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建筑师！职场风云》 第1章 序言 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下，整个国家的经济焕发出勃勃生机，举世瞩目。在这样的时代大背景下同时各个行业都在飞速的发展，城市化的进程也逐步加速。华夏民族在经历了近代的沉寂以后重新被唤醒，东方雄狮正整装待发，以全新的姿态迎接新时代的挑战。积蓄了充分力量的东方以全新的姿态展现在地球宇内，令人侧目惊叹。 建筑业行业作为整个城市化进程中重要的一环，也在逐步的变得炙手可热。城市的面貌日新月异，城市之中塔吊林立，如火如荼。房地产业作为一个新兴的并且逐步完善的行业更是让很多有能力，有条件的商人趋之若鹜。各行各业的商人，都在拼命的向房地产市场靠拢。用他们手中的资本和人脉，想尽一切办法的跻身于开发商的行列，为城市的发展贡献着力量，为生活环境和居住条件的改善做着积极的贡献。 人们的生活水平在逐步地提高，居住和生活环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改善。一条条宽阔靓丽的城市道路逐步取代了满是泥坑水潭的小道；一个个时尚美丽的新型住宅小区逐步落成；一栋栋豪华新潮的商业建筑和公寓办公建筑拔地而起；一个个惠民广场投入使用；一处处重新修整完善的城市公园免费开放。建筑设计作为其中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同时起着决定性作用的环节，整个市场也在快速的膨胀。 段然作为整个建筑设计行业中的一个不起眼的一员，在经历了初步的学习和成长之后，随着单位的改制，合并重组，重新回到了总公司。重新回到一个拥有一千多员工的一个庞大的，南疆省最有权威性和规模性的龙头设计企业。 这里不比分院，人员稀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相对简单。这里部门林立，错综复杂，人与人之间关系更加微妙。段然这样一个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的乡下人能否适应新的环境，继续成长？还是被这复杂的职场环境所吞噬和淹没？ 在行业上行的黄金时期，各个设计公司都在疯狂地扩张。作为构成设计公司的主体，设计师们也在不知不觉中享受着国家发展，行业扩张带来的红利。有经验，有能力的建筑师作为其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自然更是其中主要的受益者。建筑师也变得更加炙手可热起来。 各个公司都在拼命的升甲，甲级公司都在拼命的扩张，抢占市场。分公司，设计所如雨后春笋一般，快速涌现。大量的新成立的单位都在拼命的扩招，用尽一切办法充实自己的技术力量。 在这样的一个行业发展的黄金时期，段然作为一个初具一定能力的建筑师又会有怎样的遭遇？ 一个性格耿直，不善交际和专营，能力突出并怀有创业梦想的建筑师是否能够在风云变幻的建筑设计行业中顺利前行？在前进的道路上又会遇到怎样的波折？ 能不能够克服困难，战胜自我，在不断的挫折中总结经验，继续前行？还是怨天怨地，自我放弃，一蹶不振？ 第2章 初入四所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2点多了。当段然敲开宿舍的门时，紫叶还没有睡觉，一直在默默地等待。 紫叶一脸疲惫地说道：“总算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段然无奈道：“没办法，甲方非要请吃饭。本来想直接回来的，但是这个项目出了点意外，感觉还是多接触一下，把关系处好一点才更有把握。” 接着段然把又多了一家单位竞争的事情大概简述了一下。 紫叶一脸的不可置信问道：“你居然没有喝酒？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段然一脸惊讶，道：“谁说没喝啊，我喝了半斤多呢，68度的白酒，你没发现？” 紫叶笑着摇摇头：“没有。这次奇怪了，居然没闻到酒味。” 段然：“艾总说这个酒下得快，没想到真的这么快。我们九点钟才结束，现在也就三个小时，喝这么多，闻不到了？这次记住这个酒了。哈哈。” 段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和你说个事。我明天就得回总院，因为工作上有临时抽调，刚接到通知所以没有提前和你说。还有，回去就不回来了。本来分院就要撤销了，要和总院进行合并重组，我相当于是有临时任务提前回去一段时间而已。”说完看着紫叶没有说话。 紫叶听完沉默着，低着头，没有吭声。但是从表情可以看出，她应该是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接话。 两个人如果就这么分开了，那以后可就危险了。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段然等了一会，语气坚定地说道：“想什么呢？明天收拾东西，和我一起回去。回道那边也有独立的宿舍先住着的，都已经安排好了。赶快睡觉，明天起来你收拾东西。我去办公室把东西收拾一下。中午简单吃个东西就出发。” 听段然这么说，紫叶心里总算有底了。笑笑说道：“好的。” 第二天一早，段然就去了办公室收拾东西，和藏全，温智都打了招呼。 温智开玩笑道：“兄弟，恭喜你先回去占坑了为？我们还要继续支边一段时间呢？” 藏全笑笑：“提前给我们把基础打好。” 段然：“回去请你们吃饭。呵呵，还有温智，我那辆单车不好拿，你看下帮我买了吧。” 段然问成林：“成林，你什么时候回去？” 成林：“我这边还有点事，没你那么快，可能要等几天。” 段然：“那好吧，咱们总院见了。” 成林：“好的，一路顺风。” 不得不说，紫叶主内是一把好手。等段然办公室的事情搞清楚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宿舍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利落，打好了包。 两个人下去吃了一个粉。段然直接叫了一辆的士，讲了一下价钱，500元，搬了行李上车一路向南，踏上了回总院的归途。 这次是又要到一个新的环境，重新开始了。但是这次和当初来分院报到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这次回去是带着任务回去的，回去就会直接做重要的事情。这次回去可是直接打的回去的，自己已经有这个资本了，不像刚毕业的时候，穷的睡火车站。这次回去所有的东西（住宿啊，工位啊，餐费啊）都有人安排好了。这就是区别。 别了，奋斗和锻炼的城市；别了，经历了三年成长的城市；别了，遇到自己心仪的另一半的城市。有时间，有机会再回来看你。 的士车在高速上飞驰了两个半小时后，终于进入了南江市区。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南江大道上，心底不禁又回想起当初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感慨之情溢于言表。转眼三年过去了，这个城市已经有了很多的变化，两边的高楼正在增多，很多的建筑在施工，这都是城市发展的真实写照。 回到总院自己所在部门进行了简单的交接，直接到一个单位以前长期合作的小酒店办理了住宿。毕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吗，这住宿是第一位的，不然晚上马上就抓瞎了。这是一个四层楼的酒店，就是之前的招待所之类的。条件一般，不过比三年前强多了，现在房间里已经有了空调。因为和单位有合作，有一些员工还是住这里的，所以事情很简单，也不用交钱。 安顿好了之后下午就正常报到了。段然现在工作还是很忙的，这急回来本身就是有项目要赶，自身本身也还带着一个项目，只有两个星期的时间。现在是4月底了，后天就是五一长假，这要不提前安排好，基本就不可能完成了。 回到单位，才知道原来原本的广州分院和南中分院两个部门合并成了一个深圳宏图设计公司四所。当然，深圳宏图设计有限公司是南疆宏图设计集团有限公司完（南疆华图设计集团改为南疆宏图设计集团，原来的名字不好听。）全控股的。 找到了邹总进行了简单的对接。邹总这个人年龄可能和楼叔差不多，个子不高，但是目光深邃。看样子也是经历过沧桑之人，不过人显得非常和蔼，精神。现在邹总担任四所的所长，楼叔合并过来后应该是担任副所长的。 邹总直接带段然到了方案组介绍了组长单飞和副组长沈星以及所总建筑师秦默行。单飞和沈星两个人个子差不多，都一米7多一点，只不过一个瘦，一个胖。秦总是一个老牌的学术派的建筑师，据说水平很好，很牛逼，原来是广州分院的总建筑师。 初步沟通后，段然了解到，现在四所合并后人员四十多个。目前设置的部门有方案一个组，约十多个人。施工图一个组，约十个人。结构一个组，十个人。领导两个人，总工三个人，业务一个人。方案组一个办公室，结构组一个办公室，施工图组一个办公室，领导办公室两间，约200平米。 经过简单沟通，大家把项目的情况都做了简单的说明。这个50万平米的项目，目前需要等甲方代表节后进行一次方案交底然后马上开始启动。段然这边这个县城的项目急需要马上启动。最后抽调了两个毕业大概有一年的方案组的人员肖强和庞梓来进行协助工作，过节加班什么的工作安排由段然全权决定。这又是一瘦一胖的组合，而且两个人还挺幽默。 经过简单的沟通，段然基本上了解了肖强和庞梓的情况，心中也有了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和他们说了一下。 段然：“咱们这个项目，情况特殊，时间紧张，必须在两个星期内做出成果——方案文本和背胶大板效果图。现在有两家单位竞争，能不能拿下就看这两个星期的工作成果了，当然现在真的只剩下13天了。这其中，送资料过去要一天，打图要一天，校对一天，去除这些后，我们真正的工作时间只有10天。现在的情况是，平面草图有了，但是还没有正式CAD图，总平图，这些都要时间。建筑造型更是只有一张手绘的草图。所以时间紧，任务重。 不过大家也要有信心，前期的工作成果对方还是比较满意的，现在我们就是在前期的基础上，继续完善平面关系和图纸，制作文本。最重要的就是效果图了。 咱们这边效果图是怎么做的？是自己做的还是专业公司制作的？” 肖强：“我们所的效果图都是效果图公司做的，我们秦总的意思，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画效果图上，再有，自己画的话，很多东西会导致能不改就不改，方案达不到最好的效果。” 段然听到说效果图不用自己画了，说实在，非常开心。自己的同学他们在别的设计院，就没有一个自己画效果图的，就是自己在一个小地方，被迫，没办法才自己画。不过，自己刚从下面上来，还是要保持点神秘感，不能什么都说的，那样被人家看不起了，这个项目也就麻烦了。 段然笑笑道：“那就好，那基本上时间是有保障了。秦总说得对啊，谁能偷懒会不偷懒呢？ 好，我们这样分工吧： 我自己： 1、总负责。负责所有的定位，工作分配，工作计划制定，和每项工作最后拍板校对。 2、平面标准层和一层（明天早上提供给大家）、效果图的制作。 肖强：CAD总平面整理、剖面图、设计说明、彩色总平面、分析图等 庞梓：平面整理、文本封面、封底、扉页、图框、平面填彩、户型图等 立面图还是采取直接渲染的方法，减少工作强度，节省时间。效果图、立面等由肖强套图框。其余的，谁做的谁套图框。 要求文本竖版构图，说明部分图文并茂。 估计，我们必须两天，顶多三天之内就得把所有的CAD图纸画完。同时，建筑造型基本构思完成，后面才好进行后续的工作了。模型到时候肯定会有改动，很可能还要反回头修改平面，这些我们都要考虑到。当然，能不修改的，坚决不要回头修改平面，这是原则。 大概先这样，中间时间谁有富余，临时调整。 怎么样？” “竖版构图的文本以前没有搞过啊，是否有必要。还有说明部分我们这边都是改一改就直接打印了，没有做过什么图文并茂的。”肖强说到。 段然：“我们这次是单栋高层建筑，竖版构图更有利于文本图纸的表现。说明部分其实很简单，这次不做过多的要求，就是在说明写好了之后插入文本图框并在合适的部位对应插入图片就可以了。” “好吧，那没问题了。”两个人同时说道。 “那好，就这么办。 还有一个事，时间呢？明天就放假了，别人都去休息了，去玩了，你们怎么想的？” 庞梓不情愿地笑着道：“丢那星，这么紧张的时间还玩个屁啊，老子的女朋友都被加班加跑了。得，没得休就没得休吧。” 肖强：“那不休就不休吧，谁让甲方和领导都不考虑我们的终身大事呢。” 庞梓：“你这么想，加班挣钱给女朋友买礼物得不得？” 肖强：“然后女朋友把礼物转送给小白脸，呵呵。” 段然：“好，那咱们就明天也不休息了，正式开工。我现在把所有的资料都给一份给大家。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沟通。 劳动节吗，只有我们是真正地在过劳动节啊，还在坚持的劳动，为单位创造价值。” 开完项目小组的小会，段然把资料提交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工作之中。这个项目能不能按时做出合理的，有竞争力的方案，关键还看自己。平面必须尽快设计出来。造型和平面也不能有大的出入，模型必须在平面出来后3天内定下来，不然不可能完成。 平面按照之前的既定方案，规整的方格柱网7.8米至8.4米不等，每一户通过一个采光凹槽和一个内凹的大阳台解决所有的采光通风问题。完全不是按照既定的、套路化的住宅的模式在设计。这个时候，凹阳台还是算一半建筑面积的。下面的商业空间和地下车库这样就好用太多了。一层主要是解决上部塔楼的疏散出口问题，全部放在了商业价值最低的南边。 第二天早上9点钟，段然把计划之内的一层平面和标准层平面提交了出来。肖强和庞梓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说实在的，他们没有想到段然真的能够按时提交资料。一般都是拖的，这在行业内好像都是常态。但是段然严格的在按照指定的工作计划和节点做事情，这就是态度问题。他们两个在心里也引起了重视，从现在开始，必须认真严格地按计划完成任务。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领头的人，必须严格要求自己，必须自己首先树立榜样，以身作则，这样才能够让人心服口服。要不然，一天要求别人这样标准，那样严格，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等到自己生上的时候，又可左可右，处处搞特殊，基本上没有人会真正的服气，也没有人会真正的尊重你的。领头羊的作用就是如此。 收到资料后，大家马上投入到了紧张有序的工作状态之中了。 段然继续思考了一个上午建筑造型的问题，画了两张草图，基本上心里有数了。问清了长期合作的效果图公司的地址，要了电话就过去效果图公司对接效果图的制作问题了。还好，效果图公司距离单位并不是很远，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单位出去左转，第三个红绿灯路口过马路右转两百米就到了。这是一个老的商业大厦。下面三层是大空间的商业，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下面几乎没有投入使用，没有几家店面，很是冷清。在旁边，建筑的边上有一个小门厅，也是很昏暗陈旧，有两部观光电梯可以直接上去。这还是段然第一次坐观光电梯，弧形的玻璃轿厢，除了一个不锈钢栏杆外，整个面向道路的一半全部是透明的。虽然没有恐高症，但是随着轿厢的提升，看着下面的景象越来越小，还是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再加上，设备也比较陈旧了，随着轿厢的上升，不时有一点响声和震动，那心里的感觉，真是挺刺激的。 到了21楼，段然匆匆地逃离了这个刺激的轿厢空间。电梯厅还是比较昏暗的，走廊也没有两几盏灯。按照门牌号找了两分钟，终于找到了这家效果图公司。玻璃门，但是里面并不是很亮。这和这个行业的从业习惯有关。这个年代，做效果图还是可以挣到钱的，做得好的一个月可以收入几万元。有收获就有付出，但是这个行业可以说，作为建筑设计的下游，比设计院的建筑师加班还要夸张，生活更加没有规律。但凡建筑师能够不加班的，肯定会想着办法把加班的需求留给效果图公司，甲方不都是这样子吗。模型一旦定了，就是限时出图，这基本上都是靠加班加出来的。所以很多效果图公司都是二十四小时不熄灯的，方便面、榨菜、微波炉、开水壶这都是标配。大家都是一天盯着电脑看的，很多人随时就会趴桌子上睡一觉，灯光一般就不会搞得太亮。但是正常的沟通，草图的交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进门右手边是一个前台的位置。前厅有三米多宽，左边是一个镂空隔断，隔断的下面有两排书架，上面放的满满的，都是效果图制作以及表现图年鉴之类的书籍。隔断的两边靠墙的位置各有一个通道，通向工作区。门口对面的靠墙位置放着一个小型皮沙发，沙发前面是一个玻璃茶几。 段然到前台交接了一下，直接被带到了一个小胖子的座位旁边。这个项目的模型就由他负责了。 段然大概和他说了一下情况和时间要求，把手上的资料直接交接给了小胖。这是段然第一次进效果图公司，第一次和效果图公司合作，还是有点新鲜感的。所以交接完以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旁边看了一下。 这个公司空间并不是很大。整个工作区大概8米×12米的样子。沿着开间方向上有四排电脑桌。每个电脑桌大概1.2米宽。靠墙两排，中间两排面对面的。两边和中间都各有一个1.2米宽的通道。靠走廊这边的墙上有两个门。总共大概有20多个位置。但是，在效果图公司里面，这个规模应该也是不小了。当然，这是段然后面才知道的。每一个项目能够留给效果图的份额很少，所以，按照食物链的规则，效果图公司不可能太大。 第3章 初识欧阳 段然初步了解了一下就回办公室了。毕竟这建模的初期基本上用不着看太多，在效果图公司呆着就是浪费时间了。段然和对方已经约定好了，明天下午必须第一轮模型出来，下午上班过去看。 回到办公室，现在平面所有的工作都要自己确定呢，事情还真是不少。不过，让别人画效果图，这个确实给自己解放出来太多时间了，心里说不开心那真是假话。 不得不说，肖强和庞梓的工作能力和水平都是不错的，工作也相当认真。这真是有区别，比分院的平均水平明显高了一大截。在既定的大方向明确的基础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基础知识也非常扎实。他们说，这里有些员工都还是在广州的时候招进来的，因为广州市场开拓不好，所以早一年多就把人员撤回来了。 开始的时候，段然看到很多人座位旁边都放有一个电风扇，确实没想明白是干什么的，心想着可能是因为人多的缘故，中央空调功率不够吧。这五一一加班算是知道了。上午的时候还没怎么明显的感觉，这到了下午，热的就受不了了。因为非上班时间中央空调是不工作的。这下可好玩了，三个人在办公室里热的真是汗流浃背。后来受不了了，干脆就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干。平时的时候，因为白天开了一天的空调，晚上加班，开开电风扇问题确实不大。但是遇到这种天气热，中央空调又连续停止工作的情况，那就真的是受不了了。这个事情给段然的印象太深刻了，中央空调的弊端非常明显。导致以后的项目设计中，基本上能避免的基本上段然都会和甲方讲，尽量避免这种中央空调的使用。除非你是大空间的集中按时使用的。 本以为让别人画效果图自己可以不用加班了，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第二天，当段然看到第一轮的模型的时候，满心的希望直接变成了失望。和自己预想的效果相差太远，尺度，进退，体量基本上都不对。倒不是说建模的人水平不行。技术水平人家肯定是专业的。只是不理解自己的设计意图。......冷静的思考了一下，现在项目的情况时间这么赶，只能这样了。为了尽快确定模型，给大家更多的后期工作时间，段然呆在效果图公司，一边画草图，表达自己的设计意图，模型师一边建模。经过一夜的鏖战，当然中间休息了四个小时，要不建模的胖兄也受不了了。到第二天中午下班，终于模型基本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第一时间渲染了几个小样，QQ发给了肖强和庞梓。好让他们的工作有所参照。模型定了，平面也就可以做最后的完善了。 本来害怕建模的小胖会有怨言呢，结果，全程态度极好，任劳任怨。段然心想，这就是服务行业的模范先锋啊。后来才知道，效果图公司的模型人员从来不会反感建筑师在身边手把手的指导建模的，因为，这样他们的工作效率要高很多，本来要磨很久的事情，最短的时间就能确定。当然那种乱来的，试一试又推翻的除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七天假期已近尾声，水甫县这个项目也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中间有讨论，有争议，但是都在段然合理的解释中达成了一致意见。 例如，肖强、庞梓他们问：“为什么不采用单元式住宅的设计方法，那样不是采光通风要相对好一些？” 段然就解释道：“我们这个项目的定位和最大利益的问题。我的初衷就是商业直接回本，上部买一平米就赚一平米。所以首先要保证商业空间。另外，你们认为这个地段，除了地段以外有多少条件是适合居住的？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是，这里将来很多物业买下来以后，基本是用来出租为办公等各种用途。另外集中未卖出的，最有可能整体出租座位酒店。要住宿，最有可能的也是在旁边做生意的商户租来居住的。所以，我没有按照居住建筑的首选条件去设计。 其实这也是要感谢楼叔。在段然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楼叔就一直告诉他，不是你想怎么样，做方案关键是看甲方想怎么样。你做的自认为再漂亮，不符合甲方的诉求，一样没用。说白了，这最好地诠释了为什么设计属于服务行业，而不是制造、生产和创造类的行业了。就是让你给人家服务的，首先满足你的服务对象的需求，否则，一切免谈。 设计行业的所有的所谓的创造，在项目上，都离不开甲方的需求。就算你有再好的想法，也不过是更好的或者超额的满足了甲方的需求，不然甲方绝对不会因为你的理想和梦想去买单，这就是现实。 突然，楼书的电话响了。段然一看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喂，楼叔，什么事？“ ”小段啊，你那个方案做得怎么样了？这可是我们合并后的第一个方案啊，你要用点心啊。“ ”楼叔，基本上框架已经完成了。现在就是最后的成图阶段了，放心，不出意外肯定没有问题。而且，通过我们方案组的两个同事了解到，我这次的要求他们平时都没有做过。也就是说，只要制图质量没问题，你就放心了，肯定是超标的，不会丢人。“ ...... ”哦，那就好。把这个事情做好了，我们回去了也有点面子啊。还有，成林这两天也要回去了。你们有什么事多沟通，要互相帮助。“ ”好的，楼叔。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都那么熟了，肯定要大家互相支持吗。方案的事我不敢保证，但是，我都是按照沟通的过程里面得到的结论进行设计的，应该没有问题。关键是，我觉得，一般人不敢像我这样设计。因为，我们在这里做方案时，秦总也看了一下，直摇头。他的意思是，做的东西就不像个东西。我基本明白他的意思，设计的住宅，不像个住宅。我们小组的另两个同事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但是也被我坚决地统一了意见。所以，我觉得我们做的方案是真正符合甲方利益需求的，也是符合这个地段的需要的。同时也符合县城形象的需要。应该问题不大，另一个单位应该不会像我们这样做。“ 楼叔：”好的，那就好。还有，这次下去和甲方对接我就不去了，有其他的事抽不开身。我已经把你的电话给一个朋友了，他今天会联系你。你到时候就和他下去就可以了。他姓欧阳。“ ”好的，楼叔。这个没问题，我基本也熟悉了。你放心。我会和欧阳总好好对接的。“ 下午，50万平米的项目的甲方代表苏总过来进行对接了，这次是方案的技术交底和后期的工作计划。 苏总个子不高，人很精神，戴个眼镜，一看就是个技术出身的，浑身带着一股子学术气。说话也很谦虚，客气。 段然现在才算是搞清楚了这个项目是怎么回事。项目名称暂定览江坊。这个项目的初步方案是找发达地区的所谓的大师做的。初步总平，地下室范围，车库出入口位置，户型等基本文件已经有了。现在找到4所是要进行方案报批，和后期施工图的设计和服务。方案报批相当于在原来初步方案的基础上，根据当地的政策重新整理，把原来不合理的地方重新梳理，并进行建筑造型设计和一些公共空间的设计。比如，地下室要在原来的范围内，根据使用和结构需求重新设计；幼儿园要进行方案设计；商业要进行方案设计；所有建筑的平面要进行重新梳理和绘制同时进行建筑立面设计。这个时代这样的操作非常普遍，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情。这就类似于品牌效应，你做得好不好没关系，关键是要吹得响，要名声在外好做宣传。当然，能够有这个名气的，水平自然也不会差了，收费的数量在哪里摆着呢。 方案给的时间同样是两个星期时间，两个星期后所有方案资料出来，上会进行报批。施工图分期实施。一期15万平米，一个月时间。计划年底开始销售。 所有资料交接清楚，苏总就撤了。 随即方案组在单飞和秦总的组织下进行了项目会议。会议决定，由单飞负责建筑立面设计和整体的初步校对以及最后的文本整理成册和资料收集，配一个人协助；秦总总揽全局和审核以及所有问题的最后定夺；段然负责沿街商业平面和立面以及幼儿园的整体方案，包括立面造型和平面，配一个人协助；沈星配两个人负责总平面CAD和地下室方案以及方案设计说明；成林负责彩色总平面和分析图。这样，很快一个项目被瓜分完了。当然这些工作并不是很死板的，特别到后面，进行文本制作的时候，很多工作是临时抽调，互相协助的，就看谁有空了。 这个项目之所以叫览江坊，是因为地处江水环绕的一个突出部位的山坡上，也可以叫做半岛吧。整个项目确实江景无敌。登高望之，180度江景一览无余，飞鸟秋水，烟雨舟楫，无敌江景尽收眼底。坊是中国古代城市片区的划分单位。 段然盘算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想想还是没有问题的，压力不算很大。其实，经过在分院的几次突击以后，段然已经对工作的分配和效率非常有底了。在他看来，其实这个项目的方案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人，人多了反而导致有些人手上工作量不饱满，最后倒来倒去容易出现失误，整个团队的工作效率也会降低。应该说，一个人牵头，四个人配合个人足够了。不过段然是新来的，和大家都还不熟悉，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在一个他自己的位置也很尴尬，这里已经两个方案组的组长了。上面还有一个总设计师牵头，一个没有任何职位的人，还是不说话老老实实干活的好吧。自己能把自己原来手上的项目做好就行了，毕竟这些项目可是自己主导的。从上班给秦总看水甫县的方案可以看出，如果不是有规范性问题，他是不会说什么的。估计，秦总也有同样的想法，和你们又不熟悉，讲那么多干什么？尽自己的责任就行了，如果不是签自己的字，估计都懒得看。而且感觉上秦总和段然应该做事的套路不是一个路子的。秦总应该比较理想化，艺术化一些，段然从毕业就被楼叔灌输的是唯甲方论。单飞和沈星基本上都算是秦总的徒弟了。岑总回来了据说是做副总建筑师，段然算是岑总的徒弟吗？好像还算不上。不过人家肯定会把段然归为岑总的派别吧，这也在情理之中。 一把手和二把手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不和的。这是个规律。 两天后，成林到四所报到了。和段然一样，在招待所里开了一间房。工作交接很简单，除了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外，在这边也就是览江坊的彩色总平面和分析图。任务简单明了，这个工作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不管以前有没有矛盾或者关系好不好，毕竟大家都是从分院过来的，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中，自然而然地就感觉比较亲近。这也是为什么人走得远了会认老乡，同学的原因。段然明显感觉在心里和成林地距离近了很多。 水甫县的文本校对完，段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段然：“喂，你好。” 一个听着就让人觉得有些喜感，容易让人放松的声音说道：“喂，是段工吗？” 段然：“是的，我是段然。您是？” “我是欧阳永” 段然马上面带微笑道：“哦，你好，你好。欧阳总有什么指示？” 欧阳：“指示不敢当。现在水甫县帝王这个项目方案做得怎么样了？” 段然：“一切正常，按计划进行呢。准备打印文本。” 欧阳：“好的，好的。那我们就定后天下去了，到时候我到你们单位一起出发。” 段然：“好的。”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忙的时候就越有事情，越是闲的时候，就真的是卵事没有，门可罗雀。 这边刚挂了欧阳总的电话，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龙阙大厦的李工打过来的。 “喂，李工。好久不见，什么事？” “段然，你在办公室吗？我想去找你一下，我们那个方案，里面还需要适当调整一下，然后就要直接过会报批了。有些意见要当面和你沟通一下。” “不好意思，我已经回到总院这边了。可能要麻烦你跑一趟这边或者我后天下去对接水甫县方案的时候，回来路过时大家约一下，怎么样？” “好吧，看你这样子，好像我跑过去你们总院节奏也快不了，那就路过时提前打个电话吧。” “好的。” 水甫县这个项目的方案成果大家参与的人都还是很满意的。当文本和展板打印好以后，看着自己辛苦十来天做出来的成果，肖强和庞梓也都信心满满。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做的原因。 到了约定好的去送方案给甲方的时间，邹总协调了单位的专用商务车，一个七座的别克商务车。司机很风趣，据说也是老省院的子弟，个子很高、很壮，平时打篮球的。 欧阳九点钟准时到了单位楼下。肖强和庞梓一起把文本和展板都搬到车上就回去了。去和甲方对接就是段然还有欧阳。 不得不说，这商务车就是比轿车舒服多了，空间大不说，中排座位都可以放倒，可以睡觉的。要不四个多小时的车程那也是要命的。 欧阳是一个胖胖的，一米八的，总是面带微笑的男人，皮肤白皙。一说话就是笑的，加上他有点磁性和喜感的嗓音，这人和别人打交道很容易把关系拉近。属于是，不去跑业务，搞关系都有点对不起自己浑身的资源那种。 和他的长相一样，欧阳本身也比较健谈。欧阳首先开口道： “段工，这个方案都是你做的？” 段然：“不敢说都是我做的，以我为主吧。” 说着段然从后排拿了一个文本递给了欧阳。 “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好提前有个对策。” 欧阳：“我看什么，也看不懂。你做的设计，肯定自己心里有数。”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他却一边说，一边开始翻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点头，嗯，不错，也不知道是看得懂还是装的。 段然问道：“欧阳总，你是我们单位的？怎么是你和我去送资料呢？” 欧阳抬头看了一眼段然道： “我不是你们单位的，楼院没有和你说么？这个项目是我介绍的，关系是我的。本来顺利的话我也就不用去了，这不是现在又搞的要两个单位竞争吗，所以我才去的。” 段然心想，怪不得，楼叔平时不会让外人去碰这些东西的，这次破了个例，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和这样的人搞好关系应该没错。从短期来讲，对这个项目顺利拿下有利，从长远来讲，对自己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段然：“欧阳总厉害，那还是要你多操点心啊。” 欧阳：“我看着也不错啊，主要还是要你方案做得好。不然关系再好，人家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钱去开玩笑吗，对不对？你和我讲一下呗，说实话，我看不懂这样做的原因，只是看上去觉得不错。” 段然：“好的........“段然把整个项目的设计思路讲述了一遍。 欧阳一直认真地听着，反正他认真的样子也是微笑的。这时欧阳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了，说实话，一个方案做的好不好，其实作为外人是能够听得出来的。一切都是从甲方的利益出发的，而且尽最大可能的把利益最大化了，这就是一个水平很一般的人也能够听出来好坏，很简单，你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了。等段然说完，欧阳就更友善了。笑着说道： ”段工，你觉得咱们这个方案怎么样？“ 段然：“说实话，如果单拼技术，我有信心。不过要是其他的吗，我就不敢说了。” 欧阳：“我也有信心，关系你放心，只要技术上没问题，我搞定。” 欧阳犹豫了一下，问道： “段工，你哪一年的？我七八的。感觉咱们应该年纪相差不大的。” 段然：“我小你一岁。” 欧阳：“那咱们以后就称呼名字吧，你叫我欧阳就行，不要叫什么欧阳总，多生分？” 段然：“可以，不过...行吧。”其实段然想说，我们本来也不熟啊，怎么就显得生分了？显得生分也是正常的吗。 段然现在不知道的是，此时欧阳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 段然没话找话道：“欧阳你这关系可以啊，接一个项目动动嘴就有收入了，不像我，累死累活的就为了那点奖金。哈哈” 欧阳：“没有什么。我主要是家里还有点关系。老爸以前是区里面的一个小领导。不过也过时了，我都这么大了。” 段然：“那也不错，总比我强。你看我一个人跑这么远，人生地不熟的，和第二次投胎差不多。以后有机会还请您多多关照一下。” 欧阳：“那肯定没问题了。不过还不知道水管找谁呢。有机会大家合作呗。” ...... 一路聊着天，段然和欧阳的关系倒是熟络了不少，反正现在不冷场的情况下，别人是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刚认识的，都会以为是很熟悉的朋友了。 下午上班时间，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汽车到了目的地，艾总办公室。 第4章 一身冷汗 欧阳和段然直接拿着文本和展板到了艾总办公室。在车上的时候欧阳已经打电话联系过了，约好了时间。 欧阳放下东西主动走过去和艾总打招呼道：“艾总，你好啊。我是小永，欧阳永。” 艾总满脸堆笑，非常热情地和欧阳握手道：“哦，欧阳，你好。没怎么见过你，光听领导说了，幸会幸会，你还亲自跑一趟，辛苦了。” 欧阳：“不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事情，现在不是在设计院挂职吗？所以还请艾总多关照。” 段然听了一脸懵逼，这欧阳什么时候在设计院挂职了？在车上刚问过他，他现在是自由职业者啊，哪有什么具体的工作？ 艾总和欧阳打完招呼又冲着段然伸出了手道：“哎呀，段工，辛苦了。这么短的时间让你们把方案赶出来，真是不好意思，希望理解。” 段然含笑道：“艾总，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只要你能满意，那就是我们设计人员最大d的幸福了。” 段然这说的倒是实话，可不是嘛，做一个方案，现在能拿的奖金是了了地。设计人员能够得到甲方的认可，这才是最大的幸福，这才是作为设计师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段然把效果图展板沿着墙面靠墙一张张摆了起来。每张都是A0大小的。还好商务车空间大，要是小轿车，后备箱放不下的话，那还麻烦了。效果图展板一般最小的是做A1大小的，有条件了就打印A0大小的，这样看着好看。同样的效果图，A0大小的看着就是比A1的感觉要好很多，这就像买电视机一样，其实播放的画面都是一样的，但是大屏幕的总能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摆好了效果图，段然又拿方案文本，给在坐的几个股东，每人发了一份。等到大家都打开了以后，段然站在效果图的旁边开始了滔滔不绝地演讲。把设计理念和整体方案思路详细地给在座的股东讲述了一遍。 艾总还是一样很认真地听着。等段然讲完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猛地一拍桌子，啪，然后说道： “这才是在为我们考虑问题吗，这样的方案才是认真做的方案，才是有价值的，合适我们的吗。” 其实整个方案的思路段然早就和他沟通过了。只是，那时候是草图和概念性图纸，他虽然认可，但是在接触别的单位的过程中，人家和他说了，这种是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所以，这段时间其实他也在犹豫，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段然讲述的思路到底能不能实现。今天这是看到真正的方案了，确实是按照段然原来和他讲述的思路完整地实现了，甚至有些方面还优化的更加合理了。所以艾总还是有点意外，有些惊讶。为什么别人说做不到的事他们居然做到了？ 艾总这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惊讶的事情，包括他的股东。 就见艾总黑着脸，呼地一下站了起来，走进了他的休息室。然后马上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三张A1的展板和一个文本。走到墙边，把三张展板靠墙丢在了那里，把方案文本递给了段然。然后严厉地说道： “段工，你看下。” 段然真的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艾总这是什么操作。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啊？然后一脸问号地说： “艾总，这是？” 艾总一脸的不爽说道：“哦，这个是另外一家单位的方案啊。你看看，看看这东西，这方案我们怎么用？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利益？我们不是拿钱来做慈善的啊。...你看看...还有，你们都看看。” 艾总说着转脸朝他的股东喊道。 段然现在想着，估计另一个单位和他其中一个股东肯定是有关系了。 这时候明白过来的段然才认真的去看了一下对方设计单位的方案。嗯，确实很像住宅。一共分了三个单元，下部是商业，上部是单元式住宅，整体做成了一个C字形，中间留了一点点的空间。住宅就不说了，通风肯定是好一些，采光却没有强到哪去。到处是视线干扰。下面的商业就惨不忍睹了，柱网乱七八糟，大小不一，轴线也没有统一。这还是在方案阶段，肯定是省了一部分结构柱的情况下的。按照这样的商业，估计也没谁愿意要了，这就是一个迷宫。难怪艾总生气，发这么大的火，这是真的没有考虑他的利益。做设计的只是自己理想化的认为什么是好的，那是肯定不行的，除非设计师自己掏钱建的房子。但是，如果是自己掏钱建的房子，我估计，设计师比谁都会更现实。很简单，仔卖爷田不心疼，谁不花钱谁不疼啊，道理就这么简单。 段然也没有什么兴致去看了，这个方案不就是所谓的像个住宅了吗，无所谓了。自己在单位都抗过一轮压力了，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经常有人会说你做这个东西一点都不像什么什么，这都是扯淡。设计的医院把红十字往上面一放，保证怎么看怎么像医院。以前断然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还是在去年的时候，一个方案，讨论来讨论去，甲方是说，这就不像个医院呢？其实呢，各方面他们都挺满意。这时候岑总皱了半天眉，说道，要不我们把标志放上去看看？结果，红十字和医院名称往上一放，怎么看怎么像个医院，甲方也没有意见了。 段然：“啊，艾总，这个...别的单位的方案，...我也不好评价。你们商讨决吧。我的思路和理念都已经讲述给大家听了。你看...我们是回去还是您还有什么交代的？” 本来这次过来主要就是送方案的，顺便欧阳一起过来打个招呼，增加点关系分。欧阳肯定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要不然也不会有两家单位竞争这么回事了。任务完成了，回去那也是应有之义。再说，段然也清楚，自己这方案在技术上肯定是没有问题了，剩下来的就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了的事情了。 艾总听到后马上转怒为喜道：“哎呀，段工，这就不对了，跑几个小时过来，饭也不吃，一个小时就走那算怎么回事呢？这样的话我回头是要挨批的。欧阳，你说是不是？” 欧阳笑笑和段然说道：“听艾总的安排吧。” 艾总这时笑着说：“嗯，还是欧阳董事儿。这样吧，我们先到山庄去按个摩，然后就在那里吃晚饭吧，吃完饭去唱歌。” 段然笑笑没有吭声，在大家都不熟悉的情况下，他还是有点放不开的。欧阳倒是很老道，直接说道：“好的，艾总，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段然估计，这欧阳还真是有点关系的，不然怎么可能这样，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啊。 开车到酒店的休闲会所，一人一个按摩单间，段然就进去了，反正也不知道欧阳是不是和艾总有什么要私下沟通的，就算知道也和自己没有关系，懒得去想。本来过来一路跑了4个多小时，也累了。按摩吗，现在也习惯了，不像开始的时候，人家一按就忍不住直想笑。段然进去一会儿就睡着了。 艾总还真是和欧阳有事情要聊。等段然进去之后，他们两个进了一间双人间。 断然是被欧阳叫醒的，迷迷糊糊一看，已经5点半了，就直接跟着欧阳去了吃饭的包间。 等段然和欧阳进来之后看到艾总和他的三个股东都已经到了，还有上次一起吃饭的酒店大堂经理，还有两个小美女，属于真正的美女了。加上段然和欧阳，这次一桌九个人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艾总让欧阳坐在了他的左手边，段然坐在了他的右手边。这让段然有点不习惯，这两边都是生人，尴尬。但是也没办法，就只能拘束地将就着。段然的旁边就是他们的其他股东了，欧阳的另一边是美女。 菜已经上好了。喝了点汤后，艾总就开始了。 艾总端起一杯酒说道：“这第一杯酒，欢迎欧阳光临我们水甫县，好久没有见过了，这次机会难得，非常欢迎，今晚不醉不归。” 说完艾总一仰头一饮而尽。 大家都跟着一口干了。 稍事休息，艾总又端起了第二杯酒说道：“这第二杯酒，感谢我们段工，给我们做出了这么好的方案，非常不错，我们所有的股东都要感谢段工。” 说完，大家都干了。段然还是非常的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是有点抹不开。 第三杯，艾总端起酒杯说道：“这第三杯酒，借着欧阳过来的这个机会，有段工的方案的基础上，预祝我们这个项目一切顺利，开盘大吉，日进斗金。来，大家干了。” 酒一多了，人就不会不好意思了。和几个美女，艾总，和几个股东也不知道碰了多少杯，反正段然是喝得差不多了，晚饭才结束。欧阳更是被几个美女不停地进攻着，不过真心佩服，欧阳的酒量超好，没事。 本来想着去睡觉呢，结果硬被艾总拉着去了KTV，主要是欧阳也不反对。早就听说艾总开着很多KTV，今天正好见识一下，去就去吧。 结果，远不是段然想的那样，找个包厢唱唱歌，顶多就是有两个姑娘陪个唱呗，也没什么稀奇，又不是没见过。说起这个，还要感谢蒋总，第一次去还是蒋总请客的，段然、藏全、温智，都去了。 据说那是南江市当时最好玩的场所了，有几个姑娘陪着一起唱，...有清凉、有酒... 一进包厢，就看到男男女女一大堆人，烟雾缭绕，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全都不认识。段然一见这种场合就比较反感。但是没办法，来都来了，现在就走有点拨艾总的面子了，坚持一会儿吧。 断然去点了两首歌唱了一下，虽然唱不好，但是这样自己还没那么在意这种环境。 段然唱了几首歌，到了大概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一个人进来了，就见这群男女像疯了一样，吼着、叫着，简直是用歇斯底里来形容都毫不为过。那个人不知道拿出来点什么东西，像口香糖一样的，一包一包的。 段然看着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因为从前确实没有见过，但是心里总感觉有点脊背发凉。 这时他们都吸得差不多了，就看艾总和他们一样，不过，比他们的大多数技术还要纯熟一些，毕竟是老资格了应该。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艾总吸完之后，把段然拉了过来。这时段然正在发呆呢，梦里懵懂的就被拉到了茶几旁边。 艾总一脸享受的说：“段工，来，你也来一点。” 艾总很客气，和段然说“来，段工，你来试试？保证你吸了这一次，还想下一次。来吧，你也看到了，就像我们一样那样做。” 本来段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艾总又这么热情，有点不好意思拒绝，想着入乡随俗呗，就准备弯下身子去吸。 这时艾总补充了一句道：“放心吧，咱们自己都是免费的。” 段然心里一下子有点明悟过来了。我靠，这不会是毒品吧。想到这里，再联想一下影视剧里的一些画面，估计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这种事绝对不能干的，可不是开玩笑。段然于是立马停止了准备去吸的动作，转过来对艾总说道： “艾总，不好意思，我真的不会这东西。还有，我急着上厕所，先小便一下，你们先玩。” 艾总也没有说什么，就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段然马上就出了包厢，去公共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这时，还是满心的后怕啊。社会就是这么复杂，一不小心只剩骨头渣啊。 休息了一下，段然打通了欧阳的电话。 ：“喂，欧阳。出来一下。” 欧阳也没有回话，直接就出来了。 段然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是干什么？” 欧阳笑道：“吸粉呗，你不知道啊？” 段然想骂娘了，怒道：“你知道，你还不走，在这里玩什么？这都他妈的是吸毒，我们能沾吗？” 欧阳：“我看你都不吭声，好像都去吸了，再说你们不是早就认识了，以为你也好这一口呢，我怎么说啊？” 断然心里这个气啊，这就是大家不了解的坏处。但是也没办法，气就气着呗，还能打他一顿不成？好歹自己是没有沾，阿弥陀佛了。 段然说道：“你和艾总说一声，我们走了吧？或者你在这里继续玩？我回去睡觉了？” 欧阳笑道：“你看我去玩了吗？就你在唱歌，哥是在陪你呢，好心没好报。” 段然这个尴尬，哎，没有谁了。 段然决然道：“行了，不好意思，我有点儿着急，误会你了。不过这些东西我可不想沾。你说一声，我们走了。” 段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不管怎么样，这也不是好事啊，违法的，你欧阳也不问一下？ 欧阳没有打电话，径直走过去推门进了包厢。没多久就出来了，和段然说道：“我和艾总说你喝多了，现在酒劲上来了，顶不住了，我们就先回酒店睡觉了。” 不错，欧阳这谎撒的非常有水平，佩服啊。段然想着。不过也确实有点多了，于是就赶紧出去打了个的士回酒店了。 路上，段然问道：“欧阳，你说我们这个方案成功的可能性大吗？” 欧阳：“应该没问题的。艾总说了，这方案他是看上了，就算最后不定你们单位做设计，这个方案的钱也会补上的。放心吧。” 段然：“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看上了又做不了决定？” 欧阳叹了口气：“哎，...他们另外一个股东和县长关系不错，县长直接介绍了另一家单位，你懂的？”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了。艾总虽然是大股东，但是县长的面子也不得不考虑啊。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看完我们的方案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惊喜是肯定的，但是，也不至于让他做出那么夸张的举动。他这也是变相的做给另一个股东看的，也是变相的表态了。最后怎么样，还要看他们的县长会不会让步了，毕竟他介绍这个单位，和我们的水平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说着欧阳又叹了一口气道：“哎...耐心地等等吧，这个事现在还真不好说。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们不会白做。” 段然心想，这就是关系的力量啊。水平再高，做事再用心，也架不住人家关系硬。是啊，欧阳是无所谓，反正方案费给不了钱，估计他也会有应有的提成。但是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己这就叫做没有搞定这个项目啊，顶多也就是补个1000-2000不得了了，意思一下。还有肖强和庞梓他们呢？辛辛苦苦，五一加班，做出来的成绩是有了，甲方也认可了，最后因为关系不到位，结果把同事们的辛苦和付出就直接给否定了，这找谁说理去？ 段然也无语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听天由命吧。谁让自己没有爹可以拼呢？ 第5章 设计方法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欧阳和段然才起床，昨天夜里酒确实喝的有点多了。洗漱完毕，在路边吃了个粉，欧阳和艾总说了一下情况，就坐车往回走了。 “周师傅，你直接开车往南中分院方向走。我那里今天还约了人。”段然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到了和李工的约定。 交代完司机，段然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李工的电话。 “喂，李工，你好。” “段然，怎么样？忙完了？” “我有什么好忙的，做服务吗，不都是看你们的需求。...我现在往回走呢，估计要1点半这样能到分院那边，你看我们是什么时间，在哪里见面合适？” 李工：“那干脆两点吧，我到你们分院办公室。怎么样？” 段然：“好的。” 和李工约好，段然又眯上了眼睛。头还是有点晕。等了一下说道： “欧阳，咱们水甫县这个项目估计技术上可能大的问题应该不会有什么了，后面尽量不要让我来对接了。说实在的，昨天晚上那个事情，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看怎么样？” 欧阳笑道：“嗨，没有你想象那么可怕，再说了，也没有人逼你。这不他们都是这样玩的，人家也是客气好不好，这是人家的待客之道。呵呵。” 段然皱眉道：“算了，没那个福气，享受不了这种待遇，没那个命，也就做不了皇帝啊。” 欧阳：“好吧。我尽量。你真的不要太当回事。” 段然苦笑道：“好吧，我也尽量。...对了，我顺便问一下，这个项目你们报价了吗？” 欧阳：“应该是没有具体报过价，不过原来我说过一个大概的范围。楼院有没有再具体说过我就不知道了。” 段然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因为觉得整个事情，就算是甲方确实选中了自己的方案，那么对方单位的存在，也可以用来压价啊。当然，不排除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到了分院，中午大家都在睡觉。段然和欧阳到了隔壁楼叔的小办公室内，把这次和艾总他们交接的过程和楼叔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楼书听完后认真地说道：“小段辛苦了，这次表现确实不错，方案做不得错，这个项目最大的功臣啊。” 段然笑笑：“楼叔，你过奖了。这不是我该做的吗？”心说，哎，楼叔到时候发奖金的时候能让我多交点所得税就好了，我现在可是压力大啊，小妹今年就要上大学了。到时候还真不一定钱够不够用呢。 楼叔继续：“定力也不错，没有犯错误。不过以后要保持警惕，千万别走错了道。......按你们说的情况，我估计问题不大了。等一下吧，要有耐心。 如果要说有问题的话，就可能是设计费的问题了吧，不过还没有和他们讲过具体的价格，到时候看情况吧。” 欧阳听楼叔这么说，明显感觉轻松了很多。 段然又说道：“楼叔，龙阙大厦的方案准备要报批了，李工说建筑立面还有一些具体的意见要改动，等一下过来和我当面对接。” 段然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现在手上的事情挺多的，都还比较棘手，你看如果是模型改动大的话，我能不能直接找效果图公司？” 楼叔犀利的目光看着段然，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自己定吧，主要是把工作做好。做了这么久了，终于搞定了，千万不要出意外就好了。还有我现在不在总院那边，你多操点心吧，工作什么的多关照一下成林。” 段然：“好的。楼叔。” 李工很按时地到了分院，正好还没到上班时间，所以干脆也就在楼叔的办公室里见面了。 李工一进来，楼叔就笑着说道：“小李，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李工笑笑：“楼院还是那么精神饱满，越来越年轻了。” 欧阳：“李工是吧，我叫欧阳永，一看你就是实力派的，技术业务两不误。”一边伸出手一边说道。 李工伸手和欧阳握了握，说道：“您夸奖了。” 段然，一头黑线，感觉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呢？透明的？这不是找我有事吗？怎么是这个场面？我是不是可以隐身了？ 段然正心猿意马呢，李工说道：“段然，怎么，不认识了？” 欧阳：“是啊，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紧赶慢赶，赶着过来和理工见面呢？怎么见了面反而发呆了呢？这样可不好啊。” 段然无语了，心说，这经又被欧阳给念歪了。懒得理那么多，现在自己事情可多着呢。 段然笑道：“李工，你好。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李工被惊呆了，半天说道：“不是吧，段然，这虽然是好话，但是你不觉得还是热的吗？” 楼叔，欧阳，无语中。 段然一激灵，哦，好像刚刚楼叔第一句就是这话。楼叔太不厚道了，抢我的台词。 段然尴尬道：“不说其他的了，说正事吧。李工，你们具体的意见和要求呢？” 李工：“我们和齐局商量了一下，立面要这样调整一下，大的东西不变，材质，开窗形式，商业裙楼的广告牌和构架按照这几个意见改一下........ 然后，时间是三个星期，一个月后准时上规委会进行报批。” 李工说完，楼叔看着段然。欧阳也看着段然。理工本来就看着段然的。 段然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被审问的犯人一样的。 说道：“嗯，时间上我们尽量赶出来，应该问题不大。就是我们楼叔要破费了，可能要出点加班费，哈哈。” 楼叔无奈道：“那算什么，一切以工作为重，服务好甲方。你那要求都没问题。” 这时段然才算是心里真的有底了。痛快地说道：“没问题。” 李工和欧阳惊讶地看着这两个人在那里谈条件。李工心想，这段然又开始作死了。欧阳想的可不一样，这对他有利。 李工把该对接的工作沟通清楚后就起身告辞了。 段然起身说道：“我去送一下。”这是基本的礼貌了，人家对自己都不错。再说了，自己多交一个朋友，将来就多一条出路。段然一直把李工送到了楼下，她是开单位的车过来的。 一直到车旁，李工想想还是说出了一句话：“段然，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需要找工作的话，说一声。” 段然尴尬道：“哦....我知道了，现在确实没什么想法。” 段然有时候真的想直接换个工作了，因为今年妹妹真的是要上大学了，一上大学，一年没有一万元肯定是到不了底的，还有其他的开支，想想压力就大。自己也是什么都还没有呢。温智已经买了房，也结了婚了。这些事想起来就头疼。可是自己现在真的没有这个勇气敢于直接跳出设计这个圈子，毕竟，自己学的就是这个，不做这个，那还能做什么呢？到时候这个也丢了，其他的又没有一技之长，想想自己心里就没底。 所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送走了李工，段然和藏全，温智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回总院了。毕竟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呢。 到了总院，第二天上班段然就找了成林，和他说了一下龙阙大厦这个项目的情况。 段然：“成林，这个项目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了，你看，改效果图你有时间没有？” 毕竟自己现在唯一最熟悉的就是成林了，互相关照是应该的，工作尽量在自己内部解决。而且，他也比较熟悉这个项目。 成林：“可能不行啊，你看，这里这个览江坊我现在天天都在搞，这个CAD乱得很，基本上我要重画。还有，做一遍他们不满意，我还是要改。” 段然：“行吧，我已经考虑过了，和楼叔也征求过意见了，实在没时间我们就找效果图公司吧。不过，方案文本你可就要多花心思了，基本上就以你为主了，我不知道能做多少。” 成林：“这个没事，毕竟可控的，套路性的东西。但是前提是，不可不想去搞你那高标准的一套，那个工作量太大，太复杂，也太考验人了。不做到心中有数根本做不出来。” 段然苦笑道：“好吧。就这么定了，我负责去效果图公司，把效果图搞定，其余的你来搞。反正从开始就是我们两个做这个项目，沟通也容易，配合也默契。” 成林：“好的。” 段然先跑了一趟效果图公司，把以前的资料和现在的要求和效果图公司的建模人员交接了一下，回来马上投入到了览江坊的方案中去了。 其实，改制带来的影响是很大的。在段然感觉到没有归属感的同时，其他的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很多的事情都在不断的酝酿中。只是段然在一个新的环境中，人生地不熟，很多情况不了解而已。不单单是员工，包括领导层，现在都是人心不稳，各思归路。 另外，原本南疆省就只有三个甲级设计单位，现在因为建筑设计市场的逐渐繁荣，国家相应政策的逐步放宽，很多设计单位都在酝酿或者已经申办甲级资质的过程中。所以建筑师现在还是比较吃香的，有工作能力和工作经验的就更加了。不光建筑师，结构，还有配套专业的人员都是供不应求。特别是在省院工作过的，有相当的一类高层的设计经验的人员，到哪个单位都是很受欢迎的。因为这些乙级的单位，要升甲级需要配套的业绩和人员，就算是升级接成功了，也还是要有工作经验和能力的设计人员进行牵头才能尽量的在前期保证项目不出问题，顺利进行。才能够在市场上赢得一个良好的口碑。有时候设计人员的口碑也是很重要的，就像有的项目，甲方会直接指定要XXX直接负责，因为甲方也伤不起，不想自己去做小白鼠。所以，现在逐步的已经有一些人在跳槽的过程中了。当然，大部分的还是选择从改制后的省院重新换到其他的事业单位，继续做设计。这和段然的想法都差不多的，不敢也没有勇气走出设计这个行业。 当然这些情况，现在段然是不知道的。还在很理想的做着方案。 经过几天的思考，览江坊的商业和幼儿园初步平面和造型的草图都已经做完了。给秦总看过之后，秦总也没有说什么，就直接让去做效果图了。不知道是懒得说还是觉得已经差不多了，或者是，东西没出来呢，不好说？不过按照秦总比较重视方案，懂得设计，会画草图的人来说，应该是懒得说了。因为上次水甫县的那个方案，他就提了一些意见，但是段然也没有听啊。可能秦总认为这个家伙太自我了，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就懒得说了，或者觉得不够尊重他。 这天段然和单飞一起去了效果图公司。单飞现在主要是负责览江坊的建筑造型设计的。 在效果图公司，段然看到了单飞是怎样进行建筑造型设计的。来的时候，看单飞拿着几本书，以为是有时间的时候看一下呢，原来不是。就见到效果公司后，单飞直接把拿过来的书本打开，把已经找好的参考图片一一指给建模人员，然后说明，哪个部位参考哪张图片，就去沙发上坐着喝茶了。剩下的就是模型师不停的噼里啪啦敲键盘，单飞隔一会过来看一下，有没有按他的意思做。 段然很是惊讶，这和自己认为的设计方法有点不一样呢？在大学的时候老师就教给自己说要学会画草图，要设计成什么样子应该自己能够大概的表达出来，然后通过沟通之后再进行后一步的造型设计表现工作。怎么他们不是这样做的呢？以前没有留心过，现在有了这个疑问，段然就很注意这个事情了。 效果图公司不是只做一个部门的生意的，基本上整个省院，还有其他设计单位的一些部门都在这个效果图公司有业务来往。所以建模的人员，包括设计师都是很多的，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段然留心观察之下，发现确实好像别人都是这样进行建筑造型设计的，简称立面设计。就是拿一个或者几个参考图片，给个平面，然后模型师就按照设计师的意图进行建模。模型建好之后再进行修改，改得满意了，这个模型就算是确定了。这就是整个设计的过程，基本上没见有人画草图的。段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去和单飞了解这个事情。在单飞的旁边坐了下来问道： “单飞，你们都是这样拿个参考图片，给个平面就开始建模的吗？” 单飞：“是啊，难道你不是吗？” 段然尴尬的把手里的草图打开给单飞看了一下道：“我在学校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啊，我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单飞笑笑：“哎，都什么年代了？有那么多的资料，自己不用？还这样子搞原创，不累死才怪。再说了，你不想想，我们做一个方案，提成才多少，我们才能挣多少钱？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谁愿意花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呢。还有，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本事的。不夸张地说，百分之八九十的建筑师都不具备真正的搞建筑设计的能力，你说怎么办？他们不吃饭？还有这样做有几个好处： 第一、建筑设计造型设计入门要求变得很低，可以说基本上大学毕业的人都可以做了。谁不从书上，网上找个图片？ 第二、所找的图片，能够发表的，都还是不错的。这样就保证了基本的质量和水平，不会太低。 第三、找图片用的时间比自己原创用的时间少得太多了，现在这些，特别是房地产建筑，你没发现都差不多？基本都是抄的。这样就加快了方案设计和沟通的效率。 第四、找图片，可以同时把自己认为不错的，不同风格的图片一次性的都给甲方看，而且图片的质量还都不错，表达也比较直观，比草图表达的要到位很多。由甲方来挑选他想要的风格，我们不是减少了很多弯路吗？这样直接就能保证方向性的问题。 你想想是不是？” 段然一边听一边思考着。别说，单飞说得还真是有道理。这样自己不知道同时可以做多少事情。效率确实也高得多，风险小得多。 段然道：“哦，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发现我们所里有很多的表演资料啊还有杂志之类的，是不是主要就是让大家找参考资料用的？” 单飞笑笑：“对啊，要不你以为有几个人会去看书？有时间了还不去找女朋友啊，哈哈。” 段然笑笑：“哦，明白了。多谢，看来是我以前工作环境闭塞，导致自己跟不上形势啊。哈哈。” 单飞：“你的能力不是谁都有的，但是可也没必要这么用。关键的时候，关键的地方才适合。不然就现在我们做这些房地产项目，你认为你的方法好用还是我现在的方法好用？ 我敢保证，你干不过我。关键是，你用那么多时间，花那么多的精力，还得不到甲方的认可。” 段然听得心里直冒冷汗啊，照自己一直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出问题。当然，这不是什么秘密，迟早一定会了解到的。但是，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人提醒呢？是他们都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说？这是个问题。 第6章 初心萌动 现在，龙阙大厦基本上成林负责这个文本的事情，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自己只要把效果图及时的提供给他就行。览江坊也没有问题，自己的工作基本都已经确认过了。水甫县的那个项目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确回音。要不要问一下呢？回头还是问一下吧，现在有时间了。 就在这时，楼叔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楼叔。” “小段啊，告诉你个好消息，水甫县的方案中选了。” “哦，那好，我晚上得庆祝一下，又搞定一个事情，呵呵”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刚没多久，欧阳的电话也打进来了。 “喂，欧阳，什么事？” “段然，告诉你个好．．．消．．．息．．．呀．．．！我们的方案中．．．选．．．了．．．＂ 段然无语道：“刚楼叔已经说过了。你不能好好说话啊，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欧阳：“好吧，不是高兴吗，哈哈。不过合同还没有签啊，价格应该还有得谈。” 段然：“好吧，那不是我的事了。” 欧阳：“你晚上有时间吗？要不我们约个地方庆祝一下？” 段然：“好啊，你和我不谋而合呢？，可以，去哪里呢？” 欧阳：“你们单位附近也就万达广场那里东西多一点，就到那里随便找个小吃店吧，我请客。” 段然：“好的。现在不早了，我马上就过去。” 欧阳：“没关系，我这边过去也要四五公里呢，不急。” 好在现在这个年月，路上不怎么堵车。这要是到几年后，估计这两个人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估计都得抓紧。要不电单车，要不就走路了。 段然在单位旁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问道： “师傅，我到万达广场多少钱？” 段然想的是反正没多远，跟师傅说个一口价算了。结果司机的话真是让人无语。 司机：“十块。” 段然：“不是吧，师傅，要这么多钱？” 司机：“你以为呢？你到市中心去啊，那么远？” 段然：“那算了，我走路过去吧，我都在这里几年了，不知道多远啊？” 司机直接一脚油门飞走了。 断然这个无语啊，自己刚来南疆省的时候就坐了一次黑车。怎么自己和黑车有缘吗？明明就是两公里的距离，怎么就那么远呢？还是这个城市真的很小？小到两公里都变成了一个很远的距离？算了，走路过去吧，就当散步了。 段然走到的时候，欧阳已经到了。两个人在一个路边有点川菜味道的小吃店点了两个菜。欧阳自带了一瓶白酒，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欧阳：“来，段然，咱们庆祝一下。第一次合作马到成功，干杯。” 叮 碰了一下，就干了。 段然也是挺开心的，毕竟是有一个方案中选了。黑车的司机只是一个插曲，影响不了心情。 大概每个人喝了有三两之后，欧阳说道：“段然，你设计水平确实不错啊，很牛逼，这个项目如果不是方案做的好，我们根本没戏。” 段然：“你过奖了吧，如果不是你，我连机会都没有。来再喝一个。”其实这时段然已经上头了，说话明显已经很真诚了。当然，本来他也挺没有城府的，一个纯技术的，没有经历过市场洗礼的人，能有多不真诚。 欧阳又问：“你家里条件怎么样？我看你好像很节俭啊。” 段然本来就酒喝得不少了，一听这话，话匣子就打开了： “家里，条件肯定不好了。我是农村出来的，上大学就已经欠债了。大学毕业的时候还欠了5000元的学费，工作了一年才还清，结果一个章给我盖成了05年毕业，因为这个事我郁闷了很久。” 欧阳：“那你毕业也有几年了，现在应该好了吧。毕竟你不用花钱了，还可以挣钱。就算再不济，以你的水平，一年六七万肯定没问题。机会好一点的，现在你这水平一年十几万也是正常的啊。” 段然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还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这人也不会吹牛。首先，我现在一年的收入大概在4万元，这还不敢保证稳定，是在我能够干很多活的情况下的收入。再一个，我家里开支还是不小的。我还有一个妹妹，我毕业的时候，她刚好上高中。上的是和我一样的省重点高中，上大学是肯定的。算起来，今年该高考了，估计没有问题。他一上大学，每年家里就又多了挺大的开支。我现在挣这点钱，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呢？哪里够花？不像你们，本身在这里家也有，房子也有，甚至车子也有。挣的钱就自己花就行了。我这个情况，没法比啊。” 段然说着说着，有点悲从中来，眼角泛起了泪花。这是他到这边以来第一次流泪吧。 欧阳一直很认真地听着，看到这情况，自然知道，肯定全是真话。他也不想气氛由庆功变得伤感起来，正好趁机打个铺垫，于是马上打断道： “没关系，你能力这么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挣钱的机会大把。以后我这里有项目的话直接找你合作，你看怎么样？” 这就是一颗重磅炸弹啊，幸福来得太突然，心脏搞不好会搁浅。段然是有事业心的，也是有野心的。要不然当时就不会选择来这边了。只是，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有机会。现在欧阳是第一个和他说这种话的人，一下子感觉像遇到了知己一样。 段然坚定地说道：“好的，我非常感谢你看得起我，你放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把事情做好。” 欧阳这时笑眯眯的说道：“哎呀，大家都是兄弟，客气什么？反正我有关系，你有技术，强强联合吗，对不对？” 段然：“好，那一言为定。” 段然感觉自己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打破这种无奈的怪圈的可能性。浑身充满了动力，对欧阳更是感激得五体投地，不要不要的。想想嘛，自己就算再牛，能有多牛？比自己强的人多了去了。欧阳有项目，有关系，找个懂技术的人不容易吗？能够愿意和自己合作，真的应该感谢他。自己缺的就是机会，人家给了这个机会。 两个人一瓶白酒喝完了还不尽兴，又喝了几瓶啤酒才回去。 段然还是散步回去的，他想感受一下这个城市的夜；品尝一下自己胸中的孤独；抒发一下自己一直以来的感觉怀才不遇的不公；感受一下自己将来对于可能面临的机会的欣喜。 6月底，分院的全班人马，包括设备终于全部撤回了总院，全部并入了四所。 和传言的一样，楼叔担任副所长，岑总担任所副总建筑师。段然、成林被并入方案组，肖伟、贺光、小申并入施工图组。分院的两个行政人员撤编。藏全、温智并入结构组。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动作了。原来不是一个部门的，这种成建制的合并，要说完全没有拉帮结派，那是不现实的。就算领导没那么想，底下的员工也自然会分出远近亲疏的。这是人性使然，不是说谁的错，除非领导用强制性的手段进行干预可能会好一些。 撤回来的当天，楼叔请原分院的人员聚了一餐。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聚餐的地方就在单位旁边的一个本地菜馆。菜上来后，楼叔倒了一杯酒端起来说道： “今天咱们分院终于正式完成了合并，正式并入4所。大家分开了那么久，终于又在一起了，为此值得庆祝，大家干一杯。” 岑总笑笑道：“领导辛苦了。大家干了。” 隔了一会，楼叔又提起了第二杯说道： “合并之后，队伍更强大了，人员也更多了，当然能够接洽的项目也更多了，规模也更大了。希望大家能够继续保持以前的优良作风，团结一心，把工作做得更好，体现出我们分院的水平。”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几句，就都干了。 第三杯酒，楼叔没提呢，岑总笑着把酒杯端了起来说道：“这段时间，楼叔辛苦了，为了给大家争取合适的条件操了不少心。我提议这第三杯咱们一起敬楼叔一杯，表示感谢。” 这领导说话确实是有水平，但是不知道大家都能不能听懂。反正段然是没有听懂。不过不重要，你就按字面的意思去理解就行了，对领导也只有感激之情，那就足够了。藏全是比较精明的一个人，话没怎么说，一直认真听着，脸上笑眯眯的。 从后面的工作安排上可见一斑。基本上50万平米的览江坊一期，除了段然和成林参与了方案的工作，包括后面的方案修改，都没有参与。段然手上的分院带过来的项目，龙阙大厦正式进入施工图阶段，岑总任设总，肖伟、贺光、小申负责施工图，成林作为机动人员，段然虽然不画施工图但是签校对。水甫县地王大厦，现在合同还没有最终确定，据说是价格问题。．．． 可以这么说，虽然合并成了一个所，但是，基本上还是两套独立的团队在运作。楼叔这里又接洽了山城的一个项目，也是段然负责方案。 虽然感觉项目还是有，也一直在做，但是，时间久了，段然也有些熟悉了，就听到了和很多小道消息。据说很多人都在忙着跳槽，换单位。 让谁都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离开这个部门的是邹总。正所长，还是一级结构工程师，突然之间就离职了，这个消息对整个所的人的思想是一个很大的冲击。楼叔作为副所长，暂代正所长组织所里一切工作。 断然心里也是触动比较大的。还记得刚过来的时候，水甫县的方案短时间出了让甲方满意的方案，文本的质量也比以前的要高出一个档次。为此，邹总专门找自己谈了一次话。 记得那时晚上加班的时候，正好邹总也在办公室。邹总到方案组这边看了一下，发现段然在加班就叫了一声：“段然，你过来一下。” 段然听到领导招呼就过去了小办公室。进门之后邹总就坐在沙发上，招呼段然在旁边坐下说道： “段然最近表现不错啊。方案能力很强，工作也很认真。毕业几年了？” 段然不知道邹总想干什么，说道：“三年了。” 邹总继续：“家里条件怎么样啊？” 段然：“家里是农村的，离这里也比较远，差不多2000公里。条件比较差。” 邹总：“没关系的，你好好努力，肯定错不了。” 邹总犹豫了一下，思考完之后皱皱眉说道：“这个部门其实我做所长也不久，原来的老员工比较多。很多事现在不好协调。你的能力没有问题，有没有想过更进一步？” 段然有点懵，不知道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谦虚道：“邹总能够认可我的工作，我已经很感谢了。其他的我不敢想，能够好好地做好领导分配给我的工作，就好。” 邹总一脸的亲和和友善笑着说：“嗯，不错。不急功近利，但是想法还是要有的。不过现在比较麻烦。你看，我们建筑分两个组，施工图组和方案组。你肯定是要放在方案组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只是，现在方案组已经有两个组长了，一个正组长，一个副组长。我要是再提一个上去有点不合适。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好好努力表现，有机会我可想想办法。” 聊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完事。 段然都被整得有点懵逼。 就这样一个对自己有莫大利好善意的一个领导，说走就走了？这让人心里怎么会不失落，不难受？想想邹总那和善的表情，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那时候，明显走总是有想法的，也是想在这个位置上做点事情的。说走就走了，要说没有问题，估计没人相信。 总公司和其他所那边的情况段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四所这边，从邹总离职开始，就像是得了传染病一样。 估计这都是改制的后遗症吧。 邹总离职后没多久，原来的另一个副所长，同样是结构总工，一级注册结构工程师，也离职了。这个领导可不是才干了不久，那是广州分院成立的时候就是副院长了。紧接着，没过几天，专走市场的一个副所长也离职了。据说也是老资格了，好像还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 这一轮的操作好像大家都商量好了似的，让人费解。段然来之前的四所的建制，这时候除了作为总建筑师的秦总和原来的员工以外，领导层都走了。 不过，这只是开始。 有了这么大的变动，岑总也从所副总建筑师提到了副所长，兼所副总建筑师的位置。 别人的离开就是在为后来人提供机会。这世道一直都是这样的，因为位置就那么多，别人坐了，你就没机会。你要想坐上去，就得想办法让原来坐在那里的人离开。当然，离开的方式有好多种。 第一种，通过努力，让原来的人走上更高的位置。这是最牛逼的，将来还有更大的发展助力。 第二种、自然原因。这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完全撞大运，不过眼光好的话，也可以。比如司马懿。 第三种、通过借力，把原来的人，不管怎么样给弄开。这种自己可以把握，但是，需要能力和手段，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第四种、这就需要靠综合实力了。一旦失败，永无翻身之日。 岑总曾经讲过这样一段话，想想很有道理。 一般能力的人是解决问题； 能力强的人会去制造问题； 最牛逼的人是自己制造问题，然后再自己解决问题。 细细地品味确实挺有深意。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还都是领导的问题，暂时还没有波及到段然太多，但是，原来的广州分院的员工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对他们来讲这就是大地震一样的，原来自己的领导全走了，这还混个屁啊。 这个时候，基本上大的氛围已经非常不稳定了，基本上原来的很多人已经没有心思工作了，很多人都在为自己的下一个工作努力着，努力着。真正的是人心惶惶。 两天后，段然从QQ聊天的时候知道，自己的三个同学，一个女孩子，重庆妹子，也决定了，下周要回重庆了，大家要聚个餐，送个行。两个男同学都在建创所的，李彤和桓桓，两个人一起跳槽去建科院。 这跳槽现在就像成了时髦一样。段然那颗坚定不移的心，终于经受不住现实的冲击，第一次有了一点点松动；对目前的工作产生了一点点怀疑；对自己的遭遇，有了一些不公的感觉。 第7章 离职风波 人事动荡归动荡，日子总是要过的。 现在分院已经正式完成了合并，一切已经明了，4所也明确表态，单位不会管个人的住宿问题。段然和成林以前属于是应急抽调，费用由所里出，但是以后不行了。这也算是邹总离职后的第一个和段然以及成林关系最密切的一个决定。凡是分院并过来的员工，自规定出台后两个星期内自行解决住宿问题。 温智属于是结了婚，有了房的。去年的时候就在南江市买了一套房子，虽然不大，但是自己居住是没有问题了。当时买的价格也不贵，两千多一平米，距离单位也不是很远，大概5公里的样子。 段然和藏全于是就商量着去合租一套房子了。经过几天的寻觅，最后在距离单位约两公里的地方，一个司法局的宿舍区，租了一套很蹩脚的两房的房子，条件很差。之所以租这里，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图便宜，每个月房租约400元。这个价格，对于两个人来说，完全负担得起。 这是一套很变态的房子。位于城市排污排洪沟的边上，两个卧室窗子直接就面向这条沟，一开窗就能闻到一股很具有标志性的味道。这股味道，可以说，一个人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地方，确实不容易迷路，这也算是一个福利吧。房子的厨房和餐厅面向卧室窗朝向的反方向，这边也是这排宿舍楼的楼梯入口方向。楼梯的入口前面有一个三角形的小院子，窄的地方大概只有2米宽，宽的地方也不超过8米。宿舍楼的对面，也就是院子和城市道路的交界处，是司法局的办公楼，不高3层，以前的老建筑，显得很旧，具有年代的明显建筑特点。院子的入口位于院子的中间位置，从市政道路穿过司法局的下部，留了一个4米宽的口子，下了一个很陡的坡通到院子里，这个口子也是这个院子的唯一对外出口了。院子的标高，大概要比外面的城市道路低了两三米的高度。按理说也很正常，排洪沟的方向标高肯定要低的，不然有洪涝灾害的时候，水怎么能够排得出去呢。 这是一栋典型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建筑。七层单元式建筑，没有电梯，楼梯间也没有窗，楼梯间采光通风的口部直接是一个大大的洞，没有扶手，楼梯平台处是一个单砖砌筑的900高的栏板。楼梯没有地砖，全部是水泥砂浆面层，钢木扶手。这就是住户上下的唯一通道。 一层或者说半层，是杂物房。楼梯的第一跑直接从入口处上到一层楼面，也就是杂物房的顶板高度。每一层从楼梯平楼层平台的两边进入，两户户门相对。 入户门进去以后就算是客厅了吧，是一个全黑，没有窗的封闭空间。进门的右手边是并排的两间卧室，卧室门并排挨着中间隔墙开启。卧室大概有3米×3米3大小。没有阳台，和门正对着的就是面向排洪沟的卧室的窗。进门的左手边是一个厕所。厕所也是全封闭的，没有开窗，全黑的空间。宽度大概有1米。另一个尺寸也差不多。洗澡和大小便就都是在这个空间了。厕所边到卧室的墙大概1米8，户门就在这段墙上开启的。厕所一侧就是靠着楼梯间的墙的，另一边的墙，过去1米2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有一个小门洞，宽度大概和厕所宽度差不多，对着门洞的墙和这套房子的分户墙是同一面墙了。对着进门黑客厅方向是一堵实墙，相对应的反方向是一个开有一个类似于窗洞的墙。不知道这个空间是什么，但是据说是不能拆的承重墙。通过厕所和这个暗黑空间过去左右边是一个厨房，和厕所同宽度，靠楼梯间墙面一排贴了白色瓷砖的操作台和水池。相对的墙面上就是有一个进来的门洞，没有门。右手边和直通过去是一个大的空间，有一个窗子，宽度直至本套房子的分户墙，进深大概有3米6。据房东说，这个空间可以叫做餐厅，也可以叫做客厅。 因为有这么一个非卧室的空间存在，在段然和藏全租下来后一个星期，贺光也搬过来一起合租了。原因很简单，便宜，大家又熟悉，住在一起相对来讲更加安全。因为贺光住的是餐厅，没有门，去厨房还要经过，私密性不好，所以他每个月出100元租金，段然和藏全每个人出150元租金。水电物业费大家共担。 不管好不好，总算有个窝吗。这才算是在这个城市安顿了下来。 一代新人换旧人，单位每年还是会不停地进新人。所里面来了一个刚毕业的美女大学生，建筑学的，被分在了方案组。据说有点关系，但具体的什么关系不知道，领导说要段然带一段时间，于是，段然在手画了一个大概的平面草图后，就把山城的那个新接触的项目丢给了美女思思。反正时间又不急，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要，正好给四四慢慢学习。这也是类似于水甫县一样的一个项目，在县城的商业最繁华的地段。原用地上面是单位宿舍，现在是拆了重新建设商品住宅。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建筑的价值根本不在住宅，主要是下面的商业。对于这样的建筑，段然可以说是已经非常熟悉了。 草图是这样构思的。因为一面临繁华商业街道，一面是内部县政府住宅大院。用地比较规整，是一个沿街的长方形的。段然果断地将建筑按照沿街的方向铺开，下面除了应有的退距外，可谓是寸土必争，把最有价值的商业面积做到了极致。二楼三楼向街道挑出去两米四，增大商业面积。上下设计自动扶梯作为主要交通工具。楼梯所有疏散通道和上下电梯全部放在靠大院这边，留一条消防通道和道路连通。柱网布置参考了水甫县项目的方法，全部是8米的柱网，通过平面的设计技巧来满足住宅的采光通风和消防以及居住空间的需求。 不知道思思听懂没有，反正段然认为自己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思思一个劲的“嗯...嗯...嗯”的，应该是听懂了吧。 国庆节又来了，不可避免地又迎来了大奖金时刻。只是，原来分院的人都心里有数了，不会太在意。唯一翘首以盼的就是不知道现在合并了以后，到了这个大环境中，会不会有些改观而已。主要是原来四所的员工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在一轮轮的希望之后，最后希望之火还是被一点点地浇灭。这相当于是在离职风波的基础上，给本来就人心不稳的四所来了个釜底抽薪，雪上加霜。 节后两个星期，方案组组长单飞离职。这时候可没有那么严格的劳动保护，何况这么大的单位，合同制度等都是专业人士拟定的，也不会有对单位不利的条款，奖金什么的几乎就相当于是没有了，这是规矩。不过，单飞的离开并不是跳槽，而是自己出去创业了。自己找了一个地方挂靠，单干，相当于创业了。实现了他名字中的目标，真正地单飞了。飞得很豪气、很洒脱、很义无反顾，让大家羡慕不已。这样相当于是吹响了四所员工离职的号角。 一个月后，施工图组组长韩厚，一个和楼叔年纪差不多的，在省院干了一辈子的，实干派的老员工申请调换了部门，也相当于是在四所离职了。随之而来的是结构组组长申请调换了部门，而且不是一个人，他是带着结构组两个人直接调到了总公司的一个部门。原来结构组的其他人员在随后的两个星期内全部走完，一个不剩。只剩下了从分院回来的藏全和温智，还有一个就是刚毕业的一个新员工。 本来以为楼叔作为所领导会适当挽留表示一下呢，没有。 如果说原来领导层的去留，作为同级别的，不好发表意见，或者说左右不了，但是，这么大批量员工的离职，作为所领导其实是可以控制一下的。但是楼叔、岑总、秦总什么都没有做。 这肯定会让很多人寒心。 于是，紧接着，施工图组两个最熟练的，经验最老到的韩工的两个徒弟李用实和单戈分别离职。李用实申请调到了总公司，单戈直接跳槽到了一个私人设计公司，据说还是韩工介绍的工作。 这还没完，陆续地一直有人离开。 到年底的时候，基本上结构组和施工图组没有走的就剩下来原来分院过来的人了。方案组剩下来的还有原来的一大半，其实方案组能这样，主要原因应该还要归属于秦总没有走，所以才有了继续坚持的理由，才有了继续磨合，稳定存在的基础。要不然，秦总要是也立马走人了，估计，方案组也剩不下来什么。 人家一个所很多就是有一个注册师，四所合并后就有2个结构，两个建筑。这实力是没得说的。可是，也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反而形不成合力吧，权利和利益都不好分配。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容易出现问题的原因。 本来合并了，实力强了，段然想着可能会有更好的发展呢，虽然改制这个事已经深深地伤到了他的心，但是，毕竟看着合并后的规模，还是有一点希望。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不以一个小人物的意志为转移。这让段然看到了世事的无常，也让段然认识到自己力量的渺小。对原来单位的一点思想寄托，和对领导的一些希望直接感觉就要破灭了。这个年过得非常不愉快。 一个人自己强不强有时候不重要，因为大部分人是做不了领导的，就算做得了，也需要有人给你指明方向，创造条件，搭设平台，但是跟对人很重要。 跟对了人，你的领导能够给你创造一个很好的空间和平台，你只要在这个平台上认真的工作，基本上就有你发挥的空间，有你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机会和土壤。领导带来的团队价值目标和氛围同时会对大家产生积极的影响和激励，变相的让团队里的人变得更强，发展的更快，走得更高。将来大家相互的帮助也就更多，这都是相互的。作为团队的一员你的天地才会更加广阔。 反之，像段果然这样，平台越来越小，基本上路就只会越走越窄。如果自己不去突破，将来只会食不果腹，和别人的差距越来越大。失败是会传染的，你领导的失败，没有上进心，他这种人生观，价值观会影响整个团队，使整个团队死气沉沉。在这个团队里面的人同样会被影响，被传染，整天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斤斤计较，如此度过一生。你说你的格局能有多大？能有什么人脉？能有什么做成事情的基础？只能越来越差了，跟不上社会发展的节奏，最后被社会淘汰，变成原来的圈子里面最落魄的哪一个。 有时候大家说的选择比能力重要，可能就是这个道理。虽然可能有失偏颇，但也确有其道理。现在，四所的人就是在进行重新选择。 公司所使用的办公场所产权都属于总公司的。公司属于是租用总公司的办公楼进行办公。四所当然也是租的办公场地，也是要付租金的。自从新四所合并以来，除了50万平米的览江坊，其他基本上还没有签约的新项目。有一些比如水甫县地王，山城项目，都还没有最终签订合同。可以说，现在都一直在吃以前广州分院的老本。但是，以前广州分院由于是属于改制资产操作的战略需要，每年会拨付很多资金，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改制已经完成了。不光是不会再进行拨款了，就连以前风风火火的，在改制的过程中做出过贡献的人，大多数都被调离了关键岗位，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权柄和风光。这也是战略需要。 开年后，经过楼叔认真考虑，四所的办公室由原来的一个领导办公室加三个大办公室，直接缩减到了一个大办公室和一个小间的领导办公室，面积基本上缩减成了原来的三分之一。也不分什么方案组，施工图组了，所有的人员全部集中到了一个大办公室里面。这应该节省了不少的开支。 只是所有的动作都给人带来一种不自信的感觉，因为，员工没有感受到一点实惠和好处，反而更加贬值了。 这天晚上，下班后藏全和段然一起加班后回出租房的路上，突然和段然说道： “段然，你还没有考虑出路吗？” 段然低沉道：“怎么考虑？还能去哪？感觉都是死气沉沉的。” 藏全：“不行可以考虑离开南疆省，我感觉这里就是没有朝气，都是这样没有创意，没有深度的做事，你那么强的能力，不应该在这里把自己的时间浪费了，把自己的才能埋没了。” 段然无奈道：“我压力很大啊，没有经济基础真是什么都不敢动。暂时真的也不能动，等着五一发点奖金呢。” 藏全道：“哎，大家这交情我才和你说的。看来你还是下不了决心。反正我觉得这里没有前途了。我已经定了，还要一个月吧，转到深圳市院去了。” 段然：“哦，那不错啊，是一个好单位。你能够去就好好干，哪天混不下去了去给你打下手也可以啊，哈哈。” 藏全笑笑：“你不可能永远给人家打下手的，看你那性格和做事的方法就不是这风格啊。一个很有想法的人，给人家打下手，死的很快的。” 段然笑道：“哈哈，有吗？我不觉得我那么有想法，真的有的话，那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要不我早就跑了。” 藏全：“还有一个，说实话，我们的收入给得真的太低了。这样子下去，永远也没有出路。我女朋友很快就比我挣得多了，人家才毕业半年。选择的环境不一样，人的发展空间也是不一样的。你见鱼缸里的鱼再怎么长能大的过鱼缸吗？我也了解了我的同学的情况，我们这里真的是最差的。再说句实话吧，原来我们分院就是最差的，还以为合并到这边和总公司在一起了，能有所改观呢，结果，真的是失望。你看看我们领导这一路的操作，再想想去年八月十五和过年的奖金操作方式和最后发放数量，没有发现问题吗？你去年算是做了不少成绩吧，你看看发的奖金，体现出你的能力、作用和价值了吗？没有吧，一切都是在按计划行事，我们的收入早就被领导设计好了，不管你再努力都没用，只要你还在这里一天，就是这个样子。你家里也挺困难的，你这样下去你敢想你什么时候能够买得起房吗？反正我是不敢想，真的不敢想。那么多人都走了，为什么？以前人家收入压根就没有这么低。人还要走，估计秦总也得走。一个是我们领导没有容人之量，格局比较小，给人家创造不了那么大的施展空间，另外，收入也满足不了人家的要求。” 段然沉默了。以前藏全从来没有一次讲这么多话，长篇大论的。而且这内容讲的这么深刻，段然感觉自己怎么好像一个小白一样呢？说起来自己也不傻啊，要不然怎么能够把方案这东西做好呢？... 说完藏全低着头没再作声，一路就这样回了宿舍。 这算一个朋友交心了，把自己所有的想法，感悟，都讲了出来，没有藏私。 第8章 一个大饼 早上，段然一如既往地背着包去上班。走在路上，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和孤单。 虽然是合租的但是，还真的很少会一起去上班，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 这么多年了，这个地方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没有一点改变？ 段然到一个河南大饼的店面买了一块煎饼和一杯玉米汁，边走边吃喝了起来。这个店面开了好多年了，一直都在，生意应该是不错的。不过，味道确实不错，适合段然的口味，一个字，香。附近的早餐店面，也就这家店没有腥味了，所以段然经常在这里买早餐吃。这里距离单位也只有50米的距离。买了以后要快点吃，到办公室之前必须要吃完，然后签个到，开始工作，这就是每天重复的事情，没有新意。 今天，段然刚刚到办公室签完到，手机就响了。 段然心说谁啊，卡时间卡的这么准？我这里刚刚九点钟签完到，电话就打过来了，肯定是哪个项目有急事吧。 掏出来手机一看，怎么是他？好久没有联系了。虽然说项目已经搞定了，方案甲方也看中了，但是据说就是价格问题，甲方嫌贵，一直没签合同呢？也不会有什么急事啊。 段然都没有坐下来，直接接听了电话。 “喂，欧阳。你卡时间卡得这么准，我这里刚上班你就打电话过来了？什么事？” 欧阳：“确实有事，我想找你当面聊一下怎么样？方不方便？” 段然玩笑道：“方便，肯定方便，哪天不方便也过不了一天啊，哈哈” 欧阳：“哎呀，可以啊，你小子也学会开玩笑了，有长进。就是嘛，不要老是那么死板，这样多好。我现在就在你单位楼下旁边的太子酒店大堂咖啡厅呢，你能出来吗？” “好吧，不过你稍等一下，等个半个小时”段然说道。 段然想这一点时间，也做不了什么事，于是就走到了美女思思的旁边说道： “思思，把山城的项目打开给我看看，看你做得怎么样了？” 哈？，思思好像被吓到了。嗯嗯啊啊的，半天就是不打开电脑。 段然想，这姑娘水平差是真的。去年画好草图给她，让她按照草图在电脑上完善，结果过了三个星期检查，她就像现在这样，啥都没做明白。搞得自己还教了她一遍天正，真是没有谁了。今天又是这样，看来够呛啊。不过现在电脑也会用了，基本的图纸也有了，只是让她按照说的把商业和住宅修改调整一下，没这么难吧，又两个星期了啊。难道真的老天就没有把智慧和美貌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习惯？ 段然问道：“什么情况？” 思思：“我还没有画完。” 段然：“思思，都两个星期了，怎么会没画完呢？是不是有谁又给了你比较紧急的任务？” 思思犹豫了一下，委屈地说道：“没...有...呀...。” wolegequ 段然纳闷儿道：“那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改完？我看你不是每天开着电脑噼里啪啦挺认真的？” 思思慢吞吞道：“是呀，我也很努力的啊。不过，我打字比较快，画图还不熟悉，没那么快。” 无语 段然无语道：“你打字都能练得那么快，画图比那个好练多了。再说，你都毕业半年多了，...哎...算了。就算是你画图慢，这关键是任务少啊，这两个星期你也该搞定了才对，到底怎么回事？” 思思这时感觉没招了，委屈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前两天插耳机不小心把电脑搞断电了，结果没有保存。” “啊？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不是和你说了，要自己养成是不是就按保存建的习惯吗？你没听啊？” 断然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说道： “嗨，等等，不对。你画图那么慢？你告诉我，你那天花了多少？能够影响这么大？” 思思小声道：“花了没多少。” 段然：“那怎么会现在没画完？就算给你少算一天这时间也早该搞完了啊。” 思思看着快要哭了，说道：“好吧，我资料保存在U盘上的，结果U盘丢了...“ 段然想对着老天说，老天啊，快把这个祸害人的狐狸精收了吧。 段然忍着气道：“思思啊，你真行啊。这种事你应该是开创了设计行业的一个先河，我这就准备上报，给你申请发明专利，好不好？你怎么想的，只在U盘上保存了一份？” 思思抽泣着：“我为了晚上回去加班方便啊。这样就不用拷来拷去了。段工...对不起...我错了...我...改...还不行...ma。你想...怎..么..样？“ 这次断然是真的无语了。还能怎么办呢？重画呗。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出去了。 其实，思思还是很聪明的，能考上大学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智商不在线呢？去年是因为真的刚毕业，啥都不懂。这次，是上班时间上网中毒了，网管过来杀毒结果文件受损了。自己又不敢说上班时间上网。但是她下班又从来没在办公室加过班，也不敢说是在办公室加班怎么样了。但是又想自己把事情隐瞒过去，哎，真是用心良苦啊。 段然没有再和思思继续纠缠，马上就出去了。太子酒店距离单位也就300米左右，走了过去很近。 段然走进了太子酒店的大堂，左手边咖啡厅的一个位置上，欧阳已经在那里了。段然径直走了过去说道： “好久不见了，欧阳？有什么事还要出来说，这么神秘？” 欧阳笑道：“肯定是好事情了，你在单位里面电话说也不方便的。这不是也好久没见了吗，正好见一下，聊聊天。...你去年收入怎么样？有没有涨一点？” 段然听到问这个问题，心里面就不是很舒服，淡淡地回道：“长什么？没有，还是那么多，我都习惯了，怎么了？” 欧阳笑道：“有个赚钱的机会，看你想不想赚啊？” 段然说道：“怎么说？什么赚钱的机会？钱哪有那么好赚的。” 欧阳：“好了不瞎扯了，水甫县那个项目，合同是不是还没有签？” 段然：“据我了解是的。只是这个我又做不了主，不是你介绍的吗？” 欧阳：“情况是这样的。楼叔这边报价过去28元/平米。艾总那边觉得贵了，想让降点价，楼叔就是不肯，一口咬定这个价格不松口。我在里面已经尽量协调沟通了，楼叔这边最多就降到24元/平米了，再低一分也不肯降了。但是在总那边还是觉得高，不愿意签。没办法，搞不定啊，所以就导致这个项目现在僵持在这里了。” 段然：“哦，那怎么办？” 欧阳：“你们一般做方案的，提成有多少啊？” 段然：“这个我还真的不好说啊，看情况的。要是政府公建项目，设计费单价都是很高的，所以提成单价也会变得高。房地产的，量大的话，单价低，所以提成也会比较低。” 欧阳：“不管高还是低，总得有个数吧。” 段然这下傻脸了，做这么久设计，从来没有算过这个东西。想想自己以前每年的收入，4万元，平均到建筑面积上去，可能也就是5毛钱左右。关键是以前主要做的还是公建项目啊，自己可说了，公建项目提成是比较高的。这怎么整？犹豫了一下，一狠心，反正翻个几倍给他吧，他也不懂。 段然：“可能要两块钱吧。” 欧阳笑笑：“兄弟，你还忽悠我，你那收入，要是有这么多钱的提成，就不会是你说那个数了吧？” 段然尴尬道：“嗯...那个什么...我们领导说了，数是有的，就是国家税收太厉害了，为了让我们少缴一些所得税，所以没有给我们发那么多而已。这个情况可是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去问楼叔。” 后面这个说法倒是实事求是的，所以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 欧阳也不急，笑着道：“好吧。就算你两块钱的提成。现在这个项目楼叔不降价肯定是签不了了。经过我的努力沟通，艾总说愿意把这个项目给我自己操作。我给你算两块钱一平米，你把方案给我搞定怎么样？” 段然听到欧阳这么说，犹豫都没有犹豫就说到：“可以，没问题。但是仅是我的设计费，不包含其他的打图，效果图或税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 欧阳说道：“可以，就这么定了。” 等了一下，欧阳又说道：“那我们就按这么做了。这是艾总的一点修改意见，你看下。”说着拿出了一张纸，这一看就是从笔记本上面撕下来的。写着有七八条意见。 段然：“好的。”段然拿过来看了一下，没什么要紧的东西，都是些小改动。 段然一直保持着深沉老练的模样，和欧阳继续聊了十几分钟，关于后面怎么沟通等事情，就出来了。 段然和欧阳分开以后，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自己这是撞大运了吗？有这么好的事情。要知道，这个项目建筑面积约40000平米，乘以两块钱的单价，那就是8万元啊。8万元人民币啊，自己辛辛苦苦干一年，连工资才4万元，这一下子就有8万元，什么概念？相当于自己两年的收入有保障了啊。单位再发一点就是创收，而且是保稳的。可以说，这样子算的话，今年看来突破十万元的收入大关是有希望了。这一下子，段然感觉上天还是找自己的，还是垂怜自己这个从农村出来的苦命的人的，对自己的将来一下子充满了希望。 段然走在路上都感觉冲劲十足，步履生风。心中一直在默念，感谢感谢上天感谢欧阳，感谢国家感谢党。 受离职风波的影响，几个月都没有什么好消息，如今这一个事情，确是一下子扫清了心中的阴云，使整个人都敞亮了起来。几乎是一路笑着走回了办公室。 走在路上沐浴着春天的阳光，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畅。 回到办公室，走到思思的旁边带着笑容温柔地说了一句：“思思，不管怎么样？不要急啊，抓紧时间，尽快做完就行了。” 思思抬头看了一下，笑着但是莫名地说：“嗯...好的”。心中却是在想，这段工是怎么了？出去一趟，态度转变这么大？吃错药了？ 在单位上班时间是不好做这些私单的，万一被领导发现了就完蛋了。所以这种工作只能是下了班以后加班做。虽然辛苦，但是动力十足啊，愿意。不过效率上肯定是比不上全职的工作了，因为一天能加班的时间是有限的。 用了两天的时间，段然把提出来的修改意见全部修改完毕，把图纸用QQ发了一份给欧阳，然后拨打了欧阳的电话。 “喂，段...工...，怎...么...样...？”那边，欧阳阴阳怪气的接听了电话。 段然：“欧阳，我这里几条意见都改完了，图纸也发给你了，你看怎么和艾总那边对接吧。” 欧阳：“哦，好的。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欧阳挂了段然的电话就给艾总打了过去。同时图纸发了离线文件。 艾总：“喂，欧阳，什么事？” 欧阳：“艾总，方案我修改完了，你看下满不满意？” 艾总：“好的。” 第二天，艾总打电话过来了。 艾总：“欧阳，我们股东有几个疑问，你能不能帮解释一下？ 第一... 第二... ..........” 欧阳懵逼状态中。等艾总说完了，欧阳笑着说道：“哦，艾总，我要先和我们这边设计师沟通一下。....“ 艾总：“好吧，不过你自己不懂技术，就应该找个懂技术的吗，这样不是耽误时间吗，你不嫌累我都嫌累。” 欧阳挂断了电话陷入了沉默中。看来想挣点钱真不容易，想多拿一点也更不容易。算了，少挣点总比没得挣强。 欧阳果断地打通了段然的电话。 “喂，欧阳，怎么样？不会这么快又要改吧？” 欧阳：“不是，我们老地方见怎么样？我现在马上过去，半个小时到。你时间方便吗？” 段然：“可以。” 段然以为又是技术上有什么事需要沟通呢，所以也没有多问。 半小时后，太子酒店大堂咖啡厅。段然和欧阳面对面坐着。 段然：“怎么了？昨天刚把图纸发给你，这么快就有意见出来了？他们这速度有点不正常啊，最起码也要开会讨论一番才能有确切的意见吧。” 欧阳尴尬地笑笑道：“不是。 是这样的。 我想来想去，既然有机会能赚点钱，就应该大家一起，不应该我赚的多，你赚的少。 还记得去年我们俩喝酒时说的吗？ 你有技术，我有关系，咱们强强联合。你看怎么样？” 段然有点没搞明白，问道：“怎么联合?你是什么意思，直接说啊。” 欧阳：“我是想，你能不能从单位出来，我们自己搞个设计室？自己接事情一起做？你看怎么样？” 段然有点懵：“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我给你做方案吗，怎么又要让我出来，我出来了家里怎么办？” 欧阳一听段然这么说，心说有门儿了。于是说道： “不管在哪里做都是为了挣钱养家吗。 现在艾总这个项目，他给我的价格是17元/㎡，你算算？多少钱？4×17=68万，接近70万啊。我们除去10元的成本，还剩7元，每人还有3块五，每个人能挣14万呢。你做多少年才能够挣14万？ 我们做的事情，利润两个人平分。 随便一年做一点事情是不是都比你在单位打工强？ 再说了，你以为你还是在省院啊？将来机会比较多，各种福利保障都比较靠谱齐全？你现在就是在一个私人企业，和人家别的私企没有什么区别。我父母原来都是国家干部这个我还是比你懂的。不是国家的人了，那就不是了，说什么都没用。 但是别人在其他的私企收入可比你高。 你好好想想？” 段然想想，欧阳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要是大家对现在的工作满意的话，就不会一个个的都走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不思进取了？胆子太小了？ 如果真的有14万的收入，按照现在楼叔给设定的收入标准，那就相当于是3年的收入了，做一个事情，3年。那不是轻松的不要不要的。在单位一年做的事情可不止这么一点，但是，收入可是少得可怜，没有人会考虑自己家里的负担重不重。很简单啊，和他们无关，他们没有义务去考虑你的困难。既然自己也不是在国家单位了，那也不是不能出来，反正风险应该没那么大。大不了，到时候重新找个工作吗，怕个鸟啊。不出去闯一下，永远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再说了，人都走了这么多了，藏全也走了，自己这也不算是忘恩负义吧。 于是段然说道：“好吧，我考虑一下。明天答复你。” 毕竟不是个小事，还是不敢太随意了。 第9章 初次离职 和欧阳分开后段然心里有些犹豫。这次明明是比上次希望更大了，赚的钱更多了，怎么反而开心不起来呢？其实自己也知道，还是自己的心里没底。毕竟一个没有在社会上拼搏过的刚毕业才三年多的一个人，又没有社会背景和家庭关系，就这样两手空空就说去开个设计室？总觉得是有点不靠谱。另外，万一出去后钱没赚到还亏了呢？自己现在可是没有任何抗风险能力的。这都是心里没底的原因。以前在单位时做出了多少成绩，确实是自己辛苦、努力的结果，但是也有单位这个大平台的功劳啊，至少自己不会没有饭吃，这个是关键问题。风险，风险，还是风险。怎么样能够让风险更小一些。 晚上，段然打通了欧阳的电话。 “喂，欧阳。我考虑了一下，有些问题需要了解一下。” 欧阳：“你...说...” 段然：“是这样的，我根据我自己的情况考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没有抗风险能力。这几个问题了解一下，看你是怎么考虑的。 第一、我没有钱进行投入，这个怎么办？你能不能受得了？ 第二、我们总要有个办公室吧，不管大小好坏，总也有个地方。这就牵涉到了费用问题。 第三、办公设备也得要用啊，电脑，办公桌，肯定少不了。 第四、我们平时打印图纸，出差，和日常开支，总的要有一点吧，这个也是最重要的。 主要就是这些吧，后续的项目问题还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这个项目能搞定，也相当于三年的收入了，就当还在现在的单位干了三年，没涨工资。” 欧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担心和考虑的问题都很对，不过，现在都不是问题。其实说白了就是钱的问题。这个问题我都考虑过了，明天爱总会先转过来50000元，到时候电脑和办公桌等一切开销就有了。后面我们就争取在这个钱花完之前把下一笔款收到手就行了。” 断然听欧阳这样说，好像也没有问题。毕竟自己也没有经验，哪里会懂多少？既然前期没有问题，那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吧。自己就跻身于这波离职潮了。 于是终于下决心说道：“那好吧，我明天就去辞职。” 不管什么事，下决心了就得义无反顾的去做，不然什么事都很难做的成。 第二天上午，上签到后，段然敲响了楼叔办公室的门。 “进来。”楼叔说道。 段然还是有点心虚，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楼叔的办公室。坐在了楼叔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眼神有点飘乎的看着楼叔开口说道： “楼叔，我家里的情况不太好，去年我妹妹又考上了大学，我压力比较大。所以我想出去试试，看看外面能不能赚的更多一点。” 楼叔听段然这样说，抬头看着段然说道：“你准备去哪里？有明确的地方了没有？” 段然：“没有明确的地方，如果还是这样上班的话，在哪里不一样？那没必要非要去别的单位或者部门啊。我还是很感谢楼叔的，给了我很多的锻炼机会，要不然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进步，不会成长的这么快。” 不管到什么时候，夸人的话都是不要钱的。让别人开心了，别人才会让你开心。一个人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一个劲的吹嘘自己有多牛，千万不要整天觉得功劳都是自己的，更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这个是我做的，那个是我做的，这样很容易让周围的人产生反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当别人都不愿意和你合作的时候，你就剩下自己，即便是你真的很牛，那也无济于事。所以，实际上谦虚是一个很好的交友，处事的方式。 楼叔听到段然这个直肠子的人居然懂得拍马屁了，还是有点意外的。但是，意外归意外，开心还是开心的。 笑着道：“小段啊，你是准备自己去单干？...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没有平台，没有基础，几乎是不可能的。楼叔都干这行一辈子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段然：“是的楼叔，可以这么说，就是自己去单干。肯定是不容易，但是我想去试一下。” 说实在的，段然心里是很发虚的。最主要的原因吗，大家懂的，这事做的不地道啊。就是因为水甫县这个项目惹识了欧阳，又是因为楼叔不同意降价导致这个项目搁浅。如此欧阳有了机会，回头又来找自己出去单干，单干的起点还是这个项目。这不是相当于楼叔拿着钱把前面的事情都搞定了，最后到收获的时候了，欧阳直接把项目和人员直接都给挖走了吗？这在生意场上是很不道德的，段然感觉自己就是帮凶。如果自己不答应欧阳帮他作方案，他就没有机会，也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说不定楼叔合同都签了。 所以段然说话就没有底气。 楼叔说道：“既然这样，你都想好了，那好吧。你计划什么时候开始不上班？” 段然不好意思道：“我现在心都不在这里了，继续耗一天意义也不大。要不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楼叔沉着脸道：“好吧，随你。” 其他员工，那么多人都走了，楼叔没有留过，甚至说都没有说过一声。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那反而是他希望的，或者说早就在他意料之内的。一是不熟悉，没有感情基础；二是不了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三是项目不足，所里人真的太多了，以楼叔的能力只能养活原来分院那个规模的人员，再多了，他负担不起。 但是段然，从毕业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虽然钱给的不多，但是其实楼叔还是很看重段然的人品和能力的。段然的离开确实对楼叔的心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是那么舒服，没有那么无所谓。 这就是一种尴尬。如果楼叔稍微发多点钱，让段然看到希望，他现在肯定是不会走的。 段然从楼叔的办公室里出来，感觉到心里轻松了不少。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把这话说了出去，而且看样子楼叔也不是很在意，这说明自己的选择还是正确的。如果楼叔坚持的挽留多一点，段然估计自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有可能就会妥协了。但是没有。 段然出来走到自己的工位前，坐下来认真的把资料最后整理了一下，我项目路径列了一个清单，交给了沈星，并签了字。 沈星懵逼的看着段然道：“段然，什么情况？你这是？也没听你说过啊？连个天气预报都没有，直接打雷下雨啊。” 沈星虽然和段然谈不上很熟，但是毕竟接触了一段时间了。他作为副组长是有必要和大家多接触的，特别是单飞离职了以后，沈星自然顺位就是组长了，所以有些心是有必要操的。因为有管理的任务，和每个人接触的机会自然也会多一些。 沈星人也不错，表面整天笑嘻嘻的，但是其实内心里也是一个火爆脾气。不是那种心眼很多，心机很重的人，对朋友也够意思。 段然苦笑道：“哎，一言难尽，不说了。后会有期。” 段然终于迈着轻松又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自己呆了大半年的4所，离开了楼叔的影响力范围，第一次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可以任意驰骋。但是，从感情上来说，离开了这个熟悉的环境；离开了自己在这个行业内多年的同事，自己未来会怎么样也不是那么确定，心里难免失落。 拎着两个塑料袋，这里面装的就是自己所有的办公用品了。没有像电视电影上演的那样，双手抱个纸箱，因为只想很难找的。平时办公室有垃圾之类的立马就处理了，不会隔夜。另外，纸箱也不好拿。 段然出了单位的大门，看着明媚的春光，心境好了不少。 现在，这已经是事实了，力争把事情做好才是第一位的。 段然愣了一会，调整了心境，满血复活。立马拿出了电话打给了欧阳。 “喂，欧阳。我已经从单位出来了。你现在在哪里？钱收到了没有？既然决定了，就马上实施，马上去做。” 欧阳惊讶道：“我靠，你小子动作够快的。我觉得你怎么也得到明天才能解放呢？我现在过去找你吧，我们还是老地方，坐下来聊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好的”，段然挂完电话直接朝太子酒店走去。 半个小时后，太子酒店的咖啡厅。其实说是咖啡厅，这里也不是只卖咖啡，茶水、矿泉水、白开水、柠檬水这里都可以消费。费用并不高，这里主要是给太子酒店提供住客的商务洽谈和朋友之间聊天、沟通、交流的场所，主要是配套使用的，盈利不是主要目的。 断然现在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和希望，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段然和欧阳面对面坐着，欧阳开口道：“你小子也太快了吧，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呢？” 段然笑道：“既然决定了，又没有意外，那为什么不做的快一点呢？” 欧阳：“也是，你计划怎么样？” 段然：“我上次说的肯定要先解决啊，而且要快。不然到时候有你尴尬的，连和甲方沟通聊天的地方都没有。” 段然稍微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这些都要钱，就像你说的，这其实都是钱的事。怎么样？钱到了没有？” 欧阳：“我问一下吧，说是今天打的，但是没有说具体时间啊。” 欧阳于是拨了艾总的电话，结果电话没有接通，被挂掉了。看到这个情况，段然心里有点紧张。这样是钱到不了位，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欧阳倒是不急，悠哉游哉的，看电话没有接，他直接又发了一条短信。 过了两分钟，艾总回了一条短信过来“下午三点钟”。 欧阳：“你看，艾总回信息了，说下午三点钟转钱。” 段然：“那好吧，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去吃个拉面吧，我请客。你将就点吧，贵的东西我也请不起。” 欧阳：“没关系，我也喜欢吃面食。我老家也是北方的，爷爷南下时留在当地的。” 段然：“就在旁边，我们走过去吧。” 两个人到了拉面馆，每个人点了一碗拉面，一共八块，倒还可以。边吃边聊了起来。 段然：“办公室是第一件事，没有办公室，买了电脑桌椅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但是，这两个事也可以同时进行。这样，我先去看电脑和电脑桌，争取一家店搞定，先谈好价格。你马上去找办公室，不用太讲究，干净，便宜就行。办公室一租下来，我们马上就付款，让他们把电脑和桌子都送过来来。这样可以节省一些时间。你看怎么样？” 欧阳：“嗯...我看可以，咱们就这么干。不过，办公室咱们的大概有个位置吧。不然这么大地方，我们去哪里找？还有，电脑你计划花多少钱？” 段然：“我对这城市又没有你了解，租哪里主要看你觉得哪里好了，项目也是你接的，你来考虑吧。电脑的话，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有自己去配过电脑，这是第一次，我多问几家。不过，我们做设计的，电脑要求还是比较高的，屏幕也要比较大一些的，小了不好用，屏幕估计怎么样现在的条件不能小于20寸了，机箱这一块我估计需要三至四千元。加起来可能要5000至6000元左右。你的那台电脑有什么要求吗？” 欧阳：“我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够使用正常的办公软件就行了。 哦，显卡可能要稍微好一点，我想玩玩游戏。” 段然：“那这样，根据我们以前文员电脑的配置，估计也得三千多吧。电脑桌不贵，那加起来就需要10000元了。” 欧阳：“租办公室的话，我们尽量省呗，但是也没有办法，估计最少也得半年起租，半年的租金算起来就算是一间小房间，差不多的地方估计也得5000元了。我们还要买个小茶几，小沙发或者椅子。总不能人家来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吧。” 段然：“是的，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我还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 吃完面，两个人又跑到太子酒店咖啡厅去午休了一下。下午三点钟，欧阳去旁边的柜员机查了一下余额，然后回头笑着对段然做了个鬼脸说：“到了。” 然后举起右手和段然狠狠的在空中击了一下。 “啪” 顿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击掌声。 段然听着这个声音感觉是那么的悦耳。 完事，欧阳问道“你的银行账号给一个吧” 段然：“干什么？”心说，不是现在就分钱吧？那不是要出问题？ 欧阳：“后面要转钱给你啊，没有你的账号怎么转？” 段然想想也是，不然让人家每次拿现金出来，也确实不方便啊。于是就把账号用短信发给了欧阳。 欧阳收到了段然发的账号以后，转身就又回到了柜员机旁边，开始了操作。 操作很流畅，很顺利，没有出现所谓的吞卡等现象。 过了一会儿，欧阳转回身对断然说：“兄的，我已经转了5000元给你，就当第一个月的工资吧。” 欧阳一脸淫荡地说道。 段然有点懵：“怎么？我们都还没有开始做事呢？现在就开始分钱了？”段然其实心里在想，这拿到钱直接分掉，这不是和诈骗没有区别吗？ 欧丹说：“哎呀，迟早要分的，再说，难道我们做事就不要开销了？你平时生活不要花钱啊？我家里不用花钱啊？工资肯定是要有的吗？” 段然听着好像也没有问题啊，是啊。谁家里还不要开销？ 不过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对劲。 欧阳想的是，先把钱发了。工资都领了，想返回就难了，最好是赶快把这个 5000元花掉才好。 开开心心地商量好下一步的工作，两个人才各自回去。 第二天，段然一大早就起床去了电脑城。整个市里，包括省里，这里相当于是电脑组装以及销售的大本营了，可以说，平时需要的，只要你说得出来应有尽有。而且面向的市场最广，销量在省里是最大的，所以价格也是最优惠的。来这里买电脑或者组装电脑，包括打印机，音响等电子设备，可以说只要你不是太不专业，什么都不懂，正常情况下，一定是最经济实惠的。 整个电脑城商场有五层，一楼以品牌机为主，二楼三楼主要是组装机，四楼主要是配件，五楼则是耳机，U盘、、电脑桌、音响等电脑相关联的电子产品为主。打印机主要在电脑城这条路上的沿街铺面。可以说，只要你想得到的，电脑相关的产品，包括游戏之类的，基本上这里是应有尽有。 整个电脑城上下交通主要是通过两组自动扶梯解决。围绕着自动扶梯的商家，一般初次问价都是最贵的，这是商业行为习惯决定的，段然做为一个设计师自然是懂得。 成品的搬运主要是通过3部分散的电梯解决。所以，厂家楼上的仓库都尽量靠近电梯。 第10章 办公场所 段然他们实打实的是白手起家，不可能像别人一样放开手脚的豪横，一切还是以实用为主，经济实惠是主要的原则。品牌机就不用想了，那都是烧钱的存在。都知道品牌机整体性强，性能最稳定，但是，价格也是最高的。组装机虽然大家都说不如品牌机，但实际上，大家平时用的都是组装机啊。段然自己用了这么多年的电脑，也只有一台华硕笔记本算是品牌机，其他的都是组装机，很简单嘛，实惠。而且，组装机还可以根据自己对电脑的需求，自行增减配置，更是可以省掉一大部分不必要的开支。这就像一个人一样，可以根据自己需要从事的运动或者活动进行有目的的肌肉加强，不需要做全能冠军。 段然以前没怎么买过电脑，对电脑知识了解不多，对于组装电脑更是一窍不通。但是，没关系，知道自己是拿来干什么的，自己对电脑的需求基本清楚。这电脑城是分成无数个小门店的，每家有自己的特点，但是都是独立经营的。而且，人家是专门干这个的，自己不懂不要紧，可以问。 计较已定，段然直接上了二楼，找了一家距离扶梯不远的一家门店。 “是要买电脑吗？”店员主动问道。 段然：“是的，我看看。” 店员：“你买电脑是干什么用的呢？” 段然：“我是做设计的，买电脑主要是做设计用。” 店员：“做什么设计的，主要用到哪些软件呢？” 段然：“我是做建筑设计的。平时要用的软件主要有CAD、天正、3D和PS。” 店员：“哦，那好像要求还是比较高的。您这边坐下来，咱们慢慢聊。”说着，这个看起来既很精明帅气的小伙子就领着段然到了他们门面里面一个小圆桌旁边给段然倒了杯水坐了下来。接着说道：“是这样啊，你这个对显卡要求比较高，独立显卡肯定是要的，而且不能很差。CAD、PS、3D这些软件对CPU运算量的要求也是比较高的，都不能太差了，还有内存，也不能太小......” 段然：“哦，那你根据我的需求给个建议的配置吧。另外，我还要买一台办公用的，要求不是很高，只要平时常用的办公软件能流畅运行就行，比如WORD。哦，还有，需要能够玩个网络游戏，不是要求很高的那种，能玩就行。” 店员：“显示器呢？这个在价格中可是一个大头，有什么要求？” 段然：“反正现在都是液晶显示器的时代了，肯定是要液晶显示器了。至于大小吗，做设计的，要20寸的，显示色彩保真度好一些的。办公用的没有特殊要求，那个尺寸经济就要那个。” 店员：“好的，你等一下。”说完，他就开始埋头列配置清单了。 约莫过了几分钟，两张清单就列了出来。为什么选择XXCPU，XX电源、XX显示器、XX主板、XX显卡、XX内存...送键盘鼠标等等。讲了一堆。反正段然听不明白。段然想的很简单，要求说了，反正不会让用不了，他们也是要考虑以后的生意的。因为这东西买的人没几个懂得，有什么问题就会找他们，做得好了，后面人家有需要的时候自然就会找他们买。现在就关心价格。 段然：“嗯。大概多少钱？” 店员：“一台设计用的约5700元，办公用的大约3500元。你看下合不合适。” 其实这个价格是在段然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的。但是，至于说有没有被忽悠，有没有较多的水分，那段然是绝对不知道的。不过不要紧，还是可以多走几家，多问问，比较一下。不具备基础知识那就多卖卖力气呗。 段然：“好的，基本上差不多，我再看看，等下再过来。” 店员：“你是有哪里不满意吗？要不我们再调整一下，看还能不能再便宜一些？有什么好商量嘛。” 段然笑笑：“还是再看看吧，我等一下再过来。”说着，段然就往外走了。 店员一边跟着一边说道：“这个都是透明的，在哪家买都是一样的，哪里不合适咱们再谈一下嘛，去别的地方还没有我们这里实在，我们保修，保质保量的。” 段然笑着，没有停下来，径直走了出去。到外面回头和电源说了一声：“没关系，再看看。等一下再过来。”就头也不回的去了别的地方。 在接近中午的时候，经过段然不懈的努力，反复的折腾，在询了大概七八家店面后，最后在三楼的一家店面确定了下来。最终以一台5300元，一台3300元，总价8600元的价格定下了这两台电脑，送两个电脑桌。当然，电脑桌不可能送很高档的，两个都是1米五宽的，平板式的简单得电脑桌，和平时的办公桌类似。 段然打通了欧阳的电话。 “喂，欧阳，我这里电脑价格已经谈好了，配置也能够满足我们的需要，你什么时候能过来付钱？” 欧阳：“哦，我正在看办公室，离电脑城不远。你等着我吧，我现在就过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欧阳赶到了电脑城。一边等着别人组装设备、系统、调试，欧阳一边介绍寻租办公室的情况。 “昨天夜里我就在考虑，办公室到租在哪里比较合适。既不能太贵，也不能太偏，这个也是个麻烦事。现在咱们是急用，不像人家有大把时间可以慢慢找。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在东方红路上会好一点。毕竟这里是老的政府单位的集中地，像规划局等很多相关部门都在这条路上，将来有什么事办事也方便。但是，这么急，又不知道去哪里找房源，找中介呢其实也不是很靠谱，不可能很快签订合同不说，搞不好还被人骗了，这就笑话大了，最后还会耽误我们的时间。想来想去也没有熟悉的朋友，实在没办法了，就问了我妈妈，他们原来单位就在这里。听说时做办公室，我们是做正事的，她老人家倒是很支持。立马不停的打给他原来的同事、朋友，询问有没有在这里附近有房子出租的，何时坐办公室的的。还别说，老人家的资源还是不错的，经过一番的电话推销，最后终于把我俩卖了出去。她有一个朋友在东方华都有一间单间物业，正在出租，可以做办公室。本来这栋楼很多都是出租给人家做办公室用的，距离规划局的距离也不远。所以，今天约好了人家，10点钟我就去看了，感觉还不错，很干净，里面没有家具，在18层。我觉得比较合适，等下我们去看一下？” 段然：“好的，这里我们先交个定金吧。交完马上过去看一下。” 欧阳想了一下，笑着说道：“直接付钱算了吧，反正店家也跑不掉。刚才不是听你说他们给了两年的质保吗，怕什么？再怎么说，们呀嘿本地淫。” 段然笑笑：“好的，那就听你的。看来还是地头蛇牛逼。哈哈” 于是付了钱，拿好发票，两个人打车到了东方华都。这是一个24层的塔式商住楼建筑。建筑位于东方红路的路边，紧靠马路。下面两层是商业，上面是住宅。整体是一个方形的，平面采用的是标准的塔式住宅的设计方法，一个核心体，四周布置的住宅，有三房、两房、单间等户型。建筑外立面很简洁，外墙以米白色的外墙涂料为主，几乎没有其他的装饰。 段然和欧阳从紧靠东方红路的主入口走了进去。入口是大的透明夹胶玻璃门，门厅还比较大，边上有通向商场的入口，电梯位于门厅的进门左手边，两部电梯。看样子好像也有一定的年头了，不过也不是很旧，大概有十来年的样子。在门厅里面靠电梯这边的墙上有平面示意图，还有很多公司的标牌。开来欧阳说的不错，这里很多物业确实是拿来做办公的。那至少说明，这里具备做办公室的条件。这方面段然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 到了18层，找到了那间要出租的房子，看了一下，在走廊的尽头，看着还行。欧阳很牛逼的拿出了一把钥匙，“看看怎么样？没交钱咱们都能先进去了。”一脸的得意洋洋。 段然冲着他竖了个大拇指道：“你牛逼，知道了行吗？” 进去里面看了一下，这间房子也不是很大，大概宽四米进深有米左右，带一个卫生间。房间里确实很干净，两个窗子宽敞明亮，没有一件家具，倒是适合做办公。 欧阳笑着牛逼道：“怎么样？” 段然道：“要多少钱？” 欧阳：“含公摊大概45平米，每月租金700元。” 说实在的，这种价格，目前在本市也不算便宜了，不过呢，作为办工，价格倒也不算很贵。 段然：“你看着行就行了，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主要是你接待客户，我又没什么关系。” 欧阳：“得，那就得了。我直接打电话，这事情就定下来了。” 段然：“房租怎么个交法？” 欧阳：“可以每月交租就行，当然，水电物业肯定不能欠。这就算是熟人了，要不然肯定要压钱的。不过，至少要租半年才行。” 段然：“好吧，感觉也没什么，你定就行。”其实这办公室别的都没有什么，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距离段然住的地方有点远，现在又打不起车，估计只能坐公交了。 欧阳拿出电话，打给了房东，说好了先租半年，第一次直接付3个月的房租。 段然也打电话给了电脑城，让人家直接送电脑和桌子过来。这个简单的办公室就算是搞定了，段然心里感觉还是不错的，怎么样这也是自己的地方啊，同时，这也是自己在南疆省第一次自己创业了吧，心中还是有点莫名的冲动和点燃的激情。 不过到现在为止，这甲方付过来的钱，可就花了两万一了。 段然忽然意识到，好像只是买了电脑和电脑桌，但是椅子，和客户坐的椅子和小茶几还没有买呢。 “欧阳，还忘了个事呢？我们的椅子和客户坐的小茶几和椅子还没有买呢？” 欧阳：“是为？不说还真的忘了，赶快问一下，卖电脑的应该都有配套的。” 段然赶快打给了电脑城：“喂，你好，我是段然，今天买两台电脑的那个。你们送货了没有？” 店员：“你好，段先生，正准备呢，你耐心的等一下可以吗？我们尽快。” 段然：“不急，我想问一下，你们有配套的椅子和小茶几吗？小茶几我要配四个椅子。” 店员：“哦，电脑椅我们肯定是有的。小茶几，我们没有专门配套使用的产品。” 段然：“电脑椅什么价格？是怎么样的？小茶几能不能想办法给配一下，看一下别的店有没有？” 店员：“电脑椅有200的也有500的。200的是固定靠背的，500的是可以升降和调整靠背角度的。至于说小茶几吗，确实没有。因为我们这里主要是卖电脑和配套为主的，其他的家具要到家具店买。不好意思。 段然：“就你们店里用的那个小茶几和椅子就不错啊，你们自己没有多余的吗？” 店员：“这个......我不好说，你等下，我去问下老板好吗？” 段然：“好的，你问清楚了打给我，尽快。” 店员：“好的。” 挂断了电话，段然问欧阳“我们买什么样的电脑椅呢？200的是固定靠背的，500的是可升降并可以调整靠背角度的。” 欧阳：“还是买500的吧，要不中午没地方睡觉，太难受了。” 段然：“这个确实，那咱们就定500的。” 不一会，电脑城电话打了过来。 “喂，怎么样？” 店员：“我刚问老板了，他说，正好还有一个在旁边放着没有用的。但是我们这个价格可能比较高，要1200元，一个小圆桌加四把椅子，你看怎么样？” 段然：“好吧，那就这样吧。你们送货过来吧。我们除了原先的电脑和电脑桌外，还要两个500元的椅子和你这一套小茶几桌椅。你们货到了给你们付款吧。” 店员：“好的，我们马上安排送货。” 段然：“好的。” 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终于，办公室算是真正的搞出来了，虽然可能还差着这样那样的东西，但是，基本上是没有问题了。目前来说，必须品中，唯一差的就是明天装一个饮水机了。 欧阳笑笑道：“段...工...，咱们要不要庆祝一下呀？” 欧阳的家离这里就不远，这一带他太熟了。 下了楼直接就奔着目的地而去。 原来欧阳是有车的？只不过，他这辆车，小的这两个接近一米八的人坐在里面有点尴尬。不单单是空间小的要命，悬挂也很不给力，走在路上稍微的有点不平，反正总感觉屁股要坐到路面上去了，没有安全感。当然，段然是不会说的，毕竟人家有车就不错了。这年月，车子还是稀有物品呢。手机都还没有完全普及呢，何况车子。 坐着欧阳的小奥拓，不管怎么样，还是有点自豪感，毕竟是四个轮子的。走起来也比走路快的多了。经过了二十分钟屁股担心坐到马路上的煎熬，终于到了欧阳说的这家店面。同样的，小吃店，不过这次是东北的小店，东北人开的。 “欧阳，谢谢。还挺照顾我的，你们做市场的人就是情商高。”段然感激道。 欧阳卖弄道：“哎呀，就不用那么客气的了，到了我们南疆省，我们也要考虑客人的喜好的了。” 这家伙简直，有时候就是个活宝。 段然笑道：“你啊，和你在一起倒是不寂寞，还开心。行，不管怎么样，谢谢。” 点了两个小菜，要了一瓶二锅头，两个人就开干了。 段然端起二两杯说道：“兄弟，谢谢，真心的。你让我在南疆省第一次有了创业的冲动和机会。为这个我们的喝一个，不管成功还是失败，这都是一辈子难忘的经历。感谢。”说完段然举着杯子和欧阳碰了一下。 欧阳马上道：“唉...唉...，等等，你这是要一口喝二两？你这么牛？” 段然：“想什么呢？喝一口就行，还一口喝二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大口就得倒。” 欧阳坏笑道：“我说嘛，以为你过了个年，长本事了呢。哈哈，不过，也不用谢。大家是互相帮助，取长补短。要不是认识你的话，要不是你能够把这个项目搞定，要不是甲方对你过于认可？我们怎么能够有这个机会？要说感谢，我也要感谢你啊。不是你，我同样没有这个机会。谢谢。” 段然：“不说了，都在酒里，喝。”说着举起杯子又和欧阳碰了一下。 “叮” “喝”欧阳说道。 段然喝完又说道：“咱们摊子不管怎么样，已经算是铺起来了，剩下的就是好好努力，把事情做好了。做方案呢，我不怕，而且，我也有自信，但是，这业务就要靠你了，兄弟。只要你能够有业务做，我相信，咱们可以做的起来，一定可以早日奔上小康的。” 欧阳笑着，坚定的说道：“放心吧，我老爸老妈再怎么说也是领导退下来的。找点事情做还是没问题的。要不然水甫县这个项目怎么能够搞得成？还不是靠关系？我们就等着数钱吧。不说多吧，我觉得，一年咱们赚个百八十万是没有问题的。” 段然：“好的，谢谢兄弟，真牛。这业务可真是要多费心了。喝” 段然这时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美好的向往。 “叮” 又是一口。 这就是人生的大酒， 几多豪爽，几多慷慨，几多欢喜几多愁！ 莫回首，回首那人已在风雨之后往事中！ 问君几多激情， 洗礼之后，都付笑谈中。 力求学，实自我，潜上几载又如何？ 待到独自屹立风雨中， 不怕风吹雨打，仍旧不负少年愁！ 第11章 各种尴尬 第二天，段然起了个大早。因为要坐公交车去上班了，总不能第一天就迟到吧。 离开出租房，走了大约三百多米就到了马路旁边的公交站牌。 这南江市的天气，一年四季都是不怎么冷的。夏天主要是空气湿度大，气温其实也算不上很高，甚至平均气温都没有四大火炉高。主要因为这里雨水多，动辄就是雨天，经常这边下雨那边晴，可以说整个城市的天气预报，总有地方是不对的。但是夏天也确实难受，空气含水量几乎饱和的空气导致身上的汗液几乎不会蒸发，浑身整天黏糊糊的。所以，通风好一点的地方，几乎不怎么用空调。这种天气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导致人体湿气太重，所以，这里祛湿的凉茶倒是很出名，到处都是卖祛湿凉茶的摊子。春季，雨水稀稀拉拉，也是下个不停，这也是在家里生娃的好时候。没办法，天天下雨，人也不愿意出去，出去也干不了活。秋季就是雨水少一些，但是没有明显的秋季特征，气温也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化，每年天气一直持续热到11月份。冬季最冷的时候正常情况下也就是8度左右，并且，一年也没有几天这样的温度。在冬季，一般情况下12度已经算是很冷的天气了。但是这里有一个特点，只要一出太阳，不管是冬季还是春季，你就能看到大街上有蛮多人穿短袖，这也是气候条件的一个明证了。所以一般在秋冬季是施工的黄金时期，特别是地下室，基坑、基础和边坡支护。因为如果是雨水多的时候施工，成本和风险都要大大的增加了。雨水多，施工难度就大，容易出事故，影响工期，塌方。再则，雨水多的时候，地下水也就丰富，水位上涨，给基础施工带来太多的麻烦可不可控因素。另外，秋冬季，气温相对较低，但是又不会结冰，干活的时候很多情况下穿一件单衣就可以了，空气有相对干爽，简直不要太好了。这是建筑行业的常识。 今天是个晴天，挺难得。所以很多健壮的小伙子和漂亮的大妹子都穿着自己认为很能体现子原始美的比较节约布料、环保的战袍出门了，希望自己能够给这个城市带来一种别样的美好，装点一下这个城市的风景线。 到了公交站，段然就看见一个美女（声明，是真的还算是美女的美女）穿着清凉，体态优雅的开着一个小包也在等公交车。上身白色低领紧身无袖T恤，下身齐臀红色格子短裙，足蹬红色半高战靴，卷发披肩，皮肤白皙，事业线优秀属于是副总经理级别了，看着非常的养眼。段然不禁多看了两眼，呃...这个不叫色，这是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啊。心说，这样的，怎么也要坐公交车呢？不应该吧，不是可以不用靠能力吃饭了？...嗯嗯....能看就多看两眼呗，反正又不犯法。等一下，人家坐车走了就没得看了，这样的估计一个月也不知道能遇到几个... 好巧不巧，前面来了两辆车，这姑娘硬是忍着没上车。 当8路车过来的时候，段然赶紧就往车上挤去。要知道，这可是上班的高峰期啊，公交车还是主要交通工具，虽然本市的公交车目前基本上是没有空调的，但是经济啊，所以很抢手的，一座难求。段然上去的还算及时，看着并排着的空位就走了过去。走近了刚想靠窗坐下去，结果发现靠窗的位置上不知道是谁非常无良的，撒了一层好像是吃饼干还是什么的粉末。算了，段然看着靠走道的位置是干净的，于是就坐了下来。又不是自己做，懒得理，免得搞一手的碎末。 段然刚坐下来，就听见一个女生说道，“麻烦一下，让我坐进去好不？” 段然一听，怎么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呢？细细一品，顿时有点按耐不住了。呃....别多想，这是在公交车上，人多眼杂的。 段然抬头一看，哇，豁然是刚才那个美女。笑着说道：“哦，好的，不过座位上有点脏，要不要帮你擦一下？” 一边说着，段然一边扭过了身子，两腿让出一些空间，好让这姑娘过去。心想这姑娘这穿着，也不可能自己下腰弯着身子去擦吧，把不是裙底走光了？ 美女娇声说道：“嗯，不用了。谢谢。”不知道她是没看见还是怎么滴？挤进去，一扭屁股，对准座位作势就要坐下去。 段然忙说道：“要不你扇一下或者吹一下也行啊。” 结果，段然这话刚出口，不知道这姑娘是被段然的话刺激到了还是裙下穿的太薄，座位太凉的缘故，耳轮中就听到 “噗...”的一声。 段然心想，呃，怪不得人家不用擦，原来是早就有了计较了。 段然偷偷看了一眼这个美女，就见这姑娘好像喝多了酒似的，通红的脸，但是还不忘了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段然，就差没有骂他流氓了。 段然一脸地无辜啊，心说，哥们儿也不知道你有着准备啊，早知道就不多事了？现在多尴尬？ 尴尬了一会，段然心想算了，帮人就帮到底吧，一个姑娘家家的，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境况确实也够丢人的。反正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无所谓了。 段然以边上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冲着这姑娘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闹肚子。体谅一下啊。” 没想到，本来段然是好意，帮她解围呢，因为别人不知道是谁“吹”的啊。没想到，段然这话说完，这姑娘脸更红了，眼神看着要吃人啊，非常恐怖，就像恐怖片里一样。 也是哦，本来段然不吭声，人家好像也不知道是谁“吹”的，也不一定有太多人在意，这么多人呢。反而是一解释，倒是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很多人看了过来。 关键是，就算别人不知道是谁，但是，这姑娘自己知道啊，关键是段然还说了那么一句，这有点像恶意搞笑了，这一个姑娘的自尊心哪里受得了。 阿弥托福，我对作为发誓，绝对没有恶搞对方的意思，段然默念道。 哪能怎么样？尴尬也得尴尬完这趟车吧。可是，还是姑娘最后挺不住了，在下一站的时候，不知道她是真的到站了还是羞得实在受不了了，就低着头，扭捏的快速下车了。 哦，段然好像还发现，沿途在身后洒下了一些粉末。 段然怀着不知可否的心情，到了办公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今天这遭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哈哈。真的是长见识了，也是真的尴尬。第一次像温智一样学的嘴巴活泛一点，结果就是这个下场，真不是谁都有这个油嘴滑舌的本事和资本啊。 艾总这个项目还是要修改一些，没办法，这是工作的常态，作为一个建筑设计师必须要有这方面的自觉性。即使开始的时候没有这方面的自觉性，没关系，现实工作会教会你，让你慢慢的一定具备这方面的素质的。 其实很多时候，改动也不是一件坏事，并不都是无理由的修改。很多也是甲方根据实际情况提出来的对项目操作有利的意见，毕竟设计师没有像甲方一样有那么直接的利益关系。甲方作为项目的实际利益相关方，作为项目的实际操作者或者使用者，掌握着项目的实际情况。同时，甲方有相关人员深入一线，了解具体当地市场的实际需求或者实际使用情况。不过，一些无理的意见还是要明确拒绝的，设计师毕竟作为专业人士需要负责任的，有相关的国家法律和规范条文的约束。 用心做起来，其实有时候也而挺快的。经过一天的努力，水甫县项目的意见就改完了。段然发了一份修改后的图纸给欧阳，然后丢了一支烟给欧阳，自己也拿了一支点燃后惬意地抽了起来。因为实在是太累了，画图不算什么，主要是中午休息不好啊。 中午的时候，段然已经习惯了睡午觉，这是上高中时被迫养成的习惯。段然属于入睡比较慢的那种，但是一旦睡着了，那也是深度睡眠，基本上没人叫，不把他搬走，基本上不受其他因素干扰。平时在宿舍也有人大呼比较厉害的，但是基本上段然都不受影响。不过，现在看来段然这个适应能力还是有待提高。 中午吃完从家里带来的饭，洗完碗，抽了一支烟，和欧阳简单的聊了两句段然就把椅子放倒准备午休。这时欧阳说： “你先睡吧，我等会再睡。” 段然疑惑道：“怎么了？你不困？” 欧阳尬笑着说道：“呃...我睡觉动静比较大...怕影响你。对了，你睡觉沉不沉？不会有点动静就睡不着吧？” 段然无所谓道：“没事，我睡觉很死的。再说了，以前在学校那还不都是一堆人在一个宿舍，打呼的人多了，没关系的，我不怕。” 欧阳笑道：“哈哈，还是你先睡吧，我等十分钟再睡。” 段然无奈道“好吧，那随便你。”说完就躺下睡觉了。 段然刚躺下没几分钟，就听见欧阳放倒凳子的声音。心说，你还装，这不还是乖乖的睡觉了，还要等我先睡，说的好听。就在此时，段然正在腹诽呢，耳轮中就听见“咔..咔..咔..”一声炸雷，好像晴天霹雳一般，把段然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段然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这怎么屋里一下子这么大动静？ 等段然坐起来一看，不禁暗骂，我靠，不是吧，这是欧阳打呼的声音？这也太个性了吧？照这个样子谁他妈的睡得着啊？真的是中气十足，响度足够。这要是开大会做广播，都不用扩音器啊，直接用肉嗓子喊就成。如果是以前打仗，估计这一嗓子就能够把敌人吓得够呛了，胆小的搞不好就能吓尿裤子。怪不得说张飞能喝断当阳桥呢，一直以为都是书上瞎编的，如今看来未必，看着欧阳搞不好就具备这个实力。嗨，真是生不逢时啊，现在大炮的声音还是比这个大多了。 关键是，不是说好了让我先睡吗？怎么还没到时间呢就躺下了？躺下就躺下吧，怎么这人睡得也太快了吧，一躺下就开始打呼，这是秒睡啊，就像是机器一样，电源一断或者说开关一按，立马就进入状态了。不由得段然心中腹诽道“也不知道这嫂子是怎么受得了的，真是女强人啊。” 欧阳属于那种专治不服的，打呼声音之大真是无与伦比。段然都怕隔壁的邻居过来找麻烦，说他们扰民。关键不光是声音大还时不时的变换一下节奏，这就更难受了。本来嘛，你一个节奏，一个响度，慢慢的耳朵产生听觉疲劳了也就基本上能够承受了，就像气味一样。但是，人家欧阳不，那样显得水平不够高，能力不够强，没有个性。人家不定时的就会变化一下节奏，变化一下音色和响度，打呼都能变换着花样，变换着节奏给你打出一个呼噜交响曲，让你找不到适应他的方法。 段然坚持了大约40分钟，实在受不了了。这还是段然第一次被呼噜打败，不得不举手投降。心里实在是憋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不是应该走好运的吗？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弄办公室以来第一天上班啊，结果早上遇到一个吹凳子的美女，就挺尴尬，现在又来一个用嘴巴的，又睡不了觉，还是尴尬。难道自己辞职出来搞这事情就是个尴尬？嗨... 段然想来想去还是睡不着，实在受不了了。算了，想想干脆别睡了，赶快赶自己的方案吧。就这样一个中午没得睡觉。 欧阳睡得倒是香甜，到了上班时间都没醒，还是段然把他叫醒的。 欧阳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哎呦，不好意思，实在困得忍不住，想着先躺一下，等会再睡。是不是吵到你了？没事，你先睡，我等下再睡。” 段然无语道：“你真是厉害，现在都两点半了，你不会以为你才刚刚睡着吧？” 欧阳尴尬道：“哦，...是吗？我还以为我刚睡着，找的你睡不着才叫醒我的呢？...你睡的还好吧，有没有吵到你？”一边说一边打哈欠，挠头。 段然狠狠的道：“你说呢？我以为我适应能力够强的了，没想到我还是太高估了我自己的实力，真是服了，心服口服外带佩服。我压根儿就没睡好不好。”说着，段然犹豫了一下，问道：“嫂子受得了吗？这功夫是怎么炼成的？”’ 欧阳一听坏坏的道：“我告诉你，我老婆除了干活的时候，就不和我睡一个房间。哈哈” 段然：“无语。”接着又问道：“你睡的房间有没有做隔音啊？哈哈。” 欧阳白了一眼，笑道“你猜？” 段然说道：“不过，今天我们得说好了，以后午休，我没有睡着之前，你不许躺下，否则我不会让你睡觉的，或者，罚你100元。” 欧阳无奈道：“得。”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这天，段然到了办公室时欧阳还没有到。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才听见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 就见欧阳领着一个大概六十多岁的老爷子走了进来和段然说道：“这个是皇叔，是卫生厅退下来的老干部，老专家，也是我老爸的朋友。”然后又对着皇叔说道：“这是段然，建筑师，我的合伙人。” 段然一听是欧阳的长辈，赶快站起来笑着伸出手说道：“皇叔您好，我是段然，你可以叫我小段。” 皇叔满脸微笑的说道：“段工你好，以后大家多交流。” 这时段然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皇叔，大概1米68左右，身材挺拔，中等略微有点发福，头发花白，眼睛有神，脸上有明显的皱纹，看起来虽然上了年纪但绝对是身体健康，精神矍铄。上身穿一个白色短袖，下身穿一个齐膝短裤，腰上扎着皮带，老式牛皮的。看穿着，绝对不是很讲究的类型，一看就象是搞技术出身的。因为走行政路线的人，一般不可能对自己的穿着如此随意。 这时欧阳介绍到：“皇叔原来是在卫生厅的，算是老专家了，在医院啊，卫生部门都很有发言权，关系也是很广的。这不是现在也退休了，听说我们现在自己开设计室还是比较支持的，在我的一再要求下过来看一下。” 段然：“哦，那要感谢皇叔的关心了。还希望皇叔以后多指导，多支持，多批评，多指正。” 欧阳笑着道：“可以啊，段然，明显这段时间你嘴上功夫见长啊。现在说话脸不红心不跳了，还一套一套的。” 段然心说，还不都是被逼的？其实呢，一半是被逼的，一半是被类似欧阳这样的人给传染了。 要说吧，段然也不是很胆小的人，要不然怎么能够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能够信心十足、收放自如的介绍方案呢？那还都是专家？只是以前还是因为是农村人，从小就没见过什么世面，没见过多少生人。可以说，那时候农村的孩子一年见的人都可以数的出来。交通又不发达，人走个三里地就叫做远了，有没有电视电话电视机，除了街上偶尔有个外地的卖货的，卖西瓜的，讨饭的，基本上就是自己的亲戚、邻居、同学、老师了。所以那时候农村的孩子大部分都是这样，养成了一种比较比较腼腆的性格，说白了就是怕生。 上学的时候，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相对来说，接触的人也都还是比较固定。但是毕业以后参加工作那就不一样了，整天就是在社会上打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特别是像温智、藏全、欧阳之流，呆的时间久了，想不学坏都难啊。耳濡目染之下，段然明显比以前爱说多了，也不那么腼腆了。要不然也不会有公交车上的那次尬聊了。一切罪恶，皆有因果啊，哈哈。 第12章 皇叔驾到 段然打趣道：“少来吧，和你在一起久了，想不学坏都难，想学好是真难。” 欧阳笑道：“得，那你以后还要多加练习，现在好像还不太行的。皇叔的朋友，关系很多，对我们肯定是有帮助的，以后免不了大家要出去和领导啊朋友吃饭应酬，不说话可不得，说的不对也不得。段然同志，还要努力啊。呵呵” 皇叔坐的笔挺地说：“是啊，这交际肯定是少不了的，我们以后也要经常出去，没有朋友哪来的业务啊。特别是趁年轻的时候，更要努力奋斗，积累资源。我呢，不懂建筑设计，不过，遇到卫生厅的项目，在卫生技术要求方面我还是懂的，这方面可以给你们提提参考意见。以前我经常作为专家评审卫生厅的项目的，也认识一些单位的领导啊，设计院的朋友和医院的一些朋友。......”然后皇叔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光辉的历史，在卫生技术上如何的专业之类的。 段然毕竟是做建筑设计的，知识结构本来就很杂，建筑们来就是一门杂学吗，倒还是听得懂，甚至有些地方还很感兴趣，和皇叔还能够经常的交流几句。欧阳那就像是在听天书了，笑眯眯的，绝不插话，也不吭声，典型的教室里面的怪宝宝之流，这倒是少见。直到皇叔改换了话题，欧阳才说两句。应该是皇叔也发现了欧阳的尴尬了吧。 “欧阳是我看着长大的的，这家伙就是调皮，学习不用功。不过现在看你们能正儿八经做点事情，也挺好的，好好干。”皇叔说道。 欧阳尴尬的笑笑道：“皇叔，咱们不揭短得吗？我都长这么大了，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吧，一见面就问学习吧。而且，你看我不是一样能够借的到项目，做得了事情啊吗，是不是？哈哈，虽然不像您老一样，能够成为专家，养活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为？哈哈。”欧阳稍稍思考了一下，继续道：“不过说实在的皇叔，我挺感激你的为，这不是晚了吗？我到现在都还后悔小时候不听您的话，要不然现在肯定要比现在强吗。不过，现在也还有机会。你看，我们做这个事情，你能不能一起来帮下忙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都退休了，有没有社么具体的事情，是不是？就当是给侄子帮忙了，到时候挣了钱咱们三个人评分吗，怎么样？我保证，从今天起，在咱们的这个事情上，一定认真考虑你的话，得不得？” 皇叔：“好的，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吧。你们现在有项目在做吗？” 欧阳：“是的，我们现在正在做一个房地产的项目，有几万平米，设计费几十万吧。” 皇叔：“哦，那还不错。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段然：“方案基本上确定了，现在准备签合同。后面就是施工图了。” 皇叔：“好的，欧阳现在不错啊，真的做了点实实在在的事情。施工图你们就这样做不了吧？” 段然：“皇叔太谦虚了，听您说话明显那是懂行的啊，还说不懂建筑设计。” 皇叔：“哎，说不懂也是真的，毕竟不是专业的。我呢，是在工作的过程中见得多了，看得多了，知道一些，但是也确实是不能说是懂啊。我们主要是审批、评审项目，然后过程中进行监督一下，验收一下。后续施工的过程还是挺复杂的，要不断地协调和解决问题。” 段然尴尬道：“我们这里这样肯定是做不了施工图啊，我估计还是得找人做私单，外包好一些。”段然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说句实话，我其实还没有真正的做过施工图，全套的施工图我真的不懂。自我毕业以来一直都是在做方案，所以我对施工图还是没有能力把握和掌控得了的。找人做私单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推荐。以前我的那帮做施工图同事也都是刚毕业没有多少时间，经验也都不足，不能够作为设总统观全局，只是在岑总的统一协调下画画建筑专业的图纸而已。再说了，毕竟这个是从我原来的领导——楼叔那里撬出来的项目，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现在是我在做，要不然让楼叔知道了确实说不过去啊。毕竟这世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不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所以我们还要认真的对待这个事情。现在该寻找合适的施工图的人员或者团队了。施工图和后期服务是密不可分的，有很长的时间，要到项目竣工才能够结束服务，周期可能要两年。本来也是需要马上处理这个事情了，正好今天皇叔在这里，话说到了，我就提出来了，大家看下怎么办？” 欧阳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你们做施工图的这些人你都不熟悉？” 段然苦笑道：“怎么说呢？建筑专业的熟悉啊，但是他们都是画图的，都是岑总作为设总报关，掌控全局的。岑总，估计楼叔是牢牢把握着的核心技术人员，待遇什么的应该都不错，不用考虑了。结构专业的和建筑专业的差不多，和我一样刚毕业三年多，应该也还没有全面解决问题的能力吧。其他专业的我还真的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可以说连认识都不认识，面都没见过。” 欧阳郁闷道：“那怎么办？我可是完全不懂行的，咱们总得要解决这个问题吧。” 皇叔：“我认识工工业院的一个副院长，要不我和他约一下，咱们去谈一下？” 欧阳：“可以。” 段然：“好的，先去谈谈看嘛。” 皇叔：“好，我这两天和他约一下时间。” 欧阳看着皇叔笑道：“皇叔，怎么样？今天晚上咱们聚一餐，喝两杯，怎么样？也好让你深入了解一下我们的情况，方便你尽快做出决定，得不得？你拒绝的话我就当作是委婉地答应了，答应的话那就是爽快的答应了。” 皇叔笑着说道：“欧阳你小子是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吗，那还是问我的意见吗？你直接决定不就行了。好吧，那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还有点别的事，先走了，晚上见。” 段然：“皇叔，晚上见。” 欧阳：“记得啊。最好是下午下班时间过来，一起过去，这样就不用等来等去了。” 皇叔拉开了门说道：“好的。”说完就出去把门关上了。 欧阳坐下说道：“段然，怎么这个施工图这么难搞吗？” 段然“哎，不是说难，主要是我没有做过，不懂，也没有资源。熟悉了肯定就不难，不会的肯定就难了。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吗。” 欧阳：“那心啊在这情况我们怎么办呢？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就是风险不大的那种。” 段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有很多同学，他们单位就不做施工图，只做方案的。你觉得我们能不能？” 欧阳：“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只做方案，施工图直接不做，让艾总找别的单位做？” 段然：“就是这个意思。” 欧阳：“费用呢？我估计可能不现实。就是因为价格的问题艾总才没有和你原来的单位签合同，如果价格高了，肯定行不通。” 段然：“那估计没戏。这样做，总体上说，花的钱肯定是多了的。”段然猛然醒悟到：“哦，还有个事一直没考虑呢？” 欧阳：“什么事？” 段然：“其实不光是找人接私单做施工图就行了，我们出图，签合同，单位必须要有资质的，不然根本就做不了这事情啊。也就是说，我们还得找个挂靠单位，用别的单位和艾总他们签合同，我们自己私人根本不可能签得了这个合同的，不合法。” 欧阳骂道：“我靠，那咋整？本以为挺简单的，怎么事情越来越多了呢？现在找哪个单位挂靠？” 段然：“你跑这行业务这么久了，没有熟悉的朋友吗？只要不挂我原来的单位就行。不过呢，考虑费用的问题，当然，最好是挂一个私人单位，收费低，钱也好出。” 欧阳皱眉道：“让我想想。” 许久，欧阳突然右手一拍大腿，“啪”，一脸淫笑的盯着段然道：“噷..噷...噷..噷...” 段然不耐烦道：“怎么了？有什么快说，急着呢。” 欧阳：“我想起来了，原来也是广州分院的一个女的做设计的“兰工”，应该和你年纪差不多。广州分院撤销后，整体搬迁到了南疆省后，她在这边工作了没多久就辞职了。现在好像在广州自己开了个公司，也是挂靠的，找她估计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原来就是给广州分院跑这边的市场的，所以还比较熟悉一些。” 段然开心道：“那好啊，回头你联系一下。这是个大问题” 欧阳：“好的，这个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联系。” 说完欧阳就拨通了兰工的电话。 欧阳：“哈喽，美女，还好吗？在哪里发财呢？” 兰工：“哎呀，欧总好久不见了，还是那么风趣。我回广州这边了，你是知道的啊，现在和朋友一起开了一个分公司，还是搞设计呗。怎么样？欧阳，有什么事？” 欧阳：“还真是有个事情可能要你帮忙，不知道我们美女兰工看不看得上？” 兰工：“行了，欧阳，好好说话，什么事？” 欧阳：“是这样滴，我现在也搞了个设计室，接了一个项目需要找挂靠单位，知道你现在搞了个分公司，所以看看能不能挂到你那里。” 兰工：“这个事啊，我这里情况也还比较复杂，电话里可能讲不清楚，要不你找时间过来广州这边一下？我们当面聊一下。” 欧阳：“好的，大概什么时候合适呢？” 兰工：“时间上我还是比较自由，最近都在。就这几天吧，看你的时间，来的时候说一声就行了。” 欧阳：“好的。定了时间，过去的时候通知你。” 兰工：“好的，88” 欧阳：“88”说完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欧阳把情况和段然简单说了一下。 段然说道：“那怎么办？我们去广州跑一趟？” 欧阳：“估计不去是不行了，看下这两天有什么比较急的事情没有，没有的话咱们就准备去跑一趟吧。” 段然：“基本上方案我估计改的差不多了，应该没有什么了啊，要不我们明天或者后天就过去吧。” 欧阳：“好的，那就后天吧，明天的话看看有什么事情处理一下。” 段然：“好的。” 下午下班前，皇叔果然准时的赶到了办公室。老人家在政府呆惯了，这个守时的习惯是真的好，很多年轻人比不了。 晚上，在办公室附近的一个湘菜馆，三个人点了几个小菜，喝了起来。有些事，真是不服不行。俗话说“不服高手有罪”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别看皇叔年纪大了，这身体是没得说，酒量是真好，欧阳和段然两个人都不是对手。因为都是熟人，不属于是商务接待之类的，就没有用小杯子，直接用一次性餐具配套的二两杯喝的。开始皇叔就来了一句“我们平时喝酒，这种杯子，一个人三杯是基本任务啊，不完成自己的任务，都不要去敬酒，敬酒别人也不会喝的。” 段然心里顿时一万个感叹号，心说，要这么猛么？只怕是三杯下去，一般的人就差不多该上桌子的上桌子，上不去的就到桌子底下去了，一桌子人能剩下几个还真不好说。 欧阳说道：“皇叔还是那么猛啊，身体真好。” 段然也说道：“是啊是啊，这个我们可比不了，我三杯直接就到桌子底下去了。这规矩可不行，我们不是不想，确实是能力有限，执行不了，咱们还是随意点吧，好不好？就当是照顾我们年轻人了，好不？” 皇叔自豪到：“好吧，今天反正也没有外人，就算了。但是告诉你们啊，如果和我出去应酬，很多场合都是这么搞的，你们要心里有数，别到时候丢人出丑，哈哈。来吧，谢谢欧阳今天请吃饭啊，喝一个。” 三个人端起杯子碰了一下，段然抿了一口，欧阳也抿了一口。等到段然放下杯子一看，又被惊到了，就见皇叔这杯酒已经见底了。 段然一脸的吃惊说道：“皇叔啊，你要不要这么猛啊？简直不给我们活路啊。不是说好了今天慢慢来嘛？你这样那还不是逼着我们喝酒？” 皇叔笑着道：“我喝我的，你们怎么喝就自己看着办吧。” 段然一脸懵逼啊，搞什么？不过，皇叔这话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在哪里听别人说过吧。段然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还真是想到了。 段然说道：“皇叔啊，你这就是背着我们喝酒，而且，还是官场的一套。” 皇叔笑着说道：“怎么讲？” 段然：“我听我一个哥讲过这么一个事情，说酒这个东西，真的是个好东西，接待还真是离不了。他们经常要下去分公司巡查，问题是到了每个地方，地大家以前都不认识啊，不熟悉。见了面，坐在饭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这时候就体现出酒的作用了。一般的套路都是这样子的，一把手先倒一杯（玻璃杯，一般都是三两的或者二两半的），然后对上面同志下来巡查表示感谢，客气几句然后说，为了表示欢迎和感谢，我就干了，你们不用喝，说完一口就干了这一大杯白酒。二把手一看一把手都喝了，自己怎么样也要带个头了，于是乎，几乎一样的套路，二把手也干了一杯。....这样一路下来。然后作为上面先来的，看人家这么人情，豪爽，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于是也是从大到小的顺序，一个一个的客套一下，干一杯。这么一圈下来，看着大家都很文明，没有人劝酒，但是实际上，谁也没有少喝，一圈下来每个人都有三两了，特别是喝的又是大口地，酒上的快。不一会大家都非常开朗的相互敬酒，攀谈了起来，气氛也就热烈了起来、融洽了起来。皇叔，你现在就是这个套路，看着不劝酒，其实，明知道我们肯定得向你看齐的，是不是？我们谁也跑不掉，要不然就太不懂事了。” 皇叔听段然说完，笑笑说道：“嗯，小段不错啊，知道的还不少。既然知道了，那就表示一下吧。” 段然：“那咱们也得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吧，该欧阳了。” 欧阳难得得听人家说了这么久没吭声，这时突然被段然把球提到自己这里来了，心里就不是很爽，狠狠的道“好吗，小段同志，功夫练得不错，不愧是太极发源地出来的，啊？你这样是不厚道得，不得地。今天这杯酒我就喝了，反正也跑不掉。以后再和你算账。”说完，一仰头，这一杯酒也下去了。 段然尴尬得笑笑道：“嗯..嗯..那个欧阳啊，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这不是按规矩来吗？是吧，皇叔。” 皇叔笑笑，指了指段然的酒杯说道：“小段，别耍滑头。” 欧阳得意的说道：“小段同志，按照规矩来说，是不是该你表现了?来吧，不用害羞，不要害怕，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干脆一点，你行滴。噷噷”说完就盯着段然，眼睛都不眨的。 段然也知道，玩笑归玩笑，但是这酒肯定是跑不了了，说道：“好吧，我喝，不过，我能不能分两口？一口喝我没这个本事啊。” 欧阳：“大家酒一样多，自然也要一样的喝法，你怎么能够搞特殊呢？”说完得意地笑着，看着很贱的那种。 “好吧，那我就喝吧，真是服了你们了。”说完，段然憋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一仰头灌了下去。真的是难受啊，这酒一下去，一股酒气直接从胃里顺着食道就往上顶，感觉就是想从口里面直接钻出来一样，段然马上喝了两口水，这才把酒气给压了下去。 第13章 广州之行1 这酒喝得，完全不在段然的掌控范围之内，所以，很快就有点多了。酒一喝多，人就失去了把控自己的能力，自然话就到不了点子上了。幸亏欧阳还不错，基本上能够跟得上皇叔的节奏。不过，皇叔看着段然都喝多了还是这么实诚，倒是心里对他的看法也就好了起来，毕竟以前不了解吗。欧阳就不说了，皇叔看着他长大的。因此，皇叔这时才算是对段然和欧阳这对小年轻的组合彻底放下心来。 酒到正酣，欧阳开口说道：“皇叔，我今天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皇叔也是满口的酒气，大着嗓门说道：“什么事啊？” 欧阳：“嗨，皇叔，咱们能不能不装了？就...就是和我们一起做设计室这个事啊，今天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没多大会儿呢，就忘了？，这样不得吧。” 皇叔笑笑，手拍脑门道：“哦..，这个事啊。不是说要考虑一下吗？” 欧阳：“你都考虑了一天了，这应该也有好几下了吧？何止一下。” 皇叔：“啊，我老人家年纪大了，没有你那么快，哈哈。” 欧阳：“行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没有让您掏钱，想什么呢？看在我的面子上，以酒作证，就这么定了吧。或者你对我们信不过，还是有什么不放心的？” 皇叔被欧阳一连串的话逼得也是没有太大的回旋余地了，或者说，其实也是想好了，只不过嘛，老人家要个面子。人家当时刘皇叔还能三顾茅庐呢。于是皇叔道：“好吧好吧，不答应你，你这一直没完没了的，就这么定了。” 欧阳：“那好，可说定了，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说着，一边坏笑着，欧阳用手比划了一个乌龟的样子。 皇叔：“你这小子，跟我也来这套，滚蛋去，答应了自然不会不算数。” 欧阳：“来，段然，我们一起敬皇叔一杯，板上钉钉。同时庆祝我们的队伍又多了一员老将，哈哈，来，干。”一边说着，一边使眼色，冲段然挤眉弄眼的，一边举起了酒杯和皇叔碰了一下。 段然也是没招儿，只能端起酒杯和大家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时，欧阳又说道：“皇叔啊，我和段然后天要去广州出差，去谈挂靠单位的事情，大本营就麻烦你老人家了，你辛苦下，万一有什么事情，你得在办公室，好临时应急处理一下。得不得？” 皇叔：“好的，放心，这个某门忒（没问题））。” 皇叔突然想到了什么，用手一拍脑门儿，说道：“哎呀，只顾着和你们喝酒，都忘正事了。我今天给工业院那个副院长打电话了，他说明天或者周末晚上去他办公室面谈一下这个施工图的事情。你们看下怎么安排。” 段然已经彻底不说话了。欧阳也快傻了，只说道，那等广州回来之后吧。 散场之后，段然听说自己是打的回去的，但是，第二天完全已经记不起来了。 喝了这样一次大酒，第二天基本上就是废了，段然也没有去办公室上班。头晕的不行，直到晚上才恢复过来。吃完饭和欧阳通了一个电话，约定了明天去广州的时间。车票欧阳已经咨询过了，这时候也不是出行高峰期，基本上还是随时都能够买到票的。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坐火车赶到了广州。按照兰工给给过来的地址，打的到了她办公室。 这是段然第一次到广州。别人都说北上广深，这是中国城市的名片，中国城市的代表，所以在段然的心里也早就是中国城市标杆性的存在了。怀着谦恭地心态，用心地注视和观察着汽车窗外的一切，要看看这个城市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广州其实也是一个新城，近代因为海运地发达才发展起来的。上海和广州基本上是一样地历史基因。北京和深圳则更大程度上是政治地需要。 广州作为一线城市的典型代表，不得不说，确实有一般城市比不了的地方。这里城市整体规划相对来讲是比较整齐地，看得出来是下了大力度整治地。城市的卫生也比较好，基本上没有见到沿街道路上有什么杂物垃圾之类的。城市绿化，也是用心设计过的，虽然有些地方难免凌乱，但是城市景观绿化却是一如既往得保持着整体的整洁。 城市建筑，这个最明显，高楼大厦林立，基本上很少看见有多层的建筑了，除非建筑本身需要。要知道，现在在南疆省，很多地方，主要是县城，住宅建筑超过7层大家就不愿意住啊，这个难度不小，在广州明显不存在这个问题。 再就是，建筑的造型设计，水平确实比较高，建造质量也不错。一栋建筑，在城市大环境中给人最直接地感受就是这个建筑看起来怎么样，与周围的建筑能不能融为一体，合不合适。这边的建筑，除了造型上比较新颖之外，另一个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事情就是，建筑看起来特别地整洁，干净。比如说吧，同样地一栋建筑，在这里看起来就是比较整洁，比例就是比较协调，表面就是耐看、干净。这当然和主管部门地审批水平有关，但是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有设计师地辛辛苦苦地一点一滴地细心地反复对比和推敲。同样的建筑造型，你一个构建尺寸大一点，小一点，可能一下子感觉不明显，但是，处处都不认真，最后就会导致这个建筑地整体比例，细部尺寸不协调，看起来就是不精致，不好看。再一个就是，建筑外立面色彩和材质地选用，这也是比较考较建筑师水平地地方，主要是对材质的把控和色彩地掌握和熟悉程度，。一样的色调，但是所用的材质和基本色稍微有些差别就会导致整个建筑建起来之后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个道理，大家可以形象地想象一下女人化妆地水平就很好理解了。同样的东西都画出不同地，天差地别地妆容，更何况再在化妆品上，粗细质地产生差别？那影响真的是很大的。 一路驰骋，一个小时后，的士终于开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住宅小区，一路穿过绿化凉亭，碎石步道，段然和欧阳坐电梯到了21层。电梯一开，只有两户，一个板式的住宅，倒是不错，通风采光景观都是一流的。一出电梯就看到了一个银色的铭牌“华筑广厦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广州分公司”，牌子下面有箭头，指向右边。欧阳和段然转头看去，户门已经改造过了，换成了双开的1.5米的玻璃门。进门以后是一个小前台，和前台说了一声，找兰工，前台的姑娘就指明了方位。这时兰工因该是听到了，立马就出来了。 前台的后面挂有公司名称，资质，营业执照等一些基本信息。右转是三排卡座，总共有十二个左右。卡座没有坐满，现在有6个人的样子。往里面有四个房间，兰工在最里面的主卧的位置，门口牌子上写着总经理办公室，旁边有副总经理两个，有一个是总工办公室。这么说吧，地方不大，不过布置的井井有条，干净整洁。 兰工是一个比较知性同时很热情的女人。还没有看见人呢，就听见一个非常动听的女生说道：“哎呀，是欧阳到了吧，一路辛苦了，快进来，快进来。”声到人到，顺着声音望去，刚好看到兰工满面春风地出现在了走廊口的位置。兰工身材非常标志，典型的模特身材，饱满结实。身高大概在1米65的样子，一身中灰色的西服齐膝套裙，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衣，干净利索，非常自信，非常知性。一头乌黑的头发，长度齐肩，发梢儿略卷。眉清目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瞳孔放光，炯炯有神。小鼻子，小嘴巴非常精致。不过整体上不属于那种特别漂亮的，而是属于那种气质型的美女，特别耐看。皮肤也非常白皙，细腻，值得细看。再加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真可谓是韵味十足，让人销魂。这样的女人有这样的技术和能力，走入职场句对是“白骨精”之类的，自己创业估计也是可以少去很多阻力，很多可成可不成之事，在她的手下应该都是可成之事了吧。因为她让人感觉是那么自在、舒服，提出来的一些要求不忍拒绝，这也是女人的优势，只不过，这种优势在兰工的身上得到了放大。 欧阳笑眯眯的说道：“哈喽，美女，好久不见了，比以前更漂亮了为？怎么保养的，和我说一下？回去告诉我老婆。” 兰工笑道：“都多大了，还整天说漂亮？少贫了，走咱们里面坐。”不过，脸上笑得更开心了，明显欧阳说的话兰工还是很受用的。这人啊，多夸夸别人总是没有坏处的，关键是不要钱啊。 伴随着兰工有节奏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的“嗒..嗒..”声，段然和欧阳跟着兰工饱满性感优雅扭动的身影向里面走进了兰工的办公室。 办公室并不算很大，毕竟只是一个主卧室的大小。不过已经改造过了，卫生间被拆除了，一进门应该是原来卫生间的位置，做了九十度转折的两个柜子，下水管估计被包在里面了，反正是没有看见。柜子一个放的是书和一些文本，应该是以前兰工的作品了，另一边柜子下部放置的是茶叶，上面是营业执照、资质证书、荣誉证书等证件。柜子中间空出来的位置放置了一组小沙发和一个玻璃茶几，上面有一套茶盘和茶具。看来这办公室放置茶盘，茶具等喝茶的必备工具和设备在广州这边也是通用的。沙发再过去，靠窗的位置是兰工的办公桌，不大估计也就是1米8宽，不过够用了。再大了就不是买不买得起的问题了，可能价格不差多少，但是这间办公室的面积就不够用了。 兰工客气的礼让欧阳和段然坐了下来。欧阳也不是认生的人，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就坐了下去，还招呼着断然说道：“坐，坐，兰工也不是外人。” 坐下后欧阳介绍到：“兰工，这是段然，我现在的合伙人，也算是和你从一个部门出来的，不过他到那个部门的时候，你已经离职了。” 然后欧阳又和段然说道：“这是兰工，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不要老是说我嘴里的美女都是假的，兰工可是绝对的真货吧，如假包换的那种。不过，兰工不光是长得漂亮，设计水平更是没得说，比长得更漂亮。”这不经意间欧阳又把兰工给夸了一顿。 兰工都被欧阳夸得合不拢嘴了，一个劲的笑着说道：“行了，欧阳，你这也没变样吗，比以前更会说话了。好像还都胖了？” 欧阳被噎了一下，一脸黑线的说道：“呃..。。。咱们可以不说这个，说正事，说正事。” 段然看欧阳这样子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了，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兰工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知书达理的，两句话就把欧阳给搞定了。一个字“牛”。 兰工见欧阳终于老实了，可算是恢复了淑女的表情，优雅的问道：“欧阳，是怎么回事？说说吧，看咱们能不能合作。”不过这时兰工的心情已经是相当好的了，可见欧阳确实是个高手。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欧阳说道：“呃，这个大概内就是我们有个项目需要挂靠，具体的让段然说吧，他是做设计的，我还是不太懂一些具体的问题。” 兰工道：“哦，段工，你是哪个专业的？” 段然：“我是建筑学的毕业的，建筑专业的，主要是做方案的。” 这时欧阳插话道：“嗯，段工的方案水平很厉害的，我们现在做的这个项目就是段工在单位的时候做的，不单是和别的单位竞争赢了，而且甲方当场，当着我们和其他股东的面把另一家单位的设计方案拿出来狂批了一顿。后来甲方就认准了段然了，他离职了甲方还是愿意把这个项目交给他来做。” 段然被这一番话搞得有点不好意思，哪有这样一见面就自己夸自己的。不过也没办法，嘴巴长在欧阳的身上，自己也管不着啊。再说了，这家伙是怕人家看不起吧，这么一顿狂吹，为了拉平地位吗？ 段然笑笑：“欧阳，行了，哪有那么夸张？主要还是你关系硬。” 兰工看着这两个人在那里互相吹捧，笑着问道：“段工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段然道：“湖大建筑学的。” 兰工明了道：“哦，怪不得，能有这样的水平，名校就是名校啊。” 段然心说，是名校吗？好像不算是吧。不过谁在意呢？ 这时兰工继续说道：“欧阳，我这里也是和别人合伙的，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上次你电话里和我说完以后，我也和其他合伙人商量了一下，他们的意见基本是不同意。 不是不想赚钱，主要有几个原因。 1、我们这里你也看到了，刚刚起步，技术力量还不健全，不能保证把事情完全把控好。 2、我们这里本身自己现在也是以方案为主，施工图外包的，我们的人员不太可能跑几百公里到你们那里去开会啊什么的。还有，我这里现在有些人是兼职的，就更不可能跑那么远了？ 3、如果不能面谈，我们这个行业有些东西电话是沟通不明白的，这就受限了。 4、你们进来时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挂的是广州分公司，连广东跟公司都不是，如果一定要去做这个项目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肯定是越权了。” 这兰工够直接的，连客套都没有客套，直接连珠炮似地就把事情讲明白了。人家都这么明确的态度了，那我们来的意义是什么呢？段然心里想着。 段然直接问到：“兰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你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项目啊，总公司不可能说把到手的客户往外推吧。当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公司已经这么牛了，都是让人家客户在外面排队的，哈哈。” 兰工听段然这么说话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和自己是同类人。搞技术出身的吗，有些问题会比较直接些，于是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其实也是在南江市的时候接触到的这个单位，他们在那里没有分公司但是有一个办事处。说起这个事，其实和段然还是有点渊源的。” 段然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道：“和我有什么渊源呢？兰工，你不是拿我寻开心吧，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外面呢。” 第14章 广州之行2 兰工笑着道：“我自然不会乱说，你听我慢慢说。” 兰工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在还没有从原来单位理智的时候，也是因为做项目需要找挂靠单位，于是到处打听，有哪些单位合适，于是我一个老师介绍了这个单位给我。说没有问题，挺靠谱的，这个公司的董事长是他以前的同学叫南募。我和南董见面之后聊天才知道，他是南华大学建筑系的创始人之一，好像在你们学校也就读过。本身南华大学就和你们学校挨着呢，你说是不是有些渊源？” 段然听着有点明白了，听到说南募的名字的时候，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微胖，有点肚子，戴个眼镜，最明显的特点是留着一头长发，扎着一个自然下垂的马尾的中年男人。于是开口问道：“兰工，等一下，你说那个南募董事长是不是很有个性的一个人？” 兰工看着段然有点吃惊道：“是啊，怎么了？” 段然继续道：“是不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微胖，有点肚子，戴个眼镜，最明显的特点是留着一头长发，扎着一个自然下垂的马尾的中年男人。” 兰工更惊讶了，道：“对啊，怎么，你认识？” 段然笑道：“不能说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记得那还是在大学的时候，跟着教我们规划的老师，也是个美女啊，做点事情。去和甲方见面的时候，在电梯里面遇到了这么一个人，我们平时哪见过这样打扮的？大学也没有啊，所以印象十分深刻。我的老师认识他，见他们打招呼，等南募董事长出去以后我就问老师，这个这么个性的男人是谁啊？我们老师就告诉我说，他叫南募，也是做设计的。就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他他过于个性，我估计我也记不住他，至于我么，他肯定是忘记了的。” 兰工吃惊道：“想不到你和南总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啊，那这事情就更好办了。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你自己和他约就行了，我也不用在中间做介绍人了，电话和他说一下就可以了。” 段然道：“我一个陌生人，怎么和他约啊，会不会不理我。再说了，他大老远的跑一趟过来啊？” 兰工解释道：“他在你们那里有办事处，每个月总会过去一次的。好像现在那个办事处是他一个学生在那里负责吧，是个女的，但是我们都叫她萧先生。” 段然是无语了，还真是什么人跟什么人玩啊，个性都个性成一窝了。董事长是个男的留着长发，办事处主任是个女的，偏偏要称呼为先生。不过嘛，这是人家的自由，也管不着。 段然道：“那也可以吧，不过，他现在在广州吗？如果在的话，咱们直接在这里和他见个面不是更方便？” 兰工笑道：“我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在这里见面不方便吗。他前两天刚回去，这里也是一个月来一趟，你们不可能在这里等一个月，就算是下次过来了，也保不齐你们时间能不能那么赶巧，毕竟要走几百公里的路呢，是吧。所以还是在南江市直接约吧，这样更靠谱一点。”说完，兰工拿了一张便签，把自己的电话和南募董事长的电话写了上去，递给了断然。 段然笑着接过去便签道：“那谢谢兰工了，你记得先电话和他说一声。” 兰工道：“不客气，我会帮你先打个招呼的。”兰工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段工，既然咱们都是一个部门出来的，也就不用那么生疏了。我就不客气了，我这里有个事情，你能不能帮个忙？” 段然吃惊道：“兰工哪里话？我这大老远的过来是求你办事的，能帮你什么忙？” 兰工：“呵呵，我这里现在有一个投标的项目，但是现在技术力量不行啊。我原来主要是做施工图的，虽然方案也做，但是还是不太强。正好你是做方案的，看能不能帮我做一下这个投标方案？” 段然虽然自己也觉得水平还可以，但是这是在广州啊，自己原来的单位在这边都混不下去，自己这水平还敢在这里吹牛？心里着实是没有底气。再说了，自己现在是和欧阳搭伙做事情的，抛开能力不说，自己也不好答应啊。于是段然尴尬地看了看欧阳，意思是，你赶快给我解围啊，就说咱们有事情，时间上比较紧张要赶快回去不就行了？ 好吗，结果欧阳笑着开口说道：“段然，反正我们的事情也不急，看下能帮就帮一把呗，都不是外人，兰工又这么尽心地帮我们，是吧。” 这下好了，段然那个郁闷啊，心说，你不说话还好，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结果可倒好，帮倒忙。这样是一亮相，水平根本就不在线，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于是段然婉拒道：“兰工，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水平不行，自己心里没数啊。还有，你对我也不了解，不能光听欧阳吹牛，他连死人都能吹的站起来追着他跑，不能信的。” 兰工道：“行了，能够在部门里面作方案做到甲方认人地，我自然心里还是有数的，你就说愿不愿意吧，我这里确实现在人手不行。再说了，做的不好也不用你负责不是？但是这个情我领了。实在不行就把前期大的构思理一下，后面我们自己来。” 尴尬了，兰工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一个这样的人任谁都是真的不好拒绝。于是段然狠了狠心道：“好吧，那我就试一下？先说好了，没想法或者思路不行可不能怪我。” 兰工笑笑：“没问题，放心吧。” 闲聊了两句，兰工就说到：“段工，你过来，看一下，既然要做事情，总得有个位置不是。” 段然尴尬道：“好吧，看看。”说着起身跟着兰工走了出去。 走到总共办公室门口，兰工推门走了进去。和段然介绍到：“这是给总共预留的办公室，你就先用这里吧，我们的总共还没有找到人呢。” 段然看了一下，房间不大，里面排放了一张大班台，也是1米8的样子，上面摆着一台电脑，看着还不错。旁边有一个书柜，有几本资料随意的摆放着。段然可从来都还没有自己的独立办工空间过的，有点胆怯，和兰工推脱道：“兰工，用不着吧，我看外面卡座还有位置的，我就在外面卡坐找个位置就可以了。” 兰工道：“那怎么行？第一，你是我请来专门帮忙的，不能亏待了不是？再一个，你不体现出来一点特殊性，下面的人也不好安排的，这就是规矩。不想那么多，听我的就行了。” 段然推脱不过就厚着脸皮说道：“那好吧，谢谢。兰工太客气了，搞得我不用心都不好意思呢？” 兰工心说，你以为呢？知道就好。 安排好后，回到兰工地办公室继续聊了一下，时间就不早了。于是欧阳和段然跟着兰工去吃饭了。地方兰工早已经安排好了，连酒店也已经安排完了，就在办公室旁边约100米的地方。 终于，这次是简单的一个饭局，虽然菜还是很丰富的，但是，没有喝酒。不过气氛还是不错的，毕竟兰工和欧阳都很健谈。段然时不时地跟着打哈哈。 吃到一半的时候，欧阳说道：“兰工，我家里还有事，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了。段然既然在这里帮忙，那就让他多呆一段时间吧。” 听到欧阳这么说，段然这心里又开始准备“好词”了。心说这都什么人啊，这是真的把我卖了，下午的时候帮倒忙不说，现在，干脆包我自己扔这里，人家自己跑了？像这种冷酷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的，永远不会。 没喝酒，这吃饭总是快的。光吃饭，一个人吃的再慢也就是半个小时，不然这人一天就剩下吃饭了，什么事都做不了。 第二天，一早果真欧阳直接起来和段然一起吃了个早餐就打车去火车站了。段然当然没有好脸色给他，用非常冰冷的目光送他上了的士。 到了办公室，和兰工简单聊了两句，项目的资料就拿了过来。段然就郁闷了，心说，老子要是不来你这标到底是投还是不投啊？不过既然答应了，多说无益。 确实，这个表述下发已经有几天了，兰工应该没有说假话。段然认真的看了一下啊资料。人做一个事情总是能够有所收获的，不一定是钱。就说这个项目吧，是一个重庆地房地产项目。开始段然还以为是广州的地项目呢，不是。因为异地投标，这资料里面附带了重庆规划局对建筑间距退距等相关地规划要求。这是段然第一次接触到重庆那边的项目，以前可谓是对当地的规定一点都不了解，所以看得非常认真。结果，发现重庆对日照和朝向都没有要求，只有建筑退距和间距地要求，这在全国估计没几个地方是这样地，应该是和当地地气候以及地貌特点有关了，所谓因地制宜，不能机械地生搬硬套，明显重庆这方面做得很好。 这是一个坡地建筑，当然，估计重庆也没有几个平地建筑，总建筑面积应该有20万平米左右。整块用地高低落差大概有12米的样子，西高东低，低的一面前面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高的一面，后面是更为陡峭地山坡和悬崖。整体建筑限高80米，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意义，反正规划上肯定有原因的，照着做就行了。这也是段然做的第一个坡地建筑，以前还真没有做过。虽然南疆省也很多丘陵山地，但是确实还没有遇到过类似地项目，一个项目就这么点用地，高差就这么大。 段然没有急着下手，而是认真的思考了两三天，反复地比较了视线开阔程度，认真的计算了高差和容积率最后才形成了完整地思路。因为项目用地的特殊性，城市道路在东面较低的一侧。所以人行出入口和车行出入口全部设计在这边。为了减少人车交叉，车行设两个口子，一进一出，在车开过来的方向上，一道用地范围，直接就右转驶入地下室，然后从用地的另一侧驶出，这样避免了在用地范围内的道路上形成无效车辆交叉。人行出入口就设计在中间的位置，通过踏步和自动扶梯逐级向上。沿街为两层高的商铺，均为内部楼梯联通的复式。整个用地直接分成两个高差，西面最高，设计一层地下车库，东面沿街部分设计沿街方向设计两层地下车库，后面中部位置设计一层地下车库。在中部地下车库的上面为整个小区的绿化广场，建筑全部按照倾斜45度角的方式，逐次排列，东面低一些，西面把限高全部用足，做足80米。汽车直接开进地下室的安全通道，然后通过安全通道通向各个地下室空间以及地面空间，地面建筑外围一圈利用退距形成6米宽车道，再通过硬质铺装和车道相连，形成环形车道，满足消防要求。最西面把入户的位置设计在车库这一层，和整个小区的绿化实现无高差对接，上部同样有出入口，为小空间的使用提供方便。西面高层部分，一层均设计配套花园，降低销售难度。整个楼盘相当于是依山面水，坐揽天下的感觉。 草图画完之后，段然把草图和大概的思路一并整理了和兰工详细的讲述了一次。兰工一边听着，一边思索，时不时点点头。等段然介绍完了，兰工脸上露出的灿烂的笑容和段然说道：“段工，辛苦了。还说自己不行，我看你就是谦虚。” 段然也是长呼出了一口气，好在没有丢脸，至于说好不好，谁知道呢？ 段然道：“哎，暂时也就这些了吧，确实能力有限，兰工还要多多谅解。” 兰工：“行了，大家都不用客气了，怎么段工一个男人这么谦虚呢？我看很好，说明我眼光还是不错的。”停顿了一下兰工继续说道：“那你看，后面...？” 段然一听这话头赶忙说道：“呃...兰工，后面就算了，我都离开快一个星期了，得回去了。再说了，至于后面上图，调整，户型这些，你肯定也用不着我了吧。” 看段然都这么说了，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兰工也不好再强求了，说道：“那好吧，后面我们自己来了。......不过段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 段然：“你说。什么想法。” 兰工：“你有没有想过来广州发展呢？我想让你过来大家一起做怎么样？” 段然听的一脑袋浆糊。一起做，做什么啊？ 段然莫名道：“兰工你的意思是？” 兰工笑笑：“啊，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说明白。哈哈。我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来广州和我一起做这个分公司？” 段然：“啊，这样啊。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看，你们什么都有了，投入了也不少了吧，我是什么都没有，没钱没房子、没车。我哪有能力和你一起开公司啊。这根本不可能。” 兰工：“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花钱，来这里做方案总共怎么样？我给你一部分干股，至于以后你想怎么样，等你有钱了再说，你看这样可以吗？” 段然心里一动啊，说心里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往发达的地方跑啊。可是自己现在可是不能再随意的做出决定了，这不是一个小事情，有可能会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啊，还是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吧。再说了，现在兰工是正好需要人，毕竟刚起步吗，如果以后做起来了，会怎么样，自己心里可是真的一点普都没有。 于是段然说道：“兰工，非常感谢你看的起我，这个事情呢，太大了，我得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不敢贸然答应啊。要不这样，我明天先回去，商量好了给你答复怎么样？” 兰工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伙哦就是一门心思地想开溜，硬留也没意思，就说到：“那好吧，我等你的消息啊，反正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过来大家一起做这个分公司，这样我更有信心一些。” 段然尴尬地笑了笑道：“好的，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就回去了。哦，对了，我们那个挂靠的事情真的要麻烦你和南总先说一声，打个铺垫，问一下他的意思啊，拜托了。” 兰工笑着说道：“好了，放心了，都答应你的事情了，还这么不放心。难道我看着就是那么不让人放心的吗？” 段然心说，做生意的人谁说的准，特别是做生意的女人，更不靠谱。 晚上和兰工一起吃了个饭，总算是脱离了这个女人的魔掌了。在这里就被榨干一次了，几天时间帮他做了一个方案。如果天天在这里，还不被剥削死啊。 回酒店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段然就打的坐火车跑回了南疆省。 第15章 危机来临 坐在回去的火车上，段然终于舒了一口气，算是不用再被兰工剥削了。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地景色，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轻松的感觉，心中隐隐地有一丝不安，具体的也说不清楚。这明明是两个人来的，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人在卖了一通劳力之后，孤零零地回去。心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了一丝强烈的孤独感，慢慢的整个人被这种感觉侵占，俘虏并包围着，感觉这个社会好像没有一丝的东西适合自己熟识地，没有一丝适合自己有密切地关系的，自己仿佛变成了这个社会地挂件，根本不是一个整体。 兰工提出来的事情还是很重要的，这毕竟是一个机会，一个从落后地区跳往发达地区的一个机会。所以回去后段然立马和紫叶讲述了这件事情，想听取一下她的意见。 紫叶犹豫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话直接说到了段然的心里去了。 紫叶低声说道：“现在本来就离你家里很远，但是离我家近啊，所以我们过年的时候可以去你家，平时有时间或者节假日的时候可以去我家啊，这样两不耽误。如果要是去了广州，那不是两边都远了？到时候怎么办？” 段然一听，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在段然心里从来都是把孝道放在第一位的，不可能因为工作到事搞得两边不愉快，那样在他看来是得不偿失。不过其实可能更主要的原因还是本身性格的问题，不愿意去接触新的环境，对已经存在的环境有一种莫名的依赖感。很多时候，一些外在的因素都是在给自己内心的想法，给自己的不情愿找借口而已，大部分人皆是如此。那就这么的吧。 从长久的以后几年甚至十年的行业发展来看，这有可能是段然错失的第二次机会。 第一次是龙阙大厦的老板招揽，没有去，这是一个很好的从乙方转做甲方的机会，将来这些人会很吃香，包括很多在设计院多年了，出来的人都是转行去做甲方的，但是，段然不懂所以没有把握住。 这次，兰工摊子都铺起来了，人家也不要段然去跑业务，主要就是技术上的合作，给股份，结果，这样比自己一个人辛苦的打拼不知道要省调多少时间和不必要的辛苦、弯路。不好意思，他又一次完美地错过了。即使说怕将来好了以后人家再把他排挤出去什么的，那不也是经历吗？再说了，自己都担心到这个问题了，不会提前尽量去避免吗？这都不是了理由，只能叫做借口。战略性的选择错误。 人生就是不停的在选择，无数个岔路口，但是关键是在每一次选择的时候，你选择哪一个，选择不一样自己的人生轨迹就会不一样，很可能是天差地别。当然，不管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努力还是第一位的。 希望大家将来遇到类似的机会的时候能够好好的思考，多和有经验的人咨询一下，不要凭借自己的义气盲目决定。不要像段然一样非要选择一条十分坎坷崎岖的道路，艰难的负重而行。希望大家将来都能够出人头地，顺风顺水，超脱自我，一飞冲天。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的，一顺百顺。但是一旦不顺了，就是到处出问题，事事不顺心。就像人家说的，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能砸到脚后跟儿。 回来以后，段然和皇叔去找了工业院的院长，结果却是很让段然无语，可以说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本来，按照他平时了解到的，一个施工图而已，就算加上后期服务，五个专业全部算上去不就是5-6元/㎡的价格，应该肯定拿下了。可是，人家开口就要8-9元/㎡，这个价格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了。真不知道皇叔找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做事的。 回到办公室，段然就把这个情况和欧阳说了。欧阳听完也是紧皱眉头说道：“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们这个项目的单价估计只能接到13-14元/㎡。艾总说他公司内部股东意见不一致，大多数的股东认为，说我们毕竟是自己做的，又不用给单位交那么多钱，这个价格合适了，应该有的赚了，所以只给这么多，我也没办法。” 段然一下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段然说到：“如果按照13元/㎡，除掉挂靠费，按照保守的估计，25%的话，需要3.25元。我们能够剩下来的现金也就是9.75元/㎡。还有尾款5%，我们实际前期能够支配的也就是9.1元/㎡。再减去打图费，0.3左右，差旅费，后期服务费，修改费等估计也要1块5吧，这还是顺利的情况下，如果别人施工图就要8元/㎡，那我们不是亏的？这里面都没有算我们自己的工资，房租水电呢？” 欧阳：“那只能尽量看看哪里的费用能够少一些了。挂靠费你看下什么时间能够搞清楚。皇叔这里再去沟通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把施工图的费用降低一些。” 段然：“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本来一个充满希望，激情满满，以为自己要大赚一笔的事情，结果现在感觉好像无力回天了。除了方案，自己什么都控制不了，这种无奈的挫败感，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但是现在再去和兰工说自己想去广州，好像开不了这个口啊，无他，还是暗批不够厚。 一个人坐在下班的公交车上，连个空调也没有，这气味真是难以形容，让人作呕。这闷热的天气，真的不好受，浑身就感觉被一层水幕薄衣给包裹着一样，无论你怎么样都逃脱不了它的束缚，永远给你最贴身的服务，让人感觉浑身永远是黏黏的。 正在郁闷的数着车窗外的行道树发呆呢，电话响了起来。段然看了一下，是韩工打过来的。 韩工？有什么事呢？段然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和韩工的接触也不是很多啊，也不算数，只能算是大家都知道对方比较实在，韩工是施工图的组长，干了一辈子了，技术上没得说。如果不是怕被楼叔知道这个项目自己在做的话，可能就直接找韩工帮忙了，但是，现在，没办法。韩工对自己的了解也应该就是限于知道自己做方案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吧，毕竟大家是因此而认识的。 记得那还是段然刚被从龙江市调回来支援四所这边览江坊方案设计的时候，韩工手上正好有一个房地厂的项目，不高都是7层至11层的板式住宅，底下一层全是商铺，据说是一个建材城。方案已经通过了，但是甲方有意见要修改，一般这是施工图之前很正常的一个操作。不过，当时方案组都在忙这别的事情，又加上，现在的修改，奖金可能不太好计算，也就是说，事情已经交到施工图组了，方案组一般就不愿意接收。但是正好这次的修改比较复杂，不单单是平面上的一些小调整，而是连带着建筑立面造型要一起修改，这下把韩工给难住了，这不是他们施工图组的工作方向啊，他们都是以画施工图为主要工作内容的，平时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情，那里会啊，没人能够搞得定。 韩工和方案组的组长商量效果也不是很理想，方案组太忙了，最后算是让了一步，按照自愿的原则，谁愿意帮忙谁帮这个忙。 段然作为一个刚刚临时抽调过来的人员，按理说，手上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还有很多以前的项目在跟踪，应该是有时间的。韩工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于是就找到了段然。 段然虽然也是很不情愿，因为自己手上的事情着实不少，五一都没得假放，还要领着人加班啊。但是谁让人老实呢？韩工确实是一个实在人，，态度差诚恳的没话说。把事情原委讲清楚以后，段然也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想想自己以前加的班，熬的夜，也就很能体会韩工的难处了。大家都是同事吗，没必要因为计较搞得太难看了，还是应该互相帮助，这样才能够关系融洽吗，谁敢保证自己没有求人的时候呢？于是段然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不过，可没有和韩工讲实话，没有把自己的实际工作情况告诉他。 大概用了一个星期，韩工那个项目的修改段然就搞定了。段然交资料给韩工的时候，韩工一脸诚恳的说着感激的话，正好被楼叔看到了，问道：“小段不错啊，怎么刚回来就和韩工处的这么好？韩工可是我们单位的主力啊，做了一辈子了，经验十分丰富，你要好好学习。” 段然尴尬无语，我哪有那个心机和公关能力啊。 韩工诚恳的说道：“啊...不是...是...，嗨，是这样的....”于是韩工把段然帮忙这个事情讲述了一遍。 别人不知道段然手上有多少个项目，楼叔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因为所i有的工作都是他安排的啊。于是略带惊讶道“小段啊，你可以啊，工作能力强，精力充沛，不错，不错。互相帮助是好事，可是你那么多事还有时间吗？你可别耽误了手上的其他项目啊。” 这时韩工才意识到可能原来自己想象的情况是完全错误的。不过，对段然的感激之情更胜了。 这就是段然和韩工仅有的一次较深入的接触了。段然实在想不到韩工到底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不会又有事要帮忙吧？ 怀着疑问的心情段然接通了电话。 “喂，韩工，你好。” 韩工：“小段，你好。我听说你也从单位离职了？” 段然：“是啊，有一个月了。” 韩工：“现在忙什么呢？找到工作了吗？” 段然：“没有啊，我现在是闲晃着呢。没有具体的工作。”现在，段然可不想再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必须留一些可能了，多一些选择。这就是实践给出的教训和经验。 韩工：“哦，有个熟悉的单位，他们招人，你要不要过去看下？” 段然：“可以啊，不过这个单位是什么情况呢？你熟悉吗？” 韩工：“是这样的，我一直在这个单位给他们兼职看图，校对审核，当然，施工图啊，方案我不懂。他们现在因为业务扩张需要同时也是升甲的需要所以需要招人，这不是知道我们单位改制以后人心不稳吗，人员大变动也知道我认识的人多，就问我有没有推荐的。我知道你方案能力很好啊，所以就推荐了你。施工图组的单戈已经去哪里上班了。” 段然思索着，施工图组的单戈，那可是韩工的徒弟，按理说像韩工这样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坑人的，更不可能坑自己的徒弟。也就是说，这个公司用改还是挺靠谱的，至少在韩工看来应该是如此。 段然回答道：“好的，韩工，那我去看一下吧。谢谢。” 挂了电话，段然心绪复杂，知道这是自己的善意举动带来的回报，韩工也是一个有心人，心中不免感动。 这平时的应酬确实是多了些，皇叔这关系确实是有点多，多到人应付不过来啊，不过感觉对自己从事的行业好像并没有什么用，也没有看见带来新的项目的可能性。但是频繁的应酬，自己这个身体最近总是感觉不对劲。胃里面的反应最明显，每次感觉饿了，但是一吃完就感觉撑得慌，而且，还隐隐的有点发闷，有时候还感觉有点反胃，但是又不吐。这人家女人怀孕了才会干呕，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在门诊也开过药了，吃了几天完全没反应。 实在是没办法，第二天起来去医院看了一下。一说情况，医生说那做个胃镜吧。段然还是怕疼的，于是选择了无痛的胃镜，反正一个麻药下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除了感觉胃里面有点像被刺到了似的，隐隐地有点痛之外，其他完全没感觉。 未经做完之后，段然又回到了门诊，问医生接下来怎么办？难道不用开药吗？结果医生来了一句，你等检查结果吧，结果出来再说。 这就让人很难受了，花了几千块钱，结果就是检查一下，做了个胃镜，然后继续等结果。问题是难受啊，要是直接做个胃镜就好了那也不错啊，但是没有卵用，还是不舒服。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呢？等着吧。 兰工办事还是靠谱的，在她的联系下，和南总终于约好了时间。当然，不包括段然给她做了一个方案，但是从来没有提报酬这件事。 明天南总要到南江市来检查办事处的工作。南总和段然就定到了晚上见面，地方是段然找的，就在原来单位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店，距离段然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大约两公里的样子。 第二天，段然和南总在约定的地方见了面。南总是比以前略微胖了一些，其他变化不大，还真是在大学的时候和老师在电梯里碰见的那个男人。有时候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小到让你不可思议。 段然是提前到的，这是基本的礼貌。 当南总打电话过来说到了的时候，段然赶快跑到了楼下门口，把南总给迎了进来。这是一个在二楼的咖啡厅，一楼就是一个门面的宽度，作为门口用的。远远的看着那个扎马尾的长发中年男人，段然就认了出来。 一边往里面走，南总一边问道：“怎么，段工，你认识我？” 段然笑了笑，说道：“啊...这个说来话长，一个偶然的机会见过，您给我留的印象太深刻了。” 到楼上在段然找好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喝着饮料南道：“怎么说？” 段然笑道：“那个，南总，您是不是认识肖老师，在湖大教书的，教城市规划的？” 南总笑道：“是啊，认识，时不时会碰面。怎么，你认识？” 段然：“嗯，那是我的老师啊，就是和她一起时遇到过你。......”于是段然就把和在大学时和老师一起在电梯里面的那次偶遇讲述了一下。 南总听完笑道：“哈哈，想不到我们还挺有缘的。怎么样？听兰工说你有个项目要挂靠？” 段然：“是啊，这不是去找兰工了吗，结果你也知道了，还是要您这边帮忙。” 南总：“帮忙谈不上，大家都是做事情的，各取所需。只是，我们这边要求也挺严格的，所有的图纸必须经我们审核过，不然是不能出图的啊。还有所有的合同，文件一样必须审核过，这风险我们必须要控制。” 段然：“那是自然，这个大家都是这样做的，没有问题。不知道费用怎么收？”其实这才是最关心的问题。 南总笑道：“我们对外公开的都是25%，少了干不了的。你也知道，我们一年的固定费用，注册师啊、工程师啊这些都是个很大的数字，更别说还有其他的办公成本和人力成本了。” 段然心说，我还真是不知道，老子连施工图都还没做过，更没有管理整个项目的经验，要不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了。但是也不能说啊。 于是尴尬道：“啊，这个就不说了，我相信南总算的很清楚。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给点优惠？” 南总犹豫了一下说道：“优惠谁都想啊，但是，我们一般不给，也给不了。你这个项目有多大？” 段然：“总建筑面积大概不到5万平米吧。确实不够大，不过，我们后续还有别的项目。关键是很快可以签合同。” 南总：“你这样吧，就算20%吧。但是这个对外可不能说的，主要是看着咱们有缘，另一个就是是兰工介绍的，她的面子也是要给的。回头具体的事情就找我们办事处主任萧先生联系吧。” 第16章 手术惊魂 和南总的沟通还是很愉快的。大概聊了一个小时，南总就借故离开了。本就两个不熟悉的人，正事聊完了，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早点撤是避免尴尬的最好办法。 这是段然的又一次机会。但是现在的段然一点都意识不到，而且后来还把这个资源免费的给了别人，直到将来华筑广厦南疆分公司在业内名声大噪，人尽皆知的时候段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能力、阅历、眼界包括技术等各方面的实力有多差劲。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段然，能够全身而退，都要感谢遇到的人没有真正很坏的，本质都是好的，不然，让人家吃的连渣都剩不下。别的不说，通过各种手段，让他给人家做苦力那是很容易办到的。现在可不是扫黑除恶后的社会环境。 第二天段然就和欧阳说了和南总沟通的结果。但是，这个项目价格放在这里呢，管理费2.6元、尾款0.65元、打图等0.3元、差旅后期服务等1.2元，合起来就4.75元了，再加上施工图外包的费用8元，那就基本上13元了。结果就是，还是不能做。 其实这个账算得也不对，最起码，这个后期服务费是预高了。主要是几个人都不怎么懂行，哪个敢把费用卡死在那个数上？而且，施工图和后期服务根本就没有把控能力，感觉完全是不受控的，这个就很要紧了，到时候来个坐地起价，谁他妈的都受不了。那个时候，没有预留空间的话，就真的是骑虎难下，亏定了，估计打人的心都有了。就目前接触的这个什么院长，肯定是不靠谱的。 所以，现在整个事情大家基本上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激情和热度了。欧阳这时候在想着，自己撺掇着段然出来的，总不好自己说不干了，这样不是忽悠人吗？自从上次广东之行，他就已经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只是真的不好意思说出来，表面还得应付着。段然也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虽然还在努力，但是明显是能力不足，没有办法。 已经超过一个月了，这次欧阳也没有说要发工资了，断然也不好意思问，大家就这样相互打着哑谜，心已经散了。 段然则已经开始着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了，这不是上次韩工给介绍了一个地方吗，去看看吧。反正现在回老的部门是没有脸了，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如果回去的时候还是什么样，那也是不行的。如果这样子，就证明自己啥也不是，那纯粹就是一个笑话。 到了和韩工介绍的那个公司——华合建筑设计有限公司约定的时间，段然打了辆车过去面试了，不管怎么样，总得看过才知道，才好做判断。 这是一家私人企业，据韩工讲，有两个股东是在大学教书的。应该还不错才对，最起码不会太过于势利了吧。到了位置，段然下了车，才发现，这里也是一个住宅楼。和兰工她们的公司有点像啊。段然坐电梯上到了8楼，这才看到了公司的招牌，转出电梯厅，发现在室外公共平台上有两个乒乓球桌，这应该是平时公司员工娱乐用的。这里虽然感觉上破旧一些，不过地方可比兰工那里大很多了，估计得有三个那么大。 段然到了前台得位置，说了一下，和胡总约好了的。前台倒是很客气，把段然领到了会议室，倒了杯水和段然说到：“我们胡总在休息，你等一下吧。”，说完就出去了。 段然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两点四十五分了，这前台和办公室里的员工都上班了，那不是应该到公司上班时间了吗？这是干什么？前台连去叫医生都没去吗？就算不去，前台也肯定有胡总办公室的内线的，就不信他们不通气。这是干什么呢？是先给个下马威吗？段然心里胡思乱想着，就已经有点不舒服了。 一直等到到3点十五分左右，终于看见这个小会议室的旁边有一个小门被打开了。这个门很隐蔽，要是不细心还真不一定发现的了，反正段然就没有发现。 这个情况让段然心里很不舒服，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大学时的一件事情，不会是同样的套路吧？段然心里想着，于是马上朝这间小会议室的四面天花看去。果然，在自己坐着的位置的左上角装有一个监视摄像头。 这都是什么情况？这时段然敢确定，这个胡总绝对不是在休息，而是一直在观察自己，估计是心里有数了才出来和自己谈话。这和自己在大学四年级时的那次遭遇何其相似？这社会套路真的是深啊，怪不得人家说“从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真的是有点道理，自己这都遇到两次了。 还记得在大四的遭遇是这样子的。 有一个和段然关系很好的大学同学说家里一个亲戚在听说到一个洗衣粉的品牌。亲戚和商家联系过以后，邮寄了样品，试过以后效果还不错。重要的是，这个品牌经常在电视购物上面做广告，在当地还有一定的知名度，据说呢，发货价格好像还比较低。那个时候也没有导航，网络也还没有完全普及，手机能够用的起的人也还不多呢，关键是也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谱，于是那个亲戚就打电话给段然这个同学，想让他帮忙过去看下情况，了解一下对方的价格等信息，好做判断要不要过来谈这个生意。同学一个人有点胆怯，就想找个人做个伴，就想到了段然。 同学和段然讲述了这个事情后，段然开始还想着，自己来一趟不就行了，这种事还让别人帮忙。但是一想，也对哦，这个同学家可是青海的，那不是一般的难走。那时候坐火车都要先到郑州去转车，确实是非常麻烦，也就理解了。 两个人坐车找到了信息上说的那个地方，是一个三层的办公楼，看着不怎么起眼。那个需要联系的公司在二楼。两个人都没有出过社会，都还是傻白甜一个呢，虽然自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但是那也仅此而已，还是自己觉得的。现在真正撩到实处，马上就露了原形。到了二楼，上楼梯右转以后，有一个铁栅栏门，同学推了一下，没有推开。拿出电话打给了对方，说的位置什么的都对。于是同学说，我们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了。 对方说到“你们先等一下，我这里有个客户，大概几分钟吧。” 两个人就真的在那里等了起来，这还不要紧，关键是同学这时候心里没底了，就和段然商量着，等到进去了，应该怎么问，了解什么东西等等。基本上是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商量了一遍。 过了大概十分钟，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开了门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这里有点事情耽误了。” 段然他们两个也是笑笑道：“没关系。”跟着人家进去了。 结果，一进去同学就开始拉着段然说：“不好意思，我们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情，这个事过两天再说吧。”然后非常坚持的就出门下楼了。 段然这时还是一脸的懵逼道：“什么意思？等了半天，准备了那么久？就这样一句话没说，走了？这不像你啊。” 同学这时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啊...兄弟，我感觉我们差点上套。你没发现他电脑上还开着监视画面吗？对准的位置就是我们两个在外面站的位置。我出来的时候注意了一下，就在我们的头上，装有一个监视摄像头。我们的一举一动人家清清楚楚。” 段然听到这里惊讶道：“我靠，不是吧？” 同学道：“什么不是吧，是真的。所以我才拉着你走啊。你想，他原来说有个客户，开门时你见有人出来了吗？就很有可能是在监视，研究我们呢。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有和他们谈的必要吗？人家都准备好答案了？另外，我感觉这家公司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还是赶快跑了安全一点。” 这哥们的老爸可是县长，平时见的世面还是比段然要多了去了，分析的头头是道。 于是两个人就灰溜溜的回了学校。 这两个事情段然感觉怎么那么的相似？当然，现在不可能是从事非法活动了。但是，那心里也不好受啊，谁让别人偷窥了心里也不会乐意吧。 胡总这个人看起来还是比较阴沉一些，不知道是整天熬夜多了还是怎么滴，给人的感觉就不是那么正派，可能也有刚刚这发现在内心起的作用吧。 胡总开口道：“你就是段然吧？我是胡振华” 段然：“是的，胡总。是韩工介绍我过来的。” 胡总：“哦，我知道，你的情况我们大概也了解了，韩工都和我们说过了。你主要是做方案的。对吧？” 段然：“是的” 胡总：“你对待遇有什么要求呢？” 段然：“我不知道公司是什么规定，怎么提要求呢？还是按照公司的规定或者说根据我的情况公司制定吧。如果合适我就过来吗。”这时段然基本上就是无所谓的态度了，自然不愿多说，也不会愉快了。 胡总：“按我们公司估计你一年应该在十万块钱吧？” 段然：“那还不错啊，不知道这是固定待遇还是？” 胡总：“这是封顶，最低估计怎么也能够有个七万吧。” 段然有点愕然。怎么会有人面试的时候对人家说封顶呢？是看不上自己吗？管他呢，反正自己也没有看上这个胡总，什么人吗，阴恻恻的，像一个幽灵。我是来赚钱的，你直接给我说封顶，那还干个毛啊。 于是直接说道：“哦，那不好意思了。可能满足不了我的要求，就这样，我先走了。88” 说完直接就起身走了，剩下胡总一个人在那里有点发呆。 其实，胡总并不是说对段然有敌意，相反，他现在很需要像断然这样做方案的人员。相关的情况也了解过了，还比较满意的。只是，韩工强调这个人比较实在，性格比较耿直，最好不要太过于苛求，态度要好一点，诚恳一点。但是胡总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越是有能力的人，越不能太惯着了，不然以后还不变成桥兵悍将？所以这次面试的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打消段然的气焰，让他将来进公司以后老实一点。 结果，玩脱了。 段然倒是没有太把这次的面试机会放在心上，毕竟吗，自己也是从原来省院出来的，这样一个小公司，说实在的，打心里面就没有真正看得上。 到了去医院拿结果的时间了。段然到医院拿到结果自己也看不懂，再则，医生交代了，拿到结果去门诊。段然到了门诊，好不容易排队拍到了自己，把结果——胃镜的片子和结论，交给医生就等着医生开药。心说这次总算可以开点药吃了，赶快治好吧，实在是难受。 你永远都不知道意外什么时间到来。 医生拿到结果看了半天，和段然说到：“你这个情况还是比较严重，可能需要手术啊。你考虑一下？” 段然听医生这么说，顿时头就蒙了。心说，这什么情况啊？就要手术了？自己这一个人在南疆省无亲无故的，这怎么办？到底要不要紧，能不能治得好？不会是不治之症吧？自己才多大年纪？不到三十呢？还没结婚呢就......，自己的父母怎么办？自己要是不能挣钱了，自己一家可就麻烦了，自己的妹妹正在上大学呢？这些都怎么办？ 现在段然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失去了色彩。一个完整的好人，做个手术都得去掉半条命啊，开玩笑呢，在身上开个那么长的口子？这不是吃药，吃了就吃了，这一刀下去，光是养就不知道要多久。 一瞬间断然心里冒出了无数个念头，感觉自己真的非常无助。真的很想找个人商量一下，诉说一下，但是一下子不知道找谁，只能回去和紫叶商量了。非常想和自己的父母说一下情况，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父母远在天边，够不着，告诉他们只会让他们徒增牵挂，还是先等等，说不定医院搞错了呢？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皇叔是卫生厅退下来的，整天说自己这么牛，那么牛的。段然突然想到。 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段然拿着结果就跑到了办公室，并且在路上就打了电话给皇叔。 皇叔这次倒是很给力，比段然还先到了。拿着结果看了一下说道：“我看着确实是有病变的情况，但是不敢说到底有多严重。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介绍个中医学院的专家，你过去看一下，先把心放宽，不要紧张，害怕。还有，欧阳的夫人好像是在那里做护士的，你和欧阳说一下，让他夫人帮你直接预约我说的这个专家号，你就不用排队了。” 段然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马上打通了欧阳的电话，和他说明了情况。 还别说，欧阳这次也非常给力。和段然要了具体的个人信息，马上发给了自己的夫人，并且同时打过去了电话。把情况一说，这次什么事都办的很快，大半个小时后，有了准确的回信。中医学院那边已经约好了，明天上午十一点。到时候人过去就行了，到了门口直接打欧阳的妻子的电话，她出来接。 段然怀着忐忑的心情熬了一夜。紫叶一直安慰着。 到了第二天，紫叶和段然一起打车去了中医学院。 到了门口，段然给欧阳的妻子打了一个电话：“喂，嫂子，我是段然啊，我到门口了。” 欧阳妻子，一个很温柔的声音说道：“好的，你稍等两分钟，我马上过去接你。” 不久，断然就看到一个身高约1，米7的高个子，白生生，身材窈窕的一身护士服的女人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拿出了电话，拨打了起来。段然电话响起，就冲那女人挥挥手，走了过去。 “嫂子是吧？我就是段然” “哦，好的，你跟我来吧。我已经预约好了，博士现在就有时间。” 博士？断然心里面嘀咕着，这还真是个专家，要是在这里再说要做手术，那就完蛋了。 段然和紫叶跟着美女护士上了二楼，到了一个诊室门口，护士一推门，冲里面打了个招呼：“博士您好，我的病人到了，辛苦您了。”说完回头冲段然说了一句“进去吧，放轻松。”就离开了。 博士：“不客气，大家互相帮助嘛。没事的，放心。” 段然进去，坐在了博士的对面。把检查结果递给了博士，并说明了一下情况。 博士并没有看，而是说道：“把手拿出来放这里。” 段然明白这是要诊脉，就按照博士的意思，给他诊脉。 把完脉，博士笑着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估计没什么事情。我再看一下结果。” 又看了一会，这下博士笑得更灿烂了，道：“你这个情况呢，真的不用担心，没事的。就是一个慢性胃炎。我这么说吧，现在人饮食都这么不规律，咱们在大街上随便找十个，有七八个都有这个毛病。只不过你呢，这次比较严重，而且很久没有吃药缓解吧？” 段然很想说，我是想吃药缓解啊，但是人家就是不给开药，说是要检查，检查完了就要做手术，这他妈的，我自己又不会开药。 博士继续说：“我给你开三服中药，每天三次，三天应该症状就缓解了。但是，请注意，胃病不是说缓解了就好了。要想舒服一点就按我说的做。每天吃粥，少吃多餐，不要一次吃太多，不能太凉，不能太热。不能吃生冷辛辣的东西。禁酒，两个月以上，这样基本就可以养个差不多了。 还有，你属于是有基础病了，以后尽量不要吃对胃有较强刺激的食物和饮料。 应酬喝酒尽量喝点白酒，少喝一点。 啤酒，咖啡能不碰就不要碰了。这两样东西对胃的伤害极大。” 段然一个劲的说道：“好的，好的。”就像一个犯了错听老师教训的孩子一样。不过这心里是真的轻松了，现在看这博士怎么看怎么帅。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说完基本上也写完了单子，把单子交给了段然。说道：“好了，你去抓药吧。” 段然一边感谢着博士“好的，谢谢，谢谢。”一边和紫叶往外面走。 段然这时候都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不是说情况严重要做手术的吗？，不是要做点半条命的吗？ 紫叶：“你掐我一下。”段然浑然道。 紫叶：“你发什么神经？没事卡你干什么？还背着他能的不够？” 段然：“不行，你掐我一下，我看疼不疼。我感觉像做梦一样呢？” 紫叶看着可气，于是在胳膊上拧了一下。 段然“嗷...”的大叫了一声。“哦，真的，真的。真的没事了？是吧？” 紫叶：“当然是真的啊，刚才医生把脉你感觉不到吗？” 段然：“哦，对啊，哈哈，是真的。”说着，段然愣了一下又嗔怪道：“既然知道是真的你还用那么大力干什么呢？疼死了。” 紫叶狠狠的看了一眼道：“我看还是拧的轻。”不过心里明显也是轻松了，这要是真的有问题，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昨晚都差点哭了呢，硬挺着过了一夜。 第17章 惨淡收场 恢复了生机得段然和紫叶打打闹闹得到了缴费得地方又惊掉了下巴。其实这时候，别说多少钱了，就是多少钱也觉得值得啊，心里有数了，病没什么问题了，有得治了这就是最大的利好消息。 把单子递给收银员，等了一下就听到那位天使般的姑娘说道：“19元，刷卡还是现金？” 段然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不会又做一次梦吧？怀疑地问道：“多少钱？” 对方这次提高了嗓音说道：“19元，刷卡还是现金？” 段然又问道：“你确定？就这么多？没有别的费用了？” 顾念有点不耐烦得说道：“确定，你的单子上就这么多费用，难道还嫌花的钱少吗？真是少见。” 段然连忙陪笑道：“哦..不好意思。现金现金。”心说这点钱当然付现金了。不过这心里是真的平静不下来啊，。这他娘的差别也太大了，19块钱？在那个医院折腾了差不多两个星期了，一颗药都没吃，检查等等的，来回搞了几千块，还差点在自己身上开个口子，丢掉半条命。现在倒好，19块？19块就能把病治好了？这要是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这是自己傻逼呢？还是医院傻逼？简直的简直了，真的是让人非常无语。 这是段然长这么大被命运开的最大的一个玩笑，但是，这个玩笑却是让他笑不出来。 这幸亏是自己没有当即答应做手术啊，要不然，钱还是其次的，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局。也多亏了皇叔和欧阳的帮忙。 这以后谁再说中医不治病，我就跟他没完。段然自己心里想着。 现在不得不说，西医已经完全的占领了医疗市场，各种不要命的宣传，整的中国人几千年的中医传承变成了迷信，完全变成了不可琢磨的糟粕了。关键是吃这种想法的人不管是不懂行的外人，就连专业人士，很多医生也都是这种观点，这是很可怕的。这说明教育方式的洗脑已经成功了，照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中医堪忧啊，我们几千年积累的经验和智慧就有可能被被人盗用。因为自己不用了，但是别人却在偷偷的研究。我们自己被忽悠得不相信传统文化了，而是只相信那些冰冷的机器。一进医院，先不用治病，检查，不管是头疼脑热还是发烧感冒，先检查个一轮，等个足够的时间再说。不是说好了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患者为大，给病人减少痛苦为首位的吗？ 没办法，花了那么多的钱买的机器，总的要赚钱吧。不然你这小病不检查，只靠大病患者检查，什么时候能够回本呢？再说了，还制定了一套使用制度，用机器检查了可以免责。因为机器是最好的专家，他说的才是权威，你这样做了就没有责任。不然，万一有个失误什么的，是要被追责的。 这就是现状。 大禹治水能够成功是因为采用了“疏”，而不是“堵”的方式。因为这方式符合自然规律。 现在黄河再也泛滥不了了，因为在上游修筑了很多的水坝电站，变害为利了。这都是中医的理论和传统文化的思想，希望专业人士不要抛弃。不要只对着那个决口的地方研究怎么办。医者亦如此。 吐槽归吐槽，还是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叔和欧阳，一来感谢人家帮忙，二来也免得人家担心。 付完钱，段然立即打了电话给黄淑和欧阳，把情况和他们简单叙述了一遍，让他们放心，另外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按照医嘱，吃了两天的药，基本上症状就缓解了。这下也算是知道小心了，每天段然都用饭盒装着粥去上班，感觉饿了就吃两口。 这个风波算是过去了，但是，却改变不了离职出来创业失败的结局。 时间一天天过去。已经两个多月了，欧阳哪里也没有了项目进一步签合同啊，施工图进展之类的消息，估计是他觉得心里没谱i了，想着要避险吧。关键是这工资，除了第一次发了一下，后面也没有消息了。这就很难受了。整天没有收入的话，欧阳无所谓，家就是本地的，有父母罩着呢，还有如人也有工作。还有，原来艾总转过来的5万元应该还有两万剩余，这都在欧阳卡上呢。 但是段然不行啊，一来没有积蓄，再说了也没有家人的扶持照顾，现在他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了，也没有像欧阳一样身上还留着甲方的钱。 皇叔也无所谓，本来就是陪玩的，人家有积蓄，还有退休工资。 所以段然终于是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可能也是欧阳想要的结果，自己不好意思说，等着段然说。 这天，段然到办公室时欧阳还没有过来。其实，他现在每天晚到已经是常态了，有二十来天了，都是这样，明显不上心了。每天到了就开始玩游戏，网游，中午就睡觉，下午就玩游戏，到点下班走人。 大概十点多，欧阳才到了办公室。 等欧阳坐下来休息了一下之后，段然开口说道：“欧阳，咱们这个事情怎么办呢？就这样下去也不不行啊。” 欧阳还是一副笑摸样说道：“哎，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啊，估计是没戏了。13块的价格做不了能怎么办？艾总那边也就是这个价格了，估计再给面子也就是14，多了不可能。但是咱们这个价格搞不定啊。单做方案他们成本会更高，不会同意的。” 段然：“实在不行的话，又没有新项目要不咱们就这样算了吧。大家各找出路吧。” 这完全在欧阳的意料之内，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那这个钱怎么办？不过可能也不剩什么了。” 段然知道大概剩余的数量，只是不想计较了。就算那一点又能怎么办？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还不如大方一点，当然，本来也不是很小气的人。 段然说道：“要不这样吧，钱就算了，剩下的大家也不用算了，你也辛苦了。我就把电脑桌，电脑搬回去算了。怎么样？”反正这样子也算是没有白干，一个月的工资加上电脑，也差不多了。后面这个事情的尾巴也找不到自己，人还是不贪财的好。段然这么想着。 “好吧，那就这样先吧，后面有项目了，或者万一这个项目有起色了咱们再联系。”欧阳说道。 段然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回去，但是却无聊透顶。这不上班的感觉，你一天行，一个星期行，久了真的是受不了。关键是没有收入啊，这样再回去上班，面子上又难看得很。 这期间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其实还是自己能力问题，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自己好高骛远，能力不足还想着赚大钱，自己的选择性错误，苦果只有自己慢慢品尝了。现在有机会的话最应该要做的就是充实自己，让自己不管是能力还是资源、人脉，都要在现在的基础上提升一个大的台阶，路还长着呢，还需加油努力。 这样子大概煎熬了两个星期，期间段然也没有打电话给谁。不是不想打电话求支援，主要是自己认识的人太有限了，同时帮不上忙，领导不认识几个，认识的都是和楼叔很熟悉的，有什么用呢？到时候还是个笑话。不过，机会总还是有的，人真的是要多做些好事，多帮助一些别人总会有一些回报。 这天正在楼下无聊的看别人在排洪沟边上下棋呢，电话响了。段然拿出电话一看，又是韩工的电话。段然看了一下，心里对韩工还是很感激的，就按下了接听键。 “喂，韩工，你好。有什么关照？” “小段，不用这么客气。大家互相帮助嘛。你还没有去上班吗？” “没有，这不是最近也不是很顺利，心烦着呢。有没有什么能赚钱的事情关照一下？” “哈哈，不要着急，我打电话给你呢，还真的是有个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段然心说，只要能赚钱，不犯法，我都愿意做了。再这样下去真是受不了了，再熬一段时间还是没起色，找不到事情做的话，真的就算是不要脸也要回去上班了。听韩工这么说，心里顿时感觉有了希望。于是马上说道： “韩工，你说，什么事？...哦，上次的是不好意思啊，我去面试了，觉得不合适，就没有去了。后面也没有和你说，不好意思啊。” “哦...没事，这个情况我知道，他们和我说了，这个也不能怪你。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这样子的。二所那里想找人去介绍方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可以啊，不过是什么情况呢？就是帮忙还是？”段然的意思是是给人家帮个忙还是单独做这个事情有钱拿的？ “肯定是有钱的啊。不过具体的我不好说，你愿意的话我就把电话发给你，你自己和人家谈吧，怎么样？” “好的，谢谢韩工。” 说完，韩工就挂了电话。等了一会，韩工发过来一个短信，很简单，“甄诚，二所副所长，主管建筑，电话XXXXXXXXXXX” 段然思考了一下拨通了这个电话。 “喂，你好！” “你好，是甄所长吗？” “我是甄诚，有什么事？” “甄所长，你好，我是段然，是韩工介绍的。听韩工说你们二所要找人作方案讲解？是个什么情况？” “哦..是的。是这样的，我们是想找一个专门做方案讲解汇报的，主要是开方案评审会时在会议上进行方案讲解。你是做什么的？我们这个事情是比较专业的，一般的人恐怕做不来，最好是懂行的。” “哦，正常，不懂的话确实是麻烦，我知道，这不光是拿个稿读一读就行了，到时候还会有一些现场的问题答疑。是这样的，我就是做建筑设计的，主要是作方案的，以前参加过多次评审会了，都是自己汇报讲解的。经验肯定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你们的需要。” “看来应该差不了，既然是韩工介绍的，应该也不会相差很大。那这样吧，你现在在哪里？我们正好三天后就有一个项目要上会，我现在过去找你，见面聊一下，顺便把资料给你，怎么样？” “好的，我现在就在为民路的排洪沟边上，从单位那边过来的话，在右手边。离单位也没多远，你到这里打电话给我吧。” “好的，那我现在过去。” 说完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断然盘算着，这个事情自己应该是能够做得了的，毕竟以前投标、上会什么的都是自己去做的这些事情，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基本上经常会提的问题自己也是有数的，再说了，自己就是做方案的，就算提一些刁钻一点的问题，也难不住自己，这单信心还是有的。主要是这费用啊，这钱少了，可是顾不住开销。足迹怎么也得有600元一次吧，毕竟这不是天天有的事情，再说了，去工地跑一趟做后期服务还有200元红包呢。这个事情比那个还是难多了吧，这价钱不能少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甄所长就到了，通过电话找到了段然。 甄所长一看就是一个很面善的人。一张娃娃脸，笑容可掬，谦逊有礼。说话稳重斯文，不急不躁。一米七二的个子，不胖不瘦。皮肤白皙，看着很年轻稳重、干练。 见面第一眼断然就很有好感，觉得有点面熟。伸出手道：“甄所长，我是段然，你好。” 甄所长也伸出手和段然握了一下说道：“哦，你啊。你好，我们好像见过。” 段然：“哦，那也正常，我也感觉有点面熟。毕竟我们上下班都走同一部楼梯，应该是遇到过吧。” 甄所恍然道：“不对，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四所的吗？好像是楼叔的得力干将啊，怎么不敢了？” 段然尴尬道：“呃...出来有三个月了，这不是压力太大，在单位感觉收入实在是太少了，提薪望也不大吗。”毕竟有些不光彩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啊，太丢人了。 甄所：“现在做什么呢？比在单位好些？” 段然继续尴尬道：“呃..还好吧，有点小事情，算是好那么一点点。” 甄所：“行吧，是你我就放心了。应该错不了，经验和能力我还是有一点了解的。你名声在外啊，哈哈。” 段然仍然尴尬：“呃..甄所，不知道我们这个事情，是怎么计划的呢？”心说怎么这是还过不去了呢？赶快不要提以前的事了，说多了太丢人啊。于是赶快转换话题，直接捞干的吧，问价钱。这才是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啊。 甄所笑笑道：“哈哈，这个吗，我们是这样计划的。一次汇报现金1500元，现结。每次去的时候我们开车过来接，回来的时候我们把你送到家里。路上差旅、食宿我们所里全包。你看怎么样？本来还想着先汇报一次试一下的，你么，还是有点了解。我感觉问题不大，就这样定了。你考虑一下？” 段然心里有点吃惊啊，自己考虑过，但是没想到对方能够给出这么高的价格，确实是超出预期了。看来好运天天有，今天到我家啊。这可得抓住机会了，不能再让他悄悄溜走。 段然马上说：“哦，我看甄所也是特别投缘，我信得过你。就这么定了。” 说完，闲聊了两句，甄所从车里拿出一个方案文本交给了段然。讲好了开会的时间和出发的时间就走了。 段然回到家里，认真的看了一遍文本。毕竟这可是工作，不能开玩笑，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好，就得对人家负责，同时也是对自己负责。不过，总的来讲，感觉这个方案做的水平有限，文本质量也一般。不过，这些都不关自己的事，自己只要把该讲的尽量在会上表述清楚，把专家提出来的问题尽量回答好就可以了。至于说质量不过关，通不过，那和自己没有关系。 这工作也不算是难度很大，只是要求讲解的人要专业知识足够，思路清晰，胆大心细，普通话能够说个差不多，最起码不能一开口就闹笑话就行了。不过这是对有能力，会做的人而言，对于没有做过的或者说一般的人来说，这个事情几乎是可望而不可即了。这也是为什么一个二所居然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的缘故。 有了这个事情垫底，段然这心里算是轻松多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甄所早上七点钟就赶到了断然的楼下。 接到电话，段然赶紧下来了。有一辆黑色的别克君越停在大门口。甄所站在车外冲着段然招手让他上车。 这车明显不是甄所那一辆。 段然上车后看到开车的是一个略胖的男人，皮肤白皙，看样子个子应该是也不低。副驾驶坐着一个女人，年纪大概30岁左右。皮肤还好，从背影看，卷发，身材不错，不过不属于爆款的那种。头发略微有点卷，颜色略微透一点紫红色，应该是染过的。不过看不清楚长相。听声音还不错，说话属于是那种交际花类型的，应该是很开朗，很能聊，懂的交际的类型。 甄所坐在司机位的后面，因为上车方便的原因，段然坐在副驾驶的后面。 第18章 兼职谋生 车上甄所介绍道：“段然，这是我们贾所长。” 段然道：“贾所长，你好。我是段然。” 贾所长：“哦，小段，你好。怎么样？心里有底吗？”一个略微有点沙哑的声音说道。没什么感情色彩，感觉完全是在公事公办。 段然：“嗯，这工作我以前经常做的，原来在我们单位基本都是我去。不管是做这个啊，包括投标，多媒体文稿连录音我都干过。”段然自我介绍道。自己总得给自己站个台吧，不管怎么样先把这1500元拿到手再说，要钱吃饭的啊。关键是自己也没有说假话。 贾所长：“哦，那就好。我们花这个钱一定要有价值啊，甄所。小段这能力没问题就行。” 甄所道诚恳道：“放心吧贾总，我对段然有信心，他可是原来四所楼叔那里的得力干将，只是现在出来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来帮我们的忙。” 贾总：“哦哦，你有数就行，那就好啊。小段，好好干，做的好我们长期合作。”听甄所当面都这样说，估计段然这能力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他们之所以要花这个代价找一个专门做汇报的人并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而是有原因的。 两个星期前一次评审会上，和以往一样，会议开始以后先是设计单位对整个方案进行介绍。一个女孩子坐在设计单位代表席上拿着两页提前从设计说明里面提炼出来的讲解稿机械般地读着。 这里面有个学问，首先设计说明里面用的都是书面语，直接读出来，很多时候会让人感觉不舒服的，这就是书面用语和口头用语的差别。所以能够朗诵的人并不一定能够演讲，因为，演讲需要的是口头用语，要简洁明了，让大家听得舒服，不别扭。其次，设计说明很多时候是固定格式的，只是修改一下指标和局部的一些项目名称和关键的有特点的东西。所以设计说明经常是会出错的，如果不认真校审，有时候甚至连指标和项目名称都会漏改。还有就是，设计说明是给懂行的人看的，很多的专业术语和不适合口语的严谨的表达方式。 以往的话，一般设计单位讲解的时候专家和领导以及消防等各相关部门都是不会发言的。等到设计单位讲解汇报完毕，然后才轮到提问环节，提出一些问题。如果是要求不高的时候，走过场的话，设计单位的代表就不需要说太多话，点点头，把意见记录一下，回去修改就是了。 既然说了一般的时候，那就有不一般的时候，也就是说，并不是每次的方案评审都会这样走过场。 可能是时间赶，文本没有来得及详细校审或者是以往都是这套路，从来没出过问题，即使有点问题大家也默认谅解了，没有深究过，因此就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 这姑娘还在一门心思地专心地读着文稿，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已经出现了两处明显的错误。 本来大家对这种机械式地读稿地讲解方式就是不满意的，因为，这种方式和大家是没有互动的，一门心思地眼睛都在稿子上，根本没有看大家的表情。所以，当专家都已经明显很不耐烦的时候，她还是毫无察觉。甚至坐在下面地甄所脸色都已经很难看了一个劲使眼色，贾所不是专业的，不太懂技术问题，但是也明显发现气氛不对了。他是专门跑业务地，善于察言观色，捕捉人的表情的变化，对整个气氛、氛围非常敏感。想提醒但是一样是枉然啊。人家就是很认真地看着稿子在读，生怕读错一个字。 等到专家们勉强忍受着等这姑娘把稿子读完了，到提问答疑的环节，有专家就忍不住了，也可以说早就迫不及待了。 直接开口问道：“我想问一下，贵单位是怎么回事？难道连一类高层和二类高层都分不清楚吗？作为方案的汇报人员你懂不懂技术？” 要知道，一般的提问是提出某某地方是不是有误，这样的话，含糊两句说我们回去认真修改就完了，一般不是确定有问题的人家也不会提。但是这次根本也没有按套路出牌啊，这肯定是发现问题了，但是没有明确指出，而是抛出一个对能力的怀疑，这就难办了。提前也没有预案啊。这姑娘一下子就哑火了，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不是不想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一下子思绪就全乱套了。 僵持了大约一分钟，会场静的落针可闻，但是设计单位所有人的心中却是翻江倒海，焦急不堪。 这时，另一个专家更是不给面子。专家吗，对行业内的一些做法肯定是很清楚的，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本来表现就不好，文本质量做的又差，错漏百出，又有人开了这个炮轰的头，气氛依然是这样了。人就是这样的，有人开了头，大家就很容易跟着这个节奏走。带路党吗，就是起这个作用。别人都说了，你不说，好像显得你没有水平似的。还有就是，你们单位出丑，才能够体现出我们单位水平高啊，本来大家都是竞争关系。直接说道：“你们也太不认真了吧，文本里面有些地方明显就不是对我们这个项目的描述，还有，有两处项目名称字都打错了。错就错了吧，笔误好吧，怎么你讲解的时候也会跟着错呢？” 静...还是静。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啊，这明显是后者。 专家：“我想问一下，设计成2米8的层高会不会住着不舒服啊？是不是矮了点？” 专家：“建筑入口设计这么高，没有见到残疾人坡道，无障碍设计怎么解决？” 专家：“入户的门厅设计是不是太难受了？没有一个相对开阔一点的空间，一个走到拐来拐去，人不会感觉很压抑吗？这不符合你说的以人为本吧。” 专家：“建筑的立面设计，颜色是不是有点跳脱了？和周围不太协调吧？” 专家：“这个方案，为了商业是不是牺牲太多了？本来用地就比较小，这样人们的活动空间是不是就没有了？” 专家：“你们地下车库的高度是不是足够啊？” 消防：“消防车道的转弯半径有些地方好像不够，还有环形消防车道的问题，局部消防扑救面看着不是很明确，是怎么解决的？” ..........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负责讲解的姑娘早已经是被轰的七零八碎，外焦里嫩了。满脸通红的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估计连后面专家和各部门提的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听清。 贾总和甄所也是颜面扫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是住建局的领导这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说到：“这个方案做的太差了，设计单位应该要认真一点，作方案汇报、介绍的人要专业一点。本次评审不通过，回去调整，下次再报批吧，希望下次能够做好。散会！” 这就算是领导给面子，救了场了。要不然再这么下去，那不尴尬死，关键是主管部门脸上也不好看啊，也不想因为这种事出名。 因此贾总被当地主管部门好是批评了一顿。不过，领导还是讲了几句真心话，他见的太多了，天天开评审会。说道：“你们但凡是找一个有点经验的，找个懂技术的、综合能力强的、心理素质好一点的，今天这个评审会会开成这样子吗？一点对节奏的把控能力都没有人你们也敢用来做汇报？你们以为每次都是走过场是吧？你们太不尊重主管部门了，太不尊重专家了，太不尊重各个相关单位了，出出现天这样的事情是迟早的事儿。下次如果还是这样，趁早别来，来了也通不过，不要给大家找麻烦。” 甲方会后直接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贾总一通，声称，如果连这个事情都搞不定，那以后的项目就不要做了。这可要了贾总的老命了，他的项目80%都是在临海市的，一年上百万平米的业务量，这条业务链一出问题，那他也不要混了。 贾总本来还说，我们就是这次没搞好吗，也不能这么严厉吧？结果，甲方那边关照他的领导直接说到：“你说什么？不能这么严厉？我告诉你，就是要这么严厉。凭什么不严厉啊？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只有你一家设计单位啊？你以为离了你人家就不设计、不开发了？你以为只有我能决定这个事情啊？你以为严厉不是在保护你啊？”几句话下来，贾总直接哑火了，只能自己想办法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事情做好了。 其实嘛，这本来就是设计单位应该做好的事情，人家作为甲方要求一点也没有多啊。我花了这么多钱给你们做设计不就是我们不懂，不专业么？结果你搞得比我们还不专业，任谁也会一肚子火气啊，这是把甲方当傻子玩的节奏。钱就这么好赚？那还会有穷人吗？那我们国家不早就步入小康社会了？还用大家这么努力奋斗？ 所以经过甲方炮火的洗礼，贾总现在对这个事情是上心得很。回来以后才和甄所商量，四处找人，找有能力、懂技术、综合素质好、能把握现场节奏的人，去做方案讲解、汇报。这也是单位和二所的脸面，至少是代表二所的实力了。 甄所也是到处打电话问，别的部门的人又不好用，要知道，各个所之间也是有竞争的，自己内部的信息也不想让别的所知道的太多。找来找去，甄所找到了韩工。韩工就推荐了段然。 韩工推荐段然也不是纯属关系好不好的问题，而是觉得段然应该能够做得了这个事情。 通过路上的聊天，段然得知，坐在副驾驶的那个美女是贾总的助理，叫做欧嘉。不过看这说话时的态度和言语的自由程度，动不动就眉来眼去的体现出对贾总的关心劲儿，应该和贾总关系是不一般的。 汽车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就到达了临海市住建局。 到了三楼会议室，段然在甄所的帮助下，先行调试了设备，对接都没有问题。会议组织人员通告二所的方案是排在第二个上会的。基本上正常情况下，每个方案的时间也就是30分钟，加上中间人人员的退场，进场时间，基本上每个项目也就是40分钟。 甄所和贾总当然是没有把上次的情况告诉段然的，怕那样给断然增加心理负担，别到时候一紧张把事情搞砸了。 在外面等候的时候，甄所小生说道：“不用紧张，正常发挥就行，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段然笑笑：“放心吧，文本我已经都看过了，好的差的，有什么毛病我都心里有数。” 贾总叮嘱道：“小段，要不要再熟悉一下？千万别出岔子啊，这个事情蛮重要的，还是要认真对待。” 贾总到现在应该还是心有余悸，没办法，上次的印象太深刻了。 段然：“贾总放心吧，我不敢保证没有一点问题，但是，专家和领导也是人，都是讲道理的，出不了大问题。只要文本上没有严重的疏漏就行。” 段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是他骄傲，主要是这事情，确实有底气，跟严厉的领导也打过交道。有齐局这杯酒垫底儿呢，难道还有人比齐局要求还要严格，还要严厉、不给面子？再说了，如果他自己不表现的沉稳一些，到时候也不好装逼啊，他是想赚这个钱的。要是他自己作为主角现在表现得畏首畏尾，那怎么去的领导的信任？领导心里不是更没底气了？ 反正已经到这里了，不管怎么样都要面对的。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不如头铁一点，好歹装个X吗。 第一个项目已经评审结束到了，轮到段然上场了。 段然信心满满的坐在了主讲位置上，看着两排的专家和领导，要说心里一点不打鼓那是假话。任何一个不是整天上台的人，看到这个场面估计都会有一些紧张。这是人的正常心理反应。 不过紧张归紧张，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思绪和发挥的。特别是一开讲，那就不再紧张了，就像士兵上战场，开战前是很紧张的，真到打起来了，紧张也就忘到脑后了。 轮到段然发言了。他扫视了一圈专家和领导，微笑着点点头自信的开口道：“各位领导、专家，上午好。我是段然，现在由我代表我们单位对XXX项目进行一个简单的汇报。 本项目位于XX大道的边上，用地面积15亩。规划容积率8.9、建筑密度35%...... 因为地块商业价值较高，所以在下面基本上是用尽了所有的建筑密度指标设计了大空间的商业和内街。住宅全部坐落在商业建筑的占地范围之内，有效的利用了所有的建筑密度指标。根据停车配套指标要求，设计有两层地下室，负一层为地下车库和局部配电间，负二层为地下人防区和设备用房区，地下室车道出入口均采用车辆进入小区后就近进入地下室的设计方式，减少地面车辆行驶距离，实现人车分流，避免交通意外...... 住宅均为31层高的一类高层。在用足容积率的基础上，做到每户空间的通风采光朝向良好，公摊在15%以内...... 总平面规划实行人车分流。整个用地设计一个车辆入口，一个出口，实现内部单流向，避免交错行驶，提高车辆行驶效率...... 人行入口设计在面向XX大道的地块的中间位置从商业一层架空进入小区内部，近两个商业空间提高人流量，增加人气，减少行人进入小区的流线长度，提高交通效率....... 景观配套是这个项目的弱点，为了尽量改善环境，提高住户的室外活动空间质量，在商业的屋面设计景观绿化，所有住宅均在屋面绿化这一层开设出入口，并通过步梯和商业的错层屋面和内部景观空间相连通，增加室外活动面积和空间层次感。住户还可以通过屋面绿化层直接刷卡进入商业空间，实现不同空间的流通。在增加商业价值的基础上，提高居住人群的消费便捷性和空间体验趣味性...... 消防车道实现内部单行，通过市政道路完成回路闭环。当然在小区内部，沿建筑周边，结合铺装设计有应急回车场地和扑救场地，均按高规要求设计，满足消防扑救要求...... 户型设计主要根据甲方提供的指标进行配比，按照当地气候特点、居住习惯、风水意识和当地规定以及国家规范要求进行设计...... ...... 我的汇报完毕，谢谢大家。” 段然一边讲解着，一边看着大家的反应。看着大家有点放松了就适当提高点声音，快一点。看着大家翻文本翻不过来了就慢一点，或者适当停顿一下。看着专家皱眉，那估计是发现这部分有问题了，就自己圆一下，比如说“当然，这个地方可能还有其它的方法，我们现在这样设计主要是考虑XXXX的因素。” 整个讲解、回报的过程可以说是节奏明确，条理清晰，顺畅自然、毫不做作、有理有据。 从汇报完之后在座的专家和领导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基本搞定。甄所和贾总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另一半不到项目通过，估计是放不下来了，毕竟上次太惊魂了，都快惊出心理阴影了好不。 第19章 顺利庆功 接下来就到了提问答疑的环节。不管怎么样，是个程序总是要走的，况且，上次提出来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但是有些问题是开发思路问题，还是继续存在的，和开发的利益冲突了，不可能修改。但是需要合理的解释，不然那就是态度问题了。 但是这些问题，段然是不知道的。 专家：“我想问一下，设计成2米8的层高会不会住着不舒服啊？是不是矮了点？” 段然心说，这个谁不知道？不用想，摆明了这就是开发商为了用完容积率，降低建筑造价，搞不好还是和设计单位一起想出的馊主意。三十层的建筑，每层少200，就可以多做两层。结构计算的时候就按照正常层高计算了，实际建设的时候也是按照设计的高度来建设的。这不是常见的吗，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又不违规。不过吐槽不能解决问题，这个问题还必须要正面、合理的回答和解决。 住宅建筑规范规定，住宅建筑层高最低不能低于两米八，这并不违规，是符合国家规范规定的，只是感觉楼板高度矮了一点，处理好了并不影响使用。 段然略微思考了一下，微笑着答道：“确实，和三米的层高相比，层高是矮了一些。不过，这个层高也是符合国家规范要求的。为了避免层高相对较矮的弊端，我们在方案设计和施工图设计时都充分考虑了这些问题。大家看，方案设计时空间的布局和轴线的关系在户内都是非常规整的。施工图设计时我们会充分考虑这个因素，第一、把所有的梁都设计在有墙的地方。人需要活动的地方，没有墙体的空间不会出现梁，这样就保证空间有2700的净高，问题不大。第二、我们设计的门高是2100，层高2800-2100=700，也就是说，我们的梁高只要不超过600，肯定没有问题，大家感觉不到的。第三、我们会尽量把客厅和阳台之间推拉门的处的梁高设计的矮一点，尽量让空间感觉高一些。” 像这样的问题是不能不回答的，不然一旦出了意见让改方案，那甲方和设计院就都郁闷了。甲方郁闷的是钱，设计院是得想办法去哪里把这两层的面积给加出来，那是几套房子，不是说随便户型变大一点就可以了。再说了，户型变大的话，销售也会受到不利影响的。 段然说完，专家低头看着文本，没有吭声了。这都在意料之中，是很正常的。大家总要互相尊重，你有合理的解释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又不违反原则。 这时又一个专家问道：“建筑入口设计这么高，没有见到残疾人坡道，无障碍设计怎么解决？” 专家心里想，这上次都提过了，就是没有改吗？这可是强条啊。不过，方案阶段有问题也正常，不然就不用开评审会了。开会就是要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但是，作为设计单位和建设方必须得重视，必须得正面回答。因为会议上的内容都要形成纪要的，会后要按照会议精神进行修改完善。 段然边想边说道：“首先，谢谢专家得提醒，这确实是我们疏忽了，会后一定修改完善。我们本来是这样设计的，因为整体因素的考虑，确实入口高差比较大，如果设计无障碍坡道，需要得坡道长度过长，占用空间大，坡道需要几次转折，使用起来也不方便，所以我们得思路是设计一个无障碍平台，通过无障碍平台垂直解决无障碍通行的的问题。这样及规避了前面得问题，使用效率和安全性也比较高。会后一定修改补上。” 其实这个问题段然看文本的时候也发现了。只是，自己做的是汇报的工作，资料交过来时就是这样的，自己没必要提意见，提了也解决不了了，也是白提啊。怎么样能够在过会时把这个问题弱化，控制好节奏，不要激化问题，回答好，以待会后修改，这才是自己的任务。 专家：“建筑的立面设计，颜色是不是有点跳脱了？和周围不太协调吧？” 这种问题，段然想，那就是提个问题了。这没有标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只要和当地的规划方向不违背就行。海滨建筑都是比较显眼，鲜艳的，这也很常见。专家提出这个问题本身就不是很原则性的，就像让你解释一下，你这个建筑为什么设计成方的，而不是圆的是一个道理。 于是笑着说道：“嗯，这确实是有一点。不过呢，这也是我们刻意为之。本来我们这个项目得建筑高度目前来看在相当一定的范围内是比较高的，采用略微鲜艳一点的颜色，一个呢符合沿海建筑的特点，能够给人以明亮轻快的感觉。再一个，也是想故意吸引一下人们得眼球。这样不仅项目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利于销售，同时也可以给咱们这条道路得沿街立面留下一个引人注目的焦点地标。我说的不是真正意义上得地标，是大家心目中的。至少打个车，问个路，说个位置，也好有一个容易找到得参考吗。咱们这边，因为地形和历史的原因，大家都不分东南西北的，都是按地标找位置的，这个也有一定的作用。” 专家：“这个方案，为了商业是不是牺牲太多了？本来用地就比较小，这样人们的活动空间是不是就没有了？” 段然：“这个问题刚才汇报的时候已经涉及到了。我们在商业的屋面同样设计了空中花园，通过商业屋面逐级叠错和中庭花园连通，通过步道过渡，并且所有单元在该层均设计有出口。空间反而更加的丰富，有层次感。还有商业空间和小区立体花园均可以通过刷卡通行，既丰富了住户的不同空间交错突变的体验，又增加了空间情趣，同时给商业带来了更多的人流和便捷性，提高了商业空间的价值。基本就是这个思路。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假如你正在外面休息或者散步呢，突然下雨了，你是不是可以马上进到商场里面去？同样还是不用停止你的运动？ 假如夏天，天气很热，你又是不是可以很便捷的到商场里面去吹一吹免费的空调，并且还可以锻炼身体？ ...... 当然，至于说你在商场里面花了钱，觉得心疼了，那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买东西还是要想好才行，是不是？” 段然玩味地笑着，说完，顿时引起了一阵轻笑声。 问题迎刃而解。 当然，段然讲的这些都是文本上没有的，但是确实是可以做到的，只是，那是后期景观设计的事情了，他管不着。 在他的心里，咱们现在的任务是“忽悠”（实际上是要合理得解释，这里写成“忽悠”只是为了适应现实中的口语说法）为主，甭管怎么着，不管是洋枪还是土炮，都要讲得通，有道理，大家能够信服，能过就行。 专家：“你们地下车库的高度是不是足够啊？” 段然：“这个问题呢，我们也综合考虑过。 首先，设备用房采用局部降低底板高度和提高设备用房部分顶板高度的办法。位于非住宅入口下部的设备用房，采用局部降底板标高的办法；对于位于住宅部分底部的设备用房可采用提高设备用房顶板标高的办法。 其次，地下车库高度也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第一个是采用无梁楼盖，也就是大板结构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高度是够的。第二个办法是通过合理得设计车位布置方式，合理得降低局部的梁高，和综合考虑管线走向，只是对施工图的设计要求比较高一些。如果按照传统的统一梁高，不做综合考虑，层高确实是不够的。 感谢专家提醒！” 地下室高度的问题，主要也是考虑甲方建造成本，能做低一点就做低一点了，原因很简单，做低一点省钱啊。也是设计水平的体现。但是，也必须满足规范要求，这就考究设计院的水平了。你设计的净高不够，满足不了规范要求，那是出不了图的，没有空子可以钻。 ...... 专家提出来的问题，都得到了合理的解答，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不可控的场面。 答疑完毕，集体表态，意见一致，该项目方案原则通过。设计单位回去以后按照会议纪要，该修改的修改一下再提交一套文本回来按照会议纪要进行复核，满足要求后备案就可以了。 终于甄所和贾总的心可以放到肚子里了，俩人都松了一口气。 整个评审会议的流程走下来可以说非常顺利。 贾总小声对甄所说道：“段工可以啊，你是怎么找到的？这水平，没得说。同样的东西，不同的人，结果完全不一样。你是不是把上次的情况和意见提前和她说了？怎么好像都是心里有数一样？”贾总内心还是很感慨的。 甄所诚恳道：“哈哈，算是捡到宝了吧，我们不是应该高兴么？至于说上次的问题和情况，说实话，我还真的没说。不是不想，我是不敢啊。我怕说了之后他压力太大反而起反作用，或者干脆吓跑了。” 贾总：“你考虑得也对。不过这样说来，这家伙就更不简单了。我们后面的汇报就全部给他做吧，这种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贾总沉思了一下又道：“不过，这水平光做汇报有点浪费啊。” 甄所，沉默。 贾总：“等会去了，详细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和我说一下。” 甄所：“好，回去再说。” 会后，甲方开发商金总出来以后就笑着对贾总说：“贾总，可以啊，你有得力的人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要不至于上次出丑吗？” 贾总笑笑：“哎，失误失误。以后不会了。”他现在是心里有数了，但是总不能跟人家说这个段工是外面找的外援吧，好不容易挣回一点面子。 金总说完转向段然笑着伸出手说道：“段工，辛苦了。” 段然笑道：“哈哈，不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分内的工作。” 中午的庆功宴是在临海市最有名的白豚酒店的餐厅进行的。宴席上，甲方那边三个人，二所这边连带段然四个人，开心的吃喝畅谈。项目报批通过了，以前的难题解决了，怎么样也要表示一下的，这是应有之意。 段然还是谨遵医嘱，只喝白酒。 因为段然和甲方这边的人都不认识，所以席间金总和他的下属介绍到：“这是段工，今天全靠他了，待会多敬段工两杯啊。” 段然笑笑，点头示意道：“哎..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 接着金总指着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中年男人说道：“这是我们的总工，蒋总。” 段然打量了一下，蒋总大概四十多岁，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一看就像是搞技术的。 段然：“蒋总好，以后多关照。” 蒋总：“不客气，大家多沟通，探讨。都是为老板服务吗。” 金总又指着一个美女说道：“这是我们的销售总监，美女香柔。” 这美女，还真的是个美女。看起来是很漂亮，“事业”也经营的很是成功突出。因为坐着，暂时看不出身段比例。面部精致严谨，一丝不苟。就是其中隐隐透着一股子销魂的媚态，这应该是老板很喜欢的那种。这名字，是香甜温柔的意思吗？还是香甜柔软的意思啊？ 段然连忙道：“美女，你好。多关照。” 凡是遇到老板带出来的女人，甭管啥时候都不要得罪啊，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能给你吹一下枕边风。这个风可是比台风还要厉害。台风刮倒了还可以起来，这个风刮到了，搞不好就能把你粉身碎骨。 香柔咯咯的笑道：“段工太有意思了吧，跟谁都要让人家多关照，你想怎么样关照啊？” 这他妈的什么女人？这话怎么接？反正是不敢让你像关照老板一样关照我啊，这不就是客气一下吗？ 段然憋了半天尴尬地说道：“呃...我确实需要关照啊，因为我人生地不熟的，不靠大家关照怎么混啊？” 香柔继续道：“哦？那好啊，我有时间带段工熟悉一下当地的情况啊？今天不回去了吧？别光说不练。还有啊，你叫我名字啊，总不能一见面就美女美女地叫吧，谁知道你叫谁呢？” 段然直接，哑火。 老子现在都是兼职的，回不回去你问贾总啊？问我？我说了也不算。再说了，这样的，谁敢？我还想着多挣几次钱呢。不过这名字太媚了，这叫不出口啊，怎么听好像都是对心爱女人的称呼。天天这样叫，不掉一地鸡皮疙瘩？ 还是金总看着差不多了，开口说道：“好了，香柔，不要拿段工开玩笑了，没看人家是个老实人，欺负人家就不对了。” 尼玛，原来这是金总安排的试探啊，太不厚道了吧，这套路太深了吧，啊？段然暗骂道。 甄所适时的说道：“小柔啊，段工刚到我们所没多久，不过是我们挖过来的方案高手，是人才啊，你们销售还是要多和段工沟通。” 贾总正在想着怎么介绍段然呢，听甄所这么说，连忙说道：“是啊，以后你们要多沟通。段工等下留个电话嘛，以后有时间了让小柔带你在临海市熟悉一下，走一走，玩一玩也是可以的嘛。不过，首先是把金总的项目做好，是吧，金总。”说完笑着看向金总。 金总点点头笑道：“哈哈，是的是的，当然可以啊，哈哈。” 欧嘉也是个人精，看着今天的风头都被这个香柔抢去了，没人关注她，早就有点失落、吃醋、不高兴了。一看到贾总的眼神，知道，话题不能再在段然身上继续了，不然到时候露了馅儿可就不好了。毕竟人家是和贾总配合了好多年了，那绝对是心意相通，互通有无、可以绝佳配合、天衣无缝的存在。马上心有灵犀道：“是啊，段工，如果一个人不好意思，只要不影响工作，我也可以陪你一起的。”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今天主要是庆祝我们项目顺利过会吧。金总，不能跑题啊，来我先敬你一杯，庆祝金总项目顺利通过。”说完端着一杯酒站起来扭着屁股走到了金总的旁边。 金总马上把目光定格在了欧嘉的身上，好像是要比较一下看看到底是欧嘉的事业成功还是香柔的事业含金量高似的。 这时，欧嘉又妖媚地开口说道：“金..总..，怎么，我们不都是老相识了吗？好像没见过人家一样呢？我衣服上有什么东西吗？你帮我弄下去吧，我端着酒杯不方便。” 金总这时一下子被欧嘉的话给带出了化境，连忙尴尬道：“哦，没事没事，等下出去打理吧，先喝酒，先喝酒。”说着端起酒杯和欧嘉碰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小欧是越来越漂亮了。”说完笑着一饮而尽。就好像这杯酒就是欧嘉一样，一口吞到了肚子里。然后砸吧砸吧嘴，用舌头意味深长地回味着。 好吗，果真是“事业”成功的女强人，这风头一下子就被欧嘉给抢过去了，这算是二所成功扳回来一城。 这时就看着香柔脸上明显的露出不屑一顾地轻蔑。这也是这个女人风头被别人压过不爽地体现。只是，看自己老板那样子就知道，被欧嘉给摄了心魄了，搞不好那杯酒下去，体内已经起了化学反应。现在，她可是不敢去打断的，她知道自己老板的脾气，才不会触这个霉头。 香柔寻思了一下，心中早有定计。看着金总酒喝下去了，好像还要和欧嘉腻歪，香柔优雅的站起身来，大方的刻意把自己的事业努力的展示出来，一边熟练地扭动起自己的腰肢，展示着自己的柔软，尽量让自己上下都晃动了起来走向贾总，一边自信的开口道：“贾总，你看，小欧都敬了我们金总一杯了，我们也不能闲着吧。” 金总还在思量着，到底是谁事业更成功呢，听到香柔这满带火药味的话，眼神不由得飘向了香柔。 欧嘉一看，呵，这明显是不服啊，挑战来了？谁怕谁啊？ 马上嗲声道：“金哥，你看，要不你先帮我弄干净吧，这要是被人家都看到了多不好？我自己往下看也没看到什么啊？” 段然心说，我靠，这是？这不是？明显的在显摆自己的实力吗？事业成功的女人怎么可能看到隐藏在事业下面的东西呢？真的是被惊到了，太牛逼了，这都是高水平啊。真是第一次见到。 走到贾总旁边，香柔停止了颤抖和晃动，盈盈一握的纤腰挺得笔直，目光略微向上得魅惑地看着已经站起来了的贾总说道：“贾总，怎么样？我们也得喝一个了，要不然不是掉队了？来，我敬你永远帅气、年轻、事业天天向上。” 贾总也是五迷三道了，眼睛发直的看着香柔，好像感觉还差点什么似的，猥琐的笑着说道：“我们是不是比他们更进一步啊？” 香柔听了一点也没有害羞，很大方的说道：“好，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实力和进度，以为就他们能喝啊？”说着又往贾总身边挪动了一步。这时双方脚尖得距离差不多只有两拳的距离了。香柔主动得伸出端着酒杯得右手，弯了90度，从贾总的胸前前弯曲回勾。贾总一样的动作，和香柔的胳膊交叉勾在了一起。然后就见香柔胳膊往嘴巴的地方继续弯曲，纤腰一挺，事业明显比以前更成功了，成功的抵达了彼岸。贾总貌似感觉身上一股电流闪过，浑身一麻。在这种刺激下，贾总也是拿出了男人的风度，水桶腰一挺，轮廓上肚子刚好弥补了香柔事业下的真空，完美配合，天衣无缝。然后两个人头微微继续后仰，一饮而尽，两人这两杯带着无数的热辣因子的琼浆倾泄入体内，让它们在体内肆意地奔腾渗透，去感染和影响自己的每一个细胞和神经。 这时金总已经和欧嘉去清理隐藏在欧嘉衣服上的东西回来了，刚好看到这一幕。 段然和甄所一面懵逼的傻愣愣的坐着发呆，看戏。甄所今天回去估计得开车了，很自觉地，远离了酒杯。段然也只是偶尔的去敬金总两杯。你总不好意思一直去敬吧，那人家就会想着你是不是故意想灌人家酒了。甄所脸上还时不时露出玩味的笑容。段然除了敬酒就只能和甄所聊天了，这两个女孩子嘴巴太厉害了，不敢招惹，免得被搞得下不来台，那就太没面子了。 战斗还在继续着，推杯换盏，来来往往，攻攻守守互相拉锯。其中各有胜负，不相上下，不得不说两个老总节奏控制的还是很好，这也是水平啊。虽然战斗激烈，但是没没有出现火花，气氛也热烈非常，最后经过两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后，双方各自鸣金收兵。 第20章 班师归途 甄所基本上没喝什么酒，所以，回去的时候就负责当司机了。 欧嘉作为贾总的全能助理，自然是和贾总坐在了后排，以方便随时为贾总提供各种服务。特别是今天贾总又喝了酒。在庆功宴上贾总和金总的各种竞技也已心力憔瘁了。和香柔的几番大战，攻守之下，贾总几度险些失守。特别是香柔使出了美人计，一大杯带着香柔魅惑基因的琼浆在香柔的协助之下顺着喉咙倾泻而下，沿着血管攻克了重重险关，占据了贾总身体的各处险要之处，现在事业应该快要达到顶峰了，正是助理特别小心照顾和服务的时候。 段然在甄所的安排下坐在前排副驾驶的位置。酒喝的不多，虽然功劳是有的，但是，这种场合不可能是主角。再说了，现在这种情况，段然和二所的关系是需要保密的，不然很容易让别人产生不好的看法，好不容易赢得的面子自然又要不见了，那不是得不偿失？所以，段然自然就被贾总刻意的淡化掉了，这里面欧嘉的付出和作用都是巨大的，这就是欧嘉作为助理，作为贾总贴心内务总管的作用。后排被刻意留给了欧嘉和贾总，一个相对私密和自由一点的空间，以方便欧嘉适时的提供服务，照顾贾总。贾总在事业的顶峰期今天也是兴致很高，喝的不少了。万一贾总实在难以抑制，喷涌而出，有别人在旁边的活也实在是不方便。 这车还是挺稳健的。 厚重的车身，超强的马力，汽车像离弦之箭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 随着汽车有节奏的震动，贾总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了。看来吐酒应该是不会了。这也让同车的人心里会松一口气，毕竟如若不然，大家就得忍受那要命的味道了，闻过的人都知道，那可不是好闻的，何况还要忍受一个多小时。 毕竟车上有一个喝了酒的美女助理，悄然间，车中不知什么时候弥漫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暧昧的气氛。 开始的时候，欧嘉还是靠着座位的椅背笔挺的坐着。不时的还能听见她发出的轻笑声和低“嗯”声，时而还夹杂着一点微不可闻的撒娇声和轻骂声。随着汽车的飞驰和抖动，不知道是不是欧嘉酒意上涌还是酒精上头了，逐渐的不自觉地面朝贾总肚子的方向侧身躺倒在了贾总的大腿上。 贾总也很是有男人的风度，并没有计较，很是体现出了对员工的体贴和关怀，任由欧嘉这样躺着。贾总则一动不动，绷直了身体，好像害怕动一下不小心把欧嘉惊醒，或者是让她掉下来似的。那不是一个好老板该做的事情，老板也要在合适的时候照顾一下员工的感受，何况还是个美女？久之，干脆贾总用手抱住了欧嘉的秀发，这样至少可以稍微调整一下姿势了，也不至于让欧嘉侧面枕着自己大腿的头部滑落。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特别还是在负重的情况下，还是挺难受的不是？时间久了搞不好腿都会抽筋的，这也是正常反应。 段然和甄所在前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毕竟也不是很熟，话题不会很多，主要还是段然的一些情况和二所的一些情况。 通过和甄所的闲聊，段然把自己的情况大概的和甄所介绍了一下。同时也了解到二所的一些情况。 二所还是挺大的。员工有三十多号人，加上领导差不多40个。分方案组、施工图组、结构组。有大办公室两间，领导办公室两间。方案组有六七个人的样子，当然，也不是说绝对的方案组只做方案，只是在有方案的时候是以方案组为主进行的。每个组有一个组长，文员一个。贾总作为所长，和欧嘉助理合用一间办公室。有两个副所长，甄所和贾所，甄所负责建筑，贾所负责结构是一级注册结构工程师，两个人合用一间办公室。 方案组有刚毕业的，也有毕业一两年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人，没有老员工。施工图组有一两个工作年限久一点的，组长梁哲，6年工龄，副组长时力，兼任方案组组长，4年工龄，都是专科学校毕业。结构组大部分都是三四年工龄的，也有刚毕业的。 二所在办公楼的四楼。 甄所一边开车说道：“段工，看你也不是很爱说话的人啊，怎么你这方案解说这么溜？” 段然笑笑：“这个和爱不爱说话好像没关系吧。主要还是心理素质和专业水平这两样东西起作用。再说了，以前这种事我干的多了，就有点经验。 我以前投标还录过音呢。自己写稿，自己录。投标讲解方案也都是我去的，那可比上评审会要求高多了。评审会基本上都是我去的，自从我到分院以后啊，以前的不知道是怎么应付的。不过以前好像也没有上过什么评审会，很多项目都是直接从总院转过来的。” 段然思忖着，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被人家表扬两句，肯定两句，这心里就是舒服，怪不得会怕马屁的人好混呢，这以后也要提高一下这方面的能力啊。 至于说心理素质这玩意吗，段然小时候那可是非常害羞的。母亲经常说这孩子就像个姑娘一样，胆子小，见人不敢说话，一说话就脸红。这也确实是实情，也正常吗，一个农村孩子，没有见过世面，就认识那么几个人，偶尔见个生人，那肯定是抹不开的。不过胆量的话，不能说是太小吧，也就是正常水平。不然也不至于小时候偷草莓，偷鱼了不是。 说起这个事，小时候农村孩子没别的玩的，田间地头可是没少搞破坏，调皮捣乱。村里面每年都有人会种草莓。春天的时候，到了草莓成熟的季节，种植户便会每天去田里面采摘熟透了的草莓，用一个篮子装着，骑个单车到县城里面去买。想想就知道一篮子草莓，全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但是这就是村民增收的一个渠道了，农民不好挣钱，除了卖点农产品就是去干出力活。其他挣钱的渠道不多，去上班的也是很少的。因此，种草莓的村民对自己的草莓也是当宝贝一样的看着，生怕被谁家的倒霉孩子给霍霍了。不过，说实在的，那时候种这些瓜果蔬菜之类的可没有什么催熟剂啊，增红剂，化肥之类的化学辅助手段，所以都是自然熟的。草莓那个味道啊，真是香甜可口，看着都让人流口水，特别是再洗摘干净，拌上白糖，那吃一口真的是回味无穷。村里自然是没有谁会舍得花钱去买的，所以就更显得这东西稀少珍贵。 段然他们几个小伙伴当然也不例外，那可是每天眼馋的不行。于是一堆人就七嘴八舌的商量着怎么才能不花钱吃到草莓。在大家的集思广益下，最后商量出来一个结论。 因为村里种草莓都是和麦子混种的，宅麦田的陇上种那么几陇。这样既不会怎么影响麦子的收成，又可以创收。华夏老百姓永远都是那么的勤劳和淳朴，用自己的汗水和智慧一代一代的传承着。这个季节，刚好是麦子准备秀穗的时候，麦子已经是长到了大概50公分高了。所以如果一个人爬下去，从远处是看不见的。 第二天，几个小伙伴按约定好的，清一色的都穿着绿色的衣服。那时候，别的颜色的衣服不一定有，但是一般，绿色的衣服，一般的男孩儿基本都会有一套。那时候大家对当兵的都是非常尊重和崇拜的，谁家有人当兵了，那可是很光荣地，很受大家尊重的，村里也会照顾。当兵复员的老兵，也是很受尊重的。坐了牢的，那是被大家集体看不起的存在，都不愿意和他们加打交道。不像后来，有些姑娘非古惑仔，劳改犯不嫁，还说什么能做的了牢，说明这人聪明之类的屁话。所以，小孩子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几乎，个个男孩儿都有一个当兵的梦，都想着长大了当兵扛枪、保卫祖国。家里面当然也支持自己的孩子有正确的思想，于是每个男孩子都会有套吧军绿色的衣服就是情理之中了。 几个小伙伴凑到了一起，商量之后便按照既定的方案，朝着一处已知的种有草莓的麦田走去。等快到了的时候，几个人便早早的爬了下来。这比军队训练匍匐前进可自觉多了，每个人都是自觉地趴下胳膊当腿，一下一下往前挪。慢慢的靠近了既定的目标地块。因为穿着绿色的衣服，麦子也是绿的、草莓叶子也是绿的，趴下之后又比麦子低，所以如果人不走近了，根本看不见。 于是几个人趴在那里那是胡吃海塞，不过有一点，农村孩子都知道种东西的不易，不会糟蹋，不然就浪费了，以后也没得吃了。其实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别看馋的流口水，真正放开了吃，很快也就吃饱了。更不要说现在是偷，还是很紧张的，吃的速度自然更快。吃饱之后，每个人还装了两裤兜，然后有秩序的原路匍匐返回。 过了一把瘾，几个小伙伴都沉浸在自己的成功和享受之中，洋洋自得。 过了两天，馋虫又上脑门了，于是，几个人便商量着故技重施，再来一把。 任何时候都要记得，有些事情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羊毛永远不要紧着一只薅，千万别薅得像葛优一样。 几个人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刚刚接近到目的地，就被一声狗叫惊得七魂丢了三对半。被一条狗追的满地的乱跑。想想也是，几个人给人家来这么一下，吃了又拿，自然是会被发现的，怎么可能不想办法呢？这就是孩子的天真。 北方雨水少，自然河流就少了，水就少了。村里只有一个鱼池可以养鱼，在村里特别对孩子们来讲，那可是很新鲜的。于是经常结伴，大中午的时候趁着鱼池的休息的时候用竹篮，里面放一块馒头，用绳子系着放到四米深的鱼池下的水中。小鱼一看有吃的，就聚拢了过来，然后绳子一提，篮子立面就兜了一层活蹦乱跳的小鱼苗。人家鱼苗可都是花钱买的，让他们这样糟蹋，自然是恨得牙根儿痒痒。于是，发现了以后，又是没人家追的满地跑。可是这是人啊，不是狗，村里面都是熟人社会，一看就知道这都是谁家的孩子了，晚上便被找上了门。嗨，差点挨一顿毒打，还好，人家也是教育一下，也不好意思让家长打孩子，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 所以一般人的胆子都不是很小，就那样吧，主要还是生活环境造就的习惯性心理素质问题。 为了锻炼这个能力，高中的时候可是下了一番苦功的。本来高一的时候一直就是卫生委员，专门管安排打扫卫生，检查之类的。后来，上了高二，为了锻炼自己的心理素质，硬生生的坚决换成了体育委员，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吹哨子，整队，带操，沿着马路跑四公里。体育委员是跑在队列外面的，要喊口号，领队，还要看谁没有认真，跑的不齐。每天学校领导都是要检查人数，查看整齐程度，要评分的。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还要轮流站在全年级的同学们前面喊课间操，整队。 这个经历是对心理素质的提高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的。从此以后，不管在多少人面前讲话，段然不能说一点不紧张，但是，绝对的敢讲了，不会自考乱阵脚。特别是，话只要一出口，自己只要一投入进去，那就完全不会有任何压力了，反而会很投入，很享受。 甄所又说道：“段然，咱们这个事情就说定了啊，以后你就帮我们进行汇报了，我们不会再找别人了。” 段然的思绪被甄所的话给拉了回来，急忙说道：“哦，..好的。” 甄所：“其实这个项目今天是第二次过会，你应该也听出来了。前面没有和你说，怕你有心理负担，压力过大。理解一下。” 断然笑笑说道：“嗯，大概吧，听着金总有一句没一句的，又这么激动，估计可能是有点小插曲了。我以前经历过一个项目，一年方案都没有通过，最后还是在我手上报过去的，所以，理解，哈哈。” 甄所：“对了，你今天讲的很多东西，特别是专家提问的时候说的，很多我们文本上根本就没有的，这都是你临时发挥的？” 段然：“啊...这个啊，一部分是临时起意的，也有一些我在看文本的时候就知道可能专家会提这样的问题，道理很简单，要是我我也会提，因为确实问题比较明显。” 甄所笑笑：“哦，那你看这文本的质量怎么样？” 段然有点郁闷，笑着道：“甄所，你问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啊。反正都通过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甄所：“没事，你实话实说就行了。” 段然心说，实话实说，说的好听啊，但是真的说实话，那估计没有几个人愿意听。实话就是，这方案做的真烂，但是真的能说吗？说了那以后自己的饭碗不得砸了呀？我可还指望着这个事情吃饭呢。段然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事都不过大脑，完全直来直去的愣头青了，也懂得了一定的人情世故。 斟酌着说道：“呃..怎么说呢？总体来讲还行吧。基本上没有严重的失误和错误。不过，算是中规中矩，并不出彩。文本的表达方式上也还是有所欠缺，这也不是这个文本的问题，咱们单位原来的文本都是这个套路，这是共同存在的问题。按我的意思的话，希望最起码是图文并茂的来讲述和表达一个方案，而不是这样罗列一堆的八股式的没人看的说明在哪里，显的机械、无趣、又死气沉沉的。很多发达地区都是这样子在组织文本的格式了，早已经不是像我们单位这样，还是老样子，一成不变，想吃一辈子。” 段然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国家都要改革，我们做技术的，很多东西也要与时俱进，有好的方法和条件了就得好好利用。你看，我们这样文本质量档次上不去，但是，成本却没有节省不是，那何苦呢？以前为什么是这样的文本格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以前电脑配置不行，很多图都是手画的，特别是表现图，也就是效果图，那画起来可真的是要命，一般人根本不画不了，成本高，费时长，难修改，所以不得不采用这样的文本格式。现在什么年代了，随便说明部分就可以编辑成图文并茂的方式，这样能够更好的让读者理解我们的设计意图。我觉得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文字赘述，减少文字阅读量，这才是我们应该走的方向。” 甄所点点头说道：“不错，挺有想法的，你有这样的经验吗？” 段然：“有啊，我以前一个投标项目就是这么来的。不光是图文并茂，我还做了竖版文本，双面打印。” 甄所：“可以，没想到你都已经做的这么成熟了，希望我们以后也能按照你说的去实施。” 这时突然听着好像是贾总有点大喘气，不知道是不是累着了还是怎么的。 甄所马上打开了车上的音乐。这音乐一开没注意声音有点大，一下子像是破堤倾泻而下的洪水一样，激流勇进，澎湃汹涌。把段然和甄所都吓了一跳，伴随着低沉而有力的，能够让人血脉喷张的重低音，汽车有节奏的在高速行驶的过程中微微的晃动了起来，好像是要迎合这激情四射的音乐，抑或是向路上其他的车辆展示自己与众不同的矫健身姿，做出有规律的，高难度别人做不出来的动作，以彰显自己的不同。让人感觉整个血管都在膨胀，都要撑破了一样。汽车好像看的动画片一样，仿佛有了生命，在为自己的生命之花绽放、颤抖，兴许是穿的少了，冻着了？大约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汽车的激情终于释放完毕，过了这个兴奋劲儿，重又保持了平稳行驶的状态。 段然还在想呢，这车是怎么回事？走着走着还发起颠晃动、震颤起来了？不过，他没有车，也没有开过车，自然是不懂这车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欧嘉终于休息够了，不好意思、羞怯地从贾总的大腿上爬了起来，抿着嘴一声不吭。然后小心的从前排中间扶手的储物盒里拿出了纸巾，擦拭着自己休息时流出的口水。哎...看这样子，还真是让人感到羞耻啊，不单单是流了口水，口红都被蹭花了。这一个女孩子，以后可是要注意了，不能喝酒就少喝一点，看看像欧嘉这样，让人多不好意思。这贾总的裤子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印记，估计是肯定了的。欧嘉助理认真的擦拭着自己性感的小嘴巴，用纸巾捂住整个嘴巴，一点一点的，直到把所有的东西都搽干净，口红也全部擦掉之后才算罢休。 只是，这口水还是蛮多的，一抽纸巾给她用去了三分之一，太浪费了，怎么小时候她妈妈就没有告诉她要勤俭节约吗？真是的，用这么多纸巾，有必要吗？难道这嘴巴是金子做的，那么金贵？太败家了，谁要是娶了她估计一年买纸巾就得买穷了。段然无意间听见动静，向后看了一眼心中不忿到。 第21章 贾总定计 休息了一下，得到完全恢复的贾总，情绪也平复下来了，开口说道：“甄所把音乐关小一点，太吵了。” 甄所一脸尴尬的笑笑说道：“好的。”说着伸手去调整了音量的按钮。 贾总开口说道：“段工这普通话讲得还可以，光是这个，很多人可能都不行啊，咱们南疆省方言还是太重了。”一边说着，贾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自己不由得笑了出来。 甄所：“呃...这个，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事实。语言这东西，从小这就是这环境，确实是不得。” 稍稍平复了一下依旧是带着笑意说道：“一说这事我就想起来以前的一个笑话。这是真事。” 甄所和段然都一脸正经，带着希望地听着贾总继续讲笑话。欧嘉则是尴尬的笑笑，脸色还是有点潮红，不知道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还没有褪去还是知道贾总要讲什么有点尴尬。 贾总没有理会欧嘉，继续道：“我以前有一个老领导，方言比较重。有一次，我们几个新人在太子酒店的餐厅大厅里请他吃饭，吃到中间的时候，领导突然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我们只顾着相互拼酒开始没注意。 服务员走过来就问道：‘你好，有什么需要？’ 就听我们领导说到：‘给我上一泡屎’ 服务员一脸的尴尬，但是做服务的吗，又是在这么高级的地方，自然素质都是不错的，并没有生气，红着脸和领导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刚才没听清，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好吗，领导一听，我声音也不是很小啊，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再加上又喝了点酒，心里不免就有点上火，于是大着嗓门说道：‘我说，给我上一泡屎啊，听清楚没有？’ 这下说得够清楚，声音够洪亮，不光是服务员听到了，周围桌子的人都听到了。服务员这下子是真的尴尬了，脸被羞得通红，但还是轻声说道：‘先生，你确定没有搞错？’ 领导已经被气得快到爆发的边缘了，心说这还是高级酒店呢？怎么这服务员水平这么差劲尼？于是带着气，又一次大声的冲着服务员喊道：‘你怎么回事，听不懂啊，我要你给我上一泡屎。’ 周围的人齐齐地把目光毫不吝惜地投注了过来，表示大家很惊讶，很关心，这服务这服务员提供得了吗？ 这下服务员彻底受不了了，三番几次的这样，还声音越来越大，这么多人都听见了，看着呢？再说了，我们也没有这服务啊，就算是有这服务，你这态度，我也不愿意给你服务啊。还有，要提供这服务，我也不能在这里现场给你上吧，至少也要到方便的地方才好给你制作不是？这个人也太无礼了。服务员几乎是带着哭腔，坚决地反驳道：‘先生，你的要求太过分了，我没有这个服务。’ 这个时候，领导已经被彻底惹怒了，就要拍桌子。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这个情况很严重，马上问道：“怎么回事？” 领导一脸气愤的表情，把他让服务员上一泡屎的事情说了一下，还不忘再说了句，这服务员素质太差了，我就这么点要求，几次三番和她说，她还是装聋作哑，还说没有这服务，真过分，我要投诉她。 这时，搞清楚状况的同学赶快走到就要哭出来的服务员身旁连连道歉：“不好意思，真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他说话不标准，方言太重。他也没有为难你的意思，真对不起，不要和他计较了好不好？” 服务员还是十分的羞愤，哽咽着说道：‘这还不过分？让我在这里给他上，怎么上？大家都在吃饭呢？这不是故意在找茬吗？就算是想，我也得找个方便的地方给他啊，什么人啊？简直就是个流氓。’ 这同学尴尬的笑笑说道：‘呃....不好意思，他表达错误，让你误会了。’ 服务员气愤道：“那他什么意思？” 服务员估计还以为是我领导看上她了呢。 同学尴尬的说道：“他的意思是，让你上一包纸。因为方言发音不准，就说成了一泡屎。” 听到这里，服务员实在是羞得无地自容了，双手捂脸，扭头就跑了进去，再也没有出来过。 你们说，这方言是不是很有意思？害不害人？ 如果我们做汇报和介绍方案的人在会上演这么一出，你们说会是个什么效果？哈哈”。说完贾总自顾的笑了起来。 欧嘉在后面捂着嘴也是咯咯的笑着，脸上的潮红更盛了。不过她还是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身体一抽一抽的，致使事业随身抖动，摇摆不定。 段然和甄所也是呵呵的笑着。 贾总：“哎哎...甄所，注意开车，你看车都抖起来了。” 甄所笑着说道：“哦，..哈哈。”说着赶快调整了坐姿，把紧了方向盘。 贾总一脸坏笑的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了欧嘉，一边拿腔拿调的说道：“给你上（张）屎（纸）巾，杀（擦）杀（擦）眼泪。看你激动的，眼泪都叔（出）来了。” 欧嘉听完接过纸巾，嗲声笑着撒娇道：“咯..咯....贾总太坏了，就诗（知）道开人家玩笑，调戏人家，欺负人家。咯咯......”一边擦拭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抛了一个媚眼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贾总这讲笑话的水平还是很高的，带节奏的能力更是多黄不让。 在轻松愉快略有暧昧的气氛中，车终于开到了段然租住的地方。 段然一直还是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因为他的1500元的报酬还没有拿到手。虽然说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不太担心，但是现在这社会，没拿到手的钱，那就是个数字，谁知道会怎么样呢？想开口问吧，又不好意思。 终于车停稳之后，贾总和欧嘉说道：“把给段工的费用拿出来给人家啊。真是的，不是早都交代你准备好了吗，都不知道自觉一点？” 欧嘉“哦”了一声，白了一眼贾总，在自己的坤包里翻了几下，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贾总。 贾总没有理会欧嘉的白眼，接过信封，笑着递给了段然，说道：“段工，这是这次我们这次的费用。按说好的，1500，你数数。” 段然心里一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心说，迟早都要给，你早点啊，我也就不用担心了。磨磨唧唧，害得我担心了一路。但是，表面上话却不能这么说，那不是显得自己太小心了，不相信人家？既然人家都给钱了，肯定要说好听的。 段然笑着一边接过信封，一边说道：“贾总太客气了，还能不相信你吗？”说着一边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一叠百元大钞抽出来一半的长度，用手撵着数了一下。不多不少，刚好15张。 贾总看着段然的动作和表情，脸上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贾总说道：“段工，这个事情咱们就说定了，你以后就专门给我们做这个事情，没问题吧。” 段然心说，这当然没问题，天天去才好呢。只是，这一个月能够有几次呢？怎么可能一直有方案过会评审？那得有多少项目？ 于是，段然问道：“贾总，这肯定没问题，只是，我i想问一下，咱们一个月能有几次啊？” 贾总笑道：“估计四五次应该是有的吧。” 段然一盘算，嗯，有四次那就有六千了，比在单位的时候收入可多多了，而且时间自由，还是现金收入，不用交税，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领导会不会发。于是马上肯定到：“好的，就这么定了。” 真是被那个“大奖金”给忽悠怕了。 贾总又道：“欢迎你有时间的时候去我们二所坐坐，喝喝茶，聊聊天。大家平时多交流一下，熟悉一下。” 段然应付道：“好的。有时间会去的，还要多向贾总学习。” 甄所问道：“段工，你看下次再过会的话，你需要多少时间来熟悉方案资料？这和我们工作的安排有关，尽量给我们出文本预留多点时间，得不得？” 段然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也不需要很多时间。只要前一天晚上能够把文本给到我手里就行，肯定没问题。” 甄所满意的笑道：“好的，那就这么定。不然我们作文本的时间又少了，真是压力大。你也知道，甲方都是这样的，方案一确定，都恨不得你第二天就出文本过会。” 段然：“哈哈，这个确实，理解，理解。” 看着远去的汽车，段然心里美滋滋的。第一次他发现，原来这张嘴真的能够挣钱。这真的是真所说的，车接车送，管吃管喝，就是开了半个小时的会，1500就到手了，心中有种难以抑制的成就感和喜悦。 回到单位，贾总又单独把甄所叫到了办公室。 贾总一边欣赏着欧嘉行云流水般优雅的泡茶表演，一边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甄所，你对段然这个人怎么看？” 甄所：“你指哪方面的？” 贾总：“人品、能力。” 甄所：“我看呢，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看法，不一定对。”说着看了一眼贾总。 贾总：“你说。” 甄所：“我看，能力没得说，就像你说的，但是做汇报，太浪费了。你也在场，你看他会上说的那些东西，专家和领导都是非常认可的。但是我们文本上根本就没有体现啊，都是他自己的想法，有很多都是根据专家的提问，临时起意的，都是为了他的汇报能够通过，好能够挣到钱。而且，在你“休息”的时候，我也和他聊了一下，他做过的事情还是很多的，而且质量很高。在他的眼里，我们现在的文本就是个八股文，为了应付过会的，根本就谈不上是在作方案，没有能够很好的体现出方案设计的核心内容。还有，他确实方案水平不错，这个我前面也和四所的人侧面打听过。据说刚毕业就搞定了一个实际项目，南钢集团的综合办公楼，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项目啊。还有，中过标，啃过很多分院的骨头。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个人好用，承压能力也强，不管什么烂事、急事、难事，楼叔很简单，就是硬压给他，就能够放心了。当然，前提是他答应了去做。 人品呢，我了解到的是人耿直，脾气比较急，实在，讲义气，没有太多心眼，城府不深。 你知道他为什么从4所离职吗？ 我告诉你，你都不敢相信。就是因为他现在压力大了，妹妹上大学了，但是四所一年给他的报酬基本是固定的，拿到手的可能就是4万块吧。如果增加一点，我估计他也不会离职。从这个事情也能侧面说明他的性格问题。 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你认为呢？” 欧嘉明显被甄所有意提到贾总“休息”的事情给刺激到了，顿时红云笼罩，两腮羞红。眼睛好像能杀人似的，剜了一眼甄所。贾总则是处变不惊，泰然自若，这就是做领导的风范和定力，泰山崩于前而不惊。 说完，甄所看着贾总，端起了一杯茶，自顾地喝着。 贾总沉思道：“嗯。看来你对他还是比较认可的。”说着又转向欧嘉问道：“嘉嘉，你说呢？” 欧嘉嗲声撒娇道：“我又不懂技术，说什么？回头错了你又说我。” 贾总：“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欧嘉白了一眼贾总，带着怨气说道：“哼..这有什么好说的，事实都摆在这里。同样的东西，上次搞了个乱七八糟，换了一个人，这次就没问题了。这不是说明他能力强吗？不光是技术，还有临场发挥和把控现场节奏的能力都很好啊。 至于人品性格什么的，我可一点不了解，就知道吃饭的时候，香柔几句话就把他弄得无所适从，不知所以了，所以应该是个老实人。不属于那种油嘴滑舌，两面三刀的类型吧。不过，这种人肯定过不了美人关。我就懂这么多，说错了不要怪我，回头又要罚我我可不干。” “唉嚏”，身处几百米外的段然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我靠咋回事？ 贾总还是沉思着，没有搭理欧嘉的抱怨，和甄所说道：“嗯，差不多。那这样吧，先维持一段时间，你多了解一下，但是跟紧一点，别让他被别的单位或者部门给提前挖走了。看看情况再说。 我估计现在如果只是让他还像以前在四所一样，进来没个位置，他估计是不会怎么愿意，除非给很高的保底。要不面子上过不去啊，这玩意必须得考虑到。要考虑好将来进来了给他什么位置，一切都要提前谈好，安排好。” 甄所点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我倒是没有想到这层，还是领导考虑的周到。”一个非常自然的马匹，轻松的拍了上去。 贾总心里真是不自觉地，一阵舒坦。 欧嘉悄悄地看了一眼甄所，心里不满道，怎么甄所也开始拍贾总的马屁了？这是我的价值体现啊，你都抢了我的工作了，那我干什么？ 意识到了危机的欧嘉马上撒娇道：“那是，要不贾总是我们领导呢？贾总放心，咱们甄所做事这么认真，肯定能够把握好局面的。” 说着又看向甄所继续道：“是不是甄所？再说了，有什么情况，及时和贾总汇报，领导来掌舵，肯定出不了意外的，对吧。” 甄所尴尬的笑了笑道：“是的是的。” 甄所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啊，这哪里有你欧嘉的什么事啊？这搞得，不是怎么做都是错？全部是贾总能力了，连一点功劳都捞不到？真是一个恶心的女人啊，恶毒、阴险。 欧嘉则是一脸自得地挺起了腰肢，傲然地将自己成功的事业展示了出来，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说，你和我能比吗？拿什么和我比？哼！ 段然还沉浸在找到赚钱门路的喜悦之中，当然不知道这时别人正在议论他，并且给他划定了一条未来一段时间内的人生轨迹。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后面的事情因为都已经换成了段然，再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折了，顺利地进行着。不过，段然也慢慢明白，这二所的项目还真的是不少。一个月之内就有五个方案参加了评审会。在自己赚到了实惠的同时，不知不觉的对二所也有了好感。所里项目多就意味着奖金多啊，这个，凡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人都知道。谁不希望自己去一个项目多的部门？项目多了才能够挣更多的钱，才能够过得滋润，才能够有更多的施展的机会和锻炼的机会。要不，到一个整天没什么事情的部门，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没有施展的机会，时间久了，一样会被淘汰，会落伍。只有不停的锻炼才能提高嘛。 不过，段然不知道的是，这现在的一切，都已经是别人安排好了的，很多事情都是刻意为之。慢慢的，段然正朝着别人规划好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前进着。 第22章 行业向好 基本上每次都是前一天晚上甄所或者贾总开车把一个方案文本给段然送到楼下，然后第二天上午或者中午开车过来接，还每次都是去临海市。段然接触到的全部是房地产的项目，没有其他的公建。 段然对国家的大政是不了解的，因为他还没到那个阶段，现在主要的目的就是赚钱吃饱肚子，另外，以供家用。但是从目前接触到的事情来看就知道，现在房地产是多么的红火。 一个在南疆省都不算大的地级市，二所就依靠着这一个地级市就能接这么多项目。关键是，这个市场并不是说就被二所垄断了。二所主要接触的是福建商会，基本上都是福建老板的开发项目。那还有别的开放商呢？估计二所的项目量能够占整个临海市开发市场的20%那已经是相当不错了。这就意味着，一个一般的地级市，这一年的开发量至少就得有几百万平米啊。再加上其他的楼堂馆所，行政中心等？这一年的建设量也是相当的庞大。就按照一平米综合造价2000元来计，一年就是120个亿，再加上其他的配套，一年200个亿都不止了。所以这足以证明，这时各地级市已经逐步地进入了快速的建设期，城市化进程正在逐步进入高峰期。 所以这个时候建筑业基本上就是主流的比较热门的行业，很多人自觉不自觉地投入到了大建设的浪潮中，并在其中努力拼搏、奋斗着，为了自己的生活、为了自己的家庭、同时为了城市化进程在不同岗位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设计，作为整个建设的前端，上游的行业，这时候也在以明显可查的速度，急速的膨胀着。各地的设计单位都在拼命的升甲，因为现在不是以前了，大部分的项目都有一类建筑，很多项目都要有甲级设计资质才能够承接。 这时有些甲级企业也在通过特殊的方式在各地急速的膨胀着。我有资质，你有关系，有项目，有人员，那好，大家可以合作。你做事，用我公司的资质，只要明确责任，牢把技术质量关，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的。一时间分公司，分院、设计所在不同的地方遍地开花，甲级单位由原来的只有三家，一下子变成了满大街都是。你的单位不是甲级的，你都不好意思递资料给人家。 市场繁荣了，业务量大了，设计单位多了，作为组成设计单位的最基本的设计师自然也就变的炙手可热了起来。一时间，很多人在填报志愿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相关行业，比如建筑设计、结构、暖通、电气、给排水等。各大院校和中高等专科学校都纷纷开设了建筑设计相关的专业。在高等教育领域很有一种如果你这个学校们有建筑学科就好像实力不行，很不入流的感觉。 于是将来就会有大量的相关专业的毕业生离开校园，步入社会，去进行新一轮的竞争。再好的行业，人多了，就不一定真的是很好了，因为竞争的压力大了，作为其中的一份子自然压力就大了，就会产生贬值，这是毫无疑问的。以至于在不久的将来，一般的好一点的甲级单位都纷纷喊出了，非研究生不考虑的招新口号。想想多夸张？ 一个上了多年的学，好不容易毕业了的人，结果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想想会不会很郁闷？ 不过，现在还属于是膨胀、上行期，相关的从业人员都还是能够在其中得到一些实惠的。不管是在哪个职位，干的什么具体工作，但凡有点经验和工作能力的人就变得非常抢手。 南疆省的几大院都刚刚完成了升甲，原来省院的员工，凡是有些经验的，去这几个单位都是非常欢迎的。有的单位为了招揽有一类建筑设计经验的人员，直接提出了单位房的诱惑。从这里，整个设计市场的熟练建筑师的稀缺就可见一斑。 段然的很多同事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跳槽的。有去其他单位的，也有去更发达地区的，比如藏全。 从段然一个外乡人，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人脉资源，都能够一直有机会重新谋求更好的收入，也可以体现出目前整个建筑以及建筑设计市场的火热情况。段然当然也是其中的红利享受者和受益者。 现在，和以前区别的是，不仅仅是到时间送文本过来了，有时候甄所还会把电子文件发过来说是为了提高效率，先让段然看一下，有问题的话就提出来，也好及时修改，避免文本中存在太多问题，间上过会的难度。 这好像怎么听都感觉没毛病，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在这个没毛病上面。说心里话，还真的不好拒绝。问题是，段然现在就不单单是去参加评审会了，相当于还兼职的作为了方案的校审人员，但是，这是没有钱的。这就相当于说是在给二所做义务工了。 这天段然正在看文本资料呢，一个没想到的人打进来了电话。段然拿起来一看，是邹总，刚过来时4所的所长。段然怎么也想不到邹总打这个电话会有什么事情，于是满心疑问地按下了接听键。 “邹总，你好。” 邹总：“小段啊，怎么听说你也离职了？” 段然：“是啊，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邹总：“现在怎么样？去别的地方上班了吗？” 段然：“没有呢，像现在没有工作啊。邹总有什么事？” 邹总：“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又不去上班，自己独立了？” 段然：“没有，本身实力也不够。没有关系，没有项目，怎么独立啊。现在给别人做点事情，勉强维持生活吧。也想冷静一下。” 看到没，装逼谁都会，明明是很尴尬的境况，还跟别人说是要冷静一下。 邹总：“哦哦，那还没有考虑好自己将来想要怎么样嘛？” 段然继续装逼道：“暂时还没有，邹总有什么关照？” 邹总：“是这样的，这里有个机会，不知道你考不考虑。” 段然：“考虑啊，只要合适，我肯定会去的。”闲了这么久，早就闲的蛋疼了，要不是顾及面子问题，估计都回4所上班了。所以在事实面前，在邹总的引导下，再也装不下去了。 邹总：“这样吧，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到太子酒店大堂的茶座聊一下吧，电话里说不方便。” 段然：“好的，你说几点钟。” 其实，段然还是很感激邹总的，对邹总的印象也是很好，信任是有的，所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毕竟邹总也是当过所长的人，人脉，关系那可不是自己能比得了的，都亲自打电话给自己了，这个面子自己肯定得兜着。不然就是不识趣了，至于合不合适，反正现在是没人要，到时候再说吧。 邹总：“那好，8点吧。” 段然：“好的，老领导，我准时到。”明显这样称呼感觉自己和邹总的距离就拉近了。 挂完电话，段然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总算又有人觉得自己有点用了，这是好事啊，说明自己还是有点价值的，就是不知道这次邹总会给自己个什么样的机会。一肚子狐疑的看资料也看不下去了，心就不在那个上面，于是草草的提了几个意见发给了甄所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次是真的有点心慌了，这么久没有上班了，再这样下去，时间久了就麻烦了。人也是需要在一个环境中才会进步，单单是闭门造车，那是不现实的。 好不容易煎熬到了晚上，吃完饭等了一下，段然就出门了。 住的地方距离太子酒店不是很远，走路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距离，段然却是7点而是就出门了。 时值夏季，南方本就气温较高，天气闷热，段然急躁的心情没有走出几步就大汗淋漓，像刚洗完澡一样。华灯初上，走在路上，看着两边的店铺均是灯火辉煌，当然除了有一些粉红色灯光的店面除外。桑拿房一样的微风拂在脸上却没有一点应有的清凉的感觉，反而让人更加的燥热。 路程并不算是很远，大概400米的样子，没多久，段然就到了约定的地方。在靠墙角，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段然坐了下来，要了一壶铁观音，独自品了起来。出了一身汗，到这里空调一吹，立时清爽了不少。经过这么一折腾，人也冷静了下来。 细想过完年这四五个月以来的经历，先是欧阳拉自己合伙，再到韩工推荐了自己两次，现在邹总又说有机会，段然思索着，估计邹总最大可能的估计也是工作的事情吧。毕竟做项目的话，现在自己也就是搞搞方案，施工图还是一窍不通的，和欧阳这个惨痛的教训就是明证啊，自己没有把控一个项目全局的能力。也就是说，现在自己只适合打工，创业的资本都不够。但是，自己作为一个工作时间不久的人，有这些不同位置的人能够看得上，至少说明，一，自己的能力还是基本上被行业认可的；二，这行业现在找工作不是很难，要不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而是应该自己拼命的去投简历。 打工上班的话，那是不是就得给自己找一个好一点的，能够发挥的地方呢，或者说平台也行。不然的话，还是像以前一样，处处受制，那自己真的很难有全面锻炼或者掌握更多资源的机会。聪明的员工知道为领导考虑，这本质上没有错，但是，再聪明的员工，要是没有放在一个领导的位置上，他能够真的知道领导在考虑什么问题吗？估计是不可能的。领导和员工想的问题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这么一想，好像段然觉得自己目标有点明确了，没有以前那么迷茫，不知所措的感觉了。至少，自己心中对工作有了一定的要求。 “小段，来这么早？” 段然正在发呆呢，突然听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激灵了一下，循声望去，邹总到了。 段然马上笑着起身道：“和老领导相约，我怎么敢迟到。邹总，快坐。”说着，一边手示意着指向了对面的位置。 邹总笑着说道：“坐吧，不用这么客气，现在也不是你的领导了，哈哈。”看得出来，邹总离职后应该境遇还是不错的。人精神比在4所的时候更好了，看样子心情也不错。 段然没有坐下，而是弯腰给邹总倒了七分茶，说道：“领导，喝茶休息一下。” 茶，段然点的是菊花茶。虽然知道邹总喜欢绿茶，但是段然这个胃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可不敢喝，所以就自己做主了。 邹总笑道：“我开车过来的，就停在门口，你赶快坐吧。” 段然：“好的，好的。”一边说着，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段然开口问道：“领导，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啊？”，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邹总：“怎么说呢？这一下子还说不清楚。......你知道金院长吗？” 段然懵逼道：“哪个金院长？” 邹总叹了口气道：“嗨....也正常，你刚过来才没多久。金院长是我们省院改制前的副院长，有实权，实力和我们原来的院长相当。” 段然：“哦...那不是很牛逼？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邹总继续道：“和你当然没什么关系了。不过你也知道，咱们院改制以后就变成私人财产了。虽然金院也有相当的股份，但是大部分还是被别人拿走了。金院作为一个有实力的股东，本来在没改制的时候就和一把手不怎么和睦，当然，这也是规则，二把手和一把手吗都是这样的，改制后就更是被排挤。实在是待得难受了，综合考虑各种因素，金院也从宏图离职出来了，现在自己和别人合伙在做一个叫中诚的设计公司，也是甲级的。金院过去后公司的业务随之也要上升很多，估计翻个一两倍吧，随之而来的就是有经验的设计人员的紧缺。这不是，前两天金院就和我说了这事，希望我过去帮忙。我想着，过去的话，至少也得有一个团队吧，一个人干的没劲，这不就想起你了吗。大家比较熟悉，我也了解你的情况和实力，还是希望你能过去。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考虑一下。” 段然想了一下说道：“如果老领导明确去的话，我肯定跟你过去。如果您最后不去的话，那我要看看具体的条件。毕竟和金院长也不熟悉，我也不知道到底最后会怎么样。不过我也想了解一下他们那里方案的水平和实力怎么样？像我这样的人过去不知道会放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我这样的水平在他们那里会不会受欢迎啊？哈哈哈。” 邹总说道：“这个情况我还真的不是太了解。以前也没有在那个单位待过，也没有去过。有时间的时候我可以过去看一下。当然如果我也过去的话，那基本上就不存在这些问题。我过去的话，我的希望是我们自己有一个独立的团队。或者说我们成立一个独立的所或者部门。这样的话呢，我们内部的人事权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你担心这个问题，也不能说不对。人嘛？自己的发展前景自己总是要认真考虑的。待在一个没有提升潜力的地方确实意义不大。我也是看好你的能力和人品，所以希望能够和我一起过去，把建筑方案的工作给我担起来。这些方面的事情我自己是不懂的，毕竟我自己是结构专业出身的。很多事情要大家一起努力，齐心协力才能把事情做成，做好。” 段然说“邹总，那你现在最后决定了吗？你是想去呢还是不想去？” 邹总：“我也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定。还要和金院长谈一下细节的问题。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能不能成立一个独立的部门。这样我们将来不管是人事还是经济我们都有相当的主动权，做事情比较方便，自己的空间会比较大一些。要不然全部是公司控制的话，那我们想捞点外快，过点好日子，挣点小钱可能就比较麻烦。我既然叫你去，肯定会为你考虑的，肯定也是希望你将来能够有发展。当然我也知道你的家庭情况，经济压力比较大，所以肯定也要考虑你的收入啊，收入不好的话，那我们干什么呢？对不对？” 段然点点头说：“好的，那我还是等领导你的通知吧。” 停顿了一下，段然继续说道：“对了，我想了解一下他们那个公司现在大概有多少人？业务情况怎么样？” 邹总说道：“人数的话大概应该在三四十号人左右。规模不是很大。所以才和金院长合作嘛。金院过去以后，整个业务量肯定是要翻倍上涨。现在人员配置估计增加一倍还是不够的。弄不好就要扩展成原来规模的三倍。你也清楚啊，不然的话，没有合适的人，有事情也是做不好的，那样不单单是把业务给损失了，把关系也给砸了。这养的一锤子买卖，以后就没饭吃了。金院长在这个行业深耕这么多年。他肯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的。” 段然说：“金院长在省院待了这么多年。对设计院的管理，各种业务肯定是非常熟悉的。这个我们肯定不用担心。主要还是我们过去了，有没有好的发展呀？正常来讲，作为金院拉过去的队伍应该不会吃亏的。不过具体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回头等领导你理搞清楚以后再说吧。” 周总：“好吧，这个事过段时间，等明确了我们再说。先这样子，大家心里有个数。你也明确表态了，我心里基本上也清楚。 对了现在咱们四所是什么情况？ 段然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出来也有两三个月了。我当时出来的时候，结构的人员都走差不多了。韩工他们施工图的人也走了一大部分。方案组这边也走了几个人。然后办公室呢由原来的三个大办公室，现在合并到了原来方案组使用的一个大办公室。以前的老的领导。就还差秦总还没有走吧。” 段然说到这里邹总笑着摇了摇头说：“秦总也快走了。金院长计划让秦总过去做建筑总工，当然现在还没有最后落实下来，你也不要到处乱说，免得对群众造成不好的影响。” “好的，我肯定不会乱说的，这个领导放心。 不过我就想不通了，我们4所原来一个好好的部门，实力那么强悍，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一个状况呢？半死不活的，让人想起来心里都难受。” 第23章 电话风波 邹总叹口气说道：“嗨，这种事我们也没有办法呀，都是改制惹的祸。改制之前大家都归属于不同的，派系也好，什么也好，但是最终心还是在一起的，毕竟单位是国家的嘛，又不是某个人的。但是改制以后就不一样了，改制以后相当于是变成了私人的一个企业，那这个时候不同的股东之间为了利益就会产生更加深刻的矛盾，斗争的手段和方法更加的残酷。因为谁争取的多了，就相当于是谁的利益多了。还有一个呀，如果原来的一把手不想办法把别的能够对他产生威胁的竞争对手都挤垮挤走的话，那他怎么能够独吞这个改制的成果呢？我这样说，你基本上就明白了吧。 以前只是听说事业单位竞争残酷。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商场如战场啊，比原来我们是事业单位的时候，那竞争的激烈程度和所使用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如果一把手不尽快的掌握实权，不把这个单位变成一言堂，那怎么能够很好的修补以前改制过程中存在的非法操作的漏洞呢？又怎么能够尽快的把他已经装入私人腰包的财产进行第二轮或者第三轮的清洗，变得更加干净呢？ 原来改制的过程肯定是有很多非正常的或者说违规的操作手段的。不然也不至于我们这么大一个单位，1栋20多层高的办公楼、两三栋接近百米高的单栋住宅楼、还在市中心有这么一大片地；还有那么多的宿舍、那么多的资质、那么多的业绩、那么多的成熟员工、那么多的在运行的项目和未收款；每年的设计费都有几个亿，在改制评估的时候，资产评估仅有4000多万呢？ 现在改制完成，这只是走完了第一步。后面还要将这些已经处理过的资产尽快的通过其他的操作手段，提前一轮一轮的清洗，变成干净的资产或者现金放进个人可以控制的公司啊，或者私人的名下。做完这一步才算是真正彻底完成了改制的第一轮的工作。 哎，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呀？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除非将来有机会你自己亲身经历一次。” 段然和邹总聊了很多。从改制到员工大批量的离职，然后现在各自的目前的一个基本情况，一直聊到了10点多钟邹总才借故离开。 段然一个人走在昏暗的马路上，已经10点多了。但是路上的车辆却没有减少，还是依旧的交织如龙、川流不息。一道道的流光，更加绚丽的装饰着城市的夜色。两边的店面仍然是灯火辉煌，丝毫没有准备打烊的迹象，这也是南疆省的特色吧。夜、夜、夜生活，人们的精力都太充沛了，不到夜里两三点，一般都不舍得回家上床睡觉。路边的水果摊儿、夜宵摊儿，正是刚刚开始上客的时候。 一些廉价推销的店铺和一些1元店、两元店，仍然还在通过喇叭放着成熟的成套路的推销词，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工厂倒闭，老板跑路......亏血大甩卖...... 不要犹豫，不要徘徊，犹豫徘徊，等于白来..... 这一秒你花两元钱给我一个信任，下一秒我用好产品还你一个惊喜...... 激动、心动不如行动...... 反正这都是一套一套的，吵吵嚷嚷，搞得这条路上的气氛异常热闹。 虽然心中对因为单位改制造成的四所的现状有一些可惜，但是更多的还是高兴，因为自己的工作看来是有希望了。如果周总真的成立一个部门的话，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自己肯定是作为方案的主管人员。也就是说整个方案的事情都归自己管理和协调。经过这么多年的辛苦和努力，终于自己要变成个小领导了，心里面还是暗爽不已。这叫什么？这就叫手上有权了，可以决定一个项目的走向和工作安排；可以决定别人的工作内容和工作方向；可以适当影响和左右别人的收入；自己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放手大胆的去实现了，想想心里还是真的有点小激动的。 甄所还是照常的送文本给段然，然后，第二天就来接他去参加评审会。经过了一两个月的程式化的过程，段然对于这个工作是更加的游刃有余了，基本上专家、评委大家虽然都不熟悉，但是，都算是认识了，进会场都要打招呼了。 任何工作都是熟能生巧，但是，同样的，每天做同样的工作也就没有了新意，慢慢的，段然也感觉到有点枯燥乏味。 桑拿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人在高温高湿的蒸房里面蒸着，让自己出汗，隔会儿受不了了就拿温度低一点的水浇一下或者拿湿毛巾擦一下，据说这样子多出汗可以排毒。其实，不知道是不是专门给懒人，也就是不爱运动的人想的一个出汗的方式，因为，这样坐着就可以出汗了，而且，条件好的，身边还可以有美女相伴，一起出汗，坦诚相待，敞开心扉。出汗是真的出了，至于说是不是真的对身体有好处，能够排毒什么的，这个还是不干确定。 南方的夏天，整个大气环境就像一个桑拿房，高温高湿，让人可以免费的享受桑拿服务，当然只是不能穿那么少。人们身上永远都有一层水膜，即使在太阳下面也蒸发不掉。但是，却没有见有多好的排毒效果，反而，南方湿气很重，导致很多人都会痛风。唯一能够让自己清爽一夏的方法就是回到家里赶快洗个澡，因为的分泌和空气中的水分相互作用形成的这层水膜着实是让人头疼，难受，那种滋味无法形容，感觉就像毛孔被堵塞了一样，或者说形象一点就好像人呼吸的时候被堵了一层湿毛巾一样。所以为了去除这种束缚，人们只能是在有条件的时候就洗个澡，用水冲洗掉这层让人难受的外衣。这就是南方人为什么那么爱洗澡的原因。 这天，开评审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大夏天的，中午人很容易犯困，为了避免疲劳驾驶，保持开会时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和清醒的头脑，所以，上午10点半就出发了。 到达临海市时刚好12点，贾总、甄所、欧嘉和段然四个人吃了一个快餐就回到了车上，中午都休习惯了，不眯一下都受不了，准备在车上午休。段然和甄所坐在后排，贾总和欧嘉坐在前排，前排的座椅可以适当放倒一些，人会更舒服一点，自然要留给领导的。大家闲聊了几句都闭上了眼睛。段然一向入睡属于是比较慢的那种，不像有的人，一躺下就能入睡。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段然刚感觉有点困意，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段然就是一个激灵，马上按下了接听键，都没有看是谁，直接说道： “喂，你好。” 其实，人在睡觉的时候，或者精神状态不佳的时候，接电话的话，对方是可以明确听的出来的。所以，很多单位包括职位对接电话要求很高，要求一点更要坐姿端正，调整户型，面带微笑...就是要通过声音传达给对方一个比较好的，让对方更容易接受的一个语境，这不是无理取闹，而是真的有用。 “怎么，在睡觉啊。”对方说道。 段然一听声音，马上调整了一下状态，赶忙说道：“哎呀，邹总不好意思，没有呢，刚准备。有什么事？” 其实，这种情况下，段然是应该出去车外面去接电话的。姑且不说这电话内容要不要保密，单纯的从现在的环境和情况来说，大家都准备午休呢，你在这接电话就不好。关键是，这个电话确实还是比较敏感的，同样是做设计的原来4所的所长的电话，就不怕二所有想法吗？就不怕把饭碗砸了？ 邹总：“也没什么很特别的事，就是今天晚上金院请吃饭，怎么样？你有时间吗？” 段然：“我在临海市出差啊，没有意外情况的话，肯定可以赶回去。” 邹总：“那行吧，原本我还说你要是今天晚上没时间的话就让金院改期呢。既然这样，那就今晚了，好吧。” 段然：“好的，谢谢领导。” 邹总：“那你睡觉吧，挂了。” 邹总说完挂断了电话。 但是，段然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接电话的时候，贾总的脸上的表情也在不停的变化着。 甄所问了一句：“段然，这是哪个邹总啊？” 段然也没想别的，实话实说到：“哦，就是原来我们4所的所长啊，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甄所笑笑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大家在一个单位呆了差不多一年呢，挺好一个人，现在不知道去哪了。可能邹总的离职和去年年初的时候那个交通事故也有点关系吧。” 段然：“是啊，邹总对我还是挺关照的。”说完，段然突然意识到了，甄所的话，好像后半句才是关键，于是问道：“什么交通事故啊？” 甄所笑道：“你们所长，你不知道？” 段然：“不知道啊，没听说过。” 甄所：“哦，那也正常，你那时候应该还没有过来。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公司处理的也很低调，属于是保密级别的吧，也就是领导层和直接相关人知道。 是这样的，去年年初的时候，邹总开车带着两个设计师去银海市出差，回来时在二级路上遇到对面货车超车，唉，货车这东西，刹车又刹不住，加速又加不上，眼看着避无可避了，就猛打方向，结果车就翻到了旁边的沟里。据说翻了几个滚，前排的邹总和一个男设计师都系着安全带，没什么大事，但是，后排的女孩子，因为没有系安全带，抢救无效......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段然确实是没有听说过，可能就像甄所说的，单位保密了，怕影响员工的情绪和单位形象吧。 甄所讲述的完全是他了解到的事实，并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但是，段然听完后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中五味杂陈。这可能就是甄所有意无意的目的。 休息完，大家准时到了会场。没有意外，评审会很顺利。 回去的路上，贾总一边开车说道：“段然，怎么想找地方上班了吗？” 段然：“没有，还没有具体的想法啊。”听到贾总这句话，段然有点回过味来了，是不是自己接电话的时候，电话里的内容被听到了？于是含糊道。 贾总：“其实找个地方上班也挺好的，总不能一直这样子吧，相当于一直游离在这个系统之外，不是长久之计啊。有没有想过？” 段然道：“要说没想过呢，肯定是假的。只是，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合适啊，还像以前在4所那样子，也没有什么意义，没有明确的目标。” 贾总：“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来我们二所啊，你的能力我们也都了解了，并且，接触这么久了，大家也比较熟悉，是不是？” 段然：“谢谢贾总看得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过来合不合适。” 贾总：“没关系，你可以考虑一下，有什么要求你直接和甄所讲就行。” 段然：“好的，我会认真考虑的。毕竟到哪里都是上班，肯定都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熟不就生吗。” 段然说的也是实话，肯定是就熟不就生，能够去二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肯定不能还是白身啊，要不然，楼上楼下的，面子上太难看了，而且会给楼叔一个怎么样的感觉？一样的没有职位，就是干活，我这里就这么差？那你小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虽然段然确实对楼叔有意见，但是，收入这事情，在一个自己的老领导面前，能够直接说嘛？领导不给，说明你还没有哪个价值，有哪个价值了，领导自然会给。跳槽的好处和目的不就是职位和收入比以前好吗，这样就有价值了，要是一样，那真的没有必要，因为，完全是在拉仇恨，除非你在原来的地方确实有无法化解的仇恨或者矛盾，迫不得已的换个地方。 现在贾总这是单纯的在打感情牌，没有一句是干货，是段然最希望达到的目的，当然他就不会考虑，也不会表明态度，这是规矩。 贾总呢，对段然的能力还是认可的，本来也有将段然招揽过来这个计划，但是具体的东西还没有最后下决心准备好。再一个，今天是意外情况，让他觉得有必要进行了，所以先试探一下，最终的结论，那肯定还是要和甄所商量过才能够下的，毕竟甄所现在是负责建筑这一块的。关键是今天在临海市也没有时间和空间给他和甄所去商量这个事情。还有就是，如果现在马上表态，捞干的，太突然了，那不是明白的告诉段然，今天偷听了他的电话嘛，虽然不是有意的，那也不好看不是。另外，真正的谈条件，贾总是不会出面的，还是要让甄所来谈，开的条件合适不合适的还有个转圜的余地。要不然，多了少了的，很容易让贾总面子上不好看啊，这是领导都喜欢的一个人际处理或者说谈判处理的方式，给自己留个后路吗。 回到宏图单位楼下已经差不多6点了，段然就下车了，没有再让贾总把自己送回到宿舍。因为自己要出去要出去吃饭，反正是要打车出去的，没必要让贾总跑这一趟。 段然下了车，打了个电话给邹总。 “喂，邹总。我已经回到了，现在就准备打车过去。不过你好像还没有发位置给我啊。” 这在回来的路上也不好意思打电话问，毕竟，通过甄所和贾总说话，段然再迟钝也发现了，这事情今天自己做的有点冒失了，所以一直到下了车段然才打电话给邹总。 邹总笑着回道：“哦，真不好意思，我这忙的，忘记了。我马上发给你。你过来吧，我在路上了。” 挂完电话，大约两分钟，邹总的短信就发过来了。段然在路边打了一辆车，朝着目的地开去。 贾总满怀心思的上了楼，和甄所说道：“甄所，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甄所笑了笑说道：“好的。”说着，也没有放下自己的包，直接单肩背着就跟着贾总进了办公室。 欧嘉一如既往的，贴心，贴身的提供着最好的服务，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坐下后，欧嘉开始泡茶，开始表演她最拿手的优雅迷人的动作和舞姿，时不时的还可以撒个娇，抛个眉眼儿调节一下谈话的气氛，不至于那么呆板和沉闷。 贾总略微思考了一下下说到：“甄所，怎么样？你今天中午听到段然电话的内容了吗？” 甄所：“听到了，你坐在前排都听到了，我和他并排坐在后排怎么会没听到呢？” 贾总：“你说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甄所：“应该是无意的吧，他看着不像像是那么有心计的人。” 贾总：“那你说那个金院是谁呢？为什么邀请他们吃饭？” 第24章 奇货可居 甄所思考了一下说道：“既然是邹总打的电话吗，对方要么是甲方，要么是设计单位的。邹总在设计单位干了这么多年，又做到了所长的级别，现在也离职出去了，目前还没有听说有明确的去向。要是甲方的话，那估计就是有项目要找段然做吧。要不然按照段然回来到深圳宏图的时间和邹总离职的时间，这两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太深的私人感情吧。你想，段然是个外地人，老说自己是第二次投胎，这边没亲没故的，又和邹总不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没有太多的私人交集啊。还有，如果私人感情好的话，怎么会连邹总出过车祸都不懂呢？今天讲这个事情，也是一个试探，同时也是告诉段然，他和邹总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密切，让他自己去思考吧。 如果是设计单位的人的话，那可能就是邹总有意向去的地方的人，或者是给段然介绍工作。但是，我觉得介绍工作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那样的话好像没有必要人家还要请吃这个饭，还有，邹总也没必要去刻意的帮助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人吧。所以，我估计应该是邹总可能要过去的单位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样的话就能够讲得通一些，段然的能力你我都清楚，还是比较强悍的，这种人比较稀缺，是很抢手的，邹总要过去的话肯定是想辣一些自己的人，培养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对于一个做过所长的人，对这个行业了解的人，这个举动很正常。 如果前面的分析能够站得住脚的话，那么，这个金院我估计很有可能就是咱们总公司出去的，原来省院的副院长。他过去到一个地方，作为一个作过领导的人，拉一帮自己的人，培养一些自己的力量那样才符合他的利益，才能够保证他的项目实施的过程受控，不出问题，不被别人卡脖子。那么邹总作为所长，肯定和金院长以前是认识的，至于熟悉不熟悉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金院长绝对能够招揽的动邹总，毕竟以前就是他的领导，面子，威望是足够的。那邹总再找段然，这样就合情合理了。” 甄所说完看着贾总说道：“我目前就是这么想的，你怎么看？” 讲了半天，估计嘴巴都干了，端起欧嘉刚刚又换了一次，带着欧嘉的香味的一杯茶细心的吹了起来。 贾总一直默默地认真的听着，听到贾总反问之后，舒展了一下眉头又皱了起来说道：“我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但是，如果我们分析的没错的话，那就得赶快想办法把这个人给拉进来了。再这样这让他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别的单位给抢走了。一旦形成定局，我们可就被动了啊。 方案汇报没有合适的人，同时，也损失了一个有能力的设计人员。 现在应该还来得及，肯定还没有结论。” 甄所说道：“你怎么知道还来得及呢？” 贾总：“如果已经决定了要去别的地方了，首先是不是要和我们说啊？不然，到别的地方上班了，他还能像现在这样随便的就跟我们出去？不可能的。再说了，如果已经决定了，人家还这样请吃饭？那不是应该手下去巴结领导了，怎么可能领导去请客呢？何况还是以前省院的副院长呢？那可是厅级干部了，你认为呢，会吗？” 说完，贾总玩味地笑着，看向了甄所。 欧嘉适时地娇声说道：“就是，贾总真是厉害，分析的真有道理，佩服佩服，真是长见识了。”一边说着，又帮贾总倒了一杯茶，说道：“贾总，喝茶，说那么多话，嘴巴干。” 贾总听得浑身舒坦，更加自信了，很有男性自信和魅力的看了欧嘉一眼，表示肯定和赏识。心说，这姑娘真行，会说话，会来事，看来是要好好奖励一下了。 甄所看着欧嘉奋力拍马的表现，心中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这不是给老板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吗，谁像你一样拍马屁拍的那么没水平？随后笑笑说道：“嗯，贾总分析的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 贾总从欧嘉身上收回目光说道：“毕竟是你们建筑专业的事情，主要还是要看你的想法。不过，我觉得至少我们要从两个方面去考虑问题吧。第一个是他的待遇问题；第二是职位问题。你怎么看？” 甄所点头说道：“还真的是这样。待遇问题基本工资我们发多少呢？我了解过了，以前在分院的时候，转正后一个月是1300元，并入四所后，一个月涨了一点，到1800元。当然，我说的这些都是实际拿到手的，并不是扣社保之前的，同时也包含了200元的餐饮补贴在内。 职位呢，看他这能力，方案是肯定没什么问题，施工图嘛，他还没有做过，目前没戏，这也是可以压缩他收入的短板。让他做方案组的组长吧，你看呢？” 贾总却是分心了似的，一个劲的在看着欧嘉优雅的表演，感觉赏心悦目。听到甄所的问话却没有把目光转移过来，而是继续看着表演说道：“基本工资可以高一点，体现出差别吗，反正我们也不在乎这一点，一年不就是几千万把块钱，关键是可以让别人感觉到受重视，有存在感。咱们这行，靠工资都得饿死，奖金才是关键。让他做方案组的组长我也没有意见，你协调好就行了” 甄所听贾总说完，接着说道：“那你看这样行不行，基本工资呢就给高一点，2400元，含餐补。职位呢，就建筑组组长吧，原来兼任的时力就不用兼任了，专心做他的施工图组副组长吧。还有一个，我想为了提高方案组的积极性和对段然的吸引力，能不能明确方案组的房地产项目方案的提成从3毛5增加到5毛钱？” 贾总看看甄所笑着说道：“你倒是会给建筑专业争取利益啊，不过，为了把事情做好，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先这么说。”贾总心里想的是，反正最后我不说，或者说，我不批这个钱，说了也是白说，那就先把事情办了再说。 甄所道：“好的，那我就按这个原则尽快和他谈一下？”甄所也是发自内心的想让段然过来帮忙。从内心来说，段然的方案水平和临机应变能力比他自己都强。段然过来以后不光事情可以做得更好，同时还可以给他减少相当一部分压力，他自己只需要专心把住大的规范性的问题就可以了，工作量减轻不少啊。所以他才会破例为方案组争取利益，其实也是在为段然争取利益，方案组的分配权是属于组长的，只是最后上报领导审批而已。 贾总肯定道：“好的，抓紧，不然就可能会出现变数了。” 欧嘉这时又嗲声表现道：“领导就是领导，做事大方果决，不拖泥带水，还勇于放权。接下来就看甄所的了，相信一定不会让老板失望的。来，喝茶，喝茶。” 甄所听着欧嘉这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语，心中却是一阵的反感。怎么哪都有她呢？真他妈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不过，贾总喜欢，有什么办法呢？受着吧，哈哈。 此刻，段然已经到了吃饭的地方。这是一家南北市特色的菜馆，装修也颇具南北市的民俗特色。里面墙面有关于南北市饮食和文化的介绍，木制的或竹制的家具以及楼梯，装修风格属于是紧贴南北市的民俗风情，但是又不是简单的照搬照抄，而是经过精心的设计处理和布局，让人看着有种宾至如归又精致典雅的感觉。 服务员领着段然，上了二楼，推开了邹总信息里发过来的包厢门。 一霎那，段然有点吃惊，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这邹总提前也没有和自己说啊。就见包厢里坐了有八个人，加上段然就有九个了。关键是，基本上段然都认识，都是原来或者现在4所的人，只有坐在主位上的人段然不认识。旁边一左一右坐着邹总和秦总，其余在座的还有单戈、温智、原四所建筑施工图组长李用实、原四所结构组组长华兆山、成林。要不是藏全早已经去了深圳市院，估计也会在座吧。 看这架势，这是干什么呢，像是4所的一个聚会啊，关键是楼叔和岑总不在。这要是让楼叔和岑总看见了你说他们会作何感想啊。会不会把电脑砸了呢？估计反正岑总应该是不会，因为性子慢，永远不会着急的。 说起岑总这性子，还是楼叔说的原话“曾经，甲方着急着打电话给他，连着打了6个，人家硬是不接，回头也没有回电话给甲方。最后甲方实在受不了了，才打电话到楼叔那里投诉。因此，岑总可是差点背了一个处分的。”。 看到段然进来了，邹总急忙笑着招手，并且同时站了起来说道：“段然，来过来，”指着他自己身边留着的一个空位说：“坐这里。” 其他的原来四所的人也都投来了原来是他，终于了解了的目光。 段然不好意思的走到了邹总的身边，笑着说道：“领导，太客气了吧，你看这在座的，很多都是熟人，这样会不会？”段然没好意思明说，其他人看着好像也没有这待遇吧。自己这么受重视的话，会不会拉仇恨啊。还有，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同事啊，都是熟悉的，这样今天这个事情那不是会被传得谁都知道？人言可畏啊，谁知道别人会怎么说？还有了，秦总也在呢，虽然段然和他关系也不算是熟悉，但是毕竟是4所的总建筑师啊，自己曾是人家的直属手下，他会怎么考虑呢？这邹总摆明了也是刻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要表现出来和自己的关系很好的样子，真的好吗？自己算是他的铁杆最随者吗？还真的未必。 别回头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没有捞到好处，搞不好倒是会遭到别人的嫉妒。还有，今天这事情传到楼叔的耳朵里会起什么样的化学反应，会不会给自己以后造成障碍？当然，如果不回宏图的话，不回4所的话，那负面影响也是有限的。不过，后面会怎么样，谁又知道呢？ 邹总说过，秦总也要走了，过去做金院那里的总建筑师，看来是真的了，居然敢和现在还在四所的人一起出来吃这顿饭，那已经是肆无忌惮，摆明车马了。不过，好像人家地位也不低，本就无所谓吧，楼叔又影响不到人家的前程，顶多说两句坏话。一般来讲情商高的人，就会选择夸奖而不是贬低了。 在邹总的坚持下，段然有点不自然的坐了下来。人明显有些拘谨，放不开，也不知道说什么。 邹总毕竟是作过所长的人，不一样，说道：“段然，来给你介绍一下，”说着左手手掌掌心向上指向了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看着和邹总年纪差不多的人道：“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金院长，原来在咱们省院做院长，现在是中诚的总经理，也是由一个国企改制过来的，甲级设计单位。” 段然有点拘束的站起来，伸出手和金院说道：“金院，您好。多关照。” 金院长笑着站起来伸出手和段然握了一下，道：“你就是段然，不错不错，可是没少听邹总念叨啊，说你方案水平很好的。” 段然：“呃...那是领导过奖了，也就是认真用心做事而已吧。”对这位以前的省院的二把手，段然心里不免的有点紧张。都说身在高位的，领导身上自带威压，段然现在确实是感受到了一点。 金院：“坐吧，等下多喝几杯。” 段然：“哦，好的。” 邹总笑笑，这金院真会说话，领导就是眼光毒辣，简简单单的话既体现出了自己的推荐之功，又把他对段然能力的肯定侧面表达了出来。 菜上来之后，邹总亲自开了一瓶酒，分了一下，总共倒了9个分酒器，每个也就是1量多一点。正常来讲，一般酒是要倒到分酒器的细口脖子那里的，那样的话，大概能装一两半。今天这个情况，在座的这些人很多都是没有在一起吃过饭的，都还不是很了解，所以邹总刻意没有倒那么多，避免有的人说喝不了酒。再怎么样，这一两酒，只要不是过敏什么的要紧的事，应该都是能够喝得了的吧，第二轮就清楚了，这倒不是小气。 邹总亲自给金院长拿了一个酒樽和一个小酒杯，并且倒满了一杯酒，才坐了下来。 等大家各自都拿好了自己的枪炮，并且子弹上膛了，金院长才微笑着端起酒杯说道：“大家都是4所的同志，不管现在是不是了，至少曾经是吗。以前和大家也不是很熟，今天呢，借着邹总张罗这个机会，首先给大家道个歉。咱们单位改制以后带来了很多的负面影响，人心不稳、员工离职，这都是领导工作没有做到位啊，没有深入基层，没有很好的考虑大家的利益和需求，我作为曾经的省院的常务副院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过呢，改制是个大事情，是国家政策导向，有些苦呢、委屈啊，该受的还是要受一点，只要对国家大势有利，对吧。其实，我自己也是和大家一样，你们看，我不是和很多人一样也离职了吗，哈哈。 这离职了也不一定是坏事，就像以前的下岗一样，看看，开始的时候大家想不通，但是后来大部分人生活的还是不错的嘛，还出了很多的企业家、大老板。所以呢，都不要沉迷在失望的情绪中，要努力奋斗、拼搏，我们国家现在正在进入城市化进程的高速发展期，大家都有广阔的市场和大把的机会。 我们的城市需要建设，我们的配套需要解决，我们的建筑需要跟上，我们的环境需要改善，只要你自己不消极，积极向上，一定会有更加广阔的舞台等你施展和发挥，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 我呢，现在正式的告诉大家，我现在正式的担任南疆省中诚建筑设计研究院总经理一职。这个单位的前身也是一个事业单位，也是改制而来的，现在也是一个建筑甲级，规划乙级，园林甲级、市政乙级的企业。 目前，随着业务的拓展和公司战略的扩张，急需大量的有能力、有技术、有理想、有追求、有梦想、的同志共同奋斗、共同拼搏、共筑梦想、共创未来，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在发展好公司的基础上，共同超越自我，实现自身价值。 如果有同志感觉到理想难以实现、怀才不遇、抱负难展，欢迎大家到中诚来。 泱泱中华，诚赢天下！ 相信在中诚一定会有一个适合你施展的位置和平台。 谢谢大家听我说这么多啊，来一起举杯，为了我们的梦想和未来，干了！” 说完，金院举起酒杯向大家示意了一下，一仰头，很稳重干脆地喝了下去。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被金院表现出来的风度和所讲述的话语所感染，在热血澎湃地一声声“干，干了”的话语声中，纷纷一饮而尽。 第25章 峰回路转 段然听了金院的话也是非常感慨，心中也是血脉喷张，充满希望。现在就是上战场，估计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这就是领导的能力。既勇于承担责任，又告诉大家基本的道理，还现身说法的告诉大家未来大有可期，而不应该萎靡不振，自怨自艾。 看着一个个激动的脸庞就知道一席话的作用有多大，嘴巴功夫真是要紧的厉害。 一个曾经的厅级的领导这样没有架子，平易近人的和大家这种现在都是白身的人讲这番话，这本身一辈子估计也遇不到几次吧。 当然，金院也还是有他作为领导的矜持的，当然不会直接拉下脸来和某某说，你过来我这里上班吧，然后谈谈条件。要是成了还好，要是不成，那领导的脸面往哪放？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不易了，已经是相当于讲明了，大家可以过来中诚，至于说具体的条件要么通过中间人来谈，要么就是和公司人事部门去洽谈了，不可能直接和金院谈。讲直白一点，在座的人，除了邹总和秦总，其他的人还不具备这个资格。 段然喝完这杯酒，冷静了一下，现在也有点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应该就是金院招揽的邹总，秦总。邹总和秦总的需求呢又不一样。秦总是一个偏向于学术型的人，那是真的喜欢做设计，估计不会有太多的其他要求，主要就是要自己的理想得以实现。反正对于他来说，钱肯定是少不了的，他又没有这方面太多的奢求，所以秦总应该是基本上已经谈好了。当然，秦总也在为金院或者说自己招揽一些人才，单戈、成林、李用实应该是秦总领过来的。据邹总和自己讲述的问题，估计，邹总应该是还没有和金院谈妥，自己、温智、华兆山，应该是邹总叫过来的。 总之，好像这个事情还是有点复杂的，并没有原来段然想象的那么美好和理想。 金院第一杯酒喝完以后并没有继续。而是秦总和邹总一起举杯，示意大家一起敬金院一杯。感谢金院百忙之中还念着情分，出来和大家一起吃饭，还给大家加油打气。自然没有人会拒绝。 而后就是每个人敬了金院一杯，这酒基本上就喝不下去了。领导坐在那里，别人都很拘束，草草的吃完也就散了，酒还真就是只喝了一瓶，倒是金院喝的最多。 到散场的时候，基本上大家的激情也就被这一场酒给消散殆尽了。领导说的话，真的不能全信，信了，你就差不多了。哈哈哈。 段然反正感觉挺失落的，还不如没吃这顿饭呢，怎么就吃的这么不痛快呢？和邹总简单的说了两句，邹总就走了，他还要去送一下金院。 段然出来后和温智一边散步闲聊了起来。毕竟是一起毕业，一起在分院打拼了那么久，一起干过很多事，还是一个学校的，心里的距离还是感觉比较近的。 温智笑着问道：“怎么了为？感觉你兴致不高呢。” 段然：“唉...我怎么感觉这饭吃的不是很痛快啊，不像你，能说会道情商高。哈哈，本来开始听邹总讲，感觉挺好的，包括今天到了以后，金院讲话都感觉心潮汹涌，热血澎湃啊。但是后来给人的感觉真的相差有点大，心里落差很大啊，哈哈。” 温智：“以为你想什么呢？就这个啊？想太多了吧？你不想想，金院和我们，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哪个领导不是这样的，前面那都叫场面话得不得？要不是金院想扩招一点人，想着拉邹总和秦总过去壮大中诚那边的技术力量，我们这一辈子都未必能够和金院这样吃一顿饭。想开点吧，包括喝酒，经常是领导抿一抿，别人干的。金院今天最起码都倒了七分满吧，不错了。真的不要想太多。 你这人真是的，就是太直爽，讲义气，又容易多愁善感。有些事别太当真。你是邹总叫过来的吧，看得出来，邹总很看重你，但是，那是邹总，不是金院。对于金院来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那么大个公司，离了我们这个级别的哪一个，明天都照常上班，照常运作。你好好想想为？” 段然轻叹了一声，用手拍了一下温智的肩膀说道：“唉，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太过于理想化，情绪化了。其实想开了还真就是你说的那样啊，就这么回事。 同样的问题，我就是没有你那么豁达。” 温智笑道：“别这样说为？每个人都不一样的。就像你在专业领域能够做得那么好，我就不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过我知足了，得不得？” 段然终于释怀了，笑着说道：“是，不过，不管怎么样，谢谢兄弟。咱们虽然不在一起了，但是对我而言，在这里没有几个熟人，更没有几个朋友，你算一个。咱们要常联系。” 段然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今天晚上过来吃饭是怎么回事？” 温智：“还能怎么回事？邹总叫的。你也知道，他不但是咱们的老所长，还是结构一注，叫吃个饭肯定是要来的。” 段然：“就这么简单？没有和你说过别的？” 温智笑了笑说道：“看来大家都知道。不就是金院想让它过去吗？现在中诚那里刚升甲级也不久，需要有经验的总工和设计人员，邹总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吧，想趁这个机会自己再成立一个部门，所以叫我们过去撑面子，也好证明他的影响力和实力啊。我不信你不知道，看邹总对你的态度，那绝对是非常看重啊。” 段然尴尬得笑笑道：“嗨，...我还没你了解的多呢。那你是怎么考虑这个问题的呢？” 温智笑笑：“我还是算了吧。除非给的条件很好。要不然，以我家里现在得情况，阿莹怀孕都这么久了，真的是不想折腾得为？我也和邹总表明态度了波，就看他后面有多大的控制权了，能给到什么样的条件咯。别看金院说得好，毕竟再怎么样中诚也是没法和宏图比的，毕竟宏图是省院改制的为？如果条件不优厚一点，谁愿意冒这个险捏？” 段然笑笑：“兄弟，你考虑得真周到。和你比起来，我感觉自己就是在意气用事或者说撞大运啊。哈哈，我也要认真考虑一下这个因素。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金院说的是对的，现在，市场向好，城市化进程正在加快，只要努力，我们有大把的机会。” 温智笑道：“段然就是段然，永远都那么有想法。我就从来不会考虑这种虚的东西，这种问题咱们考虑有什么用捏?” 段然虽然不认同温智的观点，但是也没有反对。笑着说道：“我这也就是一个朦朦胧胧的观点，至于能够对我们有什么帮助，我也不知道。但是，人总得要有希望的是不是？” “对了，成林他们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段然问道。 温智：“不是很清楚，不过，看今天这架势，你肯定懂的捏，应该是秦总叫过去的，看有没有机会影响到他们，让他们到中诚去上班吧。毕竟建筑专业的，秦总还是最有威望的。秦总应该是已经定了要去中诚了吧。” 段然笑着说道：“看来天下真没有不透风的墙，秦总这事，大家都知道了。 那你就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吗？” 温智：“我呢，就是干活，打工，暂时什么都不敢想，稳定第一位。你呢？最近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去上班？” 段然：“上班？我现在是无业游民，靠着给2所做方案评审勉强度日。上班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条件差了不想去，条件要求高了人家又不一定看得上我。不过我还是觉得有机会，毕竟现在市场向好，很多地方还是缺人手的。” 温智：“那倒是不错，不过具体的我不清楚了。其实二所也不错啊，比4所强，那里项目还是很多的，能去的话可以去的。也正好有你施展的空间为？” 段然：“好的，看情况吧，现在还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 哦，对了，今天也没有吃好，要不我们吃个夜宵吧，怎么样？” 温智摇摇头拒绝道：“不了，我得早点回家啊，不像你。” 温智已经有了一个家庭，妻子已经怀孕了，他必须要早点回去。 就像对待家庭一样，他现在的工作也是求稳，不是跳来跳去的时候，所以一直还在4所，没有像别人一样想着换地方。 两个人打了一辆车，顺路把段然送回了住的地方，温智一个人坐车走了。 不过段然不知道的是，虽然邹总这里可能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靠谱，但是，他更进一步的机会确实是要来临了。人么，自己足够努力，又正好碰上现在这个行业的上升期，走运还是大概率的事件。 甄所晚上几乎没有睡觉，连夜校对一个项目的施工图纸。这个事情是不能拖的，因为后天要出图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完成校对工作，让施工图纸连夜修改完才能够保证后天的正常出图。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甄所才完成这个项目的校对工作。 把校对图纸交出去以后，甄所没有休息，让贾所帮忙订了一个外卖，连忙拨通了都淡然的电话。要想自己不辛苦，就得有得力的助手啊，甄所真是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道理。他也是急需要段然过来给他减轻工作压力的。 “喂，甄所，有什么事？是不是又有方案要上会了？”段然说道。 甄所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和情绪不显得那么疲惫道：“哦，不是。这不是我们刚回来吗。哪有那么多的项目啊，那不是真的发财了？哈哈。” 段然和甄所已经接触两三个月了，期间沟通也比较多，再加上甄所本身也是比较平易近人，性格比较好，所以大家说话就比较随意，没有什么压力。不像和邹总一样，虽然邹总也是看重段然，段然对邹总印象也不错，但是，那毕竟是员工对领导的关系，不可能真的很随意。 段然笑着说道：“我肯定想啊，你们天天上评审会我才开心呢，不然我就没有钱挣了啊，哈哈。赚钱还不好吗？我赚的肯定没有你的多啊，项目越多越好。” 甄所这时真的很困，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就直接说到：“真不是评审会的事。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事情想和你谈，你下午三点以后有没有空啊？” 段然这下知道肯定是有事情了，说道：“有时间啊，怎么了？” 甄所：“有时间的话，下午我们3点半，我们在东华路和恒友路口的咖啡店见面吧，这事情电话里不好说，还比较重要。” 段然一脸懵逼的不知道甄所所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但是，甄所一直还是比较关照自己的，肯定也不会害自己，就说道：“好的，没问题。” 甄所简短道：“好，那到时候见。”说完就挂了电话。他要赶快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真的是太累了。 下午三点半，段然和甄所几乎是同时到了约定的咖啡店门口。 段然是步行的。甄所是开车来的。段然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那到甄所从刚刚停好的车里面出来，于是笑着站在门口等了一下，和甄所一起上去。 甄所走近了之后，段然看到甄所的熊猫眼有点不可思议，心说，从来没有看到过甄所这么疲倦的情况呢？这还是第一次啊。于是笑着开玩笑道：“甄所，怎么昨晚做家庭作业这么辛苦啊？要注意身体，哈哈。” 甄所虽然休息了两个多小时，但是一下子确实是恢复不过来，还是一脸的疲倦，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自己也知道，这次也是有点拼了。笑着说道：“是啊，没有你那么精力旺盛，工作效率那么高，不加班怎么办？” 两个人一边闲聊着，上了二楼，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两杯饮料，边喝边聊。 段然笑着问道：“怎么，还要找个地方说，有什么事呢？是不是又有好的赚钱的机会了？我可是穷的揭不开锅了，你要多关照一下啊。”事实上甄所确实挺关照自己的。 甄所笑着说道：“是不是好的赚钱机会我不敢说。确实有个机会，你想不想到我们二所去上班？” 段然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说道：“怎么说？现在不就一直在帮二所做事吗？我这也算是给二所打工啊。” 甄所开门见山地说到：“不是现在这样做兼职，是正式到二所上班，你考不考虑？” 段然这才明白过来，甄所今天找自己的目的估计就是说这个事情了。想了一下说道：“我在哪里上班不是上班呢？有个固定的地方我肯定愿意啊。只是，你也知道，回去的话和4所楼上楼下的，就怕见到楼叔和以前的同事尴尬，怕人家说闲话啊。”其实，段然这话就相当于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肯定不能还像原来那样，不然真的就会让人家想太多了，容易拉仇恨。同样的待遇，同样的条件，你非要到别的所，那不是对我们有意见是什么呢？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甄所也是很懂得察言观色的，不然也做不到副所长。听段然这么说，心里就明了了，笑着说道：“这个没关系啊，人往高处走嘛，我相信他们不会这样想的。因为，我们计划让你到二所担任方案组的组长，方案组的工作安排，校对，奖金的分配权力都给你，不是和你玩虚的，只是让你挂个名。这样是不是可以解决你担心的问题呢？” 段然沉默了，一下子感觉脑子反应不过来。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昨天晚上才和邹总金院吃完饭，自己刚刚从希望变成了半失望状态，心里的失落感还没有完全消除呢，这怎么就又有惊喜了？这甄所可不是邹总啊，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性，这可是实打实的正在运行的部门啊，而且，一开口就直接摆明车马的放出了大招，职位权力都明确了？这真不是在做梦吗？段然用手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真疼，疼的自己脸上表情都有点扭曲。唉，看来以后不能太用力啊，这不是自虐吗？ 矜持，矜持，一定要矜持。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兴奋了。要不然显的太没品了吧，人家一说出条件自己就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了？不行，还是看看有没有更大的惊喜吧。 段然故作不在意的笑着说道：“哦，那听起来还不错啊，应该是可以堵住大家的嘴了。...呃，...不知道公工资啊这些方面的待遇怎么样呢？有没有计划？” 甄所看着段然地表情变化，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了，只是他也是一个实在人，又是真的看好段然，想让他过去帮忙。所以并没有把和贾总谈的条件降低，而是直接说道：“就知道你会担心这些问题，我已经和贾总谈过了，工资含餐补在内，2400一个月。这个在我们公司已经不算低了，也够你一个月的基本开支了吧。” 说到这里，甄所停顿了一下，看着段然那刻意控制的不成熟的表情，笑了笑接着说道：“还有” 然后就停了下来。 段然听到这个工资就已经是很意外了，这时候，基本上组长的工资也就是在骨干员工的基础上按照职位补贴多200元一个月，那按照自己的工龄，应该也就在2000元。现在甄所直接开到了2400，多了400元一个月啊。这相当于要多熬两三年才能够拿到的标准了。其实已经是很满意了。不过谁会嫌自己拿的钱多呢？特别是段然这个压力山大主? 于是急不可耐的问道：“甄所，别吊我胃口了，还有什么，快说啊，让我一次高兴个够吧，快点。”段然也顾不得装矜持了。 第26章 重返宏 甄所已然是胸有成竹了，不慌不忙，信心满满的说道：“还有就是，我和贾总申请了，方案组的提成改为每平米5毛钱，贾总没有反对。但是，说清楚啊，这个是我不能保证。最后至于到底算多少钱，还是要贾总说了算。现在贾总的意思是说，先这样子吧，但是没有完全确定，我已经尽力了。” 现在，房地产项目的量是比较大的，原来的4所，估计一平米的提成应该也就是两三毛钱左右吧，还要看情况，如果项目很多的话，估计还要减少。领导是要控制员工的总体收入的，这叫做综合调整。现在甄所能够争取到5毛钱的话，那相当于是多了一倍啊，这收入就有了保障了。奖金几乎翻倍，作为组长，那收入只会增加的更多，想想段然心里就又激动了起来。就算贾总给不了5毛，给4毛也不少啊。 这一年工资收入就有小三万了。奖金4毛的话，100万平米，就有40万，再怎么的，作为一个组长，又掌握着分配权，拿个七八万那应该是没有一定问题的，这加起来就有十一万了。要知道，段然以前的收入可是只有4万不到的，这个数字对对他的吸引力那是无以言表的。对于段然这样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来说，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幸福了。 激动过后，段然故作镇定地说道：“哦，这条件还不错哦，我没问题。”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怎么的，甄所可是关照自己很多了，自己这嘴巴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吗？于是又说到：“谢谢甄所的关照啊，我过去了之后，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完成好各项工作，不辜领导的知遇之恩。” 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这话说完，脸都快红了，还好这里是咖啡店，灯光比较暗，应该是看不出来。段然心里想着。 谁料甄所笑着说道：“行了，不会拍马屁就别和人家学。直接说吧，你什么时候能过去上班？” 无地自容啊，拍个马屁还没拍好，这下糗大了。这次段然脸真的红了，说道：“明天，明天就可以。”好像生怕甄所会反悔似的。 甄所道：“好的，不过你还是缓一天吧，把该准备的也稍微准备一下。后天上午9点钟准时报到，怎么样？” “好的。”段然迫不及待地说道。 甄所：“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算是2所的人了啊，可不能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了。” 听到甄所这么说，段然悬着的一颗紧张的心算是放了下来，终于恢复了平静，说道：“那是自然，怎么你害怕我劈腿啊？” 甄所笑道：“嗯，你以为呢？自己的事情赶快处理好吧，别回头再得罪了领导，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段然尴尬道：“好的，你放心，别的不敢说，答应的事我肯定照办，这点还是做得到的。” 甄所：“那就好，要不然到时候你要是反悔了，我这里也交代不下去。” 段然正色道：“绝对没问题。”段然就差没有对着咖啡起誓了。 甄所：“行了，也不用保证，这点我还是相信你的，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接下来我们谈谈工作上的要求。 我希望你过来之后呢，不仅仅是把方案做好，安排好方案组的工作。还要把方案组的整个校对工作给担起来，应该没问题吧。” 段然：“我有信心，只要你觉得我能力没问题就行。不过，我可不熟悉规范啊，这个有什么说什么，我也不想吹牛，不想骗你。” 这规范问题确实是段然的短板。没有做过施工图，不熟悉规范也是正常的。很多做施工图很多年了，还是对规范不熟悉呢，或者说理解的不深刻。如果段然熟悉施工图，和欧阳也就可以搞定艾总那个项目了，之所以做不下来，主要还是段然的能力不够，说白了，只会做方案。 甄所：“这个没问题，你只管做你的方案，基本方案常用的你知道就行了。其他太多的规范问题，方案时大家也不会去看的。” 段然：“好的，那就行。 哦，对了，甄所，原来你们没有方案组长吗？” 甄所：“有啊，不理想。怎么了？” 段然：“那我过去了，原来的方案组组长怎么办？会不会闹矛盾啊？” 甄所：“放心吧，不会的。之所以不理想还让他做了方案组组长，主要就是因为他人品和性格都不错，他是不会和你计较的。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想培养他，不过还是太慢了。原来他就兼任着施工图组的副组长呢，现在还是施工图组副组长，方案的事，他还是放一放吧，还需要积累。” 段然：“好的，那我就放心了。 今晚有空吗？要不我请你吃饭？怎么也要感谢一下甄所的照顾啊。” 甄所，“不用了，我现在还困得要命呢，不是要见你，我早回去睡觉了。” 段然：“都说男人不能太拼命，你这么辛苦干什么？是多久没有回家交公粮了？哈哈。” 甄所笑着白了段然一眼道：“嗯，没办法，能力不够就得拿次数凑合啊，有什么办法呢？哪像你，年轻气盛，精力充沛？ 唉，对了，你哪一年的？好像看你也不是很小了啊。” 段然：“哦，我79的啊，也确实不小了，所以得赶快努力。” 甄所：“哦，比我小几岁，不过确实不小了。结婚了吗？” 段然：“没呢。啥都没有，这婚可是不好结。嗨，没办法，这方面和别人差的就多了，人家很多都是家里给买房，买车。我是要给家里买房买车，哈哈，刚好反过来了。” 甄所：“嗯..没事，好好干，咱们这个行业还是不错的，买车买房结婚都不是梦。” 和甄所聊了大概40分钟也就结束了，该聊的也都聊完了，其他的话题也不多。 段然这次是抢着去买的单，也花不了太多钱，几十块而已。本来他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何况今天甄所带来了这么劲爆的好消息呢。如果不买这个单自己都感觉太小气了。单单冲着甄所这段时间的关照，这个单也是应该买的。 甄所本来是要送段然回去的，不过，段然考虑甄所也确实是太困了，就不想麻烦他了，想着还是让他赶快回去休息比较厚道。还有就是现在太兴奋了，等甄所走了，自己也好发泄一下，享受一下这种心中美妙的时刻。 甄所也没有坚持。 虽然已经4点多了，但是，这里的太阳依旧酷热无比，尽职的工作着，不愿意下班，在没有遮挡的地方，炙烤着大地。如果你认真看，还能看到在烈日炙烤下，的地面冒出的水汽。透过水汽，看对面的景象如同海市蜃楼一般飘渺。 段然一个人走在东华路上。因为这条路是一条时间很久的城区主要道路，两边的行道树都是芒果树，年久成才、枝繁叶茂，夏天的烈日已经被茂盛的树冠给隔绝到了十米以外的城市上空，好像与人们日常行走的道路空间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上与下，仿佛两个世界。一个烈日炎炎，一个阴凉舒爽。段然穿行在行道树庇护下的人行道上，倒没有觉得过于燥热。 人逢喜事精神爽，段然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吧。哼着小调，步履轻盈稳健，足下生风，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刚捡到了一万元大钞一样，洋洋得意，感觉都快票了。不小心被别人碰了一下，也是主动的示好说道：“对不起。”；听着两边店面里放着的大功率，嘈杂无比的广告语也不觉得心烦了；面对路边美发店、按摩店里的美女的招呼和拉扯也能笑着说声“不好意思，不需要”了；看到从批发市场那边过来的拉货的人力三轮吃力时也主动的上去帮忙推车了。反正现在段然是状态良好，一切超常，感觉整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幸福就在眼前，未来可期，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啊，这人的素质怎么提高呢？首先是让人们生活无忧，压力减小，保持一个好的心态。不然，整天愁眉苦脸，意念消沉，怨气十足，没事都恨不得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你让他保持谦恭友爱的良好素质和行为习惯，那估计也是难于上青天了。 走出去大概300多米，段然忽然感觉到，好像还有个事情还没有办完呢？但是一下子却是想不起来了。点了一根中南海，品味着烟草的香味，想想，还是高兴，还是想不起来。 口中默念着，开心，好消息.... “哦，我靠，忘记了。”段然突然一拍脑门，失声说道。光记得高兴了，他把邹总那里的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刚刚可是答应甄所了。这要是邹总那里也说要自己过去，那可就完蛋了。还是赶快趁邹总这里还没有准确的消息，自己早点和邹总说清楚比较好。不然，一旦邹总那里确定了要过去中诚的话，自己可是承诺过的，自己没有问题。现在可不是前段时间了，那可不是没有问题，而是问题大了。 想到这里段然马上掏出手机，拨打了邹总的电话。 结果，不出意外的，电话打不通，无法接通。 过了几分钟继续打，无法接通。 又过了几分钟，继续打，这次终于那姑娘换了台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是吧，段然有点素质低的要爆粗口了。专门在关键的时候卡壳？你就不能让我轻松高兴一会儿？不过，现在电话已经关机了，那是彻底没有办法了，过会儿再说吧。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六点多吧，段然的电话响了。一看是邹总的电话，段然马上尴尬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段然，你打电话给我啊？” 段然：“哦..是啊。打了两次没打通。” 邹总：“哦，我下午在外面有事，那地方信号不好。正好后来电话又没电了。刚充电没多久呢，开机了就看见短信提醒。有什么事吗？” 段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老领导啊，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但是，你不能生气。” 邹总：“你怎么回事啊，也不是这个性格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 段然：“是这样的，我可能不能和你去中诚那里上班了。今天下午深圳宏图二所的副所长亲自找我谈了上班的事，条件还不错，说是让我过去担任方案组的组长。...... 我...答应了。” 电话里短暂的沉默之后，邹总说道：“哦，这样啊。你答应了那就过去吧。” 其实，邹总也算不上很生气。他和金院谈的并不理想，现在估计金院未必能够满足他的条件。因此，他过去中诚的可能性并不大。从开始的时候邹总就给自己留着退路呢，就没有说一定会过去中诚。如果邹总自己不过去的话，他肯定也谈不上去怎么关照段然了，当让，主要的目的还是让段然过去帮忙的，顺便关照一下，一起发展。现在，他自己都没有把握了，本身也发愁这事情到时候怎么和段然开口呢，现在，段然先开了口，对邹总来讲就不用再为此事难为情了。所以，这件事，从结果上看，邹总是能够接受的。他之所以有些不开心，是因为，不管怎么说，段然是已经答应了他，如果他过去中诚的话，段然会一起过去的。但是，现在他还没有最终决定，但是，段然已经答应了别人，那就相当于在他这里爽约了。这都不要紧，但是，这么关键的事情，至少是先答应他的，那段然是不是应该要先和他打个招呼再答应别人呢？而不是直接先斩后奏，先答应了别人再和他说这样一个结果。虽然，最后的结果一样，但是，这样段然就尊重了他的意见，在人情上也就更说得过去啊。 段然听出了邹总有点不高兴，自己本身也理亏啊，忙道歉道：“邹总，对不起，是我过于着急了，没有先征求你的意见。” 邹总心说，你还知道啊。唉，算了，何必和一个年轻人计较呢？开口说道：“没事，我相信应该是开的条件不错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着急不是。那好，你就好好干，二所的项目还是比较多的，不乏锻炼的机会，收入应该也错不了吧。恭喜你啊。” 段然听出了邹总话语里的不爽，心里那个憋屈啊，我这个条件，赶快找个好点的工作有错吗？谁为我想过？爱谁谁吧，做好自己就行。谁让你邹总这么久都搞不定呢？于是说道：“邹总，我是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就是现在急需要一个稳定的条件差不多的工作。” 邹总苦笑，看来谁都一样啊，说是不在意，言语中还是不小心流露了出来。戏子也是不好做的，要不人家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呢。 邹总叹口气道：“唉，真的没关系。以后常联系，有什么困难了，我能够帮得上的话一定会帮的。在二所好好干，别给咱们老4所丢脸。” 段然听到邹总这样语重心长的话，心里又有点难过，但是，也就只能这样了。说道：“我一定记住邹总的话，好好干，不会丢人的。也希望邹总一切顺利，常联系。” 挂了电话，段然久久地不能平静。这个人就是这样，太重感情，太讲义气，从道义上讲，这都是优点，但是从人性上讲，这就是缺点。 第二天，段然算是准备了一下上班要用的自己的东西。包括资料，书籍等，然后好好的休息了一下。 第三天一早，早早的就醒来了，居然睡不着觉？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小时候等待着去赶集一样？有点急不可耐。真是的，这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这个地方去过无数次了，自己本来就是从这个地方离职的，只是现在换了一个部门而已。 嗯，其实别装了，就是有点激动，有些期盼，有些兴奋。为什么呢？因为自己这次回去不再是以一个单纯的设计人员的身份回去了，我段然升职了，加薪了。这叫什么？这算不算是衣锦还乡呢？ 说白了，这是第一次正式的在这个行业算是做个小领导了，难以抑制心中那份喜悦和悸动。这也是自己能力得到肯定的体现啊。这回去了不但不会没面子，反而会很有面子。 你看？在你们这里我就是一个设计师，但是，现在有人看得起我，重新聘请我回来做组长了。关键是，并不是说是一个没事做的所啊，而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业务比原来的所还要好得多的所。这就要紧了，只能证明原来的领导目不识珠啊，说明自己的能力和水平远高于原来的所的水平啊。 人就是这样子的，一点小小的成绩就能够满足，能够欣喜。 段然怀着这样成功、兴奋、自得、喜悦的心情迈上了重新回到宏图，走进二所的的道路。在成功的第一次创业失败后终于认清现实，重新回到宏图，重返打工岗位，重新回炉，继续完善和充实自我。 那么，二所的工作真的有他想象的那么好么？一切会有那么顺利吗？命运之神又会怎样的安排和戏耍这个诚实善良但又有点傲气的年轻建筑师呢？ 第27章 二所报到 段然重新走上了离别了几个月的熟悉的上班之路，在路边的中原大饼店买了两块烙饼和一杯玉米汁，边走边走边吃了起来。已经有很久没有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状态吃早餐了，还是有点怀念。 二所和四所是上下楼的关系。一楼是铺面和食堂。二楼是食堂的包间，据说只有公司领导才能够进去消费的。二楼和办公大楼的一楼大堂是连通的。从办公楼的大堂，穿过电梯厅旁边的一个走廊，直接通向附楼的楼梯间，穿过楼梯间就是食堂包间了。 单位规定的上班时间就是九点，所以大部分人都会集中在这十到二十分钟之内赶到办公室。这时的楼梯里面人流就是最密集的时候了，很容易碰到熟人。段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碰到以前的同事或者领导。 但是，往往怕什么他就来什么。段然从一楼进来，低着头刚上到二楼，突然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唉，这不是小段吗？你来干什么？” 段然一听到这声音心里就是一紧。躲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这话问的也有毛病，我虽然不在这里上班了，但是并不是就不能来了啊。段然硬着头皮，抬头笑道：“呵呵，楼叔，你好。我到二所去一下。” 楼叔是省院的老职工了，他们都是有单位房的，就在办公楼的后面，家属区。所以楼叔是走路从主楼的大堂过来的，直接从电梯厅那边过来，刚好碰上低着头上楼梯的段然。所谓的冤家路窄，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当然，楼叔和断然还算不上冤家。 段然实在是没好意思说是去二所上班，毕竟楼叔也是自己的老领导了，又是从楼叔手下离职的，面子上实在是抹不开。 楼叔笑道：“哦，去二所有什么事吗？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楼叔看着段然背着包，手里还拿着袋子。 段然尴尬了，这谎要是再撒下去，以后可就不好往回圆了。都在同一个公司，不同的所而已，还是上下楼，迟早会遇见啊。见逃不过了，段然尬笑道：“呃...楼叔，我是去二所报道啊。” 楼叔“怎么？确认所上班了?你不是在外面自己干了吗？干得不好吗？” 段然：“呵呵...别说了，楼叔，不出去撞一下南墙，怎么知道自己的斤两呢？能力欠缺太多了。所以就又回来上班了啊。哈哈。” 楼叔笑道：“想回来上班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这不是一句话的事吗？怎么还跑到二所去了？在4所多好啊，同事们也都熟悉。” 段然...沉默中。 这话怎么接？出去的时候就是觉得收入不满意啊，转了一圈，回来了，什么都没变，那不是闲的吗？ 段然说道：“呃...是这样的，这不是，在外面这段时间帮二所做过一些事情，他们非要我到二所去上班，实在是不好拒绝。” 楼叔：“得，既然这样，那好好干。有空了下来我办公室聊天喝茶。” 段然：“好的，有时间我一定下来。” 这时，段然已经和楼叔上到了三楼并在楼叔办公室门口不远处站了一会儿了。楼叔得办公室就在三楼挨着楼梯间得位置。所以，以后段然是需要经常经过人家的地盘的呃。 段然和楼叔告辞后就上了四楼，直接去了二所。本来美丽的心情现在有些缺陷了。 这里的办公室都是一个内廊，两边分布的比较散乱。按照门口的标识牌，段然直接找到了甄所的办公室。 甄所已经早早的到办公室了，毕竟已经约好了，他不会自己迟到，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甄所”段然推开了甄所办公室的门，看见甄所就坐在一个大班台后面，就开口说道。 甄所的办公室相当于是半个柱跨，约4米宽的样子。有两个大班台，都是一面靠墙，两个大班台面对面的拼在一起。甄所的座位正好面向门口。 听到声音，甄所抬头看到了段然，马上站了起来。走过来和段然打招呼道：“过来了。先坐一下，我看下贾总到了没有。”说完，招呼段然在一个靠门口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就出去了。 甄所走到隔壁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关着的办公室门。按理说叫做那个应该到了啊，自己昨天前天就和他说了，今天段然过来报道。 就听里面一个略微沙哑的中年男人说道：“谁啊？” 甄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我，段然已经到了。” 男人说道：“稍等个十来分钟吧，我这里有份文件还没有写完。差不多了。” “好的”，甄所答了一声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甄所回到办公室就和段然说道：“稍等一下，贾总还有点事。” 段然：“好的，没关系啊，领导工作要紧。” 听到段然这么说，甄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坏笑，转移话题道：“你来的还挺早的？” 段然：“这不是第一天报到吗？来晚了怕挨批啊。” 甄所笑了笑说道：“其实不用这样早的。你想啊，如果你来了，我们都还没来，你说是不是该我们不好意思了？” 段然闻言一阵尴尬啊。心说是啊。这自己还真的没有考虑到。 正说着呢，一个很有特点的男人走了进来，一个段然从来没有见过的，很有特点的男人。个子不高，比甄所稍微的矮一点点。身材不胖，也不算瘦。皮肤略黑，圆脸环眼，络腮胡子。上身一件蓝色T恤，扎在灰褐色的牛仔裤里，脚上一双凉鞋。看这打扮，就有点怪怪的，谁上班时这么穿啊，穿个凉鞋？关键是，看他走进来时，笑脸含春，右手按着挎在右肩的褐色单肩包，左手捏着兰花指，很优雅的，伴随着脚步和屁股很标准女模式的扭动，一摆一摆的，真是摇曳多姿，万种风情啊。 还好，段然早上吃的不多，东西也不容易反胃。以前都是听人家说，看电视、电影上有，没想到今天自己有着眼福，看到活的了。哈哈，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反正是看到西洋景了。 甄所看到来人，倒是一脸笑容的马上介绍到：“段然，这是贾副所长，主管结构专业的。一级注册结构工程师。” 段然马上站起来，内心很不情愿，但是表面很讨好的笑着伸出自己的从没被侵犯过的右手说道：“贾所您好，我是段然。” 就见贾所优雅的抬起本来按着单肩包的尊贵的右手，五指并拢，柔弱无骨，有气无力的把他的右手轻轻的放在了段然的虎口处，沾了一下。同时悠悠的说道：“哦，你就是断然啊，欢迎，早听贾总和甄所说过了，就是没见过真人。”这话倒是没毛病，但是，这说话的语气，这真真正正的是一个娘炮啊。段然感觉这杀伤力绝对的超一流，顿时感觉自己被贾所这深厚的内功震得腹内五脏翻滚，翻江倒海一般。这就带来一个结果，真的好想上厕所。但是那样多没礼貌，是吧。刚见面，握个手你就上厕所，这不是明显的嫌弃人家嘛？还是用乾坤大挪移先压一压，忍着吧。 其实很多事情，开始的时候觉得不适应，慢慢的，习惯了就好了。就像大话西游里面的台词说的一样，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正聊着呢，欧嘉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两个手一边往后面拢着头发，好像是要绑个马尾的样子，一边说道：“甄所，你们可以过来了，贾总忙完了。”不过她这个动作显的事业更加的成功了，好像更加坚挺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姿势的原因还是其它的。 甄所“哦”了一声，站了起来说道：“走吧，咱们过去贾总办公室。” 跟在欧嘉的后面，看着左右摇摆的翘臀，感觉怎么好像还没有贾所的动作标准呢？这明显是没有专业训练过。 到了贾总办公室，段然在茶几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样子贾总应该确实挺累的，脸上还带有一丝红润。 贾总看了看段然说道：“欢迎来我们二所工作啊，以后好好干，相信条件甄所都和你讲过了吧。你自己还有什么要求吗？” 段然：“甄所都说过了，我没有问题，觉得挺好的。” 贾总：“我们可是专门把建筑组组长的这个位置给你腾出来的，原来是有人的。我和甄所都相信你的能力和水平，一定不要让我们失望。钱的问题，你放心，只要是我们一致通过的，一定没有问题。” 甄所似有所思的笑着点点头道：“嗯，确实。” 欧嘉看甄所给贾总捧哏的力度不够，马上附和道：“我们贾总向来是说一不二，言出必行的，这个绝对没有问题。” 段然听到欧嘉说话，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刚才在甄所办公室离得远，没看清楚，现在近距离一看，怪不得刚才看着觉得有一点不对呢，原来，她今天没有擦口红啊。这可不像她的习惯，虽然她擦口红从来不是浓妆艳抹，但是，段然平时见她都是有口红的，也不知道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不过，好像不是。哦，好像她嘴唇还有一点点肿吧，看着...... 贾总本来是想把奖金啊，钱这个事呢，含糊一下，让段然心里放心就过去呢。可是这个傻姑娘这次却没有领悟到老板的意思，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贾总听她这么说，马上白了她一眼。欧嘉倒也机灵，不愧是贾总肚子里的蛔虫养大的，马上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吹嘘。可是，口子已经开了，为时已晚。 段然听到欧嘉的话自然不能没有表示，不然不是表明不相信领导嘛，那还干个屁啊，现在就可以走了。 于是段然接着点头道：“嗯，那是，领导嘛，肯定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不然怎么能做领导呢？”说到这里，忽然，段然想到甄所和他说的，方案组五毛钱奖金的事。当时，甄所可是说他已经尽力了，贾总说先这样，没有明确表示同意啊。还说要看自己的了。这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该说的还是要说啊。于是继续道：“哦，甄所和我说方案组奖金的标准是5毛，说是贾总特意的提高了，就是为了让做方案的人多的一点实惠，提高方案组的积极性。就冲这一点，贾总绝对是一个有眼光，够大方的好领导啊。” 甄所听到段然这么说心里就骂，这个家伙，你别当着我的面说啊，这不是让我难做吗？脸上尴尬的笑笑，点了点头，表示确实说过这话。 欧嘉是听甄所和贾总聊过这个事情的，她可是见证人，当然也知道贾总的态度。欧嘉这时候脸上一下子就多了一层红晕，知道自己拍马屁若出事情了，低着头泡她的茶，就当没听见。她知道，贾总肯定又要以她想不到的新鲜方式惩罚她了。 贾总尴尬的笑笑，只能硬着头皮敷衍道：“唉，不好好做怎么能够对得起大家的努力呢，是不是？这么多人都要吃饭，养家糊口呢。” 突然贾总想到了什么，马上转移话题到：“欧嘉，你去把结构组组长，施工图组组长叫过来，我们得给段然正式介绍一下，以后大家工作上要常沟通的。” 欧嘉答应一声，扭着屁股出去了。 不一会儿，在欧嘉的后面，跟着进来三个人。他们进来也没有座，都站在靠近门口得位置。其中一个年纪最大得，有点微胖得人说到：“贾总，找我们有事？” 贾总指着段然说到：“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段然，新来的方案组组长。” 段然马上说道：“我是段然，大家多关照。” 然后贾总一指刚才说话的人说到：“这个是施工图组组长，叫梁哲，工作时间很久了。” 梁哲和段然微笑着，相互点头示意了一下。 贾总继续指着左边的人说道：“这个是覃桂，结构组组长。”，然后又指着右边的人说道：“这个是时力，施工图组副组长。原来兼着方案组副组长，你来了，他就不用兼着了。” 段然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自己来了就把人家位置给抢了，以后一定要和人家好好相处。甄所也说过，这个人人品很好的。 介绍完，贾总又说道：“你们都是咱们二所的骨干，工作上也有很多配合和交叉，现在大家都认识了，以后要好好工作，好好配合，把事情做好，把质量抓上去才行啊。谁要是耍心眼，捣蛋......自己看着办。” 大家一起表态，没问题的，贾总放心。完了三个人就出去了。 贾总冲着甄所和欧嘉说道：“甄所，剩下来我就不管了，你领着段然去方案吧。方案组交接完了欧嘉领着段然到文员那里登记一下信息，身份证，银行卡。” 段然跟着甄所到了方案组，将来这里算是属于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一个小办公室，和甄所以及贾总的办公室大小应该是一样的。里面总共有7个卡座。卡座是靠着两边地墙壁摆放地，中间是走道，已经剩下没多宽了，大概一米地样子。靠门地一排卡座是三个，比另外一边少一个，靠墙摆放着一个铁皮柜。柜子里摆满了资料，主要是方案文本和效果图年鉴以及建筑杂志之类的。有5个卡位是有人的，靠窗地两个卡坐是空的，不过电脑只有一个卡座上有，另一个是空的。 甄所进来后笑着说道：“大家都停一下。” 等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起头看过来了，甄所才继续道：“介绍一下，这是段然，咱们方案组新来的组长，能力和水平都很强的。实话说吧，咱们这几个月的评审会都是他去参加的，这么说大家明白了吧，就不用我多说了。希望以后配合好组长的工作，平时好好沟通，在新组长的带领下，把方案工作做得更好，迈上一个新台阶。” 甄所说完之后，大家居然鼓起掌来了，虽然说不上很热烈，但是，确实是在鼓掌啊。甄所又没有带头，也没有要求说欢迎之类的话呢？不知道是大家对自己的欢迎呢，还是怎么样。 等大家掌声停了，甄所继续道：“怎么样？看来大家对新来的组长还是很欢迎啊，那以后就团结一心，努力工作。 多的我就不说了，也不一个个给你们介绍了，都是年轻人，自己解决。 位置的话，段然，你自己挑吧。空着两个卡位，随便你吧，你是这里的老大了，哈哈。” 说完，甄所就出去了。 甄所这里刚出门，一个小个子的男生就跳了出来，关上了小办公室的门，以后这就是方案组的门了。紧接着，掌声再次响了起来。小个子男生还喊着，欢迎我们的新组长，我们方案组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了。大家一起在起哄，喊着“欢迎新组长，方案组有希望了。” 这样闹着，一直持续了几分钟大家才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自始至终，段然都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自己这是刚来报到啊，和大家也都不熟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还成名人了？ 那够了，平静下来后，那个跳出来去关门的男生主动说道：“组长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覃动，他们都叫我跳跳，你也叫我跳跳吧。” 段然笑着说道：“好，大家多沟通，互相关照。” 这时跳跳又指着旁边的一个瘦瘦的高个子男生说到：“他叫冯金名，我们都叫他大冯。”双方点头示意。 接着指着大冯后面的一个长马尾的小巧玲珑的娃娃脸，精致的美女说道：“这是王娜，我们都叫她娜娜，这可是咱们所得所花了，哈哈。”这时，明显这所花被跳跳这话给弄得不好意思了，冲着段然羞怯地笑了笑，有点害羞得低下了头。 跳跳又指向一个中等身材的眼镜男生说道：“他叫...” 还没等跳跳说出名字呢，眼镜男就大声说道：“我叫李佑民，欢迎新组长，相信在新组长的带领下，我们方案组一定能够扬眉吐气。” 说完，还没有等跳跳开口，李佑民指着他后面得一个一样是马尾，但是有些胖得矮个子女生说道：“这个是正欢。”完了，就是这么得简单直接，这个姑娘得介绍最简单。段然就看着这姑娘勉强的笑了一下，瞪了李佑民一眼，然后就低下了头，干她自己的事情了。 到底为什么这么反常？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受欢迎呢？按理说没把原来的组长都挤走了，不应该的。段然一边应付着眼前活跃的两个新同事，一边思忖着。 第28章 话题人物 等介绍完了，段然才笑着说道：“跳跳，你们以前认识我吗？” 跳跳：“不认识啊。” 段然：“那为什么会这样欢饮呢？我确实很好奇，这不符合常理啊。” 跳跳：“不认识不代表不知道啊。你在我们方案组早就是人人皆知了，几个月了，就是没见过你的面，不认识而已。在我们心中，你早就是偶像了。” 段然更懵。 在跳跳和李佑民七嘴八舌地介绍下，段然才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自从上次评审会出问题，贾总被领导和甲方叼杠以后，这件事在二所就掀起了莫大的风波。原来做方案汇报地姑娘也被迫离职了，整个二所，当然主要是方案组这边都颜面扫地，压力山大。贾总回来之后更是发了一通火，直言你们方案组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个事情都搞不定，文本错漏百出，光知道拿钱啊？方案组包括甄所在内，他毕竟是建筑专业地老大嘛，都心情抑郁，死气沉沉，那个项目方案组的奖金更是直接被扣掉了一半。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连做事地心情都没有了。 后来在甄所地努力下，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给二所专门去做方案汇报，参加评审会。结果就是，同样的文本，同一个项目，在这个人的手上居然顺利通过了。当然，这里面可能有甲方的公关因素，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个做方案汇报的人，在评审会上的表现可谓是惊艳全场。据贾总回来后说，连主管的领导和两个其他设计院的专家都在说他，有高水平的人却不舍得往我们这里的项目用，是不是对我们这里的项目不够重视，把高水平的设计人员都放到别的项目上了。当然这话还是让贾总感觉找回了一点面子。 贾总本来就对方案组的工作不太满意，再加上现在有了对比，更是感觉整个方案组实在是太差了。在这种情况下，方案组的境遇自然是雪上加霜。 贾总开评审会找回面子后，回到所里，开了一个会。 等人员都齐了，贾总开口讲道： “首先，和大家说一个好消息啊，今天我们上次出丑、被严厉批评的方案今天终于通过了。按理说，这是好事，我们应该高兴是吧？应该庆祝一下，对不对？”这时，下面有活跃的，类似跳跳之流的，就准备接着领导的话说“好啊，好啊”。 只是，他们刚刚张开口，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贾总接下来的话噎的硬生生的把原本准备说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贾总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下面人的表情，很是时机的开口说道：“但是，我开心不起来啊。你们知道这个方案是怎么通过的吗？” 贾总环视了一圈，连带着甄所在内，接着说道：“是我们在外面请了一个人才通过的。而且，我还告诉你们，还是原来的方案文本，有没有改动，相信我们甄所和方案组的人都很清楚吧。” 甄所马上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文本确实没有改动。只是换了一个人。” 贾总冷着脸说道：“是啊，还是原来的文本，我们只是请了一个人，不但通过了，而且还赢得了一致的好评。那大家说为什么？ 因为，同样是做方案的，但是人家水平确实是比我们所方案组高太多了。现场的发挥、节奏把控能力、临机反应和处理能力、知识面等等那都绝对是一流的。现场遇到的几个典型的问题是这样处理的......。贾总把现场的部分情况讲述了一遍。” 甄所实话实说到：“确实是我们方案组人员水平有限，包括我在内，都做不到，这个我们得承任。” 贾总却没有接甄所的话茬，说道：“那一致的好评是给我们的吗？ 不是。我可以肯定地说，不是。 因为，我心里也清楚，这不是我们的团队自己迎来的肯定。因为，人家肯定的是我们请的这个人的水平，而不是我们的方案水平。 文本上面的问题，现在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少吗？” 这时候，甄所低着头，不说话。整个方案组，都低着头，不吭声。乃至施工图组，也是士气低沉。不过，比方案组还是要好很多，毕竟，他们没有直接责任。 这时就听贾总继续说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我们请的这个人就是从4所离职出去的一个做方案的，原来在南中分院。改制后，单位从组刚刚回来到4所，过年后就离职了，自己在外面单干啊。 他为什么离职呢？什么情况呢？甄所，你说吧。我都不好意思。” 甄所这时一脸尴尬地笑容说道：“嗑...嗑，呃...，据我了解是这样的。他不是本地人，家里也是农村地，家庭条件很差。在这边无亲无故，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刚上大学，所以他压力很大。从他毕业到现在，成绩还是不错的，做成很多项目，中过标，完成过很多貌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他的收入却一直没有提上来。去年收入好像还差一点，不到四万。他感觉这个收入实在不能满足他的需求，所以今年开年以后才离职的。离职前，还帮单位搞定了两个项目，两个基本上方案都是被甲方指定要他负责的项目。 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时下面的人开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谁啊？这么牛逼？”，“这样的人就这点收入？4所的领导也太小气了吧。”“是不是真的？要不收入怎么会那么少？”“工作多少年了？”“有没有这么牛？”...... 反正一下子，好像变成了一个令人好奇和讨论的对象，变成了大家的公共话题。 贾总这时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场说道：“甄所说的这些当然都是真的，没有夸张的成分。都是一个公司的人，还能骗你们？ 我告诉你们，这个人叫段然，就是几个月前从4所出去的，相信4所很多人，特别是从南中分院回来的人，对他的能力和家庭情况都是很了解的。你们谁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打听一下，看看诊所有没有说谎。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这个方案组的水平需要提高啊，怎么提高？我希望大家都认真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认真的和这个比你们收入都低的人对比一下，看看自己会不会脸红。” 散会之后，甄所又到了方案组，和大家把基本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直到这时，方案组的人才深刻的意识到，这都是真事，并不是贾总故意找个借口来编排他们的，尽管贾总有这个“爱好”。 时力低着头和甄所说道：“甄所，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能力不够，工作没做好，让你为难了。” 按理说，时力确实是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他的责任确实是最大的。有问题，他作为组长，既然通过管理方式解决不了，实在不行，他就得自己上啊。但是，就像他说的，他能力有问题，他搞不定啊。 甄所呢，也不好意思去怪时力。原因很简单，他自己也搞不定啊，要不然他自己早上了，还去找段然干什么？ 所以，甄所笑着说道：“没关系的，慢慢来，很多事都需要学习的，也需要过程。” 跳跳说道：“甄所，那你为什么不把段然拉到我们所来上班呢？” 甄所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想让他来，他就能来啊？不是需要很多条件都具备，贾总批准才行的啊？” 李佑民看准时机道：“甄所，还有你摆不平的吗，肯定没问题。” 娜娜笑着说道：“让他过来给我们指导一下也行啊，贾总光说让提高，就是不给我们提高的条件啊。” 大冯闷着头听着傻笑，不吭声。 王欢一脸不屑的说道：“有没有那么厉害为？甄所。” 就这样，段然在2所，特别是方案组，就变成了一大家都认可并感兴趣的话题。 有爱八卦的人，比如跳跳，就刻意的通过一些熟人朋友和4所得人去打听段然得情况。不过嘛，结果，都在意料之中。比甄所了解到的更加不可思议。这也让方案组得人基本都认可了段然得能力和品质。 后面，段然一直帮二所进行方案报批，大家也都知道了，段然就是2所御用的方案汇报形象代表了，或者说，就是二所的形象代表了。虽然人长得一般，皮肤算不上黑，但也不算白。短发，国字脸。一脸的正气，有点腼腆，显的有一点憨厚。但是，眼神却告诉别人，这个人的智商并不低。不过，人家能力强啊，水平高啊。作为甲方来说，赚钱才是他的目标，又不是来选美的。同样，大家关系产不多的情况下，那拼的就是技术了。所以，大家对段然的了解也是越来越多。只不过，这人还真的是一次也没来过，大家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人呢就是这样，越是见不到，越是听人说，越是讨论的多就越是好奇。 直到几天前，甄所和时力单独聊了一下。 甄所的办公室中。 甄所说道：“时力啊，你可能要有个心理准备。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方案这边，水平确实有点......” 时力平静的说道：“甄所，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的，这个方案组的组长我不称职啊，哈哈，是不是有更好的人选了。本来嘛，我也是兼任的，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这个就不用别人说了。你放心，没问题的。” 本来呢，时力确实方案能力也是一般，之所以让他兼着方案组组长的职位，一是因为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二是因为他自己施工图还算熟悉，同时任施工图副组长，方便和施工图的对接。三则是因为他性格忠厚，不会搞小动作，不会制造矛盾，踏实工作，也适合做这个衔接人。同时领导想培养一下他，当然，这个领导主要指的是甄所。 甄所有些歉意地说道：“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好好努力，以后还有机会。” 时力：“真的没关系，我也不会撒谎。不过，我能问一下嘛？新来的方案组组长人选？” 甄所笑笑道：“哦，贾总和我意见一致，计划把段然拉到我们所来上班，让他任方案组组长。” 时力平静道：“得，那肯定没有问题，都是领导心目中的人选，水平又高，肯定可以带领方案组上一个新台阶。” 时力倒是很诚恳，没有闹任何意见，没有便显出任何得不悦。甄所和他沟通完之后，回到方案组，就和方案组得同事通报了这个消息，并且很大方地说道：“大家觉得领导这个决定怎么样呢？反正唔觉得挺好，肯定可以让咱们得方案水平上一个台阶的。是吧。” 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明确的表态。泵管别人怎么说，毕竟是被撸掉一个职位啊，你要是表现的很开心，那就是不成熟的表现。 跳跳说道：“唉，时工，你到那边大办公室去了，以后找你就麻烦了，想说个话搞不好都要发QQ了，哈哈。”这时候还没有微信呢。 大冯附和道：“是啊”。 娜娜：“有空常来我们小办公室啊。” 李佑民：“时工，你到那边，将来施工图组张肯定是跑不掉了。”这是一个神预言啊，不知道是真的会预言，还是蒙的。 王欢：“不一样还是组长吗，在哪当都一样。” 时力内心尴尬的笑笑，看来自己还真的是要离开这个位置才行啊。明显了，大家没有一个人是真的不舍，为自己鸣不平的。不过也是，自己能力不足，早点离开，免得丢脸。 其实在方案组，段然早已经是牛逼的存在了，有那么多传奇的经历，还有，越是打听，越是被传的神乎其神，三人成虎嘛，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大家对段然来做这个组长，内心还是很期待的，都想着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多高的水平，自己也好能够跟人家学点东西，技术上能够有所进步啊。所以当听时力说段然要来当方案组长的时候，都是挺兴奋的。 这么久了，终于能见到真人，见到活的了。 时力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搬出去了，连同他原来用的电脑。这个很正常，因为做这个专业的，每个人电脑里面都有一堆的资料，换个电脑的话就要折腾太久了，没人愿意。方案组的卡座上就少了一台电脑。 时力搬到大办公室后，这两天以跳跳为首，方案组的这几个人就在兴奋的讨论着，新组长报道时，怎么样给她一个惊喜。这个惊喜必须能够惊到他，同时，也必须让他感到欣喜，免得一来就和大家产生疏离感。一定要让这人传奇的组长觉得大家都很欢迎他。大家一定要尽快和这个新组长搞好关系，一定要做到相互之间关系融洽，气氛活跃。这样，能不能争取到多余的利益，能不能让心的组长叫自己更多东西先不说，至少发奖金的时候也能多想办法争取一下吗。 想来想去，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娜娜说：“还是决定以最简单的方式来表达方案组同事们的欢迎之情，免得搞得太复杂了让人感觉太假，感觉像套路，产生反感。” 和方案组的同事们相互聊了一下，了解了基本的情况，段然就去和文员登记信息了，这发工资的事情可是大事。 完了，段然重新和甄所了解了在做的项目的情况，完成了资料的交接。 中午，段然为了回报大家的热烈欢迎之情，说道：“今天大家第一次见面啊，为了表示对大家的谢意和大家真心相处的诚意，今天中午我请客，大家道刘姐木桶饭随便点，好不好？” 这请客呢，最好是要自己说地方。不然的话，你让别人自己挑，有些不开眼的，专门给你找贵的地方，让你一次就要用掉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工资。这样的人大有人在，当然，这样的朋友，是绝对不能交的。 跳跳带头鼓掌道：“好的，谢谢段工。不过，木桶饭是不是太小气了？要不我们去太子酒店的餐厅戳一顿？” 段然直接就笑着骂道：“你小子，想得美。你还太子酒店戳一顿呢，你怎么不到太子酒店搞个全套？光吃多没意思，是吧？ 对不起，我也喜欢，不过，只要你买单，这个客呢？我也勉强可以请一下，好不好？” 李佑民：“好啊，好啊。” 跳跳：“那还是算了吧，其实我觉得木桶饭还是挺好吃的，我就喜欢吃木桶饭。” 段然和几个同事，走路下楼到了饭店，痛快的点了几个木桶饭。 段然吃了一口，......还是以前熟悉的味道。 下午上班，贾总就把段然叫到了办公室。 贾总：“段工，你这也算是正式报到上班了。方案组的水平问题相信不用我说，你自己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吧，都看了我们三个多月的文本了。” 段然：“嗯，大概是了解的。” 贾总：“好，那你想怎么样快速提升方案组的水平呢？你自己有没有什么计划？” 第29章 工作计划 段然笑着说道：“贾总，不知道你是指哪方面呢？ 如果说个人的方案设计水平，那这个真的不是一天能够解决的。这牵涉到个人的审美能力、理论基础、专业知识、艺术修养、哲学思维、文学功底、规范积累、对人的行为和习惯的理解和分析能力、抽象和总结能力、沟通和表达能力以及建筑风水学等多方面的因素。要全面提高才可能真正的提高方案设计水平，这可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问题。没有系统的，有目的性的全面的培养和长时间坚持不懈的努力和积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方案的汇报和介绍能力呢，这个的话一般情况下还真是得看人来的。有些人天生具备这方面的素质，或者有的人敢于挑战自己，下了决心后天练习和锻炼了这方面的能力，但是，基本上大多数人如果不是被生活逼迫无奈的情况下，单单是心理素质这一关就过不去啊。所以这方面的能力也不适合整体进行提高，关键是，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达到多好的效果。语言，心里素质，临场控制和发挥的能力和语言组织能力都不是一下子能够解决的。 如果说是方案组，作为一个整体，在短时间内通过工作上的合理的协调和分配以及总体成果的控制，有目的的提高整个方案组的整体表现出来的最终的成果质量，这个在短期内倒是可以做到的。” 贾总微笑着静静地听着段然的分析，然后说道：“你作为方案组的组长，也不是来做老师的吧。 我作为所长，也不是当班主任或者校长的啊。我要的就是方案组整体表现出来的成果的质量，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去针对性的长时间的培养具体的个人能力。 就针对于提高方案组最终的整体成果的实力，你有什么计划？” 欧嘉这时见缝插针的嗲声道：“是啊，贾总又不是教育家，也不是做慈善的。贾总招你过来主要就是看重你的能力，希望你能够通过合理的办法，发挥自己的长处，短时间内把方案组搞好，整体水平搞起来，搞上一个新的台阶。 总之吧，关键是要最短的时间能够看到你搞出来的效果。这样你也能够以最短的时间树立起你的威信，也证明贾总把你搞过来做方案组长的决定是正确的，英明的决定呀。” 段然听着，这声音明明很动听，但是这话语却让自己心里总是不那么对劲，不是那么舒服。这女的，这用词，几句话用了几次这个词了？嗨...无语啊。但是人家可是贾总的心腹，可不敢得罪的。于是，只能是笑着说道：“我明白了。如果是这样子，我计划这样做： 第一，提高文本质量。 文本是我们方案设计的综合成果体现，也是我们对外进行汇报，过审和沟通的主要成果体现方式。文本是以最直接的方式把我们的方案水平和综合实力展现给别人的最多的，各方面各部部门的一个媒介和途径。提高文本的质量就相当于提高了我们方案的实力和我们所对外的形象。 我计划这样做。打破原来的八股式的文本格式，做到竖版构图，双面打印，图文并茂，思路明晰 ......” 接着段然就把这样做的好处以及自己以前的一套要求大概讲述了一遍。 贾总和欧嘉都是愣愣的听着，可能他们还真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种做法。因为这样做，没有清晰的思路，严格的工作安排和控制，那是不可想象的。可以说，就是告诉他们要这样做，但是没有经验的人，那也是做不到的，或者说，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段然喝了杯欧嘉香的茶，润了一下嗓子，接着说道：“ 第二，提高我们方案的质量。 这个主要是通过改变以往的工作方式来做到。我了解过了，咱们这里做方案都是把一个项目直接丢给下面方案组的人，直接去做。然后总平就是东拼西凑的，领导再提点意见，改一下，慢慢磨，最后确定下总平面，然后套一下以往的觉得不错的户型，再修改一下。然后再找几张觉得不错的效果图去效果图公司建一下模，就完成了，就出文本了。 这样虽然容积率等指标确实也是达标了，但是，整个方案是没有灵魂的，东拼西凑的一个东西，没有核心的理念，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计划，所有的上点规模的，或者是重要一点的项目，方案组的思维比较灵活的或者说自己有意愿的成员，都用一定的时间出一个草图。当然，我自己也会出一个草图。大家集中讨论，形成一个既定的一个或者两个方向，然后再根据情况安排大家针对性的负责。前期的概念方案不要求做的很细，但是想法一定要明确，思路一定要清晰。 完善后的草图直接和甲方进行沟通。大的理念确定后我们再进行深一步的工作。所有的户型或者其他的平面，尽量不要抄，尽量都要自己设计。这样才可以放开手脚去实现我们既定的目标。要不然，概念方案总是会被既定的户型给限制，导致做来做去都是一个套路。另外，自己设计平面对提高方案设计水平和对建筑的理解、规范的熟悉都是很有好处的，包括制图。 针对于技术错误或者说错漏的问题，我想这样。前期我校对一轮，或者说我和甄所同时对准备提交的方案资料进行校对，我主要负责非规范方面的，甄所主要规范问题，把校对意见提交给具体人员进行修改。修改后我再进行第二轮的校对核实，确保所有的校对意见均按要求进行了修改。 制图问题，我们要统一要求一些基本的做法，避免不同的人画的图纸，换一个人接手就变得千难万难，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以确保整个方案组的工作可以方便的进行统一调换，调配和协调。 我目前的计划和想法大概就是这些吧，贾总，您看怎么样？” 说完，还真是有点口干了，段然又摸向了茶杯。 贾总思考了一下，说道：“我看可以，就这么办吧。不过我要尽快体现出差别，尽快做出成绩和改变。” 欧嘉看了看贾总的表情说道：“贾总，现在天御坊不正好就是要准备做文本了吗？可不可以直接从这个文本......?” 贾总拍了一下他聪明的脑袋，说道：“靠，我都忘了，提醒的很好。段然，现在天御坊这个项目就准备作文本了，就从这个项目开始怎么样？大概有30万平的一个楼盘。” 段然毫不犹豫地说道：“可以，这个没有问题。” 贾总：“得，那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吧，你抓紧时间，这个项目文本好像还有三个星期的时间，应该够用吧？” 段然：“只要方案基本定下来了，立面不耽误时间，肯定没问题。”对于一个人能在一个星期之内做出一套文本的段然来说，三个星期，在有这么多组员可以调用安排的情况下，哪有什么难度？ 回到方案组，段然立马召集方案组的成员开了一个小会。 段然：“大家先暂停一下手上的工作，过来开个小会。” 大家都很配合，没有什么意外，每个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然后向段然的位置聚拢了过来。这里可没有什么会议室，要召开大一点的会议的话，都是和公司申请的，公司里面有公用的会议室。这种小组的会议基本上就是在办公室内，大家把椅子移过来，聚在一起就解决了。 等大家都过来了，段然笑着说道：“我们简单的开个小会。刚刚和贾总沟通完，贾总的意思呢，要尽快让我们方案组的工作从质量到形象上，上一个台阶。我考虑过后，已经同意了。 现在是不是有一个叫天御坊的项目要做文本了？这个项目原来是谁负责的？” 娜娜笑眯眯，慢悠悠的说道：“这个项目以前一直是我在做的，前两天甄所刚刚交代说要作文本了，时间大概是有两个半星期吧，不是很具体。” 段然还是第一次听到娜娜说这么多话。这姑娘，一张娃娃脸，永远笑眯眯的，很招人喜欢。没想到还是个慢性子，说话慢悠悠的，好像永远不知道着急似的，不过声音还是比较好听，沉稳中略带女人的磁性。就像一块磁铁，能够对男人的思维和听觉产生一种难以言表的吸引力。 这时间上，很明显的，甄所预留了容错时间，以防万一。这个很正常，万一工作中出现了难以预计的问题，也好有时间解决，预留一点时间是很正常的。段然并没不想说明，就按照甄所给的时间去制定工作计划是最合理的。 段然：“哦，那好。你把资料整理一下，发给我一份，我要详细的看一下。这个项目的情况会后你也和我详细的介绍一下。 现在我简单的提一下要求。根据和贾总商定的结果，为了让我们的工作成果明显的有一个质的飞跃，我计划这个项目的文本突破以往我们单位八股式的套路做法，做到以下的效果 ......” 接着段然把对文本的做法要求和这样做的原因一一介绍给大家。 一边说着，段然把自己留存的龙江市烟草分拣中心的文本拿了出来，一边翻着结合讲述的内容展示给大家。 这不仅仅是告诉大家怎么做，达到什么样的要求，也是鼓舞士气，提高积极性的一个方式。 当大家看到段然手里拿的文本的时候，明显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脸上显出了惊讶的表情。 跳跳表情夸张地说道：“我靠，不是吧，这是方案文本？自己做出来的？” 李佑民：“哇塞！段工也太牛了吧，以前网上见过这种做法，但是搞不懂人家是怎么做出来的。北上广也不是每个单位都能够搞得定的吧。” 大冯不可置信道：“我们真能做出来？” 娜娜还是慢悠悠地道：“这需要花多少功夫和时间啊？” 就连一向清高又爱妒忌的正欢也是瞪大了眼睛说道：“真的假的？自己做的？” 段然没有理会大家的疑问和惊讶，而是详细的把自己的要求讲述了一遍。 讲完后，段然说道：“我们要做成这个样子，还要做得更好，大家愿不愿意？这可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啊，完成的成果里面有每个人的付出，同样有每个人的功劳。” “愿意，当然愿意。” “能够做出好的东西，谁不愿意啊？” “肯定想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明显已经干劲十足了。试想，谁不愿意做出好的东西呢？先不说钱的事，至少就很有面子，很有成就感啊。所以每个人都憋了一股劲，就等着分配任务了。 段然信心十足道：“想做成这样子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每个人按要求完成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但是，需要大家积极配合，相互协调，不能搞个人主义啊。” “好的，没问题。” “得，就说怎么做吧，绝对服从安排。” “好啊” 又是七嘴八舌的说道。 段然笑道：“大家也不用着急，这不是一下子就能搞定的。今天不说了，我需要先认真的了解一下整个项目目前的情况。具体的任务，明天安排。就这样吧 哦，对了，有没有谁手上事情非常紧急，忙不过来的？如果有的话说一声啊，免得影响了其他的项目进展。” “我没问题” “没事” “搞得定” “没问题” “还行” 这可是一次很好的体现自己，体现方案组能力得机会啊。沉迷了几个月了，能够整明自己，谁愿意这个时候掉队？何况，看着段然信心十足得样子，想着以前甄所、贾总他们对段然得评价和描述，都知道只要努力肯定可以做到得。这是摆在面前的一个机会。谁也不想将来成果出来了，得到认可的时候，论功行赏没有自己的份儿啊。 段然：“好既然这样，我到时候就考虑大家全部参与，按照整个方案组进行分配工作和制定工作计划了啊。 当然，如果临时有紧急任务的话到时候我们再协调。 大家只要齐心协力，我们这一炮一定可以打响，要有信心。 那就这样吧。 娜娜你来和我详细的介绍一下这个项目的情况。” 其他人都各回座位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哦，对了，还有个好消息没有告诉大家。”段然突然想到了方案费提高的问题还没有和大家说呢，这个是个好消息，于是看着大家马上开口说道。 “方案费提成改为5毛了，大家努力做事，回报也会更加丰厚的。” 段然本来想着，这么一个利好的消息，应该会引起大家热烈的反响的。谁知道，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段然想象的兴奋和高兴劲儿，反而是都默默的低头做事了。 唯一说话的就是王欢，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段然一脸的不解，不过也没当回事。以为大家是因为还没有落到实处，拿到手，事情也没做好，段然在这里画饼呢。 娜娜回到座位去整理了一下所有的资料，包括户型，总平以及最原始得用地红线图和规划要点，打了个包，用QQ发给了段然。 段然马上接收了文件，并打开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娜娜轻移莲步，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到了段然身后。 段然并没有意识到，只是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幽香。寻香转头才看到了笑眯眯的娜娜，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段然开玩笑道：“怎么走过来没声音的，会轻功啊？要不是身上的香味出卖了你，非吓我一跳不可。” 娜娜笑着说道：“不是我走路没声音，是你看图注意力太集中了好不好。再说了，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嘛？” 段然尴尬的笑笑道：“哈哈，好吧。是我的错，和美女怎么能讲道理呢？” 段然在工作了几年之后，经过温智、藏全、欧阳的熏陶，终于不像以前那样腼腆了。 娜娜听到段然这样说，含羞的笑笑轻声说道：“想了解什么，说吧。” 段然：“这个项目现在具体的情况，你给我大概说一下。包括工作进度。” 娜娜：“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又不是看不懂。 现在基本上总平面是没什么问题了，甲方已经确定了。户型也改了好多轮了，最后确定的就是现在这样子了。” 段然其实心里也是有数了，也不是一个复杂的项目，平平整整的一块地，总平的设计也是中规中矩。实际上，这个总平面就是把建筑很规律的摆进去，解决了防火间距和日照问题而已，确实没什么新意。不过，既然甲方已经确定了，那自己没必要去进行调整了，那样的话，就显得自己有点显摆了，既显得自己厉害啊？会很容易得罪人的。 俗话说，不利于团结的事情不要做嘛。 段然：“好吧。那效果图呢？里面设计有没有意向了？” 娜娜：“还没有，只是以前给甲方找过一些参考图片，但是，甲方并没有明确的说喜欢哪种风格。” 段然：“不是吧？不是说都已经定下来了吗？这效果图方向还没有确定，时间可就不好控制了啊？” 这倒不是段然找茬，效果图可是文本里面很重要的一环。而且，现在作方案文本报批，一个立面方案还是不够的，必须要两个。也就是说，需要两种风格的效果图才行，一个主打，一个备选。 本来以为只是作文本了，时间上肯定没有问题，没想到，效果图还没有着落。一般情况下，都是在甲方已经把主打的效果图确定了以后才做方案文本的。陪衬的备选方案只要在原来的模型上进行一些改动和调整，因为不是想要最终确定的里面造型方案，所以，一般都还是要改的差一些，让评审会上领导和专家不要选中而已，这是真正的陪衬，是很容易的。 现在麻烦了，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要不然，别说做这种高标准、高质量的文本了，就连常规的文本恐怕也做不出来啊。 第30章 发现问题 段然问道：“娜娜，这个方案甄所参与的多不多？” 娜娜：“基本上都是在甄所的指导下做的，参与的很多啊。” 段然：“我是说和甲方接触的多不多？” 娜娜：“也还行啊，基本上沟通过程都参与了。只是甲方提的修改意见有些是直接给到我的，我就直接改了。” 段然：“那好。先这样，我去找一下甄所。” 说罢段然直接起身去了甄所办公室。 甄所正在电脑上看着一份图纸，段然进来直接说到：“甄所，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甄所站起身一边走向小沙发一边说道：“什么事？看你着急的样子。” 段然：“天御坊要作文本了不是吗？” 甄所：“是啊。这个事情我已经交代过了，不是让娜娜作文本了吗？” 段然心里那个汗啊。直接交代一声就行了？现在条件都还不具备。这幸亏是今天碰巧被自己发现了，要不然，就娜娜那性格，慢腾腾的，搞不好还真是做不出来这个文本。不过，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啊。甄所不是主管建筑的嘛？怎么今天贾总和自己讨论关于方案组的事情时甄所没在场呢？而且，看现在甄所的样子，今天贾总给方案组定下来的工作任务和方向甄所现在应该还是不知道的呢？还好自己来找甄所了，要不然时间久了，甄所还被蒙在鼓里，搞不好自己和甄所之间会产生间隙和猜疑的。不过，也难怪啊，甄所对这个项目的方案文本也太不重视了，这样怎么可可能做的好？ 段然直接说到“甄所，今天上午贾总找我聊了方案组的事情，定下了方案组的工作方向、计划和目前的首要任务。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段然把和贾总聊天的情况和甄所大概讲述了一遍。 甄所的表情基本没什么变化，不过，还是被段然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阴郁。 甄所听完后平静的说：“哦，这个不是既定的工作计划吗，让你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解决方案组的水平问题，希望在你的带领下，方案组能够在实力上提升一个档次。就按照贾总定的方向做就行了，没有问题的。” 段然：“是这样的，我找你呢一个是把和贾总沟通的情况型你汇报一下。另一个是，这个方案文本现在真的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需要马上想办法解决。 我刚才问了娜娜，他说‘这个项目的效果图还没有做，而且，甲方那边也还没有明确的立面设计意向。’ 但是这个问题不解决，咱们这个方案文本是别想出了。我是想看看甄所能不能马上和甲方那边沟通一下，尽快确定这个事情。” 甄所：“好，我现在就给甲方打电话。争取明天就让他过来一趟，今天太晚了，来不及了。” 说完甄所直接拨通了电话。 甄所对着电话说到：“喂，李总，你好。” 李总：“甄所啊，你好，有什么事吗？” 甄所：“有个急事啊，原来忽略了，还挺急的。 你们不是说三个星期后要上会吗？现在我们必须马上抓紧时间做方案文本，给上会做准备啊，免得到时候出意外。可是现在里面方案还没有呢？效果图的意向风格都没有，这个事情我们就没办法推进了。你明天有时间吗？能不能过来一下，我们把这个效果图的风格或者是参考图片定一下，我们也好往下进行啊。不然模型都建不了。” 李总：“很急吗？能不能等一两天呢？” 甄所：“不行啊，这耽误一天我们的工作整体就得往后推一天，时间本来就很赶了，怕到时候来不及了。” 李总：“那，得吧，既然这么赶，我今晚就上去，明天一早去你办公室吧。” 甄所：“那好，辛苦李总了。” 放下电话，甄所和断然说：“你听到了，李总明天上午过来，那我们明天上午把这个事情搞定。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我都忽略了。” 段然也知道，前两天见甄所和自己谈工作的事情时，那一脸的疲惫，海康这个大熊猫呢。应该确实是事情多，忙晕了。正好，娜娜又是个慢性子。嗨，不过还好，正好被被自己给发现了。 段然说道：“好的，明天上午能够确定下来肯定没有问题，还来得及。 不过，甄所，我想今天晚上能不能加个班，先把平面和总平面上面的技术问题给扫一遍，该改的，明天让他们先调整了。正好搁着这个效果图的事情，我明天也安排不了别的工作任务。提前把平面的问题搞清楚，也是在节省时间。这样的话，后面再去完善各层平面以及户型的时候就不会出太多的问题了，也一样可以提高效率。相当于是把后面的一部分工作提前了吧。” 甄所思考了一下，说道：“好吧，那今晚就加个班。不过，你也别跑，你也认真的看一下，把你觉得能够或者应该改善的或者调整的地方也标出来，我们商量一下，明天正好趁着甲方过来的这个机会，主动和他提出来，对方案进行进一步的优化，这样也是可以提高我们在甲方心目中的形象的。” 段然尴尬道：“好吧，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甄所，不厚道啊。” 甄所坏笑着说道：“算了吧你，你很厚道是吧？谁也别说谁，彼此彼此吧，哈哈。” 段然无语。 不过甄所这决定倒是真的可行，没有问题的。反正要和甲方沟通，顺便改善一下方案。其实也是在给自己一个在甲方面前露脸的机会啊，这还是在为自己考虑。不然甲方知道你段然是哪根葱啊。这样就有了在甲方面前表现的机会了，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回坏处。当然，如果自己没本事，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段然：“我去发资料给你。”说完就出去了。 段然回到方案组，打开图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甄所这时坐在自己的办工桌前，打开了段然发过来的图纸，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不过却是无神的，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别的地方。 段然认真的看了一遍以后，在打印纸上写出了几条修改意见。 一、总平面： 1、建筑布局过于平均，根据用地的特点，可以适当抽掉用地中间的一栋建筑，形成一个中央绿化广场，集中做一部分绿化和景观以及活动设施。减少整个建筑群的视线遮挡，使整个建筑空间更加的开阔和舒适。 2、把广场后面，正对广场的一排建筑高度做到限高的极致。这样不但做足了容积率，同时，这排建筑的视野和通透性都最好，可以减少销售压力。 3、把用地两边的两排建筑，轴线上尽量对齐，特别是开间方向上。这样便于地下室的设计，提高地下车库的利用率。 4、地下车库出入口，由垂直于地下室的方式改为贴着地下室轮廓的方式。这样不浪费空间，同样可以增加地下室的利用率。 5、地下车库出入口由两个出入口，改为一个双向出入口和一个单出口。这样已经满足规范需求。同样的不影响使用。因为，一般情况下，物业在管理的时候也是会一个出口和一个入口，很少会一个口子既出又入的。这样容易造成堵塞和剐蹭。 6、在中间的绿化广场上开设部分天井，解决地下室的采光和通风问题，合理降低能耗。 二、平面 1、两房的户型，客厅统一调整到4.2米宽，主卧室调整到3.6米宽。这是正常使用的情况下，人们感觉比较舒服的最小尺寸。再小了，就会让人感觉非常拥挤，狭窄。因为，看过了户型，同样的面积，合理调整是做的到的。 2、三方的，四房的户型，统一将客厅开间调整到4.5米，主卧室开间调整到3.9米。做大户型就要有个大户型的样子。 3、所有的住宅户型，轴线尽量拉通，一般可以按照每个户型在开间方向上形成两个或者两个半的完整的，开间不大于7.5米的框型构架，这样受力明确，刚度好，利于抗震对于结构方案布置是非常有好处的，可以降低结构成本。 4、核心体部分，户型与户型之间应提前设置结构板或者连梁，使中间核心体细腰部分的宽度大于前面小户型开间宽度的1/2，避免形成规范上所谓的细腰。结构连接部分可以设计为阳台或者设备平台，也可以用来赠送部分，偷面积使用。反正是不会浪费，可以增加卖点。 5、核心体部分剪刀楼梯通过连接部分，各层开窗，避免采用机械加压送风，降低设备造价和建筑造价。因为这样就不需要加压送风井了。 6、水电井统一改为600宽的外开门，外操作模式，减少建造成本，降低公摊率。 7、住宅第一层，所有户型统一赠送十五平米左右的花园，减少销售压力，增加户型价值。 其他太多的，牵涉到平面要大改动的问题，这个时候是不适合再提出来了。这改动已经够厉害的了。 整理完这些意见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段然打印了一份图纸，拿着去了甄所办公室。 甄所办公室中，段然推开门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甄所，我已经整理完了，这是几条意见，你先看下。” 设计图纸可以说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不管是什么样的设计，让人看了，总有能够修改的地方。至于说多一笔嫌多，少一笔嫌少，这种逻辑不能用在建筑设计上。设计是服务行业，没有创造性，所以有时经常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甄所心说，可以，速度还挺快。甄所站了起来，走到了小沙发的旁边，接过了段然递过来的打印纸，一边说道：“好的，你也坐。”一边坐下来看了起来。 当看到这些意见的时候，甄所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段然看着就知道，甄所是有点犯难了。 段然问道：“甄所，怎么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甄所：“没有，意见倒是挺好的。只不过，现在要做这样的改动，还来得及吗？这可不是小改了。” 段然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既然提出了这些意见，肯定是有相应地做法了。你放心，没问题。我先把具体地改法和你说一下，你看这样改到底合适不合适。” 甄所：“好，不管怎么样，尽力就好。你说吧。” “你看，总平面我计划......”段然一边说着，一边在图纸上比划着，把自己地修改意见一条一条地在打出来地图纸上用红笔画着，把自己的想法逐条的讲给了甄所。 甄所一直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提一点自己的意见。经过商量，最终采取两个人觉得最合理的办法。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这样的环境应该连蚊子都不愿意进来吧。这抽烟的人啊，在动脑子的时候就很容易不自觉地想抽烟。还好，今天段然知道晚上要加班，晚上吃饭的时候提前储备了“干粮”的。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以免到时候粮草不济，这可是大忌。讨论完了平面的图纸修改问题后，一包黄金叶也已经见底了。 段然拿着空空如也的烟盒说道：“甄所，我就按照咱们商量好的去改了。明天上午和甲方见面时，我肯定全部改完。大的东西肯定没问题，不过，家具什么的我就不理了，这东西对于懂行的人来说也不重要，我也没时间。” “不是吧，你是说你自己直接改出来？不是和甲方沟通完了再说嘛？再说了，这也没时间了啊，你夜里不睡了？”甄所惊讶道。 段然笑着说道：“我不是想着现在时间太紧张吗，想节省点时间。甲方正好明天过来，能够直接确定下来，我们后面就安心做事了。要不然，改完之后还要再和甲方确认一轮，又不是当面的，万一还有意见，那耽误的时间可就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完全确定下来，我们的工作可是没有办法铺开推进的。” 甄所无奈道：“也得吧，只不过要辛苦你加班了。我就不陪你了，前两天刚刚搞了一个通宵，实在受不了了。” 段然：“不用，不用。我又不是你的小二，加个班还要你赔，哈哈。 不过，你的烟灰缸我拿走用一下啊。” 甄所笑笑说到“你呀，少抽点。” 这白天呢，办公室里是真的不好抽烟，那么多人在哪里坐着呢。晚上加班吗，没人的时候还是可以的，这也算是组长的特权吧。一般情况下，只要没有太大的影响，应该不会有人会太在意的，不过就是窗子必须要打开，可不敢闷着抽，那样的话，第二天别人上班烟味就太重了。热就热一点吧，该抽还是得抽，不然脑子转不快。 心里有数的情况下，画图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听着一些老歌，开始了左键右鼠的劈里啪啦的工作。大概到夜里两点钟，在消灭了半包烟之后，段然就完成了既定的目标。伸了个懒腰，把烟灰倒了一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凌晨两点多，走在无人的街，带着一身疲倦，沐浴在泛黄的有点昏暗的灯光之中，段然心里却是充实的，有成就感的，他相信自己的努力不会白费，明天一定会得到甲方的认可。 看着街道边上还有泛着暗红色灯光的店面没有关门，里面还能看到一两个身材奥妙，妆容妖娆，事业有成、穿着非常环保的女人在里面闲聊着。为什么说环保呢？因为确实是在节能减排，以最大程度在节约生产资料，布料总体覆盖面积估计应该不大于0.25㎡。她们可谓是非常努力的在炫耀自己的事业，红光闪闪，时不时的还冲着偶尔能够看到的行人招一下手，只是也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去理发，或者去照抚一下生意哦。 这个年月，槡娜、娱乐会所、水疗吧、KTV、酒吧还正是上升期，新的店面场所层出不穷。这个时间点，正是这些这些场所的人流高峰期吧。 长锋破浪会有时，直挂云衫济香海。 长嗨乐鸣妇有泪，去留甘露两昆仑。 南方的城市，夜生活就是丰富。在这样的深夜已然是霓虹闪烁，灯红酒绿，夜宵摊也还没有打烊。这要是在某些国家，九点以后就不敢出门了。而且，居然有文章明目张胆的写着，一个母亲交代女儿，出门的时候要带一个套子，遇到不测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要主动一点，其他都不重要。关键是还以此为荣，认为这是注重人权的表现。真不知道这国家的人们是怎样的被全方位教育的。 相比一下，我们的社会环境还真的是安全和稳定的。深夜里，段然一个人走在路上，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安全方面的问题。其实不光是段然，其他人也是如此，这是最基础的也是最大的幸福。 抬头看看天空，月亮还是很明亮，很圆的！ 谁说咱们的月亮不圆了？ 明天上午还要和甲方沟通，是不能迟到的。不然今天的努力就白费了。段然在路边夜宵摊吃了一碗炒粉就匆匆回去休息了。 虽然自己有信心，但是这个甲方没有接触过，不知道性格怎么样，好不好说话。明天的沟通会不会顺利呢？如果不顺利的话，那又应该怎么办呢？不可能在这样不明确的情况下还按照这个时间要求出文本吧，那就真的是有点为难人了。 第31章 引导甲方 第二天上午9点半，天御坊的李总如约赶到了二所。 甄所的办公室。 甄所看到李总进来了，热情的招待着李总在沙发上坐下，发了一根烟并给李总点着，就开始了常规的接待操作，一边和李总闲聊着一边开始泡茶。 寒暄了两句，给李总倒了杯茶，甄所拨通了段然的电话。 “喂，甄所。” “李总来了，你拿着图纸过来吧。” “好的，我马上过去。” 图纸，今天段然上班的第一时间就打印出来了。毕竟昨天熬夜加班就是为了今天的沟通嘛。 挂掉电话段然起已经准备好的图纸站起身来就往外走。经过娜娜身边的时候，段然说道：“娜娜，你跟我一起过去。” 娜娜自然也是知道怎么回事的，现在这个事情是最当紧，最重要的事情。 娜娜“哦”了一声，按了一下“Ctrl+S”组合键，保存了一下正在工作的资料，站起身来，跟在段然的后面出去了。 李总办公室，段然直接推开门说道：“甄所。” 甄所：“过来坐吧。”然后用右手掌示意了一下，介绍道：“这个是李总，咱们这个项目的开发商，我们的老板。” 娜娜自然是认识李总的，毕竟已经做了那么久的项目了，不但认识，打交道那么久，可以说都很熟悉了。 段然：“哦，李总好。”一边说着，伸出手和李总简单的握了一下手。感觉上，李总不是那种很懂得礼仪的，握手很是随便。 李总个子不高，一个短发，身材胖胖的，手戴金戒指的一个方脸的男人。看样子有点土豪。 甄所又向李总介绍到：“李总，这是段工，我们新来的方案组组长。段工刚来两天，水平很不错的。你那个项目，段工看了以后，觉得还是有必要修改一下，基本上都是在为你考虑。让段工和你详细说一下吧。” 这时，李总明显的看段然的目光不一样，带着几分尊重了。笑着说道：“段工，还要你多辛苦啊。有什么想法，你说。” 段然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口道：“李总，我是昨天接到通知，说咱们这个项目要出文本准备过会了。” 李总马上接着说道：“是的，我们和当地的主管部门已经约定了商会的时间。排一个期也是很麻烦的，所以还希望你们辛苦一下，一定要按时完成啊。 哦，还要争取过会。我们想出了施工图以后，今年年底争取开始销售。” 段然：“我们辛苦一下是应该的，就是干这个的吗。不过，我昨天问过才发现咱们这个项目的立面设计的意向都还没有确定，这个就不好把握时间了。主要不知道你们想要的建筑风格和效果是怎么样的。没有效果图，文本根本就没办法完成啊。我这么说吧，正常情况下，都是确定了效果图以后，我们才可能明确一个出文本的时间。现在我们这个项目相当于是还不具备作文本的条件您这边就开始要定期出文本了，这个确实是太难了，没法保障啊。所以，今天请您过来最主要的就是咱们想办法确定建筑风格和意向，好方便我们下一步工作。 不知道你有没有具体的想法呢？比如说，你认为哪个楼盘的样子比较好，你想做成哪个样子？” 李总挠挠头：“这个好像还真没有明确的想法啊。我觉得很多都不错啊，但是又有人和我说这个不实用，那个造价高的，我也确定不了。” 甄所笑笑：“这个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想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要求。” 段然：“真所说的对”先拍一下领导的马屁再说。 “我们这样举棋不定可不行，没办法进行下面的工作啊。 不过，对于房地产项目的立面设计问题，我觉得是这样子的，立面造型和平面功能一样，最终是为了销售服务的。说白了就是什么样的东西在你们项目所在地好卖，受欢迎。 一个建筑的立面造型，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刻意的去烧钱，正常的，住宅建筑差别不大，顶多好像也就是100-200元/㎡的差别吧。但是销售好的话，那不但挣得更多，资金回收的速度更要快得多啊。算算利息都划算。 所以我认为你还是首先考虑什么样的东西比较受欢迎吧。或者说当地人们觉得比较高档。引导市场的事情，没有足够的准备，足够的广告投入和足够的资源介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至于建筑成本的问题，最主要的不是在立面上，而是在平面上。合理的方案，明确的结构方案布局，受力合理这才是最省钱的。” 李总一下子有点懵，听段然说着，他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运行，估计得跑到了180km/h。过了一会儿说道：“可以，段工说的好像有道理。以前是我想多了。但是现在我也没有资料啊，至于做成什么样子，我也说不出来。” 段然笑着说道：“这个简单，我们毕竟是做设计的，什么样建筑风格得图片资料我们都有。并不是什么风格和做法都适合我们的这个项目。根据我们的经验，经过认真分析，选择了一些立面造型得图片，你看一下有没有觉得合适的，怎能么样？先看看，没有的话再说。” 李总：“好吧。去哪里看？” 段然说道：“去方案组的办公室吧。” 娜娜：“你带李总去看一下你准备好的资料。顺便简单的介绍一下每个图片的风格特点。我一会儿就过去。” 李总：“你和娜娜去看一下，等下我就过去。” “好，李总咱们先去=吧。”娜娜柔柔地说道。 “得”李总说着，起身跟在娜娜娇小苗条的身影后面出去了。 见李总出去了，甄所看着段然问道：“你什么意思？昨晚熬了一夜，怎么也不见你说总平和平面修改的问题？有别的想法了？” 段然笑笑：“没有，哪有那么多的想法。我是觉得，不管平面改不改，总平调不调，这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毕竟李总已经确定了嘛。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立面的意向给搞定啊，要不然真的没办法工作了。 说白了，就算是总平和平面不改，对我来说也无所谓，反正不是我设计的，是甲方定的啊。我一样能够按照要求把文本做出来，文本的包装质量一样可以提高几个档次。 当然，如果从我本心来讲的话，肯定是希望改的，改了更合理。不单单是方便了住户，使用上更合理，同时，也给甲方节省了造价嘛。但是不能强求啊，尽到我作为一个建筑师的责任就行了。 不过我也有信心，能够说服李总。但是要等到先定下来立面意向以后。不然今天不是白忙活了。” 甄所笑笑道：“可以，你倒是想得清楚，没问题，你看着办吧。” 段然：“那好，我先过去一下。” 段然回到方案组得办公室时，李总正坐在娜娜得身旁，伸着头很认真得在看着娜娜打开得电子图片文件。娜娜一边放着图片，一边在给李总简单的介绍着每张图片得特点。当然了，这些图片都是她自己找的，能够放到这个项目参考图片的文件夹里，肯定是她觉得有某些可取之处得，介绍起来自然也是轻车熟路，侃侃而谈。不过说话的速度慢一点而已，但是，人家声音温柔啊，讲的满，可以让人听得更清楚。 段然从内心来讲还是不太喜欢现在整个建筑市场的得风向的。遍地的欧式建筑，好像非欧式不高档，非欧式不时尚，非欧式不尊贵，非欧式没涵养，简直的是简直了，畸形的审美思想。 以前，人家用枪炮打开了我们的国门，硬是在华夏人民的血与泪中建下了别人的建筑。现在可好，不用别人拿枪架炮顶着你的脑门儿，但是，现在大家是主动的帮助别人建设人家的建筑，难道这不奇怪吗？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有钱人，高级知识分子，专家，海归之流更甚。 是不是真的别国的月亮比较圆啊。但是，昨天晚上自己还专门看了一下，华夏的月亮也很圆啊，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被啃了一口。要说有，就是心坏了吧。 现在你要是不注意，走在城市里面，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在地球的哪一部分。 说实在的，段然还是觉得龙江市的控制就挺好，力主现代风格和中式为主。 想我华夏五千年历史，经历了重重时间和历史事件及自然事件考验的建筑，怎么就不好了呢。其实很多人根本就没有认真的研究或者说反正就是不懂中式建筑里面丰富厚重的技术原理，自然原理，气候原理。自己祖辈流传的东西都不懂，却一天谈着洋式的东西多好多好，可恨，可悲，更可气。 记得南募董事长和段然见面时讲过，欧式建筑的理论基础就是建筑材料和结构方式决定的。欧式建筑无一例外，均是单纯的石构建筑。也就是说，全部是用石头来建造的。所以它厚重，建筑空间跨度受限。悬挑的部分大多只能采用叠舍的方式，因为石材抗压能力很好，但是韧性不足，抗拉奇差。以至于石梁需要很大的截面才能够撑起很吊的跨度。跨度太大的话，单单是石梁自己得重量就难以承受了。所以大空间就必须要很高得高度才行，因为必须采用拱圈结构。即使这样，对跨度要求满足也是很有限的。所以开窗都是窄条形的，样式嘛，自己想想吧。同样的石构建筑的抗震能力奇差无比。 故，欧式建筑的设计只需要把握住这个原理，欧式建筑的设计就能够把握住精髓。但是又有几人明白？大多数人觉得，放两个柱子，做个线条，进行点修饰，搞个压顶或者带个帽就是欧式建筑了，对建筑文化不管不顾。岂不知，做出来的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本来想做舔狗的，最后还会落得别人嘲笑，啥也不懂，没文化真可怕，被人嫌弃的结局。何苦来载？ 别人的事情管不着，自己经手的项目，即使不一定要建中式的，也要尽自己的努力，不要建成洋式的吧。减少一些罪孽吧。别等到多少年以后，被自己的候人说这些建筑师都是不懂得华夏文化精髓、没有传统文化基因的假洋鬼子，那就丢人丢大了，搞不好都能够把人气的从骨灰盒里蹦出来，指着后世子孙说，“放屁，其实我也不想的，但那是没办法，说了不算啊。还要养家糊口，不然哪里会有你？没良心的，不肖子孙。” 段然走过来问道：“怎么样了？李总，有没有哪个是看中了的？” 其实这参考图片也没有多少张，都是经过筛选了的，也就二十多张，用不了几分钟就看完了。只不过，李总肯定是比较纠结的，有时候就是这样，当让你决定的时候，选择又太多，就会犯选择困难症，犹豫不决，左右为难。这个时候就需要有别人帮你分析，建议，帮助你下决心了。 李总笑道：“看是看了几个，不过还是不知道到底哪个好啊。” 段然：“娜娜，你把李总觉得还不错的几种风格挑出来，单独放一个文件夹，没看上的就不要浪费李总的时间了。” 娜娜柔柔的说道：“好的。” 段然又对李总下猛药到：“李总，你是喜欢土豪一点的，还是有点中性一点的，将来不太会有太多诟病的风格呢？” 李总眉头紧皱问：“这土豪一点的是什么意思？中性一点的又是什么风格？” 段然笑着说道：“土豪一点的呢，就是现在比较多的这些欧式的风格。不过，现在大部分的欧式建筑做法都是非常土豪的做法，花钱多不说，关键是根本不可能真正的按照欧式的建筑去做，因为那样建造成本就太高了。现在很多做的这些欧式建筑就是为了满足一个土豪的心理，其实做法根本就是不对的。外面就是点缀了一些元素，胡乱增加了一些线脚和构件，你认为这些东西除了积灰还有什么用呢？徒增造价而已。 过多少年后，当人们的见识多了，眼界开阔了，很多不专业的人都能够看出来是互拼乱凑的时候，那就显的很没有品位了，搞不好将来还会变成批判的对象。你应该是当地人吧？” 李总严肃说道：“是啊。” 段然继续道：“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开发，反正赚完钱走人，以后怎么样也不需要管了，别人说什么自己也听不见，是不是？但是，你在自己的家乡那就不一样了。如果到时候不管是和后续的楼盘质量上的比较还是说人们见识增长了，原来的欧式建筑看起来不伦不类，引起非议的时候，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李总沉默着，良久说道：“那肯定。谁也不愿意让人家在背后这样议论啊，那多没面子。” 段然笑笑说道：“是啊，这就是隐患。搞不好还会影响自己下一代。” 李总皱眉说道：“你说的中性一点的，不会有太多诟病的是什么风格？” 段然笑笑，心里感觉基本上有门儿了。接着说道：“我说的中性一点的主要就是指现在所谓的现代风格的建筑，以简洁实用为指导原则。把没有什么用的繁杂的装饰全部去除，以简洁明快的体量和质感以及材质的对比为主要手法，说白了，以简洁为美。这种建筑成本是最低的。是近代随建筑材料的变化，适应钢筋混凝土的一种风格，不属于哪个国家的传统文化或者风格，没有固定的制式约束基因。自由，简洁，以最有利于人们的使用，节省造价，满足建筑的功能为基本理念。 如果真的愿意多花点钱，那我们可以把这部分钱全部花在有实用价值的地方，相信，这也是一个建筑的大卖点，只要舍得真正的投入这一部分资金。重要的是，我们全部把钱花在有实用价值的，对人们有利的方面了，这是良心建筑。即使过多少年以后，也不一定有人愿意真正的多花这方面的钱吧，毕竟房开的原则是成本能省则省嘛。那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负面评价，还可以个自己带来一个好的社会效益和销售效益。 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具体的还是要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其实段然没说的是，现代风格的建筑不单单是成本低。相对于比较繁琐的欧式建筑来说，现代建筑的施工图和方案做起来相对来讲工作量都会小一些。现在本来时间就赶，那不是能够少一点工作量就少一点工作量吗，就当是为大家谋福利了。 段然这么劈里啪啦的一顿说，让方案组的同事们也是掉了一地眼镜。看着这个新的组长好像不是一个很善于谈吐的人啊。没想到，这说起来居然口才这么好，逻辑清楚，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口若悬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方案组的同事对段然这个组长更加的服气了。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段然在专业上面，一直很都是这样的，只要一开口，就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刹不住车了。要是在他很认真的讲述的时候，你不让他说了，那才叫憋屈难受。不善于谈吐也没错，但是那是针对于个人交际和感情方面。比如拍马屁，可能心里会想的很溜，但是就是说不出口，或者，即便是说出口了也会变得很不自然，不真实。 口若悬河地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李总会不会听的进呢？没有得到李总肯定的答复，段然心里还是不能真正地打底啊。 第32章 扫清障碍 其实呢，也不是说段然的口才多好。如果不是段然后面说的话确实有道理的话，他可能就真的把李总给得罪了。 李总还真的被段然给刺伤了一会儿。 李总本身家里原来条件不错，一个伯父是当地一个县城里面机械厂的厂长。由于有这个家庭背景，从小调皮捣蛋，不学无术，初中毕业找关系上了个高中，结果没能毕业，到高二就肄业了。如果不是有关系可能就直接被开除了。 但是李总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很会来事儿。一天你按着自己的伯父，借助伯父的关系，慢慢的开始跟着人家做生意。人很聪明，在干了几年后自己就开始单干了。那个年代，国家政策太好了，只要你肯干，敢干就能够混得不错。李总又有一定的背景和社会关系，在国家浩浩荡荡的改革开放的利民的经济政策下，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赚到了不少的社会资本和经济资本。 早些年，由于机械厂经营不善差不多倒闭了，准备改制或者出让，李总的伯父也到了年纪了，也退居二线，所以李总及时停止了手上已经变成鸡肋的生意。手握资本，伺机转行。 现在房地产市场如火如荼，所以李总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果断地投资，助力国家建设，成为了千万个开发商的一员。这才有了天御坊这个项目。如果说李总不为了挣钱，那肯定是不对的，但是如果说李总就是为了挣钱，那也是不对的。他还是真心实意想为家乡做点事的。钱太多了，也就是一个数字而已，当然这种想法一般人是没办法理解的。怎么样让自己活得更有意义，让自己掌握的金钱更加具有热度，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不得不说，人的成功都是有原因的。李总虽然学历不高，但是人却是比较有社会责任感的。平时经常给自己附近的学校捐助一些书籍、电脑和教学设备。当然很贵重的，很多钱的，他也是捐不起的。商人嘛，做好事的同时首先是不能影响自己的生意。能够像李总这样，自己过好了还不忘记乡亲们，还愿意帮助别人、这已经很好了，这也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自己富起来以后，接触的东西多了，眼界也开阔了，就开始更加注重自己的名声了，一般的人都是这样的，李总也不例外。他比以前更加的注意自己的言谈和行为，更加的关心人们对自己的评价。 但是，高中都没有毕业这确实变成了他的一个硬伤，无法改变。高中都没有上过，你不可能再去进修本科什么的，那其他的文凭就更没有指望了。学历低，没文化，就变成了他心里深处的一根刺，但凡触动到了这根刺，他都会被深深的刺痛。 土豪是什么意思？肯定不是什么好的词语，肯定不是夸奖。从某种程度上说，李总自己都认为自己就是个土豪。常规来理解，土豪不就是没文化、没修养的投机或者暴发户吗？ 所以段然的话语，无形之中已经伤到了李总，所以李总才会沉思，少语。 李总现在的修养还算是不错的，虽然表面看来，打扮上还是有点土豪的样子，但是人家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冷静的听段然把话说完。 在听到段然说到后半段的时候，李总也是认真的分析着，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段然说的做法也正是他所希望的，正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段然这才算是挽回了自己在李总心目中的形象，让李总意识到，这个家伙，只是在就事论事，并没有侮辱或者轻视自己的想法。 其实，李总本来还真的是想做欧式风格的，这个也不能怨他，而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特别是像李总这样自己不是很懂建筑和历史的人的普遍的想法和选择。他们就是觉得欧式建筑看起来复杂，感觉富丽堂皇，看起来和家里建筑或者传统建筑相比更加新鲜，应该会受到买房者的青睐，仅此而已。至于说什么事欧式建筑，是哪种欧式建筑，对不起，人家不懂。普通的理解就是罗马组加线脚或者是穹顶，李总也不例外。 在听段然把话说完以后，李总这才算是对建筑有了一个朦胧的印象。认真的思考后觉得段然讲的还真的是有道理。如果自己不是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自己的生意也不可能做的这么大，自己如果不是有社会责任感，也不可能得到广泛的认同。 段然和一通忽悠和李总的想法刚好不谋而合。这也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碰巧。 李总思考良久，终于开口说道：“好吧，那我们就按照你说的现代风格来做吧。不过，还是要做好一点，不能搞的形象太差啊。” 段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落了地，笑着说道：“好的，这个没问题。 娜娜，你整理好了吗？” 娜娜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好了。” 段然：“那好，李总，我们重新看一下，这里面现代风格的，你看下哪个觉得比较好一点。” 其实现在总共就剩下了二十来张图片，现代风格的也就十来张来了。都是原来娜娜根据建筑的层数和户型特点选出来的，基本上可以直接套用的。当然，立面造型设计也是相对来说比较好的，看起来具有时代气息，相对比较超前一些的。 最后，李总选择了一个米黄色和深褐色一深一浅搭配的一个简洁的现代风格的参考图片。至于商铺吗，下面就有的，正好是一个沿街效果。这种方法可以说是傻瓜式的设计方法，不用动太多脑子，很省事。段然这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法来做立面设计。第一次就尝到了这种方法的好处，省时、省力、直观、要求低。 李总终于确定了立面造型的问题，今天的主要任务就完成了。段然心里也踏实了，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李总，立面效果的问题解决了，我们下一步就可以开展工作了，真是非常感谢。” 李总笑着说道：“段工，怎么这么客气？你们是在为我做事啊，既然工作需要，我肯要配合的。不客气。” 李总停了一下说道：“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段然说道：“呃...还真是有一点。不过这个也是要看你的意思了。是关于总平面和平面的，我们到甄所办公室谈吧。那边坐的舒服一点，也方便大家一起看图纸。还有，这些意见我都是和甄所商量讨论过的。” 李总笑笑道：“好吧” 说完就站了起来朝甄所办公室走去。 李总一出去，跳跳就迫不及待的朝段然竖起了大拇指，晃了两下，满脸笑容说道：“牛”，一脸佩服的表情。 李佑民也跟着说道：“组长不愧是组长，真是厉害。给我们减少了工作量啊。” 其他人也都是满脸笑容。 段然这时候可没心思和他们吹牛，笑着说道：“大家干活吧，别耽误工作。” 然后又冲着娜娜说到：“娜娜，你和我一起过去甄所办公室，毕竟这个项目原来一直是你负责的。” 娜娜笑着说道：“好的。” 说完就起身跟着段然向甄所办公室走去。 一进甄所办公室，段然就闻到了一股非常上瘾的味道。就见甄所和李总两个人每人手里夹着一根烟在那里聊天喝茶。抽烟这事呢，你要是没有往这个方面想，注意力一直在别的地方，不抽也没有关系。但是，一旦被别的人或事引导或者勾引，让你往这方面想了，烟瘾立马就会像放出了瓶子的恶魔一样，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控制，无可收拾，非抽不可。段然本来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是现在看见李总和甄所都在抽烟，顿时就被勾出了烟瘾。他自己也没有拿烟过来，因为不知道李总抽不抽烟啊。就厚着脸皮和甄所说： “甄所，搞根烟抽，别光顾着自己抽啊。” 反正和甄所嘛，已经很熟悉了。关键是甄所性格好，也很关照自己，也就没那么拘束了。别说开口要跟烟，想想上大学的时候，晚上打扑克牌，到最后大家都是捡烟头抽的，这开口要跟烟算什么？ 是烟民的都懂。 甄所就去摸自己的烟盒。李总一看，呵原来这家伙也是同道中人啊，马上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那包软中华抖了一下，动作很是熟练、灵巧，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下一刻，立面跳了出来两根递向段然说道：“那，段工，自己拿。不知道你抽烟，早知道的话刚才就应该来这边说了。不过看你说了半天好像也没感觉啊，哈哈。反正我是受不了了，你刚才不说我也要过来抽烟了。” 段然心说，原来如此，怪不得马上就过来了，出门时连个招呼都不打，原来是有原因的啊。 段然也没有客气，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夹了一根出来。李总拿出打火机作势要给段然点烟。这个就不敢托大了，一来和李总不熟，再一个人家还是自己的金主，那也算是领导级别了，哪里受得起。于是段然赶快说道：“李总，我自己来，不客气。”一边快速的伸手拿起了甄所面前的一次性打火机，自顾的点了起来。 娜娜一个姑娘在这种烟雾缭绕的云海之中自然是难受极了，但是也没有办法，遇上这三个烟鬼也只能忍着了。这种情况也是很多职场的常态，都是为了工作，这种委屈确实是很多的。除非不抽烟的人是领导或者说甲方之类，在这个场合中地位超然，然后又比较敏感，明确表示自己不抽烟，受不了烟味儿。 坐下来之后，段然猛抽了两口，看向李总说道：“李总，是这样的，总平面和平面我和甄所认真的重新看了一遍，觉得有些地方还可以优化一下，这是改动前后的图纸，你看一下。” 一边说着段然把图纸递给了李总，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时间确实是很紧张的，不过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我们就算再辛苦，觉得该提出来的，还是尽量提出来。放心，我们不会因为说要修改就耽误出文本的时间的。再说了，李总这么有社会责任感的一个人，我们要是不尽心，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李总一边看着图纸，一边听着段然在那里白话，不过心里确实舒服了不少。看得出来，这家伙还是比较认真，比较负责任的，就是性格有点直。 李总大概看了一遍，眼睛看向了甄所。 甄所马上说道：“段然，你给李总介绍为什么建议修改啊，别光说虚的。” 段然不好意思的笑笑：“好。” 然后拿了一个茶几旁边可以移动的凳子，坐到了李总的旁边，把图纸摊开说道：“是这样的，针对总平和平面进行了几个地方的修改。 我们先说总平面. 第一、...... 第二、...... ......总平面主要就是这几条。你看怎么样？如果不合适我们就不改，没问题的。” 贾所是隔会儿就插一句“这样子是好的，对我们结构有利，可以降低造价...” 段然把总平面的六个修改意见和理由详细的逐条给李总做了介绍。 李总听的非常认真，毕竟可是关系到他的投资和收益。听段然说完，心里嘀咕道，还我看怎么样？按你这么说，我要是不同意那不是大傻子，猪头啊。条条都是为了这个项目考虑的，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不过，也确实是说的有道理，虽然自己不懂，有大概能够听得出好坏的。还有，甄所接触这么久了，还是比较实在的，如果是忽悠自己的话，那甄所应该会说话的，应该不会。 李总笑着说道：“辛苦了，那就按你们的意思改吧，我相信甄所。” 甄所笑笑说：“李总，太抬举了。这都是段工过来后提出来的。” 段然也笑着说：“也是甄所指点的，还有娜娜也很辛苦。” 娜娜一脸懵逼，她是纯粹当听众的，什么时候改的她都不知道。现在被段然拉上了功劳簿，有点害羞的笑着，脸色红润，看起来更美了。 李总：“得吧，总平就这样改。还有平面呢？” 接着段然又把平面的修改意见给李总讲述了一遍。 毫无意外，李总还是全面接受了。临走前，李总和段然说道：“段工，留个手机号吧，方便大家好以后联系和沟通啊。” 终于送走了李总，想达到的目的也达到了，剩下来就是怎么加班加点的事情了。 回到方案组，段然和大家说道：“现在基本上不确定的因素都已经排除了，剩下来就是抓紧工作了。不过，因为今天才把事情搞清楚，我们的工作计划只能晚一点再给大家了。 娜娜，你现在任务非常紧急。要抓紧时间把总平面和平面给完善了。所有的指标都要认真核实两遍，确保无误。明天我们正式开工。” 娜娜：“好的，我今天一定整理完善。” 晚上，段然还在加班，认真的考虑着工作计划的问题。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毕竟这事情对他来说不是第一次了，算是轻车熟路。之所以还要加班主要是因为对大家还不够熟悉，有些工作的安排需要有余地，要留一些空间，遇到突发问题好及时调节。还有就是，今天晚上要把所有的目录全部梳理出来。做这样的文本，完整的构想，目录不出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排工作。也就是说，整个文本的内容，什么内容在哪一页，事先都是已经确定好了的，不能出错。一旦这个出了错误，那可能导致所有人的工作都白做了。所以要特别的认真和小心，就这样，还是要预留一些可以临时穿插一页的内容，到时候好进行调整和补救。 娜娜因为已经答应了，所以，晚上也在加班。 九点半左右，段然基本上完成了自己手上的工作。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娜娜问道：“娜娜，怎么样？你还没有画完？” 娜娜幽幽道：“还没呢，你完了？” “嗑.嗑...”段然被娜娜的一句话给惊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红着脸说道：“娜娜。什么叫我完了？我还好好的啊，你想干什么？” 娜娜：“啊？我怎么你了吗？” 段然无语道：“呃，算了，没事没事。” 娜娜：“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没那个意思。” 段然：“啊？你没哪个意思？” 娜娜：“哈哈，段工，你故意的吧，太坏了。” 段然也是看现在没有别的人，就两个人在加班，开玩笑道：“我哪里坏了？你怎么知道的？” 娜娜：“段工，不带这样的，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段然：“啊？我怎么欺负你了？说出来听听？” 娜娜：“不理你了。” 段然：“好了，不欺负你了。你要多久才能完事儿？” 娜娜：“还说不欺负人家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段然：“嗨，你明白不就行了吗？就是问你还要多久工作能够做完啊。” 娜娜柔柔地说道：“还要一个多钟吧。” 段然：“好吧，不急，你慢慢弄。我等你。” 娜娜：“你要是着急可以先走的。”虽然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加班确实不太好，但是还是不太好意思让人家等啊，毕竟刚认识，又不是很熟。 段然：“没关系的，怎么能留你一个女孩子在办公室加班呢？我要负责任的。哈哈。” 娜娜，无语。 段然突然想起了上次自己说方案费提成变成五毛，好像大家都不怎么感冒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正常来讲，这可不正常。 第33章 山寨商机 开开玩笑挺好的，这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经过几句玩笑，顿时段然和娜娜感觉大家没那么生分了。 段然问道：“娜娜，我有个事不是很明白呢？” 娜娜：“什么事？” 段然：“你们方案费的提成大概是多少啊？” 娜娜：“具体的我也不好说，不过应该在两毛钱吧，有时候项目太小了可能会多一点。” 段然：“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上次我说方案费提到5毛钱一平米，大家对这个事情好像都不怎么感冒呢？一点兴奋的劲儿都没有，好象没听见似的。” 娜娜也是波澜不惊地说道：“这很正常啊，因为我们都被忽悠过几次了，谁还会信啊？不相信，到时候有了还是个惊喜。如果太相信了，到时候没有，那不是很失望？” 段然听的眼睛都瞪大了，腹诽道，怎么还有这种操作吗？领导还会骗人的？难道又是一个楼叔的“大奖金”？不至于吧。 段然还是相信领导的，说道：“不至于吧。” 娜娜：“我也不知道，你到八月十五发奖金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段然漠然，这个个都是老油条了，看来可能真的会有问题。 段然的积极性的确是受到了打击，没想到这说好的事情还是不靠谱的，还有不算数的可能。不过，还是先选择相信领导吧。 无聊的打开QQ，在这个心情不爽的时候，想起了自己的发小，张轩。 看到张轩在线，段然点开了张轩的QQ对话框，发出了一个消息“忙吗？最近干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张悬回到“刚刚从原来的地方辞职。” 段然：“怎么了？不在德邦上班了？” 张轩：“不在了，在考虑做别的事情。” 段然：“有什么好的事情做啊。” 张轩：“最近和一个朋友在考察卖电视机的事情，你了解吗？现在山寨机很多，比那些品牌机便宜太多了，市场还是比较大。” 段然：“这个行业不是很了解啊，不过你说的山寨机这个事情现在谁不知道？手机不是也很多吗？什么山寨不山寨的，我觉得那都是那些卖高价的品牌给人家的污蔑吧。我看很多手机就不错，便宜，信号还好，电池耐用，怎么就不好了？” 张轩：“谁说不是呢？现在那些品牌机还是暴利的，他们肯定不想人家打破他们的高额利润啊。 其实说的山寨机就是自己买原件组装的机器呗，那些品牌机也是一样的，你以为哪个不是组装的？屏幕都是台湾或者日本韩国的，很多品牌机也是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的，自己就是做了一套程序，弄了一个壳子和线路板，遥控器而已。 再说了，就算是组装机又怎么了？我们买电脑现在还不是明目张胆的就是组装的？要按他们的说法的话，那我们的电脑全部是山寨的，不是便宜又实惠吗？又有谁说什么了呢？” 段然：“说的有道理。比喻非常恰当，哈哈。你是想怎么弄？” 张轩：“这边有一个朋友，也是我们县，共城市的，他在一个做电视的工厂上班，熟悉货源和价格。现在我们商量着准备回县城弄一个店面，卖电视机。就是专门卖山寨机，和品牌机抢市场。” 段然：“听你说这事应该可行啊。价格优势大吗？” 张轩：“这么说吧，进货价基本上是品牌机的一半，运费什么的又都是一样的。 现在农村结婚娶媳妇，谁家不要买个液晶电视啊，这是主流，不然没面子。但是农村人钱少啊，所以大多数可能会选择买我们的山寨机，因为有面子，质量也不错，价格还低。” 段然：“是啊，在农村大家赚个钱不容易，能够省一点，谁愿意多花啊，那都是血汗钱。” 张轩：“你感兴趣吗？” 段然：“你是指哪方面？” 张轩：“我们算着启动资金可能也要12万的样子，现在我们两个人拿不出这么多钱啊，估计也就是八万左右，正好差4万块。这不是正好你问起这个事了吗，又是准备在老家县城里做，就问你一下呗。愿不愿意一起做。” 段然：“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还是商量一下吧。要不然到时候被骂了就不好了。” 张轩：“怎么，现在怕老婆了？不像你啊。” 段然：“说什么呢，这不叫怕，这叫靠谱，负责任。这叫做爱好不好？” 张轩：“好吧，没想到你还...现在比以前能说了啊。” 段然：“哥们一向都是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好不好。” 张轩：“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怎么样？你准备结婚了吗？家里不催你啊？” 段然：“你说呢？咱俩的情况说不知道谁啊，能不催吗？ 正常情况下，现在是说结了婚就不管了。等到结婚以后，肯定就是崔孩子了。哈哈。” 张轩：“那是必须的。对了，你们这个行业不是挺忙的吗？怎么没事啊？最近不忙？” 段然：“怎么不忙？刚刚一个项目今天把问题搞清楚，准备出文本了，估计方案组要紧张半个月了。现在我还在加班呢，刚刚把工作计划和文本目录，大纲搞出来。明天给他们安排任务。” 张轩：“听着不错啊，升职了？都开始给别人安排任务了。” 段然：“在一个所里面当了一个方案组组长。今天才是第二天上班。” 张轩：“恭喜恭喜，好好干，给咱们老家挣点脸。” 段然：“那是必须滴。钱可以少赚点，脸必须的挣够，哈哈哈。” 张轩：“好了，你考虑一下，先不聊了，我和别人约好了去吃夜宵。” 段然：“好的，88” 张轩：“88” 段然和张轩是同一个队同一年出生的，段然比张轩大几个月。所以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同学。直到高中，段然上了省重点，张轩上了二中。后来段然考上了重点大学，张轩上了二本。两人毕业后段然到了南疆省，张悬去了深圳，这才感觉远了。现在，在老家，家里面的距离也就是50米。所以张轩说的话，段然是绝对相信的，没有怀疑，之所以没有马上同意，那是自己觉得这是个大事，现在4万元也不是个小钱，是必需要认真对待的，也是必须要商量的，这是负责任的表现。 这两年山寨这个名词响彻大江南北，制造业正在如火如荼的扩张的过程中。很多懂技术的人通过购买元器件，配件自己就可以组装生产出很多的电子产品。比较常见的，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比如手机、电视机、MP3之类的，火遍了大江南北。主打的优点就是物美价廉，这对传统的品牌产品是一个不小的冲击，抢占了相当部分的销售市场份额。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张轩他们才想到了做山寨电视机销售，想蹭一波时代潮流的红利。 其实，山寨这个名词也不知道是谁取的，不过肯定不是一个褒义词。但是，山寨产品确实让广大的低收入阶层获益匪浅，不用花太大的代价也可以拥有一款原来遥不可及的，价格昂贵的、属于是暴利的产品。山寨产品其实也就是组装产品，从根源上讲，和大部分的产品没有太大的本质区别。就像电脑一样，大家基本上用的都是组装机，但是并没有人说他是山寨。难道大家非要去买品牌机？其实没有必要。 之所以被很多人鄙视，主要是有些商家没有责任心，唯利是图，品控不严格，导致产品质量参差不齐，影响了产品在市场中的形象和信誉。再一个就是原来的老的品牌机商家通过各种宣传舆论手段的打压。 段然一边思考着张轩说的这个生意，不知不觉的，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娜娜看向段然说道：“段工，准备回去吧。” 段然：“你完了？” 娜娜不好意思道：“你还说我，现在你也是这样说。” 段然：“以牙还牙吗，这不正常？ 你认真核对过了吧？指标可千万不要错了。” 娜娜：“放心吧，我核过了两遍，都是一样的。” 段然：“那就好。” 两个人这才离开办公室，锁好门往楼下走去。 白天人来人往的走廊，现在变得无比冷清，说句话都带着回音。并肩走在清冷的走廊中，娜娜脚下发出“嗒，嗒，嗒”的有韵律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这孤男寡女在十一点多，气氛还是有点怪异，一路无言。到了楼下，段然问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娜娜：“不用，我打个的就可以了。” 段然：“哪，好吧” 在路边给娜娜拦了一辆的士，送她上车，段然说了一声“车费明天报销吧，我给你签。” 段然则继续了以往这条陌生又熟悉的深夜回家之路。 第二天上班，段然就召集方案组开了工作会议。把工作内容按照计划分配了下去。但是，没有再提5毛钱方案费的问题。因为现在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了，也想到了，当时自己提到这个事的时候，贾总好像有点闪烁其词，就连第一次甄所在咖啡店和自己说到这个事的时候也是说，他已经尽力了，后面看自己的。他们都是留着口子，留着余地的，没有把话说死。 果然是城市套路深啊，段然不禁腹诽道，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段然自己虽然也会忙，但是，他不是一个什么都自己做的组长，是懂得把工作安排下去的组长。所以自己也就没有那么忙，只是该加班还是要加班，因为，别人加班时，随时有问题，他都要处理。 方案的事情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在段然的控制之中。 段然把卖电视的事情和父母说了。父母的意思是，现在你长大了，事情应该自己做主了。更为重要的是，他说这个事情，父母不懂，所以也不好说什么。万一是个机会呢？要是阻止了，将来发现错了，那不是耽误孩子的前途吗。对张轩这个人呢，从小都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儿，也没有什么不相信的。 和紫叶商量的结果也是，让他自己做主，并说这事情她也不懂。其实段然很想说：“我也不懂。”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是个男人呢？ 经过认真思考后，过了几天，和张轩重新上线聊了一下这个事情，确定可以参与。 张轩就提议，我们先建个群吧，有什么事情大家在群里说，这样不用传来传去，方便很多，也方便我们讨论问题。 三天后，在张轩的召集下，大家同时上线了。这是第一次会议，要讨论的事情很多。 张轩是一个做事情很有条理的人，心怀也比较坦荡。大家都上线了以后，张轩首先发言。 张轩：“首先我先介绍一下，段然是我的同村同学，现在在南疆省做建筑设计的。” 张合：“你好，段然。” 段然：“你好。” 张轩：“张合是咱们一个地方的，原来也在二中上过学，是校友，也算是同学吧。在深圳一个生产电视机的厂里上班，对这行比较了解，懂技术，有货源。” 张轩：“我们现在讨论一下具体的事情。” 段然：“你说吧，这行我不太懂。” 张合：“你组织的，你说。” 张轩：“第一个问题，起步资金的问题。 我前几天回过一次老家，在县城里面了解了一下门面的情况，初步计划在新建街开店。综合门面和我们开始时应该配备的机型来算，预留两个月的工资，起步资金还真的是要12万。不然搞不定。 所以，三个人每人出资4万元。占股33%。你们有没有意见？” 段然：“没意见。” 张轩：“没意见” 这都是前期预算过的，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的事情。 张轩：“那好，第二个事情。 开店呢就得有人去照看，没有人肯定不行。 张合需要在深圳这边组织货源，发货，包括一些技术问题的解决，配件的采购，还要上班。 段然呢，在设计院上班，也不可能走得开。 只有我现在是辞职出来了，自由人，没有工作。就我回去算了。 我不要求多进行利润分红，为保障基本生活，每个月要3000元的工资吧。大家自己的钱，我也不多要，能够保障基本的生活就可以。 店里的账目，我们都发到段然那里记录，做账。 这个有没有问题？” 张合：“没有问题。” 段然：“这个我同意，你是全职的，我们都相当于是兼职的。保障生活是应该的。” 张轩：“那好。第三个问题。 开店需要进行工商注册。这个名字需要取一下，段然你辛苦一下怎么样？你的学历最高了，。还有，店面的logo也需要设计一下，这个也得你来，我们两个就更不专业了。好歹你是做设计的，又有美术基础。” 段然：“这个没问题，我多想一下。” 张合：“” 张轩：“下一个问题。 张合，你这几天加紧了解各个品牌的质量和价格了，到时候我们好决定进货的渠道。” 张合：“没问题。这个交给我了” 张轩：“我这几天就准备回家，去找店面，顺便了解市场。 我们的钱就转到我回去后新开的账户上，这两天先提前把自己的钱准备好，到时候发给大家。” 段然：“好的，那你辛苦了。” 张合：“辛苦了” 聊完直接下线。这时段然参与的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生意。因为大家都有信任基础，而且，这时候，都还没有太多的社会阅历，人先对来说都还算单纯，所以，很简单就搞定这个事情。每个人都是信心满满，充满激情，一往无前，，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后顾之忧。 这也就是现在的年纪敢于这么轻率和直率的做的事情。不过嘛，人总是在不断地跌倒的过程中，再爬起来，不断地学习并前进的。所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活到老，学到老”，真的是至理名言，古人诚不欺我。 方案组的工作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毕竟现在不用事事都自己做，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了。有了几个手下，还就是真的不一样。段然自己也就是在一个项目的初期画画草图，提出方向。剩下的就是平时指导一下工作，审核校对一下图纸，并给出修改意见而已。最花时间的就是建筑的立面造型设计了，这个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替代他的工作，分担他的压力，必须时刻不能松懈。 贾总通过平时方案的查看，也对现在方案组的情况了如指掌，知道现在整体方案，特别是前期的概念方案，明显已经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当然，这是段然努力的结果。总平草图是他画的，户型草图也是他画的，其他人基本就是配合工作，主要担任具体的制图工作。在和甲方的沟通故工程中，60%，贾总都是会参与的，这点他确实不偷懒，非常敬业。 甄所现在工作压力就少很多了。贾总这边很多项目方案已经有直接安排段然的趋势了，这对甄所来说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段然这时还没有敏感的嗅觉，他意识不到甄所的危机。 天御坊的文本基本上做完了，没有意外发生，按时保质保量的做完了。整个文本大概有150张纸，内容可谓详尽，表达可谓到位。但是不知道这文本出来之后会不会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呢？段然有点期待。 第34章 扬眉吐气（1） 文本经过再度的校对和修改后，终于发出去打印了。 此时不光是段然，整个方案组的同事内心都充满了期待。自己辛辛苦苦搞了两个星期的东西，做了这么大的努力，这么大的改变，虽然大家都觉得肯定会不错，但是，没有拿到手里，那还是不知道最终的效果的。 等了大概1天半的时间，15本精装的天御坊的文本终于被打图公司送到了办公室。一般上会需要12本-13本，单位要留两本作为备案，甲方至少留一本。 跳跳第一个跑了过去，迫不及待地用刀子挑断了打包文本的透明胶，撕开了打包文本的包装纸，抓起了一本天御坊的文本，欣喜地翻看着。一边看一边发出一些不和谐地声音：“我靠，真的，这太牛了。” 跟着，后面李佑民，大冯，娜娜都过去拿了一本小心翼翼地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就连平时不怎么合群，有些清高妒忌地王欢，这次也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娜娜的后面，好像很不情愿，但又一脸好奇地过去和大家一起分享着这份成果的喜悦和成就感。 段然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满脸得意地微笑。他不想打搅大家。让他们肆意的，好好地享受一下这份收获和认可的喜悦吧，方案组已经低迷太久了，非常需要这份喜悦，这份成就，这份认可来重塑大家的信心和积极性。 这时李佑民笑着开口说道：“组长，我想自己留一本，我自己出钱，能让我自己印一本嘛？就像你一样，不是还留着以前的文本嘛，我好拿回去给家里看一下，顺便帮我们方案组宣传一下嘛，好不好。” 这文本上面都是有扉页的，谁参与设计了，上面一目了然，还有签字、盖章的，确实是证明自己能力的好办法。一套好的文本，和一个奖状，奖杯没有什么区别。 段然笑了一下，说道：“不用，大家都辛苦这么久了，就这一点要求还要自己出钱啊，我去叫贾总过来，争取单位出钱，每人留一本作为备份留念。” “好啊”“那太好了”“谢谢段工”大家听到后都是兴奋的不得了，就差没有上房揭瓦了。 段然继续说道：“大家先不要急，等贾总看完再说。” 说完段然就出去了。本来嘛，他就计划让方案组的人看完了，再让贾总来看看，这么久了，也该交一份实实在在的成绩给贾总了。段然有信心贾总看完后一定会满意的。因为段然已经翻遍了2所所有留档的文本资料，这简直不是高一个档次了好不，这是天上地下的差别。所以段然心里有数，想趁着贾总看完，再给大家要一点好处，这就相当于在大家本来就已经很兴奋，很高兴的情况下，再让领导继续肯定一次。这样的梅开二度，估计才真正能够扫清方案组一直以来的阴霾，重整旗鼓，士气如虹吧。 段然到贾总办公室敲了一下门，里面偶助理好像喘气不足的娇声说道：“谁...啊。” 段然一头黑线回答道：“我啊，段然。贾总在吗？天御坊的文本送过来了，想请领导去检阅一下我们方案组这两个星期加班加点的成果啊。” 欧嘉助理继续回答道：“哦...稍等一...下。呜...” 段然急着想让贾总过去，如果等得久了，大家这兴奋劲儿都过去了，那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所以就没有走开，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大概等了两分多钟，贾总亲自开门出来了。径直往斜对面的方案组走去。在贾总开门的瞬间，从门缝里，段然正好看见欧嘉助理，好像头发很是凌乱，在拿着纸巾擦着嘴巴。反正也看的不是很清楚。段然转身跟着贾总回了方案组。 方案组的同事都还在那里站了一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文本在那欣喜若狂的吹牛聊天呢。贾总一进来，看到这个情况，脸上瞬间就冷了下来，好像方案组欠他八百吊钱似的。 段然看到贾总停住了，就走到贾总，本来想说“看一下我们这次出来的文本质量怎么样？...”，但是一看到贾总这表情，再看一下大家这状态，顿时明了了，赶快说道：“贾总，这是我让大家检查文本有没有疏漏的。一个人不一定检查的那么细致吗，人多了才能够确保检查的细致、全面。” 贾总听断然这么说，这才作罢，表情缓和了一些。段然抓紧时机说道：“让他们先检查着，贾总，文本是已经印出来了，你看下怎么样，还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这次我们效率比较高，还有四天时间，如果不满意，我们还可以修改一下。” 说着段然拿了一个文本递给了贾总。 贾总知道应该肯定是比以前的要好，毕竟这么久，段然连吹牛带比划的，贾总也是业内人士，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但是当他接到段然递过来的文本的一刹那，还是被惊艳到了。 这还提前4天完成了任务。先不说别的，光看这厚度，两三公分了，这得多少工作啊。 还没有细看，贾总就不自觉地开口说道：“不错不错。” 一边说着，他开始细细得翻看了起来。“这封面设计得不错啊，简洁、高端、大气、上档次”贾总的誉美之词不要钱似的丢出来一串。 这时，方案组得每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并隐隐地开始重新得兴奋了起来。毕竟，贾总可是二所得最高领导了，现在看来，领导对这次得工作成果是相当满意的。 文本毕竟是太厚了，还是有点重的。再加上贾总劳累过度，所以转身就把文本放在了旁边的卡座上，认真的一页一页的细细的翻看着。脸上流出认真而又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嗯，这个扉页做得好，看着就是有设计感，不错。”、 “哦，这个风格不错，这才叫说明啊。...哦？不错不错。图文并茂，设计理念一目了然，好，好，好”、 “这个，哦，这个还可以这样用？这总平面才算是能够看得清楚，大气，做的也不错，很漂亮，哈哈。”、 “哎呀，这效果图看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真是有想法。肯定比同批上会的其他的项目的文本质量都要好太多了。这效果图看起来才叫做爽啊，哈哈。”、 “可以，可以，这分析图，...漂亮，完美...” “这平面，唉？你们怎么想到的？还能这样表现？...有创意...” ...... 贾总终于看完了，表情已经没有一丝的不满，代之的是满脸笑容，合不拢嘴。 贾总笑着表扬到：“你们方案组辛苦了，这次的成果太完美了，我相信，我们的方案成果现在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为了表示奖励，今天晚上允许你们去自由聚餐，每个人餐标不超过150元，晚上可以自己去唱歌。回单位报销。” 贾总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说好了啊，是量贩式的，唱歌不能超过400元。你们要是去什么高档场所的话，我可不管。” 这餐标已经相当不低了，这个年月，正常接待的话，不去太铺张的地方，不算酒水，人均标准也就才几十块钱已经不得了了。 这时，跳跳他们都兴奋的难以抑制了，手舞足蹈的准备呐喊了。 贾总思考了一下又说道：“段工，你多打印几套文本，我有用。” 段然一听马上趁机说道：“贾总，方案组的人也是很高兴啊，想每个人留一套作为纪念，回家也好帮我们做宣传。咱们所也有面子不是吗？你看行不行？” 贾总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没问题，特别是跳跳，李佑民，你们要多给我们做宣传，这样你们在家里不是也有面子嘛。” 贾总看来是太精明了，人家都说“贼不走空”，贾总就是。跳跳的叔叔是开发商，李佑民的父亲是公务员，这也叫做业务投资啊。 不过，总体来讲还是不错的。贾总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大家还是很高兴的。早已按耐不住的兴奋劲儿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 “哦...谢谢贾总，领导万岁！”跳跳带头喊了起来。 “贾总威武！”、 “2所无敌” “领导太好了！” ...... 大家七嘴八舌的，嘶吼着发泄着胸中的快意和脑子中的兴奋，积压几个月的方案组身上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 贾总则是很有仪式感的，伸出右手掌，挥了挥，说道：“大家辛苦了。” 完事就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拿了一个文本，走了出去。 段然这时终于舒了一口气，自己刚来时答应贾总的事情总算是完成了，没有辜负领导的信任，也对自己有了交代。 甄所因为出差，所以今天没有在办公室。要不然这样的场合，不叫甄所肯定是不对的。甄所毕竟是建筑的老大，方案组也是归他直接领导的。 方案组狂欢的浪潮经久不息，这帮家伙这段时间是该有多憋屈啊。段然自己都不敢想象他们在这么压抑的环境中是怎么熬过来的，看来个个都是人才啊，抗压能力极强。 晚上经过大家集体讨论，去一个海鲜酒楼造了一顿。按照跳跳的说法，既然领导给了这个标准，那不用完不是浪费资源吗？龙虾、鲍鱼什么的平时舍不得吃的，不管多少，总要尝一尝不是？当然，如果可劲儿造的话，单位这点餐标在这种海鲜酒楼还是不够看的，那也不妨碍，该省一点的省一点就是了，有这么多本地人在呢，他们都懂。为了庆祝，跳跳也是很豪放慷慨的，从家里拿了两瓶五粮液出来助兴。这顿饭吃的可谓是豪气干云，信心爆棚。就连娜娜和正欢两个女孩子也都喝了二两白酒。当然，两瓶白就是不够的，毕竟有四个男同志呢。更何况，平时不吭声的大冯，居然还搞了两个小钢炮，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借着酒精的刺激，大家商量着重新回到市中心，新朝阳的五楼继续释放自己的激情。 年轻就是好，永远有用不完的劲儿。几个人赶到铂爵KTV的时候已经是10点半了。 一开好厢，跳跳第一个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专业的表演。那跳脱地表情，认真的样子，夸张地动作，简直比那些歌手还专业。 大冯这方面是比较差的，性格又比较腼腆，和段然刚出校园时差不多，有点害羞，特别是今天还有两个女孩子呢。在跳跳和李佑民的左右夹击下，大冯同志被迫点了一首大家都耳熟能详的笨小孩。一首看似好唱，但实际上很难唱出味道的歌。拿着话筒，一开口就就不得对了，没办法，本来就不好意思，再加上不擅长这个，能好了才怪。不过，问题不会很大，因为，本来这首歌就是三个人合唱的。大冯是不好意思，可是那俩货可是十分的好意思啊。跳跳拿着另外一个话筒，很是时机的把节奏和音调给吼了上去。李佑民也跑到了前面屏幕旁边角落上的一个固定话筒那里，手抓着话筒，开始或是弯腰，或是前俯后仰，表情夸张的模仿者一些歌手，一边唱一边做着各种高难度或者夸张的动作，不甘人后，尽情的释放着自己。 娜娜和正欢平时都不喝酒的，今天都是破例了。她们以前没有享受过酒精的美妙。今天情况特殊，两个人虽然都只喝了二两不到，但是那已经是反应剧烈了。虽不至于喝醉，但是神经明显比男同事受到了更大的刺激。脸红扑扑的，看着分外的娇羞，只是，这种“娇羞”让两个姑娘看起来更加的清纯可人了。 跳跳和李佑民两个人在成功的把大冯拖下了水之后又把目标转向了两个红扑扑的女孩子。在他们心里，既然来了，肯定都要参与。你越是腼腆，他们越是要拖你下水，看着别人娇羞的扭捏、出丑，对他们来说可能也是一种享受吧。 跳跳先是非常照顾的帮两个女同事倒酒，连着喝了好几杯啤酒。可能也是真的高兴，又受到了原来白酒的加成，使自己的兴奋劲儿更加高涨了，两个女孩子居然没有怎么推辞就满足了跳跳猎艳的前奏，一杯杯的都干了。段然看的眼睛都直了。正欢不知道，平时好像和大家都不太对付似的，娜娜可是很文静、很稳重的一个性子，今天居然也“堕落”了？简直是不敢想像。 李佑民看着跳跳在那里成功了，一个人独享温存，也是不甘示弱，端着酒杯也黏糊了过去。 李佑民抢着给娜娜和正欢各倒了一杯酒说道：“娜娜，你不能偏心啊，大家都是同事，都是一个战壕里面扛枪打仗的战友，没有道理只照顾他吧。” 娜娜娇羞着不好意思的柔柔说到：“说什么呢？我怎么照顾他了？” 李佑民一脸的坏笑，说道：“你都和他喝了好几杯了，怎么，是不是也得和我喝几杯啊，不能偏心。” 娜娜：“今天喝的不少了，再喝怕多了。” 李佑民心想着，不喝多哪里有机会呢？坏笑道：“那不行，还说你没有照顾他。是不是心里有鬼啊，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娜娜被这话彻底的弄得不好意思了，这脸更红了，还好，包厢里灯光暗淡，看不清楚。红着脸说道：“你乱说什么？是不是喝多了？”眼神里已经有点生气了。 李佑民本来呢，只是想着开个玩笑，没想到娜娜反应这么激烈，看来是玩笑开过了，顿时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端着酒杯尬站在那里。 正欢早就心里不舒服了，怎么都找娜娜喝酒，不找她呢？难道自己差很多吗？这个醋坛子早就酝酿了一坛子的纯正太行山柿子醋，如假包换。看到这个画面顿时感觉到机会来了。就见正欢端起那杯李佑民给她倒的啤酒，站起来开口说道： “怎么？李佑民，欺负我们女孩子不是？想喝酒？来我和你喝。” 说着自顾地拿自己的杯子主动和李佑民碰了一下，一仰头，一饮而尽。不过仰头的动作下，原本不太成功的事业也随之凸显了出来。 李佑民正尴尬呢，看到有了台阶，也就不管高度合不合适，宽度能不能放得下脚了，顺着便下来了，略微愣了一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完事还自己找补道：“谁说我欺负女孩子了，只不过开个玩笑，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喝，来，连喝6杯。” 这也是酒精上头了，要和一个女孩子连喝六杯，虽然说KTV杯子不大，那也是酒啊，关键是6杯也不少了，胀肚子。段然本来想说“算了，怎么和女孩子拼酒呢？人家还给你解了围？” 下一秒，正欢直接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左手拿着一听啤酒，右手端着杯子，十分豪气的站了起来一脸不服的说道：“谁怕谁啊，有种来喝。”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正欢转性了？还是鬼上身了？ 李佑民算是没有退路了，被正欢压迫着连续喝了6杯啤酒，注意是满满的6杯，完事放下酒杯上厕所去了。估计是连续喝的肚子受不了了。 不过，这气氛算是又活跃起来了。看正欢这样的做派，娜娜也不好意思了。 李佑民从厕所回来后，看看情形，和跳跳两个人左右开弓。在又喝了几杯啤酒后，终于成功的把娜娜喝正欢给拖下了水，开始唱起了情歌对唱。什么哥哥妹妹、卿卿我我的，好像是两对儿恋人一样，把整个气氛推向了高潮。 末了，跳跳拿着话筒说道：“大家听我说两句。我们方案组能够扬眉吐气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段工，是我们的组长。我提议，为了表示感谢，大家一起敬段工一杯，怎么样？” “好啊”，大家异口同声的喊道：“这时候，就连娜娜也不再是那个温柔腼腆的女儿像了，除了动作还是比较慢之外，整个人看起来也是豪气干云，侠女风范。” 正欢这时候也是一身豪气，满脸决然，虽然脸上很红，在包厢里都能看出来了，但也是举着酒杯毫不示弱。 段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大家都很优秀，如果不是大家努力，我们也做不出来成绩，谢谢大家。” 随后已经站了一圈的大家碰了一下杯子，均是一饮而尽，酣畅淋漓。整个包厢里面的气氛直冲云霄，达到了顶峰。 回去的时候，娜娜和正欢两个人都有些晃了，是被扶着出去送上的士的。当然了，女孩子得由人负责送回家。 在一致要求下，段然送娜娜回去，跳跳和李佑民俩人送正欢回去。反正都是本市得，也用不了多久。 在送娜娜回去的路上，看着灯火辉煌得夜色，一处处得霓虹显眼闪耀，段然无声的想着自己的心事。答应贾总地事情是做到了，贾总和同事们事都满意了，不知道评审会地结果会是怎么样呢？会不会有比较好的评价？ 娜娜已经明显是喝多了，靠在后排一声不吭，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第35章 扬眉吐气（2） 娜娜得家住在一个城中村里面，典型得南方建筑，用地非常局促，大概只有5米宽，一个窄条上去，看样子有5层高，两边和邻居得房子山墙紧紧贴着。 “这里，这个巷子右转进去。”娜娜说道。 道路很窄，不过还是尽量说好话让的士开到了楼下。娜娜喝多了，免得路上灯光昏暗再摔了跤。 “到了，停车，就是这里”娜娜又说道。 车停下了，段然把娜娜从后排扶了出来，一直扶着她到门口。娜娜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段然这才算是放心了。这已经送进家门了，不会有意外发生了。 段然看着有点摇晃，满脸羞红的娜娜说道：“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不用上班。” 说完段然就转身准备上车，这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衬衣好像被什么挂住了似的，身后传来娜娜轻柔的声音说道：“谢谢你，段工。” 段然莫名的用手一摸...... 摸到的不是钉子，而是一个柔弱无骨的小手....，顿时感觉气氛有点怪异。这酒啊，真的是...这可是在她家楼下呢，喝的这么多吗。也不看什么地方，段然腹诽道。 段然一边把小手拿开，转身尴尬的笑着说道：“你喝多了，赶快关门回去睡觉吧。”说完转身向的士走去。 跳跳和李佑民一前一后地坐在车上送正欢回家。按跳跳的说法，正欢主动找李佑民喝酒，那是看上他了。所以，跳跳坐在前排，李佑民和正欢两个人坐在后面。 正欢可是比娜娜喝得多，单是和李佑民就连喝了6杯。往车上一坐，大概和司机说了一下位置就软软地倒在了李佑民的肩膀上，至于有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谁都看不见，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可能是因为三个喝了酒的人坐在他车上的问题，酒味有些大，司机把前面车窗下了一条缝，让外面的新鲜空气尽量地冲击进来，包围住他地司机位。想法是好地，不过结果吗，就不是那么美好了，还有点尴尬。正欢本来就喝多了，女孩子不胜酒力也正常，人家又不是做公关的，再加上风这么一吹，走到半道，哇的一声就给李佑民吐了一个满怀。还好的是，好像正欢故意的一样，全部吐在了李佑民地身上，没有浪费到的士车地座位上。这下好看了，就见路面停着一辆的士，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路边脱下上衣和裤子，在那里不停地捣鼓来捣鼓去，重复着一些动作，乐此不疲，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做“坏事”呢。 大概擦了十来分钟，李佑民才一脸无奈地又重新穿上了衣服，钻进了车里。 跳跳跟他客气道：“哈哈，怎么样，兄弟，要不要换一下，让我也抱一会儿？” 李佑民一脸的不屑说道：“别幸灾乐祸了，还抱会儿，你早干什么呢？” 跳跳坏笑道：“哈哈，那不是给你制造机会儿吗？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李佑民恨恨地说道：“算了吧，都这样了，不需要你假心假意。再说了，我不能便宜了正欢，得让她也品尝一下她自己制造出来的东西的味道。” 这话李佑民还真的不是在吹牛，现在，上衣裤子都是湿的，满身都是正欢这种特殊产品的味道。他现在可以说，坐到哪里都跑不掉了，这味道和浆液算是和他杠上了。这种情况下，正欢还要趴在他肩膀上，为了不让正欢倒下去，免不了就得用胳膊抱住，这正欢要想不和他一样沾一身那才叫奇怪。不过，最起码正欢地裤子上应该不会被污染到。 跳跳打趣道：“哈哈，你他妈的也太恶心了吧。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李佑民：“我坏？不能喝就别喝，我又没逼她喝酒，她是自愿的，最后把我搞得一塌糊涂，你说我冤不冤？” 这俩货在这里一第一句地扯着咸淡，问题是正欢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自始自终，人家就没有睁开眼睛说句话，真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的有这么多，这么醉！ 神奇的一幕最终还是出现了。车到了正欢家楼下的时候，这姑娘终于醒了。眼神迷离的说道：“谢谢了，我回去睡觉了。” 然后就这样，自己开了车门，捋了捋头发，很潇洒地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没有去理会被李佑民恶趣味地弄湿了的上身，和那让人难以忘怀的味道。神了。 李佑民直接被惊地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吭声。心里却在腹诽，这他妈的什么情况？哥们儿这脸算是丢大了，这明显是被正欢给玩儿了啊，真他妈的丢人，真她妈的阴险。这姑娘怎么这样呢？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奇葩啊。哥们儿的贞操啊。 跳跳也是愣了半天才明白过味儿，一边示意让司机开车一边忍不住一脸坏笑的笑着说道：“兄弟，你今天算是栽到人家手里了，这姑娘不简单啊。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李佑民正一脸懵逼呢，啥也没想问道：“什么？” 跳跳坏笑着说道：“人家这是在做标记呢。” 李佑民：“什么意思？” 跳跳：“这相当于是在你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她的味道，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人家都能凭借着这个味道找到你，你死定了，跑不掉了，哈哈...”紧接着跳跳就是一阵狂笑。 办公室，段然晚上貌似在加班，其实是和张轩、张合在QQ上聊着开店的事情。 张轩已经回到了老家共（一声）城市。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工商注册也去办理了。最后的名字确定的是三人商量后决定的结果“三人行商贸有限公司”。 张轩：“再过两天账户就能开好了，到时候大家要确保资金及时到位，不能影响我们进货啊。咱们这每天可都是交着租金呢，耽误一天就白白的出一天的房租。” “没问题，都准备好了。”段然和张合回道。 张轩：“店里面我一个人搞不定。有时候我要去工商什么的办事情，还要去进货，接货，有时甚至还要去送货。我想请一个人帮忙照看一下店里面，这个大家有意见没有？” “按你说的，这个要求很合理啊，我没意见。”段然说道。 “没意见，这是应该的。”张合也回道。 张轩：“张合，你那边怎么样？工作不会耽误我们的事情吧？” 张合：“放心吧，我时间上还比较自由，毕竟也是技术工嘛，老板不敢太苛刻。不过不是特殊情况的话，我尽量周末去进货，发货，这样就肯定没问题了。” 段然：“那你也不容易，真是辛苦了。” 张合：“没事儿，都大家自己的事儿，说什么呢？” 段然：“现在看来就我出力最少，呵呵。有点不好意思呢。” 张轩：“你那是也很重要啊，这笔账不管怎么样都要做好，千万不敢出问题。这要是出了问题，搞不好大家之间都会出问题了。” 张合：“就是，大家的单据什么的自己保留着，但是数目可都是报给你的。你不直接参与具体的东西，也最合适。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过年回家请我们俩喝酒吧，哈哈。” 段然：“这个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张轩：“我现在根据这里的商场销售情况，初步计划，到时候我们的型号还是以24寸，27寸，32寸的为主。大一点的最大我们进到47寸一台，42寸一台，37寸两台。看销售情况再进行进货。 大尺寸的，一般家里买不起，太贵了。放的多了加压资金太多，对我们不利。” 张合：“好的，我就按这个去谈价格先。” 段然：“我没意见，你说的有道理。” 张轩：“好的，那我们就按照说好的办。” “好的”段然和张合两个人回道。 有信任基础的人在一起做生意确实节奏会比较快一些，但是，账目一定要清楚，不然最后很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信任基础的人在一起做生意一定要签订合同，不然结果可能是不能承受的。 天御坊的方案评审会场上，气氛十分的和谐、严肃。当项第一个目文本发放到一个专家手里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专家：“哇？这个文本做的好哇。我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是高质量的文本，这才叫设计，大家认真看看啊。”一边说着，随手翻了两页，然后还拿起来举在手里向在座的人晃了两下。 估计这个可能是专家组的组长。 贾总坐在下面，一脸的骄傲。这才叫扬眉吐气啊，从评审会出问题，丢面子，到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赢得这样的好评，这叫什么？这叫实力。 紧跟着，其他的专家和领导也不时地传来不自觉地赞美之声： “嗯，真不错” “贾总厉害啊” “他是捡到宝了” “这思路，明确啊，一目了然” “这样看起来就是不一样，真有想法” “我们也要学习一下，试一下” “这个没那么容易的，你看着知道怎么弄出来的吗？” “是有点难度，估计工作量不小吧” “你们别光看包装，看下图纸，表达的也很专业，很清晰，很前卫” “呃，是啊，还没注意呢” ...... 贾总听着别人的夸赞，一脸得意，比中了六合彩还开心呢，心中真是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蜜蜜。不过他也预料到了，肯定会得到一致好评，只是没想到这么夸张而已。 当贾总一脸自豪的把项目文本亲自交给会议组织人员的时候，这人当时就给了一个大大的好评：“贾总牛逼了，估计今年你们这个项目肯定是要挂上号了。应该是方案做的最出色，最认真的单位了，肯定会被领导点名的。” 为什么他敢这么说？很简单，所有的项目方案资料和文本都要过人家的手的。政府是不养闲人的，现在这些都是相关专业毕业的才能够到这个岗位。 你说人家有没有专业知识？有。 你说人家懂不懂行？懂。 你说人家知不知道主管单位的情况？知道。 你说人家见过的方案少不少？不少，而且是很多，比专家都多。 所以，你说人家有没有资格评价？ 评审会进行的非常顺利，项目方案得到了专家和领导的一致好评。参会的李总也是非常的自豪。 会后自然是少不了一个庆功宴，这是正常情况下都会有的，更何况这次的结果好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宴席上自然少不了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那更是欧嘉的拿手绝活。 今天的欧嘉打扮十分的时尚妖艳，一身齐臀的短裙，搭配着修长的双腿，走起路来摇曳多姿，若隐若现，风情万种，所过之处，都有一地眼睛和哈喇子。白色的领口衫贴身紧致，就像画在身上的一样，把她本就十分耀眼的事业衬托的更加优秀突出，让人感觉高不可攀但却又蠢蠢欲动。纤细的腰肢走起路来悠然飘摆，柔若无骨，总会让人担心，纤细之处会有折断的危险，惹人心疼怜爱。一走起来，上上下下，颤颤巍巍，碧波荡漾，就像发射出了磁场一样，具有极强的吸引力，总能变成视觉的焦点。最为惹眼的是低开的领口，一个轮廓鲜明，若有弹性的“Y”形不时地稍微变换着形状，犹如一个调皮地顽童扭动着身形在向别人显摆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让你可望而不可即。 欧嘉今天是绝对地控制者，没有人能有实力和她竞争，她是绝对地后者。在她强悍的软实力之下，没有一合之敌。 在欧嘉的辛勤努力下，整个气氛十分地融洽，欢快。 不过今天欧嘉衣服上没有沾什么东西，所以没有专门找人出去清理。 末了，散场之时，李总和贾总低声说道：“贾总，你能给我多印两套文本吗？一本不够用啊。要不我出钱也行啊。” 贾总听后心里很是有成就感，非常自豪。正常啊，不管是哪个员工努力的结果，首先是领导有方啊。大方地说道：“几个文本，要什么钱？没关系，要多少回头直接给你印就行了。” 回去的路上，司机开着车，段然依旧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汽车在半路的时候又放了一次音乐，伴随着汽车十分昂扬，欢快地青春舞姿，整个空间的激情达到了高潮。 这次段然也喝了不少酒，毕竟现在也是名正言顺的2所的员工了，又是大功臣，所以还是被重点照顾了的。晕乎乎得段然一上车就眯着了，不过，这车太过激情了，动作幅度有点大。音乐声音也太大了，那种低音震得人心都要跳出来了。段然被吵醒后，迷糊了一会，等这过于人性化的汽车冷静下来后，问了一声：“贾总，今天甄所怎么没来啊？” 接下来，贾总的回答，直接给段然醒酒了。 甄所一副惫懒得声音说道：“甄所这两天紧急处理工地去了，贾所也去了，我们有个18层得楼盘，建到8层发现电梯井不够宽。” 段然以为是施工放错线了或者是看错图纸了，差了一点，就问道：“差了多少啊？” 贾总这次明显有点生气了，说道：“差多少？800Kg的电梯，梯井轴线尺寸只设计了1800。这不，这两天甄所和贾所两个人都待在工地呢，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段然感觉自己不该多问，正好问到领导不开心的事情了。 但是段然却是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像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次正好撞到了，恐怕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一次。 800Kg得电梯，正常梯井轴线2200，净宽2000，这是设计常识啊。怎么会设计成轴线1800，这样的话神仙也装不进去了。 好，就算画施工图的这个人不懂，搞错了，那方案图也画错了？就算做方案的人不懂，好吗，校对，审核去干什么了？ 好，就算画施工图的人不懂，方案前期也没控制好，那施工图得校对干什么去了？审核又干什么去了？ 好吧，就算设计院都是一堆冒牌货，那么审图公司的人又干什么去了？ 好，就算审图公司的人疏忽了，那还有施工前得图纸会审呢？这是要施工方，监理，建设方都要认真对待的事情，要对所有得问题不清楚的搞清楚，要进行技术交底得，那施工方总工，监理总监，建设方总工这些人又都干什么去了？ 好，就算这个环节还是一堆傻逼，那总要采购电梯的吧，肯定有一堆的电梯供应商去做过公关了，难道就没个人家看顾图纸吗？管采购的人又干什么去了？ 总之，像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特别幸运的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因为，要出这样的问题太难了，没有绝对的天才，是不可能弄出这样的问题的，这也太难了。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二所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在二所，只要你敢想，一切皆有可能。 就是这样，二所一年有那么多的业务，做都做不过来。 按理说这么多业务，贾总应该赚很多钱了，应该很知足了才对。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第36章 过河拆桥 贾总明显的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应该是让他非常被动。本来十分畅快的心情被段然这个问题给带偏了方向。 贾总思索了一下，自己主动转移了话题。 自言自语地说到：“唉，现在真是难做啊，单位盘剥的太厉害了。” 段然对这方面的事情具体的根本不清楚。他就是一个专心做技术的傻白甜，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单位高层或者说作为所长一个级别的贾总和楼叔他们考虑和关心的问题。傻傻地问道：“怎么了？” 贾总叹气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公司的奖金那么低吗？其实大家都是没办法啊。你们只知道说钱少，埋怨领导。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领导也不容易啊。一天东跑西颠的接项目，担风险，还要垫钱，做服务，催钱。公司啥也不做，每个项目净收合同额30%的管理费，还不包括税金。这就算了，关键是提现口子很窄，十分的麻烦。” 段然听的有点乱，不过大概也能明白，净收30%，再加上税金的话，估计接近百分之四十应该是没有了。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不过，再怎么样，贾总自己的收入肯定是有保障的，一般辛苦、盘剥的对象永远都是最底层的，不是吗？ 贾总没有理会段然的态度，继续说道：“为了给大家谋点福利，我想在外面再拉一支队伍，人可以不用很多，公司的产值完成以后，合适的项目直接挂一个单位，放在外面做。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大家多发点奖金。但是，这需要有一个人在外面去操持管理啊，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贾总停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似的，一会儿接着说道：“段工，我看你就挺合适，你愿意离开公司，去外面管这个事情吗？” 尽管贾总戏演的挺足的，段然还是觉得这不是他的一时兴起，应该早就有计划了。只是今天正好兴致所至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了而已吧。 被问到了就不可能装聋作哑了，段然十分干脆地说道：“可以啊，贾总，听你安排，我没问题，在哪工作不是工作呢？” 段然虽然比较腼腆一些，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有冲劲儿，不服输，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地性格。能够有一个到外面独自领一支全编制的队伍，哪怕人少一些，对自己的成长肯定是有好处地，当然不愿意错过。当初和欧阳为什么有项目都搞不定，不就是因为自己能力不够，资源不多，技术不全面吗？现在能够有机会去全面地锻炼和提升，这是千载难逢的。 段然的兴奋劲儿被调动起来了，继续迎合着贾总说道：“单位也确实收的太多了，好像外面的话，挂靠也就是20-25%吧，并且是含税的，剩余的75%的费用出来都是现金，是实打实的钱。” 欧嘉擦干净了嘴巴，嗲嗲的说道：“哎呦，段工懂得还挺多的嘛？没看出来啊。” 段然心说，怎么哪都有她？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这不是干这行久了，听别人说的。前面我在外面晃了那么久，也接触过一个单位，就是这个价格。” 贾总问道：“你说那个单位是甲级的还是乙级的？” 段然：“甲级的啊。” 贾总：“叫什么名字啊？是南疆省的吗？” 段然：“华筑广厦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是北京的。现在本地的甲级单位还是太少了。” 贾总：“你熟悉吗？他们在这边的分公司在什么位置？” 段然：“说到这个，还确实有点渊源。他们南募董事长我在大学的时候就见过，前段时间刚刚还见过面，谈的就是挂靠的事情。哦，他们在南疆省还没有分公司，现在好像只有一个办事处，我还没有去过。” 贾总：“你看能不能帮我牵个线，介绍这个南募董事长给我认识一下，我们谈一下在外面做他们分公司的事情。” 段然什么也没想，因为现在只想着在外面做的话，反正自己去管事情吗，是受益者，就干脆地说道：“好啊，我这两天和他联系一下。他每个月只过来一次，估计没那么快。” 贾总：“得，你记得帮约一下。” 什么叫做资源？ 现在段然掌握着得这条人脉关系就叫做资源，只是他自己还意识不到而已。其实以段然得性格而言，是乐于助人，心存善念得，不是斤斤计较，事事算钱得那种人，就算是没有贾总去外面做分公司另立山头给他得承诺，他也会帮这个忙。这是一个人从小养成的一个习惯问题，不是谁一下子就能改变的。这也是段然的一个机会，很可惜，他又一次成功的错过了。 第二天，段然就打通了南募董事长的电话。 “为，南总，你好啊，我是段然。” “段工，你好。有什么事吗？上次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呃，那个项目还在跟进着，有点问题。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说另外一件事。” “你说” “是这样，我现在又回到了原来的单位不过换了一个所。我们这里业务量很大，你也知道，原来都是省院改制的，很多规矩还是原来的那套，单位管理费收的很夸张。现在我们所长有心想要在外面做一个分公司，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南疆做分公司的想法，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说行还是不行吧。这事情还是不能太草率了。” “如果有意向的话，大家见面聊一下吗。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一个星期后吧，正好要过去看一个项目。” “那怎么样？到时候约一下？见个面聊聊？” “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 “好的。” 挂断电话，段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贾总。 贾总笑了笑，说道：“好的，到时候记得提前通知我。” 方案组办公室里，一切都是顺畅的进行着。基本上，段然把前期的事情弄清楚了，安排下去工作不用过多操心。方案组现在个个人都是干劲儿十足。 大家特别是跳跳，那消息是真的多，一边劈里啪啦画着图，一边和其他人聊着天。 段然一边翻看着网上下载的经过认真挑选的建筑图片，一边听他们说着各种话题和八卦。时不时的调侃两句。 跳跳：“李佑民，你今天洗澡了吗？” 李佑民：“你不洗澡啊？” 跳跳：“我们办公室没有开窗吗？”说着回头看了一下，继续说道：“咦，透着缝呢？” 他这纯属是没事找事。开着空调，一般谁会开窗啊。 李佑民：“你有病吧，开着空调谁开窗？” 跳跳：“空调不是也有新风的吗？怎么唤起换不供啊？” 大冯：“想说什么啊？啰嗦。” 跳跳：“我就是感觉味儿好大呢？你们没有闻到吗？李佑民，你闻到没有？” 李佑民：“没完了是吧？你恶不恶心？” 正欢红着脸，怒目而视道：“你们俩给我滚。” 跳跳一脸坏笑，李佑民一脸无辜。大冯，娜娜，段然一脸莫名其妙。怎么正欢吃错药了？ 跳跳一点也不尴尬，因为他就是为了让别人尴尬的。不过什么事情都不能过头，过了头可能就得不偿失了。看着正欢那憋得通红的小脸蛋，跳跳主动转移话题道：“你们听说没有，好像我们建筑施工图的组长准备要走了。” 李佑民：“梁工要走了？你瞎说的吧，我怎么不知道？”他也是消息灵通的主儿，这次落了下风肯定不服气。 跳跳：“骗你干什么？我在贾总办公室门口听到的，这还有假？” 李佑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呢？多久了？” 跳跳：“就你？消息那么闭塞，不知道不是正常的？” 李佑民：“你还不是就知道个一知半解？你等一下，我去打探一下。”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座位，走了出去。 正欢看李佑民出去了，一脸不屑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切” 娜娜至始至终漠不关心，就像没听到一样。 段然也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自己的电脑上图片资料，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触动。他可是经历过4所的大规模的人事变动，听到这种一个部门关键人员的离职消息还是比较敏感的。 梁哲可是2所的老人了，从毕业就一直在2所，风风雨雨多少年，工作经验更是没得说，做施工图组长也有三四年了。这样的人突然离开对任何一个所都不是正常的现象。 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李佑民一脸兴奋的跑了回来。看来这家伙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进来之后他就关上了方案组的门，一连串的动作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李佑民一边往自己的座位走一边说道：“跳跳，你个卵仔，这次还真被你给说中了。” 跳跳一脸不屑说道：“你以为呢，忽悠你又没有钱拿。搞清楚了？” 李佑民：“搞清楚了，而且绝对比你了解到的全面。” 跳跳：“别废话，讲重点。” 李佑民：“梁工好像是因为收入的问题决定要辞职的，贾总欠了他太多的奖金没有发。现在已经是决定要走了，就是奖金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所以还没离职。据说梁工是拿手上的资料在和贾总谈判。”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段然心里就是一惊，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啊，搞不好楼叔式的“大奖金”事件在二所又要上演了。但是他自己还是不愿意相信，内心尽量的在自己说服自己，贾总应该不会的。毕竟还有甄所在呢，甄所应该不会像贾总一样的，接触这么久了，甄所的为人还是很值得放心，被人认可的。 南募董事长按照他说的时间到了南江市，打了一个电话给段然。 “段工，你说的事情我觉得可以面谈一下，你看今晚时间方不方便？我时间比较紧。” “好的，我们尽量今晚吧，现在我就和我们贾总说一下这事情。” 挂断电话，段然直接去了贾总办公室。还好，这次贾总办公室是开着门的。欧嘉也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在用心的工作着。 “贾总，和你说个事。”段然一边关门一边说道。 “什么事，你说吧。” 段然直接走到贾总的办公桌对面，站着说道：“刚刚华筑广厦建筑设计有限公司的南募董事长打电话过来了，他已经到了，问我们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想面谈一下。”边说着，看到贾总办公桌上还摆着天御坊的文本。这很正常，据甄所和其他这两天和贾总一起出差的人说，现在，贾总的车上随时放着基本天御坊的方案文本，走到哪里就显摆到那里。天御坊的文本俨然已经变成了证明2所和贾总能力的证书，变成了2所得名片。 “可以，地方就定在太子酒店吧。” 说完贾总又转向欧嘉说道：“嘉嘉，你在太子酒店餐厅订一个小包厢。” “好的”欧嘉头也没抬说道。 “时间就定在6点半至7点吧”贾总说道。“还有事吗？” “没了，就这个事。”段然回道。 说完段然就转身出去了。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领导明显的是在下逐客令了。 段然把约定的地点和时间以短信的方式发给了南总。 晚上六点半，段然准时得赶到了太子酒店餐厅门口。贾总和欧嘉可能要稍晚一点，不知道今天是在做什么事情，两个人看起来好像确实非常忙。段然还是非常重视今天晚上这个约的。再怎么说这也是他作为中间人第一次协调双方这么大的事情。何况这个事情谈好了，按贾总的意思将来是自己去管理的。自己更是要尽量让双方能够达成合作意向才好。再则说了，对于贾总这边，这也算是自己帮了贾总一个忙吧，把自己的资源介绍给贾总，用心协调好了自己也有面子不是，也是自己能力的体现啊。怎么想，段然都觉得今天自己要好好表现，这是一件对自己来说感觉很有意义的事情。 段然一边想着心思，满心期待的在餐厅门口等着。 过了十分钟，南总就到了。一下的士，段然就认出了这个极具个性和标志性的男人，十分热情的走过去说道：“南总，辛苦了。” “不客气，这不都是工作吗，有什么办法。段工还好吧？” “谢谢关心，我还行。咱们先进去吧，我们贾总可能要晚一会儿，今天有点忙。”段然尽量帮贾总开拓着。 “没关系，那我们先进去吧。” 段然一边和南总寒暄着，一边引领着南总走进了包厢。这是一个湘菜馆，贾总还是比较有心得，做接待看来是十分熟练。知道南总是湖南人，怕他吃不惯本地的饮食，专门定了这个地方的湘菜馆。 帮南总打开了一套一次性包装的成品餐具，把杯子放好，段然一边往杯子里面倒茶，一边说道：“南总，我们贾总呢，业务能力很强。我们2所的项目都做不完，所以才想在外面再搞一摊的。” 在别人面前肯定是要夸自己的领导的，一般情况下不会错。另外，夸自己的领导才能让这个事情尽可能地达成意向，夸自己的领导自己也有面子。一次性餐具都是专业分包，集体清洗消毒的。为了避免上面残留有清洁剂等杂物，一般都要用热水重新清洗一下的，为了健康考虑吗，也是为了让自己心里面更放心一些。 南总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那确实可以考虑做一个分公司。” 贾总并没有真的迟到，段然大概和南总聊了十来分钟，贾总带着玲珑剔透的欧嘉就进了包厢。为什么说玲珑剔透呢？是因为欧嘉穿的真的很剔透。也不知道她怎么还有时间换衣服？ 段然看到贾总进来了，马上起身介绍到，贾总，这位就是华筑广厦的南募董事长，在业内可是很有权威的，还是南华大学建筑系的创始人之一。 又用手掌示意贾总的方向和南总说道：“南总，这是我们贾总。我的领导。” 贾总满脸满脸堆笑地伸出手走过来和南总一边握手一边说道：“南总你好，欢迎到我们这里指导工作啊。” 南总也是赶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贾总你好，太客气了，知道可不敢当啊。” 贾总和南总寒暄了一下，大家分宾主落座之后，段然绝对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贾总望向段然说道：“段工，你今天晚上不是还有事情要加班吗？” 段然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雷晕了。感觉自己的脑子顿时不够用了，这是什么情况？现在自己好歹也是方案组的组长啊，有没有事情要加班难道自己不知道？呆呆地坐在那里，愣了几秒钟，然后脸一下子就红了。一脸尴尬地强装着笑容和南总说道：“南总，不好意思，我还要加班，你和我们贾总慢慢聊。”说完转身飞也似地走出了包厢。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被加班啊，被领导强迫着说加班。这明显是贾总在借故支开自己，随便找个理由而已。可问题是自己才是中间人啊，两个人刚见面就这样把自己给支走了？不能叫支，这叫做赶。再怎么样也要照顾一下面子问题吧，这简直就是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的节奏啊。什么叫做过河拆桥？这就是，还是一点遮掩都没有的，赤裸裸的过河拆桥。 这两个人刚见面，就把媒人给赶走了，真是一见钟情啊。 段然走出了包厢，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餐厅外面，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停了下来，长长的出了口气，才感觉脸上没有那么烧了。 这个遭遇着实的让段然对二所产生了怀疑。段然在二所还能够呆得下去吗？ 第37章 二所离职 以往不管别人怎么说，段然都选择不信谣，不传谣。今天晚上的遭遇让段然本来对贾总的信任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觉自己以前就像一个鸵鸟一样。只是，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意完全相信贾总会不遵守约定。 贾总和欧嘉与南募董事长谈的怎么样，段然是无从得知了。至于说去问贾总，还是不要了。如果想让自己知道就不会把自己赶走了，这是傻子都明白的道理。问南总吗，倒是可以问，但是不敢保证他会说。因为，那天贾总的举动就表明了态度，这个事情，段然根本就不重要，有没有都行。所以，也算了吧，何必庸人自扰呢？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贾总在和南总会面后本来还说在旁边租一套140平的四房的住宅作为办公室，在外面另外拉起一支队伍，现在也彻底没了消息。 老家卖电视机的店面倒是顺利的开了起来，每周末都会如期的在QQ群里聊一下本周的工作，账目都会处理清楚。这个事情基本上就是按着路子在走，没有很大的变故。唯一的问题是，销售情况并没有原来预计的那样好。看来任何一行都是有它的门路的，搞不清楚这个，不了解情况，千万不要随便下水，免得血本无归。 不过这个电视机销售的事情，运气还算好，现在市场还不错，总还是不至于亏本。 方案组的办公室中，跳跳又开始了他的消息大披露。一脸神秘地说道：“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李佑民：“有屁快放” 跳跳：“去你的，你才要放呢。” 李佑民：“不说拉倒” 正欢敲边鼓道：“就是，就知道没事瞎忽悠” 跳跳：“你们知道什么？刚刚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听说了，梁工已经决定要走了，和贾总应该是谈好条件了。” 李佑民：“真的假的？都扯了两个月了，不是一直没结果？” 跳跳：“真的啊，我都听见梁工在那里说了。” 正欢还是一脸不屑的挤出一个字“切” 段然现在则是对这些消息丝毫不感兴趣。自己的事情心里还没有底儿呢，哪还有心思去关心别的事情。 八月十五，按理说是要结算一笔奖金的。可是方案组这里直接意思性的，每个人发了3000元，段然作为组长多一些，发了4000元。这好像还没有楼叔的大奖金大啊，原来楼叔真的是发的大奖金？段然不知道。 方案组办公室，跳跳开口问道：“段工，你不是说方案费提到5毛了吗？在哪里啊？” 李佑民也说到：“是啊，这不是给大家一个空欢喜吗？哄娃仔也不能这样哄吧，最起码不给颗糖啊。” 正欢：“切，就你们会信。” 娜娜和大冯两个人还是不参与这种事情，保持沉默。 段然一脸无奈的说道：“可能是要等到过年吧。” 这是自上次餐厅被打脸之后的又一次被打脸了。这甚至直接动摇了段然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因为方案费提到5毛的事情是段然自己说的。贾总和甄所自始至终就没有说过一个字。 信任这东西一旦产生了危机就非常难以弥补。贾总的形象在段然心目中变得黯淡了，一样，段然的形象在方案组的同事们眼中一样受到了损害。 段然明显感觉到，好像跳跳，李佑民，正欢都没有像以前那样尊重自己了。嗨，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自己当时放了一个空炮呢？自作自受吧。人家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看来说的就是自己啊，段然自言自语道。想想，在处事这块，自己还没有跳跳和李佑民成熟。 开始的时候因为领导看重自己，所以他们就各种欢迎，拉近关系。现在明显出问题了，贾总应该是有意疏远，他们马上就知道了，不管是看出来的还是怎么滴吧，又马上和自己拉开了距离，这两个人才是高手啊。 不过呢，人么，做错了不要紧，只要无愧于心。 这天，段然上班，和刚来二所报到那天一样，还是在二楼通往电梯间的走道口，楼梯平台处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 猜得没错，就是楼叔。 “小段，怎么无精打采的？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楼叔，没事，就是心情不太好吧。” “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在2所搞的是风生水起啊，方案组整个上了一个大台阶，大变样啊。” “没有了，只是做自己的工作而已。” “怎么，急着上班吗？有时间的话来我办公室聊一下？去了新地方就把楼叔给忘记了，整天路过我办公室门口也不进来坐一下。” 段然有点尴尬，因为楼叔说的还真的是没错啊，这是事实。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的错，楼叔。我不忙。” “好吧，那过来坐一下。” 段然颓然地跟着楼书去了他的办公室。 楼叔给段然倒了一杯水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应该干得不错啊，怎么精神这么差呢？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楼叔问道。 “楼叔，不说这个了。哦，对了，龙阙大厦的项目搞完了么？” “施工图已经出了，现在准备开工吧。”停顿了一下，楼书继续说道：“小段啊，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前面变动也比较大，有很多事情不好做，毕竟我们是从分院并过来的，还是要注意影响和团结的，是不是。 我看你好像也干的不顺心，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回来继续和楼叔一起啊，咱们毕竟都那么多年了，大家也比较熟悉，有感情基础。” 段然笑笑说道：“楼叔，这个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这样在二所走了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 楼叔笑笑：“小段啊，你不要想太多了。二所的项目很多吧，我听说你应该做了不少工作了。八月十五发奖金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现在离开了，还不用背负下面同事的埋怨，要是到年底，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啊。他们施工图组的组长不是也走了吗？听说要钱没有要到多少，直接打了一个对折，贾总给了他一个可以开分公司的甲级单位的关系，就算是抵了另外一半奖金了。” 段然听到这里，心里就是一激灵，问道：“楼叔，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楼叔：“什么是真的？” 段然：“就是你说的，贾总给了梁哲一个甲级单位分公司的关系，抵一半奖金的事啊。” 楼叔：“听别人说的啊，应该不会假了吧。” 段然心里这时候已经是悔恨交加了，真是太容易相信人了。怪不得直接把自己赶走了，原来是早有预谋。贾总这招玩的也太狠了点。直接在自己这里相当于是拿走了十来万。唉，也怪自己没本事吧，自己就玩不出贾总这种套路啊，在自己手上这资源好像就一文不值呢？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 段然这时反正是觉得好像无所谓了，走就走吧，别人都不拿你当回事了，还硬赖着，也不好看。于是说道：“也不是不能过来帮楼叔啊，就像你说的，咱们至少还有感情基础。我也想，只是，还有些事情需要了一下尾。” 楼叔笑着说道：“就知道你是重感情的。不过你放心，这次回来了，楼叔保证你收入比以前高。 其实呢，你是一个很有闯劲儿的人，上进心也强。这些楼叔都知道。这次让你回来，主要就是我和原来咱们分院的两三个合伙人一起想在外面拉一支队伍，挂一个公司。没办法，咱们公司的管理费实在是太离谱了，搞得都没有钱赚了。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信得过的人还不行，毕竟我还在这里做着所长的吗。要是被举报了，就算不追究，面子上也不会好看不是。” “哦，又是这样的，看来现在这已经是一个流行趋势了。”段然心说。不过无所谓，在外面还好一点，自己权力更大了。楼叔总不能一天盯着自己吧。不过呢，侧面也能说明整个市场在变好，项目肯定是比以前更多了。 反正贾总已经白了自己一道了，就不存在自己讲不讲道义的事情。于是段然干脆道：“好的，楼叔。我尽快把2所的事情了个尾就过来，好吧。” 楼叔：“估计要多久？” 段然：“这个不好说，毕竟甄所对我还是不错的，我至少要照顾他的感受。” 楼叔：“好吧，希望你就能快点。” 段然不是一个心里能藏得住事情的人，说白了就是没有城府。反复的思考了好多天，实在是越想越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要不到年底了，这方案组的奖金不能兑现，自己不是要背这个锅了？ 思虑良久，段然终于下定了决心，去了甄所的办公室。不过，不凑巧，甄所，贾所正在聊事情。 甄所看到段然问道：“有什么事？” 段然尴尬道：“没什么，我等下再来。” 甄所看段然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有事。和贾所谈定了以后就到了方案组，站在门口把段然叫了出去。 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看这里没什么人，就站在窗边递了一根烟给段然，问道：“什么事？说吧。” 段然不好意思道：“甄所，真是对不起，我想离开2所了。” 甄所并没有很意外，淡淡的说道：“因为贾总吧。” 段然：“是的，我实在是受不了，而且，感觉现在贾总好像也在排挤我。” 甄所笑笑：“我能理解。不过，说实在的，贾总不是在排挤你。你自己也知道，你对2所来说有多重要。但是贾总这次真的是让人无语啊，不过我也没办法。 他现在是什么心态你知道么？” 段然摇摇头道：“我哪里懂？就感觉好像躲着我，好像是刻意的在冷淡我。” 甄所笑笑：“告诉你，这是因为他心虚，他对不起你，所以怕见到你。 你想想，你帮了他的忙，他却反手就过河拆桥，还把你给他的帮助作价给卖了。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 不过你走我也不反对。因为在贾总这种心态下，你在2所已经没有前途了。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他都会不自在。并不是你帮了别人，别人就一定会感谢你的。就比如这次，贾总，现在就是非得把你弄走才能够在2所感觉到心安。” 段然若有所悟的道：“哦，原来这样。” 甄所：“告诉你个事情，你不要乱说。我只是希望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段然：“你说，我肯定不乱说。” 甄所：“我和贾总其实也在准备出去了。我们计划自己成立一个所，他管结构，我管建筑。项目已经有一些储备了。怎么样？你呢能不能等到我们独立？” 段然苦笑道：“啊？这样啊。我真的没听说过啊。你要准备多久？” 甄所：“估计还要半年吧。” 段然：“甄所，不是我不相信你，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在二所可以说是非常难受。如果让我再忍受半年，我做不到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瞒你。楼叔找我聊过了，想让我过去他那里。我可能会在外面帮他拉一支队伍。” 甄所：“哦，这样也不错，至少空间大一些，了解和接触的东西多一些。没关系，好好干。” 段然：“那我尽快离开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和甄所学习。” 甄所：“行了，你小子不会夸人，不会拍马屁。看你这话说出来多不自然，哈哈。 没关系，你放心吧。你要是以后想换地方，记得找我。” 段然：“好的，一言为定。 哦，对了，贾总那里我还要打个招呼嘛？” 甄所笑笑道：“你去说什么啊？他又怕见到你。不用了，我去和他说吧。” 段然：“好的，那谢谢了。” 甄所：“和我还那么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才是真男人！ 回到方案组，看着这个待了几个月的地方啊，心里感慨万千。 原本过来的时候信心满满，准备大干一场，没想到最后又是这么个惨淡的结局。一切来得太快了，这其中是不是也有自己的责任呢？就像甄所说的，你单纯的好心去帮助别人，结果未必是别人会感激你。现在就是这样，好心，让贾总觉得这根本就不值钱了，转手就把自己给卖掉了。如果当时先和贾总谈好条件再给他牵这条线得话，会不会和现在得结果不一样呢？会不会好一些呢？最起码他不会，也不敢直接把自己排除出去吧，也就不可能自己随意处置这个资源。想想，这里面好像也有自己经验不足得原因。 段然一脸苦笑得站在方案组的办公室中，看着这些和自己一起奋斗过并做出成绩的同事，心中五味杂陈，开口说道：“大家停一下，我说个事情。” 在办公室这种特殊的场合，很多事情都是有小道消息的。几个人好像心中都有预感了，一脸平静的看着段然。最失落的应该是娜娜了。 段然扫视了一圈说道：“首先和大家道个歉，对不起了，我不能再和大家一起奋斗，拼搏了。” 说完，段然缓了一下，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太过于颓丧，尽量平静的说道：“这其中的原因比较复杂，一言难尽啊。相信大家应该也听说一些事情了，具体的我就不说了，这里面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吃一堑长一智，当个教训吧。” 段然深呼吸了一下终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决定离开2所了。谢谢大家的认可和帮助。” 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强忍着的，差点自己就把自己给感动的流泪了。 跳跳还是最活跃的那个，马上问道：“啊？什么时候走啊？太突然了。” 段然：“明天就不来了，我已经和甄所说过了。项目的资料就在电脑里面，等下你们自己打开看一下，等人来接手吧。” 李佑民：“那你的钱不要了？” 段然笑笑：“钱，我当然想要啊。我家里条件不好，你们也知道的。只是，我不想再折腾下去了，没意思。无所谓了，给不给全凭良心吧。” 也只能是这样啊，如果去要，按什么算？梁哲那么多年都拿不到，自己才几个月，能够挣到什么？再说了，去要了，最后这个计费方式的问题又怎么说？所以，既然决定不背锅，你那就不如干脆一点，自己都无所谓了，别人也就不会再说自己什么了吧，毕竟损失最大的是自己。 正欢少有的说话了：“段工，你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段然苦笑道：“是也不是吧。只是真的不想去计较太多了。咱们这个行业还是不错的，到那不能够找晚饭吃？干得好，两个月就挣回来了。” 大冯出人意料地说道：“段工，我和你学了很多东西，晚上我请客，一起吃个饭吧。” 段然：“心意我领了。能学到东西说明你自己用心，吃饭就不必了，那我不是会更伤心。哈哈。” 只有娜娜一直沉默着。本来就是一个蕴含笑意的甜美的脸庞，看上去一脸的木然。 这一年，几经波折。从4所离职，自己打拼，又转到2所，现在又要回到楼叔的手下，折腾的真是不轻啊。段然回去到楼叔那里真的会一帆风顺吗？ 第38章 重返四所 段然怀着沉重的心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也没多少，两个打图公司装文本的塑料袋就装完了。坐下来品尝着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要等到差不多下班了再走，怎么样也要完成自己的基本职责，早退是不对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吗，这钟还是要撞的。这也是他最后一天在2所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拿出手机，给楼叔发了一个短信，“楼叔，我明天过去可以吗？”。实在是不想开口说话。 没过多久，楼叔的短信就回复了过来“没问题”。 QQ上娜娜的头像突然闪烁了起来，段然随意的点开了对话框“我和你一起走可以吗？” 段然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现在的他什也没有心思去想，随意的回复到：“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再说了，你在2所干这么久了，还有很多奖金吧，最好是不要。马上过年了，走了损失太大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下班，段然拎起两个塑料袋和大家说了一声：“再见了，以后常联系。”就离开了这个奋斗了几个月的地方，头也不回。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有个人，双手捂着脸，伏在了桌面上。 时间不光是一把杀猪刀，还是最好的容器，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装的进去。时间还是最好稀释剂，再大的痛苦，都可以被它冲淡。只是，有的人需要的剂量大，有的人需要的剂量少。 段然毕竟是一个男人，事情已经发生了，过了就过了，再怎么伤心，悔恨也是没有用处的，只能自己当作一个教训了。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舔舐着自己内心的伤口，第二天，他已经满血复活。 第二天一早，段然还是拎着两个塑料袋去了4所报道，找楼叔去了。这次倒是方便，装进塑料袋里面的东西都不用拿出来，直接拎着就可以了。 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条件不允许啊。本来就不宽裕的收入，好不容易去2所了，信心满满，以为会有好的平台，好的收入，可以放心大展拳脚了，谁知道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呢？不单单是原来预计的较高的方案费没有拿到，就连给2所去参加评审会的费用也没有了。如果不去2所上班的话，至少还有1500元一次的稳定收入。现在是2所上班的这几个月，每个月就是基本工资了，唯一多发的就是八月十五的4000元奖金。怎么算都是亏的啊，这经济状况就更紧张了。所有的存款都投入到了卖电视的事情中了，身上真是没有什么积蓄可以让他去挥霍，去休息。哦，还免费的丢掉一个自己可以利用的资源，哈哈，这是血亏。所以不得不赶快上班，至少这样的话不会耽误工资的发放。 上午，段然准时的到了4所楼叔的办公室。楼叔非常热情，早就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见到段然来了，楼叔笑脸相迎，招呼段然在办公室里坐了下来。 楼叔说道：“怎么样？2所的事情都搞清楚了？” 段然尴尬的笑笑道：“呵呵，就那样吧，资料我已经归好了，写了一个路径电子文件给他们。” 楼叔：“我关心的不是这个。你的人品肯定没问题。我是说你在2所做了这么久，成绩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你的奖金给了没有？有没有克扣？” 段然无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本来自我麻痹，想把这些事都封闭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想为这些事去伤感，不想让这些东西影响到自己正常的工作情绪和冷静的思考，好吗，现在楼叔又开始揭开了自己刚刚抚平的内心的伤疤。 段然冷笑着说道：“哈哈，算什么？我压根儿就没有提，给不给随他的吧，难不成为这点钱我还过不下去了？现在国家发展这么好，行业这么热，我就不信了这点钱能够影响到我什么。他多拿了这点钱也未必就过的好吧。还有就是，我不想背方案费的锅，自己做了这个牺牲和吃亏最大的人。” 楼叔听着段然在那里唠叨，好像比较得意，眼睛也不停的打量着段然的表情。末了说道：“小段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楼叔都为你不值。要是在楼叔这里干，肯定不会这样的。” 段然一脸的惭愧说道：“谢谢楼叔关心，是我不对。我就不该离开4所。” 楼叔很是大方地说道：“算了，不提了，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你可能要先在4所这里，我们外面的事情慢慢的开始做，等积累得差不多了，再去外面搞办公室，这个要先和你说清楚啊。” 感觉上怎么又有点不对劲儿呢？段然暗自思忖，原来不是说要出去拉队伍吗？怎么又变了？ 疑惑地问道：“原来不是说要出去拉一支队伍，做分公司吗？” 楼叔笑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前两天刚刚和他们三个人商量了一下，他们的意思是就着现在的办公室和资源挂在别的公司先做两个项目，等收了钱再出去找办公室，招人。毕竟出去搞个办公室也是要不少投入的。” 段然想想，好像楼叔说的也很有道理啊。其实现在段然的脑子根本就不够用，刚被贾总晃了这一下，现在还是晕的呢。想了想说道：“好吧，都听楼叔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楼叔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楼叔年纪大了，将来这些东西不都是你们的？ 哦，你在2所的工资是2400一个月吧，我说了不会让你吃亏的，这个工资保持不变。” 段然一听到楼叔这么说，内心五味杂陈，感激的说道：“谢谢楼叔。” 楼叔：“不客气啊，你是我一手带起来的，肯定要关照一下。” 说完楼书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段然的表情思考了一下，说道：“小段啊，那你的工作方向将来就是这样的，首先是我们外面挂靠的项目为主，这些事都是你负责，不是光方案啊，还有施工图后期服务这些。第二就是4所的方案，反正你现在也是在4所的办公室里面坐着嘛，有搞不定的事情，你就得帮忙了，可不能旁观啊。还有就是，考虑你主要将来是要出去的，在4所也是临时的，4所里面你就不安排职位了。行不行？” 段然想了一下说道：“好的，这个没问题。”反正嘛4所有那么多熟悉的同事，有事情该做的就做吗，难不成楼叔也给自己来个不认账？估计应该不会吧。反而是有事情不帮忙，作壁上观得话倒是会落人口实，也显得自己好像小肚鸡肠，格局太小了。职位不职位的，那也没什么，毕竟自己在外面那也是实实在在的一摊子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再说了，将来到底是那边小还不一定呢。段然是这么想的。 不过，施工图和后期服务这些可是真的没怎么接触过啊，说白了，根本就不懂，没有完整的做过，没经验。但是那也不能往后缩啊，不会就学嘛，反正也不是说明天就要实打实的来。现在项目都还没着落呢，前期方案自己肯定没问题。一个项目的方案再快估计也得几个月吧，只要有心，有什么学不会的？在学习这块，段然还是有自信的。 段然上初中的时候，第一次没有考上高中。实际上就是完败，中招的时候考的成绩连总分的一半都不到。 段然的父亲因为家里穷，为了一家的生计，小学二年级就辍学去当劳力了。只有小学二年级文凭（其实档案上填的就是文盲）的父亲，在部队提干就是提不上去，悔恨了一辈子，所以不管怎么辛苦，都想让孩子上学。他的母亲，小时候学习成绩也是非常优异，也是由于家里条件不好，因为三块钱的学费，被迫辍学。虽然一直在村里做个小干部，但是，想往上走是没有机会了，所以母亲也是一门心思地想让他好好上学，有点出息。 在段然经过了这次中招，终于想明白了以后，决定复读。父亲因为此事去找校长谈，想给断然争取一个复读的机会。但是，校长给的原话就是“老段啊，你那孩子没希望，一半分都没考到。就算浪费一个名额给他，复读一年，估计也还是啥也考不上，算了，省点钱吧。”。父亲一听这个话，恼羞成怒，差点和校长干一架。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后来还是父亲找了他的战友，在县城最南面的一个学校弄了一个名额，让段然去复读。 下了决心的段然，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学，就不信自己学不会。每天可以说是早起晚睡，不怕苦不怕累，每个月回家都要踩30公里地自行车。学校是没有宿舍地，他和一个同村地同学在学校旁边地村民家里租了一间房，每天晚上夜自习完了，回到住处，还要拉开那盏不怎么明亮地黄色白炽灯继续学习。就这样，从刚刚到校时摸底考试地全班倒数第三，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到年前期末考试的时候，一跃成为了全年级的第一名。可以说基本上初中的知识，在这几个月学完了。 这个学校虽然成绩非常好，省重点高中升学率非常高，但是，教学条件真的不怎么滴。教室都还是以前的瓦房，窗子很小，玻璃很多都碎了，用报纸糊的。由于光线不好，用眼过度，段然的眼睛就近视了。年后的半年基本上就没怎么学习，不是不想，是不行，因为眼睛的问题，看医生给的眼药一滴，瞳孔放大，看书都是刺眼的。 即便是这样，中招考试的时候，段然还是考上了省重点高中。那年他们全乡的初中，就只有他一个人考上这所高中。 有了这样的经历，所以，段然在学习这块，有足够的自信。只要自己真的想学，相信就一定能够学得会。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啊。 楼叔：“嗯，不错，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还有一个事要告诉你，现在4所的正所长是岑总，我是副所长。” 段然有点懵，岑总一直是楼叔的下手啊，怎么突然倒过来了？于是问道：“楼叔，这是怎么回事？” 楼叔笑着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啊，不正常吗？岑总是一注，又年轻，为什么不给个机会呢？将来你干的好，我也会把你顶上去的。我毕竟年纪大了，干不了多少年就该退休了，要多给年轻人机会啊。还有，我们不是准备在外面做吗，我在做这个正职的话也不是很方便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影响太大，时间上也不自由。” 段然点点头，感觉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楼叔又和段然聊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说道：“你等一下，我去把小沈叫过来。” “好的” 楼叔出去走到门口招呼了一声：“小沈，你过来一下。” 不大会儿，就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门口。不是沈星还能是谁？ 沈星到门口，习惯性的问道：“楼叔，咩事？”随后不经意间，看见段然居然坐在沙发上，惊讶的说道：“耶？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段然笑笑说道：“啊，来了一会了。以后还要常来啊。” 楼叔说道：“小沈啊，叫你过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个事呢。小段终于又回到我们4所了，大家又可以在一起合作了。不过他有他的任务，4所里面还是你管，不矛盾的。希望你们两个要互相帮助，互相支持啊。” 沈星是一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马上说道：“某门忒，楼叔这个请放心，都这么熟了，肯定能够配合好的。”要说一点都不担心楼叔找个人来和自己搞平衡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聪明人就不会表现出来。当然，如果楼叔一定要这样做，自己也没办法不是？既然不能够反对，那就不如躺平，放好心态享受来得更加直接，最起码这样不会让领导不开心啊。 不过这次楼叔还真的是准备去外面做一个分公司或者是设计所的，这点楼叔并没有像贾总一样说谎，所以他给段然交代的任务也是真的，以外面为主。4所内部的情况楼叔也就没有过多的介绍。不过四所现在也有几个棘手的事情，这是楼书急着让段然过来的原因。领导嘛，总是能够从大局出发，把手上的资源充分的利用好，发挥到120%的效用的。 岑总今天有事不在，三个人又简单的聊了几句，楼叔说道：“小段，先给你安排好位置，然后和文员那里报个备，先安顿下来再说具体的工作吧。”楼叔这点永远做的很贴心。 段然：“好的，听楼叔的安排就行了。” 沈星听到楼叔这么说，马上说道：“楼叔，成林边上还空着一个位置呢。段然和他又是一起从分院过来的，也比较熟悉，现在他们俩又住在一起，要不就坐那里算了。” 楼叔听沈星这么说，笑笑没有作声。而是继续说道：“走吧，我们过去。” 沈星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走到隔壁大办公室的门口，楼叔带头走了进去。楼叔走到原来秦总坐的大卡位旁边，用手摸着卡座的玻璃隔断，笑着说道：“你就坐这里吧。” 段然连忙笑着说道：“好的。” 段然的心里还是有点小窃喜的。 四所的大办公室现在总共有四排卡座。第一排就是两个1米八左右的大卡座，就布置在楼叔办公室墙壁的隔壁，靠墙摆放的，周边都有玻璃隔断，靠墙的位置还有和玻璃隔断同高的资料柜，都是和卡座一体的，位置比较大，也比较宽松。这两个卡座原来都是总工坐的，靠门的一个是岑总的位置，后面一个是秦总的位置。现在岑总已经荣升为所长了，自然是搬到了领导办公室，和楼叔在一起公用一个办公室。秦总坐的卡座上面除了电脑以外，已经空空如也。 另外的三排卡座都是一米二宽的类似电脑桌一样没有拐角的，面对面坐着，中间有一排的隔断，两个人之间也有小玻璃隔断。这样一排就是8个位置，三排卡座就有24个位置，现在结构和建筑两个专业都是混坐在一个办公室的，位置倒是够用。结构专业在靠近大办公室另外一面墙的位置，靠近段然这边的两排卡坐都是建筑专业的。沈星作为建筑组的组长，坐在最靠近段然这边的一排卡座的靠近门口的端头。按照他自嘲的说法，这样方便随时和领导汇报工作，也方便领导随时监督，随叫随到。 段然突然想到这不是原来秦总的位置吗？就问道：“秦总呢？”其实这也是明知故问。 楼叔叹了口气说道：“两个月前，秦总已经离开四所了。听说是去了金院那里吧，担任公司总建筑师兼副总经理，主管技术。” 段然心说，秦总还是走了。 段然也没有多说什么，知道这是楼叔刻意的照顾自己，也表明了一个态度，就是对自己的重视。虽然在4所没有给自己职位，但是，这个举动给自己打上了楼叔心腹，属于楼叔直接领导的标签，足以让别人不敢轻视自己了，也给自己将来的工作提供了一定的基础。聪明的人自然就不会也不敢阳奉阴违的搞小动作了。 楼叔出去之后段然就开始整理电脑、桌面和收拾自己的资料，桌面上都积灰了，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使用了。不经意间，抬头看到自己前面，原来岑总坐的位置上明显是有人的啊，东西那么多，资料归类十分整齐有序。那这个位置是谁坐的？按理说坐这个位置的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人啊，至少也要是四所的重要技术骨干了，不是应该沈星嘛？现在沈星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啊，段然疑惑不解。 第39章 走马上任 楼叔出去之后，沈星笑眯眯的走到了段然的身边，小声说道：“兄弟，看来楼叔还是信不过我啊。” 段然也笑着说道：“你说什么呢？” 沈星：“你看，楼叔亲自给你安排的位置，而且是我们4所最好的位置了。这不是明确的表态你在四所的特殊性吗？” 段然：“什么特殊性啊？” 沈星奸笑着说道：“装，你还装，小样吧你。” 段然心知肚明道：“唉，兄弟，我装什么啊。不就是一个位置吗，要不我俩换换？” 沈星鄙视到：“你算了吧，我可不敢。回头再把组长干没了，嘿嘿。你这摆明了是楼叔的心腹啊，属于楼叔直接领导的。” 段然笑着说道：“想多了吧，我还不是建筑组的一员，归你领导啊。” 沈星：“行了，就是能装。咱俩谁跟谁啊。”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唉，你说我能安排工作给你嘛？” 段然笑笑：“领导安排的工作我敢不做吗？” 沈星笑了笑说道：“也是，领导安排的工作我敢不做吗？哈哈，有道理。” 段然看着前面的卡座疑惑道：“我前面这里坐的是谁啊？我原本以为是你呢。” 沈星装出一脸的颓丧说道：“嗨，我没那种命啊，请你不要爱上我...” 段然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行了，好好说话。” 沈星：“你不知道吧，韩工回来了，据说是楼叔好说歹说才把韩工给叫回来的。还是不信任我啊，怕我管不好施工图。” 段然无语，等了一下说道：“行了，你也不看看，原来的人就你没动过，我都走了一轮了，你从副组长升为组长，你还不知足。” 沈星笑笑道：“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不过，今天你初来乍到，是不是请个客啊，要不以后我们可不理你。” 段然瞪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兄弟啊，我可算是白干了几个月，奖金都没有了，你也好意思？吃大户的话也是我该吃你啊。你都说了，我是领导的心腹，你不伺候好一点，不怕将来我给你使绊子啊？” 沈星笑笑说道：“好像有点道理。好吧，我就当给你行贿了，哈哈。晚上我们叫上成林，韩工这些人聚一下，欢迎老兄弟重新归队。” 段然：“好，就这么定了。” 下午上班后，楼叔又把段然和沈星叫到了办公室。 楼叔：“小段，怎么样？都收拾好了吗？” 段然：“好了。电脑也看过了，基本没什么问题，就是感觉有点旧了，配置有点低。” 楼叔：“先坚持一段时间吧。 叫你们过来是有点事情要安排。” 说完楼叔看向沈星说道：“小沈啊，那个财政局的投标项目还有华越文化交流中心的项目怎么样了？ 哦，还有，山城商厦那个项目的方案搞定了吗？” 沈星一脸的歉意的笑着说道：“临市财政局投标的项目还没有确定方向啊。华越文化交流中心也是一样。山城商厦甲方总是不满意，也是急得要命，改了好多轮了。” 楼叔看向段然说道：“小段，那财政局的方案你参与一下吧，还有文化交流中心的项目也参与讨论一下，中间和小沈一起多看看提提意见，山城商厦原来就是你跟踪的，你直接接手吧，怎么样？这几个事都比较急，多辛苦一下。” 段然无语了，怎么4所的项目搞了这么久，又回到自己手上了？也难怪楼叔对自己这么好，原来是急着等自己来灭火的啊。果然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段然苦笑着点点头说道：“好的楼叔，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楼叔笑着说道：“那好吧，就这样。” 这时沈星一脸奸笑着说道：“领导，你看段然刚刚过来，刚听他说好像这几个月的奖金都没有了，我们作为老同事要不要表示一下大家庭的温暖啊。” 楼叔也是兴致比较高，应该是比较棘手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吧，这个自己培养出来的胃口比较好，什么骨头都能啃的家伙终于又回来了。很是大方地说道：“好啊，那必须吗，还好你提醒，我差点忘了。小沈你通知一下韩工和成林这些和小段熟悉的人，今晚聚餐，给小段接风，洗洗晦气。 你先去通知吧，我还有几句话和小段交代一下。” 段然一脸懵逼得坐在那里，不知道楼叔还有什么事不方便让沈星知道。 等沈星出去以后，楼叔又和段然说道：“小段啊，有些事还是要低调一些，要注意影响啊。我们在外面的事情和项目尽量不要和别人说。” 段然点头道：“好的，楼叔。你放心吧，我不是多嘴的人。” 楼叔：“那就好。还有一个，边城市的新项目，用地不大，可能也就5万平米建筑面积，这个你也要准备一下。过几天和我去见开发商。这个事情已经定了，是我们放在外面做的，给将来做分公司打基础的项目，一定要低调。” 这个段然自然是理解的，会意道：“好的楼叔，放心吧。” 段然从楼叔的办公室出来心里想到，沈星这家伙真是狡猾，脑子反应真快，瞬间就把这个单给卖出去了，无他，一个字“牛”，不服都不行。 走进大办公室，沈星还一脸得意的说道：“兄弟，今晚我给你接风，不要客气，愿意吃什么随便点，使劲吃，一定要吃饱，吃好。” “你真行，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楼叔不买单。”段然没好气地说到。 “对了，那些项目，你准备怎么弄？” 沈星听到段然说到工作的事，不好意思道：“山城的项目是肖强在负责，你直接拿过去吧。另外两个明天再说吧，今天就别折腾了，休息一下。” 段然笑笑道：“好吧。”也是有点累了，真的不想再折腾了。 晚上，沈星在太子酒店的湘菜馆订了一个包厢。这是沈星知道段然吃不惯本地菜，特意定的地方，他是一个有心的人。在楼书的带领下，沈星、韩工、成林、温智、贺光、肖强、庞梓都来了，刚好坐了一个包厢。大家都比较熟，今天也没有工作谈，所以气氛非常好，大家也都很是随意。 开场之后，楼叔说道：“今天只有一个主题啊，就是欢迎小段重新回到我们这个大家庭。来大家一起干一杯，让小段重温一下我们这个团队的温暖，感受一下大家的热情。” “干”，大家纷纷举杯，异口同声道。 段然看着大家的表情是那么的真挚，感受到气氛是那么的热烈，内心却是有点感动。在自己刚刚遭遇到不公的情况下，有这么一堆兄弟还算是关心自己，鼻子就有点发酸。不过，怎么样也要忍住，应该高兴才对。 接着，楼叔继续说道：“下面让小段说两句吧。” 段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楼叔，我就算了吧。” 贺光起哄到：“哎呀，让你说你就说嘛，别光顾的整天去介绍方案，又不是不会说话。怎么看我们不是专家领导，不配听你说话啊？” 沈星也架秧子道：“就是，都是自己兄弟，装什么装？” 温智笑着说道：“说两句为？发表一下获奖感言也得啊。” ...... 段然看着实在抹不开了，说道：“好吧，那我就说两句。 只说三点内容： 第一、非常感谢大家还能这么热情的接纳我，我....(后面的话有点说不下去了) 第二、谢谢楼叔还能看得起我，还委以重任。 第三、真心的谢谢楼叔、谢谢大家！” 说完段然拿起自己前面的一个小钢炮，估计应该还有一两二的样子，激动地说道：“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谢，我干了。” 说完一口喝了下去。那个滋味啊，这次不觉得难受，而是觉得暖心，畅快，酣畅淋漓。 韩工人比较低调，人如其名。酒过三巡，段然专门端了半个小钢炮的酒走到韩工面前真诚的说道：“韩工，谢谢。” 韩工自然知道段然说的谢谢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道：“哎呀，小段，都是自己人，别客气，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段然接着说道：“韩工，这杯酒不光是谢谢你，还要麻烦你。我施工图和规范都不熟，这段时间我准备重点学习和攻克这个难关，希望韩工能够不吝赐教。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段然和韩工碰了一下，一仰头，又干了下去。 韩工不好意思得，也把面前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微笑着说道：“没问题，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来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保证知无不言。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段然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在2所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来重点学习和提高，因为主要的工作是方案，项目又多。人都是有惰性的，你没有这个需求的时候，总是告诉自己以后再说，所以就总是不能够全心全意的去解决问题。现在，楼叔已经明确表态，外面的这一摊子都要他来管了，从方案一直到后期服务，这就相当于没有退路了，再不下决心就完不成楼叔交代的任务，那到时候可就闹笑话了。所以现在段然必须下决心，全面的解决自己的技术问题。并且，这也是自己和欧阳在外面有项目都没能搞定的最重要的原因啊，还不值得下决心吗？ 有时候，如果自己决心不够的时候，可以和周围的人说，我一定要怎么样。这样，就可以给自己一些压力和动力，强迫自己去完成自己和别人说过的事情。这也是个自我约束的办法。 酒入愁肠，愁更愁， 酒入欢肠，解烦忧。 段然今天是今年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了。如果放在以往，可能感觉不到什么。但是现在，刚刚从低谷往上爬行，遭受如此待遇，那两相对比之下，就不是一般的高兴了。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却意外的没有喝醉。 第二个天上午，段然拿到了肖强打印的山城商厦的图纸。 段然看了一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已经不是自己原来定的方向了。原来自己是想着这块地的商业价值高，尽量要迁就下面的商业，保证柱网的完整性，就类似于龙阙大厦和水甫县地王那样做。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以住宅为主的做法了？ 于是段然问肖强道：“这方案的整个做法方向都变了，是怎么回事？” 肖强：“这是后来秦总看过后觉得做的不伦不类的，让我们按照住宅为主来做的，最起码看起来像个住宅吗。为这个事秦总还和甲方通过好多次电话才把道理讲通。” 段然不禁腹诽道，这倒是符合秦总的学究心态。 于是又笑着说：“我猜一下，现在是不是主要是商业这块满足不了甲方的需求？” 肖强无奈道：“是啊。上面都已经定了，但是下面的商业怎么改，怎么做也做不好。为此连结构转换都考虑了，还是不理想。” 段然：“好，我知道了。你能不能这样，把以前的方案草图整理一下，打印出来，我们调整一下。不用放家具什么的啊，只要有墙线或者轴线就可以了。带上柱子。” 肖强也是无奈的说道：“好吧。” 这种不情愿是很正常的，任谁都不喜欢被这样搞来搞去，一会儿变个花样，这实在是累人啊。俗话说“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就是这个意思。 段然心想，不这样，这个项目就不能很好的满足甲方的要求。秦总人是不错，技术也没得说，就是书生气太重了。开发商是以赚钱为目的的，很多理想性的东西要在满足开发利益的前提下去实现的。这个项目都不用想，光是商业就可以挣钱了，可想而知，上面的住宅就是个鸡肋，如果不是为了满足规划和安置的需要，开发商根本就不愿意做上面的住宅。因为做了以后，利润的总数是大了，但是投资变多了，工期变长了，相对来讲工程风险和开发风险也变大了，最后就是，总体效益变低了啊。 也不知道秦总是怎么说服开发商改掉以前定的方向，变成以住宅为主的。估计是用自己很专业的理论把甲方给忽悠瘸了。这样住宅是好了，但是下面的商业麻烦了。结构转换也不是可以随便转的，那也是有比例要求的。最后就导致现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甲方觉得上面住宅部分确实比以前好，不错，但是要求下面商业部分又要达到以前的标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就算做结构转换。但是，做结构转换不要钱吗？真的做的话，这又是一笔冤枉钱，还达不到商业空间的要求，可谓是得不偿失。再说了，住宅的条件好一点而已，又不是说有什么景观，这里存粹就是一栋楼，靠的就是一个地段，有做不成高端楼盘，户型做好一点又能够提高多少售价呢？想想都不可能，太理想了。何况这本来也不愁销售，只要不是把价格定得太高。 看来需要和甲方好好沟通一下了，现在整个方案走入了误区，还在原地打转的话就麻烦了。 看着段然这里忙差不多了，沈星走过来阴阳怪气的说道：“段...工，我们开个会吧，讨论一下这几个项目怎么弄。” 段然笑着道：“好的，领导召集，随叫随到。” 不大会儿，成林、肖强、庞梓在沈星的召集下都拖着凳子过来了，在段然旁边围了一个圈。之所以在这里围一个圈，是因为整个办公室中这里的地方还比较大，原来开会的时候也是在这里围坐在一起的，因为原来段然坐这个位置坐的是秦总，建筑总工。大办公室本就没有会议桌，大家的椅子呢也都是有轮子的，所以开会的时候就各自拖着自己的椅子跑了。另外，这里距离沈星的座位也比较近，这样方便了沈星和段然两个人。 大家都坐好之后，沈星说道：“我们开一个方案讨论会，讨论一下现在比较棘手的问题。 我先把工作的情况说明一下。 山城商厦的项目，是肖强负责的，这个项目以后归段然管了，肖强就直接和段工汇报就行了。 剩下我们还有两个项目比较麻烦的，一个是财政局办公楼投标的项目；另一个是华越文化交流中心的项目，这两个项目都还没有确定工作方向呢。我们一个个来，先讨论财政局办公楼。大家说说吧，对于这个项目有什么想法，该怎么做？” 段然想了想说道：“我是刚刚看到这个项目的资料，一下子也没有太多想法啊，你们先说一下吧，我先听着。” 沈星说道：“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政府办公楼，也不用考虑太多吧，就按照办公楼的做法做就行了。满足基本功能要求和规范要求，尽量控制成本就行了。” 成林：“我觉得沈星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个人觉得还是体量做的丰满一点，然后做成欧式的或者是简欧的。原因很简单，以我的经验来看，领导都喜欢饱满富态一点的造型，并且，这样的造型利于将来上面顶层做大空间的多功能厅。” 成林这么说不能说没道理，从功能分布上来说，如果按照常规的做法的话，那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一般这种政府机关的办公楼，因为使用需要，一般都要配备一个200人左右的多功能厅，当然具体的容量看单位的需求决定。多功能厅是召集大型会议，报告和一些活动等综合使用的空间，不同于单纯的会议室或者舞台、放映厅，之类的空间。一般要求面积大概在240至350平米之间。当然面积的大小是根据容纳的人数确定的。还需要配备一些小空间，比如控制室，设备储藏间、休息室、贵宾室、小型会议室、化妆间等，加起来一般也就差不多要一层了。多功能厅的功能要求整个空间中是不能够有柱子的，所以一般多功能厅都会放在建筑的顶层，放在下面的话，柱子不好抽掉。如果建筑中间部位进深不够大的话就会导致多功能厅进深过小，变成一个很细长的窄条形状，使用不便。成林这还是很有经验的。 段然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作声。不知道他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第40章 方案会议 庞梓：“我觉得成林的说法确实有道理。只不过，我不喜欢做欧式的，为什么一定要做欧式的东西呢？罗里吧嗦的，又是一堆只会积灰，没什么卵用的线条和柱子装饰。我认为还是做成一个现代风格的，简洁明了，经济适用，又不显得那么媚外。我们中国人为什么非要去做一个欧式建筑？如果真的要花一些冤枉钱，我宁愿做成中式建筑。我就是这么想的。” 庞梓还是这样，说话直来直去，火药味十足。段然都有点憋不住了，不过，这家伙和自己真的好像啊，以前自己不也是这样子的？还真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啊。 肖强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我也觉得成林的说法还是比较现实的，至少我们平时接触和了解到的同类项目基本都是这个规律。只是造型这个东西嘛，不知道怎么说。关键是甲方喜欢什么，而不是我们喜欢什么，对不对？”这个典型的是楼叔的唯甲方论了。 沈星听得就是一脑袋官司，这总的要定一个才好开展工作啊。如果相持不下，那还是个麻烦。 成林说道：“我们可以大概的比较一下吗，看到底是欧式的多还是现代风格的多？”他这是准备打概率牌了。就是大概率是欧式风格的话，就设计成欧式风格的，但是这样做同样也是风险很大的，因为没有100%。 庞梓：“这和概率有个毛的关系。我们这是投标好不好，如果你不那么的巴结领导，大家都设计成现代风格的，那就算是甲方想要欧式的东西，他又去哪里挑？因为根本没有啊。” 不得不说，庞梓这说法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就像他说的，现在是投标，这是几方在博弈，别说几方了，就算只有两家单位，为了自己中标，别人不中标，在博弈的过程中都能够相互的把条件让到无法想象的程度。因为谁都不想作为那个被淘汰的一方，出局，这就是人性。 沈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随意的说道：“争什么争？这又不是争能够解决得了的问题。你俩说的都有道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段然继续说道：“段然，你来说两句吧，别光听着，都不像你了。” 段然笑了笑说道：“好吧，那我说一下我的观点。但是事先说好啊，这仅是我的个人观点，听不听的你们自己判断。不要因为这个到时候怪我。” 沈星：“赶快说吧，那么多废话。” 段然：“好吧。 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财政局是干什么的？” 庞梓笑着说道：“丢那星，管钱的呗，还能干什么？”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段然又继续问道：“管的是谁的钱？” “国家的钱。”庞梓继续说道。 段然：“国家的钱从哪里来？国家的钱又是谁的钱？国家的钱又要花到哪里去？财政局又是受谁的领导？”段然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这下，彻底没有人回答了。 段然笑了笑说道：“我认为，财政局是植根于人民，受党的领导，把人民的财产合理分配的一个机关单位。我们就应该从这个基本的定义入手。 同时，我们先不要说什么欧式不欧式的问题。财政局作为一个专门管钱的部门，是不是大家觉得就应该富丽堂皇啊，这样才能够体现出财大气粗的感觉？兄弟们，我看如果做成这样一个办公楼，也没有哪个领导敢用，要不然他就得准备卷铺盖卷滚蛋了。 首先是党的领导，我们党一直提倡的都是艰苦朴素的作风。现在，作为主管财政，作为政府钱袋子的单位是不是更应该起大头作用呢？哪个敢带头铺张浪费，想当土豪劣绅吗？” 段然说完，大家都不吭声了。 看着气氛有点沉闷，段然心说，不会言辞又过于犀利了，伤到大家了吧，马上补充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仅供参考。” 确实是伤到了，因为这和别人讨论的东西有点相去太远了。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了？好像别人都不讲政治似的。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沈星开口说道：“好像有点道理。不过...” 这时庞梓接着道：“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怎么做呢？光是说了一个玄之又玄的概念，怎么兑现，把他变成和概念完全吻合的实体建筑，这才是关键啊。要是光吹嘘的，我们也会啊，就不用讨论这么实际的问题了。” 成林也说道：“是啊，关键是怎么把这个理念体现出来。” 肖强这时一脸坏笑的举起右手说道：“我同意。” 也不知道他同意的到底是什么。 沈星笑着说道：“要不，段...工，你做一下怎么样？” 段然一听就毛了，你这不是甩锅吗？马上说道：“呃，这个，是这样的。我只是参与讨论一下。没有精力做那么多的啊。” 沈星继续道：“草图，草图。做一个意向也行啊” 成林也说到：“我也同意你说的观点，搞一下吧，你画完草图，大家讨论过了，后面的事情我们搞。” 庞梓：“段工还扭扭捏捏的别这样，得不得？搞成了大家有奖金拿的。” 看着大家都挺有诚意的，并没有真的计较，段然笑着说道：“好吧，那我就试试，画个草图，给大家做个参考。” 沈星马上道：“那就这么定了啊。我们换下一个，华越文化交流中心。 我觉得，这个项目呢，注重的是文化方面的。这是位于和Y国边境的一个项目，下面都是一些展厅的大空间。二楼还有多功能厅和会议厅，再往上就是配套的办公和交流培训等用房了。整个建筑的功能还是比较复杂的，不过，这方面没有问题，难不住我们。这个项目是委托项目，关键是要做的让甲方满意，能够通过甲方的一致认可才是最重要的。用地比较紧张，在行政中心旁边。 Y国近代基本一直是法国的殖民地，所以现在Y国的建筑风格都是以法式为主。我看是不是我们就做一个法式建筑？” 成林接着说道：“我觉得可以啊，法式建筑也不错，这样更显得庄重，威严，符合文化交流中心作为公共建筑的特点。” 肖强还是坏笑着一举右手说道：“我同意。” 庞梓一脸不屑的说道：“丢那星，同意，同意，就知道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吃灰。” 他俩是同学，关系也不赖，还同时来了4所。所以......真是说话不分时候和场合。 肖强也不计较，说道：“这就是我的观点，你也可以说你的看法。” 庞梓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还是那个意见，为什么又是欧式建筑？放到哪里都合适？我觉得还是做现代建筑好一些。再说了，行政中心也不是欧式的啊，放到一起不感觉不伦不类的吗？。难道真的就要做欧式建筑推广的排头兵？人家给什么好处了？” 沈星一脸的无语，这些家伙，好像就是为了抬杠来的。段然笑笑没有说话。不是段然爱笑，相反，他是一个比较严肃的面容，一般的孩子看见都怕的那种。但是，这些兄弟也真有意思，就是要顶着来，让他看了不由自主地觉得好笑。 沈星还是无奈的说道：“段然，你呢，你怎么看？” 段然强装严肃道：“这个问题啊。我比较赞同庞梓的观点。 我也是没有想通这Y国地人民脑袋是不是都被驴踢了。明明被人家殖民，是一个被剥削、被欺凌、被蹂躏、丧失主权地屈辱的历史，但是他们怎么还对此能够乐此不疲呢？还非要住人家的建筑，推广人家的文化？我们要是做一个法式的建筑去表示对他们现在政府的尊重，如果到时候他们的政府观念改变了，会不会认为我们这是在故意的侮辱他们呢？这是其一 其二、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其他国家彰显我们的文化和博大的胸怀以及现在的综合实力，而不是去一味的迎合别的国家的一些爱好和趣味吧，不管是不是恶趣味。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你们不要把我说得太当回事。” 说完，段然继续的保持了沉默。他可不想说太多了，免得搞不好的话，得罪人不说，还要自己揽个任务，这原本都不是应该自己主管的项目，做得太多，好了，成绩也不是以自己为主的。但是差了，出问题了那可就跑不掉啊，一定要担责的。 沈星说道：“我们意见都不一致，要不这次我们发扬一下民主，举手表决吧。”他也是要面子的，自己提出的想法，肯定是要尽量形成结论的，要不然次数多了那不是威信扫地了？还怎么带队伍？再说了，他也确实没想到段然会和他的意见不一致。他认为自己提出的理由应该是挺充分的，没想到段然还有其他的想法。 段然马上附和道：“我觉得沈星的提议还不错啊，举手表决，发扬民主吗。最起码这也是集体决定，有问题了也怪不到个人头上，是不是。” “好吧”其他人也都同意了。其实现在已经不用举手了，大家的意见一目了然啊。不过嘛，为了面子上好看，行式还是要走一下的。 沈星直接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说道：“同意做法式风格建筑的举手。” 成林和肖强两个人都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沈星：“好的，三个人同意，反对不反对的就没有再举手的意义了吧。就这么定，华越文化交流中心做法式建筑，就由成林和肖强负责吧。散会。” 这时庞梓又不满地说道：“等等，我有话说。领导，你这样不厚道吧。别人都有事情做了，我还没有事呢？不会因为我意见不一样就针对我，不给我工作做了吧。开会不是自由发言的吗？” 沈星一脸的黑线说道：“你搞错了吧，我有那么小气嘛？你不赞成欧式建筑的做法，让你做的话难免会应付了事啊，我担心这个内容也没错吧。再说了，财政局的项目还没有决定谁做呢，等段然草图出来，如果没什么问题，方向定下来了不是正好合你的意吗？你就一个人负责这个不行啊。” 庞梓一想，也是。还有一个项目呢。马上改为笑脸说道：“哦，好的好的。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可一向都知道领导是公私分明，眼力超绝，工作安排能力超强的。哈哈。” 沈星无语，瞪了他一眼道：“滚蛋。” 庞梓马上嬉皮笑脸的说道：“好的好的。不过这里地方小，也太脏了。在这里的话也会影响大家工作。我晚上回家，睡觉的时候补上，得不得？” 这次沈星直接无语了，叹口气，摇摇头。 肖强笑着说道：“有想法，不过，为了避免你偷懒，耍赖。我申请晚上去监督，拍视频。” 段然实在受不了了，呵呵笑了起来。这是一对活宝啊，将来可不要给自己调到手下。 成林也是笑得不亦乐乎。 庞梓则一脸不满道：“领导，我不同意。肖强这是要偷窥我的隐私，我还没有结婚呢，还是个处男。” 沈星一脸无奈道：“你俩一起滚，干活去。” 这两个人这才你捅我一下，我痛你一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段然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的坐下来认真的思考自己手上的项目了。这两个项目还真的必须要认真考虑清楚，不然都是个麻烦事。 中午，准备午休的时候，肖强跑了过来像做贼一样的低声问道：“段工，你会不会玩魔兽？” 段然：“会是会啊，到那时我从来不玩对战，因为技术不行啊。以前就玩一下RPG地图，主要就是3C，这个还行。” 肖强：“那就行了，我们也不玩对战。你玩过Dota吗？” 段然：“没有。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肖强：“也没事了。这个和3C差不多，不过就是装备多一些，需要合成，慢慢了解了就好了。怎么样？和我们一起玩呗，人多了才好玩。” 段然：“我电脑上没有装啊。” 肖强：“不用，现在都很简单，我直接发你一个文件包，收到后解压一下直接就可以玩了。” 段然：“那好吧。” 游戏吗，大家在大学的时候都会找一款玩一下的。魔兽，也确实玩过，不过水平一般而已。不过这种RPG地图，只要跟着牛逼一点的人，在后面提供一下辅助就可以了，所以，还是可以玩的。毕竟只需要控制一个英雄，操作难度并不大。看来这四所要比二所的气氛活跃很多啊，在二所的时候可真的没有见到有人中午的时候还玩游戏的。不过有得玩总是好的，可以让大家之间的关系相对来说更为融洽一些。 等到解压完安装包以后，双击了一下运行图标，还真的是直接就可以运行了。这以前可不知道。记得在分院的时候，为了玩这个东西当时自己可是专门跑到电脑市场买了一个安装光盘才搞定的。 虽然大家都在办公室里，但是联机的方式却还是通过浩方对战平台来实现的。办公室的网络是统一接入到公司服务器的，有两千多台电脑呢，相对来说有点复杂。 玩的人并不多，也就是建筑组的这几个人，肖强、庞梓、沈星、段然。成林是不玩这些东西的，他更喜欢有时间的时候去专研电脑软件。比如草图大师、3D、PS这些画图需要经常用到的画图软件。 娱乐的方式居然是四个人一边，打AI电脑玩家。开始的时候段然还觉得，打这个AI那不是很容易吗？事实却是完全相反，这个AI的操控和各方面都完全的颠覆了他对以前AI的认知，再也不是傻傻的送人头，有很多巴格的提款机了。可以说，单独和AI对抗，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搞得定，只要你键盘一按下去，几乎在同时，AI就会做出对应的制约操作，让人感觉很无力。不过人总是最有灵性的，比AI强的地方就是懂得随机应变，总结规律。通过肖强的指挥和带动，基本上还是能够勉强抗衡。据说这只是中等难度，难度再高一点是搞不定了。 肖强在玩游戏的时候和工作中的状态是完全判若两人，整个人到处疯狂地跑位，支援，抢人头。在度过前面几分钟的发展期后，就开始疯狂的收割，要不然还真是顶不住。一个火枪手，总是能够把残血逃跑的AI玩家尽数送回复活时间。庞梓属于是跟在肖强后面吃灰的，有一个控制技能，关键的时候搞一下就完事了，反正最后也拿不到人头，只有在肖强把对方干掉或者打跑之后，或者在纠缠的时候放一波技能，清一清兵线，一次作为谋生的主要手段。沈星属于是自嗨型的，选一个沙王，到中路埋沙，以此作为赚钱的手段，清理中路的兵线，是AI不敢靠近，守护中路的防御塔。段然就纯属打酱油的了，因为装备实在是复杂，有的要合成两次甚至三次才能够形成高级装备，关键是所卖的道具有的都不在同一个地方，没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根本就搞不懂。 不过，不管怎样，四个人还是打赢了。 在下耳机，段然仰靠在办公椅上，闭着眼睛一边想着自己手上的项目的事情，准备休息。这山城商厦怎么和甲方沟通呢？自己想到的东西能不能够说服甲方？ 第41章 一锤定音 下午的时候针对肖强整理打印出来的山城商厦的图纸，段然进行了有目的的调整。第一，保障商业空间的完整性。第二、优化结构布置，真正做到了轴网模块化，标准化。没有了零散的墙体和柱子。第三、在前两项的基础上适当调整，优化上部住宅的使用空间，使各个使用空间朝向、通风、采光和尺寸更加合理。 肖强苦笑道：“段工，这样的话比原来更不像住宅了。会不会？” 他的意思很明白，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会不会又是杨白劳。 段然也是笑着摇摇头道：“我们不要总是做个东西一定要像什么，我们首先得明白我们到底是要做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啊。这个项目的条件就不适合做豪宅，我坚信，如果可以，甲方宁愿只做几层商业，因为这样最赚钱。这里本来就是商业成熟和繁华区。做上面的住宅从某种方面来讲也是无奈之举。” 肖强无奈道：“好吧，我去调整一下。” 肖强和庞梓两个人都是和段然做过水甫县的项目的，对段然还是有一定信任和尊重，要不然估计很难指挥的动，因为，这毕竟是在推翻以前秦总的思路，不是闹着玩的。 段然随后拨通了山城项目开发商覃总的电话。以前段然就已经认识了，后来不在4所了，项目就由其他人接手了，没再联系过。覃总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高度近视，高个子的50多岁的男人。这个事情比较大，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必须要见面才行。 电话在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喂，覃总你好啊。好久没有联系了。” “哦，小段啊，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没你的消息呢？” “哈哈，我没有去哪里，只是由于工作原因调离了几个月，这不回来了吗。回来第一时间就给您打电话汇报工作了。” “我还问过楼叔呢？说怎么现在这个项目不是段工负责了吗？以前做的挺好的。他总是含含糊糊的，说你现在没空。明显是没有把我们的项目放在重要的位置啊。” “没有没有，确实是有别的原因，临时调动了工作，到别的地方去支援了，现在任务完成回来了。咱们这个项目现在由我重新接手了，你放心，我会努力做好的。” “那就好，这段时间把我们都急死了。时间太久了，现在领导也在催让我们快点报批报建开工，但是方案都还没有定下来啊，我们也很被动，压力很大，你要多花点心思在我们这个项目上才行啊，” “放心，这是一定的。我打这个电话就是关于咱们项目的问题啊。我看过图纸了，感觉有点跑偏了，希望咱们能见面聊一下，电话里我怕很难说得清楚。你看是我下去呢还是您上来到我们公司？” 覃总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上去吧，你下来的话又要坐大巴什么的，太累了。我明天直接上去，下午三点钟到，怎么样？” “好的，那我们明天下午见。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 挂完电话，把情况和楼叔做了一个汇报，段然开始准备明天下午的会谈资料了。需要把所有的数据都准备一下，效益分析都要讲得明白，要实实在在的才能够说服甲方。要让别人动心，首先要能够说服自己，把自己放在开发商的位置，自己会不会这样选择，这很重要。 思路清晰了，这资料准备起来也不会很麻烦的。 夜里，趁着没有电话打扰，段然开始思考财政局的办公楼的草图了。按着自己吹牛的理念，经过反复的思考和对比，最终画出了一张人视的草图。当然，这草图只是一个思路而已，并不能够直接实施，还是要经过认真的完善各种关系的。 第二天下午，三点钟，覃总准时的赶到了办公室。 大办公室没有会议桌，和覃总的洽谈是在楼叔办公室进行的。覃总，楼叔、肖强、段然四个人围着茶几坐了下来。楼叔负责烧茶，同时他也是结构出身的，也可以代表结构专业的意见。 段然笑着说道：“覃总，辛苦了。今天这事情确实有点复杂，要不然也不会麻烦你跑一趟。” 覃总：“没关系，只要能把事情做好就行，我们也是火烧眉毛了，压力大，着急啊。” 段然：“理解，理解。” 楼叔：“不好意思，所以我这不是专门又把小段给硬要了回来专门负责这个项目嘛。” 覃总：“好，楼所多超心才行。” 寒暄过后，段然把两套方案图纸放到了覃总的面前，说道：“覃总，我们开门见山。我觉得还是以前我那时候做的方案大方向上符合我们这个项目的需求。我们这两天重新优化调整了一下，你先看一下？” 覃总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抽了一张纸巾认真的擦了一下，重新戴上后拿起图纸大概看了一下说道：“原来不是觉得这样不合适才调整的吗？怎么又改回来了？” 肖强：“呃，那时候段工暂时离开了，这个项目就由我具体负责，我们覃总主管。我们秦总当时觉得原来的方案感觉不像住宅。这么说吧，就是感觉这个建筑不伦不类的，住宅条件相对差一些，所以才以住宅为主重新调整了方向。” 楼叔无奈的笑笑说道：“覃总也是我们公司老资格的总工了，水平很牛的，可能对这个项目了解得不够。” 这肯定不能说秦总的坏话的，不然一个显得公司内部不团结，再一个，那不是表示楼叔不重视这个项目吗。 覃总思索着，盯着图纸，紧皱着眉头，半天说出了一句：“但是覃总调整的方案住宅户型确实要好一些。” 这个大家谁都知道啊，但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段然马上说道：“覃总，是这样的。我先说明一下这两个方案的本质区别。 覃总的方案出发点是以住宅为主来进行构思和设计的。在设计的过程里面是把住宅放在了优先考虑的位置。可以这么说吧，是先设计出了住宅的标准层户型，然后再根据用地的情况结合上部住宅的柱网设计了下面的三层商业和地下室。 我做这个方案呢，是先根据用地的情况，大致的分割了柱网。当然，这个柱网并不是乱来的，结合了商业空间的需求，地下车位的需求以及上部住宅的房间开间需求来确定的，不过原则上是把商业放在首位的，住宅只要能满足要求的情况下是给商业让步的。同时，住宅的核心体在没有设计住宅之前就已经定位好了的，放在了远离街道的一侧靠墙的位置。也就是说，一切都在为商业空间让步，尽量让商业空间完整，柱网规整。包括住宅标准层的设计，也是在商业基本确定了之后才进行设计的。设计的时候也是根据下面商业的柱网进行户型布局。住宅中间的有些房间你可能看起来感觉会有点怪，但是放心，符合规范要求。有些主卧非要后面带个书房，就是为了适应下面柱网的要求，有些做成内阳台；有些房间结合在一起，刚好就形成一个8米的柱跨；有些房间开间比较大，进深很小，外面做个大阳台这都是在尽量满足下面商业空间的基础上同时来调整出合理的户型面积，这些后面住户可以自行改造的。” 说着段然把一张专门套起来的，同时显示商业轮廓、柱网和住宅平面的图纸抽了出来放到了上面指着说道：“你看，我刚才只是那样说可能不好理解，结合这张图纸我们就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上下的结构问题。看商业的空间和住宅的柱网是不是很好的结合在了一起。” 楼叔看了后说道：“这样的话，建筑造价就可以降低好多了，不用做结构转换就能满足商业空间的需求。” 覃总则是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真的是近视的厉害，戴着眼镜都要爬上去了。 肖强补充道：“是啊，我开始还没觉得，但是段工让我这样做了对比以后，我也觉得确实这样做才是最合适的。这张图是专门套出来表示上下柱网关系的，怕用轴线太专业了，不够直观。” 覃总看了两分钟才坐直了身体，说道：“我看明白了，以前光听你们说，大概知道，但是却不清楚真的做的这么完整，上下一致。原来覃总和我说的是商住是不可能做到像纯商业建筑那样的柱网的。我想想也是啊，住宅的户型七转八弯的，柱子怎么可能那么整齐？不过这样做，户型确实没有秦总那个方案户型好，卖价应该也会差一些。我们销售初步估计差两百元吧。” 段然那个汗啊，确实，这无可争辩。这才是最大的难题，必须好好解释。 楼叔和肖强沉默着，因为覃总说的这个是事实。 段然整理了一下思绪沉着着说道：“首先，覃总你说的很对，这是事实。 但是，我之所这样做这个方案，主要考虑的是我们这个项目的实实在在的利益。我们这个项目应该是以商业为主才对的。咱们来算一笔账。 商业面积，每层约3500平米，3层就是10500平米。覃总你自己说，现在预计销售价格是多少？” 覃总：“一层大概可以卖到15000元吧，2层嘛和三层差不多，均价应该能到在6000元以上。这是实际收益了，我们都是划成小摊位出售的。” 段然：“好，那我们算一下......你看看商业销售总价9450万元。 我想咱们方案之所以一直定不下来是有原因的。如果按照以住宅为主来做的话，你看下这个商业的平面，先不讲建筑成本的问题。你们的销售队伍有信心能够买到一样的价格吗？” 覃总犹豫了一下说到：“如果是这样子，我们商业这块销售压力很大，道理很简单啊，因为不好用。就是销售的一直不满意啊，说这个商业没办法出售。” 覃总这时候停了一下，用手扶了扶眼镜，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刚才说的商业的销售价格就是针对以前的商业平面销售团队给出来的价格。如果按照现在的...... 他们不敢说能够都卖出去，或者说，至少总价要降低三分之一，要不然不敢签合同。” 段然：“那好，也就是说，原来9450万元的商业销售总价要缩水成6330万，这里就减少了3120万元。 好我们再来看一下住宅的价值。住宅总面积约18000平米，你们认为的销售价格是多少？说以住宅为主的，户型好的方案。” 覃总：“销售给出的价格估计是在3500元吧。你也知道，这也是中心位置，可以做很多种用途了。现在南江市的住宅价格也就才四千多。” 段然：“是啊，那我们再算一下。住宅销售总价......以住宅为主的户型，销售总价6300万。 我们再算一下以商业为主的户型的住宅销售总价，按照每平米售价少200元，也就是3300元计算......看，是5940万。 这样结果就很明显了。 以商业为主的方案可以签出来的销售总价是商业9450万+住宅5940万=15390万元。 以住宅为主的方案可以签出来的销售总价是商业6330万+住宅6300万=12630万元。 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覃总听着却是默不作声。 段然笑笑：“这还不是全部。以住宅为主的话，前面做出来的商业平面里面已经考虑了大量的结构转换，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要增加成本的。当然，结构我不专业，不过你可以问楼叔。” 楼叔这时皱着眉说到：“嗯，不错。如果按照这个转换量的话，估计成本要增加100多万到两百万吧，转换的有点太多了，都怕规范不允许，那就不是钱的事了，会直接影响到商业的方案。” 肖强：“这个确实已经转换了很多柱位了，你看，这是这个方案上下结构对比图。”说着他把已经准备好的图纸抽了出来放在了上面。 楼叔一看，脸就拉了下来说道：“小肖，这是谁让你这样画的？问过结构专业的没有啊？” 肖强：“问了啊，他们说的是随便抽柱子就可以了，施工图的时候再说。” 段然一听就笑了，但是没有作声。楼叔则是有点生气地说：“你们也太不负责了，这......得花多少钱啊” 实际上楼叔想说得是，这...他妈的根本就实现不了，不是瞎胡闹吗？拿着图纸开玩笑？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办法啊，这里还有甲方呢，有些话不能说。 段然看着有点不对了，差点露馅儿，赶忙说道：“还有，覃总，你刚才也说了，这里就是个地段，将来可以做很多用途的，我感觉也很有道理。将来有人可能做办公，有可能做酒店，也有可能下面的商户买来或者租来当仓库或者住宿是不是？那我们把住宅的柱网尽量规整化一下，空间改造的机会就更大一些，是不是？ 总之，感觉还是以商业为主的方案好啊，符合我们这个项目的利益诉求。” 覃总这时才说实话道：“我也知道啊，所以不是想让下面的商业也做好一点吗。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段然笑笑说道：“这个确实没有办法。” 楼叔：“我做这么多年的设计了，说句实话，这实在是没办法。除非花费巨资去做大板转换。但是那样的成本太高了，承受不起的。” 肖强：“磨了这么久，改了这么久，我也感觉确实没办法做到两全其美。” 段然：“我们住宅总价也就差360万，如果花巨资去做大板式的结构转换，估计这个钱还不够啊。” 其实段然是不懂的，只是凭自己的经验和大学所掌握的结构力学的知识瞎说的。 楼叔：“那肯定不够。” 覃总又犹豫了很久，大家也是各有说法。后来秦总感觉实在是没办法，有点不好意思的道：“那好吧，就按照小段说的选择以商业为主的方案吧。但是我们要尽快确定，出文本报批，段工多加一下班啊。” 段然：“这个没问题，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改，改完了发你确认。你一确认我们马上就做报批文本。” 段然心里总算是轻松了，终于一锤定音了。一个方案搞定了，总是让人很有成就感，这就是从无到有的工作给人带来的最大的满足。 覃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改了这么久。走吧，时间不早了，今天晚上请你们吃饭，一定要多用点心，尽快报批。” 段然可不敢做这个主，看了看楼叔。 楼叔说道：“也到吃饭时间了，反正都是要吃的，秦总跑这么远到咱们这里指导工作怎么能让你花钱呢？我请客，说好了。” 说完楼叔又看向段然说道：“今晚陪覃总喝两杯，去收拾一下，我定个地方，半小时后过去。” 段然知道，这是楼叔让自己出去了。就笑笑说到：“覃总你和楼叔聊着，我过去收拾一下。” 覃总：“好的，辛苦了。” 段然和肖强就出来回大办公室了。 刚走进大办公室，段然就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肖强满脸夸张的笑容竖起右手大拇指说道：“段工，牛。” 这是他这段时间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这一个方案他可是前前后后改了大半年了，终于有了定稿。他的奖金有着落了，开心不正常吗？ 第42章 出差边城 大办公室财政局方案讨论会上，段然拿出了自己画的草图。这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草图，沈星他们看了都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会做成这样子。 四个非常厚实的逐级向上逐渐退台，形成一个类似于从地面一直延伸向上的土台子，就像是从大地生长出来的一样，和整个基地连成一体。横纵两个中轴线的方向上，留有开口，主入口的方向口子最大，看比例估计有16米左右。台子的高度不大，两层建筑的高度。台子的上面拱卫着一个矩形的建筑体量，比例上和红旗的比例类似，颜色也是红色的。开始代价看的都有点懵，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段然看了一下大家的表情解释道：“其实这个理念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再简单不过了。 和大地连成一体的基座共同拱卫着象征党和国家的领导的红旗的建筑体量。表示我们的财政来源是全国人民，人民群众共同的努力和奋斗支撑了财政局的财政收入。但是这种感觉是厚实的、淳朴的、朴实无华的、牵连到每一个人的无私不计回报的奉献。同时，我们的财政支出的方向也是通过有效的途径和渠道最后要惠及人民，要让每一个人都能更享受到实实在在的效益和福祉的。简而言之，财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想法。大家看一下有没有价值吧，如果有可取之处就继续深化，如果觉得不可取，那也没关系。做方案吗，大家都要各抒己见，这样才能够集思广益，才能够发挥大家的积极性和能力，把事情做好。” 几个人都听着，默不作声。 良久，成林开口道：“我一直以为只有欧式的建筑能够表达出一种厚重、稳重、大气的感觉，没想到这样好像感觉也行。不解释的时候确实不理解，解释之后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庞梓斜瞥了一眼肖强说道：“丢那星，怎么不跟着吃灰了？” 肖强瞪了一眼庞梓佯怒道：“滚，我正在思考。” 沈星看了一眼俩人说道：“有话好好说，老不正经的。” 庞梓：“怎么了，我就是看不起他，整天就是举手党，怎么今天不举手了？” 这时，肖强一脸如有所悟的马上举起了手说道：“我同意。” 庞梓一脸鄙视说道：“你有病吧，这是开会，不是斗气啊。” 肖强则是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仔细地回味了一下段工说的话，觉得挺有道理的。” 庞梓：“你不会是床上那只猪吧。” 肖强：“滚。” 成林笑着摇头。沈星一脸便秘的表情。 这时庞梓也说到：“我觉得也可以啊，认真的去完善应该还是不错的，关键是有非常合适和让人无法拒绝的理念。” 肖强：“你连猪都不如。” 沈星：“肖强啊，你真是个猪。你们都表态了，我的意见也不重要了，那我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 哦，对了，你们还有谁有构思的没有，拿出来看一下，讨论一下啊。” 众人不语。 这时肖强有点懵逼的问道：“领导。猪是怎么回事？” 沈星无语。自己的问题没人回答，硬生生被打断了。瞪了一眼肖强没有作声。 庞梓则是一脸正经的开讲了，说道：“一次发大水，小动物们无处可逃最后都挤到了一艘船上。但是水越来越大，装不了这么多的动物，眼看着就有沉没的危险。这时候大家就讨论说要不就丢下去几个怎么样？ 没办法啊，要不然就得一起死。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嘛。可是会也不愿意被丢下去啊，怎么办呢？ 这时猴子说话了。要不我们讲笑话吧，谁讲的笑话大家都笑了就算过关，不用被丢下去。要是谁讲的笑话有哪个动物不笑，就说明不过关，脑子不够聪明，这样的活着也没有意思了，应该把活着的机会留给聪明的。大家考虑了一下都同意了。猴子想的是，就你们这帮，哪个也没有我脑子聪明，说有我会讲笑话？ 为了争取最有利的条件，聪明的猴子就说到那就从我开始吧，我先讲。猴子为什么要先讲呢？它还是有想法的。笑话这东西，讲多了大家的笑点就变高了，没那么容易笑了。并且，万一自己会的笑话都被别人讲了自己不就没得讲了吗？那被丢下去的几率就大得多了。所以要争先，第一个讲。 接着猴子讲了一个笑话，非常的好笑。所有的动物都笑得前仰后合，但是就有一个小猪，一脸懵逼的在那里发呆，怎么也不笑。猴子还想逗弄她笑一下，还去挠了小猪的痒痒，结果，小猪一脸沉思状，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无奈之下，猴子被其他动物一起丢下了船。 这时按顺序轮到长颈鹿了。长颈鹿很紧张，不像猴子那么有信心，思考了半天，刚准备开口，结果这时候，小猪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捂着肚子，就差没有把肠子吐出来了。大家不解就问道：“小猪，怎么回事啊，长颈鹿还没有开始讲呢，怎么就那么好笑？” 小猪一句话惊艳了所有的动物，然后就被大家一起毫不客气地丢下了船。 小猪说道：“哈哈哈，刚才猴子讲的笑话真是太好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庞梓说完成林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你们太有才了。” 肖强：“滚，看我等下不搞洗你。” 沈星：“他妈的，都正经一点。我刚才说的话没听见吗？还有谁有构思的没有？没有的话就这么定了。” 还是没人说话。 沈星摇摇头道：“好吧，就这么定了。这个项目由庞梓负责吧，别光是会讲笑话，也得会干活。” 庞梓：“某门忒，听从领导安排。” 一个严肃的方案讨论会被开成了一个小品，正事没有讲几句，全是扯淡。 “小段，你准备一下，下午和我去边城市吧，上次和你说的那个项目甲方约好了，下午去看现场，顺便见面认识一下。”这天段然正在翻看着电脑上的资料，楼叔进来说道。 段然“好的。几点出发？” 楼叔：“吃完饭就出发吧，过去还要两三个小时呢。” 段然：“好。” 边城市是位于和Y国相邻的边境上，有陆地口岸，这里很多人都是靠做外贸或者红木为生的。Y国工业不发达，但是名贵树种资源丰富，大量的木材销售至我国用来做高档家具。 说是一个市，是因为行政划分的缘故。实际上边城市发展空间有限，就在一个山坳里，基本上没有多少平地。整个城市里面可以说能称得上主干道的也就是一两条路，沿着山谷蜿蜒而行，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建筑。这里新的开发项目要么就是平整出来的山地，要么就是有旧建筑或者自建房需要拆迁。由于地貌的原因，可想而知，地下的地质情况也相当复杂，溶洞繁多，岩层高差起伏巨大。要看一个地方的地质条件怎么样，看地表的情况基本上就可以判断了。地下的东西和地表的地貌有相通之处，毕竟就是连在一起的东西，只不过被图层覆盖了而已。在这里很可能出现地下的串珠溶洞或者是常年有水的大溶洞，大到可以开汽车，造房子那种。也有可能这一根桩还是3米深，过去两三米，下一根桩就可能是悬崖了，这都很正常。 这几天，天气都不是很好，要不然早就和甲方约来看现场了，就今天稍微好一点。 汽车在路上飞速地行驶着，高速是通了的，不过日产的车还是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坐车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当然，人家轻是有原因的，有些部件能用泡沫的不用塑料，能用塑料的不用钢材，美其名曰是为了吸能，为了保护乘客。说白了吧，不就是起缓冲作用吗？但是这种观点居然也有人信，还有人为其吹嘘，无语了。 试想一下，如果别人一辆很硬的车，你一辆日产，万壹两车相撞，人家的车没事，你的车吸能吸到凹进了座舱，那么请问，那个车的乘客会受伤？估计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吧，就更别提有的车直接吸能吸到散架了。车都散架了，乘客还能够受到保护？ 所以整天鼓吹日产的车省油，当然了，轻那么多，肯定省油。估计不单单是省油，更多的是省命，本来可以续命的，直接省掉了，连治疗抢救都不用。 楼叔接到一个电话，听着电话，就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愁眉不展。这应该就是一个通报的电话，别人就是告知具体的情况。电话足足打了10分钟才挂断。 楼叔挂断了电话久久地沉默着，一言不发。 良久，楼叔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温啊，你明天和黄总去一下龙江吧，我发个信息给黄总工，你等下和他联系，跟他一起过去。注意啊，去到龙阙大厦的项目要谨言慎行，不要随便签字，这个事情比较严重。” 等了一下，楼叔又说道：“具体的情况你直接打电话问一下李工，我在路上信号不是很好。”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还开着车呢。 想了一下，楼叔还是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嗨！ 小段啊，做什么都不容易。” 段然其实早都好奇心十足了，不知道什么事能够让楼叔这么一个在这行干了一辈子的人情绪马上这么低落，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楼叔。” 楼叔又叹了口气说道：“唉！...龙阙大厦出问题了。最近连着下了几天雨，好像龙江那边下的比较大。昨天夜里基坑塌方，边上的多层居民楼都倾斜了，好像问题挺严重的，刚刚听现场施工方说都上了报纸了。” 段然不是很懂这些结构、岩土的东西，这玩意就像结构的不懂建筑一样，专业性很强。疑惑地问道：“和我们有关系吗？” 楼叔：“和我们关系不大。幸亏当时我没有答应他们，要不然就被害死了。你以后做事情一定要小心一点啊。 当初他们签合同的时候本来要我们把基坑支护的设计一起签进去的，我就推脱了一下。但是甲方坚持要求，也没有办法，就让我们公司沿途专业的出了一个方案。命好的是正好他们刚刚聘请了一个总工，据说是从某个施工单位退下来的，做了一辈子了，经验非常丰富。可能也是刚刚过到这个开发公司，新官上任吗，想表现一下，这个总工一看我们的图纸就说这太浪费了，根本不用花这么多钱，而且设计费我们收的也太高了，于是基坑支护就没有给我们设计了。现在想想后背都发凉啊。” 段然：“不是吧，这种事情都敢乱来？我们的方案和那个总工搞的方案差很多吗？” 楼叔：“查还是差的蛮多的。我们这种单位不敢乱来的，设计上特别是基坑和基础结构这块都比较保守一些。我们的造价是200万，设计费10%。据说这个总工最后找的一个单位连设计施工一起才100万。不过这下完蛋了，这个设计院和施工方要赔偿不说，单单是处理这个问题，刚刚施工方说的意思没有1000万估计是搞不定啊。影响太大了，关键是还有那么多的住户，这房子的问题怎么解决？这是个大难题，房子都倾斜了，肯定是不能住了。还好没有人员伤亡，要不然都要坐牢了。” 段然：“和我们好像没什么关系啊，赔钱坐牢也轮不到我们，你那么愁干什么？” 楼叔又叹了口气：“唉！虽然和我们没关系，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我们公司设计的项目啊，公司里谁都知道是我负责的项目。挨罚款，批评肯定是跑不掉了的。和你们倒是真的没关系，所长不是那么好当的。” 听楼叔这么说，段然不说话了。能说什么呢？安慰人的话就更不是他擅长的了。就这样一直到了项目所在地。不过这个事情足以给段然一个警醒了，一个设计项目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安全事故，能够引起这么大的风波，真的是要命。他心里在想，也不知道自己签过字的项目会不会有什么风险啊。毕竟他自己又不懂规范，不懂施工图，完全属于是盲签啊。 什么？你说不签？对不起，不签字你就没有业绩，因为没有东西能够证明你做过哪些项目，只有施工图上面的签字才是最有力和直接的证据。没有业绩你评职称，考注册门都没有，所以还是要自己懂才行，才能够很好的控制风险。段然自己暗下决心，这回头一定要把规范和施工图完全搞懂，要不然那天进去都不知道。这回是真的下决心了，没有原因，只要结果。 车到了目的地的时候甲方已经到了。出乎断然意料的是，这次的甲方是两个女人。一个40多岁，身材微胖，长相一般，披肩卷发，一身深色套装。一个看起来和段然年纪差不多，身材高挑，事业出众，皮肤白皙，披肩直发，戴个墨镜，看起来很是靓丽脱俗，穿一身白色的清凉休闲职业套裙。为什么说清凉呢，因为确实很清凉。按理说这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不过这边比南江更靠南几百公里，温度还是略高一些，但是即使是这样，这个季节也不应该是这种打扮啊。清薄的衣衫紧致贴身，如果不是领口，衣襟、裙摆明显能看得出是皮肤之外的东西，真的难以分辨是不是在身上画上去的。禁止贴身的套装把身体装修的更加玲珑婀娜，纤腰一握，犹虑风折；腰下圆润，饱满丰腴，愤怒的小鸟撞上去都可以得到比出发时更多的能量，展翅高飞；裙摆之下、玉柱两条、光华夺目、柔嫩可见、笔直竖挺、不染一尘。 按理说不是应该穿个凉鞋吗？不，人家就是有个性，由于身高不菲、无需借势，足蹬白色平底战靴，风吹发丝飘扬，衣袂轻舞，煞是威风，风采夺人双目，不转睛也。 段然看都看呆了，心想这也太...，不冷吗？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那么，女人就是专门勾引男人下半身的上半身动物了。这女人穿衣服经常只穿上半身，臀部以下貌似都是别人的，不管风吹雨打、霜雪严寒，全不怕也。不信啊，你看下影视剧，特别是韩剧。当然，现在大街上也大把这样的，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稀罕了，像看西洋景一样。难道这是开放的福利吗？ 都说男女平等，其实不然。现在男同志穿个大裤衩就进不了正式的场合，必须要包裹的严严实实才行。反观女同志则不然，现在女同志则是越穿越少，主要还是为了低碳环保，节约能源和生产资料吧。如果是女同志去高档场所，那是覆盖率越少越好，没人会介意你从地面起往上有多少公分属于是环保节能地带。再看看引领时尚的一些节目，类似红毯这钟所谓的高级明星的场合，男同志一个比一个正式，浪费布料。女同志呢，恨不得直接挂两条绳子出来，有些裙子真的是然人感到心伤啊。这姑娘也太可怜了，这衣服都破成这样子了，开了这么大的口也没钱去缝一下，过来，给你100元，去找个缝衣店吧，不用找了。 看着这两个女人出神地段然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到底谁是老板呢？看样子也不像母女。如果按照穿衣服的时尚程度来说，应该是这个年轻的，无它，比较环保啊。但是，如果按照脑袋的发达程度来说地话，应该是这个年纪大的才对吧，很简单，比较知道保护自己；还有比较有钱啊，能买得起衣服，不至于因为两块布而裸漏。到底是谁呢？ 第43章 决心飞跃 “小段”楼叔叫道。 “啊..啊？”段然被楼叔的叫声从自己的冥想世界中给拉了回来，一脸的尴尬。“怎么了？” 楼叔示意着那个年纪大的女人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莫总。咱们这个项目的开发商，英国华侨。” “哦，莫总你好，我叫段然。”段然赶忙说道。 莫总笑着伸出手说道：“段工，你好。莫文武，以后要辛苦你了。” 段然一边思索着，怎么是个男人的名字呢？一边和莫总握手笑道：“哈哈，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 莫总又指了指身旁的清凉美女道：“这是我的助理兼财务，莫非。” 段然赶忙说道：“你好，美女啊，请多关照。” 莫非摘下眼镜。捋了一下头发，把眼镜别在了头上，伸出手笑笑说道：“哈哈，可不敢当，我们可以多交流。你们是专业的，瞎指挥会被老板骂的。” 段然连忙伸出手和莫非握了一下。这可不是故意占人家的便宜啊，这是她主动的，是交际和工作需要。不过，触碰的一瞬间就感觉一股电流涌遍全身。女人是毒蛇啊，还是不碰为妙，不过幸亏自己的师傅不是老和尚，问题不大。这皮肤着实的是滑滑腻腻的，感觉很舒服。呃...无需赘言，其实就是心理反应大了，看到美女，再抹上一把，是个男人都会有这种感觉，主要还是心理作用。 莫非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道：“段工，以后不要叫美女啊，这称呼听起来就感觉很不正经。” 段然尴尬，第一次，一开口就被人挑毛病了，面子上有点难看。但是在南疆省大家不都是这样叫的吗？就连一个十分丑陋的也是叫“美女”。想到这里段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了，这美女在南方都已经变成不正式的称呼了，都被歪嘴和尚给念叨出别的意思了，所以人家不喜欢这样称呼。那证明这女的还挺正经的啊。 段然连忙歉意道：“不好意思，那我怎么称呼好一点呢？” 莫非想了一下说道：“你叫我小莫或者菲菲吧。” 段然听完心说，小字加姓，那是长辈对晚辈的称呼，因为姓代表的不是自己，是家族。大家年纪差不多，还是称呼名字好一点，不过这名字叫起来有点甜腻甜腻的，不太习惯。 算了，段然心一横，人家都不在意，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于是说道：“好的，那以后就叫你菲菲吧。” 莫非嫣然一笑，看来总算是满意了。 莫总带着段然和楼叔在场地详细察看了一遍。 用地不大，位于边城市唯一两条主干道的交叉口，也就是十亩左右，不知道原来是什么用地。按照莫总的说法，这里主要计划设计一栋高层综合楼，实际上也就是商住楼。下面三层是商业，上面将来可以做酒店、办公、同时还要设计几层住宅。用地后面不临街的地方设计纯住宅，看容积率情况进行设计。 段然听完以后基本上心里就有数了。这个项目主要的还是前面这栋楼，基本上也是属于黄金地段，和山城商厦、水甫县地王基本上属于同一类的项目，驾轻就熟的做法，没有任何压力。后面的住宅嘛，看用地的情况也就是板式住宅了，就看到时候容积率的情况是做多少层了。 项目难度不大，现场也就是把甲方的目的了解清楚，把现场的条件了解清楚，并不复杂，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和美女握手告别，回去的路上，楼叔问段然“怎么样，小段，有信心吗？” “放心吧，楼叔，这个没什么问题。项目的主要要求和山城商厦以及水甫县地王差不多，没问题的。我感觉好像这个项目很靠谱啊，应该没问题吧。” “你不要大意啊，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这个项目是金海花园的邓总介绍的，好像和莫总是同学吧。原来是做外贸的，这不也是看着房地产好做就投资了，这是她第一个项目。不过合同没签谁都不知道甲方会不会变卦，或者说会不会就是在套取我们的方案呢。作为甲方，她们找别的单位同时做方案，最后根据价格或者方案水平好坏，也可能是综合考虑各种因素，确定哪一家来签合同都是很正常的做法，这一点不奇怪。你要心里有数。” 段然听了有点纳闷儿，现在真的是有点钱的人都投资房地产了，这市场这么好吗？不过最奇怪的还是这个华侨的身份。“楼叔，这个莫总不是英国华侨吗？怎么和邓总是同学啊。” 楼叔笑了一下说：“哈哈，这不正常吗？你看那些明星，有几个是中国国籍的？这些人啊，有点钱了就都觉得国外的月亮圆，很多都是办的投资移民。他们到国外拿一个身份，再回来就变成了华侨，就享受一些利好政策呗，不都是这样。真应该好好整治一下这些人了，典型的有点吃里爬外。” 段然心想，又是套路？还可以这么玩的啊。 其实，从多年以后的角度来分析，楼叔的认识还是浅薄了。这些假洋鬼子很多都是在往国外转移资产，很多的地下钱庄不就是专门干的这些事情吗。他们通过各种非法手段把国内的资产通过各种渠道给发转移出去到国外的自己或者朋友、亲属开办的户头，宁愿花高昂的代价也不愿意把这部分资金投入到慈善或者是利于人民群众的各个部门或者行业中去，真是其心可诛。 段然也不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转而问道：“楼叔，这个项目到时候让谁来配合我好一点呢？” 既然决定了要出去外面做，现在肯定要考虑将来计划拉谁一起出去啊，不可能靠自己一个人。就是能力再强，两个人做的事情也不能让一个人去做，那就直接累死了。像以前在分院的时候做的事情，若非迫不得已，再也不能去做了，身体也受不了啊。 楼叔：“你看谁合适？到时候可是要你去管的，别到时候跟我说这个人不行，那个人不好用。先看你的想法，如果不合适的人我会说的。” 段然听到楼叔这样说，心里蛮感动的。这次看来楼叔是真的没骗自己。给自己这么大的权力，连人都要自己挑，这不可谓不看重自己了。不过，这反过来也是一个难题，自己的小心思也就会直接暴露在楼叔的目光之下。那又怎么样？还是应该以工作为主，必须能够形成以自己为核心的队伍，要不然到时候就像楼叔说的，自己管理不了，出了问题那才是直接的打脸啊。 段然认真思索了一下，按理说成林水平各方面是不错的。不过，他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人又不是那种很愿意沟通的，工龄呢比自己还长。要是到时候他心里不舒服，那也会影响工作，也不利于自己和他之间的团结。肖强和庞梓还是跟自己一起做过项目的，两个人也比较开朗，虽然平时打打闹闹的，工作上没有掉过链子，还是比较认真的。有时候开开玩笑也不是坏事吧，可以给紧张的工作调节一下节奏，舒缓一下情绪，活跃一下气氛。 想好了就说道：“我觉得肖强和胖子两个人不错啊，也是本科毕业，后劲比较强，有培养空间，工作上也踏实。” 楼叔笑了笑“得，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他们两个也都没画过施工图。你自己要把施工图给弄扎实了，不然到时候可不行。” “好的，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把施工图掌握了。” “这个项目施工图出图了我们就会收到95%的设计费，这就是我们出去搞办公室的启动资金啊。希望你认真点。” 说完这句话，楼叔沉默了，思索了良久又开口说：“还是不保险啊，小段。这个项目你还是自己搞定吧，我不敢冒这个险。至于说肖强和庞梓两个人呢，你平时多观察，多用一下，合适的话到时候我们就直接把他俩安排过去。现在我还是觉得不放心，要注意保密，不能搞得谁都知道我们在做公司以外的项目，包括沈星、成林。你还是要辛苦一下才行。” 本来觉得很轻松得段然，马上就感觉压力倍增了。但是没办法啊，楼叔考虑的问题自然有它的道理，自己必须要配合才行，哪有不吃苦就享受成果得道理啊。无所谓了，反正以前也不是没拼过，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何况又不是第一次过了。 段然下决心道：“好的，楼叔，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没问题。” 楼叔满意的笑了笑“哈哈，就知道你可以的。” 段然这时候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楼叔，我想明天和温智一起去龙江。毕竟龙阙大厦这个项目也是我做的方案，想去看一下。另外，我想去施工现场看一下，了解一下情况，增长一点见识。” “得，你去就得了。你们都这么熟，我就不管了。反正我现在是不合适过去，等你们回来，有了基本结论我才好出面。” 段然不禁想起这行业的风险，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是怀着一颗建筑师的梦，以为在图纸上签字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现在，从龙阙大厦这个事情看来，这行业的风险还是挺大的，并不是说签个字就完事了的。他不是很懂，就问楼叔。 “楼叔，我们这行风险还是挺大的吧，我看你不是都没有签字，还这么紧张。” 楼叔没有想太多，实话实说“那肯定啊，所以做什么都要小心，要认真。这个还不算最严重的。我以前遇到一个项目，当时我还是以做技术为主，不是我设计的，去验收的时候因为心里没底啊，所以在签字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签名了事。我写的是表观满足要求。因为里面的东西，钢筋合不合格，水泥合不合格，有没有隐藏的蜂窝，都看不见，测不了啊，要是有问题将来就要背责人。结果主体验收完在做装修的时候发生了重大事故，局部出现了梁板断裂，垮塌，还有一个人员伤亡。那时候我都吓傻了。后来辛亏审查部门调出图纸审查了以后没有问题，查看了现场的验收记录，因为我写的那句话也免责了。这件事给我的教训非常深刻，毕生难忘啊。而且我们现在设计都是终身负责的，生么时候都跑不掉，只要是你的问题。 所以我一直让你看规范，这个你要真的上心才行。要不不光是你自己有危险，还会害了别人。规范就是我们设计行业遵循的法律。” 段然：“不是有校对，审核，还有审图公司这些单位吗？这么多道程序下来设计还会有规范问题？再说了，如果有了问题不是首先要追查审图公司，设总这些吗？我们这些没有一注章盖的有那么大的责任吗？” 楼叔：“你是这样想的啊？你搞错了。 审图公司首先它审查的内容主要是在重要的规范条款，有很多条款他们也看不出来的。毕竟也不是人家设计的，对项目也没有那么熟悉。审查的水平怎么样更大的程度是看审查人员的水平怎么样，花的时间和精力够不够。现在审图经常就是图纸刚给人家都想要审查结果，你觉得能够有多仔细？审查的费用现在市场上和设计费一样，都是一压再压，不到一块钱的审图费都有。如果一个人真的是很认真的，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非常负责任的去审查图纸，那你说他要多久时间才能审查完一个项目？他还要不要吃饭了？行业都搞乱套了，不想办法多做点事情就没饭吃了，你还敢单纯依赖审图公司吗？细想一下，除了法律规定之外，从人情上来说，和设计一样，值得同情啊。 因此，审图公司所背负的责任也是很小的。主体责任肯定是在设计院。 设计院里面呢，有校对、审核不假。但是由于和审图公司同样的原因，再加上设总一般都是有很多项目挂在他的名下的。原因很简单，一注太贵了，没有哪个设计院喜欢养闲人，那一年要好多钱的，能够少养一个就会少养一个。在这么激烈的竞争中，一个一注，哦，我说的是建筑专业的，一年单单是盖章费就要8至10万，要是你你愿意养多一个吗？于是就造成了一堆项目都是挂在一个设总的名下的，说白了，都是要同一个人签字、盖章。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别说让设总去审核了，当然，我们单位还好一点，一注比较多，很多图纸一看是这个人的名字，你问他，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项目。所以设总也是靠不住的。 正因为如此，设总的风险几率就大很多，那么当一个项目真的出问题的时候，设总的责任并不是最大的。凡是说设总责任最大的，那都是不懂行的，设总的责任只占到设计院这部分责任的15%。因为一个他风险几率高，再一个，他在一个项目里面的收益也没有那么多。如果设总就是拿来顶雷的，谁还愿意干啊。 校对工作呢，听名字就知道了，主要是看哪里有错漏，图纸对不上了或者制图有问题，和规范的关系不大。所以一般情况下，校对的责任不大。当然了，也不能一概而论，有些问题比如说，尺寸画错了，房间做小了，梁截面搞错了，大样搞错了等，这些问题的话，校对就要顶掉设宗的责任了。” 段然非常认真的听着楼叔讲的每一句话，因为这些东西是他以前从未涉及到的，和将来的管理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楼叔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涉及到主要的责任人呢？于是问道： “那主要的责任由谁承担呢？” 楼叔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主要的责任啊，在一个项目里面65%的责任要归属到设计人和制图的人员，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设计人。因为这图纸上的每一笔都是制图人员画出来的，每一个设计要求，怎么做都是设计人员决定的。毕竟设计人是把全部主要精力放在这个项目上的。如果签设计的人水平足够，那这个项目基本上就不会出问题，后面的校对和审核也都会非常轻松。如果设计人的水平不行，你就是累死校对和审核，这图纸的质量也很难上去，问题肯定很多。设计人很重要，责任如果不这么划分的话，就会造成一个很难收拾的局面，就是设计和制图不负责任，乱搞一气，最后等着校对和审核来擦屁股。但是，反过来，意见出来了，又要返回头让制图人员去改，这样浪费人力物力不说，还很难把质量搞上去。而且设计就变成了一个投机者，没法弄。 所以我们很多时候会安排一个执行设总，也是为了项目质量和技术质量有保证。你努力一点，水平够了可以直接做这个执行设总。 你也不用问了，比如像我这样呢，我只承担领导责任。一般如果不是商务上，比如合同，接待，接项目，还有给居间费啊这些，如果不是这些方面有问题，一般我的责任也就在5%左右。” 听楼叔今天一下子给自己上了这么多课，段然心中十分感动，特别开心。再一次的下决心，一定要把规范和技术问题全部搞通，掌握好。 不过，据说要真正掌握，规范熟悉，技术全面，据说没有几年甚至十几年是搞不清楚的。很简单，比如贺光，从到分院就一直画施工图，但是到现在好像也只是画的熟练，真正的规范和技术问题还是不熟悉的。那段然自己要多少时间呢？ 第44章 事故烙印 边城市一个咖啡店内。 下午的时光还算冬日微暖，但是人们都还在忙着各自的工作。咖啡店内人影稀疏，非常静谧。一个靠窗的角落里两个女人坐在那里好似包场了一样，但却只占据着那一隅之地。轻声细语，动作轻柔。一个40多岁，看起来非常低调很不起眼。一个30岁上下，穿着清凉时尚，惹人遐想，长发披肩，头上还别着一个墨镜。 年轻的美女开口问道：“莫总，我们还要找其他单位吗？” 那个年纪大的莫总没有丝毫犹豫的说“肯定啊，我们是做生意的，面子是面子，但是还是要水平。我们的目的是赚钱，他们要是水平不行，做不出对我们有价值的方案，到时候我们的时间又被耽误了，那我们就被动了。你不是还有几个朋友是做设计的吗，你考查一下，挑一两个感觉水平不错的让他们一起做。我们只有这样做才能够保障我们自己的利益，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啊。” 年轻女人点点头娇声说：“好的，老板。我明天就安排，今晚咱们就不回去了吧，晚上我们好好逛逛。” 莫总：“这里有什么好逛的？我看就这么两条街。” 年轻女人一脸神秘：“地方虽然小一些，但是好玩的地方还是有的呀。这里有几个酒吧，还不错的，晚上我们可以去玩一下，服务，节目都很好，包你满意。” 莫总：“你还是应该把主要的心思放在我们的项目上，现在是前期设计阶段，非常重要。何况我们都不懂这行呢，这也是处女作，不认真一点，到后面想改都难了。把其他的心思收敛一些。” 年轻女人一脸委屈撒娇“好吧，但是人家就是想去玩一下呀。” 莫总：“好吧，但是去玩之前先把设计单位的事情安排好。还有，服务不好质量不过关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这么贪玩。” 年轻女人马上高兴的娇声道：“谢谢老板，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板了，没有之一。 老板放心，工作的事情我一定安排好，不用你操心。” 莫总瞪了那个年轻的漂亮女人一眼，两人相视一笑，意味深长。 龙阙大厦项目工地。段然站在路上看了一下，也是不由得心惊。边上的六层高的民房已经明显倾斜，肉眼可见。走近一点明显的可以看到栋与栋之间山墙的位置，上面缝隙已经很大了，最宽的有二十多公分，这严重性不言而喻。据说是晚上发生的坍塌事故，所以工地上没有人员施工作业，要不然，工地上就很容易出现人员伤亡了。万幸的是，这个动静当时据说很大，边上居民离的近的都说感觉像地震一样，时间也比较早，大概在十点钟左右，大家都还没有休息，感觉到不寻常的动静以后大家都及时的逃离了现场，所以旁边的居民也没有人员伤亡。这要是出现了人员伤亡，这事情的严重性就直接升级了。房子上面墙体也已经出现了裂缝，墙面上贴的瓷砖有部分已经开始脱落。这是段然入行以来第一次见到工程事故，不免惊出了冷汗。 原来靠近这边居民楼的工地围挡由于塌方已经全部陷落，现场混乱不堪。本来预留的地下室和旁边居民楼之间的距离有接近9米，退红线6米，原来的便道3米。现在便道已经不存在了，整个塌方部位，包括居民楼下面的土层已经发生了滑坡移位。旁边的房子是肯定废了。现在的基坑里面全是塌落下去的泥土，还没有清理，必须要做好保护，鉴定之后才能够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因为牵涉到的事故责任太严重了，不能够推诿，必须落实到具体的单位，具体的人。要不然工程上面还属于内部纠纷，通过签证补偿可以解决，但是外部还牵涉到二十几户居民，这必须认真对待的，必须把责任和赔偿落实到位。人民群众的利益大于一切，这一向是基本原则，也是我们值得骄傲的地方。 工地会议室内，一个长约六七米的长条形会议桌坐的满满当当。沿着两边的墙面还摆了两排椅子，也基本都坐满了。段然是来学习的，当然也是坐在了靠墙的椅子上。 会议开始后，首先是施工方和业主以及监理方把现场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介绍。这时候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了，想遮掩也遮掩不了，现实的情况就摆在那里呢，路人都可以看到。 由于连降大雨，基坑持续往外抽水，还是抽不供，导致基坑积水。直至坍塌地当天，晚上又出现强降雨，工地现场人员组织不力，积水严重。水渗透过保护层后沁入基坑土层，土层吸水软化，承载力不足导致坍塌。坍塌后继续降雨，雨水持续侵入，导致坍塌面积进一步扩大。 甲方表示周围的居民他们已经全部安排了临时住宿，基本没有推脱责任，履行了自己的义务，赔偿的问题在进一步地统计和协商中。他们愿意就本次事故的合理赔偿问题无条件接受，并协商制定合理的赔偿方案。 到技术责任问责的时候，第三方的勘察单位专家提出了看法。本身两层地下室，基坑深度较深，周边退距又不满足放坡要求，应该采用护壁桩或者长锚杆加圈梁分级退台的方法进行边坡支护。但是现场实施的施工方案过于简单粗暴，只是简单的打了几根锚杆，适当的勉强放了一点坡然后就是挂网喷浆。保护严重不足，属于设计错误，施工偷工减料。 设计单位阐述的时候，黄总共直接拿出了原来楼叔当时交代岩土部门设计的支护方案平静的说道：“这是我们原来设计的支护方案。采用的就是护壁桩的方案。由于成本较高，设计费较高，所以甲方当时没有采用我们的方案。” 黄总共这行为就是实实在在的打脸行为，而且是打的“啪，啪”响的那种。为了节省成本，你作为甲方就敢乱来，导致出现了这么严重的工程事故。这确实没有什么能够推脱的，因为，如果按照这个方案做，直接在这里做个鱼塘都不会有事。当然前提是下面基坑靠近桩底的部位三米内要做防水。 怪不得楼叔不来呢，因为来了也必须要实话实说，这时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何况还是实话。但是那样的话，甲方的责任肯定就要大很多，这面子上估计也会非常难看。以前整天为了接这个项目称兄道弟的，现在出了问题马上翻脸不认人，是有点夸张啊。让黄总共来就不一样了，只要推说重大事故，公司重视，特派专门的技术人员出场，查明实情，就可以了。因为，这种情况下是说的通的，楼叔也就没办法了。 最终结论，甲方主要责任，必须担负赔偿责任。施工方、监理方没有很好的履行现场管理和作业的职责，有渎职的问题。不过他们的钱都是甲方给的，由甲方和他们内部协商承担责任。边坡支护的设计方和施工方也必须承担对甲方的赔偿责任，而且是非常重大的赔偿责任。一样由甲方和他们内部协商解决。因为都是受甲方雇佣的吗，没有刑事责任的时候，就是经济问题，可以协商解决。 据说甲方那个很牛逼的总工直接被辞退，而且同样的被起诉要求赔偿了。整个会议过程气氛十分的压抑，每一方都在认真的斟酌着自己的言行。 段然则是非常庆幸自己主动过来观摩了这次的工程事故，十分严肃的认识到了自己从事的设计工作的严肃性。再也不会觉得在图纸上签字存粹是一件十分值得夸耀的事情。反之，这应该是一件十分严肃和认真的事情，其中可是关系着多少人的安全和幸福。做设计并不是一个天马行空和异想天开得工作，不是仅靠什么灵感，好像随便搞个东西就变成了大师，就要受人尊重，那真是不成熟的表现。以后一定要端正态度，只有态度端正了才可能真正的担负起这份责任，才可能做好这份工作。以前的很多观点现在看来都是错误的。许多不正确的认知得到了彻底的颠覆。 这是段然设计行业的一个分水岭。 开完会后，整个人感觉都有点不对劲了。回去的路上，面对着那么爱聊，那么话多的温智，段然都一直的沉默着。 晚上吃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消防车的嗡鸣，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有火情了。段然直接放下了筷子，再也没有胃口吃一点东西。夜里，一夜无眠。 对，段然失眠了。正所谓“无知者无畏”。现在，段然这种情况是，知道了，知道了自己工作的严肃性，知道了自己身上的责任。重要的是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没有认识到，现在一天之间接触这些残酷的现实，心，慌了。 结构设计呢，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事的，因为设计只要按照规范来做，系数都是放大了的，出问题的几率很小，有问题也是施工和材料的问题。但是建筑专业不是啊，大到消防规范，火灾问题，小到一个台阶，踏步或者栏杆窗台高度，可以说平时基本遇到的都是建筑问题，安全问题。建筑专业出问题的几率太大了。每年别的不说，光是火灾看看的有多少起？谁敢保证消防车警报拉起的时候和你没有关系？谁敢说他设计的，完成验收的窗台高度等各种细节都是达到设计要求了的。 所以啊，这么想的话，建筑设计真的是高危行业，危险无处不在啊。所以段然失眠了。 第二天，段然红着眼睛到了单位楼下的建标书店，直接买了《通则》《高规》《多规》《住宅建筑规范》《住宅设计规范》等一系列常用的规范和国标图示，抱着到了办公室。（以前建筑防火规范高层和多层是分开的，简称高规和多规。后来到14\15年合并成了一本建筑设计防火规范） 从此以后，不管段然有多少工作，不管有多忙，每天都可以在走廊里看到他的身影。因为每天他都会抽出最少半天时间，必须用来学习规范。其实规范吗，怎么学习，主要就是背。你都背下来了就行了，这就是要靠一个人的自我约束力。不过，段然有个毛病，要高效率的记东西，就习惯性的要一边走一边读。所以，它变成了走廊里面的廊官，谁要是那天有问题，上厕所太频繁了都会不好意思。为什么啊？不为什么，就是每次都会被段然看见。 真有不懂的地方就找韩工。韩工作为一个亦师亦友的老前辈真的为人很好，但凡段然问的问题，不管韩工有多忙，都会放下手里的工作，认真耐心的讲解给段然。当然前提是段然问的东西韩工是知道的。 “段工，这么刻苦？” “段工，准备当所长了？（指的是厕所）” “小段，不错，加油。” “段工，准备当专家啊？” “段工，是准备考一注吗？” “段然，差不多可以了，你这样搞得我们很不好意思啊。” “段然，不是准备考研吧？” “段工，你是认真学习的好榜样，到哪一本了？” ...... 走廊里经常会听到这样的声音，有问候、有讥讽、有鼓励、有安慰。但是对于段然来说，自己既定的目标不能动摇，任它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为什么很多人都搞不清楚这些条文呢？因为确实太多了。既然是死记硬背的东西，必竟就是枯燥的。开始的时候简直就是纯粹靠着自我约束和毅力硬来的，就像吃一碗完全没有味道的东西，味同嚼蜡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但是当你完全理解，看过一遍以后，再进行深入的复习记忆时就会发现很多规范条文之间是有联系的。条纹的制定都是有现实依据的，并不是凭空而来，掌握的熟练了，各个条文之间的联系就不用别人告诉了，悟性高的自己就体会了出来，也就变得更有意思，难度也就变低了。 当然，工作是不可能不做的。只是段然作为独立于建筑组之外的一个特殊的存在，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杂乱的事情。唯一外放的项目现在就是边城这个莫总的开发项目。其他的项目都有专人负责，山城商厦也只需要看看图纸，提提意见，把握住方向就可以了。所以段然现阶段的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正式这段时间的努力，奠定了以后管理整个部门包括项目的规范基础。 用了一个星期，边城莫总的项目大致的方案平面就已经做出来了。沿城市道路设计了一栋24层的综合楼。基本理念就是全部按照办工和酒店来进行轴网布置的的，和水甫县地王以及山城商厦一样，优先考虑了总体利益和将来最可能的使用方向。上面的住宅有7层左右，在和下面功能进行区分的地方设计了1.5米高的空间进行设备和管道的转换层。住宅还是以两房和三房为主。三房的户型一层有4套，分布在建筑的两个端头，中间部位均为两房和两套用来调节通风采光的单间配套。底下三层为商业。中间部位均为酒店公寓和办工的功能。这属于综合楼了。 这栋楼背后设计了一栋有三个单元的，一梯两户的11层住宅。中间都是三房的，两侧的户型为四房。户型全部南北通透，尺寸充足，采光良好。 在请示了楼叔的意见之后，段然开始了和甲方的沟通，但是，合同没有签之前拒绝发图纸给甲方，哪怕是JPG文件也不行。只能够打印出纸质的图纸进行沟通，沟通完了，意见记录在案，图纸必须收回。没办法，空手套白狼的太多，骗方案的例子更是屡见不鲜，楼叔这个要求太多，一点也不过分。 财政局办公楼中标了，这里面当然有段然的功劳。大家都是非常兴奋，4所已经大半年没有什么好消息了，再加上龙阙大厦的事故，士气比较低迷。财政局中标算是在关键的时刻给4所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山城商厦项目方案报批顺利通过，进入到了施工图设计阶段。 文化交流中心的项目没有通过，据说公司领导对4所得工作也不满意，就轮换到了别的所继续进行方案设计。这个项目和段然还是比较有缘的，将在两年多以后在段然的手上完成。 春节临近，提前一个月段然通过电话预定，在花了约100元手续费的情况下，终于买到了两张站票。春运真的是每年最郁闷的时候，这比加班熬夜辛苦太多了。 在和楼叔请好假，提前和熟识的同事们小聚了一下以后，段然携手紫叶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依旧人流汹涌，密不透风。站在气味丰富得车厢中，段然感受着这种一年一度得特殊气氛，每个人都是心怀期盼，急不可耐得恨不得一步就回到自己别离一年的家乡，投入到自己久别的亲人的怀抱，拉着手叙述这一年的离别之情、思念之意。因为只有在自己那个或许很不起眼，很落后的地方才能够感受到温暖和安全。 城市是发展了，但是生活在城市之中的人们真的幸福吗？真的快乐吗？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在城市里面，基本上都是对面不相识的邻居，你住在那里根本没有家的感觉，其实和出租房唯一的区别就是房租是交给谁的，你只要交得起房租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随便折腾。你周围的同事互相都不了解，更有甚者，相隔千里。如果大家平时都生活在一起还好一些，至少互相还有个照顾。现实呢？现实情是，大家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在一起，互相之间没有生活上的任何帮助和了解。可以说，在城市里面，人们完全生活在一个陌生，必须时刻心存提防的环境中。这本身和人性是相违背的。人是群居类型的，因为，一个人的力量很小，必须要相互帮助和依存才能够在大自然中很好地生活下去。为什么会有家族，老乡圈子、同学、朋友、等都是因为人性使然。为什么中国人要团结，同样的道理。但是，现在的城市，已经让人感觉不到安全和亲切，每个人都像是一个流浪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漂泊流浪，心灵无法找到安全的角落得到修养和慰藉。所以城市里面的人会非常空虚、孤独、寂寞。这些问题怎么样才能得到改善？这是一门大学问。 段然也是远离家乡，漂泊在外，对这种城市弊病体会非常真实和深刻。那自己有能力改变吗？ 第45章 春节插曲 段然站在车厢里，想着这一年的经历真是感慨万千，除了在技术上还算是进步的，成功的，其他的好像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连续的失败致使心情很不美丽，当然，也在失败中看到了很多，吸取了很多的教训，这也是以后奋斗的资本。 到夜里的时候总算是补得了两张卧铺，终于可以睡个觉，放松一下疲劳的双腿和老腰了。 无论家乡是什么样子，回老这个地方都还是感到无比的亲切，这是在外漂泊的游子的始终不变的真实内心。 父母身体还算健朗，这是最值得欣慰的事情了。小妹已经是大二了，学习很好，也不用担心。中医吗，中医吗段然自己认为将来还是不需要太过担心的，总能找个工作，稳定生活。 和张轩，张合合伙卖电视机的事情据张轩说情况也不是太理想，应该也要结束了。不管怎样，总要有个结局。 大年初一是家族里面邻居长辈之间拜年的时间。大年三十儿夜里12点，也就是初一的凌晨就开始就鞭炮齐鸣，焰火当空，好不热闹。很多精力旺盛的人们都会玩个通宵，因为三十儿晚上是守岁的，传说谁熬的越晚，越长寿。 段然记得小时候，大概是8岁的样子，因为那时候两家的房子都刚刚建好，所以印象深刻，和张轩两个人坐在煤火台子上面曾经打扑克守岁熬了一夜。直到早上母亲起床开火下饺子张轩才回去。母亲起床看到两个人还在打牌，就问道：“小轩啊，天都要亮了，别回去了，在我们家吃饭吧。” 张轩一听天都要亮了，根本没想吃饭的事情，马上把牌一丢，从上面跳了下去，一边说道：“不行，我要回家穿新衣裳。” 开了厨房的门就跑了出去。 这就是孩童的童真。 那时候家里条件都差，平时哪舍得买新衣服。一年之中新衣服有的话就是两次机会。 一次是四月的时候到县城旁边赶“四月会”，买个凉鞋，褂子，这就是夏天的装备了。四月会是共城市比较重要的一个节日，基本上整个县城的人们都会来赶四月会。四月会上好玩的也比较多，马戏团都能把干涸的湖底挤满，一个个圆形尖顶的帐篷像巨型的蒙古包一样。表演的有本国人，也有各种肤色的外国人。表演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飞车、骑马、杂技、飞人、魔术等应有尽有。大家都会趁着这个时间来逛一下，在拥挤不懂的路上买些需要的用具，衣服，顺便带着孩子看看马戏表演。 再一次就是过年了。过年的时候必须要买一身新衣服。哪怕大人不买新衣服，但是自家孩子那是一定自己做或者买一身新衣服的，从头到脚的那种。保持一个干净整洁的新状态去拜年、走亲访友。新年新气象吗，很正常，这是传统的习俗。 至于平时吗，衣服鞋子能溜哥哥姐姐的就溜着穿，实在破了母亲就会缝一下。那时候衣服上有个补丁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谁穿的衣服没有补丁，那才叫牛逼，值得炫耀。那是没办法，没钱啊，不像现在，把好好的衣服扣个洞或者补个补丁，名曰时髦。再就是大人的衣服实在是穿不了了，就拆成布片重新改成小孩子的衣服。实在是改不了了，破不也是舍不得扔得，那可有大用。用玉米粥在一块木板上把一片一片的破布摊平一层层的黏在一起，等到晾干了就保存起来。做鞋子鞋面（鞋帮）、鞋底用的就是这个材料。鞋子都是母亲自己做的，没几家能够买得起。那可真的是一针一针纳出来的千层底儿。总直基本上家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没有用随手丢掉的。这是人们几千年来总结出来的生活经验，勤劳、简朴。 初一都会早起，这是一年的头一天，一定要早早的起来，迎接新年的第一缕晨光。大人还要早早的去给已故的祖先上坟，让他们也过个年，吃点好的，收点压岁钱花，以表孝义。 初一的早上按规矩吃的都是饺子。平时少有时间能够吃得起饺子，所以那时饺子可是奢侈品。饺子里面还是有玄机的，包饺子的时候会在少数的几个饺子里面包上洗干净的硬币，看谁能吃的到。谁要是吃到有含金量的饺子，就表示这一年运气好，财运旺。段然每年都能吃到，后来才知道，包了硬币的饺子比较重，煮熟了以后是沉底儿的，能够区分出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为了让孩子高兴。 吃完饺子自己家里面堂兄妹们就开始成对结伙的去给家族里面的长辈磕头拜年了。看看那支队伍比较庞大，就证明他们家人丁兴旺。这是初一最大的事情。出门看看路上，人流如织，鲜衣怒马，好不热闹。碰到自己熟悉的人了都要打个招呼，问候一下，这就是农村的生活。大家都是相熟的，从小顽皮，滚地、上学、都在一起，大了平时农忙、下地、浇地都互相帮助，家里有个什么事情了朋友、亲戚、邻居同学都互相支持，平时不忙了休闲、打牌、下棋都一起娱乐，大家都认识。这样的关系，就算是不和睦，闹意见的两个人，就算是打一架，那也是内部矛盾，遇到和村利益相关的事情照样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段然出一下午，按照约定到了张轩的家里，张合已经到了。这是段然第一次见到张合这个人，个子比段然略矮一点，圆脸，微胖。 张轩的父母准备了丰盛的酒菜，反正过年，早就准备了几天的一应吃食，都是现成的。三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店里的情况。这也算是个股东会了。 张轩皱了一下眉，说：“我们这个店情况不是很理想啊。” 说完看着两个人，端起了酒杯，三个人会意干了一杯张轩继续说道：“刚开始的时候生意还不错，但是，到年头儿（年前）两个月的时候，各大品牌疯狂降价，比如长虹、海信等，全面重新占领市场。在这种不均衡的对抗中，咱们店里的生意就越来越差。” 张合：“是啊，今年这些原来比较知名的品牌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同时对市场占有率发起了冲击，降价幅度之高前所未有，这都是实际情况。” 段然：“种事情谁也料不到，大家都很辛苦了，这是我们没办法的事情，谁也没有责任。” 张轩：“所以啊，我觉得我们要及时地停掉这个事情了。店面我也考虑转让的事情了，有两个有意向的，年后可以马上处理。要不然我还领着这个工资也是心里面觉得不得劲儿，这毕竟是大家的辛苦钱。如果能够好转，能够赚到钱还好一点，现在这行情我看没有希望。看你们一件怎么样？” 张合：“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我没话说，同意。” 段然：“好吧。谁也没有长前后眼。” 张轩：“那好，你们看一下，我这里大概列了一下今年的流水账。” 张合：“段然，你看吧。这些数据你应该都清楚。” 段然没有吭声，默默的就过了账单，看了起来。良久说道：“没有问题，都是实际流水。我们基本上没亏。现金每个人出的四万，现在可能只能回到38000元左右了。剩余的就是库存的七八台电视机，价格从1000多到7000多不等。看怎么处理吧。” 张轩苦笑了一下说道：“过完年我准备再回深圳了，这些存货我就没时间处理了。要不大家就直接分了算了。看看自己的亲戚朋友有没有需要的，便宜点儿卖了也能回本儿不是。” 张合：“也行吧。怎么分？” 张轩：“越是便宜的越好出手，越是贵的，一般人都买不起，越难卖。所以我看这个57寸的就直接给一个人就行了，剩下的两个人分分就算了，没办法分的太细。” 张合：“那我要小尺寸的吧，我家里可以用一个，看看其他朋友还有没有要的。” 张轩：“我也是计划要小的啊。你看我都用了一台了，这台是年前刚装上的。”一边说着，指了指正在播放春晚回放的沙发对面的液晶电视。 段然笑了笑说道：“哈哈，没关系，那大的就给我吧。我想办法用掉。” 这就算是分赃结束了，气氛很是愉快。虽然有点无奈但是没有丝毫的铜臭气息。 三个人又干了一杯，个个很是豪气，有点梁山好汉的感觉。 段然第一次做生意就这样愉快的结束了。当然和欧阳那次的事情不能算是做生意。 虽然没挣到钱，但是，哥们儿感情更深了，再加上有一点无奈的气氛。三个人喝的很多，足足喝了两瓶白酒才散场。 欢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正所谓聚少离多。转眼间春节已经过完，又要继续去赶复工潮了。不过这次段然可没有那么幸运，想尽办法都没有买到回程的火车票。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买了两张长途汽车票，一直跑到南江。这种滋味，还不错，就是贵了点，因为是卧铺的，车上有厕所。 上班的第一天楼叔就把段然叫到了办公室。 楼叔有点严肃的说道：“小段，莫总那个项目你没有发过图纸给他们吧？” 段然不明所以“没有啊，楼叔。你交代的事情我怎么可能马虎？怎么了？” 楼叔：“我听说她们好像找了一家公司价格很便宜。有点担心啊。没有给就好，有些东西他们不专业，就算是让别人画估计也画不出来。” 段然没想到一开年就有一个这样的坏消息。这年月，设计单位增长速度很快。原来整个南江只有三家甲级单位，现在啊估计的有几十家了。很多原来乙级的比如市院、规划院、建科院、电力院、勘察院等这种事业单位要么已经升甲完成，要么就在升甲的路上。还有大量的私企也在疯狂的升甲过程中。再就是其他地方的设计单位在本地开设的分公司啊，分院、办事处等各种分支机构，也如雨后春笋一样，正在飞速的增长，可谓是一日不看如隔三秋啊。 段然还是有点信心的，从自己去年的项目经历来看，很多单位现在都不敢像自己那样去做方案，所以也就自然的这种做法被屏蔽掉了。倒不是说自己有多牛，而是别人就不会这样想。 段然吹牛逼道：“楼叔，放心吧，图纸我肯定没有给他们发过。不光是这样，沟通的过程里面连照片都没有给他们拍过。其他单位应该不会做的出来和我们思路一样的方案。除非我们的方案不符合莫总她们的要求，否则的话，大概了还是要和我们签合同。” 楼叔平静的说道：“得，希望如此吧。不过对你做事情我还是放心的。” 南江的一个西式早餐店中，还是那两个女人面对面坐在一个靠窗的四人位沙发位上。 年轻的女人一边优雅的用一个小勺子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一边温柔的开口说道：“老板，明显其他单位做出来的方案你也不满意啊，为什么还要让我故意放消息出去，会不会他们直接不理我们了？” 年龄大的女人用叉子叉起切好的一小块打卤馕放到了口中，嘴唇上的口红居然一点也没有沾到，两条含羞活跃的软肉不停的变幻着形状，一开一合，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就是因为我们看中了他们的方案所以才让你放消息出去的啊，必须想办法压压价，让他们不敢报太高的价格给我们。我们的钱也来之不易啊，费了多少周折和辛苦。至于说他们不理我们，你不用担心的，我了解过了，他们那个所得也我并不是很好，应该不会。” 年轻女人喝了一口咖啡，她就没有老板那么好得嘴上功夫了，不小心沾到了嘴唇上面。放下得洁白得杯子边沿上也留下了一抹嫣红。年纪大的女人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你也不知道小心一点，还是要多练习得，功夫不行啊。”一边说着，拿着一片餐巾纸小心的给年轻的女人拭去了赖在红唇上的一滴浅色液体。 年轻的女人像喝了一杯烈酒一样，马上面泛桃花，含羞说道：“老板，谢谢。不过我们时间这么紧张，不是被吹着要报批了？别到时候耽误太久我们就被动了。” 年纪大的女人说道：“你懂什么，只要和我们签了合同，再辛苦他们也会加班给我们赶时间的，做设计的加班都是正常的，不然他们就没有机会。谁让他们是做服务的呢，这就是他们的命。” 年轻女人弱弱道：“现在已经上班了，我还要联系段工让他改最后这两条意见吗？” 年纪大的女人胜券在握的淡定的说道：“不用了，这两条意见，对段工来讲估计就是十分钟的事情，不会影响我们的进度。现在就是等。哦，对了，当然你要通知楼所让他报价。还要主动和他说我们就找了他们一家。” 年轻的女人有点不解了，一脸疑惑地问道：“既然想压价，为什么又要告诉他我们只找了他们一家呢？这样他不是会把个高价给我们？” 年纪大的女人伸手点了一下这个小女人的鼻子说道：“你啊，不懂。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敢报高的价格给我们。因为他已经知道我们找了其他单位了啊。我们告诉他只找了他一家，他就会想是不是我们故意麻痹他，让他报了高价，然后我们就好和他说：“你看，别的公司价格比你低这么多，我给他们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懂了吗？” 说完年纪大的女人两只眼睛关爱的看了一眼年纪小的女人，继续说道：“还有，这样的话，他报的价格就不敢高，最后我们就和他签合同。但是，这两方的关系就不存在谈价格出现分歧和不愉快的可能了。事后楼所再说不赚钱、价格低什么的话，我们还可以说：“不会吧，我们都和你说了只找了你一家，你还不赚钱？就当这次支持我们吧。”这样不就什么都好了吗？明白了吗。” 年轻的女人恍然大悟，脸上通过调动所有的神经和细胞做出了一个让年纪大的女人十分受用的表情，夸张的说道：“哇，老板太厉害了，怪不得能够把事业做这么大。跟着老板学一辈子都学不完啊，老板，你可不能抛弃我。” 年纪大的女人直直看着对面的女人笑着说道：“你的事业可全方位的比我成功多了，这是先天优势，要懂得利用，不要谦虚。放心吧，只要你听话，永远都会让你跟着我的。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这你知道的。”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继续地吃着早餐。时不时的她们还会互相帮助一下，因为对面的人就像镜子一样，但是自己是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的。这才叫好搭档、好同事，有什么事情都是主动去帮助对方的，是“学习的榜样”。 段然和楼叔还在为这个项目的事情担心，发愁。他们最后能够获得一个合理的价格吗？ 第46章 股东会议 太子酒店的咖啡厅一个包间内，楼叔、韩院、关院、龙所四个人围坐在在一起。 韩院，一个身材消瘦接近50岁的男人，开口问道：“老楼啊边城市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估计什么时候能够签合同，大家都等着这笔钱好出去拉队伍呢。” 关院，一个圆脸，白净、矮个子文质彬彬的男人，年龄和楼叔差不多，开口说道：“是啊，现在市场这么好，要抓紧时间，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起步啊。” 龙所，一个不到四十岁，个子和龙院差不多，斯文白净的男人，喝着茶，默不作声。 楼叔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的方案没有问题，现在估计就是价格问题了。前几天我侧面了解到甲方那边还找了两家单位同时在做这个项目，心里没底啊。” 韩院：“你听谁说的？怎么知道我们的方案没什么问题？” 楼叔：“听我一个建科院的同学说的，应该错不了。” 楼叔停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的方案，我看过，估计应该没有问题。你们还记得水甫县地王和山城商厦吗，这两个项目都是很棘手，很难搞的，最后都毫无疑问的被小段给搞定了，而且甲方认可度极高。现在这个莫总原本就是做外贸的，这是她的第一个开发项目，谈不上多有经验，技术更是一窍不通，就小段那个搞法和理念应该早就把甲方搞定了的。” 龙所皱了下眉头开口说道：“保密工作怎么样？不会把图纸发给别人了吧，那就卵了了。人家找一家最便宜的单位照着画一下就完事了，这太常见了。” 韩院：“是啊，这个很重要。别自己给自己挖坑。” 楼叔：“不至于。小段这个人呢，性子直，说话不好听，但是对工作那是非常认真的，而且人比较真诚，没什么心眼儿。他说没有给过就肯定没有给过。这一点我相信他。” 关院：“那现在的意思就是价格问题了？” 楼叔：“是的，现在就是价格问题。莫总那个助理，小莫已经打电话给我要求我们报价了。我这不是犹豫不定吗，不知道该怎么报。” 韩院：“具体情况呢？她打电话给你怎么说的？” 楼叔一拍脑袋：“哦，对了。她还专门强调了，说没有找别的单位，就找了我们一家设计的。” 韩院皱眉问道：“为什么呢？是你问了吗？” 楼叔：“没有啊。她主动说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的样子。其他没什么，就是让我们抓紧报价。” 韩院思索了一下，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怎么看？” 关院思考着说道：“这会不会是一个套路？” 龙所：“让我们报个高价，然后再说实在没办法，别的公司也是朋友或者领导推荐的，人家价格又便宜，所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给人家做了？” 关院：“很有可能啊，这生意场上的事谁说的准呢？” 韩院笑笑说到：“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这要有个前提，就是别的公司也能够尽快拿出和我们一样的方案。不然，就算是给别人做了，这方案做不出来或者说进度跟不上的话，那不是白扯？” 关院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也是。” 龙所：“好像有点道理。” 韩院继续说道：“老楼啊，你能确保我们的方案他们是满意的吗？” 楼叔：“应该差不了吧。别的不敢说，小段这个方案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去年年前把他拉回来到我那里，原来的几个难搞的项目很快就搞定了。哦，还中了财政局的标。虽然这个标具体的事情不是他管的，但是概念方案还是他做的，沈星他们只是在基础上完善而已。” 韩院皱眉问道：“你总说小段小段的，真有那么厉害？ 这个事情我是这么看的，关键在于我们的方案怎么样。小段人我们都还没有见过，要不叫他拿方案过来给我们看一下怎么样？看看到底这个方案水平怎么样，我们才好下结论，顺便也看看小段的人品怎么样。” 关院：“我觉得可以，不能盲目的去猜。” 龙所：“我没意见。” 楼叔：“好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说着楼叔掏出电话给段然拨了过去。 “喂，楼叔”那边断然说道。 “小段，你马上打印一份边城那边莫总的项目的方案拿过来到太子酒店咖啡厅上善包厢，我在这边等你。” “好的。” 十分钟后，段然敲响了包厢的门。 “进来吧”楼书的声音从包厢里传了出来。 段然进来关好了包厢门，看到包厢里坐着的四个人。楼叔他是认识的，那是自己多年来的领导了。还有一个圆脸，白净、矮个子文质彬彬的男人，年龄和楼叔差不多，好像有点印象，另外两个是真没见过。 楼叔指了指边上的椅子说道：“坐吧，都是自己人。本来想着等外面搞起来了再介绍给你认识呢，今天正好机缘巧合，提前认识一下吧。” 段然有些拘束的在靠近楼书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说着楼叔指了指坐在主位泡茶的韩院说道：“这是韩院，建筑院副院长。” 段然点头示意“韩院你好。” 又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关院说道：“这是规划院的副院长，关院。” 段然：“关院你好。” 关院笑着说道：“小段。还有印象吗？我们是见过面的。” 段然心说这关院记性真好，这都几年了，就见过一次居然还记得，连忙说道：“记得，当时新员工分配的时候还是关院您把我要到了南中分院的。还鼓励了我几句。” 关院微笑着说道：“嗯，不错。小伙子记性可以。过了这么几年有出息了啊，我当楼叔一直说的小段是谁呢，原来是你。不错，好好干。” 段然谦虚道：“主要是领导给了我锻炼的机会。” 楼叔又指了指坐在段然旁边的那个年轻一点的男人说道：“这是建筑一所的所长，龙所。一所可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建筑所啊，好几十号人呢。” 段然连忙笑着点点头：“龙所，你好。” 龙所看了一下，笑着说道：“既然都是熟人了，就不必客气，放开一点。以后还要多联系呢。” 段然心里还是紧张的，不客气，放开点，说的简单啊。也不看看你们都是什么身份，差别这么大，怎么不客气，怎么放的开呢？ 楼叔对段然说到：“叫你过来呢，主要是把莫总那个项目的方案给大家看哈一下。带了吧。” 段然连忙把方案拿了出来一边递给了楼叔一边说道：“带了。” 楼叔接过来翻了一下，确认无误，然后递给了韩院。 韩院接过方案认真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皱起了眉头。 段然看得心里发毛，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自己做的东西太差火了？ 正犹豫间，就见韩院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了开来，代之的是渐渐露出了笑容，然后点点头说道：“嗯，不错，有想法。不过设计难度可不小啊，一般还真没有人敢这么干。” 说完，韩院就把方案递给了关院。关院看了一下就递给了龙所。毕竟关院主要是搞规划的，建筑虽然看得懂，但是不是很专业。 龙所也是看的满脸严肃。开口问道：“小段，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技术上能解决得了吗？” 段然解释道：“甲方要求配备这些内容啊，没办法。并且，地段的位置我和楼叔去看过，就在边城仅有的两条主要干道的交叉口上，商业价值肯定是有的。不管是做办工还是酒店将来都有可能，而且位置很合适，所以我感觉甲方这样要求也是没错的。但是她们没有给那么多的指标，还是要做大部分的住宅。用地又不大，要是按照纯住宅的做法，商业和酒店以及办公就做不成个样子了。要么就得把住宅部分拔得很高，前面的酒店和办工以及商业变成一个小体量建筑，这样成本不相上下，但是商业酒店及办公的形象就没有了，缺乏标志性和引导性，当然价值就会大打折扣。也就是说最后项目总体价值就会缩水。我现在这样子就相当于把一部分的住宅放到了办工和酒店的上面。在不增加成本的情况下可以把前面这栋楼做成一个标志性建筑，要规模有规模，要形象有形象。还有一个利好，就是将来如果办公或者酒店的功能价值很高，原来计划的容量指标不够用的时候，上部的住宅就可以进行改造成相应的功能。因为我们的结构都是按照下面商业、酒店和办工的规则的开间柱网进行设计的。” 龙所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等段然说完了，龙所开口道：“这难度不小啊，你多辛苦吧。” 段然笑笑说道：“基本上所有的功能问题都考虑过了，管线什么的都有合理的应对方案。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结构方案。主要是为了节省造价，我只设计了三排柱子，这个楼书知道，说到时候不行的话加一点短肢剪力墙。” 看着段然什么东西都考虑过了，龙所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说到：“好的，你多辛苦。” 韩院这时问道：“小段，你确定在沟通的过程中没有发过图纸给甲方？” 段然听到是这个问题，肯定到：“这个绝对放心，楼叔前面就交代过我。不管是没有发过图纸给他们，纸质的图纸，沟通完之后我都收了回来，连拍照都没有给他们拍过。” 韩院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楼叔看情况也差不多了，就对段然说到：“情况我们都了解了，图纸放这里吧，你先回去忙你的事情。” 这是下逐客令了，段然再傻也明白。于是就起身出去了。 等段然走了以后，韩院看向龙所问道：“怎么样？” 龙所笑笑：“说实话，我觉得一般的公司还真的做不出这样的方案。也不是说人家技术上就做不出来，关键是压根应该就不会这样做。越是从业经验多的可能越不敢。这个方案考虑的问题很多，但都是在考虑开发商的利益，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做这样的方案，技术上有多复杂。小段这家伙可以，居然把技术问题的解决方案都了解过了。” 关院笑着说道：“老楼啊，看来我当年是给你要了一个宝贝啊，哈哈。” 楼叔：“那是那是。” 韩院：“关院，你当年怎么看上这家伙的？他好像也不太会说话。” 关院一笑：“当年新人分配的时候，各个部门的代表都在下面坐着看，新员工要进行演讲的，好像是每十个人一组吧，每一组推举一个人。 我是带着目的去的，咱们分院刚成立吗，需要选有能力的人，有闯劲的人。当轮到他们那个组上去演讲的时候，听这家伙一开口自我介绍，我就是一愣。因为名字和我手上的名单对不上啊。我就懂了点小心思。 人家都是拿稿的，小段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准备的时间，完全算是临场发挥的，也没有稿，直接开口就来。当然，效果并不算得上很好，但是我就记住了，这就是能力和水平啊。当然这是我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才知道的。开始还以为这家伙这么不着调，这不是装牛逼吗？哈哈。 休息的时候，我就找到他们那个组的组长，好像还是他的同学。问了一下情况。你们猜怎么回事？原来挑出来去演讲的那个员工，等到演讲的头天晚上，高都没有写出来。组长急了，但是没办法啊，没有人敢上，关键是也没有准备时间了。这时候他们那组长想到了段然，知道这家伙胆子，专业水平还不错，就去和他说了，想让他去。没想到的是，小段居然就答应了。组长说那赶快写稿，小段说，这么近的时间，还不如好好睡觉，写什么稿？哈哈，就这样，他是唯一脱稿的，哈哈，你们说，牛不牛？ 重点是，很多部门的代表不知道情况，前面没有挑到他。我担心啊，所以又和负责主持的说了一声，说我有急事，让我先挑一下，要赶着出去。 就是这么回事啊，顺利的把这家伙给你弄到了分院。哈哈。” 韩院竖起大拇指：“牛，关院可以啊，给我们挑了一个人才。” 龙所笑着：“嗯，领导还是做事老道，有经验，佩服。哈哈” 楼叔一脸懵逼：“哦，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还有这事？关院辛苦了。” 韩院沉思着说道：“好了，说正事。现在情况都了解了。我们的方案我和龙所观点一致，只要没有泄密，甲方又不懂技术的情况下，不怕别人做出来一样的东西。因为，我相信，别的公司一定不会这样做，一定会建议住宅归住宅，这个我们都见多了，应该不会出问题。” 龙所有点不好意思“是啊，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建议。而不会像小段这样就直接做了，想办法做成。” 韩院：“所以，这种情况下，甲方脑子没毛病地的情况下肯定是想和我们合作的，不存在说故意误导我们报高价然后踢我们出局的可能。那就很可能是一个套路，老楼了解到的信息也是人家故意泄露的，这本身也不是秘密。 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能报太低的价格，那样我们就上套了。但是为了保守起见，我们也不要报的太高，免得甲方看着价格差的太多，觉得我们一点面子都不给，或者说感觉我们识破了他们的套路没面子，让我们出局。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我们就报18元一平米吧。你们的意见呢？” 关院：“嗯，我觉得韩院考虑得有道理，很周到了，我同意。” 龙所：“我也没意见。” 楼叔：“好的，那我就这么报价了。” 楼叔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作为咱们外面这一摊的实际操作人，压力也是不小。小段就是我找的人选，计划让他到时候实际负责外面整个日常项目和技术的运营，你们看怎么样？本来确实是计划准备出去的时候才介绍认识的，今天正好碰到一起了，就借着这个机会讨论一下吧。” 韩院抿了一口茶说道：“看这人应该还比较老实，应该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技术上行不行。你们看呢？”说着韩院目光飘向了龙所和关院。 关院：“建筑这块我不是专业的。不过人品应该没有问题，毕竟当时我就了解过的，要是觉得人品不行也不会把他弄到分院去。” 龙所思考了一下说道：“看样子，方案这块肯定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施工图和各专业的对接行不行。和甲方沟通我觉得问题不大。” 楼叔：“小段方案我是真的不担心，不管是做方案的水平还是管理水平都很好。施工图这块呢，他还真的没有实际操作过，我也不敢吹牛。不过这家伙有股狠劲，做事情只要他认定了的，总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从去年回到我那里就开始在攻规范了，这个现在我们一层楼的大家都知道。......” 接着楼叔把段然整天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背规范的事情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段然不知道的是，现在几个领导正在对他能不能胜任一个部门的管理的综合能力问题展开讨论。到底领导会做出什么样的结论呢？是认可还是否定？ 第47章 边城喜讯 韩院：“那我你们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楼叔：“我那里现在要能力和人品都能够满足要求的也就小段一个人了，看你们那边怎么样。” 韩院看向龙所“你呢？你哪里那么大一个所。” 龙所苦笑：“唉，怎么说呢？这样的人本来就是很抢手的，哪里会有多的？我刚才都想把小段挖到我所里面呢。人是很多，但是真正能够很有能力的，好用的，那是真的不够用，大部分人都是跟着打下手的。还有，我这里是直属的所，很多人的关系是很复杂的，有的还是和上面的领导有关系的，你们不怕出问题啊？我看小段就挺好，最起码一进单位就一直在我们的视线之内，郑院和楼叔对他还有知遇和培养之情，在公司没有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这样对我们也是最有利的。要不然，我们还没动呢就被上面的领导知道了，那还搞个屁啊。” 郑院笑笑“哈哈，龙所说的很有道理。我看人无完人，要是太牛逼了，人家还不自己出去单干了？何况，我看小段是一个很有能力，有想法，有冲劲的人，不懂的东西他肯定会自己学会，困难也肯定会自己克服的。我们就不要要求太多了。谁没有个成长的过程呢？” 韩院：“那好，就这么定了。在没有新的更合适的人选的情况下，就是小段了。老楼，你要给他压压担子，多提点和培养一下，让他尽快各方面成熟和完善起来。” 楼叔笑笑“得，这个没问题。他最不怕的就是压担子，所有的骨头原来都是他啃的，要不然怎么能够成长这么快，哈哈。” 春天来临，万物复苏。 在南江，树木都是不落叶的，只是冬天的时候，叶子的颜色发暗，变成了带有一点点灰暗的深绿色。在春日的阳光普照和沐浴下，经过了一个短暂的中场休息，大街上的树木开始重新起航，蓄势待发。新绿的嫩芽做好了接班的准备，努力的生长着，把一片片的深色的陈年叶子从树枝上挤了下来，占据了原来最有利的沐浴阳光和雨露的绝佳战略位置，做好新的一年净化空气，抵抗灰尘的战前准备。 人们也都走出家门，丢掉了过年的慵懒和享受，开始努力的寻找新的一年的机会，准备一年的谋生计划。大街上，人流如织，步履匆忙，重新开始了一年的辛苦劳作和奔波。各种店面也都早已开始了营业，路边的一元店，甩货店，重新开始播放起了休息了一段时间的固定的，成套路的推销语。 在边城的一个咖啡店中，两个女人坐在一个角落窃窃私语着。 年纪大的女人破例的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西服，看起来精神多了。年轻的女人漂亮时髦，还是披肩的头发，上身穿着厚一点毛呢紧身上衣，领口很低，露出了胸前沟壑中的吊坠，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显摆。随着她的动作，峰谷一动一动的，有时大、有时小，吊坠很难站得住脚，上下左右的翻腾，很可怜。齐臀的短裙下面露着不知道从哪里租借来的两条膝下穿着褐色长筒靴的大腿。反正你要说是她自己的估计相信的人不多。美确实很美，很有肉感，很滑溜，柔软，但是，那是真的会冷的。有多滑溜呢？估计小蚂蚁拄着拐杖也爬不上去。 年轻的女人喝了一口咖啡，这次嘴上没有再沾到一滴，应该是苦练过很多次了。年纪大的女人看着微笑着欣慰地点点头，表示认可，赞同。 杯子移开，放勺子进去的时候，一不小心，可能是手指太光滑了，没能捏稳，精致的不锈钢勺子“噗通”一声掉进了杯子里。溅起的咖啡像离弦之箭，猛地迸射了几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年轻女人吊坠边上的峰底和峰腰部位，可能是咖啡的能量较多，一下子逗弄的女人的事业急剧不稳，颤抖了几下。吊坠这次算是找到了机会，趁机钻到了峰底急速张开的夹缝中，终于站稳了脚跟。 年纪大的女人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还是那么不小心。” 一边说着，一边抽了一张纸巾，很是用心的帮年轻的女人清理了事业上的污点。年轻的女人好像很是心虚，年纪大的女人动作已经很轻柔了，但还是每每纸巾在年轻女人的事业上扰动一下，年轻女人的事业就会随之变换一下方向和形状，随之身体就会轻微扭动一下。 清理干净，年纪大的女人说道：“以后要小心一点，毛毛躁躁的，这样我怎么能够放心？” 年轻女人含羞说道：“知道了，老板，我以后会注意的。” 年纪大的女人严肃了起来“今天的情况你也清楚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方案报批。楼所那边给你回复了没有？” 年轻女人皱眉歉意道：“还没有啊，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都几天了。要不我打电话催一下？” 年纪大的女人说道：“那倒不用。再等等吧。” 就在这时，年轻女人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捏起电话，一看，随即把电话的屏幕朝向了年纪大的女人的方向。 年纪大的女人很是自信的微笑着说道：“接吧。” 年轻的女人于是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头发里面，贴着耳朵叫声的说道：“喂，楼所，你好啊，都不想我的。” 电话中，楼叔无语。想你妹啊，你和老板穿一条裤子的，有毛用？不过不能说出口啊，还是很客气地说道：“啊？小莫啊，我们最近比较忙。你也知道，刚开年吗，事情比较多，开会啊什么的，计划一年的目标啊。” 年轻女人就是非非，年纪大的自然就是莫总了。 菲菲撒娇：“都没有考虑把我们的项目计划进去，是吗？要我们去找别的单位，好吧。” 楼叔也是有点无语，这就不好好说话，挺麻烦，骂又不能骂。“怎么没有，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我这不是打电话给你了吗？” 非非一听关键的时候到了，马上坐直了一些，说道：“那怎么样？不知道楼所会给非非多少优惠啊，不会让非非亲自去求你吧。” 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姿势，以便让自己的声音和状态更加真实。同时眼睛还看向对面的莫总做着鬼脸，一幅你懂得的心态。 楼叔则是更加的不舒服了，不是他不懂得应付这种情景，着实是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正是这个项目最关键的时候，万一被人拿个把柄，那就麻烦了，老脸也就丢光了。想想以楼叔在业务处浪迹了这么多年的资历，这点言语的场面算什么呢，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洒洒水了。以前在复杂的业务接洽过程中别说这种柏拉图式的交往了，就算是现场直播、真刀真枪的场面那也是见的太多了。 楼叔掐了一下自己，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更加的保持了清醒，冷静的说道：“非非，不用，那不是太客气了？实话和你说吧，我们经过内部讨论，在我一再的争取下，尽量的给你们优惠了，价格也不要二十五六那么高了，就收18元一平米吧。要知道，这个方案难度可是很大的，各专业工作量都比较大，处理难度也大，像这种综合楼，以前我们都是最少要收28元一平米的。这次这个价格我已经尽力了，想在地是不可能了。你和莫总说一下。” 说完，楼叔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非非作妖的机会儿。 非非愣愣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有点不适应。以前哪有男人这样子不给面子，直接挂过她的电话，简直是不识抬举。 非非一脸不悦地撅着两片嫣红柔软的香菱和对面的莫总说道：“老板，楼所报价过来了。” 莫总笑笑“哦，我知道，他怎么说？” 非非不悦道：“他说要18元一平米。” 莫总脸上的微笑终于罢工了，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的眉头，无力地说道：“不应该啊，还敢报这么贵？哪里出了问题？” 以她从上多年的经验来看，在苦心的布局下，楼叔应该不敢报这么高的价格才对的。因为，其他的公司有直接报13元一平米的。就算是楼叔感觉有信心一些，以她的经验估计，也不应该超过15元一平米啊。莫总苦苦思索着，想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当然想不明白，以她一个刚入行的人，怎么能够斗得过那几个在这个行业深耕多年的职场老油条？那都是各个部门的掌门人，不管是技术还是商务，经验都绝对的丰富，能够在这些位置稳稳地坐着，那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能力和判断力绝对不是盖的。 非非看着老板不开心的样子，轻轻的张开了自己柔软的红唇口吐幽兰道：“老...板，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价格有点高啊？实在不行，我们找我那个朋友做，不和他们玩了，可以吗？别不开心啊，不值得。” 莫总听了更加的不爽了，不玩了，现在骑虎难下啊。这边逼着报批、报建、开工，那边其他设计院根本就没有能够拿出自己能够满意的方案，不同意也不行了。自己苦心布局的事情也不能说没有效果，可是效果确实不理想。 认真思考了一下，进行了几轮内心的天人交战之后，莫总冷静的说道：“不玩？你就不能成熟一点？不玩了我损失不是更多？这几块钱的设计费相对于这个方案额能够带来的收益来说毕竟还算是小钱啊。行了，不用想太多了，就这样吧，答应他们的要求，按他们说的价格签合同。” 莫总不愧是合格的商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总是会做出最理性的决策。 其实，非非也不是真的不知道高怎么决定，只不过聪明的女人总是会把牛逼的机会留给对自己有帮助的人。要是她现在表现得过于精明，对她自己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容易让老板产生提防的心思，那是不明智的。而且，故意的说给自己的朋友做，会让莫总以为她就是贪图小利之人，能够更好的隐藏自己。 非非很是委屈的恍然大悟道：“哦，好吧。 哎呀，还是老板精明，我只顾着老板的情绪了，都忘了我们的根本利益了，对不起。” 莫总很是得意的笑笑，“没事，你以后要时刻记得我们的根本利益在哪里才行啊，要不然很容易被别人带到沟里去的。” 非非撒娇道：“老板，有你不就行了？我负责帮老板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了呀，就算被老板来到沟里那也是我的荣幸不是？” 说着一边暧昧的斜瞥了一眼莫总。 莫总无奈道：“好吧，好吧。等下就把你带沟里去，好吧。” 非非含羞道：“嗯...” 然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老板，那我什么时候给楼所回话？” 莫总还是胸有沟壑，自信的说道：“不急，明天起床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楼叔的电话响了。他还没有起床呢，可能是昨晚太累了吧。正常情况下，8点钟是肯定起床了的。 被人吵醒的感觉总是不太美丽。楼叔带着一点起床气伸手莫过来了正在床头柜上跳舞的手机，眼睛也没睁，开口说道：“喂，谁啊，这么早？”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甜腻的声音，娇声说道：“哎呀，楼所，不是还没有起床吧。你昨晚很辛苦吗？现在是不是森林覆盖率很低啊，这样接我的电话......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楼叔顿时像被冷水浇头一样清醒了过来。我靠，这一大早的搞什么鬼？自己旁白你还有人呢，这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楼叔略微生气地说道：“哦，小莫啊，什么事？没事我挂了。” 非非继续使坏：“楼..所..没事人家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吗？人家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楼叔无语了，恨恨道：“有什么事快说，我这还忙着呢。” 非非：“啊？你现在忙什么呢？我不会是打搅到你了吧。” 楼叔已经被搞得没脾气了，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牛叉，真是嘴巴如刀啊，刀刀要人命。太狠了。 楼叔以沉默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抵抗。不过这姑娘的声音真是销魂，再加上，不由自主地会联想到她那成功的事业，销魂的仪态...... 非非：“楼所，怎么不说话了？” ...... 过了一会儿，自觉无趣，非非嗲声说道：“楼所，我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你回头要报答我才行。” 楼叔终于开口说道：“你说。” 非非：“我们老板让我告诉你，你们的价格他同意了，马上把合同弄好我们明天就过去签。不过，也有一个要求。” 楼叔：“什么要求？” 非非：“你们要马上开始全面的工作。我们要在两周后上会，方案报批。” 楼叔终于松了一口气，这项目算是搞定了。 “好的，时间的问题你到时候自己和段工说一下。” 非非又开始调戏到：“怎么样？楼所，是不是好消息啊，你要记得感谢我啊。好了，你继续“睡觉”吧。” 好消息加上这菲菲过线的言语，把楼叔弄得不上不下。犹豫了一下，还是一翻身，决定相应非非的提议，继续睡觉吧，不然今天都好过不了，于是朝旁边摸了过去。 挂断电话，非非翻了一个身，对着旁边的人说到：“搞定了，估计没有问题。回头再和段工强调一下时间的问题就可以了。” 说完停了一下，非非又坏笑着说道：“嘻嘻，他好像还没有起床。你猜他现在是起床了呢，还是继续？” 旁边的人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小样吧，很得意啊？太坏了，看我不收拾你。” 顿时卧室里传来一阵嬉笑，打斗，喘气声。 窗外的树枝在风中不停的扭动着，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时而被风狠狠的压住，低下了头，忽然又找到了机会儿，突然挺起了自己骄傲的身姿。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有时看到的都是背面，泛着一丝的白色。时而狂风又似调转了方向，把正面死死的压在下面，好像不把它压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就不会罢休。但是，树枝还是摇摇摆摆任性而调皮的在狂风中起舞和享受着，好像没有着风的帮助，它永远也没有展示自己的曼妙身姿，任性狂舞的机会儿。风，也是野性十足，用自己有力的身体和双手肆意的逗弄着，抚摸着这调皮的树枝的每一根枝蔓，每一片树叶，用自己的全部，包裹着它，疯狂的翻滚着，摇摆着，努力奔放地唱着生命的赞歌。 终于，太阳战胜了乌云。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缠和搏斗，它们都累了，重新平静了下来，静静的，相互的打量着。风给了树枝一个恬静的怀抱，树枝给了风一个安静的港湾。相互依偎着，彼此拥有，相濡以沫。 一切该决定，该博弈的，莫总和自己的领导已经有了结果，决出了胜负。领导逗完了心眼儿，下面就该段然跑腿儿加班的时候了。何况这个项目又是特殊的，没有外援，他一个人在这么紧张的时间内能搞得定吗？ 第48章 反常奇遇 山城商厦项目年前已经顺利的通过了方案评审，进入到了施工图阶段，这基本上和断然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等着画施工图的人很多，因为这是最没有风险的事情，做了就有钱拿。 财政局的方案还在进行最后一轮的修改，改完甲方没有新的意见的话，也将进入到最后的方案报批和施工图阶段。 水甫县地王经过了几轮的折腾，最后还是回到了4所。段然后欧阳没有搞定，甲方最后和楼叔达成了妥协，各让一步，16元每平米的价格签订了合同。现在施工图业已完成，这几天准备进行图纸会审了。也不知道楼叔知不知道段然当时的离职是和这个项目有关的，是想和欧阳在外面把原来四所的这个项目收入自己囊中。楼叔很自觉地避免了和段然谈起这个话题。段然当然也不会自己无聊到去主动提起这个项目，就好像这个项目从来就不存在似的。两个人保持着一种你不说我不说的微妙状态。 在沈星的主持下，这些工作都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非非如约和莫总来到了楼叔的办公室。设计行业的合同基本上都是制式的，各种条款约束的非常清楚明了，一般是不允许修改的。这方面莫总不知道是了解过还是不够小心，十分大方的就把合同给签掉了，没有再提出什么修改意见。 非非还是一身让人坐立不安，勾人眼球又不敢直视的打扮，一脸坏笑：“楼所，昨天几点钟起的床啊？” 楼叔一脸黑线，心说这姑娘，怎么不分场合呢，这里还有一个莫总坐在旁边呢。岔开话题道：“莫总，听非非说时间很紧张？”他不知道的是，人家昨天开他玩笑的时候，原本莫总也是和她一起的，她当然无所谓。 莫总白了一眼非非，这毕竟是办公室啊，说道：“是啊，已经一直在催促我们尽快报批了，我这里最多也就是能够拖两个星期吧。时间紧任务重啊。” 楼叔看了一眼莫总微笑着说：“那我们尽量吧，等下让小段过来，看他能不能搞定，按正常来讲应该没有问题的。” 微笑的背后，楼叔心里盘算着，时间紧，当然紧了。你花着时间在和我们布局玩套路呢。这女人的心机太重了。不管怎么样，时间紧自己来说也未必是坏事，最起码现在设计费肯定是好收一些，她不敢再拖着，不然真的会耽误事的。 楼叔又说道：“莫总，时间这么紧，估计要加班才行的，很辛苦。你看能不能让我们加班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呢？” 莫总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单挑楼叔，她可以完胜。上次如果不是韩院的话，楼叔估计是要上当的。 “你放心，设计费明天我就会付过来。主要是设计要跟得上，满足的了我们的节奏。要不然到时候有可能......” 这时候非非马上插话道：“楼所，我们压力也很大的。你看，你报的价格我们老板连还价都没有还，直接就把合同签了，这是多么的信任楼所啊。我们其实内部也有人找了别的设计单位的，而且价格还比较低，就是我们老板力排众议，坚持要给你这边做。所以，要是设计进度跟不上，或者有质量问题的话，那我们老板不是很没面子，不是证明她的决定是错误的？所以到时候别的人再提出来说要罚款啊，扣钱、补偿损失什么的我们老板可就不好说话了，就算是说了估计也没人听啊。希望你能够理解。” 经过了前面报价的风波，凭着楼叔的经验，就知道没有那么好的事情。怪不得呢，今天签合同什么的这么顺利，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如果真的有问题或者进度跟不上的话，估计这两个女人是真的会下狠手的。都说美女蛇，看来这美女有时候真的是蛇蝎心肠啊，我们挣这个设计费也不容易啊，很辛苦的，没人体谅。那看来时间是真的很紧张了，这两个女人真是能玩，就不怕玩脱了？不过，楼叔这老油条也不是盖的，心里的想法自然是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们按合同办事。 我们还是聊点实际的事情吧。这个项目我们这边都是小段负责，我叫他过来，看他怎么说，你们以后也是，技术啊、进度质量什么的直接找他就行了。” 楼叔开启了领导模式，开始甩锅。 一边说着，楼叔一边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 段然是真的十分用功读书的好学生。楼叔开门就在十来米远的走廊中看见了段然。他正拿着一本规范，很是专心的一边走，一边读。 楼叔叫道：“小段，莫总他们过来了，你过来一下。”说完，楼叔重又回到了座位上和两个女人相面。 段然进来后就看到了那一片引人注目的亮色，赶忙收回了目光，说道：“莫总，你好。” 莫总：“段工，你好。接下来可要辛苦你了。” 楼叔补充道：“莫总这个项目两个星期内要出文本啊，你看下时间够不够？” 段然：“时间有点紧张啊，两个星期确实是太赶了，不能稍微延长一点嘛？” 莫总：“没办法，我能给的时间最长就是两个星期了。本来我还想着看看能不能提前一点呢，看来是没指望了。” 段然晕倒中，这两个星期本来就是很紧张的，要知道，现在也是还没有里面方案呢，只是有了平面。关键是自己只有一个人，命苦啊。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是上帝自己是奴仆呢？ 段然无奈道：“真的很紧张，我尽力吧。” 非非：“段工，辛苦一下吗，加加班，不行的话给点加班费吗？”说着她坏笑着看向楼书。 楼叔心里一万个草泥马跑过。你们不给钱，拿我们的钱去做好人？想的真美，太阴损了。 段然看了看非非那引人注目的一抹亮色，好像还在有规律的跳动着，很是诱人。这次不怕了，她自己主动和自己说话了，不看白不看。心说，辛苦一下，你以为像你一样晚上辛苦一下，加加班就搞定了？哪有那么舒服的好事？真是不知人间疾苦。至于说加班费？你丫的想太多了吧，跟楼叔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给过加班费？能够按照标准把奖金发了，能够少忽悠几次“大奖金”那已经是阿弥托佛，格外开恩，佛祖显灵了好不好，想什么呢？ 现在这三个人在和自己要求两个星期出文本，这叫什么，人海战术？三比一啊，多说无益。 非非看着段然好像确实很为难的样子，又撒娇补充道：“段工，要不然我来陪你加班？” 段然一听打了一个激灵，我靠，还能这样操作？那还有自由吗？难道不仅仅想在工作上剥削自己，还想在身体上榨干自己？这倒是可以，自己也无所谓，但是不行啊，别回头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像唐生一样。还是算了吧，现在自己也看懂了，压根儿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老老实实干自己的事情那是最好的。 段然咬了咬牙说道：“好吧，两个星期就两个星期吧。项目名称还有改动吗？” 非非：“没有，确定了就是威宇大厦。” 楼叔终于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的压力没有了。长期以来，只要段然答应了的事情，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这点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段然呢，想着反正这个项目也是为了出去外面开公司准备的，自己也有好处的，将来能够独领一支队伍，当然是能越早出去越好，拼一把就拼一把了。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当然，只有段然是痛并快乐着的，其他人可能都是愉快的。 临走的时候，莫总交代道：‘非非啊，你多和段工联系，有什么什么需求，尽量提供一下帮助。’ 非非非常听话地说道：“好的，老板，你放心吧。”说着还不忘瞥了一眼段然，这一瞥又让段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知道，这还没完呢。本来段然想着，送走了两个妖女之后和楼叔抱怨一下，提提要求呢。然而两个女人刚走，一进门，楼叔就开口说道：“小段啊。你也知道这个项目我们是为了出去外面做资金准备的，现在能省一分是一分啊。” 段然听着心里就是哆嗦，心说坏了坏了，这是要不妙的节奏啊，但是嘴上还是没能管住，脱口说道：“是啊是啊，肯定能省就省啊。” 楼叔笑着说道：“那你看，效果图能不能？” 段然直接晕倒。这本来时间就不够用啊，现在还要自己画效果图？这不是往死里搞的节奏吗？段然本来想推脱一下，结果还没开口，楼叔又说道：“小段啊，我知道你可以的，以前一个星期的事情你都做过。你现在可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了，也是楼书最相信的，要不然外面的事情也不能想着让你负责啊，该辛苦的时候辛苦一下，等出去了，手下有人了就好了。现在还是要保密，要不然，一个不谨慎，坏了大事那就得不偿失了。我知道其实你什么都懂，你说，是不是？” 段然那个无语啊，自己能够想到的，能够说的所有的理由和借口都被楼书给堵死了。果然是“人老精，马老滑。”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 段然终于被征服了，无奈的说道：“好吧，楼叔，我尽力。”心中却在想着，苍天啊，大地啊，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要这样的折磨我。这简直不亚于九九八十一难了。 楼叔欣慰地说道：“好，那你辛苦了。”加班费？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看看我是谁？ 段然则回到了办公室，这段时间要重新启动疯狂模式了。好在规范自己已经差不多全部搞定了，要不然还真的麻烦。 不过也好吧，在自己全面掌握了规范的问题后，工作效率也会提高不少，做什么自己心里都有数了，行还是不行，到底可以做到什么尺寸，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不需要再去问别人了，这种感觉，挺好。就拿这个项目开始实验吧。 不过，工作量着实是有点大。自己要花时间建模，做效果图，那就少了很多做文本的时间了。现在又没有人帮手的情况下还是太过于紧张，自己不敢保证能够完全不出意外的按时做出来。 想来想去，也实在是没有好的办法。晚饭的时候，看着段然闷闷不乐的样子，紫叶问道：“怎么了？” 段然：“这不是边城那个威宇大厦吗，准备出文本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我一个人压力太大了，怕搞不定。” 紫叶：“为什么不让别人一起做呢？你一个人这么辛苦干什么？” 段然苦笑道：“楼叔说要保密，现在不能让别人知道，嗨...” 段然突然灵机一动，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道：“要不你帮帮我吧，怎么样？” 紫叶学历不高，不过呢，和段然认识以后，段然还是非常有耐心的把如何用电脑，上网，直至CAD，PS这些全部都教会了她的。反正宿舍里也有电脑，配置还不错。还有一个笔记本，什么都耽误不了。 记得教她画楼梯的时候，踏步数的问题，那可是在楼梯里面实打实的数过的，那时候就是为了了解一点东西，没想到还有一天会用得上。现在看来，人多学点东西是怎么样都不会错了的，所谓“技多不压身”真是有道理。 紫叶心虚道：“行吗？我从来没有做过，别给你添乱。” 段然：“放心吧，你知道的可都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大学毕业的也比不上，没问题，按我说的做就行，放心吧。” 紫叶：“好吧。” 终于找到了帮手，段然心里也踏实了下来。专心的建起了模型。 威宇大厦，还是做成了一个体量完整的，完全看起来不像住宅的一个造型。不知道的人看了以后只会以为是一栋办公楼或者酒店。体量关系简单明了、雄伟挺拔，下面的商业根据用地红线做到了能做到的极致。 夜里，出租房里的灯经常是亮到凌晨两点钟，和旁边的成林的房间早早就熄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天，段然和以往一样在加班，大概是十二点半的时候，段然打开房门想去上厕所。本来呢，一边还在思考着问题呢，又是熟悉的地方，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够摸到厕所，眼睛就没有注意去看什么，低着头。可是，准备关上门的一霎那，事情产生了变化。 段然刚出了房间，准备转身关上卧室的门，因为毕竟这里是大家合租的，还是要注意保护隐私的。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惊呼“啊”的一声，响彻宇内，犹如炸雷一般。不知情的还以为有哪个大神在这里渡劫呢，要不怎么会有平地惊雷？又或者胆小的会被吓趴下，明显像是有人被侵犯时的惊呼啊。但是这些现象貌似都没有。本来还在思考问题的段然被这一声惊呼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就算有个小毛贼，有个色狼他也是不怕的，男人吗，于是随着惊叫的瞬间，眼神像装了精确制导的火箭一样，循声望去。结果真是没想到，完全的出乎意料，借着手里拿着的手机的手电筒的光亮和卧室门缝透出来的灯光，段然看到一幅白花花的雕塑，太惊艳了。就见一人头发拧着盘在头上，一脸惊恐，羞怯（这是猜的），两只胳膊没有任何覆盖率的雪白光滑地抱着衣服捂在了胸前。 段然也被惊呆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啊。空间瞬间像凝固了一样，这样状态呆愣愣得保持了大概五六秒钟，就这样惊讶着，打量着，大脑仿佛当机了一样，又或者犹如灵魂出窍似的。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钉在了原地。西游记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桥段吗？这时黑暗客厅得空间就是如此。 惊异之间，忽然灵魂经过了短暂的飘荡和游走，清醒之后之后，重新钻入了体内。段然瞬间转身，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心中暗骂，真是倒霉，怎么能够这样子呢？这可是大家合租的，又不是在你自己的家里。 玲珑丝滑得雕塑也突然重新被赋予了生命，“啊..”伴着一声长啸，以光速冲向了隔壁得房间，然后就听见“砰”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关门声。 后来才知道，是成林的女朋友加班回来得较晚，去洗澡，然后出来的时候就发生了这一幕。这也是不厚道啊，根本就没有按照常理出牌，这不是占自己的便宜吗？惊呼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呢？ 后来没有多久两个人就分手了，不知道和这个事情有没有关系。 立面图还是渲染的，减少工作量。平面图添彩、套文本图框、等这些工作都是紫叶完成的。在加了十几天的班之后，这个项目的文本终于出来了。唯一不足的是，由于时间和人手问题，这个文本还是老套路的八股式文本，没有能够按照段然新的标准制作。因为那确实工作量会比较大，对配合的技术人员要求也比较高。现在，段然能够做出来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当然，过程里里面少不了的和非非应付，一来二往的也算是熟悉了，这个貌似妖邪实则精明无比的女人。 看着做出来的文本楼叔高兴地拍了拍段然的肩膀说道：“我就知道小段肯定没问题。不错。” 领导是满意了，莫总也应该是达到目的了，但是，这其中的辛苦，遭遇就只有段然自己知道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点眉目了，不知道楼叔他们能不能尽快出去租办公室，要是再这样搞一个项目，那可就真的受不了了。 第49章 想入非非 方案是做出来了，这相当于完成了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评审会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意外的，这个已经是太熟悉不过的事情了。特别现在又是被催促着要尽快完善手续开工的项目。 评审会召开的当天，几乎就没有提什么太多的问题。当然，这可能和段然本身已经掌握了规范有关系。只提了两条很是简单的小意见，可以这么说，十分钟就能修改完毕。 出来后莫总还是一副不喜不悲，淡定地说道：“怎么样？段工，这个方案修改麻烦吗？” 段然：“不麻烦，我估计也就是半个小时就能够改完。不知道莫总自己还有没有意见要修改的，一旦进入施工图阶段可就不好修改了。到时候再修改的话，我们可是要收修改费了。” 莫总：“我没什么意见了。” 非非一边抛了个媚眼，撅着嘴道：“段工，你怎么这样，动不动就钱钱钱的，大家都这么熟了，别整天说钱啊，多伤感情。” 段然尴尬的笑笑：“哈哈，我也没办法啊。要不这样子，到时候真的在施工图的时候改方案，我还怎么按时出图？我不能按时出图，你们又要扣我们的设计费，我又要被领导批评，扣奖金，非非，你说呢？要是你怎么办？” 非非白了段然一眼道：“哦，人家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 莫总：“行了，非非。今天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一项任务，中午就找个地方和段工吃个工作餐吧。好好感谢一下段工，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了。” 然后又面向段然说到：“段工，反正也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别说没时间啊，那就是不给面子了。我也知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今天就好好的请你吃个饭，当作是感谢吧。” 段然看着人家这么热情，也没好意思推脱，就说：“好吧。” 刚说完，莫总电话响了。接完电话，莫总看向菲菲说道：“非非，你好好招待段工，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完了又和段然说道：“段工，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不，刚刚接一个电话，临时有急事要去处理一下，你就和非非去吧，她要是招待的不好，你告诉我，我处罚她。” 段然还是一脸无辜地说道：“哦。好吧。”能怎么样呢？反正就是一顿饭而已。 莫总走了之后，非非和段然打了一辆的士，两个人一起坐在了后排。段然这么近距离的吸收着非非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的气息，感觉这空间整个气氛都有点怪怪的。不过，段然也不是刚毕业的时候了，现在再怎么说也是“见多识广”了，也不会太不知所措。 段然好像昨天没睡够一样，故作镇定之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非非却不给他这个逃避的机会，开口小声的在段然耳边问道：“段工，想吃什么？”声音之小，好像是怕司机偷听似的，窃窃如丝。 口中说话吐出的气息已经有一部分不经允许就无礼地钻进了段然的耳中，引得段然一个哆嗦，这下真有点失态了。 段然赶忙正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远离的非非的骚扰，慌乱的说道：“呃.呃.，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吃的。我就是不吃肥肉，不吃生肉，其他的够可以。” 非非看着段然这样子，浅笑嫣然道：“呵呵，段工，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是不是想入非非了？” 问完，非非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太直接了？），然而还是保持波澜不惊的样子。 段然尴尬，急忙道：“哦，是有点想入非非了。”可是，话一出口，就发现好像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道“没有，没有，没有想入非非。”其实这下改的更错。 这次更糟糕，这时非非又贴了上来，几乎把事业压在了段然的肩膀上，让他感觉到了余温和柔弹的质地，小声说道：“非非这么没有魅力吗？” 要死了，这个姑娘太不省心了，这样下去这饭都吃不下去。 段然笑着支支吾吾道：“你定吧，反正，不吃肥肉，不吃生肉，其他的都行。能填饱肚子就行。” 非非咯咯的笑着，开心极了。不过她这是开心了，事业确实不不稳了，高频次的抖动了起来，给这本来就诡异的气氛更添了几分色彩。 最后也不知道非非是怎么想的，找了一个吃海鲜的店面，这里又不临海，边上全是山。 这个店面也不是很大，而且还非常的隐蔽，在一个巷子的尽头，生人很难找得到。估计非非和莫总应该经常来的，老板看到他都是主动打招呼的。 “美女，还是老地方吗？” 非非：“那里没有人吧？” 老板，一个30多岁的男人：“没有，专门给你们留着的。” 非非：“好吧，谢谢老板。给我上四只螃蟹和一只龙虾，再加上两份扇贝。一个沙虫汤，就这样吧。” 说完领着段然向里面的一个包厢走去。 这店面虽然不大，装修不算豪华，但是还是挺精致的，看得出来，平时来的人应该也是有点身份的，价目表也不便宜。 进了包厢，和以往的一个大圆桌子不同，这个包厢里面没有大桌子，一端有一个红木的茶台，摆放着茶具，茶叶等一应俱全。另外一边有一个红木方桌，四个椅子很是规矩整齐的排放着。看样子这不是多人聚餐的地方，而是专门给熟悉的或者是有特殊需要的人准备的包厢。家具看起来也是精致无比，材料昂贵。 关好了门，非非笑笑说到：“段工，就这里随便吃一点吧，怎么样？” 段然心说，看你刚才点的东西估计没有1000多那是下不来的，这还随便？那你也太随便了。不过不能这么说啊，要不就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太没面子了。段然装出了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随意的说道：“好吧，能吃饱就行，反正没有点肥肉，只要海鲜不是生吃就可以了。”段然翻来覆去就这两句话。 非非笑着说道：“放心吧，段工，你都说了那么多次了，我要是还不记得，那就是我有问题了，哈哈。” 说完一指方桌说道：“菜上的很快的，我们就不喝茶了，直接坐吧？” “好的，段然是早都想坐下来了，站着也感觉无比的不自在。”于是马上回道。 段然随便拉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段然坐错了位置，还是怎么地，非非没有坐在他的对面，而是挨着他在旁边坐了下来。 非非坐下来之后说道：“段工，海鲜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段然：“没问题，这东西经常吃。” 非非：“段工，喝酒吗？” 段然：“唉，非非啊，你要不直接叫我名字吧，你都让我叫非非，到我这里一口一个段工，搞得我也很不好意思。” 非非：“好吧。那，段然，喝酒吗？” 段然心说已经逃避了一次，这下必须得正面回答了：“酒就不喝了吧。” 非非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是喜欢喝酒的，于是坚持道：“男人哪有不喝酒的？那还是男人吗？” 段然一听就感觉有点不舒服了，这是同道中人啊，不过想想，还是不能喝，这孤男寡女的，要是出点意外，还不被她给吃定了？这次坚决地说道：“不行，中午不能喝酒，回去了还要加班呢。” 非非看了一眼段然，笑着说道：“不喝就不喝吧，不过我吃海鲜的话，喜欢少喝一点，杀菌吗。唉，我就自己喝吧。” 说着非非按了一下服务零。等服务员进来了，说道：“把我的半瓶存酒拿来。” 不一会儿，服务员进来了，居然拿着一瓶白酒，还是茅台。 段然咽了口唾沫，笑笑没有吭声。但是，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非非的那双锐利的眼睛。 非非心里笑道，看你小样还能够装到什么时候。 海鲜上的总是快的，不一会儿，非非点的菜都上齐了。虽然盛菜的器具不像那些大饭店，搞得花里胡哨，一个磨盘大的盘子只装了一口菜，但是也是别有风味，精致细腻，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非非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柔的摩挲着酒杯，笑着看向段然说道：“段工，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边说着，端起了酒杯，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摇头晃脑的闻了起来。还说到：“嗯，怪不得卖的贵，这茅台酒就是香啊。” 段然看着心里那个气啊，他妈的，这不是故意的吗。你又不给个台阶下，难道要让我自己反悔啊。没好气的，黑着脸，默不作声。为了不让自己破防，段然强迫自己的眼睛看向了别处，不去看非非的装腔作势的表演。 然而，忽然之间，段然闻到了近距离的香醇的茅台特有的味道。这是怎么回事？转眼往自己鼻子下面一看，一只纤纤玉手不知何时擎着一杯散发着独特酒香的液体的玻璃杯子，递到了自己鼻子下面。转头看了一下非非，这个女人正一脸诡异的笑着，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段然真是无比的郁闷，这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啊，再这样子，自己就要破防了。刚想开口说话，准备发飙，就见非非笑颜如花的道：“段然，怎么就不能给个面子嘛？你看，这酒我都帮你倒好了，陪我喝两杯，怎么样？再说了，我们老板都说了要我好好招待你，回头要是知道了连酒都没让你喝，你说我是不是工作没做到位？你忍心让我因为这个被老板叼杠吗？” 本来有点恼羞成怒，想要发作的段然，被非非这连珠炮似地一通轰炸，直接哑了火，不好意思地说道：“呃...好吧，那我们就少喝一点。就一点啊。” 非非终于开心地道：“好的，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的。” 说着她站了起来，弯着腰，左手拿着杯子，右手扶着段然的后背，直接把这杯酒给段然喂了下去。一抹胸光差点把段然的眼睛给晃瞎了。 这杯带着非非香气地酒顺流而下，段然顿时感觉自己浑身发热。这本来段然喝酒也不上脸的，怎么这杯酒下去感觉脸上热辣辣地，段然还在想呢。其实这是自欺欺人，明知故问。 非非将酒杯放到了段然的面前，抽出了一张纸巾给段然擦了一下嘴唇。断然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非非坏笑道：“占了我的口红啊。难道你还想留着？” 一句话，段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非非“想不到你喝酒上脸这么夸张？” 段然尴尬道：“呃..，哦..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非非重新拿了一个酒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给两个人都满上。看着段然终于破防了，这时笑着开口说道：“我想和你说件事，但是你不要到处乱说。” 段然疑惑道：“什么事？” 非非：“就是，我们这个项目呢，有什么事，什么情况咱们好好沟通怎么样？” 段然懵逼道：“这是肯定的啊，有什么事情那肯定是要大家好好沟通解决的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非非看段然没听明白，就直说到：“我是说咱们俩个人好好沟通。” 段然终于听出点眉目了，看着非非，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非非赶忙补充道：“你也知道，我们老板很忙的生意也比较多。我作为她的助理理应给她把事情尽量解决好，减少老板的工作量，是不是？要不然要我干什么？还有你啊，你们楼所，你应该尽量把事情都解决好，不要让他操太多心，要不然你不是失职了？” 段然可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话给这个姑娘这样说出来，怎么听着还挺有道理的。想想，反正是她们自己的事情，管她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自己只要把事情做好就行了。不过说自己的事情倒是挺有道理的啊，确实应该尽量把所有的事情解决好，这样对自己确实是有好处的。 于是连忙说道：“好好，非非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反正都是为了工作，都是为了项目的顺利进行，都是为了自己的老板能够轻闲一点不是？你就直说嘛，这有什么问题？” 不过，对于段然和楼叔来说，毕竟都是内行的，应该不存在担心自己把他架空的问题，虽然也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对于非非和莫总那可就不一样了。莫总可是从来没有从事过房地产的事情的，她自己根本就不懂行。如果从第一个项目的经营上就被非非给掌握了具体的真实的信息和运营，那对莫总来说可能真的未必是一件好事。不过估计非非主要也是担心莫总什么时候把她踢开，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吧，至于说别的，钱在莫总手上呢，非非应该是做不了什么才对的。段然是这么想的。 非非又端起杯子“段然，我相信你，也希望你对得起我。我会尽量照顾你们设计这边的事情，但是你也要遵守我们两个人的约定。来我敬你一杯。” 说着又把酒杯送到了段然的嘴巴下面。这下就搞不懂了。段然赶忙说道：“我自己来”说着端起了自己，哦，不，应该是非非上一个杯子和非非的杯子碰了一下，一仰头灌了下去。放杯子下来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我靠，还真的有这娘们儿的唇印。阴险。 非非也没有非要怎么样。可能很多事情她也是无奈之举吧。要么就是感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已经不需要再像开始那样去努力了。 非非指了指前面的螃蟹说道：“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段然看着非非拿着一只螃蟹，准备开始大卸八块。但是，他自己却是不知道怎么吃螃蟹的。于是说道：“哦，这个螃蟹我是真的不会吃啊，哈哈。” 非非笑笑看着段然道：“没事，我给你剥。” 段然笑笑：“不用了吧，实在不行，你教我。” 非非：“好吧，看着。先这样从下面这个部位开始，一扣，把盖子揭开。......” 段然看着，也拿了一只，认真的一步一步，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学着，可用心了。直到把一只螃蟹彻底的分解开来，把肉全部填进了自己的嘴巴，祭了自己的五脏庙。这是段然第一次吃整只的螃蟹，也是第一次学会吃螃蟹。 说是半瓶酒，其实是非非耍的一个花招儿。 这里老板和她是相熟的，经常应酬的时候会需要这样劝酒，配合，老板都见多了。于是当非非说自己存的半瓶酒的时候，老板就直接打开了一瓶酒，把盖子拧开了。这种瓶子，反正只要开了盖子就行，谁能够那么小心的去看到底有多少酒？就算是满瓶，倒出去一点也就不满了，发现不了的。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像段然一样，那都是准备喝完或者喝到一半的时候了。反正这个劝酒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段然现在就是这样，明显的发现自己又被这个女人给套路了。佯装责备道：“非非，你真太狡猾了，这是不是就是一整瓶啊？” 非非浑身透着一股熟透了的嫣红，口吐幽兰道：“你说呢？怎么样吧？就是骗了你了。” 这家伙，一句话，直接没法接了。你能怎么样？是啊，自己能怎么样？ 段然也是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嘛，一反常态说道：“你想我怎么样？” 第50章 致命难题 非非坏坏的看着段然说道：“我想让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吗？” 段然：“你可以试试，说不定我答应了呢？” 非非：“不行，必须先答应。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我一个女人不行？你又吃不了亏。” 段然实在是斗不过，这女人嘴巴太厉害，心一横，反正就反正了，说到底了，我还怕你不成？笑话。于是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你说吧，想怎么样？”段然这是貌似做好了一切准备。 非非坏笑着幽幽的开口两只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段然一字一句道：“我想让你一个月之内保证把这个项目的施工图做出来。可以吗？” “我去”段然直接骂出了声。明显是又上了这女人的当。 非非则说完笑得更厉害了，花枝乱颤，更像触了电一样，浑身的软肉都在震颤着。 段然：“你也太...” 非非：“怎么样？” 段然没好气道：“太坏了吧。” 非非：“是不是没有满足你的要求啊？是你想入非非了吧，哈哈。” 段然心说，他妈的，这种场合要是不“想入非非”那才不叫男人呢。 不悦道：“想什么呢？现在方案还没有改完呢，你这就要我一个月出施工图，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非非恍然道：“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段然：“要不然呢？” 非非：“我以为你想......“想入非非”了，哈哈哈。 说实话，一个月能不能搞定？” 段然：“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差不多吧。不过那也是要加班了，时间很紧张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个项目本来就比较复杂，里面什么功能都有，还要做设备转换，需要的时间是很多的。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是时候啊，方案都没有最后通过。” 非非：“方案的事你放心，我保证你改完就OK了。要是做不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怎么样？” 段然：“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努力一把。但是，就像我和莫总说的那样，一旦我开始施工图设计了，坚决不能再改方案，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时间。” 非非：“好的，这个我也答应你。总可以了吧。” 段然：“那这样的话，我就为了这个项目拼一把吧。” 非非：“好，那就谢谢你了？要我怎么谢你啊？” 段然汗颜到：“算了，都是为了工作，应该的。”心说，再信你我就是个傻子了，这女人太狡猾，翻来覆去，这一顿饭的功夫，就被涮了两三次了，还和你玩？除非我脑子有病。 非非：“段然啊，看不出来，你一个大男人心眼儿那么小，那么拘束，放开一点吗？” 段然：“行了，我还要赶回去加班呢。你看，你这又给我加重了任务，我不趁早的话，还不被你给榨干了啊？” 上了回去的大巴，段然总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说，总算是逃出了魔掌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太不容易了。谁再说女人天真，老子就和他没完。 非非看着远去的大巴，一脸自信的微笑着。这时候谁能看得出她刚才和段然接触的时候会是那么的开放？现在妥妥的一个女强人的姿态。今天的任务她已经超额完成了。 非非从包里摸出了电话，打给了莫总。 “喂，老板。” “怎么样了？” “一个月之内搞定施工图，已经答应了。” “哦，我就知道你一出马肯定没有问题。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没有受委屈吧，那样的话我可是会心疼的。” 非非内心复杂，心疼个屁啊，心疼还让我... 只不过只能带着喜悦撒娇地说到：“没有，谢谢老板关心。跟着老板您，让我怎么样都行。” 车在高速上飞驰，战败的段然，闭着眼睛尽量把自己的思绪从中午的一幕幕中一点点的抽离了出来，不让自己想入非非。一个月，施工图，这个事情还真是棘手，因为不熟悉。如果是方案的话，再怎么紧张的时间，只要自己盘算好了，那肯定都没有问题。因为方案的工作太熟悉不过了。然而，施工图，严格来说，还没有正式的全面接触过，但是已经答应非非了，总不好意思现在说喝多了，做不出来吧，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话说回来，当时那种情况，自己不答应也不行啊，或者说，人家已经看准了自己的弱点，刀刀入肉，自己没有不答应的可能。当然，如果换成温智的话，相信他应该可以应付的游刃有余吧。自己不是温智，更没有他那口才和那两把刷子，搞不定就是搞不定。 人有时候有点压力也未必是坏事。要说以前，自己也下过决心，知道施工图这块不下狠心搞定是肯定不行的，楼叔也是一再地提醒，要自己想办法提升这一块的业务能力。但是，事情没到那个份上，总归是有借口，有惰性，一直有意无意的其实都在回避这个问题。现在好了，没有了一丝继续逃避的可能和理由，只有无条件的面对，并解决。 回到单位附近已经是5点多了，段然却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办公室，把情况先向楼叔进行了汇报。 楼叔的意思很明确，你既然答应了那就按时完成，他不好说什么。有什么困难的，尽量帮忙解决。这就是领导给的最大的支持了。 看到贺光还在疯狂画图模式中，段然走了过去。 和成林的关系最近有点小尴尬，所以基本上没有怎么说话。 “贺光，把水甫县地王的全套施工图转一份给我。”段然说道。 贺光回头看了一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段然：“没有，我要全面的学习一下。” 贺光有点不可思议“不是吧，你哪有时间在这上面磨？没有方案做了？” 段然笑笑“这是楼叔安排的任务，我必须得学习了，不然会被领导打板子的。哈哈” 贺光：“好吧，我直接QQ传给你。别回头自己学会了就不给我事情做了就行，记得啊。” 段然：“放心吧，我学习的目的绝对不是画图。”将来有事情还是要你帮忙的。 贺光：“好的，说话算数。” 回到自己的位置，段然一边接收着贺光传过来的压缩包，一边开始了方案的修改。真的是没用到半个小时，20分钟就把两条简单的意见给修改完毕了。 把方案文本重新发出去打印后，段然解压了水甫县的施工图，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这次是无比的细心。 用了两天的时间，将水甫县地王的施工图认真的看了一遍，算是心里有数了。 当然这要归功于他已经全面掌握了建筑的基本规范。总结出来施工图好像也不难啊，比方案应该是容易多了。无非就是几个事情。在方案的基础上重新整理所有图纸。 1、结合建筑墙体和结构布置编列轴号。这是将来建筑定位，上下对应、各专业对应和沟通的基础。轴号应该要简洁明了，不能太多太乱，原来的轴号编排的概念并不算很清楚，有待改进的。 2、重新整理平面。结合规范和制图要求，重新全面梳理，去除错漏部分，完善不合规范的内容，表达清楚明了、功能明确。完善建筑剖面示意图。 3、根据建筑造型完善建筑外轮廓。包括进退关系，开窗、幕墙、出挑、阳台等等和外立面有关的建筑构造。 4、结合建筑平面初步布置结构方案。包括柱子、剪力墙等。 5、根据已经出来的平面图纸，结合轴网标注三道尺寸线。 6、和各专业沟通、提资，继续完善平面内容，直至满足结构、水、暖、电各专业的需求。当然这其中肯定是需要沟通的，首先要满足建筑使用功能，尽量按照方案的思路来进行设计。 7、同时进行和开展其他相关工作。例如建筑总平、定位图、组合图、墙身大样、卫生间大样、门窗大样、建筑设计总说明等。 8、建筑立面图、剖面图、节能计算。 9、同时继续提资各专业，进行成图的工作。 全部完成以后就是进行校对审核，修改完就出土了，报审图公司审图。审图改完就完成了施工图的工作。 心里有数了以后，针对一些不太清楚的细节，和贺光与韩工进行了进一步的请教和咨询。基本上算是清楚了。感觉好像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神秘。说白了，就是把方案继续画的更细一些，更准确深入一些。主要还是其他各专业的全面介入，在方案的基础上，把建筑用到的各个专业涵盖进去，提供一个平台给大家，把全部专业的内容同时体现出来，满足准确指导施工的要求。 不过段然盘算着，这工作量还是有点大，估计自己一个人，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做得完。主要是里面有些工作是需要进行加班突击的，并不能够把工作都分成若干份按照一天多少来进行程式化的工作。不具备一定的条件，不到一定的进度，有些工作是没有办法开展的。必须向楼叔求援了。 段然其实已经想好了找谁来配合了，私下问贺光：“你怎么样？最近忙不忙？” 贺光：“还行吧，不算忙。有什么好事？” 段然：“好不好事不敢说，确实有点事情，但是，我需要先向楼叔请示。你有时间的话我就直接说了，要你帮忙。” 贺光：“得，没问题。你还真是说话算数啊，哈哈” 这事情可不能拖，必须马上解决。 楼叔的办公室中，段然一边抽着烟说道：“楼叔，施工图的事情我已经心里有数了，有信心能够做得出来。” 楼叔也是很开心，听段然说到这里，马上说道：“那不错啊，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自己画吗？你还是要全面了解技术业务才行。” 段然尬尴道：“呃...是啊，是我自己画。不过，这么短的时间，靠我一个人，画不完。” 楼叔着急道：“你不是有信心了？” 段然心里那个郁闷啊，楼叔也不是这么急的性子，怎么今天这么着急，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嘛？ 段然继续道：“我的意思是需要一个人协助。主要的工作肯定是我自己来，包括和各专业得对接和技术问题得解决。我需要一个人来做后面需要突击得内容，比如大样、门窗表、节能计算。这样我觉得就没有问题了，可以按时出图。” 楼叔终于有底了，说道：“也行吧，不过注意一定要保密啊，你想用谁？” 段然：“我知道要保密，所以，我想用以前咱们分院过来的人。我问过了，贺光有时间，让他和我一起做怎么样？” 楼叔思考了一下，看起来还是有点为难的。过了一会，楼叔决然道：“好吧，那就让他帮你吧。你自己多注意保密就行，不要搞得满城风雨的。” 段然：“这个你放心，我会和他说的。” 楼叔：“我考虑了好久，结构还是给藏全做吧，其他的人还是不敢用。” “藏全？”段然不解道。“他不是已经去深圳市院了？那么远，沟通不方便吧。” 楼叔：“他上个月刚刚回到龙江，在那边做现场设计方代表，没什么事情，也比较闲。” 段然：“哦，是这样啊，你不说我还真是不知道。可以啊，我肯定没问题，大家都这么熟悉，有问题也好商量。”段然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那还有水暖电呢？” 楼叔：“这个好办，还是给以前我们在分院帮我们做的那些兄弟吧，都合作这么久了，信得过的。”说着，楼叔递给了段然一张纸条。 段然看了一眼，上面写了三个人名，后面是电话号码。 任勇（暖通）；程云（电气）：余虎（给排水）。这也是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段然基本上比较固定配套设备专业合作团队。 从楼叔得办公室出来，段然直接把贺光从办公室叫了出来，走到了卫生间旁边得楼梯间里面递了一支烟给他。 “什么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贺光疑惑道。 段然：“是这样的，现在有一个边城的房地产项目，方案已经通过了，要做施工图。” 贺光：“那是好事啊，做不就完了？” 段然笑笑“啊，不过，这个项目不是放在我们所里面的。所以，需要保密。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做这个施工图，有没有问题？” 贺光不以为意道：“我当什么事呢，就这个啊。有什么问题？我们所里面但凡有点能力的，认识的人多一点的，哪个不干点私活？你以为都像你啊，就做单位的那点事情？奖金发的又少，怎么养养家啊？” 段然无语，没想到人家早都是这样的，真是自己少见多怪了。不过楼叔一再交代，还是要重视的。 “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们这个项目一定要保密，要低调，不要搞得人尽皆知。” 贺光：“放心吧，没问题。” 段然：“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下把工作计划写好了发给你。有什么事情，上班时间要么出来说，要么就QQ沟通吧。” 贺光：“好的。” 回到办公室，段然就把工作计划发给了贺光。 从此刻起，段然正式的开始了施工图的设计工作。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很多工作其实都是纸老虎，看起来好像很高大上，很复杂，但是真正认真的，静下心来全心全意的去做的时候，会发现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按照规律一步一步来就是了。现在的施工图在段然真正的去做的时候，慢慢的发现，就变成了纸老虎，没有什么难度。当然，这可能也和他本身经历过的大学教育有关。很多的概念性知识，大的原则，在大学的时候都是学习过的，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可理解的。甚至很多细节上的设计，段然海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尽量的减少了公摊。更重要的是，各专业的人经过商量以后，认为确实是可行的，这更增加了段然的信心。 但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那么顺利。在最关键的地方这个项目遇到了几乎是致命性的难题。 在做方案的时候，为了减少造价，只设计了三排柱网，还有一个，建筑的高宽比由于功能和造型的双重要求，设计的过大，已经接近7了。藏全那边结构计算搞了两三天，怎么调整都通不过。结构计算通不过就就相当于给这个项目判了死刑，就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的工作。这属于超越结构规范范围的事情了，也请了楼叔熟悉的在省院干了一辈子的非常有经验的结构总工过来商量和讨论过，都感觉束手无策。但是现方案已经定了，不可能再去修改，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才行。可是结构是决定一个建筑主体构件安全的非常重要的专业，如果结构计算过不去，那这个项目就根本不可能进行下去。一个建筑结构上有安全问题，那还做个屁啊，就算是你敢设计出来人家也不敢建。谁敢拿着人民群众的生命来开玩笑啊，那真的是在开玩笑。还有，签字人员都是终身负责制的，没有哪个人会那么头铁。 经过了两三天的讨论，基本上结构专家给出的意见就是，没有办法，除非改方案。因为这个高宽比超限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很难解决。 开始的时候，段然一直是听着，就是楼叔在和总工进行讨论和商量。慢慢听着听着，段然也有点明白了，主要一直在强调的就是侧向刚度不够。具体的结构计算的问题断然当然是不懂的，隔行如隔山。 侧向刚度不够，那就解决这个问题不就行了？段然思索着。拿着所有的平面看来看去，突然灵机一动。 “楼叔，总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在中间这排柱子上沿着进深的方向统一加一排短肢剪力墙，这样不就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吗？” 总工：“这样应该有用。不过，结构方案这样改动对平面没有影响吗？太夸张了吧。” 段然：“没有，我从地下室到顶层全部看过了，对使用没有影响。就不有点问题的地方我可以改一下建筑的平面，方案也是我做的，我知道目的是什么，肯定没有问题。” 结构总共：“那这样的话，可以试一下。我们结构专业可不敢像你这样大胆的去随便改动平面的功能。” 段然有点欣喜和自得，心说，看来自己还是有点用的，连结构方案都能插上手。但是时间却是十分的紧张，没有时间慢慢磨了。这前前后后已经浪费了几天时间了，再拖下去，估计计划就泡汤了。 段然马上说道：“楼叔，那我就直接去龙江怎么样？” 楼叔莫名道：“你去干什么？” 段然：“我感觉时间用得太多了。现在这样也不敢保证就行。我直接过去找藏全，一定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毕竟方案是我做的，现在施工图也是我在做，有什么能够像的办法，能够调整的，有我在那里直接就可以决定了。这样可以减少沟通的时间。就像总工说的，结构专业不敢像我这样随便对平面的问题和功能做全方位的整体调整，只有我在那里才可能定的下来。再说了，毕竟是藏全做的结构设计，计算也是他，两个人在一起效率是最高的，可以直接沟通，减少中间环节，直接进行调整、计算，最大可能的节省时间。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得早点和莫总那边说，必须要改方案，尽量争取一点主动吗。要不然太被动了。” 楼叔也是郁闷的皱起了眉头，好像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不尽快地解决这个问题，或者实在解决不了的话，那可真的是丢人丢大了。这属于犯的技术错误，和甲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只能寄希望于能够搞定吧。 “小段，就按你说的办吧，一应费用全部报销。你就不用耽误时间了，赶快收拾东西，马上出发。希望你能够搞定，尽全力。” “我会用心的，争取吧。”说实在的，段然有种莫名的自信，自从考高中以来，就还没有什么事情在自己能够努力的情况下搞不定的。这也就是一个技术问题，想办法靠技术解决吗。人家国外的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都能够建起来，这个建筑相对来说不就是小事一桩？还是技术问题。 段然辞别了楼叔，收拾一下资料。家也没回直接踏上了前往龙江的途中。 段然能够解决这个连干了一辈子的结构总工都感觉手足无措的事情吗？ 第51章 兄弟同心 上了车，段然心里反复的思考着。要说一点不担心，那纯属扯淡。真要是结构上解决不了，最丢人的还是自己，是自己做方案时考虑不周啊，这个责任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掉的。关键丢人还是小事，对于一个天天缺钱的人，没有什么比自己工作失误导致项目出问题，最后奖金拿不到，前期的工作和辛苦都打了水漂更要命的事情了。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是唯一对自己来说最好的结局。当然对这个项目来说也是。 甲方已经在这个方案上花费了相当多的时间，现在被天天催着报批、报建、动工。如果真的因为这个事情导致项目暂停，那带来的损失也将是十分巨大的，造成的影响也是十分恶劣的，甚至会直接影响到单位的名誉和信誉，影响到以后楼叔接项目的问题。如此一来，别说还想出去做分公司了，就连现在的工作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难说，那时候自己可就变成了“名人”了，那个单位，那个所还敢用？ 甲方一旦因此追究设计方的责任，估计楼叔首先是跑不掉了，很可能他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就算能够保得住，面临严厉的处罚，那是一定了的。到那个时候，自己作为这个项目唯一和甲方对接的人员，作为技术的负责人，肯定也必须要被推出来背锅，基本上没有免责的可能。 以前还是自己太过于自信了，做事情不够小心和严谨，对整个建筑设计的技术整体把控能力太差，掌握的知识和技术还远远不够全面，不够到位，这都是血的教训啊。如果能够让自己度过这次难关，以后一定要认真的去学习和了解需要知道和掌控的技术，对所有的专业一定要有一个宏观的认识，对方案设计一定要重新定位，各专业一定要适时的参与进来，绝对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这太恐怖了。 对于一个家庭条件不好的人来说，作为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如果真的要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那整个家庭的生活就要出大问题了。自己又没有存款，完全没有抗风险能力，怎么办？至于说坐牢相信应该不会的，毕竟还没有付诸实施，应该不至于。但是自己的经济收入基本上就被掐断了。自己基本上就陷入了绝境啊。父母辛辛苦苦供自己上大学最后就是这个下场？真是不想不觉得害怕，越想越担心。这应该就叫做致命打击吧。 算了，越是遇到大的问题，越是致命关口和严重的时候越是要冷静。现在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首要的任务是想办法解决问题。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了，先休息一下，估计到了也要晚上了，先睡一觉，准备晚上加班吧。这是段然本身的优点，靠这个方法以前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 本身段然就是一个入睡比较困难的人，现在又有这么大的压力，这么多的事情，这脑子就像不受控制一样，转个不停。睡着是不可能的，迷迷糊糊的，就这样到了龙江。又打个车找到了藏全租住的公寓。这个公寓在河东新区，原来分院的办公室还要继续往郊区方向过去一点，周围并不繁华，人也不是很多。不过这周围工地比较多，估计也是为了方便去工地吧。 接近两年没见了，藏全还是那个样子，没怎么变，见面就笑。 他单位租的是一个单间配套的公寓，有厨房、厕所，会客沙发、茶几和床都是在一个单间里面。说白了就是一个带卫生间的单间加了一个简易厨房。精装修的房子，看起来还不错。 段然和藏全上了楼，放好了行李。藏全说道：“晚上就住这里吧，这个沙发可以拉出来当床用的。被子什么的我这里就只有一套，不过这空调是冷暖的，不用担心着凉。” 段然：“好的，都是一起扛过枪的，也没什么隐私，哈哈。” “晚上想吃什么，这旁边有个店面应该还比较合你的胃口，我们这么久不见了，去喝两口怎么样？”藏全问道。 段然苦笑道：“哈哈，算了。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心情啊。要不是这么严重，我也不会专门跑过来。我们简单吃点东西就开工吧。要是晚上早点搞清楚了，我们去吃宵夜。” 藏全：“哎呀，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着急呢？以前再紧张的项目，你一个人熬夜1个星期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好吧，晚上我们买点零食，买点小酒，边做边喝。哈哈。” 段然：“好吧，这次实在是要紧啊，搞不好的话你兄弟我就麻烦了。哈哈，希望理解。搞定了我请你，怎么样？” 藏全：“那说好了。” 段然：“说好了。希望我们两个人能搞定老总搞不定的事情。” 藏全：“我们去下面吃个粉吧，下面有个粉店，旁边有个小超市。” 段然：“可以，越快越好。” 藏全和段然出去上了电梯。 藏全说道：“还记得吗？在分院的时候我们就说过将来一定要自己合作做点事情，现在这个小目标真的实现了啊。” 段然：“哈哈，是啊。希望我们第一次真正的合作能够有个好的结果，给咱们留下历史性的记忆吧。” 藏全：“放心吧，一定会的。大不了这几天不睡觉了。再不行向所有能够想到的，包括我们院的高手请教，全力以赴呗。” 段然：“谢谢兄弟。” 简单吃了个粉，藏全又在超市买了一点零食，买了两瓶酒，两个就回到了宿舍，开始了疯狂加班模式。 当然，主要是藏全在修改模型和参数。段然是不懂的，就坐在旁边一直揪心的看结果。第一轮，按照段然说的，在中间的一排柱子上沿着进深的方向全部增加了一排短肢剪力墙。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计算结果出来了，一看，还是通不过。不过比原来还是要好很多了，属于是局部问题了。 那怎么办？继续调整呗。段然皱着眉头和藏全商量了半天，把有些富余的地方，墙体去掉，不足的地方墙体加长，重新又调整了一轮，继续计算。 然后，又是让人感觉漫长的等待。终于，计算结果出来了，怀着满心的希望，两个人重新去查看结果。随着藏全鼠标点开的一瞬间，段然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想的是，应该没有问题了吧，这次可是根据实际情况针对性的调整的。如果按照正常的受力情况，根据自己学的力学知识，估计应该差不多了。所以满心期待着计算结果能够通过，全部通过。然而，有十分的担心，万壹还是通不过怎么办？所以心中十分的纠结，紧张。随着结果调出来，段然赫然看到，我靠，还是通不过？这是怎么回事？这下心都要凉了，这结果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怎么办？ 段然紧张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是不行啊？” 藏全：“这不能简单的以单方面的受力来理解的，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估计是整个建筑在这个部位的应力过于集中吧。” 段然：“那怎么办？其他的地方都没问题了，就是这几个柱子。” 藏全：“再加长是不可能了，再长的话都要突出到走廊上面了。” 段然：“不光是走廊的问题，再长的话地下室的停车就受影响了，地下室就废了。” 藏全：“那怎么办？配筋已经是不能再增加了。” 段然郁闷的不知所措。良久问道：“你说能不能把墙体的厚度增加一些？这样你估计有没有用？” 藏全：“具体的我还真不敢说，不过，感觉上应该会有点用，试试？” 段然：“试试。你再辛苦一下。” 藏全：“辛不辛苦的没关系，只要能解决问题就好。” 段然打开了一瓶二锅头，倒了一杯给藏全“来吧，喝两口。调整一下状态，这都快12点了。” 藏全：“等一下吧，我先改完模型，计算的时候再喝。” 段然：“好吧。” 经过一番鼠标和键盘的配合，终于算是修改好了，重新启动了计算程序。人辛苦完了，该电脑了。 段然递给藏全那杯早已经倒好的二锅头“兄弟，真的辛苦了，来喝一个。” 藏全：“喝一个。” “叮”一声清脆的玻璃杯碰撞的声音，两个人都喝了一口。辛辣的感觉顺着嘴巴，冲向食道，倾泻进胃里，最后转遍全身。让他们感觉兄弟的情意更加浓厚，真诚。 诉说着这两年大家的经历，有时笑，有时难过。 藏全突然说道：“段然，以你的能力在我们单位肯定混得不错的，要不我和我们所长说一下，跟我一起过去吧，别在这鸟地方受气了。至少收入要高很多啊。” 段然苦笑道：“我也想啊，但是，说句实话，不怕你笑话，我不服气。凭什么我们这么努力就混不好？凭什么就是本地的哪个学校的人能上去?我们又不是不够努力，又不是不拼，凭什么总是我们拿不到钱？我真的不服啊。所以我一定要干出个样子给这些人看看，我们是有能力，有本事的。即便是不靠他们这些裙带关系，师生关系，亲属关系，家庭关系，我们一样能够出人头地。我们靠的是实力，是人品，而不是尔虞我诈和推诿扯皮。” 藏全又和段然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说道：“兄弟啊，你说的我何尝没有想过？不过这边生态就是这样的，还是深圳那边相对公平一些，机会多一些啊，所以我才走的，并不是简单得因为我女朋友啊。你这样会非常辛苦，可能要承受很多别人不需要承受的痛苦和心酸，付出别人不需要付出的代价和努力。何必这样做一个异类呢？又不天下没有我们吃饭的地方。” 段然：“唉，可能将来会后悔吧，但是现在真的是不服气，这事情以后再说吧。” 段然忽然换了一幅口吻说道：“哈哈，你口才那么好，怎么样？在这里有没有再找一个啊？”说着坏笑着看着藏全。 藏全：“说什么呢？你以为那是街上买菜啊，随便就有？我才刚过来不到一个月，哪有那么神奇，那么牛逼，哈哈。” 段然：“哈哈，我说今晚上怎么没有人过来倒酒呢。你以前不是认识好几个呢？怎么，没联系了？” 藏全笑笑：“人家都有男朋友了好不好，我都离开小两年了，你以为人家还要等着？想太多了吧。” 段然用余光扫了一眼电脑屏幕，说道：“你看是不是计算结果出来了？” 藏全看了一眼“是的，别喝了，赶快看看怎么样。” 原本稍微放松一点的心重新又紧张了起来。段然已经快被搞的没脾气了，这翻来覆去的修改，就是算不过去，真的是太受打击了。 两个人放下酒杯，重新坐到了电脑桌前面，满怀希望的打开了计算结果。但是，当看到结果的一瞬间，段然顿时呆住了，毫无意外，结果还是通不过。细细的查看了每一层的情况，基本上和上一轮的结果没有太大的区别，还是那几个部位，红色的标注特别明显和刺眼。 又一次努力白费，希望破灭。段然失落的说道：“怎么办？这已经想尽各种办法了，难道这个项目真的就这样夭折了？可压着我的身家呢？” 藏全：“要不今晚先这样吧。我明天问一下我们单位的高手，请教一下。应该水平比这边要高才对的，人家一年接触的项目就要多得多。我们两个再这样下去估计也没有结果。还有，我明天上午还要去工地开会。先休息怎么样？” 段然沉默着，良久说道：“好吧，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拉开沙发，强迫自己躺了下来。段然的大脑却还在不停的飞速运转着。藏全应该也是累坏了，很快就入睡了，床上传来了轻微的鼾声。段然也紧张了一天，在车上也没有真正的睡着，也累的不轻了。就这样，脑子一边快速的，不停歇的纠结着，思考着，思想慢慢的向身体妥协了，慢慢的眯着了。 然而，身体是放松了下来，但是迫于压力和紧张的情绪，大脑却没有真正的休息，还在疯狂的运转着。就这样，段然不知不觉中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不停的回想着前面结构总工分析的一个个不通过的原因。 侧向刚度不够...... 只有三排柱子...... 加剪力墙可能超筋...... ...... 每一种可能性都试过了， 第一种不行；第二种不行；第三种；不行。都不行啊，真的没办法么？ 第一种不行；第二种，不行；...... 等等真的每一种都试过了吗？ 第一种，第二种.... 不对，还有一种方法没有试过。对，还有一种方法，就是...... 对，还有一种方法没有试过啊。 大脑还在急速的运转着，更加兴奋了。这种方法行得通吗？平面上有没有问题？对功能有没有影响？所有的平面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段然的大脑中，开始了逐层的而对比 地下室......没有问题； 一层......没有问题； 二层......没有问题； 三层......没有问题； 酒店部分......没有问题； 办公部分...... 住宅部分...... ...... 段然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看了一下手机，还不到4点。洗了把脸，认真的重新梳理了一遍整个思路，感觉应该是可行的。平面上基本不用大的调整，和功能的冲突不大。听着藏全沉睡的轻微的鼾声，苦笑了一下，心说没办法了兄弟，还是得把你给弄醒才行。 段然叫道：“藏全，藏全，醒醒。” 藏全还以为是在做梦呢，迷迷糊糊：“谁啊，干什么？还没到开会时间呢。” 段然提高了声音：“我啊，段然。我靠，不是工地的叫你。快起来，我有个新的想法。” 藏全不情愿的从床上一骨碌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段然道：“怎么了？” 段然有点小激动地道：“我有一个新的想法，你起来，我们再试一下吧。” 藏全：“我明天还要开会呢，一定要现在吗？” 段然：“兄弟，你就辛苦一下吧，我这实在是紧张得睡不着了。快点儿。” 藏全也是没办法，他也知道这个事情现在段然顶着的压力有多大，无奈道：“好吧” 随即藏全下了床去洗了一把脸，重新打开了电脑。 段然也马上起来坐到了电脑旁边。不等藏全打开图纸就说到：“我想在其中以跨度较大的两排柱子中间适当增加一排柱子，你觉得怎么样？” 藏全看着打开的图纸问道：“在哪里？” 段然一边用手指着屏幕一边说道：“喏，就这里，挨着卫生间这道轴线加一排柱子。你看怎么样？” 藏全：“不是吧？这样子对平面功能没有影响吗？有点大单哦。” 段然：“放心吧，我都已经考虑过了，没有关系。从地下室到顶层我全部认真考虑过了，你加就是了。柱子截面能够满足需要就可以了，这个我不清楚，你先根据经验来。” 藏全：“好吧，也就是你，这么大胆。我先按你的意思改改看吧。”藏全明显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可能，同时也就不太情愿，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是自己兄弟要求的呢。 段然则是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势在必行。 到底行不行得通呢？段然心里面还是一点底都没有，只有等藏全改好模型，计算了以后才知道。 第52章 天道酬勤 不管段然多么着急，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藏全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改着结构计算模型。他肯定是不能急的，万一搞错了，那还是得重新修改，更麻烦。技术上的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终于，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在段然无比焦急的等待中，藏全算是改好了模型，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疏漏，电脑开始进入了计算程序。 两个人默默的盯着电脑发呆了半天。藏全说道：“要是还不行的话无论如何都要睡觉了啊，明天真的有事。” 段然纠结道：“还不行的话，兄弟我就麻烦了。你真没有别的好招吗？” 藏全摇摇头：“没有，要是有办法我会故意瞒着你吗？大家都这么熟了？真没招。” 段然：“要是真的搞不定，那可能真的要考虑你说的了。” 藏全：“我说的？什么。” 段然：“嗨！跟你去深圳啊。离开这个伤心地，低头认输。不过，真的不甘心，哈哈。” 藏全：“无语啊，人家都是挤破头去的，你倒好，居然说没办法？这么高调吗？” 段然苦笑“这是事实啊。哈哈” ......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没有喜悦，更多的是无奈。两个打工人，都是身在异乡，挺不容易的。 突然藏全说道：“算完了。” 段然：“那你快看结果啊，看看怎么样？” 藏全打开了计算结果，看了一下，皱着眉头道：“唉！怎么回事？” 段然看藏全又皱眉，又叹气的，基本上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整个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如坠冰窟，犹如跌入万丈深渊，像溺水一样感到窒息，压抑。机械的问道：“又不行？” 藏全还是皱着眉静静的说道：“没问题，通过了。” 段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你说什么？” 藏全这时才笑着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我靠，没问题了，计算通过了。” 段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笑着确认道：“你说什么？” 藏全：“通过了，通过了，通过了。听清没有？” 这时段然彻底确认了这个期盼已久的好消息，许久的压抑，整个的压力瞬间转化为解决难题的欣喜和狂欢。一拍藏全的肩膀，喊道：“我靠，终于搞定了。兄弟辛苦了，牛逼。” 藏全一呲牙喊道：“啊，你能不能轻点，疼啊。”接着猛地拍了一下段然得肩膀，大笑着说道：“下次记得拍自己得肩膀，哈哈。” 段然心说，自己的肩膀怎么拍？笑着说道：“哈哈，不好意思，太高兴了。这下不用换地方了。这下能够继续有饭吃了，不用背锅了，不用担心赔偿了。哈哈，来这次真的要庆祝一下了，必须喝两杯，不能说不行啊。来来来。” 藏全无奈道：“好吧，今天是被你给搞死了，还睡个屁啊。我他妈的也高兴啊，哈哈啊哈哈。”紧接着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 是啊，一个难题，一个被结构总工认为搞不定的难题被两个菜鸟解决了，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有高兴的理由。 年轻人精力总是比较充沛的，两个人都处于亢奋状态，沉浸在了成功的喜悦中，一直喝到了天亮。 7点半在楼下吃了个粉。 段然说：“藏全，你也有事情要忙。我就不在这里呆了，吃完就回去了，回去还得加班啊，时间是真的挺紧张的。” 藏全：“怎么？不能再住一晚？昨天太紧张了，好不容易心情放松一下。晚上再喝点。” 段然：“不了。真得回去，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工作计划你也有，看看还有多少时间？你也要抓紧了，柱子截面能缩的就缩了，还要不少时间调整吧。完了还得画图，没时间了。等项目出图吧，出图了咱们再庆祝。” 藏全：“那好吧，也是没有办法，等出图再说吧。一定再好好得坐一下。这次也给我很大的启发啊，任何事情不能轻言放弃，要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段然：“好吧，你还一套一套的。就这么说定了。” 藏全：“一言为定。” 吃完早餐，两个人匆匆告别。藏全去工地开会了，段然则是马不停蹄得赶往南江。 但是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离别后，以后十几年再也没有机会见过面。没有等到项目出图，藏全就被调回了深圳，后面的工作都是在深圳完成的。这不是永别，却是真正的离别。 要珍惜眼前，不要总待以后。因为以后的事情那是真的不可控。谁能够真正得控制以后呢？不用多，能够知道下一秒的事，那也是无敌的存在了。 段然在大巴上，首先是打了一个电话，和楼叔汇报了这个好消息，也好让领导放心。楼叔得知后很是高兴，毫不吝啬得夸奖道：“得，小段，你可以啊，看来楼叔是真的没有看错人。不错，不错。” 挂完电话，这时心里也轻松了，那是真的困了，一闭眼，一直睡到了南江。这终于算是补了一觉吧。 回到南江，还是直接得去了办公室，开始了疯狂的加班程序。最大的技术难题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可不就是加班？至于说其他的，空调机位，排水，排烟，防火什么的，那都是简单的问题了，早都考虑过了。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劈里啪啦，比原本制定的工作计划提前两天完成了任务，经过校审，达到了出图的要求。 太子酒店的咖啡厅包厢内，楼叔、韩院、关院、龙所四个人依然是在喝茶。 韩院抿了一口茶说道：“怎么样？老楼，边城的这个项目差不多了吧。” 楼叔：“是啊。基本上结束了，就差审图了。” 韩院：“小段表现怎么样？他不是以前就没有接触过施工图吗？有没有问题？” 龙所：“是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出问题可就大单了。” 关院也说道：“是啊，技术上的事可真不能开玩笑，这次用人是够大胆的了。” 楼叔：“确实是大胆了些，不过，小段的能力和表现也真的是不错。你们是不知道，当然了，当时为了不让你们跟着担心，中途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们。这个项目施工图做到中间关键的时候，结构计算出了问题啊，差点就没法交差了，结构计算通不过。我还专门找了以前最有经验的结构总工过来看图，想办法，都说必须要重新改方案才行。”说着楼叔皱起了眉头。 其他三个人听了也是跟着紧张了起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什么问题能够让楼叔一个结构专业出身的老技术人员这么大动干戈，还请了以前的总工，这人他们都是知道的，那在整个省里面结构这一块可都算是真正的专家级别了。不由得都有点后怕。 韩院：“直接说吧，别卖关子，不会还有什么问题吧。” 龙所：“是啊，结构可是直接关系到主体安全的，开不得半点玩笑，不要冒险啊。” 楼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得不服年轻人啊。或者应该说小段真是可以。是这么回事，结构计算通不过。总共给的意见是高宽比超限了，这属于硬伤，基本解决不了，要重新调整方案，改变高宽比。后来还是小段提出来在中间的一排柱子上加一排短肢剪力墙来解决侧向抗震的刚度问题。为此他专门跑到了龙江和藏全两个人折腾了半夜，据说还是通不过。半夜的时候小段又想出了一个办法，增加了一排柱子，这才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他们两个人好像为这个事搞了一个通宵吧。当然，现在解决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当时的情况下，肯定是压力山大，紧张的要命。因为，如果搞不定，这可就是严重的技术事故了，我们都要担责任的，他的责任也小不了。” 韩院皱着眉头说道：“老楼啊，真的假的？一个从来都没有做过施工图的人，能对结构受力有这么深刻的理解？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龙所也是不信的说道：“我所里面那么多建筑佬，我自认为牛逼的也不少啊，都没有一个像你说的这样，不是在吹牛吧。” 楼叔：“骗你们干什么呢？还真的不是吹牛。不信你们可以和我们老结构总工和具体做设计的小臧了解一下，绝对没有一句假话。因为我开始也不信，还专门和小臧了解过具体的情况。关院，小臧你也认识的，也是和小段一起一年毕业的，都是被你弄到分院的。” 关院：“哦？是这样的？” 韩院：“好吧，那其他的事情呢？和其他专业的协调情况怎么样？建筑专业本身的完成度怎么样？” 楼叔：“也都出乎意料之外。我还是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韩院：“是好还是不好，你快说。” 龙所：“是啊，我也有点兴趣了。” 楼叔：“其他专业协调的十分顺畅，并且还在很多地方提出自己的意见。并没有像我所里其他人那样，水暖电提资过来就是直接的生搬硬套了，都是做了认真的思考和梳理的，有些地方都让其他专业进行了优化和配合，有些做法都是在了解了其他专业的需求后，小段提出来的。统筹协调也十分老练，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提前两天完成了工作。 建筑专业本身也是没的说。当然，有什么说什么，这次大样，门窗表，节能不是他自己做的。平、立、剖都是小段自己做的。效率很高，还提前完成了不说，我很合作单位那边基本上看完图就没有提意见，还是挺认可的。” 韩院：“这要不是你亲口说的，我绝对不信。” 龙所：“真是个人才啊。可以，看来以前还是低估了。” 楼叔：“这都是实打实的事情。和你们说过，以前这家伙就给过我太多的惊喜，没想到，这次是真的没想到。” 想了想，楼叔说道：“这次不用犹豫了，我想就是他了。我们外面的事情就是小段领头了。当然也可以安排一个人“辅助”一下。和合作单位那边也初步沟通了一下，他们同意小段的关系转过去，签执行设总和专业负责人。你们有没有意见？” 韩院：“按你说的，如果这家伙确实能力足够，那经验不经验的也就不重要了，谁不是慢慢做才有经验的，关键是能力要够，想法要有，基础要好啊。不然就是一个画图将，解决不了复杂的问题。” 关院：“我没意见，反正都是我挑出来的人才，哈哈。” 龙所：“可以，这已经比我所里面人都强了。方案，施工图，管理，基础知识，规范，全能了，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要给年轻人机会啊，我又不是老古董，顽固不化。没问题。” 韩院：“好，那就这么定了。老楼，你就和他说吧，去做做他的工作，别一下把他给整懵了就行。哈哈。” 这次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段然自己负责整个项目从方案到施工图的全部工作，成就感还是有的。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还没有过审图公司。通过审图公司后才算是施工图真正的做完了。为了节省时间，审图公司送审的图纸都是电子版的，蓝图后续提供备案。 一个星期后，审图公司的意见出来了。各个专业的意见都有一些，不过都不严重，没有颠覆性的，没有强调。尤其段然高兴的是，建筑专业，他第一次做施工图，只有两条审图意见。两条意见标明属于一般规范问题。段然认真的查看了一下，发现，这属于是审图失误吗？感觉好像是没有问题啊，或者说，审核人员对规范的理解不够深刻。 经过认真的思考，段然确定了自己的思路没有问题。针对审图公司提出的两条意见做了书面答复，发给了建筑专业的审核人员。过了半天，对方打了电话过来，经过半个小时的电话沟通，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审图公司同意直接把两条建筑专业的审核意见删除。这对段然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惊喜，成就感满满啊。 第一次主管项目做施工图，建筑专业居然零审核意见。 贺光：“段工，你是真的牛啊。以前还老想着你就会做方案，没想到做施工图更牛逼。服了。” 段然：“行了，自己兄弟不要这样说，谁不知道谁啊。再说了，很多东西还是向你请教的，要感谢你啊。” 贺光：“行了，行了。我做施工图这么久，就这次和你做这个项目是零审核意见的，我心里有数。” 不过，段然虽然表面上和贺光客气，其实内心里还是挺自豪的。贺光说的没错，哪有施工图审图公司不提意见的？要么就是审图公司水平太差了，要么就是的确规范问题掌握得太好了。 这时，楼叔走到大办公室的门口叫了一声：“小段，你过来一下。” 段然赶忙停止了和贺光胡扯吹牛，去了楼叔的办公室。 楼叔：“小段，你这次表现真的是不错。我和我们用图标的这家单位谈过了，他们也认真重新看了一下图纸，对你的水平还是很认可的。同意你签执行设总。当然，你的社保什么的也得要转过去人家那边才行。” 段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搞得有点懵圈，疑惑地说：“什么意思，楼叔。我没搞明白呢？” 楼叔笑笑：“呃，是这么回事。我们准备到外面去做这个部门，必须要有自己的签字人员啊。当然，注册师可以用他们的，但是执行设总必须是我们自己的人才行，要不然将来后期服务，技术对接什么的，没有自己的人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让他们的人来搞吧，那我们太不方便了，再说也没有一点秘密了呢？这次你的表现可以说很不错，我感觉做执行设总应该是没有问题。把你的情况也和那边说了，他们也看了你做的东西，也觉得可以。怎么？你不愿意？” 段然：“不是，我只是一下子没搞明白，有点懵。听你这么说我就清楚了。”这肯定啊，以前顶天就是签个设计，连校对都没有签过，现在一下子搞出来个执行设总，那不懵才怪。都没搞清楚执行设总是干什么的。 段然继续问道：“楼叔，执行设总是干什么的？” 楼叔感觉好尴尬：“呃...执行设总啊，就是，唉，这么说吧，其实就是设总。平时在项目运行，对接，和管理的过程中行使的就是设总的权利。一个项目最后的拍板，校对，审核，都有资格去做。只是在正式的签字和特殊的场合，必须要设总出面时，执行设总不能替代。当然也是要担责任的，你做的决定出了问题是要负责任的。平时一般情况下，你做出的决定设总一般是不会去检查的，直接就签字了。相当于，我们到时候做的这个部门，你签过字了，人家就敢盖章。懂吗？” 段然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问题是，好是好啊。感觉上听起来高大上很多，很牛逼。但问题是责任更大了，这个项目搞这一次自己都有点怕了，如果以后总是出这样的问题，那还不疯掉？看来真的是没有免费的午餐啊。不过，段然兴奋还是大于忧虑的，毕竟这是真的又迈上了一个大的台阶，这也是自己水平和实力的象征啊。 想了半天，段然说道：“好的。那就谢谢楼叔了。” 楼叔：“这不用谢，我们必须要有人做这个事情才行的。” 段然：“那我的社保什么的都转过去了，工资呢？” 楼叔：“工资当然也是从那边的账户来发放了。这个是必须条件。” 楼叔看了一下段然，又说道：“不过你放心，你的职位不一样了，工资也会多一点的。一个月2700吧，应该够用了。” 段然：“哦。”没想到坐到这个位置，工资也就是多了一点点。不过终归是多了，慢慢来吧，这个行业主要的收入不还是奖金吗？都到这个位置了，奖金不会多一些吗？段然这样想着。 楼叔：“记得，马上把图纸上的签字栏改一下，准备晒蓝图吧。” 段然十分的兴奋，感觉空气都是那么的新鲜，看什么都是美好的，目之所至尽是绚丽多彩，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信心，又一次验证了自己的逻辑“努力就会有回报”，终于可以再上一个台阶了。 其实，很多时候也只是在那个小小的圈子中，那个范围内比较好一些，就有了一些机会。有些时候也是机缘巧合，领导没有更好的人用，就选择了你。人什么时候都不要太过于自满，很危险。市场风生水起，从业者自然受益。 但是后面的事情会是一帆风顺吗？ 第53章 万事俱备 天气渐暖，万物复苏。枯黄的草坪恢复了生机，渐渐突出了新绿。花儿也开了，树丛，灌木丢掉了过冬的暗绿色的旧衣服，换上了新装。鸟儿也在花草树木中欢快地鸣唱，好像在讨论今年的好光景。天上的几朵白云在蔚蓝的天空中悠闲的逛游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回想威宇大厦这个项目，整体进度在这些年里面接触的项目中算是比较快的。从方案到施工图，整个也就是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其中还夹了一个春节假期。这是段然第一个全过程，从方案到施工图，包括后面的施工服务跟踪和总体控制的第一个项目。也是段然完成飞跃的一个项目，从单做方案到全过程把控。更是段然具有重大意义的一个节点从设计一步跨越到专业负责人和执行设总。也是从原来的公司出来向外面拓展，将面临更大的挑战，接触更广泛的业务，直接参与一个部门的管理的重要转变和际遇。 成绩是斐然的，意义是重大的，收获是明显的，但是同样的，段然的付出也是巨大的。没有大学的知识积累，没有工作后的努力奋斗，没有几个月认真刻苦的钻研规范，没有认真负责的态度和不服输的精神，想取得这样的成绩那同样也只能是一个笑话。 通过这一个事情，得到了甲方得认可，得到了领导得认可，得到了同事的认可，同时也得到了行业内的认可。 不过嘛，再想入非非是不现实的了。非非当时说的事情她都办到了，想让她随便干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了。从这个事情也证明，这个女人确实挺不简单，将来很可能大有作为。 正在想入非非呢，非非的电话居然打了进来。段然心情复杂但是又有点骄傲得按下了接听键。 “喂，美女，有什么指示？” 非非：“段然，你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过了，叫我非非啊，不要叫美女。” “好吧，非非，有什么指示？” 非非：“你就会说这一句话？真是无聊。” 段然：“那你想干什么？” 非非：“哈哈，我想的多了，就怕你干不了。” 段然无语啊，怎么又上当了。和这女人就不能斗嘴，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也不要玩心眼，人家甩自己几条街，自己怎么就不长心啊。 段然严肃道：“什么事，你说。” 非非：“真是太没意思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段然：“有什么失望的？” 非非：“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 段然：“什么约定？” 话一出口，段然就后悔了，恍然到，晕死，又上当了，话题又歪了。 非非：“当初让你一个月出施工图时谈的约定啊。” 段然：“唉，不要说了。你该做的都做到了，我该做的也做到了。谁也没有违约，谁也不需要为自己的承诺负责了，好吧。” 非非：“真没劲，胆小鬼。” 段然心说，我胆子可不小，我要是胆小了，这个项目就要夭折了，最起码耽误一个月的时间是跑不了的。不满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凭什么说我胆小？” 非非：“你就没想过和我提点条件？” 段然突然意识到，好像又要入坑。这次可得主动一点了，不能再被带节奏，说道：“想啊，就怕你不答应，你敢答应吗？”段然想到了当时她忽悠自己一个月出施工图的事情，于是这样说道。 非非：“怎么，活学活用啊。你长进挺快的。看来以后和你打交道要小心一点了。” 人家压根儿不上套儿。 段然：“你怎么知道我长进挺快的？” 非非：“我猜的，不行啊？” 这不对啊，好像又跑偏了。段然马上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说道：“非非，大小姐，到底什么事？我算怕了你了。” 非非：“哈哈，算了，不和你逗了。告诉你，我这边已经按照合同约定，把设计费转过去了。通知你一下，怎么样？是不是得感谢我？” 段然：“真的？那真是要谢谢你了。你说话还挺算数，谢谢。” 非非：“你算数，我当然也算数啊。行了，我还有事，改天约你当面感谢。” 段然：“好吧。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付款这么及时。”心里说，还是算了，见面就是吃亏。 挂断电话，段然立马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楼叔。 太子酒店的咖啡厅包厢内，楼叔、韩院、关院、龙所，四个人还是聚在一起喝茶。这次讨论的话题只有一个，就是出去租办公室，正式在外面拉队伍的事情。 韩院：“现在钱已经到账了，我们有了启动资金，应该出去租办公室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楼叔：“我没意见。” 龙所：“我同意。” 关院：“可以。” 韩院：“好，那我们先确定一下管理xiao问题。具体的项目由小段负责，大家基本上都没有意见。我们的钱谁管呢？” 楼叔不吭声。 关院：“钱的话，还是让老楼管吧，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龙所：“你们没意见的话，我也没意见。毕竟我是最小的。哈哈。” 楼叔：“大家信得过我，肯定没问题，我不会乱花大家的钱。” 韩院：“这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都说亲兄弟明算账，还是有道理的。别到时候搞得来年兄弟都没得做就好。老楼可以管钱，但是公司里面得支出，牵涉到日常开支，报销和工资奖金这些最好让小段签个字吧，怎么样？” 楼叔，沉默。 关院：“也可以啊，小段也是一个实在人。包括奖金这些，还不是要他来算吗，要不他怎么管的住人？” 龙所：“我觉得关院说的有道理。要是手上没有点实权，那就是个摆设，管不住的，到时候还会影响工作。” 韩院：“老楼，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 楼叔：“他一个小年轻，技术上可能没问题，这些事他可没有做过啊，看大家的意见吧。” 韩院：“我们不都是从年轻人过来的嘛，不给人家机会怎么成长？不是你给人家那么多的难题，你怎么知道人家能力强呢？” 楼叔：“那这样的话，我也没意见。不过，有些事情不可能让他知道的，比如业务上一些接待啊还有公关费用，居间费，服务费等。” 韩院：“好吧，大家有什么其他意见没有？没有的话就这么定了吧。” 关院：“我没意见。” 龙所：“同意。” 韩院：“那大家就赶快着手找办公室吧。租金不要太贵。” 楼叔：“好，大家都找一下，便宜点就行吧，现在先过渡着。毕竟刚开始，咱们现在钱也不多。” 关院：“这个肯定。” 龙所：“赞成票。” 两个星期后，楼叔的办公室中，段然和楼叔呈九十度相邻围着小茶几坐在小沙发上。楼叔要和段然正式得谈一谈出去外面独立做公司的事情了。很多事情还是要段然去办的，他一没有时间，另外也不方便。 楼叔：“小段，你不是一直想出去了吗？现在可以了。” 段然一下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还以为楼叔要踢走自己呢。疑惑地问道：“楼叔，什么意思？” 楼叔笑笑：“我说的是出去外面单干的事情，现在终于时机成熟了，可以启动了。” 这下段然算是真的听明白了，兴奋道：“好的，什么时候？” 其实这个事情真的是迫不及待了，这相当于是无形中提升了自己的地位，很重要。在职业生涯上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笔，任职经历这东西，看着不起眼，实则非常重要。你做过什么，最起码证明你具备这方面的素质和条件，至于做的好不好，那先不论。做的好与不好，和个人的行事方法，性格，人品、能力等有关，不同的人出不同的成绩。但是一个不具备条件的人，要适应放在哪个位置上，很可能会搞得乱七八糟，支离破碎，损失惨重。 楼叔对段然还是很了解的，故意卖关子道：“你说呢？你想什么时候？” 段然也知道自己太猴急了，但是没办法啊，控制不住。说道：“我想现在就启动，还有很多事情要搞呢。” 楼叔笑笑道：“你也太急了吧，我以为你会说明天呢。 现在是不现实的，明天吧，你开始筹备。” 段然：“我都负责筹备什么东西呢？哪些方面？” 楼叔：“全方位的。以后外面正常的日常开支，报销，奖金，工资这些也都要你签字的。哦，奖金要你计算啊，我可没精力。这些都是我努力在股东们面前给你争取的，你要好好干，不要给楼书丢人。” 段然：“意思是咱们外面所有的东西都要我去搞？那事情可不少啊。桌椅板凳，电脑，电话网线，规范、书柜等，这也不少事呢。” 楼叔：“对，这些东西，一应俱全都要你去搞定了，我只负责出钱。怎么样，没问题吧。” 段然信心满满的道：“没问题，我有经验，不就这点东西吗。” 楼叔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说：“你有经验？你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啊？” 段然一下子愣住了，对啊，自己怎么会有经验呢？晕死，唯一的经验不就是和欧阳翘楼叔那个水甫县的项目出去私捞的时候搞过一次办公室嘛，这他妈的能说？信不信楼叔拿手机拍死自己？情急之下撒谎到：“呃，哈哈，我在2所的时候，贾总要出去搞个分公司嘛，我那时候帮他弄过一下。这不是后来他又把这个分公司顶给别人了吗。唉！说起来这个事情都伤心啊。” 楼叔不解道：“这个事大家都知道啊，你还参与过？不过人家给谁不是自己说了算吗？你伤心什么？” 段然不好意思道：“唉，以前没有和你说，其实华筑广厦建筑设计有限公司这个分公司的关系是我介绍给贾总的啊。我认知这个公司的董事长南募。结果，我把这个关系一给他理顺了之后，他就把我给踢开了。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我才最终决定离开了2所。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 楼叔：“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呢，现在开会聊两句，贾总都非常忌讳谈你的事情。哈哈。不过，你怎么会有这个关系呢？你不是一直都在南疆这边发展吗？” 段然突然感觉自己真的是说多了，这玩意，再继续下去有可能要露馅儿。于是赶快说：“唉，这公司是我一个同学介绍的，就是长沙那边的，很正常啊。不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反正我有经验，楼叔你放心就好了。” 楼叔：“听说现在这个公司搞得风生水起，就是收费有点低，很多人有项目了都去这个公司挂。你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利用一下呢？有这么好的资源不会用，介绍给我也行啊，看看你，肉包子打狗了吧。” 段然心说，怎么这个话题就过不去了呢？着急道：“楼叔，你说电脑你给多少钱一台的额度？” 这下好了，终于把楼叔的注意力给转移开了。楼叔皱着眉头半天也没能你答复上来，最后说道：“你看着办吧，首先是能够满足你们需要，太慢了肯定不行，特别是你们建筑佬的电脑，要好一点。其次就是想办法尽量能省的要省点钱，我们资金也不宽裕。” 段然：“好的，这个没问题。我到时候列了配置单先给你看一下，咱们比较好了之后再确定。” 楼叔：“可以，那就这么办吧。” 段然：“那，楼叔，我明天就直接去电脑城了，先去整体看一下。就不来上班了。 哦，对了，楼叔，你还没有告诉我，现在按几个人的配置啊，总不会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吧。” 楼叔：“人数吗，你就先按照6个人吧。人太多了，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项目。” 段然：“好的。那我明天就直接去办了，不来上班了。” 楼叔：“好的。” 段然：“哦，还有啊，楼叔，办公室租好了吗？在哪里？” 楼叔：“我们已经租好了，租金也交过了，就在公司前面这条路出门左转一直走到头的位置，离现在的办公室大约一公里吧。那个合创广场的C栋九楼。租了三间，大概150平米。” 段然：“那你看是不是先领着我去看一下办公室。我好心里有个数啊。比如我们怎么用，分成几块，哪里做领导办公室，哪里做大办公室，还有会议室，到时候买家具的时候也好考虑摆放的问题。要不然买的东西不合适，买回来再用不了就耽误事了。” 楼叔：“好吧，你等我一下，我这里还有点事，半个小时后我们过去。” 段然：“好的，那我先过去了。等下你叫我。” 说完段然就回了大办公室。在走出楼叔办公室的那一瞬间，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容。 沈星看到段然的样子，以为他捡到钱了呢，开玩笑道：“兄弟，这么开心？不分我一点嘛？” 段然一听，收敛了笑容，懵圈的问道：“什么东西分你一点啊？” 沈星笑嘻嘻的说：“看你的样子吧，明显是捡到钱的表情啊，见者有份，怎么，不舍得分我一点？” 段然恍然大悟，笑道：“毛线，你看我是能捡到钱的命吗？丢钱还差不多。” 沈星：“嘻..嘻！还不承认，抠门。那你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说出来高兴一下。” 段然：“呃...这个怎么说呢？” 沈星：“怎么，那么神秘，对我还要保密？嘻..嘻！肯定是干了坏事了。” 段然心里面确实比较纠结啊，是告诉他呢，还是不告诉他呢？告诉他吧，楼叔一再强调要保密。不告诉他吧，大家关系确是不错，关键是，对他真的能够保的了密吗？这将来肯定还要从4所里面抽调人手过去，就算自己不说，别人也会说啊，毕竟都这么熟了。到时候从别那里听说了，会不会影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呢？说自己就是太小气了，这点不是秘密的事情还要保密，瞒着他。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实在没必要对他继续报什么密，因为本身也不是秘密。自己在办公室里都没有怎么做过四所的事情，他肯定也是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人家这个组长真是白当的？不可能。 于是说道：“坏事吗，是干过不少。不过这次确实不是什么坏事。也不用瞒你，走吧出去说。” 说完段然就拉着沈星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大办公室，走到了厕所旁边的楼梯间里。 沈星这时也不笑了，疑惑道：“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段然笑笑说道：“哈哈，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当然，对别人是，对你肯定不是。不过你真的不要和其他人去说了。” 沈星不悦道：“说就说，不说拉倒。搞得神秘兮兮地，好像我是个大喇叭一样的。” 段然：“我可能过几天就要从4所出去了？” 沈星：“嗯？为什么？又找到好地方了？待遇怎么样？要不一起？” 段然被这一连串地疑问搞得实在无语，好像自己天生就爱跳槽一样的，有吗？自认为还是比较老实，忠心耿耿的一个人啊。笑骂道：“胡说什么呢？我要出去干了，楼叔他们不是要在外面搞个分公司吗，和我说了，终于准备好了。我这几天就去筹备这个事情，办公室也租好了，弄好之后我就出去外面搞这一摊子事情了，那不得从4所离职啊？” 说完段然又补充一句道：“整体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沈星有点吃惊：“嗯，知道是知道一点啊，这事哪能保的了密。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而已。哦，对了，过完年这段时间比较闲，听说要准备安排去旅游啊，你出去了还怎么去？” 段然：“有这事吗？我怎么没听说？算了，也没关系，不就是旅游吗，我也不是很在意，还是工作要紧，到时候看领导安排吧。” 不过段然心里面还是有点不舒服。这事情沈星知道，但是楼叔居然没有和自己说，这是想什么呢？其实这事情更是保不了密的。 说起旅游这个事情，基本上是公司的一个福利。每年都会在不忙的时候，抽调公司核心员工或者所里面表现好的，重要的人员出去旅游一趟，算是福利，同时也是为了开阔大家的视野和见识，方便工作水平上更进一步，也可以放松一下身心。 现在设计行业随着国家城市化不断加快的进程，水涨船高，风生水起，所以基本上收入和福利待遇都还是不错的。这是很多其他行业和单位羡慕的地方，所以才导致很多人都在报考相关专业。现在哪个学校还没有建筑，那都感觉上是跟不上形势，不上档次。很多包括二本，大专都在纷纷的扩招，筹备，或者正在筹备建筑专业的事情。 不过暂时不想那么多了，如果真的要去，楼叔想让自己去，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段然笑着说：“现在任务很紧，可能很快又有新项目，要抓紧把办公室搞好才能投入工作，我就没时间了，你们玩开心一点就好。” 这次期待已久的目标终于要实现了，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怀着兴奋、悸动的心情，第二天一早段然便打车去了电脑城。 第54章 风云际会 华筑广厦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南疆分公司和宏图的距离并不算很远，大约两公里左右，位于一栋公寓楼内，租用面积约300平米。公司不是很大，但是很有朝气，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人还不是很多，大概也就是十几个人，刚筹备还没有多久呢。有三十多个办公卡位，一个会议室，四五间小办公室，也就是这样了。装修很简单，应该租得时候原来就是做办公室用的，在原来的基础上适当整理了一下就投入使用了。 此时，会议室内，梁哲和几个股东正在举行拜佛会议。会议室中烟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一个不抽烟的股东明显脸色不佳，应该是一直勉强忍受着这里的环境。但是没办法，就他一个人不抽烟，算是绝对的少数，只能硬撑着了。会议室中的气氛却是比较好的，大家都是面带激情，信心满满的讨论着公司的发展问题。 梁哲是大股东，因为这个平台就是他从2所离职的时候用一部分奖金换回来的。其他的股东都是拿一定的条件交换来的，因为公司要起步，要发展都需要资金。他一个纯打工这么多年的人，没有太多积蓄，没有什么钱，就只能想办法找人融资。好在赶上了一个好时候，行业上行，市场上整体来讲，业务量是在膨胀的时期，一个甲级资质这时还是很抢手的，几乎没有费太多的周折就找到了几个能够出钱的股东。 梁哲抽了一口烟，吐出几个烟圈说道：“我们公司现在的发展前景还是不错的，从去年几个月的业务量就可以看得出来。 “虽然去年经历了金融危机，房地产市场停滞了一段时间，但是，我们的业务并没有怎么受到影响。年前三四个月的时间，签到的业务，已经达到了4百多万。这只是个开始。 “现在，随着金融危机的影响逐渐过去，房地产市场明显的又开始红火了起来。看房价就知道了，从四千经过一个春节已经干到差不多5千了。这段时间找我们谈合作的就有好几个，才刚刚开年啊，正是没事做的时候呢，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们公司的发展前景是光明的、不用担心的。 “我们一年也就是二十万的年费，这个任务去年就已经超额完成了。现在就是要定个调子，咱们大家都要有业务的压力，不能只靠某一个人。当然，不是只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了，越多越好。 “我是这样计划的，我呢，要负责整个公司的运营。所以业务的压力我就少担一些，精力有限吗。所有的项目运营出了问题，我是要负责任的。我的业务上的任务就只承担我们基本任务的20%。你们其余的股东，业务的任务按照自己股份所占的权重去分摊掉剩余的80%。 “当然，大家也不要有什么压力，毕竟去年已经完成了一整年的基本任务，所以大家尽可以放手去做。做的业务越多呢就赚的越多。完不成任务的就没有的赚了，但是也不会亏钱。 “规则是这样的。我们所有的股东接回来的业务，不管是合作的也好，自己承接运营的也好，公司管理费只收取20%，当然，完成任务后，多余的业务量，只收取18%。大家和别人谈的什么价格，多出来的钱扣掉税金，剩余的就作为奖金归个人所有了。自己实际运营的项目那就多赚一点，但是前提是要在交完公司的运营成本以后才能够支取相关利润。 “这样做呢，就是为了避免大锅饭的问题。提倡多劳多得，免得有人一天就躺在那里等着分钱。 “不过这也就是今年的规矩，行情好，我们可以这么干。如果行情不好的话，完不成任务可能还要填钱的，毕竟公司的年费和运营成本都要开支的，这费用少不了。 “如果是公司直营的项目，给与合同额20-30%的提成。当然有底线，前提是公司必须扣除至少8元每平米的运营成本。这个也不是绝对数值，要根据项目的情况来定。如果难度较高，规模较小，工作量较大，那这个成本还是要适当增加的。 “这既是我目前想到的问题，准备按这样的计划执行，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 其他股东思考着，评估着自己的利润和风险。当然，现在基本上是没有风险的，也即是利润的多少。不过梁哲的计划还算是比较客观，没有人明确提出反对意见。 等了两分钟，还是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梁哲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不同意见，那就这样办了，形成会议纪要，签字确认。散会” 可以说，梁哲的这个发展计划，那就是拼命抢占市场的路数。目的很明确，现在刚起步，一个保住不亏，再一个就是疯狂的扩张，拼命的提高市场知名度和占有率。这对于一个刚刚起步的公司，不能说不对，生存是第一法则，不然什么梦想都是空谈。虽然这个公司有建筑甲级和规划乙级的资质，但是也不是什么十分知名的企业，要找准自己的市场定位很是关键。梁哲的选择，从战略上讲，无疑是正确的，现在的市场也有他发挥的空间。只是，要包好质量关，这个至为重要，不然市场的占有率也是一把双刃剑，可以让你成佛，同时也可以一夜之间让你成魔，打入十八层地狱。不管在什么时候，有一个冷静的头脑都十分关键。 华筑广厦这个公司的市场机器在梁哲的操纵下开足了马力，开始了疯狂的加速。 同样的，此时在一个住在楼里，苏晓也在计划着他刚刚收购的公司的发展问题。 苏晓，自从2006年在南中分院面试失败以后就回到了南江。他自己本身也是做技术出身的，结构专业在建筑中所占的比重好还是比较大的，也相当的重要。回到南江以后，可能也是受到了面试的打击吧，还有和段然在办公室面试时的聊天内容的刺激，就没有继续去别的单位面试了，而是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 市场毕竟是逐步膨胀的，机会还是比较多，再加上也是本省的人，七大姑八大姨的收罗一下总会有那么一点关系可以利用。苏晓还真的是找到了一个贵人，一个关系相当厉害的堂哥，业务基本不成问题了，剩下就看他自己的运营和管理能力了。 起初，他通过关系，接洽了一些小房地产的的项目，通过和别的单位合作，交管理费的方式进行运作。想想去单位上班奖金才有多少？现在随便做一个小项目，就算三万平米吧，一平米的利润算起来也有4-5元了，那可比去单位上班好太多了，一个项目的收益相当于在单位工作四五年了。这就是差别。尝到了好处的苏晓因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道路，决计不会再想去应聘，上班了。 就这样，干了两三年。项目也从开始的两三万平米逐步上升到了十万，十几万平米甚至二十万平米的规模。 自己的努力加上本地人的关系，苏晓这几年也有了一些积累。正好，原来合作的单位经营不善，想要出售转让。这时，在对大局看得很清楚的堂哥的坚决支持下，毅然耗费80万的现金接收了这个乙级单位——精诚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并马上继续在原有的基础上把升甲的事情提上了日程。现在，苏晓，一个原本比较腼腆，实在的结构出身的人，已经成为一个公司的总经理。 会议室中，苏晓和大家商讨着升甲的事宜。 苏晓是不抽烟的，所以他们会议室没有被建在天上，不能腾云驾雾，只能在人间召开了。苏晓坐在长条形会议桌的一端，望着大家，语气平稳的说道： “我们现有的业务大家肯定都是有利润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项目，千克定时有得赚。但是，我们不能满足于现在的情况啊。现在很多单位都在升甲，很多项目呢？特别是一类高层以上的项目，没有甲级资质是根本做不了的。所以，没有甲级的资质，我们的业务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整个市场就直接被切掉了50-60%。 再说了，现在的市场一直处于扩张中。节约土地的口号已经提出，容积率已经逐步提高，那么，可以预见的是，将来的开发项目肯定是以一类高层为主的。没有甲级资质我们连门槛都进不去，更别提想要接业务了。 可以预见，不远的将来，整个设计市场将会成为甲级设计院的市场，乙级单位几乎没有立锥之地。这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的较量，你不是甲级单位就直接出局了，没有道理可讲。 还好的是，现在我们本省的公司，甲级单位还不多。能数得出来的就是那几个原来的大院，我们不能和他们比，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去争取做民企的重量级单位。谁先升甲级，谁就有了优先权，谁就先占领市场，谁的市场权重就会较大。 所以，我希望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出力，把我们的公司升到甲级。谁不愿意升甲的，可以直接退股，把股份让给愿意一起奋斗的股东。出资的比例按照各自所占的股权比例计算。 这就是今天会议的主要任务和议题。道理都讲明白了，不接受反对意见。但是可以退股，谁想退股直接举手，我来收购或者大家一起收购，或者我找人收购。 好了，我讲完了，现在谁要退股，请表态吧。” 强势，这完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和段然在办公室面试时的苏晓了。如果让段然看到这一幕，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会是苏晓。但是，事实是，这确实就是苏晓，就是那个当年有点腼腆，有点羞怯的苏晓。社会是一个综合大学，人只有在社会这个大学学习和磨练才能够真正的成熟。速效就是经过了三年的磨练，经过太多的事实教训，现在蜕变成了这么一个看起来还是有点腼腆，不张扬，但是做事果决的，合格的总经理。 沉默，在座的其他股东完全是沉默的状态。钱肯定是谁都不想出啊，能不出的话谁会愿意出？但是前景也是摆在这里的，将来有好处，谁也不想没有自己的份儿。没人真的愿意退出，有的想法可能就是看谁会当这个出头鸟吧，那样自己就可以少少的分一杯羹。 沉默保持了足足十分钟，苏晓笑了笑说道：“哈哈，看来大家心挺齐的，这挺好。那我就们就按照股权比例出资吧，一个星期后到账，全面启动升甲的事情，能争取早一天就争取早一天。散会。” 说完，苏晓第一个站起身来走出了会议室。 其实，他今天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不这样强势的统一意见，将会伤势最有利的竞争时机。虽然自己有一定的关系和背景，但是在你根本就不满足竞争门槛的时候，一切都是枉然，也只能眼看着别人挣钱和发展了，所以必须针对升甲的事情同意股东意见，没有其他选项。 本来还计划着如果有人跳出来扯后腿的话，那少不了就得咬牙硬挺着先收购一部分股份，他的钱也花完了，就这样现在还是自己的堂哥给垫了40万的情况下才搞定现有的股份的，只是做到了大股东而已。并不是绝对的控股权。不过就算收购一部分股份也不是说就会很被动，因为他的堂哥说过，实在不行，他去找人接手，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一个现有的资质，来带着还有业绩的建筑设计公司还是比较吃香的。不过现在好像不用麻烦了，他不由得轻松了不少。 回到办公室，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堂哥，笑着没有吭声。 堂哥问道：“情况怎么样？” 苏晓又回到了那个腼腆，谦和的状态，微笑着平静的说道：“还不错，一切顺利。” 堂哥：“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要退股的？” 苏晓：“没有啊，和预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堂哥“哈哈，是不是都被你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和表现出来的气势给搞蒙了。都觉得很有钱赚吧，看你今天气势这么足？哈哈。” 苏晓：“不知道啊，不过，现在我是没有钱了，这也是好事。想收购股份的话，等到以后有了积蓄再说吧。” 堂哥：“可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启动升甲的事情。让股东们尽快出资到位。业务这块你不用担心，咱们自己赚钱的项目肯定不愁。至于说公司其他方面的发展问题，你拿主意就行。我觉得，现在市场在逐步向好，扩大，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时机，尽快的占领市场，打出一定的知名度。对外的合作微利甚至不赚钱都行，不要着眼于眼前的这一点利润，要放眼将来。具体的收取管理费的比例或者是年费，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晓：“好的，哥，我记住了。这个事情我马上考虑看怎么弄才能够尽量多的占领市场，尽量多的拉拢和吸引到更多的有能力，有关系能够接到项目的人或者队伍。” 堂哥：“好的，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多联系。” 苏晓：“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堂哥：“不用了，把事情做好，两兄弟不用客气。走了。” 此时，华合建筑设计有限公司，还是在上次段然面试的小会议室内，几个股东同样在为升甲的事情积极的讨论着。因为这个公司的股东和创办人主要都是高学历的知识分子，其中还有一个正在读博，所以一直以来更专注于学术性的问题，对市场的远瞻性和野心没有那么大。一直以来都是专心做自己地事情，没有怎么开展对外合作，在市场上的知名度也不是很高，属于那种比较内敛的。他们考虑的升甲的问题也不是为了去提高市场占有率，而是随着房地产业的快速发展，现有的很多项目自己公司的资质已经不满足需求，承接不了相应的业务。考虑升甲的问题主要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承接业务的需求。因此，虽然对升甲的事情也是势在必行，却没有向其他有很强战略想法的公司一样，不惜代价的那么急迫。 公司的发展理念不一样，定位不一样，战略目标不一样，自然就会导致公司整体的决心和行为不一样。同样，公司的行为和目标会影响到每一个公司的成员，公司的整体气氛和氛围相应的也会有很大的差别，将来面临的情况不一样，将来发展的方向和体现出来的公司形态和规模也会大相径庭。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隅。 不管怎么说，从哪个方面和角度，这些公司所拥有的资源和人力优势以及技术资源都远远不如段然现在要做的事情背后的几个股东。但是，人就是这样，你没有足够的眼光，安于现状，那将来很可能就会被后来者超越，甚至打脸。 拥有的资源不能善加利用，整天把精力都用在了内耗上的任何一个公司都是没有前途的。 段然是一个有激情，有想法的年轻人，但是，他也只是一个提线木偶，没有任何的决定权。股东们的想法他也是不知道的。在这样一个风云际会的，市场大好的年代，是幸运。但是他的道路究竟又会怎样？将来能不能够赶上其他公司的步伐？拭目以待。 第55章 前期筹备 有了上次和欧阳在外面搞工作室的经历，办公室的筹备这一块的工作干起来就是相对熟悉很多。算不上是得心应手，熟练精通，但是基本上什么东西去哪里联系和采买心里是清楚的很了。其中最重要好的就是办公的必备武器，电脑和卡座。这些东西相对来说已经清楚了。 跑了两天，段然基本上就联系好了。拿着清单去了楼叔的办公室。 段然：“楼叔，我基本上搞清楚了。这是清单，你看下。” 说着段然把一张清单递给了楼叔。 楼叔：“接过清单，认真的看了起来。这些价格什么的，肯定是要认真对比的，免得段然在里面吃回扣。” 楼叔一边看着，段然一边解释道：“建筑专业的电脑计划4台，每台价格大概4000元左右。因为建筑专业需要用到很多的制图软件，对显卡的要求也比较高，全部要独立显卡，所以价格相对高一些。建筑专业不但要做施工图，还要做方案，所以需要的人数也比较多一些，所以配了四台。 结构专业主要就是施工图的工作，所以只配了两台。单单画图对电脑要求不高，都是集成显卡，主要是结构计算对内存和CPU要求稍微高一点，不过现在稍好一点的也都能满足了，所以价格低一些，每一台大概是3400元左右。 哦还有，建筑专业的电脑，显示器相对要大一些，小了用起来不方便。结构专业的显示器相对就小一些。 电话和网线的事情已经和电信联系好了，明天就可以去安装。网线统一留好接口，至于到每台电脑的连接线，我到时候自己买就行了，让他们搞得话价格有点高。 买了两个铁皮柜，用来放文件和规范以及备案资料。现在咱们刚开始，没有那么多的资料，就不要买那么多了，万一将来要搬办公室也能够省点事，也可以省点钱。 打印机我问了，我们平时需要用到的这种打图的机子大概4500元一台。这东西好像是垄断的，问了几个地方，价格都差不多，后来问卖电脑的商家，他们给我们配送的话可以便宜200元。 卡坐，根据办公室的开间和面积规模，我定的是1米35的，这样两排卡座中间还可以留1.4米左右的通道。每个卡座的价格大概在800-1200元之间，这个你们根据需要选吧，我们都没有关系的，不影响使用。 椅子估计的很多，我粗算了一下，会议桌7个，每个卡座一个，领导办公室一个，大班椅一个。总计需要办公椅14个，每个大约150元；大班椅一个，需要600元。 领导办公室办公桌一个，大概要1800。茶几沙发一套，简单一点的皮沙发，估计要2300元。书柜一个，大概800元。电脑就看是按照建筑专业还是结构专业的来配了，这个我不清楚。 至于其他的办公用的文具，比如订书机，打印纸，报销单，复写纸，笔这些，看能不能直接拿过去吧。无所谓了，买的话也不值多少钱。我主要考虑的是所里面有没有多余的，有的话就不用花这个钱了。 还有，领导办公室的茶具什么的，你们看着办，这东西没有价格的，可以很便宜，也可以很贵，我是真的不懂。 还有两个不确定的因素。1是投影仪，看这个有没有必要，我见很多公司都有这个东西，楼叔你考虑吧；另外规范是要新买还是所里有多余的直接拿过去？ 基本上就是这些东西了。” 楼叔看完，段然基本上也就说完了，解释的顺序也是按照自己列的清单来的。楼叔继续又看了一遍，说道：“好的，我清楚了，等我们商量一下。电话和网络该搞就搞，不用耽误，我会尽快答复你的。” 楼叔答复确实挺快的。晚上和股东们商量过后，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给了段然。 “喂，楼叔。” “我们商量过了，就按照你清单上列的直接办吧。” “好的，现在已经在装电话线，网线了。你有时间过来看一下吗？” 楼叔：“你有时间？不要忙着去办那些东西吗？挺多事情的。” 段然：“我都已经谈好了，直接打电话就可以送货上门了。” 楼叔：“好吧，那你等我吧，估计要一个小时到。” 段然：“好的。” 段然看着这些一手操办的事情都在慢慢的按照计划进行，心里十分的兴奋，这都是在为以后的事情在做着准备。等外面这分公司搞好了，自己也就有了一席之地，想起来心里就兴奋，很是期待着这一天尽快到来。 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你认真去做了，这都是经验的积累，都是财富，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体现出它的价值。 这次是真正的组建一个团队，自己有幸成为一个参与者，而且是一个全过程执行的参与者，对自己而言，没有秘密可言。从这个事情自己能够切实的学会如何从零开始组建一个设计团队。现在办公室硬件这块的东西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剩下的就是打打电话，盯着看一下，确认签收一下，楼叔那里付一下款的事情了。 不过一个队伍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拉起来的。对于楼叔他们来讲当然是没什么难度。他们有多年的工作经验和管理经验，有技术团队，有业务关系，这对于很多人来讲都是不可能具备的条件。所以，楼叔他们是最有可能把一个公司或者分公司做起来，做好的。人呢，有时候条件太好了，反而容易自我满足，坐享成果，固步自封，裹足不前。看看那些条件不怎么好的几家公司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一往无前，魄力十足。所以，将来别人风光无限之时，不要说“当初我如果怎样怎样的话会比他更牛还是什么的”这样的话，因为这种话纯粹的事后诸葛亮，纯粹的是“一堆太监聊天——无稽（鸡）之谈”。有吹牛这功夫还不如现在做点事情，别等过两天之后又说“我那天如果怎么样的话就......”。真的那么牛逼，那你当初干什么去了？当初选择了安逸，选择了不思进取，选择了安于现状，那以后就不要再拿这个事去吹牛。因为真的让人觉得这个人很没劲，说出的全是失败。 一个设计团队需要几块东西组成： 第一、首先是人。设计这个行业，主要的成本就是人力成本，它不需要什么重资产。有合适的人员，才能够保证设计的质量和服务的水平，没有人，一切免谈。 第二、也是决定一个队伍能否生存的重要条件，必须得有业务。这不光对设计行业是这样的，对任何一个企业都具有决定性的意义。没有业务就没有事情做，大家就得喝西北风。 第三、需要有一个靠谱的合作单位，没有资质是不能够承接项目的，这是法律规定的事情，没有条件可谈。一个好的单位，不仅仅是业绩过硬，拿出去能够让甲方放心，有面子。同时水平过硬的内审，能够尽量的减少图纸上出问题的几率，弥补设计队伍技术上的漏洞和不足。也可以安心的做事，不用担心好不容易收回来的设计费打了水漂。 第四、办公场地以及设备。这个之所以放到最后，那是因为，场地可以有，也可以没有。你在家里也可以做事情；随便租一套房子也可以；有钱的话，买自己的办公室也行。无非就是面子上好不好看的问题。这对于初始创业的队伍来讲不是致命的问题。当然，如果想要做大做强，想要和一些大的公司合作，那这个办公场地就显得很重要了，因为，这些大的公司和企业对于形象包装非常重视，要是你不花钱把公司的形象弄上去，基本上就没有和他们合作的基础，就进不了他们的供应商名单，就没有机会。办公设备反而是最不重要的，无非就是几台电脑、打印机、投影仪、座椅板凳之类的，基本上大公司小公司这一块的投资都没有什么大的差别。甚至大的公司相对来说平均投资还可能更低一些。 现在只是才做好了最不重要的一个环节，办公场地的问题。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呢，也不知道楼叔是怎么考虑的。段然暗自思考着，这也是他叫楼叔过来的主要原因。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段然掏出手机一看，是非非。不知道这个百面玲珑的女人又有什么事情，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喂，非非。” “哈喽，段然，你就不会主动打个电话给人家的吗？” “呃...我最近比较忙，有什么事吗？”这话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没事打什么电话呢？大家又不熟，段然如是想着。 “忙的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真的有点不称职啊。” “怎么了？”段然心说，我都把那么难搞的事情搞定了，你说我不称职？ “怎么了？你，嗨，让我怎么说你呢？就算是正常的工作角度，你是不是也应该经常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回访一下，关心一下项目进度啊什么的？要不然你的客户跑了你都不知道啊，笨蛋。那次不是我主动打电话给你的，你以为只有你们一家设计单位吗？” 段然被这几句话直接噎得哑口无言了。想想还真是啊，很有道理，按理说真的是应该经常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关心一下。至于说项目不项目的还在其次，重要的是维护好和客户的关系啊，很多人想打电话可能都还找不到话题，自己这是......看来还是不善于沟通，不懂得公关啊，这真的是致命的缺点。 马上承认错误“唉呀，这个真的是我做的不到位，对不起。我以后会经常打电话给你的。” “哈哈哈，哪有你这样的？算了，不和你计较了，请我吃饭吧。” “好啊，没问题，你说吧，什么时候？”话一出口，断然就意识到有问题了，上次吃了一次饭，两个人干了1000多，还不算那瓶茅台酒啊。请这个女人吃饭，自己还是说明白好点，可不像她们房开公司，有那么多钱去烧。请她吃饭可是要自己掏腰包的，对一个穷技术人员来说，超过200元都觉得肉疼。于是马上补充道：“不过说好了，不能吃太贵的，我可没什么钱，别让我把内裤都当了啊。” “哈哈，好的，你放心，绝对把内裤给你留着就行了。” 段然无语。一脸尴尬“哦，......就这个事吗？” “还真有点事，你准备一下，后天准备图纸会审，你要过来边城一趟。” “好吧，计划几点钟？我一定按时赶到。” “你比较远，考虑你的时间，就定在下午3点吧。” “好的，谢谢。” 大约一个小时后，楼叔到了新办公室。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搞得差不多了，段然同时也给楼叔大概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这些东西要放在这个位置等等。楼叔点点头“嗯，不错，考虑得挺周到的。小段越来越成熟了。” 段然心说越来越成熟了？不成熟能行吗？这都是被逼的啊。就这样自己的收入还一直上不去呢，要是再不成熟一点，那不是更可怜了？ 段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楼叔，这办公室几天就搞好了，不知道人员这块你是怎么考虑的，计划几个人，让谁过来。” 不问吧，心里实在是没底，这关系到自己后续的工作安排。问吧，又怕楼叔想多了，毕竟这人事的问题不管在哪个单位都是非常重要很敏感的，作为领导，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万壹楼叔要是觉得自己超心超过头了，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那以后可就不好相处了，还不得处处防着自己？一旦有合适的人选那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换掉自己，自己就变成为别人做嫁衣了。所以这样的问题段然还是非常谨慎的。不过，现在没办法，办公室都要搞好了，迟早也得让自己知道，估计不是什么秘密了吧。但对于自己来讲提前一点知道就很有用，就可以提前考虑将来工作怎么安排，谁做什么了。 楼叔皱了皱眉：“建筑专业就按照以前和你说的，先让肖强和庞梓过来吧。也不能一下子拉太多人出来，那样动作太大，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原本想着是不是让成林一起出来，后来我考虑还是先让他待在所里吧，一个是考虑前面说的影响问题，再一个就是，成林也出来了，所里的人就怕不好控制了，需要有人平衡一下关系啊。你还是多辛苦一点。结构专业的我看先让温智出来吧，过段时间等有项目了再让肖扬出来。他是去年刚毕业应聘进来的，理论水平很不错，还是个研究生，现在就是差点实践经验，将来的发展前景挺不错的，有潜力。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意见没有？” 段然听楼叔说了这么多，还是有点惊讶的。没想到楼叔能和自己讲这么多，甚至连所里面的人事平衡的问题都说了，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压根儿就不可能和自己说一个字。 领导给了你脸就得兜着，也要懂得知足。至于楼叔问的自己的意见，那还是算了，如果真的这个时候去发表什么对人事的意见，估计就离死不远了，那应该只是楼叔客气一下而已。 段然笑笑“我能有什么意见？除了具体的技术工作，别的我也不懂啊，你怎么说怎么干就完了。” 其实本身楼叔这样的人事安排，段然也没有太多的意见。肖强和庞梓本来就和自己配合着作过两个项目了，楼叔以前也透漏过想把他们两个人拉出来的想法，自己也是同意的。温智吗，和自己就更熟悉了，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平时的相处上应该对自己都会有很多的帮助。至于肖扬，那真的不熟悉，可以说没有说过一句话，虽然在一个大办公室里面。不是排斥和看不看得顺眼的问题，主要是还没有过交集。等将来过来了以后再慢慢了解吧，反正都是工作嘛。 段然突然想到了要去边城图纸会审的事情，马上向楼叔汇报“楼叔，刚刚我接到了威宇大厦那边非非的电话，她说后天下午3点钟要进行图纸会审，需要出趟差啊。你看谁去合适？” 工作上的事情一定要多汇报，多请示。要不然做了很多事情，立了很多功，但是领导不知道，没用。还有就是，多汇报，多请示会让领导觉得你尊重他，自己不会自作主张，以免领导怀疑你有异心。段然这一方面其实就做的不好。就像非非说的那样，整天不知道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回访一下工作啊，项目的事情。 楼叔看了看段然说道：“建筑就你自己去吧。要尽快地全方位地了解整个项目的设计和管理过程，只有自己去处理，才能够真正懂得是怎么回事。结构专业就让温智和你一起去，他出来了结构的事情就可以丢给他，这方面的经验他还是有的，毕竟结构和建筑不一样，就是搞搞施工图，做做后期服务，这些事都是家常便饭。” 楼叔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说道：“以后这样的事情，都属于是正常地日常管理，你直接处理就行，和我说不说关系不大，还不是一样要处理。要和我说也行，当然，前提是不能影响工作，不要因为和我请示耽误地项目的进度和服务，那样得不偿失。” 段然听着，觉得好像楼叔还是很信任自己的，都让自己直接作主处理了，心里挺感激的。 但是，段然不知道的是，他并没有真正的理解楼叔的意思。这在将来也是段然再次受到打击地一个重要原因。 第56章 图纸会审 安排好了办公室的事情，段然和温智打的去往了长途汽车站。这时候出差主要就是坐大巴，因为大巴的发车时间分布比较均匀，车次比较多。不像火车，一天之中可能就是一两趟车，赶不上就没戏了。 坐大巴唯一不方便地就是上厕所的问题。但是，每个长途大巴，你一上车，都会发一瓶矿泉水，这算是配套福利，免费的。这就要命了，不懂的人，咕咚咕咚一喝，后面基本上就是承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了，那个难受，大家都懂的。男的还好一些，要是一个女的，舔着脸要司机停车上厕所，想想这个画面就知道有多尴尬。关键是，司机不会听你的，不到固定地停靠点他是不会给你停车的。 坐上了大巴，段然拿着一瓶矿泉水和温智开玩笑道：“兄弟，来给你，我的也给你，喝吧。” 温智扭头看了一眼段然，淫笑着说道：“才多久没一起？咋不知道你变成了坏淫呢？我又不是女孩子，喝了也不好玩呢？” 段然：“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经验。你是不是忽悠过人家女孩子啊？太坏了。” 温智：“你以为都像你啊，我没那种命啊，美女不会喜欢我。”说着，温智唱了起来。 段然：“行了，你看，那边的美女都看过来了。” 温智：“来为？坐过来才好。哈哈。 哦，对了，不开玩笑了，问你个正事。” 段然：“你说，和我还需要客气吗？” 温智：“这个项目结构谁做的啊？怎么我都不知道呢？现在直接把后期服务丢给我了，前面的钱又不让我挣。” 段然尴尬地笑笑说道：“这个啊，你绝对想不到是谁做的。哈哈。不是我不和你说啊，你也知道，我说了不算，关键是，楼叔一再交代要保密，不让和别人说。当时之所以没有给你做，估计也是出于保密的考虑，毕竟都在一个办公室。” 温智：“说的？你不也是和我在一个办公室吗？怎么你就能够做得了，说到底，还是领导信任你啊。” 段然：“也不能这么呢说，楼叔还是很看重你的，这不是，就够就计划先让你一个人出来。那时候没有给你做应该确实是出于保密地考虑吧。结构专业不像建筑专业，建筑这边现在主要人员都是我们分院过来的，你们结构呢？原来就你和藏全两个人，现在藏全还走了，就剩你一个人，其他人楼叔地控制能力是很差的，他担心也不是没道理的。” 温智：“唉，算了。过去都过去了。你快说，谁做的，半天不说正题。你不要这样得不得？” 段然：“藏全啊，他做的。所以楼叔还是很看重我们原来分院的人，也相信我们分院的人。” 温智：“藏全不是去深圳了吗？他这么远，沟通不方便吧。” 段然：“他正好在龙江蹲点做工地服务，蹲了两个月啊，正好赶上这个项目的施工图设计工作。你说，楼叔给他做是不是最保险的。” 温智：“这家伙就是命好，必须让他请客为？” 段然：“请什么请？本来和他约好了，做完这个项目找时间大家聚一下，结果，项目没完人家就被调回深圳了，请个毛啊。你去深圳让他请客还差不多。” 快到的时候，非非的电话打了过来。段然一看是非非，立马按下了接听键。 “喂。” 非非：“段然，你到哪里了？” “哦，好像快到了吧。应该还要20多分钟。” 非非：“好，那你下车了直接走到出站口啊，我去接你。” “不用吧，待遇这么好？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 非非：“让你等着就等着吧。好了，挂啦。” 段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心里总是觉得有点不正常。因为，非非第一次没有调侃自己，直入正题，这很正常的事情，现在让段然感觉有点不正常。还有，本来打个车过去就行了，为什么这么热情，一定要来接自己呢？该不会是真的看上自己了？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哈哈，段然自嘲道。 到站后，段然和温智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几口就把一瓶水给喝了个干净，貌似刚从上甘岭上下来的士兵一样。 两个人刚刚走出出站口，赫然看到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SUV。看到段然里面的一个美女打开车门，伸出了自己白嫩光滑的大长腿，正是非非。 非非一如既往的还是那么清凉，美丽。下车后一边招手，一边喊道：“段然，这边。” 温智一看，鼻血差点没流出来，淫笑着说道：“我靠，段然，你可以啊，来个工地还有美女来接，不会有一腿吧。” 段然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注意点。我们可清白的很，就是工作关系。告诉你，她是这个项目开发商老板的助理，牛着呢。胡说八道到时候出了状况我可担待不起。” 一边说着，段然和温智一边走到了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就近原则，段然和非非也比较熟悉了，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温智则坐在了后排段然的后面。 上车后非非看了一眼后排的温智问道：“段然，这位是？” 段然赶忙介绍到：“不好意思，忘记介绍了。这是我们结构专业的温智。”然后又看了一眼温智说道：“这位大美女可不得了，是老板的助理，非非。” 温智马上笑着，油嘴滑舌的道：“哎呦，真是个大美女，这么漂亮，段然你艳福不浅啊。” 段然：“兄弟，别乱说。” 可是没想到的是，非非却说道：“本来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人真是让人无语了。哈哈。” 段然，真是无语，这完全赶不上他们两个人的节奏。 温智：“就是，要是我，天天住这里，不回去我也得为？怪不得前面不和我说这个项目的事情呢，原来是有想法，想着偷偷和美女约会为？” 非非：‘那倒是没有，我也想啊，你们段工看不上我。’ 段然心说，这样不行啊，两个人拿自己当玩笑，再这样开下去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呢。于是赶快转移话题道：“非非，我们过来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还辛苦你来接这一趟，多不好意思？谢谢啊。” 结果，温智马上取笑道：“还说没事为？看你一口一个非非，叫的多甜蜜为？人家来接一下怎么了？就心疼了？” 非非一边开车笑着说：“你们段工才不懂得怜香惜玉呢，简直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段然...... 温智：“段工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坏事，惹你不高兴了捏？是不是不负责任了呢捏？哈哈。” 非非：“他敢吗？哈哈。” 温智：“和你这样一个大美女在一起，他能忍得住？还是不是男人喂？” 这话越来越过分了，关键是，非非好像无所谓，来者不拒，也不生气，就晾着段然一个人在旁边尴尬得发呆。 非非：“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段然还是很够男人的。” 温智：“这你都知道，是不是亲自检查过了喂？” 段然终于受不了了，说道：“非非，你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非非：“没事就不能来接你了？” 段然：无语。倒不是说不能，只不过，这女人太精明，太狡猾了。有什么话还不如直接说出来，至少心里不用担心啊。说道：“能，怎么不能？我恨不得你天天接我呢，反正我穷小子一个，也没车。这不是怕耽误你的正事吗？” 非非：“你现在一点都不相信我。我问你啊，你答应说请我吃饭呢，还算不算数？” 段然：“什么时候的事儿？” 非非：“看看，真是个没良心的，才几天啊，就忘了。你还说什么贵的可请不起，你没钱，好像是说要控制在200元以内吧，有没有？亏我那么努力的帮你催设计费，哼！” 经非非这么一提醒，段然终于想了起来。这次真是自己忘记了，人家可没有冤枉自己，连忙说道：“哦，有有。不好意思啊，这正是我忘记了？怎么，你那么急吗？要不就今天？” 温智：“好喂，好喂？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得了。正好我可以蹭一顿浪漫晚餐，顺便见证一下你们的浪漫之约喂？得不得？” 非非：“你想得美，你都知道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浪漫之约，怎么可能要这么大一个电灯泡呢？何况还是聚光灯级别的？我们宁愿点蜡烛啊，哈哈哈。” 温智：“我丢，要不要这么狠？这下我真的是有点怀疑了捏？”任温智这么久经沙场，臭不要脸的存在，也被非非这一句话搞得慌不择路，应对不爽，丢盔弃甲，一溃千里啊。 段然心中暗爽，总算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非非：“你要是真的想见证奇迹呢，也不是不可以。” 温智看着还有机会，马上顺竿爬：“你说，要怎么样？” 非非：“看你心诚不诚啊？怎么样？敢答应一个条件吗？” 温智：“别说一个，和这么一个大美女吃饭，两个我也答应啊。” 非非：“你说的？” 温智一拍胸脯：“哥们儿是纯爷们儿。” 非非：“好吧，那你请客，敢吗？” 温智哑火了。憋了半天说道：“我算是明白了，搞了半天你就是为了给段然生一顿饭钱啊，真是用心良苦，我靠，绕这么半天，太阴险了喂？” 非非：“就知道你就是个嘴炮，算了，当我没说，该干嘛干嘛去吧，不要打搅我们。” 温智这个郁闷啊，心说，老子今天算是栽了。心一横道：“哥们儿是纯爷们儿。” 非非捂嘴笑道：“哈哈，好，纯爷们儿，今天晚饭就靠你了啊，不要搞得太寒酸，那太没面子了。” 段然心里就是一紧，我靠，不是吧，看来今天温智要出血了啊。这节奏明显不对。 车开到了项目部，三个人一起进了会议室。 施工方的总工和代表，监理，业主这边还有一个高技术的，都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非非本身就是管财务的，和段然、温智，三个人一起坐了下来，就开始了这动工之前最紧要的一项工作。 图纸会审其实就是在准备施工之前的一次集中的技术交底。主要的参建方都要参加，当然，以施工、监理、和设计为主。 施工方和监理方拿到图纸以后，总工和总监需要大概花一周到两周的时间，认真的把图纸全部审查一遍，对图纸上自己认为存在的问题、存疑的地方、不清楚的地方，分专业全部记录和罗列出来。等他们准备好了之后，就通过建设方和设计单位约定时间进行图纸会审。在图纸会审的时候把所有的问题逐条的进行讨论、答疑或者解释。目的就是为后续的施工扫清技术障碍。有时候很多材料的做法和用料这钟牵涉到直接的造价问题的，施工方也会明确的提出来，在图纸会审的时候直接形成结论。 一般情况下，图纸会审的时间大概需要两个小时。不过，也不确定，有时候施工方和监理不太负责任的，就是象征性的提几个问题，走个过场就完事了，那就很快。有时候，问题多了，或者是问题复杂了，可能当天都解决不完，还要等到第二天继续进行，直到解决完为止。不过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出现。 这次图纸会审的施工方和监理方还是比较认真的，特别是牵涉到造价的几个问题。比如，栏杆的用材，外墙的用料，公共部位的装修等。段然知道是知道一点的，但是，不能说懂。不过他清楚，这些东西之所以提出来，主要是和钱有关。谈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非非趴在段然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个字“拖”。段然立即就明白了，这事情需要考虑清楚后才能够决定。要不然今天一旦形成结论，后面就不好改了。 段然心领神会，就表态到：“这些东西嘛，图纸上都是有的，但是具体的东西还要看甲方的要求。只要能够满足设计的需求，材料什么的，还是等和甲方商量完了再答复吧。” 其他的基本都是图纸上的一些答疑。建筑专业的事情反而不是很多的，主要是结构专业的问题。其实在现行的施工过程中有一个普遍现象，那就是很多施工方在施工的过程中对于建筑图纸非常不重视，特别是前期的阶段，都是直接拿着结构图纸进行施工。以至于很多项目上因此会出现问题，做了很久了发现墙体砌错位置了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因为他们拿的是结构图纸，有时候结构专业包括水电专业一样，有可能最后出图的图纸并没有完全更新，替换成最新的建筑图纸。建筑专业更大的程度上是给各个专业提供了一个设计平台。所有专业的图纸都是基于建筑专业得图纸进行设计的。施工图设计的过程中，存在各个专业的不断提资，解决问题，修改图纸的事情，这些都要通过建筑专业的局部调整最后满足空间和使用功能的要求。问题解决完了，基本上施工图的核心工作也就完了，建筑专业的图纸才能够最后定稿。这时候，建筑专业就会重新整体完善一轮图纸，重新整体的进行一轮提资，给各个专业进行最后的套图，也就是把以前的旧版的建筑基础图纸全部替换成最新的图纸。有时候，其他专业的人太忙或者经验不足亦或者其他原因吧，有可能会出现局部遗漏的问题。如果校对的时候没有发现，那问题就会遗留下来，出现在蓝图中。审核是不会看这些内容的，审图公司主要看计算和规范问题，更不会把精力和时间放在这个方面。 如果图纸会审的时候，施工方和监理也不认真，那后面就有可能会闹出笑话。 图纸会审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建筑和结构能够现场解答的就已经有了明确的结论。其他专业和不方便现场解答的问题，那就只能形成纪要，回去设计院重新核对后再给出书面意见。这就是图纸会审的具体过程。 从会议室出来还不到五点钟，看来施工方是没有准备晚的打算了。按正常来说，一般施工方都是要请吃饭的，从现在开始就要和设计单位搞好关系。 不过刚出来没多久，项目经理还是跑过过来。 “段工，你好。我是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梁晋武，请多关照。”一边说着伸出了手。 段然和梁经理一边握手说道：“梁经理你好，大家多沟通，把事情做好。” 梁经理：“一定一定。”一边说着，非常隐蔽的塞了一个信封给段然。说道：“你们辛苦了，一点小意思，补贴点路费。” 这不是什么稀罕事，跑工地一般都有这个红包。正常情况下工地的配套是这样的，一瓶矿泉水，一包烟，外加一个红包。 和段然打完“招呼”，梁经理又转向了温智，进行了一番复制。 段然大概摸了一下信封的厚度，估计可能有500元左右。这也不少了，对于现在的段然来说，也是不菲的收入。不过嘛，和做方案汇报比起来确实就不够看了。工作量和难度也要比方案汇报容易太多了，这个是个懂技术的人都能做，不像方案汇报，一般人根本就做不了。 例行程序走完，非非扭着蛮腰翘臀走了过来，挑衅到：“怎么样？纯爷们，事情也办完了，说话还算数吗？” 温智估计只有叫苦的份儿了，硬挺着，一挺胸膛说道：“纯爷们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落地还带声，肯定算数啊。这里不熟，你找地方吧。” 段然心说，温智今天算是被敲定了，和这个女人玩心眼儿，斗嘴，没有好果子的。就等着看他出丑吧。 第57章 高手对决 非非笑得更娇媚了。向温智抛了一个媚眼说道：“说话算数啊，纯爷们儿。上车。” 说完拉开车门，自己就上去了。 温智其实心里直打鼓，只是已经势成骑虎，下不来了。只是硬着头皮往南墙上撞而已。 段然走到温智旁边，坏笑着凑到温智的耳边说道：“兄弟，要不算了吧。这女人可不简单，我都被涮了几次了。本来以为你可以扳回一城，没想到也折戟沉沙了。” 温智听完，不仅没有把段然的忠告听进去，反而更加来劲了。说道：“纯爷们，说话肯定要算数啊，不然太丢脸了吧。走吧，看他能怎么样？不就一顿饭？” 段然无奈，只能跟着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非非绝对是个人精，对人心理的把握很到位。亲自去接了段然，肯定是有所要求的，但是人家硬是没说，只是在开会的时候悄悄地递了一句话，完美解决问题。开车去接地人情还完整地保留了下来，到现在段然和温智，也不知道人家开车去的目的，还以为纯粹是客气和尊重他们呢。 其实直接和段然说这事情菲菲也不难办，不过就会显得过于明显。现在这样，她什么都处理有地天衣无缝，谁都不会多想。要不然，段然在会上不小心几句话，那是很有可能让开发商多花钱地，在不影响安全的情况下，这造价的差别还是十分巨大的。但是，对于一个建筑师来说，正常情况下，那个人不想自己的项目做的高大上啊。但是，开发商则不然，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赚钱，在不影响销售的情况下，把成本降到最低，这才是他们的行规和路子。 搞定了正事，非非就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主要任务。也完全的放松下来了，现在就是想着怎么样收拾一下这个不着调的温工了。 经过认真的思考，非非又把车开到了上次和段然吃饭的那个地方。为什么呢？因为这里环境确实不错，精致，静谧、优雅，再有，老板是熟人，递个眼神，交代一声，老板就会配合自己的行为，还有就是这里有公司的存酒，五粮液、茅台都有。 下了车，非非说道：“我们就这里吧，要么就吃好点嘛，看着温工就比段然大方多了。上次说请我吃饭还要求说不能超过200元。” 说着非非又转向段然说到：“你看咱们温工多大方，就没有像你那么小气。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设什么上限，这才是男人，纯爷们儿。” 段然尴尬道：“哦，那是，温工可比我大方多了。哈哈。”心里却在为温智暗暗的祈福，希望能够烧出一点血吧，这钱大家赚的都不容易。 温智笑了笑，这次却没有作声。 非非继续道：“这里主要是海鲜，很新鲜的。我平时经常来这里吃，所以今天温工你也尝尝啊，看我的水平怎么样？” 温智其实也知道有点不妙了，海鲜这东西，可贵可便宜。等下看点菜的时候能不能控制一下吧。笑着说道：“某门忒，海鲜我们也经常吃的。看看这里的怎么样，以后少不了来工地，总要有个地方熟悉一点好一些。” 非非看温智上道了，笑着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老地方。” 老板笑笑回道：“给您留着呢。” 非非转向段然和温智说了一声，走吧。头前领着两人去到了上次和段然吃饭的那个包厢。 进来后非非问道：“怎么样？你们要喝茶吗？” 段然疑惑地说道：“喝茶？不会......” 非非笑着说道：“放心吧，这茶是免费的，水也是免费的，我泡茶也是免费的，行了吗？” 2024年元旦0点整。鞭炮齐鸣，烟花争艳。 温智一看，想着出血是出定了，就想着趁机捞点嘴上的便宜，马上顺竿爬道：“那你是不是免费的？” 非非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是的，本小姐从来不收费。你敢吗？真是的，切。”转而一脸不屑的样子。 非非这茶还真的是不错。从茶量到水量、水温控制的都是恰如其分，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嫌少。整个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委婉含蕴，让这两个男人看着真是一种享受。不知道一个平时说话做事落落大方，甚至还有一些泼辣的非非，怎么泡起茶来判若两人，若非亲见，绝不敢信。 温智被非非一句话给噎得一时间话茬接不上来了，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半天，直盯盯地欣赏着非非那出众的事业，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 随着一缕幽香飘散，非非说道：“来，两位‘公公’，喝茶。” 段然有点莫名地问道：“非非，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能叫公公呢？那可是你对你老公的父亲的称谓啊。我还没有结婚呢？” 非非轻蔑地说：“你想什么呢？你一个段工，他一个温工，合在一起不就变成工工了吗？你想得到美。”确不过心里却在想，本来想占个便宜的，结果差点出丑。 段然笑笑，一脸忠厚若有所悟道：“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以为你想订娃娃亲呢。” 非非这下真有点小气愤了，心说解释一下就行了呗，没想到段然还揪住不放了。但是看他那样子，又好像没有什么恶意，不过这话语吗，就真的是诛心了。气愤不过地站起来，隔着茶台举起自己那粉嫩地小拳头就朝段然招呼了过来。 段然正一脸正经地在哪里装相呢，心里正在得意，心说总算捞到一次便宜占。不防非非来了一个美女桃花亲亲拳，结果直接中招，受伤至深，失去了防御能力。随着这似抚似摸的一拳，段然感觉拳之所触，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明显的力道，倒是感觉一股酥痒游走全身，心说，这内力也太深厚了吧。于是立即闭嘴，不敢再战。 温智这时总算是从刚刚失落中缓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马上惊道：“我丢，段然你个虚伪的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明显是打情骂俏，还说没什么？太虚伪了，简直是不忍直视，不忍直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非非一脸不屑的看着温智说道：“怎么了？不行啊？我就是打情骂俏了，怎么地吧。你是不是很羡慕啊？想不想？”一边说着，一边抛了一个媚眼，勾着温智的三魂七魄。 温智基本上对美女就没有什么防御，何况又是非非这种性感大方的呢？没怎么思考就说：“想啊，当然想了。就...” 温智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非非仍然笑着，但是明显是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倒是想的美，哈哈哈。”说完就是一顿嘲讽。 温智一脸的便秘表情，自顾地端起茶杯品着。 “这茶味道确实非...尝好喝啊。”温智一边喝着一边说出了一句，刻意的强调了那个“非”字。 非非看了他一眼说道：“看在你请客的份上，我也要卖力一点不是？”说着拿起来菜单，开始准备下刀子。“吃点什么呢？平时整天吃的东西有点腻了啊。” 温智这时明白了她想干什么。于是马上说道：“要不我来点吧，这种事情就不用劳美女大驾了，都是我们男人该干的事情。” 非非笑着“好吧，看看你水平怎么样。”，把手里的菜单递了过去。 温智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就来个带子，吧，听着吉利。另外虾子要两份，一个濑尿虾，一个白灼海虾。哦，还要一个螃蟹吧，怎么样？男虾女蟹嘛，正好搭配。另外再要个车螺荠菜汤，还要个青菜怎么样？” 还真是，点的都是不怎么贵的东西，但是说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非非笑笑没有吭声。段然当然知道温智是什么意思，就说道：“好啊，温智这水平不错，考虑的还挺周到。” 这时非非看着问只说到：“没了？” 温智一脸不解的说道：“啊？美女还有什么想法喂？” 非非：“既然你这么懂行，就不知道无酒不成宴的道理吗？” 温智：“还要喝酒啊？” 非非：“怎么了？你不是纯爷们吗？怎么？不行了？” 温智：“怎么可能？不是我们出差这么远，还要回去呢，怕路上不安全吗。” 非非：“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别找借口。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们两个大男人，害怕我......不成？再说了，你们又不开车。”说着用眼睛藐视着温智。文字自然懂得她没有说出来的话的意思。 随即说道：“喝就喝，谁怕谁啊？” 非非直接按下了一个服务键，不一会儿，老板就推门走了进来。非非朝老板使了一个眼色说道：“老板，你这里有什么酒？” 老板笑笑：“不好意思，现在店里白酒就只有茅台和五粮液了。” 温智马上说道：“老板，啤酒也行啊。” 非非狠狠道：“男人喝什么啤酒，就喝白的。再说了，吃海鲜喝啤酒容易痛风，对身体不好，我受不了。” 温智，无语啊。这他妈的，菜上动了半天脑子，原来人家在这里等着呢。 段然笑笑没有出声。这不好说啊，揭了老底吧有点对不起非非，不说吧又好像对不起温智。还是沉默吧，沉默是金嘛。 非非挑衅道：“怎么样？温工，五粮液还是茅台？” 温智那个郁闷啊，他也知道的，随便一瓶都上千块了。自己的钱可都是辛辛苦苦画图画出来的，都是血汗钱啊，每一分钱都带着自己的体温呢。憋了半天，郁闷到：“你定吧，看美女喜欢喂？” 反正是跑不掉了，干脆心一横，还不如装一次男人。哦，，本来也是男人，纯爷们嘛，哈哈。 非非看着温智的表情，得意的说道：“算了，今天就省点钱吧，就拿一瓶便宜点的五粮液吧老板。” “好的”老板答应一声，转身就出去了。一转过身子，老板就露出了难以忍耐的笑容，心说，这两个男的今天又被涮了。 海鲜嘛，上的就是快。不多久，就齐全了。 温智很是有点那叫什么风度来着？还是彬彬有礼这个词用的舒服。其实，欧洲人懂什么礼仪？那都是文艺复兴后，随着工业革命的兴起，他们自己给自己装上的一层光环。连餐具都不能进化的民族，讲礼仪，那叫做奢侈，基本上就如同夏虫语冰。连女王都还是手抓饭呢，讲什么讲吗。媚外而已。 说起这些，包括饮食也是。基本上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像我们这样，把餐饮细分到这种程度，做到这么多口味，这么丰富。所以，不要总是要去吃洋餐，喝洋汤，他们和老祖先比起来，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之所以被人追捧，纯属无知之举，唯虚荣之心、利诱而。 温智主动的给非非打开了餐具，一脸讨好地给打开的餐具倒上了热水，用以清洗。下一幕，尴尬的局面出现了。非非很是认真的帮段然打开了一套一次性餐具，还认真的用开水清洗了一遍，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等段然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见温智一脸尴尬的看着对面一脸坏笑的非非。段然心中暗自思忖，他是不是想入非非了。 段然：“怎么了，还不吃吗？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非非倒是很大方，很无所谓的倒了一杯酒，端起来说道：“谢谢两位，这么远跑过来，辛苦了。” 段然：“唉，别这么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温智：“怎么谢喂？，非非美女？” 非非：“你想怎么谢？” 一边开着玩笑，大家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段然是吃的很舒心，温智嘛，在吃完结账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 这酒喝的，有点尴尬，段然听着有趣，但是，温智满心的不服气，非非呢则是非要收拾一下这个喜欢胡言乱语占便宜的，不着调的结构工程师。一来一往，唇枪舌剑，斗得不亦乐乎。 温智明显不是非非的对手，在非非已经明显占了上风之后，笑着调节气氛道：“唉，算了，不扯了。我给你们讲个段子吧。” 段然一听，心说好啊，非非讲的段子肯定好笑。就说道：“好啊。” 温智已经被逗得没了以往的自信和激情。他今天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没办法，遇上了高手。听非非这么说，也是借坡下驴道：“好啊，听听美女讲段子也是一种享受。” 非非笑着说道：“好吧，那就当作今天的福利吧。”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到：“我一个姐妹带她的男朋友去见家长，为了能够博得好感，就撒谎称自己男朋友是一个公司的领导。 “吃完后，姐妹的父亲就对她男朋友说：孩子啊，人要诚实，你这样撒谎来忽悠我们，不真诚啊，你们的事情呢，还要再斟酌一下。 “男朋友就想不明白了，一头雾水道：“您怎么看出来了？” “姐妹的父亲说：“首先，你刚才见了肉就跟见了金子一样的，不要命的往自己嘴里面搂。你不懂么，现在有钱的人谁还吃肉啊，作为领导，更是都改吃野菜了。 “其次、你刚刚二两酒下肚就说不行了。没有一斤的量，现在你能当上领导？哪个不是喝出来的。” “再则、今天咱们喝的这酒，稀松平常，你居然知道卖多少钱？现在作为领导哪个还自己买酒？哪个不是别人送的？哪个还喝这么低档的？ “另外、我问你忙不忙？你居然说到具体的业务很忙？现在，哪个领导还自己亲历亲为？领导就是喝喝茶，交代下面的人干干活，找人帮自己写下报告，哪个还会自己干活？ “更重要的是，我让小女儿帮你倒酒，夹菜，她明显比她姐姐漂亮多了。不管是皮肤还是长相，而且还眉目含情的，你竟然视若无睹，眼不发直心不跳的，关键是连一点动作都没有。哪个领导不是十分博爱的？ “所以，就你这样的压根儿不可能是什么领导。” 说完非非自己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一笑，真是花粉四溢，香飘满屋，峰峦叠嶂，地动山摇，洪流滚滚。 温智和段然也是哈哈大笑。差点把酒给喷了出来。 温智盯着那地动山摇的峰峦，笑着说道：“没想到非非这么有才，真是淫才喂？今天值了。哈哈。” 饭后结账，温智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剩下的就算是笑，那也比哭好看不到哪去。 老板报账，总工一千三百五十六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一个月工资才2000元，这一下子就干掉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保底了。 温智强装着，一脸便秘的说：“老板，打个折呗，非非都是这里的老顾客了？” 又一个炸弹轰来。 非非一脸无所谓道：“我们从来不打折啊？” 温智心里这个苦啊，心说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人间疾苦啊。正郁闷之间，忽又听到非非动听的说道：“不过温工赚钱也不容易，老板还是打个折吧，以后我们多来消费就是了。” 啊？还可以这么玩？温智一脸的郁闷，这脸被打的“啪啪”响啊。 就见老板一脸不情愿地说道：“要不是看在小莫总的份上，肯定不行的。我们这里还没有打折的先例。” 温智这是被宰了还得领个人情。 最后打了个八折，那还是要一千多，这顿饭真是不便宜。 温智能够想什么办法报这个锅甩出去吗？ 第58章 正式开张 上了回程的大巴，温智哭丧着脸道：“兄弟，这次真的是玩大发了，孩子的奶粉钱都没了。” 段然：“都和你说了，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还要硬着头皮充好汉，哈哈。” 温智：“谁知道他能这么狠？” 段然：“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这能怨谁？” 温智：“你那个红包多少钱？” 段然：“没数呢？看看？”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已经被折起来的的信封，数了起来。 段然：“500元，还好了，还能够折掉一小半，哈哈。” 温智更加的郁闷了，发牢骚道：“毛线，我就200。” 段然一脸不信的说：“不会吧，我们俩一起来的，还不一样？” 温智郁闷到：“真他妈的同人不同命。骗你干什么？你看，就这么多。”一边说着，把信封口子撑开了给段然看，一边继续说道：“兄弟啊，看来人家明显是看上你了，红包都给的多一点。” 段然佯怒道：“滚，这话可不能乱说。可能装错了吧。” 温智：“你懂什么，肯定是甲方那边早就交代过了，你才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所以施工方就按照领导的级别给你装的红包啊，工地上都是这样的。唉，真是的，没想到现在就体现出差别了，以后你可要多关照一下兄弟啊。” 温智经常跑工地做后期服务的，他对这里面的门道还是比较清楚的。 段然恍然道：“哦，还有这种操作啊？我真是不知道，以前也没怎么去过工地，看来还是要多去才行，有搞头啊。哈哈。” 温智：“你想太多了吧。正常情况下，作为领导哪有时间天天跑工地？一个工地正常的话也就是几次服务。这次图纸会审算一次，后面还有基础验槽、主体验收、就到竣工验收了。哪有那么多红包领？你以为你想去就去啊？当然，分期的项目就多几次，那也多不了多少。平时都是一些存粹的技术问题指导和沟通，经常是没有红包的。反正你记住，不开会一般没有红包。” 段然：“哦，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发现了一条新的赚钱的门路呢，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温智：“你想的太好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不是早就发财了喂？哈哈。” 温智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今天这个亏兄弟吃的有点暴喂？能不能想办法和楼叔那里报销一下捏？” 段然郁闷道：“啊？这个我可真的为难了。不好吧。好像也没有什么名义报啊。” 温智：“就写请甲方吃饭喂？，怎么样？” 段然皱眉：“我们这种一般出差哪里轮得到咱们请客的？不都是甲方请客的吗？” 温智：“那今天不是确实是我们出的钱，得不得？也没有说假话喂？” 段然心说，那还不是你死要面子，纯爷们儿惹的祸。郁闷到：“这个我真的不好意思去报啊，要是实在想报的话，你直接写个单给楼叔吧，怎么样？如果他问到的话，我给你证实一下，这倒是可以，怎么样？” 段然也不是傻子，类似这样的事情，如果有一次了，那以后可就麻烦了，和领导之间的信任是要受到影响的。要是在一个地方和领导之间的信任出现了问题，整天被领导怀疑的话，那以后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吗？再想有好的发展，那无异于白日做梦。 温智：“不是想着你的面子大一点吗，现在这么多事情楼叔都是交给你做的，报个千把块钱不是什么大事。要我自己报的话，就怕楼叔不给这个面子喂？实在不得的话，我再考虑一下吧。” 正因为自己从来不弄虚作假，楼叔才相信自己的啊。如果现在做了这种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哪天被楼叔知道了，那以后还搞个屁啊。段然如是想着。 几天后，办公室终于全面就位，人员也都过来了。 前期人不多，加上段然也就才5个人。建筑三个人，段然、肖强、庞梓，结构两个人，温智和肖扬。 并没有像其他公司开业一样搞得形式感十足，多么隆重。所有人都是在楼叔定好的时间内，悄悄地拿着自己的东西，按时去上班了。 段然要了一个靠窗的最后面的位置。因为这里一个是靠近窗户，空气会好一点。万壹晚上加班的话，肯定是要抽烟的，这样通风好的地方，烟味也散得快一点。另外就是这个位置离门口最远，私密性好一些，面向门口的方向坐，电脑屏幕不会被其他人看到。私密性这东西，每个人都是需要的，只是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条件而已。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楼叔到了外面的办公室，站在大办公室说道：“大家以后就是一个新的团队了，希望一起努力，把我们这个队伍做好做强。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今晚聚个餐，庆祝一下。等下小段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定个小包厢吧。” 楼叔并没有明确说明这里的日常管理问题，这点段然心里面还是有点小小的不舒服的。以前楼叔可是当面说过的，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又不说，这就很尴尬了。到时候事情呢，还是得做，一件也少不了。不做的话楼叔肯定就会拿以前和你说过这句话来说事。但是呢，做的话，有没有明确的表态和任命，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有可能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阻力，也有可能会影响自己和同事们之间的关系。这应该又是楼叔的刻意为之之举吧，还是一些驾驭员工的小手段。故意不说清楚，让其他人心存念想，他好居中调解控制。 算了，段然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人微言轻，一切按楼叔的套路走吧，希望时间久了慢慢的改善吧。目前最好是不要说，更不能表达出不满，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迈出了自己领头做事的第一步，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了，自己应该满足。 段然知道附近有一个湘菜馆，不是很大，有三四个包厢的，不过味道还可以。以前他们老是吃白切（广东叫白斩），自己不是很习惯，现在自己有机会了，肯定要顶一个自己吃得惯的地方，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吧。段然心里腹诽着。找到了餐馆的电话，定了一个小包厢。 下班后，大家一起步行去了餐馆。 走在路上，段然心里面还是觉得有点小兴奋。今天这顿饭，自己毫无疑问是要占据相对主要的位置了。可以说，不管楼叔公开说明不说明自己的位置，自己现在也是大家默认的团队管理者了，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操办的，其他人都只是在事情筹备好之后过来上班而已。现在除了楼叔，自己毫无疑问的是办公室的老大了。想到这里，心里就不免得意起来。 以后要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了，要树立一个好的榜样，要形成一个良好的工作作风和办公室的风气。 包厢不大，也就是8个人的位置，比正常10个人的包厢略小一些，装修有一些湘味的特色。 楼叔坐在面对门口的位置，这算是主位了。段然按照楼叔的要求坐在了他的左手边。其他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讲究了，可以说很多人根本不懂这些应酬的座次规矩什么的。都是一些整天在办公室画图，以搞技术为主的人，还没有上升到管理岗位，现在都还是比较单纯的，就都随意的坐了下来。总共也才六个人，轻松的很。 楼叔倒了一杯四特，端着酒杯说道：“今天咱们华都设计院南疆分院2所就算是正式成立了，大家以后都是员老了，来一起喝一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吃了两口才，闲聊了两句，楼叔又端起一杯酒说道：“大家以后要努力工作，要团结，不要内耗。一起把我们的队伍做大做强啊。大家放心，只要我们赚了钱，楼叔是不会亏待大家的，肯定给大家发“大奖金”。为了以后能够有更好的收入，再喝一杯。” 大家喝完，放下酒杯，温智笑着说道：“楼叔，你看，我们现在项目并不多，和原来4所肯定没法比，要是还按照四所那样计算奖金的话，那我今年可能都没有什么钱啊。现在就一个项目在施工，另外的项目还在意向阶段，连合同都还没有呢。提高点工资或者提高点奖金的单价得不得？” 众人皆惊，谁都没想到温智一个那么聪明的人会在这种场合提出这样的要求。这确实有点不合时宜。领导答应呢，这么多人听着呢，以后就得算数，不答应吧，这样的事情又是大家都关心的，而且刚刚和大家说不会亏待大家，这面子上好像也过不去。 段然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温智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 大家都十分期待的看着楼叔，希望有一个惊喜。 楼叔毕竟是经验丰富，都混了一辈子了，估计这种情况以前也遇到过，夹了一口菜，面带微笑的边吃边说到：“小温这个提议呢，也没有问题。大家也都不容易，上了这么多年学，父母都辛辛苦苦供着读了这么多年书，不就是为了毕业以后能够有个好点的工作，收入好一点吗？我自己孩子也不小了，都上大学了，这些我都能够理解的。我一直都想着怎么提高大家的收入，不过很多事情也不是我自己说了就算的，我要回头和其他股东商量后，看大家的意见才能决定。” 大家听着，不管是什么结果，但是，心里还是暖洋洋的。楼叔还是想着大家的吗，这就足够了，肯定都认为领导迟早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说完，看了看大家的表情，楼叔还是满意的，转移话题说道：“我们这个办公室所有的筹备工作可都是小段一手操办的，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确实辛苦了。小段没有提任何自己的要求，没有要补贴和任何费用，这单很不错，有奉献精神和集体主义精神，是大家学习的榜样。来我们一起喝一杯，表示对小段的感谢。” 说完，楼叔自己倒了一杯端了起来，和大家示意“干了”。 温智和楼叔接触不是一天了，心里当然知道楼叔在想什么，心里有点不舒服，‘又被忽悠过去了’。不过他也没办法，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至于逼着楼叔非要一个结果吧，那样的话就真的会惹领导不高兴了，得不偿失。还是满脸笑容的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段然这时候却又感到了一丝的不安。虽然心里还是很开心，觉得领导还是记着自己的的付出呢，但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都是有两面性的，在你开心的同时，就很可能有人会不开心。不开心的人以后就有可能会给你施个绊子，这都是办公室生态的正常现象。算了，反正也管不了那么多，领导爱咋咋地吧，自己只要谦虚一下，别让领导觉得自己真的以为自己付出很多，很重要就行了。 段然端起酒杯说道：“楼叔太客气了，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也没有花多少时间和精力。”然后一仰头，喝了下去。 这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会影响今晚的大局。所有的人整体来说都还是十分兴奋的。就像楼叔说的，大家都是元老了，只要公司发展的好，将来肯定会有好处的，这是正常的思维。现在到处都在搞分公司，设计所，而且都干的风生水起的，因为是小队伍，所以相对来说工资和待遇都比自己原来待的大公司要好很多，这到处都是活生生的例子。现在这个所好好干的话，凭借着楼叔和他的股东们，在设计行业都是这么多年了，资源肯定是有的，要做好肯定也是不难的，所以大家信心慢慢，对未来都充满了期待。 又过了几天，领导办公室中。 楼叔和段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楼叔说道：“小段，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了。现在有个机会出去放松一下，你看要不要去？” 段然不知道楼叔说的具体指什么，怎么放松，于是问道：“楼叔，你说的是？” 楼叔：“哦，是这样的，最近项目都基本上进入了正轨，也不是很忙，所以所里准备组织去旅游，看你想不想去。别人不管怎么样吧，你肯定可以去，毕竟是所里组织的，问题不大。” 段然：“去旅游啊？我们现在没有新项目吗？光靠这一个项目肯定不行吧。大家就真的像温智说的一样，没什么收入了。” 楼叔：“那肯定不行啊。不过你也不用急，有两三个项目，韩院他们正在接触着，估计也快要作方案了，应该不影响旅游。就算是要马上启动也不差这几天。” 段然恍然道：“哦，准备去哪里啊？” 楼叔：“他们商量的结果说是还去香港澳门，现在4所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去过。” 段然听说去香港澳门就知道了，那不就是港澳游吗，也就是三四天时间。觉得好像应该也没有什么新意，就说到：“还是港澳游啊，我就算了吧，把机会给没有去过的人吧。我们原来不是去过了吗。” 说起这港澳游，段然确实是去过的，不由得想起了过往的经历。 ----------------- 那是2006年，年初，也是开年没什么事情。 因为旅游这个事情已经变成了单位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很多部门都会组织员工去旅游，每年都有一次的。但是分院还没有组织过，这就相当于是缩减了大家的福利。段然是不清楚这些东西，因为一毕业就被分到了分院，对总院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是别人知道啊，岑总、蒋总、王工、温智、藏全他们都是在总院待过的，并且和总院的人一直都有联系。看着别人年年去这里玩，那里逛的，难免心里痒痒。在他们有意无意的一再要求下，06年年初终于楼叔下了决心，决定组织大家去旅游一次，这也是分院唯一的一次旅游。 经过反复的商量和讨论，最终决定去香港澳门。去看一看这亚洲四小龙的东方明珠。 那时候香港还是十分令人向往的。整天看的大部分的电影，电视剧都是港片。香港的明星更是火热非常，粉丝众多。那时候很多人都听粤语歌，都以自己会听会说两句粤语为傲，没办法，不管喜不喜欢，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特色。很多感觉自己比较洋气的人还会模仿港片里面的样子，给自己取一个英文的名字（也可以叫外号），平时的时候在办公室经常就这样称呼，貌似显的十分洋气。那时候的港片，就算是普通话版的，里面也是时不时的夹杂着英文单词，要不然就好像不够洋气，就显得土。 别的部门去旅游经常都是去一半，留一半。因为正在运行的项目还是需要服务的，不可能一个人不留，所以只能采取这种轮换的方式。这次，楼叔还是很大方，决定全员出行，一个不留。提前和各个项目的甲方打了电话，这几天办公室没人，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 为了让大家玩的开心一点，自由一点，决定自己组团，找个导游就行了，没有采取直接跟团的方式。 就这样，大家集体办理了护照，港澳通行证，整个分院一行十几人踏上了港澳游的旅途。 那么，港澳游到底好不好玩呢？都有什么特色？ 第59章 香港之行 导游是从一个旅行团聘请的，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1米65的身高，身条匀称，皮肤白皙，十分漂亮。整个路线是早就定好的，全程导游带领。 去的时候是坐飞机飞到深圳，然后从深圳出关。 这是段然第一次坐飞机，既兴奋又害怕。这人嘛，都是在陆地上生活习惯了的，一到高处，难免生畏，这也是正常的反应。特别是当飞机加速起飞的时候，总有种心里没底，担心掉下来的感觉。看着下面地上的东西越来越小，心里还是十分紧张，同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飞机穿过云层后，看着一望无际的云层，仿佛到了另外一个天地，西游记里面的仙境就是如此吧，真的有种九重天的感觉。云层无边无际，看上去就像灰白色的平原，无边无际。偶尔有些没有云层的地方，看着像是一个黑色的，看不到底的黑洞，让人紧张和担心自己从洞里掉下去。 落地之后总才算是找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所以啊，坐什么飞机，都不如脚踏实地来的心安和踏实。 都说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方式，其实这是一种纯属于数学概率式的欺骗。飞机出事的几率小，但是，一旦事故发生，对于坐飞机的人来说，没有百分之几，万分之几的区别，那就是100%，无处可逃，只能听天由命。一旦事故发生，大概率的是要交代了。所以飞机其实并不安全。 当晚，到了香港就直接去了酒店，先进行安顿。 酒店是导游早已经订好了的，据说是李嘉诚旗下的产业。以前没来的时候可是真的不知道香港的土地有多金贵。标准间里面基本上就没有转身的空间。床都是靠墙摆放的，中间夹了一个床头柜，上面有电话和便签以及服务指南。床的一头靠墙，另外一头距离墙面的距离大概只有70公分的样子，想像在大陆一样，在床头摆个电视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们很聪明，把电视机摆到了靠窗的一个角落一米八高的位置的一个2公分厚的等腰直角三角形的隔板上，反正你躺在床上是能看的。1米八的高度，一般的人也碰不到头了，何况香港本身平均身高也相对不是很高。建筑的层高也是只有2米八的样子，反正绝对不到三米。 这就是典型的某式的服务普通大众的观念。想想十几年以后的棺材式公寓就知道他们这理念早已成熟，真的让人五体投地啊。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考虑人。 不禁让人联想到了高科技养猪和养牛，想想，虽然卫生各方面搞的是很好，但是，那动物可能一辈子就没有调转过方向，头是头的位置，尾是尾的地方。从头的方向做食槽进行喂食，尾部直接做排污，冲水。让人感到十分的悲哀和同情。养成了就拉出去处理卖钱，一生结束，何苦来载？ 说生命是平等的，其实，从来就不是，也不可能是。最简单的道理莫过于自然界中的食物链法则了，只是造的业不知道什么时候，总要归还的吧，终要完成自然界的甚至是宇宙中的循环规律。 段然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乡巴佬。小时候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在村里面，就算是初三复读出去上了半年，但是，那个学校还是在一个村里面。高中上了县城，不过那所高中也是全封闭管理的，再加上学习非常紧张，从来就没有迈出过县城的范围，连所属的仅有40公里的平原市都没有去过。大学直接出去了，也基本上限于学校的范围在活动。大学毕业后这才算是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南疆，几年来收入算是不错了，但是，局促的家庭经济条件更是导致从没有出去看过。 这是段然第一次到从小就感觉梦幻一般的地方真实的体验和感受这里的现实生活状况，结果未免有点失落。好的画面大部分都存在于镜头之中，现实的状况大相径庭。 梦想和现实的冲突致使心虚复杂，想了很多。这是段然第一次思考这么深刻的问题。自己是做建筑设计的，到底将来漫长的职业生涯中自己要遵循什么样的基本理念呢？自己没有那么高尚，但是却深知生活的不易，这是草根阶层的共同优势，有着深刻的社会体验。什么东西可能都是不准确的，唯一准确不变的就是自然规律。 对，就是自然规律，应该像华夏古人一样，尊重大自然，敬畏大自然。要时刻保持一种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去维护自然生态，尊重自然规律，在这个基础上深刻考虑人的需求。 任何时候都不能抛开自然规律来谈什么以人为本，那样只会本末倒置，得不偿失。段然的心中一下子仿佛明悟了。 在酒店安顿好之后，导游领着大家去了铜锣湾。据说这就是经常出现在港剧中间的地方了，尤其是蛊惑仔的作品中。 带着审视的目光再去看，心境也就不一样了。不仅仅是一味的感到神秘和向往。其实也没什么好神秘的，只是自己以前没见过而已。到了地方，看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道路很窄，可能勉强能够让两部车交汇，两边全部是林立的南方特色的竖立着的火柴盒一样的商铺，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仅存的一丝神秘感被彻底的现实状况冲击的连渣都不剩了。 逛了一下，也没用多久，因为确实没什么好逛的。然后又去了一个叫什么滩还是广场的地方，反正是在海边，据说这里是白领聚集，景观很好的存在。确实这里建设的非常新潮，精致，体现出了影视剧中香港的风貌和引领引领时代的特色。干净的地面、微咸的海风、林立的建筑、精致的景观无不彰显着这座城市的风采。行人和游客很多，到处都有拍照留念的人们。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感慨良多，不知道现在自己所工作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够变成这样。看来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啊，国人必须奋起搏击，争取早一日让自己的家乡变得像这里一样美丽。 第二天起的很早，大概7点钟就准时出发了。好像先是去了一个什么妈祖庙，这是海边的人们信奉的保护神，多少年来，她一直是人们心中的唯一心灵的慰藉和港湾，护佑着一代又一代的在海浪中艰难求生的人们。不过地方很小，几步就走完了。 从妈祖庙出来又去看了一个什么，好像叫瓶楼的一个建筑。也是在海滩上，应该是一个酒店吧。建筑设计的底部略小，向上逐步的慢慢出挑扩大，再往上又缩了回来，并且继续的缩小，反正就是看起来确实像以前陶瓷的瓶子一样的外形，名字应该就是由此而来。海滩的旁边就是一个山包，上面肉眼可见的坐落着几栋别墅，据说这就是香港的富人区，很有钱的人居住的地方。李嘉诚、成龙等一些名人的天地楼就在这里了。 稍作休息之后又去到了体育场，就是成龙拍的一部电影里面出现过的，有点象个乌龟的那个地方，几个钢架的壳体结构撑起了整个建筑的空间和形象。并不是很大，和大陆城市的大型体育场还是没得比的。这里有一个镀金的紫荆花，据说当初香港这颗明珠回归祖国怀抱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举行的交接仪式。历史的印记相信可以让这里永远的变成人们心中的一个打卡地了。有些东西是不可替代的，和漂不漂亮没有关系，这是一种印记，一种情怀，一种自豪，一种心伤，一种寄托，一种激励人们谨记教训、不忘过往、努力奋斗的情感丰碑。 路上经过了海底隧道和中环。隧道没什么好看的，到处都是。经过中环的时候导游介绍这里就是香港的CBD了，很多的电影电视里面经常就是拍着这里的画面作为办工的场地。都是一些大公司，跨国集团的总部所在。 接近中午，导游把大家领到了一个购物店。看情况就知道这是和他们这家旅游公司有定点协议的地方。店面很隐蔽，而且不是在一楼。开始的时候段然都以为是被导游给拐卖了。上到楼上，也不知道是几层，出来之后，又转过了一个昏暗的狭长走廊，方才豁然开朗，灯火辉煌。这里分设着很多店面，全是卖金银饰品，纪念品和手表的。 段然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这钟，在龙江更是没有去看过这些东西，再加上香港这个光环的笼罩下和导游的耐心劝导下，最后买了一个手表，据说是瑞士手表。当时那可是绝对的好东西，按楼叔说的，瑞士表是可以增值的。段然花了3500元人民币买了这一块表，当作宝贝一样戴在了手上，顿时感觉自豪感十足。楼叔好像也买了一款女表，应该是回去要送给谁的吧。 开始的时候，都说要换港币才能够消费，其实，这时候人民币已经非常普及了，在购物消费的时候，店家直接说的就是更喜欢收人民币，这对于大家来说无疑也是一种自豪感和认同感。 终于，从店里面出来了，导游给了大家一个半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约定了集合的时间和地点，都结伴自己去逛了。 段然和温智，藏全在周边逛了一下，好像都是卖东西的店面。后来才知道，这里就是香港的购物的主要地方，什么随身听，CD、金银首饰、小电器、配件、相机等等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藏全和温智明显更加成熟一些，虽然赚的钱比段然多，但是，并没有买任何东西。到了每个店面就是看看，问问价格。段然已经出了一次血了，这下一个月的收入已经为你全不见了，在也不舍得画一分钱。所以这就是真正的逛街，纯逛了，只是看了看，增加了一下马路被踩踏的次数。 午饭是没人管了，因为都是在自由活动，只能自行解决了。在周边看来看去，比较来比较去，三个人最后每个人在路边的一个店面点了一个蛋炒饭。之所以点这个东西吃，是因为都觉得这个东西最不可能产生太大的口味差别。毕竟就是打个鸡蛋，把米饭放进去炒一下而已，做起来很简单。价格倒是很漂亮，30元一份。可是味道嘛，还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可以用味同嚼蜡来形容，要不是怕饿的话，这本就十分“精致”的分量根本就吃不完。不过也幸亏吃了下去，不然下午还真的就吃不消，体力受不了。 下午就是这次香港之行的重头戏了，去了迪士尼。 这时候内地据说除了上海有个迪士尼之外，其他地方还没有类似的大型游乐场和这么齐全的项目和游乐设施的。票都是已经买好的一站式的通票，里面正常不存在二次消费。进去之后从没见过的段然更是看的眼花缭乱。都是以米老鼠唐老鸭这些动漫素材为设计元素构建的一些各种各样的娱乐项目，花样繁多，种类齐全，就像到了一个娱乐活动大超市一样。区别就是，钱已经付过了，随便玩。沿着主要的道路和节点上还有真人表演，反正有的你看的。 段然印象最深的就是，在这里坐了平生第一次的过山车。基本上大家都坐了，据说有2.5公里长。当然，楼叔年纪大了，没有敢上去。段然是不知者无畏，可能两个女人也是一样的。开始的时候觉得新奇，当过山车启动，走到最高点开始向下启动冲刺的一霎那，就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那真的是失重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男男女女的嘶吼声和尖叫声。如果这时候拍电影，拍那种撕心裂肺的镜头的话，相信大多数的人都是超影帝影后级别的存在，因为绝对是本色出演，真情流露。随着一次次的急转和环形运动，减速、加速、超重、失重、离心各种感觉快速不停交替转换，嘶吼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这幸亏是只有两公里多啊，要是再长一些，时间再久一些，估计大部分的游客嘴巴都能喊干了。这样的感觉不是谁都受得了的，短短的时间，段然就一直盼着赶快结束，感觉时间过的是如此的漫长。这时候不是以度日如年来形容，那是度秒如年了。不过段然还算好的，既不眩晕，也不恐高，也没有像别人一样喊得死去活来。 终于到了终点，终于世界平稳和安静了下来，看看下来的男男女女，有腿软的，有已经吐了的，各种状况真是惨不忍睹。同来几个女的，导游没有问题，看来人家也是专业的，那肯定是久经考验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谈笑自若。办公室行政已经是吐了一轮，站不起来了，在两个男同事的搀扶下步履艰难地走了下来。这个游乐项目玩的就是心跳，着大家算是都跳过了，也都心满意足了。当美女导游问大家要不要再坐一次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摆摆手转头就走了。 在各种项目和表演的轮番轰炸之下，时间过得也是很快，快乐的时光总是悄悄地溜走的，转眼太阳就已经下山了。天黑之后，又转到了好像是叫什么欧洲小镇吧。这里就是一条街道，有着各种各样的欧式建筑、城堡、教堂等等。 随着漫天雪花飞舞，仿佛回到了北方冬天大雪飘飞地天地之间。当然，这个时候是不可能下雪地，香港的气温更是不会下雪，所谓地雪花，用手接起来一看，原来都是肥皂泡，不过气氛烘托得那是足足地了。随之而来地就是漫天地焰火，一个个焰火在天空闪现出耀眼绚丽地姿态，此起彼伏，连绵不断。这也算是冰火两重天吧，有种别样地感觉。现在的气氛十分喜庆、浪漫，如花、如梦、如春节，但是他们实际上模仿和营造地却不是我们以为的节日，他们营造的是欧洲地圣诞节，中国的受难日。强盗地狂欢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家破人亡、山河破碎地基础上的。这圣诞节地狂欢和历史上华夏民族地苦难同样的是同时存在地，就是这么血淋漓，圣诞节中地每一个欢笑，每一分喜庆，都同时意味着华夏民族历史上地悲惨和屈辱。 这也是在香港的最后一个游乐项目了。回到酒店已经是接近十一点了，休息一晚明天就要向澳门进发。香港之旅已近尾声，可以说神话已经不是神话，有兴奋，有心伤，有欢喜，有惆怅。无论如何，现实就是如此，只能自己努力一些尽量尽到一个国人的责任。 澳门一个同样是回归的原殖民地，会有什么不一样的风采？平时也都是在电影电视里面见过。当然最熟悉的，影片里体现最多的就是澳门的赌场。听导游说到澳门就要去赌场去看一下，那里对游客都是开放的，当然不是高档场所。看着影视剧里面在澳门赌场都是一掷千金，亿万家产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当然也有穷小子逆天翻盘，抱的美人归，但那的都是艺术作品刻意为之。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呢？ 第60章 澳门之旅1 第二天一早就起床，跟着导游一行人去了码头。在码头上了一条两层的游船，没有想象的什么精致豪华和高大上的东西。座位都是塑料的，前面有电视机，放着一些港片。船上基本都坐满了，每个人都穿上了救生衣。船的前面和后面都以一块不大的平地，算是甲板吧，周围有栏杆。 这是段然第一次坐船出海。随着马达声的轰鸣，游船径直的朝海面的深处驶去。慢慢的，岸上的景色愈来愈小，愈来愈模糊，直至消失在了视线中。船吗，再怎么平稳那也是相对风浪来说的，因为再平稳的船也不可能比陆地上的汽车平稳。随着游船在相对平静的海面上起伏穿梭，逐渐的，有人开始了晕船，呕吐。这是一种很煞风景的事情，本来是出来玩的，结果自己难受了不说，还同时影响了其他人的感受，一种刺鼻的气味逐渐就在船舱中飘散开来，让人闻之欲呕。 幸亏海上风大，在无奈之下，纷纷打开了舷窗，这才改善了这种状况。 第一次在海上，感受到了大海的广袤无垠。放眼望去，真是无边无际，海天交界之处看不到任何突起的东西。偶尔有几只海鸟在游船的上空四周盘旋，估计也是非常有经验的，知道在游船的周围可能捞到吃的。有些胆子大一点的，甚至敢于直接落到游船的甲板上，等着游客过去给他们一些平时享受不到的吃食，改善一下生活。真是鸟有多大胆，能吃多少饭。 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天上偶尔漂着几朵很低的白云，看上去软绵绵的。这云真的是很低，感觉用手就可以摸到，不像中原地区，那云层感觉非常的遥远。海风中透着一丝淡淡的腥味，虽然不适应，但是问题不大。在海风的吹拂下，洁白的云朵慢慢的游走着，不停的缓慢的变化着形状，一会儿长、一会儿方，捉摸不定，好像没有想好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形态出现或者展示在人们眼前一样，又似有些羞怯的少女，不断的扭捏着身姿。 有些“富有”的游客拿着自己的零食偶尔丢一点下去，没想到真的还引来了鱼群。一片黑压压的，鱼儿翻跳，搞得水花四溅。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种状况应该会感到不适，确实是太多了。随着吃食的投放，一会儿聚集在一起，一会儿又像散会了一样，四散开来。 游船在海面上穿行了很久，不知道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澳门——一个曾经风云际会的地方。 到澳门直接就去了炮台，这个曾经守卫过这片土地的功勋之地。粗大的炮身经历了无数日日夜夜的海风的吹拂，风雨的洗礼，战火的焚烧，然而，如今依然油光发亮。看来这地方游客不少，明显大家都喜欢用手抚摸一下这些往日的功勋。隐蔽的地方透着历史的沧桑，已经锈迹斑斑。当年不知道人们是如何用这些大炮攻击海上的红毛鬼子的船只的，肯定十分吃力，紧张异常。站在炮台极目海疆，心绪飘摇，满怀感伤，仿佛还能听见那隆隆的炮声和士兵的呐喊声、呼号声。 在炮台的附近，一片凋零的像是教堂的山墙孤零零的不合时宜的耸立在广场之上，向华夏儿女宣示着他们的强权和野蛮，然而，这个东西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澳门的着名景点和打卡地。 有时候真的是，人不要用脑子想问题，不然会头大的。 从炮台下来在导游的带领下，先去了酒店安顿。一楼上导游都在介绍今天的主要行程和澳门的特色。澳门属于是特殊政策的地方，赌场合法，当然有些事情也是合法的。在这里可以合法从事高级服务行业，不过需要办证的，因为这也是主要的税收来源。讲起来，美女导游一个劲的强调，最好玩的东西就是晚上的表演，据说是叫做“八果连菌”。 赌场的建筑真的是变着法的做。那形状不是人们正常情况下能够想象得出来的，反正极具地标性，绝对让人一眼难忘，可能这也是人家想要达到的目的吧。不过这就真的是考验建筑的设计和施工水平了。记得有一栋楼是这样子的，一个高层建筑，下面不是很大，但是快到顶部的时候，突然大了很多出来。按照正常的设计理念，这样的建筑肯定是甲方不愿意接受的，因为成本太高了。单纯的从抗震的角度来说，就非常不合理。那怎么办？那就的用钱来解决问题，用钱把地震力给全部贿赂掉，让它不找你的麻烦。据说，这是一座酒店，隶属于某个赌场的。 段然他们一行最终进了葡京赌场去参观玩乐。门口有皮肤黝黑的，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人好像卫兵一样，穿着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依仗服饰，貌似威严的服装中让人总感觉透露着一丝的滑稽。也有骑着高头大马的，在那里像是巡逻又像是表演，纯属的马技之中显着几分庄重，但同样感觉有那么一丝说不出来的滑稽感。不知道这是什么骚操作。不过段然是没有见过的，这第一次见，总是觉得新鲜。还记得小时候有人到村子里面耍猴，让人看着觉得新奇，但是总能给人带来一丝喜感。 这里的大门宽大而威严，从这时就能感觉到金碧辉煌的奢华。门口有门童非常有礼貌的进行服务和招待，这绝对是把顾客当作上帝的地方。 走进里面，大厅非常的广袤，到处都是镜面或者金色饰面的装饰。据说有很多饰品和装修材料都是镀金的，不是那个镀金，是真的用金子度了一层的面层的镀金装饰。所以这里就不需要再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了，显的太俗。各种各样的设备花样齐全，种类繁多。只要你在影视剧里看见过的，这里都有。你在影视剧里没有见过的，这里也有。可以这么说，凡所应有，无所不有，什么牌九、大小、老虎机、水果机、色子、转盘、麻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 美女导游介绍到，在这里可以换个200元左右的筹码来玩一下，一般不会输，输了也就输了，就当体验了，无所谓。大家都按照导游的讲述去兑换了一些筹码，有去压大小的，有去玩转盘的。段然和藏全、温智跟着美女导游去了老虎机的场地。 这里的老虎机不是一台，不是两台，而是成排成排的，一排有二十几个，不知道有多少排，没有数，反正很多就是了。时不时的还有广播，说某某号机子又中了多少大奖，反正就是让你心里痒痒，有一睹为快的冲动。段然以前从来就没有玩过，跟在美女导游的屁股后面看。好像很简单啊，就是丢个筹码进去，然后就是一顿乱按，貌似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在美女导游的深厚的骚操作内功的发力下，最终她赢了2000元。 藏全和温智还是有点经验的，在不停的胡拍乱喊之下，好像也没有输钱的。段然终于按耐不住这颗躁动的心了，也跟着投了筹码进去，开始了闭眼式的按键。经过很多轮的折腾，最终段然也赢了200元。这是，温智说：“要不要搞个大的？” 段然：“什么意思？” 温智：“好像感觉运气不错啊，你看，咱们都没有输钱，我们去压一把色子的大小得不得？” 段然犹豫了“咱们都不了解，要不问下美女导游吧。” 藏全比较聪明，直接把美女叫了过来问道：“我们去压一把大小怎么样？” 美女：“你想去就去呗，反正都是玩的。” 藏全：“那好吧。” 温智：“我就说嘛，赌运气喂？现在运气正好呢，怕个鸟喂？” 这时就听见美女导游继续说道：“就是别想赢就行了。” 段然无语：“美女，不带这样的，说话大喘气，这要是动作快的就已经押注了。” 温智一脸郁闷道：“你这不是谋杀亲夫吗？” 藏全：“无语了。” 美女导游：“一脸坏笑。”继续解密说道：“你们不要以为自己运气好，这里都是有后台操控的，自从你进来，在摄像头里面就有人已经关注你了。你玩这种小的，都会让你输输赢赢，但是最终基本上都能够赢一点。但是，要是你以为自己运气好，继续加码的话，那就到你输钱的时候了。” 所以人家都说十赌九输，有一定道理的。实际上可以说，十赌全输，赌场无赢家啊。你想，赌博本身不创造任何价值，你都不干活，在这里赌钱，那水电费等七七八八的所有开支从哪里来？还有这么好的建筑，这么好的装修，这么好的服务，哪一项不需要资金来支撑？那这些钱又从哪里来？还不是从赌客身上赚取？怎么可能有赢家？ 本来就是花钱消费卖服务的，就别想着还要捞便宜。能够花这么多钱来提供服务的人，他的脑子也不是白给的，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的资产，对不对？ 做人还是老老实实赚钱为好，花的安心，少想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那都是不靠谱的。 据美女导游介绍，这下面的都是对外开放的，可以随便参观的大众场所。真正有豪华服务的都在上部的VIP专区，那里等级森严，安保措施十分先进，当然，服务吗更是十分的贴心、贴身和高标准。美女导游曾经开玩笑道“你们想知道真正的服务有多好？自己去体验一下不就行了？不过，一般的人可是去不起的，没有那么多的身价啊。我可是听人家说，在最高级的地方，上厕所都可以不用自己动手，而且还可以选择为你代劳的服务人员，全世界哪里的都有，看你喜欢。” 上部还有专门的酒店服务，保证让你在这里可以足不出户，应有尽有。豪华套房和总统套那更是家常便饭，都不算最高级的。当然，这些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听导游小姐姐嘴上说说，过过耳朵瘾而已了，其他的都靠自己想想。 从这到处都是土豪金装饰的销金窟出来，就在旁边有一个微缩的游玩场地。这里有很多小型的欧洲各种的建筑，城堡、城墙、教堂......等，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不过真的是让人大开了眼界。很多的建筑和构筑物连在一起，高低错落，空间丰富，倒是一种极好的拍照场所，控制好角度，哪效果没得说，宛如到了欧洲。 跑了一趟，履行完拍照留念的基本程序后，又被导游带去了一个购物的地方。好像这不管是到哪里，购物这一条都是必须的，就像是人的呼吸和一日三餐一样。期间步行了一段时间，大概有两公里的样子。在美女导游的介绍下，了解到澳门一个非常人性化的特点：澳门是没有红绿灯的，所有行人过马路都要走人形斑马线，所有的车辆都会主动避让行人。开始的时候还不相信，段然自己专门试了一下，果然，过往的车辆，看到有人要过马路都主动的停了下来，遵守行人优先的原则。这个事情给人的感觉非常好，这也是城市管理成功之处的一个缩影吧。 澳门的街上相对是比较平静和有安全感的，这点要比香港好很多。包括购物的地方也没有搞得像个迷宫，而是在一层的一个类似于商业街一样的地方，这里绝对应该不会有小姐姐的抽水了，就是带着大家来看一下，也没有用了太久。 下午五点钟就去吃了晚饭，导游小姐姐定了一个应该是有合作的餐馆，两桌，味道一般，不过还是比香港的饮食感觉上要好很多，价格也相对便宜一些。因为晚上是本次澳门行程的重头戏，六点半就要开演了。还没有去就已经被美女导游描绘的天花乱坠、世上少有。按照她的说法，来了澳门，不看晚上的表演那真是等于没来，这表演在别的地方绝对看不到。大家的兴致和好奇心也是自然的被吊了起来，都十分期待晚上的这场演出。 吃完饭，休息了一下，就坐车去了演出场地。因为大家都兴致很高，所以不管男女，没有一个人缺席的。因为都十分好奇，都想看看美女小姐姐口中描绘的史上绝无仅有的奇妙演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满怀期待的一行人坐车到了演出的地方。进门还是转了几个弯的，看样子管理还是十分的严格。 这是一个类似于大剧场一样，但是又不完全一样的地方。 一进去，里面灯光顿时昏暗了下来。在走廊的墙壁上，类似平时临街商铺的橱窗一样，就看到有很多各种打扮的美女站在橱窗里扭动着腰肢，跳着简单，动作不大反复重负着但是节奏感十足的舞蹈。当然，她们普遍比较节省资源，布料覆盖率极低，你放开脑洞去想想就是了。舞蹈有轻柔的也有劲爆的。橱窗可不是一个，而是每隔几米就有一个，都是绝对的真人出演，不是放的电影。灯光根据人们的观赏角度，在橱窗里面通过不同的角度投射到舞者的身上，让你能够近距离地看清楚每一处的肌肉扭动和皮肤的变化。这里的橱窗可不像临街商店的橱窗，还有玻璃的，那样的话不利于观看和欣赏。这钟纯粹镂空的，没有任何遮挡的，有针对照明的小橱窗更像一个个的小舞台，把表演者的每一部分，每一寸，每一毫米的所有公共和私有领地完整、完全、完美的展现给经过的每一个观众，让人看的血脉膨胀，顿时就有种上头的感觉。几个女同志当即就感觉有点羞愧，更主要的还是自惭形秽吧，确实，相比之下，不管是事业的成功性硬实力还是领土完美性以及疆域广袤程度，都和橱窗里的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那是真的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存在了。 看着橱窗里面一个个天仙一般笑颜如花，类似3D建模设计出来的专业人士的表演所有的男同志都想赶快的找个地方坐下来，以免自己出丑。不过还好，幸亏灯光比较暗，是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当然，来这里的人，目光也都被橱窗里的真实景象给吸引住了，就像有无穷无尽的磁场一般，牢牢地锁定了所有男观众的目光，没有人会低头看你现在什么反应，那不是太浪费时间了？ 美女导游笑声和大家说：“到这里记得，这些只能欣赏，不懂动手啊，记住了。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大家没有作声，心里纷纷表示，知道了。但是那又怎样，是真的想啊，不过好像安全更重要。 小姐姐则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继续小声说道：“我们赶快找好一点的位置坐下，这些只是热场，后面有更好的更劲爆的节目呢。跟我来。” 看来小姐姐真的是此道中人啊，专业知识之深让人无不敬服。同时也都充满了好奇，不知道在这样一种终极的热场的情况下，后面还会有什么样的极致表演。 第61章 澳门之旅2 经过比较狭窄和几个转折的通道后，里面豁然开朗了起来。一个大厅，当然，四周的墙壁上还是分布着一个个的表演橱窗，每一个橱窗之中都有一个类似电脑建模制作出来的标准的表演者。有几个穿着的服饰不知道是哪个民族的。主体部位和其他的舞者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就是头上和身后不知道是羽毛还是什么装饰品，感觉像是孔雀开屏一样，随着美女的抖动，灿灿威威，仿若天仙。 本来以为是一个剧场，实际上，不是。更有点像是一个酒吧式的表演形式。前面的大型舞台中间部位有一个类似于T台的长长的走道一直延伸至观众席之间，在端头的部位，又有一个半圆形的扩大平台空间。 按照美女小姐姐的指示，大家都在靠近半圆形T台端头部位的地方坐了下来，据说这个位置才能够真正的以最好的角度，和最近的距离观赏到整个演出，特别是最震撼的压轴演出。小姐姐的阅历那是没得说的，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大家自然没有异议。就是几个女孩子有点羞羞的，不好意思往前面坐，怕大家看到她们的面部精细的表情吧。 楼叔和美女小姐姐窃窃私语了几句，小姐姐要来了两打啤酒和几个烟灰缸，这就算是今晚的消遣了，这种类似有点像酒吧的场所，烟酒都是不禁的，人家还要在这方面赚钱的。据说酒的价格可不便宜，比外面要贵两倍。 段然和温智，藏全，楼叔他们都坐在了最靠近T台的第一排。桌子基本上和台子是平的，只要伸手就可以和台上靠近边缘的人接触一下。台子的弧形周边有四个可以下去到观众席的台阶，应该是演员和台下观众互动的时候方便上下的。 表演开始了，开始是一些类似于一些戏剧节目的东西。虽然在内容上没有什么特色，但是，整体来讲，演员则是来自于世界各地，黑、白、棕、黄什么人都有，还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唯一比较有特色的就是演员普遍以女性较多，而且都是美女。同时，演员们普遍沙漠化程度较高，只有极低的覆盖率，这也算是特色了，现在看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了明显的感觉，只是纯粹的欣赏。平时确实见不到啊。在大家都十分亢奋的欣赏中，同时被逗得前仰后合，开怀大笑。 段然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八国连菌表演？对于大家的疑问，小姐姐时不时的小声的介绍着。同时提醒了一下：“你们最好准备一点小费，不用多，五元、十元、二十元都可以，等下有用。”段然一脸的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准备钱，不是来看表演的吗？不过还是按照美女导游的指示和旁边的楼叔借了四十元的零钱。以备不时之需吗，万壹有用的话，那没有就显得很尴尬了。 接下来进行的是泰国的国粹表演。在经过了主持人的简单介绍和美女导游的小声科普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才知道他们的不易，才知道他们在泰国的地位。心中不免感慨，这种违背自然法则，灭绝人性的东西，其中心酸又有几人知晓？为了谋生还要将自己曝光在聚光灯下，用自己的隐私和卖弄赚取一生的费用。一个人的青春能有几年？当年龄增大，人渐老去，等待他们的又会是怎样的孤寂和落寞。 不过也着实是很神秘的东西。等到演员上台，简直不敢相信，你使劲看，用放大镜看那也是一个个身材绝美，皮肤嫩滑，堪比尤物的存在。有时候就是这样，都说眼见为实，其实未必，眼睛同样会欺骗你的感官和认知。现在如果不是刚才有主持人的介绍和小姐姐的科普，任谁都不会相信自己看到的，因为，眼之所见，完全是假象。 他们一个个的在台上先是进行了各种的首秀，沿着T台，走着猫步，晃动着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雕琢的类似于数字模型一般的骨骼和肌肤构造，甚至是一些细部，应该也是经过无数大师认真推敲和设计过的，精致细腻，堪称完美，给人一种极致的感官欣赏。但是有一点，他们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就像是雅居演员一样，只是微笑着面对观众，做出各种熟练而又专业的动作。让观众尽可能得到美的享受。看着台上的风经，让人飘飘欲仙，恍若置身于一个另类的天堂。 几个女同事也是又羞怯又好奇的，目不转睛地偷看着。仿佛要找出一丝地破绽，好证明只有自己才是真材实料地，天上都是虚妄，都是假象。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任她们费尽心机，瞪酸了眼球，放大了每一个细部，摸摸自己，好像还是一样，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误差和不一样地地方。 看看美女导游小姐姐倒是大大方方地有滋有味地欣赏着，偶尔还会给大家讲解一下，以解大家心中的疑惑，也相当于在提醒大家，不要被假象所迷惑，要保持内心的一丝清凉。 首秀完毕，继而进行的是一些他们精心排练的舞蹈和一些小品类的轻喜剧。这些节目明显有着异域的风情，让大家通过表演对泰国的一些文化元素有了一个模糊的感官认识。当然不可能是科普，那就失去了它们表演的意义，也不能吸引那么多的游客从世界各地来这里一睹为快，大饱眼福了。文化这东西呢，都是从小可在了心里，长入了骨髓的，不管怎么样的表演，只要不太可疑的进行封闭和清洗，总能让你找到它的痕迹，潜移默化之间给你一定的暗示和影响。它如水无形，却渗入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表演的时间很长，几乎占到了整场表演的三分之二的时间。不过，节目是明显的经过精心排练的，没有同质化的东西，每一个节目都能给大家轻松愉快的感觉，让观众大饱眼福的同时，能够笑得前和后仰。 接下来的是澳门小姐的走秀。当然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反正是这么说的。但是等一出场，才发现，搞不好还真的是挂羊头卖狗肉。因为出来的小姐姐那是什么肤色的都有，反正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基本上穿着都是标准的选美小姐的服饰，当然，风格迥异，种类不一，好像一个个初露水面的芙蓉，娇艳欲滴。好像发现一个特点，就是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普遍把低碳环保节约资源放在了首位，真是能省则省，好不浪费一丝丝的布料，给全球节能减排做了很好的榜样，竖起了绝对的标杆。当然这样可能也是为了最大可能地将人体雕塑师的丰功伟绩和高潮精湛的技艺和经过认真推敲，反复对比的设计成果更好的表现在大家的眼前，让观众得到绝无仅有的美的享受。 随着标准的专业步伐表演，雕塑和设计的成果活灵活现，一览无余。配合着灯光针对性的照射，你可以看到整体的设计是否协调，比例是否完美，也可以认真的对比每一种肤色的质感。看看细部，同样色精致完美质感丝滑，丰润中显示出十足的弹性，随着步履有节奏的跳动，颤抖，犹如用水构造出来的一般，不停的向你示威。又好似在这柔软的包裹中透出一份刚毅，显露出力量的源泉。让观众们看的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几个女同事这下真的没话说了，人家这才叫真材实料。不管是从规划布局还是细部设计，乃至给人的真实深入体验感来说，估计都只能甘拜下风了。美的东西是有共性的，她们虽然不愿承认自己实力远不如人，但是还是目不转睛地羞怯怯地偷看着，不舍得把自己的目光移走，生怕错过了这视觉盛宴。 随着观众们地“啧啧”声和吞咽口水地声音，美女小姐姐又开始了科普，这里是怎么怎么设计的，采用的是什么样的理念，用的是什么样地工艺，和什么样地表面保养材料，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之类的。还问几个女同事：“你们想不想像她们这样，改善一下自己？”几个女孩子虽然碍于面子，没有作声，不过，估计心里在想，谁不想啊？谁不想走到街上回头率高一些，谁不想变成男人眼中的焦点？估计导游小姐姐又可以推销一点产品出去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很奇怪的。对于一个女孩子，你不看她吧，她不高兴，认为你不重视她，现特没有魅力，没有吸引力。但是，你真的去欣赏她吧，她又会骂你，说你是流氓。哈哈，是不是很矛盾。 等到台上走秀结束的时候，一个个的鲜活的大师精品并没有直接回到舞台往幕后走去，而是出人意料的顺着四个台阶晃动着光艳四射的身躯走了下来，这让大家有些不解。不过，这也意味着大家能够更加近距离的欣赏这些精雕细琢的没什么覆盖率的精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牵引着缓缓的移动，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这时美女导游小声介绍到：“你们的零钱都准备好了吗？她们会在观众之间游走一圈，如果谁觉得那个比较完美，想体验一下质感的，可以把钱塞到她们的事业之间，就可以用手亲自感觉一下什么叫做高品质，什么叫做真正的丝滑、什么叫做Q弹、什么叫做尺度。但是请记得一点啊，只能用纸币，不能用硬币，那样是对人家的刁难和不尊重，会被惩罚的。”想想吧，这也正常，纸币可以夹得住，硬币的话，那么滑溜，有比较重。一颗没有问题，要是有两三颗，那还真的是不好弄，就算能够夹得住，但是那要求也太搞了，哪得有多么好的技术，得有多成功的事业，得有多么发达的肌肉，平时得花多少时间训练啊。确实有点难为人了，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更何况人家一个个虽然峰峦叠嶂，但是毕竟都是那么溜光水滑得，这难度又增加不少。 导游小姐姐脸不红心不跳的，像介绍一个方案得的秘密一样，显得十分投入，非常专业，没有一点点羞耻感。看她的表现，宛如一个机器人一样，好像这也是她的职业。 几个同行的女孩子可就没有美女导游小姐姐的强大专业素质和超强心理素质了，一个个的把头恨不得埋进自己的事业之间，生怕别人看到她们粉嫩的小表情，羞于见人。她们现在大部分是连偷看都不敢了，只有行政作为一个过来人体现出了过人的操守和强大的自制力，还是笑着，看着大家。那意思好像是说，看你们谁敢越这雷池一步，这可是证据，真人表演，亲眼所见。有了这个把柄，看你们以后谁还敢跟老娘得瑟。 温智是一个比较大胆的，也是比较敢玩的。在听到小姐姐如是的讲述后，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掏出一张十元的大钞便向一个靠近他身边的事业挺拔饱满的缝隙中塞去。但还是没有敢随便去亵渎人家的事业，那可不是一般的存在，太过于精致诱人了，绝对是把握不了的存在。温智的动作轻快熟练，水平极高，在频繁晃动的过程中，一把准确的讲自己的小费命中目标，不沾半点世俗的尘埃。对方微笑着看看还是有点羞涩的放不开的温智，也是像一个武林高手一样，轻抬莲臂，直接握住了温智的手腕，使他动弹不得。温智整个人感觉都麻了，好像没有了意识，又好似十分的享受和期待。在对方如花如画的强大气场中呆呆地被对方牵引着，引导着，手掌放到了之地鲜嫩地地方，真正地感受着这经过严格控制高标准施工的表面的丝滑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质地。 突然，温智“啊”的轻叫了一声，身体像一下子痉挛了一样，魔掌也随即闪电般的随着肌肉的反应，缩了回来。回头一看，顿时就呆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惭愧表情。我靠，太投入了，都忘记了，她还在这里呢？这下有罪受了，晚上不知道要被折腾到什么时候，死了死了，温智心中暗自叫苦。是的，他女朋友在后面使劲的掐了他一下。本来不好意思抬头观看的她，现在怒目而视，状若吃人。 完成了任务，对得起观众以后，对方笑笑，毫不在意地重新启动了自己的发动机，扭动着浑身的关节带着一身的精华，转身向其他的观众走去。 全过程，导游小姐姐目不转睛地认真看着，她生怕温智会越过禁区，导致失态，那时候就需要她来处理了。 藏全坏坏地和美女导游说道：“美女，你不是翻一下啊？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操作，怕犯规啊。”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要是你还差不多，你以为我是什么啊。”不过还是耐不住大家的死缠烂打，最终美女导游还是给大家做了一个示范，很标准地演示了整个流程。看着导游的表情好像也是十分地享受和沉醉。众人不禁想到，难道真的这么有魅力？对方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十分的专业和大方地任由小姐姐去亲自检查和体验。 最终，在导游小姐姐的引导下，很多人都参与了这项体验行动，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和体验感。 本以为这就是整场表演的终章和高潮了，没想到还没有结束。 等到这些演员互动结束，纷纷捧着傲人的成功事业，满载而归之后，又上来了两个演员。一男一女。男的是个白人，很是英俊，女的是个黄发美女，不知道她们是哪个国家的。不过她们可是比先前的所有演员都要正式多了，完全没有考虑节省成本的问题，覆盖率极高，好像还高矮有致，分层绿化。不过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她们的整体结构应该也是比例十分协调的，不会输于前面出场的，也是经过大师认真设计和打造的。 两个人上场后就开始柔道表演。那真是手脚并用，可以说利用了身上的每一个能攻击对方的部位，甚至连动物常用的攻击工具，嘴巴也没有放弃利用的价值。 在互相的搏斗中，可能是防不胜防，也可能是由于爆发的能量太多，逐渐的，覆盖厚度慢慢变薄。又搏斗了几个回合，覆盖率也在逐渐的下降。没有在大家以为的地方停止，持续着，持续着，直到穿上了皇帝的新装。真是靓丽销魂，魅力四射，让人目不暇接。整个大厅都能够听到人们咽口水的声音。 随着音乐节奏的舒缓和低沉，慢慢的没有开始时的激烈。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这时候开始了对设计师成和施工队伍施工成果的主体以及表面装饰质量的相互验收。这工作进行的十分认真负责，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每一寸，每一毫都要认真的审视和感触，看看到底有没有偷工减料，有没有做到预想的设计效果。这是高标准的验收，这是投入全部精力，旁若无人的最终评价。 终于，表面的验收结束了，但是，好像工作还没有履行完应有的职责。开始了对内部构造，隐蔽结构的的深入探讨。还是那么的忘我，那么的尽职尽责，不管别人怎么非议，也不能影响他们分号，不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就那么直接的深入沟通探讨着，认真的体验着，触摸着，感受着每一处的质地，每一寸的粗糙和柔软程度，往返交错，此起彼伏，乐此不疲。伴随着验收和最终的体验进一步加强，各尽所能的配合着，尽量把这所有大师精心打造，反复推敲严格施工的每一个部位都让验收人员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以希望给予好评。 这时候，同来的女孩子已经完全的低下了平时高傲的头颅，不知所措。但是心里却是十分的好奇，那验收的手段和技巧是她们不敢想像的，那验收的工具也是她们从未见过的精致豪华，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识到。抬头看吧，有时真的不好意思，面对着这么多的同事，哪里会好意思？ 还是美女导游小姐姐心思豁达，气场强大。认真的看着，还不时地介绍一下这一步地验收可以检查哪项指标，达到什么目的。不过，你认真地观察，就会发现，其实她也是胸如鹿撞，面泛红晕，鼻尖透汗。只不过，这是工作的一部分，必须要给大家解惑而已。 温智坏坏的在导游小姐姐耳边轻声说道：“你好懂哦，应该技术也很不错吧，是不是经常进行专业培训喂？” 小姐姐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还是尽职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只不过，心跳更快了，脸上更加的泛起了几度难以抑制的红晕，娇羞不已。 温智毫无意外的又“啊”的叫了一声。就听一个女生轻声说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听到这句话，温智顿时浑身收缩了一下。马上老实了，静静的使用着自己能够调动出来的最好的长焦镜头观看着每一个步骤和动作。 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变化，最终交互的验收工作终于接近了尾声。交互的验收人员也确实被这几近完美和精致极品成果所俘获，不管是触感还是构造比例，抑或是音乐大小，节奏以及内部精装，没有一处的污点。最终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加快，高亢在极致的触感和声音体验中两个验收人员交出了满意的答卷，都在对方的成果上留下了自己满意到极致的印记，满分。 第62章 珠海见闻 温智回去被收拾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这是人家的小秘密。 第二天，早上起床在导游的带动下，好像去买了一些保健品，大家就前往珠海了。 到了珠海，又被领到了好像是什么免税店吧，反正导游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个很大的空间，里面却没有多少顾客，店铺倒是很多，足有100米长，两边店铺林立，商品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当然主要还是以饰品和纪念品以及手表为主。 令段然尴尬的是，好像在香港的时候店里面卖的东西这里都有。一问价格，超贵，一块手表动辄就是一两万的高价。这时就听见两个走出来的顾客开玩笑说到：“我们家里都是用劳力士敲核桃的。” 段然听了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还是听楼叔说才知道，劳力士那算是名表了，很知名，也很贵，妥妥的保值增值的产品。这是段然第一次知道劳力士这个东西。但是更不解了，那刚才那个人得有多少钱啊，怎么舍得用这么名贵的东西来敲核桃呢？那不是都敲坏了吗，真是不知道有钱人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真是败家。 这时，导游说道：“这里的东西不像香港是一口价的，这里可以还价。” 贺光和肖伟在香港的时候都没有买什么东西，温智和藏全算是买了一点电子产品。在这里看到有这么多的商品，看起来又是十分的精致，这已经是最后一站了，下一步就要直接坐飞机回到龙江，所以几个人都纷纷的去看了起来，挑选着自己心仪的商品。 段然和藏全，温智在看着手表。这次旅游好像大家都对手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能是因为楼叔买了手表的原因吧。这事情就是这样的，就是领导的影响力，不信你可以看一下，去到哪里，领导如果去消费了什么东西，再来个好评，那下面的员工就很人容易产生跟随性消费。 看着一块金灿灿的十分精致的男士手表，藏全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久经商场的，显得十分精明。马上笑着说道：“哦，这个啊，这可是好东西，瑞士产的。可要6000多呢。”边说，伸手到柜台里面把那款手表拿了出来，交给了藏全说道：“随便看，看看满不满意。” 藏全接过手表认真的看着，真的是不错，十分的精致。在表盘的中间有部分的镂空。透过镂空的部位，能够清晰的看到后面的精致的机械结构，更能看到表摆在有规律的不停的摆动着，还能听到清脆的滴答滴答的声音。看起来比段然买的那款时尚多了。 不过这价格确实太高了，有点超出了自己咬牙接受的范围。藏全仿佛是在思考似的说道：“这也太贵了吧，都没这么多钱呢？” 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店老板一听，马上笑着说道：“哎呀，这可有点难办。不过今天就算是破个例吧，看你也比较有缘，这么斯斯文文的。你大概有多少钱？” 藏全一听，不好意思道：“我现在只有1200了，差的太多。” 老板一听叹了口气：“唉，这真是难办。差的也太多了，我会亏本的。” 藏全一看老板的态度，感觉也就没戏了，确实差的有点多啊。这已经是打“骨折”了。就无奈的有点不舍的把手表交给了老板，和段然，温智准备要走。不是温智和段然不帮腔，着实的，都感觉价格差的太多了，怎么可能6000元的东西1200就卖了？那不是开玩笑吗？ 可是奇迹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出现了。 当三个人刚转过头，就听见后面的老板“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叹了口气喊道：“唉！，算了。今天这是第一单，就当我搏个开门红，图个吉利吧。就1200给你了，来吧。” 这下尴尬了，谁也没想到这价格居然成交了？ 藏全有点不敢相信的，从包里拿出钱和老板做了交易。欣喜的把手表戴在了手腕上，想着，这真值。 温智看着这种情况，也想买一款手表，搏一下运气，看能不能像藏全一样讨个便宜。 段然则是心中五味杂陈。看着人家的手表，明显比自己的还漂亮，可是价格却只有自己的三分之一，心中有点被宰的感觉。不过，还好，自己是和楼叔在一个地方买的，要被宰的话那也是和领导一起的，还不至于有人敢说。 温智拉着两个人走到了一个卖电子表的摊位，他想买一款类似于KCO的电子表，最好是防水的那种。看好了一块，问道：“老板，你拿这款给我看一下得不得？” 老板是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精瘦精瘦的。听到温智招呼说道：“好的，稍等。” 把那款比较精致造型有点夸张的电子表拿给了温智，说道：“这个表可不便宜啊，你真是有眼光。这可是知名品牌，不管质量还是功能那都是一流的。” 温智一边看着，有点欣喜。很正常，任谁被人家夸两句，那都是应该很高兴的不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吗。于是笑着问道：“老板，这款表要多少们？” 老板却没有听不懂，而是犹豫着说道：“这个表价格确实不便宜，要12000。” 温智一听，顿时就惊了。我靠不至于吧，一个电子表，居然要这么贵？直接就交还给了老板，说道：“太贵了，买不起。” 说着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老板就是一皱眉，说道：“便宜点也行啊，你能给多少？” 温智想着那就说一个不可能的价格，赶快走人了。就说到：“我只有800了，买不起。” 惊喜，绝对的惊喜。 就听老板说到：“算了兄弟，800就800吧。就当交个朋友了。” 这下温智傻了，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惊讶了。不过还是付了钱，做了交易。 这时候段然温智和藏全心里全是没底了。不知道到底会是个什么情况。 正在犹豫间，就听见十多米远的地方，贺光和肖伟在和一个店家老板争吵。老板还是个女人，正在数落着他俩：“你们什么情况？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价格也说好了，怎么，你们说不要就不要啊？你们是不是欺负我是个女人？太没有素质了，你们信不信，要是不要你们都走不出这个大门？” 这连数落带威胁的，搞得贺光和肖伟直接愣在了那里，也没有敢走开。 段然和藏全还有温智听到了，也都走了过去。大家是一起出来的，有事情自然要相互照顾。了解了一下情况。 原来贺光看上一款手表，人家说要10000多，结果两个人在那里左磨右磨的，一边把玩着手表，慢慢的价格就搞到了1200元。当然，这也是贺光开始时说出的最低价格。好吗，那你买了就算了呗，结果没有，贺光还是觉得贵，就想走。这下麻烦了，人家就逼着他非要让他买下来，就是这么回事。 要说吧，现在什么社会了，你还搞强买强卖这套，那是违法的。可是，就像老板娘说的，这是在人家的地头，要是真的闹起来，现在肯定是要吃亏的。你报警，警察要多久才来你也不知道啊。 段然算是年纪大一些的。这时岑总和几个女人，还有导游、楼叔都在商场的另外一个端头，距离有点远。段然就说了一句“老板，强买强卖是违法的。再说了，你这个手表我刚才在别的店面也看见过，人家才200元，你要1200，这不是明摆着宰客吗？”说着，拉着贺光就要走。 没想到又一次没有底线的事情出现了。什么叫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在这里是，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老板娘看他们人多了，不好用强，随即说道：“好吧，今天就算倒霉了。就给你200。拿走，要不然就真的不好意思了。” 这下好玩了，如果真的因为200元去搞出事情也就太不值得了。于是段然就劝贺光“兄弟，还是卖了算了，为这200块，不值得。你就想10000的东西，你只花了2%的价格就买到了，你是赚了啊？哈哈，你不知道，刚才藏全和温智以什么样的折扣才拿到的。......”段然把藏全和温智的事情简单的和贺光说了一下。 贺光这才爽快的和老板做了交易，买走了这款万元手表。 以为这就是最离谱的了？没有。 等到出了商场，准备上车的时候，就听见两个山西人在那里交谈说：“这玩意，哈哈，劳力士。哥们，50块一个。我买了一打，回家给孩子敲核桃玩。哈哈。” 段然听着心里一惊，我靠，原来人家山西人真的是拿“劳力士”来敲核桃玩的啊。 不过现在段然心里面倒是踏实了很多，最起码知道，这里的产品肯定不是什么正规货，要不然怎么一两万的东西有人能够50元买走？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以前听说有人宰客，漫天叫价的，但是你再怎么样，在这个商场的老板面前，相信对比起来，你们那些操作都是个渣渣，你没有人家的胆气，相信玩仙人跳的都没有这个胆气。20000的东西，实价50元，那是0.25%啊，什么叫做暴利？请问谁听说过这样的利润率？ 当然，已经花了钱，买了东西的人，现在心里肯定不知道什么滋味了。估计什么滋味都有，就是没有好受的滋味吧。 ----------------- 等了下看着楼叔没有说话，段然继续道：“楼叔，我还是作为备胎，守在家里吧，万一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也好有人去处理不是。你放心，我肯定没有意见的。要是咱们这边能够有名额的话，看看能不能让肖强和庞梓去，他们好像没有去过。”温智也是去过的，段然自然就不会推荐。 楼叔思索了半天才慢悠悠的说道：“还是算了吧，他们......我怕到时候该说的不该说的，和四所的人在一起，再搞出什么风言风语的议论就不好了。” 段然听楼叔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他们两个也不是楼叔招进来的，合并的时候就已经在职了，属于是原来的老班底。心说，看来楼叔还真是特殊的照顾了自己啊。 段然感激道：“谢谢楼叔的照顾，我心里有数。还有不是有新的项目吗？我不出去了，随时都可以去对接，越快越好，也好让大家忙起来，免得他们心慌。” 段然自己再怎么地也有了威宇大厦这个项目在手了，还是连方案、施工图一起的，收入已然有了保障。 楼叔：“好吧，那辛苦你了。” 段然：“这都是应该的。” ----------------- 几天之后，楼叔从香港打来了电话。 “喂，楼叔，玩的开心吗，有什么事？” “小段啊，边城这里又有一个项目，和开发商约好了，明天下午两点到那边，你去接触一下，看下场地就先开始做方案吧。我等下把电话发给你。” “好的。” 段然挂断了电话寻思着，以后自己就是领头的了，手下也有人了，就不用事事亲力亲为了，自己也要把人用好才行。要保证项目的质量和进度，也要把自己的时间尽量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不然怎么成长呢？ 还是让肖强和自己去吧。结构专业前期是根本用不着的，让肖强去，一个了解一下现场和甲方对项目的想法，回来也好做事。庞梓吗，一来一个项目不用劳师动众都去，再一个，让他们有一点小竞争会不会对自己好一点呢？这都是楼叔经常用的套路。万壹有别的紧急的事情，办公室也好有一个建筑专业的人能够应急处理一下。 考虑清楚之后，段然对肖强和庞梓说道：“明天边城有个项目，新的，要去和开发商接触一下，看看场地，了解一下甲方的想法，准备作方案。肖强，你和我去吧，庞梓留在办公室坐镇。” 说完，看向两个人，注视着他们的表情。肖强笑着说道：“某门忒。”，庞梓郁闷着一张脸，看了看肖强没有作声。 段然补充道：“事情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做的完的，那样咱们工作效率就太低了。回来了肯定是一起做，放心，奖金大家都有份。”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谁都知道，有重要点的或者是肥一点的事情，肯定是紧着去过现场，了解甲方的人去做的。不过，庞梓是没有办法的，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吧。 边城市段然已经去过几次了，并不陌生，很容易就找到了和甲方约定的地方。这块用地和威宇大厦相距并不很远，大约3公里的样子，在同一条道路的同一侧。两块用地之间是突出来的山包，别说还有一定的高度，估计大几十米肯定是有的。从威宇大厦那边过来，穿过一条隧道后就到了，在道路的左边。 田总早已经等在这里了。见面之后段然一边和田总握手一边介绍了一下自己和肖强。 “田总你好，我是段然，这位是我们的建筑师肖强。” 田总非常低调的，声音不大略有些尖锐的音色说道：“段工，你好。以后还要多辛苦你一下了。” “不客气，一定会用心，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 一边说着，段然一边打量着田总。 田总是一个接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是很高，约有1米7左右，身材不瘦不胖，面容和善，一说话总是笑眯眯的，声音不大，略显尖锐中还带着一丝沙哑。说话语气总是那么的平稳，好像不会生气似的。 “段工，不是我和你客气啊，这是我第一个项目，以前可没有做过房地产，对这里面的很多门道还不是很懂。所以还希望你们能够多用点心，设计费的事情你们可以放心，不会耽误你们的。” 段然也没想到，田总竟然又是第一次做房地产的开发商，和威宇大厦的莫总有点类似啊，就问道：“不知道田总以前是干什么的？” 田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哈哈，以前是在政府单位上班的，同时投资一点外贸，这不是看着房地产好做吗，就辞职出来了，买了块地，准备做房地产。” 段然自己当然这时候也是不懂太多的国家大政方针的，但是看着一个个的新的开发商涌现，这么多人都投身这个行业，从侧面也知道了，现在房地产风头正劲。 这块地也不是很大，约58亩左右，中间有一条规划的12米宽的市政道路穿过，现在还没有修建，只是在图纸上有一条红线。用地基本上算是三面环山，开口部位面向来时的市政道路。路边还有一排天地楼。靠后一点有几栋据说是要拆迁的。从市政道路进去左边用地背后紧靠着突起的山包，以岩石为主，右边的用地现在还是农田，再过去是一些民房，也是有拆迁的任务，说是比较麻烦，还在谈住，不过方案整体设计了再说。民房再过去就是蜿蜒而过的主要市政道路，道路的另一边，一排天地楼后面就是山包了。被分割开来的两块用地中间的小道路正好从山口中穿出去，继续前行400多米正好接上另外一边的市政道路。山口出去以后的这几百米，都是看起来比较好的建的类似像别墅一样的建筑，据说，这是当地的有钱人住的地方，都是买了宅基地，自己建的。 这块地的风水不错，地形上讲三面环山一面开阔。中间的位置12米路左边还有一个天然的泉眼，常年有水，水质很好，平时附近的市民都来这里打水。怎样才能设计好这个楼盘，既能实现自己的理念又能够让开发商满意呢？ 第63章 前期考察 田总一再强调：“中间这个泉眼可是一个宝贝，在设计的时候一不要破坏，一定要想办法保留下来，并且要设计在合适的位置，尽量发挥它的作用。” 段然自然都一一应允了：“本身保护原有生态这也是我们的设计理念，也是国家要求和倡导的，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不仅做到，还要尽量发挥它的最大价值。”这相当于和甲方的要求不谋而合了。 从边城回来，段然立即和肖强、庞梓三个人进行了讨论。 段然一边指着打印出来的地形图，把基本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看着肖强说道：“肖强，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肖强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现场沟通的情况就是这些了。” 段然：“那现在有什么想法都说一下吧。看看我们这个工作的大方向怎么定？” 这是大家真正的出来，确定关系的第一次合作，段然还是不敢直接问也不问就安排任务，怕万一他们心里不服，到时候就不好办了，所以尽量的还是要把尊重、公平、民主的作风体现出来，很多事人家自己表态和你逼人家，强压人家那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两个人看着地形图思考了半天，都是一言不发。虽然他们参加工作也有两三年了，但是能力还是有限，知识不够全面和系统，所以很难有一个系统性的认识和想法。 良久，还是庞梓一拍桌子：“丢那星，段工你就说怎么办吧，我们相信你，反正我是信得过，你看到西，想问题的思路和想法不是我能够比得了的。别的不说，就水甫县地王，山城商厦，和财政局办公楼这三个项目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有什么直接说吧，你指哪，我打哪。得不得？” 等庞梓说完，肖强也笑着一举手说道：“我同意。” 段然笑笑，还没有开口，就见庞梓一脸不屑地说道：“丢，就知道跟人家后面吃屁。” 肖强笑着，也不生气说道：“我愿意，你能怎么样？” 段然笑着摇摇头，真是一对活宝，有他们两个在，以后肯定不会寂寞了。 略微思考了一下，看样子他们两个应该是真心的，段然说道：“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大致思考了一下这个项目的设计思路和方向。” 说完，段然转身拿出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打印纸，说道：“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第一、就是容积率、建筑密度、绿化率、日照等这些基本的技术指标和甲方要求的户型比例，这些都不用说了，肯定要满足。 第二、要充分地尊重自然环境和当地的居住行为和心理习惯，这都和居民地健康以及销售难易程度息息相关。这些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我觉得咱们要亲自下去进行考察，不能听别人的一面之词。考察的主要内容如下： 1、当地的四季通风情况，到底是什么风为主，必须搞明白。南方冬天并不是很冷，炎热的时间比较长，特别是我们这个项目地点，更加靠南部，居住的舒适度主要是隔热和通风两个条件起主要决定性作用。如果是大块的平整的地形，参考当地的风玫瑰图就行了。我们这个项目四周三面环山，风向肯定受周围的地形影响比较大，所以要实地考察和了解。 2、就是这个泉水的问题。需要了解清楚是不是真的水质很好，达到了引用标准，周围居民平时真的在这里取水。这个也十分重要，要知道，真的可以直接取水饮用的话，那可是比自来水要优质的多啊。自来水里面含有大量的消毒剂等化学药剂的成分，这泉水之中可是绝对没有的。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卖点，也是天然的环境和风水优势。另外，大家对这个泉水有没有心理上的依赖，说直白一点就是，在风水或者迷信的角度有没有什么心理依赖和看法。我们在设计的时候都要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 3、就是当地人的居住习惯和对于居住房屋的忌讳。举个例子，比如有的地方就很忌讳入户门不能正对户内的走廊、通道或者房间门等，但是有的地方对这个有没有忌讳，而是不喜欢直对客厅；厨房和餐厅及客厅的关系；客厅、厨房和厕所的关系；主卧室的朝向；客厅的朝向；厨房的位置等。如果我们设计的时候实在难以避免，遇到这样的忌讳，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或者消除。这些也是很重要的，不要一说到这些内容就简单的想象成迷信，然后嗤之以鼻，这是不对的。 一个地方的生活习惯和一些忌讳以及消除方法，这些都是在祖祖辈辈漫长的生活历史中一点一点形成的，有一定的道理。有些是符合当地气候条件的；有些是有一定的特殊历史原因的；有些是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我们一定要正视这些因素才能够做出好的设计，才能够做到大家的心里面，才能够体现出我们设计的价值。 至于建筑的技术问题，比如结构、水、暖、电等，那是我们本身就应该去做好的，没什么好说的。 先把这些搞清楚之后我们再考虑总平面和平面的问题，不然很可能导致我们做了半天，费了很多精力结果别人根本不接受，那就没意思了。” 段然一讲到设计的问题就能够长篇大论。讲完之后看着两个人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意见么？” 庞梓想了一下，皱着眉说到：“我丢，其他的我就不说了，这风水的问题有那么重要吗？在学校的时候可是没有讲过这块，不就是迷信吗？” 这次肖强则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段然看了看他，笑着说道：“举个例子。比如，风水中有一个属于是大煞的布局，就是大门口不能正对一条笔直的马路，一般人是镇不住的，这就不是迷信。试想一下，在古代马车要是惊了，这一条笔直的马路直接对着门就有可能被马车给直接撞到家里来，你说危不危险？放在现在的话就更危险了，汽车跑的速度更快，而且，汽车也有出问题的时候，司机也有失控、醉驾或者打盹的时候，要是汽车直接撞进来是不是比马车还要危险？ 但是，什么都不是绝对的。看看凡是皇宫是不是都面临着一条中轴线布局的笔直的马路啊？为什么它就可以呢？因为，不但有重兵把守，而且，里面也有足够的地方缓冲，你就是100辆马车恐怕也撞不到皇帝居住的地方。这种情况下，这个危害就不重要了。更重要的就是考虑的是皇宫的威严和君临天下的气势。 包括住宅前面的一些布局，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并不能简单的称为迷信，这些一下子也讲不清楚，就是这么个道理。” 庞梓听着，拧着眉思考着。等算然说完了笑着说道：“哦，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好吧。不过这些工作我以前可没有做过，怎么做呢？” 肖强金跟着说道：“同问。” 庞梓瞥了肖强一眼，不屑地说道：“你就不能自己说？老是更别人屁股后面，烦都烦死了。” 肖强一副不屑的态度说道：“我愿意。咬我啊？” 庞梓不屑道：“切” 段然也没有理会他们，笑着说道：“这样吧，我们分成三个方向，每个人负责一个方向。一个人负责去了解路过的行人的看法。一个人负责去了解边上所谓的比较富的那一条路的居民的情况。一个人负责去了解沿街和用地旁边，不需要拆迁的居民的想法。怎么样？” 这次两个人同时说道：“可以。”不过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有点不好意思。 终于不闹了。 段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当时卖冰棍，卖茶叶蛋的时候也不好意思，后来硬着头皮喊起来之后也就那那样，没事的，习惯了就好了。实在不行你就想啊，搞定这些东西我们的方案很可能就做的好了，得到甲方的认可，那就有奖金了。对，多想想奖金。” 庞梓皱皱眉无奈道：“得吧，就是不要脸吗，有肖强陪着呢，怕个鸟啊。” 肖强佯怒道：“滚，你个洗货。” 段然：“好的，看一下那边的天气预报，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出发。”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三个人到了项目建设用地的旁边，天气不错，大晴天。 三个人站在树下，段然说到：“我不是本地人，而且不怕你们笑话，我比较怕狗，我就在路边吧。你们两个人一个人挑一个方向马上去。我们就趁现在中午家里有人的时候开展工作，到一点半至两点在原地集合。每个人最少完成10个考察对象。” 肖强和庞梓两个人各拿了一打打印好的问卷走了。一边走，一边看他们两个人在划拳（猜码） “兄弟你威啊” “八匹马啊” “一定中啊” “一斗两啊” ...... 不久，看到肖强顺着小路往前走了。庞梓则向右边用地旁边的住户走去。 段然则是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 “喂，段工，想我了？” “啊，是想你了。你在哪呢？” “哈哈，段然，你终于开窍了？怎么了？有什么事？” 段然：“不过就是想你了嘛，正好到边城这边来了，就看你有没有空啊，有空的话出来陪我晒晒太阳，哈哈。” 非非：“没有啊，我今天不在那边，在南江呢。” 段然：“你不会是故意躲我吧，看我这么主动就怕了。” 非非：“你想多了吧，会怕你？等我有时间了，看不把你吃光，呵呵呵。你少来吧，有什么事，快说。” 段然：“不好意思啊，还真的有事情找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和你们售楼部的美女说一声，配合一下我，我要考察一下这边的风土人情。做其他的项目要用到。帮帮忙了，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非非：“就知道你有事，要不哪有那么好心？ 唉？不过，段工，你不厚道啊！做我们的项目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用心？” 段然：“大小姐啊，你想入非非了吧。你也不想想你们得项目主要是做什么的？我这个项目是接近20万平米得纯住宅好不好？” 非非：“哈哈，好吧，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记得啊，到时候怎么感谢我呢？” 段然：“放心吧，你想怎么样都行。”说真的，段然还真的是有点理亏，因为，之前他还真没想到去考虑这么多东西，所以才答应的这么爽快。 非非：“哈哈，段然，你说的啊，怎么都行？” 段然：“是的，不过，两百块以内。” 非非：“切，就知道你这么小气。不过你放心，有时候不一定要你出钱的，哈哈。” 段然顿时感觉有点不妙，感觉背后凉凉的。不会又上当了吧。 非非：“你直接过去就行了，我和售楼部说一声。你到售楼部直接报我的名字就行了。” 段然：“知道你牛，但是保你那个名字啊？” 非非佯怒道：“莫非，笨蛋。要不然人家怎么知道是谁交代的？” 段然汗颜道：“好的好的。88” 说完不等非非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非非看着电话，一脸的气愤，这个段然，太过分了，居然敢直接挂电话了。 不过答应的事情还是要做好的，随即，拿起电话给售楼部打了过去。 因为两个项目相距没有多远，段然也就没有叫车，直接步行走了过去。 路上阳光明媚，空气着实不错。加上这里一个一个的小山包此起彼伏，可谓是一步一景啊，不同的角度视野有着很大的差别。道路上车流并不是很多，现在买车的人还不是很多，没有像十年后那样，随便都买得起。 迈着四方步，一步一晃得，没多久也就到了威宇大厦得售楼部。并不是很大，但是很精致。 这个项目现在正在打桩，还早着呢。不过现在还没有对预售证的条件限制，可以早早得卖楼花。 段然一进售楼部，马上有个美女微笑着走了过来，：“先生你好，是要看房吗？我们这里是......”一边就要开始已经培训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专业推销。 段然笑笑说道：“不用，这欧里就是我设计的，你不用介绍了。是莫非让我过来的，有事情要你们帮个忙。” 美女一听笑得更开心了，说道：“唉呀，是段工吧。”一边说着，一边马上去倒了一杯花茶过来，“请喝茶，你这边坐。”一边把段然往VIP签约室的方向领。 段然：“我是段然，美女，不用客气了。我就坐在外面洽谈区就行。” 说着段然就走到角落的一个洽谈的桌子坐了下来。 美女站在旁边问道：“段工，不知道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段然笑笑：“很简单啊，你们帮我填十几份考察问答的卷子就行，哈哈。”说着递了一张给美女。 为什么不问她找他们领导呢？很简单。她直接就知道自己得身份就说明问题了，莫非应该是打电话给她得，最起码，也是这里能够处理的了这个事情的，要不然不会知道自己得身份。 趁着这美女看问答卷得同时，段然说道，也不是很复杂，你们做的就是销售，遇到的买房子的客户也很多，应该也比较了解这方面得东西吧。至于说泉水什么的，这个你们不用管，当然我是说不了解的话，如果了解，那就如实得填一下就行了。至于说其他的生活习惯和居住得风水还有禁忌以及破解方法，如果不懂的话也可以打电话到家里问一下长辈。给你们半个小时能搞得定吗？ 美女看完了，笑着说道：“没问题，这些还难不住我们。不过，我们这里总共也就是一个人，只能帮你填十一份。” 段然：“好的，没问题。”说着就把问卷交给了这美女。 接过问卷，美女又问道：“段工，吃过饭了没有？” 断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呃，还没呢。” 美女：“我给您点一份快餐，等下就送过来，你先吃饭。问卷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段然心说，有人就是好办事，这下自己省了不少事。另外，还有免费的午餐，那个不谁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吗？看，今天哥们就捞到了免费的午餐，哈哈。对着美女说到：“谢谢，那就麻烦你了，我不要肉的，要素的或者是鸡蛋的就行。你贵姓啊。” 美女：“免贵，我姓梁，你就叫我小梁吧。” “好的，小梁，谢谢！” 段然自顾地拿起桌子上的楼书看了起来。 小梁就拿着问卷去忙活去了，本来中午，现在也没什么买房的客户。就见小梁把所有的售楼小姐叫到了一起，按照段然的交代认真的讲述了一遍。接着就看到每个人拿了一张问卷开始埋头认真的填了起来，看起来像考试一样，不过是开卷的，可以场外求教。哈哈，挺有意思的。 段然心里面得意的想着，肖强和庞梓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狗咬啊？哈哈。 第64章 顺利启动 此时的庞梓，正在一户人家门前敲门呢。看样子房子起的还不错，应该是设计过的，还挺新。 一边敲门，里面一边传来了“汪汪”的狗叫声。透过栅栏大门看去，在进门的右手边，有一只大狼狗正在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 庞梓窃窃私语到：“丢那星，叫什么叫，再叫信不信老子把你变成火锅。” 他确实不怕狗。狗咬他一嘴，他都敢咬狗一嘴。 过了没多久，里面出来一个年纪约有50多岁的男人。 平时说话吊儿郎当的庞梓此时马上换上了一张笑脸，客气地说道：“阿叔，你好。” 男人：“你有什么事吗？我们好像不认识啊。” 庞梓陪笑道：“阿叔，我们确实不认识。我是设计院的，按照领导要求调研考察一下咱们这个片区的一些基本情况。不过你放心啊，不牵涉到家里面的事情，就是一些环境啊、平时一些风水啊、生活习惯什么的，主要是将来在设计的时候以便能够更好的满足大家的实际生活需求。” 男人一听是这样的情况，笑着说道：“哦，那还是做好事的。不错。你们有心了，就得这样做吗，毛主席都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像现在那些年轻人，整天就知道坐在办公室里面吹空调，不实际去了解，光靠自己想，说起来一堆一堆的，实际的情况啥都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好东西？” 庞梓一听，有门啊，害怕自己直接吃闭门羹呢，没想到是这情况。笑着问道：“阿叔，你也懂设计？” 男人自豪地说道：“啊？怎么了？你不看看，我们家的房子也是设计过的啊。不过...” 说到这里，男人叹了口气。 庞梓问道：“阿叔，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 男人：“给我们做设计的那个小伙子可没有你这么用心啊，还专门搞调查。早知道就找你们了。” 庞梓心说，还真的挺幸运的。连忙道：“阿叔，以后还有机会。下次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联系我们。不过，今天还是要你帮个忙啊。你看下，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些内容......” 说着递了一张问卷给男人。 男人看了一下，说道：“没问题，不过，我可写不了。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情况。” 庞梓：“好的，没问题。你说，我来写。” 男子笑笑：“好吧。......”接着就开始逐条的口述自己所了解的周围的情况，庞梓则蹲在旁边飞快地记录着。 ...... 肖强走在中间的小路上，看着两边地所谓地富人地类似于别墅地房子，心中在不停地思考着。这怎么整呢？不可能真的去一个一个地敲门吧。先不说这个方法行不行得通，就算行得通，那得敲到何年何月啊。 背着太阳暖洋洋的，肖强漫步在小路上，一边走一边思考，倒也没有很着急，不时地向路两边张望着。 这时已经快2点了，正常来说，都准备吃中午饭了。不过，这南方呢，中午饭吃的也是比较晚一些，不是那么着急。主要就是吃晚上那一顿。这点不像中原和北方，以中午那一餐为主，所以显得特别重视。 隐约听到有说话的声音，肖强循声望去，看到一棵榕树下，有几个人围着一个桌子在干什么，旁边好像还有几个人围在一起。 怀着好奇的心，肖强走了过去。原来是一些年纪大一点的老人在打牌，下棋。 肖强看了一会，摇摇头准备离开。他还有任务呢。 正这个时候，就听见一个老头说道：“兄弟，你家那个进门的地方改了没有啊？听我的，还是尽快改一下吧，那样风水不好。” 另一个回答道：“兄弟啊，我那个仔就是固执，不太听话。说什么人家外国人...，叼你公龟的，外国人哪里懂我们中国人的事，你说是不是。” 他们是闲聊，说者无意。到那时肖强是带着任务的，听着有心。听到他们的对话，肖强顿时脑子里就是灵光一闪。敲个屁的门啊，这不就是现成的调查对象吗，而且还是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懂得比较多的。你真去问年轻人，那就象那个老伯说的，搞不好崇洋媚外，了解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反而是搞错了方向。 想到这里，肖强马上走了过去，站到了旁边，开始看他们打牌。 说起打牌，这个肖强可是强项，还曾经组队得过奖呢。 终于逮到一个机会，肖强说道：“阿伯，你不能出这张。” 老人回头看了一下说道：“你也懂啊，怎么了？” 肖强：“这一个花色大家都还有啊，但是A已经出完了，你直接单出K就可以了。” 老人：“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就听见他的对家说道：“你墨迹什么呢，兄弟。这个友仔说得对啊，你不要瞎出，水平这么差，赶快出。” 不是很确定的，老人还是打出了自己手里的K，结果，毫无意外的，一张独大。不由得对肖强的印象就好了起来。 等到这一把打完了，老人看着肖强说道：“小兄弟，你是哪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肖强：“你好，阿伯。我不是这里的。我现在是来这里调查当地的风土人情的，是来工作的。” 老人：“调查什么？” 肖强：“就是调查一下这里平时大家的生活习惯啊，风水忌讳啊、一年的主要风向啊、还有就是旁边那里那个泉水的问题，方便我们设计的时候参考。” 老人一听肖强这么说，都停下了手里的牌，看向肖强说道：“怎么，你是住建局的？”目光中有些不善。 肖强赶忙解释到：“不不，我是设计院的，也是靠技术吃饭的。我们不想乱设计一通，不想破坏了这里的风水和自然条件啊。所以这不是才下来到现场做调查吗。还希望阿伯帮帮忙啊。” 老人听到这里，紧绷的表情才缓和了下来说道：“算你们还有点良心，有点责任心。 我告诉你啊，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破坏前面那块山坳里面平地中的那口泉眼，那可是个宝贝啊。” 肖强一听讲到了正题，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听着。 老人旁若无人的继续说道：“从我们小时候起就有这个泉眼了。在我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断过水，而且，不管是雨水多的时候还是干旱的时候，这水量啊，水质啊，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变化。 “有些事情呢，我也没见过，是听老人讲的。 “据说很早很早以前，那有一年特别的干旱，别的地方河流都没有水了，但是，唯有这个泉眼一直有水，而且水量也没有明显的减少。大家可都是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保护着这个泉眼。这是大家的命啊，这么多人，就靠着这个泉水活命呢。后来往这附近住的人也就多了起来。据说这个泉眼下面连着地下河呢，地下河直通南海，是主要的水脉。 “这个事情之后也不知道是谁给取的名字，大家都称这个泉眼为龙恩泉。意思是这是地下水龙开恩，给大家提供的一个保命的宝泉。 “自此之后，来这里打水吃的人就更多了。特别是离得近的，基本上就是吃这里的水。家里的自来水虽然方便，但是没有这个泉水好啊，不说别的，光是水垢和味道，这两个东西就没法和这个泉水比。 “说来也怪了，大家吃这里的水，还真的都很健康，基本上都没什么大病，活的年龄也比较大。所以，一来二去的，就更变成了最受大家喜欢的吃水泉了。 “我家就是这样啊，吃的水都是在这里打的。自来水都是用来洗洗衣服啊什么的。 “以前为了保护这个泉水，大家都不准在泉水周围盖房子，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这里风水不错，地势平坦，但是却没有人居住的原因了。你看我们，都是离那个泉水一两百米外建的房子。谁要是去那里建房子的话，会惹众怒的。 “还有，那旁边的农田，平时都不给施肥的，化肥就更别想了，谁要是敢用，那估计大家就得把他的田给铲平了。 “说起这个事就来气。 “现在也不知道是哪个见钱眼开的，居然把这块地卖给开发商用来做房地产了。你说，那我们的龙恩泉不就没有了吗？那不是在挖我们的根吗？所以啊，周边需要拆迁的住户，我们都商量好了，......” 这时旁边一个老人马上提醒道：“兄弟，说多了吧。” 老人听到别人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了，于是马上停了下来。看着肖强。 肖强露着他具有代表性的微笑说道：“阿伯啊，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政府部门的，也不是开发商的人。我们是设计院的，就是为了尽量保护当地的自然资源，这才专门来向你们请教啊，在做设计的时候好把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所以你们放心，有什么都和我说。这样我们才知道要保护什么，要注意什么，对不对？ “如果你们不说，我们就不知道。那我们做出来的东西很有可能就会和大家的愿望有冲突，那不是对谁都不好吗。 “所以还请阿伯多给我讲一下当地的一些风俗、习惯、和风水以及忌讳等问题。” 大家听肖强这么说，好形象也挺有道理的，于是就都聚拢了过来。 ...... ----------------- 两点钟，三个人都完成了任务，按时回到了约定的地方集合。 段然看了一下，确实，没有偷懒，都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就打道回府了。 说起来自己做这个事情的过程的时候，庞梓和肖强这次没有人一前一后了，两个人同时说到：“段工，你太不厚道了吧。” 段然笑笑，没有否定。 庞梓继续说道：“丢那星，太阴险了。我们两个到现在饭都没吃，结果你去坐着休息去了。不要这么过分得不得？把我们两个当猴耍。” 段然笑着解释道：“那我请问，要你去做，你搞得定吗？” 庞梓本想说：“搞得定”，但是一想，我靠，好像人家根本不会鸟自己啊，也不认识。于是就不服气地道：“丢那星。” 段然奸笑着说道：“兄弟，丢什么都没用。要是让你们两个在路边的话，你们会比去做自己前面选定的区域更麻烦。因为你要和陌生人一个一个沟通，你想想，是不是沟通过程更加漫长，难度更大？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做传销的，还是骗子啊。” “认真的想象，使劲想。哈哈” 说完，段然自顾地笑了起来。 肖强憋出一句：“I服了U”同时还竖起一个大拇指给段然。剩下就是无语了。 沉默良久，段然开口道：“怎么样？我看你们俩今天都完成得不错啊。没有找到一点成功的喜悦吗？” 庞梓：“还不是就我最累？我可是一家一家跑的。不过，确实像你说的，只要自己去做了，就是开始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一旦投入进去，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段然点点头：“嗯，不错。以后再做其他的事情也是这么个道理，不用怕没干过，那才是最有收获的。” 肖强：“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有时候还是要多动动脑子，想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接着，肖强把自己的事情讲诉了一遍。 段然安慰道：“不错不错。大家都辛苦了。不过，每个人做事的方法都有可能不一样，但是只要达到目的了，那就不错。回去我请你们吃饭。” 庞梓：“丢，那我得好好喝两杯。不准耍赖” 肖强一举手：“我同意。” ----------------- 次日，办公室，段然和庞梓，肖强继续讨论着边城的这个项目。 段然总结道：“现在，我们就按照以下的思路去做这个方案： 指标性的就不说了。 1、平面的户型全部自己设计，这个我来出草图，该考虑的风俗习惯我会考虑进去。后期你们完善成图，包括修改和调整。 2、总平面，几个方面要注意。 首先，依山就势，设计成半地下室，临街商铺相当于和地下室基本上是同高的延伸出来的一部分。为了方便大家步行，设计骑楼，商铺总计两层。这样同样可以减少开挖。这里可都是岩石，往下开挖的话，那成本就太高了。同时这样减少地下室坡道的长度，车流直接从富人区这边右转进入地下车库，从靠近市政道路这边出来，减少中间道路上的无效车流量。实行完全的人车分流。建筑全部沿着用地周边分布，给中间留出绿化广场，增加楼间距，消防车道沿着推距的用地周边行走一圈解决消防扑救问题。 其次、建筑的朝向，结合日照和我们实地考察得出的用地主要风向进行布局，保证空气的流通。 第三、这个泉眼应该是十分重要。不单是田总说的水质和景观的问题，还是当地居民心中的一个念想，一个精神港湾，必须要保护好。否则不但会影响销售，有可能还会影响我们方案的推行难度。要是到时候真的住户不拆迁，再改方案，那可就大单了。我们就会浪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所以这个必须要设计好，保护好。我的意见是，把这个泉眼保护性的设计在入口的位置，周围20米内不设计建筑，不打桩。只预留和设计入口的广场和景观，报这个泉眼当作整个景观的核心，并且，靠近泉眼的位置预留存水滩，并设计保护措施，设计方便住户取水的一些设施和休息的地方。绝对不允许被污染，这个是重点。多余的泉水，流入另外专门设计的储水池进行存储，可以用来浇灌景观和花草树木，也可以作为紧急的消防水源。但是，注意，这个储水池一定要和住户取用饮用水的存水滩进行区分，溢水口必须低于存水潭，绝对不允许有回流的现象发生。 在方案设计的时候最好体现出来要设计一个介绍的名牌或者石碑，专门将这个水潭的故事简述一下，让大家都记住。这就是文化啊，我们不能让文化在我们的手里面流逝，断层。 第四、中间小路另外一边的设计方向和左边相呼应就行。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商场的位置设计在靠近市政道路的交界口的位置。 其他的没有什么了，大家发挥自己的思维就行，最后再进行统一。 就这么多，有什么意见？” 庞梓疑惑道：“我丢，景观又不是我们设计的，我们怎么控制得了？” 段然：“是不是我们设计的，但是，我们要把自己的要求明确地表达出来。通过效果图和说明。实在不行，最起码文字现行的东西也一定要明确地表达出来，并且告知田总。这不是开玩笑的。” 肖强：“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段然：“总平面我出一个手画的大致的草图，明天给你，你先来搞总平面吧。” 庞梓：“我呢？又没事做？” 段然笑笑：“怎么会？我今天根据甲方的户型比例要求和容积率这些指标，计算一下多少户，大概做一下户型的标准层给你，你进行完善吧。等总平面有了以后，再进行下一步针对性的调整。同时开工，两不耽误。你做平面的，将来效果图也要你来才行。” 庞梓笑笑：“那还差不多，得吧。” 这个项目总算是顺利的得以开展了，但是会不会一帆风顺呢？ 第65章 业务爆满 经过了几轮的调整和修改，当第一次把这个项目的总平的和户型资料摆放在田总面前的时候，经过一轮的介绍，田总十分肯定的说道：“段工，你们辛苦了，我真是没有找错人啊。非常好。让楼所拟合同过来吧。” 段然：“田总，客气了。我们只是正常的做我们该做的事情，谢谢你的肯定，我们会再接再厉把项目做好的。你看你还有什么意见，我们好一次性的统一修改。” 田总：“没什么意见了，就是那几条。” 段然笑笑，心想说是这么说，没见过哪个项目不是反反复复修改的，直到甲方准备方案报批了才会停止。不过这也是常态，没必要计较。于是又问道：“那不知道你对建筑造型，也就是立面设计有什么意向和想法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们就直奔主题，减少一些工作量，也少浪费些时间吗。” 田总：“这个还真的是有，我觉得有一个楼盘做的很不错，你们跟我一起去看一下吧。今天不行了，明天下午我们到那个楼盘旁边集合。” 段然：“好的。哦对了，田总，我还有个事情想和你说一下，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田总：“段工，都这么熟了，你随便说，不合适的我不猜那就行了吗，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的。” 段然心说，很熟吗？不就才见过三次面。要是我不低调一点，说不得就会在楼叔面前告我的刁状。不过人家这么说也是客气嘛。于是笑着说道：“田总啊，我们进行现场考察的时候，发现当地居民对于这个泉水很是看重，在内心有一种思念的情结，而且这已经有两百年了，已经不是单单的一个泉眼的事情。这个情结已经深深的植根于当地人的心中，无法拔除了。这已经可以说是一种文化的脉络了。所以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借着这个影响，把楼盘的名字命名为“龙恩坊”？这样不仅可以减少广告的投入，扩大知名度。还可以让当地的居民在心里产生认同感和归属感。当然，这也是给当地居民的一点心理安慰和寄托，延续了他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生活和思想的印记。这也是为当地文化的延续做贡献嘛。不知道您是怎么考虑这个问题的。” 按正常来说，段然这个提议应该无可厚非的，正常的建筑院校出来的，但凡对传统文化有认同感的人都会有此一念。但是，现在的社会，主流是欧式的西洋文化占着绝对的统治地位。很多楼盘都是叫什么广场啊，花园，反正都是偏西式的概念，谁敢触这个霉头？包括建筑的造型，看看有多少楼盘都是欧式风格就知道了，老祖宗的东西早就不知道被扔到路边的那个垃圾桶中了。段然这搞不好就是找死的节奏。 田总想了一下，明显有点其他的想法。不过既然说了不生气嘛，那还是真没生气，说道：“这个我们回去讨论一下吧，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 段然尴尬的笑笑：“好的。我也就是一说，你也不要在意。” 对于一个有传统文化情怀的人来说，这个阶段都是在不合时宜的市场中煎熬着。段然自认为算不上有什么情怀，只是心中有一点对这些全方位的，盲目的崇洋媚外的风气的不满。泱泱华夏5000年，不如洋鬼子200年，整天还讲什么文化，都不知道他们手抓着米饭往嘴里塞的时候，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文化。关键还是华夏这些带路党的软骨头和奴颜卑膝，一切把西样的东西说的都是天花乱坠。同一个月亮，就是人家的圆。老百姓都是被带路党误导的，他们没有决定权，只能够服从。 不过，段然也知道，这名字不够洋气。这也是自己尽一份心，也是自己的一份执念，做了就好，无愧于心，仅此而已。 田总和段然他们分开以后，打了一个电话。 “喂，李总，让你找的那两个设计单位可以停止工作了。我计划就给这边做了，他们水平还真不错，也够认真负责。” “田总，不用多家对比一下吗？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啊。” “我看过了，确实还不错，就不用麻烦了。就这样吧。” 次日，段然和庞梓如约和田总在田总说的那个楼盘的旁边碰了面。 毫无例外，这是一个欧式风格的楼盘。整体呈灰白调子。建筑主体颜色是深灰色的底色，窗套，线脚和壁柱的装饰挂件以及阳台挑板是白色的。建筑施工的质量还是不错的，深色的墙漆质感均匀，白色的构件线脚分明、精致细腻。一看就知道这些浅色构件都是成品的JRC构件，成本也是不低的。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用便宜的东西，那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屋面有局部的坡屋面和尖顶，看来这空间可以用来设计成可以二次装修利用的阁楼了。有个特点就是，主卧室没有设计飘窗，而是设计了法式的一步台，也就是600至800进深的欧式造型的小阳台。说实话这个东西没什么大用，也不如飘窗实用，可能就是一部分人觉得好看一些。 段然一看心里就有数了。这不是什么很复杂的工作，特别是有了具体的参照。当然这是对于专业的人来讲的，对于一个不太懂行的人来说，感觉还是很复杂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田总和段然以及庞梓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些建筑说道：“段工，你看这个楼盘的外立面做得怎么样？” 段然无奈的笑笑说道：“啊，确实不错，挺精致的。不过，这造价也不低啊，都是成品构件。”心里想，能说不好吗？让我们来就是田总自己看中了的，现在说个不好，搞不好自己就真的不好了，做那么多事情，要是白做了，那才叫不好。没办法，顺着田总说吧，谁让人家给钱呢。田总这个人还是很固执地。 田总：“我觉得也是，确实很好看啊。你看，那窗子看起来多好看？ “你看，那柱子看起来我精致。 “你看......” 段然：“田总，这些造价可不低啊，你想好了，确定要这样做？” 田总：“我还是觉得这样做好看一些。至于说造价嘛，我们能省的就省一点。顶部的尖顶就不要做这么多了；墙面的壁柱的构件就少用一点吧；线条也少一点；我们到时候施工的时候，这些构件都买便宜一些的，我问过了，价格相差好大的，有很便宜的......” 好吗，这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一个建筑的设计很多时候是有比例，成体系的。一个柱式，你改变了比例，看起来马上就不对路了好不好。现在又说要按照人家这样做，又说要这里不做，那里少做，拿出来的效果肯定就不行。做设计最怕的不是麻烦，就是这种情况。等模型出来了，想过达不到甲方想要的效果，他又会说，你们水平不行啊，让你们抄都抄不出来，之类的话。段然心里十分的无语。看起来这个项目要进入持久战了。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说了算呢？自己调整好心态，慢慢磨吧。 段然赶忙说道：“好吧，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先做，出来效果再调整吧。现在改动这么多，效果不一定理想。” 说完又看向庞梓说道：“田总说的话都记住了吗？你要认真一些啊，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段然这明显是甩锅的节奏，庞梓却是不知道。没办法啊，这就是经验。只见庞梓一挺胸脯，保证到：“放心吧，没问题。这都有参考了，怕什么？” 段然心里苦笑啊，兄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我们拭目以待吧。好歹自己话没有说得太死。 段然笑着对庞梓说道：“那你各个角度多拍一些照片，免得回头还要再跑来跑去的。” 庞梓拎着相机就是一通的咔嚓咔嚓按快门。 好歹现在效果图是直接给效果图公司去制作了，要不然，这个事情估计光是效果图就能把庞梓给累死了。 这个项目，就这样进入了拉锯战的状态。 此后陆续地又接了两三四个项目，都在今年进入了方案阶段。整个事情还是进行地红红火火，按道理说应该是要大赚了。大家也越来越有信心，干得热火朝天。 银海市一个——银海市天心坊，约八万平米，基本上就是纯住宅加底商的楼盘，肖强负责。开发商原来是一个银行的行长，也是他们们第一个项目。 滨海市川银大厦——13万平米，庞梓负责。这是一个用地只有15亩，10000平米的一个容积率达到11.5的楼盘，和水甫县地王有得一拼。方案在段然的坚持下，设计成了两栋100米高的塔楼加上底部三层的大底盘商业。塔楼同样采用的是现代办工楼和酒店之类的造型。简洁明快，成本不高，辨识度很强。开发商原来事做外贸的，这个项目是他们转战房地产的第一个项目。 滨海市亲海坊——16万平米，庞梓负责。一个基本上以住宅为主的，纯住宅项目。整体看海，一梯六户基本上都是大户型。这个项目首创了假转角飘窗的构造做法。为了造型好看，把转角飘窗设计成了假飘窗。利用剪力墙往建筑山墙外侧拐角解决内部开窗平到墙体边缘，山墙外侧，利用剪力墙拐出来的700宽度沿着山墙，设计了1500宽的空调机位，解决了室外空调机位的问题。这样整个造型看起来就形成了一个转角飘窗的效果。实际上只是一个开窗开到山墙边上的平开窗。这样设计不但解决了造型的视觉效果，同时还节省了成本，对于结构设计起到了很大的利好作用，不需要设计没有支撑的拐角梁。开发商是做外贸的，本项目是他们的第一个项目。 滨海市迎帆公寓——3万平米，肖强负责。一个专门用来做酒店或者办公的公寓楼。类似于帆船的造型。开发商已经做过两个楼盘了，金海花园就是他们开发的。 段然基本上已经完全不需要自己画图了。最多也就是画到总平的大体道路和建筑布局以及单元平面的轴线控制。其他全部是草图。平时主要就是画一下下草图，安排工作，参与讨论、校对审查、协调各专业的问题、控制质量和进度、和甲方沟通。 建筑专业就三个人，还有一个项目的后期服务。现在是没人再担心没事做了，因为，在段然的安排下，一个个都在高效的工作着，都快忙成狗了。基本上每天12点之前办公室就没有熄过灯，甚至，有几次都是通宵的。 田总是一个事事亲力亲为的人，虽然比较固执，但是，打交道的次数确实是多了。 庞梓还是没能顶住压力，段然抱怨道：“段工，我实在是搞不定了，这没事天天改。都改了几个月了，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一直这样搞，哪里受得了啊？” 段然听庞梓终于是憋不住了，心里想笑。当时不是拍着胸脯说没有问题的吗。这就是年轻人啊，没有什么经验，很多事都是自以为是。不过这代价却是有点大啊，这都折腾了几个月了。关键是，每次都要想破脑袋，想着到底甲方是什么意思，然后去调整模型。问题是改来改去，总是不满意。田总呢，一直不满意就一直说“这个小庞水平不行啊”。在这样的双重压力下，这心里和身体上的煎熬那真的不好受。 其实也不能都怪庞梓，田总想的很美丽，但是现实就是，他想的东西做出来就不出效果。因为他本身就不懂。有的时候呢，要么就是庞梓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要么就是田总自己表达的不清楚。这就变成了两个人在这里互相的猜来猜去，结果是总也猜不明白。 段然笑着说道：“你换个做法，改一下思路。不要去针对性的琢磨田总的想法了，它本身很多想法就是不对的，这个不怪你。” 庞梓郁闷到：“怎么换？这样真的不行，丢那星的，我快被搞残了，真是没脾气了。” 段然：“这样吧，你直接按照参考的建筑，完全的按照立面的做法，不加也不减，复制出来。” 庞梓不解道：“那这样的话田总不是更不高兴了？都不按照他的想法做，得不得啊？” 段然胸有成竹道：“放心吧。你先把效果做足。这样首先水平上田总就认可了，他不会觉得是我们水平不行。这样心里的气儿不就顺了吗？然后，他觉得哪里多了，你让他做减法，让他去减，直至他满意为止。这种情况下，减掉什么效果不好了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兄弟啊，你的问题不在自己。当然，水平还有待提高。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田总不是专业的，你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去做，那就是他在做设计，你认为他能够做得好？也不想想，你自己学了多少年，工作了多久才有现在的水平？明白了没有？” 庞梓一下子开窍了，一拍桌子说道：“我靠，段工，人才啊。你怎么不早说？把我给搞死了。” 段然笑笑：“你也没问啊。” 庞梓一脸不悦道：“我丢，要不要这样啊。” 段然不理会他，忙自己的事情了。 这人呢，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说段然故意使坏，而是不到时候，你要是早说了，人家不一定会领你的情，搞不好还会说你多管闲事，也说不定人家搞得定，那就真的是画蛇添足了。现在是到了不说不行的时候了，庞梓自己也认识到了，这样下去累死不说，关键是还不落好。在他实在无奈的时候，主动请教了，现在告诉他正是时候，他不管怎么说，心里都会感激地，也会认识到水平的差距，平时工作，做事也就会踏实一些。做事情是专业技术能力为主，但是管人的话，那就完全是另外一门学问了。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一年又到了收官的时候。事情是没少做，算一下，今年总计项目都有70万平米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恐怕四所一年的业务量也没有这么多。但是，四所那可是有接近二十号人的，现在这里才多少人啊。还好，现在都是在方案阶段，还忙得过来，要是明年都上了施工图，那才是真正要命的时候，还这么点人肯定搞不定的。 70万平米，就按照15元一平米算，设计费都有1000万了。估计大家收入应该差不了吧，这么多项目，这么多钱，每个人就算发10万，那才多少钱。还不是九牛一毛？所以段然心里也是充满了希望的。关键是，年底应该不会像平时那样了。 平时正常情况下，五一和国庆两个节点是都要发奖金的，今年可是都没有发啊，都是只发了500元的过节费。楼叔的意思是，今年刚出来，都还是方案阶段，很多合同都还没有签，还没有收到钱，比较紧张。等到年底再统一发大奖金。所以，估计年底应该真的会有大奖金吧，每个人都十分的期待，而且都很有信心。 但是是不是真的能够发一个大奖金，这个还真的不清楚，楼叔会那么大方吗？ 第66章 奖金变奏1 这一来二去的，田总这边和段然的关系是很熟悉了，也完全认可了段然的能力和人品。尤其是关于项目名称的提议，田总对段然的印象就更深了，认可程度就更高了。 因为，田总回去后，和当地的主管部门进行了商讨，领导的意思是，有文化脉络的名称，对当地无疑是有好处的。不过这不是最关心的问题。最重要的问题还是项目能不能顺利进行，能不能和当地的居民处理好各种关系，比如项目影响，日照，噪音，排污等等以及能不能顺利的拆迁，会不会引起群体性事件，能不能保证大局的平稳，社会的和谐。 为此田总专门领着策划团队和预算以及财务人员到项目周边进行考察摸底。在考察的过程中，也了解到了和段然他们差不多的当地的具体情况，包括那些深深植根于居民内心深处的，已经成为一体的传说和心里的依赖。从一个老人家的口中还听说了一件事：“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已经专门派人来考察过了吗？” 田总就有点奇怪，什么时候专门派人来考察了？自己怎么不知道？于是就问：“阿哥，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详细说一下可以吗？”田总担心，不会是还有别的开发商现在还觊觎这块风水宝地吧，自己都已经把地拍下来了，还想干什么？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来考察呢？还是说自己哪里做得不到位，有人在收集自己的黑材料？所以他还是担心的。 老人：“怎么，你们真的不知道？不应该啊。就是前几个月的事情。我们在路边打牌，一个年轻人......哦，好像听他们说，是设计院的？....哦，对，就是设计院的。说了解当地的情况，在设计的时候好充分考虑这些因素，尽量不影响大家的生活，还要尽量保护原有的文化和生态，保证大家的利益。对，就是这么回事。” 老人把肖强当时去考察的过程大概讲述了一下。 田总听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段然会提议这个项目的名称问题了，这是在冒险。因为这不是设计院应该操心的事情，有点越权了，很容易导致自己的不满。但是这又是实实在在的为自己在考虑问题，减少风险和阻力，是为了项目的顺利进行。不由得田总对段然的认可程度更高了，一个技术过硬，认真，缜密、全面、负责、诚信的形象就这样在田总的心中形成了。 田总又到另外一边的居民区了解了一下，大家反应都一样，设计院确实已经来现场考察过了。经过反复的印证，田总终于下了决定，项目名称就定为《龙恩坊》。这不是在给谁面子，而是确确实实综合来讲最合适的名字。 在段然的指导下，建筑造型的设计最终也得到了田总的认可。现在几个项目的方案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陆续进入到了报批文本的制作阶段。现在比以前的工作节奏更加快了，基本上天天夜里都要到12点以后才回去。 在大家疯狂加班的同时，段然却必须要想着后面的事情了。没办法，作为一个领头的，虽然楼叔没有明确段然的职位，但是事情都是他在做的。可以说做好了那是本分，但是如果哪一块的心没有超到，出了纰漏，那就是责任了。这就是领导的聪明之处，也是段然的被动和无奈之处。 楼叔好像也从来不会主动提起一些事情，但是下面的兄弟却是一直在和自己说着今年奖金计算和发放的情况。无奈之下，段然只能是和楼叔说了这些事情，把楼叔叫到了办公室，进行一次统一的针对性的汇报和沟通。 办公室的领导办公室中。段然一边抽着烟，和楼叔围绕着玻璃茶几坐在小沙发上。 段然抽了一口烟，无奈开口道：“楼叔，你看现在也快过年呢，大家都在吵着说发奖金的事情呢。怎么办？”其实，这样的事段然是不应该自己提出来的，应该让别人和楼叔说。这种事情，谁挑头，领导肯定就会记恨谁。毕竟这是单位内部的事情，又不是对外的，谁想要钱，或者谁急了，应该自己照领导而不是让段然来代言，这相当于把段然推上了火堆。但是段然一方面这时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没有想到这样做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也缺钱了，一年没什么收入，自己也着急。今年事情可没少做，谁都想着能够多发一点钱。 楼叔一听这事，马上皱起了眉头，挠了挠头说道：“这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过年吗？很多钱都还没有收到呢？现在是不是有点早？要不过一段再说吧。” 这时候，段然如果就此打住还不至于给楼叔留下太不好的印象。可是，段然这个不懂得察言观色，脾气耿直的家伙完全没有去思考楼叔在想什么。 段然继续说道：“大家的意思是，哪怕先算一下也行。好让大家心里有个数，至于什么时候发，这个可以晚一点。我觉得这样也行，不至于到后面的时候时间太紧张，你看行不行？” 楼叔都拒绝一次了，这还要继续问，也是没谁了。 楼叔不悦地看向段然说道：“那样是这样的话，就算一下吧。” 段然：“那，楼叔，谁来算这个奖金？” 楼叔：“你算就行了，先算着吧。” 段然傻乎乎的高兴的说道：“好的，那我就抽时间算一下，算好了给你过目。” 这是段然范的关于发放奖金的第一个错误。 段然想了一下，又说道：“楼叔，还有一个事情，不知道我该不该说。” 楼叔：“你说吧，什么事？还有你不敢说的？”明显楼叔已经不高兴了。可是段然却毫无察觉。 段然继续说道：“现在都是方案阶段，我们三个人搞得定，不过也有点吃力了。这明年要是到施工图阶段，那肯定搞不定了，建筑专业的人员肯定要增加。你看这个人员的问题是不是提前考虑一下？” 楼叔听着是这个问题，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一些。这才对嘛，把心思放到工作上，多想想怎么把事情做好，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居然找领导要钱，是不是想造反了。再说了，如果开了这个头，谁要钱就给，那还不都有样学样，这样的话人还怎么管？楼叔心里说道。 楼叔肯定道：“嗯，不错，这是个要紧的事情。我先考虑一下，看四所还能够抽什么人出来。还有，明年开年就开人才市场的网上招聘吧，不行就得招新人，就是需要有人教，你可要辛苦一下了。” 段然听楼叔这么爽快就有了明确的答复，开心道：“这个放心，只要具备基本的水平，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把事情做好的。” 这技术上的管理本来就是自己的职责，倒是没什么可推卸的。新招的人从某种方面来说更好管理，更听话啊，这也是好事。 楼叔对段然的回答也比较满意。毕竟又有这么多的项目现在都把在段然手上呢，而且还是方案阶段，离了段然现在肯定玩不转。楼叔也就懒得计较了。于是说道：“这方面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你好好干。” 说到这里楼叔停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还有个事，我先提前告诉你，你不要声张。” 段然笑笑：“什么事啊？楼叔还不相信我？” 楼叔：“就是相信你才提前跟你说一下，让你心里有个数。是这样的，我们几个股东在一环上买了办公室。这样租着办公室，成本太高了，还不如自己买的划算，省下来的钱发给大家都好啊。买了5间，大概200平米，在27楼，计划明年一开年就搬。” 楼叔为什么要和段然说这个事情呢？其实这个事情不咸不淡的，说了也就说了，迟早都要知道的，本身没什么保密的价值。现在这样提前和段然说了，至少还表示了对他的信任和重视，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先告诉他了。这也是楼叔的一点驭人之术，可以让段然心里更加的忠实于自己。 段然听楼叔和他讲这样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果然自己早就把自己当作了楼叔的心腹，再说了明年又要换新办公室了，开心地说道：“好的楼叔，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楼叔看着段然的样子，心里几分自得，小样，还搞不定你？ 段然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也必须要提前和楼叔拉个招呼的，不然到时候怕楼叔有意见，本来今年年底事情也比较忙。“楼叔，我今年年底准备结婚了，日子都订好了，到时候可能要早点回去，先和你说一声，有个准备。不过你放心，工作上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楼叔听到这个消息，笑着说道：“哦，那是好事啊，恭喜你。到时候给你打大红包。” 段然：“谢谢楼叔。”还大红包，能有个红包就不错了。一说大红包，段然不由得就想起来了“大奖金”，这玩意，听起来就觉得不可信，还以为我刚毕业啊，天天拿来忽悠。不过，自己总不能说出来吧，想想，心里有数也就算了。 送走了楼叔，回到大办公室，段然十分开心地和大家说：“都停一下，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顿了一下，看到大家都看了过来，段然继续道：“已经和楼叔争取过了，他同意我们先计算奖金。”其实，这事情做得要多傻，有多傻，只是段然自己不知道，只是自己认为为大家争取了利益，所以，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希望大家高兴一些，工作更加卖力一些，心里有数一些。 “耶！” “段工牛逼” “哦....我靠，等一年了。” “丢那星，终于有希望了。” ...... 大家是很高兴，都以各种文明的或者不文明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情绪，释放着自己长久以来没有什么奖金收入的压抑的心情。 段然看到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的心情，内心也是十分地欣慰，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当然也不排除，段然故意把奖金的事情公开化，免得到时候楼叔又来一轮“大奖金”，经过这么多次，和楼叔认识这么久，确实是怕了。 傍晚下班的时候，温智走过来和段然小声说道：“兄弟，怎么样？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啊？一起吃个饭得不得？” 看温智的表情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神神秘秘的。段然和温智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又是一起到的分院，可谓是同甘共苦过了，也没什么保留的，就直接说：“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啊。” 不是段然架子大，现在工作确实是紧张，几乎每天都要加班。 温智一脸的不爽，说道：“丢，再忙也要吃饭吧。去哪吃不是吃，和谁吃不是吃？看你那小样，做了领导了，架子大了波，连兄弟的面子都不给了喂？” 段然笑笑：“不是，真的是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温智奸笑着说道：“怎么了，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了？要不要这样子喂？说吧，想吃什么？” 段然无奈的笑笑：“哈哈，好吧好吧。要不我们到旁边那家中原面馆吧，便宜实惠，还好吃。” 温智不悦道：“怎么，总是这样？有点新意的不得，放心吧，今天带的票票足够喂？” 段然笑着摇摇头：“哈哈，兄弟，真的不用破费。关键是我就喜欢这口儿，好吃不贵。牛肉啊，烧鸡啊，那味道多香？关键是都做熟了，不用吃生的，哈哈。就那里吧，一个人也就三四十，管饱了，还可以吃好几样。行了行了，就这么定吧。我也要为弟妹把控一下你的钱袋子，不能浪费。” 温智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谁的钱都是辛辛苦苦画图画出来的，都是血汗钱，来之不易，自然都不舍得乱花。这人的消费水平，永远和收入水平以及收入方式成正比的。笑笑：“也得吧，那就满足你的要求。” 这油嘴滑舌的，为你省钱，最后变成了满足我的要求。也不知道是谁非要出去吃饭的。 同在一个办公室，声音就是再小也没有秘密可言的，否则，真的把嘴巴贴到耳朵旁边去窃窃私语，那就显得太刻意了，被别人看见了，自然心里就不舒服，会有非议的。 肖强还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的，属于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手，发现了这个情况。等下班后，私下里和庞梓议论到：“温工今天私下请段工吃饭，你听见了吗？” 庞梓一脸懵逼道：“什么情况？不是啊，段工和温工不是校友吗？又一起毕业的，一起到的分院，吃个饭不很正常吗？” 庞梓虽然大大咧咧的，说话比较直接，但是心思却是没有那么多。 肖强笑笑：“你觉得呢？段工今天刚刚宣布说可以算奖金了，晚上温工马上就请他吃饭，你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一想啊。” 庞梓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我靠，你是说......和算奖金有关？不会吧。” 肖强笑笑：“怎么不会？我觉得八成是这样的。你想啊，段工说楼叔同意算奖金了，但是也没有说让谁来算啊。这种事情不可能都是自己算算就可以了吧，那还不乱套了？想想我们以前在四所的时候，是不是都是沈星来算的？还经常因为奖金多少的问题有人吵过架的，你都忘了？” 庞梓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啊：“那确实。不过段工这个人，我们接触这么久，还是比较直率，公道的。应该不会乱来吧？” 肖强：“什么叫应该不会？就算再公道，心里也不可能真正的一碗水端平的。总有个印象分吧。你忘了？那时候在四所的时候，因为和那个某某比较暧昧，奖金是不是就算的多一点啊？这种事情，就是笔尖歪一歪的事，你以为有多大？但是到个人头上，这钱可就查出来一大截了。没听人家说吗，谁给领导送礼了，领导可能不记得。但是谁没有给领导送礼，领导是一定记得的。明白了吗？” 庞梓疑惑地看着肖强：“那你的意思？先怎么样，就直说吧，得不得？” 肖强：“我们明天也想办法和段工拉拉关系，怎么样？不求能够多给算一点，最起码不要做那个让领导时刻记得的人吗。再说了，真要扣我们点钱那还不容易？谁工作上没有出过问题，哪个没有犯过错误？你敢说你就没有犯过错吗？要扣你的奖金，那不是段工一句话的事？想想？好好想想。” 庞梓又皱起了眉头，死劲地思考着。其实这样的事情，不需要思考。工作上是一定犯过错误的，就看领导计较不计较，计较多少的问题了。 看着庞梓那样子，肖强就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拍了他一下：“你想个屁啊，这种问题还用脑子想啊？用屁股想想就知道了。” 庞梓终于明悟了，笑笑：“我靠，还别说，这他么的，真要是扣钱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别的不说，单龙恩坊这个项目，效果图的事情就可以记一大过了，最后还是段工想办法搞定的喂？你说吧，怎么办？” 第67章 奖金变奏2 肖强想了想说：“段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就是平时和大家喝两杯，抽个烟，打打桌球。不过现在工作这么紧张，打桌球就算了，搞不好我们还会被批评。今天晚上估计肯定和温工喝上了，再喝有点不现实了。要不我们明天就继续请他吃饭吧，如果他借故推辞，那我们就和他一起加班，等到加完班，请他吃夜宵。然后吗，提前买两条烟，到时候给他。你看怎么样？” 庞梓：“得，舍小钱，搏大钱吗。我懂得的。关键是谁和他说？万一人家不答应或者不收东西那怎么办？不是显得我们太刻意了？显得我们不相信他喂？” 肖强：“你想太多了吧。就算是请不动或者不要东西那也没什么好不好。我们又不是说让他去给我们搞什么好处，又不存在让他贪污什么的。就这一点人情，只是为了保住我们自己的血汗钱，有什么？你不要想太多了。 “不过，去说还是你去说吧。你威力比较大，我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你看你平时和段工说话也比较多，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计较过你爆粗口啊什么的。是不是？” 庞梓得意的笑笑：“得吧，关键的时候，还是得老子上。” 肖强笑笑：“你牛逼。”竖起一个大拇指给庞梓。 办公室附近的一家中原面馆，一进去段然就和老板打着招呼：“崔哥，生意不错啊。” 老板姓崔，和段然是老乡，都是中原人。这个面馆就是他们家开的，没有请外面的人，都是自己一家人在经营。 段然平时偶尔就会来这里改善一下伙食，慰劳一下自己的胃口。这从小养成的习惯，那都是很难改得了的。 这里有胡辣汤、会面、肉丝面、凉面、、鸡蛋面等各类面食，都是地道的中原口味。不说别的，首先这蒸馒头的时候是不放糖的，这个就很重要。还有卤牛肉、烧鸡、香椿炒蛋、槐花炒蛋、红烧焖子、大鲤鱼等中原地区的特色菜。另外还有不需要等就能上来的各种凉菜，蒸菜，比如花生米、面筋、腐竹（注意，这不是豆腐皮儿）、蒜苔、素肠、牛筋、豆腐丝儿、猪耳朵、猪头肉等等，至少不下于二十种凉菜。特别是夏天的时候，一进来要个凉菜拼盘，弄杯酒就可以马上喝起来，很是惬意。平时段然喝不完的酒就直接存放在了店里，下次来的时候可以接着用。关系算是很熟悉了。 有时候早上会跑个两公里，过来就为了喝一碗胡辣汤，吃两块烙饼。在段然的心里面，这样的早餐才叫有滋有味，吃起来香喷喷的，别提多舒服了。 段然和老板打完招呼就往旁边大厅的座位上坐，这时候温智不干了，一看不悦道：“兄弟，怎么能坐这里？不行，不行。” 段然一脸的疑惑，“怎么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不是说好了，就在这里吃了，省点钱吗？” 温智一脸不满道：“兄弟？再怎么样也整个包厢喂？这也太不符合你的身份了喂？” 段然无语“不是，唉，兄弟啊，我哪有什么身份？再说了，我们随便点点东西就行了，就俩人，占人家一个包厢，又吃不了多少东西，不好吧。” 温智：“那怎么得喂？好不容易请你吃顿饭，留个好印象得不得？” 说完他转向老板说道：“老板，有没有小包厢啊？” 崔哥看看是和段然一起的，客气到：“有啊，在二楼。你们几个人啊？” 段然不好意思道：“崔哥，你不理他，我们就俩人，就坐这里就行了。” 温智笑着坚决道：“不行，老板，我好不容易和我兄弟吃顿饭，必须要个包厢喂？今天我买单，我说了算，不能听他的。给个包厢得不得喂？” 崔哥看着温智那样子，心里就有点数了。人家干的就是这行，见多了。笑着说：“好吧，别人不行，我们丁总，没问题，你们上去吧，二楼上楼梯后右手边端头的那个厢。大了你们更谁也够不着谁了。”不得不说，老板是个老油条，说这话，既满足了温智的要求，给了面子，同时也相当于拍了段然一个马屁。一举双得，这就是经验，这就是水平。 段然看老板都同意了，问只有是这么坚持，也就没有说什么了，要不然显得有点假了。就和温智上了二楼。 包厢确实不大，坐满了也就是6个人左右。 坐下来之后，温智把菜单往段然面前一推，说道：“兄弟，这里你熟悉，都是你老家的菜，我不清楚，你点菜。” 温智这水平还是一如既往。 段然也没有客气，温智说的也是实话，他确实不懂。拿起菜单，段然对着老板娘说道：“嫂子，来一个花生米儿，一个红烧焖子、一个牛肉和一个带鱼。可以了，足够我们吃了。” 温智马上笑着问道：“喝什么酒？” 段然惊讶道：“还要喝酒吗？晚上还要加班呢？” 温智：“说的什么话喂？好不容易一起吃个饭，怎么能不喝酒？不要这样得不得？再说了，加班你有没有事我不知道？我可是听说了，当时你在分院的时候，和蒋总他们熬通宵加班你们还扛了一箱啤酒的，边喝边加班。今天这是怎么了？给个面子喂？” 段然笑笑：“就这点黑历史都被你给搬出来了，那好吧，少喝点。喝白酒吧，啤酒太胀肚子，医生也和我说了，尽量不要喝啤酒和咖啡。” 温智：“好，某门忒。你说，喝什么吧。要不我下去买两瓶？” 段然：“不用了，还两瓶，你以为你是酒仙啊。”说完冲着老板娘说到：“嫂子，就给我拿一瓶二锅头吧，42度的我唱和的那个。” 老板娘笑笑：“好嘞。”说完就下去了。 菜上的很快。两个人一来二往的，很快大半瓶的二锅头就不见了，全祭了两个人的五脏庙。酒差不多了，人说话也就更能放得开了。不豪爽的，现在就能变得豪爽起来，胆小的就能变得胆大起来，腼腆的也能变的开朗起来。何况是两个熟人。 温智端起杯子和段然碰了一下说道：“兄弟，今年一直都没有什么收入啊，你也知道呢？” 段然点点头，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吧，“咱俩有什么事之说，不用搞这些的。扭扭捏捏不像你了都。” 温智一脸奸邪的笑笑：“唉，那就直说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孩子奶粉钱一个月都要很多的，还有房贷，压力大啊。今年又没有施工图做，你看算奖金的时候想办法给算多一点得不得？实在不得，明年施工图的奖金，预支一点过来也得啊。” 段然这时候也差不多了，毕竟白酒不是啤酒，小半斤下去了，没反应那才不正常。一拍胸脯说道：“好，大家都是兄弟，你的情况我也知道，只要是我能够控制得了的，没问题。不过，先说好，要是楼叔那里的问题我可就没办法了。”还好，还不算很多，还记得给自己留个退路，不至于一个牛吹到天上去。 温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段然是个性情中人，很讲感情，讲义气，这他是知道的。所以今晚专门私下沟通了一下这个事情，就知道段然会给这个面子，可以说是心里有数。 一瓶二锅头喝完了，温智笑笑：“兄弟，还要再来点波？”其实温智的酒量并不好，今晚也是高兴，事情也办成了，兴致就高一点。 段然是还能喝一点的，但是，晚上还要加班，也就不敢了。真要是喝多了别说加班，搞不好还会犯错误，做设计的不是在工地上搬砖，还是要仔细一点才行。 两个人又压了半个小时马路，感觉也差不多了。温智就准备回家了，结构专业现在还是没什么事情做的，但是建筑专业的事情他又帮不上忙。 临上车之前，温智还是叮嘱了一句“兄弟，靠你了波。” 段然无语的摆了摆手“行吧，我尽力。还是那句话，楼叔那里我可搞不定。” 到了办公室，肖强和庞梓还在加班。看见段然进来了，庞梓笑着说道：“段工，喝好了？高了没有？” 段然一听，心说，这办公室是真没有秘密啊。温智看起来挺小心的，但是估计大家都知道啊。笑笑：“哈哈，没有，还要加班呢，哪里敢喝多了，那不是找死吗？” 庞梓继续玩笑道：“丢那星，既然喝呢还不喝好，哪有什么意思？怎么样？要不等下加完班去吃宵夜？” 庞梓琢磨的是，现在段工喝过酒了，肯定有点上头，应该好说话，搞不好就答应了呢？ 段然苦笑一下“哈哈，算了。要是再去吃宵夜，咱们的活儿就干不完了，兄弟。先忙工作吧。” 肖强适时的溜缝道：“不至于吧，吃个宵夜就完不成工作了？不就是两把游戏的时间。” 段然很是无语，这以前，大家也没有这么热情啊，今天这是怎么了？玩笑道：“怎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想起来找我去吃宵夜了？” 庞梓笑骂道：“我丢，不是吧，段工。说得？好像我很小气似的，以前就不热情吗？再说了，就冲你教我那么多东西不应该请你吃个宵夜么？” 段然摇摇头：“还是算了，今天真的不搞了。工作很要紧。”这段时间，段然是真的累了，不想再给自己增加负担。 庞梓马上说：“今晚不行就算了，明天呢？晚上搞一下？感谢我们段工的无私指导啊，对不对？你说呢，肖强？”说着看向了肖强。 肖强马上回头一举手说道：“我同意。哈哈。” 段然无奈的摇摇头。这都是天天在一起打拼的兄弟，吃个饭嘛，要是推来推去的就感觉有点拿架子了，搞不好对以后的工作也不利，就说：“好吧，那就明天晚上吧，你们也太客气了，唉！” 庞梓“啪”的一拍桌子“丢那星，就这么定了。” 段然无语。 第二天下班，同一个地方，还是中原面馆。 老板看见段然笑着打招呼“段总，又来了？” 段然笑着摇摇头，“啊，来照顾崔哥生意。哈哈” 同样的包厢，同样的几道中原特色菜，同样的二锅头。不过今天明显一瓶是不够了。 菜上来之后，庞梓端起酒杯看向段然“段工，咱们认识也有很长时间了，说句心里话确实和你学到了很多东西，非常感谢，我敬你一个。” 肖强也跟着端起酒杯说道：“同谢，同谢。” 庞梓一脸不屑道：“又跟在后面吃屁。” 肖强：“我乐意。” 庞梓：“你不会自己单独敬啊。” 肖强：“我无所谓啊，看段工能喝几杯？哈哈。” 段然无语。这俩货，真是到哪里都不消停。不过肖强说得对啊，要是分开敬，那自己一会儿不就得喝多啊。赶快端起酒杯“不用客气，来来，大家一起吧，都这么熟了，不用太刻意。” 推杯换盏之间，表达的基本上就是感谢之意，同事之情。 段然纳闷儿，这两个家伙今天怎么了？平时也不见这么懂事啊，还知道感谢自己教过他们东西。早干什么去了？ 当一瓶酒喝完，第二瓶每个人喝了半杯，庞梓趁着酒劲儿端起杯子说到：“段工，有个事问你一下得不得？” 段然：“你说嘛，什么事儿？” 庞梓神秘道：“咱们这奖金楼叔是不是让你算喂？” 段然终于明白了，我靠，果然是无利不起早。自己还以为他们两个突然懂得感恩了呢，原来和温智的目的一样啊。看来钱真是个好东西。 段然笑笑“是啊，是让我算呢？怎么了？” 庞梓不好意思道：“那你能不能算奖金的时候把数算多一点？我们今年就靠方案费了，别的也没什么事情，得不得？” 段然郁闷到：“兄弟啊，不是我不想啊，你也知道，发多少钱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也只是先算一下，标准还是楼叔定的，总数就那么多，怎么多算？” 庞梓坏笑道：“你可以把数都算出来啊，反正方案今年也基本上都做完了，明年基本上就是施工图阶段了。到时候先给我们把字签了，这样不就跑不掉了吗？” 肖强笑道：“同意，就这样就行。” 段然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有点拆楼叔的台啊，按理说，算好之后应该先给领导看啊，领导没意见了再给他们，再说了，发多少不是楼叔定的吗？自己说了也不算？ 看着段然不吭声，肖强补充道：“段工，你不要多想。我们知道，方案费就那么多，你放心，不是说要你把自己该拿的算少，给我们算多。我们的意思是把方案费直接算完给大家签字，这样我们做的这个方案的奖金不就跑不掉了吗？至少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免得到时候因为什么别的事情左扣右扣的，那就吃大亏了。” 段然郁闷了。苦笑一下“哈哈，你们真是有心啊，怎么想这么多呢？以前有过这种事情？” 庞梓脸一掉“丢那星，怎么没有？老子辛辛苦苦做的事情，回头差不多了得了，给到别人，结果和老子评分，你以为呢？” 段然心说，这是什么事都有，自己本来以为“大奖金”已经是很牛逼的搞法了，原来还有这么多套路。不过也理解他们，如果这样，换成谁估计都会有怨言的，自己也不例外。 “好吧，那我就大胆一次，尽量保证大家的利益。”段然有点上头了，又吹了一次牛逼，装了一次叉，说道。 想了想，断然又补充道：“不过事先说好了，至于发多少，我可管不了。你们也都知道“大奖金”的套路，这个我可不管，也不要到时候和我说，没用，好吧。” 庞梓：“某门忒，感谢段工体谅。” 肖强：“同谢，同谢。” 楼叔正在和几个股东喝茶，就感觉自己怎么鼻孔总是痒痒呢？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阿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终于爽快多了。揉揉鼻子，纳闷到：“这是感冒了？还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啊？” 韩院：“你想太多了吧，不就打个喷嚏，有那么多说道？” 关院：“哈哈，啊楼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不回去人家在惦记呢？” 龙所：“哈哈，有可能啊。” 楼叔一脸黑线，忙解释道：“唉，都多大年纪了，哪里还搞定？不行了。” 韩院笑笑，盯着楼叔：“不会吧，我看你哪都行啊，估计得一个小时吧，哈哈。” 楼叔看这话题的方向不对，赶忙转移话题到：“小段提出来说先算一下奖金，我觉得这也是应该的，就答应了。让小段先算着，毕竟今年也没有发什么钱，这帮家伙估计都耐不住了。” 韩院马上冷静了下来，看着楼叔说道：“哦？那我们今年的情况怎么样？现在项目进度都什么情况了？不会事情没做好就知道要钱吧？那样的话可是不行的，这种风气可不能助长啊。” 第68章 奖金变奏3 关院跟着说到：“是啊，啊楼啊，对下面的人，要管好啊，不能让他们太过于随便了，那样可是不行的。要不然以后事情还没做呢，都要钱了，到时候怎么办？” 楼叔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连忙解释道：“没有，小段估计也是顶不住压力了吧，毕竟今年是真的没发什么奖金。不过进展还是挺顺利的。现在在进行的有70万平米了，建筑就3个人，方案都搞定了，基本上现在就是在突击做文本报批了，而且，普遍得到甲方的认可可好评。所以，这奖金也是应该算的，明年基本上就到施工图阶段了。” 龙所深吸了口气说道：“这段工这么牛逼吗？连他自己3个人，也就是说只有两个兵，就搞定这么多项目，还有一个施工图，还得到甲方的好评和认可？看来我是真的应该挖过去帮我的忙啊。” 韩院疑惑道：“老楼，你们有派所里的人帮忙吗？” 楼叔坚定的说道：“没有，这个是真的没有。平时我也没怎么管，就是让小段对接上了之后，后面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他自己搞定了。当然，作到了那一步会给我打电话，出差会请示，其他的真没有管过。我也不是做建筑的，你们懂的，我也不太懂建筑佬的东西，也帮你不上忙。” 韩院：“那好吧，既然做了这么多工作，那我们也不能亏待人家不是？不过，标准呢？方案费按照多少钱的标准计算啊？” 楼叔挠挠头，苦着脸说：“这个，小段他们提出来说按照5毛计算。我想着是不是有点高？不过在外面呢，确实没有像在单位里面，有那么好的条件和发展空间，也就没有说什么。不知道你们的意见怎么样。” 龙所：“这也不高啊，我们所里都差不多这个价格了。在所里还有五险一金，还有公积金。这个我没意见，不高。” 韩院：“我觉得也不高，只要他们没意见，就按这个标准吧。老楼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是前两年啊？不要对下面的人剥削太厉害了，不然得不偿失啊。” 楼叔黑着脸说：“哦，那就这样吧。我叔要是怕这些人年纪这么小，一下子挣太多了以后胃口越来越大，难管啊，心也野了，那就麻烦了。” 实际楼叔心里想的是，他妈的，这下露底了，早知道该说多一点。 楼叔这表现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反常态。按照正常的情况，他应该是左扣右扣才对的。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周过去了，段然打印出来奖金的计算结果，的法家看了以后都还挺满意，没有什么意见，很干脆的都签字了。其实每个人要求都不是很高，现在奖金建筑专业的都接近10万了，当然没有意见，已经是很多了，超出自己的想象了。段然自己当然是更高了，又是管理，又是方案主创，还要沟通，校对、审核。直接就突破15万了。这都是按照以前所里面的比例计算的，公式列在哪里，清清楚楚。所以ye'meiyemei有人有意见。温智少一点，主要就是后期服务，只有3万多，这还是段然想办法给高了的，明年的施工图就会吃亏。很简单，这奖金全部是按照单价和建筑面积计算的，总数就那么多。 当段然拿着大家签过字的单子给楼叔的时候，段然心里是十分的不安，一点信心都没有，生怕楼叔因为这个事情不高兴。 然而，楼叔这次却是出乎意料的大方、和蔼可亲、爱兵如子。这是段然怎么都没有相通的道理，直至2010年底。 楼叔满脸笑容的接过段然递过来的大家签完字的奖金单，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小段，辛苦了。我看一下。” 说完楼叔就认真的看了起来。段然一直在注视着楼叔是不是要开始皱眉了，因为这是楼叔不爽的前兆。嗯，没有，还没有。没有皱眉，看来就不会挠头了吧，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被“大奖金”折腾了几年的段然，突然之间感觉幸福感爆棚，感觉楼叔变得是那么的和蔼可亲，简直像一个父亲一样，对大家太好了，内心里第一次有了跟着楼书干一辈子的打算。 楼叔看完之后，抬起头笑着说：“没有了？” 段然感觉十分的意外，这句“没有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说嫌少了？还是嫌多了？还是说就是简单的问一下，确定已经没有了？一脸懵逼，不明所以的段然，呆呆地回到：“啊，没有了。” 楼叔笑着说：“小段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把自己做的施工图给漏了呢？” 段然一听，好像还真是啊。他妈的，以前没有拿过施工图的奖金，这倒好，直接被无视了。幸亏楼叔提醒啊。段然感激涕零到：“呃，楼叔，谢谢提醒，太感谢了。我真的是忘了。那你看我们施工图的计算标准按多少合适呢？” 楼叔微笑着看向段然说道：“你了解不了解，外面人家都按照多少算的？” 段然吃惊，怎么这事情不是领导定的吗？怎么会问自己？这说多了就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说少了，那自己不是吃亏了？低声说道：“楼叔，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定吧，没关系的。” 楼叔看段然实在是不敢说，也不好意思勉强了，笑着说道：“我听说建筑都是按照6毛到一块，我们就按照7毛吧，怎么样？” 断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价格，比起四所的话，差不多是两倍了，可是不少了。这时候的段然还没有什么五险一金啊，公积金的意识呢，因为从来也没有享受过这有什么用处和好处。一脸的兴奋，连忙点头“好的，楼叔。那我就补上去。”心里却暗自盘算了一下，这样算来不是有3万多？就算自己怎么样都有两万了。哇塞，有十七八万的数可以算了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奖金数字，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段然按照楼叔的意思，重新去打印了一张施工图的奖金单，并且签好了字，和贺光也联系了，要求段然代签。 段然几乎都忍不住的想笑出来了。步履轻快，满脸灿烂的拿着单子走进了小办公室，交给了楼叔。 楼叔接过单子，看了看，笑着说：“不错，不错。我都知道了，就放我这里吧。” 停顿了一下，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楼书继续道：“小段啊，这单子有几分啊？” 段然不明白什么意思，说道：“就一份啊。” 楼叔笑笑：“是啊，那就好。这事情不要到处乱说。我也需要和股东们商量过之后，让他们都签完字才能算数的。要不然，回头人家有意见，你们不是空欢喜一场？拿着这个单子又没有用，是不是？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为大家争取的，都是做技术出身的，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和难处。” 听着楼叔这么说，段然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顿时充满了干劲。点点头：“我知道了，楼叔。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大家手上也没有，不过就像你说的，有也没有用啊，总不能自己写个东西就能要到钱吧，是不是？” 楼叔看着段然，笑笑，心里说，这小子真听话。脸上却不着痕迹道：“嗯，那就好，就这样吧。” 这是第一次，段然没有担心“大奖金”的忽悠。心说，这么多的数，就算发一半，那自己也发了啊。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 其实不光段然是这样想的，肖强、庞梓和她的想法一样。毕竟也都是久经“大奖金”考验的人了，“大风大浪”也见多了，谁心里面没点逼数啊。唯一这次，有这么多的数，打对折那也绝对不是小数了。温智呢心里相对比较平静，因为段然虽然尽量给他多匀了一部分明年的奖金过来，但是数量也不可能会很多，就那个数，所以他也就平常心对待了。反正全发了那就高兴一下，“大奖金”一下，也不会让自己过不下去，这是领导一直以来把握得很好的尺度，对领导有信心。 接近年底了，段然因为要结婚，所以必须提前回去，不可能像别人一样等到放假。楼叔已经同意了，但是作为一个负责人，工作实在是太忙了。这两天还要出一个文本，大概的东西都已经出来了。在回去的前一天夜里，段然还在办公室熬了一个通宵，进行校审。直到凌晨4点钟，才做完自己的工作，把意见整理清楚。回到住的地方，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吃了一个早餐。段然打通了楼书的电话。 “喂，楼叔。不好意思，这么早打电话给你。” “小段啊，你还没走吧？” “没有呢，事情太紧了，没搞清楚走不了啊。昨天夜里熬到4点多才搞清楚。意见已经整理好了，纸面上过的都放在我桌面上，电子版的我发了一份给肖强，这个是他负责的事情。如果有不清楚的，让他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那真是辛苦你了，看你忙成这样，楼叔也不好意思啊。你结婚可是大事，还是赶快准备回去吧，不要耽误了。不是明天的事情吗？” “是啊，明天晚上就开始请客了，很多亲戚、长辈、同学、朋友都要去了，很多还要人家帮忙的，我不在家的话不好。” “你现在在哪里？” “在住的地方啊，怎么了？” “你回家不要钱啊？我给你取了点钱，你拿着回去花吧。” 段然再次感动“楼叔，谢谢。” “都辛苦了一年了，再说，你也是我带出来的不是，我肯定要替你考虑啊。不用谢，那太见外了。” ...... 半小时后，宿舍大门外面，马路边。楼叔开着他的“拦鸟”停了下来。 段然满脸感激的走过去“楼叔，太谢谢了，还要你亲自跑一趟。” 楼叔笑笑：“没关系。” 说罢，从车里拿出来3打百元大钞，递给了段然：“这里是3万块，你先拿着花吧，赶快回去办事？” 段然感激到：“楼叔啊，这么多钱，我怎么还你啊？让我说什么好呢？真是......太感谢了！” 楼叔一脸无所谓：“还什么还？这是你应得的，从奖金里面扣吧。” 段然瞬间像石化了一样，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保持着原来的面容。原来如此啊，还以为楼叔是真的自己拿钱给我花呢，搞了半天是奖金。那奖金也不止这一点啊，不会就发这么多了吧，段然心里盘算着。但是，现在能怎么样呢？自己是没有时间来掰扯这些事了，必须马上去赶飞机。为了多争取两天工作的时间，这次可是连火车都没有坐，直接买的机票。一千五一张啊，两个人就是3000元。本来以为今年收入可以，就不在乎了。这下好了，如果奖金就发这么一点，那相当于是直接飞掉了十分之一啊，怎么能不心痛？这钱真的多不容易？这心里是在滴血啊。 这时楼叔说：“怎么了？小段？不用谢，这么感动吗？这都是楼书应该做的。” 段然的思绪被楼叔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的话语给带了回来。不用谢？我靠，这样我还谢个屁啊。什么叫做脸皮厚，机关枪都打不透？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今天也算是领教了。算了，不扯了，赶快回去要紧。段然面庞僵硬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顺手接过了楼叔手里的现金。 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丝的希望。万壹楼叔年前还要早发一点奖金呢？只是自己是真的没法开口问。希望领导能够再发一点吧，不然这钱基本上也就折腾的差不多了。不过好像今年这也算是突破了6万元收入大关了吧。这样想的话，嗯，心里还是会好受一点。毕竟这么多年，如果算总收入的话，今年算是最多的了，这也是进步啊。 辞别了楼叔，段然和紫叶匆忙打车去了机场。 有时候，好事就是多磨，谁也没有办法。本来计划12点钟起飞的班机，因为天气原因一直推迟到下午6点钟才慢慢爬升了起来。 紫叶是晕车的，这还是第一次坐飞机。不过还好，除了胆小，起飞、降落有点担心之外，其他倒是没事，没有晕机的情况出现。 准备降落的时候，紫叶赶忙吃了一颗晕车药。机场到家里还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因为结婚是大事，今天家里有一个哥专门开车在机场等着接机呢。两小时的路程，如果不吃晕车药，肯定是搞不定的。 出了机场大厅，因为夜里视线不好，找了半天，才找到四哥。这可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年龄上可以称为长辈了。一个高个子，很为壮实的一个男人，一说话就是笑的，待人也实诚。 四哥一见面就说：“小然啊，怎么这么久？我都在这里等了6个小时了。” 段然不好意思道：“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天气原因，飞机起飞足足延误了6个小时，我着急也没用啊，哈哈。就是辛苦你了，好歹我是在机场候机厅里，可是却要你在这里挨冻。等下到家里多喝两杯，暖暖身子。” 四哥笑笑：“没事，都是自己人。不过这酒嘛，肯定是要喝啊，你这喜酒都等了多少年了，你也不急。这几天你得天天管够。” 一边聊着，四哥一边拿着行李往车上放。一个不是很大的国产轿车。这时候买车的人还不是很多，四哥这也算是有钱人了。 段然不好意思道：“四哥啊，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四哥：“这算什么？我们农村人，这点力气不叫事。弄两瓶好酒就中。” 段然尴尬，笑笑：“好的，你放心，这个没问题。” 紫叶也不认识，一直在那里默不作声。 段然介绍道：“四哥，这就是紫叶，你弟妹，哈哈。性格比较腼腆，别介意。” 四哥冲着紫叶点点头，笑道：“你好啊，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慢慢就熟了。” 紫叶含羞小声道：“四哥好。” 四哥笑得更爽朗了：“哈哈，好，借你吉言，明年多挣点儿钱。” 这时候就感觉车真是个好东西。上了车段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因为自己现在也知道那个位置是领导位置了。虽然和紫叶是两口子，但是，也真是不好意思坐到后面。还有，这夜里，天黑得很，坐在前面也可以帮忙看看路，提个醒。夜茫茫夜色中，视野确实不怎么好，这车灯真的不太够亮，一片昏黄的灯光。紫叶一个人坐在了后面，默不作声。估计在内心里也很是纠结，正在努力的对抗着晕车的反应。 车像离弦之箭一样穿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今天这天乌黑乌黑的，不见一颗星斗，看样子十分阴沉。 这中原地区的冬天，那还是常年结冰的。平时温度都在零下七八度至零上六七度之间。一到夜里，路面有点积水就会结冰。如果是车辆很多的道路还好一点，基本上冰就被融化掉了，但是现在车还不多，特别是晚上，出来的人就更少了，路面还是有些安全隐患的。 段然还没有开过车，堵车也是不太了解，就是知道每年冬天都有很多交通事故，所以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希望能够快点回到吧，这两眼一抹黑的，真是有点担心。 但是天公会不会作美呢？ 第69章 结婚插曲 车开起来没多久，里面就温暖如春了，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挡风玻璃上慢慢出现了雾蒙蒙的一片。 四哥拿出一个毛巾，不时地擦着玻璃上的水雾。 这车里车外简直是两个世界。车在道路上平稳地行驶着。中原大地，诸侯争雄，是有一定道理的。地势平坦、雨水充沛、物产丰富、土地肥沃、背靠天险、东南广平，俯瞰天下。思绪逐渐飘飞，慢慢地仿佛穿越到了古代，穿越到了诸侯割据地乱世，穿越到了披靡天下地大唐盛世，俯瞰天下，一世繁华。 忽地，感觉镜头前面出现了一层点点莹白，仿若天女散花，又似黄天开恩，散粮人间。 四哥惊到：“我靠，下雪了。” 段然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透过挡风玻璃却是看到了漫天飘散的雪花，下雪了，还挺大。 段然有点担心：“嗯，下雪了。要紧不要紧？” 四哥爽朗道：“没事，放心吧。才下的雪，积不起来，落地就化了。” 段然问道：“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四哥：“大概半个多小时，四十分钟吧。快了。” 四哥是开大车出身的，从十几岁就开始跟车，开车，这驾驶技术和地面的路况判断都是没有问题的。段然相信四哥的驾驶技术，还是比较安心的坐在车子里，看着漫天的飘雪。这雪还真的是挺大的，一眼望去，慢慢的几乎看不到路了，能见度一直在降低。现在基本上也就十米了，再远就是一片白色的深林，任你如何瞪着眼睛也是望不穿了。 感受到四哥开车时有两次犹豫，但是段然也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在躲避路障呢。紫叶已经有了晕车的反应，一个人缩在后面更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汽车顶风冒雪，穿行了很久，段然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四哥，咋还没有到那？” 四哥有点犹豫“我感觉好像下错口了，到前头找个路牌看看再说。” 终于，看到一个路牌，停下车，认真的看了一下。很明显，终于证实了，走错了路。这雪确实太大了，视线太差，这也不能怪四哥，毕竟大家农村人，没有谁天天跑这么远去机场，这条路走过几次的就不错了，没人能记得那么清楚。这时候车上也没有导航，全靠看路牌或者问人。 现在是往哪边走都不知道了。 车调了一个头，往回漫无目的的开车。 终于，看到前面好像有一个小区。四哥毫不犹豫地开到门口停了下来，问了一下保安大哥“老哥，你知道共城市咋走里不知道？”顺便递了一根烟过去。 保安大哥看来也是一个老实人，还真不知道。不过这边的人都很热心。保安大哥一直站在门口，问每一个进出小区的人，大概问了六七个人之后，终于，有一辆车的司机热心详细地告诉了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这时候才知道，已经走错了20公里了。 四哥看向段然，两人相视尴尬一笑“算了，无所谓，反正夜里到家就可以了，哈哈，也不急了。” 迎着风雪，继续向前冲。这时路边地积雪已经有差不多8公分了。好在路上因为还是有车辆走动，还没有积起来。要是路面积雪了，那这大半夜的，还真的不敢走了，车轮一打滑，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四哥开车更认真了，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车也不敢开的太快了，一直保持着安全可控的速度。每过一个路口都是反复确认了之后才敢继续前行。终于没有错了，看到了熟悉地道路和地标，终于松了一口气。 四哥兴奋道：“这下肯定错不了了。” 段然也长出了一口气“嗯，我都认出来了，这就是回咱们那的路。” 常年在外，每年最少走两次的路，段然还是记得一点的。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家了，本来近两个小时的路，足足走了四个小时，这一天全折腾在路上了。 家里门大开着，父母都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 段然一进门，母亲就问道“咋才回来呢？” 四哥笑笑“哎呀，雪太大了，瞧不清，走错路了。” 段然憨憨地笑了笑“让你们等怎长时间。四哥也累坏了，一直开了四个小时。” “四哥，赶快坐吧，喝两口，暖暖身子。”段然看向四哥说道。 紫叶这时候也终于进来了，一进门母亲就热情地说道：“哎呀，紫叶啊，冷不冷，饿了没有，快来吃点东西暖和一下。” 紫叶还是晕车了，一下车就去吐了，现在哪里还吃得下。腼腆地说道：“我刚吐完，现在真吃不下，等会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特别是在华夏大地，父母可以说对子女都是无私的付出。 为了给段然准备结婚，父母今年已经把原来八几年起的房子重新翻盖了，从原来的木梁瓦房翻盖成了现在的全现浇砖混两层楼房。考虑家里的实际居住情况，没有像原来的瓦房一样盖足5间，而是只盖了3间。不过也够用了，有四间卧室，三间住人，一间暂时放粮食用。楼上和楼下的结构布局是一样的，有一个比楼下还大的厅。厨房是单独在一层突出去的，在二楼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十多平米的露台，可以平时晒衣服什么的。往二楼平屋面上的楼梯就在室外的这个露台上。二楼屋面可以用来晒粮食，这也是农村必不可少的一个晒台。 以前，土地没有分包到户的时候，都是每个生产队集体有一个大的晒场，有水泥现浇的，也有三合土夯实的。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以后，土地分包分产到户，集体的资源基本上都被分到了个人的头上，所以就慢慢的取消了集体晒场。原来的晒场都变成了宅基地，盖成了房子。所以每家每户就必须要找一个晒粮食的晒场。后来生产水平和生活水平提高以后，大家都把瓦屋面的房子改成了现浇平屋面，晒场自然而然地就由地面搬到了屋面。可以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的变迁，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地特点和烙印。 结婚的事情，父母基本上都筹备好了，这个没有让段然操心，包括费用，都没有向段然索要一分，这就是父母的恩情和胸怀。 晚上吃了点饭，和四哥以及父亲喝了两杯段然就休息了。折腾了一天，也确实是有点累了。 第二天很多同学、朋友就开始陆续地来封礼了。钱多少的都有，不过一般不会很多。共城地区地礼金并不是很重。再过一天就是一些其他地不是很近的长辈和父母地朋友、亲戚这些。正常情况下，来封礼也就是随便桌子上喝两杯酒就撤了，属于流水席。但是，段然情况特殊，因为紫叶地家里和共城相隔差不多两千公里，她家里并没有来人。紫叶是一个人跑过来和段然结婚的，没有娘家人。一般结婚地正日子，主要地酒席都是招待娘家人地。现在没有娘家人，为了让场面更加热闹一些，也不想去省这个钱，父母就决定凡事过来封礼地，都单独安排酒席，按照人的关系和亲疏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餐。因此，不但没有省钱，算起来可能还要比别人多花不少钱。但是这时孩子一辈子地大事，从来就没有想过去刻意省这个钱，不想孩子门受到委屈。只希望把事情办得大大方方的，场场面面的。 至于说封礼这个事情，其实也是有来历的。以前生活水平低下，物资紧缺。那谁家里有什么事情了，大家相熟的，或者是亲戚朋友啊，就力所能及的拿点钱出来帮忙一起把事情办了。等到自己家有事情的时候，别人也不好意思啊，就同样的会出钱出力。慢慢的就形成了这样一个相互封礼的习俗，这是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因为生活实际需要自然形成的习俗，有他的科学性和必要性。现在说成是陋习的话，着实是不对的。这时华夏大地，人们勤劳、朴实、团结、无私的明证。其实总结起来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 至于说现在有些人为了收礼金而去想出各种名目办酒席，那就另当别论了。 五年的感情最终经受住了考验，修成正果。这确实是一件大事，也是好事。 结婚的当天，小汽车也是请了十多辆。一切按照当地的习俗，有专门摄像的婚庆公司的车子，有专门放炮的几个兄弟坐的一个带后面低栏车厢的轻卡。中间就是一辆黑色的还算是比较贵重的二十多万的轿车领头的车队。这放炮的人自然都是段然的兄弟朋友，这是一个比较有意思，同时也是比较受罪的活计。大冷天的，坐在后面露天的车厢里，那风呼呼的吹着，很是清爽无比啊。手还不能伸进兜里面去取暖，必须不时地拿起鞭炮，用手里地烟一点，扔到车下的路边。一般拐弯的时候和十字路口都必须要放一挂鞭炮。还有就是，当有人拦车的时候，前面就会有人下来发糖，这时候也要放鞭炮。 拦车也是个习俗，谁家结婚了，从路上或者门口经过，大家就会出来拦一下，要点喜糖、瓜子之类的，以图喜庆。有时候，孩子们还会手拉手的站成一排，更有甚者，拦一次不行，还要再拦一次。这都是为了让事情更加喜庆、热闹，并不是在难为人。当然，也有调皮的孩子直接从家里面搬出来长板凳拦车，更有甚者，还会把路边的石头抽到道路中间，人坐在上面等着要糖。给的少了还不行，因为人家化的力气大啊。 因为紫叶家里面太远，所以不可能按照习俗到娘家去接亲。勤劳的人们总是有办法的，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把新娘子送到县城的婚庆公司的化妆店，车队直接去化妆店接亲。现在随着改革开放，经济活跃了，交通也方便了，人们的活动范围再也不是一辈子不出县城的状态。现在很多人远离家乡，在外面打拼，在外面就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另一半，所以两个人家里距离遥远的大有人在，这钟接亲的方式也就普及了起来。大家都能够接受，也就变成了新的风俗。 一大早，紫叶就被送去了县城的化妆店了。新娘子必须认真的打扮，这可是一辈子最引人瞩目的时刻。 十点钟的时候，段然就跟着接亲的车队出发了。去到县里面的化妆店去接紫叶这个今天的主角。天还是没有转晴，阴沉沉的。风虽然不大，但是吹到脸上感觉就像刀子一样，皮肤被刺得生疼。 到了店里，当然，店里面是有暖气的。里面必须保证足够的温度，不然新娘子在这里化妆两个小时的时间那不得冻坏了？段然看见紫叶穿着一件白色的还露着肩的很薄的婚纱，心里就感觉冷得很。 婚纱这个东西呢，纯粹是西方文化入侵的明证。华夏大地的人们传统上是不穿这个东西的。但是，老百姓都是无辜的，也是被引领的。随着港片的风靡，以香港为基地的西方文化像掘了堤的洪水一样，短时间内淹没了整个华夏大地。年轻人都跟着港片的引领，开始盲目的崇拜和学习并参与进了西方文化的渗透中。一时间，生日蛋糕，婚纱，戒指、圣诞节、万圣节等等具有明确文化象征性的习俗和商品变成了最时髦最流行的消费习惯和必须的环节。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但是，身在其中的人不会有什么感觉，只有会觉得这样才感觉时髦，才有面子，关键这些行为和心理尤以知识分子为主。段然和紫叶此时也不例外。不过，这温度这么低，天这么冷，看着实在不行啊，着凉了就麻烦了。 段然关切地问道：“紫叶，你这样，穿这么少不冷吗？要不咱们换个厚一点的婚纱吧。” 接着转头看向化妆店的服务员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厚一点的婚纱啊？这个太薄了。” 服务员马上笑着说“有，有，我这就去拿。” 很快就拿了两三件厚的婚纱过来。紫叶试了两件，都不满意。于是有点羞怯的说：“要不算了，就穿那件吧。” 段然这时心里也明白了，她要的是漂亮，一辈子一次的事情，需要让自己更好的展现在大家面前，因为今天他是绝对的主角。不然，将来很可能会后悔的。段然也理解她的想法和心情，于是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就这样吧！ 因为是在化妆店接亲，自然就没有了娘家准备的酒席，也没有了煮的半熟的饺子。这个是有说道的，半熟的饺子，新浪夹一个，咬一口，就会有人问，生不生啊，新浪要说“生”，这是寓意生子的意思。 上了婚车，段然赶忙和司机交代，把暖气开足。这紫叶穿的确实太少，别给冻坏了。 路上无话，10公里不到的距离，加上都是24米宽的柏油路，转瞬即到。就是隔会儿后面的车上放一挂鞭炮。 回到村子里，就开始有鼓号队在村口迎接了，这也是新兴起来的东西，无他，因为这样才热闹，让大家都知道这家孩子成亲了。听到咚咚锵锵，滴滴答答的锣鼓声和军号声，街坊邻居等都纷纷出门来看热闹，拦车要喜糖。走走停停，就这样一直到了胡同口。 到胡同口就下车了，在两排的鼓号队中间，段然和紫叶两个人并肩走上了从家里一直铺到胡同口的红毯。天更冷了，忽然飘起了调皮的雪花，在空中像个精灵一样，没有规律的胡乱闪烁，跳跃着，凑着热闹。不过，它可能不知道，其实大家都并不怎么欢迎它，因为他带来的寒冷，现在很不合时宜。 紫叶肯定是很冷的，但是却没有任何怨言，连眉头都不皱的坚持着。 走进了家门，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要拜天地。 在院子里，屋门口的边上，早就用红布和香案布置好了，有天地全神的牌位，这是共城市的习俗。 段然和紫叶两个人并排面向香案站着，有人在旁边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前两句都是两个人跪下来朝着香案的方向磕头，第句是两个人面对面的鞠一躬。 走完这个流程就算是成了亲了。段然赶忙把紫叶给拉到了卧室，让她换衣服。无它，就是冷啊。 这时摄影师也跟了进来，要求段然和紫叶做一些动作。段然自然没有说什么，配合的做着摄影师要求的一些姿势和动作。但是，折腾了十来分钟了，摄影师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时候段然火了。这他妈的都冻了好久了，还没完了？冲着摄影师吼道：“你不知道新娘穿的少啊？就这样吧，要么我们不拍了，要么你自己脱光膀子来给我们拍，看你能挺多久。” 摄影师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出去。”说完赶快退了出去。紫叶笑着看看段然“你火气也太大了吧，哈哈。”段然绷着脸“我不是担心你啊，冻感冒了怎么办？我心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换完衣服，紫叶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套装出来了，因为还要继续磕头。这重要性可是和拜天地不相上下的，是给段然这边的亲戚长辈磕头的。 紫叶一个人站在香案前，小妹双手捧着一个平底箩，这是放礼金用的。每过来一个长辈，就需要拿出现金放在里面，这叫改口费和认亲费。小妹就会大声地说“给XXX磕头。”这时候，子夜就要喊一声“XXX”然后磕一个头。 这可是个艰苦的工作，有的家里亲戚很多的，这个头都要嗑个把小时。不过还好，紫叶也就是30分钟就完事了。 小妹在放钱的箩里面随便伸手抓了一把，这就归她了，是她的辛苦费，这也是习俗。 很多亲戚朋友在这里热闹着，紫叶后面就没有什么事了，但是段然却是一直要忙到夜里。 这算是完成了约定的通俗婚礼，这就算是进了家门，正式得到整个家族和亲戚的认可了。人说成家立业，现在段然和紫叶算是成家了。 第70章 升任所长 结婚之后，紫叶可就要和段然一起去拜年了。 这结婚第一年，不管到哪个亲戚或者长辈家里，那都是要给一个大红包的。规矩都一样，初一是本村，本家族的拜年。段然家里面在村里算是大家族了，村子也大，有两千多口人。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走这么一圈下来，人也是累得够呛了。 初二和初三就是去母亲的娘家，也就是段然的姥姥、姥爷和舅舅家。这也不是说就是到舅舅家，因为，都是一个不小的家族，家族里面的长辈都要去拜年的。过了初三，基本上就是相对远一点的，比如姑姑，姨啊之类的，再往后有时间的还要去姑奶奶家里。这基本上就是一个春节的流程了。再有时间就是朋友之间聚一下，喝两杯小酒，吹吹牛或者相约去玩一下之类的活动了。 大年三十夜里，段然和肖强、温智、庞梓都联系了一下，互相拜了一下年。顺便问了一下奖金的事情。因为段然在年前，除了当时回来的时候楼叔给了那三万元之外，就没有再给过钱了。段然去柜员机上面查过账，没有钱到账。结果，出乎段然的意料。大家都反映说楼叔今年全部发的现金，看着倒是很诱人，关键是发的确实不多。肖强和庞梓一样大概是两万多一点，温智两万五千元大钞。 这样算起来，段然的钱是最多的。因为段然的工资比他们都要高一些，一年就能多出几千块。段然思忖着，看来，还是和“大奖金”是一个路数啊。不禁自己冷笑了一下，还是自己太天真了，想着会有什么不一样，其实什么都一样。想想也是，一个人的做事方法和思想怎么会轻易的改变呢？不过，不管怎么样，大家都签字了，这个数总归是要认的吧，要不那也太没品了。 春节过后，初六就被楼叔召唤了。匆匆的辞别了家人，段然和紫叶踏上了回南江的火车，继续站票的又一次新鲜的体验。不过段然并没有积极的响应楼叔的号召，直接回公司，而是去了紫叶家里，并且在那里领了结婚证才回的南江。 回到租住的房子，肖强和庞梓已经到了，大家说着新年好之类的恭喜的拜年话，气氛倒是其乐融融。 说起这事，去年为了工作和生活上的方便，段然就决定和庞梓还有肖强合租了。也是因为原来的地方条件实在是太差了，一进门，伸手不见五指的，着实有点吓人。段然倒无所谓，关键是紫叶整天在家里，这样哪能受得了？所以当肖强提出来大家找个地方合租的时候，段然几乎没有怎么考虑就一口答应了。 最终，肖强在原来的单位旁边，大概三四百米的地方找到一栋房子。这是省建工下属的安装公司的住宅区，里面有停车位，有篮球场，比原来的地方好多了。房子是九几年建设的，明显具有那个时代的特色。没有电梯，一楼是两米四高的杂物间。一梯两户的户型，板式建筑，总高七层。那时候规范要求没有那么严格，如果按照现行的规范，那入户高度超过16米就必须要设计电梯了，所以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点。 房子大概110平米左右，三房两厅一卫一厨。这里就都是有窗户的了，不像前面租的房子，像进了神仙洞一样乌漆嘛黑。通风也不错。三个卧室一排布置下去，最里面的是主卧，带有一个卫生间。中间的房间带有阳台，也是这套房子唯一的阳台了。挨近门口，客厅旁边有一个房间，最后归庞梓住了。因为段然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大家也很理解，就让段然住了主卧。不过这卫生间，最后被段然和紫叶当作杂物房使用了。 国庆节的时候段然和庞梓、肖强就搬过来了。 在这里，段然是最后一套租住的房子了，一直住到了2018年才搬走。 回到办公室，楼叔马上就过来了。拿着去年年底出的文本放在了段然的面前说道：“小段啊，你这一回去，就出了很多的错漏，你看看，怎么办？” 段然不解道：“应该不会有很大的问题吧，楼叔。我前面不是都校审过了？意见也都给出来了啊。” 楼叔：“可能是时间紧吧，反正搞不清楚，你先看看，甲方快骂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段然拿起文本认真的看了一下，不由得也是非常无语啊。你说出点高级错误吧还好说一点。这翻开一看就看到甲方的开发公司和项目名称都是另外一个项目的，这要是不挨骂才怪。这不是明显的告诉别人都是COPY的吗？ 段然气笑了“哈哈，楼叔啊，这让我怎么说呢，即便是我不看也不应该出这样的问题啊。何况我给出的意见里面已有了这些内容？ 不过，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先解决问题吧。” 段然心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奖金的事情，搞得那两个家伙心里不爽了，所以才应付了事，搞出来的事情啊。搞不好你楼叔自己都有责任。 楼叔皱眉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段然苦笑道：“怎么办？钱肯定是要重新花一点了，马上换吧，最省钱的就是换页了。甲方那里现在什么情况了？” 楼叔：“人家都准备上会了，结果拿着文本一看，直接就把商会的事情推迟了。这要是到会上不被吊死才怪。” 段然：“那就是说急着上会了？那还好说啊，要是甲方不急的话，搞不好就会口我们设计费了。” 楼叔沉默着，不说话。过了许久，楼叔才说道：“那甲方这怎么解释？这真的是低级错误，但是又是很要命的错误。你说怎么办？” 段然哪里不清楚楼叔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他不想出面了，太没面子了，搞不好还要被人家骂。无奈的笑笑说道：“算了，我来和甲方解释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抓紧给人家改好才是最重要的。” 楼叔看段然终于主动承担了，笑着说道：“好，那你就辛苦一下吧。搞定了楼叔请你喝酒。” 段然苦笑道“好吧，楼叔放心。”其实喝不喝酒又有多重要呢？自己也不会太在意，关键是没有发钱啊，这才是要命的。如果多发两万块钱，自己请楼叔喝酒都行啊，唉，没办法。 怀着无奈的心情，段然其实心里也是非常不舒服。这没事的时候也没见楼叔怎么想到过自己，发奖金的时候也从没见多发过多少，但是一有事情了，自己就得马上去查屁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自己到分院，跟着楼叔开始，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段然也很好奇，楼叔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离开他就混不下去了？ 苦笑着摇摇头，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吧，还有事情要去解决。 段然调整了一下心情，拨通了亲海坊陆总的电话。 “喂，陆总，新年好！给您拜个晚年，祝你生意兴隆啊！” “段工啊，恭喜你，新婚大吉，早生贵子啊。” 段然一听，这陆总也没有像楼叔说的那样好像吃了枪药一样，见人就骂啊。于是笑道：“谢谢陆总！，承你吉言了，哈哈。” “段工，你回来上班了吗？” “回了，这不是刚回到就打电话给你报到了吗？” “那就好了，段工啊，你是不知道，你们那文本怎么出了那么多的错误？连我们的公司名称和项目名称都能够写错了，你看了没有？” “不好意思啊陆总。我刚回来，已经听说了。这个是我工作的失职，真对不起。我现在已经安排了，重新修改打印，两天之内搞好给你。真抱歉。” “这错误真是严重，差点就直接拿到会上了。要是拿上会了，那可就丢脸丢大了啊。不过算了，咱们平时工作都挺认真的，也知道你提前回家结婚了，也没有送你个红包，感谢你对我们项目的认真和付出，就算了吧。不过后面可要注意质量，在安排工作的时候我们的项目优先一下啊。” 听到陆总这样说，段然心里就已经有数了，感激万分地说道：“谢谢，那真的谢谢了。至于后面工作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严格把关，一定按照你们的要求，保质保量完成。” 如果楼叔听到甲方这样说的话，肯定会跌落一地眼镜。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段然是具体做事的，不管甲方怎么批评，什么态度，应该是影响不到段然的收入。因为甲方也知道，年前段然回家结婚，提前就请假回去了，这出的质量问题本身也和段然没什么关系。平时在方案设计的过程中，和段然的关系相处得也不错。段然是一个相对比较实在的人，对工作也是相当的认真负责，技术水平也不错，很好的满足了甲方的要求，实现了甲方的开发利益。他们当然也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也是和别的单位对比过的，知道段然的设计水平，是他们认可后才和楼叔签订设计合同的。而且，这个项目，甲方也知道工作都是段然负责对接和安排的，项目要做好，肯定就不能和段然闹得太僵。至于说设计费啊什么的，那是和楼叔去扯皮的事情，不关段然什么事。要是因此把段然给搞得下不来台，不开心，有了芥蒂，那在工作上拖一拖，也是无谓的损失，没有任何意义了。在一些设计的具体内容上，少优化一点，那不知道要多花多少钱了，可谓是得不偿失啊。再说了，段然一个年轻人，本身也不容易，就挣那么点钱，作为一个经商成功的有身份的开发商，何必去为难一个年轻人呢？那显得自己也太没有胸怀了。 当然，如果段然态度不好的话，甲方也不会介意趁机借题发挥。段然这么好声好气的，还代人受过，进行道歉，那甲方当然就不好意思发飙了。不仅如此，正好也给了甲方一个台阶，欠了甲方一个人情，这就可以正式的要求段然以后在他们的项目上相对更加的认真，多花一些精力和心思，把项目做好，这才是甲方的最终利益。因此就有了这个既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结果。 这样的事情既然甲方不追究了，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三下五除二就摆平了。 过了几天，正好刚开年也不是很忙。很多项目都还没有正式下达施工图的设计计划，还在等着甲方的最后通知。 不过，楼叔这里倒是按照计划在进行。年前四个股东已经买好了新的办公室，总共买了5间，200平米左右。按照楼叔的要求，大家在两天内打包都搬了过去。新的办公室，卡座又添了几个，总计达到了16个。电脑也重新配备了6台，都是段然一手操办的。很多事情，你熟悉了之后，再去做就很简单，简单的打了几个电话就搞定了，只要自己去盯一下进度和质量就可以了。还专门给老客户打了一个折。另外，还购置了一台乒乓球桌，平时累了的时候可以放松一下。 新办公室面积足够，有一间专门的会议室，一间小办公室。其它三间都是连在一起的大空间，十几个卡座和一个乒乓球桌放在里面松散的很。大空间没有怎么装修，只是挂了腻子，装了一下灯，地面都还是素混凝土地面。 新办公室距离原来的4所的位置可就远了，大概有13公里左右。楼叔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就过来看一下了。 搬过来以后，正式得通知了大家，现在是成立了一个独立的设计所，华都设计院南疆分院2所。所有得财务，人事均是独立得。华都设计院南疆分院就在10楼。看来买办公室得时候，楼叔他们很多事情都是综合考虑过的。 综合各种因素，搬过来之后，四个股东正式得过来办公室开了一个会。这也是第一次，正式得任命了段然作为2所得所长，负责日常得管理和运行得事宜。这也是段然第一次有了自己得办公室。那间小办公室就作为所长办公室，分配给了段然使用，这也是工作的需要。 作为所长，需要涉及到很多其他方面得工作。工作得安排，纪律得管理、技术得管理、平时日常得报销、对接、人事得招聘等，如果没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哪天资料不见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别人都听见了，这确实是不方便工作的。 段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里不免感慨啊。这么多年了，到今天为止，才算是真正的和以前有了一点质的区别。 不要小看这一个小小的办公室，这体现出了本质的区别。你坐在大空间得卡坐，再怎么样，也就是一点分工上得区别。但是，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拿着可就不一样了，直接体现出了和别人身份的差别。将来甲方过来，就会在自己得办公室里面洽淡具体得技术和业务问题，就给人家了一个不一样得认识和感觉，就有了自己和甲方洽谈和对接业务得资格。身份是明显不一样了。这就是一个人从单纯的技术迈向业务得一个很好得基础和跳板。以前坐在大办公室了面，关于业务的事情，段然是想也不敢想得，很简单，一句话说得不对了，被别人听到，马上就有可能告到领导那里去。办公室文化吗，背地里使点小手段，下个绊子，捅一刀，那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虽然段然相对比较淳朴，单纯一些，但是并不代表智商不够，并不是傻啊。在几年得职业生涯中，这点意识还是有得。 现在有了这一个条件，自己就得好好得把握和利用。 段然也是地第一次参与了楼叔他们四个股东召开的会议。当然，钱上面的事，不知道什么原因，都被刻意得避开了，主要讲的是工作上的问题。 韩院还是会议的主持者。看着段然问道：“小段啊，现在正式成为所长了，对下一步的工作，讲一下你的看法吧。” 段然还是有点激动和紧张，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好的。我也没什么经验，说错了领导多多批评。 现在，我们主要的工作难点就是紧接着几个项目的施工图的问题，估计上半年就要全面展开了，将近70万平米。现在这点人手是肯定不够的。我估计至少需要增加三四个人才能够同时开展两个项目的施工图设计工作。而且，方案的工作，肯定会和施工图有交叉。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员的问题。技术上我有信心，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这个请领导放心。 这是目前我想到的，各位领导考虑一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没有？” 韩院看了看龙所，自己没有作声。其实，韩院作为一个副院长，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龙所才是真正的建筑专业起来的一线管理人员，他希望龙所来表态。 段然心里面不免有点发虚。这角色变换着实有点快，有点大了，一下子心里没有太多底气，静静的等着领导发言。 第71章 电驴之殇 龙所明白韩院的意思，笑了笑，说道：“这个确实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不过我那里还是抽不出什么人手。看楼叔还能不能抽调一些人过来吧。实在不够就从人才市场进行招聘。我建议不管我们能不能抽调足够的人手，都先把人才市场的招聘开展起来，一个月也用不了多少钱。” 继而龙所看向段然说道：“小段，你作为所长，面试招聘这也是你的工作内容，必须要担起来。” 楼叔的脸色微微的变换了几下，微不可察。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人手确实是紧张，我也同意，我尽量抽调一点人过来吧。开展面向人才市场的招聘我也没有意见。” 但是楼叔没有对段然负责招聘的事情发表观点和表明态度。其实这就是变相的否定，明着说不同意，有点不好意思，说同意吧，自己确实不太愿意。但是，他们都是从事管理工作多年了，谁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直让人事的权利被楼叔单独把控着，所以就有了龙所的意见和说法。 关院笑了笑：“那行，就这么办。不过，小段作为所长，从事的工作比较复杂，里里里外外的，印个名片吧，这样才能够名正言顺，方便开展工作嘛。” 韩院微微的笑了笑，继而面无表情的说道：“那还有什么意见吗？没有的话就这么定了吧。”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就形成了结论。 散会后，其他三个股东都先行离去了。楼叔还是主要负责日常的一些沟通和管理，这个没有人想过现在更换，因为一旦对这个提出异议，那就很容易把关系搞僵了。 楼叔和段然在所长办公室里面对面的坐着。 楼叔笑着说：“小段啊，楼叔还是很信任你的，这机会也是我极力争取来的，你要好好工作，不要让我难做。” 这是楼叔又要灌迷魂汤了。其实现在他和股东的关系有点微妙，对于资金的使用和支出以及收益已经有了一些分歧。 段然现在不懂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也确实感谢楼叔。如果不是楼叔把他拉过来做这一摊子，也没有现在段然的所长的位置。虽然楼叔还是继续着“大奖金”的套路，在现在突然名正言顺成为了所长，还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的喜悦中，对其他的因素，段然暂时的全部忽略了。 十分感激地说道：“真的是谢谢楼叔，没有楼叔的关照和培养就没有我的今天，这点我是知道的。楼叔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楼叔：“也没什么，就是平时有什么事情还是多沟通。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还有，关于奖金的事情，还是一定要保密。你现在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了，就更要做好这方面的工作，不要搞出了乱子，到时候没办法收场。” 段然斩钉截铁道：“好的，楼叔绝对放心，我不会乱说。” 楼叔笑笑：“好的。......嗯，我考虑让成林过来帮你吧，这样建筑佬就有三个熟练一点的人可以用了，工作好安排一些。其他的估计难了，所里面也没有什么可以随便调用的人了。就自己招聘吧。” 段然：“可以。这个没问题，有困难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段然不知道的是，其实楼叔让成林过来是有深意的。这是一个平衡的棋子。 段然想的是，和成林大家都很熟悉了，对他的能力也很了解，以后工作沟通什么的都很方便。 离住的地方距离远了，交通就是必须要考虑的一个问题。经过商量，肖强、庞梓、段然决定还是去买个电单车吧，要不然实在是不方便。天天坐公交，时间久不说，有时候还赶不上点。段然自己作为一个所长，总不能自己天天迟到吧，那影响就太不好了。打的吧，偶尔一次还行，每天这样，费用可承受不起。还有，一旦周末或者下雨的时候，根本就打不到的士。买汽车？别想了，这时候的收入也就是让自己饿不死，买汽车哪哈是很遥远的事情，属于天方夜谭。所以买个电单车就是最现实也是最实在的选择了。 最终，经过认真的对比，肖强2600元买了一辆小型的36伏的小型电单车。段然3600元买来一辆72伏的大力王，车身比较大，平时可以和庞梓两个人使用。这时候，电单车还没有那么大的量，南江市还没有对电单车进行集中管理，是不需要上牌的。 这电单车呢，确实是比较方便，跑的也快。平时到办公室的时间和打的也差不了多少。这就解决了交通的问题。但是电单车也有致命的弱点。正所谓肉包铁，首先，安全就是一个大问题。只有两个轮子，跑起来速度又快，一旦倒了摔了，那可是很危险的。还有，没有遮风挡雨的功能。夏天就是晒得要命，直接就能把人给晒黑两圈。所以后来有很多女同志骑电单车，明明是夏天，却都是包的严严实实的。还有一些女同志，上班单位要求或者是自己爱美之心的驱使下，穿个超短裙，骑上车子，在行走的时候虽然腿中间是凉飕飕的，但是拼命的夹紧了，走光的几率还不大。但是一停车，就必须把美腿岔开，至少一条腿要着地吧，不然会翻车的，这时候，基本上春光外泄那就是必然的了，这种情况基本上随处可见，并不稀奇。下雨天，戴眼镜的人简直更是无奈。本来就不好的视力，再加上眼镜片上面一层雨水，视线极差，所以非常危险。冬天的时候，明明天没有那么冷，但是电单车一开，这是真正的兜风，体感温度直降5至10度左右，寒风彻骨，那感觉简直不要太好，如同进了冰雪世界，想想都让人清爽无比啊。 一次周末，烈日当空，万里无云，段然和庞梓在一条万达广场旁边颇为繁华的不怎么宽的道路上闲逛。庞梓开着车慢悠悠的走着，突然冒出一句“我靠，快看。” 段然不解道：“干什么呢？不好好开车。” 庞梓停了下来，一只脚踩到了地面上，支撑起车身，用手一指“快看，美女啊。丢那星，真漂亮！” 段然顺着庞梓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身材和脸蛋都极佳的美女，长发飘飘穿着一身白色的无袖连体短裙，正骑着一辆小电驴，晃晃悠悠的从对面远处驶来。精致的容颜，爆款的身材，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驻足欣赏。两条匀称白皙嫩滑的长腿更是暴露无遗，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着迷人的光芒。 段然笑着打趣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你要不要去帮忙扶一下，你看，这晃晃悠悠的感觉要摔倒了。你车技这么好，去帮下忙，搞不好就可以成为你的女朋友了。” 庞梓爆粗口到：“我靠，这穿成这样骑个电驴招摇过市，老子可不敢招惹，还女朋友，不知道一天给老子带多少绿帽子呢。 我靠，快看，快看。眼福不浅啊。” 随着庞梓的喊声，段然又放眼看去，这时美女已经在他们斜对面了。就见本来晃晃悠悠，歪歪扭扭的车子终于重心不稳，要向一边倾倒。这要是摔了，那可就出大洋相了，不仅仅是会受伤，估计还要大大的走光啊。路边的行人，一个个的眯着眼看着，好像极为欣赏这幅光景，但是却没有人伸手去帮个忙扶一把的。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眼看就要往路中间的方向倒下去，就在这要到下去的一瞬间，就见美女电光火石之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白嫩嫩地左腿和踩在踏板上，原来紧密并拢在一起，弯曲成九十度的，同样洁白光滑放出耀眼光芒的右腿十分爽快的分离了开来，闷热的合拢之地得到了解放，顿时清爽了起来，直接一伸，十分豪放开朗的踩到了路面上。这下子，可热闹了，周围的观众直接停了下来，时间仿佛停滞了，周围完全处于一种静止状态，除了有人不由自主地爆出来地“我靠”“啊？”之类地声音。随着两腿地分开，本来就是齐臀地裙子因为下摆受到周长的限制，往截面较小地腰部主动的收缩。原来裙子遮掩地神秘之处终于是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引起无数地赞叹之声，制造了无可比拟地回头率。 有人不由自主地喊道“原来还是个T型的？太有个性了。” 庞梓都看傻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用手在鼻子下面抹了一把，红色的。 段然：“看什么看，你不去帮忙？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哈哈” 庞梓直接无视了段然的玩笑，自顾自地说了一声“操，真不错。” 这时，段然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甲方的电话，十分不情愿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 “段工啊，我们准备过去沟通一下总平面上的几个问题，带着一个总工，你可能要打一张大点的图纸才行。” 段然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但是又不好发泄，还是客客气气的道：“什么时候啊。” “我们已经下了高速了，十分钟就能到，你快点吧。不好意思，周末打搅你休息了。” 段然：“好吧，我尽快，你们到了就在办公室门口等一下吧。” 这注定是一个不愉快的会面。从一开始就坏了段然和庞梓的好事，影响了心情。 等到挂完电话，再看，刚才的画面已经远去，消失无踪，再也找不到了。 段然不爽的到：“什么时候打电话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是不是踩着点的？我都怀疑他就在旁边故意和我作对。” 庞梓：“啊？什么事？” 段然和他说了一下，庞梓一脸坏笑，鼻子下面还有一丝嫣红的痕迹说道：“啊？哈哈，你就是一个无福之人得不得？” 说笑归说笑，事情还是要做的，这可是赚钱，赖以为生的事情，耽误不得。 段然和庞梓马上就赶往了打图公司。平时经常合作得打图的地方离这里也没有多远，也就是两公里的样子。 打好两张总平面，两个人马上就骑车赶往了办公室。这平时呢，因为离办公室比较远，每天下班得时候，都会备份一个电子版得图纸到U盘或者是QQ上的。要不然万一有什么紧急得事情，再要跑到办公室，那就很不方便了。每个人也都有一台电脑在宿舍，下班了还要打打魔兽玩的，也不是一天睁开眼睛就是工作，放下工作就是睡觉。 南方的天气真是没得说，因为空气含水率过高，所以稍微有一点气流温度不一样，这雨真的是说下就下。经常性的，这边街道倾盆大雨，对面街道烈日当空。“东边日出西边雨，墙里墙外两重天”也大不了就是这个样子吧。 庞梓和段然骑着电驴在沿江大道上正跑得欢的时候，突然天地变色，乌云压顶，好像世界末日一样。倾盆大雨哗的一下就倒了下来。这一点准备都没有啊，雨太大了，段然直接就没了视线，因为带着近视眼镜呢。戴上眼镜吧，雨水不停的在眼睛上形成一道道小型水流，根本就看不见。不戴眼镜吧，那是真的看不见，近视有450度呢，没有眼睛看什么？庞梓倒是好一点，可是这雨太大了，眼睛也睁不开。 段然毫不犹豫说道：“行了，就停着，不走了。赶快穿雨衣，把图纸保护好就行。” 相比较起来，工作和安全，还是安全重要啊。相信就是楼叔在这里，也不能不赞同自己这个决定。两个人赶忙停下来穿好了雨衣，原地站在倾盆大雨中，着急的望着路面上紧急集合起来的雨水，快速形成了的小河，无奈的等待着。 按照段然的经验，这雨下的这么急，应该不会持久，估计就是一阵子的事情。 两个电线杆把图纸塞到了雨衣里面最安全的地方，还用胳膊竖着夹在了腋下。看着道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心里念叨着，这么大的雨，骑摩托，骑电车的人为什么好要赶路啊，多危险？ 他们停车的位置正好就在一个修了一半的快速路的桥的附近。差不多就两百米的距离。但是这个时候都不想动了，与其冒雨去桥底，还不如站在原地。据说这里风水不太好，有点邪性，这个桥底已经出过两次人命了，都是交通事故。 以前不懂这次是看清楚了。这雨一下，不到五分钟，桥底就被雨水淹没了。连人行道都看不见，估计小汽车如果前驱的，动力不行，直接就会熄火在这里。 “我靠，幸亏没有去桥底啊。这他妈的，去了桥底反而更不安全，还要被水泡着。”庞梓爆粗口到。 段然：“是啊，怪不得这里出人命呢，这种情况，不出事才怪。也不知道这路面排水是.” 段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惊得把后面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时就看见一辆电单车，好像还穿着雨衣吧，飞快地往桥底冲了过去。这速度也是没谁了，这么快？不怕摔交吗？哪里水那么深？太危险了。 刚想喊一声注意积水。 后面一辆大车，拉土方的那种，也是飞快地，跟在电车的后面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而且行走的路线还是比较靠近人行道这边的。 很多时候，说是命，不信也不行。 电单车飞速的冲到了桥底，不知道是不是想去桥底避雨的，就见好像刹车灯闪了一下。实在是看不太清楚，反正闪了一下尾后的灯就对了。然后直接就倒在了积起来的雨水之中，不注意的话根本就看不见，水太深了。 后面的土方车不知道看见人了还是看到积水太深，也是紧急的杀了一下车，拖出了长长的痕迹，然后就松开了。估计不松刹车的话，有可能整个车辆就会打滑吧，杀这一下已经有了打滑的迹象，整个车身明显的往人行道这边又偏移了一米左右。紧接着整个车径直的就向刚才电单车倒下的位置压了过去。然后就停在了积水中，亮起了双闪，一切都重归于寂静。 电单车的骑士再也没有起来过，桥下的集水，也慢慢的变幻着颜色。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变成褐色，再变成红色。整个空气中飘散着一种压抑的味道，让人呼吸困难。 庞梓和段然两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雨中，许久都没有缓过来。任凭大与如注一般倾倒在身上，仿佛是在默哀。 终于段然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说道：“嗨！兄弟啊，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注意安全。人生就是如此的脆弱，转瞬即逝。”这是段然第一次感慨生命的脆弱。 庞梓也如有所悟的说道：“段工，丢那星，牛逼，你又一次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幸亏没有去桥底避雨啊，要不然，这集水的深度，太他妈的危险了。” 段然苦笑着说道：“不知道你信不信命？” 庞梓惊讶道：“不是吧，这不像你啊，你不是一直说，只要肯努力就会有回报吗？什么时候信命了？” 段然：“我也不信，但是，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吗？我们坚决没去，去的人就......去了。” 庞梓顿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浑身仿佛有一层微弱的电流从皮肤上面穿过，又好像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在狞笑着，看着自己，肆意的抚弄着自己的皮肤，就像死神的凝视，又好像...... 庞梓有点颤抖的说道：“别，别说了。我.。感觉..好..怪.....怪异。” 第72章 面试插曲 这次事情之后，段然就下定了决心，尽快买辆四轮的。你这电驴再怎么样，那也是人家口中的“肉包铁”，安全很成问题。千万不要去路上牛逼，斗气，死得惨啊。这四轮的再怎么不结实，那也比电驴结实太多了。顶多是车壳子问题，只要车不出大问题，人首先是没什么大事的吧。努力吧，少年，争取买车。 人才市场的招聘信息发出去以后，很快就有人报名应聘了。 作为招聘单位对新人进行面试，这种事情段然以前还是没有做过的。今天上午已经有人预约了，10点钟过来面试。时间当然是段然定的。太早的话怕自己万一有事情迟到了麻烦，也是不想早上起来匆匆忙忙的赶着上班。现在自己有了点特权那肯定是要用的吗，过期了就作废了。面试的事情段然也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主要考察对方什么内容。 上午10点钟办公室的门准时被人敲响了。 “进来”段然沉声说道。 门被慢慢推开了，进来的是两个女孩子。一个短发，皮肤略黑，方脸大眼睛的高个子姑娘，一个皮肤白皙，个子不高，但是看上去有些气质的头发齐肩的女孩子。 高个子的女孩子看样子大大咧咧的，矮个子的姑娘比较文静，一声不吭。 高个子女孩子推开门后笑着说道：“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后面矮个子的女孩子跟在后面，没有说话，腼腆的笑着点了点头。 段然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两张椅子说道：“坐吧。”心里面却在思考着，这第一次面试就是女孩子。现在自己这里算什么公司，毛都不算。如果是那些大公司，整天面试的主管领导不是天天可以和美女聊天？那不是有很多机会......不由得就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两个女孩子坐下来之后，还是高个子的女孩子开口说话：“你是段总吗？这是我的简历。”说着双手隔着办公桌把简历递了过来。虽然强作自然，这动作明显还是透着一丝羞涩。 段然伸手接过简历随口问道：“你叫？” 高个子女孩急忙应道：“我叫苏雅” 这时段然又看向另外一个矮个子的女孩。虽然矮一点，不过这事业的挺拔程度可是比这个高个子的女孩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看着上衣都快被撑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穿上去的，应该不是一个小工程。 矮个子女孩腼腆着笑道：“哦，我叫圆柔，这是我的简历。” 高个子的女孩还补充了一句，“我们俩是同学。” 段然一听，心里就在想，这面试的时候说是同学，那有什么好处吗？于是就动了一点坏心思，说道：“哦，那很好吗，你们关系应该不错，要不然也不会一起来面试了，是吗？” 高个子女孩笑笑“是啊，一起上班了不是互相有个照顾吗。” 段然平静的说道：“很好，这想法不错，挺团结的。 不过，我们只招收一个人，主要从事制图工作的，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段然的话一说完，场面马上就极静了下来，几乎能听见那女孩子事业有力的起伏声了。两个人眼睛直直的盯着段然，一个也没有作声。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有可能在吐槽，这个家伙太坏了；也有可能在猜测，是不是故意考验我们的？还有可能在想，这面试的是不是想得点好处？ 双方对峙了大约有一分钟，段然就这么靠在大班椅上，静静地盯着这两个女孩子，默不作声。 苏雅和圆柔这时候肯定想相互沟通一下，说点悄悄话，但是当着段然的面，也不好意思。这要是只要一个人，两个人是不是就要面临着竞争的关系？这对两个人是一个考验，人性的考验。谁去谁留？还是说一起放弃这次面试的机会呢？她们没有主意，内心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段然看着，心里有点暗爽。其实一个用人单位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两个人一起面试的，回头一进来单位就有可能拉帮结派，搞小山头，增加管理难度。所以，一开始就给她们来了一个下马威。这就是权力的魅力，你有这个权力，现在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事情。至于说到底招几个人，段然的心理数量自然不是一个，而是两到三个。可是两个女孩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们之所以来面试，自然是觉得这里的条件是比较合适她们的，自然就想着能够面试通过，能够留下来，这是正常的思路。可是现在，一下子就被面试的人搞得有点不知所谓了，呆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是尴尬。 最后还是段然打破了僵局，开口说道：“既然你们不说，那我来问吧。” 两人还是沉默着，看着段然，这时候明显都有点心里没底了，不知道对面的这个男人下一句话又会是什么让她们难以回答的问题。 段然笑着问道：“你们毕业几年了？” 两个人同时回答说“不到两年”“一年半”。 段然又问道：“你们都做过什么事情啊，简历上罗列的项目是真实的吗？” 这时候，高个子的苏雅明显更有信心，说道：“那肯定啊，我这里还带了电子文件，你可以看看。”说着就把一个U盘放到了桌面上。 段然拿起U盘，插到了电脑上，打开看了一下，问道：“这两个项目里面，你具体做了哪些事情？”这施工图，在单位里面随便都能够拷贝出来的，但是并不代表你就真的做了这个事情。另外，一个施工图里面有很多的工作，一般情况下，都不是一个人完成的。作为一个刚毕业不到两年的人，还是大专，不可能自己能够做得了全部的工作，就算她自己说是，段然也是不信的，那绝对是在撒谎，就可让她走人了。现在段然主要想招的就是画施工图的，说白了就是制图的人员。方案现在他一个人就能够搞定大局，后面还有肖强、庞梓辅助，问题不大。 苏雅小声说道：“平面和楼梯还有立面剖面都是我画的。” 段然继续问道：“具体一点，是自己完成的还是？” 这下，没有一点含糊的可能了，苏雅一不做二不休，挺直了腰板，胸脯一拔，把自己不算突出的事业，借助着坐姿和办工作的压迫壮大了一些，提高了嗓音说道：“我只是画图，是在有参考，并且在领导的指导下，不断修改完成的。” 段然心说，这就可以了。不怕你不会，就怕你不敢动手，半天不做事，那才叫做郁闷，这种人最难用。像苏雅这样，胆子大的，敢于自己动手做事，就算是有问题，那也可以纠正的，一回生两回熟，慢慢水平就提高了。现在想要找一个直接就能上手的熟练工，直接做施工图，不是不可能，关键是代价太大了。钱都给熟练工了，那兄弟们拼死拼活干这一年，那收入就要缩水了。要想挣得多，就得多花时间，多操心，这是没办法的。 段然肯定道：“嗯，还不错。” 段然又看向圆柔说道：“你呢？你的能力怎么样？做过什么事情？” 因为她们毕业这个学校大家都是熟悉的，所以什么学校啊，家庭啊，其他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问。又都是本省的人，单位好的就那么多，自己以前工作的单位就是省院，没有比这个单位牛逼的了，自然就不需要考虑这些虚的东西。段然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找能够在指挥下认真快速做事的人，其他不论。 圆柔明显脸上有点泛红，看来是心里没底了，有点紧张。估计她这个简历上的资料，作假的成分有点大了。 正这个时候“砰、砰、砰”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几声。段然随口说道：“进来。” 门被推开了，同时也打断了段然的面试问话。 庞梓满脸坏笑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报销单。说道：“我丢，关着门干什么秘密勾当呢？”一边说着一边朝面试的两个女孩子看去。 苏雅一脸的无所谓，还是十分的挺拔。 但是，没办法啊，再挺拔也没有圆柔看起来成功和突出，并且真的很圆。庞梓看着有点着迷了，半天没有把头扭回来。 圆柔的脸更红了，本来洁白柔嫩的皮肤，现在看起来粉扑扑的，更加的香艳欲滴。头低的恨不得埋到自己的事业里，不过，这是在面试，她不能那样做。 段然看不下去了，说道：“庞梓，你干什么来的？不是来采花的吧？” 庞梓听到段然的问话，赶忙把自己的流氓眼收了回来，看向段然笑着说道：“报销，给你签个字，得不得？” 段然没好气的接过单子，扫了一眼，就是前两天的事情，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单子递回给庞梓问道：“还有事吗？” 庞梓顺口说道：“没有....” 说到这里马上改口道：“有，有。不过在这里说不太方便，你出来一下得不得？” 段然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整天骑车搭自己，给自己当司机的家伙就是脑回路大，事情多，估计又起色心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段然和两个女孩子说了声“不好意思，你们稍等一下，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其实段然是不想出去的，这一出去就给了两个女孩子私下说悄悄话的机会了，但是，谁知道庞梓这家伙要干什么呢？只能是快点吧。 出去之后，站在门口几米远的地方，庞梓挤眉弄眼地说道：“段工，那个白白嫩嫩的女孩子叫什么？” 段然白了他一眼：“无聊，圆柔，怎么了？” 庞梓一听，眼睛都瞪大了，惊到：“我操，她家里人够牛逼的。” 段然不解道：“怎么了？” 庞梓奸笑道：“你没发现吗？这名字取得很对啊，真的是又圆又大又柔软。你说刚出生的时候，她的父母怎么知道的呢，奇不奇怪？好不好奇？” 段然一听不禁笑骂道：“滚蛋，说正事。不然我回去了，忙着呢。” 庞梓坏笑道：“忙什么忙？不在乎这一时吧。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把那个圆柔给留下来，那样的话就可以天天忙活了。” 段然佯怒道：“你干什么呢？这是工作。你想忙活尽管忙活去，关我什么事？告诉你，工作做不好，喝西北风去吧。” 庞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她留下来，交给我来带，怎么样？她要是做不好，你扣我的奖金怎么样？大不了我天天夜里守着她加班吗？行吗？” 段然：“我靠，你想的倒是挺好啊，还想着天天夜里守着人家，你不怕人家关门放狗啊？我可是说了啊，她们两个我只要一个人。而且，从目前来看，那个高个子的，苏雅，明显工作能力要强很多。我没道理放着有能力的不要，要一个花瓶给你欣赏吧？” 庞梓：“你想想办法，得不得？就没见什么事情能够难的住你的。下班我请你喝酒，得不得？” 段然看这样子，庞梓这小子这是来真格的了，开始耍无赖了，也有点心软了，于是就说道：“好吧，我答应让她试用一段时间，你可要努力。要是试用期结束了，还是达不到要求，那就别怪我了。” 庞梓一张双臂，把段然抱在了怀里，说道：“得，谢谢。保证没问题。” 段然一把推开了庞梓，一脸的不悦道：“滚蛋，搞什么呢你？就你这样，被人家看到了，还敢和你好？不像话。” 说完就往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口得时候，回头看着庞梓说了一声“别忘了下班请我......”同时冲庞梓挤了挤眼睛，就推门进去了。 说这一声呢，是提醒庞梓，同时也是提醒办公室里面的两个女孩子。意思是，我回来了，你们赶快坐好，别让我一推门，看到你们在那里说悄悄话，那就不好办了。是要还是不要啊？要的话，这已经没了威信，对自己形象不好。不要的话，这已经答应庞梓了，也是难办。 进来之后，果然见两个姑娘还是端端正正得坐在那里，目视前方，没有交头接耳。 既然已经决定要接收这个圆柔了，段然也不想让她太难看，但是该给的威压还是要给的，不然她以为自己很聪明，作弊别人发现不了呢。看着圆柔说道：“圆柔吧，你简历上写的工作经验是不是真的？”说话的同时，直盯盯地看着她的眼睛。 圆柔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本来就是作弊的，心虚着呢，就把头低了下来，不敢看段然的眼睛。在段然地直视下，她仿佛感觉自己就像赤裸的一样，没有一点隐私，任何一个小的举动，小的瑕疵都会被对方发现，在对方地注视下都是一览无余。 见圆柔低头不敢说话了，段然知道差不多了，这就相当于是默认了。如果没有作假，那早就应该挺胸抬头地，信心十足地说了，不可能这样子，好像不敢见人一样，这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段然换了一种语气说道：“看你的样子呢，应该是好久没有做事了吧，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刚才庞工和我说了，希望给他找一个助手，他工作有点搞不过来，你正好碰上了。我现在就给你个机会，不管你以前怎么样，试用两个星期。两个星期之后我会考核，看你这两个星期的工作能力和学习能力表现得怎么样？如果达到要求了，那就正式签订合同。当然，如果不满足要求，那就不好意思了，还是得离开。怎么样？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毕竟试用嘛，是有风险的。” 段然说完，对面的圆柔终于带着一点兴奋和几丝的羞怯微笑着看着段然说道：“谢谢段总，我...我我愿意试用，如果不能让你满意，我我无条件，走人。” 段然一看，这姑娘也不是无可救药，还是有点上进心的，就安慰道：“好，那就好好干，只要努力，肯定会有回报。还有，注意你的言辞，不是让我满意，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要把你怎么样似的。” 段然刚说完，就听见旁边苏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段总，你们也太暧昧，太恶心了吧。看圆柔长得漂亮就一直盯着人家看。那我呢？我怎么办？是走还是也要试用，让你满意啊？” 段然自认为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脸皮上早已长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不敢说机关枪都打不透，至少一个小姑娘肯定是戳不透的。没想到，这苏雅不按常理出牌啊，怎么一个姑娘家家的，张口就出来这样的话语？着实的让段然有点猝不及防，尴尬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段然尴尬的笑笑：“哈哈，苏雅，你真是个人才，你的能力还可以，关键是胆大，敢说敢做。你就正式来上班就可以了，不需要试用了。” 苏雅一听段然这么说，兴奋的说道：“真的？我不用两星期的试用了？现在就让你满意了，对吧？”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这以后要是天天这样搞，我可受不了啊。要命。说话就不能正常点？都是什么脑回路啊？”段然那心里吐槽道。 但是没办法，还是要给个回复不是？也是真的不想再多说什么了，那样搞不定还会冒出什么奇谈怪论来呢。段然无奈的一脸黑线的点点头道：“嗯，明天来上班吧。” 就盼着这姑奶奶赶快出去吧，去祸害别人去吧，好吗？这神经也太大条了。 第73章 思想工作 经过一段时间的紧急面试，人员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所里面新补充进来不少人员：成林——楼叔从四所调过来的，已经到位、苏雅、圆柔——试用期、芳芳——结构，有两年工作经验，可以制图、郭明——建筑，有三年工作经验，可以制图。现在所里的人员一下子就充实到了10个人了，已经基本满足了段然对即将开始的整体的施工图和方案工作的人员要求。水、暖、电专业还是一如既往的找以前熟悉的人员采用合作的方式。没办法，现在的项目两不可能去养这些配合专业的人员，开支太大了，不划算。 段然也终于有点像个所长了。要是就那么三四个人，你这所长还当个什么劲儿啊，管谁呢？回头让人家觉得当官的比当兵的还多，那这个所长也就是个水货了，挂个名头，说出来人家也不信。 庞梓确实是十分的认真，非常卖力的在折磨和调教着圆柔。真的是每天都折磨着圆柔到晚上很晚才给人家回家。圆柔呢，也是没办法，如果两个星期内技术水平不能够提高到一个适当的高度，那段然早就说过了，肯定是不能留下来的，还是得走人。 也不知道圆柔以前是干什么的，这水平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差，让信心满满，想法多多的庞梓都大跌眼镜啊。 试用期第一天的时候，庞梓信心满满、高高兴兴的问圆柔：“你都会什么？天正的基本命令应该熟悉吧？” 圆柔低着头，心虚的小声说道：“嗯，应该没问题。” 庞梓就按照段然给他的办法，直接给了一张打印出来的图纸，让圆柔去电脑上图，形成电子版。圆柔没有说什么，小心翼翼地接过图纸，过去自己的卡位上去制图了。 接近中午了，圆柔也没有回来交差。庞梓就纳闷儿，这也不是很复杂啊，应该画出来了才对啊，这是怎么回事？带着疑惑，庞梓悄悄走到了圆柔的身后，然后就看到了十分神奇的一幕。 就见圆柔十分认真的坐在电脑前面，右手拿着鼠标，左手放在小腹和大腿的交接处，不停的点着天正软件面板上的各种命令按钮。点一下，画一下。点一下，又往回后退一下。整个视框中现在连个轴线都没有画出来。 庞梓在后面看的那个心惊啊。我的妈啊，这是要死的节奏了。要是真的这样，那自己的奖金估计有多少也不够段工扣得啊，真是遇上神人了。想着可能水平差，差就差一点呗，大不了好好的教一下。但是，这是什么节奏？这是完全没上过学的节奏啊，也不知道她那个学校的毕业证是怎么拿的，难道是自己路边找人做的？这怎么整？完全是废人一个，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吹这个牛了，搞得现在骑虎难下。段工这个面子是给自己了，可是现在自己怎么办？这他妈的能够教的会吗？人家学校至少也是要上三年才毕业的，现在自己只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就这水平，两个星期能够学得会制图？那么多的知识，怎么教啊？ 庞梓在心里面进行着惊心动魄的天人交战。一口老血差点就吐了出来。 看来这就是好色的代价啊。果然老天还是比较公平的，这姑娘长得是还过得去，可是就没有给她一个好的脑子和能力啊，难道自己真的要栽在她身上了？要是现在退却了，那脸可就丢大了。不行，咬牙也得坚持啊，不能往后缩。 不过返回来再想想，好像两个星期真的没有指望啊。就这尿性，能够勉强学会制图就不错了，还有那么多的知识要教，玩呢？ 看着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点豆豆的圆柔，庞梓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是自己心术不正呢？ 一咬牙，一跺脚。算了，硬来吧。现在除了霸王硬上弓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就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努力了。如果她自己肯努力，搞不好还有戏，就算到时候水平差一点，大不了自己就和她结个对子，工作量算到一起呗，从自己完成的工作量里面扣点钱给她。这样的话，估计段工那里应该还是能够给点面子，把她勉强留下来，这样也勉强还有点面子。关键是只要有戏，没戏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打定了主意庞梓咳嗽了一下，严厉的说道：“小柔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到底会不会，说句实话得不得？你以为我们是在开玩乐嘛？还能够作弊？你这到底会不会一眼就能看出来啊，就两个星期，你还敢浪费时间？是不是现在就想走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把悠哉游哉的圆柔给吓了一跳，本来放在下面的洁白温软的小手，随着她浑身的一个激灵，一下子，闪电般的捂在了自己丰满圆润事业之上。庞梓看得清清楚楚，原留有有一丝缝隙，隐约之间的风光，瞬间被这只讨厌的小手给压得死死的，再也不见了。随着小手的动作，事业之上出现了一个凹坑，同时一阵的震颤，晃瞎了庞梓的眼睛。 庞梓心中暗骂，妈的，早知道再等一会儿再说了，不是可以多欣赏一会儿？反正都要出血了，怎么样也不能太亏吧。 圆柔疑惑地抬起头，寻找着声源的方位。内心在想，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礼貌，吓死人家了？当她看到站在身旁，一脸不悦的庞梓的时候，疑惑幽怨的表情马上就凝滞了。再傻现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结合刚才庞梓说的话，一想就知道了，自己又露馅儿了，现在是真的赤裸裸的被人家看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一次撒了谎的圆柔，瞬间脸上泛起了羞愧的红晕，让人看着更加的娇媚可怜。 庞梓的理性终于还是被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给打败了，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小柔，你怎么回事？这种事都能做假？” 圆柔避开了庞梓的眼睛，羞愧的低下了头，她的脖子现在也都成了泛着一丝血色的粉红色，粉嫩诱人。她是真的不敢看庞梓了。小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 庞梓实在是无语到底了，也是乱得很，恨得要命。这样不行，必须改变她现在的心态。于是转身就去了所长办公室。 庞梓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还不是温情的时候，要是不把事情的严重性讲清楚，要是不能纠正这姑娘的态度，自己肯定是死定了。但是，这不是自己擅长的，自己擅长的是脸皮厚一点，吹个牛，耍个赖，讲个荤段子。所以现在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最后能搞定才叫有面子，搞不好还能抱得美人归。一切看结果吧。所以直接去像段然求助了。 直接推门进了办公室，一脸严肃的看向段然。 段然正在电脑上做着一段时间内的人员安排计划，看到庞梓这样子，像吃了枪药一样的，疑惑地问道：“怎么了？看你那样子，谁欺负你了？哈哈。” 庞梓气愤地说道：“我靠，想着会差一点，没想到会这么差，他妈的，我被害死了......”接着就把自己发现的圆柔的实际工作能力和情况和段然讲述了一遍。 段然听的也是差点惊掉了下巴，说道：“不是吧，真的假的？再怎么着人家也是专科学校毕业的啊，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庞梓一脸的生无可恋道：“我骗你干毛啊？对我有什么好处？” 段然见胖子这么说，笑笑说到：“兄弟？那你有的玩了。你是不是准备为了爱情牺牲所有啊？太伟大了，哈哈，佩服，佩服！” 庞梓气愤道：“得了，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我玩笑。等我精尽人亡了你就开心了喂？” 段然还是笑着问道：“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想做家教？哈哈。”真的是忍不住啊，不是故意奚落庞梓。 庞梓看着段然一脸奸诈的表情，突然转变了态度，近似哀求的说道：“段工，你不能看着兄弟跳进了火坑，见死不救吧，我知道你是很讲义气的，怎么样？帮帮忙，得不得？” 段然被这家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蒙了，疑惑道：“不是吧，我能怎么帮你？这样的水平直接走人了事了。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说了算啊，要是要这么一个能力如此之差的人，被楼叔他们知道了，我不被劈死啊？” 庞梓继续哀求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关键是我真的有点动心，多少年都没有见过一个让我心动的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帮帮忙好不好？” 段然：“都跟你说了，这忙我可不敢帮，别回头把我也打进去啊，我可没什么想法，也没什么好处。” 庞梓：“我不是说让你去担什么责任。我是想，不是规定有两个星期的试用期嘛，尽量努力一下，看能不能把她教个差不多。如果实在不行再说嘛。但是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她这态度可不行，不会也不问，在那里浪费时间，这样下去那肯定不行啊” 段然皱眉：“她人就是这样，人家自己都不急，你急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真是的。” 庞梓：“我觉得还是有戏的，最起码你也要让我努力一下得不得？你就帮忙好好的训她一下，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要她能够改变态度，正确的对待工作，我就感激不尽了，剩下的我有信心能够搞定，得不得？大不了到时候给她发的工资和奖金和我的捆绑子啊一起，从我这份里面出得不得？” 段然怎么也没想到，胖子这个整天色迷迷的，没个正形的家伙，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刚见过一面的女孩子下这么大的血本。看这样子，是认真的，要是不帮这个忙的话，别回头真的错过了，恨自己一辈子。于是忍着笑说道：“那好吧，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毕竟我也不了解她，尽量吧。唉，不是啊，你怎么不自己去说啊？你都下这么大的本钱了？这个思想工作还要劳动别人？” 庞梓一脸苦笑道：“唉，你还不知道，让我厚着脸皮，讲讲笑话行。但是，让我去讲道理，我是那块料吗？我要是有那个本事，也就不会总是逃避方案汇报这个事情了。再说了，我还要做好人才行啊？你总不能让我自己骂完了再自己去哄吧？得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叫她进来。”说完，一扭身消失在了门外。 段然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想说，这他妈的，跑的是真快啊。忽然，灵光一闪，不错啊。刚才庞梓说的这倒是个好办法。把所有的新人，都一对一的安排给老员工，让他们一个人负责一个。相当于每个人配备了一个徒弟或者是助理，设计任务自己还是只针对老员工进行分配。新员工的奖金从老员工的工作量里面进行支配，这样的话，自己不就可以省很多事情了？这样新员工也有人教了，就不用自己一个一个的去熬鹰了。奖金的数量又和老员工的工作完成量挂钩，老员工也不敢不用心，新员工也不敢不努力。嗯，这个办法确实可行。这样的话，自己就只用解决进度问题和遇到的难题了，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尽最大可能的用到最有用的地方。不错，就这么办。 不一会儿，圆柔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的，低着红润的脸庞，一步一挪的走进了所长办公室。怯生生的说道：“段工，你...找我？”现在，她肯定知道叫她来是没什么好事了。其实她以前根本就没有画过图，就因为长得还不错，就被人家安排在前台的位置，浪费了一年半的时间。但是前台收入不行啊，所以后来才和苏雅一起找工作。但是，人家苏雅那是正儿八经干了一年多的设计工作，但是她只是当了一年多的花瓶，而且，把以前学的东西都还给自己敬爱的老师了。 段然盯着圆柔，一脸严肃的说道：“是啊，我找你。没想到你还挺有办法的，敢撒这么大的谎？年hi想不想干了？” 圆柔这时候已经是害怕得不行了，自己确实犯了大错，不承认也不行，憋了半天，见段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才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段然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语，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能够有这个试用的机会是庞梓和我争取了的，是他用自己的奖金和信誉做了保证和抵押的？你如果还是这种态度，那趁早走人吧，免得连累别人，害人害己啊。我们这里可不是某些单位，天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喝喝茶，聊聊天就能蒙混过关的。我们这个行业是要真刀真枪的做事的，你行不行工作一做就知道。难道你还能找个人天天帮你画图？要是有那个钱的话你也不用来上班了，在家里享清福得不得？我们单位的收入主要都是靠奖金，基本工资可是很低的。关键是，就这么低的基本工资，也不是谁都能领得了的。工作能力不行，连领工资的资格都没有，说白了，不养闲人，懂了没？要是真的想在这里留下来，那就要下决心好好的学习和提高，两个星期呢，可以学很多东西了，就算最后留不下来，你下次找工作的时候学会的东西也是有用的吧。要是感觉自己吃不了这个苦，还想像刚才那样？一天发呆，装傻混日子，现在你就可以走了，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也可以让庞梓赶快解放了，他也不容易，也是农村出来的，做人总得有点良心，有点责任心吧。” 说完，段然直直地盯着圆柔的脸庞。这时候，圆柔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只要一个人的，为什么最后这么干脆地给了自己两个星期的试用期。她已经无地自容了。不过现在的她，心里面除了颤抖就是颤抖了，站在那里，身体一抽一抽的。段然看到了，几滴晶莹剔透的水晶般的液体从她的睫毛和下巴滴落，悄无声息的钻进了领口和粉嫩的事业底部之间的缝隙之中。 许久，圆柔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原来的做法有多么的让人失望。人家给了这个机会，自己不懂得珍惜，还搞欺上瞒下，谎话连篇，真的太不懂得珍惜了。要想在这行混下去，就必须端正自己的态度，还想像以前做前台那样，是绝对不可能的，是永远也做不好设计这份工作的。 段然看着差不多了，一个姑娘现在都哭出来差不多有几毫升了，也可以了。要不然太久了先不说对身体好不好，要是让人家怀疑，以为自己在办公室里把这个还有点姿色女孩子给怎么样了，那就麻烦了。那到时候庞梓还不和自己拼命啊？这本来是帮忙，落人情的事情，最后搞得不欢而散的话，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太不划算了。 换了平和一点的语气说道：“好，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认真的努力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好好刻苦得去学习，拿出应有的精气神来，好好得向庞梓请教。不要对不起他。你出去吧。我到时候看结果。” 第74章 终得甜蜜 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圆柔确实一改以往得浮夸作风，变得积极和认真起来。从此以后十分得刻苦，非常虚心好学。庞梓则是一如所愿，每天陪着圆柔这个他心中得美女加班到半夜，孜孜不倦、乐此不疲。前两天得时候，还是圆柔自己打车回去，后面干脆就是庞梓直接送回家了。确实也晚了，一个姑娘家得，不安全。“为了公司名誉、为了员工安全、为了提高团队工作效率”，庞梓持续地，辛苦的付出着。 每天下班之后基本上就是这两个金童玉女两个人在办公室进行疯狂战斗，战斗结束两个人又一同撤出战场，回到后方。 都说食色性也，这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待久了，总会出问题的。 长时间的共同奋战，这来来去去的，尤其是撤出战场，撤往后方的过程中，难免就会互相帮助一下，尤其是庞梓作为一个男人，照顾女同志那肯定是应有之义。倒个水啊，帮个忙啊，搀扶一下啊，叫个车啊，借个肩膀啊等等，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了。关键是庞梓还是个有经验的老兵，还一直不停的传授着对方各种作战的技巧和战斗经验，让圆柔的临场经验和作战技巧都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大大的提升，专业素养提升幅度直接超过了她这一年多的时间工作的效果。这更加提升了庞梓在圆柔心目中的形象，使之更加的帅气、威猛、高大了起来。 临近两周试用期结束的时候了。两个人更是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的优良传统发挥到了极致，几乎每天都要12点以后才回去。早上办公室是九点钟上班的，这规矩是段然定的，没有人反对。所以庞梓和圆柔基本上每天就只有7个小时的睡觉时间了。就这如果完全去掉吃早餐，上厕所，洗澡的时间还不一定够呢。 一天，夜里辛苦耕耘结束，庞梓还是那么贴心的，像往常一样打车送圆柔回家。 圆柔家就是南江的，距离办公室还是比较远的，差不多20公里，位于南江的近似于郊区的地方。当然，那是现在，多年以后，这里都会被拆迁，也一样会变成小富婆的。因为圆柔的家里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所以，这谁要是把她征服了，那不仅仅是抱得美人归了，顺便还能够收获一笔城市发展，拆迁带来的财富。按照现在拆迁的补偿来计算，不单单是到时候有一套房子住，多余的面积和土地都要按价补偿。目前大家也很清楚，所以，但凡自己将来感觉会被拆迁的住户，都在拼命的建房子。本来一两层居住就足够了，但是，都纷纷的建到了6至八层，就算不住人，也要把房子的框架搭起来。一层就按照60平米计算，那6层可就是接近400平米了，还有田地、山林等补偿。就算一般的家户，估计也要个几百万才能够搞得定。没办法，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拆迁给城市和城市周边居民带来的实惠和好处，一下子就可以拿到很多人干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现在的政策还没有实行按家户，按人口平均指标确权，都还是只要你有这么多就算这么多。当然在为了高收益拼命扩大建筑层数，建筑面积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多的潜在风险。住户自己起的房子，原本开始的时候都没有计划将来要起那么高的，所以，不管是基础承载力和下面的柱子墙体的承载力都是远远没有达到6至8层的荷载要求。关键是，更多的都是简单的下了一个砖基础，纯粹的就是用砖墙承重的，没有柱子，没有构造柱，能有个圈梁就算不错的了。更有甚者，就是一个现浇楼板，连圈梁都不舍得花钱做。南江这边，气候炎热，属于夏热冬暖地区，平时主要以通风为主。房子的墙体都做得很薄，主要的墙体也就是180厚，很多不重要的就是120厚。好吗，大家因为气候炎热，房子就盖的层高相对来说又比较高，3.6米，3.8米的层高那是常态。如此一来，整个建筑的整体性、安全性、稳定性、抗震能力那就简直不要太差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加高到6至8层，可想而知，这建筑的安全隐患有多大？这基本上就是天天睡在危房里面。但是，没办法，大家都是为了拆迁的收益。 庞梓现在正在向一个小金山发起进攻，但是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想这么多。但是，只要攻下了这个山头，搞定了这个项目，那这些拆迁收益将来就是他的战利品。只是安全问题确实是需要认真对待的，这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连续的加班学习，圆柔应该是真的累了。上车之后，没有说几句话，圆柔就闭上了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无力的没有任何请示的借用了庞梓的厚实的肩膀。 庞梓心里就是一动，顿时有点精虫上脑的冲动。随着圆柔慢慢的精神状态逐步地放松下来，汽车的不停震动，她的身体慢慢的发生着疲劳变形，原本绷直的身体逐渐的和庞梓的厚实的臂膀没有了一丝的缝隙，贴合在了一起，进而，继续变形。的士在熟悉的道路上并没有停止震动和颠簸。她的柔软的事业因为他的胳膊的支撑性压迫，有规律的随着的士颠簸的频率不停的晃动和弹性形变，凹进去，弹回来、凹进去、弹回来。一系列的形变通过庞梓的胳膊，给他带来了最真实，最直观，最享受的触感。 庞梓在不停形变和接触的刺激下，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疲惫，反而愈加的精神和兴奋了起来。多日的付出终于有了一点实实在在的回报，他的内心是无比的悸动，亢奋，体现出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一直笔直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就像钢铁铸造的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稳如泰山。心里面则是翻江倒海，在不停的盘算着，是不是她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好感？是不是这就是暗示？是不是表示自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是不是今天就要和她表白？...... 车终于到了她家附近，按照正常的程序，现在就应该是她下车，他继续坐车离开。 庞梓轻声的喊着：“小柔，小柔...到了...” 好像生怕声音大了会吓到还静静的倚靠在他肩膀上的那个娇小、柔软、恬静、美丽的她似的。 庞梓这时候完全的改掉了自己平时说话喜欢附带的口头禅。史无前例的没有咋咋呼呼，表现出了一副关心爱护的温柔模样。 她终于在他的轻声呼喊中慢慢的睁开了那双原本明亮有神但是现在却显得有点惺忪的睡眼，忽闪了几下睫毛，依旧原来的姿势，问道：“到哪了？” 庞梓：“到你家了。该下车了。” 圆柔这时终于回过了神，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同时也感觉到一丝异样。这有点不对劲儿啊。迷迷糊糊的扭头一看，正好，庞梓也是转头向下朝向她耳朵的旁边轻声的和她说着自己都感觉有点异样的话语，这不经意的一转头，仰着头一看，好像设计好的桥段一般，也好像训练过千百次一样熟练和精准，对，没有猜错，他和她意外的都感觉到了一丝的柔软和异样的香甜。 庞梓完全懵了，惊讶的同时还是在想，这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表示......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彻底的惊醒了。现在才算是彻底想起来了，这是在，对，这是在加班回来的路上，对，这十多天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是他送自己回家，对，......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他趁机....... 应该不会，他还是很尊重自己的，从来没有过什么轻薄过分的举动。而且，他用尽了办法，不辞辛苦的一直在教自己。他对自己确实挺好的，好像这么多年也没有谁真的像他一样为了自己什么都不管不顾，如此照顾吧。为了自己他把自己的面子，信誉，收入全都押进去了。他...... 心里不由自主地飞速地闪现着这一个个的念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他的脑海里装了播放软件，这些念头，思绪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一个个闪过，挥之不去。 而且他，并没有躲避，并没有反对，并没有责怪，...... 难道他...... 想到这里，圆柔就感觉自己的小脸蛋一下子烫了起来，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自己还在问自己，我为什么会这样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像被猫抓了一样，一下子挣脱了庞梓的肩膀，就要开门下车。 这时候，庞梓以前经常学习和钻研的电影片段告诉了他答案，就在此时，就是这个时候，不要犹豫，不要徘徊，犹豫徘徊，等于废才，一切付出，泥牛入海...... 庞梓直接匆忙对着的士司机说了一声，“师傅给钱你，走吧，不用找了”。一边快速的从口袋里扯出100元大钞，丢给了司机，然后直接开门下了车。 同时，圆柔也红着脸，羞怯的开了车门下车。 庞梓“砰”的一声，甩手关上了车门，径直的走到了圆柔的面前，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粗鲁的将圆柔那娇小的因为害羞而有些微微颤抖的软绵无力的身躯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根本没有理会旁边还没有来得及开车离去的的士司机的目光。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表白，此时就是要趁热打铁，反正已经有了第一步了，这点也不算什么。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这动作意味着什么，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很可能以失败告终。这时候就是体现一个男人的魄力和霸气的时候，如果也像一个女孩子一样扭扭捏捏，那这个男人也没什么前途了，这样反而落了下乘。 她感觉到那两个胳膊就像是钢浇铁铸的一般，强壮而有力，任她如何挣扎，如何扭动着身体，也没有一丝丝松动的迹象。不过她还是娇哼着，喘着粗重的气息，不停的扭动着她那本来就因为害羞和疲惫并不怎么有力的柔软的身躯，摆弄着各种姿势，想要挣脱。与其说是想要挣脱，不如说这是她下意识身体的反应。然而，并没什么卵用，反而她这粗重的气息，剧烈起伏的胸部和扭捏的身姿，更加刺激了庞梓那男性心中隐藏的天然的野性，使他更加的兴奋和坚定。 的士车一脚油门急速的开走了，好像故意给这两个处于特殊状态的人提供一个安静的，与世隔绝的，没有人打搅的静谧的空间似的。司机的嘴角挂起一丝轻微的弧度，他是过来人，怎么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人家现在可能是一辈子之中最为关键的时刻，他可不想做这个大电灯泡。要是因为他的存在导致一对情侣失之交臂，擦肩而过，那可是天大的罪孽。 夜，很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声。这里差不多是郊区的位置，此时也没有什么行人。如果她真的想反抗，大可以大声呼叫，相信，如此的话，的士司机也不会开车离去了，而是会下车见义勇为。世界上最大的幽暗之中的电灯泡，月老也会意的躲到了云层的后面，偶尔的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的注视着两个人的表演，然后就又快速的躲藏了起来，生怕自己的出现会破坏宁静的气氛。 慢慢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庞梓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身体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再扭动，不再挣扎，不再挣脱，不过明显感觉对方的呼吸更加粗重了，身体的起伏程度更加剧烈。不知何时，庞梓的腰部多了一双环绕着的，有点微微发颤的柔软而无力的小胳膊，拼命用力的抱住了他。 一切更加宁静，更加美好，空气中满是幸福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夜，让人迷失了自我，辨不清方向；气息，让人无情地陶醉，感情升华；感觉，让人无尽的沉迷，神智模糊。 两天后的办公室中，段然给出了一栋幼儿园的一层平面和剖面、立面三张打印好的图纸，让圆柔进行上机，一天之内，形成电子文件。 这就算是考核了。这样的工作不怕你找人帮忙，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放下自己的工作去帮她做这个事情。就算是去帮了，段然只要每个小时出来看一次就知道有没有作弊了，再说还有其他的人都看着呢，明目张胆的作弊，还是没有人敢的，这会犯众怒。这个工作量，如果是熟练的设计人员，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圆柔这个情况吗，段然觉得还是有些危险的，毕竟原来水平太差了，这也只是进行了两个星期的加强训练。但是工作量却是不能减少，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了解她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用心，到底学会了多少东西，到底水平提升了几层，进而可以判断出这个人的潜力和对待这份工作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次的圆柔并没有像刚开始那样，一个手放在小腹和大腿的交叉处，一只手拿着鼠标，漫无目的的随意乱点着天正面板上的命令按钮不知所措，浪费时间。而是一副很认真的态度，在认真的审视了一遍图纸以后，左手键盘右手鼠标，专心的，有模有样的开始了操作。虽然明显感觉还是没有那么熟练，但是已经有了几分模样，重点是踏踏实实，一步一步的认真的画了起来。 段然看了一下，心里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两个星期还是真的有效果的，没有浪费掉。这样最后的话也不至于让庞梓太伤心，难堪吧。也不知道庞梓这家伙一个没正形的人这两个星期是如何费尽心机地折磨和培训地这个姑娘，长进还是不小的，有点本事啊。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人家两个现在已经进入了甜蜜蜜的阶段了，这里面也有他的帮助和贡献。 中午午休的时候，圆柔并没有休息，而是吃完中餐就坐到了电脑前面开始了赶工。庞梓作为他的特殊角色，也像个师傅一样的拿了个椅子坐在旁边，不时地指导着。他们的关系现在还是保密的，其他人还不知道，所以不敢有什么亲密举动。 下午六点钟，段然准时地走了过来，站在圆柔地旁边沉声说道：“可以了，停下来我资料发给我。”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等待着她发过来的今天的考核成果。 这是考核这两个星期的成绩的时候了，也是决定圆柔到底能不能留下来继续在公司工作的关键时候。段然当然无所谓，因为本来他就已经是格外开恩的相当于是免费培训了圆柔两个星期，怎么样这都有个人情。但是，圆柔和庞梓和都是紧张了起来，这要是搞不好，刚尝到甜蜜的滋味的两个人可能就要分开了，那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第75章 统筹分配1 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终归是要面对的，现在逃避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发完资料，圆柔怯生生的敲响了段然办公室的门。 听到敲门声，段然头也没抬，说了一声：“进来。” 这时候已经下班了，现在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有两个人在关心这个结果。 圆柔走进办公室，关好门，唯唯诺诺的站到了办公桌的对面，就这么站着，一声不吭。两个手在自己小腹前交叉着，不停的揉搓着，头低着，看着段然的办公桌。胸口一起一伏，好像刚做完剧烈运动一样。 段然没有看她，专心的看着刚刚打开的电子文件。 三张图，只完成了一张半，相当于还有40%的工作量没有完成。不过，实际上也算不错了，从差不多一个小白，经过两个星期培训，能够有这样的成绩，进步也算是神速了。最起码看起来如果再给她点时间，画完是没有问题的。看样子基本上命令和基本图纸的表达方式和一些专业符号应该是了解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有这个速度，光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就能把人搞晕了。但是，这水平还是...... 段然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圆柔说道：“怎么，你还不下班吗？回头等消息吧。” 段然也很纠结，看这个成果，就知道庞梓这个不正经的家伙，这次是真的下了苦功，用了心了。如果按照这水平，从招人的标准来说，自己是真的不想要的。但是，又怕伤害到庞梓的积极性，这事挺难办。所以一时没有下定决心。 圆柔还是站在那里，不敢说话，半天才胆怯地支支吾吾道：“我...我....” 这时办公室的门又响了，段然没好气道：“进来。”估计只有庞梓了。 果然，庞梓一改往常的模样，点头哈腰，一脸谄笑的从门缝挤了进来，轻轻关好门走到了段然的旁边，扫了一眼电脑上打开的图纸说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一直战战兢兢的圆柔，看到庞梓进来了，心里顿时感觉有了一点底气，有了依靠，没有那么慌了。 段然心中那个无语啊，这叫还可以？这是一个设计人员应该要基本掌握的本领和专业水平啊，现在连这个都没有达到，怎么就能说还可以呢？唉！硬要说还可以的话，那只能说这两个星期的成果确实还可以，能看得出来用功了，庞梓肯定也付出不少。 段然没好气道：“怎么就还可以了？” 刚说完这句话，感觉不对啊，这当着圆柔的面这样讨论好像不是很好，毕竟是个女孩子，面子薄，不能太伤人家自尊啊，这个还是要考虑的，不能因此得罪人，结仇不是？于是冲着圆柔说：“你可以下班了。” 圆柔刚刚稳定了一点的心神，又被段然这句话给搞得紧张了起来，心里又是七上八下，不知所措。刚想说什么，还没有开口，就见庞梓还是一脸谄媚，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见到了金矿一样笑着冲她挤眉弄眼的说道：“所长都让你下班了，你还不走啊。不听领导指挥，怎么安排你工作？赶快走吧。” 圆柔却理会不了庞梓的意思，但是又不能不听他的话，现在就只能靠他了，只好一脸疑惑的转身离开了。 圆柔出去之后，庞梓一脸赖皮的笑着说道：“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了。” 段然则是一脸懵逼，说道：“你谢我干什么？”一边说，心里一边想着，到底是搞什么鬼呢？ 庞梓：“当然要谢谢你了。谢谢你同意接收圆柔，谢谢。” 段然不解道：“我什么时候同意了？你别想瞎说啊。我知道你肯定是辛苦了，这两个星期付出了很多努力。她这两个星期的进步也确实挺大的，自己肯定也是发了狠，下了苦功的。但是，那也不能破坏了规矩啊。你看看，只完成了60%的工作量，还差一半呢？这样怎么行？” 庞梓对圆柔的水平避而不谈，耍无赖道：“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作为所长肯定要言而有信的。” 段然：“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庞梓：“怎么没有？你刚才怎么和人家说的？” 段然略微思考了一下，也没感觉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啊，说道：“我说她可以下班了啊。” 庞梓一拍大腿，说道：“是啊，你看，你都说让人家下班了，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那人家明天不要正常上班吗？这不是相当于暗示人家已经通过考核，同意接收了吗？” 段然不满道：“我靠，还能这样理解吗？你也太......不是，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是玩的文字游戏啊，钻牛角尖嘛不是。我今天让她下班有什么错？难不成因为不愿意正式招收她，她就不能下班了？开玩笑吧。何况我是让她下班回去等消息呢，这没有当面直接拒绝她就是在给她留点面子，也是在考虑你的面子和感受啊。真是无语。” 庞梓可不管这些，见一计不成，又继续耍赖道：“丢那星，我不管，讲道理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告诉你，她现在已经是老子的女朋友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亲也亲了，你总不能现在棒打鸳鸯吧，这样的话我的面子往那放？我还有脸吗？我们搞不好就吹了。你要这样干还是兄弟吗？” 段然真是无语了，被这家伙整的有点不知所措，开口骂道：“我靠，老子欠你的？你找不着女朋友关我鸟事啊？我已经很够意思了好不？真是的。”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换了一副笑脸疑惑道：“你说什么？这么快就搞定了？真的假的？还又抱又亲的？我靠，你可以啊，这进攻的效率很高嘛，快说说，怎么搞定的？这么短的时间，很牛逼啊。” 庞梓一脸得意的说：“我丢，骗你干鸟啊。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一个女孩子而已，那还不轻松拿下？我只用了30%的功力就把她征服了，后面还有70%的功力没有使用呢。嗨，简直就是小case，太easy了。” 段然看着庞梓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一脸不屑的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牛逼，那我也没必要太当回事了，她走就走了呗，不爽你，分就分了呗，反正你这么牛逼，再去找一个更好的，三下五除二再追到手就行了嘛，何必非要找一个水平这么差的？换个设计水平高一点的，怎么样？” 庞梓本来自得的表情，听到段然这么说，一下子就变成了哭丧的脸，哀求道：“段工，不，所长，我错了，不吹牛逼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都光了这么多年了，都光的小蚂蚁拄着拐杖都快要爬不上去了。这好不容易搞定一个，刚湿润了两天，真的，才两天。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花了多少代价才搞定的，刚刚到手，还没热乎呢。要是这时候你给我们拆散了，你就真是罪人了，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样会损阴德的......”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多了，马上闭上了嘴巴，眼巴巴的看着段然。 段然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说道：“兄弟啊，行吧，那就看在你这么可怜的面子上，给你们一个好好谈恋爱的机会......” 段然话刚说到这里，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庞梓就一脸兴奋的吼道：“谢谢，你最好了”同时张开他那粗壮的臂膀，就要过去抱段然。 上次已经被他突然袭击过一次了，这次有了经验，段然赶忙伸手把他拦住了“唉？唉？怎么回事？你想干什么？我靠滚开，我可不是圆柔，又圆又柔。”把庞梓推开之后，段然坏笑着问道：“我靠，你是不是就是这样霸王硬上弓把人家搞定的？哈哈。” 庞梓一脸的不可思议，“我靠，你怎么知道？神算啊。” 段然：“感觉怎么样？” 庞梓：“很圆，很软，很有弹性。” 段然不可思议到：“我靠，你真牛逼，自己的女朋友你都拿来......我不是问你这个啊，无语了。” 庞梓一脸尴尬“啊？...无所谓了，你又不是不懂。你的功劳不小，和你说说也没事喂？还想知道什么？哈哈。” 段然收敛了笑容，继续说道：“滚蛋。说正事啊，她可以来上班，但是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她的水平提升上来，要不然，时间久了不单单影响你的收入，到时候，别人偷偷告诉楼叔了，我也会被连累的。那时候我们两个都麻烦，别把我害了。” 庞梓不正经的笑道：“得，这个某门忒，大不了我天天晚上加班，牺牲自己，亲自上阵，把各种姿势和动作要领都传授给她，哈哈。” 段然摇头佯怒道：“说正事呢，正经点，你晚上的事不用拿出来和我说，我不管你怎么搞，能不能做到？不行的话，这事就到此为止，别拉我下水。” 庞梓马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站直了身体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段然也是无语了，拿这个家伙真没办法。 经过一段时间的统一磨合和整顿，最后，段然还是按照一人带一人的方式给新招聘进来的员工每个人安排了一个老员工带着，两个人组成一组，相当于结对子。段然的工作分配只针对老员工，奖金也是按照老员工的工作完成量和完成度进行计算。至于新员工嘛，老员工自行安排工作任务给他，同时要负责指导，监督，和初步校对。新员工的奖金也由老员工按照工作量分配给他，段然不参与。这真正的减少了段然自己的工作量，同时又能调动下面人的积极性，保证质量。 具体分组如下：建筑，庞梓-圆柔；肖强-郭明；成林-苏雅。结构专业就三个人，自行调节分配，不过多干预。肖扬基础已过，现在正面临一注考试的关键时期，平时需要花时间复习和准备。 施工图的任务终于正式下达了。最先确定要出施工图的是亲海坊的项目，6栋住宅加沿街商铺和地下室，总建筑面积约16万平米。 经过初步讨论，成林和肖强他们的意思是每人两栋这样分配任务，方便计算奖金。 段然反复地思考着这个任务的分配方式，感觉怎么想都不合理。如果每人两栋住宅进行分工的话，就出现几个问题。 第一、沿街商铺层数较低，面积分散，没有标准层就没人愿意做，不好分配。 第二、地下室，需要调整的东西较多，各专业的管线，设备用房最后都落在这里了，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很多，面积一样只有一层，没有标准层。关键是上部一旦调整，影响到地下室的地方就很多，地下室就要跟着进行调整，很是繁琐。还有就是，地下室最后必须等上部都确定了以后才能够最终确定，很可能做上部设计的人只会考虑自己的出图时间，而导致做地下室的人时间不足而导致拼命加班熬夜的情况。所以更不好分配，这样就很容易出现挑肥拣瘦的情况，增加管理的难度。 第三、同样的工作，存在重复操作，浪费人力，降低工作效率。比如，住宅的情况都差不多，分开之后，本来一个人考虑就能解决的问题，现在需要每个人都要思考一遍，操作一遍。而且还有可能出现大家理解不一样，处理方法不一样的情况，这就增加了管理难度和出问题的几率，就必须要求项目负责人进行统一调整，确定统一的设计方案和表达方案。还有，每个人画图和处理问题的方法和思维有所差别，就算是统一了思想以后，也有可能因为个人的习惯差别导致最终图纸出来后，局部问题的图纸表达不一致，从而导致同样的东西，出现不同表达的可能性，降低图纸的统一性、专业性和严谨性，给现场施工带来麻烦，增加工作量、增加出错的可能性，增加后期服务的工作量、增加校对，审核的难度和工作量。门窗大样、墙身大样、阳台大样、厨卫大样、细部构造大样、设计说明等同样存在上述的麻烦核问题。 同时这种做法太过于浪费人力，降低工作效率。同样的东西，放在一个人身上去解决比把一个东西分给三个人去解决，需要用的时间，按照每个人实际完成安排到自己身上的工作量总时间计算，可能只需要二分之一。 人多了以后和人少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统筹管理就变得十分重要，这也是学问。绝不可能像以前所里面常用的方法一样，为了方便奖金分配，简单粗暴的按楼栋进行划分和分配工作量。这是不科学的，也是不可取的。作为一个管理者，就应该根据实际的情况进行统筹和区分，把每项工作按照先后顺序，重要程度，难易程度，复杂程度，相似程度等特点进行分类和总结归纳，最后根据自己实际的情况进行工作分配和资源及人员的调配，尽量将团队的效率发挥到极致，把每个人的工作量降到最低，把团队的战斗力发挥到最大，把质量完成到最好。做到这些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段然以前也没有从事过这样的管理工作。方案的管理工作和施工图的性质有着很大的差别，所以也是属于一个没有经验的小白。至于成林、肖强、庞梓他们，以前接触过的施工图工作就像他们说的，领导为了减少工作分配需要考虑问题的麻烦，为了好算奖金，为了省事，都是简单的按照楼栋来进行分配的。所以，他们就只知道这个方法。对于段然来说，就相当于是没有可以借鉴的案例和经验，也是要摸着石头过河，全靠自己摸索和总结思考。 反正整个项目的奖金总数是固定不变的，不管怎么分配，都是这么多。但是工作量却是可以通过有效的管理进行大量的降低的。那也就是说，通过合理的管理和分配，可以让大家花费较少的精力的情况下，同样赚这么多钱。 但是也不是说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里面同样存在一些比较麻烦的问题，对管理者同样存在难度和考验。 一旦按照统筹的方式进行工作分配，那么就需要增加计算系数，就不能简单的按照面积和以前所里固定的一些比例进行大家基本认可或者是默认的方式进行奖金的分配和计算了。这就需要管理者有足够的威信，不然对于新的计算系数和分配方式，这个不服，那个不忿的，就很麻烦了，会导致工作同样没有办法好好的开展。需要管理者能够有足够的权威去调动下面的设计人员，最起码大家都能够按照制定的计划进行执行，不要有太大的负面和不满的情绪，这样才能够保证工作的顺利进行，才能够实现采用新的工作分配的方式的目的，才能最终让所有参与项目的设计人员受益。 经过反复的思考，段然还是决定按照统筹的方法进行工作的分配，感觉自己应该还是有这个权威的。但是，真的能不能顺利执行，那还要看具体的情况了，有问题解决问题嘛。希望一切顺利吧。 第76章 统筹分配2 其实，段然之所以有其他的想法，和他自己的经历也是有一点关系的。所以人生没有错误，一切经历都是财富。 那还是08年的时候段然第一次从4所离职出来，和欧阳去广州找兰工解决挂靠单位的事情，欧阳提前回去了。段然则被兰工抓了壮丁，在给兰工做重庆的项目投标概念方案的时候，有一天，兰工带着段然去了一个当时据说很牛逼的设计公司——精划院谈事情。 这是段然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一流的方案设计公司。段然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感觉很是新鲜和好奇，所以认真的留意了它能够见识到的一切。在这里他见到了像大学时课程设计一样的模型室，惊叹，原来做设计真的有人做模型的。但是最让他感到新鲜的记忆深刻的是这里做房地产楼盘的方案设计方法，真的是以前从没见过，闻所未闻。 这里作方案的整个过程都是按阶段切割、安排好的，分成了概念——概念总平上图（建筑轮廓，道路、标高等关键部分）——指标（核对所有指标，进行调整）——美化（主要是总平景观，空间等）——填彩——校对——审核——出图。可以说每一步都有他们独立的工作方式，都是专门干这个的，都对这一块的东西做的非常专业，完成度和水平都相当的高，效率也是奇快无比。可能你会觉得每一个人拉出来都不能单独的从事一个项目的总平设计，都不能够独当一面，但是，当所有的人组合到一起，在他们项目负责人的控制下那就是一个十分牛逼的团队，发挥出来的水平和效率是一个人无法想象和超越的。 那时候段然就认真的思考过这个事情，就对这种管理方式和操作模式有过深入的琢磨，和自己原来所在的单位的工作模式进行过针对性的对比。可是，自己人微言轻，而且，原来的单位那是阶层林立的，没有人会理会一个年轻人的“无稽之谈”。还有就是，为了增加公司的产值，增加领导的控制力，方便领导对各部门的领导和平衡，不停的增加着新的部门，原来大的院所也都被拆分成了较小的规模，公司的设计力量已经被逐步的减弱，分成一个一个的小的相互竞争的单独的设计所，已经很难再形成统一指挥的集中力量，已经没有办法握成拳头了。这当然有一定的好处，但是，同时也是一种悲哀。所以，不可能走向这种管理模式，这两种管理模式本身就是背道而驰的。 何况，管理方面的事，都是高层领导们去考虑的事情，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兵应该去想的问题。 现在，好不容易自己有了对一个小小所得管理权，那自己思考多年得，想要去做的事情，怎么样也要进行一下尝试。行动派总是干得过概念派，你不去做怎么知道到底对不对呢？不去付诸实践怎么能够发现其中存在得问题和不足呢？不去实施怎么能够知道有没有足够的生存土壤，会不会水土不服呢？ 结合施工图工作的特点，段然经过认真思考后，决定按照以下的方法，把各项工作重新分类，根据难易程度和实际工作量设定奖金计算系数和折算比例，并按照先后顺序和计算比例，结合每一个人的特点进行统筹分配。 施工图工作分项： 1、总平面定位图（含总指标） 2、地下室平面和出地面大样以及坡道大样 3、建筑平面（含各栋具体指标计算） 4、建筑立面 5、建筑剖面 6、建筑设计说明 7、建筑节能 8、门窗表、门窗大样 9、厨卫大样 10、阳台大样、墙身大样和局部构造大样 11、楼梯电梯大样 12、人防地下室战时平面图和说明（这一块必须要一个人来负责，图纸量并不是很大，主要是很多人不懂，要靠段然时刻盯着指导。） 这样做从最大的程度上降低了工作量，可以说，每一项工作都可以最少程度的付出就能够完成了。 但是，当召集大家进行开会讨论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不同意见。 成林、肖强、段然、庞梓四个人坐在会议室里，段然坐在主持席上，肖强和庞梓坐在一边，成林一个人坐在另一边。 段然抽了一口烟说道：“怎么样，大家基本上都看完了，我也大概介绍完了，有什么意见就说。我先声明一点，现在说什么都可以，大家都可以进行讨论，但是，一旦形成结论，如果谁再在后面搞小动作，不听指挥，不配合工作提资对接或者是进度安排，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是不会客气的。” 这是段然第一次这样正式地主持一个项目，好几栋楼，十几万平米的施工图的统一协调工作。可以说这点有人不服也是正常的，毕竟在座的人，要说画施工图，哪一个都比他画的多，成林更是画了几年了，从画图的经验上来说，确实不如别人。段然之所以现在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在方案设计方面的权威性，这应该也是楼叔主要考虑得问题。 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做了一辈子，但是一个事情还是没有彻底做明白，有些人做了一遍就总结考虑了很多问题，同时解决了很多的难点，还会有新的想法和创新的精神。段然毫无疑问就是后一类人。一个威宇大厦的项目，施工图的质量和过程中解决的问题的难度就能够说明问题了。所以其他人也不敢明确的表示不满。 何况，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像段然一样系统性的把整个规范进行了完全的熟练的掌握，都是用到了翻一下，或者是问一下。没有一个人从方案到施工图都能够全面的掌控和了解。没有一个人真正的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提前学习和解决了一些将来必定要遇到的问题，比如现在这个项目要用到的人防设计的知识和规范。 所以段然还是有这个资格的。对于第一次作为管理者，全面把控的第一个项目，绝对不允许出现太大的问题，不管其他人心里怎么想，段然还是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果将来谁真的敢于耍心思，使绊子，捅刀子，那今天已经有言在先了，就不要怪自己不讲情面。没有这点霸气，也做不好一个管理者，任何群体都是在大方向上达到统一而已，不可能全部的一团和气，你好我好大家好。好好先生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统一的大局需要有一定的威慑力量来作为支持和保证，不然只会是一团乱麻，一把散沙，各思其利，各自为政。 成林吐了口烟，脸上略带微笑的说道：“你这种搞法我以前没有见过。不过你要坚持这样做的话，我也没意见，但是，这样搞，奖金怎么分配就是个大问题了，这标准怎么定？这个事情搞不行，这工作怎么分配下去？难不成到时候做完了，你一个人说了算？那样我们做事的时候不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成林这话也对也不对。不过可谓是有点诛心啊，可能这也是楼叔抽调他过来这边所里的目的吧。以楼叔的性格，不会真正的放心一个人，一定会找人进行平衡的，分院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段然早就习惯了。成林首先表示，这种做法我没有见过，含义是我可是做的施工图比你多，间的也比你多，从经验上来说肯定比你段然多，但是我都没有见过，你这做法有点不合常规。但是你要坚持的话，因为大家只位不一样，那我也只能服从，但是不代表认同。即便是这样，奖金分配的原则你也要讲清楚，并争得大家的同意，不然的话，你这就是一意孤行，一手遮天，搞一言堂，这样的话，大家心里都没有底，到时候有什么情况那可就不好说了。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示威。毕竟一个新的方法，要想现在统一意见，估计没有那么容易。 肖强等成林说完，还是一副笑脸，举起了右手说道：“同问。” 关键的时候，他从来不得罪人，都是选择符合自己利益的人的意见进行附和的，就像庞梓总是叼杠他的一样“总是跟在别人后面吹灰”。 对于肖强的表现，段然已经习惯了，并不感到意外。 庞梓倒是少有的，没有表达什么反对的意见，只是照常的冲着肖强说了一句：“丢那星，就知道跟在别人后面吃屁。”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段然这段时间可是给足了他面子，他当然就更加知道段然是个什么样的为人，肯定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段然笑笑，问道：“还有别的意见吗？” 这些意见，也就是成林提出的意见而已，他早就考虑到了，并没有什么很大的难度，自己肯定可以说服他们的，至少能够争取三个人同意，他有这个信心。 见大家都没有吭声，段然继续说道：“首先，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说明一下这样做的好处。 “我们就拿住宅平面这个在施工图里面占比比较大的一项工作来说吧。如果分给你们三个人，每人两栋的话。那你们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和各个专业进行沟通？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对整个平面进行全面的思考和完善？是不是全部都要花一轮很长的时间和精力？是不是很容易导致相同的地方图纸表达不一致？还有阳台大样，厨卫大样，墙身大样，楼梯间大样电梯打样等这些地方，是不是很难做到统一？增加修改的次数，校对，提资的时间和精力？增加校对的工作量？是不是很可能会因为这些很难解决的失误导致被扣奖金？” “如果是一个人来负责的话，你们想一想。是不是只用画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进行沟通就可以把这些问题解决掉了？户型都差不多，真正的工作量能够有多少？解决完一栋楼的问题，其他的是不是照葫芦画瓢，或者相似的，直接修改一下就搞定了？一个人对接各专业和各部分的大样进行提资，是不是减少了所有人的工作量？同时是不是从最大程度上减少了因为人多，每人做法和思想以及习惯的不同导致出现表达不一样，对不上的几率？是不是减少了相互校对工作量和难度？” “至于说立面和剖面，同样的，是不是根据各栋不一样的地方，修改一下就搞定了？但是，如果是分开来画，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全部画一轮？谁愿意把自己画好的给别人去偷懒？这样算来，减少了缩少的工作量？大家自己想一想。” “其次，说到奖金分配的比例问题，这个意见不能说体的没有道理。确实以前没有这样做过，这方面需要大家制定新的规则。但是也没有那么麻烦，大的原则和原来保持不变，地下室，平面、立面、大样、接能......等，还按照原来的分配比例，进行适当的调整一下就可以了，这样大家都能够接受。但是，要在每一项的比例上设一个上下浮动的比例，根据实际工作重出现的问题和难度、复杂程度的不同，进行实际的调整，这样不就可以了吗？我们只是把同类性质，有极高相似性，可以减少重复工作，降低工作量的事情进行统一分类，交给同一个人做而已。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复杂。” “这样说大家明白了吗？” 段然说完，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内心并没有什么起伏，而是平静地等待着大家再次发表意见。 段然说了这么多，成林提出来的问题也得到了正面的，详细的解答。每个人都必须要认真的，根据自己的经验进行分析理解和思考。 这次，庞梓有表现出来了一贯的作风。经过了消化和思考以后，在烟灰缸里面狠命的摁灭了还没有抽完的半支烟，“啪”的一拍桌子说道：“丢那星，我觉得所长说的有道理，这样确实可以减少很多工作量，都是在为大家考虑捏？我觉得就算奖金我少拿一点，我也愿意。很简单，同样奖金数量的工作量，我花的时间和付出的工作少了，我还是划算的。换句话说，同样的时间，我一样可以做出更多的工作量，挣更多的钱，那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这个道理喂？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犹豫个毛线啊。” 他这段时间对段然的为人有了更深的了解，而且，段然说的东西他也认真的考虑过了，确实是操的好心。 说完重新又点了一支烟，慢慢的吐着烟雾，享受了起来，静静的看着成林。 成林其实和段然并没有什么个人矛盾。作为一个一直被楼叔用来平衡段然的棋子，开始的时候他可能没有意识到，但是，谁也不是傻子，几经波折，次数多了以后，他也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又确实在实力上处于被动地位，那作为楼叔手上的一颗棋子，其实对他自己还是有利的，有一定好处的。那作为这个角色，也必须要起到自己的作用，必须在适当的时候体现自己的价值，完成自己的任务，让领导感觉到自己的作用，不然的话，可能领导就会考虑换人了，那样对自己不利。 现在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做的也做了，自己的态度也表达出来了，接下来对于一个实际上对自己也有利的事情，就等着最后表态吧。但是自己肯定不能先表态，如果肖强也不同意的话，自己也不介意再制造一点麻烦，这也是自己的价值体现。不过最后估计这个策略是没有问题的，应该能够通过该，实在不行，段然用所长的身份来强压也能通过，毕竟已经有一个人同意了。但是那样对段然来说并不完美，就有一些不和谐，不利于团结的因素了。当然，如果肖强也同意，那自己也没必要做一个坏人，跟着举手就行了。 现在肖强的表态好像显得很重要，但是他也不是个傻子，庞梓这种强势的，带有攻击性的表态其实已经把他逼到墙角了。不同意吧，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很好的理由了，而且可能和庞梓之间的关系产生一点裂痕。他其实也是楼叔刻意布置的一个制衡因素，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罢了。他现在没有什么支持者，唯一能够拉拢的就是庞梓了。两个人是同学，又到了同一个单位的同一个所，关系一直都不错，这是他很有力的支持者，如果关系产生了裂痕，那就得不偿失了。支持吧，自己的作用好像就显得很不重要了，感觉完全就对结局产生不了影响。当然，更重要的是，就算是按照老的办法来做，这个事情也不是做不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再不同意，那就是没有大局观了。 思来想去，确实比较纠结，怎么选择呢？ 第77章 恩威并施 经过了一番反复的权衡和心理斗争，最后，肖强还是不着痕迹的，像以往一样的笑着举起了右手说道：“我同意。” 肖强也有他自己的想法，现在不同意，被段然强制执行了，到时候大家肯定会深刻了解这样做的好处，这个运作方法最后肯定还是会被大家认可的。那样自己就显得没什么水平了，对自己的影响不好，思想不够开放。同时还会被庞梓鄙视，之间的关系很可能产生裂痕，这样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庞梓还是一脸的不屑，鄙视的笑容看着肖强丢了一句“丢那星，这还用想那么久？还不是跟在后面吃屁”。 肖强一如既往的笑笑，冲着庞梓竖了一下中指，做了个鄙视的鬼脸，没有作声。 成林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充分的体现出了自己的作用，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同意，咱们就按照段然提出来的方法进行操作吧。” 终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段然笑着说道：“好吧，既然意见统一了，那我们就按照这个方案进行分配。接下来咱们讨论一下具体的任务分配的问题吧。” 这时候三个人面面相觑，好像都意识到了真正的问题在哪里，怪不得段然看着都不着急的样子。这明显了，本来是一个十分紧张的工作，现在这样做，操作得当，处理好了，那就是一个很轻松的事情了。工作分配这一块，段然作为所长可是有主导权的，这种情况下谁多做一点，那就多的一点奖金，这可是和奖金数量直接挂钩的事情。 但是这时候，谁如果直接开口要比较多的工作量，那就相当于是和其他人在抢饭吃了，这和工作非常紧张做不完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好意思说话，不敢直接要。 段然等了一会儿，看没人说话，笑着说：“那既然这样，就由我来分配吧，怎么样？”这种结果他是早就预料到了的。都是从技术一步步做起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大家最关心什么问题？ 还是没有人作声。过了一会儿，还是庞梓，不耐烦的说道：“我丢，你是所长，你就直接分任务得不得？谁不同意就别做这个项目了，等下一个吧。要不然你这所长也太憋屈了，这样搞看似民主，其实是在浪费时间。” 段然心里那个笑啊，庞梓这家伙有时候真是可爱的很啊，这话说的真是怎么听怎么动听。 段然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庞梓就负责平面吧，包括总平、说明、墙身大样、阳台大样等和平面关系最紧密的一些工作；成林，地下室，包括人防以及机房大样、坡道大样等和地下室相关的；肖强就负责节能、立面、剖面和厨卫、楼梯间、电梯大样吧。有意见么？” 成林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刚想说话，就见庞梓“啪”的一拍桌子说道：“没意见，能有什么意见，还不如去画点图实在。” 刚刚动了动嘴唇的成林，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好像再说什么确实有点不好了，毕竟这可是所长能够一言而定的事情。 肖强看看庞梓，看看成林，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很明显，这任务分的，庞梓估计能够拿到百分之三四十了，成林最少，自己其次。成林都没有说话，自己还说个什么劲儿？去和庞梓抢活儿啊？那不是找死。 只有庞梓脸上笑眯眯的，他其实也是个聪明人，只是在人际关系和勾心斗角上不擅长，但是奖金的多少，都是做了那么久的人，哪个会不清楚？ 段然呢，之所以这么分也不是说单是为了威慑一下，也是有其考虑的道理的。就算是有人有意见，他也是有足够的理由的。庞梓一直和他做着这个方案的，对平面情况比较熟悉，负责平面也是有道理的，就算有些问题不清楚，还有自己呢，没有解决不了的。肖强和庞梓的工作经验差不多，所以给谁做平面都无所谓，都有自己的道理。成林嘛，对项目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是工作经验比较多，让他去做地下室也很正常啊，毕竟还有人防呢，算是比较复杂，难度较高。并且，成林对人防的东西还相对不是很熟悉，估计还要段然一起商量。肖强和庞梓两个现在压根儿就没接触了解过人防。只不过在其他的一些工作上进行了一些偏重而已。 事情终于解决了，这就是好事。这也是段然第一次经历，主持这样的一个蹩脚的会议，不过结局相对来说还算比较满意，没有惨淡收场。 工作分配完了，一切都进入到了紧张有序的施工图设计的阶段。虽然肖强和成林有所不满，但是现在也都偃旗息鼓了，都踏实了下来。他们也都意识到了作为所长的段然，这手上还是有能够制衡他们的权力的。毕竟这才是刚开始，接下来还有别的项目，还有比这个项目还大的项目，好好做事将来一切都还是能够商量的，要是硬顶着来，那还真不好说，次次都拿到较少的工作量，那就傻逼了。 这个项目进行的还算比较顺利。真正的实施起来，大家也都欣然地接受了这种工作模式，因为，确实可以少花很多精力和时间，出问题的几率和无效的沟通基本上都被避免了。都是从4所里面出来的，一对比就清楚了。谁要是这个时候还说什么负面意见，那就是真的在昧着良心说话了。 施工图的工作时间一般是要两个月的周期，当然有些项目特别小的，难度低的或者是项目过于复杂的，那周期都会做相应的调整。 目前亲海坊的施工图，经过和甲方反复的争取，也就是争取到了45天，也就是一个半月的周期。目前在做的过程中，按照工作计划，还没有人加班。圆柔除外，她的确有太多的东西需要熟练和恶补了。庞梓自然作为师傅、男朋友和服务员免不了得陪着她，时刻提供最贴心的指导和服务，要不然到时候出了质量问题或者拖了后腿，那就不妙了，庞梓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段然则时刻都需要盯紧每一步的工作质量和进度，基本上各项工作最后都要他进行确认和拍板的。特别是遇到难以抉择的问题或者是和其他专业或者其他分项有冲突的时候，更是需要他进行决断，拿主意，这是一个执行设总的权利也是义务，决定出错了将来需要承担责任的。每天桌面上都有打印出来的一打图纸需要认真的核对。当然这也是大家第一次采用这样的工作模式，需要磨合，再一个，很多人的水平和熟练程度还不太够的原因。等到大家都熟练了，水平都上去了，肯定就不用这样了。要是每一个项目都这样去时时刻刻的盯着，那还搞个屁啊。 辛苦归辛苦，但是项目进行的确实比较顺利，接近月底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这相当于说差不多可以提前两个星期，最少也是一个星期完成了既定的任务。这还是在没有加班的情况下，段然思考着，这要是大家加加班的话，估计同时差不多已经可以进行两个这样规模的项目了。这就是自己管理出来的效率和效果，心中感觉还是有点自豪和欣慰的。 这天，段然刚刚巡视了一遍大概的工作情况，站在大办公室里面笑着给大家鼓劲儿“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这工作都很有效率嘛，一个比一个做的快，照这样我们可以同时进行两个项目了。这都和大家的辛苦付出，认真负责是分不开的。” 庞梓笑着说道：“丢那星，光说不练。不要光耍嘴啊，来点实际的得不得？” 肖强一边画图，还不忘急忙举起右手赶快说了一句：“同意。” 成林也是笑着说道：“是喂？你不和领导说一下，给大家聚个餐，庆祝一下？” 苏雅大大咧咧的笑着说道：“同意，同意。” ...... 段然笑笑，正准备说：“没问题，只要大家用心，项目做完了我请客。”这时电话响了。 段然拿起电话一看，是龙恩坊的田总。这可是衣食父母，段然不敢耽搁，立马走进了小办公室，按下了接听键。 “田总，你好，有什么指示？” 田总：“段工啊，我们的方案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现在审批、报备都通过了，可以开始施工图设计了，你们要多久能够出图？” 段然一听是这个情况，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一个项目施工图出了才能够收到大部分的设计费，才能够有大奖金发啊。于是更加灿烂地说道：“田总，施工图的话正常我们要两个月，当然，还要看项目的难度和工作量的大小才能够最后确定的。” 段然刚说完田总就急着说道：“要这么久啊？” 段然：“这还没算其他的时间呢。比如我们要做施工图，首先需要打印一套方案资料给你进行确认，你这边签字确认了之后，我们才能够进入施工图设计的阶段。要不的话，中间又有修改什么的，或者做到一半让停下来这可就说不清楚了。还有，我们会出一份相关的材料以及市政配套等的函件，你这边要有明确的回复，不然的话到时候市政这边的接入情况不清楚，施工图一样没办法进行下去，材料不明确，搞不好就会怪我们用的贵了还是不合适了，这都是不好的，都需要解决确认好才没有异议。” 田总明显被这下被段然一通比较专业的乱炮给轰晕了，半天没有说话。 段然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喂？田总，在听吗？” 田总这时才若有所悟的说道：“啊？在啊。这样吧，我明天过去，当面讲吧。我也记不住，太专业了，都被你搞晕了，做施工图还有这么多事？这么麻烦？” 段然：“好吧。那明天我在办公室等你。” 约定了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段然挂断电话，满面春风地再次走进了大办公室，和大家说到：“和大家说一个好消息，龙恩坊也要做施工图了。为了表示庆祝，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聚个餐，有没有没空的？”光是耍威风那也是不可取的，适时的也需要给点好处，从大局上安抚一下，这都是必须的。 还是庞梓第一个说话，一拍桌子说道：“丢那星，老子辛苦这么久，总算有点实惠了，好。” 肖强一举右手笑着说道：“可以有。” 苏雅大大咧咧道：“好耶，好耶。” ...... 看得出来，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憋得够呛，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个宰段然的机会。 经过讨论，还是庞梓提议在办公室旁边的一个餐馆就行了，不太贵也不远，大家都比较方便也给段然省一点费用，少出一点血。 一个比较没有特色的餐馆，反正你要什么口味的人家都有，厨师都能做得出来。全部位于一楼，有两三个包厢，装修也算是一般般，没有明显的特点。不过菜价确实不贵，很亲民，菜的样式也算是比较多，很合适段然他们这种人群的消费。 聚餐嘛，酒自然是少不了的，不管男女基本上都喝了，女孩子就喝点啤酒。 菜上来之后，段然学着楼叔的样子，端起一杯酒说：“这段时间大家确实辛苦了，不过成果也是非常明显的，现在基本上亲海坊这个项目已经接近尾声，各专业都到了最终成图的阶段了。我敬大家一杯，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团结一心，再创佳绩。”说完，大家都把杯子在中间的玻璃转盘上炖了两下，一饮而尽。 ...... 成林这段时间彻底看清楚一些事实，那就是工作上不要和段然捏着来，上次的教训太深刻了。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而去体现自己的价值，感觉着实是不明智的，毕竟大家都是打工的，不容易，这样搞来搞去最后吃了亏不说，还落不着一点好儿，亏大了。就算是摆到楼叔面前，这事情可能也不敢明确的帮他说好话。 于是成林打头，先端起了酒杯有点不好意思地和段然说到：“段然，不好意思，上次是我考虑不周，希望你不要介意啊。我敬你一杯，以后工作上的事情一定支持你。” 他不是一个很善于言谈的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确实不易。 段然赶忙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说道：“兄弟，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一起并肩做过多少项目了？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以后咱俩好好相处，什么不好意思之类的，不重要，以后有事情多商量，接下来你还要多辛苦一下才行，咱们任务还重着呢。干了。” 这相当于段然没有针对于上次的事情表态，情况大家自己心里都清楚，没必要说得太明白，但是，心里不记恨。接下来地龙恩坊，还要他多辛苦，那就是要多做点事情啊。 成林有点不好意思地把酒干掉了。 所谓一切都在酒里面，就是这个意思吧。 也不是段然睚眦必报，要是上次不做出一些反制的动作，那以后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负责任，不用付出代价的话，以后队伍就不好带了，还不乱套？确实不是针对性的在报复成林和肖强。主要是适当地树立一下自己地权威。 庞梓还是最活跃的，直接端起半个小钢炮笑着冲段然说道：“段工，我是真心地要感谢你啊，谢谢你为我解决了终身大事。” 段然听着这话就有点别扭，什么叫为你解决了终身大事？大家不知情的还不误会啊。再说了，这种滥用职权，开后门的事情，虽然办公室人不多，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也不是谁都知道啊，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呢？这样是公开了，以后还怎么做事情？个个都感觉关系不错，都来开后门，那还搞个屁啊。要不人家心里就会想，或者有些人就会直接说“哦，你给他面子不给我面子，我和你关系不如他呗？”那还不直接乱套了？此风不可长啊。 段然赶忙端起酒杯说道：“公司招人那是因为工作需要，不用谢我。要谢谢楼叔和大家。是楼叔他们这些老板接来了项目，是大家努力把方案搞定了，签了合同，这才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才需要招人，是不是？不过嘛，酒你敬我一杯不多，我教过你不少东西吧，哈哈。” 庞梓这才意识到一些问题，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不过，圆柔也是一个懂事的人，赶忙端了一杯啤酒，站起来，拉着庞梓走到了段然的旁边有点羞怯的说道：“怎么不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招人的时候在众多的简历中选中了我，也没有我们的今天。” 段然明知道他两个人的关系，所以也没有什么吃惊的。但是别人还不清楚啊，毕竟刚开始没多久，还没有最终确定关系，一直处于保密阶段。 这时候苏雅大着嗓门儿说道：“什么情况啊？你们怎么了？” 肖强也跟着起哄“你个土匪啊，把人家怎么了？” 成林：“是啊，怎么了，你们什么情况，说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都在起哄...... 其实到这个时候，看这个情况，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圆柔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被大家一起起哄架秧子，脸瞬间就红了。虽然她做了心理准备，但是明显，还是高估了自己脸皮的厚度。站在那里不自觉地和庞梓靠得更近了。 庞梓看这情况，笑着朝大家说道：“怎么了？她现在是老子的女朋友，已经名花有主了。告诉你们，谁也不要再想了，想也没用，不服的过来单挑。” “哦，亲一个，亲一个......”大家又开始起哄道。 ----------------- 第78章 聚餐惊艳 庞梓：“丢那星，亲个毛线啊。先等老子敬完段工得不得？他可是媒人。老子可不像你们，忘恩负义。” 说完，和圆柔一起端着酒杯朝向段然说道：“段工，所长，真的感谢你给我们创造了这个机会，谢谢。我们喝完，你随意。” 说完lialia那个个人主动和段然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一仰头干了下去。 圆柔现在已经看不出喝酒的感觉了，因为，单单是因为害羞，脸就已经红透了。 段然刚把这杯酒喝完，等着看表演的一桌子人就急不可耐的继续喊了起来“亲一个，亲一个......” 段然笑呵呵的看着热闹，想看看庞梓到底敢不敢在这里亲一个。 庞梓一脸霸气的说道：“丢那星，亲一个算什么？老子一天不知道亲多少次，有什么？” “那就亲一个啊，别光说不练。”众人继续起哄。 庞梓：“但是，就是不给你们看，怎么样吧？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让我们亲就亲？哈哈，气死你们。” 苏雅：“切？吹牛。你还没有亲过吧？” “是为？你还没有亲过吧？哈哈。”肖强起哄道。 庞梓鄙视了一下肖强和苏雅说道：“老子一天亲二十多次，那叫一个爽啊，舌头都麻了。你以为像你啊，女朋友都跟别人跑了？丢人。” 肖强一下子被说到了痛处，半天没有憋出一句话。 庞梓确是心里暗爽，让你起哄，看你还敢不敢。 圆柔则是已经羞得不要不要的，头都快拍到自己两个山峰之间了。 苏雅这个损友却不放过她的同学，继续说道：“没亲过就是没亲过，还二十多次，舌头都麻了，有种亲一个给大家看啊，吹牛倒挺厉害。真功夫恐怕不行吧？哈哈。” 这也是一个牛逼有个性的女孩子。大大咧咧的，什么都敢说，不过做事情却是雷厉风行，认真负责。 庞梓被苏雅将了一军，有点不爽了。刚才就没有冲着她开炮，现在怎么回事，肖强这个损友都已经哑火了，她苏雅却还是不依不饶的。 庞梓一脸霸气的说道：“功夫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你就知道喊，这么想看？是不是没有试过啊？哈哈。” 本以为一个女孩子，这样轰一句还不就不好意思的哑火了？但是，胖子没想到的是，他想错了，苏雅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那可是牛逼的存在。 就见苏雅脸不红心不跳的，还是笑着喊道：“切，老娘亲过的比你多多了，你那是小儿科。别光说不练，敢不敢吧？” 这下好了，这事情眼看着有升级的可能啊，就要超出预设的剧情了。一桌子人都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他俩的表演。 庞梓不愧是霸气的男人，一脸的自豪道：“老子功夫绝对一绝，但是我就不信你的，什么还比我多多了。这样吧，你过来我们亲一个给大家看看不就知道到底谁在说假话了？哈哈，怎么样？敢不敢？” 我靠，段然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个局面，这庞梓也是真狠啊，圆柔还在他身边站着呢，这是要干什么？出大招？ 庞梓想的是你苏雅不是不依不饶吗？老子直接出绝杀，彻底把你给打趴下，征服了，就不信你敢应战。 圆柔听的心里发毛啊，这是干什么？自己的男朋友，要和自己的好同学当着自己的面表演？那把自己放在什么地方了？多尴尬啊？希望苏雅自己不要再跟疯了吧。 大家都觉得庞梓这家伙是有点过分了，这玩笑也没有这么开的吧，太狠了。毕竟人家让你们亲一个，你们也是男女朋友关系啊，亲一个又怎么了？看现在这样子，啊，好尴尬，这苏雅该多不好意思啊，还不不得羞的脸红脖子粗的？太为难人家女孩子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事实证明是大家想多了。 就见苏雅一脸的豪气，脸不红心不跳的，“啪”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冲着庞梓说道：“你以为老娘是吓大的？有总过来，谁不敢亲谁是乌龟王八蛋，今天晚上谁买单，怎么样？”说完一脸嘲讽的笑看着庞梓。 “我靠”所有人都惊呆了。显然，苏雅的举动超出了所有人的脑洞范围，段然也不例外。 知道苏雅大大咧咧的，有点女汉子的霸气，但是，谁也想不到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啊，这真是，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啊，而且是未婚，能够有如此的胆魄，那真是女英雄，巾帼不让须眉。 庞梓一听到这话，原本觉得稳操胜券，得意洋洋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怎么也想不到这苏雅能够这么豁得出去，我靠，确定她是个女孩子？是不是早就暗恋自己啊，这时趁机占自己便宜？各种想法在心里不断的涌现，却没有一条是合理的，傻愣愣的尴尬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吭声。 按理说呢，一个男人还怕女人叫板吗？当然不怕，管你长得漂不漂亮，总的来说也不吃亏嘛，大不了就当扶贫了。可是现在庞梓的问题是他的女朋友，圆柔就在身边站着呢，这种情况下，不管是谁，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去亲别的女人，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就算当时自己的女朋友为了争口气，给个面子，没有吭声，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时候不算后账啊。这女人的嫉妒心就像男人的占有欲一样，那是天生的，都是天性，谁敢挑战天性？不信来试一试，保管是死无葬身之地。庞梓也不傻，当然不敢呈这个英雄。 圆柔心里那个气啊，心说苏雅你什么人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和自己的男朋友亲一个，那是什么情况？那我的脸还有吗？人家该怎么议论？难不成是要和自己抢男朋友的节奏？不应该呀，庞梓这种应该也不是她苏雅喜欢的类型啊。连气带害羞，搞得她心跳更快了，脸更红了，头也埋得更低了，因为性格的原因，还是没有作声。 这时肖强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到：“怎么样？庞梓你不是很牛逼吗？怎么了？萎了？”平时都是庞梓经常嘲讽他，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白白放过？ 一桌子的人，看有人带头，也是跟着起哄架秧子，喊道：“庞工被女孩子给吓住了，不行啊，真没种，哈哈。”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是这个意思。 苏雅本来呢，这也是笃定了庞梓不敢当着圆柔的面和她接吻的，所以才敢赌一把。这时候看着庞梓被自己一句话直接给顶的哑火了，再加上大家都在起哄，明显自己的士气正盛，印证了自己原本的判断，就更加嚣张地说道：“是为？庞工，真没种，还是根本就没有亲过？不会真是吹牛的吧？哈哈。” 庞梓一脸不爽的瞪了苏雅一眼，但是却是没有开口。因为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儿。 苏雅看到庞梓那明显是气的不行又无能为力的表情，心中暗爽不已，继续说道：“怎么？还瞪我？不服啊？有种就过来喂？不会是不敢吧？难道这种事还要老娘我主动啊？那你也太没有风度了吧？传出去人家不说我欺负小朋友？有种过来，不会不要紧，老娘可以教你，哈哈哈。” “哈哈哈，过去啊”“不会是真的不敢吧？”“不会真的是吹牛的吧”大家纷纷起哄。 肖强加码道：“人家都说教你了，你还怕什么？真是...丢人”说着还冲着庞梓做了一个类似李小龙一样的动作，伸出食指冲着庞梓摇晃了两下，然后转过手握成拳，朝下伸出大拇指，这是在强烈的鄙视对方。 庞梓本来就不是一个蔫不拉几的脾气，因为圆柔在场，所以一直都在强忍着呢，压抑着心中火气和冲动。本来想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谁曾想到这大伙起哄起个没完没了也就算了，连苏雅这个娘们儿也还敢这么嚣张的叫嚣？真当自己怕了她了？被苏雅这一再的挑衅，胸中的火气和男人的尊严再也无法按捺，终于冲破了重重预设的屏障，直冲云霄。 就见庞梓尴尬地表情瞬间变成了一脸鄙夷的狞笑，慢慢的拿掉了拉着他的胳膊的圆柔的小手，转身快步地向苏雅走了过去。心中想着，既然你自己要找虐，老子今天就成全你；既然你自己要当众表演，老子今天就成全你；既然你自己要逞英雄，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苏雅看到庞梓表情的变化，就知道完蛋了，这有点过头了，明显这家伙要动真格的了，就想着怎么往回找补一下，示个弱算了。但是她的脑子现在明显反应速度还是太慢了。 圆柔低着头，看不到庞梓的表情变化。当庞梓把她的柔弱的小手拿开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其他的同事都还处于庞梓面部表情变化的深入思考中，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然，毕竟不是双方当事人啊，肯定反应没有那么敏感。在众人的疑惑中...... 当苏雅刚刚想到不妙的时候，庞梓已经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他那粗壮有力的胳膊，左手从苏雅的上身绕过，快速，有力的环住了苏雅的后背，把她牢牢地捆在了自己的怀中，紧密的贴在了一起。右手直接掌握了苏雅地后颈和后脑的位置，使她扭动不得，并且毫不犹豫地把苏雅地头拉向了自己身体的方向。同时，庞梓坚定不移地吻向了一脸懵逼，眼睛还因为吃惊而睁得圆圆地，有点不明所以目光惊异的苏雅。整个过程快速而坚决，没有任何废话。 众人这时才吃惊道，我靠，原来如此啊，这也太豪横了，这圆柔还在呢？ “哦” “牛逼” “真爷们儿” ...... 众人一片吃惊和叹息。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这时的圆柔才好奇的抬起头，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本就内敛柔弱的她一时因为吃惊，羞恼，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庞梓竟然真的会当着她的面有这么疯狂的举动，这就像计算机出现了正常程序意外的bug一样，短时间的宕机了。 这时的苏雅才算是完全明白过来，吃惊的同时，就想赶快服输，也好结束这场自己过分逞强而造成的不应该出现的闹剧，然而，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发生转变。明显，她又误判了形势，继续犯了一个错误。 就在她吃惊，急忙想着开口认输的同时，刚刚松开的齿关便被一个软软的东西趁机突破了进来，并且占据了她的牙齿后面的空间，并在里面大杀四方，把她杀的溃不成军。 明显是庞梓并没有在攻占了有利地位后收兵回营，而是趁着苏雅急忙想着张口认输的同时，毫不犹豫地乘胜追击，直接攻破了她的防线，占领了她的领地，达到了完胜。 “哇！” “我靠！” “霸气！” ...... 这时一桌子的人都被发生的这一幕彻底的惊呆了，已经完全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了，只剩下了惊叹声。 做完这赌约的任务，庞梓毫不犹豫的，没有一丝怜惜的一把推开了苏雅，狞笑着丢下一句“丢那星，满意了没？你买单吧。”然后径直的转身回到了圆柔的身旁。 苏雅再也不像当初那样淡定从容了，整个人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今天算是栽了，关键是还没话说，脸早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浑身发烫，气的有点打颤。心说吃亏也就吃亏了，关键是这家伙占了自己的便宜还一点留恋的感觉都没有，这也太让老娘没面子了，老娘有那么差么？真是可恶至极了，不对，应该是可恶至极加三级，完全是一个混蛋加八级的家伙。苏雅这次完全没脸了。 段然看的都有点傻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心说，我靠这现在的年轻人也太猛了，真是没有不敢做的，只有不敢想的啊。自己今天算是开眼了，长见识了。 肖强则是一脸坏笑的说道：“庞工，牛逼。”还不忘竖了一个大拇指给庞梓。 圆柔这时候已经傻了，这以后怎么见人？ 庞梓释放完了自己的情绪，这时候也有点后悔了，心说，丢那星，这下完蛋了，不知道得跪多久的键盘才能够挣得圆柔的原谅了。 本来一个开开心心的慰劳，庆功的饭局，结果发展到了这一步，搞得有点怪怪的。可想而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办公室的气氛将会是什么情况了。段然完全无语。 不过其他的同事得以欣赏到这惊人的一幕现场秀还是感觉眼福不浅，十分兴奋的。后续的过程也是频频举杯，都向段然敬了一杯酒，以表示自己的对所长的感谢，同时也是对领导的示好吧。 唯有苏雅，一个典型的女汉子，接下来变得沉默寡言了。 庞梓却是时不时的呲牙咧嘴的，估计可能是圆柔在桌子底下在进行着某种惩罚吧。 完事之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庞梓当然是像个孙子一样的，十分讨好的一个劲跟在气呼呼的圆柔的周围，忽左忽右，时前时后。 第二天下午三点钟，田总准时到了办公室。 田总一进来段然赶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田总你好，真准时啊，以后还要多向你学习，路上辛苦了吧，请坐请坐。”段然现在说这些场面上的话已经没有了任何压力和不适感，这是多年职场磨练出来的。 田总笑呵呵的，一边坐到小沙发上一边说道：“段工太谦虚了，你看我这不是搞不懂才过来的嘛，是我要向你学习啊。” 段然也坐到了一个单人小沙发上面，一边开始烧水泡茶一边说道：“田总你客气了。我们是靠这个吃饭的，那肯定要懂啊，不然你的钱不是花的冤枉了，哈哈。你是老板，不需要像我们一样懂那么多，否则我们就没饭吃了。” 接下来段然详细的给田总解释了一下每一个函件的内容和大家确认和回复这些函件的必要性。最终田总也是终于明了了，笑着说道：“嗯，按照你这么说，那还确实是很必要的，这和我们项目的正常顺利进行以及建造成本都息息相关，行这个没有问题，我安排人全力配合。那我们这些内容都明确了以后，你们施工图的设计时间需要多久呢？” 现在整个进度和工期是田总最关心的事情了。因为售楼部已经在装修了，很快就能完工进行销售了。到那个时候如果还不能够给客户一个相对明确的工程节点和竣工时间，那就不好了，对销售非常不利。这时候预售相对来说还没有明确的建到几层或者是工程的百分之多少才能够进行预售，还是很自由的。 同时，现在主管单位也在不停的催促项目进行开工，压力实在是不小的，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这关也是应付不过去的，搞不好太慢了还要罚款。 段然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这个，正常的话我们都是要求2个月的时间。施工图不像方案只要建筑专业就可以了，需要各专业全部参与进来进行详细的沟通和对接。这也是对项目的质量负责的需要。” “哦，还有，就是要尽快明确基础形式。这个和建造成本和工期关系都是很大的。要是中间改动的话对施工图的周期也是有影响的。” 田总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说道：“这样算来，就算一周内把函件的问题能够解决清楚，那还是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够完成施工图设计工作啊。还要审图，也需要时间，感觉还是太久了。还有，怎么又提出了一个基础形式的问题？基础不是你们设计的吗？” 第79章 前期准备 段然：“基础确实是我们设计的，这没有错。但是基础形式这个东西确实需要再次确认的。 “一般情况下，我们会根据地勘资料提供的地质情况进行考虑，地勘资料中也有根据地勘资料建议的基础形式，如果我们结构专业建议的基础形式和地勘资料建议的基础形式相同，意见统一，那一般也就是确认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咱们这个项目根据地勘资料显示，地下溶洞较多，如果采取地勘单位建议的冲孔桩，可能将来施工比较麻烦，风险也比较大，因此我们建议采用筏板基础结合局部的人工挖孔桩。施工速度更快，成本更加可控，风险更小。这就出现了意见分歧，需要你们这边进行详细的了解和判断进行最终的确定。” “一旦开工了再修改不单单是我们要修改费，施工方也会主张误工费，还会影响工期，和你们的建造成本关系也很大。这个不敢开玩笑。我们的一件事最好你们到当地实际了解一下周围的在建项目的实际情况，详细的对比一下再进行判断，以免出错。不知道我这样解释清楚了没有。” 说完，段然给田总的茶杯又续了一杯茶。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等着田总答复。 田总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还是需要再花点精力搞清楚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段然：“是啊，而且要尽快。为了配合您这边的进度要求，我可以在那几个必须的函件确认清楚之后就马上开展施工图的工作。先进行上部的施工图设计，基础留到最后，这已经是最节省时间的做法了。您最好在我们进行基础设计之前把基础形式确定下来，不然施工图还是完成不了。” 田总无奈道：“好吧，那也只能这样了，谢谢段工的理解和配合。你这方案我做的还是很满意的，水平确实不错，以后有机会一定还找你合作。你看施工图的设计周期还能不能压缩一点？”田总开始开空头支票了。 其实并不是施工图的时间不能够压缩，现在以这种新的运作方式，确实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压缩一点是可以的，只是自己不能随便的承诺啊，一来那样就没有价值了，最起码也要得个人情，这是做生意的人都会考虑的吧，再一个，正常情况下，施工图设计像这个项目的规模和复杂程度要两个月的周期是必须的，能够让大家轻松一点工作，那就没必要去加班不是嘛。 但是现在田总已经开始示好了，连空头支票都开好了，如果还不让步一点，就会让田总感觉太没面子了，于是段然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半天说道：“好吧，田总，我尽量做做工作，让大家多加加班，尽量把施工图的工作周期提前一到两个星期吧，这样我是极限了，再想少，那实在是没办法了。做这个事情呢有固定的程序要走的，少不了。不过，要是到时候基础形式确定的时间太晚了，影响了施工图的进度，我就付不了责任了。” 田总看着段然的表演，心说，终于，今天算是没有白来，时间上算是争取到了一点，笑着说道：“哈哈，好吧，那就辛苦段工了。” 任段然怎么表演，在田总面前也相当于是透明的一样。人家可是久经沙场了，眼睫毛都是空的，不是段然这种涉世不深的新人能够糊弄得了的。不过达到目的就好，大家都要相互给点面子，看破不能说破。 段然憨憨的笑了笑：“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要是不认真做好，以后田总不给机会了那不是没饭吃了？不过田总你要先把方案给我确认了，帮我签个字，就写同意按此方案进行施工图设计。” 田总拿起来文本翻了一下，确认是最后的文本以后什么也没说拿起笔一边签字一边笑着说道：“好，这个没问题。放心吧，以后一定有机会儿合作。哦，对了，你这是高升了吧，哈哈，以前你可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啊。” 段然心里有点自豪，心说自己总算是有点面子了，但是脸上却是腼腆的说道：“这不是搬了办公室之后地方大了吗？以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地方。” 其实说这话自己都觉得臊得慌，以前是有小办公室的，只是没有给他用而已。还好，田总应该是不清楚的，不过就算清楚也没关系，不就那回事儿嘛。 田总笑笑：“嗯，那说明你水平高，领导认可了。恭喜。不过，以我的想法，早就该给你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了，这样工作起来也方便。哈哈。 “我们尽快落实这些问题，你把联系函尽快拟好发给我。别的也没有什么了，我就先回去了，还有别的事要去处理一下。” 段然挽留道：“要不晚上一起吃饭吧。” 田总直接站起了身子“不用了，我晚上已经有约了，不用客气。” 段然一直把田总送进了电梯这才回来。心里还是有点点成就感，觉得自己今天的沟通还是很有效果的。该争取的条件也争取到了，人情也落下了。 田总进了电梯也在思量着，段然这个家伙还是真的可以，能力水平没得说。自己和他认识以来，眼看着不管是技术水平还是交际水平都在明显的提高，尤其是技术水平，这要是在别的单位，肯定是要不同的专业的人员才能够讲得这么明白的，这家伙，一个建筑专业的，居然这么清楚，解释的这么深入浅出，确实是少见的。不由得对段然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对段然的能力更加的认可了。 回到办公室，段然开始思考龙恩坊的施工图工作安排的问题了。现在一个半月，做应该是肯定做得出来，但是，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为了让整个施工图的进度过程中大家轻松一点，也给自己预留一些备用应急的时间，现在必须得马上启动龙恩坊的施工图工作了。这样最少可以争取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很有用的。 毫不犹豫地，段然把成林、庞梓、肖强给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已经有了前面地基础，现在整个工作方式和工作安排上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了，也就没有去会议室，自己的办公室坐四个人还是很轻松的，小沙发已经足够了，坐的还舒服。 段然一边给大家倒茶一边把和田总沟通的情况和大家做了一个简单地介绍。然后看着大家说道：“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我觉得，为了让我们的工作变得轻松一点，不至于将来时间太过紧张，我们现在就应该马上启动龙恩坊的施工图设计工作，先提前把能做的尽量做到一定的深度。当然这样做是有一定的风险地，万壹方案再有改变，很可能会导致我们前期的部分工作就白做了。不过，这个问题不用担心了。我已经让田总在方案上签字确认了。”一边说着，一边把田总已经签字地方案文本放到了茶几上。“大家看一下吧，看还有什么问题。” 三个人轮流看了一下田总签字的文本，确认了签字和文本以后，庞梓说道：“丢那星，做就做嘛，有什么？你都让他签字了，难道他还要改不成？要是那样老子还高兴呢，可以多收一些修改费得不得？” 肖强终于恢复了正常状态，一举右手很简洁的笑着说道：“我同意。” 庞梓斜了一眼肖强说道：“丢，就知道。” 成林微笑着低声说道：“段然说做就做嘛，我没意见。” 这次倒是没什么意外，大家意见空前的一致，这也在预料之中，段然笑笑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大家就准备开辟新的战场吧。哈哈。这些联系函还是我来写，大家就考虑怎么分工的事情吧，这次不能像上次那样由我来说了，因为每个人手上都还有没做完的工作，我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经过一轮讨论，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然后根据实际的情况，这次很友好愉快的把龙恩坊一期的施工图任务给瓜分完毕了。这就是说这个项目正式的进入到了施工图阶段，段然把工作计划和各专业负责人等写好直接下发就可以了。前期准备和动员工作已经完成了，就等一纸命令，三军开动。 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段然是不会浪费时间的，连夜加班把几个联系函和项目工作计划都做了出来。第二天一早，正式的启动了龙恩坊的项目施工图设计工作。 原来定下的工作模式大家已经都是比较熟悉了，现在也不需要太多特别的叮嘱和交代，任务一下达，整个团队就像一台保养良好的机器一样，迅速的按照既定的程序开动了起来。 大约十天之后，田总这边才算是把几个联系函全部落实下来，相当于龙恩坊的施工图工作这是后期才正式的进入了倒计时状态。然而，基础形式还在讨论和考察之中，没有形成最后的结论。 又过了几天，亲海坊的施工图已经正式完工，进入了校审阶段。施工图的校对审核段然以前还没有真正做过相关的工作。虽然提前进行了多方面的了解和学习，但是这毕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也不敢托大，做得十分谨慎和认真。校对和审核是两个不同的工作。校对主要是针对一些制图问题的错漏和疏忽而言的，比如有没有漏标尺寸，漏画的地方，表现得到底对不对，平面、里面、剖面是不是对得上、有没有缺字少字错别字等。审核主要是针对规范来进行的，最后重新全面得对整套图纸得规范问题进行系统性得梳理和确认，看还有没有不合规得地方，指导方向有没有遗漏以及错误。 本来要两个人分开进行的工作，现在都压在了段然一个人身上，如果不认真一点，很容易搞得稀里糊涂，手忙脚乱，起不到真正的校审的作用。 段然从拿到他们交上来得整套施工图得白纸图就开始了埋头苦干。因为自己没有经验，所以不敢马虎，还是按照既定的程序分成明确得两步来进行。按照原本在省院的规则是应该进行校对，然后再提交审核的。但是现在工作集中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段然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了调整。第一遍先对规范问题进行了全面得审核。把图纸铺到会议室得会议桌上，一趴就是一整天，熬到夜里接近两点钟，才算是完成。把自己的意见统一用红笔直接批注在了图纸上。 第二天专门进行校对。确保了规范上没有影响到图纸大原则，可修改得情况下，全面认真得进行校对工作，这是基础。不然校对完了，如果规范上有大的问题，要进行大的调整，那校对工作就白做了。校对工作其实比审核需要花费更多得精力和时间，每一个尺寸都需要认真的看过，每一个字都不能漏掉，还要认真的核对平、立、剖的关系，这个着实是费脑筋，一旦走神了，精力不集中就很容易出现纰漏。校对工作一直持续了两天才算是完工，自己发现的问题全部用蓝笔批注在了图纸上。 看着第一次完成的校审工作，段然这才意识到这些那个工作的重要性。密密麻麻的红蓝批注到处都是，这要是没有这道程序，那可想而知会留下多少的错误和麻烦。 两只手插着自己那已经几乎直不起来的腰，慢慢的动了一下。感觉钻心地疼，真的是站不起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图纸很多都是A1的，校审稿缩印了一下也要到A2的图幅，还有总平，地下室这些很多需要到A1的图幅才能够表达清楚。很多时候坐着是不行的，经常需要弯着腰爬到图纸上。一连三天下来，就算是再好的身体估计也受不了，何况段然腰部还是受过伤的，结果可想而知了。 说起这腰部的伤，那还是高三临近高考前的时候。 在学校打篮球，段然跳起来抢篮板，结果被后面一个同学无意中用胳膊一推，已经跳起来的段然顿时失去重心，身体腾空翻转整个人横着就摔到了地面上。幸亏那时候学校也没什么钱，地面还是素土压平的地面，要是水泥地面那就不知道后果会严重到什么程度了。就这样，足足在那里躺了半个小时才慢慢的恢复了知觉，爬了起来。 但是很不幸的是，接下来两个星期就要高考了，这腰部的伤真的很严重。每天上完夜自习回到宿舍都不敢弯腰先坐下来再躺下去，而是基本上保持身体是直挺着，就这样直接一下子后仰摔到床上去，就算是疼也就疼一下。楼梯嘛，每天都是靠同学搀扶着勉强上去到教室。那时候真是担心会参加不了高考了。 说来也是不巧，分配考场的时候还偏偏被分到了三楼的教室。幸好自己班有一个同学——倩倩和自己在同一个教室考试，苦命的段然，每天只能靠着倩倩搀扶到三楼参加高考。说来真的是要感谢自己这个同学，要不然还真是个麻烦事。 高考结束，连续休息了一段时间才算是感觉平时没什么大碍了，也就没太在意。志愿报完后，几个同学一道约着去南太行八里沟去玩，去看看这离家几十里的瀑布。虽然离家没有多远，但是，那个时候交通不方便，路也不好，自己呢除了上学就是上学，哪也没去过，所以高考完一身轻的几个同学就约定一起去玩一下。 每天早上起来向西望去都能看到的紫铜色的悬崖峭壁，连绵不绝，走近了真是能够体会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意境。以前看着国画山水，总觉得很假，感觉不可能有这样的地方和风景，但是，当自己真正的走进了南太行，亲眼看到了八里沟里面的景色，不由得叹息自己以前得见识之短浅。自己看到的景色，可谓是鬼斧神工，非人力所能想象，红色得悬崖刀劈斧剁，一个个孤峰直插云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这么奇特。关键是十来平米像个石柱一样耸立得孤峰，上面居然还能够枝繁叶茂，不可思议。 沿着排水得河道一路往里走，到处都是巨大得鹅卵石，一样是红石被冲击形成得，也不知道需要多少万年得岁月才能够形成此版模样，光滑整洁。有的石块直径能够达到十几米，真不是人力能够搬运的。要知道，这种石头那硬度是相当高的，小时候直接拿两块相互一摩擦就能放出大量的火花。大人们更是直接拿这种石头用来磨刀，只是需要先想办法，把石头表面弄平整一点。 听一个家就在旁边的同学说，往上走，上了悬崖就是瀑布的源头，就到了山西的地界，那里更好看。本来要跟着一起上去的，结果，上了三分之一，段然的腰就受不了了，于是就直接下来，在山下等着了。 大学军训，段然也只参加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相当于是只参加了四分之一的军训。还是因为这个腰的问题，向学校请了假。要求是可以不训练，但是必须全程陪同，在旁边看着。 后来就一直有这个毛病了，不能长时间剧烈运动，不能长久站立，弯腰就更不要说了，那是最严重的。平时扫个地那都疼得受不了。 百米多高得瀑布从天而降，如雾如烟，下面不知多少万年冲击出来得深潭，墨绿色干净的水体看下去透着一丝丝深不可测得寒意。真是此景只应天上有啊。 好不容易站起来，段然擦擦头上细密的汗珠，心中不免唏嘘！ 第80章 结构方案 校审工作完成，剩下来的就是交给具体的负责人进行修改，修改完毕就是正式出图了。出图之后才能够提交审图公司进行审图。审图公司意见出来之后，双方进行沟通和确认，进行具体的修改。 正规的审图程序此时只能是出变更通知单和修改图纸，并需要标注清楚，对于审图公司的意见也必须逐条进行答复，这些都要记录在案的。如果遇到有强条之类的敏感问题，将来还是要罚款或者限制接洽业务的。问题较多，情节严重的，很可能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甚至会降低或者取消资质。 所以后期很多都是和审图公司先进行电子版预审，确认没有严重问题之后才出纸质版的图纸交由审图公司备案，出具审图意见，这也是一种取巧和自保的方式。 三天后，经过再次确认，签名之后，晒好的亲海坊的蓝图正式提交给了审图公司。大家都可以全心全意的集中精力在龙恩坊这个项目上了，进行的速度也明显的加快了许多。 至于审图公司的意见答复和修改，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很多。只要在设计的时候严格把关，不会有太过原则性的问题，这点段然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也就花不了多少时间。实在不行了，就和审图公司沟通一下，把有严重问题的图纸替换一下也是可以操作的。 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新的方案要做，有的一点事情也还是在前期，段然基本上自己靠草图就搞定了。现在大家主要精力都放在施工图上，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也不想让他们分心。更重要的是，草图这个东西如果画的好更加的能够体现出水平，因为90%的建筑师是搞不定的，画不出来像样的草图，都是靠电脑的。但是电脑化的东西缺乏灵性，基本上就是机械的描绘，在做方案的时候还是需要一点随性的东西的。一条线，如果你用电脑去画，那么你也基本上就只会选择哪几种线性，但是手画就不一样了，会有即兴的随心的发挥，这点，电脑是永远也替代不了的。 段然在施工图的前期分配好工作之后，主要就是一些关键问题的把握。比如结构方案和审核，各专业沟通的最后决策，建筑本身处理方法的合理性等。 这天，段然正在专注的看着电脑上打开的龙恩坊的结构专业提资的梁柱布置图。当看到标准层平面的时候，段然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慢慢地皱了起来。 继续认真的看了一会儿，确认之后，段然打开了该项目的工作群，发了一条QQ信息：“XX户型联通的客厅和餐厅的大空间之间怎么出现了结构梁？温智和肖扬你俩过来一下。” 按理说私聊也是可以的，段然不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自己发现了问题，这在群里发信息就相当于当着大家的面说话，能够留下足够的证据和证人。最后不管问题是否解决了，自己都没有责任。 不一会儿，温智和肖扬就走了进来。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温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肖扬天然一副笑眯眯的脸上多了几分惆怅。 段然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这客厅和餐厅之间怎么多了一条结构梁？” 段然之所以这么在意这个问题并不是因为违反了规范，而是因为影响了建筑空间的使用和美观。本来住宅的层高就不高，户内空间有限，之所以把客厅和餐厅设计成联通的空间，就是为了让户内尽量有一个大的空间，这有利于住户的身心健康。要不然整天憋在狭窄的四面墙壁中，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上都是不利的。本就不高的层高下，你多了一个600高的结构梁，这无形之中就把空间给分割了开来，整体性遭受了严重的破坏，也影响人们的视线，更加不美观。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和销售紧密挂钩，会直接影响销售的。在一个原因的话，这也是常识，如果搞不定，很可能会让甲方认为是这个设计单位的水平不行，这就会影响到自己和公司的名声，也会影响到以后的业务开展情况。 温智笑呵呵的皱了一下眉，说道：“我也知道这里有梁不好啊，但是根据现在的户型平面，如果不设这根框架梁，计算根本就过不去。” 说到这里，温智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不光是这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也是个麻烦事。现在甲方要求尽量采用柱子而不用剪力墙，但是柱子的截面是比较大的，不可能隐藏在墙内。现在很多柱子的角部都是凸出来的，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室内的使用空间，这个你看怎么办？这可比这条框架梁的问题严重多了。” 要求采用框架结构，这个段然是知道的。甲方为了节省建造成本，自己也没有办法。但是温智说的这个确实是个问题，同样会直接影响到销售的。不过自己好像还是忽略了这个问题，幸亏温智提了出来。 段然又重新在电脑上看了一下，确实，温智说的没错。 段然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道：“嗯，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个大麻烦。要是不解决好，那将来搞不好真的会出现大问题。要是对销售影响大了，甲方拒付费用，和我们打官司都有可能啊。你们是结构专业的，有什么办法吗？” 温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也不可能把柱子的截面缩小，计算出来就是要这么大的。” 肖扬补充道：“是啊，选择了这样的结构形式，那就是很难办的事情了，柱子本身就不可能像剪力墙那样藏到墙体里面的。” 段然在他们拿过来的两张平面图上反复的拿着笔比划着。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温智和肖扬也没有打断他，就那样静静的盯着。大家都接触比较久了，知道他在深入思考问题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也不喜欢被打断，这样会影响到思考问题的效率。段然突然左手轻轻的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温智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有办法了？” 段然：“嗯，应该没问题。你去把做平面的肖强叫进来。” 不一会儿，等肖强进来之后，段然把情况说明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计划这样，把所有的外围的柱子全部向建筑外部的方向突出去，设计成类似壁柱的效果。建筑立面的空间，柱子的表面平墙体的表面，这样就可以解决柱子凸出来影响户型内部使用空间的问题了。” 肖强听完后皱眉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会不会对立面产生影响？” 段然自信地说道：“这个问题不大，我们本身设计的就是个欧式建筑，有一些类似壁柱的设计的，只要再增加几个而已。这个我和甲方沟通，应该没有问题的。整个建筑的风格并没有产生大的变化。只是增加了几个壁柱而已。” 段然又转向温智和肖扬说道：“你们结构专业有没有问题？” 温智和肖扬商量了半天，最后肖扬说道：“没问题，就是上面几层收不了柱子截面了。” 段然问道：“有几层？” 肖扬：“大概三层吧。” 段然果断道：“那没关系，就几根柱子，三层的收截面也省不出多少混凝土，就这么定了吧。” 肖扬：“那行。可是客厅和餐厅之间的结构梁还是个麻烦事啊。这个怎么办？” 段然犹豫了很久，才说道：“这个，我建议把和厨房挨着的卫生间这里这根柱子加大或者是做成转角柱。当然，这个看你们结构专业的合理性来定了，我不专业。和卫生间挨着的凸出来的厨房，全部改成玻璃隔断，取消墙体，卫生间另外一边到山墙之间的柱子取消掉，你们试算一下，看行不行？这样的话，那边的跨度也就7米左右，应该可以承受得了的。而且全部是有墙体的位置，就算梁高一点也没有什么影响。这边卫生间的柱子直接做平到下面的客厅边上，不就可以搭一根框架梁过来了？” 温智笑眯眯的说道：“兄弟，上次威宇大厦就听说你改的结构方案，解决了大难题，我还不信。这次是真的相信了，彻底服了喂？我估计应该没有问题，我们算一下，尽快给你答复。” 段然笑笑说道：“少来，我可不需要你来恭维，咱俩什么关系？那好吧，尽快，大家按这个思路，尽快调整。其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温智笑笑说道：“有喂？” 段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结构专业要一直有问题那可就真的麻烦了。今天这两个已经是很大的问题了。看了看温智说道：“还有什么问题？快说？一个下午都过去了，该下班了。” 段然不怀好意的皱着眉头说道：“基础形式还没有定下来喂？” 段然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是在故意调侃，佯怒道：“滚，有多远滚多远。这我能解决得了嘛？” 温智早有准备，一脸得瑟的笑着和合肖扬以及温智出去了。 解决完这些问题，整个项目终于算是正式上了轨道，一切稳步地推进着。 办公室里，庞梓和圆柔还在进行着拉锯争夺战，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够分出胜负。苏雅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只是面对庞梓的时候没有了以前的嚣张气焰。苏雅和圆柔之间好像是出了点问题，没有刚开始那样黏黏糊糊，像好闺蜜一样。听说背地里已经都在相互的埋怨着，揭短，说点坏话了。 不过庆幸的是，这些个人之间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工作，对待赚钱的事情，大家都是抢着做的。 ----------------- 五一就要到了，这也算是到了一年之中第一次会发奖金的时候了，整个气氛有点蠢蠢欲动，大家不免都把心思放到了这上面。 辛辛苦苦干活都是为了两毛钱的饭钱，这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段然正在办公室里面看资料，温智跑了进来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和段然说道：“兄弟，这都准备五一了，楼叔那里还没有消息吗？” 段然疑惑道：“什么消息？” 温智：“你就装喂？看样子你是不食人间烟火了，挂了个所长连钱都不要了呢？” 段然这才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哦，你说这事啊，哈哈，这我怎么知道？” 温智：“你没有问一下楼叔？” 段然：“没有。” 温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喂？你最好问一下，催一下喂？不光我急，他们也都盼着呢。” 段然：“不是吧，我去问，那不是带头和领导要钱？最好是你们大家一起说好一点，法不责众吗？” 温智刚要开口说话，就见门被敲了两下，直接就被推开了。庞梓、肖强、成林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段然疑惑道：“你们是？...有什么事？” 庞梓：“丢那星，有什么事，不就是奖金的事为？到现在也没个动静，到底发不发？” 肖强还是一举右手“同问” 成林慢悠悠地坐下来说道：“是啊，这到底是发不发也不说，不会又是搞大奖金吧。” 温智一听马上说道：“别这样说得不得？乌鸦嘴。要是真的是大奖金，那就都怪你。” “大奖金”这个事情已经变成了大家平时开玩笑消遣的常用词汇，这个要感谢楼叔的辛勤创造。 大家相视一笑。都明白什么意思。 庞梓不忿道：“丢那星，要是真的还是‘大奖金’那真他妈的干的没什么意思了。以前可以说做的事情少，现在咱们算出来的奖金，真真实实就有那么多，留着干毛啊？那就是领导思想有问题了。” 段然没有敢说什么过分的话，这搞不好你这里刚说完，楼叔那里就知道了，这一点也不奇怪吧。 肖强还是跟风“同意。” 肖扬一张笑脸，平静的说道：“反正我感觉有点悬，楼叔总来就是耍嘴的，没有真货。” 温智拿腔拿调到:“段所长，兄弟们都跟你辛苦了一年多了喂？哪个不是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现在怎么说这个奖金的事情你也要帮大家问一下吧？得不得？” 庞梓立马跟上“就是嘛，我们也不好意思直接打电话问奖金啊。” 成林笑着点点头“是为？” 肖强“同意”。 就是肖扬最实在，笑着没有吭声。 其实段然也不是不想问，不是不想要奖金，只是他知道，要是自己和楼叔开口问奖金，那很可能楼叔就会怀疑自己领头跟他要钱，很可能会让楼叔对自己产生反感和不好的印象。但是，现在大家都是这个意见，都统一战线了，要是还不去问一下，好像也说不过去。 段然心一横，说道：“好吧，那我就做一次坏人，帮大家问一下。但是事先说好啊，我只是问一下，不管结果。” 众人表示“理解，同意。” 为了表示自己的坦荡和无私，段然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拨通了楼叔的电话。 “小段，什么事？” “楼叔，你好。也没什么特别的，这不是快五一了吗，大家都在关心奖金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计划发点奖金。” 楼叔那里半天没有说话，约莫过了三十多秒回道：“哦，是这样啊，我和其他股东商量一下吧。这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段然就感觉这事情恐怕是怕什么来什么，楼叔应该是对自己有看法了。不过也没办法，谁让自己脸皮不够厚，顶不住这帮兄弟们的压力呢？只能自己心里苦笑了一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反正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挂断了电话，段然苦笑了一下，说道：“怎么样？我问了，楼叔说要和其他的股东商量以后再说，他自己也做不了主。基本上和原来预料的相差也不多，大家就耐心等待着吧。哈哈。” 段然这里问也问了，该做的也做了，现在也不能再做什么了，大家也没办法，只能等着了。如果还要强求什么，那就太过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有谁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段然还在想着楼叔什么时候回电话说奖金的事呢，结果，等了一天，音信全无，就好像段然没有打过这个电话一样。 问题是现在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影响到龙恩坊这个项目的施工图的进度和质量，这是段然最担心的事情。 对于领导来说，项目出了问题就是你段然能力不够，他是不会想自己有哪些方面做的不到位的。 段然又是个争强好胜的主，自己负责的事情就不想出现任何意外，就想完成的比别人都好。你说这是强迫症也好，责任心强也好，反正就是这样。 纠结来纠结去，最终，段然十分的苦恼，到底自己要不要再打一个电话给楼叔，讲明一下实际情况呢？别到时候项目出了问题真的责任全怪罪到自己头上，那可真是承担不起。但是打这个电话吧，又怕楼叔怀疑自己用项目来威胁他发奖金，一旦真的形成这样的感觉，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段然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烟灰缸已经满了，这根烟头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装的下去，但是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第81章 奖金风波 一个人的性格有时候真的很难改变。其实这样的事情，段然已经打过一次电话了，完全没有必要再打这个多余的电话。楼叔做了这么多年，他自己应该要有这个自觉性才对。但是，段然就是段然，最后还是决定了冒着风险打这个电话给楼叔。 电话接通后，楼叔声音冰冷地说道：“小段，什么事？” 段然谨慎道：“哦，是这样的，现在正在进行着龙恩坊的施工图设计工作，正好碰上五一这个节假日，大家现在的心思都集中到了奖金的事情上。我怕没有一个答复的话会影响到这个项目的进度和质量。毕竟这个项目甲方催的也是比较紧急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个事情和楼叔你说一声。” 楼叔冷然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段然：“没有了，就是这个事情。” 楼叔：“明天股东们会到办公室开会，到时候就有结果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段然明显的感觉到楼叔的态度和语气都有问题，心里也不免忐忑了起来。不会是自己真的又惹祸了吧？段然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四个老板——楼叔、韩院、关院、龙所都赶到了办公室。 和往常一样，是楼叔先到的。大概比别的股东提前了二十分钟左右，和段然进行了简单的沟通，了解了一下情况。等其他股东都到齐了之后，四个人就直接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关的死死的。只是能够偶尔听到里面貌似有一点不和谐的声音。 现在华筑广厦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南疆分公司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已经有相当的市场占有率和知名度，基本上问起来大家都知道了。当然，它的发展模式未必得到大家的认可，低价，低价，不重视质量。但是有些时候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低价对于甲方和合作方来说肯定是好事，肯定会受到青睐，在竞争中肯定会有一定的优势，所以才发展得这么快嘛。低价虽然不好，但是作为华筑广厦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来说，现在第一步就是抢占市场占有率，人家的战略目的是达到了。 南疆省中诚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在金院的带领下，质量和声誉也正在同步提高，业务量已经比以前翻了几倍，股东们也是干劲儿十足。现在的人员基本上已经达到了80人左右，妥妥的一个中型的设计公司了。它的定位不像华筑广厦建筑设计有限公司，他主要还是以质量为主的，把设计水平和质量放在了首位，项目全部要自营，基本不接受挂靠，没有盲目的去提高市场占有率。这当然和金院的决策和人脉关系有关，稳步发展，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精诚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在苏晓的带领下同样是风生水起。业务量比以前提高了很多，甲级资质早已经审批下来了。现在正是在扩张的阶段。它的扩张模式和华筑广厦差不多，以对外合作为主，反正只要能够做的都做，又不用自己出力，赚一毛是一毛。唯一不同的是，苏晓对于价格放得很开，但是对于质量还是比较重视。现在正在准备再咬紧牙关收购一个审图公司，这样不仅可以增加一个业务板块，提高市场知名度，还可以给精诚设计在质量控制上进行紧密合作，为设计质量保驾护航。 华合设计的股东主要都是学者型的，这典型的大学老师自己创业开办的公司，甲级资质也已经审批下来有一段时间了。主要的发展方向是技术的积累以及老客户的维护，业务主要靠口碑，一个介绍一个的方式。对外没有开展什么挂靠合作，基本上全部是自营项目，也没有专门的市场运作部门，虽然业务也不少，但是在行业内并不怎么显山露水。 相比较于这些公司或者说这些团队吧，其实这些公司刚开始的时候基本上是什么都没有的。楼叔他们这几个股东任何一个都比这些团队要强的太多了。但是现在已经慢慢的显露出来了，人家经过自己的努力和奋进拼搏，明显要后来居上，超过这些老古董们了。但是，这些股东们可能还并没有意识到，还沉迷于自己曾经的辉煌之中，沾沾自喜，自鸣得意呢。 如此大好的机遇，蓬勃的市场，一辈子遇不上几次。但是可能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机会太多了吧，相比于以前只要有点知识，有点胆量就能够赚的盆满钵满的一代人，现在这样的机会可能根本就没有当回事。但是社会不会单独照顾某一个人，一旦你停下来休息，就会毫不客气地被别人推动的车轮碾压致死。 四巨头经过一个小时地磋商，终于从会议室走了出来。段然看了一眼，见到韩院的脸色有点阴沉。 一般的情况下，开完会其他股东就会撤退了，像他们这种身份，在宏图都是高高在上的，根本就不屑于和办公室这些设计人员说句话，打声招呼。就连段然这个被他们集体认可的半管理人员和技术核心也没有和他们说过几句话。然后呢楼叔等着其他三个股东都走了之后，再待一会，直到完全确认其他股东已经离开了，才会离去。 今天则不一样。关院和龙所先行撤退了，但是韩院则是一屁股就坐到了段然地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好像没有起来的意思。 段然和韩院并不熟悉，也有点尴尬，不知道聊什么。打了个招呼后就只能自顾地看着图纸，不过总是感觉有点别扭的。这有一个老板坐在这里，真的是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楼叔看韩院在段然的办公室里面，就没好意思过来，而是在大办公室里面和其他人聊起了天。隐约之间，段然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味道——“大奖金”，心里不禁苦笑，看来又有人要被忽悠得死去活来了。 楼叔一如既往的在外面表演着，说着大家爱听的要发多少多少大奖金的虚伪的他自己都不信的话。不过楼叔这演技着实是不错，如果不是跟了他很多年，知根知底的人，那是一定会感动的不要不要的。火候差不多了就是挠头，叹息，吐槽国家所得税定的起收点太低了，费率又太高了，如果实打实的发，那还不全交给阿爷了？太不划算了，为了大家的利益考虑，这次只能先少发一点，等以后想办法多发几次吧。反正就还是老一套，只是演技更加纯熟了。 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楼叔就是非专业人士演技的成功和集大成者。 其实，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学过相关的法律知识。我们国家本来就是实行阶梯型的税收政策。收入高的人交点税这是正常的事情，这样才能够尽量的保障国家进行平衡和支配的权利，才能够把更多的资金和资源用于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业的发展，才是对广大人民群众的负责，才有利于人民啊。何况，本身每一个人都是国家发展红利的享受者。老是这样把经都给念歪了，久而久之是非常不利于国家稳定，人民团结的。 温智他们这些老员工自然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但是也不好拨领导的面子，只能被动的隔会儿应一声，配合着楼叔的表演。但是，那些新员工可就不是这样了，一个劲儿的点头，感觉楼叔对大家真是太好了，考虑得不能再周到了。虽然不至于感动的涕泪横流那也差不多了。要是楼叔还没有结婚，估计都有人以身相许。 韩院也不多说话，就坐在那里喝茶，隔会接个电话，打个电话。 段然一直默默的看着图纸，不时的批注着自己的意见。 半个小时过去了，楼叔该说的基本也说完了，再继续的话那就需要新的剧本了，目前还没有写好呢。默默的站在那里又有点尴尬，看来得撤了。 楼叔晃悠悠的走到了小办公室的门口，装作不经意的往里面看了一下，发现韩院居然还在，心里不由得狐疑和紧张了起来。笑呵呵的走了进去说道：“韩院还没有走啊？有事？” 韩院也是好像被惊到了一样，猛地抬起头惊道：“哦，你也还没走啊。我在这里等个朋友，约好了。” 楼叔：“还要很久吗？” 韩院面色如常道：“啊，本来现在都到约定的时间了，这不是他说临时有事，还要再等一会儿。你有事的话先走吧。” 韩院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楼叔也不好继续耗着了，那样的话就显得太明显了。毕竟大家都是股东，韩院还是大股东，人家在这里待一会儿你都要监视着？太不像话了吧。当然他们多少股份段然是不知道的。 实际上，韩院40%，其他几个人都是20%。包括买办公室，之所以买了五间也是因为股份比例的原因。 楼叔只好无奈的笑着说道：“那好吧，我就先撤了，你慢慢等。” 又和段然打了个招呼，楼叔就走了。 因为以前大家都熟悉，也都信得过，包括分院当时也是几个人合伙搞的。当时就是楼叔负责管理，所以这次呢，大家还是一致同意楼叔负责外面这个二所的日常管理。但是，人都是会变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明显产生了嫌隙，明显是有问题了。 楼叔走后大概过了十分钟，韩院终于开口了，和段然说到：“小段啊，这个所也搞了一年多了，工作做的不错，项目跟踪、技术质量、进度等甲方反馈也很好，都是你的功劳啊。” 段然有点吃惊，以前和韩院可是没有单独说过话，这猛的一下，韩院主动和自己说话，段然真的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韩院这个级别要是再没有改制的时候那至少也是正处级的领导了，也是有身份的。自己一个大头兵，心里真是有点激动。 段然赶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做的不都是我该做的事情，哪有什么功劳。”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确实也挺了不起的，只要是接触过的项目，无一例外，都拿下了。而且和甲方关系维持的还都是不错的。 韩院笑着说道：“功劳就是功劳，你也不用谦虚。只是你一直也没有尽到一个所长的责任啊。” 段然一听，果然啊，传说的不错，听领导说话不要急着去激动，关键是要听后面的但是。韩院这样说，段然也不好插嘴，总不能说我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了吧，那就听着吧。 就见韩院接着说道：“所里面的技术方面的管理确实没有问题，工作挺出色的，龙所还有关院我们都看在眼里，心里有数。人事和日常运营这方面就差太多了。” 听到这里，段然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本来自己以前也没有做过管理工作啊，韩院这话具体指的什么还真不清楚，于是恭敬地说道：“韩院，你的意思是？...就是具体指哪些方面我做的不好，希望您能明确的指教一下，我好改正啊。” 韩院波澜不惊地说道：“嗯，好吧。比如人事这方面的管理，我感觉你的把控能力太差了，根本就不能够完全的掌握这些员工。还有，所里的开支也太大了，我们设计费去年到目前为止都已经收了200万了，去搞得我们股东和算不出来利润，没有钱挣，你说是不是你管理不善啊？花销也太大了吧？” 段然听的心里有点发毛啊，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提到这么多这么敏感的问题呢？再说，这人事问题和资金的使用这都是自己沾不上边的啊，出纳都是楼叔找的，好像还是他的侄子，就解释道：“韩院，人事方面呢，你也知道，主要都是原来四所调过来的，要说呢，我们关系都还不错，但是人家肯定是听老板的啊，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没用。至于说钱的事，那还真的和人事问题不能分开来讲。我这里算出来的奖金都只是个数字，去年的奖金到现在才发了一半不到呢。我烦不了奖金给人家，人家肯定就不听我的啊，肯定要听楼叔的，因为只有楼叔能够决定发奖金给人家才能发。至于说开支大，这个我可以保证，我没有浪费过单位的一分钱，正常在市内出去的话楼叔都是要求坐公交车的，所以我经常和甲方见面打的的路费都是自己出的，没有报过啊。” 韩院心里当然是有数的，知道段然不可能管得住人的，只有在楼叔的支持下才能够开展工作，因为没有财政大权嘛。但是这是他的问话和了解情况的技巧，必须要这样说。 韩院没有理会太多，继续说道：“那你平时报销什么的，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段然考虑了一下，实话实说道：“我们一个星期顶多也就是两百块钱吧，有时候一分都没有。” 韩院：“那你经营管理这么久，这一年多来工资和报销以及奖金的情况怎么样？大概的数字。” 段然税收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这上面记录了所有的报销数据的，大概粗略的合计了一下说道：“我们去年到现在为止，大概报销有一万多；打图费有一万多；方案奖金计算总计不到40万，实发到手数额约六万至七万，因为其他人的具体数据我不清楚，好像都是发的现金，不是转账的；工资就更好算了，每个人每月都是固定的估计得话，到现在工资应该有差不多二十万了吧，当然包含了今年的。大概就是这个情况，韩院你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只有这么多吗？你确定？”韩院皱着眉头问道。 段然肯定的说道：“我这里的数据就是这么多，不信你可以去问楼叔。” 韩院心里那个郁闷，他妈的，要是问楼叔有实际的数据我还来费劲巴拉的问你啊？实收200万，就算加上房租水电，开支40万，扣管理费40万，那还剩余120万呢，怎么会不赚钱？账上留个40万运营资金，也还有80万可以支配。看来老楼这里真的是有大问题了，怪不得每次都好像很怕股东们和段然见面。 “唉！”韩院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段啊，我们都很认可你的水平。还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强势一些，关于钱方面的事情也要主动一些，有什么呢困难实在难以解决的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段然心里一动，这是？韩院这是想要拉拢自己么？自己该怎么办呢？正犹豫呢，还没开口。 韩院继续说道：“那你去年的收入有多少？” 这个段然很好回答，实事求是嘛，苦笑道：“啊，去年算起来还不错，不过实际拿到手的有6万。” 韩院表情吃惊道：“什么？你才拿到六万？做一个所长，管理这么多事情？没有说假话吧，是不是故意和我哭穷啊？” 段然恭敬道：“韩院，看你说的，我哪里敢骗你？平时工资3000，加上过节费，加上年底楼叔给的20000元，你算算。不信你可以问楼叔。” 韩院腹诽道，又问楼叔？楼叔报上来的你都拿了十几万了，这要是告诉你，你不得跳起来啊。 第82章 煮酒论心 韩院还是皱着眉平静地问道：“你算出来的自己的奖金有多少？” 段然又翻了一下笔记本说道：“我方案的奖金算出来的有17万吧，不过就是个数字而已。” 韩院：“你们不是都签字了吗？没有拿到钱？” 韩院心里也不禁苦笑，看来这数据啊，签字应该都是真实的，只是没有实际发放到位。唉，这真的是让人为难了。要是真的和这些员工当面对质的话，那就真要和老楼撕破脸了，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这奖金还是其中之一啊，还有很多钱的花销是段然不清楚的，那就更不好找了，郁闷啊。 段然继续苦笑：“确实没有。当然，别人是不是拿到了我不敢保证，反正我是没有。” 韩院：“你除了工资和奖金，还有别的收入吗？比如管理提成？” 段然：“没有啊。我就是工资高一点，每个月比别人高几百块，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你也知道了，说我不能真正的管得了这些人，这不正常吗？大家都一样的，只是我做的工作有点特殊，哈哈。”其实这也是段然心中很不忿的地方，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什么都没有，好好干活还有两碗饭吃，要不然，就很难讲了。 按照段然的想法，现在这年月，不说像其他公司那样，疯狂地扩张，至少也应该积极的扩大市场，不能这样子，整天没一点目标，混一天算一天，这不是他的性格。当时之所以报考建筑系，就是冲着自己干的目的去的，如果一直这样子，死水一潭，老板是无所谓，该赚的也赚够了，但是自己一年就这点钱，按自己的家境，自己的条件，猴年马月才能够买得起房子啊？不过，估计凡是有点事业心的人都会这样考虑吧，这应该还不叫做野心。 国家耗费了多少资源，多少精力，几代人付出了多少，给大家创造了这太平盛世，创造了如此好的发展机遇？要是自己不努力，那就不要说命苦，更不要怪政府，那纯粹都是自己作得。整天像个怨妇一样的抱怨这，抱怨那的，有那时间但凡多动点脑子，多干点活，都不会过的太差了。辛苦奋斗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为整个华夏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占有着社会资源，没有一点上进心，没有一点奉献精神，说好听了就做尸位素餐，说不好听了，那叫做社会垃圾，混吃等死。 韩院听段然这么说，知道这家伙心里也是有想法的，就笑着说道：“没关系，以后大把机会，好好把握。行了，我时间也差不多了，先走了。” 说完就起身向外走去。 段然感觉这应该是自己的机会。虽然以前没有和韩院单独沟通过，但是今天感觉韩院好像还挺认可自己的，又是自己的老板，就赶快起身相送。直到进了电梯，电梯门都要关的时候，韩院突然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收这么多钱，还说没有盈利是怎么回事？同时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段然。” 段然这时才明确的意识到，楼叔他们股东之间肯定是出了问题了。一边思索着，一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韩院还是高估了段然的情商，他以为自己成功的在段然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他又是在所长的位置上坐着，肯定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和预定的方向去走才对。他忽略了一点，段然这个人的性格，直率，讲义气。 不过种子确实是种下了，但是没有向韩院预料的方向发展。 五一终于准备到了，楼叔提着一个包到了办公室，在进行了一番演讲之后，楼叔进了会议室，开始一个一个的叫人进去。 段然进去之后，就看着楼书的脸色有点阴沉地笑着，心里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楼叔看段然进来了，说道：“把门关上。” 段然关上门，走到了楼叔的身边，就见楼叔从包里面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写有自己的名字。 楼叔把信封交到了段然的手里面，说道：“这是你五一的奖金，没办法，先发5000吧。你数一下。” 段然笑笑“不用了，跟楼叔你这么多年了，这还信不过？” 楼叔也是笑笑说道：“你要多注意工作上的事，多花点精力，千万不要出错。现在都让你做所长了，你要做出个样子，证明我没有看错人啊。一定要起到表率作用，不能带头唱反调知道吗？楼叔老了，将来这所有的东西还不都是你们的？做人一定要实诚，不要想一口吃成个胖子。还有，有任何事情，记得要和我说，知道吗？” 段然赶忙点头道：“好的，楼叔放心。” 楼叔笑笑“没事了，你出去吧。叫成林过来。” 接着就是一个一个的进去领“大奖金”，反正每个人的数目绝对是保密的，谁也不知道谁多少。现在段然能算出一个数字这在楼叔这里已经是开创了先河，之前可是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奖金数的，都是楼叔发多少就是多少。所以王宫他们才走的。 不得不说，楼叔在保密和人员驾驭上做的不错，做个小所长有点屈才了。去做个间谍也应该是手到拈来，绰绰有余的。 这次发奖金，只有这几个老员工有份，成林虽然过来没有多久，也是发了的。楼叔就是在这点上做得很好，总让人没有办法。成林无疑是感激的。新招聘的员工，因为基本上都是段然招聘的，都没有发奖金，只能靠工资维持了。这也是一种手段吧，但是也算得上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因为他们来的时间短啊，还没有做出一定的贡献。段然也还没有计算过今年新做的施工图的奖金数量，所以任谁也没话说。要是说有一点瑕疵，那就是成林了，到那时新员工不知道成林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们面试的时候成林就已经就就位了。再说了，就算谁有意见，那楼叔也可以说成林发的是以前在四所时候的奖金，也能够说得通，没什么大的漏洞。 奖金发完了，虽然大家都不是很高兴，但是终归还是拿到了一点钱，不至于拿了钱还去闹事，再说了，不是还有以后呢吗，楼叔每次的资票总能让大家相信。 这时的段然其实也是迷迷糊糊的，根本还没有搞清楚这些钱到底是楼叔自己揣起来了还是留给了国家。 楼叔发完奖金后走进了段然的办公室。 段然看着进来的楼叔连忙站起来说道：“楼叔，你坐。” 在段然心里，其实真正的老板只有楼叔一个，其他的股东谁也没有像楼叔一样经常过来一下，也没有人像楼叔一样给大家发钱，更没有和大家有这么多年的交情。 楼叔看向段然，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怀疑的问道：“小段，你上次没有和韩院啰嗦抱怨什么吧？” 段然有点心虚的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我和韩院也不熟悉，怎么能和他去抱怨什么呢？再说了和他也抱怨不着吧，他从来也不管我们。” 楼叔虚伪的笑笑说道：“没有就好，别整天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乱说，那是不成熟的表现。” 然后又叮嘱了一下工作上的事就回去了。 段然则是在和楼叔的对话中感到有几分地不安。 肖扬还是很不错的，这次的一注考试，成功的通过了，正式的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一级注册结构工程师。一年光是注册师证就可以拿到6至8万，从此不再担心饭钱了。这个老乡可谓是很优秀的，段然也为之感到高兴，还专门和肖扬搞了一餐，碰了几杯，以示庆祝。 在小酌的时候，肖扬和段然吐露了心声：“我觉得在这里待得太没有意思了，想回中原。” 段然端起一杯酒和肖扬碰了一下，一口干了下去问道：“怎么说？” 其实段然何尝又没有这种感觉呢？只是现在有自己的一些原因，家庭的，自尊心地，等等吧，所以肖扬话一出口，马上引起了段然内心地共鸣。 肖扬轻笑了一下说道：“你跟楼叔多少年了？” 段然算了一下，04年到现在，就算中间有一年，其实也就几个月没有跟着楼叔干，说道：“刨掉没有跟着楼叔地几个月，到现在也有6年了。怎么了？” 肖扬：“老兄啊，都六年了，你还没有看清楚吗？跟着他有前途吗？他就只考虑自己怎么样多扣点钱出来，没有什么大的志向。跟着这样的人，钱也赚不到，事业上也没有上升空间，我们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浪费掉这最珍贵的年华？太不应该了，也完全不值得。就算是没有赚到钱，楼叔但凡是有点事业心，我们将来能够出人头地，哪怕给我看到一丝丝地希望，我也不会想着要走。” 段然听得不断点头，说道：“有道理，确实是这样。” 肖扬酒量不太行，明显已经有点上头了，继续说道：“你也不看看，你这几年的进步是怎么来的。我看你这么有想法又肯吃苦，换到任何一个地方也可以做个所长，再不济做个副所长那也是名副其实有实权地，何必屈就在这里。虽然不说，但是我也知道你其实很委屈的，名义上是所长，实际上就是有有干活和背锅的权利，生下来好像就啥也没有了吧。没有提成，没有分红，就连奖金都和别人是一样的，有什么意思？你这几年下来有那一年做的贡献少了？我可都听他们说过，你就是个传奇式的人物，其实大家心里面都还是很佩服你的，但是没有毛用，你给不了人家一毛钱，哈哈。” 说着肖扬笑着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和段然又干了一杯，继续说道：“你这几年的收入根本就没有体现出你的能力吧，我听温智说的，哈哈，其实他还不错，只是比你更看得清一些。一年不管干多少活，做出多少成绩，就永远是那点钱，干个什么劲儿啊。” 段然不由得点点头，这每一句话都完全的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面去了，这也是他多年来内心积郁已久的心声啊。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啊，你是真的看得通透，也对我够了解的。我都有点想流泪的冲动了，哈哈。”段然平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强笑着和肖扬打趣。 两个人又干了一杯，段然说道：“你决定了？有意想去的地方了没有？不要声张啊，要不然现在让楼叔知道了对你不利。” 肖扬苦笑了一声说道：“怕个鸟啊？你不想想，就算是不走也拿不了多少钱，就算是走，相信他也不敢少给多少吧。何况我现在还有个一注证？太过分了，他名声也就愁了。哈哈，怕他？老子不怕。现在投了几个单位的简历，都有意向接收，还在犹豫呢，没有最终定下来。” 段然也是苦笑道：“好像你说的也有道理，哈哈。我其实也想回老家，只是，唉！和你比不了啊。你有一注证，还是研究生毕业。我，我连学位证都没有，就是个中级职称，不好搞啊。一旦回去了不是又要从头来过？” 肖扬笑笑：“你想太多了，你关键是有经验，有能力，这是现在很多单位都奇缺的人才。没有一注证也未必就是坏事，领导会觉得你这样的人更好用吧，不至于太跳了，不好控制。没关系，我回头可以帮你问一下。只要是了解实际情况的，我相信肯定不是什么难事。怕就怕那种不了解的，以为你就是吹牛，那就不好搞了。对吧。” 段然举起酒杯“来，兄弟。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先谢谢你。你有心了，真的，感谢！” 干掉了之后，段然继续说道：“希望你能找一个好点的单位，有一份好的收入和有前景的发展空间啊。再敬你一杯。” ----------------- 其他项目的施工图也都陆续地开展了起来，按道理说，今年应该是绝对的一个丰收年。 十月份，迎来了一个本年度最大的项目，一个靠近机场高速出口的占地250亩的总部基地的投标项目。建筑面约60万平米，设计费高达1800万。标书上面明确的写着，技术标的补偿费，第一名的投标补偿费就有30万，第二名20万，第三名10万。也就是说，只要你认真做，能够挤进技术标前三名，肯定是不会亏本的。投标的周期为一个半月。 其中包含有一栋超高层的办工楼，还有两栋特色酒店以及一些其他的办公和相应的配套建筑。项目的复杂程度和难度都是有的，包含有住宅、宿舍、办公、酒店、商业、地下车库和人防。 段然还没有设计过超高层建筑，这是接触到的第一个。为此又专门找了很多资料，包括规范进行了3天的恶补。幸亏现在还是方案，没有直接让做施工图。 这个项目要是搞定了，那可以说一年都不用做其他的项目了，随随便便就能够挣得盆满钵满。当然这是对于老板们来说的，至于段然他们，不一定能够拿到很多，这是一贯的原则。但是那也是一下子40万平米的项目，比其他的项目零零碎碎的要好整多了，所以大家也都是摩拳擦掌，力争拿下。 为了争取攻克这个项目可谓是整个所空前的团结，楼叔也经常的过来看一进度。为了保证拿出有创意的方案，保证方案的质量。楼叔亲自布置了任务，要求段然、成林、庞梓、肖强四人每个人出一个方案构思先进性内部的评审，选出来最优秀的方案进行深入设计和优化，并尽可能地把其他方案地优点融入进去。 对于段然来说，压力是十分巨大的。以前自己从来就没有在内部的竞争中，在技术上失败过，这次当然也是抱着必胜的信念投入工作的。如果这次自己还是拔得头筹，那不但更加证明了自己的水平，树立了自己的技术权威，稳固了自己的所长的位置，同时也可以多拿一些奖金。但是，如果自己失败了，那就会给别人攻击的机会，这个新项目毕竟太具有代表性了，这种情况下，自己的技术权威和所长的位置都会受到威胁，很可能因此产生自己无法承受的后果。 不过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但是有自信是一回事，做事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能因为有自信而放松自己，那就不是自信了，而是盲目的自大。 反复的对比和思考，段然自己就画了不少于十张概念草图，最终决定还是以环保和实用相结合的理念来指导进行方案的构思和创作。这些年经过不断地学习和思考，段然逐步形成了自己的设计理念，一切以尊重自然，方便使用为核心。 他们三个人也是埋头苦干，不甘人后。楼叔这些方面的手段和水平实在是可以的。 楼叔这次也是动用了自己的关系，一个星期后，请来了两个原来在省院很出名，很有权威性的老的建筑专业的专家一起过来办公室对这四个意向方案进行内部评审。 段然满怀信心的拿着自己的草图进了会议室，准备着接下来的评审会。但是还没有到最后，谁也不敢说一定能够胜出。 第83章 内部评审1 大家都坐好之后，楼叔沉声问道：“小段，你看谁先来？” 段然看了看，庞梓和肖强以及成林，三个人均是低着头，好像没有听见楼叔的话一样。心里不禁莞尔，这领导给机会这些人也把握不住啊，看来平时虽然个个都挺牛的，但是真正到了关键的时候，正式的场合，还是不行啊，一没有底气，二没有自信，更没有实力。 无奈下，段然笑笑说道：“还是我先来吧。” 说完扫视了一圈众人。这时楼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段然继续说道：“顺便也给大家做个示范，就照这样来就行。” 听段然说完，低着头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心里面怎么想的不知道，不过自己不用第一个上了，有的参考总是好的。到时候自己就像段然一样，把那几项说一下就可以了。 楼叔微笑着开口说道：“好吧，那小段就你先来吧，介绍的详细一点，今天请两位老总过来不容易，也好给我们认真的指导一下。” 段然点头道：“好的。” 清了清嗓子，看大家都准备好了，段然才说道：“是这样的，在正式介绍我的方案之前，我先把这个项目我认为非常重要的几个关键点给大家介绍一下，也好让两位老总更加详细的了解一下项目的情况。当然这也是我方案的基础出发点。” “我分两部分来说。” “首先是建筑部分：” “1、本工程属于重要大型工程，位于收费站入口处，地理位置特殊。具有极强的向外界展示城市风貌的功能，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总平面布局，二是建筑体量组合造型。” “2、本工程人流车流密集，特别是车流压力较大。为了整体品质的提升和良好形象的塑造以及体现以人为本的理念，建议采用立体的交通系统分流方式将人车完全分流，并且通过交通结构核心来处理场地综合管线问题。” “3、本工程基本上都是回填区，回填土深度很大。建议建筑尽量做地下室，满足基础埋深的要求，并利用此地下室解决设备用房和人防以及停车问题。在南部还没有回填的区域可减少回填土方量，部分土方可以采用场地内部平衡，减少工程建造成本。” “4、办公区单体办公楼的设计为了便于今后的经营建议：一、单体办公楼面积不宜过大，最好是在8000平方米以内。或者，二、如果建筑体量需要面积较大，最好能够考虑该竖向交通系统和横向的交通系统将来可以分别独立城区——即该大的体量最好是两个或者三个小的体量的组合体，以便于将来分区出租或者销售。” “5、为了体现生态的理念，提升项目档次、品味，改善内部居住和办公小气候，建议设计立体生态系统。” “6、建议尽可能的采用地源热泵和利用太阳能供热，以减少将来运营的能量消耗，节约能源。” “其次是结构部分：” “根据现场踏勘，部分建筑物场地填土较深，建议在详勘过程中，提供较完整的各种技术参数，以便在设计中，做多种基础类型比较选择，得到最优方案，力求工程造价最低。另外，本工程项目为高层及超高结构，结构型式以及结构材料可多做经济的比较，在满足安全、美观的情况下，做到经济最优。” 讲到这里段然停了一下说道：“各位，这是我对这个项目重点的理解，不知道有没有疑问或者不同意见？”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段然环视了一周。这时大家有看着自己的，有低头看图纸的。两位老总则是认真的看着地形图和相关的资料。 看大家都没有吭声，楼叔说道：“小段，讲的很好，你继续吧。”楼叔这方面那时真的不懂，就是大大起到一个主持人的作用，因为今天段然是作为设计师的身份参加的，不方便一人扮两个角色。 段然刚准备开口，这时一个专家摘下了老花镜，咳嗽了一声，慢慢抬起了头，看着段然说到：“小段是吧，我认真的看了一下，你理解的很深刻。但是，光说不练不行，接下来要看看你的方案到底怎么样啊。如果只是这几条的话，还是有点空，一个真正的建筑师，都应该能够总结得出来，但是能够提出问题，不代表能够很好地解决问题。” 另外一个专家也是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建筑师重要的是要解决问题，这才是能力的体现，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段然赶忙笑着说：“我会认真详细的把我的方案介绍给大家的，一定不会马虎。”心里却在嘀咕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期待还是批评？难道我先讲述一下自己的理解不对吗？嗨，管不了那么多了，说都说了，至少也没说我理解的不对不是？不理了，继续吧。 段然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现在我来介绍我的设计方案，其实也是个概念，就是几张草图。” “大家先看总平面。” “结合绿色的设计理念，根据项目用地的实际形状，我把整个场地看作是一片叶子，道路就像叶子的叶脉，建筑就是叶子的各个细胞，人的行为活动就像是植物的养分供给，通过叶脉把养分输送到各个细胞中去。” “本项目总建筑面积达到60多万平方米，以办公为主。办公建筑面积31万平方米左右，商业只是相应所需的配套设施，占的比例很小，在这样大的建筑规模里人流、车流是非常密集，人、车、货流密集输送问题是我们在设计中首要解决的问题。与一般的商业中心建筑设计把广场设计在建筑临街部分不同，我计划是通过一个绿叶形状的大型中心休闲广场-‘中央核心’立体交通系统集中解决流线问题。这也是本项目整个交通设计和总评布局地核心。车流全部位于地下部分。在中央核心的周围和一层地下室同标高设计一个12米宽的环形内部车流交通环道。环形车道直接与每一栋建筑的地下车库连接，高效的解决车行问题。环道的上空采用露天的方式，增加导向性，不让司机在地下室盲目地转圈的同时也可以解决地下车库大部分的通风问题和局部采光问题，利于节能减排。达到完全、真正的人车分流。” “中央核心的周边环绕布置各组团办公楼以及所需的商业酒店配套服务设施，通过人行通道和绿化景观跨越车行环道和中央核心连通。这样就能达到避免人员过于密集而带来的输送干扰，同时也能在基地内创造出优美的工作环境。而且每个组团的人员都可以便捷地到达休闲中心广场中活动，同时在每个组团办公楼沿街都通过小广场与城市道路连接。无论是视线、空间还是人流都形成共享。” 说到这里，段然停顿了一下说道：“以上是总平面地基本规划思想，大家有什么疑问吗？” 一众参会的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说话。 楼叔则是脸上阴晴不定地看着段然，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两个专家面带微笑，也没有发表具体的意见。 等了一会，楼叔扫视了一圈说道：“小段，你继续吧。” 段然点点头说道：“好的，那我接着讲下面的内容。” “建筑布局的问题我是这么考虑的。本地块西侧是往机场方向的机场大道，北侧是城市次干道，两者交集处就本项目的门面，因此用地的西北角是个很重要的位置，也整个基地形象地代表位置。在这里设计一栋超高层办公楼，超高层办公楼就是整个片区的地标，也是本项目的形象代表。” “场地的东北角是两条城市道路的交汇处，这里基本是整个科技园工程的中心位置，交通便利，识别性强，也不会太嘈杂，因此在这里设置五星级酒店。这样的话可以服务整个科技园。在场地的西边是临着机场大道，在这里沿街设计特色酒店，一方面可以服务科技园内部，另一方面也可以方便服务外来人员的住宿。同时也为机场大道沿街增添新的风貌。在场地的东面和西南面设计两个组团的办公楼群，方便基地管理。在基地的最南边设计两栋公寓宿舍，这里相对比较隐蔽，安静，相当于基地的后院.” “地下室的设计跟随着地上建筑的需要设置，同样是像各个细胞式的单元围绕着中心广场布置，通过交通环道串联起来组织交通。人防工程安排在基地的两个地方，一个在超高层的负二层，另一处在东面办公楼的地下二层，这样能很好地服务整个基地的战时需要。” 段然又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见没有人有提问的意思就继续说道： “以下是我对总平面规划深入设计其它方面的一些想法。” “整个建筑群沿街建筑应采用高低错落有致，丰富多样的形体搭配，简洁大方的立面处理手法，使得城市空间丰富多彩。” “流线设计上应注意：” “（1）、人车分流，注重安全，以人为本。地面部分除了消防车紧急扑救时行车以外，整个场地、广场全部作为人行以及活动场地考虑。人行系统以中心广场为交通组织核心分散到各单体建筑。人行主入口设计在场地的北面，通过入口广场进入到中心景观绿地中，再进入各个建筑单体中。各沿街建筑单体也有独立开向沿街的人行出入口，这样既可以使建筑与景观中心紧密联系，又可以方便人员交通。” “（2）、充分考虑无障碍设计。在室外景观设计也做到人性化设计，有高差的地方设计残疾人坡道，在各建筑单体内部设置残疾人卫生间。” “（3）、车行流线设计两个基地出入口，车流交通环道直接和城市干道连通，避免车辆在基地内部人行的绿化场地通行，杜绝人车混流。在车库出入口和车流交通环道交接处设计缓冲岛解决车库出入的视线问题，提供安全保障。” “（4）、主要的货物流线也是在地下车流交通环道内解决，各单体按照需要在负一层中合适的地方设置出入口。局部像五星级酒店另外设计一个货物入口。” “（5）、为了方便办公，住宿需要，建筑后退城市道路的地方设置临时的生态停车位。” “景观环境结合人行路线设计和核心分流交通系统设计。北面的人行出入口由北向南通过中心景观绿地形成景观轴线。通过建筑间距布置小景观，使用地周边环境和场地的景观轴线互相渗透交融。以人为本景观中心与建筑入口通过景观通道连接，提高人的可参与性，尊重自然。” “生态环境设计主要分建筑内部环境和外边环境设计。” “外边生态外部环境主要中心绿地和建筑入口小广场的景观绿化设计。通过高矮搭配和垂直绿化结合的手法，使绿化层次丰富、高低错落有致，以达到美化用地和城市空间、改善内部小气候的作用。内部环境使建筑做到人性化设计，在办公楼两边的办公室之间通过用空中花园连接，把植物引入建筑内。其他单体办公楼的外立面水平线条的地方设置花槽，一方面可以起遮阳作用，另一方面是美化室内办公的工作环境。” “通风设计结合当地以东风、东南风为主的特点，办公楼群采用半围合庭院使气流形成回旋，从而提高建筑室内的通风效果。” “经济性上结合用地现状，利用回填土部分做地下室设备用房和汽车库，减少工程土方量。局部土方实行内部平衡，减少建造成本。建筑单体平面应规整，柱网经济，利于结构设计保证空间适用的同时提高其经济性。” “以上就是我对整个项目总平规划和绿化和经济性的全部想法，请大家批评指正。” 段然把总平面和大概的方案概念讲完，停下来看着大家。 楼叔环视了一圈，见还是没有人吭声，目光转向一位专家说道：“黄总，你是权威了，你看小段这方案怎么样？说两句吗，给年轻人多指导一下。” 黄总是一个已经退休的省院的老建筑师了，在省内还是有点名气的。一个精神矍铄，头发花白，中等身材，年近70的老头。 以前的老建筑师很少有近视的，都没用过电脑，手画图纸一般不怎么近视。黄总放下了手里面段然复印给大家的草图，摘下了老花镜，平静略带微笑地说道：“楼所啊，不是不想说，是能说的都被这家伙说完了，面面俱到，我还能说什么？这草图上也表达的比较详细，局部设计空间的大样也有，和他说的也都吻合。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就是想知道这两栋最重要的建筑，一个是超高层办工楼，还有一个是五星级酒店，这算是这个项目的代表性建筑了，也是将来的地标建筑，他具体是怎么考虑的？现在光是看着这两张草图，还是不能够完全理解他的设计理念。” 另一个专家头发全白了，身材微胖，也是点点头道：“嗯，是的，我也和黄总一样，同样关心这两栋建筑的问题。毕竟我们是做建筑设计的，要是这两栋建筑不能够做好，再好的总平面也没有用啊。这两栋建筑的草图我也看了，感觉上还不错，但是没有完全理解设计的理念也就没法最终判断好坏啊。一个建筑，不管要做的好看，还要有一定的内涵，和整个总平设计理念是否统一，这个很重要高的。有时候一个很简单的东西，你赋予了她深刻的含义，它就有了生命，也有了你们后续深入发挥和完善的基础，才能够保证你们将来能够做出比草图更完美、更细腻、更精致、更完美、更有意义、更能够让人欣赏和接受的建筑。所以还是请小段继续讲述一下这两栋单体建筑的设计理念吧。” 看专家意见统一，都这么说，楼叔转向段然道：“那小段你就按照专家的意思，继续介绍一下这两个重点建筑的设计理念吧。” 段然听专家这么说，心中不免腹诽道，这专家看着年纪这么大了，还以为是老古董呢，没想到还真的有两把刷子，讲的话句句都在重点。这两个地标性建筑也是将来整个项目的核心，对城市面貌，项目形象确实有着决定性的影响。自己画了草图和简单的分析，但是如果不详细的介绍一下，可能还是不能完全详细准确的表达自己的设计意图。再说了，这是投标项目，而且是暗标，自己连去投标现场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一切全部靠投标文本和多媒体文件搞定，如果自己没有明确的设计理念和紧扣整个项目设计理念的造型设计，那估计还真的是很容易被人忽略，难以看懂，很难让人耳目一新，产生共鸣，当然也就很难在众多的投标方案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了。 于是段然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好的，那我就详细的介绍一下这两栋建筑。” 第84章 内部评审2 “首先，我先说一下这栋超高层的办公建筑。” “（1）、超高层办公楼是整个项目的重点，对整个场地规划及设计起着主导与统领作用的标志性的建筑。方案设计将大楼定位为一个“人性、自然、地域特色”相结合的结合体，让办公楼同时具有当代办公楼的现代性、先进性。” “（2）、造型设计采用树叶为基本母体来抽象和组合体量关系。一片树叶由大地生长而出，办公空间被树叶环抱，体现人与自然的密不可分，体现绿城的特色。” “立面造型处理简洁大方，虚实对比鲜明。树叶部分采用抽象的设计手法，将树叶里面的脉络抽象出来，以钢架和穿孔板为表现形式形成一个环抱的立体结构体量，人们的办公空间以通透明亮的玻璃体圆柱体为表现形式镶嵌穿插于树叶的中间。裙房部分同样以一片树叶为造型基础，覆盖于整个使用空间之上，象征人们生存在绿树之下。无论生活还是工作我们都离不开大自然，离不开绿色植物的庇护。人与自然密不可分。” “（3）、将绿色生态由总评设计引申为立体生态设计。利用水平线条做花槽，将绿色植物引进到建筑使用用空间，以改善人们的办公环境和局部小气候，缓解紧张的工作氛围。为办公空间增加一丝情趣，做到生态办公。同时利用烟囱的虹吸原理，在建筑的外部设计竖向自然抽风井道，解决建筑内部空气流通问题，避免采用机械抽风，达到绿色接能的目的。” “（4）、建筑一层人行主入口设置在临机场大道一面，通过办公大堂进入候梯厅，车行主要是在地下车库解决。裙房部分一层和二层设计小型的配套商业，三楼为餐饮休闲，四楼为会议功能，主楼五楼以上是标准层办公。” “车行流线通过基地北面车行入口一部分进入建筑北面的生态停车场，另一部分是先进入地下车行交通环道再进到办公楼的地下车库。” “人行流线主要有三股人流：一是办公人流，办公人流主要是从西面入口广场进到办公大堂内，再通过候梯厅把人员输送到各层办公室去；二是餐饮人流，在建筑北面一层设计一个独立的餐饮大门厅，通过门厅直接可以到达三楼餐饮。三是商业人流，商业部分基本是与其他功能独立分开，商业主入口计划设置在北面。货物入口设置在负一层地下室。” “对这栋超高层办公楼的想法就这么多。” 段然是相对很有自信的，毕竟，今天参与和自己竞争的要么就是自己的手下，以前都是跟着自己做事的，要么就是曾经的手下败将，成林，在方案上还没有胜过自己一次。所以心态也很好，言语流畅，信心十足，侃侃而谈。 段然停顿了一下，给大家有一个消化和缓冲的时间，自己也喝了一口水，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人有发言的想法，继续说道：“那好，接下来我再介绍一下这个五星级酒店。” “建筑高度在100米以内，计划设计两层地下车库，停车总数量达到700辆。” “五星级酒店计划设计于基地的东北面，周边没有建筑，显然形式及风格上没有太多限制，在综合考虑了项目的定位，目标客人人群的审美取向和建筑主要功能的特点之后，我认为在建筑形式上继续现代主义风格仍然是合理的，不过要适当体现一些南疆本地一些民族特色的元素。” “体量设计上计划采用双塔形式。在设计上尽可能使用较为简约的手法，力图使建筑具有独特的风格。在建筑体型交接处理上，强调体量感，通过切面分割手法，通过材质对比处理，形成生动而富有韵味的建筑美；我们把当地民族图案利用现代手法抽象后附着于建筑表皮上，不但让形体简洁纯净又不乏细部，还能体现出南疆省的民族文化。避免使用过于激进、前卫的手法，过于新奇的建筑形象也许会带来商业上的风险。” “建筑的功能与体量具有相对应的关系，并通过东、西塔楼及裙房体量的划分具有明确的逻辑性，外立面设计延续这种构成的逻辑，不同立面形式反映了不同的内在的功能，“形式追随功能”在新的语境下有了不同的诠释。设计中充分利用了现代材料的特性，如玻璃幕墙，金属穿孔板，外挂石材等组合，使建筑显得一种清雅、灵动的氛围，而这种氛围正是酒店、商业的使用功能所需要的。” “绿建设计上采用地源热泵，和太阳能热水供应系统。建筑主体更采用立体绿化，调节小气候，美化室内环境，提升整个酒店的品味。” “人们对空间的需求会因为建筑功能的区别呈现出不同的倾向，酒店空间应强调自然光线、空间层次、景观渗透，着重体现五星级酒店优雅及经典氛围。酒店大堂在酒店空间中是至关重要的，计划设计4层通高的共享空间，多个方向的景观层次，通透的玻璃幕墙与观光电梯，流动的空间体验，彰显出五星级酒店的气度。” “因为东、北面临城市道路，计划将酒店主入口设计在北面，宴会餐饮、娱乐出口分别设在在西面和东面。各种人流在水平分流后再进入各自的垂直交通区，最大地简化交通系统。” “后勤供应则由东南侧单独地下入口进入，在负一层分别设计卸货区和员工通道，避免垃圾污染和流线的交叉。” “基本上就这么多吧。请各位多提建议，多批评指正。” 总算是讲完了，这一轮下啊来段然已经是口干舌燥了，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别人提意见。 此时的成林、肖强、庞梓三个人，头更低了，几乎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和他们相处久了，比较了解和熟悉的段然自然是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估计他们现在心里都是没有底气，紧张吧。自己的方案已经汇报完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三个了，这又有领导在场又有专家把关的，场合有点正式，估计准备的也不是很充分吧。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有了自己前面的铺垫，如果相差太远，那面子上肯定是过不去的。他们的水平，也不知道这几天的时间能够鼓捣出什么东西。 成林基本上是不会画草图的，主要就是靠电脑建模，但是这么大一个项目，里面这么多单体，怎么搞？这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就是一栋楼，那一个星期的时间，找个图片参考一下，建个模型还是可以做到的。现在这个项目，不光是一个模型的问题，如果没有一个整体的思路，那是不可能做的出来的，这正是他的弱点。 庞梓和肖强也差不多，根本就没有独立做过什么项目，对于这样一个项目估计也是无从下手，现在能够勉强画个CAD总平的草图应该也是极限了。 楼叔这种操作其实相当于给他们三个人出了一个大难题啊，只是楼叔自己并不知道而已。他想到的只有两个问题：一个是集思广益，对于这样一个大项目希望能够拿出所里最好的水平，给大家一个平等地参与机会，这无疑是好的。另外一个就是时刻不忘他的平衡驭人之术，时不时的给段然制造一点困难和压力，同时也培养和刺激一下其他人，削弱一下段然在所里面的权威的光环。 楼叔还是看了一下两个专家说道：“黄总，你们看怎么样？” 黄总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楼所啊，我看咱们这里水平不错嘛，这很好了。我看建筑院也未必能挑出几个能够实力相当的人。不过我们今天的主题不是来提问题的，还是等其它的方案一并讲完了再说吧。你看怎么样？” 另外一个专家也是点点头道：“是的。我赞成黄总的意见。要不然现在说得太多了好像对先讲解汇报的方案不是很公平啊，后面介绍的人就会有意识地避免或者提前想好答案。另外，也会让后面的方案汇报人员在心里面产生紧张感。” 听专家这么说，楼叔皱了皱眉也不好反驳，就看向其他三个人说道：“那好吧。你们三个谁先来？” 楼叔的话是问了出去，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三个人还是低着头好像很认真的样子，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都是表现得十分投入，完全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惊。 看到这种情况，楼叔的脸上就有点尴尬了。是他自己要求大家都做个方案进行比选的，而且庞梓、成林、肖强三个人也是爽快的答应了的，怎么现在就这样哑火了？对自己说的话置若罔闻，充耳不闻，这是搞什么鬼？自己还专门找了两个专家在这里，如果照这样直接冷场，那就太没面子了，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又等了一下，见还是没有人作声，楼叔把目光聚焦到了成林的身上，沉声说道：“成林，你是老员工了，要不就你先来吧？”楼叔说的也是他想的。成林毕竟工作时间更久，对他更了解，也是以前用来制衡段然的主要筹码，感觉成林还是可以的啊，不管做得好不不好，至少从来没有说落过空，都是有东西能够拿得出来的。而且成林应该最热衷于和段然竞争一下吧，毕竟被压制了那么多年，难道就不想扬眉吐气一次？ 成林听到楼叔叫他的名字，心里就是一震，默默的叫苦，心说楼叔你以为这是个很容易的事情吗？要是真那么容易，这几年也不用总是那么没面子了。再说了，这个项目有多复杂你以前不清楚，现在听段然讲了这么多，难道还不知道么？看看考虑的问题有多少？他妈的，我连这些问题都还没有想全呢，哪会有什么更好的方案呢？讲，讲个屁啊，现在有段然的方案在那里摆着呢，要是自己去胡说一通，那相比之下这脸就彻底不要了。 想到这里，成林一狠心，面有难色的抱歉道：“楼叔，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几天生病，头疼的要命，所以根本没有来得及做这个草图啊，让别人讲吧。” 楼叔这脸被打的那是“啪啪”响啊。不过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自控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这样啊，那好吧。不过后面投标的过程中可不要出现意外了啊，一定要努力，全力以赴的把这个投标方案做好。” 成林微微点点头说道：“好的楼叔，我知道了，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心中却是没有理会楼叔的冷嘲热讽，长长的出了口气。这心算是放下了，这关算是过了。 楼叔在成林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心中不悦，但是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还是要尽快摆脱困境啊。于是又把目光聚焦到了肖强的身上，说道：“那肖强，你来吧。怎么样？”楼叔想的是，自己这么看重肖强，把他作为段然的接班人来培养的，也是安排在技术岗位上的一颗隐藏的钉子，和成林一明一暗。成林是明面上的，肯定不能放在接班人的位置上，容易遭人恨。肖强在暗地里的，是比较合适的，这些自己都和他说过的，他应该是最听话才对，怎么也应该不会让自己难堪。 可是肖强明显比成林还认真，埋头在打印纸上拼命的画着什么。楼叔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怎么滴，他压根儿就没有接楼叔的话的意思，不停的认真工作着。 这下楼叔再好的定力也有点熬不住了，脸上明显的看出了不悦和尴尬。 庞梓看着这种情况，也是受不了了。心说也太掉价了吧，不就是介绍个方案嘛。还有，你楼叔明白了是看不起我啊，怎么样？你点了两个人，结果一对儿没有回应，哈哈，关键时候还是看老子，平时光拍马屁有个屁用啊。 想到这里，庞梓右手微微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丢，不就是介绍个方案吗？有那么难吗？要不还是我先来吧，早死早托生。”庞梓想的是，就现在这情况，还是靠老子给你楼叔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但，你明显看不起老子啊，这同时也是在打你楼叔的脸。 肖强这里没有反应，楼叔正尴尬那，突然听到庞梓说话，心里本来是一松，想着，总算是有人主动站出来了，可以松口气了。但是，紧接着庞梓下面的话让楼书听着怎么想怎么别扭。这不还是没面子嘛？他妈的，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心里骂归骂，但是现在却是不能发作，也没有办法，还靠这家伙来救急呢。于是脸上马上换上了笑容，说道：“那好，小庞那你先来吧。看样子小肖还没有画完，就让他最后吧。” 段然心里面不禁想笑，楼叔倒是挺会说话的，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啊。 庞梓听到楼叔同意了，便站了起来，拿着已经复印好的草图，每个人手上发了一张。不错，就是一张。 两个专家看了看手里的草图，不禁莞尔。这水平相差太大了，真的有必要嘛？确定不是来浪费时间？感觉上真的没有什么可比性啊，不用听介绍，就看图都能看出来了，差别不是一点点。不管是图纸的内容还是草图的水平以及质量，这都不是一个水平线的。都不由得在心里面叹口气，“唉！”看来当领导的就是高水平啊，总喜欢搞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去玩弄别人。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这点面子总是要给楼所的。 不过，庞梓倒是很光棍儿，这胆子就值得让人佩服。 发完图纸，庞梓直接开口说道：“接下来我讲一下我这个方案。 “我是按照以人为本的理念进行构思的。” “人行入口设计在面向机场大道的道路上，前面设计一个大的广场，增加入口的气势。超高层建筑设计于基地的中心位置，象个定海神针。” “......” “我讲完了” 大概用了两三分钟吧，庞梓就说完了。然后也没有客气什么，直接就坐了下来。这明显是在完任务。楼叔刚刚消肿的脸又被狠狠的打了一下。 楼叔的表情，看上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这时候也不敢再叫肖强了，怕这家伙再来个默不作声，那不是脸上还得来两下？ 两个专家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的轻蔑和鄙视。他们当年应该也都享受过类似段然一样的“优待”。 这时候肖强好像画完了，关键是，没画完也没时间了。匆匆的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肖强拿着复印好的草图走了进来，也不用楼叔再点名了，直接每人发了一份。看看这匆忙画的两张草图，楼叔满心的无奈和苦水。“嗨！”真是没办法啊，这次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肖强直接说道：“我也不会介绍，大家就这样看看吧，有什么意见欢迎批评指正。” 两个专家又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明了了对方的想法。 第85章 大礼一份 指正，提意见？还提个屁啊。就这两张草图也就是比刚刚小庞的稍微好那么一点点，毕竟张数多了嘛。自己来这里本来就是来看看哪个方案好，适合作为所里的投标方案的。现在这种情况还用看吗？傻子都知道该选谁的方案作为投标的方案正式深入和细化了。今天来的简直就是，“唉！”怎么说呢？楼所这个操作简直可以称为“神操作”了。何必呢？ 黄总摇摇头看向楼叔笑着说道：“楼所，我觉得好像答案已经出来了，还用说什么吗？” 另外一个专家也是接着说道：“是啊，这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来评选嘛。楼所你自己顶就可以了，哈哈。”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再不笑出来恐怕就要憋出内伤了。 笑完，赶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楼所。我是突然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这个专家也是不怎么会说话，属于真正的技术人才，情商不高。其实，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而倒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楼叔的脸色更难看了。 段然也是强忍着，冒着憋出内伤的危险，脸上一脸的凝重。没办法，他可不是专家，敢嘲笑楼叔，明天就有的好看了。 楼叔黑着脸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请你们两位老总来主要是给我们的方案提点意见，其实我也早就知道是小段的方案为主的。你们看看哪里还不完善的，或者是要注意什么问题的给提醒一下，毕竟年轻人考虑问题想的没有那么周到。”楼叔赶忙帮自己找补着，希望能够找回点场子。 其实楼叔的表情你都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说是哭吧，笑着呢，说是笑吧，比哭还难看。 黄总内力明显比较深厚，表情平静地思考了一下说道：“说心里话，叫什么来着？”黄总应该是忘记了段然的名字，看向段然问道。 段然赶忙说道：“我叫段然。” 黄总“哦”了一声继续说道：“小段这方案，考虑得已经很深入，很详细了，也有足够的亮点。要说非要提点建议的话，我希望在后续的深入和细化的工作中，能够以小段一个人为核心，把思路很好的贯穿和延续下去。以前我们有过类似的经验啊，一堆人乱来，最后搞得个四不像，那就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了，没有意义，还不如不要去投这个标。再一个就是后续的工作要做细一些，在包装也就是文本制作和多媒体制作上，舍得多花点成本，做好一点。毕竟是投标啊，人家第一眼看的就是包装效果，这是最直观地，给人第一印象的。只有包装效果好了，才能够吸引人家继续看下去，了解你的想法，理解你的理念，看到你的认真和努力，最终肯定你的成果。就说这么多吧。” 另一个专家笑着点点头说道：“黄总说的已经很详尽了，我完全同意。唯一要提醒的就是，建筑的造型还要再大胆一点，作方案的时候不要先考虑什么造价的问题。投标项目不是委托项目，必须一下子抓住别人的眼球，因为你没有当面解释的机会。就这样吧。” 楼叔看专家都说完了，赶忙笑着说道：“没问题，你们两个老总提的意见太好了，我们肯定照着执行。今天辛亏请了两位老总过来啊，要不然我们都还不知道投标项目还有这么多学问，对我们帮助太大了。来，大家鼓掌感谢两位专家。” 说完楼叔带头鼓起了掌。 有楼叔带头，哪个敢不给面子？于是会议室里面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在外面大办公室的员工顿时都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了过来，然后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疑惑。 只是，两个专家满是笑容的脸上，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们都是干了一辈子的权威人士了，怎么能不知道这是楼叔在给他自己找回面子呢？段然能够有这样的水平，那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做过多少项目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说的那几点内容？只不过，他们也清楚，作为一个技术人员，虽然知道，但是，领导要是不同意哪一样是卵用没有罢了。所以他们借着这个机会专门把这几个问题强调出来，其实也是在帮着段然，同时也是帮着楼叔，要是瞎搞，还真的就不如别去投这个标，在一个，楼叔的小气是出了名的。要不然，很可能又是舍不得花钱，搞得不像个样子。现在有了自己的提议，相信段然后面的工作应该好做一些吧。 黄总尴尬的笑着说道：“行了，楼所，我们也没做什么，不用这么客气。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回去还有事。”说着就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楼叔赶忙站起身来跟着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到：“不用这么急吧，喝口茶再走。” 黄总摇摇头：“不用了，真的还有事。” 楼叔：“那好吧，这样，我晚上回去请你们吃饭。” 黄总：“行了，晚上再说吧。就这样。” 送走了两位专家，楼叔回到了会议室。领导没有说散会，大家也都还坐在这里等着呢。 坐下来，楼叔调整了一下心情说道：“那我们就正式的定下来，以小段的方案为投标方案进行完善和深化。后续的工作就由小段全面负责吧，需要什么费用和开支的话，小段你签个字，报给出纳就行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几个人没有人吭声。现在段然心里高兴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怕被楼叔收拾。其他三个人心情肯定不怎么好，还在郁闷中没有出来呢。 楼叔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没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今天幸亏我找了了两个专家过来，给了我们很多宝贵的意见，要不然很容易犯错误的啊。” 段然心里说，狗屁，要说给给意见那也是给你自己。估计这道理连肖强、成林、庞梓他们在内有一个算一个，哪个都懂。不过还真是要感谢两个专家，要不然，这后面的工作还真的不好办。 看没人吭声，自己该找的场子也找了，楼叔无聊地说了一声：“那就这样吧，散会。” 会后，楼叔走进了段然的办公室，笑着说道：“小段啊，接下来你要多辛苦一下，这个项目对我们来讲太重要了，接近2000万的设计费啊，我们搞定这个项目的话，两年三年都不愁没事做了。你的方案费也有30万呢，要全力以赴啊。” 段然听着，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激动。是啊，方案费30万呢。关键是发不发啊，这自己也没办法。去年的费用都有十几万呢，结果呢，还不是只发了两万块，那还是自己去年结婚呢，如果没有结婚这个事呢？真不知道会不会还是一年4万或者是多一点。总收入控制，这个太狠了，不管干多少事情都是那么多钱，都是忽悠。 不过，不爽归不爽，事情还是要用心做好的。这也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至于是不是还在这里听楼叔的“大奖金”忽悠，那就看后面了，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段然一脸平静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楼叔，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楼叔心说，放心，我要是放心的话就不会进来专门和你交代这个事了。楼叔笑着说道：“你是所长，一定要全面把关，把事情安排好，把好质量关和技术关，大家都看着你呢。” 段然心里确实觉得不爽了，现在只道让我来管了。算了。段然平静的说道：“好的，楼叔我知道了。” 楼叔也觉得没劲，说了几句就出去了。 不久后的楼梯间内。 楼叔和肖强说道：“小肖啊，你是怎么回事？今天表现这么差？你是知道的，我把你当作所长接班人来培养的啊，你这样可不行。今天让段然出这么大的风头，你说将来要是让你接替他的话，你能够服众吗？你平时不想办法提高一下自己在所里面的威望怎么行呢？” 肖强一脸的歉意说道：“楼叔，今天是我不对。不过，讲真的，这方案水平确是和段然没得比啊，不管是我，我们所里面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抵不上他的三分之一。不是我不愿意努力，实在是使不上劲，没办法啊。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努力的。” 楼叔安慰道：“算了，你也不用灰心，要有信心。段然还不是我带出来的？你只要努力，一样可以的。” 肖强心里那个无语啊，我靠我至少还是一个建筑学校毕业的，你一个结构佬，敢说段然的水平是你带出来的？也太不要脸，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吧。但是想归想，可是不敢说出来。 肖强信心十足的点头道：“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楼叔继续道：“还有，4所现在在培养思成作为接班人，你们俩都要努力啊。你不要到时候落在了四成的后面，那样可没面子啊。” 肖强腹诽道，思成，哼，他要不是你的亲戚，你会培养他？这里有现成的段然你都不用，唉！也不知道将来自己会不会像段然一样。 但是肖强还是笑着说道：“好的，楼叔。我会和他多沟通，多学习的。思成能力确实很强，虽然比我毕业晚一年，但是我很佩服他，他做所长当然好了，我们都是年轻人，沟通也方便一点。” 这就是肖强。很会说话。 楼叔听得心里舒服。这算是今天最高兴的事情了。思成是自己的远房亲戚，自己不用他用谁呢？其他人不管再牛逼，也和自己没关系，将来不好控制。自己的江山肯定给自己家的人坐，段然这种能力太强了，没人能够压得住，太危险。只能够尽量的多用两年。如果将来表现好，听话的话，就给思成打工吧，想往上发展，那是没机会了，想都不要想。自己必须压住他，让他连去干别的的钱都没有，只能不停的给自己做方案，管技术。 看着楼叔脸上的阴云真正的消散了，肖强试探着说道：“楼叔，我这里听到点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你说。” 楼叔皱了皱眉说道：“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肖强：“是关于肖扬的。” 楼叔：“肖扬有什么事？他又影响不了我们所里的事情。结构佬随便换都没问题。” 肖强：“不是啊，不是他怎么了。视听说他最近一直在发简历，打电话，好像要走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楼叔还真是不知道，但是脸上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正常道：“你确定？” 肖强肯定道：“确定。还有，他最近和段然走得比较近，经常去段然的办公室，好像还私下喝过两场酒吧。我是听段然喝完回来后说的，我不是和他合租的嘛，住在一起的。” 楼叔这下心里面却是有点打鼓了。单单是肖扬，一点问题都没有，随便他蹦跶。但是牵涉到段然的话，那就不好说了。段然的举动对所里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思考了一会儿，楼叔说道：“你这样子吧，多留意段然和肖扬的举动，特别是段然，多套一下他的话，看他有什么想法。另外，从现在开始，做好接替所长的准备。” 肖强心里还是很开心，因为楼叔直接给了他一个所长位置的许诺。 楼叔则是担心投标的项目会出问题。但是他自己对段然的了解，这家伙没什么心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要不然现在不会是这样的表现啊。但是做任何事情都要防患于未然。楼叔毫不犹豫地再次走进了段然的办公室，这次专门把会议室里面，他自己的手提包也拿了过去。 进去后，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打捆绑的很好的百元大钞，递给了段然。 段然被楼书这突如其来地举动彻底给整懵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愣在那里也没有敢伸手去接，问道：“楼叔，这是？” 楼叔一脸的笑容，看着十分和蔼，说道：“小段啊，去年你结婚我也没有给个红包，本来计划着你回来了以后在这边办酒的时候给呢，结果，你这家伙太不地道了，连个喜酒都不让楼叔喝啊。我等了这么久，你也没个动静，算了，干脆直接给你吧。毕竟你毕业就跟着我，这么多年，大家还是有感情的，也不多，一万块，你拿着吧。” 这话说的，段然是真的有点无地自容了。是啊，自己连个喜酒都没有请楼叔喝，结果人家还一直记得这件事情呢，还准备了这么厚的礼，这怎么能行？ 段然拒绝道：“楼叔，这可不行，怎么能收你这么重的礼呢？” 楼叔豪爽到：“说的什么话，楼叔的礼有什么不能收的？你出门这么远，无亲无故的，人又比较老实，楼叔一直都把你当自己的晚辈看的，这有什么？赶快收下，别磨叽了，再啰嗦我可不高兴了。” 其实楼叔心里也是在滴血啊，他妈的，老子这次可是花了血本了，你可要给点力，不要再瞎想了啊，把这个投标给我做好。 段然本就不是一个很会交际的人，看着楼叔这架势，好像不收的话就不地道一样的，心想算了，反正自己也缺钱，奖金都那么多没发呢，有什么？就当是发奖金了。于是客气到：“那好吧，楼叔，我就收下了。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把这个投标做好的。” 本来呢，段然这是为了感谢楼叔得一万元红包而表的态。结果，楼叔想着，这家伙也不傻啊，知道我为什么给他这一万元？就是怕他不努力。看来是真的有想法了啊。 楼叔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愿多说什么，毕竟刚刚出了一万元，心里疼着呢，搞不好，说多了会露馅儿的。就离开了办公室。 楼叔在段然也不好安排工作。第二天，一大早段然便召开了方案会议，把具体的工作布置了下去。工作分配如下： 庞梓：超高层办公，总平面、设计说明、效果图总体负责人。根据总平面需要安排人制作地下室图纸。 肖强：五星级酒店，负责统一安排文本制作任务。 成林：商务酒店、“V”字型办公平面，立面。 圆柔：作为庞梓助手并负责单身公寓和阶梯式办公的立面设计。 费元：单身公寓平面，效果图需要调整听从安排。平面请成林审阅。 郭明：阶梯式办公平面，效果图需要调整听从安排。平面请庞梓审阅。 施全（楼叔侄子，出纳）：商务标。 时间进度： 13号，平面雏形完成（请专家审阅） 14——23号，效果图制作，平面、总平面协调、修改、完善。（并制作部分可先制作的文本内容）。 24号，请老总（专家）审阅、校对技术图纸。 25——29号，制作文本（文本要求，最高标准。竖版，双面打印，减少文字数量，图文并茂，以分析图等图片为主来表达设计理念和思路。） 30号下午校对 1——2号修改，打印文本、商务标装订。 4号，送标。 段然自己作为总负责，随时负责解决各种问题，绘制草图指导大家的设计并兼顾效果图公司的工作和多媒体文件的制作。 第86章 贵人初见 工作全部安排下去了，段然时间也就相对有了空闲。 办公室里面，肖扬和段然在聊着一些结构上的事情，末了，肖扬和段然说到：“段然，怎么样？晚上聚一下？” 段然疑惑地看着肖扬问道：“有什么事情吗？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干这个投标项目呢。” 肖扬笑笑：“想什么呢，就咱们俩，聊聊天。” 段然：“那行啊，就到中原面馆吧。经济实惠还符合咱俩的口味。” 肖扬：“行。” 段然办公室门外，本来准备推门进来的肖强听到里面的对话后，转身走回了大办公室。 下班后，肖强拨通了楼叔的电话。 “喂，楼叔。” “小肖什么事？” “我今天碰巧听到肖扬和段然今天晚上又两个人私下聚会呢，不知道什么事。好像是在中原面馆。” 楼叔有点兴趣索然，但是肖强报告给他他还是应该勉励两句的，要不然人家以后就不积极了。随即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以后多用点心。” 面馆里面，肖扬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兄弟啊，我已经定了地方了，以后就不陪你继续蹲坑了。” 段然赶忙道：“哦，那好啊。恭喜恭喜。不知道是哪个单位？” 肖扬还是有点些许得意的说：“中六院，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可是妥妥的国字头的。” 段然：“不错，不错。那真是恭喜你了，鸟枪换炮，彻底改头换面了，也有了保障。不像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以后还望有机会儿多多关照啊。如果有好的机会儿，我也想回中原，感觉在这里好像真是没有什么前途。” 肖扬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了，我说过的话，我记得呢。等我回去之后和我们单位的领导说一下你的情况，咱们先看看再说嘛。现在我可不敢说，自己都还没过去呢，也不知道这个单位待遇怎么样。” 段然心里面多了一丝惆怅，一丝游子的孤独，感慨道：“谢谢兄弟。不过，你既然都定了，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呢？和楼叔说了没有？你的奖金还没领呢，怎么办？” 肖扬一听这些问题，叹了口气“唉！计划是下个月就要到岗报到了。正准备和楼叔说这个事情，不过我也发愁奖金的事，估计以楼叔的尿性，肯定是不过会给了的，这都是惯例啊，以前离开四所的，没有人能从楼叔的手里拿走过一分钱。所以发愁啊，不过，想想也就那么回事。你想啊，他一直压着钱不给，你就是做再多，一年还是那点钱，你能怎么办？因为这个就不走了？那将来只会压得越来越多，那不是更吃亏？而且，关键的是，你一年只能拿到固定的数量，所以啊，还不如就当在楼叔这里干活相当于只有工资，没有奖金，没有多劳多得这么回事儿，你这么想，是不是就想通了啊？哈哈” 段然听得很受启发，以前一直纠结的问题这一下子通透了。可不是嘛，就是相当于只有工资，没有奖金，因为不会给你发啊，没有卵用。这样想的话，那还真的是没什么可惜的，早走早好，免得再做杨白劳。 段然笑着和肖扬碰了一杯说道：“兄弟，你可以啊，这脑子想的够通透的，这么纠结的难题被你给解决了，哈哈。以后我也不纠结了。” 肖扬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里，能够要得到的话谁不要啊，不要那是傻子。这不是明知道要不到吗？那何必自己和自己生气呢？不想开一点能怎么办？哈哈。” 段然也笑笑说到：“哈哈，说的是，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我们又没有犯错。那好，提前祝你以后事业顺利，步步高升，早生贵子。” 说完和肖扬连着干了三杯。 建筑行业还是有一定的技术水平才能够做得了的，这不单指设计水平，还有规范的熟悉程度。 建筑规范作为整个行业的法定标准，也是根据实际情况和遇到的问题，不断地更新和变化的，这就需要建筑师不停的学习再学习，必须保持自己掌握规范知识的新鲜性，并不是说就拿本书背一下就可以管一辈子了。还有就是规范的表达并不是都十分的清楚，这也要求建筑师必须要想办法真正理解每一条建筑规范的订立背景，目的，出发点和要解决的主要问题。这些问题都怎么解决呢？ 为了解决上述的问题，满足建筑师的需求，行业内就有组织的请一些编订规范和专家和资深学者定期不定期的举行一些培训。当然是收费的，一般都是趁周末或者其他节假日的时候，提前半个月或者一个星期通知到各单位进行报名，一个人几百元。一般培训的时间就是一天或者两天，有些很简单的问题呢，半天的也有，当然费用也就有多有少了。 各单位就会根据自己单位的实际情况决定哪些人去参加。一般单位报名去参加培训的都是本单位的主要技术骨干，其他的人那就等这些人回来后再慢慢的传授了解了。并不是说每个人都有机会能够去参加培训的。 这次段然就得到这么一个机会，去参加消防规范条文解释和总图设计的培训，为期1天，在一个直属于建设厅的酒店会议室举行。能够有这个机会还是因为现在正好是施工图还有现在这个大项目的投标都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领导不敢不表现的对段然十分重视。否则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一个大红包了，何况这个培训才几百元。当然，为了节省成本，所里也就是只报了段然一个人的名字，只给了一个名额。 段然以前还真没有参加过类似的培训。按照楼叔的意思，这玩意儿，去不去都无所谓了，反正去的人回来会说的，想了解也不是没有办法，何必非要去浪费这个钱呢？ 以前也就没当回事，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段然想的是，去的都是单位的技术骨干，就算不冲着培训，冲着去认识两个人这个目的也是好的啊。多人是两个人，说不定谁就能帮自己一把。都是干这行的，大家位置却不一定一样，有话题，同样也可能相互有需求啊。现在市场行情这么好，说不定谁就有做不完的事情，自己就算是找点私活做那也行啊，一样可以贴补一下家用不是？所以段然还是很重视这次机会的。 到了会议室，扫了一眼，整个参加培训的人大概有40多个，并不是很多。从这个人数就可以看出来，其实很多单位都一样，都是不想浪费太多的资源的。 段然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拿出了笔记本，准备上课。就在上面的专家都已经开讲了三分钟之后，有一个人行色匆匆的从后门钻了进来。一个接近40岁的男人，当然了，参加培训的基本上都是男的，女的也有，但是那绝对是珍稀物种。就见这个中等身材，略微发福的人拎着一个包，弯着腰，径直的走到了段然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段然也是懒得走来走去，所以一进门就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往里面挪了一下，留出了靠走道的位置坐了下来。原本想着，这样多占一个位置。毕竟参加培训的人数不多嘛，没有人会和自己来挤这个位置，结果没想到还真有人挤了这个位置。段然看了一眼，那人也看了过来，大家相视一笑，就开始听专家讲解防火规范的问题了。 其实这讲座如果你不关心的话，那简直是种折磨，一会就能让你睡着，保管比什么催眠曲有用的多。但是真正想学习，想了解这些知识的人，那绝对是如获至宝，甘之如饴。从课堂的情况来看，还好，有一大半人是真的在认真听讲。但是也有大概一少半，或者说三分之一左右的人不是在东张西望就是在趴着睡觉，这其中就包括段然旁边的那位。段然心说，你不想听就把机会让给别人吗，自己来这里睡觉，浪费资源，还来得那么晚。但是这就是现实啊，这人在单位的地位肯定不一般，要不然也不可能来这里睡觉。 上午还行，基本上大家都还是比较关心防火规范的问题的，这在设计的过程中太重要了，和安全挂钩，事故几率又是最高的，审图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项。但是下午就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下午讲的是总图设计的问题，就听一个专家——女的，在上面吹牛说总图设计怎么怎么重要，好像整个设计里面就她那个总图重要一样，但是大家都是做设计的，谁不懂怎么回事呢？所以就没什么人想听了，提前走的也有。 有人会说了，那这种情况为什么不只报防火规范的培训呢？为什么还要花这个冤枉钱？对不起，人家这是捆绑销售，你要报那个班就必须附带这个班，不然你就不要报。这就是垄断的价值。两个课时可以多收一半的费用，随便找个什么人来吹吹牛钱就到手了，这是一种创收的方法。 段然也是无聊得很，就打开草图本，也就是他的笔记本，从来都是用素描本的，开始画投标方案的草图和一些局部大样。 旁边的那位可能是上午睡得太足了，现在根本睡不着吧，反正是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时地东张西望一下。无意间往段然这里瞅了一眼，他的目光就被段然给吸引住了，接下来就是认真的在看着段然画草图，也没有出声打扰。这是一个奇怪的画面，一个男的一直盯着另一个男的看他画东西，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不懂会怎么想呢，那个男的画的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当然，段然是不知道的，他一做起事情来就十分的投入和认真，完全忽略了周围的环境。 一直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段然才停了下来，准备上厕所。 这时这个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兄弟，你贵姓啊？” 段然一脸的莫名，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自己，不过本来自己就是抱着多认识一点人的态度来的，虽然自己嘴笨，但是人家都主动开口了，那还是没有压力的，就笑着回道：“哦，我啊。我姓段，叫段然。你呢？” 中年男人：“我叫常量。” 段然心说，哦，常亮，说明家里有钱啊，要不然交不起电费还怎么亮？ 常量看着段然的表情，若有所悟，马上解释道：“兄弟，不是明亮的亮，是度量的量。你不要搞错了，哈哈。” 段然赶忙笑着说道：“哦，不好意思。你是哪个单位的？” 常量：“我是金宇设计的，这是我的名片。”一边说着，递给了段然一张名片。 段然接过来一看，我靠，怪不得人家来这里睡觉呢，总经理，这......没道理可讲啊。看完段然赶忙说道：“常总你好，我是华都设计院南疆分院2所的所长，请多关照。”同时主动伸出了手和对方握了一下，表示尊重。 常量听段然这么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继续道：“那就是你手下有人了？你办公室在哪里？” 段然随口说道：“在一环444号27楼。” 常量：“我看下午的东西你也不感兴趣，干脆咱俩溜了吧，不上了。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我们两个去聊聊天呢，怎么样？” 段然看着对方好像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跟自己蛮谈得来的，就说到：“好啊，那就走吧，我也确实听不下去，这牛吹的太大了。” 两个人收拾东西出了酒店，常量还真不是盖得，比段然这个所长可是实在多了。人家是有实权的，段然顶多就是一个挂名的所长，只有干活的权力，没有花钱和收钱的权利，说白了就是一个长工。两个人上了车，一辆现代SUV，应该要20多万吧，常量说道：“那就去你的办公室看看吧，说不定我们可以合作。” 段然也是一个比较实在和真诚的人，没有想什么，说道：“好的。” 常量开着车就一路向段然的办公室飞去。 当然，段然敢去办公室那是因为知道楼叔这两天没空，肯定不会去办公室。只要楼叔不在，办公室里面基本上就是自己说了算了，就算有人打个小报告什么的，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无所谓。难道我见个朋友都不行啊？那是不是也太霸道了。不过幸亏自己有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要不然，你说自己是所长，估计连自己都不会相信。这基本的面子功夫还是很重要的，这也不能叫面子，这是必须的标配。要不然你一个所长那么多事情，那么多资料，那么多文件，那么多接待，你连一个自己的空间都没有，那不是在开玩笑吗？ 一路到了办公室，段然一看，门开着呢，就知道这是有人在加班。 领着常量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聊了两句。常量说道：“走，去大办公室看一下可以吗？” 段然毫不介意道：“那有什么，走呗。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几个卡座。” 到大办公室一看，我靠还真是长脸，有一个算一个，除了出纳没在以外，其他的人都在加班。而且看着都还挺认真的。常量看了一下不禁心里暗暗点头，段然这家伙搞得还不错啊，这员工都挺拼命的，应该事情也不少。默默的数了一下，有16个卡位，在坐的就快满了，看来人员的配备也没有问题。 段然又领着到会议室走了一圈，这办公室也没有什么啊，就这三个空间，这就算是参观完毕了。重新回到段然自己的办公室，常量夸赞道：“段所搞得不错嘛，周末大家都不休息，这么卖力，看来项目不少啊。” 段然第一次听外面这种有身份的人这样尊称自己，心里面还是有点小得意，谦虚道：“常总就不要这么称呼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就叫名字就行。” 常量却一脸的不乐意，说道：“那怎么行？你叫我常总，我就得称呼你的职位，要不然那不是他不尊重你了？行了，不理这些了。我看你这里项目不少啊？” 段然笑笑说道：“唉！项目嘛，肯定是有的。但是也谈不上多。这不是现在正在做一个投标的项目吗，60万平米的总部基地，比较复杂，工作量也大，所以不加班不行啊，哈哈。” 听段然这么说，常量也知道不方便再问这个项目的东西了。这是行规，投标的过程里面所有的资料都是要保密的，做了这么多年，到这个位置，他自然是懂得。 常量这时又提出一个段然都不知道它是什么目的的问题。就见常量不好意思的问道：“兄弟，你哪一年毕业的，都做过什么项目？方便给我看一下吗？” 听到这话，段然确实是有点尴尬，这给看吧，好像还没到那个份上，不给看吧，人家当面提出来了，如果拒绝了，那就是不给面子了。纠结了一会儿，段然还是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事情都是自己做的，自己的工作经历和资料给人家看一下，又不是拿走，也不关楼书的事情吧，就说到：“好的，你等一下。”说完就打开电脑，打开了自己存放工作资料的文件夹。 然后转身和常量说道：“常总，你过来看吧。” 第87章 又见中医 为了表示尊重，段然直接站了起来，让常量自己坐在那里慢慢看。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段然就在旁边补充说明一下。 常量看得十分认真，时不时的就问一下项目的基本情况。说难听一点，这好像是在面试一样。段然心里面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都是自己的工作成果，有一个人愿意了解一下，这也算是对自己的认可吧，无所谓，甚至还有一点得意。 大概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常量这才算是把段然以往做过的项目大概扫了一遍，对段然的工作能力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看完后两个人围着茶几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段然泡好了茶，虽然这技术实在是蹩脚，也就算是泡了一下而已，但是这也是基本的礼节吧。南疆这边都是这样，要是办公室没有一套茶具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段然也入乡随俗了。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常量开口说道：“兄弟，这里是你自己的还是？”其实他也是一个内心通透的人，一些情况稍微注意一下就发现了端倪。 段然苦笑一声，倒是也很豁达，直接说道：“哈哈，这里不是我搞的。我一个外来的，到这边两眼一抹黑，和二次投胎差不多，可没这个本事啊。说好听一点是个所长，但是我这个所长啊，只有干活的权力，没有要钱的权利。我们这里去年的奖金都只发了不到四分之一，我自己的更是连7分之一都没到。这不，前两天我们老板说工资也要从奖金里面扣了。我就相当于是帮老板组织人干活的工头儿，还是没有合同，老板看着给的那种。”说完，段然摇了摇头。 常量有点吃惊，没想到段然一下子会讲这么多。但是他心里倒是有点窃喜，这种情况的话对他更有利。 常量继续说道：“唉！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要紧，慢慢来嘛。......我想问一下，如果我这里有项目给你的话，你愿不愿意做？”终于，常量表达出来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当然，他也不是对段然的可怜和照顾，现在基本没有人会随意的施舍给你什么了。他也是经过认真的考察了解之后，了解了段然的自身能力，和组织能力以及对整个团队和项目的控制能力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因为他现在的队伍能力和段然简直就没法比，整天东一枪西一炮的，对他自己的项目服务也非常不利。 段然心里则是激动异常啊。这自己都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问自己有事情自己愿不愿意做，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偶然的机会，刚认识，了解之后就直接开口的，自己不需要领任何人的人情，公关费用零成本。 尽量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段然平静的说道：“常总说的哪里话，我就是干活的，谁的活我都一样对待。为什么不做啊？要是真的有事情给我做，我肯定会认真做好的。”如此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迫不及待地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那可能后面就不好谈价格了。 常量又问道：“你这里的人，你都管得住吗？会不会有问题？别到时候因为这里内部的问题影响到我的项目。” 段然自信地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这里的人，有大多数都是今年年初我招进来的。我只需要用我招进来的就够了，其他的，原来宏图的人我一个也不需要用。这些人心里对我还是十分尊重的，和那些老人不一样，我让他们保密，就保管他们不会和任何人说。” 常量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基本就没有问题了。你打算怎么收费呢？” 段然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现在楼叔这里方案费5毛钱都舍不得发，都只发了三分之一，那还是连工资一起算的。正所谓人穷志短，人家常量是常年有项目的，费用给的并不低，给谁都是给，但是段然不知道啊。他根本就没有谈价格的自信。 犹豫了半天，段然说道：“方案费两块钱吧，施工图建筑一块五，结构一块，水暖电每个专业6毛，如果不够了我单独要怎么样？”这还是段然咬着后槽牙报出来的高价，就等着对方还价呢。 常量听段然自己报出来的价格，这么实在，二话没说，就答应到：“好的，那就这么定了啊。我马上先发一个项目的资料给你，可以开始了，前面方案已经做了，不过现在要从新调整，做可研，初步设计和施工图。”常量心说不马上定下来，搞不好这家伙等下就会加价。这样水平的人，还这么实在，这是可遇不可求的。 段然一听还要做可研和初步设计，心里就有点打鼓。他以前可是还没有做过这两个东西呢，接触过，不过不是很熟悉。就说到：“要做可研和初设的话，工作量会多很多，就每个专业加一毛五吧。” 常量一听还是没有犹豫，直接说到：“行，没问题。”这本来就会多很多工作量，他是知道的。 段然则是被常量这一波干脆地决定给搞得心里没底了。心说，难不成自己要价太低了？但是想归想，那又怎么样？人最重要的就是讲信用，说了就得做，不能反回地，这是他的准则。 常量打了一个电话，资料就发过来到段然的邮箱里了。一栋办公楼，供电局的调度综合楼。大概有12000平米。 这真是干脆啊，说干就干，一点铺垫和拉锯战的过程都没有。段然自然是由内到外的兴奋，这是自己找到的第一个活计，怎能不激动。 常量和段然大概交代了一些东西就走了。 段然送走常量，回来关上办公室的门，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使劲的回屋了一下手臂，用尽力气闷声的喊了一声“我靠”，这是一个憋了多少年的人表达自己激动和兴奋的心情的一种最拙略的方式。段然是一个内向腼腆型但是豪爽直率的性格，平时少有什么很大的动作。 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段然开始思考工作的问题，到底交给谁来做。这还是很重要的，就像常量说的，别回头因为内部的问题影响到人家项目的服务，那就不好了。再说了，对自己同样也会有影响啊。就楼叔那性子，要是知道自己单独接活干了，那还不和自己翻脸啊，至少奖金是一分不会发了吧。 想来想去，还是交给苏雅和费元合适，苏雅虽然是个女汉子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工作还是很认真的。还有，从上次被庞梓强吻的事情来看，这人是讲信用的，并没有因此去真正的记恨庞梓。费元呢，是刚毕业，但是这家伙很会来事儿，父亲还是一个领导，他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事情该怎么样做，也不会惧怕楼叔这里的压力和威胁。至于庞梓他们，那还是算了。庞梓和肖强关系太好了，不可能保密。肖强和成林那就更不要说了，虽然段然不太善于观察和揣摩别人的心思，但是，这么久了，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两个人就是楼叔可以用来压制自己的。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做私活，保证下一秒楼叔就知道了。这个冤大头自己真是不能做。 想定之后，段然便通过QQ信息把苏雅和费元两个人叫了进来。 段然让关上门后低声说道：“你们两个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 苏雅倒没什么，费元太过于精明，一听段然说这话马上就反应出来不对了，为了在自己的领导前面示好，直接就说到：“段所，你放心。我们是你招进来的。楼叔呢也看不上我们这些小喽啰，有什么事你就说，我们就听你的。” 段然心说这家伙可以啊，绝对是个高手。不过他说得还真没错，楼叔确实没把他们当回事，要不然自己还真的不一定能够放心把事情交给他们。不过这也是楼叔舍不得花钱，要想人家听话，那不得多发点钱啊。 苏雅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说道：“你就是我哥，我就认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说吧想让我们干什么？”一副女汉子，女流氓的姿态，搞得段然哭笑不得。 段然忍着笑，说道：“唉？唉？我可不会让你们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会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是我这里有个项目，要大家来配合着做事。费用我是这么考虑的，建筑施工图含初涉一块，你们看怎么样？愿不愿意？” 一听是这事，费元顿时眼睛就睁大了，笑眯眯的道：“唉，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丢，就这事儿，这不是好事吗？我们绝对听话，你让怎么干就怎么干，指哪打哪。这有钱挣不干不是傻子啊。” 苏雅也是豪气的说道：“哥，你说吧，没有问题。只要是你交代的事情，我没有二话。” 段然心里总算是踏实了，看来自己今年招人，教人还是有收获的，自己的付出也得到了一点回报，顿感欣慰。 段然把资料进行了交接，对需要注意的情况分别做了说明，这事情就算是安排下去了。后面这个项目的工作只需要按时按要求打图校对，把握住质量就可以了。 南江这边的天气每年基本上都是要到11月底才会真正的转冷。肖扬已经正式的辞职，回了中原省。对于段然来说，朋友又少了一个。相对于天气的转冷，段然感觉更冷的还是内心，将近年关，除了思乡之外，更多的感觉到内心的孤寂。 紫夜已经有孕在身了，这是第一个孩子，两个人都没有经验，身边又没有老人，遇上点事儿就难免着急慌乱。 这段时间，段然租住的小区门口的市政道路和50米外的道路交叉口的一个工地都在拼命的赶工，每天夜里那低沉有力的冲击电锤的声音通过各种方式钻到人的耳朵里，让人抓狂。 段然还好一点，从来对外部条件没有太苛刻的要求。紫夜就不行了，本来有点声音就睡不着，这下更是麻烦了，还有孕在身，实在是煎熬的要命。 连续的睡眠质量下降加上本身有孕在身，这天夜里2点钟突发高烧。段然急得团团转，也是没有办法。平时的话，吃点药就行了，但是现在却不行，有身孕的人遵医嘱根本就不敢吃药，怕影响胎儿的健康。无奈之下，只好深夜起来去了不远的医院去看急诊。 急诊科在一楼，大半夜的也没有什么患者，走廊里的灯光也是灰沉沉的。只有一个急诊室是夜里值班的。段然敲了敲急诊室的门，趴在桌子上休息值班医生慵懒的直起了身子，伸了伸懒腰说道：“有什么事？” 段然焦急地说：“我老婆夜里发烧，又有孕在身，不敢吃药，你快给看一下。” 医生看了看，用手试了一下额头的体温，拿出一个温度计递给了段然说道：“量一下体温。看你那着急的样子，是第一个孩子吧。没事儿，放轻松点。” 这时，得到医生安慰的段然才算是平静了一点儿。毕竟人家是专业的，说的话还是有效果的，自己可能太紧张了。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医生大概中等身材，略微有一点发福，斯斯文文的，说话也很和气。年龄大概有三十多岁，是一个大帅哥。 段然把温度计交给了紫叶夹了起来，说道：“你们这大半夜的值班也挺辛苦的，不好意思，打搅你睡觉了。” 医生笑笑：“干这个的，这就是工作，有什么办法。这不是你们过来陪我聊天了吗，哈哈。看你们紧张的样子，是第一个孩子吧。” 紫夜温柔的说道：“嗯，是的。又不敢吃药，一生病就急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医生：“正常，第一个孩子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比较紧张。一般都没事的，正常的感冒发烧，不用太担心。你们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 紫夜有点害羞：“无所谓，我们男孩女孩都开心。” 段然附和道：“是啊，不管男女，那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哈哈。” 医生可能是聊的开心，也是半夜没什么人无聊，笑着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帮你看一下吧。你把手伸出来。”说着，眼睛看向了紫夜。 紫夜还是有点懵，慢慢的把胳膊放到了桌子上。 医生扣住手腕，静静的给紫叶把起了脉。 把完脉，医生笑着问道：“你们确定男女都无所谓啊。” 段然说道：“是，没关系的。怎么样？” 医生笑笑：“大概率是个千金。” 这是段然和紫叶第一次见到中医把脉直接判断男女的，以前可是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这要不是他们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如果是听别人说，那肯定是不相信的。西医都是靠一堆的仪器和设备来判断的，这中医也太不靠谱了吧，就这样把把脉，就知道是男孩女孩了，说出来真有点不可思议。 段然和紫夜也都没有把医生的话放在心里，一来确实男孩女孩无所谓，再一个，都以为医生是开玩笑的。直到几个月后，孩子出生了之后，紫夜才又想起这个事情，才觉得这医生真是太牛逼了。通过这件事情，更加坚定了段然和紫叶对中医的肯定。 有了脉象再加上体温计的测量，最后医生直接给吊了水。就像医生说的，没有什么，吊完烧直接就退了。 经过了这件事情，紫夜下定了决心要回家养胎了，这里条件太差，休息不好，对大人小孩都是很不利的。两个人商量好，直接就买了车票让紫叶回家了。 投标的评分结果出来了，令人欣慰的是，公布出来的结果，段然他们的方案技术标以绝对的优势评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这个结果也足以告慰大家一个多月的辛苦和努力了，至少有30万的补偿，大家就不会白打工了。 然而，中标结果却没有公布。说是还要内部协调。 两天后，太子酒店的咖啡厅包厢里面，楼叔和一个小胡子男人在密谈着。 小胡子：“楼所，二十万还不够吗？实话说，就是你们不退出，这个项目你们也做不了，因为我们的关系是足够硬的，实在不行就把这次的投标作废掉，重新进行第二轮投标。” 楼叔不停的用手抓着头发，看来是很焦急的样子。这个项目设计费太高了，要是自己做下来，那赚的可不是一般的多。但是就像对方说的，自己是没有关系的，只是让段然他们去做了这个方案，投了这个标。本来就是冲着方案补偿费去做的。现在没想到的是，方案技术标竟然拿了第一名，这个自己拿下这个项目带来了一丝曙光。人就是这样，当你没有希望的时候，一点点的甜头就能够觉得满足。但是当你看到更多的好处的时候，原先的欲望就会膨胀，原有的条件就难以满足。 第88章 贪得无厌 但是，楼叔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有什么靠谱的关系，如果真的像小胡子说的那样，这个项目直接重新招标的话，那自己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光是方案补偿，就连现在对方承诺给他个人的退出补偿也没有了，目前这就是最大的风险。但是，如果能够多要一点补偿，那谁愿意少要呢？这是正常人的心里想法。 小胡子看着楼叔那表现，也知道估计是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个决定。他虽然和楼叔说可以重新招标，但是，这一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走的，风险太大，到时候谁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参与？到时候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中标。再说了，这样子对于主管部门来说也是有很多工作要重新来过，影响也是巨大的，牵涉到各种手续啊，费用。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想要重新招标也是不现实的。弄不好到时候费用比现在还要高呢？谁说的准呢？现在自己的单位就是第二名，只要第一名也就是楼叔这里主动退出竞争了，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中标了。 小胡子在心里暗暗咬了咬牙，下决心说道：“楼所，实在不行，我再给你加十万，怎么样？如果还不行，那就算了，咱们也不用谈了，就各凭本事吧。做人总不能太过份吧，再说了，我的权限也是有限的，经济能力也是有限的。人总不能太贪吧，要给别人留条活路。当别人无路可走的时候，那你自己也就无路可走了，大家就只剩下肉搏了。” 楼叔挠了这么久的头，终于有了收获。这不是一点点，一下子挠出了10万元啊，这已经是两个设计人员辛辛苦苦干一年的收入了，可以说，这个头挠得还是很有价值的。看对方基本上已经是达到了能够承受的极限了，楼叔也是表情坚决而为难地说道：“好吧，兄弟。大家都不容易，这事情我就想办法搞定吧，你不用担心，不管想什么办法，我都会把我们这边的中标要求撤回，你放心吧。就是不知道你答应的这个......?”楼叔脸上露出十分奸诈的笑容，看着对方，等待着对方兑现承诺。 小胡子虽然十分肉疼，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数啊，任谁也不可能不心疼一会，但还是伸手从座位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十分不舍得推到了楼叔的面前。再不舍，也要舍得，这就是今天出来的目的。这钱能花出去才有价值。想想这可是个接近两千万设计费的项目，自己现在出这点血，那也真不算多。搞定了楼叔，自己只会赚的更多，想想那可观的利润，也就释然了。 小胡子转而十分爽快的说道：“都在这里了，你放心，做兄弟的，说话做事绝对靠谱，信誉是第一位的。也希望楼所能够说话算数，把事情搞定，要不然大家可就不好见面了。” 楼叔内心激动但是满脸无所谓的打开袋子看了看，用手摸了一下，说道：“你放心，兄弟。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誉，我肯定会搞定的，要不然以后还怎么在设计这个圈子里面混啊。你也知道，这个圈子说大不大，但是说小，那是真小啊。很多人大家都认识的，我不可能为这点东西去损害我自己的名声的。” 小胡子重重地点点头说道：“嗯，我就是相信楼所，看重楼所的人品。要是换成其他人，我才不理呢，大不了重新投标吗。但是咱们兄弟呢，能够让大家都得点实惠，那肯定还是要尽量大家一起都赚点吗，人不能太自私，是不是。哈哈。” 楼叔开心的说道：“谢谢兄弟。哈哈，我会记住这份情的。” 小胡子看目的达到了，再继续客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就起身说道：“那行，兄弟，拜托了。我这里还有事，先走了。” “好吧，兄弟，那你慢走。”楼叔赶忙站起来和对方深情地握了一下手。 看着对方走出去的身影，楼叔激动无比。现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那是真地比亲兄弟还亲啊，比手足尤甚。至少楼叔应该是这样的感觉，毕竟对方可是刚刚给了他30万的酬劳，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大钞。 小胡子走出了包厢心中暗骂了一句，他妈的，真黑，二十万还不够，硬生生的要到了自己准备好的上限。 此时的段然正在和同事们计算着奖金的事情，还在为一点辛苦钱不停的计较着。 当算到这个投标项目的时候，段然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这个项目能够拿多少出来发奖金还真的不知道。现在中不中标都还不清楚呢。万一中标了，那可就多了。但是不中的话，也就只有30万的补偿，不知道领导会愿意拿多少出来给大家啊。” 庞梓不屑道：“就算是中标了，你以为能多多少？丢那星，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得不得？干脆就直接拿这30万来计算吧，毕竟我们才是真正的付出的人。要是没有大家辛辛苦苦这一个多月，哪来的30万补偿？” 肖强很是微弱的声音说道：“我同意。” 成林笑着点点头，没有言语。 温智笑呵呵的说道：“兄弟，我也觉得庞梓说的有道理啊。虽然这个项目我没什么钱，但是也确实像庞梓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段然苦笑一下“哈哈，你们想得太好了吧。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我觉得还是打电话请示一下楼叔吧，这样比较保险，免得到时候又把责任怪罪到大家的头上。”说完环视了一圈众人。 这下不像刚才了，大家少有的一致保持了沉默。 最后看大家都不说话，成林说道：“段然，你是所长，要问也是你问好一点，我们等着。到时候如果楼叔说这个事的时候，我们一起给你作证嘛，这是大家的意见。总不能不算这个项目吧，是不是？” “好吧，那就我打电话给楼叔请示一下。”段然无奈道。成林说的有一定道理。 包厢中，楼叔刚准备拿着沉甸甸的收获，喜笑颜开的上银行，这时电话突然响了。因为银行就在旁边没有多远的地方，他可不愿意拿这些东西当被子或者是砌墙，万一家里有个耗子啊什么的，把这自己好不容易捡来的收获都给霍霍了，那就太可惜了。不，不是可惜，那简直是要他的老命。 楼叔看了一下，是段然的号码，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的感激。如果不是这个家伙的话，估计自己是没有这份意外之喜了。虽然自己不喜欢这个家伙，但是，不可否认，这家伙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目共睹，不错的。 带着一丝的感激，楼叔爽快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段，什么事？” “楼叔，这不是要算奖金了吗，其他的都好说，都有计费的标准。现在就是这个投标项目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我们技术标是第一名，但是也没有公布中标结果，不知道按什么标准来计算奖金啊。” 楼叔一听是这个事情，心里就有点不悦，这自己刚刚和别人谈好的交易，你这里又来说什么技术标第一名，不知道能不能中标？想钱想疯了吧，要是能够中标，我还需要给别人让步？我自己又不是不喜欢钱的人。不，不能这样，还是要感激这个家伙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增收的机会的。现在必须尽快的把承诺小胡子的事情搞好，做成定局，这才是当务之急。 平复了一下心情，楼叔皱着眉说到：“哦，是这事啊。小段，你们辛苦了，拿到了技术标第一名的好成绩。但是，我们关系不行，中标是不可能的了。听说这个项目可能招标的时候有点疏漏，有可能重新招标。再一个，我们的商务标得分比较低，也很可能综合得分不是第一名。这个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唉！我也想中标啊。不过你放心，你们的辛苦楼叔是记得的。本来其他股东的意见是，只拿5万元作为大家投标的辛苦费，用来发奖金。在我一再的坚持下，总算是把5万的额度提高到了6万，希望大家能够再接再厉，把工作越做越好。楼叔也是技术出身的，最体谅大家的辛苦了。你就按照6万的数来计算吧。” 段然听着楼叔的长篇大论，心里确实凉了半截。30万的补偿，辛辛苦苦干了一个多月，最后就拿出了6万元对大家的辛苦进行补偿。要知道，扣完管理费，税费，所里能够拿到的现金都还有22.5万元，拿出来不到三分之一给心库做事的人，其他的都全部落入了楼叔的口袋。哦，不对，还要算房租水电，加起来可能也要一万元，还有打印费，加起来也要两千来块。总之一句话，楼叔真是太大方了。 怀着失落的心情，段然回答道：“好的。那我就按这样和大家算。”说完，双方就挂断了电话。 段然看着几个人满脸期待的表情，失望的笑着摇摇头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大家要先听哪个？” 庞梓一脸的不爽说道：“丢那星，我才不信会有什么好消息，看你那表情都露馅了。有什么直接说吧，我们都习惯了。” 温智也是笑着说道：“是为？有什么直接说的了，你也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哈哈。” “好吧”段然无奈的笑了一下，看来自己这革命乐观主义的水平还是不行，还要多学习啊。自己这演技就更差火了，必须要勤学苦练。 段然继续说道：“刚刚楼叔电话里的意思，中标是不可能了，我们虽然技术标第一名，但是一没关系，二来商务标得分不高，综合评分的结果不会理想。另一个就是，经过楼叔的争取，这个投标项目给我们争取到了6万元作为辛苦费用来补偿大家这一个月对这个项目的付出。” 段然的话还没说完，庞梓就直接骂出了粗口：“丢那星的，这他妈的也太消气了吧。30万就给我们6万元，打发要饭的喂？” 温智接着道：“是为？你们想想，楼叔自己都说了，一没关系，二来连商务标的分数也控制不了。那不就相当于说就是冲着有补偿才去做的投标？那这30万不就是你们建筑佬争取来的？没有你们的努力，哪有这30万的补偿喂？现在好了，钱有了，争取到了，结果愿意拿出来给大家补偿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哈哈，真是没劲。” 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但是，聪明的人不会说。都说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都是这么个道理。 成林和肖强两个人就不跟着别人起哄，但是，他们也一样，心里不舒服，别人说的也是他们心里面的想法。现在他让别人吵吵，要是能够争取到一些好处，那肯定少不了自己的份，要是被领导记恨了，那至少自己没有说过，还可以做好人，可以得到领导的器重和信任。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 段然看大家都是这个情绪，自己也是感同身受，说道：“是啊，这他妈的干的真是没劲，领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太贪婪了。照这样子，明年还干个屁，直接走人算了，在这里感觉怎么做都没有用。根本看不到前途。你说将来有好的奔头吧，还真他妈的没有，一个挂靠的所，加上我们老板这不上进的心态，还真是看不到将来能够有什么好的发展。那我们为了什么？省下来的也只能是为了钱，但是呢？粮改发的奖金都不能兑现，我都不说发得少的事，只要该法的能发了，也就知足了，但是呢？就是有个数，每年多少钱还是多少钱，有个毛用啊。” 发泄了一通，段然也感觉自己话有点多了，这要是让楼叔知道了那还得了？本来楼叔就一直防着自己呢。赶快往回找补道：“唉！算了，说多了没用，还不如好好干活。只要真的出了成绩，所里收入多了，相信老板也不会亏待我们的。就这样，都散了吧，我就按这个数计算了。这还是楼叔费了很大力气给大家争取出来的，大家还是要感谢楼叔的。” 庞梓听段然这样说，起身丢下一句：“切，信他个鸟，丢那星的。”就出去了。 温智则是笑着和段然做了个鬼脸“兄弟可以啊，看来这所长没有白做，比以前厉害了。”话语之间明显含着深意。 成林笑笑说道：“嗯，我们还是老实干活吧。” 肖强的嘴角从始至终挂着一丝弧度，那是相当的冷静和淡定。 看着一个个出去的背影，段然心里还是有着几分忐忑。这刚才话说的确实有点过头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不会。段然自己也知道，别看自己现在坐着一个有名无实的，只管干活的破所长，就这个位置，现在这几个人里面可以说不管是谁，可都惦记着呢，只要楼叔一句话，哪一个都会了呵呵的，屁颠屁颠儿的为了这个位置出卖身边的人。以前一直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现在总算是有了体会啊，所谓的办公室文化，大抵就是这样子的生态吧。 段然苦笑了一下，嗨！这人啊，有时候真是不好说。人性是复杂的，特别是被人刻意的灌输了一些功利之心后，那就更变得人情淡薄，只论钱权了。以前不觉得资本主义社会不好，现在想想，那可是真的不好，人与人之间如果真的只剩下赤裸裸的金钱关系，那这社会也就是病态的了，距离崩溃也就不远了。这种病态相当于是敲响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丧钟。 想这么多干什么呢？又有什么卵用？还是干活吧，首先就得先把奖金的数量算一下出来，给大家签字。要是这事情不赶快做好，那自己才是不务正业。因为，自己马上就会两头受气，被同事和楼叔同时针对。哈哈，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最没有地位的地主的短工啊。哈哈。 又是一年收获时。 年关将近，又到了大家心心念念的发奖金的时候了。 这次不得不说，楼叔还是挺大方的。段然看着楼叔发给自己的大奖金，然后把一年的收入，连工资加加班费，奖金、过节费统统有一笔算一笔做了一个统计，比去年的总收入整整多了5000元啊。真不错，看着总计出来数字，想想自己一年来做的事情，真是感慨万千，心都凉透了。 就在段然心情极度低落，想着回家的事的时候，肖扬的电话打了过来。 肖扬自从走了之后还没有和自己联系过，这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至于当初和肖扬约定的，问一下自己的情况过去的话行不行，这事情啊，段然就一直没有当真，也就是大家喝酒的时候一个谈资而已。 带着疑问，段然按下了接听键。 第89章 回乡机遇1 “喂，兄弟，你在那边怎么样？” “哈哈，还行吧，现在做一个主任工程师。” “待遇什么的比这边好吗？” “哈哈，还行吧。今年咱也没有奖金领，工资现在一个月反正是比南江多一些。慢慢来吧，都急不来。” “那恭喜你啊，终于回到老家了，可以守着家人。不像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飘在外面，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哈哈，谢谢。对了，我打电话给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啊。你的情况我和我们院长说了，他很感兴趣，希望能够见一面聊一聊。毕竟你和我不一样，你都已经做所长了，这样的人人家不敢随便说待遇和职位的问题。你看你是怎么考虑的？” 段然心里暖洋洋的，就像大雪纷飞的冬天里突然出了太阳，说道：“哦，那好啊。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事情也不敢随便答应人家，可以见个面啊，大家都互相了解一下。” “那行啊，你看什么时候回来，就直接到我们单位来一趟呗。” “可能还要过几天吧，我回去的时候打电话给你。” “我这个号码马上就要注销了。回头我发新的号码给你，你记得存一下。现在我在这边已经安顿下来了，也不需要这个南江的号码了，多交一份电话费没有意义。对了，所里面是不是已经发奖金了？” “那是，能省一分就省一分吧，浪费这钱实在是没有意义。奖金这不是刚发吗？你消息够灵通的，怎么样？你的发了没有？” “发了，要不我怎么知道？不过没多少，就万把块吧。算出来的可远远不止这个数啊，哈哈。” “行了，这都在意料之内地事情。我也才发了三万，没多少，我们都还在这里继续工作呢，也没有多多少啊，你这样想心里就舒服了，哈哈。” “好吧，也只能这样子安慰自己。好了，不说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在我们单位拐一趟。” “好的，再见！” 挂断了电话，段然的心情好了一些，没有像刚才那样失落了。不管这事情会怎么样，至少肖扬是一个讲信用，守承诺的兄弟，答应的事情人家自己一直记着呢，现在还落实了结果出来，这就很不错。而且，自己也不是没有人要，这不是肖扬和他们院长都说了，人家也想见面聊一下，这种事情自己又是从来不怯场的，虽然不能说是强项，但是也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回家了，这几天就能见个面，到时候自己心里也有数了，再不济也多一个选择嘛。 把一年的工作重新梳理了一遍，所有的工作认真的归好了档，段然拿出手机给常量发了一个信息：“常总，年关将近，这边工作已经处理到了一个节点，我就准备回家过年了。如果要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没别的意思，通知你一声。祝你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用了两天的时间，忙完这些工作，段然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上车后，段然给肖扬发了一个信息，通知了一声大概的到站时间。现在火车晚点那才叫正常的，如果准点到站的话，那绝对是走了狗屎运了，所以也不敢说就是什么时候到，只能是大概做个约定，下车了再联系吧。 随着火车的有节奏的摇晃，一颗思乡的心，终于在离开一年后重新慢慢的向着那个温暖的原点靠近，慢慢的向着那个能够叫做家的，能够让人安心、踏实和重新滋养并抚平创伤的神圣的地方移动。在这里，自己将重新去除所有的忧伤，再次充满能量和激情，面对新的一年的挑战和各种不尽人意的波折。 “家”在华夏儿女的心目中就是这个神圣的地方，是一个人的动力和能量的源泉。有了家的呵护，再大的风浪也不过是一种经历，一种磨练。没有了家的温暖，再好的境遇，再成功的事业也无法改变内心的孤寂，这颗心只会像一个无根的浮漂，随波逐流，直至消弭于风浪。 火车一路不停的呼啸着，段然的心情依旧是那么的急迫。虽然自己也不是刚开始离家的小孩子了，但是，在回家的路上，这颗心永远没有变老，还是那么的稚嫩和未经世事一样，任何的风吹浪打都只会让这颗回家的心更加急切。 窗外的绿色不停的变化着。从绿色变成深绿，再变成暗绿色，再变成褐色和暗灰的绿色夹杂着的斑斓之色，直至全部变成褐色进而满目枯黄。这也变相的说明游子离家之远、华夏版图之大、南北气候之差。 随着原野上白雪皑皑，火车终到站了。到了此次段然要下车的地方，中原省省会，中原站。这也是亚洲最大的编组站，没有之一。这里是原来华夏铁路交通的心脏，直通东西南北。这里车站旁边的仓库租金可以达到200元一平米的高价。此时的房地产市场，随着各大城市铁路等交通枢纽的计划改建、扩建，已经有了向专业市场进军的苗头，有些城市，有些开发商更是已经先入为主，吹响了向专业市场进军的号角。 火车还是晚点了两个多小时，非常的符合常规。 段然拖着一个行李箱，背上背着一个背包，出了火车站便拿出手机，在一排排维持治安和秩序的武警的休息站旁边拨通了肖扬的电话。 随着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了肖扬热情地声音：“段然，你到了？晚了两个小时，哈哈，不断多。” “是啊，这不是正常嘛。我现在刚出车站，还在站前广场呢，你单位怎么走？” “你直接打个车吧，我直接和司机说，告诉你怎么坐公交你也不会。在南江就没见你坐过，哈哈。就这样，拦个的士。再给我打过来吧，那里打车好像也不容易，人太多了。哦，对了，不要上那种没有的士牌照的司机车啊，黑车很多。” “好的。”肖扬说的一点没错。段然挂完电话，足足在路边站了二十分钟才拦到一辆空车。 按照肖扬说的方式，上车之后，让肖扬通过电话直接和司机师傅讲诉了单位的位置。 这中原市还是很大的，比南江还是要大太多了。不过，这里的城市面貌和南江有着本质的差别。城市规划是典型的“井”字形的，大部分的道路基本上都是东西和南北两个方向，道路笔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就像中原人的性格一样，直爽，豪迈。这样的道路通行效率很高，人走在城市里也不容易迷路，是五千年文明总结出来的城市交通布局的方式。就像肖扬说的一样，就算是告诉他，他也不一定找得到地方。因为这里和南江的定位方式指引方式完全不同，这里真的是有很多的路牌上面直接写着XX路北、XX路东等，直接用方向来指示位置的。段然虽然是中原省人，但是那感觉已经很遥远了。早已经不习惯这种方式，而是习惯了南江的XX建筑左边，右边等，这样的方式了。因为，南江整个一个城市就一条南江大道是直的，结果还没有贯穿整个城市，而是只到了南江的边上就断了。南江的路都是弯来弯去的，人走着就会转向，明明是往东走的，结果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又回来了，这确实让人十分苦恼。段然多年后曾经开玩笑的问过一个做规划的兄弟“为什么你们做规划的都把路画的弯弯曲曲的？这样通行效率低，导向性差，有什么好处？”。结果那个做规划的兄弟的回答让人很是无语“很简单，这样画好看啊，领导喜欢。”当然，这可能就是一个玩笑，但是，确实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南江这边的规划真的路都是弯的。 的士转了两个弯就找到了地方，几乎就是直线往前走，转一个弯还是直线。但是用时已经接近40分钟了，看来距离是真的不近。 在六院的门口下了车，站在门卫室旁边的肖扬就挥着手热情地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这里这里，一路辛苦了。”此时，一开口说话，就能吐出一口仙气，天是真的冷。 两个人用力的握了一下手，肖扬说道：“我们院长已经等很久了，我先领你去和院长见面吧，完事了，咱们再去吃饭。” 段然：“好的，还是正事要紧，哈哈。” 跟着肖扬走进去，这个单位还真是不小，院子里面有三栋办公楼，和五栋配套的建筑，有宿舍，有实验楼。整个建筑的风格非常统一，体量也非常方正。看得出来这里思想的传承是比较好的。方正的体量也符合中原地区冬季较冷的设计原则，尽量减少体型系数，减少建筑的表面积以达到节能的效果。 段然不免感慨道：“唉！你们单位还真是不小啊，最起码你看这架子，以后也有奔头不是？” 肖扬笑笑说道：“那和咱没关系。咱就是做技术的，没想过当官的事儿，哈哈。我们单位大也正常。这可是国家直属的单位，中原省都管不了的，接的项目更是全国各地都有。”虽然肖扬明着说和他没关系，但是言语里面还是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自豪感。 跟着肖扬走进了正面朝向广场的一栋办公楼，直接上了六层。肖扬介绍到：“我带你去见的这个院长是主管生产的副院长，姓郭。他人很不错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说，不用太藏着掖着的，那样的话今天这沟通的效果可能就不好了。大老远的跑一趟，一定要起到作用。” 一边说着，走到了郭院的办公室门口。 肖扬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进来。” 肖扬轻轻的推开门，段然无声的跟了进去。 肖扬笑嘻嘻的和郭院长说道：“郭院，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段然，我以前的所长。” 郭院很热情的从办公桌里面走了出来，主动伸出了手说道：“段然是吧，你好你好，早就听肖工说过了，今天总算见到了，一路辛苦了，快坐，快坐。”一边和段然握手，一边热情地说着。 段然一下子有点不适应，这郭院也太热情了，这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的节奏，直接有点发愣。好像和以前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 肖扬这时说道：“郭院，我还有事，就先出去忙了。” 段然看看肖扬。肖扬笑着冲着段然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看来热情归热情，但是这规矩还是有的。段然心里这样想着。 一边往沙发上坐，回过味的段然一边说道：“郭院，你好，你太客气了。叫我小段就好。” 段然这时候也就31，看着郭院的年纪至少也应该差不多50岁了，这年龄妥妥的是自己的长辈。在这里没有人会随意的去叫别人小什么的，那是不尊重人的表现，也是没礼貌，没素质。这也是华夏和西方的区别。华夏自古以长为尊。比如说，你不知道叫一个人什么的时候，可以叫“大姐，大爷，大哥，大娘”之类的尊称，这样才是对别人的尊重，而不能叫“小什么”，就算叫小字，那也是要叫“小哥，小姐”等。这是尊重别人的表现。但是西方社会是万事以自己为中心，从来不懂得尊重别人，而是尊重自己。所以，他们就会称呼别人为Gays（小子），包括称呼，名字等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而不是自己的祖先和长辈，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现在的社会，在漫无边界的全盘西化之下，很多东西都被歪嘴和尚给念歪了，这些急需要纠正。人不管穷富，都不应该忘本，不应该忘记生自己养自己的土地和亲人。 郭院笑着说道：“那哪能呢，那样太不尊重人了。” 段然笑笑，和郭院聊了起来。和郭院这样的长者聊天真的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把自己的情况大概的介绍了一下，包括这么多年的工作情况和现在的情况，以及所有做过的项目。 郭院静静的听着，直到段然说完了才思考了一下说道：“不错，不错，段所确实是我们中原走出去的人才啊。” “不过我实话实说。我们单位呢，还是比较复杂，你的职称不高，也没有一注证，如果直接给你个所长干，那肯定是通不过的，因为人事这一块有固定的制度需要遵守。我这里呢，能够给到的条件就是先做一个副所长，当然，会给你这个副所长足够的权力，你们所长可能就是不管具体事务的，但是资历足够。待遇方面呢，我也不敢吹牛，以你的情况和能力，我能够给你的就是一年15万保底。当然这是正常最低收入，至于说能不能再多一点，那要看你自己。咱们单位有具体详细的奖罚制度，你放心，只要你做出了成绩，该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考虑一下？” 段然被郭院这直来直去的做法给搞晕头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领导，太直接了。这一下子段然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说心里话，这条件是真的不错的，只是，自己初来乍到的，一下子回来这工作能够做得好吗？有一个信任自己的领导，自己也不能让对方失望啊。现在怎么说？ 犹豫了半天，段然十分歉意地说到：“郭院，不好意思啊，我现在还真是没有办法答应你。当然，不是你给的条件不够好，而是我这边还没有和原来的单位提出离职的请求，如果我贸然答应也是对你的不负责任。主要是我过来的时候也是抱着了解一下的心态的，虽然不好听，但是，这是实话。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回去考虑一下，过年的时候我给您答复，可以吗？再怎么也要和原来的单位说明白，工作也要交接清楚不是？” 郭院二话没说，笑着道：“好的，这正是一个人的人品的体现。做人就应该做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人。没问题，我等你的消息，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段然十分歉意道：“谢谢！谢谢！那也没有别的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忙。” 说着段然站起身和郭院握了一下手就准备转身出去。当段然已经准备转过身的时候，郭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段所，你等下，这准备过年了，也要表示一下不是。别的也没有，我这里有烟厂送的几箱烟，你拿一箱吧。”郭院指着办公室一个角落上的几个纸箱说道。 段然自己是做过烟草的项目的，知道这一箱烟的价值，不好意思道：“那怎么行？初次见面怎么能收这么重的礼？再说了，我可是什么也没带啊。哈哈。” 但是郭院还是坚持着不管怎么样都要段然拿一箱。这一箱烟，就算10元一包的，一箱也值1500元了。 第90章 回乡机遇2 郭院诚恳地说道：“兄弟啊，让你拿就拿吧，这真的就是个心意。我这也不是花钱买的，这都是我们设计的烟厂的项目，人家烟厂送的。要我去买的话，我可没有这么多钱。哈哈”说着郭院一摊两手。 段然也是一个面子很薄的人，实在是拗不过，最后说道：“郭院，心意我领了，这样，一箱实在太多了，你看，我还拿着行李呢，根本也拿不了，我就拿两条吧。谢谢！” 最后在郭院一再热情的坚持下，段然拿了三条烟。这下过年也不用买烟了，段然出来的时候这样想着。 从郭院的办公室出来，段然的心情着实是好了不少。郭院开出的条件不能说不优厚，但是，现在段然却是还没法答应。 段然打给了肖扬。这时的肖扬已经在办公楼的门口等着了。 和肖扬见面之后，在肖扬的带领下，两个人来到了一个面馆，要了两碗羊肉泡馍。据肖扬说，这里的羊肉泡馍做得味道那是真的不错，可谓是“地上少有，天上难寻”。 饭上的很快，不大会儿两碗热腾腾的羊肉泡馍就被服务员端了上来。段然看了一下，确实不错，浓浓的羊汤，眼看着就透着稠度，被切的一粒一粒的烙饼泡在里面，肆意的吸收着羊汤的鲜香。提鼻子一闻，香味扑鼻，让人垂涎欲滴。说了句“确实不错”，两个人就甩开腮帮子开动了起来。 一边享受着这几年也吃不到一次的羊肉泡馍，两个人一边闲聊着。段然把和郭院见面的情况大概和肖扬说了一下。 肖扬笑道：“兄弟，不错啊。你看，我还有一注证呢，又是研究生，也没有你这么好的条件啊。怎么样？你还没有下决心？” 段然也是笑笑说道：“啊，没呢。毕竟在南疆这么多年了，有了一些积累，如果回来的话那就全废了，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啊。还有，回来之后那不是又要从头来过，这样到底是对是错，我现在还真是一下子决定不了。还有......”正这个时候，段然的电话响了起来。 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常量打过来的。这时候自己都已经回到中原了，前面回来的时候也和他说过，不知道他是有什么事情，疑惑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常总，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我已经回到中原了。”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疑问。 常量则是笑嘻嘻的说道：“我丢，你走的真急啊，签约不要了？” 段然更加疑惑了“什么钱？”自己的奖金已经发过了，虽然自己觉得不理想，但是已经没什么搞头了，就是这么多啊，楼叔是不会开恩的。 常量：“你帮我做的这栋综合楼啊，初设不是已经过了吗？年后就是出施工图了。你不要钱？我这里已经收到一部分设计费了，你给个账号，我给你转过去。”常量稍微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先转两万吧，大数等到出了施工图之后再给你。现在准备过年了，怎么样也要沾点喜气儿不是？” 段然都听愣了，心说，这是第一次啊，别人主动要求给自己付钱呢。前面自己也担心过和常量这里的合作，到时候收钱会不会有问题，常量会不会扯皮，会不会不讲信用。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好的，那谢谢常总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财源广进！哈哈。” 常量：“兄弟，这是应该的，客气什么？你以后把设计这块的事情给我搞定就行。好了，就这样，不说了，你发卡号过来。” 挂断电话，段然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肖扬看着段然那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好事。问道：“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段然：“哦，还真是好事。这不是，年前认识一个人，给他做一栋楼的初设和施工图，现在初设过了，这时打电话过来，主动说要给钱的。你说是不是好事？” 肖扬也是不可置信到：“还有这样的好事？我们不都是应该找别人要钱的吗？怎么会有人主动要求付钱的？哈哈，可以啊，看来你要转运了。” 段然笑着摇摇头：“谁说不是呢。唉！如果楼叔也能够像这个兄弟一样的话，你说该有多好？” 小样则是不以为意到：“你想多了吧。再说了，就是因为楼叔的不靠谱才凸显出你这个朋友的靠谱和好处。要是都这样子，你也感受不到这个朋友有多好了吧。” “哈哈，好像你说的也是。”段然笑着说道。 和肖扬吃完饭，表达了自己对肖扬的感谢之情，段然就重新踏上了自己的回家之路。家里在共城市的农村，距离中原市还有接近100公里呢。 等到自己一个人静下来了，不由得又想起了郭院的优厚条件。要说是真的不错，一年有15万的收入，这已经比楼叔那里给出来的数翻了两倍还多。而且，还是一个国家单位，工作相对就会比较稳定，不像现在，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在外面悠悠晃晃，没个正式的职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不过呢，这人，特别是段然，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在南疆呆了那么久了，一些人和事还真的有点放不下。再说了，也认识了一点开发商，这些将来搞不好都会变成挣钱的渠道，现在还有这个常量这条线，目前看来也是靠谱的。这些方面的东西一旦发挥了价值，那肯定也不是15万保底能够相提并论的。还有，如果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那不是让有些心怀不轨的人开心吗？人家早就盼着这一天呢。犹豫，还是犹豫。一旦真的回来了，可能真的很多事情都要从头开始了。但是自己答应郭院的是大年初五之前必须要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人家也要考虑自己的招人计划的。 一下子思考不出什么结果，还是回家和自己的父母以及紫叶商量一下再说吧。 汽车行驶在笔直而又宽敞的公路上，很是稳健。车窗已经不具备它本身的透视的能力了，满是一层乳白色的水雾，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往下流淌着，形成一道道的不规则的水痕。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自己成长，上高中的共城市。现在段然自己都已经有些陌生了。不是记性变差了，而是这些年，城市的面貌随着开发以及扩建，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道路更加宽阔笔直了，很多以前的不太宽敞和顺直的道路都进行了重新的规划和改建。道路两边的绿化也更加的丰富和整齐了，卫生水平相比以前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两边的建筑拔地而起，犹如进入了现代都市的丛林，大型的商超娱乐广场更是竞相争艳，品类齐全，服务一流，四处开花。 现在城市的规模更是比以前大了不知道几倍。西边已经开发到了原来的国道边上，也就是现在西外环，原本的西环路已经变成了城中心了。北边已经发展到了山脚下，小山包已经都被削平了。南边更是已经占到了原本段然读初中时复读的地方，那时候可都是农村，都是乡下。估计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里会面临城市扩张的拆迁吧，谁也没有想到自己将来会变成十分光荣的拆迁户。东边与平原市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了不到30公里了。 这不是某一个人的功劳，这是在改革开放的大潮流下，华夏儿女上下一心，奋力拼搏的最好的历史的见证。在如此的浪潮中，无数的人都在分享着当下国家建设的红利，生活水平和收入水平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现在手机已经普及了，再也不是以前谁都用不起的金贵货，现在是个人基本上都用的起。国产品牌也正在强势崛起。这是在进行了长期的积累后的强势崛起，这是厚积薄发，无可阻挡；这是历史的必然，符合历史发展的规律，也是华夏儿女辛苦奋斗的成果，谁要逆潮流而上，强势阻止，必竟被历史的狂流所粉碎、吞噬和埋葬。 我们国家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生产能力和创新能力，这也是改革的成果。虽然还不敢说第一，但是，这时候自己说第二，那么说第一那个人也一定是在撒谎。 县城距离家里以前觉得很远，那是因为交通不便，现在吗，也就是十分钟的车程。满大街都是出租车，一脚油门就到了，家里现在已经妥妥的是出租车的覆盖范围了，打个电话，不一会儿就会有车来接。 时光如梭，团聚的时间总是幸福而短暂的，转眼就到了年三十儿。 段然也和父母与紫叶商量了关于回还是不回中原省的问题。结果他们给出的答案出奇的一致，就像商量好了一样，“你自己做主吧，这事情我们都不懂。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支持你。” 这下好了，一切都还是要自己来思考。本来就是很揪心的事，现在这个锅还是没能找到人来一起背。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正常，他们确实不怎么懂。段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想到，既然自己这么犹豫，就说明还是觉得回来的话并不一定都是好事，或者说，条件并没有让自己完全满意。要不然的话自己为什么要犹豫呢?或许这就是自己本心的想法吧。 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杀到南疆，能够有今天也不容易，如果就这么一事无成，灰溜溜的回来了，那确实也不是自己的性格。再说了，楼叔就这样，难道他以为真的能够压制自己一辈子吗？我不信，绝对不信。现在就有了常量这个关系，自己已经相当于是冲出了楼叔的包围圈。那以后呢？会不会有第二个常量？第三个？......自己本就不是一个容易服输，当逃兵的人，现在就这样逃走，那和逃兵有什么区别？越是这样，自己越应该逆势而上，冲破阻力和障碍，证明自己不畏艰辛，不惧困难和压制，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不知不觉的，段然握起的拳头狠狠的在桌子上砸了一下。“砰”的一声，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钻心地疼痛感。段然心说，我靠，这不是魔怔了吧。随后笑着摇摇头，唉！这说明这才是自己真正的想法。那就这么定吧，不需要再犹豫了。 下定决心的段然赶忙拨通了郭院的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郭院停顿了一下，明显是有点失落，不过很快还是笑着说道：“好吧，我能够理解。不管怎么样，都请记住，这里才是我们的家乡，什么时候要回来了，随时欢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这也就是客气话而已，段然当然不会当真。 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段然现在心情还是不错的，感觉自己还是挺有价值，挺有成就感的。正在小得意的他不知道的是，正有一个噩耗等着他，然而他自己却是毫无察觉。 年关过完，重新回到了南江的段然开开心心的去了宏图的四所，因为楼叔对外的正式身份还是这里4所的所长。 段然推开了楼叔办公室的门，看到里面有蛮多人，肖强、岑总、沈星、楼叔等都在，不知道他们在聊着什么样的话题，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段然，一下子都静了下来，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的疑惑。 楼叔抬起头，看了看段然，然后冷漠的就像结了几十层的寒冰一样的声音说道：“咦？小段？你来干什么？” 段然则是像被雷击了一样，五雷轰顶那种，顿时愣在了门口。我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回来上班吗？愣了半天段然莫名其妙到：“啊？我回来上班啊？怎么了？” 楼叔还是那么冰冷地说道：“你回来上班？去哪里上班啊？我们已经不考虑你了。”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我这是被单位炒鱿鱼了？日啊，也没人和自己说一声呢？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呢？还真是不清楚，这也太让人猝不及防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自己可是刚刚拒绝了六院的郭院长，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妈的，还不如直接答应过院长呢。现在该怎么办？ 尴尬的站在那里，真是有点无地自容啊。以前在这些同事面前，自己还是很有优越感的，现在，自己变成了弃子，被楼书这样当头一棒，自己真是感觉无地自容啊，面子早已经稀碎的变成了粉末，飘散在风中。 突然变得面红耳赤的段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愣了半天，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像个笑话一样被这一圈人围观着。时间仿佛凝滞了，无比的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然才算是缓了过来，忍着内心的愤怒说道：“楼叔，我还尊重你叫你一声楼叔。让我走没问题，我有两个疑问还希望给我解答一下。第一，为什么？第二，欠我的奖金怎么办？” 这时候的段然还没有什么社会经验，这要是多年以后那个商场滚爬已久的段然的话，楼叔就别想耍赖了，而且，绝对够楼叔喝一壶的。也可能就是因为人太善良，太傻了，才会变成被人欺负的对象吧。 楼叔冷笑了一下说道：“不考虑就是不考虑了，不需要为什么。至于奖金的事情，你都走了，难道我们的项目后续就不需要人继续服务吗？如果将来有钱了自然会补一点给你。”说完楼叔直接无视了段然，继续和其他人有说有笑起来。当然，这气氛明显的是十分诡异。一个以前的同事站在这里，这种境遇下，谁敢说就心里没有一点的愧疚和同情？现在是段然，谁敢保证这样的事情哪天不会在自己的身上上演？ 正所谓兔死狐悲。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 现在所里面项目积累也有了，也没有什么太急需要段然这样的干才去冲锋陷阵的事情了。后面主要就是一些后期服务，然后好好的把前面的设计费收回来，想办法尽量装到自己的兜里面。这就是楼叔所想的事情。段然作为一个一手把这个所组建起来的人，了解的东西太多了。要不然也没有上次韩院的单独谈话。也正是因为有了那次谈话，韩院才决定要干预一些东西，当然，这种干预会让楼书难受，少拿钱，但是并不是段然他们能够知道的。然而，这些是主要原因，却不是最直接的原因。也都没关系了，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把你弄走，哪怕是你表现再好也是有办法的。 现在楼叔把段然踢走，换上一个更听话的，才能够最大可能的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就是道理，天下最根本的道理，利益诉求原理。 段然在门口等了半天，看着楼叔的表演，心里无比的鄙视。就这样的人，自己赶快离开它未必是件坏事。阴险狡诈、小气短视、斤斤计较、胸无大志、鼠目寸光...... 段然忽然冷笑了两声“哈哈，你们真是忙。好吧，恭喜楼叔发财，再见。”说完，段然十分坚决地，转身就走了出去。驴死架不倒，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要洒脱一些。如果真的在这里表现得难受，难过什么的，估计不但得不到同情，他们还会幸灾乐祸吧。 第91章 回乡机遇3 段然直接走出了宏图，走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但是举目望去，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没有一个能够说说心里话。 时光依旧来去匆匆，但是，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都是自己这个个体的宇宙空间的主角，不分高低贵贱，人人如此，在这一点上，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也是平等的。随着自己的消亡，自己凝聚出来的小宇宙空间也随之消亡。能力强的人，在肉体消灭后，依然通过一些媒介和方式控制和凝聚着自己的小宇宙空间，使其继续存在着，并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一般的人，随着肉体的消亡自己的宇宙空间便随之消失殆尽，随着自己熟悉的和亲人朋友的继续消亡而彻底消灭于无尽的宇宙空间之中。 段然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人，不满足于普通人的消亡模式，力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自己的宇宙空间。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一个没有钱，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人，想做出一些成就那是何其的艰难。现在段然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十分不公的打击，怎么决定，自己要考虑清楚。 人不需要让别人来同情，那只是无能的表现。人需要的是努力，再努力。特别对于一个像自己这样的人，只有不停的努力，通过自己的努力尽力去改变一些事情，营造自己的空间。 不过是一个挫折而已，自己无非就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对自己来说算不了什么。自己又不是没有地方去，刚刚才拒绝了郭院的好意，大不了自己重新打电话给郭院，待遇也还不错啊，至少比楼叔给的条件好多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这就是自己的机遇。楼叔难道能够左右自己的命运吗？不可能，自己从来就不承认。 不过，既然已经如此了，自己还是应该和韩院说一声吧，至少韩院没有对不起自己，而且还算是挺肯定和看重自己的。人应该有始有终，现在和韩院说一声也是应有之义。楼叔明显是有点太过于自私了，和其他股东之间已经产生了很大的裂痕。估计就算自己不走，这个所也不可能做的很久了，毕竟项目都是韩院他们接的。 一念到此，段然立即打通了韩院的电话。 “喂，韩院，新年好啊。” “小段啊，新年好，你怎么样？回来了没有？” 段然尽量的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我回来了啊，这不是准备去上班嘛。” 韩院那边笑着说道：“哈哈，那好啊。不过，小段啊，有个事还是要和你说一声的，”听到这里，段然心里就有点七上八下了，心说该不是楼叔这都是和股东们商量好了吧。不过也没有时间多想，就听韩院继续说道：“咱们外边这个所可能也做不久了，这个有点对不起你啊。还希望你能够理解，当然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原因，反而我们几个股东还是很感谢你的。你的能力我也十分认可，你可以提前考虑一下退路，看是到哪里。如果没有合适的地方你可以选择来我这里或者去龙所那里都可以。真是不好意思。” 段然悬着的心这才刚放下。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自己已经被楼叔给辞退了，而且还是十分强硬霸蛮的那种。苦笑了一下说道：“哈哈，韩院，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认可。不过呢，你这个......我怎么说呢？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被楼叔给强硬的，没有提前知会任何消息的给直接强硬的辞退了，就在刚才。我这也是刚从楼叔的办公室里面出来，想着这个事情还是应该和你说一声，这不才打的电话给你嘛。以前我也很少打电话给你的。” 电话里，韩院听着段然的讲述，短时间的失去了声音。估计也是被这个消息给雷到了吧，自己想着尽快处理一些事情，结果，楼叔更狠，更快，更直接，完全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反应时间。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了韩院的声音：“哦这样啊，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那你考虑了没有，怎么办？” 段然笑笑道：“能怎么办？总不至于一哭二闹三上吊吧，我还没到那步。哈哈，我也不是没人要的人，这个韩院现在就先不要为我操心了，免得为难。” 是的，现在如果自己去了韩院或者是龙所那里，那就相当于直接打了楼叔的脸。他刚刚辞退的人，被其他的股东毫不犹豫地就给接纳了，那基本上就是要撕破脸的节奏了，稍微懂一点事的，现在就不应该去这些地方。领导客气归客气，但是自己也要体谅和考虑人家的难处。当然，如果自己真的不管不顾的就是要去，估计也不会被拒绝，但是，那样不是最好的选择。 韩院平静地说道：“那好吧。小段，无论如何，我还是很看好你的，以后有机会一定可以再合作。你这次委屈是受大了，我记着呢。这并不是我的意思，希望你能够理解。” 段然还是装作一副满不在意的语气说道：“哈哈，没关系，我没事，你就放心吧。就这样吧，我该汇报的情况也汇报完了，还要忙着去找新的工作。” 挂断电话，段然则是苦恼了起来。现在怎么打算呢？这次真的是有点措手不及，完全没有任何先兆，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一下子没有了去处，现在该怎么办？是去哪里合适呢？ 在段然纠结犹豫的时候，楼叔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也没预料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本想着像其他人一样，自己直接把段然赶走了，如果他要是和自己要工资，要奖金，那按照劳动法，可是必须要给的。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傻，居然他被自己一激，就这么傻乎乎的走了。这下自己可以完全放心了，很多事情也就在没有人知道了。 其实让楼叔真正找到借口把段然直接辞退的原因还是去年年前段然在面对发奖金的事情时和大家一起发的牢骚。但是别人说无所谓，因为楼叔并没有针对他们，但是段然不一样，楼叔可是埋了两颗钉子在那里的，就是专门用来平衡和针对段然的。 段然虽然也发现了自己话说的有点多了，不合时宜，赶忙自己找补了几句，但是，人家是干什么的？只会说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对自己没有好处的，是不会说的。段然不知道的是，他说过的话，不到三个小时就被人刻意掐头去尾，去粗存精的通过电话汇报到了楼叔那里。楼叔呢，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把段然这个隐患消除掉呢，这下好了，想睡觉就有人递过来一个枕头，于是就下定了决心，因此就有了开年的这一幕。 事总是要人做的，段然走了以后，面对空户来的位置，自然是要奖励给为此事做出重要贡献的人。就算内心不想也必须要先给人家坐着，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再说。要不然的话，以后谁还信这些空头支票呢？于是，肖强毫无疑问的被楼叔直接安排在了这个有名无实的所长的位置上。如果按照自立来说的话，那肯定应该是成林上的，但是，很明显，成林在整个事件里面没有体现出他应有的价值。也可能是年龄大一点，和楼叔接触的多了一些，自己也没有那么天真了吧。反反正事实就是如此的发生了。 摆在段然面前的有几个选择： 第一、直接打电话给郭院，看看自己现在还有没有机会，还能不能直接去六院。这对自己来说也不失为一个选择，而且，最重要的是离家近了，将来和父母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相聚。 第二、可以问一下常量，看他那里是否有合适的职位，但是，这个电话是有风险的。万一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况，那他会不会担心自己的项目，以后的事情还愿不愿意给自己做，这都是问题了。毕竟现在的自己相当于没有兵了嘛。 第三、可以问一下甄所，他去年已经自己单独成立了一个设计所。甄所作为正所长，负责建筑，贾楠作为副所长，负责结构。两个人相当于是合作关系。 甄所去年也打过两次电话给段然，只是，当时段然刚做所长没有多久，也确实没有想过太多，就直接回绝了。但是，甄所这个人确实不错，对段然也是很认可，还是很客气的说“当你想换工作的时候可以联系，直接过来我这里，大家也熟悉，也好做事不是？”。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好的选择了。 段然犹豫了一天也没有下定决心。现在心里实在是觉得有点憋屈，在别人面前也不好表现出来，但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晚上一个人喝了差不多一瓶的白酒，这就是借酒消愁吧。 和紫叶通了电话，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紫叶安慰道：“不行就回去，回家总比在外面一个人难受要强得多。实在不行就先回我家来，休息一段时间也不错，不要急着去找工作，现在生活压力也不是很大，休息几天，就当给自己放假了。” 听着紫叶的话，段然心里满是感激。第二天一早，段然就拖上了行李箱，准备直接去买票上车了。这时候春运已经结束，火车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了，想躺着都行。 然而，当你真正下了决心的时候，往往又会出现转机。所谓“求不得”吧。 段然已经走到了小区的大门口，想着吃个粉就直接去车站了。火车站离这里也就100米，出了小区大门左转走到头过了马路就是。 刚进粉店，段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段然疑惑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实在是想不到谁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这么早，而且自己连工作都没有了。两个字跳入了段然的眼帘，有点不可置信，不可思议，甄所。 段然按下了接听键：“喂，甄所，这么早，有什么事吗？”语气中带着一点疑惑。 电话里马上传来了带有一些电磁音的甄所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见个面吧。” 段然苦笑道：“哦，我现在正准备回老家呢。在粉店吃个早餐就走。就在我住的这个小区出门右手边的那家粉店。” 甄所十分干脆，没有说太多“那好，你就等我一下，先不要走，我马上过去。”说完不等段然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段然心里的疑惑更甚了，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唱得哪出。 很快，段然的一碗粉刚开始吃，甄所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看见段然还坐在那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走过去在段然的对面坐了下来说道：“怎么？这就准备回去了？” 段然又拿出了一个男子汉的风度，笑着说道：“甄所什么事啊？我这已经竟没有工作了，不走还要赖在这里丢人不成？” 听段然这么说，甄所并没有意外，而是笑着说道：“这不一定是坏事啊，你看去年我打电话给你，你还说，楼叔对你不错，你不好意思走。现在这个问题不存在了，是不是，现在你不管去哪里也不会不好意思了吧。都和你说了，如果要换工作的话就和我说，我那里刚开始，正确你这样的干将呢，你这小子，不厚道啊。” 段然听甄所的话语，看着甄所的表情，明显好像是知道了自己的遭遇才打电话给自己的，就问道：“怎么，你知道了？” 甄所笑笑：“还好意思问，幸亏我一直留意着你的消息，要不然这次又让你给跑了，哈哈。这办公室里面哪有秘密？昨天晚上和一个朋友吃夜宵就知道了。心里别想不开，真的不一定是件坏事。现在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不用想了，哪也不要去，就去我那里吧，绝对有你发挥的空间，怎么样？” 段然看甄所的态度，绝对是认真的，而且甄所的为人也还是不错的，就觉得那也没问题，心已经动了。但是，自己从来就没有谈过条件，这是自己的弱点，因为碍于面子，总是不好和别人提出自己的要求，已经吃太多亏了，楼叔就是吃准了自己这点。现在要重新换个地方，自己真的要试着改变一点，有什么事情提前讲清楚，免得以后为难。 段然笑笑说道：“甄所，真是感谢，在这个时候愿意收留我。只是你也知道，我已经被忽悠过几次了，有些伤心啊。要去你那里不是不行，其实我也是愿意的，毕竟大家也熟悉和了解，心里有数。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甄所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说，我听一下看看。” 段然有点严肃的说道：“第一，我去你那里不画图。因为我现在基本上已经很少画图了，做方案也就是一些草图，有些关键的也就是画一下轴线，其他的画图的工作都是交给下面人去做的。” “第二、要我管那一块的，我需要明确，而且在我主管的范围内，必须足够的放权，不要再搞什么平衡策略，在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的地方去使用帝王的“驭人之术”。哈哈，太可笑了” “第三、年底的时候奖金计算完之后，别人的我不管，我自己应得的奖金数量实际发放到手的不应少于80%。” “第四、我也想着自己将来能够对外业务方面有一些成绩，所以我可能会经常请一点假什么的，去外面跑一下，需要有这个自由和空间。当然前提是我不能耽误所里的工作。如果工作出了问题，出问题的方面奖金可以全免，并且同意加倍处罚。” 说完，段然依旧是笑着看着甄所。 甄所有点如释重负的看着段然说道：“就这些？没有了？” 段然笑笑说道：“怎么？这还不够？我觉得已经够多了，哈哈。” 甄所确定了之后说道：“你啊，我以为你像人家一样会和我提什么待遇啊，工资啊保底什么的，结果你是一条没有提啊。好的，没问题，你提的这几条我不需要思考，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回复你，全部可以。一个没有上进心的人，我相信工作上也不会有多出色。” 段然：“我一直觉得，收入的多少应该是自己干出来的，只要你们做老板的能够实打实的按照标准去算钱发钱就可以。自己去要的再多那还是不靠谱的，自己不努力，老板都亏了拿什么给你保底，是不是？” “既然甄所这么爽快，那我也不是一个磨磨唧唧的性格。咱们就说好了，我什么时候上班？我也就不走了，行李直接放回去就行。还有准备让我干什么？” 甄所笑了笑：“上班当然是越快越好。现在所里就忙着呢，他们天天加班。至于职位吗，这个先不说，等上班了再说好吧。我回去要先安排一下，贾所那里我也要打个招呼，当然你不用担心，我答应的事肯定没有问题，但是毕竟是两个人合作，还是要互相尊重的，是不是？明天正式上班吧。” 段然：“好。就这么说定了。” 第92章 七所报到 第二天一早，段然重新走进了宏图。这次和以往都有着本质的差别。一来，这次的老板——甄所，是相对来说最靠谱的，和自己年纪相差也不大。第二、自己明确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和要求。这是去的前提，甄所是明确答应了的，应该问题不大。 当然，一个建筑师能够这么好找工作，甄所那里能够有业务做，这么急需技术人才，主要还是大的市场环境好，这是国家建设的红利。 甄所他们新成立的是7所，位于5楼。 段然满面春风的走进了甄所的办公室。甄所和贾所贾所看来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两个人都在办公室里等着呢。 看到段然进来了，甄所和贾所两个人都笑着站了起来“段然，我们都等着你呢。快坐。” 段然笑笑：“不好意思，让两位老板久等了，哈哈。”同时抽出了两根烟，递给了甄所。别看这个小动作，这也是大家相互熟悉和信任的表现。贾所是不抽烟的。 三个人转到了小沙发旁边坐了下来。 段然是个直性子，直接开口说道：“甄所，贾所，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直接安排工作吧。” 两个老板笑了笑，贾所说道：“甄所来说吧。我只有一个要求，把建筑的工作抓起来，搞好。” 甄所笑笑说道：“我和贾所都说过了，你的条件都没有问题。至于职位吗，你就做建筑组的组长吧。” 看着甄所的样子，好像有点保留，段然笑笑说道：“7所成立都快一年了，原来没有建筑组组长吗？我做了这个组长，原来的组长怎么办？” 贾所笑笑，看着甄所说道：“老甄啊，这个问题好像逃避不了。” 甄所还是一副笑摸样说道：“没事的。原来的组长你也认识，从二所过来的时力。就让他做副组长吧，待遇不变，应该没有问题的。我现在就叫他过来，当面说清楚。他虽然能力不是很出色，但也有优点，就是听话，不争，哈哈。” 说完甄所就打了个电话给时力，把他叫了过来。 时力进来一看见段然就吃惊的笑着打招呼道：“咦？你怎么过来了？好久不见啊。” 段然有些尴尬，自己相当于是抢了人家的职位，不好意思的说道：“呃，是啊，好久不见，哈哈。” 甄所直接说道：“时力啊，以后就和段然一起工作了，你们俩还要搭班子呢。” 时力有点疑惑道：“甄所，你这是什么意思？段然要来咱们所了？” 甄所：“是啊。不光是来咱们所，还要担任建筑组的组长，兼任所长助理，你就做副组长吧，和段然两个人好好的合作，把咱们所的建筑专业搞起来，搞好，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意见？”说完甄所就盯着时力得表情，一言不发。 这一切对于时力来说确实有点太突然了，明显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约莫过了半分钟，时力笑笑说道：“哦，这样啊，你怎么不早点说。要是别人我可能会不服，不过段然吗，我没话说。以前大家就打过交道，哈哈，他的为人和能力我都清楚，确实比我强。我没意见。” 要说甄所一点不担心，那是假话。所以他自己直接给段然又加了一个所长助理的身份，就是要时力明白，这事是不允许反对的。 贾所只是笑着，静静得看着。这是建筑专业的事情，他主要负责结构专业，也不想多插手，毕竟所里的成本并没有增加什么，建筑专业的重要性他也是知道的。作为整个建筑设计的龙头专业，如果建筑专业不够强的话，那会给整个业务和质量带来太大的障碍和困难。相反，如果建筑专业够强，那自己也不知道会少花多少精力，少付多少成本。 看着时力的表情，听着时力说的话，不光是甄所，大家也都轻松了不少。这内部团结可是很重要的，如果时力不服的话，那可真是个大问题了。7所刚成立还没有多久，整个人员配备都还不行，如果再内耗，那出问题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段然也是担心时力如果心里不舒服，将来大家不管是工作还是相处，都很容易出问题。那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确实是把人家的组长位置给搞没了。别看一个正，一个副，那差别还是很大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甄所笑着说道：“好，哈哈，我就知道你还是识大局的。你的待遇放心，不变。在工作上尽量支持和配合段然，建筑组以段然为主，这是谈好了的。要不我们就那么几个能力不咋样的人，再搞出不一致的意见，出现内耗就得不偿失了，没问题吧。” 时力想也没想，直接说到：“哈哈，甄所，你还不知道我？也不用给我戴高帽，我说了，段然我了解，佩服。你要是换个人我还真不一定有这么高的觉悟。” 段然也有点不好意思，看着人家这觉悟，自己不及啊。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哈哈，说起来我还真是对不住你啊。在二所的时候就占了一次你的位置，没想到两年多以后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时力无所谓道：“没什么了。不过说实话，在二所的那次，开始的时候我可是不服的，哈哈。不过后来我是真的没意见了，你带着方案组却是做出了我做不到的成绩。估计要不是这样的话，甄所也不会又给我来这么一次吧。行了，大家都是兄弟，以后咱们把活干好就行，现在压力是真大。” 甄所看着这两个人在那里眉来眼去的，开玩笑道：“你们有些悄悄话就私下去说吧，别在这里暧昧了，哈哈。段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现在的人员可是不足的，配备很差。既然你坐了这个位置，那你可要想办法把问题解决好才行，要是工作做不好，那可就是你的问题了。我和贾所两个人在建筑组的管理上尽量不干预，只负责给你下达任务。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和我们说，我们能支持的尽量全力支持，就一个要求，必须保质保量的完成所里下达的工作任务。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段然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个没问题，如果工作我做不好，还是那句话，直接翻倍扣我的奖金作为处罚。” 甄所满意到：“好，就是喜欢你这勇于承担，信心十足的劲。那说好了，一言为定。” 时力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段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但是他自己可是知道的。现在就那几个人，有毕业半年的，那是去年刚招进来的新人，还有就是两个工作才一年多，不到两年的。说实在话，他现在正头疼呢。这下好了，这个麻烦事总算不用自己负责了。自己只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那收入也是稳稳地，也不担心甄所欠钱不给。因为甄所地为人还是不错的，信誉没有问题。 段然呢，自己还是有数的。想想去年自己做所长的时候，人也是完全不够用的，最后还不是很好的超额完成了任务。从一砖一瓦，一个螺丝，一根网线开始组建过一个有战斗力的设计所了，现在，自己完全不怕，因为比那时候自己的经验可是更多了。于是信心十足地说道：“好的，没问题。” 甄所看该说的都说了，直入正题道：“那行，走吧。咱们过去大办公室，正式地公布这个消息，走马上任吧？” 大办公室就在所长办公室的旁边，隔着一堵墙。出门转身进去去就是了。大概是小办公室面积的4倍，和原来4所得规模差不多。里面有三排卡座，每个卡座有8个位置。很多位置还是空的。有两排卡座得中间有一个大的空间，摆着一个长条形得会议桌。这就是平时开会和会签图纸用的。 走进大办公室，甄所直接说道：“大家都停一下手上的工作，过来开个短会。” 所有的人闻声而动，都拖着自己的椅子过来围着会议桌坐了下来。有12个人。 甄所直接从旁边拉了几个椅子在会议桌得端头坐了下来。指了指旁边得一个椅子说道：“段然，你坐这里。” 贾所在甄所的另外一边也坐了下来。时力挨着段然坐了下来。 等大家都坐好之后，甄所开口说道：“开个短会啊，但是也是一个十分重要得会议，希望大家重视。”说完扫视了一圈指了指段然继续说道：“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段然，我们所新来得同事。同时从今天开始，正式担任建筑组得组长，兼任所长助理。希望大家要积极得配合好段工得工作。建筑组得事情，我和贾所不会干预，完全放手。如果谁刻意为难，不听指挥，已经发现肯定会进行严厉的处罚。” 说完甄所又看了一下众人的表情。有无所谓的，有惊讶的，有疑惑的。有的人低着头好像不关自己的事。 甄所心里有数了，继续说道：“原来的建筑组组长时力改任建筑组副组长，全面配合段然的工作。”说完这些，甄所又看了一下众人的表情，继续说道：“都明白了吗？” 在座的人没有人回答甄所的问题，基本上都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甄所也没有在意，然后指了一下坐在一边的一个人，精瘦精瘦的，但是很精神，看样子年纪应该也不是很大，然后转向段然说道：“这是缄默，结构组的组长，结构这边有什么事就直接找他。” 段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现在大家又不熟，没有见过，就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大家以后多沟通。”也就这么回事吧，应该对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缄默也没有说话，冲着段然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 贾所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话。时力一直保持沉默，本来这里面在甄所的计划中也没有给他什么发言的机会。 甄所继续说道：“不管大家以前认识不认识，有什么想法，我都希望一定要按照我们今天开会讲述的内容去执行，不要阳奉阴违。好了，咱们这个会就开到这里，结构组的人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剩下的，建筑组的人，你们自己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和贾所就不参与了。建筑组的工作，时力你就和段然交接一下吧，反正你们也熟悉，不需要我和贾所再给你们相互介绍了。散会。” 简单、直接、明了，甄所说完和贾所两个人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结构组的人也都纷纷拖着自己的椅子离开了。段然大概看了一下，原来结构组就是5个人，组长一个人，他们都坐在甄所小办公室那堵隔墙挨着的那排卡座。省下来的连自己带时力，总共8个人，这就是建筑组的全部配置了。 段然看了一下，还真是一个也不认识。 这很正常，能够从原本来的所里面带出来几个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要是想着直接带一个队伍出来，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然这公司还不直接出问题啊。 看了一下时力，段然笑着说道：“兄弟，我一个也不认识，你给介绍一下吧。” 时力倒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意思，很是自然的说道：“好。”然后转向大家说道：“在此之前我先表明我的态度，段工我们两年多前就认识了，我作为副组长配合和支持段工的工作，从我自己的心里来说，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我也不希望以后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要不然，我肯定第一个上报所长进行处理。 段工的技术水平和管理能力，我在两年前就已经认识到了。说句实话，我是心服口服的。至于你们，不了解的，在工作中慢慢去了解，不要搞小动作，要不然到时候吃亏了别说我没有提前和你们讲过。段工是一个说到做到，公私分明的人，大家只要尽量做好自己的工作，他不会克扣大家的奖金的。” 讲完这些，时力看了看段然，这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下面我给段工介绍一下大家。 这是娇娇，毕业一年半了，现在也算是我们所里面的主力了。 ......” 时力很是详细的把六个人注意的介绍了一下给段然。其中，工作时间最久的也就是和娇娇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这些段然一听就清楚了，一年半的时间，根本就没有独立工作的能力，现在要说能做点事情，那也是要不停的帮他们指导，看图，校对。怪不得甄所力排众议都要把自己弄过来了，现在段然总算是有点数了，怪不得时力会这么干脆，这么高风亮节了，这个队伍也就只能叫做队伍了，其余可以说什么都没有。这些人员的配备，和自己去年开年的时候比起来那还要差了很多啊。至少自己那时候还有肖强、庞梓和成林。现在呢？估计除了时力，现在自己真的没人可用了，其实也不是没有人可用，而是自己不可能真的去一对一的教导，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像很多老员工说，老子有这么多的时间去和你浪费的话，我都自己做完了，凭什么花时间去教你？还要分钱给你？这其实也不是说人家老员工不讲人情，没有奉献精神，而是带一个新人着实是要操太多的心。并且，你付出了那么多，现在的新人还不会理解，还觉得你是拿走了他们的钱，剥削了他们的劳动成果。这是致命的，这也是西方文化给我们带来的最致命的不利于传承、不尊师重道的因素。 大家大概的认识了一下，段然也知道了自己的担子有多重。笑着摇摇头说道：“那就这样吧，我们今天不说其他的了，大家把自己手上的工作做好，先不做调整。散会吧。” 这个时候，自己还没有搞清楚所有的状况，决计是不能随意改变原来的工作安排的。再说了，那也是时力原来的安排，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刚刚新官上任就更换原来u的工作部署，那就是在打时力的脸，那就表示自己根本就不承认人家时力原来的安排和努力。自己一上来就把人家的东西全部推翻了，这以后就很难相处了。 对于段然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和时力搞好关系。第一、时力是甄所从原来二所带来的，那肯定是心腹。第二、现在的情况，你每个人什么德行，能力怎么样，工作是怎么安排的，现在有多少事情要解决，有多少工作要做，自己一概都不清楚。这些东西全部都要靠时力来给自己交接。第三、自己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确实是连续两次抢了人家的职位，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先不讲能力，从基本的人情上来说，自己也不能太过于张扬，也必须和时力搞好关系。要不然，让人家看到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不近人情，狂妄自大的人，那估计也没有人会信服，这工作也就做不下去了。但凡一个有点脾气的人都不可能受得了。必须要把这些问题搞清楚自己才可能对症下药。如果时力不配合，给自己推托一下，那绝对够自己头疼的了。 第93章 统一思想 散会后，段然又和时力了解了一下现在的工作情况。 现在正在做着一个项目的施工图，不过还好，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复杂，也就4栋楼，6万平米的样子。 段然：“那接下来的工作有没有大概的预计或者意向？” 时力摇摇头：“唉！正为这事发愁呢。你可算是被甄所给忽悠过来了。哈哈” 段然：“怎么说？” 时力：“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些人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事，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真正的事情基本都是靠我在做。头大啊，兄弟。他们顶多就是能够给打打下手。” 段然：“嗯，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也看出来了。不过没关系，咱们想办法。那后面的工作呢？都有什么事情要做？” 时力：“如果正常的话，再过不到一个月就会开始疯狂的施工图工作了。为什么这么说呢？今年预计将会有80至100万平米的施工图要做啊。现在只是刚开始就搞不定了，后面连想都不敢想，想起来都头疼。” 段然惊讶道：“我靠，这么多？那不是发财了？” 时力苦笑：“谁都知道做的多，挣得就多啊，但是前提是要做得出来。要是做不出来还搞出一堆问题，那还不如不做呢。哈哈。” 段然又问道：“你们施工图现在是怎么分配工作的？” 时力：“还能怎么分配？我们单位都是有分配方式的啊，不都是那么做施工图的吗？难道这还能创新？一人一栋呗，地下室这种比较复杂的就我来画。” 段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也不想和时力多做什么解释，还是要找甄所才行。有几个大的动作必须要做，不然将来可能真的搞不定。 想好之后段然和时力说道：“兄弟，今天晚上咱俩喝两杯，我请客，你应该有时间吧。” 时力点点头道：“有，我是一个人在这边呢，现在。可以。” 段然：“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得赶快去找一下甄所，需要和领导要点政策才行。”说完起身就去了甄所办公室。 甄所看到是段然进来了，还以为是要说座位的事情呢。就开口说道：“你随便找个空位坐下来就行了，回头让文员给你买台好一点的电脑就可以了。” 段然没有搭理甄所的话茬，直接说到：“基本情况我都了解了。甄所，你们这生意可以啊，要发了。”说完看着甄所。 甄所被这两句话搞得一头雾水，疑惑道：“什么意思？” 段然笑笑：“我可是了解到，今年咱们所有80至100万平米的施工图要做啊，这可是一千多万的设计费啊，还不发了？” 甄所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哈哈，你说的是这个啊。这不是好事吗？要不然大家哪来的收入，是不是？” 段然皱了皱眉：“是啊，说的没错。只是你这人员配备也太差了，没什么有经验的人，去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甄所：“你说呢？要不然你以为要你来干什么？享福啊？哈哈。实话告诉你，去年都是我亲自搞得，都快累死了。现在好了，这个担子可以甩给你了。哈哈。”这颇有点小人得志的意思。 段然也知道甄所确实是善意的。直接说道：“我担着也没问题，能解决。但是你要支持我才行。” 甄所：“这个你放心，只要是合理要求，绝对没问题。你说吧。” 段然：“现在人员配备缺乏中间过渡层。我要求招两个有一定施工图经验的人，来完善和丰富建筑组的人员构成。当然，这两个人不需要水平很高，什么都会，就是针对今年将来要面对问题，具备一定的施工图设计能力就行。所以成本也不会高，正常待遇和奖金就行。” “第二、我要改变原来施工图工作分配的模式。把按人头分栋数的方式改为按工作分项来进行分配。就是画平面的全部画平面，画立面的全部立面都给他画。这样做不但可以提高工作的熟练度，增加效率，还可以从根本上解决不同的楼栋，图纸表达不一致，对不上等问题。至于奖金的计算比例，我有一套方式，已经用过一年了，基本上没有问题。” 甄所认真的听完，说道：“这两个条件都没有问题，放心去做吧。这都是为了工作嘛，只要工作能够做好，比什么都强。”斜着看了一眼段然，甄所继续说道：“时力那里，你自己处理好啊。” 段然点点头，说道：“好的，那我就放开手脚干了。至于时力，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对了，我说的招人的事情，你有没有现成的条件合适的人啊？” 甄所摇摇头，“没有，你自己找吧。” 段然：“我去年工作的地方，我招进来的人里面，倒是有两个人符合这个要求，就是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 甄所：“有什么好不好的。去哪里工作是自己的自由。如果他们愿意跟你过来，也说明你自己有威信，有魅力。你放心，反正我没意见，只要不搞拉帮结派就行。” 段然笑着摇摇头：“就这么几个人还拉帮结派？那不是开玩笑吗。就算我想他们过来，他们也不一定怎么想呢，我得想问一下人家什么意思。” 甄所笑着甩包袱道：“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哈哈。如果我有合适的人，会给你推荐的，现在是真的没有。” “那行，就这样吧，有领导支持就好办了。我去忙了。” 说完段然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段然对这一切都是很满意的，现在是真的心无旁骛地，一心用在工作上，信心十足，干劲满满。 现在这事情已经得到了甄所地支持，自己一来就相当于是有了大动作，那就必须一炮打响，事情搞成才行。 看着差不多下班的时间了，段然直接找了一个卡座，和时力挨着的，这样将来方便两个人商量，沟通，收拾了一下，这就算是安定了下来。 晚上段然和时力两个人在单位附近找了一个小饭馆，开了一瓶二锅头，点了两个菜就开干了。 段然端起一次性餐具的玻璃杯说道：“兄弟啊，真的是好久不见，没想到又搞到一块去了。哈哈，要说呢，我是真的不好意思。两次都把你给顶了，这好像很不地道。” 时力和段然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说道：“唉！要说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巧？不过，也怨不得你啊。你想，第一次的时候咱还不认识，再说了，是贾总的决定，和你没什么关系。这次呢，你前面不是也不知道，哈哈，又是领导的决定，怎么能怪你呢？要说还是我实力不够啊，哈哈。” 段然：“你不用谦虚，哈哈，我心里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也就是你，这么大度，不计较而已。” 时力：“说句心里话，要说一点想法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呢，现在还真的不好说，你相当于是顶了相当大的压力啊。看看我们所里现在的情况，要说呢，是挺好的，项目够多。可是现在的人员配备真是无话可说啊，太差火了。一堆刚毕业的学生，我是真的搞不定了。要不然甄所也不会这么干脆的就把你挖过来了。其实他以前和我说过的，我明确说以我的能力，没有办法搞定这些事情。所以他心里对于我的态度可以说是有数的。如果能够把这些项目都搞定，你想像，我会少挣钱吗？哈哈。所以你是来顶雷，抗压力的，这么想，心里是不是就舒服一点了？咱们两个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没有必要有太大的负担。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实施，我会支持的。人总不能跟钱过不去，是不是？哈哈。” 段然听的心里真是无语啊，这时力想的也是通透。看来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自己一直以为就是时力人品厚道，与世无争而已，没想到他看问题也是十分深入的，能混这么久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白甜。 笑着摇摇头，段然说道：“好，不管怎么样，我欠你一份人情。我有一些私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这些设计费的单价肯定是比所里高多了。你这么实在，我也不想瞒着你，有挣钱的机会我就应该大家一起嘛，是不是？哈哈。” 时力笑笑说道：“那是不错啊，我当然知道外面的事情能够挣钱。不过，我担心的是咱们能不能够搞定，我怕所里的事情就做不完啊。” 段然胸有成做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去年已经试验过了，我们按照新的工作方式完全没有问题。当然，可能有时候咱们俩会累一点，不过回报丰厚啊。是不是？” 时力不解道：“什么新的工作方式？” 段然：“我已经和甄所汇报过了，并且也获得了他的支持。就是打破以前的施工图任务分配方式，改为按照工作能容，种类来进行分配。这样可以大幅度的减少出错的机率，提高熟练工作效率，方便培养新人做专项工作。哪怕是刚毕业的，我们也有办法让他们从事一部分工作。比如立面、剖面、大样、门窗表这些。我们只用告诉他们这一部分怎么做，其他的完全可以不理。其实相当于是把施工图给流水线化了，只用简单的培训，格式化的要求就可以组成一个项目的设计队伍。至于说人手问题，我也征求了甄所的意见。他同意新招两个有一定施工图经验的人来丰富和充实现在建筑组的队伍。我有了初步的人选，但是，还没有落实。你有人的话也可以问一下。” 认真的听完段然说完，时力如有所悟的点点头说道：“那奖金分配的问题呢，会不会大家不认同？至于说人手嘛，你也知道，我我原来就在二所，我认识的甄所肯定更认识。他都没人可用，我怎么会有呢？” 段然解释道：“奖金分配我也有了一套新的标准，当然，也是基于原来的院里老的标准的基础上改编的，用了一年，基本没有发现有太大问题，局部的问题我进行了调整，可以直接拿来用。适应不适应的，只要做顺了就好了。大不了工作分配上不同的项目进行一下交叉嘛，这次你做这几项，下次可以换一下。但是，这就要求下面的人必须自觉、努力的学习。你都不会做的工作，让分给你那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嘛，还会被罚款的。哈哈，所以，下面人的学习积极性自然就提升起来了，也不用我们太操心。” 时力一下子当然不可能完全明白。但是听段然这么详细的解释后，大意是很清楚了。点点头直接表态到：“可以，就按你说的做。我这里一定会支持。看来甄所还是有眼光啊，能把你招进来，真的是解决了大问题了。只要所里的工作能搞定，咱们放心的搞一些私活，应该没问题的。保密问题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两个人举起酒杯使劲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算是彻底做到了心里有数，争得了所有关键人员的支持。段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现在内部的思想问题基本统一了，接下来就是抓紧时间把两个能够担任主要工作的人给到位。这两个人既然是自己去招进来的，将来也是最好用的，也势必需要能够听自己指挥，不折不扣的执行自己的命令才行，这是必要条件，否则，宁缺毋滥。 至于说具体的谁合适，段然心里基本上也有了一个打算，苏雅和费元比较合适。 首先，这两个人现在手上还有自己在常量那里接的项目，如果不在一起的话，事情做起来会很费时费力。 其次、之所以当时给他们两个人做这个事情，也是因为他们和自己的关系够好，听话。 再说、这两个人都是那种做事情脑子很灵光，手脚够快，够干脆的人，技术上也经过了一年的磨合，他们的长处、短处自己十分清楚，安排他们做事自己应该是最放心的。 还有、正因为他们做的多，所以奖金算起来也比较多。但是以楼叔的德行，应该年底发钱的时候还是按照工龄平均对待的，他们心里肯定不满。这就给自己招揽他们提供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基础，待遇不公。 至于说楼叔那里剩余的奖金，估计现在哪个都清楚了，想要拿走是不可能的，你继续待下来，只会是越来欠的越多，最后还是更加的吃亏。特别是费元，父亲是做领导的，这点应该肯定能够想得通。有了他的意见，那么苏雅那里可能也就问题不大了。 想清楚这些，第二天一早，上班前，段然就分别给他们两个人打了电话，约好了，周末大家到宏图这边单位旁边的一个中原面馆一起吃个饭，叙叙旧。 两人本来手上就有段然的项目，加上过年的时候段然一个人又给了5000元，开心的不得了，这可是比别人多出来的，实实在在的收入。因此，一听段然相约，两个人都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周六下午，按照约定，三个人在面馆二楼最小的包厢坐了下来。 简单的点了几个菜，很快就上来了。这里有凉菜，直接就可以下酒。老板专门送上来一瓶自己从老家带过来的杜康，这是平时关系好的人来了喝的，不贵，但是酒质量相当不错。 吃了几口，段然问道：“怎么样？现在所里什么情况了？” 苏雅大大咧咧的说道：“老哥，你怎么就走了呢？你一走，肖强算是所长，我们都被人家排挤了。你也不管我们。” 段然又看了看费元。费元从小受家里的熏陶，人十分的有眼力劲。段然一看他，他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说道：“是啊，段工，我们现在是真的变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肖工现在根本就不理我们，事情都是安排庞工和圆柔做，我们根本就没事。再这样下去，人都会被搞疯了，不走都不行。” 段然问道：“那成林呢？他现在怎么样？” 费元一脸不屑：“丢，能好得到哪去？你都不在那里了，好像他也没什么价值了，也是坐冷板凳吧。看得出来，肖工很是提防着他。” 段然摇摇头道：“这样还有什么意思？真的是没劲啊。我就好奇了，怎么庞工和圆柔两个人这么厉害吗？事情就能够搞完了？可以啊。” 苏雅急忙说道：“屁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根本没什么事情做，就是出个变更，修改一点图纸。能做的事情你在的时候都做完了。新的项目也没有，不就是这样子了？” 这种情况段然心里还是有数的，韩院已经明确了，外面不可能做很久了，很快就要结束。因为楼叔太不地道了。一个连这么多年的兄弟都能够坑害的人，就算有本事，估计也是没什么大的前途了。 第94章 组建队伍 段然笑笑：“哈哈，那你们怎么考虑的？还在那里继续待着？等着楼叔给你们发奖金吗？” 费元撇了撇嘴：“切，想太多了吧。就算再幼稚也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啊，傻子都知道不可能的。还是你牛逼啊，一过完年就走了，换新地方也不说一声，连个招呼都不打，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呢？” 段然苦笑道：“哈哈，你想太多了吧。个人有个人的难处，你以为我是找到了地方自己走的啊？” 苏雅惊异道：“难道不是？楼叔可是和我们说段工另谋高就了，看不上我们这里才走的啊。” 段然长叹了一声，笑着说道：“嗨！所以说啊，人心叵测。这真相肖强都是知道的，他没有和你们说么？” 费元又白了一眼说道：“说个毛啊，人家现在压根不和我们说话。你快说吧，再不说，所里的人都恨死你了。” 段然叹口气说道：“唉！其实我才是被害者啊。是今年楼叔直接和我说他们不考虑我了，要我不要去上班的。当时我也是意外的要命，直接就愣在那里了。对了，肖强、成林他们都在场啊。算了，不提也罢。” 苏雅问道：“那你现在是没事做？” 段然：“所以有时候就真的像老话说的那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现在已经在7所上班了。担任建筑组的组长。告诉你们，这次真的是命好啊。要不是楼叔把我给生硬的辞退了，我都还不好意思过来。去年的时候甄所就打过电话给我，我都没好意思答应。今年正好名正言顺地过来了。这里项目很多，今年但是施工图就有80万平米的量，你们想想，收入会怎么样？” 苏雅马上喊道：“好呀好呀。” 费元怀疑的笑着说道：“段工，有那么多事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没做过，去年咱们不就做的不错，你得到什么了？” 段然信心十足地说道：“甄所这个人不一样的，我以前就认识，还是很讲信用的，和楼叔不一样。我过来时明确要求了，建筑组的奖金年底必须发放到80%，甄所已经明确答应了。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再是楼叔的“大奖金”了。” 费元狡诈的笑着说道：“你和我们说这个什么意思啊，是告诉我们你现在因祸得福了？没有这么无聊吧。” 苏雅跟风道：“是呀，是呀。能不能让我们也过来啊？跟着你做事心里踏实啊。老哥。” 段然笑着说道：“当然了，不是故意在你们面前显摆啊，我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就是因为现在有好事我才叫你们出来的啊。现在7所建筑组的人员配置太差，除了原来的组长，其他都是毕业一年多和大半年的，根本就满足不了今年的需要。所以我向甄所申请了要增加两个人的名额，为了建筑组尽快形成战斗力，尽快具备突击施工图的实力，甄所已经答应我了，让我全权招聘这两个名额。这不是好事吗？所以我就想到你们俩了，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过来。过来的话还可以更好的帮我把外面的事情搞清楚，一举多得啊。” 苏雅立马表态到：“好呀好呀，我就知道你关键的时候不会忘了我们的，不愧是我哥。” 费元也是少有的干脆，说道：“丢那星，与其在楼叔那里看电视，我宁愿跟着你受苦，最起码心里踏实，也可以学到东西。就算还像楼叔那里，搞个“大奖金”我也认了，谁让我相信你呢，哈哈。” 段然感觉很是欣慰，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开心道：“好的，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只是，你们多久能够过来？要尽快啊，我怕迟则生变。万一要是有人塞个人过来，我也不好硬着阻拦不是？” 费元爽快道：“丢，肖工和楼叔都不把我们当回事。我们也没必要去贴他们的冷屁股，周一直接收拾东西，周二就过来报到，怎么样？” 苏雅附和道：“对呀对呀，就该这么干。” 段然没想到两个人会这么干脆，提醒道：“你们不要你们的奖金了？” 费元翻了个白眼不满道：“丢，明知故问。要是能要到你怎么不要？” 段然笑笑：“哈哈，好，知道就好。我怕你们回头找我算账啊，说我耽误了你们的奖金。没事就好，大家赶快吃，来费元，走一个。”说着端起酒杯就去和费元碰杯。 费元赶忙站起来双手端着杯子和段然碰了一下，说道：“怎么敢劳烦组长主动和我捧杯，以后还要不要混了？哈哈。我敬你的。”说完就要喝。 苏雅一看不干了，吵到：“你们看不起女生是吧？老娘也可以喝酒的。来一起碰一个，感谢我哥的关照。”一边说着，自己给自己的杯子也倒了半杯，举起杯子就和段然碰杯。 “叮的一声”，碰完后苏雅干脆地喝了一口。 段然看着这苏雅的一连串动作，摇头苦笑不已。心说，这要是以后谁娶了她，呢也是有的受了，哈哈。 周一一上班，段然就把这个情况和甄所进行了汇报。 甄所直接了当道：“好，没问题。就这么干吧。” 得到了甄所的确定，段然又和时力说明了一下情况。现在就等着这两个家伙过来报到了。 同时，一大早上班，费元和苏雅两个人直接和肖强摊牌了。 费元一坐下来就说道：“肖工，我想辞职去别的地方了，和你说一声” 苏雅也是紧跟其后“是呀，我也一样。” 肖强有点不悦道：“什么情况？两个人一起辞职？你们想好了吗？” 费元不屑道：“丢，不辞职干什么？明显我们是没事做的，以前的奖金也不发，你这样让我们干耗一年，没有收入不说，连工作能力也得不到锻炼和提高。换成是你，你不走人啊？我们没有去劳动局要求现在发齐我们的奖金已经是很客气了得不得？” 苏雅跟风“就是，你们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啊？” 肖强明显不悦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发作。对于一个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工作的人，你有什么办法？只得无奈说道：“好吧，我知道了。不过这事情我说了也不算啊，我需要请示一下楼叔。” 费元依旧无所谓道：“切，你请不请示是你的事，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们也就是过来通知一声，同不同意我们都走了。现在去收拾东西，明天就不来了啊。你慢慢请示，没关系，请示好了记得要告诉我们，剩下的奖金什么时候发。” 说完两个人就离开去收拾东西了。真的是说到做到。 等着两个人一出去，办公室里面，肖强就把手里的笔一把给摔到了地上。他也不是一个真的没有脾气的人啊，这样的态度，他肯定是受不了的。不过，有一点他并没有说谎。他说了真的不算，什么事情都是要问过楼叔才行，比起当时段然在的时候，让他更没有自主权。因为，底下的人根本就不服他，要是没有楼叔地支持，他什么都不是。就连庞梓那也是有些不服的，大家都是同学，你有没有明显的技术优势或者什么别的明显的长处，凭什么你要高我一头呢？成林就更不用说了。 中午的时候，费元就打电话给段然把情况说明了一下，段然也是被这家伙给惊到了，说道：“你们也太牛逼了吧，这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楼叔留？” 费元笑道：“哈哈，留什么啊。就算是我跪下来叫他一声“爷爷”你以为他会给我一份钱吗？毛线，谁还不知道谁啊，都不拿我们当人看的，就耍嘴了。虚伪。那我们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让他舒服呢？都准备要走了，钱拿不到还不让我们讲两句心里话，真是没天理了。” 段然无奈道：“好好，你们高兴就行，反正这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明天准时报到吧。” 第二天一早，这两个家伙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了7所。 段然按照预定的时间提前已经到了办公室。人家支持自己，这第一天初来乍到的，自己也要对人家尊重才行。亲自领他们进了办公室，然后给他们安排了都相对比较满意的位置。 一切就绪，段然召集建筑组的所有人开了一个小会。现在建筑专业已经有10个人了，基本是没有问题了。段然的威信和号召力，在甄所和时力的力挺和配合下，现在明面上是没有任何问题了，就算有人心里不服，也不敢表现出来。 段然清清嗓子说道：“今天开会目的很简单，我们建筑组新增加了两位新同事。”说着一指两人道：“这是费元、这是苏雅。大家鼓掌欢迎。”段然带头鼓起了掌。实力也是十分的给面子，笑着跟着鼓了起来。其他的人也逐渐的随了大流。 掌声过后，段然又对两人说道：“这是时力，我们建筑组的副组长。你们以后要谦虚，多多向时工请教。” 两个人点头应是。 时力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请教不敢当，大家都是同事，多沟通吧。” 随后简单的都进行了一轮介绍和初步认识，就散会了。 段然交代他们和文员对接一下，办理入职的事情。 完事费元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到：“段工，今天晚上有什么事没有？” 段然不明所以道：“没事啊？怎么了？” 费元笑道：“没事的话，我们今天请你吃个饭吧，上次本来就应该我们买单的，你硬是不让，我们都不好意思了。一定要答应啊。” 段然想了想说道：“好吧，就你心眼多。不过，别只请我一个了，把时工也叫上吧，要不然人家以为我们搞小山头呢。你亲自去叫。” 费元得意的笑笑道：“得，没问题。” 和段然说完这事，费元又屁颠屁颠得走到了时力得身旁，舔着脸小声说道：“时工，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时力看了一眼这个一脸贱笑的费元，不明所以道：“什么事？” 费元依旧那个表情说道：“啊，也没什么，这不刚来吗，想请你和段工晚上吃个饭，一来感谢一下段工以前的照顾，二来也想以后和时工多学习学习。希望能够给我们信赖的人一个机会啊。” 时力看这家伙的表情，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就说道：“好吧，段工去我肯定也去。” 费元好像捡到宝了一样，说道：“那就好，我中午就定地方。说好了。” 时力看了一眼费元那得意的样子，摇摇头没有说话。等这家伙走了，时力和段然说道：“老段啊，你这都从哪找的人？” 段然：“哈哈，怎么了？”这两个活宝，他自己肯定是清楚的。 时力：“真是活跃啊，这家伙有点精得过头了，一来就知道请自己的组长吃饭，哈哈，有意思。” 段然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哈哈，至少说明人家不小气嘛，你会有惊喜的。” 时力一脸的不明所以。 晚上，跟着费元，四个人走进了上次那家中原面馆。这就是费元的聪明所在，他知道段然喜欢吃这里的东西。因为地域饮食文化的差异，本地这边的菜，特别是肉菜，经常都是不熟的，段然吃不习惯。作为一个中原人，还是喜欢中原的做法，什么肉都一定要做熟才行。 又走进了那间小包厢，费元把菜单递到了段然的面前说道：“段工，你点吧，我们都不熟悉这里的菜。” 这次段然倒也没有客气，本来这就是自己的家乡菜，别人确实不熟悉。再说了，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这是费元刻意逢迎自己才到这里来吃饭的。有些面子是要给人家的，要不然大家都硬邦邦的一天，那还有什么人情可言？ 段然接过菜单，一边和时力顺便介绍了一下“这里有中原的特色菜。比如香椿炒蛋、红烧鲤鱼、红烧焖子、酸辣汤、烧鸡、卤黄牛肉、槐花炒蛋、地衣炒蛋、小酥肉、红烧肉等，还有这里还有各种面食，什么烩面、肉丝面、鸡蛋面、卤面、捞面、炸酱面等。另外，还有一个特色，就是这里有多种凉菜，点完直接就可以上桌，拿上就能下酒，不需要等半天，比如花生米、凉拌腐竹、凉拌黄瓜、各种蒸菜、凉拌木耳、凉拌肚丝、凉拌猪耳朵、素肠、等十几种。”一边随便点了几个菜。 四个人也不用点太多，多了浪费，吃不完那就没必要了。段然不是一个喜欢搞虚的，死要面子的人。再说了，人家的钱也是自己辛辛苦苦画图挣得，来的也不容易。 放下菜单，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当然先上的是两个凉菜。 费元端起酒杯说道：“今天真是感谢两个组长赏光啊。我先敬你们一杯。” 说完和段然、时力碰了一下就要喝。这时候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说道：“妈的，又不叫老娘。我们女的也不差的好不好？” 段然是一脸的平静。 费元一脸的阴险笑容。 时力则是一脸的惊讶，差点惊掉了下巴，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费元狡诈的笑笑说道：“唉呀，不好意思，是我忘了。哈哈，来一起来敬两位组长。”说完就去和苏雅碰杯。 段然笑着拍了拍时力的肩膀说道：“没事儿，兄弟，别怕，以后就习惯了。” 时力一脸不解的看着段然说到：“这就是你说的惊喜？我靠，你是个人才啊，这都在哪里找的人？真不是一般的有个性。” 段然把嘴巴凑到时力的耳朵边说道：“习惯了就好了。这不是可以给我们建筑组增加一些活跃的气氛吗？哈哈。再说了，你别看平时这样子，这两个人干起活来那可都是好样的。慢慢了解，慢慢了解，哈哈。”一边说着，又在时力的肩膀上面拍了几下。 时力一脸便秘的表情，心说，这段然，心真大。 刚喝完第一口，费元又把杯子举了起来。这时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忙冲苏雅看了一眼，然后又看看杯子。苏雅会意后赶忙放下了筷子，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给老娘吃口菜的机会。” 费元不屑道：“丢，都像你那样，机会都跑了。敬领导酒肯定要积极啊。”继而转向段然和时力说道：“两位组长，我们再敬你们一杯，希望以后多多关照。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多多指导一下。我们经验不足，还要多向你们学习。” 说完碰了一下杯子就准备喝，这时段然说道：“咱们都很熟悉了，你们也不用客气。我也不是很麻烦，很挑理的人，只要大家把工作做好，什么都好说。要说学习啊，你们要多敬时工两杯才行。我可告诉你们，时工可比我工作的年限还要多，工龄要长，经验更加丰富，哈哈。” 说完自己就干了杯中的剩酒。 时力听段然这么说，心里还是很舒服的。人好行都是这样，被人家夸两句，都是很受用的，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先把杯中的酒干了。 第95章 强力推行 现在队伍的基本构架已经搭起来了，剩下的就是要把队伍建设好，把需要的技术水平赶快提上去，时间不多了。 段然对着费元和苏雅说道：“你们两个，现在给你们两个星期的时间，费元重点熟悉地下室的规范，苏雅你重点关注和学习住宅设计规范和住宅建筑规范。可以拿以前的项目图纸看一下，两个星期后必须能够独立进行这些部分的平面设计工作。”继而转向时力说道：“这样加上你，我们就有同时进行两个大项目的施工图设计的能力了。” 说完又转向费元和苏雅道：“当然，如果你们时间还有富余，可以同时学习我说的这两部分内容。如果都能掌握了，那当然就更好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必须确保到时候我们有能力同时进行两个大项目的施工图设计，不然我们还是很难完成今年的任务的。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费元和苏雅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你放心吧。” 段然强调到：“我两个星期后可是要检查的，到时候如果掌握的不好，可不要怪我不给面子啊。” 时力帮两个人求情道：“用不着这么严厉吧。差不多就行了。” 段然坚决道：“不行，如果他们俩都不能完全的执行我的要求，履行自己的任务，那到时候别人个个都这样我们怎么办？还有，到时候不熟悉，最后还不是要我们来辛苦的手把手的教？辛苦的还是我们。再有就是工作效率低下，错误率增加，校审的时间变少，任务变重，那还不得累死啊？” 这时费元和苏雅肯定的说道：“段工，你放心吧。咱们也不是才认识，你的为人我们也清楚，说了做到我们肯定会做到的。再说了，这也是为我们好，让我们尽快提高自己的技术实力，我们会努力的。不过遇上不懂得你的给我们解释。” 段然满意的点点头“好的，这个肯定。” “还有，我希望你们两个以后要懂点事，尽量配合好时工的工作，不要给我惹麻烦。我的原则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欺负别人。当然，如果有人要是欺负我们，那我们也是坚决不受的。”然后段然又转向时力说道：“兄弟，以后这两个人你尽管放心的安排，如果他们有意见，不配合，你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们。哈哈。” 时力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都自己人，我懂得怎么关照的，放心吧。” 段然拍了拍时力的肩膀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还要把其他的人进行一下分组，适合做什么工作的，就专项的培训加强一下。按照方案、立面剖面、楼梯电梯、厨卫大样、门窗、节能、等给他们每个人定好位。这个你要辛苦一下，我毕竟不是很了解他们。咱们商量好了直接开会宣布，要快，就明天吧，需要布置下去了。时间不等人啊。” 时力点点头说道：“好的，这个没问题。” 晚上吃完晚饭从饭馆出来已经是接近夜里十点了。这个时间倒真的不算晚，可谓是华灯初上，锦夜将启。一个个夜宵摊都开始收拾起来，一个个的小车子，老板熟练而快速的从上面往下拿着折叠桌子，简易的凳子，摆着各种招牌和菜品以及一串串的准备烧烤用的已经传好的串串。等都是电瓶供电的LED等，随着时代的发展，这早已经都普及了。准备好烤炉、煤气罩之后，老板就可以正式的营业了。现在周围就有几个工地，晚上也是加班不停。每天晚上都有很多工人出来吃夜宵。可以说，一个工地就能够带动起周边的消费。 为什么说一个工地就能够带动周边的消费呢？因为每个工地都需要很多的工人，有的大工地就要上千号人，甚至更多的都有。这些人都要互相沟通，交个朋友，说不定将来谁能够给介绍一个活干。有些人要过来找项目，就免不了和工地上的管理人员吃吃喝喝。有些需要赶工的队组，就难免要吃吃夜宵，管理人员也难免会施舍一点人情，以便工地快速保质的进展。反正他们对于相互之间的沟通的需求量是非常大的，这个夜宵就变成了最方便和便捷又比较经济的一种方式。还有，在工地上的人都是赚钱的，基本上不存在谁坐在工地上不干活，一天没有收入的。吃个夜宵，两三个人，几十百把块钱的，并不是什么很大的消费，谁都能够负担得起。 所以，有心的人就会发现，只要工地开到了哪里，基本上夜宵摊就会跟到哪里，这基本上就是一个规律。 这里本来就是市中心，人流庞大而频繁。再加上几个工地同时动工，整天灯火通明，通宵达旦，好不热闹。不过，施工确实是有噪音的，为此，紫叶都回家养胎了。这也是国家发展过程中必须经历的一个特殊环节，避免不了。 看着路边的夜宵摊，老板刚刚把摊位收拾好，几分钟不到的时间，马上就坐了一堆人。一看就知道是工地上出来的工友，看看装束，看看谈吐，有些还戴着工地施工的安全帽，这个并不难分辨。 他们坐下来之后就开始肆无忌惮的高谈阔论，天南海北，吹大牛、侃大山，丝毫不会顾及周边的行人和居民，以此来发泄和消除自己一天的憋闷和疲劳。一个人掏出自己好不容易买来的一包烟，给每个人都分了一支，然后继续谈天说地，吞云吐雾。一个人朝着老板招呼了一下，没多久，老板就从旁边的超市给他们搬出来了两箱啤酒。在南江，喝啤酒是标配。都说喝啤酒，吃海鲜会容易痛风，但是，那毕竟是容易，不是必然，在这里很少人会因为这个而拒绝这种十分诱人的消费模式。夜宵摊上没有养生，大部分人都十分喜欢吃着海鲜，喝着啤酒的快感。 看着这些工友灿烂而爽朗的笑着，吃着，喝着，不难想象，他们又过了辛苦而又充实的一天。辛苦是因为工地打工确实是体力劳动，不可能不辛苦。充实是因为，辛辛苦苦的一天总算是有了收获，可以心安理得地睡觉了。因为自己又挣了一天钱，自己的老婆孩子，父母兄妹，娇妻女友又有了一段时间的生活保障，自己终于可以自豪而得意的和他们打个电话，吹个牛。甚至，自己回去以后可以十分粗犷的，毫不留情的直接给她来个拥抱，亲上一口。这要是没挣到钱，那一家老小，自己的人生大事，那可都是没有了着落，人总是需要活着才能有其他的一切。当活着都变成痛苦的奢望的时候，人也就到了人性的边缘，世界都变得没有了色彩。现在虽然辛苦一些，但是一切都还是是美好的，都还是那么的让人留恋，让人向往。只要自己努力，相信将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有了太多的老板，太多的有钱人，自己只要努力，相信总有一天也会变成有钱人。 但是，人人都希望这样，这却是一个不可能的现实。 这社会无论如何发展，或者说，越是发展，越不可能人人都变成有钱人。因为，那样的话，只有共产主义，资本主义是没有这种说法的，或者说，从根子上，资本主义就是为了保护少数有钱人的利益而存在的，这种社会的形态，从他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是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只保护那几个有钱人的社会，都想变成有钱人，那永远都不可能。因为，都变成有钱人了，资本还有什么意义？资本还靠去剥削谁的劳动去创造价值？很简单的道理，想想就不可能。都变成有钱人了，谁还会把自己一辈子的血汗都出卖给资本？你觉得很夸张？不，很现实，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你身边——房贷。 看着这样的场景，有点醉意的段然，不免感慨万千，思想良多。 费元看着段然看向夜宵摊的表情有些变化，很是适时的说道：“怎么，段工？还没有尽兴？要不我们再喝一点啤酒，吃个夜宵？怎么样？” 苏雅立马跟风“是为是为？要不咱们再吃点夜宵？” 还没等段然说话，时力赶快说道：“不了不了，明天还有事情呢，今天又不是周末。不管怎么样咱们也不能耽误工作啊。” 段然附和道：“是啊，时工说的对，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影响工作。回去吧，不早了，你们都还有很远的距离要走，就我一个人住的近一点。回去睡觉，明天开会。” 分别后，段然一个人走在昏黄色的路灯下，心里有些感慨。想自己，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大学毕业就来到了南疆，现在经过这么多年，还是一无所有。以前自己一直觉得还算是比较熟悉的，虽然不满收入，但是还一直跟着的楼叔，今年突然做的这事情，让自己无法接受。这人是怎么了？为了一点利益真的没有半点人情味。 现在有很多人都说我们华夏是人情社会，怎么怎么样不好。其实，很想对这些人说一声，人情社会不好吗？最起码心里面是暖的。要知道人就是人，是适合群居的，是需要心与心的交流的，是需要有一个让你心里面感到温暖，感到安全，感到可以依赖的一个港湾的。一个没有人情的社会，那不叫社会，那叫程序。一个没有人情的社会，那将不再有温情，不再有温暖，整个社会就会变得冷冰冰的。一个没有人情的社会，不要说人，就连动物都会羞于启齿，懒得居住，敬而远之。 人情本身是好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东西，是人们生活，健康难以离开，难以割舍的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你又时时刻刻能够感受到的东西。不是人情社会有问题，而是人情滥用有问题。人情是用来给社会升温的，而不是让社会着火的。大家都应该认真清醒的从本质上去认识人情，而不是随着西方的号手和带路党，人云亦云。 段然感觉自己的内心十分的孤独寂寞，感觉自己和这个社会好像根本就无法融入，没有一点归属感。忍着眼里急于夺眶而出的水花，心里就一个感觉“冷”。 在这南疆，在这一个不会冷的地方，段然却是感到无比的清凉，寒冷，彻骨锥心。 还好自己还是有点运气的。那就感谢这个时代吧。 如果不是这个时代，如果不是华夏的发展，如果不是政策的开放，那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很可能就变得流落街头了啊。 现在因为行业整个上行，处于大发展时期，所以，自己才会有和郭院的见面，才会有甄所的招揽，才会有常量的幸运。在任何时候，这些事情都不是脱离社会，脱离大背景而单独存在的。如果我们那样想的话，只能说明自己太傻太天真了。那可能就不会是只碰一次壁，吃一次亏。那可能就会在同一个地方反复的跌倒，直到伤腿断脚，头破血流。 再会游泳的鱼，你也只有把它放在水里，才能体现出它会有用的价值。如果把一条水性再好的鱼，放到沙滩上，那可以想一下，他还不如一条蚯蚓。因为失去了它可以发挥的空间和环境，它自身的本领再好也没有卵用，因为根本就是多余的，根本没有用啊。 段然想着自己的遭遇，终于，第一次明白了这个道理，要感谢郭院和常量以及甄所，这确实都是自己见过的人中的贵人。不管对自己有没有确实的帮助，最起码对自己的心理成长，对自己的经历都是真心的有帮助的。但是，自己更应该感谢的是这个时代，感谢为华夏建造了这一个时代的前辈和现在在奉献着的每一个人。如果没有这个时代，那自己就是那条放在沙滩上的鱼，任你千般技巧，没有卵用。 现在既然自己有了这个机会，就应该好好的把握，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按照甄所的为人，应该是不会食言的，食言而肥，这本身真的是比较恶劣的品质。这样的话，今年有可能会突破以前楼叔给自己禁锢的收入瓶颈啊。 没有机会的时候人会怨天尤人，有了机会自己不懂得把握，不去努力的话，那就要天打雷劈了。 怀着一颗感慨不安的心，段然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和时力已经商量好了的段然，召集了建筑组的小组会议。 大家都到齐了之后，段然说道：“今天我正式和大家公布一个事情。以后我们建筑组施工图工作分配方式和奖金计算规则全部要按照新的规定来执行。......”接着段然把整个规定进行了全面深刻的讲述。然后问道：“怎么样？还有没有人不清楚的？要是有现在提出来，我会尽量解释，如果需要时间太长，我也会会后解释清楚。但是，有一点必须要说清楚，如果会后谁再动小心思，耍小动作，不满或者抵制新的规定和工作的安排，那我会毫不犹豫的该处罚的处罚，该辞退的辞退。”说到这里，段然平静而坚定的扫视了一圈。然后看下时力。 时力马上就明白了段然的意思，冲着段然点点头又看向大家坚定的说道：“嗯，段工和我们都是商量好了的，这一点我完全支持，不管是谁，要搞破坏，我们坚决不同意。”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说话。段然继续说道：“为了确保我们新的工作模式将来能够顺利的实行和推进，能够确实起到提高工作效率，确保工作质量的效果，我们对大家进行了一下简单的分工，这两个星期内，希望大家按照时工的要求去熟悉和完成自己的主要任务和方向。当然这并不是全部，如果还有精力，那我劝大家还是尽量多学一点东西。咱们以后的奖金是真的和你的能力和实力挂钩的。分到你任务的时候你做不了，那肯定就没有收入了，希望大家积极努力。”说完看向时力说道：“你来公布吧。” 实力点点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说道：“接下来我公布一下我们初步的计划和分工。凡是我公布到的人，就按照分给你的几项工作进行准备。两个星期后我会进行检查，如果抽到你不熟悉，或者说水平太差的，对不起，后期的工作安排中你会被放在备用人员中，也就是说，当不了主力，变成替补。好的，就这样，接下来我公布结果......” 本来也没有几个人，不到两分钟，就说完了。时力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说道：“怎么样，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看了一圈，没有人吭声。时力转头看向段然。 段然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样，散会。各自去准备去吧。到时间检查。” 其实哪里是没意见，是没有人敢吭声罢了。任何的改革都不可能会有人没有意见，会一帆风顺的。 第96章 时力入伙 在全力推进7所工作模式革新的同时，常量那里也不停的传来了好消息。由于段然顺利的，保质保量按时的完成了前两个项目的既定阶段性目标，虽然项目还没有做到最后，还没有收尾，但是，和常量之间的信任关系已经完全的建立了起来。当然，设计项目要从图纸变成实体建筑，中间的路还是很漫长的，不可能短短的时间就能够收尾，有些项目一直做个几年，十几年也是正常的。常量十分爽快的源源不断地给了新的项目过来。现在，段然手上单单是常量地项目都已经达到了6个之多，当然，目前还全部都是供电系统地项目。 段然为了7所和常量的项目不停地忙碌着，但是，这绝对是好事，因为人只有忙着才有希望。 7所的事情吗，那都是在办公室里面光明正大得做的，相对来说压力还是小一些，虽然工作量十分的庞大。但是，常量这里的事情，那正常的工作时间基本上是不能处理的，都要等到下班以后晚上加班进行处理和审查。第一次，段然感觉到了自己精力有些不够了，有点疲于应付。为了解决这种尴尬的局面，段然觉得已经很有必要找一个能够帮自己分担一点的人加入到自己这个小队伍之中了。 费元和苏雅虽然靠谱，但是能力还是有所欠缺，还不能单独的处理一些工作，不是合适的人选。经过反复思考，综合各方面的因素，同时考虑到7所内部的工作以及团结问题，段然最后决定还是把时力拉进来好一些，毕竟他原本就是7所的建筑组组长，很多人对他还是很信服的。把时力拉进来就可以给他提供一个挣外快得渠道，就可以通过这个好处拉近自己和时力之间得关系，同时把时力和自己相当于绑在了同一条绳上，对段然自己本身外面得项目运行提供便利，同时7所内部也可以提供一些便利，使项目运行更加流畅，减少阻力。自己也可以更加顺利得安排工作，在很多时候和时力可以形成默契的配合，两不耽误。并且，时力的技术水平还是没有大问题的，当然，指的是施工图方面的，他完全可以独立的负责一些项目，只要自己后期看一下就可以了，这也同时给自己减少不少的压力。还有就是，前面本身就和他提过这个事情，时力当时并没有反对，相反还挺积极的，这也是个很好的基础。 段然想清楚之后，直接和时力进行了沟通。 晚上十点多，加完班之后，段然和时力相约坐在了夜宵摊上。给时力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啤酒，碰了一下，一口干了下去说道：“兄弟，还会记得我前面和你说过的外面的私活吗？” 时力笑笑道：“怎么？有事情做了？那当然是好事啊，现在生活压力是真的大啊。能够多点收入肯定是好事。” 段然点点头：“是啊，咱们这个年纪的人，已经错过了造富的阶段，现在也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凭自己的技术吃饭，能多搞点事情做，才能够多点收入啊。说白了，咱们就是坐在办公室的农民工，也是靠力气吃饭的。哈哈。所以才要想办法搞点事情做啊，现在是有事情做了，还不少，这不是就想和你一起搞嘛。大家都这么熟了，又在一起，相互信任，沟通又方便。你没有问题吧？” 时力盯着段然，听到这里，给段然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和段然碰了一下，说道：“谢谢兄弟记得我，我还以为你那时候就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还真的有事情做。我这里肯定没有问题，你放心，力所能及之事我肯定做好。来干一个。” 两个人又喝了一杯。放下酒杯，时力继续问道：“具体是什么项目啊？” 段然心里已经有了实底，放心地说道：“还是供电系统的项目，主要都是一些调度楼，生产楼，营业大厅和一些供电系统的配套辅助建筑，单个建筑的规模不是很大，大部分都是一万多平米一栋，但是项目多啊，哈哈。不过相对比较复杂。” 说完看向时力，看看时力是否对这些项目感兴趣。毕竟项目的规模并不是很大，这和房地产的项目动辄十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平米的规模来说确实是太小了。 时力笑笑：“这有什么，文字小也是肉啊，只要钱没问题，能够拿得到就行。不过我没有做过类似的项目，没有经验，不知道搞不搞得定啊。” 听时力这样说，段然放心了，说道：“没关系。钱的问题从我以前做的项目来看，没有问题。一来供电系统本来就不缺钱，设计费不是问题。再一个，项目我们都是服务到最后的，资料就在我们手上，对方也不敢不给钱。还有就是，这些项目，设计费都是几十元一平米的，虽然复杂一些，但是费用很高，我们只是要了一个辛苦钱，对方不会不舍得。至于说没有经验吗，没关系，还有我呢。一回生两回熟，不就那点东西嘛，搞一次就熟悉了，对我们来说都不算事，放心吧，哈哈。还有，项目规模虽然小一些，但是费用比例单价高啊，是我们所里面奖金单价的四五倍了，也不错的。总的收入还是比较划算的。” 时力用心地听着，不停的点头表示明白。这时又赶忙敬了段然一杯酒说道：“兄弟，你都这么说了，哪还有什么问题？有事情直接做就完了。” 段然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耽误所里面的事情。我们两个人要配合好才行。对外的事情主要我去跑，因为我原本过来的时候就和甄所谈过条件的，有事情要经常出外勤。但是内部的事情，那就要兄弟你多辛苦了，一定要顶住这些事情，还有就是费元和苏雅，这两个人手上可都是有事情再做呢，但是水平吗，还是不太行，你要多费心啊。咱们所里面，私活也就敢用这两个人了，肯定会保密，没有问题。但是其他的人，一个都不能用，要不然到时候搞得大家都知道了，你我都会十分尴尬，甚至连甄所都会面子上下不来。” 段然说这话并不是在危言耸听。事实确实如此。作为所长都是过来人，不会不知道段然提的条件是想干什么。但是，你偷偷的搞，大家心照不宣也就算了。反之，如果你搞的人尽皆知，满城风雨，那作为所长想不管都不行了。道理很简单，你段然可以，别人为什么不可以？大家都是领着7所得工资，为什么你可以名正言顺得搞私活挣外快？这样的话，每个人都有样学样，那7所得项目谁还会用心来做？那两个所长岂不是变成冤大头了？ 时力很严肃得点点头：“嗯，这个我会注意的，你说的不错，要不然的话，我们的屁股就很难坐的住了。” 段然满意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就有两个项目，两个都是调度楼，我明天就把资料交接给你，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或者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沟通。” 时力惊讶道：“我靠，你还真是说干就干啊。两个？”他怎么也没想到段然真的是说干就干，真的这么快就有项目，而且一下子就两个。 段然笑笑：“是的，两个。哈哈，咱们好好把活干好就行。建筑专业施工图加初步设计的费用单价是一块钱/平米。没问题吧。” 时力更吃惊了，说道：“没问题，还真的是比所里面得奖金单价高出很多啊。”这两个项目就算两万平米，以他的水平，只要自己搞清楚了，不需要段然再进行审核得话，那也是两万元现金啊。要是做所里面的项目，那要做8万平米的全套施工图才能够有这个收入。当然了，如果碰上楼叔得话，还要扣税什么的，再给你搞个“大奖金”最后能够拿到多少还真是不好说呢。而且，这时多出来的收入，相当于是创收，那是实实在在得利润。相当于今年得净收入要多太多了。并且，这才是开始，后面做得好的话，搞不好还会有新的项目，那是实实在在得一块肥肉，也难怪会吃惊了。 段然：“你以为我还会忽悠你不成啊。哈哈，咱们多努力一点，认真一点，做的好后面还会有的。” 时力：“好，你放心，咱俩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你也了解我，不会乱来的。当然，我也相信你，不会和你要钱的，钱到了你看情况给我就行。这个我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你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不给你增加压力。说白了，如果真的没收到钱，咱们一起去要，要不到，我也不要，不用你承担风险。” 不得不说时力这话着实的说到了段然的心坎里去了。做这事情最大的风险就在于要是要不到钱，兄弟们都和段然要钱，让他来为这些工作买单。当然，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只是大小不同而已。段然也并不是完全的自己不赚钱，每平米大概他自己能够挣个1块五，好一点的能够挣到两块钱吧。如果中间处理得好，可能初步设计的增加费用可以赚到手。但是他也要经常出差进行沟通，对接，处理问题，安排工作，等，很多工作要做的，还要承担这个费用的风险，说实在的，就这点利润，如果风险稍微大一点的话，段然是100%亏本的。所以时力的话真正的算是谅解了他的难处，心里不敢动那是不可能的。 段然敬了时力一杯酒，说道：“说心里话，兄弟，真的感谢你这么体谅我的难处。你放心，只要是付钱了，我绝对不会少给你一分。这点都做不到也不用混了。” 两个人每人喝了三瓶啤酒才回去休息。 早晨，阳光明媚，天高气爽。在南疆的春天，这样的天气还真的是少有的。身上的干爽让心情也轻松愉悦了起来。 段然斜挎着一个单肩包，步履轻松的走进了宏图的小门。大门过去还要再绕过电梯厅还是回来在这个楼梯间上去办公室，所以一般在附楼的员工大部分都是直接从这个楼梯间的出口小门直接上去办公室的。 走到二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对方也是一惊，直接开口说道：“哎呀，段然？你怎么在这里啊？有什么事？” 段然略有点尴尬的望着沈星那带着惊讶的笑脸说道：“呃，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哈哈。” 沈星现在还是在四所上班呢，还是担任四所建筑组的组长。段然被楼叔直接给炒掉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因为，段然从楼叔的办公室离开之后，大家之间也没有联系过，现在段然在那里上班，什么情况？他是不知道的。 沈星不爽道：“丢那星，这不是关心一下你吗？怎么样？你现在在哪里啊？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段然经过了最初的尴尬之后，很快已经释然了。这次是楼叔毫无情面的为了自己的私利把自己给辞退了，自己为什么要尴尬呢？现在在那里上班自己完全是不应该有心理压力才对。要说感觉尴尬，那不应该是自己，应该是楼叔。因为，他不要的人，马上又有了新的工作，而且还是管理一个技术团队，这打的是楼叔的脸，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感觉尴尬。再说了，楼叔还欠着自己的奖金没有给呢，自己还要尴尬，真的没有必要。 唉！看来自己这脸皮还是不够厚啊。段然心里思忖道。 如是想着，段然调整了一下心态，爽朗道：“哦，我现在在7所上班啊，就在楼上。你说我不来这里去哪里啊？哈哈。” 沈星：“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怎么？害怕让你请客吗？” 段然不满道：“兄弟，你还有点良心吗？我可是刚被你们所长给辞退了，你不说请我吃个饭，安抚一下我这颗受伤的心灵不说，现在还要让我请客，你还有人性没有？哈哈。” 沈星坏笑道：“嘻嘻，好吧，算是我不对。怎么样？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喝两杯？安抚一下你这颗受伤的小心灵怎么样？这点还是不算事的。” 段然：“好，那就今天晚上下班吧。” 沈星眼神飘忽道：“好的，一言为定。不说了，这里人多嘴杂，晚上见。”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四所所在的楼层。沈星便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段然在后面拍了一下沈星的肩膀，说道：“晚上说。”继续朝楼上走去。 在这个楼道里，熟悉的人太多了。要是真的碰上楼叔，段然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午下班，段然和沈星相约在一楼楼梯间的门口会面了。见面之后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找了一个附近的当地餐馆坐了下来。因为人不多，也就没有要包厢，在靠着落地玻璃窗的一个角落找了一个四人的位置，沈星点的菜。沈星是广东人，对这边的菜一个比较适应，二来呢也比较了解。 刚点完菜两三分钟，就见沈星冲着段然的身后招了招手。段然有点不解，心说怎么，我就坐在这里，还冲我招什么手呢？带着疑惑回头看了一下，就见一个身高接近一米八的男人，年龄大概有二十多岁，微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段然没有作声，扭回头自顾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那个人走过来之后直接拉开了椅子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沈星笑眯眯的调侃说道：“丢那星，来这么晚，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一下。” 男人身材不错，不胖，面容白皙，中长发，大眼睛方脸，看着挺精神，挺正派的。一个灰色的休闲夹克，显得很精神。 听沈星这么说，男人也笑着打趣道：“哎呀，别总说这个了。你也知道我的事情也比较多，人家催着出图呢，我不得把工作安排好啊。再说了，你也是临时打的电话，又没有提前约时间。” 沈星笑眯眯的说道：“好吧，你总是有理由，嘻嘻。今天叫你来也不是白来的，给你介绍一个兄弟。这是段然，现在在7所，做建筑的，他们那个所得项目很多的。说不定对你有帮助喂？”一边说着，沈星指了指对面的段然说道。 然后沈星又对段然说到：“兄弟，提前没有和你说，不好意思。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苏军，开效果图公司的，人很不错，效果图水平也不错，我那里很多项目都是在他们公司做的效果图，介绍给你认识一下，有可能的话尽可能地关照一下呗，给谁做都是做是不是？” 段然心说这家伙怎么回事，提前应该说一声嘛，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人出来，自己以前还不认识。不过还好，做效果图的，算是自己的下游，也没有什么压力。就笑着说道：“没关系，多认识一个朋友嘛，好事。” 说完，段然和苏军两个人相互示意了一下，这算是认识了。效果图公司，自己也肯定是要用到的，认识了也好，了解一下，水平可以的话还真的是有用。毕竟自己也没有很熟悉的合作单位。段然如是想着。 第97章 苏军出场 沈星笑着问道：“段然，你怎么又回到宏图来了？什么职位啊？”他这也是刻意这么问的，应该是有意的让苏军听一下，自己介绍的这个人还是有点料的。当然，也是因为他自己也还不清楚，也要问一下。 段然感慨道：“唉，这怎么说呢？正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啊，哈哈。楼叔那么不讲情面的直接把我给赶走了，本来想直接回中原老家了。但是碰巧7所的所长打电话问我，想拉我过去，那不就过去了？现在，和你一样，做建筑组的组长吧。不过我可没有你的屁股坐得稳，刚过去，很多事情都在紧急的筹备中呢。现在4所什么我情况了？楼叔可还欠着我几万块的奖金呢，哈哈，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了。” 沈星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说道：“哦，那不错吗，换了一个地方还是做领头的，嘻嘻，这就叫做实力。四所，还不是老样子？难道还会有什么变化？岑总去年就离职去了房地产公司上班了，好像一注证挂到了一个什么审图公司吧，反正一年有几万块呢。现在好像听说你们原来外面那个所应该是快要撤了，人员可能会抽几个人回来四所，其他的估计也就解散了吧。其实谁能够回来你也是知道的了，不用我说了吧。现在楼叔好像有意让梅城来做四所的所长吧。毕竟人家是亲戚，还是自己的人用的舒心，哈哈。不过听说你们7所项目挺多的，应该收入不错的哦？” 段然笑笑：“果然如此。我们那里项目是还比较多，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单位奖金的单价低得很，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挣不了什么钱的。好好干，反正我觉得肯定比跟着楼叔强就对了，哈哈。不过现在也是头疼啊，全部都是才毕业一年两年的新人，头大啊。这任务真的很难完成。” 沈星笑笑：“只要不再被‘大奖金’那是肯定比跟着楼叔强得多了，哈哈。你原来在外面还不是搞了一堆新人做的，不是也完成任务了？你行滴。”说完又转向苏军说道：“军军，你也听见了，段然可是7所得建筑组组长，他们那个所得项目可是比我们所多多了，和他搞好关系有好处的，嘿嘿。”一边说着，一脸阴险狡诈的笑容。 苏军也是很会来事，听到沈星这样说，立马给大家都满了一杯啤酒，递了一根烟给段然，然后端起酒杯说道：“段工，认识你很高兴，敬你一杯。”说完主动和段然碰了一下杯子，一仰头全部灌了下去。 段然看着就有点难受，要知道，这个是冰啤酒，就这么倒出来，一下子灌下去，那感觉真是，想着都冷啊，由内到外得彻骨冰冷的感觉。不过，这第一次见面，人家都这么主动了，自己不喝的话也不好意思。虽然自从上次胃炎开始就已经有目的得不喝啤酒了，但是今天还是有点例外，沈星得面子还是要给的，不然也太难看了。段然略微思考了一下也十分爽快得端起杯子一口干了下去。本身就有些胃寒得段然只觉得有种别样得爽快，从食管一直传到了胃里，然后开始扩散，慢慢得往外侵蚀。 喝完这一杯啤酒，段然直接开口说道：“不好意思，你俩喝啤的，我还是要个二锅头算了。不是我故意摆谱啊，是医生嘱咐过的，啤酒，咖啡，尽量不要碰，有点胃寒和慢性胃炎，哈哈，理解一下。”说完就朝服务员招手要了一瓶二两装的小瓶儿二锅头，这就是今天的口粮了。 沈星笑着白了白眼，说了句“牛逼”，就转向苏军说道：“不理他，他们中原人能喝酒，我们喝啤的。” 苏军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拘束感还是有一些的。还有，他本身应该也是比较含蓄，这时候他年纪不大，才二十出头得年纪，也还没有到阅历丰富，狡猾得年纪。 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段然才知道，苏军的效果图公司就在这个饭馆马路对面的烂尾楼五楼。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好的一栋楼，在这个房地产不会亏的年代，居然烂尾了。听说好像是因为违法销售，一房多卖，所以才会被查封的。这也算是自找的吧，赚钱也要有个限度，不是什么钱都能够赚的。同时也了解到，沈星刚刚买了一辆别克轿车，小三厢，7万多的样子，手动挡的。 段然不禁有点感慨，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买得起车啊？不得不说，随着自己逐渐对外的接触面越来越多，现在确实产生了对车的需求，有了买车的想法。现在驾照也就差最后一科路考了，据说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也就是说，再过一个星期，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自己就可以拿到驾照了。沈星算是自己这些熟悉的同事里面最早买车的了。到时候得要拉他多给自己参考一下，提提意见才行啊。现在出差基本上所里面的项目就是和甄所一起去，坐他的车。要么就是坐长途大巴，虽然不用开，但是来回折腾的也确实比较厉害。市内的的士费所里面是不报的，只能自己垫着了。常量外面的项目，出差次数也比较多，也是打车，坐大巴或者是常量那里单位安排的过来的话，就派个司机开车过来接一下，当然，这是最舒服的待遇了。但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每次都有司机过来接的，那不是和领导差不多了？ 饭后，段然直接说道：“苏军，既然这么近，那就直接到你公司看一下吧，顺便了解一下，看看你们水平怎么样啊，哈哈，搞不好我们真的可以合作的。” 苏军马上爽快地说道：“好啊，就是我们的办公室条件太差，希望不要介意。” 沈星说道：“你们去吧，我就回办公室了，还要加班呢。”说完就朝办公室的方向走了。 段然确实是抱着要详细了解一下苏军效果图公司的心态才要求要去他公司的。跟着苏军过了马路，径直朝路对面的那栋楼走去。单单看外立面，远看还真看不出是个烂尾楼，全铝塑板和落地透明玻璃幕墙的外墙，在七八年前那也绝对是比较高档的存在。但是走近了看，透过透明的落地玻璃幕墙可以看到里面都是没有装修的，在这种黄金地段一层也是黑乎乎的，一片破败的景象。 段然跟着苏军走到了左边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门口，黑乎乎的，进门的台阶也是素水泥砂浆面层，像工地一样。门口有一个类似临时搭建的一个简易的岗亭，里面有一个人值班。打了一个招呼，就进去了。有一台电梯，电梯厅没有装修，真的和没施工完毕一样，有些阴森残破的感觉。伴随着嘎吱声，上到了五楼。从电梯里出来，走廊里面连灯都没有两盏，十分的昏暗，这可比上次去的那家效果图公司走廊更加的不堪。地面还是素水泥砂浆地面，唯一感觉有点高档的是两边的隔断居然也是全部的透明玻璃隔断，居然没有砌墙，这也是很奇怪的现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透过玻璃隔断，拿小手电照了一下，看得出来两边也是有人租用的，有有几间堆得满满当当的，一个个的纸箱，想来人家是租来做仓库用的。要知道，这里距离火车站距离很近，而且，整条路，包括不远的旁边的一条路，那可是整个南疆省最出名的批发市场，所以做仓库也很正常了。 跟着苏军往前走了二十多米，在一个里面亮着几盏也是不怎么亮的日光灯的门口走了进去。这倒是符合效果图公司的特质了，比较昏暗，方便睡觉。 大办公室里面密密麻麻的摆着电脑桌，看样子有十个人左右，都在忙碌着。不停的忙碌、加班也是这个行业的常态，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赚到钱。相对于别的工作来说，这个行业虽然辛苦，但是收入还是不错的，忙是常态，如果不忙了，那也就意味着收入堪忧了，反而是谁都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穿过大办公室，通过一个小门，进入到了一个小办公室，不大，十多平米的样子，里面摆着一张大一点的办公桌，这就是苏军的办公室了。办公桌的对面摆着一组不大的皮质小沙发，段然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闲聊着，苏军打开了电脑，同时递过来了一本效果图公司的宣传册。随着苏军的介绍，段然一边听，一边翻看着。 封面就写着公司的名称——百汇数码设计，后面有一些简介，然后就是一张张的效果图了，每张图有几个字做着简要的说明。 段然认真的看着，感觉这水平怎么说呢？不能算是很好，但是基本够用吧，对也只能这样评价了。毕竟太高的水平人家收费也肯定是不菲的，想着用银子的价格去买到同等重量的金子，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进行的附加值交换或者不平等交易。对于平时这些接触的项目来说也应该足够用了。 段然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下价格方面的问题就回去了。毕竟明天还是要上班的。 把段然送到门口，苏军笑着说道：“段工，有机会的话还请关照一下。” 段然笑着和苏军握了握手“放心，同样的事情谁做不是做？反正钱是要花的，那为什么不给自己人做呢？对吧，哈哈。当然，前提是我们所长同意的话，不过我会试一下的。” 苏军感谢道：“谢谢！”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建设量是真的庞大。段然手上的项目也是在不停的增加。 首先，常量这里又增加了两个项目，大约有三万平米。这都是要从可研开始的项目，整个设计过程非常的完善，一个环节都不会漏掉。 其次，7所本身又多了三个项目的方案，这也是将来很有可能拿下并签订设计合同的。现在都正处在方案的构思阶段，主要也是段然在处理这些工作，时力和其他人主要是配合。 以前常量的项目，效果图是另外一个公司做的，比较远，段然跑过几次，确实花费的时间比较多。现在项目逐渐增多，还要跑那么远，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以前是懒得问，因为自己也没有熟悉的效果图公司，而且，效果图的费用段然和常量是约定好了的，自己只负责设计，制作费用由常量负责。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身边就有效果图公司，自己何必要再多花那么多不必要的精力呢？ 想到此处，段然拿出手机拨打了常量的电话。听着电话中传来的拨号声音，直至传来盲音，电话无人接听。段然笑着摇摇头，估计常量是忙着呢。看着手里面的手机，一个星期没有充电了，居然还有大约四分之一的电量，确实是耐用，不愧是长虹待机王啊。 不得不说，现在国产手机已经是做的很成熟了，不管是信号还是稳定性以及电池容量、待机时间，都已经无可挑剔，早已不是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等外国品牌单方独大的情况。 不过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苹果手机异军突起，突破了手机原来的固定功能格式，直接大屏幕加平台和摄像三个主要功能为基础，推出了智能手机，一家独大，重新定义了了手机的功能定位和市场准则。现在一台苹果4都要卖到四五千元，可谓是十分昂贵了。同时苹果手机也变成了有钱人和年轻人的新宠，甚至有些人宁愿去贷款都要买一台苹果手机去充门面。 段然作为一个年纪还不算很大，同时收入现在也还可以的，算是白领阶层的有一定对外接洽需求的人来说，自然也是不能免俗，心中也是蠢蠢欲动。当然，实际上现在他正在使用的长虹待机王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而且，用得挺好的，可以说是非常实用。这款手机待机时间可以达到接近一个月，如果电话不是很多的情况下，正常使用，可以维持10天左右不用充电。但是，没有办法，随着智能手机的冲击，时代的变迁，人们认知和需求的改变，将来也只能沦为老人机了。 段然心中苦笑着，自己也是个俗人，同样抵挡不住欲望的侵蚀，咬咬牙，改天自己也去买一个苹果手机装下逼吧，哈哈。 7所的工作都有条不紊得进行着，毕竟内部得工作调整得计划都已经完成了大的布局，相信，只要按照自己既定的方向走下去，应该问题不大的。这里面除了甄所得支持，主要也是要感谢遇到得是时力这个性格很好得兄弟。要是换成一个不那么踏实得人的话，那现在估计自己连人员方面得统筹布局工作都还没有办法完成啊，不知道要多花多少精力了。 工作都是人做的，事在人为，从狭义的范围来说还真的是没有错。只要把人搞定了，很多事情都能够顺利的进行，超标准得完成。管理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岗位上，并且想办法让他们能够坦然接受并付出自己的热情和努力。 思虑良久，不禁莞尔。 收回放飞的思绪，段然去敲响了甄所的办公室。推门进去，甄所一个人在里面。见段然进来了，甄所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了小沙发上招呼段然一起坐了下来问道：“怎么，有什么事？” 段然笑笑：“哦，没什么特别的，过来和领导汇报一下工作。” 甄所笑嘻嘻的看着段然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哈哈。”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段然过来7所工作，不得不说，他是担着很大的压力的。 怕时力闹意见，怕下面的人一下子搞不定，唯一没有担心的就是段然的工作能力。不过，经过这段时间大家的共同努力，所里该出现的情况也都出现了，但是局面也稳定了，工作都已经顺利的朝着段然既定的目标有条不紊的推进着，关键是段然和时力的关系处理得确实不错，这也给他减少了很多的麻烦。所以，他现在总算是完全放心了，就等着施工图开始之后看一下段然整个布局的调整的效果到底怎么样了。不过，这也不用太担心，毕竟段然是已经用这样的方法试行过一年了。 段然笑呵呵的说道：“甄所啊，这该汇报的还是要汇报吗。不然那就是擅作主张了。哈哈。” “什么事？说吧。”甄所问道。 段然略微思索了一下，谨慎的说道：“咱们所以前效果图都是在哪里做的啊？远不远？你看，现在方案也有几个在进行了，马上就要用到效果图公司，咱们所里的工作也比较忙，所以我想了解一下。如果比较远的话我就想就近找一个效果图公司，这样能够节省不少时间。” 甄所听到是这个事情，说道：“嗯，我们以前是和几个效果图公司都有合作，不过都有点远哦，最近的可能也要三四公里的距离吧。怎么？你是不是有熟悉的效果图公司啊？”作为技术出身的他，段然一开口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其中还有很多人在里面是拿有回扣的，不过，段然肯定是没有吃差价的想法。 段然也从甄所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信息，心说，甄所不会是真的怀疑我想想在里面捞什么好处吧？ 第98章 牵线搭桥 为了避免误会，段然赶忙道：“哈哈，我确实有个熟悉的效果图公司，就在旁边100米的距离，不过也不是什么熟人，也才刚认识几天而已，主要就是想着自己能够尽量工作方便一些，省点时间，省点事儿，哈哈，可没有别的想法。” 要是和甄所之间有了误会那可就不妙了，可谓是得不偿失。 甄所见段然这么坚决和明确，也就问道：“他们的水平和价格怎么样？还有，人员怎么样？能不能保证工作的质量和效率？” 段然实话实说到：“为这个我专门去了解了一下。说实话，他们的水平应该说在南江来说属于中上，算不得很好的那种。投标项目或者说要求很高的项目，他们未必合适，但是平时这些项目的话，那水平也是足够了的。人员吗，大概有十多个，工作效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重点是距离比较近，和我们公司很多部门都有合作。咱们想把握进度和质量的话，过去也很方便，几分钟就到了。在哪里修改完还不耽误回来办公室上班，这是我最看重的。价格我大概问了一下，还算可以吧，不算高，这时价格单，应该还可以优惠一点，你看一下。”说着段然把自己记录的价格清单递给了甄所。 甄所接过单子看了一下，说道：“嗯，价格确实还算可以，如果还能够优惠一点的话当然就更好了。不过关键还是要保证质量和效率，不然我倒是无所谓，到时候你就够头疼的了。毕竟到时候搞不定发愁和加班的是你啊，哈哈。” 段然这时候也没办法了，总不能说自己还不清楚吧，那就显得自己太冒失了。自己还不清楚的事情就和甄所提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嗯，应该都没有问题。” 甄所看段然这么认可，说道：“那好吧，项目都在你手上，你先给一个项目给他们，试一下吧，看他们做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后续再加大和他们合作的力度。不过，我们不能只和一个效果图公司合作，不然风险太大，懂了吧。” 段然赶忙点点头说道：“嗯，我明白了。甄所还是你考虑的周到。以前我可是没有这么想过啊。领导就是领导，佩服。”甄所说的很对，对他来说不单单是成本的问题，如果只和一个效果图公司合作，自己所里面所有的项目效果图都放在这个效果图公司的话，一来很容易受别人威胁。再一个，万壹这个公司本身出点什么问题或者状况，那自己所里面一会带来巨大的影响和困难，确实是不合适的。俗话说“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就是这个道理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着段然拍过来的马屁，虽然甄所明知道是马屁，但是心里还是非常的受用，笑着说道：“哈哈，你这家伙，变坏了。” 不管怎么样，这对于苏军来说都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吧，自己也算是给他争取到了和7所合作的机会了，后面就看他自己的努力和表现了。毕竟自己也不是所长，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很不错了。这么快就有了实质性的推进和机会，自己这工作力度也够可以了吧，段然如是想着，心里还是很安慰的，毕竟有了实实在在的进展和成效，自己以后在苏军那里做事情他应该会很重视才对。 看来这样的说法就是有用的，段然计划晚上再和常量沟通一下，同样的理由和说辞，估计也没有问题。 下午刚下班，常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里常量开门见山的问道：“段工，什么事？我今天一天开会，不好意思。” 段然：“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关于效果图的事情。......” 段然把关于效果图的事情又照本宣科地和常量讲述了一遍。 常量听完了也是和甄所的决定差不多“你自己看着办吧，先放一个项目在那里，看一下水平怎么样。如果可以再深入合作。” 挂完电话，段然直接打通了苏军的电话。现在段然心里面是十分自豪的，自己是实实在在的给苏军提供了两个单位的合作机会。不过对于段然来说如果这两个事情都能够顺利的进行，那么后续段然将会省去太多的精力和时间，他自己也是受益者。 电话接通后段然直接问到：“兄弟，吃饭了吗？” 苏军：“哦，没有，刚准备。” 段然：“那一起找个地方简单吃点吧，顺便有点事情和你说一下。” 苏军：“好吧，去哪里呢？” 段然：“你直接下楼，我们去中原面馆吧，便宜实惠。” 段然到苏军的办公室楼下和苏军会合后两个人一道来到了中原面馆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两个凉菜，几瓶啤酒。 中原面馆的凉菜种类很多，荤素都有，上的快又实惠，段然很是喜欢。 一边吃着段然说道：“兄弟，我这里基本上该争取的都争取了。现在我们所里面也同意先给一个项目给你，大家先合作一下看看情况。我在外面的项目一样，先给一个项目合作一下，双方磨合了解一下，没问题的话再深入合作。” 苏军一边吃着一边听着。知道段然肯定是有事情要说，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刚认识几天，居然就给自己带来了两个稳定的业务链的合作机会。要说心里面不兴奋，那是假话。这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苏军赶忙倒了一杯啤酒端起来说道：“兄弟，我敬你一杯，真的太感谢了，你这工作力度太强了，我完全没想到。” 段然赶忙端起酒杯和苏军碰了一下说道：“唉，也没什么。反正是要做的事情，又不可能说省掉这个步骤和工作环节。既然都要做，那给谁做不是做？只要能够做好就行了。何况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两个人都是一仰头，干了下去。 苏军赶忙说道：“哦，我们平时都是给5-10%，如果价格高的话也有给到15-20%的提成。你看？” 听苏军这么说，段然就知道他是误会了，赶忙解释道：“哈哈，兄弟，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要回扣，只要你把事情做好就行了。我说的私心指的是我可以少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了，不是说捞钱。哈哈。” 苏军有点不可置信，谁会和钱过不去呢？这家伙居然不要钱，不是故意推辞，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吧。坚持说道：“我们一般都有这个费用的，你不要的话我怎么好意思呢？那我这事情做的就不地道了。” 段然听他这么说，笑笑说道：“哈哈，你不要想多了。说了不是为这个就不是。这么说吧，如果我要了这个钱，那对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好处。我为了私捞才给事情给你做，要是传出去了，你还有的做吗？而对于我来说，省出来的时间和精力我可以做更多的项目，赚更多的钱。做人啊，还是要守住自己的底线，赚该赚的钱，不该要的还真是不能要的。实在你不好意思的话，多请我吃两次饭就可以了。哈哈。这样谁也说不出什么，只要你事情做好了，就能够长久的维持这两条线做下去，是不是？” 听段然这么说，苏军也知道是自己多想了，人家真的不是冲着这回扣来的。说道：“好的，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其余的你要多关照一下。” 说着又举起了酒杯“我再敬你一杯。” 段然也端起酒杯，两个人碰了一下说道：“不说什么敬不敬的，大家合作愉快。” 苏军：“合作愉快！”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现在的段然，大把事情做，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利去冒任何风险。但是还有一句话叫做“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关键看是什么样的事情，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利益，有没有足够的权力，能不能做出合适的贡献。 现在，段然已经体会到了挣钱的快感。可以说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像今年一样，所里工资不停，外面财源不断。现在的段然，手上已经有了差不多20万的资金。并且，还有很多项目在做，也就是说，还会源源不断地继续有收入进账，现在地段然，暂时不会因为钱而发愁。 钱这个东西是永远没有够用的时候的。有多少钱就会产生多少欲望，因为，生活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诱惑，等着你掏空所有地积蓄去想办法满足自己。 段然现在就产生了两个强烈地欲望，一个是买一部苹果手机，装逼。其实还真是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因为，这个时候不管是网速还是配套软件都还不行，还是当一部普通手机在用而已，唯一的作用就是看着爽，装逼。另一个是想买一辆车，这个虽然也有装逼的成分，但是，还真是有些用处。毕竟自己现在管着这么多的项目，经常要出差，有辆车还是方便一点。再一个，一个有想法的人，迟早会有单干地一天，那么没有一辆车也是不行的。 但是买车花的也不是一个小钱，家里希望买房。但是段然自己却是想买车，理由是，买房之后就要每个月还房贷，压力很大。买车却是为了以后的发展考虑的，虽然买车之后就会贬值，但是，车是工具，是赚钱的工具，所以很有必要。驾照都已经拿到手了，也具备了开车的条件了。 这时候的房价大概也就在五千多的样子，一套140平的房子，首付还是交得起的，但是，问题是交完首付之后呢？每个月的房贷确实是个事情。 其实多年之后段然总结出这么一个道理，房贷这个东西可谓是坑了几代人。比如现在，买房的时候你可能觉得不就那么点房贷吗？没问题的。但是忽略了一个现实，为了把房贷的月供减少，你可是三十年的贷款，前期还的款又主要都是利息，你的本金并没有还什么。但是，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会不会没有工作，经济形势会不会下滑，行业会不会下行？等到经济不景气了，行业下行的时候，连工作都找不到的时候，这时候房贷就变成了你生活的最大障碍和恶魔，把你仅剩的精力和财富吃干榨净，最后在断供的违约条件下，被无情的拍卖。然后，你一辈子的辛苦和努力付诸东流，五片瓦遮身，还要面临背上老赖罪名的风险。 很简单，一个人，一个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预知将来几十年的经济状况和行业发展，甚至明年或者下个月都不能预知，这就是现实。也就是说，从你贷款买房的那天开始，你就是在赌自己一生的命运。但是，赌徒又有几个是能够赢钱的？十赌九输才是规律。要是赌钱的都能够赢钱，那大家就都不用辛苦和努力了。 段然和紫叶商量了一下。紫叶只有一句话，让他自己看着办，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是支持的。一个简单而又贤惠的女人，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绝对不添乱。最后段然还是下定了决心，先买辆车吧，至少给自己以后的工作和打拼准备一点东西。房子吗，迟早是要买的，现在国家大的政策就是在进行城镇化，不买房孩子上学什么的都很麻烦，不过现在条件还不具备，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现在孩子还没有出生呢，距离上学还要好多年，还有时间准备。 7所的办公室中，甄所、贾所和段然时力四个人围坐在小沙发上。甄所一边泡茶说道：“怎么样？前面的这个施工图做完了吧？” 段然看了下时力说道：“基本上做完了，就等着审图意见出来，看看修改一下应该没什么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 时力点点头：“嗯，差不多了。不过确实是耗费了很多不必要的精力，有些图纸不同的人画的，表达方法和细部构造尺寸都对不上，校对的时候真是头疼。以前没有太注意，现在按照段然说的，还真是这样，哈哈。” 贾所：“我们结构专业应该也没有什么了，我都是认真看过的。不过这工作方法以后我们结构专业也要借鉴一下，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重复工作，提高工作效率。” 甄所：“那就好。现在马上要开展新的施工图工作了，这个项目就有二十多万平，二十几个单元，还有地下室、商业、人防，段然，你要抓紧时间看一下，统筹安排工作了。时间我本来是要争取两个月的，但是甲方那边压力也很大，只有45天的时间，你们要辛苦一下了。” 段然倒是没有感觉有很大的压力，信心十足的说道：“没问题，放心吧，只要按计划推进，肯定能够完成任务。” 贾所：“我们结构专业的工作量也很大的，你要尽量给我们多留一些时间，不然的话我们现在的人手，到后面会很吃力的，也会提资不及时，耽误整个项目的进度。” 段然：“这个不要紧。我今天连夜加班先看一轮图纸，没有原则性问题我们把关键的东西标高、设备用房、立面造型的大概构造调整一下，后天就直接提资了，结构专业可以直接建模计算，后面肯定不会有大的改动，这个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贾所点点头“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大家都会轻松很多。你辛苦一下吧。” 段然笑笑“我不辛苦，最辛苦的估计是时力了，现在咱们的人员配备来讲，这个施工图他可能要担负度很大的工作压力，哈哈。” 时力笑笑“需要怎么安排你尽管吩咐，我这里没问题，全力以赴。” 这个工作会议也算是最团结、最和谐的一个工作会议了，每个人都没有什么太多的私心，大家都是为了把项目做好，都是全力以赴，没有什么保留。 要说没有压力是假的，毕竟一下子一个二十几万平的项目45天就要出施工图，工作量不可谓不大。 回到大办公室，段然问时力“兄弟，你手上有全套的资料吧？” 时力：“那肯定啊。” 段然：“电子文件最终版的全部发给我，纸质版的图纸打印一份给我，马上。我可能今天要熬通宵了。” 时力也是工作多年了，经验什么的都不缺，知道段然这是要进行施工图前的统一梳理，排除技术上的风险，初步把控整体的质量和协调各专业的问题了，不敢怠慢，点头说道：“好的，我马上处理。” 说完就去做准备工作了。 段然趁着这个时间把今天可能需要处理的事情仔细想了一下，打了几个电话，和相关的具体负责人员做了交代，提前做了沟通和安排。一旦认真的看起图纸来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一会一个电话，那样思绪总是被打乱，工作根本就没法继续下去。 做设计的为什么要是熬夜，这也是一个原因。白天的时候不管是工地还是单位内部，一会一个事情，导致工作效率极低，也只有在夜里，没什么琐事，这时候才能够集中精力去做一些事情。 第99章 团队启动 时力的工作效率也很高，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全部的资料就整理打印出来了，厚厚的一摞，看样子大概有几十张，用夹子夹着交到了段然的手里。 本身打印不用这么久，但是，有的图纸A#的图幅是表达不清楚的，这时候就要把图纸打印成两个A3的，每张表达一部分，然后拼成一张A2的图纸，耗费的时间就会比较多。没办法，所里面一般配备的打印机都是只能够打到A3的大小，再大的话，一来打印机太贵，平时使用效率不高，浪费成本，再一个，占的地方也比较大。 中午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下午上班，段然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手机直接被装进了包里，调了静音模式。 现在是真的需要静下心来认真的进行施工图之前的一个全面的梳理。那可能会有人说，为什么不早点做这个工作呢？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个时候才急急忙忙的熬夜去做这个工作。其实懂行的人都知道，设计不到这个阶段，随时都有改的可能。甲方一句话，你肯定是要配合着修改的。做施工图之前那都是要和甲方进行确认，留底的。如果进入施工图阶段后在进行修改的话，大概率的是可以收到修改费的。一般情况下，甲方已经确认了按照现在的方案做施工图，那么正常情况下就不会进行修改了，即便真的要修改，那也是要说好话的，同时也是做好了出修改费的准备的，还有就是，你这个阶段要修改的话，那么，施工图的出图时间也会随之顺延。所以，这个工作还真的是要到这个时候才能够进行，不然风险太大。 其实方案都已经出来了。这个时候做的工作主要就是几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首先就是立面造型和平面之间的关系问题，有没有困难或者说解决不了的。如果存在大的困难，设计单位自己就要想办法进行弥补了。该调整的调整，该通过增加构造解决的就增加构造解决。但是前提是不能影响方案的整体性，不能改变原方案的目的和初衷，必须达到原方案的目的，必须严格控制各项指标。 第二、就是剖面关系，也就是标高问题。各部分的标高包括总平面和平面以及设备用房、地下室等，高度上有没有问题，能不能满足使用要求？能不能满足各专业的管线布置需求。如果有问题，该调整的就得调整，各专业的管线和建筑实用功能之间必须进行综合考虑，该调整功能布局的或者通过穿梁处理或者降板处理的，反梁处理的，都要提前有个计划，好指导后面的施工图设计。例如地下室设备用房，大概率为了节省成本就需要局部降低建筑标高，设台阶或者坡道进行处理。 第三、就是大的规范问题。防火、安全、无障碍等大的分区和布局在规范上有没有问题。有的话现在就要调整好了，不然后面可能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导致各专业跟着反复的修改调整。 第四、就是要根据方案提出建筑材料以及各专业设计要求甲方答复的函件，要求甲方进行明确提资和确认。这也是在保护设计单位自己，也是在给自己的工作争取时间。如果甲方不能按时提供资料或者确认，那么，对不起，不是设计单位不努力，而是甲方原因导致设计工作没有办法推进。比如水电接入方法和标高以及位置；比如建筑材料。最明显的，墙体材料、装饰材料，直接牵涉到建筑荷载和节能的问题。如果甲方不确认，那结构专业就没办法计算荷载。因为算大了浪费成本，甲方不乐意，算少了，到时候结构会存在安全风险。节能参数不一样，一样没有办法进行外墙的节能计算。 第五、就是图纸上存在的其他的错误，基本上就要统一修改了，这是要直接奔着施工图去的，现在已经不是方案阶段，只表达一个概念就可以了。 总直，这个工作其实还是挺重要的。做好了，后面整个施工图做起来就会顺利很多，也会减少不少的调整和相互扯皮修改时间。 段然一头扎下去，一直到凌晨四点钟才算是把所有的图纸反复对照着看完。看着密密麻麻的图纸上面批注和勾画出来的修改意见，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段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 点了一根烟，倒了一杯水，段然端着杯子走了出去。这大办公室里面是不能抽烟的，人太多，要不上班的时候烟味太大就不好了。段然打开了甄所办公室的门进去休息了一下。甄所的办公室门钥匙是给段然备了一个的，很简单，因为都知道段然抽烟，又经常性的需要加班，给个钥匙方便他加班的时候休息一下，在里面抽根烟喝喝茶。 连着抽了两根烟，休息了一下，段然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工作并还没有做完，还有给甲方的函件需要修改一份。对，不是全部重写，是修改一份。这样的函件很多内容是差不多的，只需要根据这个项目的情况进行修改就可以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最后一份工作完成了。检查了一遍后，段然直接用QQ发了一份离线文件给时力。 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夜无比的寂静。虽然走廊里还亮着灯光，但是，整层楼已经没有其他人在加班了。在这样一个喧闹的老城区，只是偶尔的听到路上穿梭而过的汽车的破风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居然还能够听到偶尔的几声虫鸣，段然摇摇头，苦笑一下，这也算是给自己的加班伴奏吗？ 辛苦是辛苦了一点，但是段然的心里面却没有烦躁，反而是十分的兴奋。自己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这么久，这次算是真正的没有什么顾虑，完全的施展了自己的抱负，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做事。甄所的信任、时力的配合、人员的调整，这让自己基本上没有了后顾之忧。再加上甄所的为人，自己也是了解的，也没有了“大奖金”的顾虑。 这种付出努力和辛劳之后的成就感和充实感是那么的实在和满足，心里是真正的自在和满足，甜甜的。让自己能够看得到希望，对未来也充满了信心。 站起来到走廊里晃悠了几圈，放松了一下身心。这时候已经听到外面马路上有i清洁工作业的声音了。段然了然的笑笑，摇摇头想到，算了，也不用回去了，用不了多久就要上班了，懒得麻烦，就直接去了甄所的办公室，躺到沙发上眯一觉算了，反正天也不是太冷，应该问题不大。 也确实是累了，再加上心里面充实，没有负担，一向很难入睡的段然，躺下就睡着了，睡得还是无比的踏实和香甜。 ...... 九点钟，甄所按时到了办公室，推开办公室的门不禁爆粗口道：“我靠，这家伙真的通宵啊。” 看着斜躺在沙发上熟睡的段然，他怎么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毕竟也是从这个阶段熬过来的。轻轻的放下了自己的东西，走到大办公室门口看了一下，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但是很多人还在吃着早餐。 设计院一般都是九点钟上班，因为晚上加班的概率很高嘛，这也是常规了，早上就不要求那么早到岗，给大家一点时间。很多人呢，为了多睡两分钟，晚起一会儿，经常性的就是这种操作了，在路上或者到办公室楼下直接买个早餐，然后拎着到办公室签完到之后直接在办公室里面吃。法不责众吗，很多人都这样，领导也就懒得管了。于是这就变成了一个投机取巧的日常操作，就为了多睡一个吃早餐的时间。 甄所轻手轻脚的回到办公室坐了下来，并没有直接把段然叫起来。而是给时力发了一个信息，让他去买一份早餐过来。看着段然的样子，知道他辛苦了，能多睡两分钟就让他多睡两分钟吧。 时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面，接收了一下段然发的离线文件，到甄所办公室瞄了一眼，就出去了。 只要你有需求，总会有人会想尽办法去满足你的需求。商人对商机的把握总是十分敏感的。楼下就有卖移动早餐的，豆浆之类的都有。不过段然是中原人，平常喜欢吃面食，早上经常买一个烙饼，一个豆浆或者玉米汁，这时力也是知道的。 时力到办公室附近的中原大饼的店里面给段然买了一份早餐，回到了甄所的办公室。 甄所笑着说道：“叫他起来吃吧，估计是昨晚通宵了。” 时力用手拍了拍段然的肩膀叫道：“喂，起来了，该吃早餐了。” 熟睡的段然翻了一个身，并没有睁开眼睛，估计是太困了。 时力又叫了几声段然才不情愿的睁开有些发红的眼睛，睡不够还是很明显的，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说道：“哦，上班了？” 时力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说道：“早餐都给你买好了，赶快吃两口吧。昨天通宵了？” 段然疲惫的声音说道：“是啊，早上五点多才搞完。想着时间紧，今天还要安排工作就没有回去了。哎呦，还专门你买的我爱吃的，谢谢啊。”段然打开袋子看了一眼说道。 一边吃着早餐，段然和时力说道：“这次可真的要辛苦你了，平面上还是有不少问题，你一个人把所有的平面搞完没有问题吧。我看了下，其实也不是很多，整体来讲也就五六个标准层。户型吗就那几个互相拼的，这个你比我清楚。还有，要兼顾一下一层和总平面。地下室估计你可能没有时间弄了。” 时力一边喝茶说道：“嗯，我觉得也是，前面的工作压力确实有点大。后边时间倒是不紧张，可是我们工期紧啊，哈哈。” 段然：“是啊，不过没关系，地下室让苏雅搞一下吧，不行费元一起，一个人分一半，毕竟地下室大，找个合适的位置切一下给他们两个也没问题，大不了我多盯一下，新人总是要培养的，不然真的全靠我和你下面的项目就更不好做了，迟早会有交叉的。” 时力：“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要不然再来一个施工图我不得吐血啊。” 段然拍了拍时力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这口老血一定不能因为这种事吐出来，哈哈。” 吃完早餐，两个人召集建筑组的人开了工作会议，把任务按照商量好的分配了下去。时力就有的忙了。前期平面就需要考虑各种方面的关系和规范问题了，这个调整还是需要很多时间的。还有和甲方要沟通协调联系函的事情，够他忙几天了。但是段然要求先把大的东西调整完，直接提资各专业，明天晚上就要提资，给结构专业多留一些时间，所以他也差不多要准备加班熬夜了。 工作安排下去，段然就没有那么累了，但是精力一样省不了，特别是在前期，要时刻盯住进度和解决各种问题，所以基本上要陪着加班到10点是肯定的。当然，不陪着也行，但是那是时间足够的情况下，现在时间这么赶，他可不敢托大。毕竟牵连到规范问题，构造问题，造型问题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随时都有可能需要解决。能够不用去看不同人画的同样的东西相互对不对的上那已经是省了不少精力了。再怎么协调和安排，最基础的工作还是必须要人去做的，不可能优化到不用去做，只能尽量精简，减少不必要的时间浪费。 段然不光是要操心施工图的事情，方案的事情也是由他负责的，还有外面的一摊私活，那么多的项目，也真的是够忙的了。 苏雅和费元两个家伙还没有画过地下室，现在段然必须每天看一下图纸，及时的指导，不然肯定是不行。 虽然时间紧任务重，大家都需要加班，但是，很明显，大家的精气神都十分的高涨，可谓是士气高涨，斗志昂扬。在紧张有序的情况下，所有的项目仍旧稳步地向前推进着。 周末，段然还是花了四千多块买了一个苹果4，要说不肉疼那是假的，但是架不住心里面的虚荣和冲动啊。拿着新手机，看着这革命性的外观，心里还是感觉十分自豪，有面子，可能很多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心思吧。但是也仅限于此，这时候地段然也没有发现其他有什么很好，很多的用处，除了拍照地功能明显比以前地老款手机要好了太多之外。 新手机的余温还没有消退，沈星又打电话说有一个车展。电话中沈星说道：“你不是说想买车嘛？这个周末有一个车展，去看一下怎么样？” 沈星虽然已经买了车了，但是，对于车吗，是一个男人总有好奇和新鲜感。 段然难以抑制心中的冲动，说道：“好啊，那周末我们一起去。” 段然对于车现在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只是有买车的冲动而已。这下好了，可算是多了一个话题，不管和谁聊起天来都少不了汽车这个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上班时间也趁着不忙的时候上网查看关于车的相关信息和报价，那真是像打了鸡血一样。 正经来说，现在这个年代，国产汽车还是不太成熟的，特别是外形，设计的更是不太精致和吸引人。长城汽车刚刚推出H6，很多其他品牌的车都还很上不得档次，比亚迪也还被挂在嘴边叫做“不要的”。但是段然自己呢，有些民族情结，特别是受到抗战剧的影响，对于小日本的车更是极度的抵制和鄙夷，从内心来说还是想买一个国产品牌的，价格便宜，又爱国嘛。 折腾了一个星期，算是稍微的有了一些了解。最起码知道了几个品牌，比如雪佛兰（俗称蝶飞，因为标志像个卫生巾）、标致、雪铁龙、大众、本田、丰田、奔驰、宝马、哈弗、比亚迪、中华等，但是对于市场上相对来说知名度和销售量还不是那么大的，那还是一点都不了解。 周末，如约段然和沈星在办公室楼下会合，沈星开车拉着段然一起去了车展。 以前都是坐领导的车或者别人的车，这次坐上了自己兄弟的车，这心里面居然也是感到十分的有面子，就好像自己的身份一下子不一样了似的。这种感觉着实的是很奇怪，但是又很正常，身边的朋友牛逼了，自己肯定在心理上也是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一路上有说有笑，免不了高谈阔论，吹牛侃大山，好像自己一下子就比以前牛逼了很多似的。 当走进了车展的现场，段然虽然一向处变不惊，对任何事都表现出风轻云淡的态度，但是，这次还是被惊讶到了。 第100章 首次买车 段然以前没有看过车展，因为压根就不关心啊，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和自己有关。这次是第一次到车展现场，看着眼前的景象，有点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是新奇无比。 车展是在一个会展中心的大厅里面举行的，到处都是车展的展位，各种品牌的汽车都被用最合适的方式，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在了大家面前，真的是群芳争艳，百家争鸣。段然一下子就眼花了。 更让段然有些羞怯和不好意思的是，每台车的旁边至少都有一个小姐姐穿着布料覆盖率极低的不能称为衣服的布片，在那里搔首弄姿，摆尽各种造型，极尽所能地吸引着大家的注意力。饶是段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看着这种场面也有点不好意思正眼观瞧，虽然心里实十分想一个一个地盯着仔细地打量一番。 极致地披挂、极好的身材、极高的装扮水平、极品地动作和姿态、极富诱惑力的眼神，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分明就像是在唱着“对面的你丫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看我的表演多精彩，看我的身材多自在......” 很多人拿着相机，各种长枪短炮对着这些姑娘就是一顿的“咔、咔、咔”的拍照。面对着各种设备和丰富的眼神，这些经过专业训练的小姐姐却是镇定自若，视若无睹，一点不能影响到她们的表演和发挥。有些人则是直接站到小姐姐的旁边或者是勾肩搭背的和她们进行合照。 段然看的脸上有些发烫，他是不好意思的。然而，沈星不愧是发达地区的人，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除了拍了不少照片之外，还和几个他认为很极品的合照了几张。 沈星和段然说到：“嘻嘻，兄弟？来看车展你以为就是看车子吗？你错了，主要是看美女好不好？不要太浪费资源哦？” 段然则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心里想到“我靠，原来还有这套路？” 经过一番的来回对比，最后，段然还是定了一辆中华的轿车，不过说是没有现车，要两个月后才能够提车，于是交了5000元的订金，办了一个手续。 生意啊，有时候就是这样，当有意愿成交的时候，千万不要再留下毁约的可能，因为消费者一般情况下都存在冲动消费的可能性。一旦你给他留下了口子，回去以后那变数可能就大了，就算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身边的人呢？七大姑八大姨呢？七嘴八舌的，最后很有可能就会推翻之前做出的选择。当然，商家的大度，同时也是自信地体现，也会留下一定的口碑，不过成交量短期内肯定是会出现问题。 段然之所以定了这辆中华的轿车是因为一个是价格不贵，没有任何压力，大概也就十一二万这样子。另一个主要是国产品牌，对于有民族情结的他来说还是很好接受的。再有就是这款车的样子设计的还算可以，外观和内饰看起来感觉也都还不错。 这时候的段然对于动力啊，安全什么的其他方面根本就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可以说是完全不懂的。甚至连那些耳熟能详的品牌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也都是不清楚的。 订车这样的事情，段然作为一个年轻人肯定是不会低调到闭口不谈的，相反，在虚荣心的作祟下，和谁都会说那么一嘴。 这种情况下问题就来了，甄所已经开车有几年了，对汽车还是有一些了解，当然主要是有自己的认识，每个人的观念也会不同。 甄所说道：“现在国产汽车还是不太行啊，小毛病比较多，这是市场上一致的评价。综合来说，价格不高还比较经济实惠的就算是日产车了。” 贾所也附和道：“是啊，日产车还比较省油，后续的花费比较小一些。不然加油都是个比较大的持续开支，你考虑清楚。” 其实，很多东西和市场上的宣传和引导有关的，并不是真的都是大家说的那样子。当然，国产车目前比不上合资车也是事实，但是并没有那么夸张。可是，段然不懂啊，这时候作为一个车盲的他来说，那不就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也正是合资车花大力气去宣传的原因，因为，车这个东西，不是一碗面，谁都能够去尝试一下到底是怎么样子，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接触的机会，所以也只能是听别人说，人云亦云。 在这种舆论的轰炸下，段然的心思不可避免地动摇了起来。除了对日产车的坚决抵制以外，这时候对于别的国家的品牌他并没有很强地抵制心理。 段然就又去征求沈星的意见。两个人在小饭馆一起吃饭，段然问道：“你说我订那个车到底怎么样啊？” 沈星笑嘻嘻地说道：“怎么说呢？我个人也觉得合资车比较好啊，但是你喜欢国产地，没办法。这个还是看个人吧，好不好开过才知道。” 段然皱眉道：“你说的是没错，但是，问题是开过了之后如果发现真的有问题那不就完了吗？这不是等于没说？” 沈星：“嘻嘻，那怎么办？要不就再去看一下，好像过两个星期还有一个车展，我们再去看一下，不行的话你去试驾一下。” 段然：“还可以这样的吗？” 沈星：“当然可以啊，唉！无语了。” 段然：“那好吧。到时候我们再去看一下。但是，我还没有开过车啊，试驾会不会有风险啊？” 沈星：“放心吧，人家会有专门地没什么车地道路给你试驾的，而且，也会有人陪着你的。你以为就让你自己开着车到处乱跑啊，怎么可能？兄弟？” 段然：“好吧，我真是不了解，哈哈。” 对于车这个东西呢，很多不了解，没有开过的年轻人大都有这样一个喜好倾向，就是都喜欢类似跑车一样的低底盘那种酷酷的造型，段然作为一个新手一样有这个倾向，所以才会选择了那款中华的轿车。 很快，到了车展的时间，段然和沈星又一道去了车展的现场，继续沈星的猎艳之旅和段然的寻车之行。这次，段然有一点想买合资车的冲动了。 经过一番的比较，段然看上了一款轿车，看样子挺精神的，马自达6。在车展现场基本上达成了意向，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段然并没有直接交付订金。 销售人员则是看准了段然这个傻白甜的潜在客户，一通的忽悠，但是，没办法，段然就是不愿意打开自己的钱包。 后面经过一再的商讨，销售人员的意思，价格等各方面已经给到了最大的优惠程度，没有办法了。但是，这辆车的销售价却是18万，几乎相当于两辆上次订的中华那款车了。本身这个价格对于段然来说就有一定的压力。 好死不死的，沈星小声的和段然说道：“这个车还不错的，弯道之王啊，很牛逼，买这个车也就一步到位了，以后省的换了。” 无疑，沈星的这句话对段然的决定起到了关键作用。弯道之王，光是这个称呼听起来好像就很牛逼，还有就是，一步到位这个说法。好像段然依稀的记得，韩院开的就是这款车。作为一个院长开的车肯定不会差了吧，段然这样想着，也就相信了沈星说的一步到位的观点。但是鉴于中华车的定金还没有退，这个车的价格还是有点高，所以，还是没有最后下定决心。 销售看着差不多了就说到：“先生，我看你也是有心要买，也是懂车之人，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到店里试驾一下怎么样？要不然光用嘴说就让您花二十万好像也太草率了，我们也是很有诚意的，你试驾完了觉得不合适也没关系的吗，我们不会强买强卖，这个可以放心。” 听着销售人员这么说，段然却是有点动心了，想去看一下，试一试，反正不用花钱嘛。转向沈星说道：“要不去试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沈星笑眯眯的道：“嘻嘻，我看你是动心了。那就去喂？” 销售开了一辆车在前面领路，沈星开着车在后面跟着就朝4S店走去。 路上段然直接打电话给了中华车订车时留的销售的电话，问道：“你好，不好意思啊，我前段时间在你们这里定了一辆车，交了5000元的定金，但是现在我资金紧张，可能买不了了，你们能不能把钱退给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段然的心里面是完全没有底的，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实在是人家不愿意退款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顶多就是不要了就是，也只能是嘴上骂人家两句，还能怎么样呢？毕竟当时是自己下的定金，人家也没有强买强卖，这只能看人家的良心和态度了。 让段然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回答很是干脆“先生，那好吧，你发账号过来，我们退款给你。希望以后有机会再买我们的产品。” 可以说，这完全的出乎了段然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啊，对方这么好说话，真的就这么简单就答应退款了，这着实的让段然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他是和人家撒了谎的。 沈星在一旁笑着说道：“嘻嘻，有钱退哪不是好事？少啰嗦了。” 段然则是感慨了一句“还是国产品牌做事有良心啊。”但是说归说，车他已经决定不买人家的了。 到了4S店，销售领着办了手续，开出了一辆试驾车拉着段然和沈星到了试驾路段。 车停了下来，销售笑着介绍到：“这辆车的零百加速时间是10秒，可以说算是很快的了。我们先测试一下这个指标。后面的先生请系好安全带坐好。” 说完，就见她握好方向盘，踩住油门一松手刹，这辆车就像离弦之箭一样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嗖”一下就飞了出去。急剧的加速，强烈的推背感，着实的把段然吓了一跳，不自觉地爆了一句粗口“我靠”。 一边加速，销售一边说道：“你注意看我这里的速度表，自己数着秒就行。” 段然侧身扭头看过去，心无旁骛，就见速度表确实在飞快地飙升。自己估计根本就没到十秒，速度已经到了100了。这时，车速稳定了下来，段然才觉察到一丝异样的气息，怎么感觉有点香呢？顺着飘散的香味，扭头去寻找源头。 “我靠”段然心里说道，不扭头还好，这扭头一看，这美女销售丰满挺翘的事业就在自己的眼前，这差点插枪走火啊，白色地衬衣上面的口子本来就没有扣，下面地口子则是被撑的几欲破裂，衬衣之间地缝隙已经长开了口子，可以看到里面深陷明显地事业线，雪白滑腻。 发觉不对地段然赶忙坐直了身子，收回了目光说道：“这加速还真是快啊，吓我一跳。”以此来缓解心中的尴尬。 销售笑笑说道：“我们这款车的性能那是没得说，加速快只是一个方面。这款车俗称弯道之王，那也不是吹的。接下来我们测试一下紧急转弯和高速紧急变道。坐好了。” 话音刚落，车几乎已经走到了试车道的终点，就见销售潇洒的一擦刹车，一转方向盘，整个车身一下子像漂移一样，尾巴就甩了过去。 这次段然和沈星两个人同时爆出了一声“我靠”。这不约而同的整齐程度，比练了几百遍的人都要整齐。 等两个人回过神的时候，车子已经完成了180度地调头转向，向着来时的方向驶去。 销售一踩油门，速度瞬间上到了120。这时销售说了一声“坐好啊，现在测试高速紧急变道。” 话音刚落，就见她不减速的情况下猛打方向盘，车子瞬间以极小地弧度转向了旁边的车道，然后又以不可描述地姿势摆正了车身。饶是段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还是被甩得和车门做了一个亲密接触。感觉自己就要被甩飞出去了，甚至都怀疑车子是不是会有翻车的风险。不过这次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再爆出粗口，因为已经慢慢地适应了这个野蛮销售地骚操作。 后面的沈星则是已经失去了消息，好像不存在一样。 速度很快，做了两三次紧急变道基本上就到了起点。销售潇洒的一个甩尾调转好车头，停了下来和段然说到：“先生，你自己感受一下吧。” 段然既兴奋又紧张还带着尴尬说道：“我？我还没开过车啊，行吗？” 销售一脸坦然，自若的说道：“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放心吧，有我呢，行。你只要记得踩刹车就行。难道你还敢开的比我快？” 这一句话算是把段然给架起来了，这要是真的不敢上，那好像就有点不是爷们儿了。 硬着头皮，段然有些兴奋和胆怯的说道：“好吧。” 两个人换了位置，销售爬过来殷勤的帮段然扣上了安全带，一丝特殊的幽香瞬间钻进了段然的鼻腔直冲大脑皮层。本来还有些胆怯的段然直接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暗自说道“有什么？不就开个车吗，又不是没开过，老子十三岁就开始开拖拉机了呢，大胆一点，不要被人家看扁了。” 调好座椅，销售又简单的说了一下挡位和手刹等简单的操作，毕竟这是手自一体的，不像手动挡开起来那么麻烦，说白了，抓住方向盘，挂上前进挡，是个傻子也能够开走，然后和段然说道：“先生，可以了，大胆地干吧。” 段然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心思，聚精会神的挂上D档，猛地一踩油门，就见车头猛地往上一抬，汽车伴随着发动机低沉有力的轰鸣“嗖”的一下就穿了出去。很快，瞬间就突破了一百的时速。这是段然第一次真正的开车，这感觉说实在的，真刺激。 销售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一脸的得意。沈星还是好像消失了一样。 速度上到120之后，段然可没有像销售一样还和别人说一声做好准备，而是直接的猛打方向进行了紧急变道。这下好玩了，销售也是毫无准备，本来泰然自若地她被惊得“妈呀”一声，赶忙伸手去抓扶手，但是很不幸，脑袋还是和车门做了一次亲密接触。再次变回来这个车道的时候，她的头基本上就快压到了段然地肩膀了。 段然开始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而是享受着这极致地刺激，居然没有一丝慌乱和恐惧。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段然心里暗爽道：“小样，还治不了你了，让你也体会一下什么感觉。”，这种报复回去的感觉着实地不错，倒是实实在在地向销售证明了自己行还是不行，证明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地雄风和实力。 不过，销售的目的是达到了。 从车上下来，段然就下定了付钱的决心了。不过还是想找沈星商量一下，毕竟人家是和自己一起来的，总要问点意见吗，再说了，人家已经开车开了几个月了，也比自己了解的多很多。虚心一点总是不会错吧。 可是车已经停下来了，也不见沈星下车，也没有吭声。这是怎么回事？段然不禁心里疑惑道。走过去，打开后面的车门，就见沈星一脸木然地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什么情况？ 第101章 无知糗事 段然满心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下来？” 销售也示好的说道：“沈先生，要不你也试一下？”她是以销售为目的的，肯定要主动的讨好对方。 半天，沈星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满是痛苦和不爽的说道：“我靠，你们都他妈的不是人啊，老子坐在后面，感觉比前面大多了，我都晕了，车店就给你们吐车上了，还试，试个毛线啊。跑这么久我都没吭声也没见你们关心一下，唉，无语。” 段然一脸的莫名说道：“你晕车了？什么时候晕的？怎么不说一声？” 沈星一脸鄙夷地说道：“怎么了，这不正常吗？这车开的就不是在开车，在玩命啊。这美女开的时候就晕了，日，想着休息一下就下来吧，谁知道你上去也不问一下，我这边刚准备下车，刚解开安全带，你就一脚油门飞出去了，你这是要谋杀啊。” 段然不好意思道：“哦，那真不好意思，我那时候太紧张了，心思全部都在方向盘上，哈哈。没想到你还晕车，你都开这么久了，哈哈。” 沈星不爽道：“懂个屁啊，开这么久怎么了？谁说开车的人就不晕车了？” 段然不好意思的说道：“好了好了，算我错。不过，你觉得怎么样？我感觉这车还行啊。” 沈星：“你看着行就行了呗，反正这车现在还算不错的，一步到位了。” 销售听他们的对话，心里大喜，赶忙继续说道：‘我们这车那可是超值的，以前都要二十几万的，最近搞活动才给出了这么大的优惠。这可是经典车型，不管是动力，整体调教，配置，性能等各方面那都是没得说......’ 反正是一顿的专业忽悠。 段然反正已经下了决心了，也懒得听那么多，就说到：“行了，你这是王婆卖瓜。就说怎么买吧。” 销售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惊喜，但是这表情也就是一闪而过，说道：“先生，你也知道，我们这车整体性能各方面，性价比都是超高的，现在生产的速度根本就达不到销售的速度，所以要先订啊，没有现车。需要交一万元的定金，正常情况下两个月以后我会通知您过来提车。” 段然无所谓道：“好吧。”倒不是他大方。第一，他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现金。第二，现在很多车子都是这种套路，先下订，厂里才生产。 这时候，也就到了4S店。 销售在前面领着段然和沈星去办手续，交定金。这事情现在算是没跑了，这是业绩。放松下来的销售终于感觉到了自己头上传来的疼痛感，用手去揉了一下，心说，今天这罪也没有白遭，算是有收获了，疼痛的同时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容易精虫上脑，得意忘形。这刚发生过的退定金的事情，现在段然都忘记了，交钱的时候也没有问以后还能不能退。直到交完定金，办完手续了，才想起来这个茬，段然就问道：“美女，我想问一下，如果说不想要这款车了，这定金能退吗？” 这时就见销售小姐姐一脸决然的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先生，你下了订，我们就给厂里下单了，已经在生产了，订金是不可能再退还的。” 段然听了心里就有点不爽，倒不是说后悔了要退款，而是人家中华就可以退，为什么你们就不行？于是说道：“你们这服务也太差了吧，我前面定的别的一个国产的车子，人家都是可以退款的？为什么你们就不行？” 销售还是一脸微笑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一向都是这样的，没有退款的先例。” 这时沈星说道：“算了，难道你还想换？” 段然不满道：“不是，我只是心里不舒服，并不是说想退款。” 沈星拍拍段然的肩膀说道：“兄弟，既然没想着退款，那何必呢？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甄所办公室，甄所、贾所、段然围着茶几坐在沙发上面喝茶。 甄所：“怎么样？段然，你不是说想买车嘛？最近都有车展，去看了吗？” 段然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骄傲地说道：“哦，已经定了。” 甄所：“这么快？订的什么车？” 要知道，现在的甄所和贾所都还是开的国产的轿车，并不很贵，也就十来万的样子。段然这直接搞了个20万的车子，那本身就有点不自量力啊，比领导的车都好，那是能赚多少钱？ 段然不好意思的说道：“前面开始定了一辆中华的轿车，结果不是都说国产车小毛病多什么的，上周刚去看了，又换成了一辆马六。” 甄所笑眯眯的略带惊讶说道：“这样啊？” 段然看出有些不对就问道：“怎么了？” 贾所说道：“马六还可以啊，号称弯道之王，多年的车型了，技术那各方面都挺成熟的，性能也不错。那可是轿跑的车型，不错。” 甄所点点头说道：“是倒是，你说的不错。只是我不明白了，20万有很多车型可以选了啊，段然，你不是很爱国吗？平时都说坚决不买日本车的。怎么你会订了一辆日产的车型呢？” 段然一听顿时就感觉蒙了：“不是吧？马自达是日本的？我没听说过啊，我一直以为是欧洲的呢？” 到这时候，段然也没有聊天的兴致了。匆匆的回了大办公室。 甄所看情况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也不是撒谎，估计是真的不知道，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免得段然尴尬。 段然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打开电脑，马上在网上进行了搜索查询，结果是毋庸置疑的，赫然，马自达果然像甄所说的一样，是日本品牌，如假包换。 这时候段然心里那个悔恨啊，他妈的，早知道就要那辆中华不就行了？瞎折腾，自己天天说不买日本车，结果自己搞来搞去还买了一辆日本车，这是实实在在的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啊。段然只觉得脸上发烫，心里发慌，真是无地自容了。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钱交了就不给退了，不像中华那样实在，你不要了就退钱给你。现在可好，想换的话就要白白的扔掉一万元，真他妈的晦气。 本来因为订车而兴奋的心情一下子糟糕透顶了。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纯粹是自己作得，管不得别人。真的要怪的话，就只能怪自己对车太不了解了，还有就是，试车都试了，那么久的时间，居然就没有问一下这是哪个国家的车，真是无语了，存粹是自己想当然的觉得不是日本车，并没有求证。 还有，这沈星也是的，难道他也不知道？从头到尾也没有提醒自己一下啊。还是说真的晕车，被晃的晕头了？ 段然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沈星说道：“兄弟啊，我想问你个事情。” 沈星不明所以道：“什么事，你说。” 段然：“你知道不知道马自达是日本车啊，兄弟？” 沈星直截了当道：“知道啊？怎么了？” 段然来气道：“那你怎么不提醒一下我啊，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日本车的，这下可好，我还买了辆日本车，真是天大的乌龙，低级的笑话。” 沈星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哪里知道你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是日本车呢？这一个品牌又不能藏着掖着的，谁知道你居然会不知道啊，兄弟？” 段然一脸的气愤，但是又十分的无奈地挂断了电话。这能怨谁呢？还是无知惹的祸，确实，沈星说的也有道理，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那能怎么办？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接受。当自己无力反抗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学着享受了，哈哈。段然苦笑着想道。 这个事情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一直都是一个十分典型的教训，也是一个笑话的存在。 值得欣慰的是，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确实是进行的十分顺利，不管是7所里面的项目还是外面的项目，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出现任何的状况。甄所对项目的进度和质量也十分满意，新的工作方法和段然的整体调整和安排以及个人的管理能力和方案水平更是全面地得到了认可。 苏军那里的效果图做出来的效果给甄所和常量的感觉和评价是一致的，整体还行，但是水平算不上很高，平时的项目没有问题，要求高的还是要找别的单位。这种评价和段然当时牵线时的评价是一致的，至少说明了他并没有刻意的去帮苏军说过多的好话，并没有去吹嘘，对段然自己的信誉是没有影响的。但是确实是给苏军增加了一些业务，而且是长期的，和苏军的接触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多月就过去了，到了7所这个二十多万平的施工图出图的时候了，大家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按照要求，每个人打印好自己的图纸，该拼的就拼成大图，今天晚上下班前都要放在会议桌上面。 大家都忙了一个多月了，现在到了该段然再次加班的时候了。他的校审时间只有不到两天，这么多图纸，那还是要点精力的，虽然不至于熬通宵，不过估计也睡不了几个小时。 这是他主管的7所的第一个施工图项目，来不得半点马虎。很多同事都是第一次按照这种路子做事，必须要更加的细心一些。 现在楼叔那里欠的奖金已经要了很多次了，每次都是各种理由得推脱。有朋友说“不行的话干脆堵住楼叔的办公室，反正现在就在一栋楼办公呢，要起来也方便，还怕他不给吗？实在不行就去劳动局举报。”，但是段然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虽然楼叔欠钱不给是事实，但是，不管怎么说，楼叔也是给了自己很多的机会，如果没有楼叔得培养，换一个别的领导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有这样得实力，还是不闹得好。突然得想法可能也和定了车要花一大笔钱得事情有关吧，段然摇摇头，苦笑着想到，还是算了，现在自己又不缺钱，就这样吧，给楼叔留点面子，自己也得个忠厚得名声。 “唉！”很多事情就只这样，不一定会有什么结局，自己学着适应吧。 是的，现在这真的还不叫什么事情，多年以后的坑，那才叫做郁闷和气愤，但是，自己种下的苦果必须自己来吞。 收拾了一下飘飞得思绪和心情，段然重新集中精力坐到会议桌前开始了忙碌紧张得校审工作。天气已经转暖，这南方得气候还是很温和的，一年冷不了几天，办公室已经开始有了蚊子的影子，虽然还不多，但是也着实的可恶。这些小东西专门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抽个机会，冷不丁的就给你来一下。要是单单叮一下的话那也不要紧，也没必要和它们计交，关键是有时候它会打破你正在认真集中起来的思绪，让你很难持续的专心工作，另外，它们在你旁边飞来飞去的就算了，偏偏还要唱着得意的歌曲，向你示威，那意思好像是说：“你看，你呢能拿我怎么样？”。你停下来去找吧，又看不见，这着实的让人不厌其烦，很难静下心来工作。 这不时的烦躁，让本来就紧张的情绪更加的烦躁无比，降低工作效率那肯定是必须的了。 白天的时候还好，人多嘛，大家一起扛，再加上蚊子也是休息的时候，所以不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夜里加班就麻烦了，因为没有提前准备，蚊香什么的都还没有，现在又是自己一个人熬夜，那就变成了敌众我寡，被整个办公室里面的小东西组成了联军，一起攻击自己，那真的是应接不暇，招前不顾后，顾头不顾尾，真的是苦不堪言。 在和这些生力军抗争的环境下，勉强干到了凌晨两点钟，段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休息了。现在还不能熬通宵，因为不是一个通宵就能够搞定的，再说了，如果不休息，这么大的工作量，有可能后面校审的质量没有保障，那就更麻烦了。 第二天，一爬起来就匆匆的赶到了办公室，吞下了早餐段然就一头扎到了会议桌上，继续专心的进行他的校审工作。 这叫校审工作不单单是脑力劳动，也有相当大的体力工作。整套图纸因为有大有小，还需要反复的印证对比，基本上铺满了半个会议桌。有一些可以坐着看就搞定了，但是遇到大图和需要进行对比印证的平立剖以及大样相互关系的时候，坐着是不方便工作的，这时候基本上就是一直处于弯腰的状态。长时间的弯腰作业对段然来说那才是致命的打击，本来就有旧伤的腰部酸胀疼痛，极为难忍，等到吃午饭的时候，基本上就站不起来了，整个热仿佛变成了一个煮熟的虾子一样，保持着弓形，无论如何是直不起来了。 基本上一天之内电话是没有心思接了，不过还是草草地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7所得方案得事情，没办法，和甲方沟通了十几分钟，至于修改的事情，现在不可能有精力去理会，只能等这个节点性得工作完成再说了；另一个是外面供电局的项目，说是再过个一个多月有一个投标项目，是边城市的整个供电局的新的办工生产基地，大概两百多目地，问他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搞得定，要提前准备，别到时候精力和时间不够那就麻烦了，提前要安排好工作和时间，这个也是直接表了态，没有问题。都还没到时间呢，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时间，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自己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能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说。要是现在就不肯定，那就是态度问题了，让常量不放心，到时候机会都没有了，肯定不能这样做。 其他的时间除了上厕所吃饭，那就全部是全神贯注的在认真的进行图纸的校对审核，一直到凌晨两点钟的样子，总算是放心的坐直了身子，伸了伸懒腰和胳膊。不是不想站起来，是这个时候基本上就不会站了。慢慢的活动了大概半个小时，段然才扶着会议桌慢慢的小心谨慎的站了起来，就这样，还是没有能够挺直身子，还是略微弓着腰，慢慢的走向了甄所的办公室。 再怎么说，甄所办公室里有沙发，坐着也比较自由和舒服一些。今天这工作自己的算是完成了，意见都已经批注在图纸上了，明天大家只要各自拿着自己的图纸进行调整和修改就可以了，上午自己睡个懒觉，下午过来有不明白的再进行解释一下就算完工了。至于交接的事情，那基本是不需要的，因为批注非常详细，再一个，还有时力呢，那也会主动的督促和分配工作的，自己早就和他说好了，折哦都不用担心。现在才是真的放松了，可以自己休息享受一下了。 第102章 初见成效 段然坐下来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开始安静悠然的泡起了茶。好不容易轻松下来，自己也装次逼，喝喝茶吗，哈哈。平时光看别人鼓捣这玩意了，自己还真的没有弄过，现在没什么人，正好练习学习一下。再说了，现在自己这腰一下子恢复不过来，也走不了。勉强走的话在路上就太难受了，正好喝喝茶，缓一下，反正明天上午可以休息嘛，难得偷个自在。 这功夫茶呢，之所以叫做功夫茶，是因为搞这玩意真的是需要花功夫。段然虽然没有自己鼓捣过这玩意儿，但是见得多了啊，在南疆，很多人的办公室都会有一套茶具，不管到哪里，人家都是邀你坐下来边喝茶边聊天，可谓是没吃过猪肉但是那可是常见到猪跑了。 可是真的自己去弄的时候才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首先，放多少茶叶自己就不知道。第一遍明显茶叶放多了，这毛尖冲泡出来直接就是苦的，难以入口。平时也经常喝啊，根本就不是这个味儿。好在现在没有别人，就自己，也没人笑话，自己慢慢试吧。 有了第一遍的教训，这次直接将茶叶减少了一半，心想这次可以了。但是，这次泡出来的茶汤还是苦的，段然这下无语了。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回事，苦笑了一下，看来还是自己的功夫不到家啊，哈哈。在茶几的下面翻了半天，找到了一罐牛蒡，根据他自己平时的不太在意的观察来说，这个应该比较简单。于是就弄了一点，重新洗了茶具冲泡了起来。总算，这次味道对了，立马就飘散出浓郁的香味。 看来这茶也不是谁都喝的了的。 享受了大半个小时，这腰基本上感觉也问题不大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确定没问题了，这才洗了茶具，回去睡觉了。 等图纸整个都修改完，晒图交付到审图公司，段然和时力坐到了甄所的办公室进行汇报和总结。 甄所笑笑：“怎么样？出图了？” 时力笑笑“嗯，搞定了。” 段然接着道：“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3天。” 时力：“这中间我还做了别的事，时间并不算很紧张，而且，现在我也心里有底了，这样的项目差不多可以两个同时进行，应该没有问题。” 段然并没有说太多，因为这主要就是他的功劳，自己说太多那感觉就像自己和甄所邀功一样，不太好，也完全没必要。 通过时力的嘴里说出来，那才显得真实，才让人觉得可信。人有时候就应该要低调一点，不要一天总是自己给自己邀功，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这样的人要么就是贪功自私之人，要么就是情商极差，极度自卑之人。 甄所听着时力的感触，笑笑说道：“嗯，这也正常啊，要不然就是我看走眼了，哈哈。段然，工作初见成效，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啊。” 这时候段然有点不好意思，他们来就是一个脸皮比较薄的人，被甄所夸这一句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挠挠头想着说“这都是应该的”这样的不自觉地俗套地老话。还没等他开口，时力玩笑着开口说道：“甄所，就光是口头表扬一下嘛？有没有点实在地啊？” 段然一下子就有点懵了，自己到嘴边地话，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心说，还可以这样的？以前光知道温智和藏全很会来事儿，没想到时力平时这么实在的一个人也这么威武啊。真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时力是甄所第一个拉过来的建筑专业的人，也是原来建筑专业的组长，那是领头的，和甄所那在二所的时候就是很熟悉了，要不然甄所也不会拉他过来。所以，当然，时力心里面和甄所自然是十分信任没有什么隔阂的，做起事，说起话来当然也就比较随便一些。但是，这些情况段然并不是全部了解，所以，他有些懵是正常的。 甄所完全没有生气或者不高兴的意思，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时力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时力也是不客气地说到：“至少现在大家心里都有底了，这段时间老段的工作成果也十分显着，那至少也要聚个餐慰劳一下我们段工吧，哈哈。” 甄所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看向了段然问道：“你觉得呢？” 段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怎么敢和领导邀功呢？赶忙把咽回去的话又给吐了出来“哈哈，没关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时力一脸不屑的说道：“切？兄弟，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给兄弟们争取一点机会喂？” 甄所这时终于是忍不住了，笑着说道：“哈哈，好吧，就满足你的要求。今晚你们建筑专业聚个餐吧，结构就不掺和了。到时候我有空的话一起去，只要12点之前回去睡觉，费用全包。” 段然都没有反应过来，我靠，真的假的，甄所这可不像是说假的啊，这就聚个餐了？听这意思，只要不玩的过分，第二场都给报了。 在段然还在发愣的时候，时力却举起了右手手掌示意着段然击掌以示庆祝。看着段然发愣的样子，时力无奈的叫道：“老段，来喂？” 被时力一叫，缓过来的段然迷迷糊糊的，漠然机械的和时力的手掌在空中合击了一下。伴随着击掌的撞击声，时力“耶”的一声，直接传到了大办公室里面。搞得很多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甄所看着时力夸张的表现，笑笑说到：“你也太夸张了吧。” 段然和时力回到大办公室把这个消息一宣布，顿时整个建筑组十多个人欢声雷动，整个炸裂了开来。是啊，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工作，现在任务完成，得以放松，同时还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同时给出了奖励，这确实是应该高兴一下，也着实有夸张一点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的资格。 要说前面段然的调整还有人心里不服的话，当然，那也是正常的，任谁一个新来的人做这么大的调整，颠覆了原来的工作方式，有点情绪也是正常的，改革总是在斗争的过程中进行的，现在的话，基本上已经不会再有人有异议了，段然对建筑组的整体调整到目前为止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认可，才算是完成了对整个建筑组的真正的初步调整。 段然当然也是开心的，内心十分的欣慰，看着大家夸张的释放，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晚上的聚餐也是时力张罗定的地方，罕见的，这次定在了太子酒店的餐厅一个大包厢，一个大圆桌能够坐15个人，刚刚好。 甄所也按时的赶了过来，这也算是很给面子了，真的是认可了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和成果。 聚餐一开始，甄所就端起酒杯说：“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成果是显着的，圆满的完成了我们这段时间既定的工作任务，来一起干一杯。” 第二杯酒的时候，甄所看了段然一眼，然后说道：“我们能够有这样的成绩，首先要感谢段然，感谢我们建筑组的组长啊，哈哈，这段时间的辛苦调整布局现在终于得到了实际工作的检验，效果不错，来大家一起敬段然一杯吧。”说着带头示意了一下，干了一杯。 完事，甄所看向段然说道：“怎么样？段工，说两句吧？” 段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谦虚道：“不用了吧，我做的都是自己该做的，没什么好说的。” 时力这时候也起哄道：“这还是你过来第一次聚餐呢，说两句吧，趁着这个机会，办公室开会的时候气氛太紧张了，随便说两句。” 段然这时候心里对时力这个人不得不重新的认识一下了。这兄弟还真是个人物，放得下，不计较，踏实肯干，真的是挺牛逼的。当然，在刚做完的这个项目里面，它的好处也是最多的。 段然看着甄所笑眯眯的表情，终于下了决心，确实和大家都不熟悉，除了甄所、时力、苏雅、费元之外，其他的人也真的就是工作上的偶尔接触而已了，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随便说两句。能够有今天的成绩，首先要感谢甄所的信任，如果没有领导的信任可以说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别说对整个工作方法进行调整了，我这个人都可能不会出现在7所，都不可能有这个机会。其次，要感谢时力的全力支持和配合。真心话，如果时力不是那么的无私，不是以大局为重，我们的工作也不可能进行得这么顺利，不可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第三，感谢大家的支持，给了我这个机会。谢谢了，我敬大家，先干为敬。”说完一仰头自己先干了下去。 当然，这时候关于费元和苏雅的人事调动和这里面的关键作用那是不能说的，毕竟是自己调过来的，和原来的老班底中间是有一定隔阂的，这时候要是说这个那就很可能让别人想多了，很可能会加剧一些矛盾，不利于团结，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甄所和时力嘛，那是有目共睹的，再一个，千万不能贪功、不能邀功、不能揽功，有了成绩千万不要想着就是自己多牛逼多牛逼，那样的话也会让别人对自己产生反感，和领导与同事之间产生隔阂。任何时候把功劳让给领导那都是没有错的，任何时候别忘了自己的兄弟，这才是高明的。 当然，段然这时候是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意识，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就是这么一个比较谦虚、实在，不喜欢吃独食的性格。倒不是说这些纯粹就是阴谋和逢迎的话。 整个聚餐气氛都十分的轻松愉快，大家都喝了不少。不过正是因为气氛好，兴致所至，九点半结束之后又转移到了楼上的KTV去放肆了一把，一直干到11点50才各回各家。 几天后，审图意见出来了，建筑专业只有三条意见，也都是一般性的规范问题，不复杂，简单改一下就可以了，没有出现强条或者大的修改问题。其他专业也没有什么和建筑专业有实质性冲突的地方。一个这么大的项目，整个建筑专业只有三条意见，那算是很少了，可以说这个项目施工图的设计质量那算是很高了。 至此，段然在技术方面的权威才算是真正的树立起来，大家也都算是服气了，甄所也算是放心了。因为，甄所以前对段然的了解那还是建立在二所的时候，那时候的段然对于施工图基本上是一窍不通的。现在才过了两年多，直接作为执行设总，要说心里面不打鼓那是不可能的。按照正常的情况，一个人施工图不干个几年，那是不可能有这水平的。甚至，有的人干了一辈子的施工图也不具备作为执行设总的能力，这并不稀奇，看看整个公司里面，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7所得事情就这样一步步得顺利推进着，前面这个项目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一个接一个得方案和施工图不停得高速循环运转着。 外面的事情，项目也是越来越多。但是在段然的合理调动下，大家都有条不紊的高速运转着。 期间，所里面还是每个月按时的发着工资。不过，外面的事情收入倒是挺及时的。一来主要做的都是供电局的项目，不缺钱，设计费基本上都是按时支付。另一个，这个时候，建筑业市场十分的活跃，项目很多，也没有人刻意的拖欠设计费，免得后面合作出现问题。 段然的银行账户里面现在已经有二十几万了。当然，这些钱并不是全都是他自己的，有一部分是需要分给兄弟们的。一直以来，段然都是按照每回一笔款就按比例分给大家，但是现在毕竟订了车，为了保证按时提车，所以这两个月，有些钱就没有及时的支付出去。本身项目的数量和进度放在这里呢，反正后面收回来的钱是足够的，这个他倒是也不怎么担心。 时间飞快地消逝，转眼就到了提车的时间。 美女销售如期打来了电话，说车已经到店，让段然找个时间过去提车。 接到这个电话，想着提车这个事情，段然心里倒是没有什么压力，因为钱已经准备好了，唯有的就是马上自己将要有车的兴奋和自己还没有开过车，不敢上路的郁闷。当然，主要还是兴奋为主。 略微思考了一下，段然拿出电话打给了沈星。 “嘻嘻，什么事啊？”沈星在电话里没正形地开着玩笑问道。 段然开口问道：“你周末有空吗？” 沈星：“什么事？” 段然：“刚刚接到电话，说车已经到店了，让找时间过去提车。我虽然是有驾照，但是你也知道，没有真正地开过车啊，不敢开车上路，这不是想着让你和我一起去嘛，把车开回来，哈哈。” 沈星嘻哈道：“嘻嘻，恭喜啊，终于要有车了，而且还是二十万的车，一辆顶我三辆了。” 段然不耐烦道：“怎么样？有没有时间？” 沈星：“可以啊，周六吧，星期天还有点事情。” 段然：“好吧，那就周六下午吧，上午睡个懒觉怎么样？” 沈星：“某门体。” 周六下午两点半，沈星赶到了段然住的地方，把自己的车停在了楼下，两个人打车去了4S店。 段然这心里面早已经是奇痒难耐。 到了店里面，销售十分阳光美丽的笑容直接迎了出来，这可是她的金主，今天就能够拿到业绩了，不高兴，不好好的伺候才怪呢。 领着段然和沈星看了一下车子。车子看着确实不错，在这个年代，这辆车也算是不便宜了，光是这价格和段然这第一次买车的猴急的心态也不会去挑什么毛病，满眼看到的都是惊喜和自豪。 原来谈好的赠送的贴膜、脚垫等什么的，这时候已经全部都做好了，销售小姐姐耐心并十分恭敬地一项项做了介绍，同时也讲解了一下车子地基本操作。 销售问道：“请问先生是贷款还是现金？” 段然这时候很是自豪地说道：“当然是现金了，贷款干什么？”他本是想着，现金支付的话对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直接付清了，销售不是可以更快地拿到提成吗？另外也显得自己财大气粗啊，哈哈。 但是，接下来销售小姐姐的表情告诉他，好像她并不是很开心。 段然心中就有些疑惑，这不应该啊？现金不好吗？为什么我说现金付款这销售的脸上看起来不但没有显得兴奋，反而隐约中看着好像还有一丝失落的表情一闪而过呢？段然心中疑惑着，脸上的表情不免就出现了一丝的凝滞。 这一点点的变化同样没有逃过销售那犀利和专业的目光，被她精确的捕捉到了，但是她误会了段然的意思。 第103章 第一辆车 销售还以为段然刚才是吹牛呢，于是抓住机会赶快说道：“段先生，这买车嘛，人家基本上都是贷款的。贷款并不是说没有钱，而是更好的利用手里的资源，充分的使用资金的杠杆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收益啊。你想，你们做生意的都需要资金周转，都是用钱来赚钱的，你直接付个首付，剩下的用贷款来支付，这样你手里就有了十几万的周转资金啊，你用这些钱去投资带来的收益那不是远远多于贷款的利息嘛？这样算来，还是贷款划算。” 段然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销售脸上表情不对了，原来她是想要自己贷款。当然，这时候的段然对于这些金融操作那是完全没有概念的。第一他没有贷过款。第二，他也没有买过股票，可以说，他本身是比较反感这些东西的。第三，他也没有和同事朋友谈论过这些问题。第四，他也还没有考虑过买房的问题。 但是段然却是不想贷款，道理很简单，自己有钱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钱，还要无缘无故的给别人利息呢？ 于是段然有点不爽的说道：“说了，现金支付，我不需要贷款。”语气很是豪横。 当然，他有他不满的道理和原因。但是，销售也有人家推销贷款的原因，只是段然不知道而已。 销售小姐姐之所以推销贷款的模式那是因为这里面和她的利益息息相关的。如果是现金支付，她只能拿店里面的提成，但是，要是贷款的话，那就多了金融公司这边的这一笔提成，那可不是小数啊。所以作为销售来说当然就会不遗余力的帮金融公司推销贷款购车的模式了。因为，一般只要是贷款，销售就有90%的把握让客户和店里能够给她提成的金融公司合作，这就不说了，办法和理由多的很。 至于4S店，当然不会只是做个看客，免费提供一个机会和平台给别人，同样也可以拿到一部分好处。你说购车款？对不起，金融公司将会一分不少的将购车款转入到4S店的账户，人家店里面只会增收，没有任何风险的。剩下的就是客户每个月按照等额本息的方式月月还款，就被金融绑定了。 如果段然懂这些，他就会理解销售小姐姐的苦衷了。 不过，坚决不用贷款也同样是要被尊重的，你不能强迫别人贷款吧。 小姐姐稍稍的失落了一下也就坦然接受了。有得赚总是好的。 在小姐姐的带领下交完款，办完交接，买完保险，站在车子旁边拍了一张照片，就直接交了一百元手续费，让店里的工作人员直带着去选了车牌。 只能说这时候买车的人还真的不算很多，到那里没有怎么等，很快就办好了。 饶是这样，回去的时候也是四点多了。 沈星的车是手动挡的，他也没有开过自动挡的，所以一路回来也是小心翼翼，十分谨慎。 半个多小时才回到了段然住的地方，进到院子里面，两个人都有点紧张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这时候大院里面还有篮球场，那是真的用来打篮球的，旁边还有一个洗车的。路边有停车位，现在都还停不满。 段然找了一个花池边的位置，指了一下说道：“就停这里算了” 沈星小心翼翼地开始倒车，一边倒还开玩笑地说道：“这就是考我们倒车入库的水平了。” 这辆车是顶配的，上面有倒车雷达，同时也有倒车影像。至于说透明底盘、360环绕神那么的，对不起，这时候的车都没有这个配置，这些都要等到八九年之后了。 一边说着，不知道是因为不熟悉还是不习惯亦或者是太放松的原因，就听见“咯咯”两声剐蹭的声音。 沈星马上意识到了问题，赶忙把车往前挪了一点，停好后下车看了一下爆粗口道：“我靠，不好意思啊，真的刮到了。” 段然也听见了异常的声音，赶快过来看了一下，发现在车位底部的位置和花池发生了一点小剐蹭，留下了两条约十公分宽的灰白色的痕迹。 不过应该是不要紧的，饶是不懂的段然也知道，这个位置是塑料的，不会有什么影响，也不会变形。 段然是怎么知道这个部位是塑料的呢？ 说起这个事情，还有一个小插曲，和甄所有关。 那是一个夜晚，段然和诊所约好了去效果图公司修改模型。结果到了效果图公司的楼下停车的时候，因为停车位过于紧张，又是晚上，灯光昏暗，甄所倒车的时候不小心车尾就碰到了后面的钢管护栏，下来一看被碰的直接就凹进去了一个大坑，大概有30公分的直径，凹进去大约六七公分的样子。用脚踢了几下，倒是车尾保险杠并没有破裂。 甄所就说到：“行了，不管它了，刮刮蹭蹭免不了的，明天去4S店修一下就好了，实在不行就换了。” 段然也没有在意，毕竟不是自己的车不是，就和甄所一起上楼去了效果图公司。 等到12点下来的时候，段然走在后面，想着，帮甄所看一下吧，今天都碰了一下了，别不小心再碰一下，那就太倒霉了。 没想到的是，当段然走到车后面的时候，不自觉地看了一下过来时被碰的地方，直接喊道：“甄所，我靠什么情况？” 甄所也不明所以，从车里出来也走了过来，边走问道：“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等甄所走过来了，段然一指原来被撞的位置，说道：“你看，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被撞的那么大的凹坑不见了呢？” 甄所看了一下，笑笑说道：“真是的，大惊小怪。这个部位是塑料的，估计是自己弹回去了。” 段然听的一脸懵逼，说道：“不是吧，这可是汽车啊，厂家居然偷工减料的用塑料来做保险杠？”一边说着，段然还不信的蹲下来用手摸了摸，锤了锤，这才确认，真的是塑料的。 甄所听得一脸的无奈，解释道：“这不是厂家偷工减料，是要求所有的小汽车这些位置，前后都要用塑料配件，就是为了避免在碰撞时对行人造成过大的伤害。” 段然这才明白原来车的前后保险杠位置都是塑料的。 毕竟是段然自己让沈星去帮自己开车的，并且这位置也不明显，就无所谓的说道：“没事，这反正都是塑料的，也不会变形。至于刮刮蹭蹭的，你想我刚第一辆车，这还能够少得了吗？哈哈。” 一边说着，打开了后备箱，想看一下里面的东西，备胎什么有没有影响？其实这是多余的，就这点小震动怎么可能影响到？但是人家是新手啊，不懂。 结果，后备箱的盖子一打开，就听见一个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听着声音倒不是很重。 段然疑惑道：“我靠，不是吧，就这样碰了一下就有东西脱落了？” 沈星也是不明所以，赶忙过来一起找，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后备箱的手抓的位置，那个塑料壳子掉了。沈星拿起来往上面一摁，嗯，严丝合缝的又进去了。 段然心里那个不爽啊，抱怨道：“他妈的，都说国产车小毛病多，这不好那不好。都说合资车质量有保证，狗屁的逻辑，就这样啊？刚开回来就掉配件。这他妈的也太不良心了吧。以后都不要跟我说进口啊，合资多好，都是吹出来的。” 一直以来误买日产车不爽的情绪还是一不小心就宣泄了出来。 所以呢，有时候不懂的事情是要去了解，但是，自己也要带着分析和判断的思想去听取别人的观点和评论，不能听风就是雨，最终还是要充分求证后再做出判断。 不过，无论怎样，车子已经买回来了，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纯粹是发个牢骚而已，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冷静了一下，段然皱着眉头说道：“兄弟，这车子是买了，就不说了。但是现在有个麻烦问题啊，头疼。” 沈星疑惑道：“怎么了？什么事能够把你难住？” 段然：“这不是没开过车吗，不敢上路啊。不能说买个车天天放在家里吧，那就是个笑话。可是不敢上路这怎么办呢？” 沈星笑笑：“嘻嘻，这个啊，我原来也是这样子，不过没关系，习惯了就好了。实在不行，你就和我一样趁着夜里十点以后车少的时候到路上去练一下，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段然不解道：“到路上去练？去哪练啊？路上车子再少那也是不少车子的，而且，夜里车少的时候我知道的，那都开得飞快，不安全吧？” 沈星：“真是的，你不会找没车的地方去练啊？再说了，你只要不乱来，忽左忽右的，人家老司机不会碰到你的。不行的话就去快环，那里夜里基本上没有什么车。不过呢，就是黑一点，没有路灯。” 段然心想，有没有路灯这倒不打紧，反正汽车的灯应该也是够亮了的，照清路面肯定没有问题，就说到：“有没有灯无所谓吧，有车灯呢。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怎么样？要不然今晚咱们就去？你有没有时间？” 沈星鄙视了段然一眼说道：“你怎么这么小心小胆的？这完全不像你啊。那好吧，今晚就和你一起去吧。” 听着沈星答应了，段然心里总算是有了底，开心道：“那好，咱们先吃饭去。走走走。” 两个人吃了点饭，磨蹭了一下，差不多十点的时候，还是沈星开着车，段然坐在副驾驶向着快环出发了。 没办法，段然现在是真的不敢在市区里面开车。 快环是南江市的快速环道，现在路的两边基本上还是很荒凉的，很多土地都是闲置着的。不过段然并不清楚路上到底有没有车，因为他压根以前也没有关心过这事情，这路又不是平时经常走的，自己又没有车，更不可能打着车到处乱晃。 大概二十多分钟，汽车就来到了快环上。整个路面黑漆漆的，果然是没有路灯，两边也是黑的，没有建筑物。不过好的就是却是路上根本就没有车，宽敞的单向三车道路面平整畅通，消失在视线尽头的黑暗之中。 其实快环的修建就是为了解决城市交通问题的，怎么可能会闲置？只不过目前这个年代私家车还没有那么多而已。要是再过几年，这条路上每天都是堵车堵得要命，这只是时间不同，情况不同而已。另一方面也说明南疆的经济发展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落后的。 沈星开着车子加速到140稍微走了一下就停在了路边。其实这条路修建的通行速度只有80，开到140那也是这个时候都刚买车不久，车瘾还没过足的缘故。刚开始开车的人总以为自己车技多牛逼，跑得快，其实这还是很危险的，但是人的心里就是这样子一个发展的过程，等新鲜劲过了，自己想想都觉得危险。刚刚开到140段然就明显得感觉到转弯的时候感觉太过于明显了，心里就有些发慌，发虚，但是又不好意思说，毕竟是自己要求沈星陪自己过来的，总是说这说那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停好车后沈星对段然说道：“怎么样？来试试？” 段然其实还是心虚，不过新媳妇总要见公婆，总得自己上的，害怕也没用，总不至于自己去请个司机吧，可没有这样的经济实力。 段然心一横，说道：“好吧，我来试试。” 坐上了驾驶位，系好安全带，沈星又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段然终于是踩下了油门，松开了手刹。汽车慢慢的动了起来。 内心的紧张开始的时候段然手心里都出汗了，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好像生怕握不住，车子突然跑了似的。不过还好路面平整，宽敞，又没有什么车，就算是有也是十来分钟才有一个拉土方的车，所以整体还算淡定，没什么风险。 不过，段然是一个做事情比较投入的人，一旦做起事情投入进去，什么紧张啊、害怕啊就都丢到脑后了。慢慢得，段然也就适应了，逐渐的放松了下来。经过几分钟的适应，基本上已经对车子有了一个了解，打方向打多少，踩刹车踩多少，基本都有了数，胆子就大了起来，速度也就上去了。 心中的兴奋和新鲜感一并发挥着作用，起着某种化学反应，段然的车速越来越快，也和沈星聊起了天来。 车子还是十分稳健的行驶着，段然不停的尝试着各种操作，变道、打灯、加速、刹车、双闪......等等一系列会用到的一些操作和技巧。不得不承认，这些基本的操作上，车子的性能还是真的不错的。 一口气开了大概40多分钟，段然停在了路边，下来点了根烟。 一边抽烟沈星问道：“怎么样？习惯了没有？” 段然猛吸了一口，一边吐着烟雾说道：“哈哈，差不多，感觉还好。这车子还不错，开起来挺顺手的。”其实就是吹牛，他以前除了学驾照的时候开过，其他时间根本就没有碰过汽车，哪里知道车是怎么样的？驾校的车子，那都是定制的，专门用来应付考试和学徒的，有什么可比性？ 沈星白了一眼，笑着说道：“那肯定啊，20万呢，要是像驾校的车子一样，那你不得找人家算账啊，嘻嘻。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段然这时候刚刚开始适应，可以说是上瘾了，哪里肯马上就回去？兴奋的说道：“再溜几圈吧，还早呢。” 沈星也没有办法，其实他现在也明白段然的心情，毕竟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又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沈星的要求下，两个人才往回走。 沈星说道：“可以了吧，自己开会去。要不然你天天抓着我陪你练车那就麻烦了，兄弟？” 段然这时候心里有了底，胆子也大了起来，就自己开着往回走了。不过，不熟就是不熟，路上两次都差点闯了红灯，被沈星一顿的奚落，段然也是毫不在意。 这下好了，每天上班都是盼着下班，等到十点钟自己开着车出去练车，段然放在工作上的精力都明显的少了一些。 其中有一天还和时力一起，晚上两个人去快环练车，一边走着，一边和时力吹嘘着开车的经验和车子的性能，搞得自己就像一个老司机一样的。时力人比较忠厚，一直不停的“是、是、啊、啊”的打着哈哈应付着，也没有说什么。但是，时力的心里面会不会有想法就不好说了，按理说一定会的，段然这就叫显摆。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大约两个星期，段然这个买车的兴奋劲才算是过去，人终于回归了现实世界，终于正常了。 当然，这时候基本上开车上路也已经没有了什么问题，基本上该注意的，包括平时常用的交规啊，标志，指示牌什么的也都算是了解了。但是高速还没有上过。 第104章 投标启动 时间飞逝，在紧张有序的工作中，日复一日。 边城市供电局的投标终于正式启动了，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具有纪念意义的项目。 标书下来后，明确的写着，这是边城市供电局的综合基地。因为现在边城市供电局是没有自己的办公场地的，目前都是租用的边城市党校的地方办公，很是不便。 整个新的用地大约209亩，要新建一栋调度综合楼，一栋输变电楼，一栋计量楼、一个综合服务楼，包含一楼服务大厅，两栋宿舍楼，一个后勤食堂和一个专用检修车间。总建筑面积大约7万多接近9万平米。 拿到了文件，段然便开始了紧张的构思工作。常量要求要做三个方案草图，对比后最终确定一个方案深化进行投标。 段然和时力两个人基本上晚上就是在办公室加班，讨论这个方案的各种思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是自己接的私活，想光明正大的在上班的时候处理那是不可能的。 有时力这个好帮手能够这样配合已经是实属难得了。 投标嘛，一般都需要有一个明确的构思和思路，这样才能够以此为基础充分展开进行方案设计。要是目的不明确，概念不清楚，单单是靠着技术上满足要求，东拼西凑一个方案，那是完全没有中标的可能的，就是有再好的关系也不行，除非是围标。 说到这里讲一下，什么是围标。 围标其实也是公关能力的体现。就是说关系已经处理的十分到位了，甲方有意直接把这个项目委托给你设计，但是鉴于制度和法规的问题，不能这么做，必须进行公开招投标这个程序。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设计单位同时找三到四家符合标书要求的单位进行报名，通过报名这个阶段成功的完成报名单位的控制。比如可以是通过报名时间的设置或者报名单位资质或者业绩以及其他的一些条件的设置进行控制。也可以是通过完成报名后，直接找报名成功的其他不是自己控制的单位进行商务协商，达到劝退或者其他方式完成实际参加投标的单位的控制。 这样到时候实际投标的时候，真正参与投标的就只有自己控制的这几个公司了，以其中一个公司为主，好好的设计一个方案，其他的公司随便弄几个方案，只要不成废标就行，这样进行投标，最后就能够保证肯定是自己中标了。不管是哪个公司中标，都是自己中标，这就叫做围标。 当然，围标看似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也是不容易的，需要关系和各方面的水平、实力都要到位才行。 现在边城市供电局这个项目，明显是关系是有的，也很到位，但是，想去围标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在投标的时候多打一点印象分，最终还是要靠方案的好坏进行比拼，只有好的方案才可能中标。这首先就需要一个明确的，好的思路和理念。在投标的项目中，这就是灵魂。 经过反复的探讨和思考，段然也是比较头疼。因为作为主要体现形象的调度楼和生产楼等，每个建筑的体量都不是很大。很难以一种统治性的体量在整个场地中占据统治地位，起到明确的作为场地核心的作用。整个场地的建筑体量看起来就显得比较松散。不管你怎么样去设计这些体谅进行呼应，怎么样去规划总平布局，这一个个小的建筑体量是没有办法解决得，统一不起来。 调度楼也就一万两千平米，生产楼九千多平，计量楼和综合服务楼每个也就是五千平不到。这样规划起来真是有点头疼，很难做出一个有震撼力的体量。 段然和时力两个人在甄所的办公室里面一边喝着茶一边讨论着这个话题。但是难点就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不是拍拍脑袋就能够有办法的。 段然随手的一边聊天一边翻看着一个效果图的年鉴。无意中突然翻到了一张效果图，是一个大屋顶构架，两边两栋高度不一样的小型体量的建筑，高度也不一样，共同承托着这个大的屋顶构架，两栋楼中间是空的，在三层的地方有空中走廊进行连接。两栋楼中间的位置是灰空间的室外广场，还有两部观光电梯。 对于这栋楼的性质和功能其实段然根本就不关心，但是，看到这张图片的时候，段然突然就愣住了，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时力一边和段然聊着天，突然看到段然发起了呆，自己和他说话明显他也没有听进去，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时力小声的喊了两声，提醒了一下，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段然还是持续的发着呆。 时力明显有点好奇了，至于说故意不理他，大家接触这么久了，都是相互了解的，那不至于。 时力疑惑的提高了嗓门喊道：“嘿！嘿！，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这下确实起到了作用，正在沉思的段然不光被从自己的小世界中拉回了现实，还被时力的喊声吓了一跳。 段然若有所思的不好意思笑笑说到：“哎呀，不好意思。有点出神了。哈哈。” 时力继续追问道：“我靠，到底怎么回事？不正常啊？正聊着天呢，你怎么就像老和尚入定了似的？” 段然这时候彻底回过了神啦，满脸兴奋的“砰”的一拍茶几说道：“兄弟，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你看怎么样？” 看着段然这兴奋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时力忙说道：“你说。” 段然激动地说道：“你看，我们一直以来就为建筑体量过于分散而发愁是不是？” 时力点头回道：“是啊，这确实很麻烦，很难形成有震撼力的表现形式。” 段然继续说道：“是啊，这不，刚刚看到这个图片突然来了想法，受到了启发。”说着段然把那张图片展开给时力看着，用手指着说道：“我们能不能把前面这四个建筑统一到一起，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设计，这样的话整个体量就很庞大了，就很容易能够达到震撼性的效果了，你说怎么样？” 时力一边看着，一边听段然说着自己的想法。但是，还是没有太明白段然的思路，疑惑道：“问题是这就是四个建筑啊，怎么能够统一起来呢？不现实。” 段然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说到：“你就说，我们直接统一起来，形成一个宽约300米，高度约50米这样一个庞大的建筑体量，够不够震撼，能不能吸引大家的眼球，能不能更加好的丰富城市立面吧。” 时力不解地说道：“要是能够做到这样子，那肯定是没有问题啊，估计我们也就是独一份儿了，别的单位应该做不出来这样的方案和构思。可问题是怎么才能够做到呢？光说也没用啊。” 段然倒是不急了，胸有成足的卖了个关子说道：“这个嘛，我已经有了个初步的想法，但是还不成熟，等我这两天构思一下，画个草图出来咱们再探讨吧。哈哈。今天也不早了，先回去睡觉吧。” 时力看了一下手表，确实，已经快十一点了。既然段然说了有想法了，要画草图，那自己也没有必要非得现在追根问底，就说道：“那好吧，明天再说吧。” 其实段然也不是说真的故意要在时力面前摆谱。一来真的晚了，这不是两句话就能搞清楚的事情。另一个，他自己也是刚刚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并且初步的大概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思路不错，应该可行。至于具体的怎么实施，通过什么样的手法和技术手段综合解决功能的问题，建筑体量和造型以什么样的一种姿态呈现出来，这些东西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想得明白的，那真得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要不然建筑设计不就变成路边卖白菜的了吗，太容易了吧。 实际上，建筑设计要做得好，那还真是十分不易的，需要十分广泛的知识，知识面不够宽的人根本就做不了方案的。你要设计一个建筑，负责人的话，就需要了解人家这一个行业的行为习惯和准则，运行状况，当地气候特点，行业要求，利弊得失等，这些都是要考虑的。单单的拿着规范套一套，满足了规范要求，那样的人不叫建筑师，只能叫做工匠或者工程师，他只会做工程，不懂得设计。 然而，很多事不是自己能够预料的。 第二天一早，到办公室后，段然就被提早到了的甄所给叫了过去。 甄所开口问道：“怎么样？今天你这里有什么特殊的或者紧急的事情没有？” 段然不明白甄所为什么这么问，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实话实说道：“没有啊。今天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怎么了？” 甄所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笑着说道：“昨天夜里十二点，落山县的那个开发商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正好今天他们县里面规委会原来计划安排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临时就把他们的这个项目给递补了进去，要求我们今天赶过去，下午上班要过会。” 段然着急道：“问题是原来的文本修改完后还没有打印呢，哪里来得及？” 甄所无所谓的笑笑说道：“是啊。我也说了，不过甲方的意思说，感觉修改的内容也不是很大，就是户型上的一些调整，立面风格没有大的动作，指标也还是原来的。其他的东西就先不管了，先用上次我们打印出来的没有修改的8套原版文本就可以了。至于说不够的，我们直接就打印黑白的，只要保证几个关键的领导有彩色文本就行了。至于修改的问题，等过完会了在进行修改，重新报备也是可以的。” 段然很是无语，心说，还可以这样操作？不过细想一下，这开发商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本身嘛，这规委会主要关心的就是规划指标，建筑体量关系和城市立面和风貌的问题，至于说你是设计成什么样的户型，怎么销售，他们确实不关心。要不然户型平面这些也管得太宽了，那不是变成住建局搞开发了？到时候卖不出去谁负责？唯一管的关于平面的东西也就是和规范相关的问题。也就是说，只要你满足规范要求，平面怎么做，人家是不会理的。 虽然这个事很是紧急和意外，但是这就是自己的工作，没什么好说的。段然答应道：“那好吧，我马上安排补充打印五套黑白的文本。” 甄所不好意思道：“那就辛苦你了，这会上主要还是靠你了。” 段然笑笑“没关系，这有什么？” 段然转身回到了大办公室和时力交代了一下，马上安排打印原来的文本，等着急用。就回到了甄所的办公室说道：“已经安排了，估计要个把小时吧，连打印带装订。” 甄所：“好的，这个倒没什么。不过还有个事啊，听说你已经提车回来了？” 段然听到这个就有点尴尬，自己整天喊着不买日本车，结果阴差阳错的，自己还是买了一个日本车。当时要不是甄所提醒，自己还傻傻的不知道马自达是日本的呢。 段然不好意思的说道：“啊，刚提车回来两个星期。” 甄所笑着问道：“开着怎么样？习惯了吗？赶上告诉不敢？” 段然：“市区是没问题了，高速应该没问题吧。差不多已经了解了，自动挡开起来没什么难度，哈哈。” 甄所继续说道：“那行吧，怎么样？这次出差自己开车过去行不行？所里给你报销费用。” 段然有点疑惑，难道甄所不开车了？为什么要自己开车呢？一时间不明白的他愣在了那里。 甄所看段然疑惑的样子，笑着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和贾所我们今天回不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另外贾所也要顺便回一趟老家。你也知道贾所的老家就是隔壁县的，没多远。所以你回来的时候不开车的话，那就得坐大巴了，用的时间会比较久，也不太方便。没关系，不想开的话就坐大巴，你自己考虑一下，哈哈。” 段然听甄所说明了情况，笑笑说道：“哦，这样啊，那还是开车吧。坐大巴的话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到呢，路上还得几次折腾，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时候有车。没关系，开车吧。我只是还没有上过高速，不过迟早也有这第一次的，是不是，哈哈。” 南江到落山县有三百多公里呢，要是真的坐大巴，开完会估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到时候再去车站坐车，再等车，那回来估计差不多也得12点多了。关键是路上上厕所不方便，这真是个要命的事情。 甄所说道：“好吧，那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段然说道：“我先把车开到楼下停着，免得等下走的时候还要回去，浪费时间。” 大概十点半，所有的东西才完全准备好。段然开车跟在甄所的车后面出发踏上了去往落山县的路程。 市内道路倒是没有什么，经过这段时间的刻意练习，都已经完全适应了。 但是，一上高速，段然开始心里面还是有点打鼓。第一次啊，没有经验。 高速上车速是很快的，不像市内基本都是六十以下的速度。 当车速上到120以后，段然心里面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在市区，就算是夜里快环练车，那一般也就是到八九十，也不会超过100，现在车子速度一下子上到120，前面的景象都在以他所不适应的速度，飞速的往后逃逸。眼前看到的远处的风景，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然后消失在了眼角所能涉及的视线范围之外。这种高速的视觉差异甚至让段然有种飞起来的感觉。 段然紧张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严格的按照驾校教练的动作要领操作着，生怕出一点点意外。 不过好在路上的车并不是很多，基本上没有太多超车和被超车的情况。可能也是这个年代私家车还没有到达泛滥的程度，偶尔有辆车被超一下，倒是还算轻松。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段然也算是领教了高速的；路况和驾驶状态，慢慢的心里面才放松了下来，动作也没有那么机械了。 这时候的段然，对高速上面的指示牌都还不算熟悉，虽然车上面有导航，但是，那也是下载的地图，并不能像以后那样做到实时更新，有时候导航也不敢相信，那就只能是紧紧的跟着前面的甄所。跟车确实是一个比较累的事情，你不能快了，快了就撞上了，也不能慢了，慢了就跟不上了，特别是中间被插进来一辆车的话，那真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所以基本上一直处于一个不停的加速然后到一定距离之后又踩刹车减速这么一个过程，油耗肯定是高的多了。 一路上甄所也没有怎么休息，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下了高速这才在路边的一个饭店停了下来吃中午饭。这时候大概还有100公里的距离，但是后面除了一段相对还比较好一点的一级路以外，剩下来还有四五十公里的二级路，直通县城。但是这段路的路况那是相当的差。道路狭窄，车辆多，人车混杂，路面坑洼不平，但是没办法，这是到达县城的唯一一条大路，避无可避。当然这些情况段然是后面才知道的。 第105章 喜降千金 菜刚上来，段然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下，是紫叶的电话，段然赶忙按下了接听键。紫叶现在是有孕在身的，按时间算应该快要生产了，段然心里不免的紧张了起来。 “喂？” 紫叶在电话中说道：“喂，你在哪里？” 段然紧张的问道：“哦，我在出差的路上呢，怎么了？” 紫叶声音中有点忐忑不安的说道：“我在医院呢，医生说估计下午就要生了，可能要剖腹产。你能回来吗？” 段然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但是又没有办法，现在回不去啊，走不了。方案汇报必须要自己去。关键是这里是南疆省的东南部，紫叶在南疆省的西北部，这有着六百公里的距离呢，如何能够赶得回去？无奈道：“我现在回不去啊，今天下午有重要的事情。当然，主要是我回去也来不及了，距离太远，实在是没办法。我和我们所长说一下，今天下午开完会，不管几点，我都直接赶回去，顺便也请个假。这时间短了肯定不行，所里的工作也要安排一下。你放宽心，听爸妈的话，一定要调整一下心态，不能太紧张。有什么随时联系好不好？” 紫叶明显是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办法。她并没有抱怨什么，因为她理解段然的工作，不去努力将来靠什么生活呢？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说道：“好吧，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已经在医院了，有医生呢。另外，爸妈也都在陪着我呢。你自己也不要太紧张，路上不要太急，慢点。” 段然尽量的忍着，但是心中还是被深深的触动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自己不在身边。紫叶又是这样的明事理，还知道安慰自己，认识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估计也会被感动，也会动容。段然眼中早已经浸满了泪花。一个坚强的男人心中的柔软突然被深深的触动了。虽然尽量的控制着，但是内心的感情还是像掘了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来，无法抑制。周边的空气就像凝滞了一样，压得段然感觉喘不过气来，但是，心中又明明的带着一种莫名的激动和兴奋，这种感觉十分的复杂。毕竟自己就要当爸爸了，这是一个男人无法抗拒的本能的兴奋。 静静的矗立了好久，段然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走回餐桌旁边。 无论段然怎么样努力的控制和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是动容的表情依旧毫不掩饰的挂在了脸上。甄所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段然的异样？ 看着段然不寻常的表情，甄所惊讶道：“怎么了？” 段然尽量让自己冷静的，但是还是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呃..我老婆..今天下午..可能要生了。” 甄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说道：“我靠，你是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有提前回去？” 段然懊悔又尴尬的说道：“呃。。我..我提前也不知道啊。她也没有和我说。这不是，刚打电话说今天下午可能要生了，估计是也怕我担心吧。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不过，好在有她父母陪着呢。” 甄所关心道：“那怎么样？你能够赶得回去吗？” 段然无奈道：“六百多公里呢，怎么赶得到？只能是今天开完会连夜回去了。” 甄所：“那就没办法了。那你真的要小心点，开车注意点，慢一些，你才第一次上高速，安全重要。” 段然点点头“嗯，我知道。不过，我可能要请一个长假了，医院我必须要待一段时间，照顾一下。” 甄所连忙应道：“这个没问题，你放心吧，现在所里的工作都进行的比较顺利，你放心的照顾家里，千万不要因为这个事情有什么不满的。工作的事情你放心，我多操点心。真有什么到时候电话联系。你这是大事，大家都会理解的。不过今天下午还是要辛苦你一下了，这个方案汇报还真的是要你来可能才行。” 段然同意道“好的，没问题。” 吃饭段然也没有吃到心里，整个人就一直是心事重重的。甄所安慰了几句也就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了，他已经有孩子了，是过来人，知道此时段然的心情，这时候说再多的话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下午，一直到三点半才轮到段然他们这个项目上会。然而，两点多的时候，紫叶那边发信息过来说已经进了手术室，但是一直到段然进会议室的时候还没有结果。 段然就这样怀着兴奋、激动、担忧和忐忑不安的复杂心情走进了会议室。 扫视了一圈，这里的很多专家因为长期的汇报，段然还是认识的。就连主管单位的领导，段然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大家都是有印象的。可以说，段然做汇报，大家都已经习惯和熟悉了他的风格。 然而，今天的段然注定要给大家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了。不寻常的情况，让段然今天的表现和以往大相径庭。明明一个十分娴熟的工作，段然今天却总是有些磕磕绊绊，语无伦次，很是有失水准。甄所和贾所当然是知道原因的，坐在下面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盼着不管怎么样希望能够顺利通过就好了。甲方那边等会后再解释了，情况确实有点特殊。 坚持着有失水准的进行完了前面的整体介绍，下面就准备到提问和答疑的环节了。介绍差一点，影响当然大，那是第一次的印象分。好在段然和大家也都是熟悉的，应该还不至于出太大的问题。但是下面要是答疑的时候不能够很好的对一些问题做好解释，那可能就会导致出现严格的问题，导致通不过，那就麻烦了。本来就是用的旧方案，这时甄所甚至甲方心里面都不禁的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时，段然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段然因为内心焦急的等待，一直就留意着手机的动向呢。现在手机突然有了反应，段然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拽出了手机，低头看了起来，没有理会任何的其他情况。 只见是一条短信，很简单几个字“安全降生，母女平安，请放心。” 然而，段然看到这几个字，一直焦躁不安地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整个人顿时充满了激动和兴奋的情绪。原先的不安和焦急一扫而空，整个状态瞬间回到了巅峰状态。 不安就是因为挂念，担心紫叶母女的安全。现在一切顺利，自己在这一刻马上升级做了爸爸，这种感觉是语言不能够完全表达出来的，内心激动的同时，充满了能量。现在地段然感谢苍天、感谢父母、感谢社会、感谢紫叶、感谢所有人、感谢这个社会、感谢国家、感谢一切。所有地事物，所有的人，在他看来都是那么地积极和美好。 内心阳光普照地段然这时候像是焕发了新生，像是刚刚吃了超级能量块一样，重新启动了。面对着专家提出的问题一条条地做着合理地解释，完美的答复。 在座的人都以一种看怪物地表情，疑惑不解地看着段然这怪异和不同寻常地表演。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了，前后之间完全不合逻辑，判若两人啊。见这家伙也不是一次了，一向都是稳健沉稳，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搞了一个完全不合常规，不符合他本身性格地大反转。 段然看着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的表情，心里面自然也是有点数了。 等到最后表决，项目方案原则通过之后，段然直接站起来说道：“各位领导，专家，不好意思，今天我确实有些特殊的事情，所以导致心神不宁，影响了本次汇报的效果不好意思。”说完段然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然后，看着大家好奇的目光，段然继续说道：“就在刚才，咱们会议进行的同时，我的爱人正在产房生产，我心里真的是七上八下的，希望各位能够理解。” 这时候，听到段然说出了原因，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色。 主持会议的领导直接笑着开口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这可是人生的大事。是第一个孩子吗？怎么样了？” 这时候计划生育二胎的政策还没有放开呢，所以领导直接就这样问了。虽然很多人都还是想办法生两个或者更多，但是总不好意思在这种场合问出来。段然如果是第一个那当然就对了，如果不是，相信他也不会傻不啦叽的还说是第几个了。 段然激动的说道：“谢谢领导关心，是第一个，刚刚已经发来了消息，母女平安。” 这时领导满脸笑容的说道：“恭喜恭喜，段工喜得千金。在这样特殊的时候段工还毅然地参加我们的工作会议，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们也十分感谢啊，这也是一段佳话了。”一边说着就带头鼓起掌来。 整个会议室内瞬间就传来地热烈的掌声，引得在会议室外面候着的剩下的两个项目的参会人员满脸的疑惑不解，不知道这里面是在干什么，这完全不符合方案评审会议的正常程序和流程啊。 从住建局出来，甲方也是十分热情的主动和段然握手道：“唉呀，十分感谢段工在这种情况下还坚持参加我们的项目汇报，并顺利通过。走，我们找个地方为你庆祝一下。” 段然一边和对方握了一下手，一边看了眼甄所和贾所说道：“真是谢谢了，不过，我就不停留了，甄所他们也知道，我现在必须要马上赶回去到医院去看一下情况，也要去医院陪护一段时间，毕竟我也太失职了不是，哈哈。” 甄所赶忙帮着解释道：“是啊，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今天下午要生了，但是为了咱们项目顺利进行，段工还是坚持过来参加了评审会。他是必须要马上赶回去了。特殊情况，理解一下，下次再吃饭。” 看这情况，其实甲方也理解，就没有坚持。 段然和甄所告别之后，马上开车冲向紫叶住院的地方，六七百公里的路程，着实不近。关键是还不是全程高速。从落山县出去有一段的路况较差的二级路，到医院那边的县城这时候也没有通高速，需要先到龙江北下高速然后还有80公里的二级路。 现在已经四点多了，这一段还好，医院那边的80公里那毫无疑问是要开夜车了，二级路上车多的话，对面的灯光刺得眼睛视线是极差的，那要耗费太多的精力。 段然这也是第一次上高速，不知道还有很多的不利的路况等着他呢，自顾着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当他再次上了高速的时候，天就差不多已经黑了。来的时候是白天，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现在天色变暗，高速上行驶的车辆都打开了远光灯。这里到南江还有接近250公里的高速。糟糕的是，这段高速中间的隔离带就是简单的两排金属护栏，本来就不高的护栏还是通透的，对面的灯光直接就毫无保留的直接刺入了段然的眼睛里面。在这种极端的明暗对比之下，眼球的感光效应被降弱了不少，除了对面的车灯，自己这边高速的路面那真的就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第一次上高速开夜车的段然面临着这样的情况心里完全的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适当的降低了车速走了一段，后面有一辆车超了过去。 段然忽然灵机一动，一踩油门保持着车距跟在了后面。 首先，当作人家有经验吧，要不然估计也不敢开这么快。其次，看不到路面，但是前面车的尾灯灯光的亮度和穿透性都还是可以的，自己是能够看得见的，这样前面的车只要顺利的行驶着，自己跟在后面也不至于会碰到障碍物或者有大的坑之类的。再就是密切注视着护栏的距离，保证不要开出车道之外。按这三条基本上就可以保证安全了。 幸好这辆车也是一直开到了南江才下了高速，段然不由暗自庆幸了一把。南江通往龙江的高速那还是不错的，不管是路况还是隔离带或者是路上的白线以及护栏的提示荧光标都很不错。 就这样一路不停的琢磨着，学习着，着急的段然一直到夜里一点才赶到了医院，整整在路上跑了9个小时，这对于刚开始开车的人来说，一下子这么复杂的路况，连续跑这么远可算是个大工程了。停好车之后段然基本上就快虚脱了，已经没有了一点饥饿感。 满心着急的段然稍微闭了一下眼睛，然后下车急匆匆的冲进医院，先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就向着病房跑去。他也不想让紫叶知道路上的不易和艰难，以免她担心。 当段然出现在紫叶的病床旁边的时候，岳母正精心的守护在病床的旁边。紫叶的脸上满是幸福的憔悴，微闭着眼睛，吊着液体。 当子夜看到段然的那一刻，瞬间眼泪如泉水般喷涌了出来。 段然看着满眼泪水的紫叶，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知道，这泪水里面有幸福，有轻松，也有委屈。这是一个女人从女孩子向母亲的转变。 强忍着眼中早已充满的泪水，尽力地控制着，没有流下来。瞬间，段然就感觉自己实现了从儿子到父亲的角色转换。 当段然哽咽着开口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的时候，强忍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紫叶轻声还是虚弱地说道：“我没事，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很累了吧，先想办法休息一下吧。” 段然轻声道：“我没事，孩子呢？” 紫叶：“孩子有点黄疸过高，在照着光呢。” 又和家人聊了一会儿，段然是真的有点支撑不住了，趴在床头就睡着了。 不知道眯了多久，忽然醒来的段然，看了一下表，两点多了。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到岳母还在床边，就坚持让他老人家回去休息了，这照顾紫叶的事情还是应该自己来，她老人家已经很辛苦了。 第二天，段然在探望时间去看了一下孩子。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心里就充满了神圣和怜惜的亲切感。小家伙个子不小，生下来就有69厘米，7斤重，体格应该是不错的。看那眉眼样子，真是和自己很像，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不过，女儿的眼睛确实像紫叶，大眼睛双眼皮儿。不像自己，眼睛不大，还是单眼皮儿。这点也是紫叶最担心的问题，现在终于不用担心了。段然不禁心中轻笑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弧度。 家人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陪伴。自己在这里，在身边就是最大的关心了，其它的还有岳母，她比自己懂得多多了，自己一个男人又真正的能够懂多少？ 一颗悬着的心，现在是完全落地了，但是工作却不会因为段然有了孩子而去迁就，暂时停下来，相反，一切如旧，各项工作仍然继续紧张的向前推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