ....... 顾晨挺忙的......手机都没时间碰。 至少今天是实话。 网络上的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边边角角的东西，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爱就爱了，骂就骂了，我还能少块肉咋地？ 更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 当然，他绝对不会说，是因为和他搭档的这位女主，着实要求有点高。 就比如这场秋名山之战的高潮环节，排水渠过弯，光顾晨一个表情做的不到位已经卡了很多次。 终于，在顾晨脸上都快麻木的时候，听到了那句天籁之音。 “好，过！” 顾晨瘫到一旁，而程雅好似并没打算放过他。 “你这剧本进展也太慢了，后面女主的戏份呢？还没写出来？” 顾晨一愣，女主的戏份？ 哦，那有些刺激，他怕她受不了，就一直没给，等到开拍的时候再说。 “写了啊，这段是整部剧的高潮时刻，明天就拍，就去你的酒吧，咱们熟门熟路。”顾晨舔着脸道。 程雅在顾晨身上打量，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直看的顾晨心虚不已。 “话说浩子，去哪儿了？”顾晨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他说他想体验一下赛车手的感觉，所以艾叔带着他跑山去了，想想应该要回来了才是。” “跑......山？” “哦，看他们回来了。” 顾晨转头，便看到浩子颤颤巍巍，东倒西歪的走下车，“咦，怎么浩子好像喝醉了，跑山是假，喝酒是真？” 程雅实在受不了，狠狠拍了顾晨一巴掌，“那是晕车了。” 艾一搀扶浩子走到不远处坐下，有些尴尬的解释，“我就跑了第一个弯，稍微的漂移了一下，然后他就吐了。” 顾晨眼角抽搐，“这么孬？” “顾晨要不要试试？” 艾一咧了咧嘴，掏出烟杆轻轻在石头上敲了敲，随意的问道。 “来。” 艾一愣，随即眼眸一眯，烟也不要了，直接跳上车，开到顾晨面前。 当顾晨踏上车门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清晰的从艾一瞳孔中看到那种报复的欲望...... “艾叔，我......我要下车！我要下......”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引擎的轰鸣，和巨大的推背感。 十分钟后...... 两人回来了。 艾一满脸光彩，“还不错，坚持到了第三个弯。” 第20章 再来一次 自从顾晨的那首歌突然在网络上爆火之后，自由鸟如今就变得完全不似以往。 从以往的门可罗雀，到现在的人潮涌动。 尤其是很多人听说，18号‘心声’的歌手要来驻唱之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时间还要两天，但不少人抱着前来‘撞大运’的心思，虽然最终的结果总是不好，但是那种期待挖宝的心思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自由鸟的主管如今也是水涨船高，手握重权。 那些曾经留在自由鸟的驻唱们，此时都笑麻了，万一某天被大佬看上，那样就可以出道了。 不少其他酒吧的驻唱歌手，纷纷前来自由鸟酒吧，希望能和幕后的主人搭上线。 但是今天酒吧的后马路上却鲜有人迹。 “来来来！东西都按照原定位置摆放好，尤其是机位，大家开工，早干完早休息！” 浩子在一旁紧张的招呼着人手，至于我们的顾导则舒服的坐在椅子上，酝酿情绪。 “都要开拍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情节？” 程雅皱着眉头质问道。 顾晨一动不动，好似并未准备回答。 “你总得让我这个女主知道，后面情景我才好演吧。” 见到顾晨依旧没有动作，程雅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但是突然听到细微的鼾声，顿时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我殚精竭虑，你给我睡得正香是吧。 “你个混蛋！” 随后便对着椅子就是一脚。 砰。 还在梦中的顾晨只觉得自己在飞，紧接着便是冰冷的地面和自己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当他挠了挠头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便看到满脸怒意的程雅。 顾晨一阵咯噔，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这个母老虎。 “咳咳，是要开拍了？” “你让我演女主，还用我这个女主的酒吧，还得我提前给你做好后马路的准备工作，结果你连剧情都不告诉我？” 程雅面色有些冷，这个混蛋有时候是真的让人生气。 顾晨有些尴尬，实际上，这还真是他的不对。 因为他发现，现在剧组为数不多的资金，除了需要做特效以外，还得找人做剪辑，剧组现在的这点资金，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额，小雅，大家都是一个集体，要学会为集体做贡献，等到我们剧爆红，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到时候要什么就有......” 顾晨话音未落，便看到程雅秀拳高举，顿时一阵窒息。 “好，我现在跟你商讨一下剧情。”顾晨擦了擦冷汗。 按照原计划，他是打算拍一点，告诉她一点的，但是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 顾晨环绕四周看了看，顿时眼前一亮，周围的准备工作几乎已经做好，这也意味着...... 她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顾晨底气十足！ “来，这里我们首先要拍女主的最后一幕。”顾晨飞快的从贴身衣物中，抽出一张纸，一边看着上面的分镜，一边告诉程雅。 “这里，你看，到时候你让你的管家和酒吧的主管等人客串一下宾客，就坐那里。”顾晨指了指酒吧二楼床边的座位，“然后你负责给他们端茶倒水。” 程雅越听越有不好的预感，“那你呢？” “我？”顾晨有心推推眼镜，但是发现忘带了，随即遗憾不已，只得拉了拉衣领从容的道：“我当然是从下面走过，开着车。” “前面发生了什么？” “额......其实也没啥，就是还得借用你们的客房一用。”顾晨毫不在意的说。 程雅面色阴晴不定，劈手夺过情节，看了起来，随即脸色一僵。 大意就是...... 夏树和陌生人从客房出来，正好撞上了拓海和其死党...... 然后，一股足以掀翻顾晨的气势差点将他再次踢到地板上，幸亏他跑的快。 “你个混蛋！！！” ...... 这场戏，终究只能按照计划进行，毕竟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人力物力。 顾晨四十五度侧脸仰望天空吞云吐雾，一副胜者的姿态。 “晨哥，要开拍了，你上车吧，我只能坐到这里了，到时候你别乱转头。” 顾晨点了点头，随即狠狠的将烟头拧灭，望向浩子，道了声谢。 嗤~ 浩子直接没忍住笑喷了。 顾晨左眼轻颤，“不就是被打黑了一只眼眶，有什么好笑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紧接着整个片场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一切都建立在顾晨的痛苦之上。 “丫的，这群没良心的货。” 浩子笑了很久，才缓缓止住声音，“晨哥，这种牛头人情节，真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上线之后不会被喷吧。” “小了。” “什么意思？” “格局小了。”顾晨俯视着浩子，“不用怀疑，铁定被喷。” 浩子正要松口气，突然就被噎到了。 “那......那......” 顾晨搂住浩子的肩膀，两人一起面对太阳，“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是人人所期望的美好结局无人拾掇，丧尽天良的艰难困苦却深入人心。” 浩子一时间竟然悟了。 “晨哥......” “今天的你，好像是一个哲学家。” 顾晨咧了咧嘴，“谬赞了，谬赞了。” “还不上车开拍，你在等什么！”远处的程雅传来声音。 顾晨和浩子一僵，不用在什么哲学气息中熏陶了，再不开工就要被物理上熏陶了。 “好咧，好咧。” 两人应声附和。 ...... 而在几分钟之前，程雅同样有些游移不定。 背靠墙壁，仔细在剧情细纲上打量许久。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得不承认顾晨说的很对。 自古团圆无人识，只有悲剧动人心。 一个小剧组如果想要打出名气，除了要有优秀的剧本，丰厚的资金这种基础条件，还得有一条标准的运营打造品牌计划。 无论从哪方面看，顾晨都很难做到其中任何一项。 只有剑走偏锋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当然同样也可能直接被打入深渊。 “可是小姐，这样的话，你的高冷人设就有大问题，对你后续闯荡娱乐圈有非常大的阻碍。” 管家一身华丽的服饰站在程雅身旁说道。 程雅沉默了半晌，“你觉得靠我自己有能力将公司拉出泥潭吗？” 脸上带着褶皱的管家，一时间沉默。 “绯色的问题错综复杂，很难靠一朝一夕便挽救回来。” 程雅眯了眯眼睛，转头看了看搂在一起的两人，微微吐出浊气，“既然既定的计划，也不一定保证成功，那不如从一开始就抛却计划。” “顾晨先生......”管家嘴角嗫诺，脸上的褶皱耷拉，“不像好人。” 程雅脸上的严肃顿时如同冰雪消融。 “那不正好，不拘泥形式，不受限常规......而且这个人，藏得还不止这一点东西。” 说着程雅仿佛下定了决心。 转身看着还在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互相陶醉的两人，大声警告道。 “还不上车开拍，你在等什么......” 只有管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咯。” 第21章 我唱的不是梦想吗？ “来，我提一杯，祝贺我们的女主杀青咯！” 顾晨将花束塞到程雅手里，一副开心的模样。 当然他是真心实意的开心，毕竟眼眶到现在都是乌漆嘛黑的，再也不用担心两人搭戏，演得不好，被莫名其妙揍一拳了。 说句不好听的，以后这个片场啊，就是他顾导一人说了算。 顾晨越想越觉得舒坦。 程雅眯了眯眼睛，看着自我陶醉的顾晨，不用想她都能猜到这货在想什么。 “感谢各位的大力支持，作为剧组的副导演兼执行导演、道具、监制、以及女主角，我深刻体会到诸君对我的倾情帮助，在此感激不尽。” 程雅说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图的就是个豪爽。 在场参加杀青宴的几人，纷纷道一句不敢，匆忙回饮。 “所以接下来，我要安排明天的拍摄事宜，大家且行且珍惜。” “顾导，明天整个场地清洁工作就交给你了......” 顾晨整个人则僵硬在原地。 当然这纯粹是玩笑话。 说的好叫杀青宴，说的不好，那叫团建，连团建地点都是自由鸟的大包间。 顾晨吧唧吧唧嘴，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像网络上说的软饭男。 其实嘛......感觉好像也不错，这个场地省去了多少费用啊，以后一定要经常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顾晨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面色复杂。 顾晨啊顾晨，你怎么这么没有志气！ 一个小小的酒吧就把你的雄心壮志磨灭了？ 一点小小的恩惠就让你躺平了？ 特么的，怎么滴都得找个资产过亿的富婆才是吧。 一杯酒精灌入喉咙，酸涩、灼热，眩晕感顿时席卷全身。 ...... 浩子本来正在和艾一相互劝酒，极为火热，突然清脆的声音传来，酒杯中的水渍洒落一地。 “他咋啦这是。”艾一呆愣愣的问道。 “晨哥的压力很大吧，我都懂。” 浩子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左手锤了锤胸。 艾一左看看右看看，怎么都无法将前段时间活蹦乱跳的人，和如今酒桌上瞳孔满是痛苦和迷茫的人影联系到一起。 程雅有些疑惑的看着旁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给了自己一巴掌的顾晨，手中的果汁一抖，洒落点点水渍。 “我......我跟你说啊......程雅。”顾晨泛着朦胧的醉意，大着舌头凑到程雅旁边，“我其实有很多......梦想，成为大导演，成为富豪，或者被富婆包养......” 说着顾晨乐呵呵的笑了几声。 程雅翻了个白眼，有些受不了喝多的人，尤其是整天用梦想欺骗人的家伙，更是混蛋。 “醉了，浩子就扶他去休息吧。”程雅冷淡的回道。 一旁的浩子匆忙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顾晨一旁，却被突然提高的声音给惊到了。 “但我最大的梦想，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享誉全球的大导演。”那双醉眼朦胧的瞳孔，突然变得炯炯有神。 程雅微微一顿，皱着眉头看向那张严肃的脸庞。 “然后呢？” “然后？嘿嘿嘿。”顾晨露出个笑容，“然后我就喝最烈的酒，泡几十个......”n字母开头的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后面死死捂住了嘴唇。 “喝多了，喝多，晨哥喝多了，别介意别介意。”浩子舔着脸看向愈发冰冷的程雅解释道。 “我......我没醉。”顾晨挣脱开浩子辩解，看了看程雅，又望向艾一等人。 不过这一次，明显没有进行刚刚的话题，而是漫无边际的道： “我是个平凡的人，我只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实现它......” 众人有些沉默，一个小剧组，要想活下去何其艰难。 没有人力，没有资源，甚至连资金都得用脸皮去前妻那里换取。 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早在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选择放弃，去做一个普通人。 “可是啊.......可是啊......这个梦想何其艰难！” 顾晨的表情有些悲伤，有些惶恐，有些沮丧。 “我的脑子里总是充满了，剧本.......歌曲......策划案.......”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我好痛苦，就好像有蚂蚁到处爬......我好想忘记它们，一个不留的忘记他们......” 咣当~ 透明的高脚杯，从手上坠落，摔得四分五裂，就好像心脏碎片一样的支离破碎。 “我敲！” 艾一忍不住爆了粗口，在周围沉默的环境中，显得是那么相得益彰。 而程雅则是眼角抽搐不断，她能清楚感觉到自己实在忍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 浩子有些尴尬的把顾晨往椅子上搀！ 晨哥啊，啥时候能把你这喝了酒就吹牛的毛病改一改，这要是被人群殴我可真保不住你啊！ 浩子内心直呼苦也、苦也！ “我......我没醉......放......放开我。” 浩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放开挣扎的顾晨，看着他起身。 “咦，晨哥，你去哪儿啊？厕所在那边！” “我......我要唱歌，我要唱歌！” 唱......歌...... 程雅高举的果汁在半空顿了顿，随即看向朝着门外走去的顾晨，眼中闪烁着惊讶，随后招呼了一下一旁的服务员。 服务员会意随后便出门而去。 “顾晨会唱歌？不会出什么事吧。”艾一有些不知所措。 浩子有些惊疑不定，面露纠结，回忆了一会儿才道： “要说会......三年前的那场KTV惨相我还历历在目，要说不会......上一次在这里，也是这么个场景，这么个情形。” “走，去看看。”艾一来了兴致，率先走出房门。 众人也匆忙跟随着顾晨走出了房门，站到大厅的看台上，程雅饶有兴趣的落在队伍最后面，走了出来。 自由鸟极为火热，各色人影穿梭其中。 台上刚刚演奏完的乐队正在缓缓下场。 角落中的人影，晃晃悠悠，一步三歇，颤颤巍巍的踏上唯一的光亮之下。 一旁的服务员搀扶着他，一路绿灯，轻松站到了舞台之上。 这时候，程雅才发现，那货竟然醉成这样，还不忘戴上了金丝眼镜。 还就真是个混蛋！ 第22章 你的鸭子很好 人生总是处处充满惊喜，同时又处处充满惊吓。 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惊喜和惊吓又总是互相交织。 顾晨觉得自己好难受。 头顶灼热的灯光，让他浑身都在燥热。 环顾四周，远处的场景如同黑雾一般笼罩，看不清身形。 随意的拉了拉衣领，尽可能让自己舒坦一些，酒精的作用下，让他站立都显得有些拼尽全力。 而此刻站立于看台上的浩子，有些担忧的看着顾晨。 “晨哥不会是忘了自己上去是干嘛的吧。” “看这个情形，是有可能。”艾一瞪大眼睛，脸上的褶皱都好像在颤抖，替顾晨担心？ 不不不，这混小子让自己上了贼船，看他倒霉一次，艾一高兴还来不及，那是忍的很艰辛。 不过万幸，浩子现在的这个担心纯粹是多余的...... 不幸的是，接踵而至的担心，才是最心惊胆战的！！！ “雅......雅姐！”浩子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双手抱胸的程雅，看到程雅的目光转向自己，才颤颤巍巍的问道：“你刚刚说，这架钢琴是多少钱来着？” “14万9千9百8。” “那......那如果晨哥不小心弄坏了的话，要赔多少钱？” “要赔命！” 浩子瞳孔瞪大，等待程雅的解释。 程雅平淡的道：“限量版霍夫钢琴全球限量15架。” “那，凭晨哥的关系，有没有......可能打个折？”浩子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 程雅带上了看好戏的笑容，“没可能，因为这架钢琴可不是我的。” 浩子内心一阵冰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晨，坐在舞台角落上的一张漆黑长凳上。 ...... 一身纯白短裙打扮的楮子鱼，摇晃着高脚杯，仔细盯着杯壁上流动的汁液显得格外开心。 对于她来说，今天注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当然只要能让程雅吃瘪的夜晚，那都是美妙的夜晚。 目光从落地窗朝着一楼酒吧的人群中望去，调整了舒服的姿势，短裙拉长到极限弧度，露出浑圆的长腿。 “刘馨，来给我捏捏腿。” “是！” 一旁的助手低着头走了过来，熟练的按压。 “你说说看，我和程雅究竟谁更厉害、谁更美。” “楮总既美丽又能干，程雅怎么比得了。”刘馨瘪了瘪嘴毫无迟疑的回答。 楮子鱼眉头挑了挑。 “哦，说说看？” “商业上程雅代表的绯色传媒，被您带领的环盟影视打压的寸步难行，连掌门人都迫不得已要亲自下场救援，这就足以代表她和您的差距。” 虽然这话楮子鱼听了无数次，但是每一次都让她情不自禁的舒坦起来。 这就是她最大的业绩！ 她更是由此一举稳固了在公司内部的话语权。 “很好，刘馨，后面去财务部，工资上涨百分之10。” “谢谢楮总！”刘馨欣喜不已。 “我花了好大的代价将钢琴运送过来，我很想看看，程雅看到自己的酒吧竟然是因为对手火了一把，究竟是什么表情。” 楮子鱼放下酒杯，起身伸了个懒腰，露出妖娆的身材。 随后整理仪容，露出标准七颗牙笑容，一脸娇媚。 可是正当她转身的刹那间，却看到舞台上闯入了邋里邋遢的醉汉。 醉汉领带耷拉，衬衫松弛，鼻尖挂着金丝眼镜，怎么看怎么别扭。 “下个节目不是该我吗？”楮子鱼语气有些严厉。 “我......我马上去问。” 刘馨的助理匆忙朝门外走去。 “呵呵，一个酒吧中，随便一个醉汉都能上台，程雅的管理是真的烂完了。”楮子鱼冷笑不已。 但是现实扇了她一巴掌，并告诉她，你特么笑早了。 只见那醉汉，并没有站在舞台中央的话筒前，反而径直朝着舞台角落的钢琴走去。 楮子鱼面色微变。 众所周知，她有洁癖！ 很严重的洁癖！ ...... 正所谓上帝听不到她的祈祷，但是顾晨却能聆听到上帝的呼唤。 就好似发现了什么新玩具一样，兴致大涨，随手将盖在钢琴上的黑布拉开，露出其中水晶一般的物件。 灯光师明悟的将光彩照耀在钢琴身上，顿时如同星光闪烁一样，光芒璀璨。 她真的很美！ 乳白色的键盘精雕细琢，宛如婴儿的肌肤一样滑嫩。 琴脚就像是穿着水晶鞋的美丽公主，优雅！高贵！ 璀璨的光芒映衬，她的美艳不可方物！ 在场的无数观众纷纷被这架价值连城的钢琴所吸引，不少懂行的琴师纷纷惊呼起来。 那醉醺醺的琴手，邋里邋遢的坐到那架美丽的公主前面，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今晚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着觉了。 不过对于顾晨来说...... 这就是一架钢琴而已。 钢琴所要面对的是手指，你管它好不好看，粗不粗糙。 随意的敲了敲，脑海中的思绪。 叮叮叮~ 清脆的声音洒向四周，让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消退。 低沉、清明，又有些迷茫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直地一直地往前走~” “疯狂的世界~” 回想这一年的来的每一步，他都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写的歌，被人占了。 老婆嫌弃自己，离婚了。 还能再倒霉吗？ 有！拍个剧刚刚起步，就被撤资，差点飙车剧没了车。 真的操蛋。 酒精终究是好东西，很容易让人进入情绪。 “迎着痛把眼中所有梦~” “都交给时间。” “想要飞就用心的去飞，谁不经历狼狈~” “我想我会忽略失望的灰，拥抱遗憾的美。” “我的梦说别停留等待~” 钢琴声停顿，只剩下丝丝喘息，然后短暂的停滞之后，灯光骤然高亮，与之相对的还有后台乐团沉重鼓点节奏也在这一刻奏响，仿佛化作了一头猛兽骤然窜入在场众人的耳旁。 “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 “映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 不熟练的高音，甚至有了些许破音之感，但是此刻却没人能够在意这些。 那舞台上宛如疯癫的身形左右摇曳，仿佛留恋树梢的叶子，即将被风刮落践踏在地，但是每一次啊，那身影却又生生的止住。 “带我奔向那片有你的天空。” “因为你~是我的梦！” 那舞台上宛如痛苦摇曳的身形，却又唱出最为坚毅的嘶吼，给在场的众人极为深刻的印象。 正映衬着那句歌词，那微微湿润的眼眸，又何尝不是努力挣扎的烙印。 “执着的，勇敢的不回头~” “穿过了黑夜，踏过了边界。” ...... 此刻，那位华丽的钢琴公主和疯癫的骑士，形成极为相得益彰的美感，再也没人在意，是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而浩子则一脸悲戚。 “晨哥用情至深啊，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嫂子，哪怕她是那样对他！” 顾晨：？？？ 第23章 上当了～～～ 歌声清楚入耳。 楮子鱼站在窗前俯视着舞台上，依旧按压着琴键的男子，面色冰冷。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首好歌！ 辞藻不算华丽，节奏也不复杂，但是二者结合却能让人为之一振，催人上进。 “查清楚了吗？” “他叫顾晨，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个导演，但是很多年了也没有一款代表作，今天是他的剧组在这里做杀青宴。” “顾晨？”楮子鱼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他是付瑶的前夫，目前他们的热搜还挂在最上面。” “原来如此，那个唱‘心声’的那位。”楮子鱼眯了眯眼，“还算有点才华，不过这样的人，街边一抓一大把，不足为奇！” 有时候楮子鱼都有些感慨，这个世界还真是小，一年前环盟影视还和初唐争抢过付瑶这个艺人，不过最后还是被初唐捷足先登。 一年后又被她意外碰到那位艺人的前夫。 如果他没有碰这架钢琴，或许楮子鱼压根不介意给他个机会，让他进入环盟影视，可惜......现在对他只剩下厌恶。 “既然他只是单纯的醉酒，那就给他100万账单，说起来还是我吃亏了，这种限量版钢琴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楮子鱼懒懒的坐到一旁，再一次提起红酒杯，微微摇曳起来。 “那这架琴......” “脏东西就是脏东西，不会因为洗洗就变得一尘不染。”楮子鱼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你亲自去处理掉，一只桌腿都不剩。” 刘馨看了看那美丽像是公主一样的物件，只觉得可惜，垃圾堆才是她的归宿了吧。 “对了，楮总，还有一个不确切的消息。” “说！” “有消息称，这位顾晨的第一部剧的女主角是程雅。” 轰~ 那一刻刘馨只觉得眼前掀起一阵狂风。 原本懒散坐着的楮子鱼，此刻已经站起身，瞳孔闪烁着光彩，就好像发现了某种非常好玩的事。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只要跟程雅有关的事，楮总一直很在意。 “你是说，顾晨能上台的原因，是程雅安排的结果，甚至反将一军。”楮子鱼突然有些兴奋，程雅消失了这么久，原来偷偷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拍戏了。 想通过这个方式釜底抽薪？ 没有你的绯红，我总是很无趣啊。 “楮总，那我先去安排账单的问题。” “等会儿。”楮子鱼柳叶眉轻佻，“我亲自去会会他，看看这人有什么不同。” 刘馨呆了呆，但很快道了一声是。 ...... 高亮的舞台边缘，灯光汇聚。 台下掌声不断，无数人高声呼喊，火热的气氛，传遍了整个酒吧。 “我要给你生猴子！” “再来一个！” 甚至有人借着酒醉，开始朝着舞台前端涌现。 灼热的光目光，宛若群狼环伺，顾晨逐渐变得清醒起来...... 卧槽！ 顾晨捂住脑袋。 这种醉酒误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比起这个，在他面前涌上的人群，更让他惊心动魄。 但是幸好，一旁的服务生，带着顾晨摆脱了这群疯狂的人，朝着贵宾室走去。 “顾晨先生唱的真好听，比那些娱乐圈的歌好听多了。” 顾晨看着身穿职业装的服务生，一时间思绪复杂。 能不好听嘛！ 价值好几千个W呢！ 顾晨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休息，就这几步路的功夫，他全身都是汗。 “没想到，一个能写出这样歌的人，竟然也会逃跑。” “嗯？你说什么？”顾晨突然听到声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望向一旁的服务生。 直到看到她也看向正前方，顾晨才意识到，说话的另有其人。 顾晨抬头，便见到身着纯白拖尾连衣短裙，腰肢纤细，脚踩高跟凉鞋，一脸亲和的女子。 “楮总，顾晨是程总的客人，虽然不小心碰了您的钢琴，您看......能不能......” 带着顾晨的服务生，咬咬牙点开了面前这位女子的身份，也是变相的提醒顾晨，这个人惹不起。 楮子鱼依旧平和，目光完全落在顾晨身上，没有回答服务生的话。 “那台钢琴是我的，她在我心目中千金不换，而我又有很重的洁癖......你说说看，该怎么赔偿。” 而正在此时过道中密密麻麻响起脚步声。 “晨哥。” 浩子等人也赶了过来。 “这位是？” 楮子鱼头也头都没转，只是目光洒落在人群最后的程雅身上。 嘴角微微拉长了弧度，挑了挑眉。 冷傲的神色顿时变换，脸蛋红扑扑的，一步一步走到顾晨跟前，双手颤抖着将名片放入顾晨上衣口袋中，一副羞涩的模样。 “但是我很欣赏你，可以的话，请一定给我打电话。”凑到顾晨耳旁，轻轻地说了一句。 楮子鱼说完迈着优雅的脚步离开了通道，最后还在程雅冰冷的脸上，看了一眼，带着戏谑。 顾晨只觉得心中警铃大作！ 这家伙......不是好人！绝对不是好人！！ “真是奇怪的人啊！”浩子有些莫名其妙。 “算了，明天再说。”顾晨随意的挥了挥手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 ...... “刘馨，我的演技怎么样？” 豪华商务车内，楮子鱼对着镜子仔细观摩脸蛋，一边问道。 “楮总绝美，我见犹怜，那叫顾晨的小子我看都走不动路了。”刘馨捂嘴轻笑，“哪里见到这么美丽的姑娘，直接塞名片搭讪的，估计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而且我看最后程雅的脸色，黑的都快滴的出水了。” 楮子鱼轻巧的在嘴角上点了点，修饰妆容，见到没有瑕疵后。 啪叽一声！ 小镜子折叠，随后放入了妆包里， “程雅那一根筋的反应都在我的预料之内。”楮子鱼笑了笑，“不过那个叫顾晨的......” “还真是有趣。” “楮总，您的意思是？” “他对我很警惕，一直跟我保持距离。”楮子鱼挑了挑眉，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给顾晨下了定性。 “程雅这次选择的鸭子还不错，可惜，很快是我的了。” 第24章 靠人不如靠自己 “新歌速递：‘家暴男’顾晨，一首‘我的梦’震惊四座。” “湿透的眼眸，悲愤的人生，倔强心灵。这一切，顾晨正在经历。” “劲爆：是道德沦丧，还是另有隐情，‘家暴男’自述情感，快来看！” “关于那场网暴，家暴男不得不说的故事。” ...... 第二天一大早，各大网站资讯纷纷报道了在自由鸟酒吧发生的事情。 而原本正在失去热度的‘家暴男’热点，突然再一次闯入大众视野。 ...... “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映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这个词写的真的好美！” “话说顾晨这哥们是干嘛的？” “听说好像是导演？” “导演！毛线，我翻了所有影视剧网站，都没发现他的作品，这货不会是入错行了吧！” “还真没有，我去导演公会打听了下，顾晨这个人确实在好几年前就成了导演，而且也不停在申报各种剧的拍摄，但是吧......我给你们举个例子你们就知道了《屠龙的勇士，不大可能是我未来夫婿》。” 而这条评论下面，则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什么吊名字！” “你还别说，这名儿就是最大的亮点。” “我给顾晨最大的建议是，别祸害导演了，还是写歌唱歌算了。” ...... 无数网友开始在歌曲下面留言，有的让早日上架音乐平台，有的想要知道详情内幕，这些对顾晨而言也还倒能接受。 反正闭着眼睛，蒙着脑袋，抛开抄袭大佬们歌曲的事实不谈，他有点飘飘然。 但是下面同情心泛滥，瞎几把乱联系的就受不了了，不！是浑身起鸡皮疙瘩！牙酸！ 就比如，将‘我的梦’联系到顾晨对前妻余情未了。 “‘带我奔向那片有你的天空，因为你~是我的梦’好煎熬，好美，却又充满绝望和孤独，可以想象顾晨对前妻的爱慕，甚至超过了爱他自己！” “我真的要哭死，明明这么对他，他还是只字不提对他的伤害，只是抒发自己的情感！” “如果我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也许你早已离我而去。” ...... 顾晨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抱胸，眉头紧锁，整个人就差缩成一团。 真的是起鸡皮疙瘩！ 赶紧把手机一扔，不忍再看！ 整个人躺在地上。 当然，比起突然火起来的热点，顾晨‘当下’需要面对的问题反而更大一些。 在他不远处是一张律师函，以及一张索赔清单。 清单上详细的注明了那架钢琴的价值...... 100万！ “顾导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程雅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叉，面色有些戏谑。 侧身，手腕撑着脑袋躺在地上的顾晨一言不发。 “坑啊，晨哥就弹了一首曲子，就要一百万......”浩子觉得晨哥真的是栽了，现在他全部的家当都扔进了剧组，别说一百万，一百块都得从生活费中扣。 浩子有些难过，他怎么也无法把那个面容精致，身材苗条，妖娆的小姑娘联系成晨哥的债主。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浩子在程雅脸上扫了一眼，又看了看顾晨，顿时替晨哥担心不已。 正胡思乱想，浩子灵光一现，发现了什么，“雅姐不是说，这个琴就十多万嘛，我们能不能告她诈骗。” “这架琴当初确实价值十五万，不过现在大师已经金盆洗手了，别说一百万，一千万都不一定买得到。”程雅摊了摊手，脸上幸灾乐祸的小表情极为到位。 顾晨在程雅脸上打量许久，直把程雅盯得不乐意、然后皱眉、最后有些慌乱的整理裙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变成熊猫。” 顾晨揉了揉下巴，“色厉内荏！” 程雅一呆，“你......” 顾晨爬起来走到程雅身旁，又围着她转了转，最后轻手捏住座椅靠背。 程雅浑身一紧，贝齿紧咬，几乎从牙齿缝中蹦出几个字，“你最好适可而止！” 浩子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吧，看着我上台唱歌，放任我弹琴什么的......”顾晨淡然的问道，“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提提条件，咱们都这么熟了。” 顾晨沉声问道。 程雅眼角轻颤，随即长舒了一口气，平静的道，“相信我，我真没有恶意，只是......” “靠！小雅，真的是你，你特么坑我！” 程雅话音未落便听到顾晨咬牙切齿的愤慨道。 程雅一呆...... 顿时脸色漆黑的仿佛滴得出水来。 上当了！！！ 她堂堂一个传媒公司的掌门人，上当了！ “你......现在要怎么面对我，我要个解释！” 顾晨有些兴奋！ 不，应该是亢奋！ 好事！ 好事儿啊！ 被抓了个正着，怎么滴，堂堂酒吧老板，为了寻求我的原谅，随便投个千儿八百万资不过分吧。 这样他也就原谅她了。 顾晨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就仿佛已经预想到了那个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一般。 一旁的浩子都看呆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事儿发展的这么快，突然就直指程雅。 看了看面色黑如锅底的程雅，浩子咽了咽口水，随后偷偷摸摸出了门。 “你想让我给你解释？” “做错了当然要给解释！”顾晨不依不饶。 程雅点点头，起身整理好裙摆，随后轻巧的转身，揉了揉手腕，“我连你会弹琴的事都不知道，你问我要解释？这个解释你要多少有多少，混蛋。” “卧槽！” 顾晨特么的惊呆了！ 他见过不讲理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门外的浩子听着屋内鸡飞狗跳的声音，摇了摇头。 “晨哥未来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过了半晌。 屋内有逐渐安静，四处滚落的椅子，还有散落的沙发靠垫随处可见。 顾晨坐在最后面的凳子上，一口接着一口，吐出烟圈显得格外沧桑。 当然是不看那黑眼眶的前提下。 程雅发丝有些凌乱，裙摆也起了褶皱。 过了半晌，程雅若无其事的开口，“帮你监制完戏，我应该就要走了。” “哦。” 第25章 做大做强 过了半晌，程雅若无其事的开口，“帮你监制完戏，我应该就要走了。” “哦。” 程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顾晨赶紧举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随即露出感激的笑容，“实话说，多亏了你的帮忙，否则我可能还在寻找女主的路上。” 程雅看了看顾晨深邃的眸子，那里是前所未有过的慎重。 “你......都知道？” 顾晨咧了咧嘴，“废话，大程总，我又不是傻子，现在网络上的消息那么多随便看看就知道了，18岁便接触公司生意，22岁独自掌权。” 程雅也跟着笑了笑，眼神眯了眯，一瞬间，那常年处于上位者的压力便陡然袭来。 “你的胆子也很大，知道是我还敢戏弄我。” 顾晨瘪瘪嘴，“你可得了吧，现在你还是女主呢，搞什么封建官僚主义啊？” 程雅呼吸一窒，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有些自嘲。 “那么我的目的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顾晨笑而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等你说出口的架势。 他知道毛线的目的，到现在袖口里手机上现查的信息还亮着呢。 程雅有那么一刻，真的很想揍人，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货色呢。 “拍完戏，进我们公司吧，我们即将打造现象级的作品，很需要你这种人才的加盟。” “是拍电影还是看上我的歌。” 程雅看了一眼顾晨，“实话讲，我并不认为你在拍剧上有才华，我建议不如认真从事词曲或者演唱。” 顾晨翻了个白眼。 “抱歉，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的是一个普通的梦想......” 程雅脸色一黑，顿时摆摆手，“好了，你不要说了，不去就不去，到时候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 顾晨呼吸一窒。 丫的，你特么倒是劝啊！多劝我一句啊！说不定我就答应了呢。 程雅也懒得再跟顾晨瞎扯，起身准备出门，“对了，我公司的名字叫什么？” “嗯？哦，叫绯红娱乐。” 程雅脚步一顿，然后恶狠狠的走到顾晨正面，举起拳头，咬牙切齿，“叫绯红传媒！” 顾晨惊呆了！ 当门口的光线照射进来，顾晨的黑眼眶成功的变成了两个。 “丫的，百科词条不准啊......” 顾晨叹了口气，早知道还不如不查。 白挨了一拳头。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今天的目的好像不是这个问题，仔细思索了许久，当眼前的光亮逐渐汇聚，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喂，程雅，那一百万怎么办啊！” 回应他的只有那席卷的微风和离开的背影。 ...... 人嘛，总会在不同的时间段，学会不同的东西。 就比如顾晨。 他终于明白，要处理欠债一百万这个事儿，就必须要靠自己。 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顾晨，高举手中的名片，丝丝脂粉气息在鼻尖萦绕。 “真奢侈，竟然烫着金边。” 暗自吐槽一句朝着四周看了看。 不得不说这位楮总找的这家咖啡厅还算高雅。 袅袅琴音弥漫，绅士们优雅的和桌前的女士谈吐。 荷尔蒙气息浓厚。 咖啡厅的大门被推开，所有人的目光微瞟，不少人呆滞异常，即使刚刚谈笑风生的绅士们也不得不朝着门口多看两眼。 一身黑色纹路上衣配红色短裙，勾勒出极为惊艳的身材，显得高贵而充满韵味。 顾晨眼神变得柔和，中指推了推眼镜，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像一只无害的小绵羊。 据说，很多常年呆在高位的人，有两点爱好！ 第一，喜欢被拍马屁。 第二，喜欢对无害者施舍一点小小的怜悯。 嗯.......没错。 有怜悯......就有了弱点！ “久等了，顾先生。” 楮子鱼踩着脚步优雅的坐到顾晨对面，摘下墨镜露出清亮的大眼睛。 “楮总日理万机，竟然亲自接见我一个小人物，是我的荣幸。”顾晨推了推眼镜，表现得极为自信。 楮子鱼笑了笑，随手点了两杯咖啡。 顾晨眼角颤了颤，他亲眼看到指了指‘蓝山’两个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杯接近千百块。 “顾先生真是奇人，明明那么普通，但是在面对一百万的债主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也确实是个奇人。” “奇人算不上，不过是个有梦想的普通人罢了。” 顾晨面色波澜不惊，一脸平和，哪怕被人说普通。 服务员将咖啡送到两人面前，楮子鱼一点一点加入糖块开始搅拌。 直到糖渍融化，微微眯眼抿了一口，望向顾晨道： “哦，说说看。” 顾晨咧了咧嘴，“楮小姐有梦想吗？” 金丝眼镜在光线下映衬着有些光彩，楮子鱼一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而我有......” 顾晨微微仰了仰头，脸上的依旧散发着笑容。 “楮小姐或许不知道，作为一个非专科的普通人，想要拍一部剧那得有多难，镜头把控，情节设计，这些对我来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哦？还好吧，都是随手的事情。” “嗨，那也得分天赋的嘛，楮小姐这种年纪轻就能掌握一个集团，哪能是我这种普通人能比的。” “难道不能是运气好？比如，恰好有某个对手，送上门来。” “运气，那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楮子鱼下意识在顾晨脸上打量，这个被程雅看重的人究竟有什么特性，直到现在她依旧没有发现有什么亮点。 楮子鱼笑了笑，“那你觉得我和程雅相比，谁更适合做女主？” 顾晨还想着怎么挪挪话题，突然被楮子鱼提起，顿时眼睛散发出光彩。 问的好！ 问的好啊！ 顾晨再次推了推眼镜，面不改色的道，“毫无疑问，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楮小姐是绝对的女主人选。” “头文字D？” “不，下一部戏，一部足以改变格局，打破科幻水准的剧。” 楮子鱼嗤笑，正要反驳他第一部戏都没完就要拍第二部戏，这么吹牛可不好。 便看到对面的那个文绉绉的男人突然将一份三四页装订到一起的本子放到她面前。 过了好半晌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人，有备而来？ “楮小姐，不瞒你说，您的高贵典雅，气质绝佳，完全符合女主人设。” 第26章 你什么意思？ 楮子鱼只觉得好笑，用她的眼光来看，面前这个人除了有点小才华以外全是恃才傲物的缺点。 要不是她关注程雅，跟他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程雅有些意兴阑珊，随意的瞄了几眼背景设定。 未来世界、基因工程、新人类之类的设定并不算多么了不起的事，很多科幻作者都能做出这种东西，他凭什么吹嘘自己的作品是多么优秀？ 凭他那副金丝眼镜？ 程雅脸上的笑容布满了戏谑，她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直接翻开最后两页，想象中的自卖自夸的情节设定，或者人物设定等东西，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两张插图。 其中一张完成度非常高的彩色图。 楮子鱼脸上的戏谑和无聊消融开去，正襟危坐起来的打量着图片。 灰色的装甲，棱角分明的四肢，以及长着像是四根天线的头部。 毫无疑问，这是一架科幻机甲的设定图。 而在主体旁边，还注明了，各色样式的换装，红色的羽翼，蓝红相间的盾牌等等...... 就连重量身高等数据，也都一应俱全标注在上面。 直到这时候，楮子鱼才确定，面前的这个看似装模作样的男人，是真的在努力构建一部震惊四座的作品。 凭借这种完成度，如果能真的能拍出来的话，也许......真的能抢占科幻市场。 环盟影视......也能杀入从未触碰过的领域，稳稳站住脚跟。 顾晨看着脸色变换不定的楮子鱼，瞳孔眯了眯，缓缓靠在靠背上，妥！真妥！ 呵呵~欠债？ 怕什么！ 花个小半天，随便写个几千字，再图个鸦，让她再投点资不就完了嘛！ 什么？你问晨哥，干嘛不找程雅？ 呵呵，又没欠她钱。 “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也能打造一部史诗级的科幻作品。” ...... “跟我一起，将科幻剧提高到另外一个层次，成为超越世界的存在！” ...... 楮子鱼合上面前的纸张。 完全没有理会顾晨嘴里‘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等字样，而是极为有压力的上位者的气息，朝着顾晨冲击而来。 “这个剧本怎么卖？” 顾晨抿了一口咖啡，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直给楮子鱼等的皱眉缓缓补充。 “我想你误会了，我有梦想和才华，而你有钱，我期望的是合作的方式。” 楮子鱼眼睛眯了眯，“你的口气真的很大，如此平庸，却能如此自信。” “自信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过了好片刻，楮子鱼收敛打量的眼神，逐渐露出笑意，“说了这么多，你不过是想解决自己欠我的债务罢了，只要我不同意，那么这债务就会一直逼迫你。” 顾晨心下一沉。。 “我给你一个选择，加入我的企业，我可以考虑给你一定话语权，当然这个剧本的归属只能是环盟。”楮子鱼一副拿捏的模样。 顾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没意义的。” “什么意思？” “环盟做不出来的。”顾晨自顾自的说道。 楮子鱼搅动咖啡的青葱手指顿了顿，有些被气笑了，“我堂堂八大娱乐公司之一的环盟还驾驭不了这个剧本？” 顾晨显得很是认真，缓缓伸出五个手指晃了晃。 楮子鱼愣了愣逐渐理解了他的意思，“五千万投资？” 顾晨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意。 “我说的是最少五个亿，不包括拍摄、宣发费用。” 楮子鱼脸色变得谨慎，这种规模的投资，国内没几个公司敢动。 毕竟随便投资百十万都能有数千万数亿回馈，作品好坏都有人买单，谁愿意冒这么大风险吃力不讨好。 这个市场，就是这么的神奇！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不少于100人的核心创作团队。” “不少于1000人的道具团队。” “不少于2000人顶尖特效团队。” “群演更是万计！” 顾晨看着不停跳动眉头的楮子鱼，都快乐开花了。 拉虎皮扯大旗！吹呗，又不要钱。 反正也没人拍过这种真人版的高达，越是拍不起越好，顾晨也压根没想拍这玩意儿，纯属自讨苦吃！ 想起那数不胜数的宏大场面，需要消耗的资金何止亿计！ 谁爱搞谁搞，他就安安心心，为下一部戏做准备，多好啊。 “楮小姐，你作为掌门人，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楮子鱼脸色看色平静，但是不停起伏的胸膛说明，她并不平静。 纵使经常会碰到很多拉投资的人，跑到他面前希望她能投资一点资金，可是那画面上灰色装甲，还有那华丽的八翼装饰，不停在她脑海里回荡。 不得不承认！ 她心动了！ 但是......正如顾晨说的那样，如此庞大投资和动员，几乎要统筹整个，不，或者几个公司之力才有机会。 有心无力，真正的有心无力。 楮子鱼低了低眼眸，手中的剧本被捏的嘎吱作响，过了良久缓缓被推到了顾晨面前。 总觉得心里有口气，不发泄出来意难平。 顾晨看着楮子鱼满脸微表情，心里乐开了花。 “你会弹琴？” “啊？哦，略懂略懂。”面色和煦的顾晨微微一愣，完全没想到楮子鱼这个话题转移的如此快。 “很好，去弹一首，我可以考虑免去你的债务。” 顾晨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 咋？ 他丫的说了这么多，最后你搞个钢琴外交是吧？ 但是他的目的不是这个啊喂！ 顾晨人有些麻了，匆忙掏出另外一份剧本，推到楮子鱼面前。 “咳咳，楮小姐，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这个方案开销太大，光筹备都要很久，这样，你先投资我另外一部剧，等爆火之后，赚了钱了，咱们再一起发财！最后做大做强，最终屹立在世界之巅。” 顾晨说的很诚恳，但是楮子鱼的眼神却越来越严肃。 因为那个剧本的名字，已经撞入了她的眼帘，“屠龙的勇士......” 什么烂剧本！ 不用看内容，她就知道，一定不咋滴。 “3！” “2！” 顾晨只觉得被敲了一闷棍。 叹了口气，虽然感觉拉投资失败了，但是少了债务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拉投资了。 这么一想顾晨顿时轻松多了。 “好吧，献丑。” “别糊弄我，如果我不满意，那这件事就免谈。” 顾晨叹了口气。 真的操蛋。 楮子鱼看着挠头的顾晨，瞳孔眯了眯。 自从和他畅谈以来，明明自己是债主，明明自己的身份和他有天壤之别，却总觉得被压了一头。 弹琴？ 她承认顾晨的那首‘我的梦’写的很好，但是那弹琴水平，连业余六级都没有，手指僵硬不稳，情绪不到位，甚至连节奏都踉踉跄跄。 在她眼里，连六岁小孩都弹的比他好。 如果小酒吧说不定能给他糊弄过去，这里可是‘蓝雅咖啡厅’，不说人人都有演奏十级水平，但很多人，自小也有一些音乐素养，你弹得好不好随便能听出来。 一般人不会上去自讨没趣。 楮子鱼脸上泛起冷笑，就好像小恶魔出世一样。 终于觉得舒坦了。 第27章 觉得自己栽了 “那位大哥，我可以用吗？” 顾晨有些尴尬的走到台上，对着翻阅琴谱的青年说道。 那位琴手有些惊讶。 “你......想要试试？” “对。”顾晨姿态放得很低。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自由鸟酒吧的愣青头了，万一这架钢琴的主人也有什么洁癖，那不就完犊子了？ 琴手眼角的余光略微打量了一下顾晨，脸上依旧平和，“我问一下经理，应该没问题......只是......那个，你确定要试试吗？” 顾晨松了口气，“当然！放心我对我的实力很有信心。” 琴手一副了然。 很多人也这么说，然后这些人都被其余顾客，点评的满脸羞恼的下台。 但是嘛，这也不关他的事，有时候咖啡厅也需要一点点这样的乐子。 “那你稍等，我给你答复。”说完琴手就离开了台面，又过了片刻从后台回到顾晨旁边，“经理同意了，你用吧。” “多谢！” 周围光鲜亮丽的客人，终于也发现了坐到钢琴前面的顾晨，脸上纷纷泛起看乐子的笑容。 “又一个不知所谓的？” “来，给这位兄弟上上课。” “这哥们应该是为了给他女朋友礼物吧，可惜了，挑错了地方。” 而在这间咖啡厅角落，同样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性西装革履，头发蓬松一脸和蔼可亲。 女性一身紫色长裙显得极为华贵。 “好像又有人想上台表演了。”华贵的女子看了一眼舞台，随后目光落在面前的人影身上，“我很想知道我们的钢琴大师是什么评价。”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人家为了逗女朋友开心吧，耽误人家喜事不是君子所为。” “那么你演奏会的曲目，确定了吗？” “还是老样子吧。”男人随口应付，明显有些不想多提、 “开始了，开始了，听听他是不是要演奏你的曲子，比如思念、又或者夜殇？” 男子摇了摇头，对她的这种兴致有些不以为然。 叮叮咚咚~ 顾晨试了试音色，不由吧唧吧唧嘴，这钢琴得价值不少钱吧，声音多好听啊！ 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好听！ 半吊子，能分得出高级钢琴和入门级钢琴的区别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晨哥又不真是全能。 在场的很多人，反而有些意兴阑珊。 仅仅这几手，就能听得出，这是一个新手。 他们有的人愿意给自以为实力很强的人找茬，却对一个完全的新手提不起兴趣。 很简单，地上的蚂蚁你走路的时候会在意吗？ 废话！ 有人不在意，当然有更多人在意！ 更有人乐此不疲！ 逗弄蚂蚁，然后看着他们原地焦急的转圈圈就是他们的生活状态。 楮子鱼抿了抿咖啡，心下已经对顾晨的水平，画上了一个严重的叉叉！ 顾晨酝酿片刻，看了看楮子鱼的方向，那眼神很明显。 你说的，只要弹得你满意，那这债务就免了。 楮子鱼看到这个眼神，轻笑一声，随即不以为然的回了个‘了然’的眼神。 顾晨沉下眼眸，琴键敲击，宛如清泉流响交相辉映，又如船桨拍击百舸争鸣。 坐在角落中的一男一女相互看了一眼，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曲子。 最重要的是，竟然也没了那种生涩疏离之感。 就好像...... 就好像音色构筑的这一切，本就是这位琴手亲自经历过的一样，饱含期望却又隐藏着极致的悲凉。 楮子鱼手中的咖啡杯僵在半空，眼眸在钢琴前的侧脸上打量许久。 脸色变幻莫测！ 竟然是原创曲目！ 顾晨手指在雪白的琴键上跳跃，好似在翩翩起舞。 由快入慢，由远及近，那叮咚声在整个咖啡厅内萦绕不断，仿佛将听众拉入了一场华丽的婚姻殿堂！ 那音符化作鲜花铺地，又宛如白纱高垂。 大厅内浩瀚如云烟，神圣而庄重。 “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无论贫穷富有，健康或疾病......” “我愿意！” 清晰而明快的节奏，让人安心，让人宁静，让人无比欣喜的祝福着两位正在起誓的新人。 “你愿意嫁给新郎吗？无论贫穷富有，健康或疾病......” 指尖重重的砸落在琴键上，雀跃的音符骤然急促起来，一扫之前的轻快明亮，变得低沉和悲凉，就好像是一柄重锤砸落在无数听众的心头。 压抑在蔓延。 就好似在某一个终于逼迫到了极致，那华丽的音符构筑的婚礼殿堂，在沉重的敲击声中，一点一点破碎。 明亮的窗户，轻薄的白纱，都在一点一点土崩瓦解。 就好似，前半段的欢快和明亮都是虚假的一样。 琴声还在轻吟，构筑的婚姻殿堂，终究支离破碎化作虚无，只有新郎一人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孤独的敲击着键盘。 角落的男子闭紧眼眸，手指伴随着节奏敲击，眉间的沉重溢于言表。 而楮子鱼，沉迷于音乐之间，那种悲鸣袭扰全身，深沉的凉意自灵魂深处蓬勃而出！ 再精彩的节目，再精彩的闹剧，再华丽的奢望，也终有落幕的那一刻。 音乐的高潮，却是琴手的无助的悲鸣，一直到最后那一刻，沉闷的声音砸落键盘，回归平静。 好似一切都看淡了一样...... 可那幽幽的叹息，却让人难以忘怀。 音乐落幕，曲意犹存！ 韵味悠长，回味不绝！ 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挑出很多毛病！ 比如手指力度不够，指法错误，甚至在高潮环节，手指八度触碰到额外的音节等等...... “你.......”有人忍不住想要出头，但是在周围人的眼神中，又悻悻的坐下。 咖啡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落针可闻。 顾晨整个人都是懵的。 对！ 物理上的懵！ 他感觉手指已经僵硬的感觉不到，后半段，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推动着手指按动键盘，才勉强弹下来。 用力过猛，现在连脑子都有些眩晕。 ‘梦中的婚礼’有这么难吗？ 以前为了装逼可是天天弹，没感觉啊。 正在恢复体力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旁有人搀扶自己，是那个原先的琴手，此刻他的目光中散发的是极为隆厚的崇拜！ “先......先生，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顾晨挥了挥手，总算恢复了些力气，随口答道：“谢谢，叫我顾晨就好。” “顾晨先生，竟然还是一位作曲家，恕我眼拙。”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哦，您女朋友过来了，我先告退。” 女朋友？ 谁啊？ 当看到来人，顾晨翻了白眼。 那特么是债主！ 楮子鱼没有介意顾晨苦大深仇的眼神，代替那位琴手搀扶上顾晨，一副贴心小棉袄的形象。 顾晨冷笑。 “就算你扶了我，那一百万，咱们也两清了。” 楮子鱼脸色一黑，特么的真是活该这货离婚。 直接给顾晨扔到椅子上，回以冷笑，“很好，我会履行诺言，你的100万债务，我可以考虑。” 说完之后潇洒转身出门。 顾晨一怔，“卧槽！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紧接着追了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门后的片刻，门内又追出一人，看到早已失去踪迹的顾晨，满脸落寞。 第28章 离开你我过得更好了 顾晨蹲在马路边，一口又一口的闷着香烟。 在他手上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弯弯扭扭写了很多字迹。 他翻来覆去看了很久，怎么都意难平。 又是猛烈的抽了一口廉价的烟卷，火星高亮，瞳孔因为烟雾袭扰显得有些猩红，他才在字里行间看出两个字！ 吃人！ “焯！” 顾晨狠狠地将烟头砸到地上！ “资本家，黑心的资本家！说的一本正经，搞了半天就给了我一张债务延期通知？还说什么狗屁低利息！” “我要的是这个吗？我特么要的是给我削减债务，不是让你再多赚我一笔！” 顾晨觉得自己栽了！ 真的栽了！ 他有预感，这小小的一百万，最后指不定利滚利，永远也还不完，要想日子过得去，还得这位青天大老爷慈悲为怀，给他降下怜悯。 顾晨只觉得今后的日子昏暗无光。 看了看被踩扁的烟头，叹了口气，捡起来扔到垃圾桶转身朝着剧组走去。 人嘛，总会在某个时刻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就比如此时的顾晨，他已经从无能为力，转变到无所畏惧的状态了。 “还是想想待会儿吃什么，有点饿了。” ...... 而此时豪华加长商务车内清香氤氲。 楮子鱼眼眸微闭，手指不停在纸上面写写画画，嘴里哼着咖啡馆的那首曲子。 一曲完毕，五线图上面布满了蝌蚪符号。 楮子鱼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光彩。 “确实不错。” 这人真的有点东西。 纸页贴身放好，伸了个懒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楮总，这首曲子是你刚刚作的？” 楮子鱼笑了笑，“我说是那个叫顾晨的男人写的，你觉得可能吗？” “他？楮总说笑了，他弹琴的指法都不对，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曲子呢！”刘馨满脸不信。 是的，她也这么认为。 但是现在，她同样不得不承认，她有些看走眼了。 会不会弹琴，专不专业有时候并不是看一个人唯一标准。 楮子鱼并没有多解释，反而转移话题，“可惜了，这样的人，注定不可能签约到公司。” “啧啧啧，本来要是你表现的差了点，这一百万什么的，也就说说而已，可惜啊......你竟然是到嘴的熟鸭子，那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楮子鱼瞳孔闪烁，自言自语片刻。 刘馨从后视镜中看了看楮总，总觉得她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对了，小刘。” “楮总您说。”刘馨微微一怔再次望向楮子鱼，便见到她的脸上泛着不怀好意的光彩。 “去告诉赵宏毅，就说他的老相好，进组了。” 刘馨微微一愣，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年轻公子哥的形象。 这下有好戏看了。 ...... 网络上有关付瑶离婚的讨论不仅没有如同剧组猜测的那样，慢慢降下热度，反而愈发火热。 尤其是在顾晨那首‘我的梦’被传入网上之后，所有的八卦心思全都被引燃了。 “‘带我奔向那片有你的天空’，多么深情的歌词，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我追逐你的勇气都已经拼尽全力。” “顾晨：瑶瑶再爱我一次......” “谁说男儿无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楼上的，我怎么觉得，你这个诗有点不对？” ...... 而那付瑶离婚控诉顾晨‘家暴’的热点同样被裹挟着居高不下，甚至剧组动用了大量资金准备撤下热搜，很短时间内又会再次飙升上来，一来二去大家都有心无力，只能任由观众发泄情绪。 但是这样的话，付瑶的微博就遭殃了，你永远不会知道，骂人的网友是有多么刻薄。 “小仙女破防了？” “小仙女造谣了？” 啊对...... 就是这两句，被刷了上万条。 然后这件事直接导致，所有正常商业运作的事件，始终上不了热搜。 某知名歌手就在网上控诉，筹备了一年之久的演唱会，连个头条都没上等等。 但是这些汹涌澎湃的舆论，对于付瑶来说，影响不大。 尤其是路演停止之后，就多了很多空闲时间，为了控制舆论效果，自己的所有账户也都全权交给公司协助处理。 她难得的过了好久的平静生活。 “紫色丁香花......” 付瑶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才看到不知何时，一脸温和的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后。 有片刻慌乱，先将盆栽放到一旁，然后整理衣服。 “你......怎么来了，瑞兮，我助理呢？” 瑞兮笑了笑，英俊的脸庞显得很是平易近人。 “怎么，大明星，这么不欢迎我？” 付瑶撩了撩头发，“我算什么大明星啊，你可是顶流歌手，能来这里才是蓬荜生辉。” “我们就别谦虚了，几年前我们可不是这样的。”瑞兮苦笑。 付瑶怔怔，不知道怎么回答。 “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一身职业装扮的女性走到里面，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到付瑶面前。 “这是？剧本？” 瑞兮眨了眨眼，笑道：“大制作哦，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付瑶缓缓翻看起来。 是一部仙侠剧，中间穿插了许多感情线。 但是看了看上面的演员阵容，有许许多多的老戏骨，非常强大。 “你是女主，你觉得怎么样？” 付瑶很心动。 或者说随便换个谁都会心动，如此强大的阵容和顶流加入，绝对是整个演艺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男主呢？” 瑞兮挑了挑眉，“你猜猜看。” “是你？你要进军影视行业？” “咋啦，你是看不起我吗？瑶瑶？” 付瑶看着瑞兮伸过来的手指，顿时整个人有些僵硬，微微闪躲开才道： “倒不是......而是.......而是你知道吗，我现在舆论傍身，我并不想给你惹麻烦。” 瑞兮摇了摇头，“你完全没必要介舆论，实际上你的加入更能为这部剧，带来许多流量才是。” 说完顿了顿，随后继续补充道： “正如我前段时间跟你说的，我希望我们能一起拍一部剧，我是来履行诺言的。” 付瑶张了张嘴，眼波流转。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坚持，所付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谢谢！” 瑞兮笑了笑，“我来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付瑶起身相送，走到门口瑞兮突然转头若有所思的道： “对了，我离婚了。” 付瑶愣了愣，但很快回过神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瑞兮眼角拉长，转身离去。 第29章 老四 “没想到，她还对我余情未了。” 瑞兮回身看了看还在窗前目送他离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拉到了极致。 很快过了转角，和蔼可亲的脸上，瞬间变得有些得意。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冷落人家，一个离婚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一身职业服装的助理，噘着嘴以示抗议。 瑞兮回头便是一巴掌，“小妮子还吃醋了是吧，先去车上再好好教训你。” 助理娇哼一声，眼波流转。 黑色轿车的司机识趣的将后视镜翻转，眼睛直视前方，任由后座上传来声音，巍然不动。 半小时后，翻涌的波澜和喘息逐渐停止，司机识趣的发动汽车，远离这片阴影。 “哥哥，老实说，凭借我们现在的资源完全没有分给一个二线艺人的必要。” 瑞兮撩了撩被汗渍湿润的刘海，袒胸露乳也毫不在意。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虽然是二线但是她的用处可多了。” “比如呢？” 瑞兮翻了翻身，调整了舒服的姿势。 “我们要从歌手到影视咖的转变，最缺的是流量和热度。”瑞兮脸上泛起舒坦的笑容，“而这一切，那个女人都有，并且还有非常大的操作空间。” 身材妖娆的助理扭了扭不消停的手，“我看啊，哥哥你也是余情未了。” “哦？你再说一遍。” “我说......啊！” 车内的尖叫声传来，司机再次识趣的拨开了后视镜。 ...... 而对于付瑶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有些梦幻。 很久之前，就曾经妄想过的事，竟然在今天终于实现了。 轻柔的抚摸着剧本，她格外的坚定，一切的努力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瑶瑶姐，瑞兮走了？” 吴新月在房门外露出脑袋往门内探。 付瑶点了点头，“你个小妮子，跑哪儿去了。” “嘿嘿，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俩制造独处空间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付瑶叹了口气，“喏，这个你看看。” “嗯？这是......剧本？瑞兮专门过来给你送剧本的？”刚刚翻看了两页，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这是海娱传媒内部投资的主打产品，瑞兮连这个都给你了！” 吴新月眼波流转，激动地满脸通红。 “他对你真好！瑶姐！” 付瑶笑了笑，“嗯！” “这下好了，任由那个混蛋作妖，他......”吴新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撩了撩发丝匆忙掩饰自己的尴尬。 “顾晨又做什么了？” 眼看躲不了吴新月撅了噘嘴，“这个家伙还不消停，一直放任其他人带节奏，什么话都不澄清。” “他又写歌了？” 吴新月眼看躲不掉，只得点点头。 付瑶笑了笑，“放心吧，新月，现在我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而且瑞兮又给了我这个剧本，我还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呢？” “真的吗？瑶瑶姐。” 付瑶点了点头。 吴新月咬咬牙，将手机还给付瑶，“你看吧，前几天他又唱了一首歌，其实一点都不好听。” 手机的画面上依旧是那个昏暗的酒吧。 四周很是吵杂。 舞台上的人穿着有些邋遢，看样子好像是喝酒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然后在吵杂的惊呼声中，走到了那架雪白的钢琴面前。 付瑶微微张了张嘴，有些复杂。 他会弹琴？ 而很快事实便呈现在她眼前。 叮叮咚咚宛如流水般的声音响起。 她再一次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 “一直地一直地往前走~疯狂的世界。” “迎着通把眼中所有梦~都交给时间！” ....... 声音有些低沉，或许是因为喝酒的原因，甚至带上了丝丝沙哑，就好像一个痛苦挣扎过，正在渴望着救赎的人。 虽然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受到顾晨的影响，他们最终也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逐上自己的脚步！ 但是当他有些痴迷的嗓音，夹杂着叮咚的优雅之声响起时，付瑶还是发现，自己依旧无法完全平静。 他原来不仅会写歌，还会弹琴啊。 那种不甘心，被欺骗的酸楚和怒气再一次侵袭而来。 有时候，人就是这种矛盾的动物。 吴新月有些担忧的看着身躯颤抖的付瑶，叹了口气。 有心想说，干嘛非要逞强呢？ 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那件事.......离开了自己后，另外的一般，生活却变得更好？ 那特么是打脸。 手机上的画面，舞台灯光格外璀璨。 “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 “映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 后台伴奏的鼓点声骤然大作，付瑶清楚的看到，那扬起的眼眶上，在灯光照耀下闪耀的泪光。 “带我奔向那片有你的天空。” “因为你，是我的梦！” 因为你...... 是我的梦。 在某一刻，她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反复听了几遍，当付瑶还想再听一次的时候，手机终于被吴新月抢走。 付瑶张了张嘴，内心如同五味杂陈，或许也在那个瞬间，有些许后悔。 “别听了瑶姐，我们有正事做了，通过下一部戏，你很快就能闯入一线了。” “好！”付瑶瞳孔看了一眼剧本，有些苦涩难明。 ...... 程雅站在自由鸟三楼的落地窗前，有些憔悴。 绯红的情况极为不乐观。 对外连续5部巨资打造的作品石沉大海，造成巨额亏损。 而内部董事会如今分歧严重，几乎已经到了即将分崩离析的局面。 而在此关头，又有三位艺人和公司解除合同。 其中一个甚至是公司的S级合同艺人，可以说此刻真的是雪上加霜。 程雅揉了揉眉心，头痛不已。 “阙叔，柯泽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是的，小姐，如今绯红的情况，只能同意他们的解约条件，按照三分之一违约金支付给我们，对外则宣布和平解约。” 三分之一！ 花费了五年的时间，在他身上投资的资源数不胜数，仅仅支付了三分之一的违约金。 程雅的目光极为冰冷。 “苏晓呢？” 阙红低了低眉，“他的条件不变，要您出演女主，否则就退出剧组。” 程雅脸色黑的快滴出水来！ 第30章 这不就来了吗 程雅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身心疲惫。 出演女主，本来是既定事实。 既然要全力打造产品，程雅也早就准备好加入自家剧组的打算，可是这种被人威胁的态度，着实让人不爽就是了。 “至于另外一位，目前已经足额缴纳违约金，离开了公司。” 程雅点点头。 过了半晌，又突然问道，“我们另外一部核心产品呢？快要上映了吧？” “已经开始剪辑成片，预计还要一到两月左右。” “没有什么竞争对手。” 程雅松了口气，至少这部剧上映，能缓解不少绯红的资金压力。 “有！” “嗯？” “《扶摇传》！”阙红看到程雅疑惑的眼神，再次补充：“因为舆论压力很大，他们选择延期。” 程雅看着楼下的车流，眉头紧锁。 “不过毕竟我们是电视台上映，他们仅仅是网络平台播放，所以大概率是构不成威胁。” 程雅停顿了片刻，又想起了什么，“‘一路向北’呢？作曲人找到了吗？” 阙红摇了摇头。 “舒启杭什么都不愿意透露，只说作者不愿意露面。” “是我们给的条件不够？还是其他什么？” “据我所知，除了我们以外，包括环盟在内的另外三家传媒公司，也都或多或少对他感兴趣，只不过都被舒启杭全部拒绝了，哪怕是A级合同。” 程雅再次叹了口气。 公司的压力很大，急需要破局之策。 除了资金以外，艺人和创作团体同样重要。 ...... 头文字D已经进入剪辑环节，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播出了。 对于顾晨来说抛开剧组的资金压力不谈、一百万的债务压力不谈、上映后的数据压力不谈、还有什么几十号人吃喝拉撒的压力不谈...... 其实也就......也就.......那样。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晨笑的时候，内心却在泪如泉涌！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 浩子从门缝中朝着里面望去。 “晨哥在唱什么？” “好像......好像是在哭什么？”一旁的艾一皱了皱眉头，如此回道。 “嘶！”浩子倒吸一口凉气，“晨哥真是用情至深啊！这么久了，还没有走出来。” 艾一吧唧两口手中的烟杆，白了一眼浩子，他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艾叔，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剪辑师和配乐已经跑路的事情告诉他？” “不要。” 浩子一愣。 “这......这不好吧，我们现在没有时间耽搁了啊。” “那你还不赶紧去！耽误了播出，谁去担责。” 艾一脸色一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举着烟斗，看着浩子。 浩子捂了捂脑袋，连滚带爬的推门而入。 明明都预定了剪辑师和音乐工作室，结果钱不够定金，害的人家听说只是个小剧组害怕付不起工钱，连夜跑路。 艾一看着窗外长叹了口气，手中的烟斗抽的啪啪响。 越想越觉得自己跳的真的是个史前巨无霸大坑！ 连自己都赔进去了不说，如今还被套牢了。 “嗯？浩子？你怎么来了，剪辑工作进行的咋样啊。”顾晨脸茫然的看着趴在自己面前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的浩子，呆滞的问道。 “晨哥，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浩子若无其事的起身，神秘兮兮的说道。 顾晨左看看右看看，“那你先说坏消息。” “坏消息是我们预定的剪辑师跑路了。” 顾晨瞳孔巨震！ 他感觉自己心脏都快骤停了。 “快......快.......快说个好消息我缓缓。” “哦，好消息是，剪辑师的那个婆娘终于走了，一分钱没赚到我们的。” 顾晨正要长舒一口气，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你说的剪辑师的婆娘，不会是......配乐的吧。” “晨哥你可真聪明！” 顾晨一口气没提上来，恨不得给浩子一巴掌。 “你特么管这叫好消息？” 看着晨哥仿佛要杀人的眼神，浩子慌了神。 “别慌，别慌晨哥，有解决方案的！” “说！” 浩子有些欲言又止，过了片刻，在顾晨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终于说出口，“要不去把老四找回来做剪辑师。” 顾晨抬起的巴掌，顿在半空随后拍了拍额头，整个人惊喜不已。 “卧槽！我给忘了！我现在就去......” 说着顾晨雷厉风行的便跑出了门。 浩子擦了擦冷汗，跟着出门看向急匆匆的顾晨，露出了老母亲欣慰的笑容。 “老四是谁？”艾一吧唧着烟斗站在门口问道。 “嗨，都是晨哥年轻时候做的孽。”浩子嘴里不停啧啧啧，“好几年前大学那会儿，我们有几个玩的很好的朋友，不过可惜啊......毕业之后就各奔东西了。” 浩子一脸怀念。 “本来老四一直跟我们关系挺好，不过自从那年晨哥结婚，老四极力反对之后两人就闹掰了，还说了不少伤人的狠话。” “啊，那现在，他们关系又好了？” 浩子微顿，“额，没有，好多年都没聊天了。” 看到目瞪口呆的艾一，浩子继续解释，“我就随口一提，原以为晨哥会像以前一样大发雷霆，没想到......答应的这么干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大了这些人一轮的原因，艾一总觉得自己遭受到了些许莫名的暴击，越来越看不懂现在年轻人在想什么了。 “对了，那你是老几？” “我老五。” “顾晨呢？” “他老二！” 艾一：...... ...... 这里是整个城市的边缘部位，几乎靠近城中村。 私拉的电线，乱扔的垃圾。 以及哗啦啦的臭水沟子，随处可见。 “应该是这里吧。” 看了看手机上曾经留下的住址信息，跟着地图找了许久，才在电线杆上看到挂着304号的牌子。 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房门内一阵安静。 “嗯？没人嘛？” 顾晨皱了皱眉，再次抬头使劲敲击片刻。 屋内传来水杯摔倒的声音，“外卖？稍等。” 随后又是一阵丁玲狂狼的声音。 房门随后被打开了，从门口伸出一只手四触摸。 顾晨脸色一黑。 刚刚还在想会不会已经搬走了，现在他无比确定就是她本人。 “是我，不是外卖。” 那只手明显一顿，随后房门打开，露出门口惊讶的脸庞。 白色体恤牛仔裤，头发乱糟糟的，嘴上还挂着一袋牛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讶，嘴角滚动的奶渍顺着嘴角，滴落到胸口的衣物上，落下一滩黑渍，衣服顿时透明起来。 “跟我走......”顾晨往前一步正要带她去片场，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差点震碎顾晨的耳膜。 而紧随其后的便是咣当一声，房门被关上，顾晨一个趔趄捂着鼻子缩成一团。 半晌之后，才爆出粗口。 “我草！” 第31章 又有冤大头 顾晨坐在凳子上，仰着头，鼻孔上插两个长长的纸卷，就像是大葱一样。 他觉得自己真倒霉！ 真的！ 明明自己是来找人的，结果撞伤了鼻子。 这一切都是面前货的错。 何萤披了一件外套，面色有些尴尬。 “抱歉，没想到是你，我还以为是外卖。” 顾晨翻了个白眼，“是不是外卖你也不能用门砸人家鼻子啊。” 何萤干咳了一声，“这不是被你吓到了嘛，你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顾晨微微拔出纸卷，试探的抬起头发现没有血渍了，才坐直身体望向四周。 屋子有些狭小，看起来不到二十平的样子，屋内堆满了各种杂物，电脑设备占了一大半，屏幕上还有些视频片段正在循环播放，看样子应该是在工作。 “你知道我在拍电影吧。” 何萤转身坐到电脑旁，手指在键盘上按了起来，画面不停的裁剪拼接，一边回答道： “好像是吧，几年前就开始拍了，现在应该出了好几部作品了吧。” 顾晨呼吸一窒，直接无视这个问题。 “别说这个，当下我就有一部作品，其他人剪辑我有些放心不下，我只相信你。” 何萤拿起一旁的面包啃了一口，眼神一直留在屏幕上。 “哦，我没时间。” 顾晨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别扯，你键盘上按了半天，屏幕上都没半个字，说什么没时间，赶紧跟我走，现在剧组没你不行！” 说着顾晨拉起何萤就往门外走去，给何萤整个人都整蒙了。 “我跟你说啊，这部剧我请到了顶尖娱乐公司的演员作为女主，又拉到了老牌汽车厂商做赞助，并且这个剧本是经过我精打细磨之后的产品，我非常有信心播出后引起强烈反响！” “届时，我们公司，将以此为基，踏上快步发展的道路，并最终跃立于世界顶峰！” 顾晨一边走，一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也不管何萤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剪辑师，他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可是......可是我跟你老婆不太对付，这咋弄？” 顾晨瞪眼，随即脚步停顿。 咚！ 两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一个捂住腰杆，一个捂住脑袋。 顾晨是真的有些郁闷了，扶住腰无语的道：“你是不看新闻还是咋地？我特么都离婚个把月了。” 何萤一愣...... “哦，那快点走，我想看看你的成片。” 随即加快步伐朝前面走去，独留下顾晨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 头文字D剧组。 当浩子唆着面条，看着何萤拉着气喘吁吁，脚步虚浮的顾晨来到剧组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就给找回来了？他俩不是赌咒发誓，绝不见面吗？连所有联系方式都当面删除了？” “浩子，带我去剪辑室。” 何萤看到蹲着的人影，顿时满脸不爽的扔掉气喘吁吁的顾晨，来到浩子一旁。 浩子呆愣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哦......哦，好，何萤！” 啪叽~ “别没大没小，叫四姐。” 浩子只能捂住脑袋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算了！ 不管咋样，自己都是挨揍的命！ 浩子内心哭死！ 顾晨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 他怎么都没想到，何萤的体力竟然这么好，下车后几乎是一路小跑，大气都没怎么喘。 就是可怜他了。 要知道，这距离可是两公里！ 过了好半晌终于缓过劲来，才坐直身子，只觉得天都亮了。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休息，配乐的事情，还得想办法。 顾晨捏了捏下巴，瞳孔闪烁不断，纠结不已。 又过了一会儿，瞅了瞅四处没人，左手狠狠在右手心锤了锤。 “富贵险中求！” 随即拿出手机，在上面的APP翻看起来，然后在一处空白页，点了点了。 大约过了三秒，一个界面突然弹了出来。 “音乐版权服务平台”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视野之下。 然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手机滴滴滴的响声，吓得顾晨差点直接撂挑子。 匆忙关闭声音按钮，看到周围没人看自己，终于放下心来。 私信消息99+ 版权邀约99+ 合作邀请99+ 顾晨只觉得头疼不已，看都没看，直接翻到自己的版权作品位置，入眼的并非‘心声’之类的作品，而是出人意料的‘一路向北’。 关键是着作权人还显示的是匿名显示即：佚名。 但是这并不是顾晨想说的！ 点开版权授权信息之后，孤零零的一个，名为舒启杭工作室。 “希望这家伙在线吧。” “在吗？小兄弟！” ...... 对于舒启航来说，最近过得有些苦闷。 并非因为事业不顺。 相反，正因为‘一路向北’的关系，他如今可谓是如日中天。 许许多多综艺节目纷纷邀请他参加，简直是谓炙手可热。 但是......他完全不敢参加！ 因为，这首歌的授权，只有一次！只能唱一次！他非常担心在综艺上被逼的迫不得已再次张口，这样就得罪了这位大佬。 说起这首歌来还真的是一段缘分。 想当初自己刚刚成立工作室，想要在音乐界打出一片天地，然后花费重金四处邀歌，最后水花都没有砸起来。 这时候他终于想起爹妈的提醒，娱乐圈不是有钱就能闯的。 你还得有背景！ 可惜......他家就一开工厂的，除了赚点钱，资源上是一点都帮不上忙。 大约在半年以前，他在逛音乐版权平台的时候，发现一首售卖版权，但试听量为0的新歌！ 没错，就是试听量为0！ 这是个什么概念，日活1000万左右的平台，竟然没人愿意听这首歌？ 抱着好奇的心态，点进去之后，才知道0的由来！ 光试听，都要收100块！ 但是版权售卖的信息，更是让人难以接受，价格高达100万不说，还只售出一次翻唱的权利！ 当时舒启航整个人都有些被气笑了。 这就是钓鱼的！妥妥的钓鱼的！谁听谁才是傻逼！ 但是嘛，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有缘分！ 又或者说巧合！ 本来点击退出按钮的舒启航，手机突然网卡了，界面停在那里不动弹，随后手指随意的点击...... 接下来的事情都知道了，网络接通的一瞬间，他刚好点下确定付款按钮！ 他成了第一个尝金子的人，并成功砸了一百万，在网络上演唱了这首曲目，随即爆红！ “可惜，大佬好久没上线了，一条消息都没回复！” “我想要唱歌啊！” 舒启航仰着头，望着天花板。 滴滴滴~ 手机的震动，让他回过神，随意的看了看顿时张大了嘴巴。 “大佬！！！给我发消息了！” 第32章 尊严！要的是尊严！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大佬！” “行，那就交给你了，老舒，先说好我是在还人情，咱们一首歌换一首歌，没有费用哈。” “大佬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在乎钱呢，我主要看重的是你这个人！” 顾晨看着手机上的沟通记录，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看看......看看多懂事，多么懂事啊。 抛开自己曾经许诺，抄袭是狗的事实不谈，那场100万唱一次的交易，还收获了这么一个说话好听的小迷弟，血赚！血赚啊！ 顾晨越看越觉得自己匿名发布歌曲所具备的前瞻性、优越性、以及可操作性。 但是吧...... 这事儿，顾晨还真不愿意多干！ 毕竟干多了......就容易丧失斗志！ 暗地里向着周董五体投地一番，并许诺仅此一次，以后绝不再偷！ 顾晨找了个借口说服自己，那心里舒坦了不少。 “你在逛音乐版权平台？”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顾晨一个激灵，手机在手掌上弹跳几次，才被稳稳捏住，随后匆忙塞入衣袋中。 “艾叔！突然出现在别人背后干嘛，吓死我了。” 艾一吧唧吧唧的抽着烟斗，仔细在顾晨身上打量。 “你好像很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顾晨干笑一声，“秘密？哪有什么秘密。” 艾一吐出烟圈，也不没打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我是来告诉你，程雅来电话了，让你去一趟地址上的咖啡厅。” 顾晨愣了愣，随即接过纸条，面露古怪，“自己的酒吧不去，非要去什么咖啡厅？这是要干嘛？” “好像有一个公子哥过来视察，让你麻溜点。”艾一补充道，烟斗在旁边的石头上敲了敲。 顾晨揉了揉下巴，瞳孔有些光彩。 公子哥？ “行吧，那我就去一趟，正好我也有点事儿要跟她商量。” 毕竟是女主...... 所以，略微让她奉献一点宣传资源，不过分吧？ 顾晨如此想着，说完转身离去。 艾一看着顾晨的背影，嘴里嘀嘀咕咕。 “不就逛个音乐平台嘛，他到底在激动什么呢，有猫腻啊。” ...... “小雅......” “别叫的那么亲热，我们没那么熟。” 闵柔咖啡厅内柔美的音乐，却掩盖不了赵宏毅阵阵冰冷的内心。 过了好久，赵宏毅勉强打起精神，“你知道我为什么着急忙慌的回来吗？” 程雅皱了皱眉头，“你有话就直说，我很忙。” 赵宏毅也不气恼。 “实际上我听说你最近有进入娱乐圈的打算，所以我特意给你找了剧本，然后我们一起执导，我想一定会爆火，然后解决掉绯红的现金流问题。”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俩一起担任男女主角。” 赵宏毅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沸腾，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为了她，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所有成立剧组之前的所有准备。 赵宏毅期待的看着程雅那张无比令他着迷的脸庞，渴望着她的回应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惊喜。 可惜，从始至终程雅的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面无表情，和淡淡的疏离感。 “不好意思，我已经进组了。” 赵宏毅很英俊，也很识趣。 在程雅所熟知的劣根性十足的公子哥中，他拥有最大的优点！ 那就是明知道自己平庸，却能永不言败。 正所谓犹豫就会败北，头铁就会白给！ 别的公子哥，是打三枪碰运气总能中一枪，多少都能打出自己的产业。 而这货，打了十枪都能放空，短短数年直接自家企业资产缩水百分之五！ 后来这几年，他父母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投资眼光，干脆严格禁止他再做什么企业或者投资。 赵宏毅面色有些僵硬，前几天有人告诉他，程雅进组了，他还抱有怀疑的态度。 “啊......那......那一定是哪个大导演的戏吧，有多少投资？” “不算大导演，投资的话，倒还挺多，应该是他全部身家吧。”程雅微微抿了一口咖啡随口说道。 赵宏毅还是有些不死心，“那，导演叫什么名字，我......我想学习一下。” “这个就不方便透露了吧。” “我觉得，还是我找的这个剧本，会不会更有吸引力一点......到时候我动用一下资源，一定会爆火的。” 桌上的剧本原原本本的放在原地，没有丝毫被翻开的迹象。 “嗯，有这个可能。”程雅也不辩解。 无论从投资力度，又或者资源力度上看，顾晨那小破剧组确实谁都比不了，要不是自己帮了帮忙，指不定现在都还没拍完情节。 “程雅，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新人第一部作品的人设很重要......”赵宏毅猛地起身，随后又咬紧牙关，“而且......而且......” 程雅眉头皱成了川字，“说！” “而且我查了你加入的那个剧组导演，他整个剧组投资都不到300百万，他就是个骗子！”赵宏毅说完便死死的看着程雅，好像要看出些许失望，然而失望的是他。 “你怎么知道我加入的哪个剧组。”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相信我，我特意咨询了很多人，这次的投资我一定能成为大导演！” 赵宏毅这次格外坚定，看样子确实下足了功夫。 程雅低了低头，瞳孔闪烁不停，过了好久才一字一顿的道：“楮子鱼告诉你的？” 赵宏毅呼吸一窒。 看到这人的表情，程雅就明白了，难怪这货好好的在国外待着的突然间回国。 “你不是想知道我这部戏的导演吗？” 赵宏毅抬头望向程雅。 “诺，他来了。” ...... “小雅，今天兴致这么高，约我喝咖啡？” 顾晨压根没客气，吊儿郎当的走到程雅旁边推了推眼镜，然后便看到对面的男人。 “呀，不好意思，这位是......” “赵宏毅。”声音有些冷淡。 “原来是赵导，失敬失敬！”顾晨推了推眼镜，嘴角缓缓露出笑容。 因为他发现...... 有更好的冤大头......额.....不对，是气质绝佳的公子哥！ 顾晨抓住了赵宏毅的右手，一脸崇拜的表情，直把程雅看的一愣一愣的。 赵宏毅眼角轻颤，如遭雷击。！ 天地良心，刚刚他还在想着如何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骗子一点教训，然后这金丝眼镜的家伙便一屁股坐到自己旁边，面露崇拜，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大明星一般，握住了自己的手。 恶心！ 真他娘的恶心！ 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第33章 晨哥不做无意义的事 “赵导。” “我我一直都是你的粉丝，曾有幸拜读你的代表作。” “情节跌宕起伏，高潮不断，催人泪下！” 顾晨已经坐到了赵宏毅身旁，嘴里不停说着什么无厘头的话语。 “人家是第一次当导演，剧组都是刚成立。” 程雅有些受不了，直接了当的打断顾晨。 顾晨坚毅的摇了摇头。 “人生这场戏，一直都是自己导自己演，而赵导那种艰难困苦，那种百折不挠，那种催人上进的精神，是值得我终生学习的偶像。” “你......知道我的故事？” “你的脸上写满故事。” ...... “百折不挠，百战不殆，屡败屡战！如果换做任何人，恐怕早已放弃梦想，去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公子哥了，可是你没有，你一直在奋斗的路上。” ...... “这段时间我经历良多，你一直都是我的动力，你的经历更是指引我前进的风向标。今日一见面，赵导果然是人中龙凤，是我三生有幸。” ...... “我看的出来，赵导如今不过是龙游浅滩而已，在不久的将来，会迎来充满阳光的黎明！” 端送咖啡的服务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亲眼见到，这位刚刚进来的金丝眼镜青年，拉住俊俏青年的手之后，便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和马屁。 如果现实有特效，他甚至能看到那位金丝眼镜的青年身上散发着一种狂信徒的光芒。 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那位被拉住手的青年，从开始的挣扎，眉头紧皱，到后面变得有些温和开朗。 而那位美丽的女士，就这么直接被冷落到一旁。 这个世界，他怎么都有点看不懂了。 赵宏毅其实有些郁闷，也有些......焦灼！ 对，就是焦灼！ 那种还想再听听他说话，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毕竟顾晨这马屁拍得，比他手下的人爽多了，可是一旁的程雅又在这里看着。 更别说两个人还拉着手。 尴尬！ 太特么尴尬！ “顾先生......听说你拍了一部剧，快播出了。” “嗨，赵导说哪里话，我那就一个小成本剧，蒙程雅总看重饰演女主，才勉强糊口！唉......拍摄一部剧，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真的太难了。我估计，要害了程总的一片苦心。” 赵宏毅一阵舒服，原来是程雅主动垂怜，那就没啥了，就跟路边碰到流浪狗给个火腿肠施舍一下一个样。 “其实也没那么难，我虽然还没拍电影，但是我已经能融会贯通掌握整个剧组了。” “赵导天分本身就好，即使没有实际带领剧组，但是每天都在现场演出，你的人生就是一场你自己导演的大戏，当然能融会贯通。” “见笑了，我就稍微有点小钱而已。” “赵导，我不允许你用钱来侮辱自己，你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能量！你的天分有多好！眼光有多高。”顾晨拿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脸上布满真诚。 程雅坐在两人对面慢悠悠的喝咖啡，手臂轻微颤抖。 她不知道为什么，顾晨这货吹牛逼都能这么清新脱俗。 金丝眼镜下的瞳孔甚至布满真诚！ 以前她只觉得赵宏毅这人很蠢，但是现在她开始为他感到可怜。 赵宏毅感觉自己好像在飞。 “走，赵导，这个地方不得劲，我们去男人该去的地方！” 程雅看着一边跟赵宏毅眉来眼去说着不得劲，一边把手中的咖啡当水喝的顾晨，拦着赵宏毅便往外走，直接惊呆了。 “程总，你先回去，我要跟赵导畅谈一下未来。” “我请客！” 赵宏毅其实有点不想去的，但是实在耐不住顾晨的热情，只得朝着程雅抱歉一声。 ...... 街边的烧烤摊。 “赵导，你喜欢她？”顾晨指的是程雅。 满脸笑容的赵宏毅顿时一窒，笑容满面的脸庞转瞬间变得苦涩起来。 “让兄弟见笑了，我都喜欢很多年了，可是一直没什么进展。” “嗨，说什么见外话，有时候并非你我做的不够多，而是使劲的方向不对。” 顾晨一杯酒入喉，同样满脸惆怅。 “顾兄也有爱而不得？”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瞒你说，赵导，就在前不久，我刚刚离婚。”顾晨又狠狠的猛灌一杯酒，“我以为最爱的人，却伤我最深！” 赵宏毅眼眶顿时红了，也跟随着斟酒猛灌起来。 “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顾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酒，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大丈夫生于天地，岂因儿女私情颓废之？” ...... “今日她对我爱答不理，明日我让她高攀不起！” 那一刻，顾晨的身影在赵宏毅眼中格外高大，但他紧接着眼神又变得低迷。 “可是兄弟，我真的喜欢她，不看到她我浑身难受。” “赵导，我能理解，我完全能理解！但是我了解程总，她不喜欢一事无成的人，更讨厌好吃懒做的平庸人，你要做的是凭借自己的实力，闯荡出一番事业。” 赵宏毅捏紧了拳头，眉目间满是沮丧。 “可是......可是我已经失败了很多次，没有她当女主，我对未来没有信心。” “错误！完全错误！”顾晨双手打了大叉，“实际上赵导，我骗了你。” “啊？什么？” “你的那份剧本！不行！！” “怎么.......怎么会！” 顾晨声音有些低沉，“刚刚程总在，我不好直说，但是兄弟啊，你是不是找了所谓的剧本创作团队，然后他们给你说，这个剧本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优质，拍出来一定大卖！” 赵宏毅微微一愣。 “你怎么知道。” “你被骗了啊！”顾晨恨铁不成钢，“他们是着名的猎杀投资者的团队，他们的行事流程都有一套特有的方法，一般人根本玩不过！” “不可能，不可能啊！”赵宏毅满脸通红，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焦急的缘故。 顾晨按下，赵宏毅想要拿起剧本的手，满是真诚。 “赵导，你失败了那么多次，难道你还没察觉到原因吗？” “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是你的团队有问题！” 赵宏毅仿若恍然大悟，“我......我该怎么做？” 顾晨缓缓咧了咧嘴角，“很简单！你只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资源，而我给你和她平等对视的尊严！” “尊严......”赵宏毅呢喃，随后眼中爆发出强烈的色彩，“对！我要的是尊严！晨哥，你说我们怎么干......” 第34章 一切都是内部的不团结 赵宏毅面色变换不定的站在公司门口。 这家名为‘紫米传媒’的公司是他为数不多，还在正常运营的公司。 当然说是正常运营，实际上也就距离倒闭不远了。 想当年自己花费八千万重资购入的传媒产业链，妄图杀入娱乐圈分一杯羹，然则仅仅两年不到，便已经只有不到四百万净值，相当于两年亏损九成以上。 昨晚他跟晨哥相谈甚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们推心置腹，他们无所不谈！ 两人喝的大醉，一起谈天说地，一起吹牛逼，让赵宏毅想起了小时候和他的伙伴们的场景。 不知不觉间这位顾导仿佛成了黑暗中的灯塔，迷茫中的导师，是他可以为之献出生命的人。 时至今日酒醒，再想起那声‘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的豪言壮语依旧让人热血沸腾。 只是...... “我的目的不是给他一点颜色吗？怎么最后反而变成了帮助他的剧做发行的合同？” 赵宏毅有些纠结，朝着没几个人的公司看了看，一时间满眼迷茫。 轻微甩甩头，抛开自己如今有些怪异的思绪，顾兄弟有句话没有说错。 “大丈夫生于天地，岂因儿女私情颓废之？” “你们人人都看不起我赵宏毅，今天我就是要凭借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番震惊所有人的事业！” 缓缓从怀中抽出那份自己花费巨大心血的剧本，弹了弹上面的褶皱。 “晨哥，虽然你说这个剧本不行，但是......你同样也说过，纵使粉身碎骨，纵使前途渺茫，也绝不后退！” “人可以没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悲怆，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得了，又被忽悠瘸了一个。 ...... 头文字D剧组。 顾晨看着手中订立的宣发合同，满眼都是欣喜！ 真好！ 得来全不费功夫！ “本来还打算找程雅聊聊，没想到赵导一听头文字D还没有宣发渠道，瞬间就来劲了，直接送来这么个大礼，甚至连推辞都不行。” 顾晨不由心生感慨，这世界上果然还是跟我一样的好人多啊！ 算起来在顾晨高瞻远瞩之下，忽悠了......咳咳，是吸引了三大剧组支柱后，头文字D终于要在快上映了。 什么？你问哪三大支柱？ 第一，凭借才华吸引到的女主角、兼导演、兼场务等多种职位傍身的程雅！ 第二，凭借身价和梦想吸引到的汽车品牌投资方、兼车手、兼行政管理的艾一！ 第三，凭借自身硬实力吸引到的宣发线路资源的赵宏毅！ 算起来，赵宏毅这笔投资反而有点亏。 看看程雅和艾一，那可都是一个顶几个的人才啊！ “我觉得你还是别跟赵宏毅交集太深。” “你永远不知道他那种旋涡属性，什么时候会坑的你老底都不剩。”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的家庭背景也不会允许你掺和。” 程雅仔细盯着电脑上已经剪完试看片，一边对着顾晨道。 “我不准你这么诋毁我兄弟，哪怕你是女主角也不行。” ？？？ 程雅缓缓转过头，满脸问号，仿佛听错了一样。 顾晨吐出烟圈，在程雅脸上看了看，最后目光又落到手中的合同上。 “我兄弟，人帅又有才华，他的拼搏精神值得我们剧组每一个人学习！我认为，他迟早会有崛起的一天。” “最关键的是他对我受益良多！” 程雅仿佛看怪物一样在顾晨脸上打量。 那认真的神态，还有那严肃的瞳孔，还有那隐藏在最深处的小惊喜。 随后目光稳稳落到顾晨手上的合同上。 再回想起昨天咖啡厅的见闻，后来两人勾肩搭背找地拼酒，就这么一联系，程雅恍然大悟，终于猜透了些许事情原由。 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赵宏毅确确实实是个值得尊重的人。 随后又在心里补充一句，值得尊重的‘可怜人’！ ...... “趁着大家都在，我为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核心成员。” 剧组搭建的临时高台上，顾晨意气风发的对着台下众人如此道，随后率先将何萤推出来。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新同事，何萤！代号：浪波。则肉，则肉，吐。” 台下的程雅眉头皱了皱朝旁边的浩子问道： “他在说什么？” 浩子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哦，四姐是我们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代号是002。” 程雅眼角抽搐片刻，合着念英语是吧？ 这发音怎么有点别扭？ “那你是几号？” “003！” 浩子仰了仰头，显得很是骄傲。 程雅已经不想再说话了，这货真要这么大庭广众的给人排个号是吧。 “担任后期总监，总览所有成片后期事宜，大家欢迎。” 何萤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略微带点婴儿肥的脸蛋看起来元气十足。 当然是如果不看那眼眶上两个巨大黑眼圈的情况下。 一个人的剪辑，确实有点费工夫。 “谢谢大家，请多指教。” 何萤说完便下台，顾晨又将手指指向了程雅。 “这位，将是我们公司，第浪波，则肉，则肉，佛！” 程雅心下一沉，“我什么时候答应加入你的公司了，况且我还不知道公司名字叫什么？” 顾晨一呆...... “额，浩子，大声的告诉她，我们公司响亮的名字。” “咳咳，晨......晨哥，你说的是哪一个？” 顾晨瞪眼，“我们公司的名字，还能哪一个。” 浩子有些委屈。 “晨哥，前年你取名‘沉爱影视’，象征着你坠入爱河永不背叛；而去年你又觉得不合适，然后改成‘有一个梦想传媒’，半年前你又觉得这个名字太长，所以......” 浩子每说一个，顾晨的脸色变沉一分，最后就差挤得出水来。 “好了，你不用说了，以后公司名字就叫‘逐梦娱乐’不会改了。” 本来浩子还想继续说下去，被顾晨硬生生打断。 程雅听得意犹未尽。 “当然艾叔，也是我们逐梦娱乐的第005号股东，主要负责品牌，周边以及道具设备筹备。” 艾一吧唧吧唧嘴，没想到有一天他又能成为创始股东。 “对此，我为大家准备了些许小礼物，我作为001号创始人，拥有百分之51的股权，002到005各自拥有百分之十，有没有异议？” “没有！”浩子表现的极为积极。 顾晨点点头，随后从怀中拿出一把纽扣样式的东西，中间写着一个圆润的‘梦’字。 “既然是股东，那我做了个小纪念品。” 程雅翻了个白眼。 逐梦娱乐？就差是个皮包公司了，别说百分之十的股权，百分之九十九也没什么价值。 她可不信，顾晨这货突然好心的给大家施舍这些恩赐。 不得不说，程雅是清醒的，是了解顾晨的。 在程雅的冷笑中，顾晨面不改色： “既然诸位都是逐梦股东，那么就有职责、有义务为公司发展做大做强提供有力的帮助，并配合‘紫米传媒’做宣传，来......拿起你们的手机，打开微博，向世人宣布......” 顾晨的声音在这片宽阔的场地上显得极为高亢，面对着阳光，高声宣布： “它是有青春、有热血、更有感动，有悲苦、有坚强、也有梦想的剧，他的名字是《头文字D》！！请注意前面加上自己的名字背书......例如：我是这部TV剧的女主！” 艾一手中的烟斗吧唧一声掉到地上...... 牛！ 第35章 上映 “我出演了一部TV剧女主角，它是有青春、有热血、更有感动，有悲苦、有坚强、也有梦想，他的名字是《头文字D》！” 程雅优雅的交叉双腿，在微博上写下这么一段话，再配了张剧组图片。 当然连图片都是顾晨提前准备好的。 那上面是一辆雪白的汽车，车身看起来比较老实，两侧‘藤原豆腐房’格外引人注目。 发完文程雅不由叹了口气。 顾晨这货从头到尾，目的都是自己，他们几个人的微博加起来关注度还不到一千。 而程雅不一样，不仅是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总，又是常年活跃在微博，本身的关注度就不低，这么一发可谓是，直接赌上了她的处女作，将会对未来的发展造成一定的影响，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么押宝，可不符合鸡蛋不要放一个篮子里的理论，你又开始冲动了。”一旁管家打扮的阙红眼神微眯。 “没人的时候，就不要叫我程总了，还是小时候一样叫我小雅吧。” 阙红严肃的脸上微微变得柔和，“还是不要了。” 程雅摇了摇头，也不再劝，这个固执的老头，一直都是这样。 “阙叔你相信第六感吗？” “第六感？” “我感觉他是那个能打破格局的人，尤其是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这种感觉愈发坚定。”程雅说完缓缓笑了起来，“而且，这种宣发，有压力的其实并不是我。” ...... 当程雅发了那条微博的时候，有那么一刻好像整个平静的娱乐圈，都被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无数的转发和评论随之而来。 “程总亲自进娱乐圈了？” “还是饰演的女主，这是个什么剧，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过。” “是绯红的哪个导演？” “顾晨？这......别告诉我，这个顾晨是那个唱歌的顾晨？” “丫的，他不好好写歌，搞什么副业啊？” “话说，他的歌怎么还没上原声平台啊？他究竟在搞毛，这么不务正业？来，大家跟我去问候问候他！” 顾晨会写歌的热度并没有过去，无数观众开始联想，这个人是不是抱上了绯红的大腿。 “牛掰啊，这哥们，怎么从一介白身，抱得美人归的？看样子，程总竟然还言听计从？” “不要啊！纯粹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当然这件事本身是好事，顾晨的讨论度飞速上升。 但是最让人震惊的是，歌手舒启杭，也公开站台头文字D，并称会给部TV剧演唱片头曲和插曲。 要知道他凭借‘一路向北’爆火之后，婉拒了所有综艺或者商演活动，这下突然站出来反而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这位顾导身后究竟还有什么资本相助。 ‘紫米传媒’的宣发也迅速跟进！ 其中一篇有关《头文字D》导演‘顾晨’的个人介绍文章，在网络爆火。 大致上是介绍了顾晨这人的个人情况和梦想觉醒，等等！ 然而，无数观众在这其中发现了两个代名词！ 第一、顾晨的前任是当今二线明星。 第二、顾晨的新TV剧女主，是当今八大文娱公司之一的绯红掌门人...... 然后就这么一结合，众人就给了顾晨一个新的标签！ ‘软饭男’拼命往顾晨头上盖去，躲都躲不了！ 铺天盖地！ 无数人争相转发。 仅仅三天，转发过万，评论数不胜数！ 古有年度最‘硬汉’的网友评选。 今年，顾晨有望成为年度‘最软’！ ...... 谁也没想到这风向变得这么快！ 前不久，顾晨还被称作‘纯情男’、‘深情男’，又或者被认为是一只戴了家暴帽子的兔子，‘冤’！ 但是这才过了多久？ 也就一个宣传周期而已，网络上的所有网友，好像都统一了标准！ 就比如小破站上‘紫米传媒’投放的宣发视频的评论下，有这么一条高赞回答： “这货就特么是个软饭男！吃完这家，吃那家？如果被我碰到......我今天势必......”一长串省略号之后，“五体投地，请教软饭经验！” 下面的网友也很积极。 “卧槽，你这种人，有没有礼义廉耻......”又是一长串省略号，“请务必带上我。” 都是这种风格。 欢乐归欢乐，搞笑归搞笑，实际上顾晨还真挺困扰。 外界的干扰，他倒不怕，主要来自内部的不团结让他压力倍增。 “软饭男。” 顾晨眼角一阵抽搐的望向程雅，“说！” “呵！看样子你已经熟练的接受了这个称号了！没事，我就是试探试探你......” 顾晨太阳穴猛跳。 然后周围过路的人，纷纷用怪异的眼神在顾晨脸上打量。 顾晨只觉得头疼不已！ “没事的晨哥，这一切都是为了剧组献身，都是为了我们第一部戏的成功播出，委屈委屈！” 还是浩子懂得体会人！顾晨仰天长叹。 “那个，晨哥，你能不能传授一点你的秘诀？” “什么秘诀？” “就是......就是我觉得网上那篇文章分析的很合理，你是怎么做到不停吃软饭的！” 啪！ 顾晨抬手就是一巴掌。 ...... 《头文字D》的宣发工作，如火如荼，10月14日就是播出日期，日更两集！ 但是对于付瑶来说，这并非好事！ 顾晨的热度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给她带来好处，但是大多数时候，‘付瑶’二字，仅仅是一种类似于附加赠品的存在被提及。 就比如.......顾晨的前妻，又或者，被吃软饭的人。 这对她的演绎生涯，是史诗级的迫害。 不仅如此，延期许久的《扶摇传》也预计十月上旬播出，宣发资金都已经砸了出去，可是如今水花都没有溅起。 在这种热度旋涡中，一切其他的宣发，都属于打水漂。 “这个混蛋，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搅我们的好事！肯定是故意的！”吴新月气愤不已。 “嗯！” 和吴新月相比，付瑶反而显得有些平静。 实际上她想通了很多东西。 “瑶瑶姐？” “他呀，就是在报复我吧，这种小心思，真的太可笑了，就为了拖累我的名声而已。”付瑶轻轻拿起眼前的仙侠剧本，头也没抬的说道，“他的拍戏水平我是知道的，上线铁定就会被骂。” 翻了很久，付瑶突然抬起眼眸，“挑个时段，和剧组商量一起上线吧，就看看是他的前妻更有魅力，还是所谓的绯红大腿更有魅力吧。” 吴新月张了张嘴，自从拿到了这份剧本之后，她总觉得瑶瑶姐变得有些奇怪。 第36章 啊？色狼？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今天的播出情况？” “担心有啥用，爱咋地咋滴呗。” 顾晨不停在纸上写写画画，头也没抬。 程雅被顾晨这种冷静的态度雷的不行。 但是想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如今已经被架在火上烤，那顶‘软饭男’的帽子摘也摘不掉了。 “话说你最后配乐是怎么弄的？竟然能说动舒启航？” “嗯，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正好欠我人情，他又和舒启航很熟悉。”顾晨歪了歪头，思索片刻，如此道。 “提前透露透露准备啥曲目。” “不给！” 程雅脸色一黑，紧紧盯着顾晨。 顾晨只觉得如芒在背，叹了口气，“说出来了就没意思了，待会儿大家一起看，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继续在纸上写了写，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有些开心。 “嗯？你这是什么？” “剧本啊！”顾晨揉了揉下巴，递给程雅，“你看，经过我构思这么长时间，我再次创作出另外一部史诗级巨作！” 程雅饶有兴趣的接过看了起来，入眼的第一句便是《我和勇士不得不说的故事》！ 好了！ 不用看了！ 程雅抽搐着眼角给递了回去。 “看看啊，我剧情有修改的，不是以前光卿卿我我了。” “感谢！但不用了！” 顾晨瘪瘪嘴，难受啊！ 得意之作，竟然没人愿意看，什么时候才有人懂我。 顾晨有些悲伤。 嗯？这个是......插画？ 抽屉最上面好像是一张插画，程雅来了兴致，从抽屉最下面翻出来。 看起来是一个合订本，一共就不到五页。 最后一张画着潦草的图案，看样子是随手做的草稿。 程雅白了一眼，没什么兴趣了，还以为这货是个灵魂画手。 摇了摇头，便准备放回去，突然交错的纸张展露出灰白色金属质感的部位，让程雅微微一怔。 微微拉开纸页，撞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刚硬脸庞的灰白色机体，头顶的四根天线格外引人注目。 程雅目瞪口呆。 这......这个画作跟最后一张草稿比起来，怎么就差距这么大？ “这......” 顾晨瞥了一眼，答道：“强袭。” “强......强什么？” 顾晨叹了口气，坐直身体，“强袭高达！强袭敢达，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画的还可以吧？” 发丝微微下落遮挡了些许视线。 程雅没有回话，手指轻撵纸页，再往前翻了翻，那是一段背景介绍，厚重的科幻质感扑面而来。 宇宙纪元30年，基因工程空前发展，人类通过在受精卵阶段调整基因便形成了新人类...... 背景不长，甚至一定程度上来说，只能算得上一篇2000字的简介。 “那就是写着玩儿的，没什么好看的，咱们的第一部戏要播放了！” 顾晨收敛心思，准备去和剧组核心成员们看看首映式。 “我说，怎么想的你？” 顾晨一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她手上的那个梗概，微微翻了翻白眼，“别提了，我不是欠了楮子鱼一点小钱吗？我想着忽悠她......额......” 程雅眯了眯眼睛给顾晨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就是我想办法让她处理掉这个债务，然后就随手写了点东西，希望她投资......” 程雅轻柔将几页纸张放到抽屉最下面，顺手将锁挂上紧随着顾晨走出门外。 “后来呢？” “后来？”顾晨想了想，楮子鱼那戏谑的笑容让他恨得直痒痒，“后来她耍了我，不仅不合作还说什么买剧本的屁话。” 顾晨叹了口气，“最后这个谈判就谈崩了，不过......债务也确实延期了。” “嗯，我明白了，以后这个钱就不用管了，我替你还。”程雅微微仰了仰头，高跟鞋在细沙地面上发出哒哒声。 顾晨转头再次露出白眼，“你可得了，别盯着那玩儿想了，那就是我闲的没事，鬼画符，就算我给你完善世界观，送你你都拍不出来。” “嗯。”程雅也没反驳，“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 顾晨就觉得这些大人物们的心思，真的离谱，往下看一看我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作品不好吗？ 轻松的钱不赚，净特么盯着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东西干嘛？ ...... “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路，有的人走的平地，有的人走的山路，当然......也有的人坐的飞机！” 头文字D正式播放，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在浩子看来，这话充满了哲学意义，是晨哥对于人生感悟的又一次表述。 当然你要说这段话跟这个TV剧有什么联系的话，浩子也说不上来，他跟周围的艾一、程雅等人一样懵逼。 但是好在剧情很快开始。 入眼的是一个山野间的长镜头，四周昏暗，只有远处时不时闪烁的车辆灯光，给这里带来些许光彩。 随后便是丝丝拉拉的胎鸣，和引擎的怒吼。 镜头瞬间拉近！ 山野丛林，树梢之间闪烁不断的白色车型，时而急刹、时而漂移，时而辗转腾挪，时而若隐若现。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车身那一行藤原豆腐店的标志。 血脉喷张！ 真的是血脉喷张，浩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 拍得时候没什么感觉，没想到经过赵萤的剪辑，一瞬间就变得高大上了。 “四姐，你真的太......” “闭嘴，安静看！” 浩子还没有说出口，便被赵萤一巴掌拍在凳子上。 ...... 对于楮子鱼来说，顾晨这个人...... 就是个傻逼！ 说完又觉得这么说或许有点带有偏见，“应该叫，有点意思的傻逼。” 楮子鱼一边打开家里的荧幕，寻找正在播放的剧，一边回想着有关顾晨的信息。 明明不会弹钢琴，却能弹出这首‘梦中的婚礼’！ 明明有程雅在剧组，却宁可对着什么梦想侃侃而谈，寻求资金。 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却愣是要将自己装扮成，平庸的普通人。 “我该如何评价这个人？男人的倔强？又或者所谓的尊严？” “你可以弹琴，同样可以唱歌作曲，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拍的剧，能不能入眼吧......嗯？为什么上线的是这个小破站？” 楮子鱼慵懒的看着荧幕，听着从价值不菲的音箱中传来的汽车轰鸣，有些疑惑。 第37章 逮虾户 作为小破站新创立不久的新版块，影视区负责人，陈青云很烦躁。 因为是新创立，所以各部门和站长一直都寄予厚望，资源也在尽其所能的偏向陈青云。 但是很遗憾，两年时间，市场变幻莫测，并非一人或者小站的资金能够满足版权方面的需求。 陈青云一直努力了很久，圈内的资源从不吝啬，可惜纵使如此，依旧半死不活，流量少的可怜！ 不说跟主站相比，就算是不咋地的游戏分区、直播分区等，在影视区面前都是皓月！ 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关键是人家自带流量，根本不需要花费太多资源砸进去建设。 “唉，我听说影视区再没有起色，就要被直播分区合并了。” “啊？真的假的？” “废话，我哥就是高管，反正现在直播领域的‘一起看’某种程度上能弥补影视分区的低迷......额，你推我干嘛？” 过道上的两个员工正在低声交谈，说到一半其中一位推了推另外一个。 “陈总好！”另外一个员工脸色一僵，匆忙戴上笑容朝着陈青云打招呼。 陈青云淡然低头示意，面无表情。 这样的风声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了。 看样子高层的耐心确实已经快到极限了，她倒不是贪恋这个位置，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总的来说，还是发展太晚，独家版权的壁垒高筑，几乎所有知名版权都被奇异视频和鹅平台两家垄断。 这些东西，根本不是用钱能买回来的。 而且...... 就算是靠钱，凭借一个小网站，也根本拼不过另外两家。 内心暗叹一阵，走到门前，略微整理衣物，随后推门而入，随后目光微微一凛。 今天是例行会议。 但是一进门，陈青云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按照以往的习惯，今天的会议通常只有几个最主要的分区，分享一下近一周的情况以及对于未来一周的发展规划，根本不会有多余的人听会。 可是今天陈青云放眼望去，一圈圈人，围坐着中间的椭圆形桌椅，感觉大大小小的领导全部参会。 而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连应对的手段都没有。 陈青云目光微沉。 “哟，陈总来了，你可让我们好等！” 罗洪水，尖嘴猴腮三角眼，从他刻薄的话中就能猜出来，今天这事儿或许跟他脱不开关系。 强压着怒意，陈青云缓缓坐到分区末尾的位置，静待事态发展。 “呵呵，陈总还真是高傲，不过也难怪，当年高薪从鹅挖过来的人才，确实有高傲的资本，影视区近些年的成绩，大家也有目共睹，陈总功不可没。” 罗洪水看着陈青云脸上的笑意几乎化作实质。 周围的人纷纷低着头，不敢多看，生怕引火烧身。 “可惜了，这么大的投资，我游戏区，至今都只能靠自己，如果让我来......” “罗总，少说两句，都是为公司做贡献的，影视区也确实不容易......”弥芳笑着打圆场。 “哼，弥总说笑了，我游戏区可不像你直播区，有那么多资金随意挥霍，要我说这影视区直接拆了算了，还留着干嘛。” 弥芳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愿意再说什么。 “罗肥猪，你可真是个人才，不就是周末没答应你共进晚餐吗？你用得着冷嘲热讽？” 陈青云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什么话都往外放。 周围的人顿时惊呆了，纷纷朝着罗洪水望去，顿时恍然大悟起来。 难怪，这段时间罗总一直针对陈青云。 罗洪水满脸通红，就仿佛被人揭了老底一样尴尬。 “你......你个，臭婊......” “吵吵闹闹像什么话？成何体统？哪有一个高管的样子！” 罗洪水气急，忍不住跳脚就要破口大骂，突然门口传来严肃的呵斥声。 众人纷纷低头不再言语。 李晨浩！小破站站长。 剑眉星目，有一种刚直不阿的形象，可惜......通常都是逆来顺受，没什么魄力。 一方面想要朝影视区大量倾斜资源，另一方面又担心其他负责人不满，一来二去，两头都不讨好。 不过，至少人缘方面拿捏到位，几个部分负责人，都很给面子。 待他坐定，又一次朝着四周看了去，周围没有敢与之对视的人。 良久之后，才沉声道：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是有些议题我认为有必要和大家探讨一下。”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落到陈青云身上。 “首先我要看看你们各个分区的数据情况。” 罗洪水挑衅的看了看陈青云，随后从身后拿出数据报告，呈交到助理手里。 其他分区的负责人，同样拿出了很多数据报告。 陈青云心下叹了口气，她根本没准备这东西，看样子丢脸、丢饭碗，再正常不过的了。 “抱歉，李总，我没有收到消息，数据报告暂时没准备。” 周围的人愕然，罗洪水更是戏谑溢于言表，期待着被严厉的李总训斥。 要知道这种事真不少，他这种只看成绩，只看结果，做错了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时间真不少。 如果陈青云不是李总亲自从某大厂挖回来的，或许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没有哪个企业的某项业务，经过几年发展，依旧没有起色之后，不给股东一个交代。 纵使李要脸，这段时间以来，也肉眼可见的对待影视区态度恶劣起来，所以才会有‘裁撤影视区的传闻’。 不过是提前打个预防针罢了。 但今天这场会议，却有些一反常态。 李晨浩只是简单的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反而在罗洪水脸上看了两眼。 “很感谢你们准备了数据报告。”李晨浩在众人脸上打量一番，随即才补充道：“不过，我已经亲自去往各部门收集好了最新资料，就不劳烦诸位了。” 在场的几个部门负责人顿时愕然不已。 只有罗洪水脸色有些僵硬。 “下面我宣布，各分区排名。” “第一名：主站.....” 这个毋庸置疑。 “第二名：番剧......” ...... “第六名：......”李晨浩又顿了顿，嘴角弯了弯，“可惜，只是略微高出一点，看样子还需要再努力努力！” “影视区！” 众人一愣，仿佛完全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目光纷纷开始打量罗洪水。 而罗洪水脸色大变，满头大汗！ 要知道前几天的数据中，第六名可是罗洪水的游戏区，并且是各个数据全部碾压！ 怎么可能过了两天，就颠倒过来了呢？ “第七名：游戏区。”李晨浩瞳孔眯了眯，“另外，根据你提供的数据，和我亲自查阅的，有极大分歧，我希望你会后给我个合理解释！” 陈青云顿时恍然大悟，愤怒的看向罗洪水！ 混蛋，这货数据造假！！！ “另外我要点名表扬影视区陈总，眼光如炬，接了个大活！顺便请大家看个首映式......” 陈青云懵了，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她究竟干了些什么。 会议室的大银幕缓缓高亮，灯光熄灭，引擎的轰鸣，闪烁的灯光，让人为之一震。 然后陈青云终于想起来了！ “是他！！！那个混蛋色狼？” 第38章 顾晨：焯 “晨哥！快看，你的镜头，你的镜头。” 当山林中疾驰的车辆镜头缓缓拉入驾驶室，浩子忍不住鼓掌。 顾晨拍了拍额头。 “闭嘴，认真看，这剧我就是主角，不是你拍的嘛？” 浩子微微一愣，随后有些尴尬！ 麻蛋，忘了！ 主要是这剪辑手法，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像。 荧幕上画面一转，镜头拉到另外一辆红色的汽车内，一头飘逸的头发正对着对讲机说着什么。 “路况良好，我先走一步，你们抓紧！” 引擎爆鸣声骤响，汽车化作狂风朝着山下直奔。 仅仅过了片刻，后视镜中的车灯便越帅越远。 高桥启介面色有些不愉。 “稍微一认真就跟不上了！” “嗯？” 车后突然灯光闪烁，流线型的车身从拐角飞速接近。 “不对，好像不是我们车队的？竟然是一辆86啊！” 恰在此时，高节奏的鼓点由远及近，片头曲映入耳旁！ 高桥启介眯了眯眼，“哼，不简单啊，再过两个弯就甩开你。” 而当下一个S弯映入眼帘，高桥启介减速时，乳白色的车身和他擦肩而过，尾灯划过流线的S型，远远将他甩在身后。 汗水布满额头。 当启介将车停靠在悬崖边上看着远去的尾灯，音乐顿时大作！ 悠扬又付瑶节奏的鼓点，伴随着遥远天边的红尾灯响彻云霄响彻。 当当当~ “see your body into the moonlight！” “even if i try to cancel！” “......” “......” “逮虾户!” “i have just been in this time before！” “higher on the beat，and i know it is a place to go！” 一整首主题曲，虽然浩子就听懂了一句，但是那画面上滚动的轮胎，再加上顾晨扮演的拓海犀利的目光，不由让他心生澎湃，恨不得马上去看着他那四手桑塔纳去狂飙一圈！ “嗯？还在播出呢，你去哪儿？”顾晨突然发现起身离开的程雅，疑惑道。 程雅没有理会顾晨，而是走出房门深吸了一口气。 质量比自己期待中的高出很多！ 拍摄是自己亲自参与的，但无论是人员还是浩子的拍摄都相当僵硬，然而正式播出之后，却能通过剪辑手法，将那些无法避免的瑕疵处理掉。 也算没有辱没自己参与拍摄。 “这货哪儿找来的剪辑师，比绯红的几个强多了。” 瞳孔眯了眯，想了片刻，随即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 楮子鱼轻巧的跟随者节奏摇晃。 其中开场直入主题的情节，用一段肾上腺素飙升的赛车来吸引观众留存，可以给到5分！ 然后再引入一段极其富有节奏感的主题曲，进一步扩大观众群体的感受，也可以给到4分！ 如此一来，纵使对赛车完全不感兴趣的观众也有不少会在这段音乐主题，和激情的飙车大戏中期待剧情发展。 算是制作方在这种剧情中玩的小把戏。 可惜，总分十分满分她的总体评价只能给到6分，也就是及格线！ 上面陈述的这些小手段终究只是小手段，主演演技之垃圾，几乎全程只有司马脸，以及拉长嘴角好像表现的很有趣一样的笑容脸，除此之外几个镜头中就没有其他形象。 “-2分！” 楮子鱼一针见血。 “藤原豆腐房上的字样，也能猜出，估计人设是送豆腐的主角，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设定。情节庸俗，套路，没有新意！再-1分！” 总的来说，这部剧能给它6分的及格分已经是楮总大发慈悲了！ 楮子鱼嘴角带着笑意。 “作为第一部戏，能有这个水准，讲道理很不错了！” 她是越来越期待未来能将另外一部戏拍出来的场景了。 滴滴滴~ “嗯？谁这会打电话。”楮子鱼皱眉，不情愿的拿出手机看了看，顿时面色变化，一阵精彩。 “哟，老朋友。” 另外一头的程雅，听着手机中装作热情的回答脸色更黑了。 “别装的我们很熟一样，你知道我的来意。” “哎呀呀，真是冷淡，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个手下败将在想什么？” “哼，别装了，那一百万我马上打你账户，以后他跟你没什么关系。” “哟哟哟，就一百万而已，也值得你打电话？是自己的小情人有了情人吃醋了啊！” 程雅冰冷的回答：“我没空跟你开玩笑。” 楮子鱼目光微闪，拿起一旁的饼干咔嚓一声咬碎。 “我要是说不呢！” “虽然现在绯红内忧外患，但是我想多一个不偏不倚的路人，总好过拼死挣扎的敌人吧！” “你也太高看你绯红了！”楮子鱼很是淡然。 “实际上你是清楚的，绯红只是那只小虾米！”程雅望了望天空，白云飘浮随后慢悠悠的补充道：“同样环盟影视也只是一只小虾米，本质上和绯红没有区别，迟早也会落入到绯红这样的境地。” 楮子鱼拿捏饼干的手指僵硬在半空，发丝垂落，“我可以说这是失败者的恐吓吗？” “是不是恐吓你自己清楚，绯红发生的变故，你环盟仅仅是恰逢其会抢了市场而已......” 电话中有些沉默，过了许久还是楮子鱼打破寂静。 “所以，你打算押宝在一个局外普通人身上，而不是想办法在业内聚拢资源？” “呵呵，这么说你要来跟我联手？” “拉人入火坑，我有那么蠢......”蠢字还未出口，楮子鱼便一怔，随即面无表情起来。 又多了好久，“至于债务，你就别操心了，我只能答应你，不把他拉进八大这个坑里面，况且他自己也不会来的。” “那就好！” 挂断电话，楮子鱼看着画面，却思绪万千。 ...... 头文字D首播3集，趁着短暂的空档，艾一却突然问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鹅和奇异视频不选，要上线这么个小破站？” 仅仅盯着画面的顾晨一呆。 歪了歪头，随口说道：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当时第一次逛这个网站，就被它美丽的排版，丰富的资源给吸引住了，它是那么诱人，那么让人深刻......” “我来给艾叔翻译一下。”何萤咳嗽一声，“顾晨的意思是，他在绞尽脑汁的瞎编。” 顾晨摸了摸隐约火辣辣的脸颊，只觉得呼吸一窒，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何萤。 何萤吐了吐舌头，还是紧盯着画面。 而实际上的原因嘛...... 按照当事人顾晨的说法是这样的： 当时他电话联系了鹅视频以及奇异视频负责人，商量分成的事儿，据理力争，然而有趣，但规则在那里，最终顾晨为了保留未来合作的机会，主动放弃了上架的机会，但是因为谈得太入迷了，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然后恰好有个路人在旁边扶了他，两人相约喝杯咖啡，然后一聊一个是小破站负责签约新剧的人，另外一个是正在寻求上架的导演。 随后两人就一拍即合了！ 但是这个故事有个明显的漏洞，那就是鹅视频和奇异视频，压根不会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商量分成，更别说还是人家的负责人。 如果是当事人陈青云解释，那其实是另外一个更加可靠、真实的故事。 第39章 晨哥很无辜 看完了头文字D的首播，小破站上的一条高赞视频，获得无数人支持，他是这么说的。 “诸位兄弟，请大家开车的时候千万不要听头文字D的片头曲！千万不要！！！” 配图则是一些公路上图片，留有很多车辙。 下面的评论纷纷没有明白这视频是啥意思。 “嗯？为啥？” “老哥说说原因啊，这歌咋了你了。” “别说了，肯定就是个标题党，故意寻求关注的。” 无数人好奇不已，然而一直没有等到up的回答，不少人有些失望，渐渐的也不再关注。 但是没想过了一天，一张图直接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图中是一个缠着绷带的人，只有两只眼睛透亮。 下面配文道： “听了这首歌后，我感觉我找回了青春，我开着我的5手五菱宏光，在公路上漂移，翻车了......” “嘶~这么邪门？我怎么就不信呢？” “呵呵呵，小破站的乐子人真多！” “讲道理，好好养伤吧，别出来骗人。” “虽然up这样，我们应该相信你，让你好好养病，可是吧......骗人是不对的！还听一首歌就激动不已，你以为那是激素药啊，醉了！” 层主缠着绷带评论之后，就销声匿迹，也不再争论，不知道是好好休养去了还是觉得自己的把戏被揭穿无地自容了。 但是仅仅个把小时，这个评论就迎来他最高光的时刻！ 刚刚评论up是在骗人的哥们，在下面附上一张图，图中是一处马路，马路上布满车辙，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的黑渍沾染其上。 而在马路另外一边，还有一辆翻倒路旁的小汽车。 “别在开车的时候听逮虾户！别问为什么？” 下面有人问道： “说说看为什么？” 这名翻车的兄弟，有些气急败坏，“还用问？我特么理论付出实践了！” 另外还有一张手上擦伤严重的图。 “嘶~这么邪门？我去试试！” “......”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越是不准做，他越要尝试！ 可以想象，又一个受害人即将出现。 不过这样的好处是，头文字D这部剧，逐渐进入大众视野，甚至就连出租车司机师傅都开始单曲循环。 网络上也许许多多的求助帖，询问哪里能看这部剧，让小破站上的播放量逐渐增高。 ...... 小破站...... 首播放映全体小破站高管一起看了之后，纷纷得出一个结论。 这部剧有望创造站内新剧播放量第一！ 当然......小破站本来就没几个新剧，更没几个能打的新剧，所以听上去很牛逼的样子。 可是，毕竟是李总亲自请他们看的，哪怕是垃圾，你也得夸上天。 罗洪水数据造假给陈青云很大的压力，至于最后会被怎么问责，大概率就是不了了之，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至少暂时不会给她再使绊子。 对于陈青云来讲，这一切都很梦幻，一直到会议结束后，坐到自己的办公室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还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在盐城出差，为了和一家知名的影视制作方谈判版权问题。 如果能拿下这个知名IP，或许影视区借此走出困境，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对方的要价非常高！ “翟先生，这个价格超出你我是先期协商的最高价的百分之一百五，您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对面的男人神情中有些亢奋，甚至隐约的戏谑。 “抱歉，陈小姐，先期的沟通我并未参与，所以我也不清楚具体价格，但是我比他们更清楚我自己连载数十年的作品，具备多高的影响力。” 陈青云发丝垂落，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深吸了一口气，失望的道：“既然如此，失陪了。” 她知道，她被耍了。 连夜奔波，紧赶慢赶，就是为了能尽快签约，但是终究是一场空。 这些人就是希望看到她狼狈逃窜的模样。 无聊吗？ 确实很无聊，但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逗弄一只蚂蚁，看着它团团转，然后满怀欣喜。 或许影视制作方早已将版权许诺给了鹅视频吧。 陈青云找了个花坛，缓缓坐下，揉着脚腕，那钻心的疼痛，在此刻格外清晰。 但是更严重的是那种深陷泥潭，却又无可奈何的虚脱感。 陈青云嘴角苦涩无比。 “陈小姐，你好！” 叹了口气，正要朝着马路走去，突然身后传来有些温柔的声音，让她停下脚步。 回头便看到一身正装，满脸温和，金丝眼镜在夕阳的映衬下星光点点的男子。 陈青云皱了皱眉头。 无他。 这个装束，一脸人畜无害的陌生人，突然叫出她姓名，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你有什么事？我跟你不熟吧。” 那男子推了推眼镜。 “请不要误会，美丽的小姐，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和你一起谈谈梦想......” 青年话音未落，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顿时响彻全场。 陈青云面露冷笑，“我要是你想的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跟你进酒店的人，我早就是站长了！死流氓！” 鲜红的五指印，缓缓在脸庞浮现。 说实话......顾晨懵逼了！ 真的懵逼了！ 他什么也没做啊！ 怎么就挨了一巴掌！ 眼见陈青云踩着高跟鞋离开，只得跟在后面高喊，“陈小姐，你误会了！我真不是对你有兴趣，我只是......” 但是哪里想到，原本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往前走的陈青云听到这句话，更气了，随即转身对着顾晨又甩了一巴掌...... 顾晨：“？？？” ...... “陈小姐，请原谅我未经您的同意擅自打听到您的行程。” “我非常清楚小破站影视区的情况，也非常清楚您对于建设影视区的期望和梦想，恰如此时的我，对于手上的这部剧，非常抱有期望一样......” 顾晨满脸和煦，自以为平易近人的推了推眼镜。 当然，是不看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的情况下。 陈青云有些脸红，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面前的青年。 她着实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将梦想挂在嘴上，更没想到这人口中说的‘谈梦想’是丫的真的跟她找了个咖啡厅谈梦想。 只能说胸口堵得慌、甚至有些失望。 甚至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 女人......就是这么复杂。 第40章 这是人的问题 当然这场谈判，最终很容易就合作了。 虽然顾晨提出的分成要求很高，但是在有翟雨夜之前的溢价百分之一百五的前车之鉴情况下，顾晨这个100万上架费用，反而对她来说没什么压力。 出差一趟，也算不空手而归！ 至于人家要求的什么后续利润分成，陈青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如今影视区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根本不可能有播放量起色，而且她也根本对虚头巴脑，从来没听过的什么‘头文字D’抱有期望。 抱有期望...... 有期望...... 期望...... 此处的回声大作，将陈青云拉回现实。 手中的茶杯高高举起，顿在半空。 瞪大的瞳孔，额头上细密的汗渍，格外引人注目...... “恭喜陈总，亲自出马，就凭借一部原创剧，就斩获首播量第一的好成绩。”一旁的助手有些开心的恭喜着。 真心实意的，要知道她可是几年前就一直跟随着陈总，一步一步看着影视区的发展。 陈青云面色僵硬，点点头，“小刘，你去帮我把这份合同取来。” “好的陈总。” 助手走后，陈青云脸色僵硬无比，泛着白，一边打着哈哈安慰自己。 “19分成？哈哈......呵呵......应该没记错哈......” “或者干脆28也不是不行！哈哈哈......呵呵呵，我应该不会犯更大的错！” 陈青云不停在脑海里回想当时的分成协议，一直到助手进来将合同放在她桌上，又转身出门，陈青云才缓缓将合同翻开。 映入眼帘的字符，让她如遭雷击！ “55分！！！”陈青云有些呆滞。 一切都想起来了！ 一切都想起来了！ 那个衣冠禽兽！那个混蛋色坯！ 难怪从签合同开始，就不停的说着一堆莫名其妙的梦想、成功、还有什么做大做强的话语，打乱我的思绪。 再加上当时的关注点一直在打了他两巴掌的愧疚上，想着略微弥补一下，都没发现和他签的合同这么离谱！ 五五分！这是个什么概念，就相当于他吃你的睡你的，你还得给他发工资！ 顾导真是好手段啊！ 陈青云肺都差点气炸了！ “这些臭男人，真没一个是好东西！” 陈青云气着气着摇摇头，突然就笑了。 “不过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这部剧，或许这个影视区真被裁撤了吧。” 放下手中的纸张，手指在桌上敲击片刻眯了眯眼，“既然给了你这么大利益，那么......将你绑上这辆破车，也没什么不对吧？” 仿佛下定了决心，电话拨了出去。 “顾导，恭喜你啊，首播成绩这么好，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 顾晨躺在床上优哉游哉的刷着头文字D的评论区，哈哈大笑。 但是手机上突然来电，让顾晨的面色有些精彩！ 讲道理，虽然感觉首播成绩还行，但是也不值得一个分区的负责人亲自给他打电话吧？ 还是个被忽悠......额，不是，是被他梦想所感染，愿意奉献出利益支持他的负责人！ 顾晨可没有自恋到，人家对自己真一见钟情...... “咳咳，你好，陈总，我是顾晨。” “顾导，恭喜你啊，首播成绩这么好，是不是应该请我好好吃个饭。” 吃饭？那不是要花钱？想从我这儿赚回去？ 顾晨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他没这么傻。 “抱歉了陈总，最近业务很是繁忙，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呵呵，顾导真是个大忙人，不过我怎么听王导说，顾导已经三天没出门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王导？”讲道理，顾晨真的反应了好久才想起来，陈青云说的是浩子。 “当然是正在写一份伟大的剧本，它是我心血力作，我相信在我的撰写下，当它出世之际，所有人都将为之惊叹。” 顾晨理所当然，面不改色，甚至抽空吃了一颗葡萄，被酸的嘴麻了。 另外一头的陈青云刚有所惊疑不定，就听到顾晨嘶嘶哈哈的声音，顿时脸色一青。 “那我也不打扰顾总的创作，我就是想跟顾总签一个补充协议。” 顾晨一愣？ 这是想要修改分成？ 毛都别想！ 别说进了嘴的肉，那就算是跟蚊子腿，也别想让晨哥吐出来！ “绝对不可能！” “我的意思是提高分成比例64开，你6......嗯？你说什么？” 顾晨惊呆了，他觉得自己听错了！ “咳咳，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想问问你说的64，是我6没错吧？” “这是有条件的！”陈青云面色严肃。 顾晨揉了揉下巴兴趣绝佳，“说说看。” “你顾晨以后的影视作品，优先上架小破站！”‘优先’二字被咬的非常重。 实际上他是真有些佩服这个人的魄力。 要知道5成利润分给制作方，就已经足够让人恼火了，而这位影视区的负责人，在已经无力挽回的情况下还敢再让利一成，仅仅为了他未来的作品优先上架。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人。 赌徒？ 顾晨深邃的瞳孔望向窗外，瞳孔中的神色闪烁不断。 或许放弃一点摆烂的心态，也不错。 “我说陈小姐，你知道赌徒这种东西，最后都是倾家荡产的吧。” “我赌了！整天吹嘘梦想的顾导，这个时候还怕了是吧？” “明智的选择陈小姐，但是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陈青云一怔，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一样。 “什么？” “后天来老地方我们慢慢谈！记得穿的漂亮点......” 陈青云呼吸一窒，随后就是怒气冲冲对着电话骂了一句。 “臭流氓！！！” 顾晨又是一呆，莫名其妙被骂了，他话都没说完呢。 “去高档餐厅，不打扮的好点，怎么进得去嘛！” 顾晨叹了口气，随她吧。 对于陈青云来说，头文字D这部剧本身无论如何运作，小破站既得利益不会超过5成，而且凭借影视区如今的情况，也不可能扭亏为盈！ 所以引流和扩大影响力就显得极为重要。 那么再让利1成，让这位舆论傍身，热度持续高居不下的导演兼歌手，兼词曲作者......绑在小破站影视区这个破船上，就很有说法！ 而且有资料显示，这位顾晨，跟从不露面的那位歌手舒启杭，有不小的关系......不然也不会请动他帮助头文字D演唱主题曲。 当然最主要的是，一直没有露面的舒启杭背后的那位，作出了‘一路向北’和‘逮虾户’的大佬。 陈青云随意的在平板上滑动，随处可见的视频创作中，‘逮虾户’一直高居不下，甚至隐约超越其他梗的趋势！ “但是他的胃口好像不是一般的大。” 陈青云有些烦躁。 第41章 中庸也是美 付瑶前所未有的开心！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她自从离婚后的这几个月中最激动的时候，哪怕接到瑞兮的剧本，也没有今天这么兴奋过。 《扶摇传》首播量全面碾压《头文字D》！ 没错！ 在她看来，数据能说明一切。 在奇异视频上架的‘扶摇传’上线之初便受到无数粉丝的追捧，喜爱之意溢于言表。 “古灵精怪的扶摇生动活泼，太可爱了。” “剧情到位，爽点突出，跌宕起伏，绝对值得一看的良品。” “爱你哟，瑶瑶姐。” “好看的，一定要追下去。” 而奇怪的头文字D呢？ 直到现在依旧在吵吵闹闹，没个正型！ 就比如： 骂排水渠过弯狗屁不通！ 骂男主司马脸！ 甚至还有没事找事，骂飙车不符合某个核心价值观...... 《扶摇传》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虽然夸赞很多，但是却很少有讨论剧情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许粉丝都是被美丽的装扮所吸引了呢？ “毕竟，赛车这种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而我的古装却拥有广大的受众群体。” 付瑶嘴角拉长，慵懒的躺在椅子上享受着最后的悠闲时光，不知道为何，总是有些不踏实。 辗转反侧许久，随即起身，拿出手机带着笑容拨了出去。 ...... “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别再做多余的事了，好吗？” 顾晨僵硬的听着喇叭中传来的声音，脑子里一片浆糊。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干嘛？ “你什么都不用说，谢谢你的爱，但我有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 随后顾晨都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听筒中便传来嘟嘟声。 过了好半晌，才愣愣的看了看手机上的一连串号码，在风中凌乱。 啊，这是...... “谁给你打电话？” “不知道啊，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估计打错电话了吧。”顾晨挠了挠头回答了程雅，便直接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程雅上身穿着黑色针织衫，下身红色百褶裙，双腿交错，露出白嫩的大腿。 “哥们儿我，要去办一件大事！” 程雅顿时嗤笑。 “大事？不会还是要拍你那个‘屠龙勇士’的故事吧。” 顾晨翻了个白眼，满脸不爽，嘀咕道:“有那么差吗？” “那根本不是差不差的问题。”程雅略微抿了一口咖啡，整个人有些安逸的靠在椅背上，随后缓缓道： “你不能从高分判断神剧，但你能从低分判断垃圾剧！恰好，在我看来，你这个屠龙勇士5分满分的话，只能给到2分！” 顾晨眼中爆发光彩，揉了揉下巴，有些开心的道：“有2分？那还可以啊，就差1分就及格了。” 程雅冷笑不已。 “你得明白，2分是网站评分机制的下限，绝对不是你这个剧本的下限。” 顾晨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得了，不过你要是准备拍你另外一部戏，我倒是可以考虑参加。”程雅歪了歪头，眼睛盯着窗外流动的行人随意的道。 只是那眼角不停在顾晨身上打量。 “哪个？”顾晨有气无力。 “科幻那个......” 顾晨一愣，随后直挺挺的抬起身，往前靠去，随后双手撑住桌面距离程雅只有十公分，满脸的怀疑，显得很是欠揍。 “你们怎么都惦记那玩意儿？有那么好？” 程雅强忍住，想直接一拳砸了上去的冲动。 “总不会比你那个‘屠龙勇士’差？” 顾晨缓缓坐直身体，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低头认真考虑了一下可能性...... 对，仅仅是考虑‘一丢丢’的可能，但紧接着就放弃了。 瞳孔缓缓抬起落到程雅身上。 程雅微微一愣，那双眸子，是她从未见过的慎重和深邃。 “很遗憾，凭借我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拍出来。” “什么意思？” 顾晨微微抿了一口咖啡。 “说实话，本来这个东西，就是我随手写的草稿，主要目的是为了让楮子鱼免去我的债务而已。” “但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跟你几乎一模一样，对这部戏非常感兴趣。” 顾晨摊了摊手，表现得很无奈。 程雅皱眉，“但是既然你能写出来草稿，那么完善剧情我想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你以为这是剧本的事？”顾晨笑着摇了摇头，“不瞒你说，最多一个月，我能将这整部故事全部写完，甚至能细节到分镜！” “那......那......理由呢？资金？” 顾晨叹了口气，缓缓伸出五个手指，“五个亿！最少五个亿就够了。” 程雅张了张嘴，五个亿......谁家敢动用这么庞大的资金流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如果资金是问题，那我相信它其实是最简单的，而接下来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顾晨还在继续。 “你看到过千场战舰对射的场面吗？你见过无数机器人铺天盖地，特效画面满天飞的场面吗？” 程雅耳旁的发丝垂落。 “实际上现在很多制作方，不过是在重复着低廉工业化的流程罢了，很多本来需要大特效的剧一点都没有，全部换成了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斗气化马......再比如仙侠靠走......武侠靠剪辑慢动作......” 顾晨摇了摇头，“凭借国内目前的特效工业设备和人才储备，我们根本无法涉足这种需要大量特效，大成本的剧，这才是现实......” “我想让你看看这个......”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程雅率先转移话题。 “这是什么？” “剧本，我公司的下一个剧本。” 顾晨自己写的剧本好不好，仁者见仁。 但是作为一名资深扑街，数十年纵览无数神剧，爽文......在看故事这一方面，他自认很有心得。 程雅的这个故事倒也很简单..... 大概讲的是，仙侠宫廷中，正派男主和魔族女主因为一个宝物结识相爱相杀的故事。 “怎么样？”程雅有些期待，至少这部公司顶级编剧团队打造的剧本，她很有信心。 顾晨点点头，“不能说毫无亮点......只能说......有点狗血。” 程雅一口咖啡喷了顾晨一脸...... 第42章 自以为是的女人 “能写出屠龙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程雅表达着不满。 这顾晨就不乐意了，我明明那么多剧本，你干嘛就盯着我的屠龙。 “刚刚谁还在夸我高达画的好的！”顾晨脸不红心不跳。 程雅顿时沉默，良久后开口，“那你说说理由。” “额......” 程雅顿时脸色一黑，“今天你不给我说出个37二十一来，就小心变熊猫。” 顾晨眼角轻颤，真的服了这个人了，动不动就动手干啥。 叹了口，顾晨又在剧本上扫了扫，才道： “作为老牌的娱乐公司，拍这种戏其实也无可厚非，大概就是一种.......”顾晨皱了皱眉头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词，“中庸美！” “对，就是中庸美！”顾晨锤了锤右手心，“不会大火，同时也不会多烂，这种剧出来就会有一定的受众群体，这是一个大企业最为稳妥的发展，只要控制制作成本，亏肯定不会亏。” 顾晨说完略微顿了顿，在程雅精致的脸庞上打量片刻。 “但是我猜，你亲自拿出这个剧本，不是将这个给到公司的某个导演随便拍一拍就完事了吧。” 程雅缓缓点头。 “嗯，不仅我自己拍摄，我还参与饰演女主。” “男主呢？” “苏晓，当红艺人，前些年靠‘古笼谭’爆火，同时颜值也在线。”程雅说着鼻尖微耸。 顾晨脑海里缓缓勾勒出大眼睛、尖下巴，清秀脸庞的流量小生，哭戏靠吼，演技靠瞪眼。 然后将这两人放到一起......那特么铁定碰撞出火花啊！ 矛盾的火花！ “额......你俩......能跑吗？” 程雅一呆，没理解什么意思。 “咳咳，就是你跟男主，有一个能跑，这部剧，也许还勉强可以看。” “哈？你都没看过我们搭戏......” “我是不了解他，但我了解你啊！” 顾晨咧了咧嘴，一副吃定你的模样，“他不像是个会严格要求自己演技的人，同样也不是个愿意听从别人要求自己演技的人。” 程雅翻了个白眼，她越来越觉得，这货就是在瞎编。 自己那么大一个公司的创作团队，都觉得很有cp感，就他一个人在这里分析的头头是道。 虽然苏晓这个人很多做法，确实让她很恶心就是了。 “啧啧啧......你不会说这么多，就是想着我留下来陪你导第二部戏吧。” 顾晨呼吸一窒，像是见鬼一样！ 我敲？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程雅冷笑的看着顾晨，直把他盯得不好意思。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再见！” 说着喝完咖啡，随后便站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顾晨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 多好的导演、场务、财务、道具、女主啊...... 以后要到哪儿去找这个人，才能拿一份工资干五个人的活儿。 程雅不知道顾晨在想什么，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对了，我收回以前骂你是编剧才能为的傻逼这话，你确实各方面都有才能。” 嗤~ 顾晨被呛得直咳嗽。 “另外，如果下一部戏扑了，就来我公司，我给你最自由的权力！” 不等顾晨回话，程雅便离开了这家咖啡馆。 顾晨顺着窗外望去，那纤细的人影进了商务轿车，缓缓朝着远方驶去。 “干嘛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呢，要知道，除了被窝，都是他乡啊！” 顾晨吧唧吧唧嘴，自顾自嘀咕。 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又或者是对程雅的命运感到疲惫。 “算了，我还得办我自己的事才行。” ....... 《头文字D》带来的流量远超陈青云的预料，甚至直接将小破站中那些资深数据分析师预测的走势图，击打的粉碎。 从银幕上的折线图就能看出来。 预测的热度线，呈现一个平滑上升，到剧情中部缓缓下落。 而蓝色的时事热度线从开播起，就一路上扬，仅仅到第二天，那位名为‘夏树’的主角穿着短裙出场时，便如同六十度直线上扬，而到了拓海第一场秋名山成名战的那集，更是直接飙升成九十度。 贴吧、小破站、微博所有的讨论度并没有随着顾晨自己的舆论热度下滑而下滑，反而讨论的热潮涌动，高潮迭起。 其中最主要的两个话题，在各大网络平台，引起非同一般的反响。 “听宣传方说，这部剧里有甜甜的恋爱！今天一看夏树，真的是美死我了，我宣布我爱上她了，这个剧我追定了，上帝也阻止不了我！我说的！！！” 这条评论一路猛冲，在小破站头文字D视频下方，高居榜一！ 而另外一条，则有些疑惑： “明明我都能猜到剧情走向，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而有网友回答： “英雄救美，扮猪吃老虎，确实俗套！但能把这种俗套渲染到，我忽视了这种俗套，那证明这顾晨这货，着实牛逼。” ...... 此时在另外一边。 艾一又一次回到自己存放车辆的工厂，有时候人老了就很怀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好像周围格外热闹。 不过也没在意，毕竟一些小剧组，不能去专业的取景地拍摄，而在路边照一照什么的也情有可原。 车库里，依旧完好存放着几十辆汽车，艾一看着看着就笑了。 “老伙计，我来看你们了，让你们受委屈了。” “不过，快了，顾晨那小子，答应过我，会让你们有个好归宿的，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艾一满脸苦涩，有些无助的走出门，坐到台阶上。 “大叔？” 突然前面传来声音，艾一匆忙揉了揉眼角，“你是......” “AE86！是真的AE86！”没等艾一问出口，那位青年的声线骤然拔高，转身朝着大门里面跑去，嘴里不停高喊。 那不远处吵吵闹闹的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顿时蜂拥而至！ “卧槽！86！是86！！！排水渠过弯，真的太帅了.......” “卖给我，卖给我大叔！！！”最先来的青年，又冲出了工厂，跑到艾一面前恳求道。 艾一嘴角嗫喏，手中的烟斗摔在了地上。 难怪......顾晨上午特意叮嘱我，下午来这里守着...... 第43章 指着良心发誓 那天，远处的朝霞格外美丽。 那天，馒头顺着马路牙子滚到臭水沟，浩子都没发现...... 那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傍晚...... 顾晨一身西装领带，身材颀长，梳着标准的37分发型，鼻梁上挂着熟悉的镶边眼镜，嘴角轻轻上扬，戴着一抹淡然，步伐不急不徐的走出了门。 浩子微微抬手，想要咬一口，却发现自己的馒头早就失踪了。 “晨哥......这是咋了？” 另外一边的何萤，抱着一大碗面条嘻嘻索索，听到话，才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身影，然后也呆滞了。 “他......这是要干啥？” 两人相互看了看，四目相对。 “我是不是看错了，太阳好像从西边出来了。”浩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何萤面色一黑，“这是傍晚，太阳不在西边又在哪儿。” “可是......这晨哥，怎么就出门了，还打扮的这么俊秀？这是要干嘛？难道......是要去约会？”浩子嘀嘀咕咕还要再说，突然就被塞了个馒头在嘴里。 “闭嘴！” 何萤一脸不爽的看着瞎扯的浩子。 浩子咬了一口满头，看了看顾晨，又回过头看了看何萤。 “四姐......那个......”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那个，你要不要抓紧点，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要再慢点小心被人抢走了。” 何萤直接一巴掌给浩子拍在桌子上。 “吃你的饭吧，他只是在为他的梦想而努力，仅此而已！” “嗨嗨嗨......你说啥是啥。” 何萤手中的筷子都要被捏断了，吓得浩子不敢多言。 ...... 盐城一线天，是一个高档场所。 除了珍贵的菜色和各种名厨以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它拥有绝对的私密性。 所以一直以来颇受上层人士欢迎。 顾晨当然是没有资格来这里的...... 但是他没有，陈青云有啊？ 为了保证这次交谈的内容足够保密，这个地方还真就是不二之选。 顾晨再次对着旁边车辆的后视镜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不错！人模狗样！这次，应该不会有人拦我了吧。” 说着迈着脚步便朝着大门走去。 一线天内的装饰并不辉煌，更多的应该是一种内敛美，一些不知名的音乐不停在四周环绕，优雅而不吵杂。 顺着旋转楼梯，很快来到6楼包间的位置，顾晨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致包臀短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顾晨颇为熟悉的人...... 两巴掌还真就历历在目！ 顾晨推了推眼镜，脸上笑容和煦，不由打量起来！ “陈总破费了。” 陈青云微微一笑，“顾导相邀，哪敢不从，如今你可是我们站的大红人。” “不敢当，而是我认为和陈总能有进一步的合作而已。” 陈青云今天突然对顾晨有很大的改观。 有时候装扮如何，确实能让人眼前一亮。 或许，顾导是真心合作也说不定？ 两人没有再客气，陈青云作为东道主，熟练的邀请顾晨就坐。 虽然空间不大，但依旧有轻柔的音乐透过专门的喇叭传入房屋内。 “元谋名！” “这是？” 陈青云仰了仰头，“钢琴大师，元谋名正在演奏。” “哦？竟然是现场？” “当然，一线天内，都是现场演奏，不过中央大厅内，还需要额外购票罢了。”说完陈青云又望向顾晨，“顾导懂钢琴？” “不懂。”毫不谦虚的说，顾晨真不懂。 “呵呵，顾导又能唱歌，又能写歌，还是导演，和主演，我差点以为顾导是全能艺术家。” 顾晨并不感兴趣这套马屁。 “哦？元谋名竟然换曲目了，是新作的嘛？我怎么没听过？”陈青云微微闭上眼眸。 由快到慢，由远及近！ 哪怕没有看到那种场面，陈青云依旧可以想象到那种手指在雪白的琴键上敲击的画面。 就好像是一场‘婚礼’！ 美好而令人向往。 高潮又破碎凌乱，让人痛苦。 从进屋开始，这女人就没闲的给他施加压力。 一颦一笑，都想让他感到不自在和自卑。 一听说他完全不懂钢琴，反而来劲了，愣是给他晾在一旁。 这也算是谈判中的一种，只要你不自在，那么你就落了下风。 下风是什么？ 晨哥还真没见过。 他不要脸的时候，老天爷都得羞愧的下雨。 但今天，顾晨觉得自己要破防了。 听着完全和他当初演奏不在一个档次的‘梦中的婚礼’，满是不爽...... 没错，我是抄了前世大佬的！ 但是你怎么能抄我的？ 不要脸的嘴脸，被顾晨发挥到了极致。 一曲完毕，陈青云满面春风，脸色红扑扑的。 见到已经见底的茶杯，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有些匆忙的撩了撩头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顾导！我这个人吧，一听到好听的音乐，就停不下来，实在抱歉！” “小女子，以茶代酒，给你赔罪。” 说着起身，坐到顾晨侧面，拿起茶壶倒起水来。 一杯茶水，愣是给她喝出了茅台的感觉，甚至还按住胸口咳嗽了两声。 哦呵？ 美人计！ “顾晨总，觉得刚刚那首新的曲子，怎么样？” “还凑合！” 陈青云喝完茶，自顾自继续说着顾晨完全不懂的话题。 “在我看来，节奏快慢交错，开心和痛苦交织，这绝对是足以流芳百世的曲目，元师真的是年少有为啊，才三十岁的年级，就已经有这种天分。” 嗯？指桑骂槐计？ 让我不要好高骛远，需知人外有人？ 那一刻，他是真有点火大。 尤其是自以为是的女人。 ...... 第44章 棋子，你不够资格 被陈青云怼着鼻子指桑骂槐，那一刻，顾晨是真有点火大。 顾晨转身抓住陈青云手腕，在她惊呼声中靠近，背贴墙壁动弹不得。 两人的距离，不到一公分，几乎是紧靠，凹凸有致的身材透过薄衫紧贴到一起。 桌上的水渍洒落一地。 “陈总！”顾晨的瞳孔微眯，呼吸的热气相互喷涌，“你从一进屋就开始给我压力，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其实是在挑衅一个男人，你在玩儿火。” 陈青云的面色有些发白，全身肌肉紧绷，背后的墙壁上传来隐约的冰凉，让她有些惊慌失措。 她完全没想到，一个演员，又是歌手等公众角色傍身的人，竟然会不顾体面，甚至不顾自己的形象暴起用强。 但是她根本不愿意承认顾晨的这些指控。 两人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洒落的水渍，湿透裙身，手腕又被死死拿捏，无法摆脱。 而随着时间推移，伴随着陈青云的挣扎，两人逐渐变得有些异样。 顾晨腿上不停传来的，磨纱让他浑身僵硬！ 陈青云也察觉到不对，面色泛红，吐气如兰。 针锋相对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靡靡。 时间过了很久，‘梦中的婚礼’也在逐渐落下帷幕。 顾晨尴尬不已...... 这真不是他的本意，就想给这自以为是的女人一点教训而已......这下可不好收场啊！ 但是幸亏，随后喇叭中就传出的话语让顾晨松了口气： “这首曲子，是偶然在一家咖啡厅听到的，并非本人所做，如果有知情人，还请告知我作者在哪里，我愿意交付高额版权费。” 这一刻，陈青云突然呆滞了。 顾晨咧了咧嘴，‘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若无其事的松开了瘫软在地的陈青云。 双手微微在衣领上拉了拉，用居高临下，带有侵虐性的目光打量了那一抹蕾丝边粉色。 “我给你个机会，双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陈青云有些羞愤。 强忍着身体中传来的虚弱感，匆忙整理好裙摆，将散落的秀发别在耳后，也不敢再用一些手段，妄图拿捏这个人，随即缓缓开口： “您否定了我的方案，我想听听您的想法。” “请问你有梦想吗？”顾晨问道。 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仿佛读懂了这句话中的忧伤，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伤感。 陈青云：...... 陈青云使劲摇了摇头，抛开自己的胡思乱想。 “顾导还是这么幽默。” 顾晨推了推眼镜，并没有理会陈青云的打趣，一连串的追问不停从口中爆出。 “你敢于追求你的梦想吗？” “你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能做到一往无前吗？” “你能够做到不抛弃不放弃吗？” 顾晨极为有压迫的声音缓缓朝她侵蚀而来。 “你能在公司里做到受人敬仰，成为所有人的支柱吗？” 陈青云眼眉轻颤，满脸冷笑，突然好像有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不敢再刺激顾晨，语气平淡的道： “看样子顾导是能做到咯？既然如此，那不如教教小女子可好。” 说完还是不解气，想冷冷的嘲讽一句： “顾导如果你是来消遣我的，那我......” 顾晨完全无视陈青云的反问。 通常只有在你的敌人无言以对的时候才只能出言反问。 见到已经差不多了，随即又缓缓坐正身体，那双深邃的瞳孔，仿佛能摄人心魄，直刺人心。 “你做不到，你甚至在面对内部的不团结时，只能忍辱负重！” “你只能顾全大局！” “你只能深刻检讨！” 陈青云眼角微颤，内心有被窥视的冰凉感。 “你甚至只能......”顾晨说着停了片刻，随后一字一顿的出声：“偷偷摸摸的躲在被窝里哭泣......” “够了！”陈青云满脸愤怒，刚刚擦拭掉的水渍，再一次洒落四周，“我想我和顾导没必要谈下去了。” 说着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顾晨脸色不变，轻巧的扭动着茶杯，看着上面的花纹，在陈青云即将走出门外的时候，懒洋洋的出声： “我......能给你尊严！给你梦想！” 陈青云面色愤怒，脑子里不停闪烁着公司里裁撤影视区的传闻，那是她亲手搭建的心血，更是她选择从鹅视频离职，妄图实现飞跃的理想。 可是如今这一切，都踏入到崩坏的边缘。 头文字D是一个敲门砖！ 是李晨浩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失败，她只能灰溜溜的逃离...... 正如顾晨所说，她也许一辈子都只能躲在被子中懊恼和气急败坏。 “踏出这个门，你将随波逐流，你将再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顾晨的声音清晰入耳，不停在她脑海里回响。 “而最重要的是，你将失去勇往直前的勇气，你将失去永不放弃的信念！” 顾晨说完便停止，整个人懒散的坐着，眼角的余光落到踟躇原地的陈青云身上，嘴角露出笑意。 “我......我需要付出什么？”那声音好像有些麻木，甚至有些认命。 顾晨摇了摇头，微微眯了眯眼眸，低头摇了摇脑袋，“付出？呵呵，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各取所需，如此而已......” 咔哒！ 房门被关上，黑色高跟鞋踩在榻榻米地板上，发出嘎吱声。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好好谈.......谈......额.......” 一团黑色短裙，顺着修长的大腿缓缓滑落在地板上。 顾晨微微愣神，水壶的水花朝着四周溅落。 咳！ 顾晨一口水给呛住了，剧烈的咳嗽在屋子内响起。 缓缓抬头，一路往上，纤细的腰肢，白嫩的肌肤，妖娆的身躯，以及羞恼的脸庞...... “你要的，我给！” 顾晨：“......”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真的！ 但讲道理，晨哥可以指着自己的良心发誓！ 他是真没准备占人家便宜，更没准备来个什么happy night之类的东西！ 但是嘛，都这个时候了，不做点啥，又感觉好像对不起这个气氛。 顾晨想了想，随后在她颤抖的目光中，走到陈青云身后，捡起落到地上的连衣裙。 “不错，很听话，穿的很漂亮。” 说着还轻柔的将衣物披在她身上。 但实际上一说出口，顾晨就后悔了！ 这感觉......这感觉.......好像更混蛋了。 陈青云的反应也确实证明这个观点，在这声不错中，眼角洒满泪珠，满眼屈辱。 ...... 第45章 玩儿脱了 “回归正题，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最后一个字被拉的老长。 陈青云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显得有些丧，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打击了到了。 但这也挺好！ 顾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人之所以会烦恼，一切都源自于自身实力的不足，而人又之所以会被要求顾全大局、忍辱负重，同样是源自于自身实力不足！” 陈青云安静的坐到椅子上眉梢轻压，有心想要反驳。 “你有见过其他同事，经常被要求深刻检讨吗？有被要求学会忍辱负重吗？” 顾晨推了推眼镜，他的声音就仿佛是一柄鼓槌，深深的砸到陈青云的胸膛之上，她觉得就好像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一样。 “没有！他们什么也没有！” “明明他们的能力很弱，明明他们暗地里偷奸耍滑！” “明明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顾晨眯了眯瞳孔，缓缓起身一点一点走到陈青云身后，压低身姿，在她耳旁道： “而只有你......只有你......” “只有你，心地善良，被人欺负！” “只有你，兢兢业业，却又被限制拳脚，只能如同机械玩偶被把控。” 陈青云莫名的悲愤感开始席卷全身。 顾晨的每一句话，就好似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她内心深处。 她想起了在公司的遭遇。 被人针对！ 一个小小的罗洪水，就能买通她部门的所有人，连数据会议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告诉她，要不是头文字D，或许这一切已经结束了，她早就灰溜溜的逃离了企业。 可他罗洪水数据造假，这么严重的事情，最终竟然都是不了了之。 陈青云觉得有些悲哀。 她曾经有些后悔，为什么会同意李晨浩的邀请，加入这里派系林立，甩锅推责的地方。 而她就是那个没有后台的羔羊，成为了最优秀的背锅侠。 顾晨紧紧的抓住陈青云的肩膀，脸上的愤怒，映衬着陈青云悲哀的内心，那双眸子甚至有些打抱不平的猩红！ 声音极为高亢的质问：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兢兢业业就该被人欺辱乎？” ...... 陈青云喘着粗气站在原地，整个人肌肉紧绷，那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 “我......我该怎么做？” 顾晨露出洁白的牙齿，手中的电子U盘，放入陈青云手中，声音高亢的仿佛在歌咏： “来，拿着它......” “带上你的愤怒......” “带上你的勇气，赌上你的职业生涯，回到公司，去让那些曾经羞辱你的人，看不起你的人，妄图践踏你尊严的人，匍匐在你脚下痛哭吧！” 陈青云张了张嘴，剧烈的喘息让她胸膛起伏不定。 在他眼中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仿佛成为了她昏暗旅途中的希望光芒。 没错！他真的在发光！ “这个U盘，现在看，内容记在你的脑子里，事成之后！我六你四！” 顾晨拿出转换器，链接U盘和手机，打开里面的唯一文件夹。 映入眼帘的第一条： 1、剥离影视区...... ...... 愤怒的陈青云，在这一刻莫名震惊，匆忙往下看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比如： 第3条，收购股权，替换核心岗位...... 第4条，更改法人，掌握绝对话语权！ 如果说这些只是商业战场上的常规操作，那么到了第六条，才是真正的图穷匕见，釜底抽薪！ 第6条，转换运营思路，变换传统电影放映模式，改为免费‘短视频’剪辑创作+全文电影收费模式！ 陈青云面色有些发白...... 她原以为只是让她在电影区做出成绩，然后让公司所有人震惊！ 但是完全没想到，顾晨提出的意见，可以称得上是......图谋不轨、大逆不道！ “你怕了？” “我......”陈青云咬了咬牙，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你觉得，失去尊严，被人欺压并没有什么问题？” 陈青云咬咬牙，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顾晨脸色顿时冷淡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觉得我们根本没必要谈了！”说着顾晨，抓起U盘也不含糊，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一下！”陈青云拳头紧握。 “嗯？” “我......我要尊严！” 顾晨转身丢下一句话，“你并没有让我听到，你有这种勇气！” 陈青云再次起伏，整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停顿片刻。 “我要尊严，我想要尊严，没错！但是......你除了这个方案以外，能给予我什么资源帮助？光靠我一个人那可没机会成功。” 顾晨嗤笑不已，毫不遮掩自己的目光，在陈青云敏感地带打量。 “难道你以为我就是个臭名昭着，还被人离婚的扑街导演......” 难道不是？陈青云很想这么说。 “呵呵！”顾晨轻笑一声，跨步到陈青云面前，直视她的瞳孔，吓得陈青云死死地贴到墙角不敢动弹。 “你......” 顾晨不依不饶紧随其后，伸出右手，抬起陈青云的下巴，在她惊惧的目光中，缓缓道： “要不，怎么说，胸大无脑，你但凡好好查查我，也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哦......想起来了，凭借你没有势力，没有背景的资源，估计也就只有百度了，能够理解。” “作为对你抱有期望的伙伴，我勉为其难的告诉你，我能给你提供的资源，包括但不限于......” 顾晨说着眼神眯了眯，在陈青云慌乱的眼神中进一步靠近，两人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时，才缓缓道： “程雅、赵宏毅、楮子鱼......纵使你再无脑，也应该知道这些名字的含义。” 陈青云震惊，然后便是恍惚。 “不......不可......不可能！你如果......如果有这种资源，怎么会......怎么会.......” 再过了片刻，顿时脑补完所有大戏，恍然大悟。 “难怪程雅总，自降身价，去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剧组，难怪你第一部剧的宣发都能做到铺天盖地.......我......也不过是你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吧......”陈青云低了低眉头，悲哀不已。 “你装的......你是装的？你难道是想，是想对八大动......” “美丽的小姐，我劝你别乱说话，别给自己惹祸上身。”顾晨将陈青云捂住，不让她乱说。 很快顾晨泛着冷笑，松开了陈青云，顾晨掏出手帕，随手擦了擦白净的手指。 “棋子？你现在还不够格，要不要做......我时间有限。” 第46章 你听过ae86吗 陈青云咬了咬牙，与其现在困难交加，被人针对，不如换个笼子重新开始，，哪怕它同样困难重重，荆棘密布。 “做！” 顾晨咧咧嘴，再一次将U盘插入手机，放到陈青云面前。 过了十几分钟。 “记住了吧。” “嗯！” 随后顾晨将U盘销毁，然后推了推金丝眼镜。 “欢迎你加入‘逐梦娱乐’，并成为006号核心股东，你将获得2%的股份，请收好这个，它将是你未来的身份象征。” 陈青云呆滞的接过一枚纽扣样式的胸章，正面写了梦，背面则是006。 随后顾晨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不再理会沉闷中的陈青云。 “哦，对了，请千万不要背叛我哦？我可是留有纪念的。”说着还拿出手机晃了晃。 陈青云脸色顿时巨变！ 顾晨一脸柔和，金丝眼镜在灯光下闪烁着光彩，脚步踩踏在翡翠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直到远离陈青云的视线之后......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走出一线天的大门，顾晨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扭曲和僵硬，脚步也从走，逐渐变换到跑、再到飞奔！ 草草草~~ “玩大了！玩的太大了！！！我真没想这么干啊！我草！” 顾晨欲哭无泪，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张嘴摊上大事了，吹起牛来，就是天花烂坠，根本停不下来。 他就想安安静静当个导演，顺便能拉上小破站的这位领导，让自己以后的剧上架顺利点，他没想到鼓励她搞什么谋权篡位这种事啊！ 他就随手写了个文档，准备打算模仿一下短视频的运营方案而已...... 他没想跟什么庞然大物的八大娱乐公司对抗，更没想着去得罪人家啊！ 现在好了，吹牛吹太大，一不小心还将什么程雅，楮子鱼，赵宏毅拉出来扯大旗！ “我有个锤子的资源啊！” 楮子鱼是我债主！ 赵宏毅是喝醉了酒，被迫签下丧权辱公司的条约...... 程雅......程雅还行，至少两人一起拍了两个月戏，可是人家现在已经走了啊！ 剧烈飞奔的顾晨，跑了好几个街终于停了下来，站在水沟旁点燃一根烟剧烈喘息。 那种烟雾侵染肺部的感觉，让他浑身一机灵，不停的安慰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肯定不会跟那些什么娱乐巨头扯上关系的，这些大佬，也肯定看不起我这种吹牛逼的小导演，最多就是得罪小破站的领导。”顾晨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且，就凭自己闲的蛋疼写下的什么大逆不道的方案，压根没有经过理论和实践的双重检验，根本就溅不起水花才是。”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很有道理，再一次抽了一口，舒服了不少。 “我慌个屁，就是可怜了陈青云这位老总，唉！” “不过也行，反正给了她2%的股份，未来就由‘逐梦娱乐’的全体员工养着她吧，至于人就别联系了......” ...... 楮子鱼觉得头文字D是个好片子。 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来看，它的诞生要比老对手绯红传媒正在电视台放映的片子更好。 哪怕她根本没有看过。 “头文字D必须是个好片子，胜过《春花宫色》的好片子，你说我说的对，刘馨？” “是！” 刘馨低了低头，意会到了楮子鱼的意思，“我马上安排宣传部门，大力宣传头文字D！” 说完顿了顿才试探的问道：“楮总，这样的话会不会白白便宜了那部剧。” “就当是天使给予努力挣扎的小虫子的一点关爱吧，要是暴毙了的话，我那笔债务可很难处理啊。”楮子鱼摇摇晃晃手中的红酒杯毫不在意。 绯红的《春花宫色》是烂片吗？ 刘馨不清楚，但是如果从放映渠道来看，能在盐城TV播放的剧，怎么样都好过一个小网站播放的吧。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 不过，如果真从剧种，和收视群体以及热度上分析，毫无疑问《头文字D》这种新新潮流，更能让人血脉喷张的作品，更容易引起人的关注。 而《春花宫色》就是老套的挂着宫廷名义，实际上不过三角恋感情纠葛的老套情节罢了。 实际上也用不着去打压这样的剧，因为，已经被喷的体无完肤了。 不过说它烂也确实有点过了。 因为...... 比它更烂的多的是！ 抬头看了看过道上的灯光，踩踏着脚步，随意的经过过道，前往了宣发部。 “便宜这小子了。” ...... 头文字D在年轻群体中很热！ 很多出租车司机，最喜欢听的歌曲是逮虾户，那些经常跑长途的人，昏昏欲睡时，一手逮虾户立刻精神备至。 可以说，某种意义上，顾晨的这部剧，在年轻群体心目中有了一席之地。 可是要说起，头文字D的风评嘛.......朝着完全背离顾晨预期的方向狂奔。 “神作！情节跌宕起伏，发人深省！亲情友情爱情，交相辉映，让人不能自拔。” “好看，强推！” “这个剧确实还可以，但是你们这一水子满分是几个意思？” “咋了，好看就不能说是吧？” “请水军也能叫好看？” 然后...... 就发展成了骂战，可以说白子和黑子的数量在极速增加，且不相上下。 但是这就苦了顾晨了。 原本还算友好的舆论，顿时调转矛头，直奔顾晨。 不久前的什么‘家暴’‘软饭’等等帽子，再次接踵而至。 数据上，播放量不到一周破亿，评分更是高达9.9分！ 而看着眼前小破站传来的数据，顾晨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这太假了，真的太假了，尤其是这个评分！ “晨哥，你买水军了？” “哈？那怎么可能，我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优秀青年，怎么会干这种事儿？” “可是......可是你看嘛晨哥，这一水子评论.......什么不如《春花宫色》!然后打了9分，又有什么，比《春花宫色》好看，然后给了满分......这不是水军是什么？” 顾晨脸色一黑，丫的竟然有人跑到自己的剧下面打广告？ 这个不能忍！真的不能忍！ 从来只有他晨哥占别人便宜，没人敢占他便宜。 “浩子，联系小破站，严格把控评论，所有打广告的都给我删光。”没错，顾晨就是这么刚。 “哦，好，不过晨哥，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我记得你们关系很好啊！” 顾晨眼角抽搐，一巴掌拍在浩子后脑勺上。 “还想不想开机拍第二部戏了。” 浩子尴尬的笑笑匆忙的跑去联系小破站。 第47章 土包子 但很快，头文字D的什么问题，完全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反正你吵任你吵，我回算我输！ 然后头文字D的风评，就在失控的边缘疯狂试探，好不热闹，就突出一个‘市场经济’！ 而此刻的顾晨呢？迷迷糊糊的听着电话传来的声音。 “顾晨，你个混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顾晨侧耳听着手机话筒中的怒吼声，一脸懵逼。 大清早的，这母老虎发什么疯啊！ 在他旁边是散落的纸叶，昨晚改了一晚上的剧本，到现在还是迷糊状态。 “自由鸟啊！自有鸟啊！！” 顾晨嘀嘀咕咕，“自由鸟......怎么了嘛？” 那头的程雅露出小戏谑，“很好，你这是违约了，既然如此，你等着赔偿违约金吧。” “违约金......”顾晨瞳孔缓缓瞪大，一声粗口，整个人清醒了过来，“违约金！我靠，唱歌啊......” 唱歌那事儿......他是真忘了！ 况且他是一个导演，忘了唱歌不是很正常的吗！ “呵呵呵，你最好看看合同上面违约金的处罚是多少，你再考虑问题，另外再提醒你一句，下一次的如果再不去，那么违约金还会翻倍哟。” 36度的嘴唇，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声线拔高显得很可爱的程雅，说出的话却让顾晨浑身一颤，不等他回话便吧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顾晨一脸呆滞，面色变换不定，从抽屉中翻找出合同，手指按在一连串0上面数。 “1......2......3......” “7......” “7！！！7位！” 又搭上了一百万违约金？ “程雅！！！” 顾晨很后悔，真的很后悔当初怎么就忘了多看看合同呢？ 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债多不压身！ 只要我不急，急的就是债务人！ 违约？怕什么...... 大不了，最后让她给点投资，抵消掉呗。 顾晨吸了一口梅花牌香烟，火星明灭不定，享受着烟渍沁润的眩晕感。 这一刻，什么债务，什么唱歌，什么压力，都跟他无关。 好半晌之后，顾晨反应过来，今天说好要跟浩子，寻找一下女主，为下一部戏做准备呢。 唱歌？唱歌那是几天后的事儿，这两天咱们就歇着。 不过话说回来了，要是整天这么耽误我新星导演拍戏，啥时候能实现梦想啊，得想个法子摆脱这个影响才是！ 顾晨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嘀嘀咕咕个没完。 当一切收拾妥当，西装革履黑皮鞋，头油眼镜红领带。 又对着镜子推了推眼镜，露出和煦的笑容，左手负背，右手前伸，微微鞠躬，绅士尽显！ “精准！” “而优雅！” 滴滴滴~ 手机再一次响起，顾晨不耐烦的接通。 “晨哥，你快点，舞会要开始了。” “......我们是去选角，明白吗！！！”顾晨恨不得狠狠给浩子来一巴掌，瞎说什么大实话。 “哦！” ...... “逮虾户!” “i have just been in this time before！” “higher on the beat，and i know it is a place to go！” 路边停靠的出租车上，传来厚重的的嗓音，声音有些扭曲，也有些不在音调上。 但是车内的人却并不在乎。 准确的来说这位司机大叔在等！ 等什么呢？ 等一个有缘人！ 什么是有缘人？ 就比如，要赶飞机，却马上要晚点的有缘人！ 唱着唱着，这位中年大叔有些不烦躁了，手不停的在方向盘上转动。 “我已经饥渴难耐了！” 但很快他又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操着蹩脚的口音：“窝得终结经验，不能将顾客吓走了，怀疑我的技术。” 路边快速走来的三人，瞬间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两墨镜男，手提保险箱，女性米色风衣走在前方，脚步飞快......凭阶窝多年滴经验，介个就是大单滴味道！” 匆忙间探出身子，朝着自己的车辆竖起大拇指，高声道：“美女，新款车型，安全高效为您服务！” 林业如觉得自己今天的经历也太倒霉了！ 真的！ 赶飞机的时候，眼看着已经在滑行，突然间，对讲机传出有人落了行李在飞机上，但人却离开了！ 为了安全起见，然后飞机停飞，重新过安检！ 行吧，过就过吧！ 等过完了安检再次要起飞的时候，天气变幻莫测，雷云厚重...... 为了安全不得不延误！ 万幸，这次延误也就一个小时，终于顺利起飞。 原本以为倒霉就有个限度，已经到此结束了，结果等到下飞机的时候才发现......丫的自己的行李没了！ 她已经无力吐槽。 当然最重要的剧本材料等东西，都放到助理手提箱里面，得以幸免于难。 她没时间跟航空公司扯皮，直接把这件事全部扔给了律师。 内心叹了口气，脚步飞快的朝着航站楼外面走去。 她已经有预感航站楼里面，根本等不到出租车，匆匆忙忙赶到外面才发现，同样没有车！ 可是她已经没时间气恼了，只能迈着脚步，朝着路边走去，寄希望能在路旁打到车。 恰在此时，旁边不远的一名大叔，操着蹩脚的口音。 “美女，新款车型AE86，安全高效为您服务！” 林业如脚步一顿，望向乳白色的轿车，第一时间的想法是，现在都流行复古风？？ “虽然窝不是正经出租车司机，但窝戏专业滴，窝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头顶只剩稀稀拉拉几根头发在风中飘扬，还在激情拉客。 林业如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几乎没有停顿的车辆，随即朝着那辆车而去。 司机大叔很是热情，又是主动开后备箱，又是拉车门的，让她感受到不一样的盐城。 大叔很快驾驶着车辆平稳前进。 “大叔我很赶时间，能稍微快一点吗？” 司机大叔瞳孔顿放光彩！ “姑娘，介个，介个很难办啊！” “大叔，我真的很忙，略微快一点就好，我可以加钱。” “介个，介个真不是钱的问题！”大叔面色有些扭曲，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多久了！多久了！ 多久没人这么要求他开快车了！ “那是......什么原因？” “我啊......”司机大叔微微转头看向后视镜，瞳孔眯了眯，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一样，“是怕你接受不了我们盐城司机！” 林业如一呆，“什么意思？” 没等到话音落下，她便看到那位司机大叔在操作台上按了下去，打开播放机，叮叮咚咚富有节奏的鼓点开始响起。 嘴角拉长了一个弧度，露出邪恶的笑容，眼角的光彩化作实质，一字一顿的道： “听说过AE86，‘逮虾户’吗？” AE86？废话，这么好的剧，她作为导演，当然的学习拍摄手法拉。 还没等她回话，猛烈的推背感，骤然袭来，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变得有些模糊。 第48章 这不是舞会？ 刺啦~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鹿鸣大酒店不远处的马路边，一辆白色老式车停靠在路边，微微扬起的烟尘夹杂着刹车片灼热的气息扑鼻而来。 车门随即打开，一个身着风衣的女性趴在路旁不停干呕，面色苍白不已。 而另外两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助手，也同样面色苍白不定，脚步虚浮，但或许是职业道德的原因，导致一直在强忍着眩晕感。 车内的秃头司机微微眯着眼睛，手腕不停在方向盘上磨砂，逮虾户的余韵依旧没有从脑海里去除，反而愈发深刻！ 微微点燃一支烟，看着不停吐的几人吧唧吧唧嘴，火星明灭。 好人啊！ 过了好半晌，路边的女子终于缓过劲来。 “小姑娘没事吧。” 林业如恍惚的看了一眼司机，瞳孔满是惊惧。 五十公里......路程！ 就跑了不到20分钟！ 她严重怀疑，如果不是高速有最高限速，这个司机会不会直接踩爆油门。 “答应你的双倍车费，谢谢。” “不用！我只收我该收的，当然高速费用你得出。” 林业如点点头脑袋发的她，现在也没心情跟这位大叔争论。 付完车费便走向酒店。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场属于.......所有年轻导演的重大机遇！ 东方飞翔。 八大传媒中，排名第四！ 据传闻，它的创办人早年间是一位资深的学者，还曾发表过一些着名的研究论文，不过后来有人猜测这位学者有过心理上的疾病，家里人担心他继续研究下去会导致不可逆的结果。 所以，帮他辞掉了他深爱的研究岗位，专心在家养病。 不过这位先生也没闲着，反而借此创建了一家传媒公司，就叫做东方飞翔。 东方飞翔的业务几乎囊括了整个泛文娱领域，包括但不限于，综艺、电影、TV剧，甚至是动漫、小说等等都是它业务的一部分。 所以称它是一个商业帝国，实际上也不为过。 而这次在鹿鸣大酒店举办的酒会，名义上是舞会，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发掘有真才实学的导演人才而已。 当然这是林业如自己的理解！ 毕竟，这种象征性的舞会已经连续举办了五年之久，总不至于是平白无故单纯玩玩吧。 如此想着，刚刚坐车的眩晕感逐渐消失。 林业如走到了大门口，将请柬递了过去。 “请进，林小姐。” 道了一声谢，又对着身后的两个助理说道：“你们先休息吧。” “是！” 林业如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专门存放剧本的手提包，整理好裙摆衣物，迈着自信的步伐正要踏入大门，突然被身后的窃窃私语给吸引住了。 两个人！ 准确来说，是两个奇怪的男人。 其中一人西装革履步伐稳健，另外一人略有肥胖小一圈的衬衫让他看起来好像有了游泳圈。 而最奇怪的是，两人竟然戴上了莫名其妙的面具？ 林业如摇了摇头，眉头微蹙...... 也许是酒店工作人员也说不定。 不再理会，朝着大门内侧走去。 如果说从外面看这家酒店，可能第一印象单纯的是大！ 然而当你跨过内门，走入舞会现场，给你的第一印象却是一种内敛！ 对！ 内敛到极致！ 整个屋子的装束，几乎没有任何明显刻意斧凿的痕迹，它的一切都浑然天成，让人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 抱着些许敬畏，脸上带着笑容，朝着周围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点点头致意，更有穿梭其中的俊男，靓女服务生递上一杯红酒，随后再从容不迫的离开。 然而正当她打算先找个角落休息一下，舒缓一下情绪的时候，整个大厅的氛围突然有些僵硬。 林业如愣了愣发现周围的人全都将目光看向门口，回身投过去目光，顿时有些愣神。 “他们......竟然有邀请函，来参加舞会？” 甚至还将请柬揉的皱巴巴的对着灯光左看看右看看...... 林业如不忍直视！ ...... 顾晨的目光透过面具上的两个圆孔，仔细观察四周， 一个疑问浮现在心头，他们为什么要把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不停在自己脸上打量 然后他尬住了！ 真的尬住了。 “这些人为什么不戴面具？晨哥，你不是说舞会都要戴面具的吗？”浩子问道。 顾晨捏了捏裸露的下巴，眉头紧锁，然后从身上拿出被揉的皱皱巴巴的请柬，还有些看不清，只能对着灯光辨识。 大厅内许多自诩绅士，自诩高贵的人士，纷纷有些鄙夷。 真当这儿是面具舞会是吧！ 如果目光能杀人，面前那俩土包子，估计被千刀万剐了。 当然...... 对于晨哥来说，他心里已经有了解释...... 这一切只是一点小小的，小小的......来自于程雅的报复！ 因为他翻遍了整个请帖，都没有看到面具字样，只有什么文艺交流舞会...... “晨......晨哥，咱们不会是被......被母老虎坑了吧。” 顾晨拍了一巴掌浩子，不争气的道： “瞎说！什么母老虎，那是我们再生父母，要不是她，咱俩现在又去顿学校门口了，你还想被抓紧局子是吧。” “哦哦哦，对对对！雅姐，是我们‘逐梦’同胞，情同手足！” 顾晨满意的点点头，又道： “咳咳，没关系浩子，反正都是舞会，有没有面具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咱们的目的......” “寻找女主！” “没错！” 两人当着无数人面嘀嘀咕咕个没完，完全是旁若无人。 万幸，服务生看不下去了，只得上前带领着两个不懂礼节的人，来到无人的角落递上酒杯，寄希望于他俩能安心在这里呆完全程，别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唉，晨哥！这里有很多点心，看样子很好吃的样子！” 然而他刚转过身便听到这么一句话，还是那个胖子出声，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阻止他露出厌恶表情的，只有那严格的素养考核机制。 “哦？是吗？来的匆忙，这主办方这么好，提前备好了餐点，赶紧吃点！” 而另外一个穿着还算得体的青年，更是直接给了他一棒子重击。 第49章 请说出你的故事 舞会大厅的二楼，墙壁上布满各色名人画像，其中的青年男子颇为俊美亮眼。 他是东方宏！东方飞翔大公子。 东方飞翔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离不开他的力量。 而顺着过道一路来到东侧，有个装饰和大厅风格完全迥异的房间。 房间内的人影丹凤眼，薄嘴唇。 一身白色西装，手上的名贵手表和隐约露出的项链颇为不凡。 看起来和过道上儒雅随和的相片，有些相似。 只是此时的动作和表情，却完全和那位大公子的形象，背道而驰，反而看起来有些阴郁。 东方宏的弟弟东方林。 此时的他双腿交叉搭在黑色西装的人影匍匐的背部， 两旁则是穿着薄纱的两名女子，亲热的靠在一旁。 几位服侍的人员，各自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一丝差错，引起这么青年的不满。 “这两个土仔，究竟是谁邀请来的？” 一旁看起来有些上年纪的老者，微微睁开眼眸，回答道：“他们用的是绯红程雅的请帖。” “程雅，哼！看她还是八大之一的掌门人上给了个请帖，不给面子就算了，竟然还扔给了两个乞丐！给我将他们轰出去。” 一旁的老者微微颔首，“抱歉二公子，大公子吩咐过，来者皆为客，今天这个宴会最主要目的是给你打响名号，不可随意得罪人。” 提起东方宏的名号，东方林低了低头，屋内的几人脸色有些泛白。 过了好久，东方林才仰起头，“也罢，今天这么好的日子，确实不宜大动干戈。” 老者一言不发。 “博老，你先出去吧。” 老者在几人身上看了看，随后告退。 “三个小可爱，我来咯......” 当做脚垫的男子，浑身一抖，脸色泛起苍白。 ...... “晨哥，你有没有发现，这所谓的高端人才舞会，素质也就那样。”浩子左手一个蛋糕，右手一个酥饼，啃一口还要不停说话，忙得不可开交。 “嗯？” “你看，那两个端着酒杯感觉像是翩翩君子，可结果总是用眼角余光打量我俩；还有另外一边，那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老太婆......” 浩子抹了抹嘴，随手拿起高脚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又继续道： “哦，还有一个，坐在我们面前的一位，傻里傻气的姑娘，也在盯着我俩，这也太不礼貌了吧。” 顾晨吧唧吧唧的吃着，抬头朝着浩子说的方向望去，最后落到桌子对面的风衣女子身上。 “你优雅一点！细嚼慢咽懂不懂！让人家误会我们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顾晨瞪了一眼浩子，然后将他面前盘子的甜点一股脑拉到自己这边，又带着歉意的朝面前的女子说道： “抱歉抱歉，我兄弟今天来的匆忙，没吃饭，见笑见笑。”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那个女子面色变幻不定，在自己面前餐盘中高高垒起的残渣上看了很久。 “那个，小哥，还有没有吃的啊，再来点。”顾晨带着些许尴尬，问一旁的小哥。 ......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么丧尽天良的话的？ 林业如看着面前这人的不要脸，整个人都有些懵！ 要说土包子，你难道比你旁边的兄弟差很多吗？ 那散落的渣滓是怎么回事？ 那面前高高重叠的餐盘又是怎么回事？ 更牛的是，他竟然吃完了甜点之后还要求服务员加餐！！！ 咋地，将这里当成餐厅了啊！ 如果这些还算能忍的话，那四周隐约传来打量的目光以及避开她的身影，让她如坐针毡！ 她可是对这场舞会抱有极大的期望的，只要自己的剧本能被东方飞翔看重，不，不需要是东方飞翔，只要是参加舞会的人有一位感兴趣，她就有资金开机了！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被人误会自己和那两个人是一起的了。 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怎么运气这么差啊，碰到这两个人，出门没有看黄历吗？ 人不能！ 至少不该这么倒霉啊！ 林业如欲哭无泪！ 正当林业如纠结无比的时候，这场盛大的舞会终于进入正题。 舞台前方的灯光洒落，一席晚礼服的主持人，踏上台阶对着众人鞠躬，肤如凝脂，声如黄鹂，宣布这场会议的主办人同时也是东方飞翔的二公子东方林致辞。 “我们致力于泛娱乐行业的发展，更专注于影视行业的发展，正如我们所言，每个人都有目标，也就是成功的欲望，当然更多的是将它称之为梦想......” ...... “我们东方飞翔同样如此，也一直在努力做的更好，所以......” ...... “晨哥。”浩子吧唧吧唧嘴，“我还是觉得你更有吸引力。” 顾晨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眼睛在台上的青年身上打量片刻。 穿金戴银，满脸白净，一看就没屁股。 “瞎说！”顾晨黑了黑眉头，“我特么是正常的直男！” “我说的是演讲......” 对面的林业如桌下的手指都掐进了肉里，她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忍不住想给对面的那货一巴掌。 “不过，应该快开始了吧。”顾晨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手中的红酒漱口，毫不奢侈，“接下来舞池中央、昏暗的灯光下，就由我亲自上阵，来为我的戏探访一下女主。” 浩子吧唧吧唧的吃着，讲道理，比起找美丽的姑娘聊聊日常，顺便激发一点荷尔蒙这种事，他觉得真不如多吃点东西。 顾晨咽下最后一口酒，随即从西装角抽出口袋巾，轻轻一抖优雅的捏起方角擦干净嘴角的食物残渣，再叠好放置起来，又从另外一边的口袋中，拿出一副金丝眼镜，缓缓架在鼻梁上。 一套动作庄重而优雅，形象气质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浩子惊呆了，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 他根本没有这个布！ 好咧，那就继续吃，其他的交给晨哥。 对面的林业如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她全程没有听到一句，台上的东方林的讲话，目光一直落在对面两个人身上，当他看到原本土里土气的青年，竟然开始优雅的擦拭嘴角，她的世界观都遭受到了冲击。 “下面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请诸位尽情发挥你们的想象，畅享才能的艺术吧。” 顾晨一窒...... 才能...... 艺术？ 这不是舞会吗？ 第50章 卧槽！怎么是她？ 台上的东方林，自诩优雅的鞠躬。 才能？艺术？ 哦，跳舞的才能和跳舞的艺术，有点怪怪的，但也勉强说得上来。 不知道为何，顾晨总觉得，这位东方林下台之前朝着他这个角落看了一眼。 顾晨也没细想，只是自顾自的起身，眼角不停在周围年轻人身上打量，寻找目标。 恰在此时，人群中央开始掌声涌动，一位身着燕尾服的青年，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了舞台。 “嗯？这......还有人领舞？玩儿的这么花，但是看起来又不像啊。” 顾晨觉得有点不对劲，甚至有些不好的预感。 又过了片刻，待那青年站定，随即开始了演讲。 “我的故事发生在一片幻想大陆，这里种族林立，有兽人、有精灵、还有人类，它们本来和谐相处，但是某一天环境变得恶劣，不得以三大种族开始相互对抗争夺资源......” ...... “我们的主角是一名人类，反对战争者，偶然一次机会中，他被精灵擒获，在一系列的故事中，主角的积极向上爱好和平，引起了女主精灵的关注......” ...... “他们在碧绿的森林中舞蹈，在乡间的小路上畅聊，并最终结为夫妻，为了和平的伟大事业而斗争......” 台上的青年说完，便鞠了一躬，略有紧张的等待着什么。 而此时处于另外一个方向上，看起来更为高贵的座椅上的年轻男子按动了手中的按钮，话筒中传出声音： “这个剧本，我很感兴趣，我决定投资你一千五百万！” 大厅内掌声雷动。 顾晨惊呆了...... 他发现...... 故事难写，是真的！ 钱好赚，也是真的。 “儿童故事交流会？” 说好的舞会呢？舞蹈呢？交响乐曲呢？ 顾晨有些意兴阑珊，摘下眼镜，跟着浩子再一次吃了起来。 没意思！ 一点意思的都没有！浪费时间。 “你丫的给我留一点。”顾晨有些不满浩子将桌子上的餐点吃了个精光。 林业如看着台上的那位幸运青年，不由得有些艳羡。 而顾晨那句‘儿童故事交流会’则直接被她给无视了。 笑话，这么高档的聚会，被你说的一文不值， 如果刚刚只是感觉这两个人，很不注重形象有些尴尬的话，现在则是有些厌恶。 特别是好高骛远，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她完全将目光放在了舞台之上。 来俩往往的人，诉说着自己构想的剧情，有的人手拿厚厚文件紧张异常，有的人两手空空目光自信。 有的人得到满意的结果，被人争相追捧投资，而有的人落寞而归，沮丧而回。 可谓是人生百态！ 林业如掐着手心都有些泛白，旁边的服务生轻声叫了一声自己之后，那种紧张顿时上升到了巅峰。 微微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脸颊，摆出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的笑容，起身迈着自信的步伐踏上万众瞩目的舞台。 “大家好，我是林业如，我构想的是一出古代剧，它发生在北方局势动荡，南方国泰民安奢侈无度的时期......” 林业如表现还不错，条理清晰，语序快慢适中，看得出演练了很多次。 ...... “我们的主角是一位清倌名妓，常年居住在淮河花船上，受到世人追捧......但是她却在淮河边碰到一名小士兵，或许两人知道不可能有交割，无话不谈最后情绪顿生。” 低视角，小成本，还是女主剧，且不符合主流市场。 四周高坐主位的投资者们瞬间失去了兴趣。 林业如顿时面色有些苍白，只能勉力支持内心的沮丧，将这个故事的构想说完。 ...... “然而国破家亡，士兵保家卫国十去无还，清倌人也奋而保家卫国，谁说女子不如男。” 林业如说完静静的等了十来秒，周围依旧低语，但是却没人关注到自己这边。 那一刻，明明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但是真当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依旧感觉到绝望。 无数个日夜，无数个通宵，花费了无数精力的剧本，竟然没人赏识！ 那种失落、那种悲哀、那种目标和梦想破灭的时候，足以摧垮所有人的意志。 林业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舞台。 但是她能猜到，自己一定很丑。 “你好，请问你是编剧吗？” 突然眼前的人影遮挡了灯光，让她感受到些许阴凉。 林业如眯了眯眼经，抬起头。 面前的来人，沐浴在灯光中好像浑身都在发光。 “我是一名导演。” 刚说完这句话的林业如才回过神，站在面前的青年，竟然是那个邋遢的土包子！ 虽然有些嫌弃，但是此刻自己跟他们也没什么区别吧。 “有事吗？” 那位青年推了推眼角的金丝眼镜，显得很柔和，完全和那个她印象中邋里邋遢拼命往嘴里塞食物的形象，大相径庭！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感忘忧国’，你的故事让我一瞬间浮现起这个画面，如果可以请一定打给我，我对你戏很感兴趣。” 说着顾晨掏出一张纸条，写下一串号码，放到林业如面前。 林业如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正所谓奇葩年年有，今天她遇到的特别多，连个名片都没有，会是什么大人物吗？ 但不得不说，有那么一刻她确实轻松了很多。 如果这是他鼓励我的善意，我接受了。 “放心吧，我好的很，这个剧本不行，我大不了再花几年时间，写一个新的。” 顾晨瞳孔瞪大！ 他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被打击坏了？ 正要解释什么，不远处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席古韵长裙的人影突然出现，让顾晨大吃一惊！ 匆忙回到座位上冲着浩子大喊了一声。 “卧槽！快趴下！” 扑哧一声！ 一旁的浩子，被顾晨一巴掌按到了面前的蛋糕上。 林业如嘴巴都张成了O形！ 光喊着趴下，你自己怎么不趴！ “怎......怎么了晨哥？” 当浩子抬起头便看到一脸惊疑不定的顾晨，嘴里还在不停的嘀咕。 “奇怪，她怎么在这里，这不对啊！这不是私人舞会吗？程雅是这么给我说的啊？” “谁？” “债主！” “楮子鱼？” “嘘，小声点，别被她听到了。”顾晨匆忙低头，额头开始渗出汗渍，“丫的，被母老虎坑了，这是真的坑了，要是被她看到我竟然能参加这种舞会，说不定被误会咱俩能还钱了！” 浩子舔了舔嘴巴上的蛋糕，才道：“晨哥，其实你说的不对。” “嗯？哪儿不对？” “是你能不能还钱，跟我关系不大。” 顾晨：“......” 第51章 莫慌，一切尽在掌握 轰然洞开的大门，仿佛夹杂着一股寒意，在大厅内肆意席卷。 古韵长裙的楮子鱼，面容精致，嘴角泛着自信的微笑，视同两旁的人群为无物，优雅的朝着正前方走去。 周围的自诩绅士和高端的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一些不知道情况的人，纷纷低声交流起来。 “这位是......” “嘘，小声点，她是环盟的总经理。” “环盟？八大娱乐的那个？” “对，几年前和东方飞翔的关系很好，几乎是战略级合作伙伴，而且那会儿两家甚至搞了个盛大的订婚宴，业内都在传，两家联合之后，可以说剑指第一指日可待。” “然后呢？” 中年人叹了口气，“然后，才过了两个月，就因为利益分配不均，最后分崩离析，好死不相往来。” “啥利益分配啊。”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公子哥，好奇的追问一旁的中年人。 “具体不清楚，不过听私下传闻的消息，可能跟3年前的那场上泛娱乐工会上市场额分配有关。”中年人说着有些唏嘘，“可惜了，从此环盟一蹶不振，排名更是从第5爆降至第7！” 顾晨低着头混迹在人群中，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只觉得三观都快震碎了。 这尼玛电影照进现实是吧？ 顾晨正要再听听几人说些什么八卦，但是楮子鱼顿时，出口就是针尖麦芒： “怎么，今天东方宏是完全不欢迎我？” “楮总说哪里话，来着是客，只不过今天宏总确实不在，所以便由老我接待您。” 楮子鱼眯了眯眼，在面前身宽体壮，一身管家服老者身上打量片刻，“曹博？” 老者低了低头，“承蒙楮总挂念，现名东方博。” “看样子从环盟跳槽到东方飞翔之后，这东方家确实给了你挺高的地位啊，都赐名了。”楮子鱼话语很是淡然，但那讽刺的寒意，是人都能听出来。 不亚于骂人会当狗。 周围的人纷纷错开视线，不敢再关注。 主要是没人真会将这老头当成一个管家，他至少掌管了东方飞翔两成左右的生意，还打理的井井有条。 东方博即使被人指着鼻子骂，也没有丝毫波动，脸上的褶皱依旧耷拉，依旧恭敬的道： “楮总，今日是所有青年导演群聚的盛会，东方总已经为您安排了位置，这边请......” “当然，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你们东方飞翔要立捧的二公子，究竟有没有大公子那么有才华。” “请！”东方博也不回答，只是如此再道了一句。 周围的人群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匆忙间开始后退让开一条平直的通道。 “晨哥？赶紧走吧，再不走要是被抓住了，就惨了！” “走？往哪走？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觉得我们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顾晨满嘴的胡言乱语，给浩子说的一愣一愣的。 就跟路边的阿姨，突然听到某种八卦，还想要等待后续发展一样。 但是关键是，一时间浩子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可是......晨哥，我觉得你的左眼皮好像在跳舞。” 顾晨一顿，激动地神色顿时垮了下来，随即一巴掌拍在浩子脑袋上， “都给你说了，封建迷信，封建迷信！这种旧时代的糟粕，就该被新时代的科学社会主义，和辩证主义给完完全全的淘汰掉！” 声音略微有些大，导致周围的人，好像纷纷看了过来，走动的楮子鱼微微朝侧面看了看，随后继续在东方博的带领下朝前走。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富贵险中求！明白不，如果我们能把这位二公子，拉上船，咱们下部戏就有了冤大头......额，不是，是投资方！” 浩子呆愣愣的点头。 不远处的林业如看到这一幕，刚刚还有的感激之情，顿时化作云烟。 看了看手中歪歪扭扭的纸条，叹了口气，随手塞到了包里。 ...... 虽然这场盛会因为楮子鱼的到来，中间冷场了小片刻，但是现在一切再次如常进行着。 台上的人影来来去去，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故事，奉献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但是正如楮子鱼所说，这一切的本质...... 都是在为压轴大戏做出铺垫罢了。 什么大方的投资方，什么高贵的妇人，什么来自顶尖学府的演绎大师等等，这一切都是在为即将到来的事件做出华丽的铺垫。 而现在，他终于显露出来。 东方林一席白衣，显得很是腼腆的跨上舞台。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出席这次的舞会，而正如我前言所说，我也有梦想，大家也有梦想，从小我就生活在哥哥的背影之下，他是我的偶像，也是我追逐的目标！” “即使我可能比不上他，但我也会为此而努力，所以我写了一部剧本，请大家予以为我斧正！” 一席谦逊的话语，赢得众人阵阵喝彩。 而在东方林身后的大银幕上，也开始播放着先期的设计篇，和构想图。 浩子有些无语。 这么华丽，你说是你自己做的？ 顾晨也在人群中用力拍打着手掌。 “晨哥，我还是觉得你的演讲更好听，这个烂屁股不行。” 顾晨翻了个白眼，“瞎说，他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冤大头......呸，是投资方，那是义父！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浩子看着那高高跃起的眼角，浩子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容易成。 有些懒散的鼓了鼓掌，仔细听这位东方总的剧本。 “2455年，户上将成为对抗外星人最后的堡垒......” ...... “被迫参军的大学生，勇猛作战的同时，却喜欢上了美丽的指挥官，但却不敢坦言......” ...... “指挥官干练，凌厉，不爱表露心声......” 听起来......不错！ 很不错！ 虽然故事情节上，剧情有些俗套，但没毛病，甚至有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应该至少不下三人的团队，创作而成。 当然，这是顾晨直接无视台上那人错漏百出的演讲和身后的画面都对不上的怪异感之后，不带脑子联想情节的情况下。 “好！” 顾晨奋力拍打的手掌，毕竟是东道主，得给人家一点面子，为以后合作保留希望。 大厅内的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听到一声叫好之后，也开始挥动手臂。 两侧的所谓投资方们互相交换了眼神开始吹捧马屁。 “我看到了未来科幻的希望，这个戏，我投了！” “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 台上的东方林仿佛受到了最大的鼓励，不停朝着众人鞠躬。 “嗤~哈哈哈哈。” 突兀的笑声，突然在大厅内响起，火热的大厅顿时犹如一股凉水喷涌，甩了所有人一身冰凉。 第52章 头皮发麻 “嗤~哈哈哈哈。” 楮子鱼笑的前俯后仰，甚至连眼角都带上了泪珠。 台上的东方林微微歪了歪头看向楮子鱼的方向，恼怒感油然而生。 “不知道楮总，在笑什么，可以说出来嘛，大家一起听听。” 周围的鼓掌声逐渐消退，莫名的尴尬让人不适。 楮子鱼揉了揉眼角，压根没有看向台上的东方林，反而目光落到不远处的东方博身上。 “剧本情节都背不熟，ppt放映错误......这位新星导演，你的主子，现在就是让你扶持这个玩意儿？” 东方博脸色有些不好看。 东方林更是满脸阴郁，刚刚的温和化作烟消云散。 “楮总慎言，刚过易折，宏总特意交代过，如果楮总今日来参会皆为客......但是若是成恶人......” 东方博的话并没有背着众人，反而大张旗鼓，虽然话语没有说完，但是人人都能听到那话语中的威胁之意。 “是啊楮总，今天这么开心，就不要说那些不好的事情，毕竟我们还是要给后辈做一些榜样的嘛。” “对，楮总，我和您父亲，还有过一面之缘，相谈甚欢，当时还一起有过碰杯之仪。” “对对对，相逢一笑泯恩仇，都几年前的事情了，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同样高坐两侧台上，明显手握资金的宾客们开始打圆场。 可以说，从一开始这场舞会，就是东方飞翔自己宾客的私人舞会罢了。 所有上得了台面的人，说的上话的投资者，都是我们自己的人，你凭什么跟我斗啊。 这就是东方家，向楮子鱼传出的信号。 楮子鱼目光有些冷淡的将几人打量进去， “唉，是我的问题，不该扫兴，毕竟东方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嘛。” 楮子鱼微微低头，脸上的表情看似很羞愧的样子，但是明眼人都在等她的后话。 “可是......”楮子鱼话音一转，“作为前辈，还是有资格指导一下后辈的，没错吧。” “这......”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纵使是东方博，也在这一刻皱起眉头。 “楮总，请慎言，今天这个场合，不适合有任何冲突。”东方博低声对着楮子鱼道。 楮子鱼嘴角拉长，面色不变，“那么就将环盟借给东方飞翔的20条院线，还给我吧，到期很久了不是吗？” 东方博眉头紧皱。 “难道你想不认账。”楮子鱼眼角的余光洒在面前的这个老头身上，隐约有些冷意。 “不敢，楮总的当然就是楮总的......只是......” “那就还给我，不然你这位小主子今天肯定要丢人了。” 东方博有些脸色难看，“楮总，你不觉得以你的身份，着实有失风度吗？” “啧啧，风度？你指的是，你背叛环盟私自带走五分之一的核心团队，还是说的是本该属于环盟的三分之一的院线市场？我就要二十条，你不至于跟我闹掰吧！” 楮子鱼瞳孔不以为意，眉间带着讽刺。 东方博并不愧疚，只知道，今天这事，如果不出血，恐怕不好善了了。 “既然如此......那......” “能得到楮总的指导，那是小林的荣幸。” 正当东方博，无奈答应楮子鱼的条件时，有些沉稳的声音，从舞台一旁传出，一道黑色服装长相和东方林七八分相似的人影，走了出来。 轻手拍了怕东方林的后背，脸上布满谦逊。 “东方宏？他不是出国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当初就是他凭借一己之力，将刚刚起步不久，底蕴不足的东方飞翔，给推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见到真人。” “这......这楮总怕是踢到铁板上了。” “唉，闹成这样，对两家都不好。” 顾晨吧唧吧唧的吃着水果，看得那叫一个下饭，嘴里还嘀嘀咕咕。 “糟了糟了！本来看不顺眼东方家大力吹捧，恶心人的操作，想来到捣捣乱，现在发现......人家当家的没走。这小债主，真要吃瘪了。” 可是这莫名的小兴奋是哪儿来的呢？ 楮子鱼脸上的戏谑变得有些淡然，甚至是意兴阑珊。 “大名鼎鼎的宏总，竟然没有出国。” “嗯，飞机延误，好久不见了子鱼。” 东方宏出现的一瞬间，纵使是大厅内提心吊胆的众人，也瞬间变得安心起来。 这位东方家的传奇掌门人，有时候就是有这么奇特的气场。 “担不起这个称呼，我们并没有这么熟，而且这是公共场合，你应该知道我亲自前来的目的。” “当然，关于我私人向环盟的借贷款项，我们将按照4.3的支付利息。” 楮子鱼感觉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那可不是什么私人租借的什么产品，不问而拿是为偷，给了又不履约又不退是为抢！ 楮子鱼瞳孔闪烁，开始权衡利弊。 “子鱼，我们都是老相识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但是商业上的事情，就商业上谈吧，这里的场合并不适宜。” 周围的人群，纷纷恍然大悟，仿佛构想出来两人之间藕断丝连因爱生恨的情节。 楮子鱼极为愤怒，她感觉自己被将军了。 明明环盟才是弱势方，才是利益受到侵害的群体，应该得到赔偿，而这个东方宏，一言不合就将这一切转变成私人情感上的问题。 微微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句。 “我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你挑选的未来接班人，究竟如何。”说着第一次将目光落到白色服装的东方林身上，随后一字一句道：“大失所望。” 东方林低下头掩盖瞳孔中的愤怒，又飞快抬头挂上和煦，一副悉听教诲的模样。 “不成器的弟弟让大家见笑了，他还要学的还有很多，跟很多同龄人比起来，有很大的差距。” “二公子已经很有才了，比起我家那个，那是天上的皓月。” “毫不夸张的说，至少也是同龄人中最顶尖的那个，前途无量啊。”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你说的对，确实跟同龄人差距很大，甚至只能排倒数。”楮子鱼面色淡然。 “哦？楮总，这是有看好的人？说出来听听？” 楮子鱼手指微微抓紧！ 看样子今天，真不能善了了。 面上依旧不改色，微微抿了抿面前的茶杯，脑子里疯狂闪烁着各色的名字。 最后灵光一现，淡然开口，“顾晨。” “顾晨？我都没听过，子鱼多说说看？”东方宏一脸温和，一副洗耳恭听的样貌。 “呵，头文字D知道吗？！” 场内的人，眼神有些变化，《头文字D》......最近的火热，哪怕不看的人，都非常熟悉这个名字。 吵杂的大厅变的格外安静。 “晨哥，有人在叫你！”浩子猛然抬头，这声格外清楚。 灯光顿时落到顾晨两人身上，呆滞的面庞在一刹那间，落入楮子鱼瞳孔。 楮子鱼愕然，紧接着嘴角猛然划起邪恶弧度！ 吧唧~ 半块苹果在地上弹跳，滚向人群。 人在啃苹果，锅从天上来？ 第53章 顾晨：装继续装 “头文字D是什么？” “最近很火的一部网剧，传唱度非常高。” 楮总口中说的《头文字D》的导演，确实有部分人有印象，相互之间窃窃私语起来。 “这段时间，这个人一直在热度榜上高居不下！而且，听说他还和绯红的程雅，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有什么魅力，能被楮总看重？” “有他的照片吗？” 四周的人匆匆交流起来，直到有人在网上翻出了头文字D男主的照片之后，他们才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 一个大问题！ “这个导演，竟然第一部戏就是自导自演？” 有些惊讶，也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这个行业本身的入门难度有多高。 一个人本身的精力非常有限，如果刚入门便一心二用，不仅负责导戏，还得饰演男主。 一个毫无资源，毫无背景，甚至没有任何资金的人，能做出这种作品？ 周围的人有的面面相觑，有的眉头紧皱。 “呵呵呵！” “去好好查查他身后的资源，都是谁给的。”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有关顾晨的身份信息，不停的大厅内传递。 纵使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人，也开始拿起手机寻求资源信息，妄图挖掘出更为深层次的信息。 但是很可惜，无论他们怎么用力，又或者动用某种深处的资源，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打听到。 唯一知道的事情，也就是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件离婚的事儿。 “他不会真是一介白身，从零入门？” “这怎么可能？” 大厅内，刚刚还略微有些吵杂，瞬间变得有些安静。 说起来很长，但实际上也不过是过了片刻功夫罢了。 此时浩子迷迷糊糊的抬头，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叫晨哥，微微愣神半晌，随即说道：“晨哥，有人在叫你！” 可是在这寂静的时刻，这声音不亚于一架高音喇叭，对着所有人大喊：我是傻逼！ 关注度瞬间拉满！ 神情紧绷，满脸疑惑的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顾晨。 顾晨手中的苹果在地板上弹跳，滚向人群中。 那头顶的聚光灯，也在这一刹那间，全部聚集在顾晨头顶，就好像一轮太阳，炙烤着他。 汗！ 爆汗！ 就仿佛是一个回旋镖，此刻正中顾晨心底。 就在刚刚，某人还说他要看好戏，没想到仅仅一会儿功夫，自己就成了好戏。 僵硬的脸庞颤了颤，勉强露出笑容，嘴角磕磕巴巴道： “大家继续，大家继续，不打扰大家的雅兴，我兄弟没见过世面，有些过于惊讶了，见笑见笑。” 周围的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一旁的林业如瞪大了眼睛，她没听错！ 她绝对没听错。 这个死胖子叫的是‘晨哥！’ 什么晨？ 顾晨的晨！ 林业如神情有些恍惚，她竟然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对没错！ 她也以为能拍出《头文字D》这种作品，又是‘拓海’这种小鲜肉的扮演者的顾晨私下里应该是很成熟稳重，要么也是和蔼可亲，温柔俊俏的模样。 可是他都干了什么？ 带个面具参加舞会就算了，还如此的臭不要脸。 简直要击碎她的三观了。 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前天晚上，刚刚看完最新一集的《头文字D》，她总觉得故事的发展......越来越走歪了！ 就比如，夏树的私生活镜头下竟然偶然出现其他人的身影...... 这也导致她睡眠很差，然后间接导致，她不得不改签......然后起飞各种延误活生生倒霉了两天！ 不会吧......那种......剧情他敢拍出来的嘛？ 但是越这么想，越这么看她越觉得，这人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夏树！ 那么好的夏树！林业如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怒火包围了！ 忍不住站起身，愤怒的朝着点头哈腰，想要后退的人走去。 可是另外一场变故，让林业如顿时停住了脚步，满脸难以置信。 只见聚光灯下，光彩万丈。 白纱轻飞，身材纤柔的楮子鱼嘴里微微喘息，踩着高跟鞋欣喜的朝着顾晨跑了过来。 路过的人群纷纷让开通道。 “晨......晨哥......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那声音轻似百灵鸟，又宛如优雅的歌谣，又好似靓丽的少女碰到心爱的人儿一样的羞涩。 哪有刚刚和东方飞翔的人那种针锋相对的刚硬？ 顾晨只觉得头皮发麻！ 四周的目光，有羡慕、有憎恶、有厌恶、甚至还有怜悯。 而楮子鱼那双外表看似青春，实则深处的狡邪让顾晨咬牙切齿。 别特么装了！ 别特么装了！ 我就是一个小导演，经不起你们这些大佬的折腾！ 我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争斗。 “楮总，我想你认错人了。”顾晨硬着头皮催促着浩子便朝门口走去。 但是楮子鱼这种人，会在这时候放弃来之不易的鸭子吗？ 楮子鱼二话不说，脸上的绯红溢于言表，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好像是美少女不顾一切的奔向爱情所在的方向。 然后一把抓住了顾晨的手腕，整个人就好像是贴在他身上一样。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传来惊呼。 无数手机灯光开始闪现。 顾晨闭着眼睛就能猜到，明天的娱乐新闻，一定是什么： 环盟大小姐爱上穷小子。 要么是什么，这个离婚男究竟有什么魅力？ 在要么就是，震惊！顾晨的新欢，竟然不是程雅而是她！ 顾晨脸色苍白不已，不是害怕的，而是手臂上的力道仿佛要把他的那块肉给挖去，顾晨耳旁传来低声： “配合我！否则，立马让你还钱。” 顾晨欲哭无泪：“别搞了，楮总，我就一个小人物，不想掺和你们这种破事！而且，你堂堂老总，你这么干值得吗？” “少啰嗦，今天，要么是他东方宏丢人，要么是我跟你一起上报纸！” 敲你吗！ 顾晨真的是气的肺疼。 周围的目光，一半仿佛要将顾晨杀死，而另外一半，则不停在东方宏的头顶看来看去。 更有隐藏在角落中，不知道是什么人，隐约传来低沉的笑声。 而那位面容和煦的东方宏，一瞬间的愤怒和阴郁，但是很快额头的发丝垂落，再一次变得温柔。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诸位，见笑了。” “子鱼，虽然我们的婚约取消了，但你就不用拉个外人来报复我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第54章 楮小姐，哦我真为你感到惋惜 楮子鱼面色不改，甚至都没有望向东方宏那张明显有些僵硬的脸。 只是自顾自堆满笑容，眉目间满是柔情，甚至还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周围的人，随即缓缓松开了顾晨。 “对不起，这就是我给大家说的顾晨，很有才华的人，能自导自演，也能写歌唱歌......” 她这个动作，更是让周围人尴尬，让东方宏更是怒意横生。 “很好，既然能得到楮总的青睐，那我想一定准备好了很多作品吧，让大家评判评判评判如何。” 东方宏笑里藏刀，紧紧地盯着顾晨。 顾晨叹了口气，看了看台上两人英俊的面孔下满是阴郁和厌恶，他知道他的计划破灭了。 丫的，说好的冤大头呢？说好的投资方呢？ 飞了！ 再说了，剧本？ 会拿到大庭广众说的东西，被剽窃了怎么办？ 嗯，没错！ 晨哥就是这么小心眼！又当又立！ “怎么，顾晨先生这么看不起东方家，还是本身就是个废物，沽名钓誉之辈。” 另外一侧的东方林则完全不顾楮子鱼这位环盟当家的面子，一脸不爽的在顾晨脸上打量。 “样子货而已，给我扔出去。” 楮子鱼面色微闪，目光带着小戏谑地盯着东方宏！ 只要这家人吃瘪，她就开心！ ...... 实际上人嘛，大部分时候都在质疑，或者被质疑中度过。 也在永无休止的争论中徘徊不定。 当然，这些顾晨都没有。 亦如他被当众羞辱的时候，依旧都没有正眼瞧过一眼东方林。 表情从容！ 神色镇定！ 目光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就连嘴角的笑容都有些木空一切。 淡漠！ 绝无仅有的淡漠。 史无前例的淡漠。 这不是装的！ 是着实被楮子鱼给整麻木的表情..... 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当你摆出这种姿态之后，你的敌人反而会率先丧失理智，就比如此刻的东方林，愈发愤怒，满脸扭曲。 “东方家......” “不过如此。” 顾晨金丝眼镜推了推，语气平淡的超然物外，仿佛在居高临下那台上满脸和煦的黑色人影。 周围的人满脸惊讶，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住嘴！一个小土帽就敢侮辱东方家......”东方林率先发难，满脸狰狞，但是还没说完便被东方宏拉到身后。 “我替我不懂事的弟弟，向您道歉，但侮辱东方家族之罪可不是顾晨先生能担当的起的？说出你的身份，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最后那一句更是颇为沉重，大厅内的众人，一阵胆寒。 楮子鱼感觉今天这件事好像不好收手了，她没想到顾晨这个混蛋，会直接激怒睚眦必报东方宏。 她敢肯定今天这一遭，无论过不过去，最终都会给顾晨招来巨大灾难。 包括但不限于商业场上。 有那么片刻，她有点后悔。 拉了拉顾晨，正要示意顾晨别开口，迎上的却是一双仿佛从未见到过的眸子。 孤傲、清高、甚至目空一切，不知道为何，明明见了很多次，但是突然间面前的这个人的气质突然变了！ 楮子鱼愣神片刻，再也失去了控制场面的机会。 东方宏是聪明人！ 聪明的他势必要确定顾晨的身份，再行考量。 常年上位者的气势，仿佛要将顾晨这种小人物碾碎，就好似大海之上翻滚海浪中的一艘小船而已。 而顾晨呢，他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 那是兴奋！前所未有的兴奋！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遇到陈青云的时候...... 丝毫没有被东方宏的气势压倒。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东方家究竟站在哪一方！” “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你以为，你能躲藏在黑暗中操盘，甚至你以为你能将所有的对手、同盟都拿捏在掌心？” “呵呵呵~” 东方宏瞳孔眯了眯，“还请你慎言。” 顾晨用一种极端的戏谑的语气，自顾自的诉说，瞳孔不停打量着东方宏。 最后再一字一顿的补充： “你所做的一切，都让我们......很失望。” “很失望！” 虽然都隐藏的很好，但是顾晨还是看到那瞳孔中，默然闪现而过的惊慌。 聪明人！ 聪明人才好啊！ 只有聪明人才会联想。 大厅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更不清楚为什么，楮子鱼身旁几乎已经是指着东方家族骂的顾晨，至今都没有被轰出这里。 “混蛋！”东方林牙齿要咬碎了，“来人，来人，给我将他轰出去，敢侮辱东方家，轰出去轰出去。” “住嘴！” “哥！他就是装模作样的扯皮，什么‘我们’‘你们’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种东西，东方家做大做强都是靠父亲和你的努力，跟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 啪~ “住嘴！” 东方宏一巴掌打断了东方林。 鲜红的五指印刻印在他脸上，满脸屈辱。 东方宏举棋不定，胸膛起伏。 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管楮子鱼。 一步一步从台上走下来，路过的人群纷纷让开道路，走到顾晨面前，随后站定脸上的再次露出笑容。 “是委员会的先生吧。” 顾晨依旧淡然，金丝眼镜下的瞳孔深邃异常。 委员会？什么东西？ 跟我玩儿心理学？ 想诈我？还是咋？ 这些对顾晨来说，都不重要，实际上这个公式对聪明人，有个万能解。 顾晨嘴角泛起冷笑，一脸不屑，随意的道：“他......让我向你问好。” 然后独留下满脸僵硬的东方宏，朝着门外走去。 浩子紧紧跟随其后，甚至还中途拿上了水果，道了声谢。 楮子鱼感觉整个人有些懵。 真的有些懵，她不是为了找东方家麻烦的嘛？ 她才是主角的！ 怎么突然间变了！ 还有他说的‘他们’究竟是谁啊？她怎么一定都不明白，顾晨在说什么。 楮子鱼皱了皱眉头，但是肯定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 反而，冷冷的的看了一眼东方宏，给了他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随即也跟在顾晨身后离开。 原地的东方宏，面色变幻不定。 而对于顾晨来说...... 心脏仿佛要蹦跶出来了！ 刺激！ 刺激！ 真他吗的刺激！ 聪明人，就是好忽悠，瞎扯他都能脑补。 “顾晨，等等！” 身后的声音骤然传来，顾晨有些不爽，压根就不想理会，脚步越走越快。 “哎哟喂，这债务，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顾晨微微转头，便看到戏谑的楮子鱼走了上来。 “可以啊小白脸，牛吹的不错，今天给我长脸了，你那一百万我可以考虑给你免去一点。”楮子鱼微微捂了捂嘴，满是高傲，很有大人物施舍的感觉。 这顾晨就不乐意了......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楮小姐，我真是为你感到惋惜。” 楮子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