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耳,权利的巅峰》 第1章 逐出首京 “嘭”一声巨声,那金銮殿上的项皇脸上的怒色炸裂开,后牙咬碎,恨铁不成钢呀! “这畜生,那文家是什么人,这畜生不知道吗!方才那文老头让朕的脸,让皇家的脸丢的干干净净,文家大小姐他也敢行如此龌龊之事!混账东西,当初真应该砍了他!” 皇后刘氏一听心中不免一紧,这三年来,皇帝虽生气项牧做的那些混账事,可从来没说过这等严重的话,随即将皇帝拉到龙椅。 皇后一边安抚皇帝起起伏伏的胸口。 “宣之,莫要生气,莫要生气,那文老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较真呢,牧儿始终是皇家的皇孙,文老也只有这么个孙女,都是心肝宝贝,难免说话冲撞了!” 项皇咬牙,“混账东西,人家那文雪柔是他文起的心肝宝贝,这混账只怕是你的心肝宝贝,文家开国功臣、文老头又是太上皇取天下的军师,治国大贤,文家就这么一个孙女,他怎么敢的啊,他怎么敢的!” 这文家在这项王朝举足轻重,文老头当朝宰相,文阁大学士首席。 大儿子文通工部尚书,小儿子文重又是领军之人,两个儿子均是早年丧妻痴情之人,都未再娶。 唯有文通这么一个女儿,多少人盯着,今年就他多次亲自想指亲,这文老头都拒绝了。 没想到项牧这混小子敢直接进人家文府,行那不轨之事,倒是老皇帝没想到的。 皇后面容微缓,“宣之,牧儿不是也向你求过嘛,你不答应,牧儿也长大了,该讨个媳妇了,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控制不住,当初你不也是~~~” 皇帝老脸一红,“都多老了,还提~~~” 皇后见话题已经带过,面色凝重道:“宣之,真的要把牧儿赶出首京吗?” 皇帝脸色一沉,“那满朝文武,整个首京的百姓都传出去了,朕把他赶出首京已是对他最大的宽恕了,朕丢不起那个脸。” 说罢! 皇帝长吁一口气,“素锦,朕老了,已念情了,朕的太子平平庸庸、老二魏王阴谋阳谋不断、老三临王整天沉迷那炼丹之术。唉~~~,这天伦之乐,皇家,呵呵~~” 笑声中带几分自嘲,嘲帝王家的无情! 皇后眉头微皱,紧紧握着皇帝的手,温柔道:“素锦的宣之没有老,皇帝还有一个皇长孙,民间都说隔代亲,牧儿过些年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老皇帝深邃的眼眸里通过一丝凶狠与无奈,紧紧握着皇后的手,“素锦,朕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朕只想让他平平淡淡的活着,皇家的争斗。朕是老了,这些年内忧外患,虽表面太平,可暗中波澜汹涌。外有强敌内有逆党,朕这些年未曾一日睡过安稳觉,可他不是均儿!” 项皇说到楚王眼神又暗淡几分! “说到均儿,朕对不起他,没有教好牧儿。朕更恨那个女人,她把朕的均儿害了,让朕的孙儿连一声皇爷爷都不肯叫。” 说到最后,皇帝眸中的凶狠更甚。 眼眸一转看向已有稀疏白发,满脸愁容的皇后,微微掠着皇后的发梢。 轻声道:“素锦,朕知道你的担心,他是你的孙儿,也是朕的孙儿,放心,朕在!” 皇后自然知道项皇的想法,可那是她唯一的血脉。 泣不成声。 “宣之,我们百年之后,牧儿怎么办?前朝余党未清,他又是幕容清跟均儿的骨肉,雍儿会容得下他吗?魏儿会容得下他吗?” 皇帝顿了顿,“朕自有办法,素锦莫要操心,明日他便离开首京了,你自己准备一下朕就不陪你了。两年后便是他及冠之年了,如果可能的话,能在凉城行及冠之礼便在凉城举办了吧。他那小姨也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也管不了西南军了。” 皇后似被那命运的大手紧紧的捏住了心脏,脸上憔悴之色又重了几分。 皇帝的决策她无法改变,即使改变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或许是皇家的悲哀,她看着皇帝深不见底的眼眸,她看得出皇帝的不舍,可也看出了皇帝的绝情。 但她不曾怪项皇,不到花甲,可头上的白发不比黑发少。 这些年宵衣旰食,夙兴夜寐换来的太平也只是表面上的,项皇思虑更多的是这江山大业。 “咯噔、咯噔” 马车走在碎石子路上,让趴在马车里面的项牧左右摇摆,板子虽打了折扣,可那臀肉左右经过一百大板的洗礼,也变得不再紧致,嘶嘶嘶喊疼声不断。 昨晚,完成交接的丫头青微一脸嫌弃,细语呢喃,“活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皇奶奶带着这丫头来见自己,本来他是不收的,可皇奶奶却说这丫头他不收也得收,不是给他真正当丫头使,而是来管教他的,还拿了一把尺子跟一道懿旨。 “青微姐姐,你不可以这么说牧哥哥。”旁边的颖儿嘴巴撅起来,表示不满。 青微脸色微变,这心中自然不解,这丫头不叫项牧小王爷,反而叫牧哥哥,本来那有些尊贵而精致的面容,倒是多了几分诧异。 项牧咧嘴一笑,手上动作不停,捏一下颖儿有些婴儿肥的小脸。 “怎么?你想叫也可以呀~~~,不要老板着个脸嘛,看你长得轻灵,身材不错,面容俏丽,这全身能看得到的肌肤都是白皙滑腻,可就这手掌上有不少老茧。是不是在我皇奶奶那里被欺负了,特意跟我皇奶奶申请过来我到凉城享福去了,嘻嘻~~~” 青微白了一眼项牧,本来她在皇后的寝宫可谓一人之下,一想到皇后给她的任务,皇后从小把她养大,恩重如山,俏脸那几分傲气顿时蔫了下来。 口中不服,狠狠道:“小王爷,多想了,青微就是个小宫女,地位卑微,到凉城是不是享福,女婢不知道,但是皇后给青微任务,青微自然要完成主子的交代,女婢只希望小王爷在凉城过得能比在首京舒坦!” 说完嘴角微微上扬,得意一番。 项牧心想着丫头嘲讽我,一句话噎死人,在宫里面估计是她欺负别人,别的丫鬟哪里会欺负她。 旁边吃瓜的颖儿,昨晚皇后来交代事情,刚好在服侍项牧这个半残疾人,天生胆小的她在旁边就看了皇后一眼。然后低着头跪了两个小时,要不是项牧口渴想喝水,不然趴着的项牧都没看见她。 一早又特意买一些瘦肉给项牧煮点清淡有营养的粥喝,本来今年也才十五六岁,就是长身体的小姑娘,平时也没那么晚睡。 看着这颖儿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睁开又想闭上,想着听着两个人说什么自己也能说上话,小嘴张了张,打瞌睡,而又不说话项牧心里好笑。 “小颖儿,想说什么呀!” “啊?” 第2章 往事上 颖儿有些恍惚,轮到自己说话了,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一笑,把两腮的嫩肉往上挤了挤,加上露出来的两颗小虎牙。 有些委屈道:“牧哥哥,你就说青微姐姐漂亮,颖儿也~~~” 说完这丫头脸蛋瞬间红了,两个小手指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 但似乎想到有什么不对,又看了看青微那清冷的脸色。 小屁股往项牧这边挪了挪,红着脸低下头,自顾自的撩弄自己的小手指。 项牧被这一幕给整笑了,这丫头呆呆的,可爱极了。 拉着颖儿的手,“我家颖儿也漂亮呀,只不过现在还小,等长大肯定倾国倾城。” “真的吗?” 颖儿这忽然一抬头,倒是把青微整不会了。 项牧倒是脸皮厚,这话说的也没成本,顶多多咽口水。 青微一看颖儿又有低下头的举动,觉得这混蛋身边的丫头倒是天真可爱,连忙微笑道:“那肯定呀” 不过讲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旁边那个家伙,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随即给了项牧一个臭脸,瞥到一边去。 项牧心里也不舒服,这丫头究竟她是王爷还是我是王爷。才不到一天,就给老子脸色看了,以后这个家完全混不下去了。 “青微姑娘,你要是觉得在我身边觉得不舒服,你随时可以走。我这种觊觎宰相府千金,行为龌龊不堪的人呢,你着实没必要呆在我身边,皇奶奶我那边自然会解释的。” “你可以回到皇奶奶那里,也可以去天高任鸟飞。我绝不透露你的半点消息,也肯定会跟皇奶奶说清楚,你也不用怕皇奶奶追杀你。” 青微面色凝重,心里不是没有计较,她不敢赌。加上项牧这种卑劣的人设,自然不敢信。 这皇后娘娘如同她母亲一般,锦衣玉食的养了这么多年,她本就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心中计较反正这个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再说。身上有皇后的懿旨跟御赐的皇尺,来日方长,随即回头微笑。 “皇后对我恩重如山,青微至死不敢忘,您是皇后的孙儿,青微方才过分了,向小王爷道歉” 项牧长吁一口气,这才对嘛,顿时心情轻松许多! 不过接下来青微一句话便让他倍感压力。 “小王爷,青微自然会做好下人的本分,可我跟马车外的陆大夫、陈侍卫也会认真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也请小王爷理解。” 项牧看着青微邪魅的笑容,心感不妙。 本来千辛万苦的从首京出来,以为没人管自己了,这没想到呀,顿时不爽了,不知在想什么~~~~ 凉城距离首京数千里,马车不同快马,一日堪堪百里也是极快了。 没个二三十日也到不了凉城。 一路上项牧想了许多,从现代世界来到这里已十七个年头了。 本来按正常剧本发展他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人。 偏偏异性王明王与他的舅舅也就是前朝余党勾结从西北大举进攻,里外结合,打得项王朝节节败退。 而楚亲王也就是项牧的父亲,那时候的文武百官都知道今后的皇位由他继承。 可偏偏在两军对峙之时,远在剑宗闭关的慕容幕清突然出现于阵前。 这个前朝最正统的皇族血脉,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兄长与国家。或许简单了,她以为能以江湖的恩怨情仇楚王脱离里外围困的绝境,可那皇家权术之争却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站在了他丈夫这一边,她兄长慕容康给她安上了莫须有的背国弃家的罪名,项军没有等来项王朝的支援。 陪着他的丈夫欲要破釜沉舟,向外推进,完全不理明王的军队,历经近百日的大战,终于她陪着她的丈夫打赢了这场仗。 可也是楚亲王失去她的结果,跪在最西边的怒江边,面对着她的兄长自刎于怒江前。 楚王便似发疯一般组织军队疯狂向南边进攻,一路攻城掠地,疯狂地找慕容康决战。 最终耗尽了最后的兵力被明王和慕容康的大军合围身死沙场。 如此这般,项王朝自然得到大量的时间组织兵力,宗霖挂帅,将那大败明王赶出西部边界。 而那年的项牧仅仅十岁,而后在他父亲的防地凉城跟小姨呆了两年,首京也重新修缮,内外均已平息后。 帝后觉得应该让他到京城,在膝下好好教导。 小小年纪便给了一个世袭亲王的预备爵位,不过随着他在首京近三年的表现还有对文老孙女的不轨行为又被剥掉了。 降为预亲王世子,不是预备爵位。 在首京刚开始表现的正常的项牧不可谓不凶险,数次不是被下药就是被刺杀差点一命呜呼,现在他左边屁股上还有道刀疤。 经历这数次的暗杀,他清楚了,也明白了。 古代皇位的诱惑实在是大,连他这一个完全没有威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一次偶然的灵魂死亡加上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附体,这些年里那个臭名昭着、恶贯满盈、小小年纪就逛妓院、去赌场、喝花酒的形象变树立起来了。 他现在在首京一点用都没有,没有军权、没有名望、影响力,而仅有的地位也只是那为国为民的老爹和溺爱他的皇奶奶为他争取到的。 一次次的被皇帝处罚、一次次的被关进幽阁,让那个本来对他还有点期望的皇爷爷失去了耐心。 而项牧心中的恨,老皇帝也明白。 当初为什么没有援兵去救他的父亲,当初那个为何让他的母亲出关找他的父亲。 那个和蔼可亲的皇爷爷为何就容不下眼里容不下他的母亲? 楚王妃已经躲到剑宗了,皇帝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可这一切都不可挽回。 项牧虽有了现代人人的心智,可那个世界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从来没有过母爱与父爱,这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珍贵呀。 原来那个项牧的记忆已经深深刻在现在这个项牧脑子里。 包括他的喜怒哀乐,心里恨这个皇爷爷将他的一切给夺走了,而最可恶的是他母亲的骨灰还放在剑宗,不得入项氏族谱。 颖儿看着趴在软垫上眼眸中的凶狠与红色,有些肉肉的两只小手轻轻地握着。她知道他在想那个穿着一身白衣带着冰糖葫芦跟搪塑小人回来看他的美丽女人。 妮子从小就跟在项牧身边也有口福,小姨从来不给项牧吃这些东西,只有那个美丽女子一年回来那几次方才有得吃。 其实颖儿见楚王妃的次数也不多,基本跟项牧一样,只是她那年才三岁,项牧五岁。 她年纪太小了记不得,就是这个时候楚王进京封号楚亲王,并定居在首京,这五年是项牧过得最开心的五年。 第3章 往事下 迫于群臣百官、世家门阀的压力,楚王妃为了不影响楚王便离开了凉城,回到剑宗对外宣传病逝,满朝文武都知道这莫须有的病逝是假的。 皇帝也私底下多次训斥了楚王,楚王就是不肯让楚王妃彻底的销声匿迹,就是许多人都知道楚王妃回到了剑宗,项皇明面上不理。 自然也没人再去提这件事,项皇也知道楚王的心思,等他这个老子百年之后再把那个女人接回来,老皇帝虽然做出让步不杀楚王妃,可也让楚王妃不得出剑宗半步。 大家都做出了妥协,楚王自然心疼楚王妃便求皇后,可怜天下父母心,楚王以各种理由及强硬的态度不让皇帝接项牧进首京,如此,有皇后在中间周旋也让楚王妃每年都能见几次她的宝贝儿子。 至于颖儿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她也是听项牧讲的,毕竟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也有情感压抑的时候,总得找人诉说,这从小到大跟自己长大呆萌呆萌的丫头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她问项牧谁告诉他的,项牧也比她大两岁而已,这种那么深奥的东西,她不信牧哥哥会有那么聪明自己知道,可项牧给她的答案却是“我猜的”。 随着年龄的增大,这颖儿自然也知道他的牧哥哥猜得不错,每次看到项牧哥哥这样,她的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疼。 颖儿知道,项牧哥哥想王妃了,想那个带糖葫芦跟搪塑小人给吃漂亮女人了! “牧哥哥,过些日子就到中秋了,等回到老家颖儿跟你再去矮子小老头爷爷那里把吃糖葫芦、捏小糖人,好不好?” 颖儿露出两颗小虎牙,噗灵噗灵的两个大眼睛眨了眨,她知道每次自己装的可可爱爱的样子,他的项牧哥哥就会开心起来,就会捏她的小脸蛋。 这次也不例外,项牧嘴角微微扬了扬,捏了捏着丫头那手感极佳的脸蛋故意重重地说道:“好呀,丫头,小心吃多了糖长蛀牙,以后牙齿掉光了,变成缩着小嘴的丫头” “颖儿不怕,反正项牧哥哥也跟我一样,而且项牧哥哥比我大,要掉也是项牧哥哥先掉了,嘻嘻~~~” “就你这丫头聪明,嘻嘻~~~~”项牧也故意学着这丫头的嘻嘻的笑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三人同在一辆马车,这青微心里对这纨绔世子的认知倒是出现一些矛盾。 虽然心里觉得可能是他受伤了,这本性也收敛了,但从这主仆二人这些日子的谈话似乎与外界的传闻大相径庭。 这纨绔的小王爷倒像是个温柔而调皮的大哥哥,说调皮完全是这货时不时的逗逗颖儿。 项牧时不时吃颖儿豆腐也尽数收在她眼底,与其说是单方面的吃豆腐不如说是你情我愿。 “颖儿,小王爷说得对,那糖葫芦吃多了会长蛀牙的,还是少吃点好”这 句话是青微昧着良心说的,她从小到大都是在皇宫里长大,能出宫的机会都是项牧闯大祸了,皇后或者明妃叫她出来帮项牧料理一些烂摊子的。 项牧闯大祸的基本上都是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身边被项牧打了什么的,项牧在首京完全没有势力。 有的只是楚王手底下那几十号亲兵,这些亲信都是楚王当初只在凉城带的少部分放在首京楚王府邸当家丁的而已,大部分还是在凉城。 所以项牧闯了这么多祸还能在京城呆三年,除了皇帝宠爱,这皇后和明妃暗地里也是出了大力的,这丫头也得感谢项牧,不然她也没机会出皇城吃到这酸甜酸甜的冰糖葫芦。 “青微姐姐,你不懂,凉城东城街边勾栏乐楼旁那个矮子爷爷的糖葫芦跟糖塑小人特别好吃,薄荷艾草味的,特别好吃,小姨不给我们吃,以前每年中秋每次王妃娘娘都会给项牧哥哥带的,牧哥哥吃得最多,一年也吃不了几回,啊~~~” 说完颖儿赶紧下意识捂住嘴,怯怯地看了看项牧,心中一万个后悔,怪自己贪吃嘴巴不严! 若是换个人说了,项牧确实不开心,不过是这丫头,也没什么,毕竟这丫头是真的呆萌。 项牧是真不忍心生她气,不然又得像以前一样自己罚自己三天不吃饭,还得自己去哄。 这事也就这丫头跟小姨知道,似乎两个他都惹不起,一个软到极致,一个强硬到极致。 青微俏脸一变,绣眉微收,在皇宫生存,皇后自然教她各种生存之道,但却没有肆无忌惮的庇护她,这察言阅色的本领自然不差。 颖儿这般表情,自然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又向那面无表情的小王爷,嘴角微扬立刻俏脸的立刻出现皇宫内标准微笑。 “颖儿说的对,八月十五咱们陪小王爷一起去吃糖葫芦~~~好吧!” 项牧心中诧异,这青微确实懂人情世故说话确实聪明,不亏是皇奶奶身边的人,这话说得既颖儿这丫头心里舒坦了,也让自己舒坦了,完全避开了我与母亲分离那种见不着的苦。 项牧微微一笑回应着青微的笑容,又稍微用力捏了捏颖儿的脸蛋。 “你这丫头嘴馋的得,什么话都能往外说,以后要是外人知道了,天天拿这个威胁你项牧哥哥怎么办,说不准以后可不止你一个人叫项牧哥哥了,以后不准再跟人提这事了”随后又对着青微笑了笑。 青微也心中一惊,这笑容倒是人畜无害,可这话里的话却不是那么简单。 虽然不知道这纨绔的小王爷是随意讲的还是故意讲的,她敏锐的嗅觉察觉到的一丝危险可不容许她有半点疏忽,这个有“威胁”的“外人”她可不认为不是说的是莫须有人。 在皇宫里就是因为一句话丢了性命的可不少,有些到死都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的都有,青微可不傻,皇宫里的那些个阴谋伎俩她可看得不少。 这皇家眼中所谓的外人那便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没有价值却还有威胁的人也就意味着这生命也就会快没了,若是一般人还好说。 可那毕竟是楚王妃,那特殊的身份,打她记事起这十几年也就皇后娘娘跟皇帝聊天是听到过几次。 虽然听得没头没尾可聪明如她也大致猜得出这楚王妃的死让这纨绔的小王爷记恨上了皇帝。 详细的信息还是这次跟项牧回凉城皇后娘娘前跟她大致说了一遍当年发生的事,而且也告诫她关于楚王妃的任何事都不得跟别人提起包括小王爷。 不过楚王妃偷偷跑出剑宗这皇后娘娘可没跟她说,这一下子可就能大致分析出为何楚王妃为何能出那高手如云的剑宗。 若是以后这事情传了出去,这等秘密若公开了,难免有人从中做文章,届时这从中周旋的皇后没啥事,那剑宗可指不定会换来什么灾祸,而对这纨绔的小王也是极为不利的。 毕竟这剑宗可算是楚王妃在项国里的娘家,也算是这小王爷在江湖势力的一些依仗,这事可也在皇后给她的任务中的,她自然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第4章 不速之客(上) 清婉连忙微微低头,正色道:“奴婢见小王爷喜欢吃糖葫芦,奴婢也喜欢吃,皇后娘娘这三年偶尔差遣奴婢出宫办些棘手的差事,在首京也能偶尔尝一尝,也嘴馋,请小王爷也带上奴婢。” “清微你今日倒是有些与众不同,皇宫外确实没宫里的规矩这么严呢?”项牧直勾勾看着她。 马车内气氛突然变得紧张,项牧神情变得严肃。 颖儿完全不知为何青微姐姐突然变得如此郑重,本来就胆小的她,在这种不明情况下,自然不敢说话。 可爱的婴儿肥的脸色,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身体还微微往项牧这边靠了靠。 项牧很想笑可却不能笑,这丫头不傻,可她不知道这气氛的源头就是他的项牧哥哥。 不理这丫头,而是细细打量这低着脑袋的俏人儿,这左、右如青葱的手,轻怯怯地想把两边晃荡小辫子耳后捋。 清微心想该死这家伙不是什么都不懂吗?难道看出来了? 清婉不敢抬头,这两边的娇俏辫子是在马车上自己编的,在皇宫可不许宫女这样编这种辫子,显得不庄重。 以前有个宫女偷偷编辫子,遇到入宫的雍王,也就是太子刚被册封那日,在行礼时被发现,直接被拖出去打了一百大板。 而这个宫女恰好是皇后宫的,幸好皇后给后宫院打了招呼,不然这一百大板可不像是打项牧这般,小小的宫女可没有皇家血脉的特权。 打了十几大板上面的人便不看了,下面的人不用教都懂怎么做的,要是真打下去。即便是外面武功高强内力雄浑的陈铁不说残废这伤筋动骨的。 何况一般柔弱的宫女,怕是三十大板都挨不住,当时可是轰动一时的,雍王刚封太子就给皇后下马威,在青微心里留下阴影的。 项牧心中自然清楚这青微话中之意,倒是没了之前的诧异。 又观察了几分钟,隐隐约约看见青丝下的俏脸有些发白,两只漂亮的小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上有些微抖。 青微这话让项牧心中虽是欢喜,可也不曾想把这俏丽的妙人给吓到了。 项牧往青微这边挪了挪,伸出手在碰到青微发梢那一瞬间,能感觉到这俏人的身体抖了一下,把那妙人的小俏辫放在手中拨弄。 “干嘛把辫子编的那么小气,以后想编就编大一点,编的大方一点,本来这么漂亮的人儿,让这两个这么小的辫子拉低了颜值了” 俏人抬了抬头,颜值?这是啥东西?不过看见这近在咫尺的纨绔世子,倒也不敢让她细想,脸上细微的小绒毛可以清晰第感受到他的气息。 本来有些发白的脸一瞬间变得红润了,这可是她十七年以来第一次同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又羞又怕的她竟然不知所措,只好又努力低下头。 项牧回了回身子,笑道:“别低头了,再低脖子都给这聪明的小脑袋瓜拧断了,我不是太子,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外人只可以叫我小王爷或者叫我世子,自己人呢可以叫我小王爷或者叫我世子也可以叫我项牧、牧哥、项哥、项牧哥哥、项哥哥、牧哥哥都行。” 项牧说完,青微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心中那一丝害怕自然也没了,本来已经抬起来的小脑袋又低下去了。 从那可人的嘴巴里却隐隐有些听不清的声音出来“~~~~~” “这怎么又把脑袋低下去,也是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啥~” “.....项......牧.....哥.....哥” 项牧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这丫头害羞,脑袋可遮不住这丫头的脸,那红的能滴出血的脸蛋,不禁让项牧老脸一红~~~真是罪过呀~~ “....咳....咳....那...那个啥....以后好好扎辫子吧~~~那个颖儿我有点累,休息一下~~~” 项牧脸皮厚,直接睡觉留下一个一脸呆的颖儿,还有一个又羞又喜的青微~~~ “哎呀~~~~青微姐姐你是不是发烧了,脸这么红~~~” ······ “没有~~~~颖儿你不要乱说~~~” ····· “还说没有整张脸都红了~~~~” “天气热~~~~” “都秋天哪里热了~~~~” .......... “吁~~~咚”的一声,车轮的骤停让项牧觉得这号称最懂马的老王管家有些不爽。 “嘶嘶嘶~~~老王,你他娘的这个马王真他娘的徒有虚名呀。” 车内传出来的声音,倒是让这个为楚王府干了二十多年的管家有些挂不住脸;随即一个有些猥琐和老态的笑脸出现在车帐内。 “牧哥,您看,不是俺驾马的技术不得,这不是有人不让咱们过去咧~~~” 青微第一反应倒不是外面的一群黑衣蒙面之人,这些天这王管家跟这王爷话也不多,也算正常,反倒这主仆两人的对话整的一时间有些蒙圈。 不过一想这小王爷这些年的顽劣不堪,倒也是合情合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但是她可能没想到的是原来是因为项牧在养伤,这活力自然下降了,平时的项牧哪里闲的住。 项牧掀开车帘仔细一看,这六个骑着马的黑衣人,马匹壮而不肥,这腰间个个系着半个巴掌大的铁牌,马鞍上绣刀形的青白垫布,眼眸一转,放下车帘。 “你个老王头,这种事你处理就行了,难道还非得我来不成?” “呵呵呵~~小王爷,这您不是说俺的驾马不好嘛,那我老王可不得让你知道嘛,免得帮乱传我名声~~~” 这王管家脸色微正,这陆大夫与陈铁倒是没啥变化,也就看着王管家如何处理,这这几十名家丁个个手上按着刀柄随时拔刀。 “几位朋友,突然拦着我们去路,欲意何为?” 那领头的黑衣人首先一个拱手,只见那黑衣人双脚发力,饶是那胯下的黑马再健壮,黑衣人脚下一蹬,马儿前蹄难承其重竟弯了下来。 空中一道刀光闪过,那车后面那马儿来不及嘶叫便没了脑袋,这旁边的陈铁也不禁感叹,如此凌厉霸道的刀锋,他若是对上亦是一场苦战。 这六个不速之客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旁边的家丁一看到这种阵势立刻拔刀将马车围了起来护住。 那不速之客黑布下的嘴角倒是无人看的见,眼眸中的不屑更浓了。 “小王爷,我家主子说了,楚王为我王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首京之势已是明朗,虽小王爷继楚王之荣,但不希望小王爷覆楚王之道,如没有必要便就不要再回首京了。” 第5章 不速之客(下) 讲完! 那黑衣人随即将几人身上的包裹取下,随即拱手道:“凉城艰苦,这是我家主子给小王爷的一点心意,刚才小的见那拉货的马儿瘦弱不已,便自作主张给杀了。小的跨下这马儿是从小王爷的马场取来的叫做白龙,也一并交给小王爷,请小王爷收下。” 王管家眸中那一丝不甘,一瞬间便被老脸上的皱纹与平静淡化了。 “我家主子既然出来了,自然不会回去了,这老家总比那没有温暖的首京强上百倍,你回去告诉你主子放心吧~~~呵呵呵呵~~~~” 王管家给个家丁过去牵马儿,可那黑衣人还是稳稳坐在拱手坐在马上。 王管家眯了眯眼道:“这位朋友,我家主子都发话了,这是什么意思?” “王管家,小的自然是知道王管家的身份地位,可在下主子要的是小王爷的话,请王管家不要为难小的。算是日子小王爷的伤也差不多好了,还烦请小王爷出来一见,让小人回去有个交代”后面这句话特地提高了嗓门。 两人四目相对,车帘内一一声咳嗽过后,王管家把头贴近窗帘,“楚军狂回首京了没有?” “昨日已动身,兵权已交,连夜快马回京的”王管家低声回道。 稍许! 车帘掀开,项牧一边整理衣衫一边破口大骂,“搞什么,本王爷正跟青微姑娘玩游戏呢,非要让老子出来~~~” 黑衣人见这废物小王爷,眼中的不屑更甚,他甚至怀疑他的主子多此一举,为了个废物让他过来跑这一趟。 鄙视归鄙视这礼节总不能少的,他知道旁边那个陆老头跟陈铁不是等闲之辈,而且这几十个家丁都是楚王以前的亲信,这武力不容小觑。 马车内外的人脸色均有不同,这陆老头跟李铁脸上表情看不出的怪。 而这马车内的青微则是青一阵红一阵,心想这个混蛋小王爷,他这么一说让这个楚王府的人都知道了,她青微的名声一下子就毁了。 “你们是想让老子不回首京,想得美,就这点钱财,老子一个王爷差这点东西?”项牧一副嚣张样。 这不免让这李铁跟陆大夫心中一惊,小王爷一边往这黑衣人走去一边讲话,身边的那些府兵,他们可不认为能挡住这几个高手的进攻。 陈铁死死按住手中的钢刀,随时将出鞘,而这陆老头两袖手中的银针也随时射出。 黑衣人眼神一凛,“那小王爷是觉得这些少了?” “整个天下都是我项家的,你就是把金山银山搬来,本王也嫌它少。” “那小王爷的意思是?”黑衣人眼中出现一丝不解。 项牧嘿嘿一笑,显得略微有点猥琐。 “嘿嘿嘿~~~那个,春香楼的影儿姑娘,老子肯定要回去八抬大轿接过来的,老子肯定要回首京,即便是皇奶奶说话也不好使。” 黑衣人嘴角上扬,眼里的鄙视更甚,这废物就是废物,事到如今还想着那风尘女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要不是命好一定杀了他,不让他浪费项国的粮食。 “小王爷放心,小的这便回去禀告我家主子,立刻将影儿姑娘接过来” 项牧咧嘴一笑,“记住哦,记得要八抬大轿送到凉城,本王说过要皇爷爷给我赐婚八抬大轿地娶影儿姑娘,不过现在皇爷爷肯定不会赐婚了。如果被皇爷爷知道了,影儿姑娘就来不了凉城了,要是影儿姑娘少了一根头发,我一定告诉我皇奶奶,把你们凌迟处死!” 黑衣人假装惶恐,立刻单膝下跪,“我等一定安安全全的将影儿姑娘完好送到凉城,请小王爷放心。” 这几个黑衣人心中自然是不屑,这个废物王爷真的是天真得可爱,对大势一点都认不清,完全就是个傻子。 当然他们也乐得清闲,无非是到时候再送一个人到凉城,他们主子交代的事就算完成了。 黑衣人见事情已经解决了自然不多留,行礼完毕后,骑着快马离开,车队也恢复正常。 枫叶林,缓缓行进的马车内外都有不同的心思在琢磨,早秋的枫叶不似初冬那般美丽,但也算美景,可马车内三人观赏美景的美景的时候,却又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浩浩荡荡的十几匹骏马又是拦住去路,丫头向那纨绔的小王爷投来疑惑的目光,宫里的丫头看着这十几匹长得大小颜色不一的马儿,心中已有计较。 这陆神医与李铁则是相视一笑,赶马儿的猥琐老王却是来了兴致,“主子,留几个?” “老王,这枫叶林还未红完,以前我娘亲每年中秋回来都带我来这里,杀了污染了这里,打发走得了,过些日子再来看枫叶。” 马车停留片刻,显然王管家效率切实很高,而旁边的青微便坐不住了,“小王爷,您好歹是皇家人,这谁都敢在您头上撒野了,还没完没了了,这么欺负人,哼~~~” “撒野便撒野了,又能如何,如今又无爵位,更无一官半职的,怎么?后悔出来跟我了?” “奴婢不敢~~~”青微看了看眼前这个纨绔子弟,方才同黑衣人那般轻浮,现在有如此沉稳,一时间也摸不透。 “青微,你想回首京吗?”项牧面无表情地问道。 青微思索片刻,道“女婢永远跟随小王爷,小王爷去哪青微就去哪儿” “谎话!你是想回去,丫头,我皇奶奶平时对你可不错!” “小王爷既已知道又何必拿我这小丫头逗趣”青微被一下拆穿谎话,脸色微红。 “皇奶奶跟我说了你的本领,这易容、造伪、妇医一些稀奇本领,五年前那小容贵人的假孕之事便是你的手笔吧?” 青微俏脸一僵,汗珠从白皙的额头慢慢渗出,连忙道:“小王爷,奴婢不知道小王爷说的是什么?小容贵人之事奴婢不知,那时候奴婢还小,只听皇后娘娘提起过而已!” “这小容贵人兄长是兵部尚书萧云,萧云之女又贵为太子妃,萧云之子萧蒙镇守南疆大门的右将军,而魏王在南边留下来王立这个老将已经名存实亡。项王朝这的兵权一直慢慢地向太子手中转移,南边与东边戍边兵权基本是落入太子之手,魏王在西北与西部那些地方远不及东、南富硕,何况还有老将在看着,名义上还不能说西部、西北是魏王的。” 青微眉头一皱,“小王爷,您怎么不怀疑是其他嫔妃所为,而怀疑到皇后身上?这皇家无情,权术制衡,应是帝王之术,何况一个后宫贵人似乎无法影响皇帝的决策吧?” 第6章 江家惨案 项牧笑道:“这个自然不会,江州知府灭门惨案还落了个谋反逆乱之罪你可知道?我记得罪名是这样的,勾结东边吴国,欲拉拢魏王谋取东海四郡,魏王治了一个不辨忠奸之罪,此案轰动朝野。” 这个案子当时闹得很凶,可在抓捕江家归案前一晚上,江家满门被灭口了。 后来在大理寺似乎有所发现了,可案件却不合常理地交由皇查院。 太子被莫名奇妙关了禁闭,这小容贵人假孕之事败露,太医院被莫名奇妙整顿。 而那时候证举报有功的为江家的准女婿当科状元云熠,后来一直入了文阁,一直不见升迁,太子跟魏王各打五十大板。 “小王爷说这些,青微听不懂。”青微细思极恐,若不是皇后告诉小王爷的话,那这小王爷的城府极深。 项牧继续说道:“江州知府在位期间风评极佳,百姓上了万民书,奏送御前,我那皇爷爷是个明君自然要明察秋毫,还专门设立了江州府案案丞一职,由云熠任职,你认为呢?” “小王爷跟女婢说这么多,就认定青微知情了?” 项牧饶有兴致看着青微,接下来就是说重头点了。 “江家还有江知府的女儿江若若活下来了,全天下都知道,不然这万民书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江若若算下来年纪与我相。皇帝、太子、魏王似乎都不希望这件事还有后续,你说一个十多岁的姑娘,皇帝、太子、魏王都不容忍的情况下,能活多久?” “小王爷的意思是,江家遗女早就死了?”青微眉头微皱,眼睛紧紧盯着项牧。 项牧并未给这丫头施压,自顾自说道:“本来这江家的女儿是指与我的,我也懂我那皇爷爷的心思,后来这江家出事后,皇帝强压着文家将女儿许给了我,文家与江家自然是不同,可当文家的女婿我在这京城还能有太平日子吗?” “小王爷想表达什么?” “你说这一连串的事情是谁挑起了的,皇帝?皇奶奶?太子?魏王?又或者人人都有份?” 青微,目光闪烁不定,“方才说这江家的女儿,难道小王爷知道她的消息?” “这得问我皇奶奶或者你才行吧,青微!”项牧说出了谜底。 “奴婢惶恐,奴婢不认识这些乱臣逆党,小王爷明查。”青微连忙伏身下跪。 青微想了想继续道:“小王爷无凭无据,怎就一口咬定是皇后娘娘。” 项牧凑到青微身前缓缓道:“到现在还不肯坦白吗?皇奶奶有没有参与我一试便之,我是不知道江若若在何处,但是我知道她就在我的辖区之内,普天之下只有到我这里才不是太子、魏王的地盘。江家就是一个悲剧,皇奶奶为何保她?我想关键时候自然有用处,等到那江若若过来找我的时候,你再说那可就晚了哦?” 青微神情恍惚,这几天对她来说简直太煎熬了,她从来没想过这小王爷会隐藏的这么深,不过自己已经在局里了,没有办法了。 项牧将她扶起来,又开口道:“你肯定想为何当初皇奶奶一直逼我去争,现在什么都没了,又想这些事。” 青微微微点头,疑惑的样子旁边的目瞪口呆的颖儿也一脸呆样。 项牧解释道:“以前或许皇奶奶能给我一定的筹码去赌,但是始终不是我自己的,现在是回来拿回我的筹码,这样才有资格上赌桌。自己的永远才是最可靠的。” “她在凉城东北青河边上的青河寨子里改名墨心,不过皇后娘娘说过,若非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去找她,她也不知道是皇后娘娘救了她,奴婢也不认识她!” 青微跟颖儿皆是一愣,随即项牧目光落在青微身上,青微心中一凛,知道瞒不住了。 项牧微微一怔,心中有了计较,凉城周围就是这个寨子最为嚣张,专门劫持官家银粮。 最主要的是项牧的凉城水利改造工程,引水就是在这个地方开始。 两年前就数十公里的河床挖通了大部分了,就是这江若若占了的这几公里未能将青河水引流到凉城。 “小王爷,到家了~~~”老王一声叫唤,行程到了终点。 看着楚王府出来迎接的熟悉面孔,项牧心中一暖。 老王将准备好的龙眼树枝在项牧身上拍了几下口中,吉利话不断涌出,回到祠堂内上香跪拜,跟着一起的两女也是学着项牧三跪九叩。 “上完香了,就过来吃饭吧”后面轻轻走过来的小姨面色平静。 项牧回过身,那个曾经英姿飒爽的小姨,现在脸色的疲惫与发梢的那一缕白色心中难免一颤,肯定得被骂一顿,凑过去嬉笑道:“小姨又漂亮了,嘻嘻~~~” 说完马上开溜。 慕容雪又怒又气,嗤骂道:“好好的首京不待,非得惹这么大的祸事,你让楚王军在凉城多么丢人,知道吗?姐夫跟我姐在九泉之下知道了得多失望呀。” 饭桌上就慕容雪跟项牧两人吃饭,看了一眼老王,老王会意将所有下人支开,项牧将青微和颖儿留下。 慕容雪眼里看着,心中虽然有些奇怪,口上也不说,她也不知道这个臭名昭着的外甥想干啥。 一边吃一边问道:“小姨,楚王军还有多少人马?” 慕容雪手中盛饭,以为项牧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严厉道:“你吃饭就吃饭,问这个干嘛?” “平平安安的活着嘛,人家都威胁到我家门了,那哪能平安呀,我想在你的辖区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无论你怎么闹都好,反正你就不能参与政治,军权始终会交到你手上的,不过你得慢慢学。” 慕容雪自然是知道有人拦他的马车,可也知道定是首京那边的人过来警告而已,无伤大雅。 “放心,所以我要了解一下嘛。” 慕容雪叹了口气道:“还剩下不到四万,今年蒙人袭击比较多,都是楚王军去处理的,六万人将近去了一半。皇上去年把兵部的蒋泽放了下来补充了西南的兵员,又接替楚老将军镇西将军的位置,你现在回来了。” “凉城的楚王军与西南军换防,西关第一重镇的西南军五万之众留下一万和三万多的楚王军镇守。现在凉城的兵力七万多比西关镇将近两倍,说是调回凉城保护你的安全,跟你说这些你明白吗?” 项牧停下手中的筷子,面色一冷,“我这个二皇叔明显的想吃掉我最后的家底呗。” 慕容雪美眸一顿,心中不免诧异,以前她这个倒霉外甥可不曾跟她聊这些, “现在又不打仗,那你认为他这么做有用吗?” 第7章 凉城形势 项牧嘴角微微上扬,“小姨,好像上次蒙人大举进攻西南边陲已经过去四年多了吧。这些年西南边陲风调雨顺,也就意味着人家蒙国草原的战马也养肥了,大战应该就是这一两年了。蒋泽认为蒙国没那么容易拿下西南,凉城东北方的沛城还驻扎这八万人马,蒋泽的底气就是沛城。” 慕容雪会心一笑,这几年的压抑似乎都驱散开了,继续问道:“你认为沛城的段军怎么想?还有蒋泽怎么想?” “蒋泽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换防,就证明他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将,在北边与雪国打过几场不大不小的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勇,哪里会想这么多,二皇叔教的吧” 项牧继续分析道:“也只有他敢这般换防,换做是任何一个武将都不敢这么做,皇帝眼睛难道是瞎的不成?护卫皇孙倒是给皇帝一个合理的理由,可他是一个将军,他出头让皇帝难做,皇孙再怎么说都是皇孙即便是打仗了,皇孙逃命那不简单嘛,二百里外还有人接这呢,这领土是项国的尊严,又不会像我一样会跑路,丢了就没了,这边防无事还好,要是出事了,小姨,你认为皇帝会怎么处置他?呵呵~~~” 慕容雪掩面一笑,心中更是喜悦,原来这倒霉外甥并不像表面这么倒霉跟笨。 “你这不是知道你皇爷爷疼你嘛,又何必去跟皇帝作对呢?又没好果子吃。” “小姨你笑得真好看,以后多笑一笑,以前说长大我要娶你来着,现在一想我小时候眼光真好,嘻嘻~~~~” “啪”的一声打在手背上。 “说正事。” “嘶~~~~疼~~~~~,至于段军嘛,皇帝的人,若是边防出事了可来可不来,我猜大概率不会来的,边防被攻破,一个不成器皇孙的生死跟项国西南部领土的丢失,我猜他会固防沛城!”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项牧放下手中碗筷,“我一个恶贯满盈的皇家子弟能怎么办?该吃吃、该喝喝,反正楚王军三万多的兵权在我手中也够用了,对了颖儿、青儿待会我们去一下勾栏乐楼看看戏,听听曲,我这纨绔的皇孙的形象总不能丢了,对了,小姨待会你用我的马车回凉城军营吧,我马车坏了,帮忙找专业的人修一下,嘻嘻~~~” “专业的人?” “对~~~” 慕容雪脸瞬间黑了下来,阴晴不定。 “哼,既不想管!你问这些作甚?这是你的家,楚王跟你母亲的故乡,你就这般不待见?既这么不待见,又何必回来?” 见她生气了,心中一颤,这小姨是变成熟了,可这性子还是那样急躁。 “小姨莫要生气,待着蒙国打来再说,你且回去处理你的军务,此事急不得,何况前两天探子刚报了默哈部现在才开始集结兵马,还不急。” 三女听到项牧这话脸上均是一脸不可思议,慕容雪心中最为震惊。 楚王军在她手上,手下将士对她服服帖帖,这等军情项牧又怎会知道。 慕容雪强压着脸上的表情,问道:“你~~~~” ........ 凉城城西! 西南军大营凉城太守许岩、镇西将军蒋泽、副将奎朗几人均是沉默,目光看着凉城大商贾万富。 这几年贾万富从一个不大不小商人变成一个西南巨富,离不开坐上这三人。 朝廷给西南军跟楚王军一年才百万两军费,这贾万富一年便可给这坐上几人近上百万两,西南边境的生意几乎让他挣完了。 可就在前几天楚王军牧营,副将项兴说小王爷不日到凉城了,要把楚王府家业收回来,叫他好自为之。 战战兢兢的贾万富目光怯怯地看着几人,蒋泽一介武夫自然是没想法,副将奎朗举了举杯子,笑道。 “贾老板,何须慌张,那项牧虽是皇孙却也不难对付,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奢靡富贵日子过惯了,想一出是一出,你贾老板家财万贯,即便豪养楚王府也无碍,许太守您说是不是?” “奎副将,所言不错!” 蒋泽暗自点了点头. 贾万富心中暗骂,项牧不是慕容雪那丫头,你们敢惹,自己是就是贱商,可不敢惹他。 这是正宗的皇长孙,皇帝血亲,若是弄不好,他要杀我,你们拦得住倒好,拦不住我也没好果子吃,钱倒是你们拿了,命倒是用我的来顶。 心中虽有怨恨可脸上却是谄媚。 “许太守、奎副将说的极是,可毕竟皇孙乃天家之人,当时拿那些产业,也是为了凉城军防。各位官家主事之人也是支持的,而且也知道各位官家念着贾某的好。贾某人可没少做好事,这每日都发放粮食、修建庇护所、捐赠军需等等,何况我这还有当时的字据,那慕容将军也是签字画押了,可虽是如此~~~~~” 这蒋泽点了点头心中也觉得确实不错,许岩喝了口茶,细长的双眼微眯。 “贾老板,想必你心中只有打算,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贾万富心中大喜,咧嘴一露那颗硕大的金牙露了出来,座上的蒋泽嘴角微动,但还是忍住了。 “小人想去拜一下楚王府,可这皇家门槛,我一介商贾不敢高攀,所以还得麻烦座上大人们帮小人引荐引荐,小人定是感激万分。” 这许岩与奎朗怎么不知道贾万富心里想的什么。 这个皇孙出了名的恶贯满盈不讲道理,若他自己去找那皇孙,保不齐被一刀砍了也没无处告状。 奎朗一看蒋泽刚想开口,连忙道:“此乃政务商贾之事,西南军自然不好出面,免得让人落了口舌,此事许太守您看?” 奎朗讲完还看一下蒋泽,示意这件事让许太守处理。 而贾万富期望而诚恳的目光从奎朗又转到许岩身上,旁边的蒋泽也开口道:“此事便由许太守安排,贾老板莫要慌张。” 许岩知道奎朗的意思,他肯定也不愿意招惹那混不吝,只是他为凉城太守,这种事确实由他出面比较好。 “呵呵呵,既然蒋将军开口了,此事定然要办妥的,免得到时候贾老板说我等不仗义。” 勾栏乐楼! 凉城以军为主,这勾栏乐楼算是城内为数不多的娱乐场所。 而作为东道主的项牧自然是要带青微、李铁等人过来观摩观摩。 本来拘谨的青微在颖儿的感染下也跑在几人前面,陈铁、陆大夫见世子不说话,他们也懒得管, 不过项牧见陈铁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陈统卫有话便说,不必憋着。” 第8章 布局美人计 陈铁长呼一口气,笑道:“世子,为何不带亲兵?如此这般打扮,若是~~~~” 项牧笑道:“皇奶奶既然让陆大夫与陈统卫跟着我,相信两位定有过人之处。何况这是凉城境内,谁会如此大胆在凉城内动手,这般岂不是当西南军是摆设不成,老王你说是吧?” 那猥琐的面孔露出猥琐的笑容,随即凑到项牧耳边说了几句后也猥琐地笑了。 看着前面还在玩小风车的颖儿,叫道:“颖儿,别玩了,咱们去买糖葫芦了,勾栏楼的戏准备开场了。” 可这句话却让本来玩的正开心的青微脸色沉重了起来。 项牧乐呵呵道:“小青呀,今日本世子带你看一场好戏,哦,还有吃一吃咱们凉城的冰糖葫芦,哈哈哈~~~” 青微嘴角不情愿张了张,勾栏楼内,两个丫头围在那一把冰糖葫芦前。 陈铁跟陆大夫站在后面,颖儿时不时的问陈铁跟陆大夫这两个中年大叔吃不吃,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颖儿这个丫头便吃了好几串冰糖葫芦。 项牧看见颖儿这丫头本来婴儿肥的小脸又塞了几颗冰糖葫芦,加上嘴边残留的许多糖污,看着确实好笑。 而青微这丫头这是一边想事一边吃,表情凝重,还得顾着脸上的假皮,坐在项牧旁边端庄地吃着糖葫芦,手上动作都不协调了,两个反差极大的吃货让项牧哭笑不得。 今日可是这江南名伶柳媚儿第一次在这里起舞,周边听曲看戏的异常的多,可这目光落在青微身上是个男人都得撇一下。 蒙着面的青微脸红如桃,项牧逗笑道:“青儿,少穿一件衣服而已,你自然一些,免得让人看出了破绽,来吃个葡萄。” 众人看着这般美人吃那少年手中的葡萄,这般挑逗的画面着实让男人心潮澎湃,那美人倒是不给项牧面子,愤怒道:“那里是少穿一件,这轻纱这么薄,早知道我不来了,那么多眼睛盯着我~~~~” 而楼上那白皙俊俏公子看见这般心中想法也印证了之前的想法,旁边的小书童按住剑柄。 不爽道:“公子,这楚王世子看了真如首京传言一般可恶好色,要不要现在动手杀了他?” 那漂亮俊俏的公子摆手示意。 “不可,来这的目的本来便不是杀他,传言不一定是全是真的,此人身份未得到证实不可鲁莽行事。今日若这楼下之人真是楚王世子,先找机会先杀许志良,此人身后有两个高手,即便我能胜此二人也是一番苦战,若节外生枝在凉城内难以脱身。” ....... “许大少爷,到!” 浩浩荡荡数十人进来将场子围住。 项牧向陈铁跟陆老头问道:“许志良身边这两人你们谁来解决?” “啊?世...公子放心此二人交给我便是” 陈铁跟陆老头一脸懵,都顿了一下!不过看样子主子这是要做事了! “额..........公子放心,这数十家丁交给我.” “好好~~~~你们果然有些本领,待会看你们了。” 陈铁倒是自信的很,“公子放心,在下十岁便开始练的是外家横练的硬功,他们虽有高手,不过也是插标卖首罢了,费些功夫而已。” “那陆老头呢?” 陆老头嘿嘿笑道:“老夫这毒器、轻巧之术不值一提,可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公子放心便是。” 城西军营! 许岩跟蒋泽几人候在军营外数百西南军将士整齐地排列在营门两侧。、 奎朗心中不解与许岩聊了起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这皇长孙刚到凉城就来看军务,让这几人真的不理解。 按理说应该先在楚王府安顿,明日再来军营的嘛,这何况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没上过战场没打过仗什么都不懂,有什么好看的。 奎朗看着有些急促的许岩,安抚道:“许太守,莫要着急,等咱们这位皇长孙西南军总监军走了,您这宝贝公子的二十大寿还来得及的,哈哈哈~~~” 许岩脸上不悦,“奎副将莫要打趣,犬子不成器,品行不修,平时嚣张跋扈惯了,若不是在蒋将军底下给我这不争气的逆子管束一番,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早就被他折腾散架咯,再过几年若皇长孙真成了镇西将军也该带着这逆子解甲归田了,奎副将跟着蒋将军日后在魏王面前定要听兄弟多美言几句!” 蒋泽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铁青,他儿子的德行还真没他说得这么好,可场面话他还是得说的。 “许太守多虑了,许公子在辎粮营尽职尽责,平时军务也处理的不错,如今凉城军需富足,这年轻人贪玩些也是正常的,但凉城防务是国之重事,陛下与魏王对此格外看重,皇长孙虽外皇家之人,可这国防之务蒋某人还是得为国门着想。” 奎朗心中好笑,这许岩的话讲了几年了,连这不善言辞的蒋泽都懂套场面话了。 知道这许岩是怕手中无兵权,要是这皇长孙取了凉城,即便项牧不办他,这慕容雪也要办他。 许岩现在无非想试一试他们的口风,毕竟他在魏王这里可是没有筹码的。 奎朗继续补充道:“我等军旅戍边之人只为陛下尽忠职守,守护好国门,保护好皇长孙,此为首要的,许太守莫要思虑过多。” 几人客套话一套接着一套,可心中都各怀鬼胎。 勾栏楼内! 小二:“这位公子,许公子许营长到了,公子您这边挪挪位置吧。正中间的贵宾位置是许公子的位置,您看?” “小二,这位置是许营长买了?”项牧不解道。 “这倒不是,许营长发话了只是今日本楼就是为了接待柳姑娘的,公子您在楼内的所有吃喝以及看戏听曲许公子都包了,还有公子,许营长你可不敢惹,他可是许太守的儿子,还是军营了,要出大事的!所以公子您看这~~~~~”小二脸色难看。 项牧大怒,呵斥道:“本公子今天就在这里坐着咯,这姓许的花了多少钱,本公子照样的价格给你们勾栏楼,本公子也包了。” 许志良刚踏入这门内,便听到这样的话。 今天他父亲吃完急匆匆的去了军营接皇长孙,他才有机会溜出来。 原本兴高采烈地过来捧场柳媚儿的他,心中怒火瞬间起来了。 这凉城竟然还有人敢跟他作对,快步走来,刚欲开口可看见这项牧身边这娇滴滴的美人,心中怒火被欲火代替了一半。 立刻笑道:“这位兄台,今日乃在下生辰,本欲做东在这勾栏楼内宴请凉城内风雅之仕,一睹柳大家的芳姿,想必兄台亦是如此。” 第9章 好戏开场 青微看着许志良目光中的火热与欲望,心中恶寒,素手掩面假装害羞,这丫头俏脸转过来有口无声地说快点。 “想必这就是许公子了,在下姓项,这位乃是未过门妾室王氏,以前也是这出名的伶人,今日我来是求娶这柳姑娘的。”项牧帮颖儿改姓变成了王氏。 许志良拳头紧握,他虽然嚣张跋扈,可做事也并非全无头脑。 他知道首京来了个皇长孙也姓项,虽然眼前这位肯定不是,但是保不齐是皇长孙的亲信之类的,叫过旁边的下人吩咐几句后,继续对着项牧说道。 “在下今日也是此意,要求娶柳姑娘。” 项牧假装生气怒吼道:“那你便滚出去,这里是我先占了,钱!本公子也一并给你,此楼本公子包了。”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这许志良可是许太守的独子,整个凉城横着走,加上在西南军中还有军职在身,各都在议论这年轻小伙子命不久矣。 整个楼中的人皆是后退几步,看戏看得太近可能会飞来横祸。 许志良心中怒火升到极致,手中拳头嘎嘎作响,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将眼前的项牧亲手撕碎。 可他父亲这些日子叫他收敛点,免得出事,现在的他在等消息,心中计较着。 西南边陲姓项的他没有惹不起的,除了那皇长孙,要是他真的与皇太孙无关,今晚他一定亲自将他打死,然后把他什么那两个美人夺过来,特别是那个柳媚儿,那股魅惑对他是致命的。 项牧见他面目狰狞,再来一句,“还不拿着钱,快滚!碍眼~~~” 许志良身边的小跟班,走到跟前目光凶狠看着项牧怒道:“混账,你知道许公子是~~~~谁~~~啊~~~~” 话没说完,一个大耳巴子,让这小跟班原地转了几圈后跪在原地,看着很是滑稽。 这小跟班还未回过神,眼前一个鞋印便到了眼前,随即不省人事了。 项牧刚才那一脚用了点内劲,四周的许府家丁见状刚想上来,就被许志良一个手势压了回去。 许志良阴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看不见的笑容,自个在项牧右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现在给足许志良理由杀他,见他不走了,又讥讽道:“不知廉耻的人养的不知廉耻的狗,弄脏了本公子的手,本公子用钱都能砸死你家主人,他以为他比本公子钱多吗?在来这种地方的,从来都是钱说话?蠢货!” 许志良咬住后牙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前面倒地不起的家丁,楼内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许志良竟然让人欺负成这样简直不敢相信,一时间多种猜测出来,议论声满满,有些觉得解气,有些觉得项牧惨了,还有些觉得可怜。 楼上! 小书童咽了咽口水问道:“小姐....公子,这有钱人都这么残忍吗?下人的命就不是命吗?这个楚王世子真不是东西,心狠手辣,草菅人命!” “那人没死,那一脚留了力道了,只是一时半会醒不来而已,总觉得有点奇怪。”那俊俏公子眼神凶了凶书童。 “您觉得哪里奇怪?” 俊俏公子若有所思,“讲不出来,两个纨绔子弟的作风都差不多,都是嚣张跋扈好色之人,这许志良让着他应该是有所顾忌,现在还不走应该是不确定他是不是楚王世子,在等消息。要是一查肯定查得到,但是这楚王世子现在又不把身份亮出来,这是何意?这戏看得不明不白的。” “小...公子,管它呢,咱们做咱们的事儿。” “再看看吧~~~” 老鸨出来赔笑劝解,“各位公子官人莫要冲动伤了和气,接下来由柳媚儿姑娘为大家献上一舞《佳人倩影》。” 看着台上那身姿婀娜妖娆妩媚的柳媚儿,台下观众皆是两眼放光。 许志良心中美美地想着,刚才出去的王氏与这柳媚儿身材与面容真的无可挑剔除了面容。 这其它地方几乎一模一样,一想到今晚过后都是他床上之人,心中怒火压了下去反而下身的邪火上来了,看着项牧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 楼上的俊俏公子看着戏台,问道:“小彤,这台上的柳媚儿的舞与跟其它地方有些不同,有些动作略微僵硬,有点故作妖娆的意味” 小书童漫不经心道:“公子,我们也没到过多少次青楼乐坊,您就别疑神疑鬼了,兴许是这柳媚儿受伤了或者这只舞还没练好呢。” “不可能,若是受伤了,她为何还要跳舞?可改其它的,若是没练好的舞,这成名的伶人绝不会拿出来展示,不对劲。” “哎呀,公子你就别多虑了,赶紧想一下如何杀掉下面这两个败类吧。一个柳媚儿而已,这楚王世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风流好色,经常流连风月场所,身边有几个风尘女子很正常的啦。首京的影儿姑娘、还有刚才那个不知道哪里的王氏,还有这个什么江南的柳媚儿,说不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呢。” “小彤,你刚才说柳媚儿是江南的?”俊俏公子问道。 “是呀,怎么了?” 俊俏公子连忙道:“你马上出去打听一下柳媚儿来凉城的消息最早是什么时候,跟楚王世子被赶到凉城的消息对比一下,还有看一下勾栏楼四周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是!” 就在这时老王回来了,耳边,“小王爷,城外的事处理好了,城内的也处理好了,城东准备换防交接了,还有楼上人应该是出现了.......” 项牧眉头微皱,“还有什么?” “楼上的雅厢有一人从窗外出去了,您看?” “好!既然来了,咱们就请人家看场戏,送一壶好茶,带几串冰糖葫芦上去,台上的戏差不多了。” “好的!” ....... “好.....好.....好.......好戏开场。” 项牧大喊,“媚儿姑娘,我这追了你这么久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个答复。” 柳媚儿掩面一笑,眼睛微转:“哎呀!奴家知道项公子对奴家一片真心,可奴家心中早有仰慕之人,还望项公子莫要在奴家身上白费心思了。” 一旁的许志良听了后,心中自然大爽,旁边的项牧一脸不解的样子,“在下可未曾听过柳姑娘有心仪之人,这么多时日的相处,柳姑娘莫不是戏耍在下?” 项牧说着说着变得越发愤怒。 第10章 楼上看戏,楼下唱戏 柳媚儿假装惊恐,怯怯道:“小女子虽是这风尘中人,可也仰慕那文采斐然之人,诗词歌赋小女子更是喜欢的紧。亦或是那惩恶扬善、为民除害、威风凛凛的将军、小女子也是极仰慕的。” 听到后半句,许志良顿时心中澎湃。 诗词歌赋他不懂,这将军不就是说的自己嘛,顿时挺了挺腰,眼睛瞥了瞥项牧,先忍一忍,等消息到了就要这小子爬不起来。 凉城死牢可是许久未进去过人了。 看戏之人,总有不老实的,身后便有人起哄。 “项公子,看来柳姑娘不是那么容易答应的,柳姑娘喜欢的是那才高八斗的才人,或者是那威武的将人,项公子你占哪一样了?哈哈哈哈~~~~” 项牧起身将哄闹声音压了下去,“诸位,在下自然也有才华,可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这自然不好评判,还得看柳姑娘的如何评判?给个条件方可,不过在下想知道这柳姑娘仰慕之人是谁?想必在座各位也想知道,还去柳姑娘告知我等。” 众人:“对呀~~~对呀~~~~请柳姑娘说出来,我等也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帮姑娘参考参考。” 柳媚儿一脸羞涩,缓缓道:“既然诸位公子如何好奇,媚儿也不藏着,乃是首京文阁学士、江州府案案丞云熠,小女子知道高攀不起诸位公子不要笑话才好。” 凉城一个年轻的公子开始解说云熠的情况。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云熠年当朝状元,年纪轻轻便入了文阁学士,可谓才华满腹,佳人爱才子也是一段佳话,姑娘将此事藏于心中许久,今日将此事说出也是用了极大的勇气” 楼上! “公子,我出去打听一番,那信中果然没骗我们,太守府衙今晚守卫少了将近一半,大牢守备又被许志良调走了许多,那边现在要不要行动?” “城门情况如何?” “除了西门,其余城门还未宵禁,对了,今日西南军与楚王军换防,牧营一直在边上,并未在城内楚王府周围巡防。” 俊俏公子绣眉微皱,“奇怪却又不奇怪,牧营在这里既合理又不合理。” 小彤解释道:“公子,这有什么奇怪的,楚王世子在城东恰好今日又是两军换防,这军人热血,送别一下军营兄弟也是常理。” “就是因为太正常了,但是事情都挤一起了才怪!” “公子,大牢那边?” “通知他们先回去,今日之事太正常了,却又不正常,以后再找机会救人了,若是今日出事了把更多的人搭进来就得不偿失了,先看看下面这场戏怎么唱?” 城西! 许岩、蒋泽、奎朗等人终于等到项牧的车驾了,蒋泽看着奎朗与许志良双膝下跪的样子,自己单膝跪着心中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镇西将军的荣耀让他除天子外任何人都不必跪拜。 “哟~~~各位大人,如此大礼,我这可受不起呀。” 慕容雪心中大爽,这倒霉外甥说今晚让这几人跪在她面前,还真的是出了一口大气。 今天晚上本来她就不爽,城东城防是整个凉城最轻松的,也是连接西南内部的要道。 可原城东守备参将江尘任职不力,城外东各处经常出现多处马匪扰民,加之江尘前些原在江州府任守备都统与江州知府一些不清不楚的陈年旧账,现如今被羁押在大牢之内。 最近又有城东多处乡民过来揭发告状,如不出所料一定会被治一个通敌之罪。 而办这个案子的正是蒋泽的儿子,凉城主管城内治安的府衙司卫蒋天生,而慕容雪却一直咬住,始终不肯放城东兵权。 直到前几天城东民众将楚王府围住,要求慕容雪清理军中败类,将楚王军换成西南军。 民众围了三天三夜,迫于压力,慕容雪方才决定交出城东兵权。 几人一看起身,蒋泽脸上的不屑毫不遮掩,“慕容将军,你来城西作甚,此处可不是你的防区了!” 慕容雪心中知道自己若不是这项牧名义上的小姨,这几人态度更加恶劣。 若不是楚王早逝,她这些年在这西南边陲如此这般拼命杀敌,这郡主的名号她还能得的。 她心中虽然不看重,可这一届女流,这些年在这苦寒之处与这些个小人勾心斗角,受尽委屈,她心中也会有怨言。 姐姐与楚王的托付让她始终在这里保着楚王的最后一点家业,让项牧至少还有一些底气,或许这些年的艰辛与苦累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世子叫本将军帮忙找人修马车,这么晚了外面的木匠都已收工,世子说军中军马机械众多,肯定有修马车的手匠,各位大人怎么说?” 许岩一听,笑道:“世子既然吩咐了,自然是有的,蒋将军安排便是,本官家中还有些事就不多陪了,劳烦蒋将军了。” “军中自然有,慕容将军稍等片刻!许大人有事那便回去!我等明日再去拜访世子!慕容将军到营内休息片刻,马车修好便通知慕容将军!” 蒋泽自然不好拒绝,毕竟人家才刚到凉城,不好驳了世子的面子。 众人向慕容雪作揖,各自回营中,慕容雪也懒得了去看了,在客帐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勾栏楼内! 老王在项牧耳边说了几句后。 项牧起身道:“柳姑娘,你既知我一片真心,那云熠虽是文阁学士也不见得这文采能胜过我,何况听说那云熠早年间深陷江州府案内,靠着做那忘恩负义之事谋的前程,这楼上楼下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是不是?” 楼上! 小彤看见小姐眸中的寒冷,自觉不妙,赶紧道:“小姐,这楚王世子满嘴胡言乱语,不要乱了方寸,我们先走吧。” “这个楚王世子有问题,他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了。” “小姐,那怎么办?赶紧走吧!” “无碍,既然知道我们在这里却还不动手,证明现在走与不走意义已经不大了,而且信上说请我来看戏的,还没看完,看他耍什么把戏?” 楼内瞬间安静了起来! 非议朝廷官员还是文阁学士是大罪,众人都觉得这年轻人要凉了。 而旁边的许志良更是开心的不得了,他现在越嚣张他便越开心,刚才殴打他家丁是重伤、现在污蔑朝廷官员这那一条重判都能要他的命了。 刚才柳媚儿说的这为民除害、惩恶扬善的武将不就是自己嘛,心中美滋滋的。 柳媚儿怒道:“项公子,云学士是为民除害,苦心忍辱十数年,最后才得举报这江州知府的罪状,怎么到您口中变得如此不堪,您莫要诬陷云学士。” 第11章 负心汉之诗 项牧呵呵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嘲笑之意。 “本公子岂会诬陷他,之前在首京一次偶然在风月楼认识一女子,此女子虽面纱遮脸,可脸上几处刀疤却隐隐浮现,想来是容貌极丑,不敢露出真容。本公子虽在风月场所交往不少,可与本公子交心之人却是少之又少,本公子心地善良,温恭勤德,自然不会以貌交人。” “她与我述说了她的身世,说全家被杀害,如今被追杀五年之久,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她与我说当初错看情郎才导致如今的家破人亡的境地。这般悲惨的遭遇,在下不禁怆然泪下,那女子更是泣不成声,许是心力交瘁,又哭的如此激烈,下半夜边睡了去。在下只得守在床边看着那女子。可守着守着在下双眼也不争气的闭上了,许是认为在下晚上看到她的容貌,觉得羞愧难当吧,翌日醒来早已不见了。” 众人听到现在有些人已经被带偏了,有些人关注点变了,场上发起提问。 问项牧到底有没有看到那女子长什么样的?风月楼里面的其他姑娘长得如何的都有? ......... “项公子,您说这些想表述什么?”柳媚儿赶紧拉回正题。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起哄。 唯独这楼上的人眼中的寒冷将项牧整个人都包住了。 项牧喝了口茶继续道:“本来在下想送些银两给这位姑娘,醒来之时,只留下一封信。” 众人像是听故事上瘾了,都在好奇这信封的内容。 项牧则是回头对着楼上笑了一笑。 楼上厢房内的俊俏公子看着这笑容,面色寒冷,青葱般的手指嘎嘎作响,这时房内换茶水的小二又进来了。 小二:“两位公子,您二位可真浪费,这茶可是今晚包了这勾栏楼的公子特地嘱咐用上五年江州珍藏生普洱泡的,你这桌上这两杯可浪费咯。” 五年?呵呵~~~~云熠~~~ “小二,今晚这戏没看明白,我们没有心思喝茶。”俊俏公子面不改色道。 “两位客官说笑了,看戏与喝茶没有冲突的,这包下今晚勾栏楼的公子叫我问句话,这第三杯茶要不要给两位公子斟满呢?” 俊俏公子看了一眼前两杯未斟满的茶,心中一震,茶满欺人,赶客,事不过三~~~呵呵~~~ 稍息片刻,道:“主人家请我来看戏,戏没看完,这么着急就把客人赶走,哪里是待客之道,你便不用斟满就是。” 小彤虽听不懂可也知道这小二不正常,刚欲出手便被拦住了。 “好的,两位请慢用。” 俊俏公子继续道:“小二,你与那公子说一声我还想喝这第四杯茶,倒满的~~~” “既然两位想喝第四杯茶,那可得等戏结束了,小的再上来了就是,两位慢用。” 盏茶功夫,楼下老王在项牧耳边说了几句后,项牧继续往楼上笑了笑,可这楼上不再有两个人。 项牧继续在留下编故事唱戏。 “各位,那信的内容是这位姑娘写了一首诗,叫在下转交给一人,这人便是文阁的云熠云学士。这姑娘走的匆匆,看着在下衣着富贵,以为在下会认识那文阁的云熠。或者也当是最后的希望赌一把,可在下确实不认识云熠,也无从转告,便也将此事藏于心底。今日将此事说出也算是帮那姑娘一把,同时也让柳姑娘对云熠有更多的了解,那诗的内容如下。” 《白头吟》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徙徙。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台上的台下以及楼上之人,皆在呢喃那一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而跟着项牧这几人各个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废物小王爷,因为今日的计划他们是知道的。 特别是颖儿,整个人都呆了,这相处了十几年的牧哥哥可从来没有展现过这种才华。 台上的柳媚儿本来那一丝不自然变得奇怪了,眼神中的诧异完全掩饰不住。 项牧想了想就这个最应景了,而且这个世界没人有此作品,也没有卓文君。 “那风月楼的女子定是大户官家之女,有如此才华,此等诗才华不输云学士呀。”台下众人皆在感叹,倒真是一个可怜之人。 此时的许志良,自然不理那许多只知道,又多了一条罪名治项牧的罪,勾结逆党,写诗污蔑当朝大臣。 柳媚儿继续道:“项公子,此事说明不了什么,一切都是您说的,全天下之人都知道那江州知府乃是乱臣逆党,本就是要伏法之人,如今这般行事,莫不是欺骗与你。” “柳姑娘莫要避开话题,今日本公子是来求讨你回家做个妾室的,你便开个条件,不然本公子这手上的卖身契可不答应。” 众人一看项牧手上的拿着柳媚儿的卖身契,顿时哄做一团。 项牧说罢立刻将上台将柳媚儿拦腰抱起,任凭柳媚儿怎么挣扎也不管用。 “在座各位,小女子虽一介女流可也知道,礼义廉耻,此人对我如此无礼,方才还污蔑朝廷官员,强抢民女,无视礼法,罪不可赦,若有人能为民除害,小女子愿终身侍奉。” 众人虽然气愤可,这项牧手中有那柳媚儿的卖身契都是敢怒不敢言,目光都投向了许志良。 这时的许志良急了,平时可是他强抢民女,今天可是正儿八经的为民除恶一次了。 看着这满楼的目光,都希望他出手,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正义感爆棚。可消息还没到,眼睛死死盯着门外。 项牧则是抱着柳媚儿来到他眼前炫耀,看着项牧在柳媚儿身上上下其手,得意洋洋地炫耀。 许志良心中的怒火达到了极点,拳头在手中嘎嘎作响,脸上青筋爆出。 项牧假装在柳媚儿耳边亲啃,低声道:“好玩吗?” 青微捏着项牧腰间的嫩肉,她第一次这么疯狂,也第一次这样大胆,平时她可不敢这样玩。 羞怒地小声道:“你不要摸我腿了,再摸我就不干了,你多亲一亲脸,不能亲嘴巴。” “不摸腿,我摸哪里,我才不亲你脸呢,亲完一嘴巴的胭脂水粉。” “摸屁股,我塞了布料,这样更看着更加过分。”好家伙,这丫头早就防着自己了。 未等青微反应过来,屁股便传来一股酥疼,赶紧用手挣扎,外面看着像极了强抢民女的戏码。 项牧耳边传来:“哎呀~~~~你不能捏呀,不要~~~嗯~~~嗯~~~” 这两声叫唤可情不自禁的呻吟可把楼内的雄性动物心底的邪火挑逗了起来。 “这样才像嘛,今晚回去帮我暖床。” 青微人皮面具下的桃脸涨红。 “我不要,除非你也送一首诗给我。” 第12章 全城戒备 刚说完青微就后悔了,应该是后怕,这一时语快,刚才入了戏突然间未能出戏,突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刚想说话,项牧便开口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勾栏楼台倚阑干。” 诗句一出这楼内众人都是暗自惊讶,这人确实有些才华,可这诗的内容有些敏感,有点调戏皇帝的意味。 “丫头,这首诗怎么样?” 青微缓过神,没想到这小王爷竟然会叫她丫头,平时他只会这样叫暖儿,不禁心中一喜,小声道:“谢谢。” 项牧听出了口气中的拘谨,“丫头不必这么拘谨,以前你是我皇奶奶的人,是无根之人,没有依靠之人,现在你是楚王府的人了,楚王府便是你的根,便是你的依靠。以前宫里你受委屈了,皇奶奶或许不能给你做主,现在若是有人欺负你便告诉我,楚王府的人只有我能欺负,明白吗?” 顿时那双美丽的双眼多了些许光芒,或许这是青微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那晚上与皇奶奶也跟项牧说了这丫头的身世,可这感人的戏码外面看成强抢民女的戏让这楼内之人,特别是那许志良后牙咬碎了。 男人天生就对柔弱女子有保护的欲望,许志良体内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这场戏码算是足了。 看见那探消息的小跟班回来了,府衙的官差也进来了,许志良确定了眼前之人不是皇长孙。 “丫头别哭了,来活了!” 霎时间! 一个力道十足的拳头轰出,项牧倒飞数米,口中鲜血直喷。 混在许志良下人中的卧底大喝一声。 “呀呀呀~~~~贼人,我乃凉城许太守府内,许志良营官下的兵士,今日奉许营官之命,取你这对狗男女的狗命!” 说吧,一刀抹了柳媚儿脖子,便冲上去骑在项牧身上连捅几刀,鲜血澎涌而出。 许志良愤怒至极,抱着柳媚儿,痛苦不已,大喊:“你个混账东西,老子要杀的是这姓项的!” “你该死,你真的该死!” 许志良一脚踹开老王喊道:“蒋天生,动手将这几人抓了,此人所犯之罪,众人有目共睹,死有余辜,杀了他!” 蒋天生也无奈,“来人,将这几人抓起来,关押大牢,反抗者格杀勿论!” “皇长孙世子遇刺,救驾,救驾,救驾~~~~” 许志良心中可惜,今晚本以为有两个美人陪她,可现在只有一个了,恶毒的眼神看着项牧,手中钢刀刚要落地,陈铁一脚将许志良踹飞。 大喊:“皇长孙遇刺,救驾!” 可已经得到消息的是皇长孙去了军营,许志良与蒋天生哪里会信。 门被封住了,场上这些公子哥蜷缩一角看着一场两人对几十人的厮杀。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牧营便破门而入,上千士兵涌入,瞬间将许志良与蒋天生控制住。 为首的项兴看到项牧的时候大喊:“救小王爷要紧、全部散开,城东军医,快快快!” 这句话,让许府家丁与凉城大牢守卫吓得跪倒在地, 而许志良与蒋天生,两人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两人如同一摊软泥,两腿抖得都跪不住了,直接趴在地上。 为将之人,中气十足,带有真气的一声大喊:“封锁勾栏楼、封锁凉城城门!小王爷遇刺,若小王爷出事,在场所有人脑袋落地!”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笼罩在惊恐之中。 牧营一千人马封锁勾栏楼,两千人马护送项牧几人到城东。 一刻钟后! 城东三千西南军与两千楚王军牧营全部卸防,在城东城墙下列阵,城外换防出去的三千楚王军回来。 两千人马列阵城墙外,一千虎骑城外巡视,由项兴接防城东守备,快马传书调用最后两千虎骑从西关镇赶来。 两刻钟后! 全城戒备,蒋泽将城南、城北两处近一半兵力共计一万人马在城内巡防。 凉城城内衙府内,除了刚刚与世子被刺前半刻钟发生的江尘被救的大牢看守衙役,其余所有人马共计三千余人,在楚王府周边巡防。 此刻! 蒋泽、许岩两人心中唯一的想法必须封锁消息,城门不能开,可从传出来的消息来看,仍然不知皇长孙是死是活,伤势如何? 事情仅发生三刻钟的时间,消息全部被封锁,现在城内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慕容雪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跪着等消息的三人,一边哭一边撕心裂肺大喊道:“你们生的那两个狗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皇长孙都敢杀。” 戍边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哭过,但是这次她哭了,没保护好她姐姐跟楚王的儿子。 她并没有比项牧大多少,也就六个年头,这些年的坚持都是为了他,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泪水哗啦啦地流。 头上的那几缕白发散开,让她本来憔悴的脸更加憔悴与可怜,像个疯婆子呆呆坐在地上。 慕容雪其实很漂亮,但是肤色偏红一些,虽然看得出是女子的皮肤,可终究比一般女子粗些。 这就是她一个柔弱女子这些年戍边受的风沙之苦吧。 城外军营内。 起死回生的柳媚儿已经变回原来的青微了,青微当着项兴与虎影等人的面把脸上的皮撕掉的时候,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 虎骑领队:“骑兵小王爷,虎骑已经将人拦住!听候主子差遣!” 项兴:“小王爷,慕容将军还在城内,要不要?” “我小姨在就在呗,她平时不是受那几人的气多了,今天让她好好发泄一下。” 项兴脸色为难道:“小王爷,这.....那三人现在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刚才提刀了,再这样下去.......恐怕........” 项牧心中好笑,“好吧,你去领她过来你们先出去,待会我小姨进来了,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进来。” 不一会儿。 四人看见项兴出来赶紧围上去,一个比一个急打听世子伤势如何,看着项兴悲观的表情,几人心情跌到了谷底。 项兴看着平时严肃的慕容将军,现在像个疯婆子,实在憋不住,回头掩身假装打了个喷嚏后赶紧在眼睛抹了辣椒水。 “大夫说还是有生命危险,小王爷刚才吩咐,小姨,哦,慕容雪将军进来了,交代一些事,怕再也见不到慕容将军了。” 慕容雪一听,赶紧冲了进去,留下几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项兴赶紧跟了进去。 不一会儿.........军帐内响起惨叫声。 第13章 挨揍 “项牧,你个混蛋......连我都敢骗......” “啊......不要......疼......手断了......你这样像个泼妇,嫁不出去的......哎呀......嘶嘶嘶嘶......” 军帐外众人,包括附近的虎骑将士听得心惊胆颤的,桌椅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虎骑将士想冲进来,可都被拦住了。 “唉~~~小王爷~~~”老王一声长长的叹气声。 青微、陈铁、陆大夫都是震惊至极,青微忍不住问道:“颖儿,你牧哥哥以前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呀?” 呆萌的颖儿一脸平淡,手中的冰糖葫芦还有两串,一边吃一边道:“以前经常这样,这不过这次比较严重......” 经过刚才勾栏楼的事情,再加上现在项牧的形象,不禁脱口道:“这什么王......爷......竟然这么怂......” 刚想说出去的话被项兴跟虎影两个人的眼神给杀掉了。 账内! “小姨,我喜欢你,以后你不要打仗了好不好,我帮你打,以后你在家相夫教子,好不好?”项牧死猪不怕开水烫。 “项牧,你给老娘放开,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那你好好说话,这瞒着你,不是想让戏更加真实嘛。你答应我不动手而且好好说话,我就放开。” 慕容雪知道他开始耍赖皮了,打得也差不多了,“你放手吧!现在把人抓了,说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吧?” “小姨屁股好翘~~~嘻嘻” “嘭,嘶~~~嘶~~~说好不动手。” 嘴巴贱的项牧刚一放手,脑袋又多了一个包。 面对慕容雪的眼神,摸了摸脑袋后,又看了看狼藉不堪的账内,贱贱地笑道:“你看我早有准备,嘻嘻~~~” 说罢。 从袖口拿出一把梳子和一条丝巾。 慕容雪也不多说什么,听了项牧一刻钟的计划后,心中明白这个倒霉外甥长大了,他要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他肯定没有把全部计划告诉她,但是她已经知足了。 毕竟以前为了眼前这个混小子坚持了这么多年,现在仍然愿意开开心心地给她梳头,帮她将脸上的污垢擦去,没忘了自己,这不就够了吗? “好了,小姨,若是以后你嫁人了,一定是郡主的身份嫁出去了,到时候我带着百万雄师给你送嫁。” 慕容雪心中五味杂陈,这里是她待了十几年的地方,又怎会舍得,她不是笼中的鸟儿。 项牧这句话对她来说,或许只是名义上的荣耀,可却也是一种情感上的摧残,可这是事实。 一旦项牧掌管西南兵权,这一切就会来得很快,突然平静道:“你不是喜欢小姨嘛,怎么希望小姨嫁人了?” 项牧手上梳子一顿,气氛变得安静,安静的有些让人害怕,他想过用无数种方式去跟慕容雪说这样的话。 “小姨,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要多想,西南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慕容雪:“我知道,但是你也知道,这不是我们谁说了算,不是吗?” 假装轻松笑道:“呵呵,小姨放心,到时候我去求皇奶奶,实在不行我去求皇爷爷,肯定没问题。” “你从小一撒谎左边眼角都会轻轻地动一下,你肯为我去求陛下,我很感动,这是定了的死局,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改变陛下的决定,包括皇后。” 项牧眉头紧皱,知道西南对于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小姨的意义真的不一样。 “小姨,你想开一点,那时候你都当郡主了,享福去了,平时多回来看看也行的呀。” 此话一出。 项牧算是知道了何为佳人泪落滴心头,一滴一滴似刀芒。 或许也是他从来没见过慕容雪如此柔软的一面,发梢上的几缕白发更是惹人心疼。 “项牧,你是这般看我的?” 项牧自知说错话了,“不是,小姨为西南苦了十几年,自然不会瞧得上所谓郡主的虚名。” 项牧看着那双晶莹,心生怜意,一时间,数种情感涌上,来不及分辨,热血上涌。 “我项牧在此立誓,若慕容雪不想离开西南,普天之下无人可逼她离开西南,若有此誓言,天打雷劈......” 项牧刚发完誓,慕容雪赶紧捂住项牧的嘴巴,项牧被这柔软贴住的嘴唇,以为很是舒服,可是他想错了,嘴巴被硌得生疼. 慕容雪发飙,“你干什么?发什么神经!” 项牧一把将慕容雪的手拿开,“小姨,你少拿点刀枪棍棒!这手上的老茧比老王还多!嘻嘻嘻~~~~” “现在说你的问题,你干什么?你发这个誓干什么?这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呀!”慕容雪被项牧冷不丁一句话说的脸红。 “粗鲁,反正誓言已经发了,反悔也没有用了,以后你要是没找到相好的情郎你就在西南养老吧。要是皇帝下旨逼你嫁人也有办法。但是你不能后悔,现在也不能问,还有无论我做什么你也别管,我不会做傻事,总之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就是可能会被我那倒霉的皇爷爷教训一顿吧。” 慕容雪眉头紧皱,“说!” “刚才才说的,你忘了,总之现在赶紧回去演好这出戏,城内那三个老油条还在,迟了起疑心了,我还有要事要办。” 凉城东郊竹林。 黑压压的虎骑青河寨附近与墨心对峙许久,饶是墨心普天之下少有敌手,面对早就在此等待她的一千虎骑也没有办法。 “墨姑娘,在下楚王府管家,姓王,我家主子还有些事,便叫小的来招呼墨姑娘了。”王管家叫人将一切布置好后挥了挥手示意虎骑退下,“墨姑娘,这小帐简单些,不过第四杯茶可以喝了。” 江若若美眸微皱,冷冷道:“你家主子就是这样招待客人?” “墨姑娘见笑了,我家主子不拘一格,从来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想必墨姑娘也有耳闻。” 江若若心中好笑,他那是无耻下流,反正也出不去,心中自然也放开了,既来之则安之。 “你这老滑头,你家主人作恶多端、臭名昭着、卑鄙无耻倒是被说得不拘一格,你倒是与你家主子像的很,无耻下流。” 老王猥琐一笑,“嘿嘿,姑娘莫要取笑老头,我家主人风流倜傥自然引得外人嫉妒。倒是姑娘与我家主子有婚姻在身,非要去找那小白脸,才落得如此这般境地。我家主子说了,叫我先来瞧一瞧,若是这江家的姑娘生的水灵,那这婚约倒也不用作罢,改日便娶了她。” 第14章 见面 江若若顿时气恼,袖中青岚宝剑出鞘,凛冽的剑气将竹林的枯叶荡起。 “姑娘莫要生气,老头在此赔不是便是了。” 江若若绣眉轻调:“你们主仆二人的嘴又贱又臭,方才台上便想宰了他,你也想学你主子试试?” “我家主子说了,姑娘的婚约跟我家主子没有取消,便是主子未过门的妻子。本来这时若是姑娘过门了,江家早已在首京享福了,可未过门的妻子让人欺负得不像样子了,实在看不下去,自然是要帮着讨回公道。” 江若若素手掩面的几声嘤嘤笑声有些嘲弄之意,老王不理她继续说:“我家主子从首京过来便是与姑娘重逢,幼时与姑娘见过数面,便立下誓言要娶姑娘过门。” 江若若一脸笑意,心想楚王府家的人个个满嘴胡话,谎话张嘴就来,这项牧的风流债光是传闻出来的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 “你家主子还真是有心了,是个痴情种子,我这等乱臣贼子高攀不起,昏君与江家的血海深仇定是要报。你家主子自身难保了,莫不是老家伙几十年的粮食白吃了?看不出来?” 老王见江若若脸色笑容逐渐消失,眼前这女子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被主子说服,认真道:“今日的戏是主子安排的,真心与姑娘结交,姑娘待会定要平静些,主子自然会帮姑娘洗脱冤情,主子带着礼物与姑娘见面,主子不拘一格只做实事。” 江若若面若寒霜,怒道:“我等乱臣贼子,受不得那皇家的礼物!哼……” “江家或许做错了事但不是乱党。江家灭门,如此罪名落在江家头上,皇帝做错了。” 伴着马蹄声,这句话映入江若若耳中。 “小王爷。”随着青年飞身下马,老王单膝下跪。 “起来吧。” “小王爷……脸上……” 项牧认为这样的出场方式很帅,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老王,“这里没你的事了。” “可是……” 项牧不耐烦道:“可是什么?滚蛋,回去给蒋天生跟许志良打一顿,tmd,都是这两个混蛋惹的祸。” 说完还给了老王一脚,这就是慕容雪的反噬,他遭殃了,老王也跟着遭了殃。 江若若脸上表情显得不自然,刚才在勾栏楼上看着楚王世子还是意气风发。现在鼻青脸肿,这种反差很滑稽,本来严肃的见面顿时有些搞笑了。 “吸……吸……”项牧吸了吸鼻血,“江小姐是吧?” “嗯?......啊……对,那个你鼻……血又流出来了。”江若若回过神。 “哦……哦……没事,聊正事……喝茶喝茶……呵呵呵……”气氛有些奇怪。 说罢。 两人入了小帐,江若若见项牧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泡茶,动作很不方便,“我来吧。” 项牧放下手中茶杯,“我都忘了,你会泡茶,”看向她袖口中的青岚剑继续道:“还会女红,琴棋书画都会,不像现在学会舞剑了。” 江若若手中微微一顿,继续泡茶,“你还记得这些干嘛。” “小时候说长大了要娶你的,你也说你要嫁给我,没想到几年不在,没想到让那斯文败类给捷足先登了。” 江若若心中一震,一股难受莫名从心中起来,“小时候不懂事,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楚王抬爱,算不了数。” 那时候楚王带着项牧巡查到江州,在江若若家住了一些日子,江州知府家里只有这个江若若一个小姑娘,天天带着江若若一起玩,灌输一些新时代的思想。 现在见到江若若,还是一个男装的江若若,他仔细瞧了一眼虽然是男装。可是现代人的眼睛一看,这江若若是他接触这么多女孩子中最漂亮的一个。 这或许也是江若若为什么女扮男装的原因。 项牧故意跟江若若聊了以前一些往事,见差不多了,“今天我引你出来,不是想害你,是有事同你商量,也有事需要你帮忙。” “看得出来,你说便是。” “以后两年之内我要回首京,等西南兵权落到我手中我就要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回去。” 江若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觉得项牧有点痴人说梦。 西南兵权即使皇帝有意给他,现在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是他实控。 最后应该是皇帝派一个真正掌管兵权的人来保护他,即便西南兵权落到他手中,假设他有那个实力可以守住西南的时候。 蒙国虎视眈眈,他哪里能脱身,那时候只能在西南镇守,不可能让他回首京。 项牧肯定知道江若若心中的疑惑,“我知道你觉得这不可能,但你不用管,这是我考虑的,只是这期间需要你的帮忙。” “此事再说,你为何要我跟你一起回首京?”江若若反问。 “呵呵呵……你帮我了,我自然帮你,帮你杀云熠。你自己清楚,现在的情况不可能杀得了云熠。你虽然武功高强天下少有敌手,可也不是没有敌手,首京高手如云,你这些年都没对他动手证明你奈何不了他。何况当年江州知府的案子出来这么多年了,既然没算得到皇帝的重用一定不甘心。而且这件事大家都淡忘了,他自然要另谋出路,这几年他一直想投太子门下,苦于没有机会,到时候他入了太子门下你要杀他更加难了。” “除了这个目的还有呢?” “瞒不过你,我现在虽已抓住蒋泽、许岩的软肋,在西南辖区内我也是暂时安全的,难免狗急跳墙,而且日后除了这两人,我出了西南身边没有高手,睡觉也不安心。” 江若若疑惑道:“你出西南干什么?” “你也是剑宗之人,你说我想干什么?说到底你还得叫我娘一声师叔。” “你想查当你的楚王妃之事。” “我刚来西南,自然不能理那么远的事情,也不能理。可是你不同,你本就是江湖中人,剑宗数一数二的高手,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也有一定的江湖地位。” “你既然知道这些,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恐怕这个忙帮不了。” 项牧喝了口茶,想了想,肯定不能把皇奶奶给卖了。 “其实这些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剑宗,这两天与我家丫头聊天,说起江家之事和我娘的事,结合前几年刺杀云熠。这今年云熠主动出击,调查方向转换了,不在民间找你而是往江湖门派中调查的时候,你应该在峨眉派或者剑宗两个门派之一,我猜你应该是在剑宗。” 第15章 谈判 “为何如此确定?”江若若还是有疑虑。 项牧继续分析道。 “云熠只知道少林是皇帝的人、武当是太子的人、昆仑是魏王的人。其实各大宗门都跟太子跟魏王有关,除了剑宗、峨眉。暗影阁我就不清楚是谁的人,云熠往这些门派查,太子跟魏王自然会指引他,所以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峨眉派或者剑宗。” “只不过他可能是惯性思维觉得你应该会在峨眉,毕竟那里才是女子待的地方吧。天下武功都有出处,无论如如何隐藏,只要你出手次数多了,总会留下痕迹。我猜你偷偷留下的痕迹应该是指向峨眉,剑宗广揽天下剑术会峨眉剑术,倒也不稀奇。” “那你是如何确定我在剑宗?” “峨眉派的人算半个出家人,武学并非其重要的立派根本,武学算是上乘可也非强横。而且出家人非好强争名之人,重在修心养性,你若是去哪里学了武,即便峨眉第一,也未见得能杀云熠。当然这或许也是太子、魏王看不上之处,一群吃斋念佛的女人,着实让人看不上。” “咳咳咳……”江若若面色不悦。 项牧知道这话让她不舒服,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另一个女人或许可以,但是说一堆女人,难免让人感觉不舒服,为了掩饰尴尬只得赶紧继续分析。 “你是为了去杀人才学本事,小门派你自然不会去,去峨眉肯定不是为了去修身养性吧?剑宗则不同,剑宗规矩没那么许多,许多学成弟子喜欢离开宗门,秉承剑宗的侠肝义胆、惩恶扬善的宗旨,游历江湖。” “正是因为如此剑宗一直不受皇帝待见,加之我娘之事,更加不受待见了,太子与魏王自然不会去触霉头,导致剑宗只有江湖没有庙堂。而且剑宗的剑术冠绝天下,除了首京武阁,普天之下有哪个门派的剑术能与你们相比?天下习武之人用剑都会几招,难不成那云熠要查这天下用剑之人不成?你说呢?”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江若若眉头紧紧皱,看着眼前流鼻血之人,心思缜密完全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但现在不是证明我的猜测对了吗?” 江若若:“你知道我在这儿,证明你与当年救我之人必然有关系,能知道是谁吗?” 项牧:“我也在调查之中,那人被我擒到后便咬毒自尽了。” 江若若脸色微变,“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项牧很是自然地擦鼻血,眼睛并未看她,盯着满身血污的袖子看,“能确定是朝廷中人,而且敢做这等事的应该是位高权重,但具体是谁便不知道了。” 江若若半信半疑道:“就查到这么点东西?” 项牧惊道:“能查到这点东西就不错了,一个没开口说话的死人,你指望能找到多少东西,你这么多年不是一点东西查不到嘛,还说我。这还得你想想你家以前有没有对朝廷哪个大佬有过天大的恩惠,才敢做这种杀头的事。” 江若若心中虽然失望,但看他的话不像是说谎,毕竟这些年她也只是猜测会是皇家中人或者是朝中的人救了她。 而现在这家伙帮她确定了,至少有一些进展。 江若若调侃道:“你既然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云熠已经查到峨眉了,你觉得离他查剑宗的日子还远吗?” 项牧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今日来了两波人马来劫我,我猜一波是太子的,一波是云熠的。” “何以见得?” “云熠,道貌岸然之辈却心中有志向,他在文阁酝酿许久,天天陪着文阁孟阁老,还是孟阁老这些年最得意的门生。” “孟阁老三朝元老,文学之最,虽然已不理朝事,门生和影响力在那,皇帝都让他三分。可年事已高了,如今我被赶出首京欲接防西南。魏王势弱,太子势强,他跟在太子后面,踩着废掉的皇长孙给太子递上一张投名状,然后靠着迎娶文家的大小姐那不是一件美事嘛。” 江若若美眸微动,“既然你看得如此清楚,自然不会只与我说这些。” “哈哈哈……你应该猜到一些了,五年前他的投名状没人接,现在的投名状我能让他这么轻易投出去吗?哈哈哈~~~” 江若若眼睛瞟了一眼项牧。 “这就是你找我帮你的诚意?往他身上泼脏水,给他安一些没有证据的说词,你觉得皇帝会信吗?太子会信吗?你以为这样云熠就会改变调查方向了?” 项牧阴险地笑了,“魏王信就行了,天下百姓有人信就行了,我已起了头了,魏王又怎会错过这等做文章的机会,嘻嘻嘻……” “什么意思?你现在抓了魏王底下的人,魏王还能做什么?” “人是我抓的,现在怎么跟皇帝、文武百官说是我说了算的,事情已成定局了,魏王更加应该转移皇帝的注意。今后凉城我占了主动,蒋泽与许岩日后做事自然懂事些。” “这些都是你的预想,日后事情怎么发展,还是未知数。”江若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你若不领情也无碍,府衙大牢内的江尘还有劫我那一波人都送到青河崖下了,请你看了戏还送你礼了,不可谓对你不好。” “你为何这样帮我?云熠手底下的那些人应该对你还有用?你……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帮你?”江若若不解,这家伙把凉城的水弄浑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就是诚意嘛,那些人随你处置了,这个玉佩你拿着,楚王府的信物,你想清楚了便来找我。”项牧并不着急她过来,现在蒙军那边还没确定,这件事只能让江若若帮忙,凉城不能出面。 “吸.......吸……”江若若看着项牧还在流鼻血的样子很是滑稽,拿出丝帕。 “喏,给你。” 项牧嘿嘿笑道:“这手帕算是回礼了?” 未等项牧反应过来,人已踏竹而去,留下一句 “你若当那是回礼了,我们两不相欠也可,还有那首诗写得不错,下次不要写了。” “.……哪一首呀……喂……” 远去的佳人,留下几缕芬芳给驻留原地的人,心中感叹任重而道远。 第16章 项皇手中的三角梅 雄鸡鸣晓! 对于原来凉城最有实权的三人可谓是惊魂一夜,慕容雪代表项牧谈判,将凉城水利、城东守防、凉城城内治安的实权、楚王府的产业等等许多东西都拿了回来。 十日后。 项王朝朝堂之上,太子与魏王两党相争。 太子党羽问罪许岩、蒋泽之罪,如何治罪二人,太子本以为可以大做文章乘机打压魏王的人,没想到的是楚王府与凉城快报一致。 凉城楚王世子与凉城太守、镇西将军之子许志良、蒋天生,勾栏楼内发生冲突,楚王世子混乱中受伤,伤势无生命之忧。 许志良、蒋天生羁押楚王府内,案情仍在调查,是否蓄意刺杀或为无意冲突误伤世子正在跟进。 两个快报均是奏请案件交由楚王府调查,由凉城将军慕容雪审理,最终审批由楚王世子裁定。 现在,朝上两派相争,魏王的人则极力要求,以两个快报均是奏请由楚王府及世子裁决为由,且世子伤势不重为由,应由凉城自己办理。当下应赶紧处理江州案件,叫云熠尽快调集人手彻查风月楼。 太子的人则是相反,以刺杀长皇孙,有谋逆之嫌为由,应该由皇查院督办早日督办。 一时间朝堂之内乱成一锅,老皇帝一声肃静,朝堂瞬间安静了起来。 项皇瞄了一眼文起,缓缓道:“众爱卿各说各理,牧儿初到凉城便遇刺,天家之威如此轻看,行凶的贼人着实可恶。文丞相,你乃百官之首,一直不见说话,觉得如何办?” 文起面色未变,缓缓道:“皇长孙初到凉城便遇刺,此事影响极大,而此案又牵扯多年的江州之案。虽云熠仍在调查之中,可多年未果,天下百姓都已淡忘。如今又是皇长孙提起,两者有此牵扯,陛下应慎重处理,免得让天下百姓有异议。” 老皇帝摸了摸胡子,思考片刻,“文相说的极是,此事应细细考量,今日朕有些累了,明日再议,霖园的三角梅开了,文相留下陪朕走走。” “退朝。” 霖园。 皇帝与文老头几乎并排走着,看着满园的酒红色的三角梅,后面的宫女太监在远处等着不敢接近。 “文相,朕天天经过这霖园,这三角梅原本花蕊长大圆圆的。后来慢慢趁朕不注意有有些花瓣偷偷的长了出来,长出来就罢了,最后都是留下三片长些的花瓣。” 皇帝拿起手边的三角梅,继续道:“你看这朵三角梅,昨日朕来看之时还是两片花瓣,现在这第三片又出来了,同这两片比,它颜色不正又不饱满,瓣叶稍显小,随时都可能剥落。” 文老头看着皇帝手上的花瓣,岂能听不出项皇言外之意。 “陛下,天地万物均有其生长的规律,天地之气都赋予它们形色,但总有些是例外特别一些,或是养分、阳光、土壤气候等影响了。人亦是如此,这三角梅无论长多少片,如何长,现在都在陛下手中。” 这三角梅是皇后兄长陈国公送与皇后,记得多年前均儿还在之时,皇后说喜欢三角梅,他兄长也说他喜欢,便叫均儿从外地弄了许多回来,后来开满霖园之后。 陈国公说喜欢那种只往一向长的,后来均儿不在了,陈国公便说喜欢花瓣往三个方向长的三角梅,皇后很是勤快,亲自打理。 再到后来牧儿走了,皇后同陈国公便没再来了,前几天皇帝同他们又来这儿。陈国公说这花瓣没有往三个方向长丑了些,于是跟皇后又是两人又是打理一番。 老皇帝开心道:“你个老滑头,你说这花瓣长出来了,是陈国公跟皇后的功劳呢?还是他自己无意间长出来?” 文老头笑了笑,这话肯定不能乱接。 “陛下,这与国公与皇后多年的照料自然有关,若无皇后与国公的照料这整朵花儿都没这般硕大。至于这第三朵花瓣怎么长出来的,老臣确实不清楚。陛下若是喜欢便留着给皇后与国公照料,若是不喜欢便让德妃找些清理掉便是。” “你这老头又把太子的母妃拉了进来,如此这般,朕可就把皇后、国公还有九泉之下均儿惹生气了,还是朕自己来打理好些。”皇帝继续说回今天朝堂的事,“今日朝堂之上着实太烦了,你这百官之首一句话不讲,朕都被他们吵得头昏脑涨。陈国公素来疼牧儿,这陈国公今日却称病不来早朝了,江州之案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陛下明断,这江州之案老臣觉一直都由云熠查,那便由他处理便是,若皇查院出面临时换人,倒是让天下百姓猜测皇家。若百姓仍有流言,让刑部参与,多下手段,百姓也看到朝廷的行动了,自然没了话说了。”文老头给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但却是另有所想,项皇自然看得出来。 皇帝心想朕的孙子你倒是爱搭不理,你不想让你的孙女嫁云熠,不惜跟太子闹不愉快,把魏王党派的刑部拉进去。 届时绝对不止太子底下的风月楼保不住,这云熠的麻烦事还得一堆接着一堆,你倒是聪明。 “你真是越老越精,刑部不参与了,大理寺协同云熠办案即可,朕一碗水端平,不像你这老头光想着你家那点事。” “呵呵呵~~~陛下都知道,臣就这么个孙女,本以为攀上上陛下这么亲事自然皆大欢喜。小女不懂事,云熠文采斐然,多年沉寂文阁,又是孟阁老的弟子,日后定有前途。小女年轻些自然不知感情之事,凉城皇长孙念得那首诗写的不错,所以要看得准些,老头只得拦着些,免得小女日后后悔。何况今日文武百官都知道臣同陛下赏花,陛下别见怪便是。” “文相说得是哪首诗?” 文老顿了一下,想到还有一首是项牧写,想起那句“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还特地看了一眼皇帝,眼神深有意味地笑道:“两首都不错,都不错,哈哈哈~~~” “若这诗真是他写的,朕风流些倒也无碍~~~哈哈哈~~~” 远处的宫女跟太监看着两个老头在园中放声大笑,均是一脸不解。 ....... 第17章 都找上门了 凉城内。 许岩、蒋泽几人担惊受怕了十几天,楚王府进账四百八十多万两,还有很多西南多城、镇的房产、农田、商铺等等产业入账。 现在首京还没消息回来,贾万富每天都还在送钱。 楚王府内。 项牧躺在太师椅上看着楚王府内楚王府内这些天贾万富这帮商人送来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等,心里美滋滋的。 “他们每天都来楚王府,门不让他们进,礼收了,这样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慕容雪看着躺了十多天的项牧,心里疑惑。 “我名声本来就不好,这是他们赔礼道歉又没强迫他们,这商贾之人怎那么轻易能让他入王府的门。皇帝的旨意没下,我还伤着,等许岩跟蒋泽带着他来再说,他们分开来谁都别想见我。对了项兴,凉城水利跟西关镇种树,还有城东守防工事怎么样?” “小王爷,都进展顺利,西南军出力,贾万富出钱,凉城水利之前那些比较难拆的地方拆除了一月之内可以完工。” “还有城东几十万亩荒地再过两个月便可城内外完工,西关镇种树此事进展较快,不出一个月便可完工。” “城东守防工事按小王爷的图纸,此工程巨大,至少需要半年。只是那青崖山脉宽约三百米,要挖穿而且按您的方法支护好恐怕需要费些时日,末将也说不准。” “不过现在已经完成接水点规划,每个五米一个洞口,洞宽二米五高两米,上圆下方,形状与钢筋模具及其它模具对上。洞口宽共计一百十个洞口,现在按照小王的图纸正在修建您规划的混凝土站与钢筋厂。” “根据小王爷的配方将水泥生产出来了,跟砂石搅拌出的混凝土效果极好,钢铁也根据您的指示冷萃热轧工艺,生产出来的钢条效果极好。现在等青河寨的人撤离便可动工,洞口外的水库也是等青河寨的人撤离也可动工。” 慕容雪问道:“你搞这么多劳民伤财的事作甚?” “日后你便知道了,何况哪里劳民伤财了?西南穷苦,吃不饱穿不暖的人,还有流浪乞讨之人众多,我提供吃住,还有工钱也不少,以工代赈嘛。” “话是这样说,可你把这么多钱这样撒出去了,朝廷知道了怎么想?” “爱怎么想便怎么想,这是还富于民,这些都是福泽后代的大事。许岩、蒋泽、贾万富这些年捞了这么多钱,百姓不敢支声,这是替百姓讨公道。” 慕容雪皱眉,“贾万富已将名下产业近半过到楚王府了,而且日后每日工程花销如此之大,贾万富撑不撑得住?还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是他说了算吗?现在他还能指望蒋泽、许岩保他不成?他现在只有两条路,要命还是命跟财都不要,还有撑不住也得撑,真的撑不住了那就许岩与蒋泽来撑、真到楚王府出来的话,哼!” 这一声哼。 让厅内这些人打了一个冷颤,慕容雪看着脸上带着一丝凶狠的项牧,便也不说这个。 “探子回报,默哈部这些天士兵调动频繁,默哈领汗与耶律铁山已经回到默哈部了。现在设了暗卫哨防,日后探子传递消息恐怕很难了。” 项牧眉头紧皱,道:“认真碰过了吗?” “碰过了,他们还是用的原来守防的兵士,实力两军相仿,他们略强一些,耶律明做前锋,不是莫哈领汗的旗。” 项牧起身思索许久,道:“儿子出来打先锋,老子藏着不出来,等陛下的圣旨下来后,让楚王军出去碰一下。项兴,你亲自领兵挂我的帅调精锐去,切记要用尽全力也只能落到个小胜即可不可恋战。如果看见默哈领汗的旗就撤,不与他交手,如没看见小胜便回来。” “末将领命。” 项牧继续问道:“我们设置暗卫哨防了吗?” “这些天,你事情各个城门禁闭还未设暗卫防哨,我们的探子还未出事,所以我们也假装还未收到消息。” “好,我被刺杀的消息也应该让他们知道把城门打开,暗卫防哨也等陛下的圣旨下来后再设。” 讲完,抬头一看,便看见那天竹林的俊俏公子在厅外。 众人看着项牧眼前的方向,看见江若若后,陈铁与陆老头心中紧张,眼前的高手可不一般他们可马虎不得。 慕容雪眉头紧锁,楚王府突然出现个陌生人,还能到厅前,着实奇怪,道:“你是何人?” 江若若拿出手令。 “前些天有个人给我这个牌子叫我找他,下人通报等了太久,自己进来了。” “小姨,这是我的重要客人,忘跟您说了,嘻嘻嘻~~~”项牧怪不好意思。 慕容雪瞥了一眼项牧,心知这项牧应该要与眼前这人商议事情,众人很自觉的散去后,也不多说什么,慕容雪狠狠第看一眼项牧也跟着众人离去。 “坐,若若姑娘,本来还想去找你,没想到你先过来了。”项牧一脸笑意。 江若若面无表情,没给他好脸色,“你还是叫我墨心吧,我们还没那么熟。” “那就叫墨姑娘吧,你叫我项公子便可,你我各退一步,既然过来了自然是想好了,说说看。” “第一,带我进皇宫杀云熠,第二找出救我之人,第三找到挑起江州之案的幕后之人。” 项牧思索一番,“除了第一个,其余两个为何只要消息?为何不要求我帮江府翻案?” “第二个是我的自己的事情,第三个若是幕后之人是你血亲难不成要你帮我杀他不成?狗皇帝既然叫云熠查案,便给了答案,给云熠一个臭名,给我一条死路,即便你回到首京拿了实权,且不说你会不会帮我江府翻案。即便你帮了,太子、魏王、皇帝会答应吗?我江若若不会去做毫无边际之事,这等想法同白日做梦有何区别?” “倒是在理,是个有原则的人,可以,我答应你。” “说说你的条件。” “第一查出江家之案或者说你背后的秘密,第二在杀掉云熠之前要你在我身边保护我,第三用你的人帮我查我娘在剑宗的所有事,特别是被皇帝软禁那些年的事。”项牧也叫她帮办三件事。 “我背后的秘密?”江若若眉头微皱。 “只是猜测,整个江家只有你活着,为什么只有你能活着?真的是你比较幸运吗?可能你都不知道你身边还有什么秘密呢?”项牧给出自己的理由。 “杀掉云熠之前都在你身边保护你?杀云熠至少要回首京~~~你~~~~” 第18章 暗潮涌动 项牧怎会不知道江若若的心思,自然要打消她的疑虑。 “你是嫌太久了,我不限制你人身自由,杀掉云熠之前我得是安全的,没有要你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同时三年之内我帮你杀掉云熠,至于怎么回首京不用你操心,只不过期间可能需要你和你的人帮些小忙。” 项牧看着江若若一脸不信的表情,继续道:“我说到做到,你一定要在皇宫内杀掉他的话,不敢保证三年内能办到。我很疑惑,你为什么一定要在皇宫内杀他?” “我要在他觉得最安全的地方、他最有成就感的地方让他恐惧,让他绝望,让朝廷和全天下的人知道江家还有人没有死,带着冤仇来复仇了。我要告诉世人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公道可言,偌大的江府也只是权利的牺牲品,我要在皇宫告诉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我来为江府讨一个公道,让天下人看着。” 项目看着江若若越发寒冷的脸,看着她发红的双眸已经微微湿润。 项牧心中感到些许不安,同时也伴着几分同情,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如今却要背负这样的深仇大恨,活的这么累,这么痛苦。 项牧安慰道:“或许此案并没有复杂,皇帝也并未知情,到时候我从中周旋一番或许能给你给江府一个公道。” 许久许久。 话语中伴着一丝冷笑:“若是我还是五年前的江若若或许会抱有希望,这个世界的公道与温暖早就与我无关。你最好遵守承诺,不然我剑下必定多你一人的血。” “什么时候过来?”项牧看着远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安排人查你娘的事。” “可以,等你过来哈~~~嘻嘻~~~” 东宫。 太子回到东宫怒斥:“混账!项牧是个傻子不成,楚王府的都是傻子吗?如此上奏,不借此机会大做文章,西南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本王想帮他拿,他都没本事拿,弄得本王一身的麻烦事,风月楼怕是保不住了。” 礼部尚书郭书:“殿下,陛下此次还是叫云熠主办江府之案,大理寺协办并未让刑部跟上,也不让魏王插手。西南世子遇刺也叫了西南巡按使,叫您不要插手,两边都是陛下的人,陛下还是偏向您。” “毕竟江府之案主办还是云熠,云熠这些年不是一直想投您门下嘛。虽然风月楼没了,其它地方还是能保住了,只是大理寺协同办案,风月楼难免会牵扯出一些我们的人。” “但是相比西南之案,陛下巡按使去,想必是怕咱们的人下去掌握不好尺度。如今距离蒙国上次大举进攻西南已有五年时间,西南随时起兵戈。此时陛下还是需要蒋泽守住西南,我们的人下去逼得太急若是蒋泽跟许岩狗急跳墙,陛下自然不愿意看到。所以魏王此时反而比我们更麻烦。” 太子听完郭书一通分析,平静了许多。 “那日,父皇当对着文武百官的面叫文丞相留下,这样处理虽是文丞相提出来,可谁都知道是父皇的意思。云熠有意入门下,本王也有意收之,父皇此番仍然让他主办江州知府的案件是何意思?” 郭书继续分析,“若是文相之意的话,云熠此番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即可。文相一直不同意云熠与他孙女之事,绝不可能如此好心。” “若是陛下的意思,那便是陛下默许他结案给他一个功名,入太子您的门下了。可陛下对于此案一直都是态度模糊,如今过了这么些年要结案虽和情理,却不合陛下的行事风格。江家遗女至今还没有下落,陛下应该不会如此行事。” 太子急忙道:“郭尚书,你觉得是陛下的想法还是文相的想法?” “臣不知,这等事文相自然问不得,要知道得试一下陛下是何态度。” “那过几天我再去问问?” “不可不可,这时候去问,圣意难测,不是时候。”郭书赶紧制止道。 “郭尚书的意思是?” “等云熠查到些成果,至于如何查成果,殿下到时候协助查案也不是不可,到那时殿下再去试一下陛下的口风也无妨。” 太子顿时笑了,“郭尚书,真乃谋略能臣也。” 郭书拱手,“太子谬赞,臣只是做好本分而已。” …… 魏王府。 魏王看着下面的刑部尚书赵刚和兵部侍郎明越一脸阴郁。 明越:“王爷,世子下去之前我已再三与许岩跟蒋泽嘱咐行事小心些,蒙国兵动,无论如何都要等慕容雪走了之后方可再做谋划。” “那两个蠢货,现在弄得我们如此被动,如今本王还得仰仗两个大人帮他们处理祸事。”魏王声音不大,可也盖不住他的愤怒,可也不忘拉拢人心。 明越、赵刚拱手道:“王爷言重了,都是臣分内之事,王爷吩咐便是。” “多谢两位大人了,太子与云熠近些日子走的近,陛下与文相决定还是让云熠主办江州知府案。无论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文相的意思都要有所行动,绝不能让太子那般舒服,我们把巡按使下西南的风头盖过,把动静闹得大些,让天下的人知道。” 赵刚:“王爷,若是真把事情查出来了……” 魏王自信道:“这个案件不会有真相,五年前皇查院插手就没有下文了,如今更加不会有真相,赵尚书放心便是。” “如此便好,只是如何将这事情闹大?如何把水搅浑?” “父皇既然让大理寺也参与,自然是对云熠、太子有所节制,届时赵尚书你在全国各处的青楼做文章。特别是如果知道是太子底下的情报站点,找脸上有疤、蒙面女子,学着牧儿描述那样把那首诗念出来,多煽动百姓。” “如此,本王看他云熠怎么结案,看他敢不敢给太子这张投名状,赵尚书还得您亲自把关,让下面的人做事干净些、隐蔽些。还有这段日子把我们情报工作收一收,把些可能已经暴露的情报点给换地方,防止太子反扑。对了,给太子留点那些断了接头的情报点、没什么价值的情报点。给他们留点似是而非的东西,这样让他们多费点功夫在那些没用的事情上。” 魏王做事滴水不漏,而且做事风格没那么光明正大。 “魏王想的周到,下官领命。” 魏王看向赵刚,又看了看明越,拱手笑道:“赵尚书辛苦了,前些日子西南守军送了些奇珍之物过来,本王平日素来不喜欢这些玩意,吴管家在门口候着了,赵尚书一定要笑纳。” 一旁的明越眼中将一切看破,王爷支开赵刚,必然是想说用兵之事。 赵刚受宠若惊,“王爷如此大礼,担不起担不起,还要吴管家候着,是下官不该了。” 魏王继续拱手认真道:“江州之案的事,还望赵尚书多费心。” “下官现在便去办,请王爷放心。” 第19章 两个母老虎 见赵刚远去后,明越拱手道:“王爷,西南若是有变动,用兵之事……” 魏王面色凝重,“正要同你商议此事,只有一个原则,西南兵权不可丢,蒙国若是进攻就是最好的机会。” “如此,陛下若是怪罪下来,许岩与蒋泽怕是不敢呀。”明越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魏王又岂会不知,将局势给明越进行分析。 “手握重兵,只要凉城未失守陛下便得用他们,只能赌这一次了。你与蒋泽、许岩知会一声,现在楚军狂才从西南军中脱离到首京城南掌管护卫军,风口浪尖的时刻。无论本王那没用的侄儿如何闹都忍着让着,等两国交战,他们就解脱了。” 明越冷汗落下,他知道这个事情只得成功不能失败,如果失败了不光是蒋泽、许岩会大难临头,他这个兵部侍郎也会受到牵连,杀头的大罪。 魏王拍了拍明越肩膀安抚道:“明大人,此事已筹备许久,西南兵权本王势在必得,若大事未成,本王也自有办法让你脱身,只管放心去做。” 明越听了后,下跪道:“多谢魏王,下官这边去办。” ........ 凉城楚王府,四个女人围着项牧,个个都在思索皇帝派个魏文道下来什么意思。 只有项牧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在西南这么多地方要如何开展工作,如何建设西南,开化民智,破除旧制,招揽人才,搞好经济建设。 几人见项牧也一脸苦思,都在以为他在想这件事,呆了许久。 慕容雪忍不住发问:“这件事你怎么想?你把陈铁、陆大夫他们都派出去了搞什么调研,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有是有的,只是这些事牵扯太广,整个西南那么大,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现在先叫他们暗中调研,等我伤好了,会到西南各地主持工作。” “牧哥哥,我们在说巡按使的事情,你说的这个跟这个有什么关系?”众女各个不解,颖儿继续发问。 项牧呆了呆,回过神,尴尬地回之一笑。 青微接住说:“巡按使,以往的规矩是带大理寺或者刑部的人下来,如今只有魏文道一人,有些反常了。” “有什么反常?陛下就是故意这样做。”这件事就是项牧策划,一步一步都算好了,自然明白项皇的想法。 江若若:“你说那狗....狗...皇帝故意这样做?” 慕容雪眼神看向江若若,江若若心中有感,可脸上却不理。许久,说道:“你皇爷爷给了一把没开刃的剑,让你拿着吓人?” “我的小姨你以为呢,我在皇帝那可没那么值钱,蒋泽手握重兵,拿了要是开刃的剑去杀他的头,他会答应吗?要是内乱了蒙国得利,有何意义?西南国门的面子跟里子任何一个都比一个皇长孙重要多了。”项牧说这边有些自嘲的意味。 江若若嘴角微微上扬,讽刺道:“你这个皇长孙还真是不值钱,呵呵~~~” 项牧也笑盈盈道:“我西南这边自然是风平浪静,魏王可不会让某人的旧情郎可没那么清闲咯,不要心疼就好,哈哈哈~~” “你说什么!”江若若顿时暴起。 项牧顿时只感到左手底下一空,本来手肘撑着的桌子稀碎,身体往下一倒。 慕容雪见江若若继续出招直接迎了上去。 两人战在一起,慕容雪见大厅东西繁多,本是将军,招式自然大开大合,厅内施展不开,两人一会便战到厅外。 青微跟颖儿将项牧扶起来,颖儿一脸担忧,“这墨姑娘也太凶了吧,牧哥哥,差点要你的命了。” 项牧一脸笑意,“颖儿,你牧哥哥自有分寸。” 颖儿一脸呆萌的凶相看着江若若,想着慕容雪赶紧把这个暴躁的墨姑娘制服。乘机捏了捏着青微的小蛮腰,笑道:“窈窕淑女,盈盈一握,哈哈哈哈~~~” 青微脸红得低下头去,手上虽扶着项牧,可也不怎么挣扎抗拒,心感自己这魅力似乎还真是不错呀。 厅内几人把座椅搬到厅前,看着这两个男装打扮的女人打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都是收着手脚。 江若若境界压着打,明显手下留情了。 厅外两人看着三人磕着瓜子看她们打架,均是又恼又气,慕容雪怒道:“快点叫人把她拿下,看戏呀!” 慕容雪不喊还好,一喊楚王府的护卫、家丁、丫鬟都过来围观了。 只是各个都看着项牧在悠闲地嗑瓜子,时不时还鼓掌叫好,以为是在比武,都不敢上去帮忙。 江若若现在发现她上当了,本以为能吓住项牧来个下马威,没想到这家伙不上当。 现在骑虎难下了,以她的聪明自然不会这样一直被当猴耍,闪过慕容雪一掌后,看准时机。 “咻。”的一声,项牧手上的瓜子多了一枚银针。 项牧目瞪口呆,他现在知道江若若的实力有多么恐怖了,赶紧起身呵斥,“都没事了吗?回去干活!” 王府内家丁、护卫、丫头瞬间散开了,趁着两人转换招式的空隙,赶紧跳到场上。 紧紧握着慕容雪的手,小声说了几句,慕容雪眼睛像杀人一样,不出所料脑袋又多了几个包。 江若若这几天已经看惯不惯了,这个皇长孙只有这个慕容雪能揍,见慕容雪回到大厅,项牧又小跑过来,谄媚的笑道:“好了好了!我的错行了吧!” 江若若仍然冷若冰霜,不搭理项牧,项牧继续道:“唉~~我知道你要给我下马威,但是既然与你合作,自然不会反悔,自然把你当自己人,喏,魏王已经有所行动了~~~” 说完项牧将一份快报递给了江若若。 江若若拆开一看,看了一眼项牧,也不搭理项牧也往大厅走去。 留下项牧自己叹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半月之后。 楚王府对外宣传世子康复,巡按使则是不日到达凉城,这半个月加之前的十几天,都在搞炸药的定向爆破。 幸好他是在另一个世界是搞大土木的什么设计、施工啥的都干过而且大土木设计太广了,里面啥都有。 这个世界科技文明并不发达,不然还真没啥用武之地,经过多日配方处理,火药配方调到了最佳了,这回挖隧道的进度可就快很多了。 “项牧哥哥,你在干什么?” 颖儿看着项牧拿竹香,地下摆着一小串红红的大小不一的小条子,肯定疑惑。 “来来,颖儿,看我给你变个魔术。” 随着地上的引线点燃。 “噼里啪啦~~~嘣~~~” …… “量大了,咳咳~~~咳咳~~~” 一股浓烟伴随着火药味,将两人吞没。 “啊~~~啊~~~呜呜呜~~~什么东西~~~” 许久。 动静太大了,青微赶过来看见两个灰头土脸的家伙,笑得合不拢嘴。 项牧一脸的辉,一咧嘴,“嘻嘻~~~丫头,不好意思,下次一定会更好。” 项牧注意到了,眼看着丫头想哭,赶紧道:“丫头,收拾一下。” 讲完赶紧跑路了。 一边跑一边想,看来什么事都是实践出真理,况且他一个工程师,一个技术管理者,从来没有真正动手实操过,这方面还是很欠缺。 知道原理,现在唯有不断的试验,总会成功。 第20章 同生共死! 默哈部。 耶律明:“父帅,我与那楚王军交手了,他们一年不如一年,您就让我领大军杀进凉城。我部十五万大军均在此,一举压上定能将凉城拿下活抓项国的皇长孙。” 耶律铁军:“汗王,小儿不懂事,如今战场未定是凉城还是西关镇,明儿不要胡言。” 默哈领汗:“耶律先锋官建功心切,情有可原。” “汗王、父帅,我收到消息,项国皇长孙就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饭桶,被项国皇帝丢弃在这里。大战在即在凉城大闹,与凉城主帅、太守大闹不合,不是一个懂用兵之人。如今我部兵强马壮,默哈部全军出动就是为了给大汗打下江山,趁此时机进攻再好不过,免得默云部来的几万兵马还分了功劳去。” 耶律铁军沉思一会,看向项盛询问道:“项盛你怎么看?” 项盛满眼通红,“五年前,我因凉城差点失守,被楚王军逼死全家,如今我苟活到现在就是要复仇,虽然很想打凉城活抓项牧,但觉得还是先攻取西关镇为好。如果吃不下凉城,我们会很麻烦,即便吃下了,如果损失太大,两百里外的段军我们如何应付?虽然有茫茫无际的草原进可攻退,可本来就是要拿下凉城站稳脚跟,再退回去此战就没意义了。” 耶律铁军眯着眼打量项盛许久才开口。 “项将军,默哈部知道你身负血海深仇,当年你投我部就已把你当自家人,这五年你把西南军跟楚王军所有的作战策略都与我们说了一遍。如今若是拿下西南之境,楚王军以及项牧任你处置,汗王您觉得如何?” “项国无道,楚王军无道,若是拿下西南,本王一定与汗兄禀报。” 项盛立即跪拜泪目,“多谢汗王、多谢耶律将军。” 耶律铁军继续分析战局,“只是我部虽有优势,本意也同项盛将军一样,打下西关镇再图凉城,西关镇一旦失守,我军便有了立足之地,可遏制段军的增援。如我军攻不下凉城,可等大汗增兵,攻取西关镇可与凉城及东北方的段军对立,而且段军到时候不敢随便增援凉城。此法妥当点,五年前就是因为太自信导致失败,如今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耶律明气愤道:“如此显得我们怕了他们不成,项盛你长他人志气,我军兵强马壮,凉城西南军多年未经大战,早就没了斗志。” “我儿建功心切,只是为将者,先谋而后勇,大战不能只靠勇猛,你要多学习学习。” 默哈领汗:“耶律将军跟项将军说得对,什么时候攻打西关镇?” 项盛:“耶律将军可知,为何西关镇种满了松树?” “哈哈哈~~~项将军,看来你我不谋而合,此一箭双雕之策。” 耶律明与默哈领汗两人异口同声问:“什么意思?” 项盛:“汗王有所不知不知,当年楚王起家就是从西关镇开始,那时候刚接手西南边陲之时,与大汗对峙于西关镇。西关镇当时军械战马不多,百姓穷苦,许多将士并无甲胄,百姓更是衣不附体。楚王叫人将松树砍了制成枪矛,然后枪身再刷上一层漆黑的松油,枪头用白膏涂抹,这样看着像真的枪矛。临时再召集将近十万百姓,全军不穿甲胄,裸衣上阵,以表死战之决心。” 耶律明:“后来呢?” 耶律铁军:“当时大汗二十万大军与十四万项军对峙,我军虽人数占优,战力更是空前强大,可这十四万项军带着必死之心,而这项均新出之将,从无战法可寻。大汗不怕强大的对手,而是忌惮不了解对手,加之我军乃攻城之师,人数优势也就算不上了,他们军械齐备,那说明后勤定然不差。蒙国初定,国政还未安定,我军只得退回蒙都,大汗一直记得此事,时常与我等老将提起,所以我儿应知道为将者应谋而后勇。” 默哈领汗扶额,“怪不得,大汗出征前叮嘱我要谨慎用兵。” 耶律明:“这楚王用兵确实奇,确为一代名将,项盛这跟刚才父帅所说之事有何关联?” “这项牧在首京之时,曾多次说要回家,将楚王喜欢的松树种满西南,此人不学无术行事乖张,在项国声名狼藉,十足的废物。听说他将他父亲的死怪在皇帝身上,从未叫过皇帝一声皇爷爷,再过两月便是他父亲的忌日了。我猜想这些松树就是为他父亲准备祭祀准备的。” 耶律铁军嘴角上扬,“是呀,所以就在他祭奠楚王之时就是他回到西关镇之日,也就是我们夺城之时。而且首京来了消息,慕容雪要出事了,届时他身边无人可用,如何与我打这一仗。” 凉城内,项牧房中。 “这么晚了,叫我来什么事?”江若若看着有些憔悴的项牧问道。 “你看一下我这两封密函。” 许久。 项牧见江若若看得差不多了,缓缓道:“被弹劾了,贪墨军资桐油、松油,每年上缴及运往其它军防区锐减八成之多。各地防区及兵部、刑部联名弹劾,此事我提前截到,不久就会在明政殿讨论!” “还有蒋泽家眷的消息,方才已经派了三百虎骑前往首京。” 江若若面色凝重,沉思许久,“你是逼我做选择?我可以不选。” “那你说,你想选哪个,给你先选?” “我觉得杀人更简单些,不是吗?救人怕丢了性命,我大仇未报不值当。”江若若目光如炬。 项牧苦笑道:“江大小姐,您还是贪生怕死之辈,我觉得救人更值当些。” “此话怎讲?” “本人重情重义,我好你自然也会好,既然与你结盟自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必猜测。” 江若若拍案大怒,“既然如此,那便把话说得清楚些,不要说得这么含糊。我江若若的命不是你们这些天生权贵之人觉得那么便宜。五年前不是,现在更不是,说得你重情重义,说得你大义凛然为民为国,倒是你这个长皇孙把这世间的公平都说完了,我就是那不知国仇大义的女贼遗孤了。” 项牧看着江若若脸上通红,怒气久久未消,项牧继续道:“好,我要招降蒋泽,蒋泽家眷就是他的命根所在,你走后跟小姨入狱后,我会接手楚王军。虎骑三个营,一营跟你,一营留在凉城镇守看守,与你同去的虎骑营是去接首京的影儿姑娘。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用虎骑营,等你的好消息,凉城几十万百姓的命就在你手上了,若若姑娘。” 江若若苦笑,心中凉意极甚,冷冷道:“项牧,你记住,我江若若是为了凉城几十万百姓,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你的千秋大业。你失了我公平,这是你欠我的,你放心,我不会死,蒋泽家眷会回来!” 项牧无奈回道:“两月之后楚王忌日就是战斗开始之日,希望你早点回来,还有魏王阴恨多谋,你小心些,你多带些信得过的人。” “你好好保重,希望我回来时你与慕容雪还安好,哼!” 江若若,咬着后牙槽,拂袖而去。 “嘭!” 看着稀碎的房门,长叹一口气。 “同生共死也不甚好,唉~~~” 第21章 项牧的考虑 “你站在这里干嘛?”江若若语气冰冷。 项兴咽了咽口水,正色道:“在此等姑娘,小王爷叫属下随姑娘前去。” 江若若美眸微眯,这不就是来监视她?怒气更甚,“你家主子倒是算计得周到,哼!让开。” “姑娘误会了,小王爷叫属下将此玉佩交于姑娘。” 江若若接过玉佩,入手温润,晶莹剔透,不是寻常玉佩。 “你那贪生怕死、道貌岸然的主子为何不给我?一块破玉佩而已,命都没了,还要它作甚。” 要是别人对项牧无礼项兴定是要拔剑,可刚才听见江若若如此大声地质问项牧,这女的他惹不起,也知道她在气头上。 “姑娘进去之前少主说他赠与您,您肯定不收,若是收也真的成了块破玉。叫属下在此等着姑娘再赠与,还说此玉看着寻常,天下没有几人识得,识得的都是至亲之人。首京中、皇宫外也无几人知晓,见此玉如见小王爷。” 江若若一边快步向前,一边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问,美眸一转,问道:“你家主子派你来监督我,用此玉就想诓骗与我,这等算计,本姑娘的仇还得自己报,项氏之人没一个信得过。” “姑娘又为何老把我家主子想的如此不堪?我家主子对自己人从来都是公平。”项兴顿时慌了,眸中异色被江若若察觉。 “难道不是吗?我且不说他为何不去救那蒋泽家人,虎骑一营留在凉城保护慕容雪,一营留在身边保护他,给一营去首京掩人耳目。他自己出不得半点闪失,倒是会关心的很,公平的很,让本姑娘去闯那龙潭虎穴。” “楚军狂已回到首京,不日便会上任兵部右侍郎,此两国开战在际,楚军狂了解凉城形势,回去定会亲自看押蒋泽家人,更是难上加难,他不说以为我不知道吗?说是为了凉城几十万百姓,他心里不清楚很,是与不是?说的好听,让我一个乱臣贼子来帮他救国,说的难听些,便就是他拿凉城几十万百姓赌他的前途,是与不是?你家主子倒还是真的公平。” .......... 许久。 “怎么不说话?”江若若见他不说话继续逼问。 “姑娘对我家主子如此大的偏见,属下说与不说也不重要了,反正我们尽快完成任务就行,多说无益。” “谁说本姑娘要求替他卖命,反正有了这玉佩,三百虎骑都得听我的。以前杀不了云熠,现在有个皇长孙替我杀了这朝廷重臣那便简单多了。” 项兴面色平静,“姑娘说笑了,主子说姑娘在西南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懂得家国大义,断不会做这等下作事弃几十万凉城百姓于水火。” “与我何干?你们皇家争权夺利,本姑娘一心只有复仇,哪里有不公平就去哪里,你家主子这般不公平,不杀他已算他命好了,还想我帮他,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项兴满眼通红,“我知道姑娘用激将法,小王爷虽然不让我同你提,可是我还要说。属下不曾收到小王爷任何命令监视姑娘,只收到是配合姑娘完成任务,姑娘放心就是。小王爷说五年前皇家对你不公,今天不会,若是任务失败了,在首京城内陈国公护得住你,首京外虎骑护得住你,姑娘就不必再回到凉城了。” “因为,那时的凉城只有他与慕容将军和三万多楚王军的尸首了,姑娘只想到那几十万百姓的性命,可小王爷不与姑娘说他把自己的性命交于姑娘之手了。” “还有小王爷身边那一营虎骑不是为保护自己,今天夜里小王爷收到消息,蒙国贼寇不少混入凉城四周。大战在即,慕容将军要驻守凉城,小王爷身为楚王军主帅必定要亲自挂帅杀贼,免得丢了士气,让百姓对楚王军失望。” “贼寇数目不少,留在凉城那一营虎骑是等姑娘归来,给慕容将军起事,届时小王爷会在两个月后直往西关镇与蒙军一决死战。” “姑娘说的楚军狂,小王爷没同姑娘说应该觉得姑娘不知道,就不说了。小王爷也重金买通太子之部上书皇帝,让楚军狂要回家守孝,虽不会太长,也能拖着楚军狂数月,姑娘不必有顾虑。” 江若若心恸,看着那七尺男儿眼中的血泪,并未出声,仔细听着。 项兴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姑娘再想三万打十五万,莫不是送死,普天之下无论是那个国家从未有如此战例。即便强如楚王、宗帅、四大名将等之流都不曾有过。其实属下也不知结果如何,届时西关镇战端一开便会知晓,只希望王管家能护住小王爷,那是楚王最后的血脉。楚王与楚王妃的仇小王爷没报,属下想小王爷不会这般不惜命。” 江若若听完这一切,心中震惊,语气平缓了许多,“我很好奇,为何……” 项兴哽咽。 “姑娘肯定好奇,一个在首京荒废这么久的废物回到凉城,如何懂统兵打仗?如何让这偌大的军队服从听令?小王爷对楚王军从来没有不公平,小王爷很公平,又极其护短,所以对外人又很不公平。” “多年前上首京的时候,小王爷于阵前立誓,他上去首京先要是把楚王军的脸面丢了话,不要惊讶。因为日后会回来把脸面找回来,带我们打一场大大的胜利,然后将这些年对我们西南、对楚王军、对西南百姓所有的不公平给斩掉。让前所未有的荣耀笼罩我们,若是这种荣耀不曾带给我们,那他就带着大家于那茫茫无际的凉城外撒尽报国热血与楚王在九泉之下守护疆土。” 项兴继续道:“还有,皇上不会派钦差大臣过来了,姑娘不该说小王爷不公平。” 江若若回眸,远处房子的灯火摇曳晃动,不知算是深秋的爽风还是冬日的寒风,破碎的门簌簌作响,让这妙人心中多了许多胡思乱想。 想起那人脸上似乎在她离开之时的憔悴更多了几分,不知是皇帝的凉薄,还是几十万性命的忧愁,亦或是父仇母恨的无奈,还是自己那几句不甚好听的讽刺。 “大男人哭什么,要是你家那无所作为的主子死了,我把命赔给你,走了!” …… 第22章 出兵剿匪 凉城,三日后。 项牧带着一队虎骑与陈铁出发,颖儿喊着要跟来,慕容雪拦着将人拖回府中。 临行前。 慕容雪将虎骑训话一轮又与陈铁交代许久,看着双眼通红的慕容雪,笑道:“小姨,堂堂一个女将军,怎么轻易落泪,让虎骑看了笑话。” 慕容雪强忍着眼泪帮他整理甲胄,“你不曾领兵,路上多听陈先生的,知道你武功不错,瞒不住我,你长大了,懂事了。但是你是楚王最后的血脉,自己知道惜命,凉城你不用担心,圣上不会在临战的时候把我怎么样,蒋泽、许岩那边有我,放心大胆去做。” “等此战结束后,我定会帮小姨争个郡主的位置。“说罢,项牧军前大喝:“我项牧,天家长孙,楚王之后。如今西南流寇四起,蒙贼乱入,今率铁骑,为我西南太平,巡剿西南,荡请贼寇,扬天家威严,福泽万民,进军弱水镇,开拔!” ......... 明政殿。 太子与魏王两党相争要如何处置慕容雪,整个朝廷乱成一锅粥,这么多天没个结果。 太子党支持等大战后再处理,魏王党羽支持现在就从严处理,以儆效尤,中立派不发言。 陈国公则是天天晚上和早上没有开朝就去堵皇帝,这些天朝堂之上更是将魏王党羽弹劾了个遍,虽然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但皇帝倒也乐得处理。 什么陈国公府被偷了一只鸡,不见了个玉器都给魏王党羽安排了个遍,但是这种理由终究不是正道。 皇帝看向文相,文相一脸无奈,道:“肃静,听我说两句。” 文相:“我们在朝堂又不在凉城之中,凉城要打仗的将军未见有弹劾的奏折,你们着什么急,还……” “凉城急报……”话未说完,明政殿的传报声让殿内更加安静了。 “不用行礼了,快说!”老皇帝急切道。 “项牧亲笔,慕容将军案情有疑,虽乃用人之际,可案情未清,慕容将军楚王军权由天家长孙接管,并已安排兵将看押慕容将军于凉城。如今西南流寇四起,蒙贼乱入,今吾率铁骑为西南太平,巡剿西南,荡请贼寇,扬天家威严,福泽万民。” 文相心想这皇长孙要将皇帝的军,你去杀流寇去争声名不理了,还掌什么兵。 “你们看,你们看,人家打仗的人发话了,一切等陛下定夺。” “文相所言甚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应安抚好在外出征的将士。传旨,慕容雪之案战后再进行定夺,楚王军由皇长孙项牧掌管。慕容雪罚俸禄一年,降为楚王军偏将,戴罪立功,守好城池,若守住城池,查明后若真有其罪,从轻发落,若守城不利,两罪并罚,定斩不赦。” …… 凉城外,蒙军帐内,耶律铁军:“哈哈哈~~~这项牧还真的去剿匪了,项国皇帝也不傻,真是为他的宝贝孙子着想。西关镇、凉城全都关闭消息也断了,西南境内的数百弟兄们为我蒙国大业舍生取义,唉~~~” 默哈领汗:“待本王大军攻破凉城之日,一定为他们报仇,希望他们能在这两月内让西南之境不要那么安生。” 项盛:“现在西南之境人心惶惶,项牧身为皇长孙亲自镇压,自然有效。此计谋只是小伎俩,能扰乱项国军民抗蒙之心当然最好,若是不能只能等两月后的西关镇之战了,结果都是一样。” 看着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弱水镇,百姓流离失所,项牧眼中尽是悲悯,所谓家破人亡便是如此。看着这几十做恶的蒙人无了生机,仍想将他们枭首送到耶律铁军面前。 虎骑哨骑:“将军,邻县,百云县蒙人作乱,百姓四散逃离……” …… 百云县。 看着通红的火光,项牧心中怒火无以复加。 “杀!” “囡囡~~~将军,下官是百云县县令沈柯,可曾看见我家侄女沈静贻,大概这么高,面容俏丽,秀雅绝俗,约莫二八有余,浅蓝罗裙,青绒貂绒披风,发丝盘起,插着碧簪,方才她与百姓一同往这边走了。”沈柯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看着灰头土脸的沈柯,久久不语,旁边的铁骑一脸肃杀之气。 沈柯顿时想到不妥之处,赶紧从袖子拿出文书、官印以及私印。 “将军这是证明,还有我身旁的是内人王氏。” 项牧下马,拱手道:“沈县令,本将军是剿匪将军项牧。” 沈柯与王氏一听顿时吓了一跳,就要跪下行礼。 项牧示意两人免礼,“沈大人,是我等将领没保护好百姓,沈大人,蒙人猖狂许久,你有何看法?” “皇....将军有所不知,这贼人我等已统计过了,每处起事约莫三四十人。若是大些的县城便会多些,分散西南各县,他们暴乱后就跑,有些地方只是骚扰,有些地方便是屠村焚县。蒙贼袭扰毫无规律防不胜防,今日凌晨趁着夜色,百云县就是他们聚集百来号人于县衙暴起,屠杀县吏,纵火烧粮仓。” “将军,城内蒙贼一百三十人尽数伏诛。” “好。” 王氏急匆匆道:“将军,赶紧救我家侄女,可万万不得有闪失,若是出了差错,我沈家可就遭殃了。” 沈柯脸色慌张,“云儿,闭嘴,将军在此不可胡说!” 项牧眉头微皱,思索片刻,道:“沈家?沈大人,你兄长可是首京的沈示沈将军?” 沈柯面露难色,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虎骑喝道:“沈大人,请回话!” “正.....正是。” “沈大人放心,你家的西原军防理图我没有兴趣,不用担心,呵呵呵~~~” “将军说笑了,沈家从未听说有此物,都是朝中传言罢了。” 项牧避开话题继续问道:“你方才说,你家囡……往那边跑了?” “囡囡是侄女乳名,侄女名叫沈静贻。” “好,我与将士们商讨对敌之策,沈大人先回避。” 沈柯与王氏避开看着项牧与二人商讨,隐约听到几句不可、危险,将军三思的话。 许久。 沈柯与王氏也暗自嘀咕,这楚王的儿子似乎不像外面的人传的那样不堪,但是也只见得这一面,也不敢下再多说。 虎骑头领:“将军,属下先下去。” 项牧点了点头,向沈柯招了招手,“沈大人,待会你跟着本将军的副将陈铁绕路往沛城段将军那走,免得蒙贼生疑。本将军一边屠杀蒙贼,一边往段将军那里走刚好是你侄女失散的方向。你一切听从陈将军安排,他在军中并无职位是本将军的幕僚,带着文书物件证明陈将军是我手下之人即可。还有你那侄女囡囡我已叫虎骑留意了,一定将她带到回来,沈大人放心。” 沈柯与王氏连忙下跪,承蒙将军厚爱,下官沈柯定不辱命。 第23章 沈家幺女 虎骑头领过来点了点头,项牧明白蒙贼太过灵活,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直见将虎骑一分为十队,五十人一队,以自己为诱饵,其余八队于边境往段军方向汇合,一边驱赶一边屠杀,慢慢将包围圈缩小。 项牧领着一队虎骑慢慢往沛城方向移动,陈铁带着沈柯绕路秘密到段军那里出兵,将蒙贼赶到包围圈内后,一举将全部蒙贼歼灭。 …… 行军至密林。 前哨骑:“将军,有发现。” “官家的碎布?” 前哨骑:“还有血液,刚才探过还有余温,这几块碎布跟血液应该是那女子应是故意留记号,走不远。” 营中两骑出来应道:“将军,我兄弟二人的家乡便是此处,再往几里地有个小庙,蒙贼应该在那里藏身。” “谁箭法好的出列。” 队长刘飞:“将军,军中就这两人与末将的箭法最好,百步之内箭无虚发。” “你们兄弟叫什么名字?” 左边的:“我习惯用左手,叫武左,旁边的是我弟弟习惯用右手,叫武右。” “好,你们快马绕路,隐蔽接近,救了这官家小娘子,本将军记你们一功。” “喏!” 小庙前。 刘飞与项牧示意后,大喝:“出来吧。” 许久。 项牧不见动静示意刘飞。 出弓的利箭将那木板洞穿,一声凄厉的惨叫应声入耳。 “还不出来?” 项牧心想这帮家伙这么能忍? 此时狼狈不已的囡囡眼神中满是惊恐,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脑袋被利箭洞穿。红白之物从顺着箭身流出,腹中无物,肚子一股苦汁随时夺口而出,可被捂着嘴巴想吐又吐不得。 剩余那四个蒙人,也是被吓一颤,下意识赶紧将身体压得更低,时不时用眼睛看一下板缝外的铁骑。 项牧厉声大喊:“你们这帮蒙贼,若是有条件就谈。” 项牧话未说完~~~ “咻!”又一个蒙人倒下。 此时的囡囡,再也压不住了,一个猛子扎出,挣脱了蒙人的束缚。 “哇~~~哇~~~呕~~~” 吐了,蒙人看着眼前这个小娘子,吐得苦水满地,也没第一时间上去。 而脑子一直清醒的囡囡看见底下那黄蓝汁液又是一阵恶心,可再也吐不出来了,一直干呕。 项牧看着这般景象不禁笑了起来,确实很有趣,继而严肃道:“你们蒙人就是这样胆小怕死?敢进来烧杀抢掠,jianyin妇女,现在让一个女蒙贼出来。本将军不杀女人,待会也不着急不杀你们,我要让你们看着你们蒙国的女子也被我们侮辱。” 女蒙贼? 一句话,刘飞看向项牧,毕竟他平时没怎么接触过这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如今一看,虽然不是外界传的那样,可也不是项兴将军说得那样严肃,倒是诙谐有趣得很。 囡囡顿时将恶心变成愤怒,大喊道:“对面的,你是什么狗屁项军,本姑娘是人质,是项人,你是眼瞎了吗?” 项牧回道:“哦,这样的吗?你拿什么证明?蒙人阴险奸诈,畏畏缩缩,用女人进来当斥候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你是项人那就走过来呀。” “大哥,这项国的将军是不是~~~脑子~~~” 带头的蒙人:“废什么话,赶紧把好人质。” 囡囡此时脸上被气得通红,心想着什么狗屁将军,啥都不是,蠢得要死,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什么狗屁将军,你是傻子吗?认真看一下我穿的是什么,能不能不要这么蠢。我过不去,旁边就是蒙人,一动他们一刀把我砍了,哎呀~~~疼~~~” 项牧看着几人两人把刀架在囡囡脖子上,还有个带头的离那个木板近些,不等项牧说话,囡囡继续喊道:“现在你们信了吧,你们这帮大笨蛋亏本姑娘还帮你们治疗,救你们。” 蒙人头领喊道:“项国将军,她就是我们的人质不要轻举妄动,你们送我出关就放了她。” 项牧怒道:“混账!你说是就是呀,还想出关,这女子凶神恶煞,完全没我项国女子的柔美,出口就是粗鄙之语,刘飞拉弓,先把这蒙国女贼给杀了。” 那蒙人头领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慌了,还真有点整不明白了,大喊道:“你……你……等一下。” 此时无论人质与蒙人都慌了,蒙人头领赶紧道:“你这小姑娘赶紧说是不是蒙国人,不对,赶紧想怎么证明你是项国人,不然现在就砍了你。” 囡囡此时的委屈顿时达到顶点,本以为救星来了,可没想到竟然会死在自己人手中顿时大哭起来,呜呜呜~~~想想自己真的是命苦,上个月刚被~~~~ 项牧看这姑娘眼泪哗哗流流下来一会,又一下子止住了,不禁好奇,那蒙人头领也是一脸懵。 囡囡一边哭一边喊道:“我上个月成亲,呜呜呜~~~在婚礼上被退了婚。” “呜呜呜~~~这是项国女子被退婚后绑在左腕处,绿瑙丝带,这是项国的女德令给我系上的,呜呜呜~~~” 项牧看着那姑娘一边哭一边将袖子撸起,露出雪白的玉臂,项牧心中不忍与怜惜泛起,知道自己过分了,继而大喊道:“你不要着急,本将军有些信你了,本将军问问部下。” 几个蒙人长呼一口气,顿时感到轻松些,项牧低声问道:“刘飞,不是不信你们,我要那姑娘不能伤到一根汗毛。” 刘飞看了看囡囡这边,回道:“小王爷放心,如果小王爷想更稳妥些,便让那姑娘向前一步与那两个蒙人保持些距离,免得武左武右力气太大箭身伤到那姑娘。” 项牧盯着已经泪眼婆娑的囡囡,眼神在囡囡与那蒙人头领两处游离,“你们蒙人诡计多端,喜欢在人背后放冷箭,打仗打不过便在后方放冷箭实在恶毒,又想用这不真不假的人质晃本将军。” 囡囡看见那年轻将军两次说背后放冷箭,眼神都看她,心中似乎有了计较,可心中还是怕,不敢将性命托付在两个眼神上,眼中的泪水,哭泣声在继续! 项牧大喊:“对面那女子,你若是我项国儿女便向前一步,同我等举起你的右手喊出杀敌的口号,本将军便放这几个恶贯满盈的蒙人离开。” “呜呜呜……”囡囡一边哭一边回头看那蒙人头领,哪里知道什么杀敌口号,那三个蒙人相互点头示意后。 囡囡小心翼翼地举起右手,第一步刚落脚。 远处那充满杀气的声音传来。 “杀!杀!杀!” 第24章 聪明倔强的囡囡 “咻~咻~咻~” 箭矢破空之声音在囡囡耳旁响起。 杀声未完,三个蒙人倒地,囡囡两眼余光隐约看到左右侧上的红色箭头,不敢回头。 一时间脑袋似空了一般,没了之前那样的呕吐感,双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身体似在冰窟中,毫无温度,似窒息了。 直到一道身影将她拥入怀中,感受这温暖,双手紧紧抱住,重新呼吸到了空气。 许久许久。 恍惚的世界只听到“没事了”三个字。 “这三个蒙人,已……”刘飞话未说完。 囡囡顿时被蒙人这两个字惊醒,一个冷颤将在场的人都吓一跳。 一会儿。 囡囡仰着头死死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眼中有厌恨,有痛苦,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可就是不哭出声音。 项牧从她眼神知道这姑娘聪明,猜到了,也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倒不是害怕,更多的是愧疚与怜惜吧。 “你明明知……呜……” 不等囡囡把话说完项牧赶紧捂住囡囡嘴巴,眼神往蒙人首领看,示意。 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心中怨气与痛苦在这一瞬间根本忍不住,两只小手不要命的扒自己的手。 见她手指血流不止,回想那碎布条上的血液,眸中的坚定而怨恨的眼神,心中如此从未对一个女子的怜惜之意如此强烈。 项牧让她扒开手掌,再次将她拥入怀,轻声道:“对不起!” 话音未落,左上臂与腰间疼痛袭来,十根红色的玉指在项牧腰间死死的掐着。 刘飞见状想要上来帮忙,项牧示意他继续。 “这三个蒙人已经被没了气息了,小王爷接下来,烧了还是?” “算了,酒囊饭袋都是畜生,烧了费柴火,让野狼吃了更好。” “小王爷,为了您的安全,我们还是往深处走吧,离段将军那里近一些,我们就更安全。这群蒙贼猜不到也不敢往沛城方向去,等虎骑将蒙人全部歼灭再出来。” 项牧紧忍疼痛,左臂上衣血液渗出,还没有放过他,倔强的丫头。 也顾不得这么多,右手将她双脚抱着,左上臂任由她咬着,一个跳跃上马,策马而去。 一路上。 或许一个人的性格鲜明到让人从一件事、一个眼神就能明确感受到。何况对于眼前这未经战场的小女子刚经历了生死。 刘飞看小娘子即便是睡着了,嘴巴也死死地咬着主子,十指已经发白,红色的血液不再溢出,也不知有多大的恨。 “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她睡着了,慢些行军,让她睡得舒服些。” “喏,属下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倔的女子,既然知道将军救了她,不该如此。” 项牧瞥了一眼刘飞,“楚王军,每一个领兵之人,无论领兵多少,均不算是大字不识,道理不通的的粗人,而且方才我也同你说过了。” “属下知错。” 西南的初冬寒风带着湿气,特别是入夜后湿冷入骨。 怀中女子的青毛貂绒披风应是在逃难过程中被流民抢了去。 感受到怀中的囡囡呼吸变得重了,应是醒了,或许是嘴巴与十指都累了,也逞不得倔强。 “醒了,就起来吧,待会要安营了。”项牧缓缓道。 “将军虽对我有救命之恩,既然一开始就知道小女子是项国之人,何必这般调戏小女子?” “是我不对,不知姑娘有如此经历,让姑娘旧痛新尝,在此赔礼了。” 刘飞眼中一惊,这主子竟然给一个小丫头道歉? 囡囡挣开眼前这个年轻将军的怀抱,冰冷的寒风真是无情。 不知自己幸运还是不幸运,战乱中得人庇佑,可她本不该受此战乱而是在首京左仆射洛府当着儿媳妇乐得清静自在。 “静贻姑娘,西南湿冷不同首京,十指连心,先披上,待会在帮你上药包扎。” 年轻将军把自己身上的白熊貂绒披风给了自己,顿时觉得全身都暖了。 这混蛋也不像刚才救她那样可恶,可明知道她是谁还要那样做,心中火气更甚,“将军倒还真是道貌岸然,方才真不应该只咬将军,而是让将军的计谋没那么容易得逞。” 项牧眸中一丝惊讶闪过,随即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应该不至于忘了家国仇恨。” “你是谁我不管,但请将军也不要忘了,你是一个将军,为兵为将的职责更是保护百姓安康。” 林内。 虎骑一组戒备,两组将项牧与囡囡围在火堆中央。 项牧帮她上药,余光中,她另一只手拿着饼干,一边吃一边瞪着他。 这丫头还真不会饿着自己,心里好笑。 “谢谢将军的干粮。” “你竟然会说谢谢,不恨我了?” “恨,但是我沈静贻知恩图报,恩怨分明,不是将军那般小气之人,” 项牧抬头,“此话怎讲?” 囡囡轻叹一声,“唉~~~将军知道小女子名字,想必是遇见我家人了。百云县的蒙人应该也被将军杀了,季叔与叔母应该是安全了。” 项牧眉头微挑,笑道:“你既然如此聪明也猜想到这些,那我救了你,救了你家人,你更应该同我再说声谢谢才是。” 囡囡晶莹圆润的大眼睛,可能是刚才哭的多了,微红带着泪光,夜色的火光映照中,看着让人难免不生怜惜,小嘴轻启。 “将军不予真姓名告知,小女子自然只谢谢将军的干粮。我一个小女子的名讳甚至是乳名,我那细致入微面面俱全的季叔也告知将军了。” “你也听到了,我叫项牧,皇长孙,这有何可疑?” 看着囡囡目光中的质疑,项牧一时间也不知她是何意? “将军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小女子虽没见过所谓的皇长孙,可那个皇长孙天下谁人不知是怎样的人。你怎么可能是他,皇长孙应该还在凉城,怎么可能出来带兵打仗?”囡囡轻声道。 这回项牧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姑娘的表情,心中很是好笑,应声道:“静贻姑娘,你这是看不起我呢,还是看不起皇长孙?说这般不敬的话,就不怕一刀把你杀了?” 囡囡瞥了一眼根本不怕他,“你不会,救了我又何必杀我,我一个小姑娘又没什么威胁,将军当我好糊弄不成。” 项牧灵光一闪,觉得有趣,继续道:“静贻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确实不是皇长孙。但是皇长孙在哪里不能告诉你,我也确实叫项牧是皇长孙的部下,年纪与皇长孙相仿儿时的玩伴,私下关系还行。” 囡囡微微思考,嘴角上扬,似乎想到如何报仇了,缓缓道:“你不老实,哪有人会取与皇长孙同样的名字,天下间这么巧的事不可能让我每个月都遇见一次,你怎么证明?” 项牧心知,这丫头还是怪自己刚才戏弄她,回道:“我干嘛要证明?” 第25章 半个生死之交的夜话 “所以我说你小气嘛,你姓名也不说,要你证明又证明不了,那不就是小气鬼咯。” “我便是我,怎么给你证明?要不把他们叫起来,给沈大小姐挨个地问?”项牧跟她聊着聊着越有兴致了,也有些恶作剧的趣味。 “我才不要,你们串通好了,问也是白问,你们就是想用假冒皇长孙当诱饵,把这些蒙人引导一处歼灭他们。不然西南境内密林山涧众多,蒙人若是不出来,即使你们有铁骑也无处发力。我死死咬着你的时候,你都不出声,还暗示我,就是让蒙人给同伙通风报信。” 项牧逗趣道:“不错,只是不知道沈小姐牙口这么好,熟睡了也不松口,另一只手上药。” 囡囡微微低头,突然被项牧的话弄得有些害羞了,气氛随即陷入尴尬之中。 许久。 项牧一声咳嗽率先打破尴尬的氛围,“咳……那个你不是要我证明我是不是叫项牧吗?你看。” 囡囡仔细端详手中的龙形温玉,许久看不出猫腻,问道:“这块玉不错,可是总少了些什么。” 项牧笑道:“少了另一半。” 项牧这么一说,囡囡感觉便对上了,“对对~~~但也证明不了你的名字呀?” “你迎着火光看看,这玉里面有什么?” “哇,是一个牧字,世间竟然有如此巧夺天工之物。”囡囡大喜,哇的一声让项牧一惊。 “现在相信我了吧?”这姑娘确实活泼讨喜,当然这比较符合他这个现代人的审美,而不是这个封建国度女子该有的所谓矜持,项牧哭笑不得。 “那我信你一半吧。” “这又是怎么讲?” “你的名字两个字,只证明了一个字,所以就信你一半,等你把另一半给我看看,我便信你。” “怕是不行了,另半一送人了。” “送人了?这样贵重之物竟然送人了,那人是你什么人?” 项牧思考许久,还真不好说江若若跟自己什么关系,“算是一个生死之交吧,把命放在她身上了。” “哦~~~生死之交,那刚才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咯。” “你这小女子,这般会讨喜,我来救你,应当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项牧倒是觉得这丫头越来越有趣了。 囡囡圆润晶莹的眼珠子一转,“那这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你的生死之交如何?” 项牧眼神微动,这丫头要搞事,“没有这般论的道理,女孩子家家的可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人家哪有不讲道理,哪有你那样救人,要救不救,我一个柔弱女子差点被吓死了。若不是想着我还有啊爹、啊娘、啊兄、啊叔,可能就挺不过来了,你还说。”囡囡嘟囔着嘴诉说项牧救她时的“罪状”。 一时间也不懂怎么答她,囡囡见项牧不开口,在袖中摸索,“我们各退一步,你是我半个救命恩人,我是你的半个生死之交。这块半块玉佩刚好就算是见面礼了,这支簪子是回礼了,如何?” …… 稍许。 囡囡见项牧还是未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我只是看着玉佩好看,上面的小蛇可爱,何况我这支簪子也有特殊意义,不信你看?” “囡囡~~~”项牧接过碧玉簪子看见簪尾处雕刻这两个字,小声读了出来。 “囡囡是我的乳名,这簪子是啊娘生我的时候叫人做的,名字是我娘亲自刻上去的。虽然这玉簪子没有你这块玉佩那般巧妙,对我来说也有很重要的意义。” 囡囡见项牧还未说话有些失落,自然也不能夺人所爱,“若是你不喜欢,那就算了,把玉佩还你。” 项牧思索片刻,笑道:“谁说不喜欢,你这半个生死之交,那就这么说定了。” 项牧见她一阵欢喜,拿着玉佩把玩起来,问道:“既然我答应了,那我总得了解些东西才真的算半个生死之交。” “嘻嘻~~~好呀~~~” “囡囡姑娘,这应该是你送给情郎的定情之物,为何这么轻易将它送出去?” 囡囡一听此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阵伤感涌上心头…… “你不想说就算了。”项牧见她眼中泪花将要泛起,不好勉强。 囡囡耷拉着脑袋:“是的,但是被人家退回来了。” “是首京尚书令左仆射洛统的次子洛宣吧,洛府中洛统长子洛明乃平妻刘氏所出,从政于湖州知事通判。又蒙得老祁阳王妃的孙女淮阴郡主项露眷顾,两家结为姻亲。” “洛宣为妾室甘氏所出,其兄为西边防区的甘道,守防陈义郡,甘氏与刘氏均有所仰仗,对外都不是善茬。但刘氏毕竟背景强许多,对内甘氏还是不敢与刘氏硬碰。而且听说那洛宣从小便长在甘氏与刘氏身边,不同他兄长洛明的性格果敢,洛宣性格儒弱,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听说也未曾想入仕。你们沈家与洛家是世交,你祖母那一辈与洛家都于西原躬耕,只是这洛家从文了,沈家从武了。” 囡囡双眼盯着篝火发呆,两只小手低着下巴,“是呀,家父家母从军,蒙得圣恩,从西原搬到首京有个自己家的府邸,啊爹只封宣威将军,上朝都是站在后面。” “我不解的是,洛宣住在首京你在西原,你们虽算是青梅竹马,可这都是少时,你们~~~” “宣哥……不对是洛宣,以前每年都回西原好多次看望舅舅,每次都会来看我,我们从小感情就很好,只是甘夫人跟洛宣姐姐不同意这门婚事,洛大人是没有意见。” 项牧继续追问:“既然如此,那洛家怎么会向沈家下得聘书?于情于理都不合,难不成是洛统的意思,也不对,听说洛统从不管家中事务。而且无论内外,许多事务都是刘夫人管,难不成洛统念在上一辈是世交,大发善心?” 囡囡白了一眼项牧,不善道:“你是看不起我们沈家,还是看不起我?” 项牧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是我入情了,沈大小姐继续,嘻嘻~~~” “你都说洛府内外事务多是刘氏处理,刘夫人趁着甘夫人带着洛玲回娘家祭祖,带着聘礼聘书以及临摹甘夫人的手书过来与啊爹啊娘商讨。阿爹阿娘问我同意不?我还问了宣....洛宣,他也说他啊娘同意了,我便答应了,后来……” “后来得知是洛宣求刘夫人帮他骗他啊娘来下的聘书,把事办了,以此让甘夫人妥协。”项牧帮她把后半句说了出来。 囡囡长吸一口气,眼中泪光盈盈:“后来甘夫人回来也并未大闹,只到新婚当日成礼之时,甘夫人将喜茶泼在我脸上,后……后……” 项牧听到囡囡声音哽咽,知道这姑娘在自己揭自己的伤疤,安慰道:“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呜呜呜~~~那个老女人~~~说我不~~~要脸~~~呜呜~~~,缠着他儿子~~~那~~~那~那么多人~~~说我是乡野村妇,不知~~~不知廉耻~~~配不上她儿子~~~她从来没同意~~~这门~~~呜呜~~~” “呜呜呜……” 这丫头在自己面前毫没有古代女子那种矜持顾虑,有点放飞自我,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而且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说话,哭得声音有些像鹅叫声,虽然有些好笑,但这么悲伤的故事肯定不能笑出来。 “好了,不说了~~~都过去了,先休息,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项牧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了。 项牧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刘飞,刚才这小子动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东西, “好了,待会把将士们吵醒,看到你哭鼻子要被笑话的……” 许久。 见她不再哭泣,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安抚躺下后,轻声道:“夜深了冷了,盖好,我去如厕。” “嗯嗯~~~” 第26章 狗仔队刘飞 “咚”一声。 “过来如厕,装什么睡。” 暗处中的两人,项牧问道:“上次项兴说的沈家与洛家的事,没细听,你知道吗?” 刘飞摸了摸被踢的屁股,“将军,属下当然知道,当时整个楚王军都在谈论,嘻嘻~~~” 项牧瞥了一眼刘飞,“那就说。” “话说那沈家与洛家原本……” “等等,太久远了,从沈小姐结婚当日被甘氏骂说起。” “喏。” “听说那姑娘被那甘氏母女当众羞辱,新郎在婚宴上竟然被甘氏训得硬是不敢帮新娘说一句话。婚宴上都是达官贵人,身边无娘家人不堪受辱,穿着喜服跑了出去,在首京穿街过市。” “出了首京,也不知跑哪去了,婚宴成了全首京的谈资,沈家跟这姑娘更是成了笑柄。不过沈家这时还未反击,女儿不见了,官府派人出首京连夜寻找,那日晚上首京城外大雨夹杂着冰雹,听说百姓家的鸡鸭牲口都死了好多。” 一脸无奈看着刘飞,心想这丫的完全不知道什么是重点,厉声道:“讲重点,说个屁鸡鸭啊。” “哦哦~~~将军不要着急,且听我道来,后面的故事精彩了,容属下小先如厕。” 项牧看着这丫的,气不打一处来,讲到重点就搞这种,真的想一脚踹过去。 “嘶嘶嘶~~~舒服,啊~对了,刚才讲的哪了?” 要不是项牧眼中的急切被夜里的黑色吞没了,怕拳脚的声音怕将众人吵醒,刘飞这丫的必定挨一顿揍。 “鸡鸭死了好多。” “对对~~~讲到鸡鸭,猪其实也被砸死了不少,雨夹冰雹,那冰雹差不多有脑袋那么大,还有~~~” 刘飞刚想说下去,旁边粗重的呼吸声响起,便感到一股不属于冬夜的寒意袭来,赶忙解释道:“将军不要生气,属下突然忘了一个词,就...就是放死人的地方叫什么来着?” “义庄。” “对,后来官兵在城外一个破烂义庄找到那姑娘,听说那义庄还有许多没人要的新鲜货。” “抓不住重点?”项牧语气不善,这小子八卦得也太细了,这种细节也搞到手了,活脱脱的现代狗仔队。 “将军息怒,听说找到沈姑娘的时候,全身湿透昏死过去了。女大夫验伤,手脚身体都被砸的青紫青紫的,整个沈府忙的不可开交,昏睡了两天两夜。沈将军请假朝都不上了,沈将军和沈夫人日夜轮流陪着寸步不离,不得不说有爹娘的孩子还真是宝,咱这爹走得早,只能算半个宝了~~~” “啧~~你~~~嘶嘶嘶~~你特~~”刘飞这家伙真容易跑题,还伤感起来了。 刘飞就属于就要把这些东西全部说出去才舒服,一点事儿都不能藏在心里那种人。 “将军莫急莫急,重头戏来了,两日后沈家小娘子醒来。沈夫人拉着沈将军跟女儿,也不管女儿身体怎么样,带着当初洛家下的聘礼直接去洛家,不过可惜的是沈将军被沈老夫人拦住没有去成。” “啧~~~重点。” “将军莫急,这就说重点,沈夫人将聘礼放在洛府前都没叫通报,拉着女儿打进去。那些个家丁见两个守大门的被打得太惨了,又见沈夫人拿着一把还未出鞘的钢刀,都不敢向前。也就不费力地找到甘氏母女,抽刀就砍,将军你猜怎么着?” “假刀,没开刃。” 刘飞一惊,“将军,料事如神呀!” “甘氏母女被这沈夫人一顿痛打,场面相当之残忍,愣是一个人没敢上来帮忙。打完甘氏母女,沈夫人把洛府所有的房子都搜了一遍。幸好那刘氏出去了,还有洛宣被洛大人关押思过去了。不然洛宣不死也得残了,后来沈府把所有家丁护院丫鬟都换了,在首京出现了第一个文官家自己请带刀护院的府邸。” “洛大人回家大发雷霆,但自知理亏不敢追究,这事情也闹的整个首京都知道了,沈家小娘子回到沈家之后大病一场,但是礼部那帮兔....崽....” 刘飞看了一眼项牧有些不敢说,其实也不怪刘飞。 以前项牧在首京惹事的时候,都为行事荒诞乖张,大多数被处罚礼部可都是主力军。 项兴则在军中天天给将士们洗脑,这礼部在楚王军中说得一无是处。 “继续说,礼部那帮确实是兔崽子,不干人事。” 刘飞一喜,主子同意他的话了,“话说礼部这帮兔崽子,说既然那沈家的姑娘虽与洛宣未礼成,下了聘书聘礼,也在新婚之日进了洛家的门。本来这种事两家商议即可,到此姻亲两家如此大闹,未有后续,形同水火不相往来,同朝为官以和为贵,而且又是喜庆之事,不谈刑律,便叫女德令查理。” 项牧说道:“淮阴郡主与那刘氏都曾在女德令待过,沈家又怎能讨到好处。此事应是淮阴郡主与那刘氏挑起,淮阴郡主是皇亲勋贵、洛府又是重臣之家,岂会善罢甘休。” “将军说得不错,本来洛大人就将此事视为耻辱,说不予追究了,谁都不想理了,就让它过去算了。可淮阴郡主与刘氏认为沈家太放肆,一个小小的将军府敢欺负到洛府头上了,直接找礼部说理,要是礼部不处理她们便告到坤立宫去。” “皇后倒是不会帮她们处理这种破事,此事与礼部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若是真要个理,找皇后自然最好,既不想闹到皇后那儿,自己也不想掺和,故将此事推给女德令。淮阴郡主与刘氏本来就不打算闹到坤立宫去,就是要个官家说法,好让洛府找回些颜面。” 项牧继续根据刘飞说的立刻就能分析出各方势力的想法。 “将军厉害,属下佩服,后来女德令就让沈家的小娘子带上那个绿带子,叫回西原老家重新学习女德礼教,一年内不得入首京。” 项牧不屑道:“女德令这群妇人,平时本来就无用,长舌哀怨,阴气缭绕,戚戚怨怨,平时就管管寻常家女妇的事。女德令还有不少是无夫无子的寡妇,自己家管不着事,倒是喜欢管别人家的事。” “如今把这沈家小娘子欺负得这么凶,倒没那个胆量欺负那沈夫人。那绿瑙丝带若无男子帮她摘下,便要等上几年,女子过了桃李年华,又惹上这种事,还有谁人敢娶。何况那绿瑙丝带又有哪个男子肯帮她摘下,他人不要之妇,哪个男子又会受此羞辱。这无异于毁了这沈家小娘子,这刘氏、甘氏着实阴狠。” 第27章 双双坠崖 项牧思索片刻,又问道:“沈小姐为何到我西南之境呢?” “将军有所不知,重头戏又来了,这回沈夫人又出马了。一人直接到女德令处,对了,这回是自己骑马过去的,嘻嘻~~~”刘飞乐呵呵道。 “啧~~~说重点~~~” “喏,这回沈夫人确实将女德令那些女护卫打了,还未来得及打女德官,太子妃与魏王妃两人同时来了。” “继续。”项牧眸中一惊,眉头紧锁。 “后来沈夫人也没闹腾了,沈姑娘就到百云县她季叔家了,不去西原了。” “没了?太子妃、魏王妃跟沈夫人聊了什么?没了?”这兔崽子到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了。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太子妃和魏王妃都单独跟沈夫人聊了,我们的人到女德令打听,女德令的人也不知道,只有沈夫人知道。” 项牧低头沉思一会,心中有了计较,这西原军防理图有点意思。 许久。 刘飞这狗仔队这么专业,心中也是疑惑,继而笑道:“刘飞,这事如此多细节,你怎么知道?” 刘飞憨笑道:“将军,首京负责这个消息的人正是属下二弟,上月回家祭拜父母与属下多说了一点。而且小的号称包打听,将军以前在京城的事都是我提前与项兴将军说的,免得众将士听信谗言,误会了将军,嘻嘻~~~” “好了,没事了。”项牧心想怪不得项兴把他的形象在楚王军里维护的不错,原来是提前知道消息,找了由头,先发制人。 一个月后。 项牧带着囡囡,一路过来,西南之境的惨状,百姓苦贫,灾荒不断,流寇横行。 路上经常看见饿死的、冻死的,人间悲欢疾苦第一次让这个姑娘如此深刻感受到了。 更让她愤慨的事身后这个男人明明有能力救人杀敌平乱,他却只允许她这个小女子对这些难民施舍些无关痛痒的小恩小惠。 看着眼前的囡囡,道:“一路上你都不与我多说话,准备到地方了,你生我气也好,怎样都好,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囡囡努着嘴巴,强忍着这心中的怒意,“将军,难道不知为将者守土保民的责任吗?” “我知道你想说勿以善小而不为的道理。” “将军既然知道,可又为何那般冷血无情,百姓如此悲惨,应当尽量伸以援手,虽不能改变大局,也无愧于心。” “你没有错,只是我们身处位置不同。” 囡囡愤愤道:“小女子不懂这些大道理,只知道百姓养你们打仗,如此对待百姓,说是忘恩负义也不为过。” “沈姑娘,慎言!”刘飞提醒。 看着那小娘子回头死死盯着项牧,眼中的尖锐像是要这将军凉血的心刺破,那特意加重的“忘恩负义”便是进攻项牧的刀刃。 许久。 马儿停了下来,身后的男人不再与她对视,只是看向远处的孤崖。 “边城使心悲,昔吾亲更之。 冰雪截肌肤,风飘无止期。 百里不见人,草木谁当迟。 登城望亭燧,翩翩飞戍旗。 行者不顾反,出门与家辞。 子弟多俘虏,哭泣无已时。 天下尽乐土,何为久留兹。 蓼虫不知辛,去来勿与谘。” 看着眼前的男人,眸中微红,眼神坚定,神情坚定。 也不觉自己眼中的没了刚才的尖锐,听他的话能清晰感受到他心中的孤独与无奈。 “做这首诗的人是很久很久前的人,但是他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西南之境不同。此战过后,我要让西南一方,不再受战乱之苦,永享太平,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不为粮米所困。将公平撒满西南,再无因战乱出现丧夫之妻,失儿之母,再无素缟蔽地、新坟成山之景,不再有彻夜悼哀失亲之痛,只有通宵欢庆庆亲之喜。” 囡囡眸中的尖锐被温柔代替,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孤独,可她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恨,心中的国仇家恨。 以前在西原虽然也是军防区,可不曾像西南这般悲惨。 本就聪明的囡囡听到公平,加上平时啊爹啊娘谈论西南的境况之时也在旁边听到,能联想到西南的处境可不止是战乱形成。 囡囡回过头,也看向远方,“希望将军记得自己说的话。” 项牧看向刘飞示意,刘飞眼中犹豫,“将军,属下觉得不妥。” 瞪了一眼刘飞,刘飞不敢再说话,继而跟囡囡道:“沈小姐,你上刘飞的马。” 囡囡不解,“为何?” “待会有危险,刘飞带你冲杀出去护送你到百云县,他们的目标是我。” “蒙人已经到了?”囡囡猛地回头。 “你猜~~~” “我不猜,我不走,我就在你马上,你我也是半个生死之交,半个救命恩人,反正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嫁不出去名声又不好,死了也好,算是一种解脱,”囡囡死死抱着他的胳膊。 “你别后悔,”项牧心中暗笑。 囡囡抬头眼神坚定,“不后悔” 囡囡心中当然有考量,哪有领头的将军会先死的道理,而且这个项牧应该是那皇长孙的替身。 当然也有破罐子破摔的原因,确实是看不到人生的还有多少希望了,唯一的情感支持也只有家人了。 不一会儿。 这是一条死路,断崖下烟雾缭绕,深不见底,凛冽的寒风将脸颊吹得生疼。 “怎么?怕了?”项牧见这丫头的脑袋往怀里缩了缩。 “我才没有。” 话音未落,马蹄声入耳,断崖前一片黑压压的蒙面人拥入。 项牧单手拦腰将她搂起,让她坐在身后,回过头,上千人已在眼前,火光将整个断崖照亮。 为首的之人:“项牧,我等乃蒙国勇士,今日于战前为国诛杀你!” “原来你们蒙国的将士都是些鼠辈,不敢真面目示人,倒是我高看你们了。本以为你们会堂堂正正与我军一战,不曾想,竟用这等下三滥的招式,你们必败无疑。” “少说废话,还有什么遗言?你~~~” 那蒙面人话未说完, “咻~~咻~~”两声。 两道夺命的箭矢追风而来。 两人落马,向那万丈深渊坠落。 囡囡此刻脑袋又回想起这三个月发生的事,一个月一次,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倒霉,老天爷对她竟如此不公。 心中一声叹息后,倒也是种解脱! 第28章 首京形势的艰难 翌日,首京城外。 项兴来回踱步,江若若面色凝重,“别走了!” 项兴着急道:“江姑娘,时日不多了,太子那边仍然没有动静,城东魏王的人守卫森严,虎骑又不便入城,唉~~~” 两人到了首京有些时日了,查探到城东关押蒋泽家眷的地方守备森严,她的人根本无法施救,即使救出来也出不了城。 本想将消息传给太子,借太子的手救人,等出了首京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太子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看大战在即,要是没把蒋泽家眷按时救出来,凉城跟项牧就危险了。 “太子不会不为所动,大家都知道西南一战在所难免。而且局内人都猜得到这一战会在西关镇,只是楚王那时候在西关镇吓退蒙国后,蒙国都次都攻打凉城,从未先取西关镇,天下之人都以为这次也是如此。”江若若缓缓开口。 项兴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现在没法子。 “西关镇于我军而言并非军防重地,可对于蒙国要是取得西关镇,便有长久立足之本。可与我军持久作战,敌军所重视的,也是我军所考虑的” 江若若沉思许久。 “那就拉太子入局,多年来,蒙军每次出征凉城不下二十万,此次只来十五万,太子定然认为他可选的路很多。以前二十蒙军都攻不下凉城,若十五万蒙军攻取凉城肯定不易,以至于朝廷对此次会战不像以往那般重视。” 江若若继续分析道:“但是他们忽略了,蒙军是否后续还有援军,若是这十五万大军攻取西关镇,轻而易举。凉城西南军如果观望则将西关镇拱手相送,如若出兵,要是蒙军还有援军,直接攻取凉城的话,凉城就危险了。将楚王忌日便是西关镇之战开启之日告诉太子,看太子想以什么样的方式取西南。” “姑娘说的极是,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我去纳投名状。” “你去?你与那凉薄之人有何恩怨?又或是你有贪财好利的名声?此事可万万不能马虎,不然你家那凉薄之人没了性命你别怪我。”江若若不解,这项兴难道不知道此事可不是谁去都行。 “姑娘放心,方才姑娘说的这几样我都有,全家被楚王军杀了,大哥投靠了蒙军,算是血海深仇了。名利钱财人人皆爱,人之常情,也合乎情理。而且我身为楚王军主将之一,我在首京的话太子与魏王的人自然会找我打听凉城之事,最合适不过。” 江若若眼神中的疑惑让项兴很不自然,项兴挠挠头。 “姑娘不用这样看着我,那是假的,我家人好好的,大哥也没有真的投靠蒙军,这些都是小王爷做给蒙军跟朝廷看的。” “你家小王爷还真是深谋远虑呀,为了今天这一战处心积虑多年,凉城百姓还真的谢谢你家小王爷。”江若若讽刺道。 “姑娘说笑了。” “你家主子就这么确定三万楚王军能守住西关镇?” “姑娘说错了,我家主子说的是打赢!” 江若若心中一震,怎可能不惊讶,西关镇不像凉城,城防坚固,军防完备。要是蒙军十五万都上去的话,西关镇根本守不住,怎么可能还打的赢,痴心妄想。 但是看着项兴这么坚定的态度,原来的想法动摇了。 “姑娘你不用怎么看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小王爷准备怎么打这场仗。” 江若若心中一颤,问道:“你既然不知道怎么打,你不怕吗?兵力如此悬殊,连怎么打都不知道,这样卖命值得吗?” “姑娘你不懂我们楚王军。” “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他项牧踩着你们的尸体,拿着凉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去赌他的前途,一步步往上爬。你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要是他真的有如此大仁大义,为何不早日回来?何至于有今天的西南之境,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民不聊生,贪官酷吏祸国,流寇草匪横行,整个西南公道公平全无。” 说到情动处,江若若雪白的玉颈,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项兴情绪低落。 “姑娘说的这些,小王爷以前吟诵的那首诗都有,只是小王爷从来不会像姑娘这般直白的说出来罢了,小王爷自然有他的苦处。” “你是他亲信之人,自然替他说话!” “属下知姑娘身世可怜最重公平公道,可苍天与皇家又曾给小王爷公道公平。”项兴自然也要维护自家主子。 “那他又何曾对西南百姓公平公道?”江若若双眸通红,异常激愤。 “我说不过姑娘,我家小王爷五年前便知道有此一战,要让西南一方不再受战乱之苦,永享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不为粮米所困,将公平撒满西南。再无因战乱出现丧夫之妻,失儿之母,再无素缟蔽地、新坟成山之景,不再有彻夜悼哀失亲之痛,只有通宵欢庆庆亲之喜。” “日后姑娘会知道,眼下,若未来得及将蒋泽家眷救出,小王爷就要亲自出关上马杀敌,届时若蒋泽真的反了,小王爷便再无一丝生机。” “他身为主帅,上马杀敌,理所应当。”江若若被项兴这句话提醒到,渐渐平复情绪。 “姑娘不要赌气,我家小王爷也最重公平公道,既然答应帮姑娘报仇还江家一个公平公道就一定会做到,绝不会食言,小王爷对楚王军如此,对姑娘、对西南百姓也是如此。” “希望如你所言,我江若若也说到做到,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姑娘胸怀大义,事成之后我会尽力帮姑娘拖住太子跟魏王,姑娘尽快带人赶回凉城。我们不敢赌蒋泽会不会叛国,不为小王爷,只为凉城几十万百姓,拜托姑娘了。” 项兴双眼通红,说罢,跪下给江若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江若若面寒如霜,掷地有力的一句话吐出。 “我生,蒋泽家眷生,我亡,蒋泽家人亡。” 本次此次原计划是江若若将人救出,然后与接影儿姑娘的虎骑对接,由江若若引开魏王的人。 项牧知道江若若乃江湖中人,如果不带蒋泽家人躲避单单魏王的追杀应该不难。 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计划改成虎骑为虚晃。 一旦首京外江若若救人,那项兴便是首要被怀疑,虎骑自然会被很快就会被查。 太子和魏王的人要是查出人不在虎骑,那便会疯狂地往西南方向追杀,沿途的关卡众多,既要躲过魏王、太子的人,实在艰难。 但是江若若知道这件事总有人要做,只不过她最合适。 或许整件事最无奈的是蒋泽,他的命运只掌握在这些人手中,在皇帝、太子、魏王、项牧又或者是蒙军手中 皇长孙若此战战死,皇帝、太子日后不会放过他与他全家,此战之后他未能全部拿到整个西南军权魏王以后也不会放过他。 可只要项牧一天在,西南全部军权他永远都拿不到,这是两条都是死路。 第29章 欺骗?心事? 当然蒋泽的第三条路,便是叛国,他一个人的活路,可这对于一个将军而言那是多么的耻辱。蒋泽是少谋,但作为统领一方的大将,这些道理不可能不懂。 人性那么复杂,项牧不敢赌,也赌不起,江若若也知道项牧将所有都压在她身上,与他相见数次,竟敢以性命相托。 现在完全看不懂这个男人了,可她不知道当一个带着血海深仇的女人对一个男人起了好奇心,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江姑娘,此事小王爷也没料想到这样,不要怪小王爷,小王爷也不想姑娘如此犯险,不然也不会将那半块玉佩给姑娘。” 江若若回过神,将玉佩拿出,清晨的阳光穿过透明的温玉,一个“项”字映入眼帘。 看了许久。 …… 悬崖下小木屋。 “你醒了?喝药吧,熬了很久。” “你又骗我,还带着我跳崖,以为又要死了。”囡囡起身瞪着这家伙,比起昨晚苍白的脸现在多了一丝血色,撅着嘴巴表示不满。 项牧逗她,“我不是跟你说不要后悔坐在我马上吗?现在又怪我,啊囡姑娘甚是不讲理了哦,哈哈哈~~~” “什么啊囡姑娘,难听死了,我不要。” “那就叫小囡姑娘,如何?嘻嘻~~~”继续打趣。 “我不要,哪有这样拿人家姑娘家乳名开玩笑,如果我叫你啊项,啊牧,你乐意啊?你讨厌。”囡囡伸手就要打。 “我无所谓呀,随便叫,那以后我叫你阿囡了哦。”项牧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的样子。 “不可以,你...你...那么难听,哎呀,我不管,你不能用人家的乳名欺负我,除非你也告诉我你的乳名,不能只有你欺负我,我不管~~~” “我没有乳名,哈哈哈~~~”项牧坏笑。 “我一起来你就欺负,你就是个坏人,可恶。” 囡囡抬手就又要打,可余光看到手腕上的丝带不见了,又看了看眼前之人,本来苍白的脸颊,变得红润许多。 见她呆住了,便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也没发烧呀,怎么了?” 项牧见她像被惊了一般,拿起被子又躺了下去,“咳...咳...我没事,只是觉得还有些乏,再躺一下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项牧有些不放心,昨晚刚感的风寒怎么会没事。 被子那头传来不一样的小奶声,“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再睡会。” “那我出去了哦?记得把药喝了~~~” “知道了。” 囡囡听着脚步越来越远,还是开口了。 “这回我们就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了吗?” “算是吧。”刚走到门口的项牧回头回应她这句话。 “那这样的话,就勉强交你这个生死之交了,勉强让你叫我的乳名囡囡。”被子里的佳人讲完这话心跳极速加快,俏脸也红的发烫。 “好的,小囡姑娘。” “不许这样叫人家。”那妙人激动了。 “好的。” “囡囡。”项牧顺口讲道。 “嗯。” 这声个“嗯”项牧没听到,可谓将世间女子的温柔道出来了。 昨夜。 断崖的虎骑杀出重围,也不能说是杀出重围,那些黑衣人见项牧坠崖,虎骑只想逃脱。纠缠许久后,黑衣人也没有追在断崖上待了许久,看见崖下浓雾缭绕不见崖底,找不到下悬崖之处,徘徊许久也离去了。 中午。 项牧见到了午饭时间,这丫头还没起来,心想是不是真的发烧了,便又去看望她。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呀~~~” 指了指门口,囡囡望去,这屋子没有门。 “那也要敲一下门口嘛。” “好了,下次注意。” 项牧看了桌子上剩下半碗汤药,放在桌子上的绿丝带不见了。 “怎么不把药喝完?” “太苦了,没放饴糖。” “没有饴糖?不会吧,没有那么苦吧。” 囡囡看了项牧一眼,早已经将他的把戏看穿,“你以为把汤药前两次倒了,就不苦啦~~~” “你怎么知道的?” “小时候跟乡里的老大夫学过些医术。” 项牧打趣道:“囡囡姑娘还是个悬壶济世的女菩萨,哈哈哈~~~” “你又笑话我。” 项牧想了想,继续道:“那绿瑙我不是帮你取下来了嘛,现在又没外人,干嘛还带着。” “上面刻着我的名字,怕丢了被别人捡了去为难我阿爹阿娘。” “好了,不想这种不开心的事,先吃饭,今天打了野兔,宗伯把老母鸡杀了炖汤给你补补身子。” “宗伯?” “哦,他是我父亲生前的好友在这里隐居,他姓宗,待会你也叫宗伯伯就行了。” 囡囡一想不对劲,“好啊~~~项牧你骗我,你知道跳下来不会出事,对不对?” “是啊,那个叫落涧崖底下长年有浓雾,不算特别高,下面有一个深潭,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 “你可恶,亏我还抱着必死的心跟你跳下来,竟然不跟我说,害得以为老天爷又要把我的小命收了去。” 项牧挠了挠头尴尬道:“我一个习武的人跳了没事,你一个弱女子跳下来,这么冷的天,寒谭水冰又冷风呖呖,自然是受不了要生病。” 囡囡气急快步走了过来,可感了伤寒,脚下不稳就要倒地。 项牧赶紧过去将她扶着,见她气得脸都红了,眼睛泛红,想起起上个月救她那次。 这丫头又倔得很,而且她的经历都是被骗了,心才被伤的如此疼,像一个刺猬一样,小心翼翼地,生怕别人再骗她、伤害她。 项牧心中大叫真是不该,怕她气坏了身子。 连忙解释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不要生气了好吗?” 项牧见她还是不说话,眼中泪光盈盈,知道这丫头心里肯定很伤心。 那模样既委屈又倔强,难免让人不怜惜,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丫头冰雪聪明,估计也猜到许多东西了,只是在心中默默承受而已。 项牧无奈将她入抱在怀中轻轻抚摸这青丝,一边道:“咱们别伤心了,好吗?我不是故意的,好囡囡,乖囡囡,以后都不骗你了好吗?是我考虑不周,好囡囡才三个月就遇到这么多事,已经很坚强了,还在囡囡伤口撒盐,真是该死。要是好囡囡还不解气,那就像上次一样咬我,往死里咬。” 见她小脑袋耷拉着抵在自己胸前,看不清脸上表情,就这样两人站了许久。 项牧刚想有所动作,抬头间,无意看见桌上的铜镜,他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了。 第30章 不是时候的桃花运 “别躲了,都流血了,不知道自己是病人嘛,还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那佳人惨白的小拳头,渗出的红色液体,心中一揪。 项牧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说话如此温柔,见她仍五指紧握,又怕用了力气强行掰开这纤纤玉指伤到她。 “既然是生死之交,那此物我便拿走了。” 囡囡见手腕上的绿瑙丝带被褪了去,心中有惊有喜,五味杂陈, 许久。 “你不要名声了?” 项牧见她还是低着脑袋,语气平缓。 “无碍,我名声本就不好,既然是生死之交,那又管这些虚名作甚。” “你不明不白地此物拿走,它日我回到首京,如何交代?”囡囡不知是喜还是悲。 项牧知道这丫头想说什么,怼人的话,却说得这般含蓄。 “我不想当那野男人,你也不是那不知羞耻的女子,只是你我相识不过月余。虽也经历生死,可毕竟是终身大事,如此私定终身,对你我都不公平。” “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误了你。”囡囡脸色煞白,眼前之人知道她的私心。 “我岂是怪你了,这月你我经历生死,对你,确有疼惜、爱惜之意。可那男女之情,你我皆是未尝过,这样草率不应当。况且我还有许多事要做,若是哪日我死在沙场之上,那便是误了你,我又于心何忍。” “将军大义,小女子见识浅薄,将军既要守土为国,又为小女子着想,是小女子无理取闹了。” 项牧头大,如果说那江家的丫头是拳里刀,那眼前这丫头就是棉里剑,聪明至极,一个至刚的倔,一个至柔的倔。 “将军既然为小女子好,小女子也知将军为家国大义,小女子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小女子是被退婚之妇知道配不上将军,也不敢连累将军,坏了将军的名声,误了将军前途,将军将它还与小女子便是。” 囡囡恨自己的自私,又恨这个世界的不公,积压许久的情绪唯一可以宣泄的地方是眼前这个少年将军。 他不像阿爹阿娘阿兄还有世俗中那些守礼成规的人,他与众不同,不会拿礼仪规矩来约束自己。可以让自己畅所欲言,将心中的不甘与悲愤宣泄出来,将世俗所不容忍的一面光明正大在他面前展现。 强忍着眼泪,带着一丝丝颤声,在囡囡心中她是可怜,可也不喜欢欠人家,也不要别人的怜悯。 即使她已经很小心抑制那颤声,两人如此之近,又怎会听不到。 项牧第一次感觉这样手足无措,慌了神,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要这样好吗?” “将军什么意思小女子不知道,将军与我是生死之交而已,再无别的,吃饭吧。” 说罢。 眼前的佳人一把将那绿瑙丝带夺了去。 木屋厅里。 宗霖看着两人有些不对劲,沈家姑娘美眸微红,这小子则是眼神故意躲闪不去看沈家姑娘,气氛很是古怪。 “这老母鸡宗伯伯养了许久了,特意炖了给你补身子,已经凉了一会儿,不算烫,囡囡你多喝点。”项牧笑着将打好的汤端在囡囡前。 宗霖见这丫头缓缓将汤挪到一旁不喝,只是小口吃饭吃菜,也不理这小子。 宗霖怎能看不出来什么情况,随即也打了一碗汤递给囡囡。 囡囡连忙起身接过,“宗伯伯,太客气了,静贻受之不起。” 宗霖看这丫头喝鸡汤了,又看向项牧,“有些人啊,为什么人家就不要他的关心呢?” 项牧没说话,但是他觉得没那么简单就完了,这位父王的过命兄弟,可不敢对普通下属那样,老帅的功绩可不是开玩笑的。 宗霖继续道:“说明有些人是真的差,自己一个被退婚的人,被人家姑娘拒绝也是在所难免。关键还惹人家姑娘生气,你父亲与你母亲成婚之后,都从没惹你母亲生气,也不知道去哪里学得这些本事。” 囡囡晶莹的大眼睛看向那人,原来他也是被人家退过婚。 “宗伯,我马上要去打仗了。” 宗霖倒是不乐意了。 “哼!打仗很了不起吗?我比你父亲年长十余岁,打的仗比你父亲都多。带兵打仗本领没学到,果敢坚决,敢爱敢恨也没学到,不就是打仗嘛,大不了你死了,我再出山。” 项牧不说话,囡囡答话,“宗伯伯,我也是被人家退婚的。” 宗霖顿了一下,继续训斥,“那这混小子就更差了,人家被退婚的姑娘都看不上你,你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宗伯伯,你~~~打仗会死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用你告诉我吗?老子打了几十年的仗了,那么多将士,你一个当将军的,就是要战死,你也是最后一个死,怕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难道觉得人家姑娘配不上你?” 项牧不说话,囡囡见这项牧被训得不敢说话,搭话赶忙搭话。 “宗伯伯,项将军不是那个意思,我与项将军不是宗伯伯想的那样,宗伯伯不要怪项将军。” 宗霖一脸慈父笑容,“你不要替这混小子说话,他从来没让人省心过,不说不骂不行,哼!” 宗霖不依不饶,继续输出 “你说你也不小了,既然知道战场凶险,就应该早日讨个媳妇给家里延续香火,你父母在天之灵也得以安慰。” “牧文,你父母走得早,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去做,从小也逍遥自在做事没有羁绊很有主见,怎么到这就犹豫了?” 项牧脸上看不出喜怒,可眸中却多了几分凝重。 “我吃饱了,去打猎了~~~” 外面下着大雨,两人看着他跑出去头也不回。 “混小子,打什么猎,老子不需要你打猎,这么大的雨,喂~~~我还没说完~~~给老子回来~~~唉~~~” 囡囡见身影远去,问道:“宗伯伯,他叫牧文呀?不是叫项牧吗?” “唉~~~牧文算是他的小名吧,他爹跟娘常年难见上一面,所以他父亲就给他起了这个小名。” “这牧是他的名,与思念中的“暮”又是同音,这文应该是她娘的名字。” “你这女娃娃挺聪明的,呵呵~~~,这“牧”对了,“文”字是他母亲乳名,叫文文。” “原来如此,他还跟我说他没有乳名,又骗我。” “唉~~~他父母走得早,一直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久而久之,也只有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知道他的小名了。” 囡囡看着屋外大雨倾盆,刚才的好奇心没了,又是冬天,风雨交加,看着外面脸上担忧更甚。 宗霖的笑容中别有一番吃瓜的意味。 “担心了?” 囡囡回过神,有些害羞,“没有,他还要打仗,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还有一个月放心吧,年轻小伙身体好得很,他可比谁都精明。你不要见怪,从小到大就这个臭脾气,倔的很,不过呢,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囡囡不解,宗伯伯这话自然不会说说而已。 “宗伯伯你说笑了。” 宗霖看了看远方,缓缓道:“宗伯伯没有说笑,他跟他父亲很像,只会对自己在乎的人才这样倔强,说明他心里有你。” 囡囡心中一喜,脸上红润泛起,连忙道:“宗伯伯,囡囡也吃饱了,宗伯伯慢慢吃。” “唉~~~这帮年轻年人,现在都这么~~~” 宗霖看着已经回到房间的囡囡,无奈叹息,同时心中暗骂,这个兔崽子讨媳妇还要自己帮忙,这张老脸都不要了,真是丢人。 第31章 各方势力的心思 两日后,凉城奎狼帐内。 奎狼看着黑衣人冷声道:“坠崖了,就是说确定不了死没死?” “将军,我们亲眼看见项牧身中两箭坠崖,应该活不成了。” “我要的不是应该!”奎狼恶狠狠道。 黑衣人有些慌乱,赶紧补充,“项牧肯定活不成,身中两箭都在要命之处,断崖深不见底,即便是两箭不死也身受重伤,如今寒冬,坠崖之后也是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那两箭查清是谁放的没有?” “查清了,那日我们将虎骑赶走后并未着急离开,除了查探那断崖的情况,还往出箭的方向追了去。将军说要低调行事,出箭之人找地方隐蔽,只在周围找到了一副弓箭,这弓箭虽做成项国弓箭的样子,可弓的石力是蒙国士兵常用,是混进来的那群蒙国斥候放的箭。” “想不到蒙国的斥候这么快能追上虎骑,不容小觑,你没在现场留下什么尾巴吧?” “没有,属下将蒙人的衣物与兵器留在现场,属下也不敢久留,便赶快离开了,只是可惜那上千号兄弟。”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事谁都不可泄露出去,株连九族的大罪谁都担待不起,明白吗?” 黑衣人眼珠子转动,此刻害怕极了,“是,属下告退。” “慢着,回来拿着,说过不会亏待你,凉城左校尉。” 黑衣人大喜,连忙跪下接过印章,“多谢奎将军再造之恩,以后定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下去吧!” “喏!” 转身之后一刹那,黑衣人手还未摸到刀柄。 “噗嗤……” “不用以后了,现在就可赴汤蹈火了。”猩红的刀刃将左胸洞穿,红色液体不断从胸口流出,黑衣人努力回头,可喉咙又是一凉。 ........ 楚王府。 虎骑刚汇报完断崖情况,而且也将项牧的猜测告诉慕容雪了,身旁的陆大夫提醒道:“慕容将军,接下来要稳住凉城才是。” “本将军知道,那就在这等他们过来。” 刚说完,虎骑士兵又带了一个人进来。 “慕容将军,此人说他知道断崖的情况。” 经过盘问,这人叫刘一刀,凉城奎朗底下千总刘一剑的弟弟。 前两日他也参与谋杀项牧一事,就是刘一剑带头,今天晚上刘一剑说如果晚上子时还未回到家就证明他被奎狼杀了。 而且奎狼很快就会找到他,必死无疑,所以刘一剑叫他过来揭发奎狼,死也要拉个垫背。 “慕容将军,奎狼与蒋泽过来了。” 慕容雪顿了顿,双眼微动,“把他带下去,看押好。” 不一会儿。 蒋泽快步走来,见慕容雪眼睛通红,脸颊有未处理干净的泪痕,面容憔悴,安慰道:“慕容将军,皇...皇长孙遇刺……慕容将军节哀……” “蒋将军,刚才虎骑同本将军说了,定是天杀的蒙贼!”慕容雪双眼通红,白皙的雪颈青筋泛起。 蒋泽跟奎狼连忙低头:“属下护主不利,罪该万死!” “找到行刺的人没有?” “已经找到,是混入西南的蒙人所为,共九百三十余人于前半夜全部诛杀。”奎狼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杀人灭口的谎话脱口而出。 “听闻小王爷身中两箭坠崖,怕是已经……如今应上报朝廷,告知圣上,否则怪罪下来,我等担待不起。” 蒋泽看了一眼奎狼,这奎狼要搞死自己不成,赶紧解释。 “不可,如今两国大战在即,楚王军主帅未战先亡,不可影响我军士气。” 慕容雪示意陆大夫,陆大夫上前答话。 “如今小王爷坠崖,生死不明,不可惊动朝廷。” 慕容雪怒喝:“陛下怪罪下来担待不起,要是皇长孙没死,假传消息造谣皇长孙薨逝,你就担待的起了?总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奎狼不敢说话,蒋泽应道:“慕容将军所言甚是,本将军这就派人前去搜索,务必找到皇长孙。” “如今大战在即,蒙国虎视眈眈,蒋将军应将兵力放在凉城守卫上,虎骑已在断崖四处搜寻了。蒋将军放心,一旦找到皇长孙,立刻通知你。” 奎狼看了一眼蒋泽,见蒋泽不说话,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这……怕是…….” 话未说完,慕容雪直接打断,质问道:“奎将军,不信任我慕容雪?” 奎狼见她如此强势,平时又与慕容雪不对付,也只得作罢。 “没有,若慕容将军如果有任何需要西南军帮忙的地方,蒋将军与末将一定全力相助。” “好了,陆大夫你赶紧看看箭伤、摔伤的药,牧儿要是没有出事肯定伤得不轻,唉……”说罢慕容雪颓废地坐了下来,单手撑额。 蒋泽与奎狼相视一眼后向慕容雪请辞。 夜晚,春香楼内。 礼部尚书郭书给已经微醉的项兴继续倒酒,“项将军昨夜听说魏王的人也与你相谈甚欢。” 项兴酒立刻醒了,桌子一拍,气道:“郭大人,此言何意,方才下官都与你说过了,我与那魏王的人聊不来,只是逢场作戏,郭大人若不信我,那不必再谈了。明日就启程将那废物的相好送回凉城,到时候凉城归于谁手,末将便在谁手中效力。” 郭书赶紧安抚,“将军莫要生气,不是那意思,前些日子项将军吧蒋泽家眷的消息告知本官,我等定不会怀疑。只是当时将军将此消息告知我等未表明身份,太子乃心思缜密之人,本官想多了解昨日之事,好与太子禀报。” 项兴心想真是可笑,太子还心思缜密,明明是你这个老狐狸想套话,知道他已经上钩。 “魏王说若下官投靠他,日后这西南之首便是我,我等虽是武将也不愚蠢,骗三岁小孩的话定是不信。下官是楚王军出身,凉城还有蒋泽、奎狼,怎么可能轮的到我。” “项将军所言极是,可太子听说项将军在楚王军位高权重,平时在军中与经常将士说皇长孙如何之好,对皇长孙可谓忠心耿耿,不知……” “郭大人,此乃我平生最不愿提及之事,既然太子如此关心末将,忍着锥心之痛也要提及了。我全家与兄长是何情况郭大人与太子回忆回忆便也知道,若是记不得这等小事,找人去西南打听一番也能了解。” 第32章 项兴的投名状 “这些年怕引起猜忌,忍辱负重,要不是那废物在大战之际还想着风花雪月,在下此生也无这样的机会了,请郭大人成全。”项兴讲的痛心疾首,怕郭书不相信。 郭书思考许久,一拍脑袋,大呼:“将军,本官向你赔礼了,想不到当初那位全……不说了,将军忍辱负重,令人钦佩,敬你一杯。” 项兴见效果不错,又想起以前项牧如何快速流眼泪的方法,不眨眼睛,郭书见他神情难受,以为他是情到深处,拍了拍他肩膀,道:“将军节哀。” 项兴眼中咸水泛起,这戏份不可谓不足。 “郭大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废物欺杀我全家,害的我兄长沦为叛国之贼,这五年可知我是怎么过的吗?就是为了今日,若是大仇得报,在下愿为太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郭书拱手以示敬佩。 “将军,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皇长孙荒淫无度,残害忠良,将军之举是为天下大义,乃真英雄也。” “在下也有想过魏王若是不欺我,我也不会投奔于他,太子乃天下储君日后执掌大项,这等浅薄道理在下还是知道的。” 郭书得意笑道:“将军不可胡说,陛下万载千秋,福泽万民,定会万岁永安。” 项兴擦了擦眼泪,赶紧赔罪,“在下失言了,郭大人恕罪。” 郭书拍了拍项兴肩膀,一脸的从容得意。 “将军言重了,如今你我同为太子效力,不必见外。” 项兴假装大喜,继续忽悠,“郭大人的意思?”说完又看见郭书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便知此事成了,“大人提拔属下,定不忘再造之恩,只是太子那边……” 郭书拿出一个翠绿龙纹扳指。 “此乃太子信物,天下间除了皇帝、便是王才可佩戴,将军可知太子的用心良苦啊。” 项兴心知太子也是有心要他投奔,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郭书,将这件事看得非常之重,假装惊讶。 “太子如此看重末将,在下此生无以为报,郭大人日后定是大项肱骨重臣,相位非大人莫属。” “呵呵~~~项将军,你又失言了。” “大人恕罪。” “好了,项将军,日后你我共同为太子效力,如今首京武官未曾戍边,一帮的庸才,只会享受首京的香车美女,山珍奇味、财宝珠玉,没将军这等智勇才德。太子正是用人之际,西南苦寒,将军回来首京正是太子所求,也是补偿将军这么多年戍边杀敌,守土保国的功绩。” “听闻将军还未娶妻,回到首京,我乃礼部尚书,这首京我已帮将军看好了。将军看上哪家女子,本官便做一回媒人,有女家帮衬,对将军更是大有益处,日后定能扶摇直上。” 项兴心想着郭书收买人心还真有一套,讲得人一愣一愣的,听着极其舒服! 项兴咽了咽口水,赶紧单膝下跪。“郭大人的恩情末将永生不忘,日后定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郭书见效果已经达到,将项兴扶起来,“项将军不用见外,折煞本官了,好了,我们说正事吧。” “属下遵命,郭大人有所不知,此次一战应在西关镇而不是在凉城,蒙军压城只有十五万……” …… 许久。 郭书道:“将军所言极是,此战九成是在西关镇而且随时可能爆发,魏王会打算盘,皇长孙被这魏王骗的可怜,蒋泽家眷是关键,将军智勇双全。” 项兴赶紧下跪。 “郭大人,这也是属下为何冒着背叛皇长孙,赶紧过来与您的原因,属下也是走投无路,以此为投名状,成太子日后大业。请郭大人赶紧与太子商议,此事刻不容缓早做决断,属下在此已经呆了数日,已是不正常,久则生变啊!” 郭书赶紧将项兴扶起,“将军言重了,此等功劳,定会不负将军冒死前来,此事若成,将军记首功。本官连夜去太子府,明日凌晨我便过来知会将军如何行事。” 郭书知道这件事成败的关键在于蒋泽的家眷在谁的手上,任何一个武将不可能轻易叛国,只要蒋泽没有叛国,这个筹码就一直有效。 看着郭书离去的身影,一阵后怕,项兴满头的冷汗,心中虽有九成把握,可还是怕这郭书不来,毕竟第一次办这种事,心中异常紧张。 原在暗处的江若若现身道:“你这般紧张,莫不是想害死你家主子?” “肯定紧张呀,这种大事换了谁都紧张。” 江若若不屑。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那凉薄之人,却不是。” “姑娘,你就别说我家小王爷了,要是我家小王爷也紧张。” “那日晚上,寥寥数语,便将这烂摊子甩出去了,你可曾见他紧张了,你跟着他却学不来这般。”江若若心中倒是对项兴主子高看一眼,那凉薄之人稳重许多。 “姑娘您这是在夸我们小王爷,还是贬我家小王爷,这可是第一次,罕见。”项兴想了想,这句话怎么听着不像是夸人,可意思却是那意思。 江若若没好气道:“本事学不好,耍嘴皮子,学了他。” “姑娘也不必这边小看我,我跟小王爷还是学了点东西。” “哦~~~那你说说,待会那郭书过来会跟你说什么?”江若若肯定要考一考他,不然待会被郭书看出来了,那就不免妙了。 “不说了,待会姑娘又要骂小王爷了。” 江若若瞪了一眼,项兴有点瘆得慌,咽了咽口水,脑子赶紧措词,道:“待会郭书肯定会说考虑到虎骑不便进城,将接影儿与这事一起办了混淆视听。他们将蒋泽家眷带出城外,虎骑负责城外接应,先将人放在虎骑,等魏王回过神来,另外太子的人早就将蒋泽家眷带到安全的地方。” 江若若知道其实项兴都明白,只是他不像项牧那么厚脸皮,点了点头,满意道:“你都知道了,你还紧张什么。” 项兴呆住,可能在想,对呀,都知道了,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 …… 第33章 宗霖与囡囡的谈话 两日后。 “大雨都下了两天了,怎么还不停呀,两日都不见阳光了,这里的冬季真的烦人。”囡囡看着门外自言自语。 “确实烦人,你说他好好非要出去打猎,唉,老夫真的是担心哦~~~” 宗霖阴阳怪气,知道宗伯伯又逗她了。“宗伯伯,人家说的是天气,没有说那头倔驴。” 宗霖故意道:“这样哦,那是老夫听错了,不过山高水险,天气寒冷,又逢大雨,林中山野走兽又多,唉~~~” 囡囡更着急了,脸色极难看,又不敢生气,“宗伯伯,那日您不该说他,现在又拿此事吓唬囡囡。” 宗霖心想这丫头确实聪明,难怪能入那小子的眼,随即道:“老夫没吓唬你,此处如此偏僻,要是遇到林中山魈野狼出没,要是哪个山头滑坡了,失足掉下急流了,哪个不是要命?囡囡说是不是?” 囡囡那双滢滢的大眼睛盯着宗霖,认真道:“宗伯伯,不与你说这些,您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回来了我与他说清楚就是,宗伯伯您也别逼他,反正我自己也过得好好的。” “说清楚什么?老夫都不知道你跟那混小子发生了什么?没逼他。”宗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囡囡气急,“说清楚,我不要他娶...娶...”说到最后囡囡不敢往下说了。 “哦,娶你。” “宗伯伯,我不跟你说了。”囡囡被说中心事,顿时羞愤不已。 见她要走,赶忙叫住,“坐下,你个女娃娃,老夫还没说话。” “哦。”囡囡低头。 宗霖以为刚才声音大了吓到这丫头了,压着嗓子问:“丫头抬头,刚才说话大声了点,宗伯伯没有说你的意思,你不要见怪。” “我知道宗伯伯没怪囡囡。” “那你还低着头,自信些,不就是女德令嘛,那小子跟我说了。一群长舌多事的泼妇,不就是有些皇帝亲戚家的妇人撑腰嘛,怕它作甚。要是老夫回首京,第一件事便去女德令帮你出气,还有那个洛家,也去帮你出气,好不好?” 囡囡俏脸一羞,抬头道:“宗伯伯,他怎么与你说这些呀,洛家不用宗伯伯帮囡囡出气了。” 其实也不怪宗霖,这地方除了项牧以及他的亲信根本不会有人知道,项牧突然带回一个姑娘,肯定要知道底细。 宗霖有些奇怪,“为何?按理说洛家才是罪魁祸首。” 囡囡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啊娘带我已经去洛家把她们母女打了一顿了。” “这混小子竟然不跟我说这些,好好……极好……甚好……非常好。”宗霖哈哈哈大笑。 “这混小子跟老夫是自家人,既然跟老夫说这些,那说明什么?囡囡这么聪明,我这老头子就不说你们儿女家家的小九九了。” “宗伯伯你骗人,那他还这般,莫不是宗伯伯当囡囡是三岁小孩。”囡囡这脸变得又羞又红了。 “你这女娃娃套老夫话,也罢,那我便与你说说……这打仗会死人的,囡囡。”说到后面,宗霖语气变得严肃了。 “这个我知道,可那日宗伯伯也说了,将军就算是死也是最后一个。” “可能这次不一样呢,丫头有没有想过?” 囡囡心中有些慌了,“宗伯伯莫要诓囡囡,囡囡虽不是男儿身也不曾在军营待过,听说此次蒙军才十五万大军,以往每次凉城大战蒙军都不会少于二十万,囡囡不懂领兵打仗也知道打仗跟打架的道理也是相似。” “你倒是聪明,还有吗?” 囡囡想了一想,有些犹豫,宗霖见她模样有些为难,问道:“要说便说,你不说,他回来老夫便同他说你不喜欢他,让他不要自作多情了。” 囡囡急道:“宗伯伯,不...这些日子跟着那头倔驴也算出生入死,囡囡不傻,从这头倔驴在军中地位不低,他说他是皇长孙。可皇长孙是怎么样的人,天下都知道,想必宗伯伯也应当知晓。” “皇长孙怎么可能亲自来做此等危险之事,他既然能作为皇长孙的替身来完成如此重要的任务,为皇长孙如此卖命、挣名声,也必定是皇长孙的心腹,皇长孙与他定然交情不错,所以……” 宗霖笑了,“所以,他必定是在西南中任重要军职,打仗守土也不一定亲自上阵是吧?” 囡囡解释道:“宗伯伯您不要误会,囡囡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只是宗伯伯非要逼我...说。” “皇长孙替身,哈哈哈,你这女娃娃聪明是聪明,可是打仗比你与你阿娘去打架复杂多咯,用兵哪里是这般简单,不是我们想让蒙军打哪就打哪儿,唉~~~”说到后面,宗霖长叹一口气。 囡囡沉思一会儿,心中感觉不妙,问道:“宗伯伯此言何意,难不成蒙军不打凉城?” 宗霖不语,点了点头,囡囡又想了一会。 “西关镇!” “可宗伯伯,即使打西关镇,凉城还有西南大军,未必会输。” 宗霖叹了口气,“囡囡呀,西关镇三万守军,不似凉城有坚固的城墙,你可知蒙军是否还有后续援军?凉城会不会支援?若蒙军用兵十万攻取西关镇,或者十五万全部压上呢?这些谁都不知道。” 囡囡急了,眼中的慌张再也掩盖不住,眼中微红,声音微颤。 “宗伯伯,你们都知道...那为何...还还要他去...为何他还要替那个没用的皇长孙去...还有...宗伯伯,那他有没有对策破敌?他...他...会不会...死...” 宗霖看着门外的大雨,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这兔崽子到底怎么想的,希望他会有对策。 “不知道,他未曾与老夫说过怎么破敌。” “宗伯伯怎么忍心。”囡囡眼睛微红,晶莹落下。 “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宿命,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出去了吧。” 囡囡想了许久,缓缓道:“宗伯伯,我想去军营陪他。” 宗霖也是吃了一惊,“说什么胡话呢,铁血男儿,保家卫国,哪用你一个小姑娘去。” “我想陪陪他,他对我好,我便对他好就行了,现在不到一个月了,想多了解了解他。” “囡囡,若是那倔驴那个啥了,你还有你以后的人生,不必如此。” 囡囡:“反正我没人要,他既然心里有了我的位置,就认准他了,与他也算是经历生死,不后悔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风寒没好,回屋多休息休息。”宗霖心中叹气,也不再多说。 …… “宗伯出来...出来帮忙...大货……” 听到门外的叫声,两人两个方向,宗霖往屋外跑,囡囡则是往屋内跑。 第34章 丞相府爷孙的对话 囡囡伏在门框侧听着外面的声音。 “宗伯,这只黑熊够大吧,这熊掌刚好那丫头补一补。” “你个混小子光想着沈家小娘子,这是老子野养的黑熊,哎呀呀~~~大黑呀~~~” “诶诶~~~诶,宗伯你拿棍子干嘛?别乱来,哎呀~~~嘶嘶~~~” “你别走,老子养了这么久的大黑哟~~~给老子站在~~~” 那门框侧的小娘子,一丝丝甜意在心中升起。 晚饭。 “宗伯,你多少吃一块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这熊掌肯定好吃,养了这么久了多少吃点,不然亏了。”囡囡听到脸上青了两块的项牧讲出这话,想笑又不敢笑。 “兔崽子你就是故意的,老子一个人在荒山野岭的没个人说话,养只熊,这满山的野兽你怎么~~~”宗霖极其无奈。 “我也不知道宗伯你与众不同养宠物还能养个大黑熊。这瓢泼大雨的,它见到我就跑出来,看到这等庞然大物,心里肯定慌。本来我有意退让,不料这畜生想要我的命,差点让它打死。”项牧也无奈道。 “大黑!它叫大黑!” “对对对,大黑大黑,是我用词不当了,所以我本想轻轻击退它然后想脱身,可它愣是穷追不舍,所以下手便重了些。” 宗霖黑着脸,“你那是下手重了些而已吗,一箭穿心,一箭入脑,这就是你的轻轻击退?” “都怪我箭法差,日后一定要勤加苦练,唉~~~” 囡囡忍俊不禁,一老一少斗嘴,特别是项牧这般口嫌体直的样子,甚是好笑。 项牧见没人敢动这熊掌,眼珠子转了转,“宗伯,实在不行我不吃了,囡囡也不吃了,全部给你吃。这般小气,不就是你养的黑熊吗?吃你个熊掌你也吃亏不到哪儿,你不就是想自己吃完嘛,给你。” 囡囡看了看项牧微微皱眉,宗霖被激到了,“谁小气了,不要在囡囡面前胡说,你这个混小子!” “不小气,你不让我们吃呀,大不了下次我叫人带十个,带一百个熊掌给你。” “谁不让你们吃了?” “那你看,本来就是给囡囡补身子的,囡囡敢动筷子吗?刚才还咳了几声,宗伯,你小气了。” 囡囡瞪了一眼项牧,项牧不回应她,宗霖也看囡囡碗里,艰难道:“对,囡囡多吃点。”随即又狠狠的看了项牧,继续道:“老夫吃饱了。” 项牧见宗伯回房间,赶紧起身把那块大熊掌给夹给囡囡。 “嘻嘻嘻~~~赶紧多吃点,这可是我偷偷黑熊扒皮,下厨才有的吃,不然黑熊可留不下一点好玩意,都给宗伯埋了。囡囡吃这只大的,我吃小的,好好养好身体。这种好东西,可不是每天都有,碗装不下,手拿着,尝尝好不好吃,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两人一人一块熊掌,项牧则是大快朵颐起来,吃着吃着见囡囡不动嘴,“怎么不吃?都是自己人,吃东西没这么多礼仪。” 囡囡有些为难道:“这熊掌太大了,我吃不完,宗伯没事吧?”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你先吃,吃不完我吃。” “嗯。”囡囡脸色一红。 两人开始啃熊掌,想了想刚才的项牧的话,一边啃一边道:“对了,你刚才扒的熊皮放在哪里了?” “哦,放在厨房了,你问这个干嘛?” “你那件白熊貂绒披风破了,刚好有熊皮,补一下。” “不用了,天气这么冷,送给你了” “嗯。” 啃着啃着,两人无意中对视一眼,都发现了一件事,两人吃的嘴巴和脸上都是油水,都笑了起来。 “哪有姑娘吃的满嘴都是油。” “你还说我,你自己也是。” “好好吃呀。” “好吃就多吃点。” …… “明天还有两只熊掌~~~” “宗伯伯会不会再生气呀?” …… “不管他,先吃~~~他可能骗我们,谁知道他以前有没有天天偷吃熊掌~~~” “噗嗤~应该没有吧……” …… 丞相府。 文雪柔看着心事重重的爷爷,略有花白的眉头紧绷,手中的茶,有意无意的抿酌,心中不忍。 “项牧生死还未知,爷爷不必这般忧虑,听说今日在朝堂之上陛下并未有一丝伤感之举,想必应该是无事。” 文起抬了抬眼皮。 “柔儿你不懂,帝王家的亲情怎会如此简单,何况陛下是经过残酷斗争过来的,什么惊涛骇浪都见过,知道轻重缓急。” “项牧是陛下最疼爱的孙子,帝王家如此凉薄?”文雪柔倒是疑惑了。 “陛下考虑的是天下大局,如此大势,陛下也是无奈,何况陛下又是明断暗决之君,说凉薄看是对谁。” “明断暗决?”文雪柔思索许久,突然脑子闪过一个念头,问道:“难道陛下已经调兵了?” 文起不语,点了点头,文雪柔自顾自地说道:“调兵,西北匈人局势紧张,除了西南便是西北最为要紧,东边的吴国亦有西出之力,这些年休养生息国力更胜,也是要防。南越诸国弱些,这两年一直内乱,虽然有雄主出世之兆,可还未统一,应不敢北上。” 文起满意地点了点头,“柔儿,你若是个男儿身就好了。” “爷爷,只是有一点孙女不明白。”文雪柔知道这辈子爷爷唯一可惜的就是她是女儿身。 “哪一点?” “若是项牧真的死了,方才爷爷也说陛下是经过残酷斗争过来的,陛下非长子,也能继承大位。陛下登基以来,从来都是推举有能者居之,宗亲门庭,勋贵世家虽有万般阻挠,但亦有所成效。” “项国地大物博,可四面环敌,都是狼子野心,都想侵吞我项国土地,国防任务极重。幸而陛下乃仁贤爱民之君,项国有百万大军,税收年年高升,百姓疾苦。加之宗族世家居多,他们对陛下登基均有或多或少的功劳,虽重农扬武,可这些年效果甚微。” “自楚王战死,宗帅隐退之后,项国能征善战,攻城拔寨的将才寥寥无几,于外四国均以守防为主,而对垒之战败多胜少。” “如此国势,日后项国之君,定是励精图治、文治武功之君。而如今陛下对魏王与太子的做法,似乎...而且魏王母妃明妃对这魏王自小就少有照拂,倒是对自己带过一段时间的项牧疼爱的很。反观这太子生母德妃对太子的关爱可谓无微不至。” “柔儿,你是想说魏王强势,果断,这军国大事魏王强上许多。太子平庸,军国之事犹豫寡断,治国之要不清,需依靠许多臣工,陛下对太子偏心了些。” 文雪柔起身将爷爷茶杯添茶,文起继续道:“这帝王家的事,虽也是天下之事,陛下自有决断,国家大事先不要讨论,你年纪也不小了,云熠总不会一直是借口,你心中可以意向的郎君?” “爷爷,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柔儿就先回去了。”文雪柔美眸一转,打了马虎眼。 …… 第35章 离别前夕的挽留 断崖小木屋。 “起来,混小子别装睡了。”宗霖走到项牧睡觉的大厅,踢这小子的屁股。 项牧揉了揉双眼笑道:“宗大元帅,肚子饿了?嘻嘻嘻~~~” “还不是你这个混小子,熊掌留了没有?” “有饭,你自己热一下。” “兔崽子还真是孝顺呀,怪不得你那皇帝爷爷天天打你板子。” 一会儿。 “当”的一声,项牧被惊了一下,宗伯不可能只是只能简单肚子饿了,赶紧从客厅爬起来。 而另外那屋里的丫头,本来这几天心事重重睡不着,刚想起来便看见门动了。 项牧这是轻手轻脚地摸到床前,小声叫道:“囡囡,囡囡姑娘,啊囡,小胖囡、小笨囡、小肥囡……” 囡囡闭着眼睛,心中不喜,这家伙连她睡觉都要调戏她,哪来这么多杂号小名。被子里的拳头要是能出来,项牧估计两个眼睛都要黑一圈,许久未见走,干脆打起呼噜。 项牧也不由吃惊,这丫头睡得挺沉的,或许是有些恶作剧心理。 又轻轻捏了丫头的鼻子,装睡的人憋红了脸,赶紧侧侧身子,心中一万个羊驼跑过,真是自作自受让这恶人如此调戏自己。 一会儿,门轻轻关上,装睡的人赶紧轻手轻脚趴在门后,透过门缝看着项牧跟宗伯伯在厅里,宗伯伯拿着一碗白饭,项牧则是坐在桌子上无精打采。 这爷俩谈话内容,听起来挺滑稽的,宗伯伯定是找项牧算账来着,有些期待,或者说是幸灾乐祸。 宗霖面色沉重,“不是找你说那头熊的事情,西关镇之战有多少把握?” “不知道,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项牧正色道。 这两句话让本来看热闹的妙人瞬间降到冰点,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小心紧张地关注着门外的动静,生怕错过只言片语。 宗霖面色不变,这就是曾经纵横四国,打遍天下的元帅风采,继而问道:“关键环节,可有把握?” “没有,关键环节在赌。” “拿自己的命在赌值得吗?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宗霖知道劝不住他,只能提醒,将帅最忌讳临阵变卦。 “宗伯,五年磨剑,只待今日出鞘,再等五年,宗伯觉得天下大势还在吗?” “明韵....知道吗?” “不知道。”项牧心微动,抬眼看向宗霖。 “她将你视若己出,虽然差了一个辈,却将你当儿子一般,应该与她知会一声,她不会害你。” 项牧心里更是惊讶,“宗伯,就如此坚信您在她心中的位置?”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你也不愿跟我说你的打算,只是你总得留个后吧,若有三长两短,也对得起你逝去的父母,房里那姑娘喜欢吗?还是觉得人家配不上你?” 囡囡听到这,整个心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握着,呼吸困难起来,滢滢的大眼睛死死看着屋外的人。 “宗伯哪里话,我是那在乎世俗礼教之人嘛,姑娘很好,聪明懂事,活泼灵动,心思细腻。只是我的路她陪不了我,即便没有西关镇之战,日后我定是要战疆场黄沙,斗庙堂鬼祟,怕是护不住她,我母亲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即便此战得胜,我那十天打我九顿的便宜爷爷也不见得看得上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囡囡从未想过继续下去,我的一切都不是由我自己决定,至少现在是这样。” “若我战死,您说的留后,我不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吗?过得如意吗?我尚且如此,您觉得有意义吗?我死了还让囡囡在这人间受苦,不是君子所为。” 房内的妙人不知是喜是忧,她听到是答案又不是答案,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言语,厅里的夜话还在进行。 “唉~~~你倒是悲天悯人,男女之事少了你父亲的那份勇敢。” “宗伯,你不也是如此。” “唉~~~兔崽子。”宗霖一怔。 “若此战胜了,日后囡囡回首京,我自会给她找个如意郎君,远离争斗,也能安稳过一辈子。” 宗霖笑了笑,“兔崽子,你既不愿招惹人家,还为那丫头考虑如此周全作甚?那丫头要是知道你这么狠心,定不会放过你。” 项牧苦笑,眸中有些不舍。 “没事,也就不到一个月,在这里她也能散散心,放下心中的旧痛,而我便去做我该做的事。” 宗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个年纪要去承担这么多的东西,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从他眼神中的不舍,语气中的无奈也大概猜出来,“你打算以后不再见这丫头。” 门后的囡囡心里顿时惊慌了,不曾想过她只想去喜欢一个对她好的人,或许会有困难,可从来没想到过,还没开始去认真喜欢,就被所谓的困难被判了不可能。 这悲催的事可谓一个月来几次,老天爷似乎是特别喜欢跟她开玩笑。 “是呀,不再相见,时间自然会将记忆与情感冲刷。” 宗霖感慨道:“或许你是对的,当初我狠心一点,今日~~~唉~~~” 一个小小的木屋,三个人三个心境,今晚注定无眠。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二十多日过去了,算时间还有三日便是大战之日,首京还是没有消息。 项牧看看屋外的雪,又看了看囡囡那小木屋,这些天这丫头基本上都待在木屋里,也不怎么理他。 一切是那么平静,凉城、西关镇都在等首京的消息,谁都不知首京情况如何。 而木屋外的铁骑来了,小屋子里的妙人听到哒哒的马蹄声,知道她与那人离别的时间到了。 刘飞:“拜见将军,见过老将军。” “起来吧。” “将军,虎骑在谷外等候,西关镇已安排妥当。” 项牧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好,我收拾一下。” 那妙人终究忍不住。 “能不能……天色已晚,能不能明日再出发?小女子有些话与将军说,此处去西关镇快马的话应不用一日。” 项牧看着依靠在屋门的囡囡,颔首低额,白皙的手指紧紧合握,思索片刻,还是不忍心,“好。” “刘飞听令,全营谷外驻扎,明日辰时出发。” “喏!” 木屋附近,项牧跟着囡囡来到梅林中。 “这是黑熊披风,破损的地方我用宗伯伯之前打猎剩的黑狐狸皮毛修补好了,还有这个是护心小熊皮,战场厮杀,身为将军还是小心些。” 项牧接过,摸了摸那个圆形护心熊皮,用了好几层熊皮,里面应还有铁片,虽然针线密密麻麻的,可却很规整,披风也是如此。 显然这些时日她就是这弄这两个东西,瞥了一眼囡囡的手,道:“熊皮皮厚,出这么多针线,手痛不痛?” 第36章 大战前夕!生离死别前的约定! 囡囡心中一暖,至少这坏人还是心疼自己。 但想到那晚他与宗伯的话,心中委屈,也不愿今日之后就是生离死别。 “将军日后既要疆场杀敌又要庙堂立身,乃大丈夫,若是有话便与囡囡直说,莫要以小人行径,做那君子之事。囡囡一介女流亦敢说出心中所想,将军七尺男儿也不要藏着。” “若今日是生离,囡囡此生永远不甘心,若是死别,囡囡自会再寻个好郎君便是,也不用将军操心。将军就要上战场了,囡囡本不该说这些话,只是心中苦闷,许是觉得自己已是声名狼藉,急想寻得将军这般寡淡、凉薄之人,攀一回高枝。将军也可不必放在心上。” 项牧震惊,终是被听了墙角,虽无奈,可头不肯放过他,与他这般赌气。 许久许久。 帮囡囡把的披风系好,往梅林缓缓走去。 “寒梅孤雪,百花凋落,月有圆缺,日有阴晴,行道难,行大道更难。人世间有诸多遗憾,也有诸多取舍,行路者看山而过,踏水而行,难以驻足一方山水。” “天下之事,皇帝也无逆行日月,倾覆乾坤之力。日后的我有诸多无奈与取舍,不愿意你是其中之一,也不愿你成为我的遗憾。无法改变这一切,只想尽量让我所关心的人和事少一些,你明白吗?” 项牧回头看着那人强忍着眼中晶莹,不忍再说。 那妙人缓缓开口,“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你对我好,心中有我便可。我不用你逆行日月,倾覆乾坤,不想管以后,只管你我之间。” 项牧见那人于白雪寒梅之中,凄美而无助,心中难受。 “可我不能如此,日后我的诸多无奈,你会难以忍受也难以理解。我的一切不是我一人能决定,包括我的姻缘、我的生命、我的喜怒哀乐,我怕我护不住你,你明白吗?” “我不管你是谁,日后有多么艰难,你说的都是以后的事,连尝试都不敢,何谈以后?我不怕,也不会后悔,我只知道眼前有个男子汉大丈夫比不上我这个小女子。”话中的倔强与泪水成了正比。 认真地看着她,她眼神很坚定,没有一丝怯怕。 …… 就这样两人无语伫立许久。 “好,既如此,我也无话可讲,无论是一时冲动还是心意已决。那我们便在此约定,他日我回首京,无论你是否改变主意,自会与你再见,决不食言。” “好。” 说吧,囡囡将那手环解下,将它放在项牧手中。 “我回首京,若是他人问起,我说一男子将它解下,他日后定会回首京将此物还回来解释清楚。你若不回来,那我便孤独终老,再背了一个不守女德,私通野男人的罪名。在此发誓,你若死了我便出家为尼,青灯长伴,永生不嫁,孤独终老。” 项牧心中大惊,不曾想这可人如此刚烈,如此这样断了自己的退路,用自己一辈子来赌,心中甚是愧疚。 项牧牵起这妙人的小手,轻轻拂掉她眼睛的晶莹,疼惜道:“我们才认识月余,何必这般苦自己,我在战场如何敢不惜命?” “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要活着回来,我在首京等你,你若死了,我一定不会去看你,恨你一辈子。” “好,我答应你。” “拉钩,” “好……” 项牧不禁感慨,这古代女子的好超出他的想象,怕自己接不住,更怕负了她。 今晚过后又少了一份纯粹,多了一份牵挂。 夜晚。 囡囡拿着火油等在厅里,就这样看着他,将在战场上要如何小心,要怎样惜命说了好几次。似乎在认真记住这张脸,生怕以后记得模糊了认不出他来。 项牧则是一个劲地说好,说记住了,直到深夜见她还不肯回房,只得将她抱回房间,这次不再反抗。 出那姑娘房间之前,那人在他额头留下一个红润的记号,告诉他一定要安全回来,有个没人要的女子在等他归来…… 翌日。 项牧见那可人久久不出来送他,踌躇许久,当马儿行至远处再回首,那木屋门前的人,不是那妙人再翘首而望还能是谁。 这一刻项牧深深感受到那种离别之痛,古代女子望夫而去的无奈与心酸。 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策马而去,囡囡本不想去送别了,怕自己不争气。 可听到哒哒的马蹄声,还是乱了她的心,忍不住想见那人一面,看着远去的人。 她怪这人间的纷争,小时候与父母离别,数年未得见上一面,长大了也逃不掉这样的痛苦,泪珠不争气一颗一颗往下滴。 这一去不是还能再见否,或者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 东宫与魏王府将江若若所有回往西南之路堵死,一路追杀,围追堵截。 基本是官府刁难,江湖势力阻拦,连消息都传不出去,太子与魏王不敢对虎骑有太大的动作,不然虎骑那么快回到西南。 而江若若那边则是音讯全无。 大战前一晚,西关镇校场。 三万楚王军看着校场中央的项牧,此乃誓师大会,他们获得前所未有的自信。这是第一次,他们的军魂回来了,多年前的承诺,他们历历在目。 项牧大声呵道:“将士们,这些年苦了你们,大战在即,此战我将提刀上马,与你们一并前行,此刻正是报国守土之时,此刻我不是皇帝的长孙,我是你们的统帅。” “此战我于性命来战,赢了,我们楚王军便将这万道荣光笼罩整个西南。让那些朝堂之臣看看,我西南,我楚王军如何守土卫国,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如何将蒙国大军击溃,让他们看看十年来没有打过大胜仗的项国,为我们骄傲!” “若是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老子便TN的陪你们一道去那孟婆那儿讨碗汤喝,十八年后再出来杀敌报国.” “哈哈哈~~~” 众将士听到项牧将这生死说的如此简单,开起孟婆的玩笑,本来挺严肃的事情,一时间将士们都笑了起来,等将士笑过。 项牧大喝道:“你们怕吗?” “不怕!不怕!不怕!”顿时校场声势巨大。 “喝完这碗酒,明白你们要做什么事了吗?” “杀……杀……杀……” 黄汤入肚,战意更胜,气势如虹的杀声在校场回荡,久久不散! 第37章 十二万大军一夜成灰! 蒙军大帐内。 “父帅,汗王,明日乃必胜之战,大军已整备完毕辰时进攻。以火石、酒罐先攻,然后攻城大军一举推进,不出两个时辰定能拿下。” 项盛一听顿感不妙,刚想说话,耶律铁军便开口了。 “不可,我儿着急立功,我们本意并不是摧毁西关镇而是占领西关镇,在此立足,对我大军日后有帮助。” “用火石酒罐攻,城墙损毁,西关镇内房营、粮草、器械损失多了,我们得到的就少了。” 项盛赶紧补充道:“耶律大将军说得对,明日夜晚子时,十二万大军于西南两面夜袭,大将军率领三万大军与西关镇北边埋伏,楚王军若想保留实力只得从东、北两处逃窜。” “向东而逃便是逃兵被那西南百姓看见就是耻辱,日后楚王军便不再叫楚王军了。向北而逃便是想与凉城西南军汇合。” 耶律体军讲完看了一眼默哈领汗和项盛,默哈领汗脸色不好看觉得不妥当,看向项盛,项盛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他肯定想耶律铁军用了十二万去攻城,把自己儿子护得严严实实,本来就是夜袭,十万人过去都嫌多,自己还带走剩下三万兵马,本来是打埋伏又不是主力对战。 楚王军总数才三万,逃出来的还能有多少,溃败之兵,待宰的羔羊,这不就是让默哈领汗在大营里当个摆设嘛。虽然默哈领汗没打过仗,可他不蠢。 项盛把这两父子拉回来,笑道:“耶律大将军您还说,耶律明将军着急立功,您这也是着急呀。” 耶律铁军赶紧向默哈领汗解释道:“汗王,是属下太着急杀敌了,汗王莫怪,攻城是首要,明天明儿十二万大军不变,末将领一万大军足以,汗王与项先生镇守大营。” 默哈领汗微微笑道:“耶律大将军言重了,你是主帅,我虽为汗王,排兵布阵听从耶律将军安排。” 耶律铁军示意项盛继续,“汗王,耶律将军这样安排有道理,大营就是大军的家,守好大营与攻城的大军功劳也是一样。汗王英明,御下有方,耶律将军将此等重要的任务交于汗王手中,汗王要多辛苦些,为蒙国大业受累些。” 默哈领汗虚弱心得到满足,“既然如此,本汗王就接受耶律大将军的任务将大营守好,为蒙国建功立业。哈哈哈~~~” 帐内四个人,有三个,不对,是两个知道这大营守跟不守是没有区别。 项盛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耶律父子不愿意带着项盛立功,想留着他继续出谋划策,求之不得。 第二日。 耶律明虽然冲动,但能在耶律铁军带领下领兵也不是一点真材实料都没有。 今日按往常一样派了几波人马在西关镇城下叫嚣,城外隐蔽之处还安排人,观察城上守军状态如何。 自晌午开始,这换防的士兵脸色红润,偶有几个士兵脚步不稳摔倒了。甚至在城墙之上发酒疯,这让他更加相信之前的判断了。 此战一定要立功,也不枉这五年来他在军营里的沉浸,等待的时间让他很难受,近在咫尺的战功让他不禁遐想作为第一个将楚王军真正打败的人,蒙皇将如何奖励。 …… 子时将近。 项牧也趁着夜色带着三千轻骑兵出东门走小路绕向东南侧,坐等蒙军进攻。 另外三千重骑兵与一万重甲兵、已出了东门。 两千轻骑兵等候,另外两千弓弩手正在前往南门西南几十里外密林途中了。剩余一万步兵守城西南两侧,主要守住偏南城墙。 剩余兵力往外与一万二千余步兵,等战端一开,在城楼之上守住些许时间,主要为骑兵与重甲兵争取时间。 凉城的慕容雪时刻在城墙看向西关镇的方向,那不知生死的江若若。首京的太子、魏王、还有崖下不肯离去等着那人消息的囡囡,举国关注的一战。 无论是千里之外还是咫尺之间的许多人儿,今晚注定生灵涂炭,无人入眠。 项牧隐蔽于林中死死地看着西关镇南方,此刻无比紧张,五年磨一剑的心血,这是他向天下、向庙堂发起的第一次冲锋。 此战若是成功,项国乃至五大国中便是独一档。 而对于项国来说则是意义重大,胜利对于西南、对于项国、对于百姓,将是一个极大的鼓舞,对于此战可谓数十年最高水准之战,也是他的成名之战。 飞雪将项牧身后三千铁骑覆盖,宛如三千夺人性命、屠戮生灵的幽灵白骑。 霎时间。 城南墙头外无数火把飞出,将城外照亮,那裹着白布的蒙人,成千上万涌来。 老王看着主子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头望向那三千幽灵骑兵,仿佛在说今晚我们尽情地杀戮,将这么多年挤压的恨与不甘全部发泄出来。 楚王军有条不紊的排兵,城门轻而易举被攻破,十二万大军直接涌入西关镇。 不久。 本来黑压压的西关镇,红色的火光瞬间冲破城墙,冲天而上,整座西关镇如同是红色的白昼。 西关镇变成一座火城,宛若火之炼狱,将无数生灵吞没,窜出城墙的巨形红色火龙仿佛在与人间的生灵打招呼。 在西关镇外的无论是蒙军还是楚王军从未见过如此声势浩大的火焰,这一片火海将蒙人十二万大军尽数吞没。 城外的耶律铁军顿时惊出冷汗,他知道出事了,可他不敢向那火海靠近,第一次感到胆寒。 这是他行军打仗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即便他的儿子还在里面,理智与本能告诉他已经结束了,连忙向大营奔去,不敢多留。 …… 五日后。 “八百里加急!西关镇大捷!……” 这十个字从西南一路快马送至首京,沿途百姓,无所不闻。 “有人闯宫!” “不是闯宫,是八百里加急,西关镇大捷!” 满朝文武,特别是皇帝,第一次这么激动,赶紧起身,呵斥道:“快宣,快!” 只见那探马连爬带滚从明政殿外跌跌碰碰跑了进来。 “拜见,陛……” “平身,快说快说。” 探马:“咳咳咳咳~~~陛下,八...百里加急~~西关...镇大捷……” 文相接过探马手中密文。 “水~~~你慢慢说来,莫要着急。” 太监将淡盐、糖水给这探马。 探马回过气,满朝文武都在等着探马口中的消息。 “西关镇大捷~~~项将军于楚王忌日在西关镇排兵布阵,三万楚王军破敌十五万,斩首约十四万。活抓蒙军统帅耶律明,蒙军尸首多化为灰烬,项将军还在西关镇外追杀蒙军,还未统……” 第38章 详细的战报 探马强撑一口气讲完晕倒了。 满朝文武皆是面面相觑,皇帝也不可思议地站了起来一时间愣了神,太监轻轻叫了一声皇帝。 项皇:“快将探马扶下去,想必是力竭了,传太医令,重重赏赐。” “启禀皇上,老臣方才看了战报,此战报应是提前写的,里面有详细的排兵布阵。如此紧急的战报不会有时间把排兵布阵的细节写进去,战果是后面添上去的。” 项皇继续起身道:“既然如此,文相赶紧说说。” “喏!战报里写了皇长孙以自身为诱饵,以祭奠楚王为由,置身西关镇。西关镇里面布满了这五年来的桐油、松脂、菜油,夜深之时等待,以骑兵优势绕城伏与东南侧。” “待蒙军冲入城内,皇长孙带领的三千轻骑直扑蒙人大营。而后全镇引燃油物,东门、西门、北门城下城上油物众多、将蒙军撤退的城门以火海封死,蒙人只等从南门逃窜。” “蒙人被大火吓破胆了,溃不成军,紧随其后南门外的道口,以三千重骑兵与一万重甲兵第一轮冲杀。蒙军只想着逃命,只得任由我军宰割,等蒙人逃至数十里松林处,做好埋伏的两千弓弩手和两千轻骑兵进行第二轮冲杀与追杀。” ”此次攻城蒙军是全军覆没,而这战报以皇长孙的布阵猜想是蒙军会有五万大军在北面伏击,十万大军攻城,可实际上不是如此。” “在战报后面,应是楚王军将领加上去的,说了一句,我家将军太看得起蒙军了,蒙军统帅排兵布阵一塌糊涂,不配给我家将军提鞋。” 文相包括皇帝以及许多文武大学哈哈大笑,项皇继续问道:“那蒙军统帅是耶律铁军吧?” “是,战报后面提到蒙军以一万兵力于西关镇埋伏,以两万兵力驻守大营,十二万兵力夜袭西关镇。” “此三处分别是耶律铁军领兵、还有耶律默哈领汗领兵、耶律铁军之子耶律明领兵。皇长孙带领三千轻骑趁着夜色地形优势发动突袭,兵分数路对蒙军大营进行数次冲杀,蒙军二万步兵死伤殆尽。” “默哈领汗不知所踪,耶律铁军回到大营发现为时已晚,向西北逃窜而去,应该是与五万后援蒙军汇合。” 皇帝听完后大喜,不曾想着混小子有如此才能,“天家之后,智勇双全,立此不世之功,众爱卿,此乃大项之福。” “陛下英明,三万楚王打十五万蒙军,五倍于我军兵力,几乎全歼蒙军。” 文老头笑了,此等战果从未有过,便如四大名将、宗帅也不曾有过如此辉煌的战绩。 “皇长孙真乃百年不出的世间良将也,此战重创蒙国,项军威武,扬我国威。” “项军威武,扬我国威。”朝廷之上响起。 此战对于皇帝、对于项国百姓无疑是最解气的一战。 多年来项国守多攻少,阵地战、遭遇战更是败多胜少,这一仗可谓扬眉吐气了。 “文相,战报可有提到牧儿现在何在?” 文起眉头微微皱,“启禀陛下,战报中只说皇长孙冲杀蒙军大营后便带着剩下的骑兵向西而去,并未再提及。” 项皇脸色微变,眉头皱了起来,想起了那西南内政的情况,猜到了自己的孙子为何有家不回。 朝堂内气氛突然变得压抑,众大臣不敢说话,魏王还是比那太子更懂,赶紧跪下,“父皇,牧儿乃我大项福将,世间良将,定是有更大的行动,渴望再建大功,一定平安归来,再护大项安定,请父皇保重龙体。” 顿时满朝文武也跟着跪下齐声。 “皇长孙定会平安归来,请皇上保重龙体。” …… 数日后,凉城城墙头上。 七万西南军整装待发,蒋泽将自己的血书罪状交于慕容雪手中。 原来西关镇火起之时,小彤带着蒋泽家眷到了楚王府,慕容雪带着蒋泽家眷直冲蒋泽军帐后,连夜将奎狼控制。 蒋泽这几日以强硬手段强压奎狼部下,这时的蒋泽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事了。 他知道项牧不敢回凉城就是怕他投敌叛国,时间紧迫,他多在凉城停留一分,项牧便多一丝危险。只有他出城迎战那五万后援的蒙军,项牧才敢回到凉城。 “慕容将军,我蒋泽千错万错,以私废公,罪该万死,忘了家国大义。此战是罪将的赎罪之战,他日皇长孙回到凉城,请慕容将军将此罪书交于皇长孙。还有那位墨姑娘醒来后替罪将谢谢她,如此大义,蒋泽此生难报,来生给她牛做马。” 江若若的丫鬟小彤提前带着蒋泽家眷回来,自己则是带着剩下的几人引开追兵。后来一个西域穿着风格的女子将昏迷的江若若送了回来。 江若若内伤外伤都极重,陆大夫说要不是有人每日以浑厚真气滋润修复她的经脉,这辈子算是武功尽失,外伤则是身体四肢都有几处都是致命。 经过简单包扎,加之是练武之人,只要内伤护住了,外伤随着时间而去总会好。 慕容雪、项兴、陈铁、陆大夫都不由地感叹,这女子令人敬佩。 项兴知道江若若带着几十人去就剩下她与小彤回来,眼睛不由地湿润了。 他也理解了江姑娘为什么对自家主子那么不和善了,拿自己与身边数十人的命去赌,令人钦佩。 众人看了看跪着向江若若的项兴,没人言语。 项兴:“陆大夫,您一定要救活江姑娘。” 陆大夫:“放心,伤重了些,不出半个月,她定能生龙活虎。” 西南关外。 项牧押着默哈领汗带着两千多骑兵在关外往西南方向远离西北那五万蒙军后援,去找蒙军的军事据点。默哈领汗刚开始还不老实,乱带路,殊不知那晚已经死掉的项盛就在两千多骑兵当中。 项牧跟老王偷偷对着默哈领汗讲的据点与项盛画的地图对比,默哈领汗本来想真假参半,哪料到假的那一半项牧从来不上当。 两千多骑兵就像是冬日的幽灵,入了羊群的饿狼,走到哪里杀到哪里,这蒙军关外的据点就是补给站,不会停歇。 骑兵驻扎。 项牧、王管家、还有刚成为项牧手底下第一狗腿子的刘飞,三人吃着烤羊腿诱惑默哈领汗。 第39章 三岔道血战上 “汗王呀,你可真是我们的好朋友,这据点你虽然说得不准确,可也算是帮我们指明了方向。但是你终究没有说出任何一个据点的位置,所以呀,羊腿呀就没有你的份了,一口羊肉一口酒,真他娘的,好香呀,啧啧~~~” 刘飞说完还贱兮兮地闻了闻那肥嫩的羊腿。 默哈领汗口水是咽了又咽,满脸写着一个“馋”字,猥琐的老王接道:“将军,等咱们回到凉城一定起奏陛下给汗王在咱们凉城封个官,汗王带领咱们骑兵横扫蒙人关外据点,是咱们西南的朋友。” 默哈领汗气得满脸通红,大喊:“无耻,你们项人难道就是这样无耻,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本王就会屈服吗?妄想,痴心妄想,本王对大汗王的忠诚不容动摇。” 刘飞见项牧不说话,继续怒道:“无耻,我看无耻的是你们,屡屡犯我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抢掠男童,屠杀青壮男丁,造谣生事,你们的阴谋诡计难道就不无耻下流吗?” “老王,西北方有消息吗?” “回将军,还没有。” 项牧眉头微皱,神情严肃。 默哈领汗自从被俘虏后没见项牧跟他说过一句话,都是两个副将来盘问他。每次这个年轻的将领都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让这两千铁骑唯命是从,这让默哈领汗非常害怕。 那日他们就像白色幽灵一样,在他大营中肆意冲杀,屠戮军士。 他从没见过这样凶残的项军,可能已经死去的那些蒙军到死可能都觉得不是项军而是阎王派上来索命的幽灵骑兵。 要不是默哈领汗还活着,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本来胜券在握的攻城之战变成这般模样。 十五万大军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让人唏嘘不已。 而主宰这一切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不足二十的冷峻少年,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项牧想到那些被捣毁的据点,斩首军士后以前那些被抢掠来长大的男童,在这样大乱的有机可逃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多少项人往凉城逃,宁可在关外为奴也要为一口活命的粮食。 可想而知西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苦、还要难,在西南腹地如此,要是再偏远的地方怕是要易子而食了,想到这项牧心中就隐隐作痛。 王管家提醒道:“小王爷,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等蒙军回过神,我们就危险了。五万后援蒙军,耶律铁军现在不知所踪,要是凉城情况不好便是雪上加霜了,是回西关镇还是凉城,得早做打算。” “报,凉城西南军今日全军开拔,七万大军向西北推进,迎战蒙军~~~” 几人一听顿时大喜,江若若没让他失望,连忙整军,连夜奔袭,直扑凉城。 两千余铁骑在关外奔袭一夜,人困马乏可士气仍旧高昂。 …… 夜晚。 突然在一处隘口,火箭如雨,密密麻麻落下。 “杀敌!”老王大呼。 项牧心知老王不说中埋伏了,就是趁着现在士气最胜,还有冲出包围的机会,连忙提剑冲杀,大喊:“残军败将,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众将士熄灭火把,跟随本将军向火光之处杀去,将他们斩尽杀绝。” 一瞬间,两千多铁骑战意盎然。 此处伏兵不是耶律铁军还能有谁,到底是厮杀战场多年的老将,本想投向五万后援蒙军,可回过神便知道不对劲。 所以这些天一直在暗处观望战局情况,本来这战已经输了,他项牧既然出奇谋火烧他的将士,那他也不用在乎这么多了,也出奇兵在这个关隘等他。 在凉城附近敢用这么多重甲兵来埋伏项牧的轻骑兵,确实是胆大。 楚王军将火把熄灭,尽量将自己隐藏,让敌人弓弩杀伤降到最低,然后以骑兵优势见光冲杀。 项牧看着地图,这是一个侧T字的关隘,楚王军正处于两处交汇之点附近。 项牧与王管家眼神相对便知道了,项牧手势出,食指中指两根手指,而后中指食指往向相反方向,紧接着两指变四指,最后又握拳画圈。 项牧心里明白既然要打肯定不能怯战,耶律铁军久经沙场知道楚王军冲关肯定冲不过,退肯定也是也是难退。唯独留一个口,肯定是陷阱,那今日就与耶律铁军比比排兵布阵。 果然。 前方蒙军马上换阵,弓弩手立刻换成重甲盾兵。 项牧叫停骑兵,心知耶律铁军有备而来,弓弩手与重甲兵本克制轻骑兵,一旦开打必定死伤惨重,只得先拖延些时间。 大呼:“耶律铁军,你这个败军之将还敢露头,不怕本将军将你挫骨扬灰吗?” 耶律铁军示意,顿时关隘两边亮起,玩起来心理战,左右前后的伏兵,已经将两千骑兵包围,把压迫感拉满。 “项牧小儿,今日这一万重甲兵就是来取你性命,用你的头颅来祭奠我十四万将士的英魂。” “哈哈哈~~~你就这些个破砖烂瓦想挡我大项铁骑,那日我三万大军能破你十五万大军,现在这区区万人,都不够我大项铁骑塞牙缝。” “你不用口出狂言,今日就看看你能不能破我重甲方阵。” “哈哈哈~~~你这老头不是好歹,你那先锋官儿子与本将军身旁这个汗王都被拿了,莫不是你想要与你的汗王跟小儿团聚,特地再来送本将军一万首的大礼?你现在立刻束手,本将军可放你这一万鼠辈回去,莫要不知好歹。” “哈哈~~~” 两千骑兵顿时大笑,耶律铁军面色更青,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将给嘲笑了,怒喊:“少说废话,布阵!” “散。”项牧正色,这老头禁不起挑弄,赶紧下达军令布阵应对。 两千轻骑一分为二,一前一后冲锋,老王带一千多直冲前面。 临分开时老王大喊道:“众将士,保护好将军。” 项牧带着一千多骑兵向后冲杀,关隘前后骑兵与重甲兵对冲。 本就下令不要用完力气冲杀,可隐约还是能感觉轻骑兵正在缓缓推进,竟能更胜一筹。 果然打了胜仗的兵士气高涨,战斗力也高涨。 项牧心中越来越坚定留的那个缺口就是等着他们钻进去。 他猜耶律铁军应是兵力不足,虽然占据地理优势,却不敢一上来强压,想要将骑兵的马儿累到,在这种地形骑兵要没了战马就是待宰的羔羊。 第40章 三岔道血战中 耶律铁军看着下方战况,项军现在正是士气最盛的时候,只要熬过他们前几阵冲锋。接下来就是他们进攻的最佳时机,就在这时只见两支项军都向后退,然后形成方阵。 耶律铁军心想不好,两支骑兵不打算分批冲阵,之前两支骑兵每一支都是都分为两批轮流冲锋。现在他们想直接一支骑兵一次性冲阵,耶律铁军知道项牧要干什么了。虽然自己想过项军有这样做的可能,这是不要命拖延时间的打法。可在他这位老将眼中,如此一个年轻的将领又是项国皇室,他怎么会用这种打法? 项军几轮冲锋下来,骑兵气势未减,项牧回头看了看刘飞和刚才那个杀敌最猛的大个子,再看了看身后全身或多或少都流血的将士们。前后蒙军不再推进,也不着急,抬头看了许久耶律铁军,两人似乎在此刻达到了一种你死我活的默契。 “刘飞,那大个子叫什么名字?”项牧关注到那个大个子在关外也是杀敌最凶,刚才方才冲阵异常勇猛,差不多冲到蒙军方阵中心了。 刘飞叫大个子过来,大个子看着项牧赶紧道:“拜见将军。” 这大个子身上枪矛刀剑哪一种兵器的上都有,那支铁矛还断了半截在身体血淋淋的,样子又憨又凶,可来到他跟前就像个大小孩只剩下憨了。 “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将军,俺叫铁牛。” “好,待会紧紧跟着本将军,带你杀出重围。” 项牧回头大喝一声军令:“众将士听令,待会冲杀,你们若是看我落下马,你们不必伤心。只管挥动你们的长枪奋力杀敌,杀一个为自己、杀两个为你们的父母亲儿,杀三个为我楚王军军魂不灭,杀四个为我大项和平安宁,杀五个那就够本了,也好去见列祖列宗。” “蒙马眼,我大项勇士何在,箭阵!本将军为利剑之锋为我大项铁骑开道,杀!” “杀杀杀!”关隘内杀气腾腾,震耳欲聋。 黑袍小将一马当先,骑兵成利箭之阵,要将这蒙军之盾刺破。那黑袍小将就是利箭上对锋利的点,两支骑兵如出弓的利箭以最快速度冲杀而去。 箭阵前沿的士兵马是骑兵中最壮硕的,项牧手中长枪掷出,上百长枪如百点寒芒直穿蒙人前盾之后的蒙军,一时间蒙人前军后排倒下一片。 上方的耶律铁军大手一挥,在关隘两侧的伏兵将滚石、火箭全部倾覆而下。耶律铁军知道项牧就是要与他的大军打成一片,以轻骑优势在他军中来回冲撞。 项军不愿意被他一步一步耗死,如此冲阵,借助的就是士兵的勇气,要是士气强则有一丝机会或者抵抗的时间更加久。心中不禁想到这个年轻将领,确实有才能,肯定留不得,不然肯定是蒙国心腹大患。 两支骑兵未冲进蒙军阵中就已经损失过半,现在拼的只有士气与毅力。 耶律铁军观察下方战场,活抓项牧对于蒙国的意义就不只是单单杀了一个项国皇室,斩杀项军统帅那么简单。 刚开始觉得项牧一定会按照他的打法布阵,不曾想这项国的皇族竟然这般有血性,带头冲锋,与他硬碰硬打这一仗,将他原来的布局打乱了。 虽然占据地形兵种优势,自己也就一万兵力勉强进行布阵,骑兵毕竟是骑兵,只要在马上就是一把利刃。 本来前后三千重甲步兵依照地形优势足以将二千轻骑挡住,左右关隘两千弓弩手与重甲步兵既能防止项军骑兵逃脱还能造成巨大杀伤。 那缺口处还埋伏有二千重甲骑兵将原本给项牧逃跑的缺口堵死,每一个地方他都算到了,而且每一步他都精细计划了。无论怎么打他都是赢,只是他的首要目的是活抓项牧,故而没有全军压上,防止项军不要命地拼杀。 可唯独没有算到他们的士气,没有算到一个皇族子弟竟然如此拼命,敢带头冲锋。 时间一点点流逝。 蒙军副将心中着急,“将军,几个时辰过去了,就要天亮了,要不要将两千骑兵调过来?” 耶律铁军面色阴沉,本来三处布阵,现在只有一处真正发挥作用。 “此时调过来没有用了,关隘只容得这么多士兵,而且项军与我军已打成一片,重骑兵再入只会越来越乱。下令叫两侧兵士增援,弓弩手换上长刀也冲杀进去,活抓项军统帅,赏金千两,面汗赐爵。” 耶律铁军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此处距离凉城不到百里,要是凉城守军发现一定倾巢而出,他手下都是重甲兵,全军覆没的风险很大。 所以必须要速战速决,本来想着以最小的代价活抓项牧,不曾想项军骑兵这样不要命地与重甲兵厮杀,一战数个时辰还在坚持。 如今本来加入那两千重甲兵与弓弩手就是弓弩手居多,即便加入战斗也作用不大,可他等不起了,无论如何都要活抓项牧。 “活抓项军统帅者,赏金千两,面汗赐爵!活抓项军统帅者,赏金千两,面汗赐爵!活抓项军统帅者,赏金百两,加官进爵!” 战场响起这句话,蒙军攻势更加猛烈。 项牧全身被血液染红,本来应是白雪皑皑的关道已是猩红的血道,滚烫的血液与寒冷的飞雪相融。 死去的士兵与战马被红色的血液与白雪覆盖。 两军此刻没有一人觉得是寒冷,每个人都拼了命的厮杀。 许久许久。 “将军不好了,凉城方向不足三十里,出现项军骑兵。” 耶律铁军大惊,眼看那项军骑兵马匹已经撑不住了。 而且两处相加不足三百,要是再有一刻钟,一定能将项牧活抓,副将连忙道:“将军快撤吧。” 耶律铁军脸上不甘,想了许久,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下令骑兵卸甲,撤!副将你走吧。” 说罢。 耶律铁军拔剑大喊:“斩首蒙军统帅者,赏金千两,面汗赐爵。” 副将满眼通红,血泪聚下,“将军,请您快走,末将殿后。你是蒙国的军魂,是三军统帅,不可再此陨落,他日末将的仇等着你来报,左右,你们带将军走。” 副将说罢,一把将耶律铁军推开,拔出手中长剑,大喊:“斩首项军统帅者,赏金千两,面汗赐爵!众将士随我冲杀!杀!杀!” 第41章 三岔道血战下 老王与项盛一听蒙军如此发号施令,知道援兵到了。 铁牛虽不明白,但刘飞告诉他一定要保护好主子。刘飞将兵力收缩,王管家赶紧向后撤,不顾一切向项牧这边靠拢,拼死厮杀,两支不到两百人的骑兵靠拢了。 此刻几乎所有战马都力竭而倒,支撑所有将士站起来的是主帅给予他们的承诺与荣耀。 将士们靠着毅力在战斗,蒙军包围圈慢慢紧缩。 项牧被众将士团团围住,外围的老王对视一眼便知道老王要做什么了,双眸变得模糊。 伸手试图抓住那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猥琐老头,口中的“不”变得那样苍白无力。 老王眼中泛泪,这是楚王走后第一次落泪,主子的革新需要新一批的人才才能帮他实现他的抱负。他已经老了,是新旧交替的时候了,看着身边的项盛,动情道。 “小盛,日后好好辅佐主子,若是得救,记得替老奴跟少主说,老奴老了,不能再辅佐他了。可惜看不到少主娶妻生子了。但是老奴会告诉王爷王妃,少主有心仪的姑娘了。” “老奴好色又话多,请少主不要嫌弃,老奴想看看那姑娘好不好看,配不配得上少主,咳咳~~~下辈子还当少主的管家。你们一定要好好辅佐主子,还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跟主子亲口说~~~可~~~” “走!!!” 项牧断崖回来当晚就跟老王提到了囡囡,在项牧心中除了小姨,老王就是他最亲的人。 说罢。 一掌将项盛推进人堆中,项盛痛哭,“不!” “全军听令,人墙锁!” 军令如山! 没有一个项兵恐惧,脸上充满坚毅,他们知道的生命到了尽头,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他们保护的不仅仅是那个皇长孙,还是他们的统帅、他们的军魂、他们的荣耀以及西南千千万万黎明百姓。 一百多将士手脚相扣形成一个巨大的肉球,耶律铁军可就在项牧被人墙淹没。 “咻!咻!咻!”远处三声箭鸣响起。 一箭将铁牛一只巨大的手掌洞穿直取项牧心脏,后来那两箭,刘飞推开项牧,一射中刘飞右背,一箭射中项牧左臂。 铁牛赶紧死死将项牧抱着,用躯体护在身下。 蒙军像疯了一般攻击人墙肉球,人墙一层一层被剥落,残肢断臂,场面异常血腥残忍。就这样蒙军像在拨洋葱,一层一层往里面削,势要找到那个少年将军。 …… 不知过了多久,援军来了。 黑袍小将被扒出来了,上万楚王军看着他,推开所有人艰难地站起来。脸上、身体、全身都是猩红的鲜血,黑袍被血液湿透了,黑袍滴落在白色的雪地,出现红白两色。 晨曦的微光在眼中照不出一缕白色,,目光所到尽是猩红,刚停一会儿的飘雪,又下起来了,落在这湿润温热的红色行道上瞬间融化。 慕容雪早已泪如雨下,心痛如绞,全身被血液浸透,只看得出他身上有两处箭伤。 可那少年现在站起来示意不要理他,呆呆地环顾着被红色侵占的红色雪道。 少年撩起左胸口外衣,临行前佳人送的熊皮护心镜已被箭矢穿透,现在好想见见她,好想用力抱着她,跟她说他好累,想在她怀里休息一下。 慕容雪眼中含泪,温柔道:“牧儿没事了,回家了。” 眸中泪水将脸上的红色冲刷,指着四周,“老王走了,丢下我走了~~~还有他们也走了。” 慕容雪更加心疼,上万人楚王军,看见这隘口行道血流成河,这场鏖战是多么惨烈,残肢断臂,腑脏血肉,腥臭冲天。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许多士兵也忍不住呕吐。 慕容雪到跟前扶着他,眼神示意陆大夫上前,然后轻轻抚摸那少年的脸颊,温柔道:“没事了,小姨来接牧儿回家了。” 那声“小姨”,少年回过神,目光不再呆滞,心理的痛苦慢慢被身体的伤疼感占领。 众人见那少年眼神痛苦可不再呆滞,日出的阳光第一个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坚毅。 任由陆大夫检查身体,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能倒下,强提一口气,再次下达军令。 “咳咳~~~噗~~~留下三千人马清扫战场,把兄弟们带回家,军医将剩下的这些兄弟带回好好治疗。另外两千快马立刻回凉城召集所有百姓于西城门外等候。” 说罢,“噗嗤。”一口鲜血吐出。 慕容雪瞪了一眼陆大夫,陆大夫也是无辜,赶紧道:“左臂箭矢有毒,不过已经封住穴道,胸口处幸亏有块熊皮,不然定会刺破心脏,其余伤势还得回到凉城再看。” “咳咳~~~无碍,没那么容易死。”眼神再次变得冷峻,他知道事情还没完,不能让兄弟们白死,要提前把计划实施。 项牧也不让他们给自己清洗,只是给那些外伤做简单包扎,低声跟慕容雪说道:“扶我上马,手软脚软。” 慕容雪心想五个时辰的鏖战冲杀,对重甲兵,从来没见过这么强悍的骑兵。 要是普通军队顶多一个多时辰就被歼灭了,打了五时辰,这小家伙真是牛,也是命大。 慕容雪不禁感慨,五个时辰的高强度鏖战,常理来说体力根本支持不了,究竟是怎么拖到她过来支援的,或许是众将士视死如归的毅力。 慕容雪不上自己的马,直接跳上他后面同做一骑,以他现在的状态不可能自己骑马。 “小姨不嫌弃外甥呀?” 慕容雪前面雪白的铠甲被染红,腥臭味冲天,“谁让我有你这个倒霉外甥,走了,驾~~~” “小姨,左边屁股那个红色~~~” 一提到这,慕容雪顿时火冒三丈,可这倒霉外甥重伤又不忍心下手,冷冷道:“什么事不说,偏要说这个,下不为例。” 原来刘飞手底下有个兵,擅长伪装,项牧便叫他趁夜色与混乱,带上在关外缴获的蒙军军服在雪地中慢慢往上爬,混进两侧蒙军军中,然后乘机逃向凉城搬救兵。 为防止凉城守军不相信他,项牧跟他说慕容将军左侧屁股上有颗红色的樱桃胎记。就这样所有凉城西城口的守军都知道慕容雪这点私事了。 也幸好军营里什么人才都有,不然他就得交代在这里。 “给老王立个衣冠冢,到时候把他的牌位放在父王跟母妃旁边吧。” 慕容雪点了点头。 “行,你叫凉城百姓出来干嘛?” “待会你就知道了,对了,江若若怎么样了?” 第42章 天家丹青,以血成 慕容雪脸色微变,“小时候,姐姐带你去算命的时候,算命老头说你头上带着刀。” 项牧翻了翻白眼,不屑道:“算命你也信,还说我日后文韬武略,富贵逼人,定是王侯将相,说你文命极佳巾帼不让须眉。还说你我的八字极其相配,日后两人能成一番事业,小姨你当我小,不记得了?” “胡说八道。” “咳咳咳~~~肯定是胡说八道,也不怪人家老头,谁叫我娘没跟人家说你是我小姨,以为你是我家童养媳。本来开开心心说好话挣钱,没曾想被我娘掀了桌子~~~呵呵~~~咳咳~~~咳咳~~~” 慕容雪回头狠狠瞪他,项牧耷拉着脑袋没看到,继续说:“江若若肯定回来了,人家好歹为了西南百姓是舍生忘死,总得关心一下吧,咳咳咳~~~” 慕容雪心想也算常理。 “死不了,半死不活,带过去的几十号人就剩她跟她的丫鬟回来,少说几句吧,你也半死不活~~~” 项牧心中大惊,看来这次回首京救人,过程比想象着还要艰难,回去得问问项兴。 “没缺胳膊少腿吧?那么漂亮一姑娘,缺胳膊少腿,那就可惜了,呕,噗~~~”又一口鲜血吐出。 慕容雪又回头瞪了一眼这话痨,怒道:“老头算你还真是没算错,话多,要死了也这么多话。” 在慕容雪肩膀上蹭干净嘴边的血,继续有气无力道:“你看,你看,又来了,人家一个姑娘家家带着几十号人过去就两个回来,差点命都没了。要是缺胳膊少腿,你叫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嫁人,咳咳咳~~~我知道我的身体情况,死不了~~~” 慕容雪心想也对,只不过总感觉怪怪的,试探道:“没缺胳膊少腿,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项牧白了一眼这便宜小姨,这哪儿哪儿呀,他这关心完全是那丫的江若若不好对付,要是回去她一剑把自己砍了,那不死翘翘了。 江若若出发点是为了西南百姓,可终究花了这么惨痛的代价舍命帮助自己。自己没死在蒙人手中,死在她手中,那就冤枉死了,所以多了解情况好做说辞。不过他可不会这么跟小姨说。 “是看上了,姑娘那么漂亮,冷是冷了点,主要本将军心肠热,总有一天能温暖她~~~咳咳~~~”伤得这么重也要逗小姨。 旁边的陆大夫赶紧离远一点,慕容雪素手往大腿内侧一掐,后面那血人顿时倒吸寒气。 慕容雪不屑,你生的反骨倒是比你死去的老爹还多,就看本事有没有楚王的大。 “这样我倒是敬佩你的勇气,楚王尚且保不住你母妃,你要是有那个胆量你就去,我这个做小姨的也不拦着。” “这有什么好拦的?要是两情相悦,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回去我便和她待在一起,一起疗伤一起吃饭?噗~~~”又一小口鲜血吐出。 慕容雪真服了这兔崽子,一边吐血一边跟她聊,嫌命不够长,话痨要命。但一想陆大夫说让他醒着也好,随即调侃道:“要不要一起睡觉?” “哼!求之不得,反正头上有刀,就看它掉不掉下来。”项牧傲娇道。 “好啊,会如你所愿的。”慕容雪一脸坏笑。 项牧顿时一头黑线飘过…… 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 大军到城外赶紧换一匹马,数十万百姓在城楼下看着那个年轻的将军在慕容将军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上城台。 全城将士百姓纷纷行礼。 项牧要的不只是这一仗的胜利。 他要当着数十万军民的面登台,以血成书。 他写一句,慕容雪就诵读一句。 最后一口鲜血再将这血书染红。 数日后。 血书呈在明政殿上。 太监朗读声在大殿回荡,这份“天家丹青,以血成书”已经在西南民间口口相传。 “天子启,万臣断,庸碌之将,愧为天家长孙,项牧,今以天家精血,成此浅薄丹青,为将于危急存亡之际。当西南以性命博一战之名,虽未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之功,亦能不负众望,斩敌十四余,累命而书,恳切望纳!。” “首以,西南困苦,战乱连年,徭役负重,商贾谋利,不择手段,官士勾结,贪官酷吏,以权谋私,悍匪横行,烧杀抢掠,故民不聊生,畜不兴旺,农而不得,民无所依,民无所食,有以树皮杂根果腹,甚者易子而食之象,可谓炼狱人间,望知。” “次而,民富则国强,天下之民为水,水无形色而万物为其重,君王社稷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国之基,军为国之柱,军为水中之鱼,鱼水一家亲,军国社稷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可寒民之心,当聚天下万民以图兴国强军。” “后以为,西南之弊当以重典治乱世,沉疴下猛药。治官、士、商、军、匪而宽于民;可于西南以军为首导民、官、士、商;广揽治政儒之英才为官以肃政,文取博学之士为师广开民智,聚天下奇能巧士为辅拓农地、兴交通、通水利、建土木、立医学;故而求西南自治,养军减税一年,以求百姓休养生息,令百姓手有余粮,富民强军,护国守土,以抗外敌,吾伤至极,恐命不久矣,望全吾愿!” “西南慕容,十余年如一日,守卫国门,殚精竭虑,于黄沙白雪厮杀,昼夜治军,可谓舍己救国,保西南十余年太平,恳望西南郡主之虚谥,安西南万军之心。” 太监读完,皇帝沉思许久,太子与魏王以及各朝臣都不说话,因为快报传来是那皇长孙身受重伤,身上几十处外伤,还有一箭就在心脏处。当着几十万凉城百姓的面写的血书,用命来表的决心。 现在昏迷不醒,生死未知,都想看看皇帝的态度,要是皇帝把这个奏章当遗书看,那谁都不敢去触皇帝的霉头。 项皇示意太监把血书给他,深邃的眼眸看着那写猩红的字,还能看得出在写下这本奏章的时候,定是吐血了,眼睛慢慢变得湿润。 “退朝!” 第43章 各方势力的处境 “陛下...陛下...” 李德福唤醒沉睡在卧榻之上的项皇。 “皇后跟明妃娘娘在殿外,奴才们拦不住。” 项皇挥手示意,也不怪皇后跟明妃,不到两个月那个混小子就去鬼门关走了几趟了。明妃把这混小子当儿子看,又是皇后的亲孙子,上次俩人没到明政殿闹已经很给面他了。 现在那混小子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俩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找到明政殿来。 在皇帝看来,皇后好应付,明妃则不好说话,整个后宫唯独对这个明妃惧让三分。 现在项牧生死不明,这俩人是要讨说法的,躲不掉了,只得示意李德福让人进来。 …… 德妃寝宫。 太子每次见德妃心里都带着几分怯怕,德妃虽从小对太子要求严,奈何在她看来太子就是不争气,无论那方面都比不上魏王。 在她看来只要魏王与项牧还手握实权都是对太子将来登基的最大威胁。 如今国势一日不如一日,要是太平盛世的储君还能安心点。 德妃严厉地看向太子,分析当下的形势。 “如今西南局势基本已经定了,陛下暂时不会让你与魏王参与,皇长孙看情况应是活不成了,现在不要去触陛下的霉头。 “不过以防万一,要是他活着你便上个奏折请皇帝厚厚嘉奖西南各部,血书和其余的内容便不说。” “若是死了,你定是要第一个进言恳请陛下给皇长孙赐王爵,你亲自要求去追悼。建言从南疆与朝中选一些你信得过的将军、大臣助皇长孙完成遗愿,至于慕容雪封爵不要提。” “还有魏王是否有罪也不要提,百官自然会进言,看陛下态度附和便是,明白吗?” “儿臣明白,母妃放心。” 刚想说让太子留下来吃饭,可看太子那个愚木的样子,还是不放心。 “你明白什么了?同母妃说一说。” 太子顿时傻眼了,有些慌张,压了压气息。 “母妃想让儿臣以德孝取西南,以德服众,既要支持父皇,又要将西南拿过来,先发制人。” 德妃眉头微微皱起,继续问道:“还有呢?” …… “儿臣愚钝,请…请母妃示下。” 德妃心中暗自叹气,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个儿子怎么都达不到她的要求,考虑事情简单从不会想大局,也不会想得深一点。 “回去自己多想一想,平时多与文相亲近,文相是治国大贤,平时小事可与那郭书商议。军国大事少些跟那他商议,多跟文相请教,不要摆太子的架势。” “还有墨老已是古稀之年,他只关心那几册儒书,不必花那么大的心思。身为太子应有治国治军的文武之能,陛下虽不喜结党营私,可你是储君,魏王有些事情做不了,你能做。” “文相又是天下文人之首,多花些心思,不要老想着一个云熠就能把人家的宝贝孙女吃定了。要明白对于有心的人,文雪柔比皇帝最疼爱的小公主还贵重。对了,陈国公病了没有上朝,你过去看望了吗?” 太子愣了一下,陈国公平时闲云野鹤也不怎么理朝政,平时可没什么人跟他交际。 “还没有,儿臣这便叫人过去。” 德妃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想必魏王的人已经去了,本宫不留你用膳了,出宫亲自去趟陈国公府。陈国公虽是皇后兄长,可年长许多于皇后,既然爵位是国公而不是国舅自然不一样,虽、楚王不在了,你身为太子平时要注意些。” “儿臣谨记母妃教诲。” 夜幕降临。 偌大的皇宫,皇帝感觉自己竟然不知去哪里,这一日包括午休用膳只都待在明政殿。 安抚完明妃、皇后之后,德妃不可能会来这里找他,这就是皇宫内远离全部妃嫔的清净之处了。 一国之君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无限放大,人非草木,又怎会没有悲欢喜乐。 皇帝问了李德福今天太子跟魏王的去向,听完后脸色并不是很好。 太子不争气,做什么事情都要人教,不动脑子,做什么事情都比魏王慢,没有轻重缓急,该他结交的人不交,该他去做的事不做。 太子不是普通王爷而是将来的国君,这个形势下,去看望陈国公、拜访文相还要人教,什么局势都看不懂,恨铁不成钢。 李德福想了又想,还是将明妃不见魏王,一直在殿外等候的事告诉了项皇。 项皇心中一怔,明妃要是见了魏王,那才真有问题了,抬眼道:“去明妃寝宫。” 文府。 文起与宝贝孙女下棋一边下棋一边讨论现在的局势。 “爷爷,龙井孙女一半放了太子送的,一半放了魏王送的,味道还挺特别,您不尝尝?”文雪柔一边说一边注意爷爷脸上的表情。 文起捋了捋白须,笑道:“你这丫头想说什么直接说,跟爷爷还玩这套。” “听说魏王奔走一日了,现在还没回府,您说魏王去哪儿了?” 文老头反问道:“如今谁还能帮魏王?” 文雪柔沉思许久,“明妃?可是这不是魏王做事的风格,若是今日下朝之后去找明妃也在情理之中,如今这个时候还去找明妃就不合规矩也不通情理。” 文雪柔清楚魏王做事一向谨慎,就大势而言,西南基本上是太子的囊中之物,魏王应该清楚此刻更应该低调行事。陛下现在还未追究魏王用人不明之罪,如此行事,不妥。 文老头缓缓道:“明妃自小不待见魏王反而将皇长孙当儿子一般对待。皇长孙在明妃膝下养育的时间比皇后还多,魏王虽极少犯错。可数十年明妃对其都是不管不顾,也未曾听说明妃帮魏王向陛下求情。” “明妃在陛下心中位置极高,这几十年来从未对明妃发过脾气,即便是皇后也未曾如此。” 文雪柔好奇道:“确实怪异,不过魏王应该是没有招了,西南对他而言太重要了。现在形势对他极为不利,那登徒子一死,魏王在西南的势力怕是都会被太子拔掉。只是从那个登徒子的封奏折来看更像是遗书,有些漏洞,说西南自治却未说谁来治,太子?魏王?慕容雪?” 文相嘴角微微抬起,拿起茶一边喝一边落子,“今日太子与魏王都去陈国公府邸,又来寻老夫,他们二人都草草打发了,柔儿可知为何?” 第44章 文雪柔的猜测 “难道爷爷不是看不上太子的庸碌,魏王的阴险吗?陛下可从未与爷爷说过什么。” 文老头无奈道:“为人臣子哪有看得上看不上主君,也不由老夫选择,只是还不是时候。你以为爷爷像你一样那么任性?非盖世之武将,治国之能臣而不嫁呀,呵呵呵~~~” 文雪柔漂亮的脸蛋瞬间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羞道:“爷爷,您又取笑孙女。” “若不是有爷爷一身虚名,那全天下就看你的笑话咯,现在弄得云熠还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想娶老夫的孙女,呵……”文老头冷笑一声,继续道:“陛下还是看老夫这张老脸,提他也不是贬他也不是,太子与阁老还把他当个宝。” 说到最后文老头又开始气恼那个云熠了! 文雪柔撒娇,“知道爷爷最疼孙女,谁叫云熠忘恩负义,落井下石,把人家江家弄得这么惨。等爷爷帮孙女找到那个盖世之武将,治国之能臣立刻就把他踢开,让陛下重重罚他,嘻嘻嘻~~~” “盖世武将,爷爷找到了,就看你要不要?” 文雪柔疑惑,“不可能,本朝自宗帅与楚王走后哪有名将,爷爷莫要诓骗孙女。” “西南有一个与你年龄相仿,退婚不久。” 文雪柔惊道:“他算什么盖世武将,品行卑劣,风流无耻,何况命不久矣,哼~~~” “谁与你说他命不久矣?” 文雪柔下意识回答,“他自己说。” 文老头大笑,自己这孙女还是太年轻了。 “哈哈哈~~~他说你便信了?我的宝贝孙女哟,倒是你想得简单咯。方才说爷爷不与太子、魏王多说什么便打发他们走了,不是爷爷看不上他们,只是未到时候。” “西南自治不是漏洞,全天下的人都认定那血书就是遗书了,都在看太子与魏王的博弈。可他会不会把西南百姓和全天下的人都骗了呢?如果那将死之人若是执掌西南,结果会如何?” 文雪柔如梦方醒,心中既震惊又不敢相信,如果真像爷爷说的那样,这家伙就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巧取西南呀! “不可能,即便他骗了我们,那浪荡子弟怎会有如此雄才大略?孙女不信。” “一切都是未知,爷爷猜测而已,想必陛下也心中有感,故而今日一句话不说便早早退朝了。” “那浪荡子弟虽破敌十五万,手下有精兵猛将也非他之功。此血书也可能是西南军部提前与他商议好的。”文雪柔还是不相信,这登徒子在她看来可没这般心机。 文老头不说话,继而从袖口将一封密报递给文雪柔。 “这是爷爷当年与楚王最后见的一面,楚王问我要的一个小将,就在楚王军中。这是西关镇之战、关外扫荡以三岔隘道之战的记录,看一下便知道了。” 信中:“西关镇之战是意料之中,关外扫荡是有家不能回的无奈,三岔隘道之战是一场意外,鏖战惨烈难以想象。两千轻骑兵被上万重甲兵与弓弩手埋伏围杀,小小的隘道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后两千骑兵剩下不足二十人,斩首三千余蒙军。” 文雪柔一边看一边听文老头说话,密报上写的清清楚楚,这封密报的字体有些奇怪,应该是手上有伤,行笔有瑕疵,很有可能写信之人就在此战之中。 文雪柔看完心中感叹这些天对于一直跟在那混蛋身边的将士是多么的悲苦。“文中只说了那混…项牧伤势很重,并未说是否危及生命。” 文老头耐心跟文雪柔分析。 “既然只知道伤势很重,就证明要保密,楚王军为何要保密?谁叫的要保密?难道是慕容雪?对她有何好处?”文老头继续连续四个反问引导。 “爷爷猜想是项牧叫保密的,亲孙子骗陛下算不上欺君,陛下是怎么想的?” “丫头你既然说是猜测,是生是死终究是猜测,谁也不敢确定。何况那他是陛下最疼爱的孙子,陛下另外那些孙子孙女可从来没有像对这个皇长孙那样上心。” 文老头一声感慨,“终究是至亲骨血,皇室也是人也有感情,只不过还要考虑西南安定的国家大业。” 文雪柔继续问道:“陛下接下来如何打算?” “等。” “等?”文雪柔疑惑。 “等西南的消息,我的好孙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好好想想。” 文雪柔脑子一转便有了想法,嘻嘻一笑,“若是如此,可不会等,会主动出击,嘻嘻~~~” 文老头听完,想了一下便明白了,这丫头还是聪明呀,顿时大笑起来。 …… 断崖谷底,刘飞带着一身的伤极其不情愿地过来,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一瘸一拐地走向木屋。 “沈姑娘、沈姑娘~~~” 屋里的可人这些日子天天吃素菜一直跟宗霖说要是项牧能平安归来,日后一定初一十五都不吃肉,平时少吃肉,搞得宗霖这些天也一点荤腥不沾。 那妙人赶忙将自己做的那串佛珠放下赶紧跑了出去。。 看着脑袋、手臂、还有腿上包的严严实实的人,还一瘸一拐,差点认不出是刘飞。 “刘将军,项将军没过来吗?” “哎呀~~~疼疼~~~沈姑娘你就想着我家将军,轻点轻点~~~”看得出囡囡着急,可被囡囡抓抓住的手臂是真的疼。 囡囡眼中的急切让刘飞赶紧忍住疼痛,生怕她给自己一脚,毕竟主子也是被这丫头咬了几次。 “沈姑娘不要着急,我就是我家将军派过来报平安的。” 听到这囡囡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家将军伤得比我重些,军中有要事要处理,脱不开身。” 囡囡眉头微皱,眼中疑惑,看来主子在他临行前叮嘱他的一点都不错,这沈姑娘聪明的很,连表情都猜对了,神了! “将军知道姑娘肯定对我说的话有怀疑,我家将军也意料到了。”随即将张护心熊皮、黑熊披风交给囡囡,“将军说多亏姑娘的这两件东西,不然就要死在敌军手上了,是姑娘救了将军一命。” 看着那张已经被刺穿的护心熊皮和已经被刀枪绞的破烂的黑熊皮披风还带着一些未洗干净的血迹,可想而知这一仗一定很悲惨,顿时心疼不已,眼睛微微泛红。 刘飞一看更加敬佩主子料事如神了,连沈姑娘什么时候要哭都知道。 第45章 雪中佳人 “将军说那丫头这个时候肯定要哭,被人退了婚又爱哭鼻子,天下有那个男人会要她?只有我这个不识货的英杰才俊被她蛊惑。” 瞬间。 刘飞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沈小姐突然又哭又笑,没了之前那种伤感跟疑惑,更多的是欢喜。 世界观破损了,他家主子对姑娘家竟然这么了解,这也猜到了。不愧是在青楼勾栏瓦舍混迹多年的高手,改日一定要找主子请教请教。 囡囡俏脸绯红,羞骂道:“这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一看刘飞还在身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正色道:“那坏~~~你家将军还说什么了?” “我家将军说喜欢姑娘的针线活,还说那日梅林说的话作数,只是现在要去做该做的事,还未到见姑娘的时候。而且姑娘把将军的一半都拿走,心里会一直有姑娘的位置,请姑娘放心,囡囡安好!便是晴天!勿念!” 沈姑娘听完后又是另一个模样,女儿家的娇羞与喜悦之态根本藏不住。 此刻的刘飞并没有陶醉在眼前这妙人的美态之中,因为他彻底被远在百里之外的项牧折服了。 囡囡低头看了看那块玉佩,看着那个“牧”字,心中幸福之感是她从来没有过,这就是他的“一半”。 “咳咳咳~~~丫头别陶醉了,你不关心仗打的怎么样了?”宗霖不合时宜地出来了。 刘飞想下跪,宗霖示意他进来说话。 木屋里。 刘飞将事情全部详细讲一遍,这囡囡听完之后既心疼又愤慨,心疼的是项牧,愤慨的也是项牧,只不过一个是将军项牧,一个是皇长孙项牧。 这也就是项牧为什么叫刘飞来这里的原因,这小子讲故事的水平项牧是知道的。 上次讲的是囡囡的故事给他听,这次讲的是他的故事给囡囡听,要是别人来肯定得露马脚。所以也怪不得让刘飞这个在三岔隘道上艰难活下来的半残之人走这一趟。 囡囡骂道:“那个狗屁皇长孙一点担当都没有,帮他立了这么大的功,还什么事都是我家牧哥...哥…”说到这里发现不对,宗霖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里面的意味很清晰明了。 假装看不见继续愤慨道:“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给那个狗屁皇长孙挣名声,还不懂去早点支援我...项将军,哼~~~” 刘飞发现不对劲了,脸色难看,赶紧说道:“我家将军肯定不错,皇长孙也是很好的。” 不等囡囡开口,宗霖也开骂,“什么很好?就是个庸才没担当,仗还打的一塌糊涂,被人偷袭,白白死了这么多将士,囡囡你说是不是?” 囡囡憋红了脸,小拳头紧握,咬着牙道:“是!庸才!还风流无耻,被偷袭都怪那个皇长孙,领导无妨,乱指挥,不怪项将军。” “对了,刘将军,咱们这都算是自己人了,我也不怕杀头的罪过,替这皇长孙这么卖命不值当,那皇长孙就是个浪荡子弟,成天风花雪月,胸无大志,鼠目寸光,荒盈无道,不分忠心奸,你回去一定要劝劝项将军。” 宗霖暗暗发笑,这丫头还没过门就这么懂护着自己男人了,挺满意的。 此刻的刘飞也跟着尴尬地笑了,这主子可没料到这些呀。太护短了吧,虽然骂的是同一个人,但项将军跟皇长孙在这沈姑娘看来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啊嚏…啊嚏…啊嚏。”百里之外的项牧似乎被这丫头骂醒了。 深夜时分,楚王府。 项牧看向屋内另一侧,另一个伤员不在屋内了。 原来慕容雪那日如他所愿就是把他跟慕容雪安排在楚王府深院内同一个房间养伤。 本来他的伤就没有慕容雪那么重,这几天江若若除了青微跟小彤照顾她吃东西,平时都是昏睡居多。 昨天项牧偷偷看到她自己起来了一段时间,发呆了很久。肯定是知道自己跟她在同一个房间养伤了,自己只能装睡,还没做好跟她真正见面的准备。 一想到朝堂的事就心烦,首京那边还没消息,日后西南的发展如何还得看首京支不支持或者说皇帝能不能顶住压力,顶住压力的话又能给他多大的权力来治理西南。 对首京用了无上军功、用命来做的苦肉计,就是不知道他那十天打他九顿的便宜爷爷给不给他这个权力。 即便皇帝给他这个权利,计划实施起来难度极大,现在唯一能让他硬气的的就是他手中这实打实的兵权。 心中惆怅,索性不理。 这几日骗颖儿拿过来的好酒被惆怅的人地艰难地顺着梯子上了房顶。 这也是项牧喜欢这个小阁楼的地方,有梯子直接放房顶很方便,房顶上还可以俯瞰凉城,将风景尽收眼底。 特别是冬日的凉城,经常有皎月与飞雪同在的美景,月光与飞雪洒在凉城大地,甚是好看。 一爬上屋顶就后悔,该逃的逃不掉,索性就不逃了,心中便暗自打气。 白色屋顶的清冷之人不是江若若还能是谁。 “你也睡不着呀?上来看雪也不叫上我~~~呵呵呵~~~”老套的搭讪方式,生硬的笑声掩饰不住尴尬。 雪中佳人回眸。 透过冬月的冷光,那素衣佳人朱唇点雪,青丝透白,是那样的秀雅绝俗。眉有慵柔之姿,态生两靥之愁,又带几分轻灵之气,说是绝代风华,绝世而独立也不为过。 若是天下男人见到这般心中不起波澜,那便称不上男人,这雪中佳人图,看的出神了,佳人清冷地回眸不语。 许久许久。 想到自己忘情了,又想到还有囡囡,心中对自己一阵鄙视。 回过神,又瞧了瞧那娇美而清冷的佳人,让他这个爱好古风文化的工科土木男来了兴致。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那雪中佳人此句如何?” 江若若见他笑嘻嘻的拿自己打趣,也不理他,回头继续俯瞰凉城雪景。 见她不理,平时即便不动手那眼神肯定要吃了他,想起刚才她回眸的神态,加上她又伤重,肯定有心事。 小心翼翼地挪到她身旁,轻轻帮她清理两肩与头发上的白雪,将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见她没有任何抵触,也不说话,坐在旁边,拿出那壶好酒,深深地灌了一口,鼓起勇气问道:“凉城的雪景好看吗?” 江若若看向他手中的酒示意。 “你伤重,少喝点。” 第46章 愚蠢的太子 江若若清声冷语,“清辉与飞雪同落人间大地怎会不好看,只是很多人看不到了。” 说罢。 两人同时往远方看去。 许久。 “你说两个苦命之人在这里看雪喝酒,是不是一种缘分?” “倒不见得。”江若若语气平静。 “以前我听过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在另外一个世界,一出生就是孤儿无父无母。后来被一个好心的老人捡回去跟一群小孩一起成长。但是跟他一起成长那群小孩时不时便有人带走领养了。” “可是他一直没人要,好心的老人还是把他养大,供他读书,后来那好心的老人也走了。他只能靠自己了,他艰难地一日一日成长,成为一个很多人都羡慕的工程师,可以挣很多钱。可是他从小就没有父母带,不懂这人之间的情爱,只会拼命地挣钱。” “终于有一天,他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有了疼爱他的父母,或许不能经常见他的母亲,至少在不懂事的童年是他幸福的。他能深深地感受到这一切来之不易,老天爷就是这般与他开玩笑,父母这时便又离他而去。他恨,他不甘。又靠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艰难的活着,等待着...等待着...” 那可人冷冷道:“那人如今功成名就,万人敬仰了,心中当是欢喜才是,又何必如此哀伤,倒显得虚伪了。” “随你怎么说。” 将那半块玉佩递给他。“还给你。” 看向眼前的佳人,心跳加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扭过头。 “我送出去的东西,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还有你放心,这辈子欠你的我都记在心里!既然同生共死过了,便是生死之交的见面礼。” “扭曲事实。”见他不接过玉佩,索性直接收回。 项牧想了想本来这古文学得就不好,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词形容。 “我说错了行了吧,是你为我舍生忘死了,大恩不言谢。” 江若若一听,愠怒。 “狗嘴吐不出象牙,怪不得连个临终血书都写不好。”这几天也从小彤口中知道这家伙西关镇发生的事,想起那张血书的内容,便脱口而出。 “是江姑娘心怀众生,为西南万千黎民百姓舍生忘死,西南定不忘江姑娘的大恩大德,行了吧。”说完还不忘再调侃一句。“江姑娘伤的如此重还有心思看在下的血书,还是挺关心我的嘛,平时不要一幅清冷的模样就更好看了,嘿嘿嘿~~~” 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受到江若若眼神攻击后一边退,一边还不忘逗她。 “江姑娘这么喜欢雪,他日有机会我带江姑娘回首京看,看看这万里江山的雪景~~~哈哈哈~~~咳咳~~~” 看着他一边退一边咳嗽的狼狈模样,心中好笑,可脸上的严肃却是不减。 见这家伙不见踪影了,刚想下去,底下传来一个可恶的声音让她这个念头打消了。 “江姑娘,上面寒冷,伤势未好也早些下来,免得着凉。” …… 身负重伤的刘飞不仅要受骑马颠簸的罪,还要时不时应对他家主子相好的提问。 一路上刘飞是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一改往日八卦的模样,主子交代过,如果说漏了嘴,要诛九族,对于刘飞来说真的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虽然刘飞知道项牧给他这个任务是极其看重他,可他就怕没把这囡囡送到她叔那,自己先死在半路上,这就是无良主子与苦命奴才的事。 …… 朝堂之上。 仅仅过了一日,西南的万民书就到了,昨晚文相和他的宝贝孙女猜测西南那边不会等,没想到这么快。这两个东西从西南到首京相隔才一日,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极有可能就是项牧故意这样将陛下的军。 只是龙椅上坐的皇帝一直在打量这万民书,因为这些天西南发生的事情,让他很吃惊。 他不明白这混小子还是不是首京那个扶不上的烂泥,从他一回西南就开始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换做是谁都不敢相信。 朝堂下的魏王隐隐感觉不妙,只是现在的他根本不敢再说话,也希望太子也不要说话,不过魏王的担心却是多余了。 太子站出来打破了朝堂的安宁。 太子昨天听完德妃的话去找文相,文相不搭理他,只得又找郭书商议,从郭书跟德妃的分析中,认为西南的项牧基本上是死了。 而今日看见这个万民书,朝堂站位郭书离太子又极远根本提醒不了太子,没了人提醒的太子更加认为项牧肯定是死了,西南万民才会写这万民书。 文相一听太子说有事启奏,心里乐开了花,这回陛下应该不会再让他来顶压力了。 太子故作伤痛,将昨天德妃教他的在明政殿上说了,当然还没蠢到说现在去追悼,不过在文相、魏王看来已经够蠢了。 太子捶胸痛道:“皇侄,少年英雄,如此年纪便立下之不世之功,可天妒英才,儿臣之言,请陛下速做决断以安西南万民。” 项皇这时看着下面这个大项的太子轻叹一口气,真的是不知说什么是好,他都怀疑太子是不是他跟德妃所生。 转而看向文相,见他一直低着头,自然不让文老头这么好过。 “文相,你认为如何?” 文老头也故作悲痛。 “启禀陛下,老臣自从知道西南之事,悲痛万分,夜不能寐,这既是国事又是陛下的家事,老臣现在头昏脑重,恐难断事,望陛下恕罪。” 这老头明显要把太子推出去不想惹事,本来今天即使看到万民书,也还不想做决定,不料这太子半路杀了出来,见状那就顺水推舟。 “文相为国事操劳,辛苦了,赐座,众爱卿还有谏言否?” 文武百官见文相不理事,而太子党派的许多人只能跟着附议,朝堂之上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附议。 郭书心想事情竟然这么简单?这不对吧?本来狐疑的他也加入附议大臣的行列。 项皇看向魏王,神情肃然,“魏王对这西南自治之事,可还有异议?” 魏王眼中无奈,上面之人的威压令他喘不过气来,低头道:“儿臣没有异议!一切由父皇定夺。” 魏王话一出,那些魏王党派陆陆续续加入附议的行列。 第47章 西南自治 下朝之后,太子又去了文相府邸。 今天早上皇帝并没有给项牧王爵,也没有给慕容雪西南郡主的爵位。,而是给了项牧征西将军、给慕容雪镇西将军的官职。 他不禁大喜,喜是因为在他眼中父皇对这个皇长孙也没有多疼爱,对他关爱有加。今天还把魏王压得死死的,答应了西南自治的事情,可又没提谁来治。 虽然他十拿九稳,还是要还想找文相帮忙,希望陛下尽快敲定。 魏王则是回到府中,便快速着手西南之事,从陛下今天的态度以及对西南的封赏,心中已经明白了。 陛下正在给远方西南的人,也就是他的好侄儿打掩护。 太子这个垫脚石现在还在沾沾自喜,以为西南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殊不知如今对西南封赏越少,日后西南自治便会越狠。 太子不知所谓的封赏都只是虚名,还以为陛下并不看重那个皇长孙,其实陛下应允了西南自治才是重点。 陛下心中一直想改革,如今这个就是一个契机。 他的侄儿就是想借此机会得到陛下的支持,得到整个朝堂的认可。 他的侄儿有十万大军,大权在握,又民心所向,日后下手便可大刀阔斧将他与太子在西南的势力连根拔起。 在西南除了皇帝,普天之下便在没了他那好侄儿忌惮的了,自己在西南的势力比太子还多。 现如今早做打算,既要安抚好他的侄儿,又要妥善处理他的西南势力。 魏王面色阴沉,目光中透着狠辣,想到陛下与他的好侄儿将他与太子和满朝文武以及整个项国玩弄于股掌之间。 项牧下了这么多步棋都是虚晃,今日才是定胜负的最后一子才落下。 心中万般不甘,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几日后。 项皇心情畅快许多,也敢去皇后跟明妃那儿了。 皇后、明妃都从皇帝的言语、神态中猜出来了,皇后虽心中有怨言可作为一国之母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明妃还是怪项皇对这个孙子不好。 项皇算算时间西南那边也应该有回应了,只得私底下叫人去西南传话,也到时间找一下文相了。 御花园中。 两人后面除了李德福全部人都被屏退。 “文相,朝堂之上,朕可是放过你了,朕那愚笨的儿子帮你打了头阵了,接下来收尾,你当要做声了。” “陛下莫不是诓骗老臣,臣可不知道陛下的想法,况且太子纯真,陛下还是对太子宽容些。” “纯真还是愚笨朕心中有数,朕也未料到他如此行事,只是太子张口了,文相便将大局了然,莫要自谦。” “陛下谬赞了,老臣受之有愧,只是西南自治,兹事体大,处理不当怕是要生乱呀,陛下早上防患些。” “你这老头与朕说话直白些,非要拐弯抹角,这患,你说都是太子还是魏王或者是西南那个混小子?” “老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陛下若有心改制,日后便免不了为西南多操心些。” 项皇语气变得沉重,“文老你总要把事做的两全其美,改制与打仗是一样哪能不流血。我们要思变,朕老了,要为后世子孙多想想,都是项家的子孙,你这位国家柱石还在,几个小孩子能翻什么大浪。” “陛下高瞻远瞩,老臣目光短浅了,老臣定当恭守本则,陛下今日高兴,陪陛下下两盘棋如何?” 皇帝心情大好,“好好好,你这小老头,最近发生这么多事都是朕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做的吗?对了,你那宝贝孙女最近还与那云熠诗词相与吗?” 文老头一听皇帝提到他孙女,变得谨慎起来。 “皇长孙是陛下的孙子,哪有陛下了解,老臣孙女最近不与云熠往来,可不能这般说我家孙女。” 皇帝看了看文老头皱着的脸,笑道:“你呀,你呀。” 事情果然顺着项皇的思路发展,西南回来的消息是皇长孙无性命之忧,正在逐步康健,而文相也在朝堂之上带头敲定了谁来进行西南自治。 太子下朝后又到德妃那儿去,魏王也去明妃那儿,只不过明妃还是以身体抱恙为理由不见他。 …… 凉城。 项牧亲自带着慕容雪与项兴出城迎接蒋泽,蒋泽一见到项牧赶紧下马跪到跟前,重重磕了几个头后,不敢抬头。 将蒋泽扶起来笑呵呵道:“蒋将军快起来,以前的事也不必多说,全当是过眼云烟,日后许多事情蒋将军还是要操劳,今日本将军是给你接风洗尘。” 蒋泽鼻子一酸,又跪下了。 “皇长孙大恩大德,蒋泽此生没齿难忘,日后定为皇长孙有用得到末将之处,便是上刀山下油锅,绝无怨言。” 项牧看了看后面那些将士问道:“此去迎战,如何?” “回禀皇...将军,末将此前只将那五万蒙军封锁与西北之上,防止蒙军南下。末将知道西南军对将军还有大用处不与他们正面交锋,故而几乎没损兵折将。” 蒋泽说完回头对着西南军大呼:“众将士,随我拜见征西大将军。” 霎时间,近七万西南军齐声下跪。 “拜见征西大将军!” “众将士辛苦了!” 数日后。 楚王府内院,召集西南政治团核心人员开启圆桌会议,当然青微跟颖儿以及小彤这三个是例外。毕竟项牧、江若若、跟项盛这三个伤残人士伤还没好需要人照顾。 “诸位,之前的一些都是为了今天,也知道我要改制,血书上也说得清楚,今天与大家说要如何改了。” “既要改制定会有抗争流血,但诸位不要怕,只管放手去做,一切由我担着,我若是担不住首京的皇帝也会兜底。” 蒋泽本来就是心直口快之人,听到这里他有些不明白了,便问道:“将军,末将愚钝,将军说皇帝兜底,末将想不明白。” “蒋将军,如果本将军告诉你,皇帝知道到本将军不会死,你说那份血书奏章和万民书上达天听了,我是否有欺君之罪?” 蒋泽摸了摸头,思索许久。 “将军是陛下的孙子,而且将军大破蒙军,陛下怎会降罪将军,赏都来不及。” 项牧继续道:“那如果那份血书奏章和万民书是你所写,你又为西南之主的话,你觉得你该当何罪?下场如何?” 蒋泽咽了咽口水。 “死罪!” 第48章 新政雏形 “你们记住,任何一个政权必定是拿笔之人指挥拿刀之人,倘若有一天,拿刀之人要造拿笔之人的反,那肯定是另外一个想拿笔的人跟拿刀之人说了那个拿笔之人的坏话。” 众人思索,蒋泽一知半解,“将军都是现在是拿刀,文臣才拿笔吧,属下还是不明白。” “我现在是拿刀的人,也可以拿笔,因为我不一样。”项牧意味深长地笑了。 就在众人被项牧绕得头晕的时候,后面的颖儿笑嘻嘻道:“我知道项牧哥哥为什么不一样,因为项牧哥哥是叫皇帝要叫爷爷。” “聪明。”项牧给了颖儿一个很棒的眼神鼓励。 众人被项牧绕了一圈,被这样一说顿时觉得被项牧带偏了,不过道理也都想通了。 蒋泽笑道:“将军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直接说是皇帝叫您西南自治就行了,搞得大家一头雾水。” “蒋将军不可乱说,皇帝没说过这样的话,是文武百官商议后向皇帝谏言的军国大事,皇帝采纳谏言,由本将军执行文武百官百官的谏言,明白吗?” 蒋泽现在明白意思了,“明白了,是末将失言了。” “既然蒋将军都明白了,想必诸位也都明白了,那就正式开始吧。” 接下来开始阐述自己关于经济、军事、农业、商业等等方面的想法。 “首先,古往今来无论是哪个朝代的覆灭若是百姓活不下去起义造反引起,所以我们要百姓吃饱穿暖,所谓民以食为天,第一步兴农耕。” “西南征战多年,匪患四起,许多土地都荒废了,要百姓重新耕种起来,还要带领百姓去开荒,手有余粮才会在去想去挣钱支持边防,有粮有钱才是硬道理。” “但是如今乡绅土豪、世族地主占据大部分田地,即使百姓拿到了地,也是帮吸血蛀虫打工,仍然食不饱穿不暖,更别说手有余粮。” “所以重新划分土地,大体是以家庭人口及劳动力划分,保证每户都有田地。由百姓自耕自作,此一年之内各州府县的田地不经凉城方面同意不得与百姓私下买卖,不得多征税收,只可征收日常军政开支之税。” “若暂时为贫户、困户、无青壮男丁、无亲无依靠之户的则由乡绅土豪、世族地主处代缴这部分税收。” “还有西南百官当做表率,不得凉城同意,不得有私有田地、房契。鼓励百姓先自行开荒后再报与地方府衙登记并按季更迭报审至凉城,如有地方父母官不允或其余势力阻挠着,可告至西南中。” 众人听完后完全不敢相信,他们知道要改制,但动作如此之大,难度之大前所未有。 唯独江若若是看好戏态度,其它人都面露难色,而最关心项牧的慕容雪首先提出异议,道:“你这样改制,就是要了那些权贵士族的命。这些权贵士族,有功勋之后、太子、魏王党羽、朝中大臣亲属,第一步就如此之难,后面的改制还怎么实施?” 项牧自然明白,可他更加明白手中有军权,得到大部分人支持,只要顶住首京以及凉城外部压力,其他的自然好说。 “所以先礼后兵嘛,就说西南推行新农政,为我项国千秋大业,为西南万千百姓生计、御外敌以图富民强兵之举。更是西南百姓众生殷殷之盼,苦在当下,利在千秋,望王侯将相,文武贤士,鼎力相助。” “凡是于西南之内者,支持新政官勋、贤士之户,楚王府布告,为民舍已的仁爱大义名号。贡献突出之奖西南凉城征西将军提名明政爱民牌匾一幅并上书朝堂以资鼓励。” “然后再说欲要新政有序,行而必果,必执法家之严,欲要富民强军,令出如山,必行兵家之道。如鲜有谋私害公,逆政蛀国者,勿谓言之不预也。” “项盛你命人将这些抄送之首京给魏王、太子以及文武百官,一定要给文相也要送到,再给文相捎句话,家中之事,文相多费心了。” 慕容雪:“你这哪里是礼,分明就是警告,还是很嚣张的警告。” “嚣张了吗?项盛我文笔不好,这用词有错吗?”嚣张之人大权在握还觉得力度不够。 项盛为难道:“是略微有点嚣张,也无大碍,反正陛下有不会来西南视察。” 看戏的江若若添油加醋道:“我觉得不嚣张,将军说先礼后兵,自然要讲的清楚些,既承诺了支持新政的人有奖励,又表明了对新农政的态度。还提前警告以兵家、法家之道来处理不支持新农政的害群之马。” “这恩嘛,就是个没用的褒奖,威嘛倒是挺大的,虽然恩小威大,不过也算恩威并施了,既合法理也合情理。只是将军为什么一定要给当朝丞相特意说那句话呢?” 众人看向江若若,在这种场合这么不客气跟项牧这样说话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慕容雪。 大家心里都清楚,哪有什么恩,就是一个没用的口头嘉奖、牌匾。项牧就是想堵住那些人的嘴,先把话说完,把理先占了。 “西南之大,也有不少权势较大的皇亲,与文相说了也就是相当于通知皇帝了,既是为难皇帝,总要提前知会一声,早做安排嘛。皇帝自然会授意文相如何处理。” 江若若继续问道:“若是皇帝不处理,你当如何?” “呵呵,那也乐意,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道理大家都清楚,我当如何?应该说我西南十万大军当如何,哼~~~” 众人现在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嚣张了,确实在西南他拥兵十万,在西南要是皇帝不管他,他就是西南的主宰。 “这样大家都明白了吧,第二步计划就是要兴修水利、交通此两者与农、工、商、军事紧密相关,也是与第一步计划几乎同时进行,不过不可操之过急。” “先由西南军主导,百姓自然而然也会慢慢会加入其中。此三者必须要西南军均要参与其中,调兵六万下放州府县衙,层层管理,吃苦耐劳,与百姓百姓同甘共苦。” “而这六万西南军不仅仅是军也是农,要保护和带领百姓农耕开荒、兴修水利交通,还要给百姓做好标榜。并且趁此机会扫荡匪患、镇压世族权贵、乡绅土豪等,诸位明白吗?” 第49章 广揽人才 见他们都不说话,继续道。 “上面说的都是基础必须要扎实打牢,接下来就是医疗、教育、通商贸易。这些都是后话,必须是在前面的基础上进行,不过也要考虑可以跟着上面这些慢慢进行。” 项盛疑惑了。 “将军您说这些我们都认可,可这么大动干戈进行改制,既不是一日之功,也不是一人之事,恐怕一下子弄得如此之大,局面难以控制呀。” “说的不错,这些其实最基本的一点已经解决了,那就是安稳平定。要完成这么多的事情,涉及范围之广,关乎人数之多确实难以把控,其中所需要消耗的资源难以想象。” “所以做这些事要保证四点:安定的环境,各个领域的人才,充足的粮草,还有就是钱财,如果还能有大量劳动力那就更好了。” “刚才说了安定的环境已经解决了,粮草跟钱财如今要做这么多事定要开源节流。开源就从有军中粮草、仓廪、权贵世家、乡绅土豪、以及之前那些在西南发国难财的奸商那里着手。这些人无论是谁,只要在西南就有办法拿过来,要是不在西南那就想办法取回来。” “若真的没办法撑不住了,找朝廷,我当回讨粮的将军也不是不可,要是顶不住再去关外或其它地方抢就是了。” “节流那就是从楚王府做表率,自今日至明年稻米夏收之日,楚王府削减开支。一日两餐,按一旬算,必须执行九日食粗粮、一日食细粮,一日菜肴不得有荤,其余九日荤菜只能有一个。” “还有楚王府内不得穿戴绫罗绸缎,锦绣丝绒,玉镯金环,亮金带银之物。提倡勤俭节约,严惩铺张浪费,所有西南为官者严格执行,省下来的细粮、金玉珠宝、锦绣贵绸多换些银两、粗粮、棉絮麻布。” “大家心里不要有什么怨言,等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我们辛辛苦苦争取的一年免税时间,皇帝也是顶着巨大压力的。” “想必皇帝在钱粮方面帮不到咱们,一切得看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只能拼命地干了,大家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没有谁的命是更娇贵,若是想吃好点,自己花些银两出外面吃就是了。” 他说这种道理众人听着觉得有些怪怪的,他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反而到来开导他们这群人接下来要过苦日子。 当然场上所有人都对这个皇长孙由衷地佩服,也看到他的决心是多么坚定了。 这也让江若若更加好奇了,这家伙怎么跟外面传的完全不一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项兴怯怯问道:“将军,我们肯定能做到,只是您身为皇长孙如此苛刻要求自己?我等心中不安。” 项兴认为自己从小娇贵,受不了这种苦,项牧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项牧不会跟他们说他在另外一个世界当过兵,在战乱的地方进行维和,什么草皮树根都啃过。 “本将军刚才说了没有谁的命是更娇贵,大家都是平等。况且我日后行事待在楚王府的时间会更少,吃穿你不必担心。” “还有最后一个,那就是各个领域的人才了,如此大规模的整理,若是管理不好就容易出岔子。首要的人才便是治政人才,治政者,领百业,就是大船掌舵之人,至关重要。” “如今西南存在许多贪官酷吏一定要肃清,肃清之后要有治政能臣上去。天下治政之能人定有许多,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但是有人知道,也有人有这个能力号召这些人。” “治政者主文,而天下文人以当朝宰相为首,文相又不是太子和魏王党羽,找文相帮我们推荐些人才。” “当然也不能全靠文相,也要根据万千百姓的风评中找寻贤良之士。西南本就穷困苦寒,经过如此多改制,百业待兴之初,更为艰难。如有治政贤能来此,必定心中有百姓,有家国,定是坚韧不拔,不拘泥于小节之士,应当厚待。” 项盛疑惑道:“将军,文相凭什么帮咱们找人?” “丞相府无儿,文老头与皇帝同穿一条裤子,今日之事我会给陛下提前知道。陛下知道了就意味着文相也知道了,陛下支持的话,难道亲自去给我找人吗?如此那文相当如何?明白了吗?” “而且已经给了东宫、魏王府以及文武百官立威的告知书,也特意带话同文相说了,家中之事,文相多费心了,你当这是句废话不成。” 项盛本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瞬间明白了,场上那几个丫鬟、蒋泽肯定不知道什么意思。只不过他这样肆无忌惮地调侃全天下最有权力的两个人,众人觉得既好笑又无语。 “末将明白。” “解决首要人才,接下来就是各个领域的人才了,令州府县衙采取手段结合西南之内军、民、医、商、工等等广为宣传。可适当用政、地、田、房、财等名、利诱之。于项国广招交通、水利、农业、教育、医疗、建筑、土工、医护等奇工巧匠,大至治政之人,小至土工建者、铁铺工匠等等。同时在凉城开设天工国匠总院,在各地州府县衙逐开分院,广纳万行百业奇技巧匠之才。” “这些都是日后打算,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步一步来,但大致便是这个思路。更久远之后的打算,我便不与大家说那么快了,毕竟做完这些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所以大家觉得如何?” 这种想法简直是天马行空,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也不懂他一个在首京呆了这么久的皇长孙怎么会这么反骨,改制改的彻彻底底,把西南的士大夫贵族权贵得罪完。要不是他是皇长孙,如果是别人提出来的,肯定要被诛九族。 众人虽然觉得天马行空,可这一切的最终都是为西南好,为千千万万的百姓好。而且如今这个形势未必不可以,只要西南大权在手,除了皇帝谁都撼动不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第50章 成立妇联? “既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项盛联系好我父王留下那些有分量的西南之臣,尽快商议弄出详细的执行之策。再替我写一份家书,把今日的方策跟皇帝说说,记住有些不该说的就不要写在家书里。”项牧事无巨细地安排西南新政的事。 “喏!” 项牧想了想问道:“对了,蒋将军,寿膏毒物在西南军中是否还有?” “启禀将军,没有,寿膏毒物之前许岩跟奎狼、贾万富想弄进西南军挣钱,被末将强令制止。吸食此物消磨意志,极大的伤身,士兵本就是打仗的,万不可沾染此物,只是现仍在西南暗中流通交易。” “好,做的好但还不够,传令凡在西南之内无论是何人贩卖寿膏,不用请示我,立斩不赦,人人可诛杀。”项牧继续厉声道:“吸食者、买入者关押大牢充军西南边防一年,一年后释放,无论是谁都不得减刑。查封赌场,开设赌坊者,没收全部家产,充入官库,打入大牢,西南边防充军一年。” “赌徒关押大牢十日,查封青楼妓院、窑子,逼良为娼者,拐卖贩卖人口、买卖儿童、妇女者,立斩不赦,人人可诛杀!” “喏,卖yinpiao娼者,若是在舞楼乐坊不在妓院窑子,这不好论处,舞楼乐坊也算青楼要不要也查封?” 项牧心想这蒋泽还真是想把自己的听曲看戏的娱乐生活给断了呀,厚着脸皮道:“这逼良为娼者都被斩了,哪还有卖yin的,没有卖yin哪还有piao娼的。舞楼乐坊之类的就是一群唱歌跳舞弹琴的伶人,可以查但是不要封。人家也是打开门做生意,若连人家唱歌跳舞都要管,显得我霸道不给人家活路了。” 项牧讲完,场上四个女人都看着他,这四个女人眼神透露出的意思都是一致。眼神赶紧躲开不与这帮女的对视,男的见气氛有些奇怪也有意无意地撇开眼神不看他。 “咳咳~~~项将军,那些个自甘堕落没人逼她卖yin的女子,当如何处理呢?”慕容雪意味深长地问道。 “唉~~~女子视贞洁如命,若真是如此定是那女子活不下去了,无依靠之人,无养命糊口之钱粮了,苦命凄惨,便不忍再上刑罚了。” 江若若话锋再来,“既然将军这么宅心仁厚对凄惨女子如此体谅。piao娼者定是有钱之人可恶至极,趁人之危,欺辱妇女,岂不是罪大恶极?比逼良为娼者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死不能赎,我觉piao娼者行腐刑,将其去势,受世人嘲笑。” 话讲完,场上男的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下面,还有个别低头看了看。 项牧额头多了几颗冷汗,这娘们太狠了,压了压气息,几个女的眼神之间相互交流,从她们眼神中的得意与赞许,这提议在她们看来非常完美。 “墨姑娘,此举偏激了,若是如此那些苦命凄惨,无依无靠的女子岂不是真的走投无路,等待死亡了嘛。她们保住贞洁却丢了命。”深深呼了口气继续解释,“她们本可以有两个选择,若是如此,就只有一个选择,不经她们之苦,非感同身受,又怎可替她们做选择,此非你、我以及在座众人之初心。” 项牧一番辩论,局势又回来了,在场男的都猛地点头。 四个女的又陷入沉思了,青微问道:“既然这样,没有两全之法,那要如何才能帮助她们呢?” 颖儿:“女德令能不能帮到她们?” 青微:“怎么可能,女德令要是知道不仅不会帮到她们,反而会让她们一辈子抬不起做人。” 一提到女德令,又想起囡囡了,心中有些不爽了,但还是得想办法,众人也在低头沉思。 许久。 江若若开口道。“女德令?既然女德令帮不到,那就再建一个能帮到她们的地方不就行了?” 此话一出,几个女的心领神会。 慕容雪不甘示弱,“对呀,只是这个地方叫什么呢?肯定不能像女德令这种风格的名字。” 颖儿:“对,这些凄惨女子,既有妙龄女子也可能有妇女。” 青微:“不对,不止这些,可能还有幼女,旧妇。” 慕容雪:“不必如此麻烦,只要有遇到困难的女子,都帮助就行了,何必拘泥小节。” 江若若:“慕容将军说得对,那就叫女妇联合会,将这苦命女子、妇女老少都包含了。而且要联合起来将困难打倒,如何?” “好!好名字。”几个女的异口同声。 女妇联合会?妇女联合会?这不就是妇联嘛,我去?这她们四个有点前卫了呀。 要是江若若刚才说的不是女妇联合会,而是叫简称妇联,都怀疑江若若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 四女齐刷刷地看向他。 “项将军,成立女妇联合会,你看如何?是否支持?”慕容雪语气不善,目光极具攻击。 项家两兄弟、蒋泽的怂样就知道不用问他们意见了。 “诸位美女高见,此举甚好,本将军怎会不同意,大大的支持。只不过还不够,既然成立妇联,肯定与女德令冲突,做的彻底一点,废除女德令,各位美女觉得如何?” 这女德令原本是皇家之人发起成立了,说是教女德,更多的却是对女子进行约束,对男子有利,现在说的是废除而不是打压。 几女目光奇异地打量他,虽然她们很开心,只是都摸不清这家伙咋想的。 江若若还是想到了不妥之处。 “项将军,这样自然是好,只是成立女妇联合会本来就需要支持,女德令毕竟是女子之所不涉军国大事。况且未犯大错,项将军如果废除女德令肯定会引起许多多人不满,恐怕又添阻力,还让天下诟病将军喜管妇人之事,初心是好的,就怕适得其反,打压即可。” 慕容雪打趣道:“是呀,且不说首京那边是何态度,西南这么多文人世家、权贵功勋、贵媛势妇、丽人娇娃,天天过来找你,你受的了吗?你那些皇婶婶、皇姑姑、皇姐姐同意吗?你跟项盛有时间与她们经常写家书不?” 江若若、慕容雪都是为他着想,一个女德令对他如今的这些改制并没有任何影响,要是处理不好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让人更难受。 第51章 妇女能顶半边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项牧想了想确实没这么多精力去理这些破事,而且这件事可不是简单用兵就能解决,也只得先作罢,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不过也不让女德令这么好过,直接说道。 “那就打压即可,就以首重西南新政,巾帼亦有护国之责为由,女德令不可只懂儒家,也有知懂法家跟兵家,要求去学一些兵家跟法家的东西,没有书就去官府领,这样安生点。” “叫那些平民女妇回家去,现在西南百废待兴,百姓都饿着肚子,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繁文缛节。正是用人之际,纺织、桑蚕、刺绣、医护、酿酒那么多活需要做,天天待在女德令有什么用。” “女德令要是觉得有异议,不想多看看书,那就先去教教那些官宦女子跟世家权贵女子,如果教的好,楚王府也支持。教的不好,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吃着西南万千百姓的粮米,连看书都不想看,非要找新政麻烦的话,第一个拿女德令开刀。” 众女也是不解这家伙是不是跟女德令有过节?一连串的政策大事往死里打压女德令,不过他既把打压女德令的理说通了,也不好说什么。 慕容雪:“总不能是这个理由成立女妇联合会吧?这样显得有些单薄,难以服众。” 江若若笑道:“慕容将军不必担心,项将军那么擅长堵人家的嘴,新农政实施都能占着理,小小的女妇联合会,项将军怎会没由头呢?你说是吧,项将军。” 项牧额头黑线飘过,感情又要我来吹牛,要个名正言顺,思索许久。 “那便这样说,宇宙之初、众生之始、皆由阴阳而演,日月交替、昼夜更迭,四季往返皆为其化。以父为阳,母为阴,上至天子、下至万民,更有大贤圣人、文武儒士,皆由父精母血结胎而成,又历母胎十月酷暑寒腊,方始成人。” “因而谓之,妇女能顶半边天,故立女妇联合之会为天下以公,为天下苦心可怜父母护儿,为天下孝贤仁礼之士护母,为天下苦难无路之女护命!” 说罢。 “四位大美女,这样名够正言够顺了吧。” 场上之人点头,四女大喜,这个成立理由简直完美无瑕,论言有理有据,有因有果。 大至宇宙阴阳、小至黎民百姓、涉及天子、贤圣、文武、百姓等等。 这般雄论,天下应无人能再辩也不会有人来辩了,里面每一句话都辨不得,整个言论合起来更加难以辩论了,除非有人想担上无母、无儿、无情、不孝的骂名了。 慕容雪、江若若众女异口同声道:“甚好!” 项盛赞许,“以雄论占天下先理,先发制人,高、高明。” 江若若调侃,“你家将军歪理诡论也不少,也可后发制人,只不过制不住满朝文武,专制咱们这些不惜命之人。” “墨姑娘说笑了,那今日先到这了,大家回去整理整理,做好准备!对了,等一下,既然要这如此多的事,我既为首,便要给天下一个交代与承诺。”项牧心想这丫头又在挑事了,知道她对之前的事不满,也不好说啥,尴尬地笑了笑,赶紧结束会议。 “以我的名义,问天下有志之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布告天下。” 静! 众人无不大惊,此言论如若是别人说出口肯定是大逆不道,特别是江若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这句话竟然会从眼前这个人说出口。 任何人心中都有可能会有这种想法,而眼前这个人最不该有这种想法,但是他不仅有这种想法,还要昭告天下。 江若若的认知被眼前这个人颠覆了,愈发觉得不能以常理去推断这个男人。 项盛恐道:“将军,此话是否过激了?” 除了已经呆住的江若若,其余人纷纷劝说,此言论要慎重,要三思才行。 项牧坚定道:“无碍,既要广揽天下英才,那便要让天下寒门、有志之士看看咱们的态度与决心,也让敲打敲打一番那些个功勋权贵。” 众人拗不过他,也罢,反正他是皇帝的孙子又不会造反,也按他的意思执行。 项家兄弟、蒋泽离去,项牧也找理由支开青微、颖儿、小彤。 “小姨,你看我这伤恢复得不错,就不用再与江姑娘同在一个房子了,免得府里面的人说闲话,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 这几天是真的憋得慌,要不是颖儿青微时不时来看他,得无聊死,一言一行都得看看江若若的反应,可谓小心谨慎,就她怕一个不乐意拔剑就上。 “你刚才还说不拘小节,陛下下旨叫你统领西南,你现在的安危极其重要。何况府内哪有什么闲人说闲话,至于其它你便问江姑娘方便吗?我觉得没什么。” 项牧心中不爽,明白慕容雪就是欺负他,心中无奈,于是对着江若若笑嘻嘻道:“江姑娘,既然如此,那在下待会便搬出去,不打扰江姑娘静养。” 江若若挑眉。 “项将军,我可没说不方便,不要误解了,方才项将军高谈阔论、雄文妙言,我也想与项将军再讨教一番,有此机会,怎会不方便?” 项牧眉头紧皱,为难道:“讨教不敢说,只是学而有度,江姑娘若是什么时候有不解,在下一定随叫随到,不用昼夜同在一屋,恐唐突了江姑娘。” 慕容雪看热闹不嫌事大,完全不顾项牧的挤眉弄眼。 “一日,我问男子是不是看上那姑娘了,男子说是看上那姑娘了,那姑娘那么漂亮,冷是冷了点,主要他心肠热,总有一天能温暖她的。他还不让我拦着,还说两情相悦,那就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回去便和她待在一起,一起疗伤一起吃饭。” 此话一出,心中一凉,不只是瞬间社死,额头虚汗密布,完全不敢看慕容雪口中的那姑娘。 他刚想跟去拉慕容雪,但是慕容雪接下来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哦,对了,差点忘了,我问那男子要不要跟那姑娘一起睡觉?那男子说求之不得,今晚小内院其它房子紧锁,防冬天的蛇出来咬人。” 慕容雪说罢“哼”的一声扭头就走。 从未想到会有如此报应,这小姨是往死里坑他呀,余光瞟向那姑娘,心知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那姑娘眼中的杀气与怒火是他这个时候无法承受的,也不敢回头看那冰人,连滚带爬地赶紧往外跑。 …… 第52章 大雪中燥乱的心 夜幕降临。 寒冬飞雪,饶是王府深院也能听见那呼呼北风。祸从口出之人,在王府小院之内如伤困之兽,无处栖息。 慕容雪闺房冷得打颤的项牧,三杯热茶下肚,身体瞬间回暖。 “我的好外甥跟小姨认个错有这么难吗?” 本来小院之内还住着颖儿、青微、小彤三人照顾他跟江若若,现在应该只剩下小彤。 今晚去青微、颖儿的房间,想在她们房间打地铺对付一晚,没想到她们被慕容雪叫出小内院了。 小彤的房间肯定不能去,想夜深了出小内院,然后随便找个房间睡一晚,明天早再说。可小内院门也锁住了,伤势好转不少,但轻功内力难以施展,手脚外伤不轻翻不了墙,无奈只得来找慕容雪。 “我说小姨,有你这么坑外甥的吗?还冬天的蛇出来咬人,你就不怕冬天的人无家可归,冻死了。” 慕容雪打仗这么多年,从死人堆里出来的人,生命力最为坚强,当初三岔隘道之战那么惨烈,伤的这么重都死不了,现在更加死不了,轻描淡写道:“这不是没冻死嘛,在我这里喝着热茶,好好的。” “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在自己家里这样忍饥挨冻?这么狠心对你的外甥?我可还受着伤呀。” “怎么不忍心?宁可今日狠一点,也不愿他日你像你父王还有我姐姐那样。” 项牧抓狂,“这哪跟哪儿呀?” “你别装蒜,我希望你清楚要离江若若远点,今晚之事就是告诉让你记住不要对她有任何想法。现在你可以帮她,日后也可以帮她,他日你回首京越往上走越护不住她,明白吗?” “你想哪去了,那日在马上是跟你开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慕容雪继续说:“你今日看她的眼神与其他人不一样,自小与你长大了解你,骗不到我。” “啧~~~肯定不对呀,那姑娘如此清冷,心中对我极其不满,若不是安排他救蒋泽家眷让她死了这么多手下,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我,自然忌惮她。” 慕容雪狐疑,仔细观察项牧的表情。 “真的?我不信。” 项牧被盯的心里发虚。 “真的。” “说谎,左边眼角轻轻动了一下,从小到大你要是说谎左边眼角都会不经意动一下。” “有吗?刚才眼睛有点痒,哪有这样的,平时我也跟你说过谎,也不是也没发觉嘛。” “平时你对我说谎没动眼角是因为你能解决,无伤大雅。现在你说的谎,是因为你没有信心解决,心虚,才会眨眼角。” 项牧被慕容雪盯得受不了,低头想了许久。 “好吧,我说实话,那是因为我带虎骑到西南各处扫荡蒙军斥候的时候遇到一个姑娘,与那姑娘有约定了。虎骑的刘飞就是替我去办那姑娘的事,若不信,等刘飞回来,威逼利诱问问就知道了。” 项牧自己是心虚这件事还是心虚前几日在阁楼之顶看到的雪中佳人图,只有他心里知道了。 若是现在身负重伤还在替项牧办事的刘飞听到项牧这话肯定得寒心,去的时候被逼的一千个不愿意。回来估计也只有威逼没有利诱,重伤冒死来回一趟被项牧跟慕容雪来个男女混合双打。 终究是刘飞承受了这一切。 “说说那女子。” 见话题转移松了口气,赶紧回道:“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刘飞知道。” 见他把事扔给刘飞,心中肯定不愿,自己好歹是这小子小姨,这么敷衍了事她可不会这样就放过他。 眼神中小长辈的威压瞬间将房间笼罩。 项牧见她不死心,也没别的办法,无奈道:“那姑娘是首京武将之后,身世清白,面容姣好,善解人意,可以了吧。我与那姑娘有约定等我回首京之日再去寻她,此间不许跟其他人提起我与她之事,你别为难我了,不能不守约定,” 慕容雪见他神情坚定,眼神诚恳,应该不是说谎。 “行,等刘飞回来,亲自问他,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啊?什么意思?小姨你要是今晚不给我在这打地铺,好歹给个房间我吧?” “给你机会不肯讲那就算了,练武之人又不是内力全失,能挨住一晚。”慕容雪完全不管他死活。 “我有房间住,干嘛非得去挨冻,那不是傻子吗?啧,小姨你不要闹了。” 慕容雪将他一步一步推出房间。“那你就回你的房间呀,既然跟江若若没什么,刚好回去跟她解释清楚,几句玩笑话出不了什么大事,况且你对她还有用,用不着这么怕。” …… 时间一点点过去,过了深夜子时。 那祸从口出之人在屋外台阶坐着,于大雪中待了三个时辰,不知道是因为那几句玩笑话,还是想了不该之事而不敢进去。 越不去想他的心越不由他,想那日屋顶雪中夜话、想那日飞雪佳人回眸、想那日的绝代风华,绝世而独立。 看着天上的心中无奈、苦闷烦躁,望着天上的皎月与飞雪,现在的心却不像九天之上的皓月那样明亮,也不像这满天飞雪那样自在清白。 屋内那雪中佳人怎会不知道还有个外面看雪望月之人,那个敢于问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怎会不敢踏这个门槛,他的性格不应该是这样。 她冰雪聪明,猜得到屋外那人肯定是肯定被心事困住了,困在那里了,一困就是三个时辰。 不知过了多久。 飞雪还在轻轻地飘落,皎月在天上慢慢走着,将孤光洒落,唯独那雪中之人还在呆呆坐着。 终是那屋内之人出来了,不知是喜欢看那星辉雪月,还是想看看困住屋外那人心中之物。 “有酒吗?” 抬头看见那人在阁楼之上,一时间也恍惚了,急忙回答。 “有,我便去拿。” 亦如前几日在这雪屋之上才敢与这佳人坐的如此之近。 江若若静静地看着眼前这银辉飞雪,她比前几日更美了。 她不知又一次地挑动着身边这个少年的心弦,少年很喜欢这样的她,喜欢她这种的恬静淡雅,天然无雕饰的感觉。 少年此刻再一次重温这种舒服、惬意、放松。 爬上房顶的少年一时间不懂怎么开口,见她手上的经常吃的糕点快吃完了,来了话题。 第53章 两颗悸动的心 这几天她伤病好很多了,王府山珍海味也不怎么吃,偏爱吃着红豆糕。 项牧也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这种糕点,问她也不说,能想到的就是儿时至今口味的喜好,亦可能红豆最相思,一口一口吃的是思念之苦。 “呵呵~~~江姑娘,这么稀罕我家的红豆糕呀?” 江若若也不理他,毕竟今天之后,她可没觉得自己还有特权,心中还是有些不悦,冷冷道:“红豆太难看,做成糕点甜些。” 不等项牧回话,江若若继续问道:“龟息吐纳之术,怕我发现你在外面?” 项牧有些尴尬也有些惊讶,原来早就知道他在外面了。 这龟息吐纳之术是幽阁里面的高手教他的,此功法算比较罕见的了,没想到这江若若还是能察觉到他。 虽身上有伤未能完全运用,可也足见这江若若内功之高,尴尬挠了挠头,“没有,我小姨那么大了还不懂事,开这种玩笑,怕你生气嘛。” 江若若微微一笑,“是吗?今日那个敢问天下问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今晚似乎有些怯怕,也不够磊落。” 这女人就不应该这么聪明,一个晚上被两个女人逼供,特么的。上辈子在那个世界没怎么接触过女人,这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派她们来折磨自己的。 “人总有些心事的嘛,前几日你不也是呆在这里蛮久的嘛。” “是呀,只是我不明白是什么事把今日那个意气风发、嚣张至极的大将军困了三个小时。” “江姑娘唐突了,那日你在这儿,我也没问你心中有何事呀?”项牧可不能吃亏了。 “你莫要欺负人,那日我在想何事?你心里不清楚明白的很?如今还拿此事来狡辩,莫不是要我再与你说说?” 项牧肯定知道她那天想的除了她那几十号亲信手下全部陨落了,还能想什么事,不会这么自讨没趣。 也不禁想,这段时间遇到的姑娘都特么这么聪明,囡囡是这样、眼前这个人是这样,还有那个坑货小姨,从小到大对自己就了解,一个个要了他的命似的。 面对江若若的质疑,哪里逃得掉。 “虽与姑娘有言在先,姑娘以命相托,又为我西南数十万百姓舍生忘死,此情义深刻我心,对姑娘心中有亏,于公于私,非我命能抵之,更不知何时能弥补一二,自然苦闷。” 江若若听完,刚开始觉得有道理,可细细一想,他今日诡辩多诈、变化多端,善夺人之口,占情理为先。 再细细一思,又不会要他抵命,他说的弥补也是回首京之后帮她报仇才是弥补。这才到哪儿,西南的事还没开始,八字还没一撇,回首京哪有那么容易。 这些道理眼前这个狡诈之人不可能不懂,想到这思路清晰了,又想了想自己那半个师父的事情,也不着急。 “你既然提到了,我便与你说说,不会让你抵命,若是有人是不是让你抵命我也不知,弥补,你会有机会的。” 项牧一脸狐疑,完全对这她的话理解不了,有人让自己抵命?现在就要弥补? 见他一脸疑惑,也不纠结这事,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日后之事不必纠结,你用今日夺人之口的手段来诓骗于我,我不是那谦谦君子,知其意而不言。” “你真的想知道?” “自然。” 项牧扶额,低头沉思,脑子飞快运作。 若是他说为军国百姓之事而忧、为新政改制而忧,只是于深夜的寒风飞雪中思虑这些事,完全是是景不对事,没有说服力。 脑子里走过无数的东西,发现都不对,刚才那个理由才是最好的,可是已经被她识破了。 他慌了,不再淡定了,找不到任何理由,脑子变得空白了。 许久许久。 眼前之人唤醒他。 那佳人见他抬头后眉头紧锁、双眼微红,眼神中有些许无奈,许是觉得让他现此狼狈模样,心中得意,那倾国莞尔映入那少年眼中。 这一笑似在那少年心中开了一朵洁白无瑕的花儿。 这一刻将那些不美好与无奈统统扫除了,将心敞开,那少年松开锁住的眉头,微红的双眼变得温柔。 “前几日我在一个不对的时间、地点看见了一个不该见到的人。” 江若若见他表情跟语气变化如此奇怪,心中疑惑,“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 “在星夜子时之后,在阁楼雪屋之顶,于娥影飞雪之下,那晚,轮辉与玉尘共舞,美酒伴倩影同赏,让我同今时这般,忘忧、忘情、忘我了。” 那佳人本以为眼前的少年说的是别的女子,本来就无所防备,可看着那少年眸中的深情。 她也心慌了,红粉的心怦然而动,不知所措,四目相对,双唇久久不再上下波动。 无言无言。 …… 许久,雪颈微动,清冷的双眸望向远方,神情泰然,少年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既然是不该的人,那想的就是不该想的事,还是趁早忘了吧,莫要害人害己。” 少年幡然醒悟,在那瞬间确实忘忧、忘情、忘我了,将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亦看向远方,语气平静。 “姑娘说的是,是应该忘了,多谢姑娘提醒。” 那佳人起身侧对少年,仍想看看那个一直打破她认知让她好奇的人又是怎样的表情。 余光可见,那人似有怅然若失之态,心中微微泛起一丝轻轻的失落。 不知是身旁的少年会不会不再打破她的认知,或发乎情止于礼?还是心中有感而发的失落? 可她哪里知道世间情爱最是奇异,又怎会是能脑袋中想甚便是甚,皆由心而发,亦由心而止,万般不由人。 天下痴男怨女如此,那少年是如此,而她又怎会逃得过。 不知是何心情,是怒了还是失落,冷冷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下次别带酒了,喝醉了,净说胡话。” 少年嗤笑一声,“良辰、美景、佳酿这世间最美好的物景,你倒是忍心,让其三缺一,这回倒是你欺负我了,哈哈哈~~~” 气氛不再尴尬,“明日滚回你的房间去,你这凉薄无情之人,我看着不舒服,哼~~~” “甚好~~~今日那女妇联合会,既然是你提的,想如何做便去做,我定会鼎力相助,当弥补一二了。等时机成熟了,我定将女德令废掉,当是弥补三四吧,哈哈~~~” 江若若愠怒。 “你这人脸皮厚如墙,诡讳狡诈,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不是在雪月美景之下,两人怕不是要动手了。 …… 第54章 文老头的想法 几日过去。 首京与凉城消息来往密切,东宫与魏王府没了动静,满朝文武不少人惶惶不安。特别是今天早朝之后项皇叫了文相、还有大病初愈的陈国公共游御花园。 这一切行为都表明了项皇对西南的态度。 晚饭之后。 文相又与宝贝孙女品茗对弈,“皇长孙这次可谓深得陛下圣心,格局、胆魄、才华均是无可挑剔。” “刀笔之论、勿谓言之不预也、恩威并施、夺他人之口舌,占情理之先机、先发制人、兴农工商、水利交通、教育医疗,苦在当下,利在千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军民鱼水情、为公之表率,以勤俭笼西南之民心。” “取首政之才而治万才、广揽天下之贤能,禁毒、黄、赌,立威西南,儒法兵三家并治。” “阴阳之说,女妇能顶半边天,为天下苦心可怜父母护儿,为天下孝贤仁礼之士护母,为天下苦难无路之女护命。”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以诺天下有志之士,等等等等,有趣至极,如此之多天马行空之策。他从小锦衣玉食,纨绔乖张,怎懂这儒法兵三道,又怎会跳出这儒法兵三道而治政?每一举每一策均有儒法兵的雄论理言为辩,大至圣言至理、小至常论民辞为其护政。” 文雪柔将那日项牧圆桌会议说的许多用词提炼出来了,如今完全看不懂那个凶神恶煞轻薄她的混蛋,这还是那个混蛋吗? 若是另外一个人有如此文武全才,必定会倾心于他。 但这个人在她心中品行不端,才华再高也看不上,何况未亲眼所见,心中有疑虑。 若是真的,她也想这样的人又怎会品行不端呢?心动摇了,期待与这样的人再见一面。 文相笑道:“今日陛下也问我这样的问题?爷爷怎知呀,谁曾想曾经首京的皇长孙与西南的项将军竟不是同一人?哈哈哈。” 见爷爷有些嘲笑自己的意味,心中不得意。 “爷爷,难道您一直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爷爷不知道,只是从未像你这般对他下定论,爷爷若是知道了定让你嫁与他,呵呵呵~~~” 文雪柔气得嘟了嘟嘴。 “若他真的如您所说是这样的人,在首京那么多年藏巧于拙,显劣于世?只为今日剑锋所指?要是这样,非是有大毅力、大志向之人不能为。” “我不曾这样说过,他是何许人,我未曾见到,也不曾下定论!”文老头可不会轻易给一个人下任何定论。 文雪柔急道:“爷爷,您又这样,欺负孙女!哼~~~” 文老头见这丫头生气,笑道:“你这丫头,好了好了,他日再见到他,自然会知道。” 文雪柔心中一喜。 “爷爷您是说他还会回来首京?” 文老头假装严肃。 “当初是你叫爷爷把人家赶出首京的,陛下给了我一阵脸色看,如今才几个月,又想着人家回来,这丫头莫不是觉得陛下的脸色好看?” 文雪柔被训斥了,但是以她对爷爷的了解,不可能对她生气,赶紧到文老头跟前撒娇。 “爷爷,是孙女错了,孙女这不是怕自己看错人了嘛,跟爷爷学习,心中着急求证,孙女错了,爷爷不要生孙女的气了,好不好?” 这文老头皇帝都敢逆,全天下就没他关心的事,唯独疼这个单传的孙女,捧在手心怕吹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怎么会舍得责怪她。 “丫头,爷爷怎舍得责怪你,但每次都这样骗我这个老头子。” 见爷爷笑了,赶紧斟茶。 “孙女就知道爷爷最疼我,爷爷喝茶,嘻嘻嘻~~” 文老头继续解释,“那皇长孙还回不回首京,爷爷可不知道。” 文雪柔听完嘟了嘟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也不再说什么,见她脸上不悦。 “不过你这丫头,既然想了解,爷爷自有办法。” 文雪柔听完眼中放光,心中燃起希望,期待道:“我就知道爷爷有办法,爷爷是全天下最聪明最和蔼可亲的爷爷,嘻嘻嘻~~~” “你还记得那皇长孙给太子、魏王以及文武百官的密函,是不是也给了爷爷一份?” “是呀,送过来的人还特地说那混...项牧特地说一定要送到丞相手中,还带了一句话“家中之事,文相多费心了。”” 文老头从容道:“你可知为何?” “孙女猜得不错的话,他给太子、魏王以及文武百官的密函内容虽然也给爷爷的一样,可目的不一样。给太子、魏王以及文武百官是告知立威,给爷爷这个是没有任何用处,有用的是那句话跟陛下手中的那份家书。” 文老头顿时来气了。 “是呀,那混小子可谓嚣张至极,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个混小子竟然在家书中侃笑陛下与我同穿一条裤子,简直粗鄙不堪。哪有这样用词句,这叫君臣同心,今日说到这陛下差点破口大骂,这叫哪门子家书。” 文雪柔掩面而笑,心想这家伙有趣得很,也就他敢这么说,这种话不应该在家书出现。、 想必是内容太多,抄写记录之人把这句也抄上去了,他自己也是信任底下的人,核查的时候漏看了,不禁想他们在商议的时候这家伙肯定还有许多这般言辞,现场肯定很有趣。 “那么多内容,想必是写错了。” 文老头吹胡子瞪眼道:“抄录之人写错了是真的,那混小子的话也是真的!” 文雪柔赶紧转移话题,“那陛下后来怎么说?” “陛下还能怎么说,把陈国公痛骂一顿。”文老头喘着大气没好气道。 文雪柔笑了。 “项牧的意思是西南这困难既是国事也是他家的家事呗,他家的家事就是皇帝的家事,皇帝的家事也就是国事了,这是求提醒爷爷帮帮他呗,难道爷爷不想帮?” 文老头平复了一下心情。 “你这丫头明知故问,那混小子给老夫选择想不想帮吗?是提醒吗?” 文雪柔心中好笑,这项牧也真的是够刁钻的,推行新政本来就很难,就相当于跟爷爷说西南皇家子弟不少,陛下要是不管就别怪他了,大有先礼后兵的意思。 陛下本来就支持新政肯定不会出面,但是也要制衡,那就只能找爷爷了,这只是个由头,管了一个就有两个、三个。 而且各方面错综复杂,其它诸事更多,既要爷爷帮他还想白拿这个人情,空手套白狼,给了陛下台阶,还让他爷爷来铺这个台阶,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主要爷爷身在这个位置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不可坐视不管,不然陛下可就不乐意,所以说是提醒,其实爷爷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混小子,阳谋阴谋同出,说明极其重视爷爷,陛下也看重爷爷~~~嘻嘻嘻~~~” “丫头,陛下跟他的孙子这是联合来欺负你爷爷呀。” 文雪柔安慰道:“好了爷爷,那混小子把戏这么多,大不了咱们假装不知道就行了,等陛下提起来咱再做打算就是了。” “话虽这么说,还是先做打算吧,若是等事情到眼前怕是来不及,也误了国事。”问老头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忧国忧民的。 “爷爷本来朝中之事就繁多,此事父亲又不能帮忙,若是还理西南之事,怕是忙不过来呀。” “所以呀,爷爷刚才说你既然想了解那混小子,爷爷自有办法,老头子可管不了这么多咯~~~” “啊?”文雪柔愣了一下。 第55章 审问默哈领汗上 文雪柔凝眉,心中有了猜测,“爷爷是要孙女帮忙?” “难道爷爷的宝贝孙女不愿意?” “如此不合适,我一女公子,如此能干预这军国大事,况且人家是找爷爷帮忙,又不是找孙女帮忙,不妥不妥。”文雪柔心知爷爷分明是有意让他们靠近了解,既然要帮西南那人,自然免不了来往。 见丫头拉不下脸面,卖惨道:“老夫一把年纪还要如此受累,陛下不体谅,自家孙女也不体谅,唉~~~孤独悲惨哦。” 文雪柔低头思索许久,自己也找了个谁都骗不了的理由。 “孙女帮就是了,当初若不是我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但是爷爷莫要将此事告诉他。” 文老头笑嘻嘻的,自家孙女本来就聪明,找了这么个理由便知这丫头想了解西南那个混小子了。 “这个自然,我家宝贝孙女岂能轻易示人,岂不便宜那混小子了,放心,一切有爷爷呢。” 文雪柔羞道:“爷爷,你说什么呢,孙女不理你了。” 说罢这丫头直接跑了,女儿家脸皮薄,那混小子倒是脸皮厚,真不知是好是坏。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 所有准备工作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那两个冤家本就武功高强,内力不俗,伤势恢复本来就比常人快许多,加上陆神医跟首京送过来的稀罕药材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东宫与魏王府在首京平静了很多,在西南有大动作疯狂地捞人。 特别是魏王府与楚王府可谓叔侄之间的家书来往不断,比皇后、明妃与项牧的家书来往还密,不知道的还以为项牧跟魏王叔侄情深。 皇帝心里知道这两叔侄肯定是条件一直谈不拢,索性也当做看不见。 太子则不同了,他的人在西南本就被魏王的人打压,太子可没有魏贤王这种名声,又觉得给他那没用的侄儿低头太丢脸,捞人的方式强硬的很。 西南楚王府密牢之内,项牧兵分两路,慕容雪、项盛、蒋泽三人审贾万富、许岩、奎狼 他带着江若若、颖儿、青微来审默哈领汗。 牢房之内。 项牧恢复那个公子哥模样,眼前的果蔬、点心、美酒、肉糜样样俱全,几个姑娘自顾自地在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谈论那个东西好吃,心中无奈。 “各位大小姐,人准备到了,该停了。” 江若若女扮男装之后跟这两个丫头有说有笑的,完全没了之前的高冷,项牧扶额。 “墨公子,你不要再调戏我家丫鬟了,男女有别,我这个主家还在呢。” 江若若撇嘴不语,两个丫头擦了擦嘴唇的汁油,整理整理仪态,颖儿这丫头还有些不开心。 “新政还未开始,谁叫牧哥哥就把楚王府用度削减成这样,你跟江姑娘倒是吃好喝好穿好的,咱们这些丫鬟可苦了。” “今天好不容易穿一身好衣服、化妆画了那么久,现在能吃点好的,肯定有些失态呀。这些好吃的还要给那个蒙国狗贼吃,现在不多吃点就浪费了,不是有两只烧鸡嘛,蒙国的汗王吃不了那么多,嘻嘻嘻~~~” 青微附和道:“就是就是,等将军好了,以后肚子里没了油水就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其实也不怪这几个丫头,桌子上有几盘菜肴糕点是摆盘摆多了的不好看,反正是吃的东西,干脆直接吃掉一点算了。 当然颖儿可不会这么想,不过是江若若跟青微带的头,这丫头也理直气壮。 江若若养伤这段时间虽然也见惯了这两个丫头怼项牧。 一个皇长孙被丫鬟这样怼,还没脾气,每次都觉得好笑,这次把她也带进去了,这次索性不说话。 见几人吃得差不多了。 “你们都吃完了,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本来就是买的,没有备份,本来饿了那么久的默哈领汗看到的都是残羹冷炙,哪里还诱惑的了他,这样气氛完全没了嘛。” 俩个丫头也都是懂事之人,颖儿年岁小,懂事归懂事,但是有一只烧鸡两条腿都没了,也确是真的。 所以她的天真也算进去了、 “犯人到!” 默哈领汗显然是瘦了很多,没有当初那种体态,一进来眼睛就直勾勾盯着项牧桌前这些山珍海味,口水是咽了又咽。 三岔隘道之战那么惨烈,而且那耶律铁军完全不知道他在轻骑之中。虽然有楚王军护着,活着的楚王军都是重伤,唯独这老小子只受了点轻伤,这老小子也是命大。 关外像默哈领汗这种汗王顿顿少不了肉糜、美酒,他被关在密牢这段时间,从来没人审问他。天天吃馕不配汤、也不给水,量还少,只够养命。馕硬得要死,他的两颗门牙少了一颗就是拜项牧所赐。 这么久才第一次看到这些山珍海味、糕点果蔬,自然要流哈喇子。 看守他那些士兵则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大鱼大肉,香味可是真真切切飘进他鼻子了。 这段时间一直嚷嚷地见项牧,可能是这少了一颗门牙的原因,嘴巴里的舌头耐不住寂寞,随着不明液体“吱”一声。 恶作剧的四人看到这场景怎么会不笑,只是强忍着罢了,对于坐着那个始作俑者,其它三人投来你是个坏人意味的目光。 那时候他跟江若若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就跟项兴安排了这件事,这三个女的都在场,两个丫头只顾着伤心,江若若伤势严重哪有心思理他做什么。 第56章 审问默哈领汗中 现在这几个女的一想还真的服了他,还没从鬼门关回来就有心思整人。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说他为公事操心还真不像,更像是简单的恶作剧。 默哈领汗哪有心思观察这四个套路之人的表情,四人眼神交流后,迅速进入角色。 两人丫头薄纱轻衣服,雪颈迷人,皓臂微露。 身边两个美女左边肉糜右边果点,搂着细腰摸着香臂,佳肴美人作伴,换谁谁都迷糊。俨然一副纨绔淫靡的状态,完全没了当初那个严肃果敢的将军模样。 项牧知道这个默哈领汗肯定对他之前的名声有了解,就是要他摸不清头脑,看不清自己是怎样一个人。 江若若对他的行为肯定是嗤之以鼻,可答应这无耻之人演戏了,也硬着头皮演到底。 “墨公子,你是楚王府的座上宾,我两个皇叔前几日都送了几个美姬给我,你挑几个。” 江若若扯了扯嗓子,一个中性偏男的声音。 “喏,多谢将军。” 默哈领汗被这两人的谈话拉回了现实,看向那个清秀的小胡子,心想这个小身板,白白净净,身体顶得住吗?不等他再想,那边开始发问了。 “汗王,听说你要见我?” “项将军,本王抗议你们,项国号称礼仪之邦,本王虽为阶下囚,但士可杀不可辱。” 项牧不耐烦道:“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别叫我,我很忙的。” 青微是懂打掩护的,毕竟两人有过一次合作经历了,妩媚婀娜,魅声魅语。 “就是就是,将军还带奴家这里,臭烘烘的,奴家最近学了新招式,想请将军回去切磋切磋,好不好吗?将军~~~” 这回差点接不上这场戏,场上除了那个少了颗门牙的人知道青微在说什么,其余的人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幸好上辈子二十一世纪的信息发达,加上这丫头酥魅的声音, 反应过来了,咽了咽口水,回应道:“你这小骚狐狸,你又学了什么招式呀?” “将军讨厌,这样说奴家,奴家学的招式叫玉女坐莲。” 我去,还是在皇宫里的丫头见的世面多,看着一脸稚嫩的颖儿,心中不禁发出感慨。 这老小子喜欢美女、好酒肉,还特别喜欢项国中原的美女,要不是蒙国的大汗压住,这老小子身边中原的美女能开几桌麻将了。 混江湖多年的江若若,青楼啥的肯定也去过,一听自然也懂这两人在说什么了,脸上顿时火烧一般。 “好好好,只是本将军还在办事,今晚定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将军,要累死奴家不成,不疼惜奴家,若是这般,女奴家明日怕是下不来床了。” 项牧yin笑道:“你这小狐狸,那不是还有颖儿嘛,你定要教颖儿妹妹学一学,今晚我可以一敌二杀得你们丢盔卸甲,不,应该是丢衣卸裙,哈哈哈~~~” 默哈领汗一听还能这样玩,他可都是一对一,顿时有些后悔当初就应该偷偷地找中原女子,这中原女子柔美娇羞,还如此有情调,悔不当初呀。 项牧看向江若若,只见她满脸通红,恶作剧心理又来了。 “墨公子,你日后也可如我这般,以一敌二,方显男儿雄风,嘿嘿嘿~~~” 被突如其来的点名,心中羞耻难当,后悔就不应该答应陪这个无耻淫秽之徒来演戏,连忙道:“将军说得是,改日在下定与将军请教一番。” 江若若配合,代入身份演戏,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请教一番”这四个字。 这种邪恶的念头生起来,想到那两晚看到的江若若,赶紧掐灭,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老小子咽了咽口水,对他来说可谓是折磨至极,而在旁边看着的颖儿就像一张白纸,虽然不懂这三人在说什么,戏都被这三人演了,就像是被抢了戏份的女主角。 心中不服,也想出风头,一句话出来,把项牧吓得够呛。 “将军,奴家也学了一个招式,也想与将军切磋切磋。”这丫头也学着青微的样子。 场上项牧、青微、江若若都有那么一瞬间是愣住了,都知道在演戏,只是三人都知道颖儿就是一张白纸,现在语出惊人。 赶紧接戏,“你也是个小骚狐狸儿,你的招式又叫什么名堂呀?” 颖儿稚嫩的演技并没有引起默哈领汗的怀疑,青微与项牧两人那对话已经征服他了,这两人在他看来一个yin男、一个荡女。 “奴家的招式叫龟息吐纳,不知道将军喜不喜欢?” 项牧倒吸一口凉气。 这本是一门高深武学四人都知道,可在此情此景,还是有四个人也将它理解成另外的一种武功了。 项牧三人知道这丫头根本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说什么,这丫头也想演戏,知道项牧修炼过这门武功。以为要出风头就要把高深武功拿出来压青微的玉女坐莲一头,项牧不由感叹文字博大精深呀。 那默哈领汗此刻更加后悔了,这中原女子是真的会玩呀,现在沦为阶下囚,本就肚子饿、如今还来精神攻击,双重打击。 被江若若狠狠地剜了一眼,赶紧回头,贱贱道:“好好好,本将军迫不及待了,走走走。” 见项牧就要去跟那两个女姬去切磋武功了,回过神,赶紧叫住。 “项将军,项将军,且慢。” 被叫住的项牧很不耐烦。 “你还有什么事,老子现在很忙的。” 默哈领汗慌了,这么久了从来没人审问他,也没人搭理他,完全摸不清头脑,这个项牧到底在搞什么?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这次走了,估计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自己却只能天天吃那个破馕,就这样终老一生,不对,要是天天吃那个小破馕,第一吃不饱,第二他的牙齿扛不住,用不了多久得全部掉光,根本谈不上终老,不用两年就得死在这里。 那些看守的士兵跟他说,项牧根本没有把他被抓住的消息传到项皇那里,也没有传到蒙皇那里,没有任何希望了。 “项将军留步,项将军留步,本王,不不不,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不不是禀报您。” 项牧神色嚣张,“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老子现在打赢了,你们十五万大军没了。剩下那几万破砖烂瓦对我西南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你还是好好待在这里吧,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 “礼仪之邦,老子不吃这套,你个阶下囚还当自己上我楚王府的座上宾不成,还想同墨公子那样?滚蛋,两位美人,咱们去切磋切磋,嘿嘿嘿~~~~” 默哈领汗赶紧跪过去死死抱住项牧的大腿,可谓涕泪俱下。 “项将军呀,可怜可怜我吧,我好歹是个汗王,如今死了这么多将士已是蒙国罪人了。只求一日有三餐即可,不要再让我啃那个破馕了,吃不饱,还难吃,您看看,我这牙齿,呜呜呜~~~” 第57章 审问默哈领汗下 这老小子还是嘴硬,搁这玩苦肉计,自己长这么大用得最多的就是苦肉计。 在帝后、明妃、德妃、太子、魏王等等这些大佬面前用了无数次了,只不过这些大佬都是他的亲戚而且关系错 综复杂,又是可怜孩子。虽然大多数都能成功,但失败也是常有,现在这默哈领汗跟他用这招怎么可能有用。 “滚一边去,哭哭啼啼恶不恶心,还特么跟说礼仪,老子被你的大将耶律铁军给伤成那样也没叫过一声,他niang的,来人。”项牧无情的一脚将他踹开。 “到,将军。” “以后每天给他掌嘴一百下,让他哭不出来,老子看到就恶心,要是这个牢房有任何声音叫出来,你就给老子抽他大嘴巴子。” 默哈领汗被这一脚踹懵了,眼前这个暴戾之徒,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完全不讲道理,也摸不透。 关键是他一个蒙国汗王,这么重要的人在这,竟然不审讯,完全不想知道任何蒙国的军事机密,他为此还想过好多种办法应对,如今都成空了。 “我是蒙国的汗王,蒙国的机密项将军就不想知道吗?” 上套了,心中一喜,表面上还是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 “老子不想知道,有什么机密关老子屁事,反正你那狗屁蒙皇,已经被我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来了!美人,咱们走,嘿嘿嘿~~~” 默哈领汗生怕他走了,赶紧抛出更多的诱饵。 “项将军难道以为我堂堂蒙国就这十几万大军吗?西南关外近四十万大军还在等着。” 回头看向默哈领汗一脸不屑。“这就是你的军事机密?士兵士兵~~~” 默哈领汗看着眼前这个恶魔的表情知道又得罪他了,听到他喊人心中慌了,刚才是一日打一百个嘴巴子,现在肯定是更狠了。 “没有没有,项将军不要误会,我知道管辖内的一些养马地、粮地。” 项牧盯着这老小子看了一阵子,转身背对这默哈领汗。 “咱们走,士兵一百巴掌继续执行。” 默哈领汗懵圈了,这是什么操作?他看不懂,一想到每天还要挨一百个嘴巴子,这回是真的哭了,但看那恶魔的脚步越走越远,这个恶魔现在是他的希望呀。 可他心里对蒙国还是有感情的,不到最后时刻都不会说出更大的秘密的,“项将军,项将军,我都告诉您军事机密了,怎么还如此对我?我不服~~~” 项牧跟江若若挑眉示意,拱手道:“将军,这蒙国的汗王都说出点机密了,也算是有点功劳,这样怕是不妥,何不再问问?” 项牧不爽。 “这老小子当我是三岁小孩,一个汗王只知道一些军民、粮地,他niang的,当老子好骗?何况我大项物产丰富,谁稀罕他那点马匹粮草,算个屁军事机密。” “将军说的是,蒙国的汗王信不得。”江若若附和道。 默哈领汗此刻委屈死了,赶忙道:“将军将军~~~我刚才撒谎了,我知道全部的军马之地、粮地,还有还有很多其它秘密,请将军留步留步呀~~~” 看见此情此景,江若若再看看那个恶作剧的坏人,心中感慨堂堂蒙国的汗王,被这坏人这样玩弄,心中一阵唏嘘。可该演的戏还是要演。 “将军,他还是有点用,不然就先留着看看他说的机密是不是真的。还有很多更重要的机密,不妨咱们先去试试他说的这种小机密也不会有大的损失,若是不对,将军再处置他也不迟。” 项牧假装思考。“墨公子说得有点道理,那就依墨公子所言,试试!” “项将军,每日一百个巴掌,是不是免了?”默哈领汗瞬间松了口气,略带乞求语气。 项牧假装犹豫不决,默哈领汗的心瞬间又被揪起来了,江若若继续配合输出。 “将军,既然如此就免了吧,要是打残了说不出军事机密也不好。” “也对,那就免了吧。” 默哈领汗这回真正松了口气,可想想每天都饿肚子,恳求道:“项将军,可不可以每天不吃那个馕了?” 项牧假装听不懂,再次恶作剧。 “啊?你想绝食呀,那肯定不行呀,刚说了有一点点用处的东西就去死,那不成。士兵,他要是不吃饭,你就每天给他灌一个馕。” “喏。” 默哈领汗心中那个叫苦呀,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恶魔是这种理解能力。 而江若若被这项牧的恶作剧逗到了,憋着笑。 “将军,既然他说了一点点有用的东西,那就给他吃好点吧,免得说咱们小气。” 此刻的江若若在默哈领汗心中就是黑暗硬馕的一丝曙光,心中有千言万谢呀,但是没过多久,那个恶魔将这一丝曙光掩盖了。 项牧不爽道:“墨公子你就是心肠太软,给他吃那么多干嘛?这老小子就是一个不干活的废人,又是敌国的人,老子不砍了他就够仁慈了,纯属浪费粮食。” “他脑子里能有啥大机密,若是有自然将他奉为座上宾,唉~~~奈何本将军也是一个心肠软,也当是看你的面子,那就给他多吃点吧。” 那默哈领汗翘首以待的表情,等着项牧给他安排的好一点,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对于他现在的地狱生活完全没有改善,还有可能变得更差。 “士兵,以后每天晚上给他加一顿,加个馕吧,唉~~~本将军就是心太软了,唉,走了~~~” 又停了一下,走到守兵面前,拍着士兵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晚上你看着这老小子守夜,肚子肯定也饿,你吃半个他吃半个,不能亏待了自己人。” “喏,多谢将军。” 这士兵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楚王府削减开支,一天两顿,每个人都要遵守,楚王府的人基本上都吃不不饱。晚上有半个馕果腹,还是一哥亲自允许,可是独一份,既荣耀又实惠 。而且他可不用像那个缺牙的汗王一样,硬啃,他有水配着,咬不坏牙。 “今晚就执行,不对,马上就执行,去吧。” 士兵憨憨地笑了。 “喏,多谢将军。”说完撒腿就跑了出去。 江若若瞟了他一眼,刚给这个蒙国汗王一点希望,又将希望掐灭,这坏人整人真的往死折磨人,坏心眼一套一套的。 半个馕,他不吃肚子饿,吃,牙齿会掉的更快,被这个恶魔这样折磨,都有点同情那个缺牙汗王了。 第58章 还没完 几女在出牢房的路上都说这家伙坏心眼多,把堂堂一个蒙国汗王整得快发疯了。 而她们以为缺牙汗王今晚已经结束折磨的时候,项牧又给她们上了一课。 项牧挑眉回道:“是是是~~~我坏心眼多,那各位美女觉得我做得对吗?别跟我说你们不解气,别跟我说你们忘了蒙人是怎么对我们的,别跟我说你们觉得他一个蒙国的汗王对大项有仁慈之心。” 青微、颖儿一想到这种国仇家恨,异口同声道:“解气!太解气了!” 颖儿跟江若若在西南待的时间都不短,当然见识过蒙人的残暴、狠戾,西南百姓可没少被他们祸害,颖儿伸出小粉拳。 “牧哥哥做的对,蒙人那么可恶,刚才这个老混蛋看我跟青微姐姐的眼神都是色眯眯的。” “那个老混球,平时肯定不少祸害咱们项国女子,还是觉得有点不解气,留了一桌好吃的给他,哼~~~” 颖儿有点颖儿肥的脸气嘟嘟的。 “刚才项牧哥哥你就应该多踹他几脚,刚才为什么不踹重一点?” “就是就是,不止这些,老混蛋还是蒙国的汗王,肯定还干了很多伤害我们西南的事,而且那老混蛋眼睛小小的,猥琐的很。” “平时在蒙国说不定也是卑鄙无耻的人,我在首京见得多这种人,说不定他还有那种特别恶心的嗜好。” 颖儿被青微带的越来越偏,愤愤回应道:“对,青姐姐在皇宫见得多这种达官显贵,见多识广,哼~~~” “还有还有,那老混球饿了这么多天都还那么胖,肚子里都是肥脂,肯定抢我们项国的好酒好肉,暴饮暴食,才养出这一身的膘。” 江若若看向项牧,项牧也无奈,这两个丫头怎么想象力这么丰富,都开始到人身攻击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讲不完。 见这两丫头还在谈论那个缺牙老小子的身材、相貌、人品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必须得制止了。伸手捏了捏颖儿那粉嘟嘟的小脸蛋,赶紧打断。 “好了好了,别就是了,讲这么多还是不解气是吧?” “是!”两个丫头又是坚定道。 项牧挑眉坏笑,“那桌东西有问题。” 此刻江若若也有点不淡定了,因为偷吃东西的时候她也有份,吃不过吃的是点心水果,三女齐刷刷瞬间投来不善的眼神。 “有什么问题?” 心中来了想法,逗逗她们。 “我放了春药,嘻嘻嘻~~~” 颖儿瞬间慌了神,反观另外两个一脸鄙视地看着他,项牧大失所望,这两个老江湖,想法可没有颖儿那么单纯。 一听就知道是逗她们,颖儿本来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脸变得更红了。 “啊啊啊~~~项牧哥哥,你坏死了,怎么办?项牧哥哥你快给我解药~~~” 颖儿慌得乱手乱脚,那两个女的见她把颖儿惊成这样,翻了翻白眼。 江若若稳住颖儿,“颖儿,他骗我们的!” 颖儿几个小粉拳之后,项牧又捏了捏她的脸蛋。 “你这丫头还想演戏,龟息吐纳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就说你学会了,你这个笨脑袋瓜子都不想事。” 颖儿挣开那只掐着脸蛋命运的手,江若若见不惯他欺负颖儿,“啪”一声将那只咸猪手打的通红。 项牧吃痛,为免尴尬,继续开玩笑。 “墨公子,你这么护着我家的小妮子,莫不是看上了,我家妮子的彩礼,你可付不起的哦,嘿嘿~~~” “闭嘴!”江若若不悦。 几女见他没个正经,都不搭理他。 “江姐姐,青微姐姐,你们怎么知道牧哥哥这个坏蛋骗我们?” 青微板着脸解释。 “颖儿,那桌东西怎么可能有春药,那桌东西是给那个老混蛋吃的,你想呀,牢里就那老混蛋跟守备两个男人,下什么药都不能是春药。” 颖儿一脸不解,继续问道:“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不可能下春药?” 青微有些脸红,可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一般来说下这种毒肯定不会给解药,既然不给解药,药的剂量又不好控制,弄不好,会要人命。那老混蛋掌握很多重要机密,将军不会为了整他冒这种险。” 颖儿恍然大悟,但是这丫头是个好学的孩子。 “青微姐姐你刚才说,牢里就那老混蛋跟守备两个男人,下什么药都不能是春药,有什么关系吗?” 江若若狠狠地看了项牧一眼,继续补充。 “还有就是,如果这个恶人,要整这个老混蛋,无论药量控制的好不好都要解毒,不然也可能出人命,所以不会只留一个男人在那里。解不了毒,本来就是整那个老混蛋,这个恶人怎么可能让那个老混蛋那么舒...享...” 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这种事情她也是女子,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启齿。 颖儿继续问:“那给解药不就行咯?” 江若若又看了一眼那个始作俑者,见他一脸平静,无所事事的样子就来气。 “嘶嘶嘶~~~啊~~~”腰间嫩肉的酸爽,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传遍全身。 江若若不善道:“事情是你挑起的,你倒还在自在了,你来解释。” 全天下女子对付男子不用教都懂的一招,更可怕的是对她使用这招的是一个比他武功还高的女子,手上力度可见一斑,也让他知道了祸从口出的道理,脸上的痛苦未消。 “嘶嘶嘶~~~解释解释嘛,也不用动手呀,我都感觉那块肉还不属于我了,啊~~~” 江若若骂道:“谁叫你那么欠!” 赶紧离她远点,余疼久久不散,嘴上的疼痛声不停,但是没一个人同情他,那个对他用了极刑的女人不善地又看向他。 “嘶~~~哦~~~嘶~~~我的好颖儿,那个春药呢是要三个方式才能解毒的,一是内力高深之人可以扛过去。二是解药,我是下毒之人肯定不会给解药,况且下这种毒,再给解药还不如不下,那不是吃饱了撑了没事干嘛。” “三呢就是要男女交...是要行周公之礼才可解毒,既然要整他,肯定不能那么便宜他,肯定是要找那种罪大恶极、又凶又恶心、又老又丑又臭的老女人给他才行。” “猪都不会用这种蠢法子整人,你牧哥哥肯定不会用的嘛,明白了吗?哎呀~~~嘶嘶嘶~~~~” 颖儿这回明白了,江若若还是不爽。 “是呀,刚才不知道是谁口中说的这个蠢法子,那人岂不是比猪蠢咯?” 第59章 毒药? 项牧一头黑线,赶紧转移话题。 “那你猜那桌东西有什么问题?” 青微懂药理,若是毒药自己会有察觉,本来就是又是整人,肯定不会是毒药。 “应该是泻药。” “聪明,那再猜猜我在哪里下了药呢?” 这次颖儿这丫头抢答。 “我知道,在酒里下了,因为项牧哥哥刚才没喝酒。” “猜对了一半。” “颖儿、青微,烧鸡腿跟驴肉好吃吗?”几女沉思许久都不说话,提示一句。 这次不等颖儿忙乱,青微就先解释了。 “烧鸡、驴肉没有下药。” 江若若一听突然想到了,今天颖儿跟青微在房间要化妆比较久,她一身男儿扮相早就弄好了在外面跟项牧等她们。 这家伙特意吩咐项兴趣买菜的时候多买一只烧鸡和多买半斤驴肉。那两丫头,一个吃烧鸡一个吃驴肉,看向那个恶人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颖儿妹妹,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吃烧鸡腿?” “是呀,我从小就喜欢吃,项牧哥哥每次都给我吃两个。”说到最后想起这家伙的军令,这丫头变得沮丧起来。 江若若摸了摸这丫头的小脑袋,她看了一眼青微,知道不用问了,心里清楚,那半斤驴肉跟多的一只烧鸡是干嘛了。 还有她吃的那盘糕点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多出几块摆的不好看的红豆糕,摸了摸方才藏着怀里的红豆糕。心里第一次感到暖洋洋的。 见那人一脸坏笑,此刻她发现其实她并没有那么讨厌这种贱贱的表情。 青微继续猜道:“除了这两道菜其它的都下了。” “青微,你当我神机妙算啊,知道你俩就光吃那两道菜呀。你俩吃货一个,万一要是再吃其他菜,还得给你们解药。” 这两丫头被项牧这么一说,顿时害羞了,可想一想也有道理,可是青微一想,不对头。 “将军你诓我们,我们本来不想吃,菜太多了肚子就饿,所以才吃一点点的,虽然主家面前有在一点点失态,也是人之常情。” “你们现在才知道在家主面前失态,还不想吃,你俩调皮捣蛋,什么时候当我是家主了,还好意思说!” 其实项牧从关外回来,这些天都是这两丫头在照顾他跟江若若,两个都瘦了。颖儿呢天天担忧他,项牧在外面那么久一直担心,回来还受这么重的伤,整天哭,一直不好好吃东西。 至于青微也是担心他外面出事,要真出事了以后她可就一点盼头都没了。而且他跟江若若的伤势是保密的,那些个熬药、饮食一堆琐事都是她把关,哪能不劳累,自己的人当然要护着。 江若若平静道:“药下在那块大牛排里了。” 项牧惊讶! “哟,你咋知道?” “牛肉在项国是稀罕肉糜,在关外想必也是稀罕肉糜,寻常人也是吃不到的,老混蛋是关外之人,虽然以羊肉为主。” “他是个汗王,平日里也肯定能吃牛肉,而且那牛排就一大块,我们肯定不会动,那老混蛋那么久不吃牛羊肉了,肯定会吃。” “刚才整桌美食佳肴你都没动,就吃点果脯,你是在跟那老混蛋暗示楚王府生活奢靡,你这里有无穷无尽的酒肉色糜,只要他想也可以有。” 项牧笑道:“上善伐谋 攻心为上!” “看来你真的很重视这个蒙国的汗王,只是他好歹是个汗王,骨子里的无能软弱,你又如何能确定此计会成功?若他是个心智坚定之人,此计岂不是作废了?” “别忘了,我在关外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也找人去蒙国暗中打探过,他在关外既然能出卖自己的国人,你说他心智能有多坚定。” 关外扫荡的日子,虽然这个默哈领汗给的那些据点虽然有真有假,确定这老小子有爱国之心但是不够多,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再加上回到楚王后找人打听,自然知道默哈领汗的为人。 江若若点头。 “确实,一个贪生怕死的酒色之徒,又怎会有什么信仰。” “我补充一点,他不只是个一个贪生怕死的酒色之徒,还是一个没有才能的蒙国汗王,不能说他没有信仰,只是没有那么高尚罢了。” “你想说,他的信仰就是自己在蒙国那至高无上的汗王之位吧,所以你现在就是要把他的一点一点信仰打碎。”江若若回道。 如此工于心计的人,江若若感到一阵后怕,不过想到这个混蛋特意给她留的红豆糕,也就释然。 这混蛋的腹黑只用在敌人身上,她又看向颖儿跟青微,她们虽然不知道烧鸡跟驴肉为什么多出来了。可是有这样的人用心去保护她们疼爱她们,一时间觉得她们真的很幸福。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样的人保护她疼爱她,他的父母她的亲人,以及那个她想手刃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云熠所谓的对她好从来都是明面上的,如今以她经历这么多事情自然明白了当初云熠对她好或许是真心,可这个真心有几分是做给她父母看的?又有几分是给她的呢? 倒比不上眼前这个攻心之人那般纯粹。 “所以咱们现在聊了这么久了,你说那个老小子吃的够撑没有?”项牧坏笑道。 “那老混蛋定是狼吞虎咽,算算时间,应是差不多了。” “所以你们觉得他还能把半个馕吃下去吗?哈哈~~~” 说到这,那个去拿馕的士兵跑回来了,见项牧在这密牢外赶紧行礼。 “这个馕怎么小一圈?是谁做的呀?” 项牧见那士兵犹犹豫豫不敢说,又憨头憨脑的,逗道 “恕你跟做馕的人无罪,只管说,我只会吃蒙国人,不会吃自己人,呵呵~~~” 士兵见这个火烧十二万蒙军的杀人大王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还跟他开玩笑,憨憨笑道:“是将军叫这样做的。” 项牧一脸疑惑,问道:“我叫做的?本将军有这样说过吗?” “项盛军师交代过,是将军叫的,将军说楚王府那么多人,肯定有不少是未满十六的孩子。还有哺乳幼儿的母亲,孩子是西南的未来,再怎么苦也不能太苦了孩子。” “晚上小后厨偷偷做这个小馕偷偷给他们,刚好是小孩跟乳母的食量也不至于浪费了,小的不是特别饿,也不能让那个蒙国狗贼吃太饱就拿了个小馕,呵呵~~~而且军师还~~”士兵讲完憨憨地挠了挠头。 “对对对,我是这样跟项盛说过,事情太多我都忘了。” 见他似乎还有话没说完,不过也大概猜得到项盛会跟下面这帮亲兵说什么。 “有什么话就说,我有那么可怕吗?又不会吃人,怕什么,西南的男儿,怎地像个小脚小娘们似的崩个屁都没声!” 第60章 西南各方形势 项牧说完这话之后就后悔了,身后可就是有三个小娘们,那两个丫头倒是不怕,摸了摸刚才腰间的嫩肉,向前走几步,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只管说,无碍。” 江若若见他用余光看向自己,心里好笑,这攻心之人倒是挺怕疼,记吃还记打。 士兵被这种粗鄙的激将法激励,心里也不怕,中气十足。 “项盛军师说这事不能说出去,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就说是项兴将军安排的与将军无关。” “项盛军师还说将军这次回来就是要让我们全西南过上好日子,现在苦一点是为了以后,为了将来,为了后代子子孙孙有安稳幸福的生活。叫大家要理解将军,不要有怨言,踏踏实实做事,勤勤恳恳地做人,跟将军一起熬过这道难关。” “以后的西南肯定是太平盛世,人人都能吃上细粮、顿顿有白面馒头、有热腾腾的米饭,还有香喷喷的鱼、肉。将军为西南开太平盛世,将军做什么我们都要用命去支持,不能退缩。” 这些话既将项牧感动了也让他压力巨大。 “你相信吗?” “小的相信,大家都相信将军一定会带领西南开太平盛世。” 顿了许久。 “会的,去吧。” 士兵刚想走又叫住了,他项牧就是属于那种有气肯定要撒的人,这西南如今之势,蒙国那里脱得了干系,现在受气的人刚好有个缺牙汗王。 “过半刻钟再去牢房,让他多吃点,吃了多少给老子拉出来也吐出来,今晚这个馕你先别吃,全部给那个老小子吃完。他不吃你找几个兄弟给他灌进去,过个把时辰他要如厕,不要理他,明天牢房脏了,你们看着他清理。” 几女见这家伙表情凶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气性这么大。 士兵刚才说那些,几女不禁佩服他考量,竟然会给那些弱势家眷下人的小孩跟女子想得这么周到,对自己人可谓事无巨细的好。 对敌人可谓事无巨细的狠,面面相觑,想到今晚那些既恶心又残忍的场面,就不由地打了个冷颤,今晚估计得要了那老混蛋半条命。 江若若见士兵走了也平复心情,也学着项牧刚才逗她们那样,也打趣他。 “既然要当表率,徇私护短,好吗?既然要徇私护短,责任一个一个往下推,不怕别人说吗?” “我就是这样的人,即便是军国大策,性命攸关的之事仍有缓冲的余地,何况这一块小小馕饼,本就不是稀罕之物,一件小事而已,莫以善小而不为罢了。” “我是带头人,整个西南都看着我,项盛的身份又不好出面只能把自己弟弟卖咯,不然我这个带头表率的人名声不就不好了嘛。” 见他耐心解释,也看不出她在逗他,将那个藏着的红豆糕扔给他,拉着青微、颖儿往前走。 “既然这样,你今晚还是多吃点,明天开始咱们的膳食可以正常了,跟颖儿妹妹一样,省得你肚子里油水多,嘴巴油腻腻的。” “一样就一样,红豆糕你不是吃完了吗?~~~~~” “本姑娘留了一块,当是送给你的最后佳肴了,咯咯咯咯……”江若若银铃般的笑声传到项牧耳中,赶紧追了上去........ “什么最后佳肴,乱讲,难道我不懂去外面……” …… 又过十几日,圆桌会议再次开启,各个负责人将所有准备工作开展情况向他汇报。 项牧也提前做好功课将他们所遇到的大方向棘手问题都预想了一遍。 项盛关于新政的事,那些世家贵族、官贾权贵从首京得到一些消息,有想逃出西南的、有要过来找项牧理论的、有想抗争的。 广招天下人才有起色都在观望,天下还有不少文人士子以及为官者骂项牧,不过这些都是些有家世背景。大部分文人士子想从政的都是说他好话,还有百业之人才基本上都是说项牧好话。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太子、魏王、文相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文相按理说应该要给我回复了呀。” “将军说得不错,文相并未多说,只说下个中旬新政应可实施。”项盛将密函递给他。 简短的几个字,“元月中,新政可布!” 欣赏这字迹不禁称赞道:“这天下文人之首的字就是秀气呀,就是偏大一些。” 项牧可不知道,首京那文相的女儿可是学着他爷爷的笔法练了将近一个月了。 只不过他爷爷这几十年的功力,一个月怎么可能学得来,只好把字写大一点,看起来没女子写字那种秀雅。 “这文相都不曾跟我要求些啥,当朝宰相的能力真可不是盖,我那便宜皇叔书信里都我称兄道弟了,总感觉欠文相点啥。项盛你多配合配合文相,他要保谁找些好点的理由,不要让文相太难做了。” 江若若感慨:“这应该就是文人风骨吧” 项盛为难道:“将军,这个属下知道,墨姑娘先别文人风骨了。魏王手底下大部分都是老老实实,个别不服被我按下去也没再闹了。太子底下那帮个个不服,按下去又闹,没完没了了,手底下的人很难做。” 那嚣张人面露凶狠道:“不服,那就打到服,打不服那就干掉,太子看不清局势给他看清楚西南谁说了算,把太子底下那些官勋商士领头的找出来。” 项盛嘴角上扬,“已经找出来了。” “项盛你在这等着我的这句话吧。”看向项盛的眼神别有意味。 “将军,你底下的兄弟身份卑微,都等着将军的态度咧,嘻嘻~~~” “本将军亲自去,带上你要搞事情的东西。” “喏!” “现在钱粮怎么样?” “贾万富还有许多奸商、贪官抄家了,刚起步很多事情还在布置没启动还充裕,还有很多不在西南的奸商、贪官正在追回以前损失的钱粮。”项盛继续将这些天的情况说出来,“只不过有点棘手,先智取再看情况能不能强夺,那些没有官家依靠的许多世家现在已经提前支持新政了,开始帮新政做事了。” “好!”项牧给了一个好字表示满意。 “对了,将军,那些对您有意见的文人士子要是过来了怎么处理,赶出去?” “你怎么也学你弟弟的行事作风了,那些个文人一股酸儒味,给他们尊重,招待他们在楚王府住下。要是住不下就放去蒋将军那里,还有让他们走府邸后面。” 说完觉得不对,继续补充道:“为百姓做事者才可走大门,我们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西南穷归穷,养多几个人还是可以的,然后调些军队每日带他们去看看西南的风景。” “你同他们说我日夜操劳政事繁多,暂时见不了他们,但是如果说他们见我就能改变如今西南百姓的形势,本将军自然会以大贤之礼接见,记住以礼相待。” “喏!” 第61章 展示才艺 “对了,你弟弟现在日夜在外为新政奔波,家里父母你多抽空回去看一下,这么多年没见了。如今回来你要隐藏身份,还要过苦日子,要多陪陪他们,平时不用老是在楚王府。” 项盛心中一热,“将军贤明,只要将军在日子不苦,属下多谢将军。” 项牧看向蒋泽,“蒋将军,练兵不能懈怠,关外战果如何?” “喏,按照将军的意思对军队重新整顿划分,重新跟将士们说清他们的职责。项兴将军将所要兵士分批调走,粮草军马也在合理调度,各项杂务及与项兴将军的配合仍在进行中。” “军队训练也按楚王军的标准进行了,此次深入蒙地,多设疑兵,多支军队出击,虚虚实实,最后将两处养马场跟两处粮草地洗劫一空。蒙人惊讶我们敢如此深入蒙地对他们进行袭击,并没有让蒙军怀疑我们知道默哈领汗管辖内的所有养马场、粮草地,同时也将将军写给蒙皇的檄文给到他们了。” “本将军把默哈领汗交给你来审,你千万别把他弄死了,小心照看。”项牧还是强调一番,这默哈领汗的重要性。 “将军放心,将军交代的细节,属下都记得,只是最近默哈领汗被我吓到了,一直喊要找墨公子!”说完看向江若若。 项牧调侃道:“墨公子,那缺牙的汗王把你当成救命稻草,黑暗里的曙光呀,期待有朝一日你成为他信仰。” 江若若被那人贱贱的表情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不太想扮男装,可这家伙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送东西给那个老混蛋,实在烦了,每次都在他的护送下去那个恶心的地方演戏。 “你还好意思说,你就不怕本姑娘一剑杀了他吗?”江若若自然不会跟他好声好气的。 “不会不会。” 江若若今天又看见了几个陌生女子进府,盯着眼前这个无耻的人开始反击调侃。 “你家叔叔给你送了十几个美姬,白天在你家里吃白饭,晚上在干嘛,莫不是给你热被窝来着?” 项牧一脸疑惑地看着慕容雪,“慕容将军,你不是说你来处理这事吗?” 慕容雪也不好意思,“忘了忘了,那些个伶人本来送她们去学纺织针线,做的不好人家女坊退回来了,最近事太多了,一时间忘了。” 项牧心想老子旁边就住着你江若若还有一个坑外甥的小姨,房间有什么动静你俩不都听得一清二楚嘛,非要拿这事来呛我。 “瞧这事办得,本将军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差点让慕容将军的疏忽身败名裂。”好不容易抓住一次小姨的尾巴,自然要好好把握。 “这不是为了新政跟女妇联合会的事情忙着嘛,墨姑娘又出面,脏活累活不都得你小姨干了。” 这群女人八百个心眼,总有理由、总有借口,就特么的不会认错,一个小姨的身份把他压得死死的,合着都是他的错,哎~~~ “也对,是外甥疏忽了。” 听到这话,项盛知道小王爷被折磨的环节到了,很识趣的退下,蒋泽见状也跟着退下。 …… “听说魏王挑选的这十几个美姬可是从大江南北精挑细选的,舞乐声色曲都是一绝哦。你这皇叔对你如此上心,前前后后送了几次给你了,不看一眼岂不是枉费了你皇叔一番苦心?”江若若不依不饶。 魏王这个老色批,一定觉得老子好色淫靡,天天送这些美姬过来,还特意在信里提到这些美姬的名头,才艺、容貌什么的。 项牧意味深长地眼神与江若若交流一下之后。 “小姨,你打算如何处理?” “唉~~~我现在也没办法,这帮莺莺燕燕,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女红做不了,啥都不会,根本自己养活不了自己,就会跳舞唱曲,总不能送到女妇联合会,也不能送到青楼乐坊吧?” 幸亏自己以前对古代文学、艺术啥的有兴趣,这古人的东西还是有很用的嘛,片刻便有了主意。 “叫她们进来。” 慕容雪疑惑。“叫她们进来干什么?” “听江姑娘的看一眼嘛,看看这些个名角的本事,免得我那首京的皇叔叔寒心了。” “你们也一起看,避避嫌,免得本将军在你们心中那正直刚强、坚韧高大的形象出现瑕疵。” 江若若跟慕容雪见他一顿臭美,知道他又要整些幺蛾子了,叫人将那十几个美姬带了进来。 那浩浩荡荡的美姬大军还没进到大厅,从远处看去,真的是一道壮观的风景线呀。 以前在首京他一对一的看,现在不一样,生活富裕了,不禁想这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这句话是不错滴。 “咳咳~~~咳~~~眼珠子出来了。” …… “拜见大将军!拜见慕容将军!” 不得不说人都是有欲望的,被这些个酥魅的声音心都给叫化了,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突然间出现这么多漂亮姑娘,个个都这么魅惑,心境很难不受影响呀。 “咳咳咳~~~” 项牧的心被慕容雪的咳嗽声拉了回来,赶紧正色,“想必我楚王府的规矩你们都懂了吧?” “回禀大将军,慕容将军教过了。” “听闻你们个个都身怀绝技,才艺双绝,把你们会的才艺都展示出来吧,给慕容将军给墨姑娘看看。” 江若若见他起身离开,拦住他,“你不看吗?” 见她离他那么近,嘻笑道:“我不看,怕你吃醋,嘻嘻嘻~~~” “你~~~~”江若若俏脸微红,人太多却不好发怒。 “慕容将军,本将军去办正事,事情是你挑起的,我没回来之前你都得在这给我看完,不然都送到你军营里~~~” “还有各位有才华的伶人,你们不要怕慕容将军,将你们所有才艺都给慕容将军表演一遍,这里我才是家主,不用听她命令,明白没有?” 伶人们:“明白了,大将军。” 两女见他快步离去,无奈,只能听他的吩咐先看这些女子歌舞曲乐、琴瑟萧笛。 厅内乐声响起,有趣的人从来不怕找不到有趣之事,慕容雪行伍之人,行军打仗、江若若江湖中人,刀光剑影,这俩不是坐得住的主。 现在叫她们坐在那儿一直听曲看戏,看个三两个还好,现在十几个,还是每个将才艺都展示出来,只要是个人都会烦都会腻。 第62章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回到书房,颖儿研墨,青微负责抄录,项牧一边嗑瓜子一边在说那些以前古代的名曲。 先是介绍时代背景,不过开头都是古久之时,有个朝代,这个朝代叫什么的。然后就是大概的戏曲人物背景,最后就是戏曲了。 前世还真是个好学的人,幸好自己有这方面爱好,现在还挺有用。 颖儿委屈道:“项牧哥哥,我想去看戏听曲。” 捏了捏颖儿的小脸蛋。“不可以,你为什么想去看?以前不是经常带你去看吗?现在还没看够?” “颖儿妹妹不是想去看戏听曲,是想去看看那些个伶人长得如何?”青微将颖儿的小心思说了出来。 “她们不一直在府里吗?” 青微:“是在府里,可是都被慕容将军特地安排个小偏院。说这群莺莺燕燕影响府里风气,风尘味太重,叫府中的丫鬟家丁都不能去那小院怕学坏了。” 颖儿:“就是就是,其实那帮伶人挺可怜的,每到夜深之时都有哀乐之声起来。外院那些人晚上开始以为鬼叫,后来才知道是她们在唱曲。传到小姨那儿,后来小姨还特地调了一队卫兵看守,她们便不再哀唱了。” 青微感叹,“外面的歌姬真是可怜,如同俎上鱼肉,任人宰割,生不得愿,死不得名,碑铭无人书,坟前无人祭。” 项牧也抬了抬头,自言道:“人间那几两碎银不知难倒了多少英雄好汉,这世间对女子的拘束,又让多少缕青丝染了白。这人间就像诗人领悟说的那般,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将军,那位诗人叫什么名字?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他竟然用“煎”那是多么忧郁之人啊。” “他叫李贺,在另一个世界,因为他的诗篇波谲云诡经常有鬼泣在诗作中,可谓诡雅异俗,细思极恐,所以那里的人给他起了一个雅号叫诗鬼。” “命运多舛,一生不得志,仕途受人打压,愁苦多病,郁郁不得志,仅仅二十岁便写下了这句词。可能是天妒英才,亦或是这人世间太苦了,二十七岁便已离世了。” “在另一个世界?他是不是很有才华?”颖儿低了低眉头。 “能被称为诗鬼定是才华横溢。”青微倒没那么容易共情。 “那项牧哥哥,那个世界是不是很破落很惨,所以他才如此?” “那个朝代叫唐,应该算是太平盛世,那个朝代文武之盛,人才之多,千古难见哦,后世之人称为盛唐。” 确实从唐太宗开始,整个唐朝不可谓不惊艳,那些个武将战绩即便是灭了一国的也是寻常操作,都不兴拿到台面说。 那些个文人可谓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个个放飞自我,什么风格都有,诗圣、诗仙、诗魔、诗王、诗狂、诗佛、诗鬼的一大堆。 要是没有这些大佬,大的不说文化倒退多少年,就唐诗三百首可能都不存在,语文书不说少了唐诗,宋词都受影响。 颖儿继续问道:“哇!这个朝代这么厉害,项牧哥哥您能不能仔细说说。” 项牧开始逗这丫头。“哇,那么厉害的朝代,你项牧哥哥就算是说书的,那也讲不完呀。” 清微倒是不乐意了,这种令人向往的野史异事谁又不喜欢听呢。 “也不知将军哪儿来的那么多故事,就知道逗我们两个小丫鬟玩?” “就是就是,项牧哥哥时不时就跟咱们讲这些东西,西游记、水浒传、还有三国演义。都是写大丈夫大英雄的故事,也就刚才提了一下诗人的小事,从来不说咱们说我们女子家的故事。” “对,偏心,就连石头蹦出来的猴子都有一个那么响亮的名头叫齐天大圣,就没几个厉害的女子?”青微附和。 项牧尴尬笑道:“我以为你们都是喜欢那些个大英雄大丈夫的故事,你们又不与我喜欢听啥样的故事,讲大诗人、大词人跟巾帼英雄的事你们不喜欢听嘛。” “你家那小姨在哪儿听的耳朵都发茧了,你还有心情在这讲故事,你再不过去,怕不是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待会你小姨便来煎你的人寿了。” 项牧回头一看,那冷冷的人就在门前。 “哎,江姑娘,你几时站在哪儿?怎地听墙根,你这两丫头也不提醒我。” “你在门前看不见我,倒是怪人家了?” “你站我后面脚步这么轻,谁知道你在后面呀,对了,你不在厅里看戏跑这来作甚,莫不是也想听故事?” 听他的话也明白他是同情那帮歌女,本想叫他赶紧去看看大厅,那慕容雪已经不耐烦了,再听下去,恐怕得出事。 还有他刚才与那两个丫头的谈话,这人说时不时就跟她们讲一些奇怪的故事,心里也好奇,见他这么说也答应了。 “好啊。” 项牧有些吃惊,见她也不理自己,直接走到青微旁边拉个椅子就坐下了,一副等你开讲的样子。 “你不是来找我回去的?” 江若若可不管这家伙的死活。 “一时半会要不了人寿,又不是我挑的事儿,你与你小姨的家事,我理这么多作甚?戏看累了,听听说书的,倒也不错,呵呵呵~~~” 得,这江若若倒是享受,看戏听书,三个女的一台戏,还真是,只不过今儿不是听她们唱戏,反而听自个说书了。 “既然如此,那你们是想听文人骚客、英雄丈夫、还是良人鸳鸯呢?” 青微跟颖儿在哪儿讨论了,文人骚客没听过,英雄丈夫老是听,良人鸳鸯没怎么听过。 江若若一直没听过的,在旁边听这两丫头讨论这么多东西,那些个什么人名故事好像还挺有趣的,这家伙脑子里怎么装这么多骗女孩的玩意。 久久不见她们做抉择,,“别讨论了,我知道你们想听啥了,女英雄,刚好对路,青微你记得抄录~~~” “《木兰从军记》!” “话说古久之前,在遥远的地方,有个朝代........” “《穆桂英挂帅》……《樊梨花》……《梁红玉》……” 四大女英雄的故事与戏曲讲完,三女不禁震撼,特别是青微跟颖儿两个都哭了,青微听得入迷,无奈,江若若执笔将后面的抄录。 颖儿双眼红红的。“项牧哥哥,她们好厉害呀,好感人呀,身世凄惨都能在世为将,我都感觉我白吃这么多粮食了。” 项牧笑着打趣道:“一种米养百种人,你这丫头也是其中一种。所以得感谢这人世间的美好,既不是女匪、又不是官妓、也不是贫民之女,还有个疼你的将军。” 颖儿被感动得一塌糊涂,青微感叹道:“我若是能像她们一样,这辈子活不到三十也可!” “时也,命也,运也,非汝之所能也。” 第63章 阎王上凡 江若若也感慨道:“非汝之所能也!” 项牧对青微鄙视了一眼。 “青微,你好歹是在皇宫出来的,见过大场面,能不能有点出息?一个小故事就哭哭啼啼,皇后身边要是个个都像你这样,皇后在宫里在咋混呀。” 其实也不怪青微,她来楚王府就是小心翼翼,但是在这里无论上下都没像皇宫那样等级森严,说话做事从来没有那么多框框条条。 每个人都是相互理解,没有勾心斗角,身边还有个呆萌呆萌的颖儿。她一个小姑娘之前那种谨慎小心的性格都是环境所致。现在来到楚王府突然发现可以在很多限度内放飞自我了,自然就改变回来了。 “哪有?谁叫将军故事讲的那么夸张,还声情并茂,引人入胜,人家不想哭的,呜呜呜~~~” 项牧自己没发现,自己一直说刘飞会讲故事,刘飞讲的那种八卦新闻确实有一套。但是讲这种他才是行家,好比考试把答案背下来了,完全是降维打击。 “加上刚才那四个巾帼女英雄有多少篇了?” 青微特地掰了掰手指。“有岳飞的、三国的、女英雄的……共计十三篇” 项牧想了想不太确定,“江姑娘,那些个伶人有多少个?” “刚好十三个,问这个干嘛?” “好,我得给她们取名呀,唱曲唱戏的总得有个响亮艺名吧,何况还是十三个,走,拿上手稿,去看看小姨。” 十三个? 江若若一边听一边看,发现他这些曲都是说打仗的英雄故事,见他急匆匆的出去也跟上去看整什么幺蛾子。 …… “拜见将军。” 歌女们见那少年将军英武不凡,虎步龙行过来,心中既害怕又害羞。 这帮可都是魏王给他精挑细选送过来的伶人,肯定是年轻貌美,从容貌看,许多还略显青嫩。 坐在中堂,看了一眼满是哀怨的慕容雪,挑了挑眉头回应后。 “起来吧,日后在楚王府不必这么多繁文礼节,楚王府的人怎么叫我,你们便怎么叫。” 慕容雪刚想发怒,项牧就用手压了压示意听完,伶人们跪谢起身后,继续问道。 “方才本将军没看你们的才艺,但是首京有人同我提过你们的才艺特长,我记得你们有些人是会些武功,是不是?” 顿时五个伶人赶紧跪下,慌了手脚。 “将军,女婢们都只会些花拳绣腿,伤不得人。” “起来起来,我又不会吃了你们,问话而已,干嘛这么惊恐,我有那么可怕吗?” 还有几个伶人还不起身,头也不敢抬,身体发抖,心想他又这么可怕吗?还疑惑地看了看慕容雪跟江若若,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年纪稍长的伶人里看到项牧这般疑惑的表情,赶紧跪下。 “将军不可怕,将军少年英雄又为皇家长孙,乃天人之姿,威武不凡,妹妹们不敢直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青婉,河东梁氏。” 听到此话,心中知道了,河东梁氏算是望族,只不过这些年没落了。 “清婉,取自诗经,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想必你也是望族之后,将我这般夸赞我受了,可你还是要实话实说?不然我可要将她们卖去窑子了。” 那几个跪着的伶人一听要将她们卖到苦窑里,有几个虽然哭泣声压住,但是还是听得到。 “将军,当真要听?”青婉好歹是见过些场面的人,少年将军的语气极其随和,不像审人。 “你若是能让她们起身,本将军不听也可。” 清婉起身走到那几个妹妹前,轻声安慰,不一会儿还真的让她们起身了,项牧见她自己反而跪下了,不等她开口,“难道你想去窑子?” 清婉起身作揖回,“多谢将军,不知道将军还要听吗?” “今日说实话不杀生,不处罚,说半句假话者,斩立决。” “回将军,将军布新政,治官商门阀,为西南百姓请命,雄才大略,前些时日将军大破十五万蒙军,本是天大的功劳。” “总有小人嫉妒将军的年少立功,便散播谣言,说将军是阎王上凡,青面獠牙,穷凶极恶,口吐大火,吞了十二万生灵,在生死簿上多写些名字,好在阴间多添功绩。” “女子无主,几个妹妹年纪尚浅又是胆小之人,心中难免惊恐。” “哈哈哈~~~口吐大火,倒应该是火德星君下凡,吞了十几万生灵,我倒没那么大的嘴巴,生死簿上多写些名字,差点把自己写进去了。”项牧被逗乐了,哈哈大笑。 “文人酸腐的嘴巴就是臭,一股子的酸腐味,老子这把火烧得这么大却烧不进他们的心里。”说罢又问起这些伶人,“全部抬头看我,今日看见本人了,本将军可是他们说的那般?” “不是,将军玉树临风,慈爱仁明……” …… 见江若若又在吃红豆糕,其实那日审讯默哈领汗的时候就是看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吃红豆糕还是仅仅红豆寄相思。显然那么多样式的糕点她唯独挑选了那两块红豆糕就很明显了。 第二天便单独发了命令,说女子为柔,当顾之,王府客多,无糕既无礼,西南红豆满地,但精粮短缺,以粗粮成糕,顾女待客,非礼客,男不得食,不得有怨。 府中女眷听完后大喜,项牧对家眷本来就很宽容,而且特地说是非礼客,男不得食。她们知道项牧基本是明摆着给她们发福利。 见边上有个伶人捂着肚子,双脚微抖,“那人怎么回事?” “将军,妹妹这几日身体不适,想必是粗粮吃不惯,府内一日两餐,今日见她未进米粮。” 差不多晚饭了。“你们搬个椅子给她坐下,这两盘红豆糕你们拿去吃。” “青微,你赶紧叫厨房煮两碗甜粥过来,多放些饴糖小米。” 见那些伶人不敢过来拿糕点,“颖儿,你拿过去帮她们分了” 见青微已经走到厅外了,喊道。 “青微,对了,差点忘了,你先弄碗温的糖水,不然这丫头没等到甜粥,就倒了。” “好的,将军。” 主仆两人的对喊,少了礼仪,多了随性与温情,普天之下便是平民之家又不会这么没有礼数。 这帮伶人听项牧叫丫头,心中不免惊讶,她们本就是卑贱之人,丫头这个称呼从来没有哪个达官贵人、甚至平民百姓叫。 她们不禁想这个杀了十五万人的大魔王,也挺和蔼可亲的! 见她们个个拿在手中不吃,“你们又怎么了?” 第64章 西南十三衩 “多谢将军恩赐,只是将军不吃,奴婢们不敢吃。” 这特么的封建礼教害死人,还麻烦,颖儿一听极其不愿意地递给项牧了,但刚接过便被江若若毫不客气的抢了去。 江若若面如寒霜。 “将军不能吃,将军不能罔顾法令,红豆糕,男不得食,不得有怨。” 这丫头一个红豆糕这么大气性,还特意把非礼客仨字给砍了,见她目光不善,也不想招惹她。尴尬地笑道:“对对对,差点忘了,多谢墨姑娘提醒,你们吃,你们吃。” 伶人们见江若若对项牧眼神不善,能从项牧手中将红豆糕抢了去,还能那么潇洒地吃红豆糕,心中虽然震惊,也都掩嘴吃了。 “咕咕咕~~~”一个年轻小伙,一日两顿,到了饭点又怎能不饿,特么的,这些个法令是不是针对自个了。 “我吃不下那么多,喏。” 看着那半块红豆糕,一口便入嘴,嘴里嚼着糕点,口齿不清。 “算…你还有点良心。” 看了看那些伶人还在吃,“颖儿给她们倒些水,别噎着了。” 慕容雪一直看着他,忍不住道:“你想干嘛?请她们来享福的?” “待客之道不能少了,待会你就知道了。” “我想现在就知道。” 项牧示意江若若,慕容雪将那些手稿拿过,心中不解,可还是低头看一遍。 “这是要干嘛?歌功颂德?” “这不是等客人吃完东西先嘛。” “吃完了。”慕容雪着急知道谜底! “有点耐心行不行,让人家喝口水行不?” 慕容雪刚才可被折磨坏了,耳朵都起老茧了。 “你在这听一天曲试试,你看你有没有耐心?”慕容雪俏脸一瞥,没给他好脸色。 “这就处理。” 低血糖的已经站起来了,都吃完点心了,便道:“各位既然已经用过茶点了,也就算是我楚王府尽了待客之礼了,那说正事了。” “将军抬举奴婢们了,奴婢们惶恐。” “起来。” “不要搞那么多繁文缛节,看着就烦,三两句话跪一次,你们不烦我烦,待会说正事谁要是动不动就下跪直接拉出去砍了。” 伶人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以前那些达官贵人恨不得他们讲话的时候,让她们跪着听,踩着她们的尊严,显得他们高贵。 眼前这个皇长孙、征西大将军反而让她们不要跪,在她们的认知里还是头一回。 项牧想了一下她们这样有点难搞要讲的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正事讲完,干脆直接点。 “我写了十三篇,曲文,你们回去认真排练,谱成曲,几人配合以跳舞、唱曲、乐器、戏演等等多种配合,每一个曲文成一个作品。” “戏服乐器等没有,你们便找青微帮你们置办,作品成日,带你们去凉城最大的勾栏楼,让整个凉城的达官贵人、门阀世家去捧场。” “以后你们挣了钱,我既是曲文作者,你们可多补贴楚王府。还有你们要是有人不愿意那就自行离去,你们是伶人,大多是苦命女子,不说无依无靠,即便有依靠也是不靠谱。” “而且出了我楚王府,首京的人定会查探你们,那时我楚王府便护不了你们。” “还有,你们是楚王府的客人,不能住在乐坊舞楼,平日有士兵送你们来回乐坊舞楼。但是你们在楚王府与出去的时候必须按我楚王府的要求素装。” “在楚王府的话与我们楚王府一样一人两餐,可吃红豆糕,可自由在外面吃住,不能丢了我们楚王府的脸,吃什么我不管,但是打扮不能暴露、俗魅。” “在乐坊舞楼你们可穿戏服,不能唱艳曲、跳艳舞,要朴素雅致。” “对了,在西南只要你们在我楚王府,没有人可以逼你们做不礼之事,更不能有人对你们不礼。成名了,无论是什么人,若是要你们陪吃、陪玩、陪睡,逼着你们唱曲、跳舞、穿不喜欢的衣服、做不喜欢的事、言辞侮辱你们等等,不可答应。” “总之,没有人比你们高人一等,包括楚王府的人,你们出去代表这我楚王府的脸面。若是有人觉得我楚王府的脸面不值钱,你们便叫他试试。问他楚王府征西将军的剑杀得十五万蒙军,护不护得住楚王府的人?” “还有,总有居心不良之人,遇到哪些暗语、挑逗、挑事、讥讽、套话之人。又或者说他们问姑娘做为楚王府的客人是否与征西将军有同榻之仪、对茶之礼、抵足之谈、彻夜之语、耳鬓之言等等。” “你们便回他们,我们楚王府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好天下之贤仁才士。征西将军许多事自然是知道的,但对于我,将军没有如此,但是其它姊妹我便不知了,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征西将军说若是有人这么问,定是风流有才之士,定要我记住姓名家世,一定要请到府上亲自告知。” “你们便与楚王府的将士说他们自会处理,诸如此类你们看情况发挥。平时这些风月文雅之地总有一些有用的消息,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便打听,若是不能就算了。” 项牧之前混迹风尘之地这些门路可是熟的很,深谙此道。 他身边四个女的的眼神确是意味深长了,明摆着在她们面前说我去青楼多,什么骚语暗话都知道、经验丰富、啥路子都知道。 领头的清婉哪里不知道眼前这将军比她们这些风尘女子还懂,啥都考虑到了,极其周全。 想带着早已泣不成声的伶人们跪谢,纠结这个将军刚才说下跪就要被砍头。 但是听了刚才项牧说的那些话,她知道这个仁慈的少年将军对她们这般好,肯定不会这样做,还是带着这些伶人下跪。 “将军,请容许我们姊妹们再跪谢将军,将军如此厚待我们姊妹,即便是三跪九叩、为奴为婢、当牛做马都不不为过。” “将军方才一番话,我们姊妹知道将军要让我们有尊严的活着,还以最大能力给予我们自由,护住我们周全、待我们以士礼、给予我们新的生命。” “我们都是无依无靠的苦命下贱女子,将军让我们今后有了依靠、有了新的家,不再是江河中的浮萍,对生活有了盼想,此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看着这些可怜女子,喝了口茶,继续道。 “你们在风雅之地个个面容娇俏,精通风雅之技,定会接触许多文人墨客,免不了遇到些欣赏之人或是欣赏你们之人,先在此劝你们,虽不是绝对,但也要记住。”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妖魔鬼怪在庙堂。” “诗经也说了,于嗟女兮,无以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文人善二心,你们每个人皆是这世上独一无二之人,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莫要妄自菲薄,看轻了自己。” “既获重生便要好好珍惜日后,明白吗?” “明白了~~~” 第65章 刘飞的离谱翻译 项牧瞄了一眼两丫头安排道:“对了,你们刚入楚王府,青微与颖儿日后会跟你们说说咱们楚王府的规矩。下面这些人难免对你们有意见、说三道四,我为楚王府之主此等小事不便说,你们多体谅。” “有什么问题便跟青微颖儿说就行,日后出名了,腰杆子自然就硬了,也不用日日卖力演出,慕容将军的女妇联合会还挺缺人,没事就去帮帮女妇联合会做事,学学文养性、习习武傍身。” “人世间可不止你们这些可怜人,要懂得感恩,我这两丫头又懒又笨还贪吃,一个喜欢吃烧鸡腿、一个喜欢吃驴肉,日后靠自个本事挣钱了,你们自个看着办吧。” 伶人们:“将军考虑周全,事无巨细,奴婢们此生无以为报。” 两丫头一听,这不是纯纯给她们谋福利嘛,赶紧道:“将军考虑周全,事无巨细,我们这就带她们下去好好说说咱们楚王府的规矩,嘻嘻嘻~~” “清婉,咱们楚王府没有奴也没有婢也不用下跪,作揖即可,见到谁都是如此~~~”两丫头带她们下去,开始叽叽喳喳地聊起来了。 见人走了,笑道:“小姨,这样处理如何?” “你是家主,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对了,有许多门阀贵族的女妇、女公子们说要找你,见不见?” “你说我现在处理军国大事,日理万机,日夜繁忙,不见。等那些伶人把几个巾帼英雄的曲文成作品了,过些时日我一定带她们一边看戏曲、一边畅谈,也风雅风雅一番。” …… “报!蒋将军在外等候有要事禀报!” “传。” …… “启禀将军,项兴将军急报,霖州府林启伯想要举家迁离,项将军率兵阻拦在林启伯府对峙。林启伯府兵士过五百,项将军只带了小队精甲,情况危急!” “马上调两百骑兵,蒋泽你随我马上出发!” “蒋将军最近家中有些事,不便出征,我随你去就行了。” 项牧看着慕容雪,眼神不知是何意味,她去? “启禀将军,犬子喜得一儿一女,想冬至之日置办喜宴。”蒋泽憨笑。 见项牧脸色有些难看,赶紧道:“将军放心,如今西南尚节俭之风,蒋府已经将之前的财产、珠宝等散尽以护新政,此处喜宴的钱财都是我儿在首京携带回来的。” “不止请达官贵人,还于凉城数十里外,宴请贫苦百姓,预计宴开百席,都是些家常果腹的菜,没啥山珍海味。今日本来想请楚王府,但是将军还有正事,没机会提,此乃私事,本不该提,属下这就准备出征。” “好好好,双胞胎,一定捧场,你不用去了,我处理即可。” “小姨,你不用去了,女妇联合会、军中还要人主事,项兴这小子就是要我去。” 蒋泽:“对了,项盛军师还叫我给将军带了这些东西给您。” 不用看就知道是啥,“你看,这两兄弟,兄长会疼弟弟,催着我赶紧出发了,哈哈哈~~~~” 慕容雪看向江若若,得叫江若若跟着,“既然如此,那江姑娘陪着你去吧,麻烦江姑娘了。” 不等项牧说话。 “我去换男装……” 项牧上马一瞧,虎骑带队不是刘飞还能是谁,这小子笑嘻嘻的,看来是养好伤了。 “刘飞,伤养好了,这么着急冲锋?” “嘻嘻,将军,咱这不得给您鞍前马后嘛,平时在将军面前多露露脸总没错。何况此去,将军带兵不多,咱可得护着点。” “你小子,最近有什么新鲜事?” “有,还跟将军办的这事有关,对了将军,沈小姐他叔被接走了,出西南了。” 项牧急道:“你没把她送到季叔那儿?” “送到了送到了,沈姑娘托我传个话,说有心之人听了自然会懂。” 项牧想了想有点不妙,旁边还有个江若若,这应该就是二十一世纪男人的劣根性之一,当然在这个时代确完全不是个事。 “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办正事要紧。” “喏!” “刘将军,一句话的事耽误不了时间,你现在不说回来忘了,你家将军可要你的命,说!”江若若话中威逼的意味不可谓不浓烈。 刘飞看着江若若委屈道:“墨公子,您难为我了。” 江若若继而看向项牧。 “将军,莫不是有什么秘密要瞒着我?” 项牧狠狠地瞪了一眼刘飞,看架势,他也没想到主子两边开工,出来找相好的,在家也谈相好的,说错话了。 不过这沈姑娘传的这话,他也能大概猜个意思也没多大个事呀,说出来也就那意思。 项牧赶紧低头赔笑。“私人的小事而已。” “既然是私人的小事,你这小跟班能知道,本姑娘倒是不能知道了?” 项牧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刘飞。 “刘飞你说,免得墨姑娘说咱不光明磊落。” 刘飞眼神纠结,想了想以自己的理解应该没什么事,便答应道:“喏!”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你特么。”项牧大呼,一脚踹了上去。 “将军不是您让我说的嘛,我…我…” “我...我...这特么传的叫几句话吗?你特么讲清楚,这是诗经诗经~~~” 江若若面色平静。“将军少年英雄定有敬慕之人,如此不寒了那佳人的心了?” 正在气头上,又骂道:“诗经没读呀看不懂呀,混账!” 刘飞委屈中带着不服。 “诗经读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个没见过,不过也没啥吧,属下也不全部懂,但是也知道意思。” “没啥?知道意思你还......” 刘飞开始解释自己的理解。 “就是说,你的头发衣领青青的,我的心情优哉游哉,就算我不来,你宁愿就不说话了。你的玉佩青青的,我悠悠的想,就算我不来,你宁愿不来了。我在城墙上挑选物件,挑选了一天,然后不见了,就像挑了三个月不见了一样。” 江若若听着刘飞的离谱翻译,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前这人在这,索性上马驰骋而去。 项牧见状也赶紧上马追去,“兔崽子!回来有你好看。” …… 第66章 对峙林启伯府! “什么情况?围了这么多人?” 刘飞:“项盛军师安排的,都是平民百姓、寒门子弟,说将军过来断案,都出来看热闹了。” “门前的呢?” “都是林启伯叫过来助阵的。”刘飞兴致低落。 “看门的都有几百,里面应该也有几百,千人之众,要造反呀,今晚得见见血才行。” 刘飞本来以为只是普通弹压,将军这意思是要平叛呀,这可来了兴致了。 “将军,马踏林府怕是不太好吧,林启伯好歹是太子侧妃的兄长。” 瞪了一眼刘飞。“有甚不好,老子正在气头上。” 江若若看不下去了,“你马蹄林府,是要骑在太子脸上吗?你若任性也可,反正是你的新政、是你的西南。” “好!听你的,立威,气势要够大、够狠,先过去。” 项牧明白这丫头为自己着想,也是在气头上,想想还是算了。虽然有林启伯的这些年的罪状,但现在正是敏感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百姓看见那支黑骑,只有楚王府才会有这样的一身黑的铁骑,都知道叫虎骑,这支骑兵威武雄壮。 而火光中唯独一人身着白袍,骑着雪白色的高头战马、极为显眼,不是项牧还能有谁。 “大家快看,是征西将军~~~征西将军真的来了~~~” 百姓激昂,漫天飞雪,顶着凛冽的寒风,他们就是为了一个消息在等,等希望,等那个为他们做主的人,等那个可以杀得十五万蒙军片甲不留的人。 也害怕这个人不会来,如今看到那支冲杀关外的虎骑过来了,都哭了,这个少年将军,从来只在口口相传之中,于西南只在那风月之地露过一次面。 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将军,战马疾驰而过,将虚浮的白雪扬起,露出青白色整整齐齐的地砖,那白袍小将如战场上银色的枪尖,寒茫一点,似要将潇潇北风刺破。 “征西将军威武,楚王军威武~~~” 人群中一声声充满希望而响亮的声音,让人热血澎湃。 林启伯府前的几百丁士看到此景无不惶恐,虽只有两百骑兵,但此等浩大的气势与威压,手中刀刃在抖动。 这支骑兵是整个西南中精锐中的精锐,经历无数次的厮杀,他们出现便就带着死亡与屠戮的气息。 即便寒冷的冬日都掩盖不住这种直逼灵魂深处的肃杀,这就是正规部队中的精锐与杂牌军的区别。 下马,剑出鞘,踏着虎步而去,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站住,不经过林启...伯...”语未完,像一颗长在树上的西瓜,应声而落。 是呀,西瓜本就该长在底下,匍匐在大地,可它却长错了地方。 无论是百姓以及是那几百丁士,无不震惊,从未见过如此杀伐果断、不讲道理的将军。 这可是伯爵府! 静!死一般的静! 刘飞大喊。 “征西将军办案,阻拦者杀!持兵刃者杀!” 项牧于大门前环顾这些丁士,目光所到之处一阵叮叮当当声响起。 “开门!” 大门开启,门后的将军不是项兴还能是谁,抬眼望去,三十余西南军与数百丁士对峙,项兴赶紧出了门口。 “将军,末将无能,未能平乱。”项兴赶紧请罪。 项牧心知肚明,低声道:“你们兄弟的双簧,你哥哥也是个便宜货,你也够胆大不怕他们把你宰了?” 项兴笑了。 “将军在,出不了事,接下来交给将军了。” 项牧假装不知,大喊道:“林启伯何在?过来回话!” 此刻林启心中大呼特么的,这个狗屁皇长孙以名压人,但大门敞开,如此多人看着,无奈只得慢慢走过来作揖行礼。 “林启伯见过皇长孙,征西将军。” “见到本将军为何不跪?” 林启伯吃了这么多年的米,什么风浪没见过,何况他还有爵位傍身。 “启禀将军,按本朝律法,下官是霖州府监军,见将军可不下跪。” “按本朝律法,伯爵见皇室血亲是否要下跪?” 林启咬牙,眼前这年轻的皇长孙欺人太甚,他虽是皇长孙,可没有爵位,知道气势不能输。 “启禀将军,将军虽贵为皇长孙,但没有爵位,按本朝律法,下官也可不跪。” 这老小子看来是够硬,也知道首要气势不能输,他身后五百兵士给了他这勇气,可在项牧看来就是跟他玩文字游戏,负隅顽抗。 项牧大喊:“现在起,免去林启霖州府监军职务。” 林启不服,大喝,“凭什么,我霖州府监军乃皇帝亲点,免职应由陛下定夺,不是将军一句话定的。” 项牧呵斥道:“本将军统领西南,为西南最高军政、行政长官,西南军、政之首,莫不是现在忘了西南自治了?你跪是不跪?” 林启咬牙,双眼通红,心中无比气愤,十分硬气。 “本爵乃东宫亲家,太子侧妃之长兄,莫要欺人太甚。” “混账东西!本将军于你说的是律法,敢拿太子说事,太子亦不可无视律法?” 扑通。 刘飞这脚可谓实实在在地踢到了,林启膝盖剧痛一时间难以起身,府内几百兵士长刀出鞘,等着下跪之人的号令。 但那少年目光一扫过,那几百兵士便不再敢有动作。 “你~~~你~~~” 林启青筋暴露,整个脸都红了,在西南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心中知道眼前这人不只是征西将军,还是皇长孙,未到生死关头不敢火拼。 项牧怒道:“我什么?你个混账东西,伯爵府,按本朝律法丁不过百,持刃者不过五十。如今兵丁过千,无不持刀,就是谋反之罪!” “项牧你欺人太甚,我何时想造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项牧示意,刘飞大喊道:“林启伯,于四个月前,私卖军械、战马若干。七个月前,强占霖州城东二十余户家宅,建赌坊,妓院。” “八个月前,其子于青月酒楼杀一男两女,私通霖州知府,出现冤家错案,同时收受贾万富贿赂三万两白银。抢占霖州府外数百户百姓家宅,建粮库、军械库,私铸军械,倒卖军粮、桐油……” 数十条罪名读完后,将所有罪证全数丢在林启面前,林启慌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你们~~~” 项牧、刘飞、项兴、江若若等人,脸上很平静,意识到了不对,他明白这么多东西,如果没人一直跟着查,不可能会将这些证据收集全。 这根本就是计划好的,他慌了,起身对着苦苦哀求。 “我是太子林妃的兄长,皇长孙不能抓我,我支持新政,我不走,不对,我是他们的头,我带他们一起支持新政,求求将军放过我。” 府内府外的人看着那个刚才还嚣张的林启伯,如今如此狼狈,百姓痛哭,如此恶人终于来了报应。 第67章 伯爵府前斩杀伯爵! 府内兵士已经开始犹豫了。 “民妇,请征西将军快将这个畜生抓了,从重治罪!呜呜呜~~~” 孕妇从林启伯家眷中跑出来跪地不起,不知道什么身份,项牧疑惑之际,刘飞赶紧来项牧耳边说了几句。 “你个贱妇,我林家待你不薄,吃里扒外。”一年轻男子跑出来就是对那孕妇拳打脚踢。 林启大喊,“打死她,这个贱妇,吃里扒外。” 那出来的男子就是林启的儿子。 “畜生!该死!”青岚剑出,“噗”一声将林重肩膀洞穿,倒飞数米。 见项牧左手剑鞘的剑已露寒光,转而一脸不屑。 项牧知道这丫的是瞧不起他,出手速度太慢。 林启伯大怒 “项牧!我已如此卑微求你,何必以死相逼!” 项牧一脸平静,像看死人一样。 “看看府外!” 林启伯一望,府外都是百姓,林府大门前就是一场戏,今日就是来拿他的。 他若是被抓了,刚才那些罪名,闹到首京太子也保不住他,心中一狠,左右都是死。 顿时暴起,大喊:“众将士,随我……” “锃” 战剑出鞘! 喊着杀之人未将那个“杀”说出口,剑未出鞘,看见一道白芒于身前斜斩而下,便感觉从头到腿被斩劈成了两半。 “聒噪,不知死活!” “啊……” 百姓惊呼一声,无不震惊,这可是皇帝钦点伯爵,就这样砍了! “你...你...” 已无了生息之人从来没想过他现在会死,皇帝亲自点的监军、亲自封的伯爵、东宫的亲家。 他认为项牧只会抓他,不敢于伯爵府前杀他,不只是他,场上任何人百姓、府内外任何人都没想到。 江若若刚才的飞剑并没有刺中林重要害,虽生气但也帮项牧顾全局面,想想若是刚才这煞星出手,那林重会是怎么样? 府内外鸦雀无声,安静得可怕,每个人都像是静止了,唯一动的只有这漫天飞雪。 府内见那少年将军踩着血泊中的尸体,横剑于身前,左臂回弯,白色袖袍擦拭血剑。 这就是嗜血的杀神模样,让人不寒而栗,这就是一尊杀神。 少年将军缓缓抬头,眸中的杀戮似要将那几百兵士洞穿。 他们知道要俯首了。 …… 府内外,百姓看着林启伯府内外尽皆俯首无不痛哭流涕,他们心中明白,他们的生活又多了一份希望与期待了。 少年将军宝剑回鞘,向那青岚剑的主人贱笑挑眉,青岚剑的主人笑了。 项牧真想把妙人脸上的两撮小八字胡给卸了,看看她别样的美。 见他正事还没处理完就开始臭美,美眸狠狠地瞪住。 刘飞这个机灵鬼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心想他什么时候才能像主子这样,杀个人还能与美人调情。 他在刘飞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撩妹的风流种,看在眼中,痒在心中。 “林启伯,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于霖州城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无视律法,官商勾结、实乃十恶不赦之徒,倒卖军资,私养军马。” “伯爵府养兵过千,意欲谋反,罪该万死,事情败露,拒不认罪,欲要火并我西南军,故斩之,以儆效尤!” “征西将军英明!” …… “将军,将军,您这就回去了?”项兴赶紧追上去。 “那不然呢?” “那其它事呢?” “其它事你自己处理呀,上报朝廷的折子,项盛会写,放心去干。” 项兴扭捏道:“属下现在没人啊,知府那边肯定得连夜去抓,不然都逃了。” “你们兄弟厉害多咯,逼着我连夜快马过来,现在你知道没人了?也不懂你这颗脑袋怎么想的,三十个人敢冲林启伯府。” “留一百骑兵给你,这不还有近千兵士嘛,动动脑子,自己招安,走了。” “末将领命,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望!” 项牧知道这楚王府一个个都是精明之人,项兴虽然心思没有他兄长那么深,但能在楚王军、在凉城领兵到现在,自然也是有些能耐在身上。 回凉城路上。 “刘飞,刚才那个林重对她那个妾,叫什么来着?” “启禀将军,那是林重第三个小妾,叫王柔。” “怎么回事?你刚才说那个王柔跟林启、林重两父子关系密切?” 刘飞看了看江若若,有些不好意思。 “启禀将军,这就是出发前我打算跟将军说的事,墨姑娘在此,属下不便说。” 想起出发前刘飞说他的八卦新闻,就是跟他办的事有关,只不过后来被囡囡的一首诗经给打断了。 “又来这套,说!什么事本姑娘还不能听了。” 项牧看着刘飞为难的表情示意他说,但是这回他变得谨慎了。 “将军、墨姑娘,属下说可以,不过你们得保证这回不能怪我、也不能打我。” “锃” 青岚剑出一半,哪里还由得刘飞。 “又拔剑?说说说……”刚才江若若那一剑刘飞可在旁边看的清楚,这姑娘不是善茬。 “话说。” “长话短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挑重点的说。” “喏!王柔本是王员外独女,王家算是霖州城大户,有田有地、还有商铺,家境殷实。” “但是数年前。王柔布坊买布匹,那日林启父子喝多了,两人不知是何缘故也进了布纺,两人色心大起,然后就污辱了王柔,此事本就不是光彩之事。” “王员外知道林家权势滔天,也不敢报官,本来事情就这样过了,可过了几日,林重出面将她纳为妾,王家不同意。” “后来林家开始打压、陷害王家,以各种理由吞并王家家业、让王家之人入狱,实在没办法,那王员外只得同意。” “可恶、无耻至极。” “还不止,听说这王柔嫁入林家,刚开始还好,只是那林重欺负她,后来林启也那个啥~~~” 项牧看向刘飞,心中都知那个啥是啥了,江若若看着两人的那种贱兮兮的表情,明白了。 “你们混账!无耻!” 项牧一脸无辜。 “这…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家父子搞这种扒灰污媳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能说我是男人我就有罪过吧?” 江若若胸前起伏不定。 “对,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贱而无耻。” 刘飞怯怯道:“我还说不?” “说!”项牧跟江若若异口同声。 刘飞无奈。 “他们这样搞,王柔自然要怀孕的,这王柔前面已经怀过两胎了,不过都不知什么情况流了。” 项牧瞟了一眼刘飞,心想这小子肯定知道。 “什么叫不知什么情况?讲清楚!” 刘飞一脸忌惮地看着江若若:“这…真的要说?” “讲!” “传闻那林启伯,喜欢摸女子肚皮,还喜欢圆润细腻之物,所以…” 两个男的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再看江若若俏脸如霜,项牧赶紧怒道:“这个老东西刚才便宜他了,tmd,刘飞你个混蛋不早点跟老子说,老子有一百种折磨这畜生的办法。” 第68章 半个姑娘? 江若若见他这般,知道是他想让自己好受些,平复一下心情。 “世间诸如此多着,理的过来吗?” “理不清,也管不过来。”说到这,想起那部他最喜欢看的电视剧里面的角色,有许多经典的台词,时不时就会回味。 “一尘不染的事情是没有的,我们每天都在吸进灰尘,可不妨碍我们做得好一些。” 盯着这个男人,突然的感慨,也不禁细想他做这么多事,这么折腾。本可以不管不顾,首京会有人护着他,可他选择护着她,对于他来说这是多么艰难的事。 让人只看见人前的自在,却看不见背后的慌张、在黑暗中的瞻前顾后。 此刻她明白一些,他似乎带着他认为的使命在做这一切费脑而要命的事。 “可你做的再好又有何用,该看见的人就一定看得见吗?” 第一次像个学生一样跟这个她之前认为那般不堪的人请教。他平静的面容,感受到他内心的深沉,恍惚间的儒素,让她不禁再问。 “又如何呢?时间就是吞噬自己尾巴的一条蛇,我们身在其中,永远不知何所谓始,何所谓终,最终只能越来越像自己。” “只是我想不通也看不清,世间的迷雾太重蒙住了眼,看不到太远的东西,本就堪堪看清脚下之路,总是坎坷难走。” “每天都在变,做该的想做地就好了,今天想的通,到了明天可能就通而不通,想通干嘛?” …… 她反问道:“你呢?” 那人笑道:“我啊,世间的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可又都喜欢做不自量力的事,都想着成功了呢?我也是其中一个吧,你不是吗?” 她笑了。 “我若是成功了,怕你会哭。” “不会,会为你开心,我成功了呢?你会如何?” 微微一笑。 “那便看看你有什么心愿?咯咯咯~~~驾~~~” 看着策马而去的身影,脸上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刘飞叫人回去通知项兴,说是我亲赦的,给几句嘉赏,贞洁烈女、贤良淑德、不畏权贵、大义灭亲以为民除害。把王柔放了。” “不要放回家,她在霖州府暂时也待不下去,送到凉城女妇联合会来好生照顾,过些日子她要回霖州府便给她回去。” “其余人查清原委,重罪重判,绝不姑息,无辜者该放了就放了。还有告诉王柔等她来到女妇联合会让她自己定夺林重的生死刑罚,免得没了信念,送不到女妇联合会就轻生了。” 刘飞招了招手低声跟骑兵说了一下,赶紧来到项牧旁边。 “哇!将军,你说话好有道理呀,这墨姑娘这么冷冰冰的人都被你折服了,还笑了。” “没事多看电视,看点有层次的电视。” “啊?什么是电视?去哪里看?” “你没有机会看了。” “为什么?” “老子没学过造电视的专业,想学平时多读读书,不要只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大爷的,驾~~~” 确实如此,一个工学土木男能搞出火药、炸弹、一定方向的爆破(不能说是定向)就不错了。造炮弹这些还真的是术业有专攻,这可能归热武器专业管,他现在是没任何办法。 刘飞看着远去追美女的项牧,一头雾水,心中一万匹羊驼跑过。 “不教就不教,怎么还骂人呢,幸好我大爷走得早。” “走了,主子都跑去追姑娘了,还得老子给你们发号施令呀,你大爷的……驾……”刘飞也学着项牧的语气。 …… 翌日早晨,人乏马倦,楚王府前一个西域与项朝服装风格的女子拦住了铁骑的去路,江若若与那奇怪女子交谈。 倒也不太能说是女子,说是美妇也可,此西域女人从远处看去,既有女子那种曼妙身姿,又有美妇那种风韵,简单的动作与姿容更是将这种感觉放大。 以工科男的形容,就是这女人处在临界点,卡在这两个女子、美妇两个质变这个极其短暂的时间中的最佳位置。 “几十个人,你要怎么跟我交代?” “我自然会交代,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阿娜尔丽看向项牧,“他不会是一个可靠的人,女人从来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包括男人,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忘了那个云熠了吗?” 江若若心中一颤,“没有,没有依靠他,只是互取所需罢了。” “当初救你回来教你武艺,这一声师父你从来不叫。” “我没有残害同门的师父,我的师父在两年前就死了,被你亲手杀的。”江若若冷冷道。 “教了你三年,她只教了你一年,既然如此那你想好了,杀了你,我自会替你报仇,不要后悔。”阿娜尔丽自嘲道。 想起昨晚那人同他说的那些话,更坚定心中的想法。 “不后悔。” “好,等你想好了再来,小彤我带走了。” “你……这是我与你之间的事,不关小彤的事。” “西域魔女,嗜杀~~~等你想好了,哈哈哈~~~” …… “像是西域的,啧啧啧...这么白,比墨姑娘还白一丢丢,眼睛看着还不一样,将军,你说她屁股也这么白不?” 从古至今男人的通病,见到漂亮女人一定会偷偷谈论。何况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在一起,即便是骑马颠簸了一个晚上,一看到这种情况立马精神起来。 “不一定,脸白手白,脚肯定也白,屁股就不一定了。” 刘飞疑惑,“怎么说呢?” “手足手足,何况脚还藏着,比手还白,能不能用点脑子想一想。” 刘飞点头。“确实诶,将军高见,那屁股呢?” “这就不知道了”一想不对劲,这丫的,被这小子带偏了,骂道:“你大爷的,无耻,老子又没见过。” 刘飞一脸委屈。 “那将军还说不一定,我以为将军聪明绝顶,任何东西都能运筹帷幄。” 项牧鄙视地看了刘飞,运筹帷幄能用在这里,真是是个人才,不过这种半吊子的夸赞,倒也管用,又仔细打量阿娜尔丽。 “肯定呀,本将军运筹帷幄,运她有白有黑?” 刘飞顿时来了兴致。 “哇!这一个人的屁股还能这样的吗?” “那肯定呀,你看她屁股大而翘,这不一样肤色的地方出现在屁股上的可能更大。” “这屁股大的姑娘好生养,我娘倒是说过,这就没听说过了。” 见他不信,但又拉不下面子,便胡诌道:“你看看什么你全身上下有没有不一样肤色,肯定有,长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而已。” “哇,将军果然运筹帷幄,运得这么准,我娘说我左边屁股有一大块黑黑的,可能是胎记。” 项牧被吓了一跳,这都能撞上。 “淡定,淡定,所以平时呀,多向本将军学习,莫要虚度了光阴。” “末将对将军的钦佩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句话熟悉呀,这丫的,拍马屁真的是一绝,电影台词都用上了,想起昨晚还叫他去看电视,一想反而是自个多事了。 见那西域女子走了,跟了上去,“那半个姑娘是谁呀?” 第69章 等信的囡囡 “半个姑娘?”江若若美眸射出疑惑的光芒。 这丫头的表情,知道自个又多话了,刚想把这个祸苗给扑灭,旁边没眼力劲的刘飞抢话。 “墨姑娘,刚才将军说那个女人一半像姑娘,一半像美妇。” “美妇?”盯着项牧看了又看。 “啪”一声,刘飞屁股上又多了了一个鞋印了,刚好在他娘说的那块黑印上。 “美什么妇?就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书不好好读,乱用词。” “你若看上了,可以介绍你们相识,只是那美妇,嗜杀!”冷冰冰的江若若,还特意把嗜杀重重读了。 “哎呀,不必了,骑了一晚上马,哈欠~~~困死了~~~睡觉睡觉~~~走了走了~~~” 见他一直打哈欠,又快步往前逃了,倒霉的刘飞在地上不等接触到江若若的眼神,连滚带爬地跟着进去了,还不忘做好本职工作。 “归营!” 这个命令第一次说得这么狼狈,听着不像是凯旋而归,倒像是被人打得落花流水逃了。 见到这两个活宝贱不兮兮,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每次都是又气又笑,惹得她哭笑不得。 “将军早安~~~” “跟上了没有?”项牧快步向前,顾不得回府里这些丫头、兵士的礼,刘飞则是死命的在后面跟着。 “没有没有。” “快走!”经过昨晚囡囡的事,他可是怕了这个女人。 这特么的,囡囡那种是绕指柔,她百炼钢,两个都是不死不休,一个个的都倔的要命,逼死人那种倔。有时候女人太聪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他是这样。 仓县。 呆在季叔家里的囡囡为了不整日发呆,便拉着丫头漪漪跟她练武, 沈柯也无奈,这侄女自从回到这儿一直魂不守舍,天天看那件黑熊皮披风,时不时看到哪儿脏了就又洗一洗,看到哪儿针线不好了拆了又缝。 本来那件黑熊皮披风就破的不成样子了,硬是给她修修补补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不说像新的一样,若不细看,就是没缝补过的样子。 夫人王氏问了好多次也不说,天天往驿站跑,至于那绿瑙手链沈柯与王氏假装看不见,反正带着这玩意也不是什么好事。 到时回京城沈柯写封信大不了说兵荒马乱,逃荒的时候丢了,女德令再给一个,最好不给。 王氏过来看看她俩,一看院子里没人,房间也没人便知道往驿站跑了。 驿站路上,马车内。 “漪漪,你一定不能跟叔母和季叔说项将军的事,我是信得过你,才跟你说的。” 漪漪从小就跟囡囡长大,心里有事一般会藏一段时间,等憋不住了,就会一点一点地跟漪漪说,丫头漪漪都习惯了。 小姐竟然有这种奇遇,想到少年将军、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威武英姿。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女子多少都会犯花痴,这样的奇遇还是发生在自家小姐身上,吃瓜的主角就是自己小姐,难免想多吃几块。 “放心吧,小姐,漪漪什么时候出卖过您,夫人打小姐板子的时候,漪漪不也是陪着一起挨板子的嘛。” “还有小姐跟你说个事,听说王公子在咱们邻县当县长哦。”小丫头自信道。 “王昊南?最近我发现叔母有些不对劲,来咱们这来的密。” “对,就是他,小姐抛弃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告诉叔母夫人?叔母夫人那么好。” “乱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知道叔母好,可是我与他梅林定情的时候说过了,等他来首京的时候,来找我,那时候就…嘻嘻…” 说到最后囡囡脸红了起来,两个女人在一起说讨论男人也不害臊,这可能同项牧跟刘飞谈阿依娜丽的时候一样吧,男女都是如此。 “小姐,你这样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又得说你不害臊,挨板子。”漪漪提醒道。 囡囡嘟嘴,天高皇帝远。 “他也经常挨板子,这样多配呀,嘻嘻嘻~~~你不说,阿母怎会知道。” 漪漪一想也对,随即提醒道:“小姐,那项牧将军真的有这么好,小姐你可不要再被骗了,不要忘了那个狗屁洛宣的事了。” 囡囡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项哥哥,可不是那个狗屁洛宣比得了,他是默默为民、无私奉献的大英雄。狗屁洛宣连项哥哥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以前是本小姐瞎了眼,漪漪你不许再提那个狗屁都不是的洛宣。” “可是……”漪漪为难,还是怕小姐上当。 “可是什么?难道你不想听我跟项将军的故事了?”囡囡一脸挑逗威胁道,她知道漪漪心里肯定想听故事。 漪漪思索许久,像是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好吧,漪漪相信小姐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第二次,上次小姐讲到,梅林定情了,嘻嘻嘻~~~” 囡囡一副说书先生的样子,只不过说的是自己而已,马车缓慢行驶在街道上,车内有两个讲男人的小丫头。 …… “哇,那个皇长孙贪生怕死,老是给脏活累活项将军干,都是要命的活,自己就挣名声。项将军真是为国为民的大丈夫,要不是小姐告诉我,我就跟整个天下的人一样了,以为是他大破十五万蒙军。” “说不定新政也是项将军想出来了,终于知道刚才小姐为什么说项将军是默默为民、无私奉献的大英雄,那个皇长孙真不是东西,哼~~~” 几百里开外的项牧肯定想不到,他每天都得挨着两丫头数落几遍。 囡囡骄傲道:“这才是大英雄,那个什么狗屁洛宣都不配给项将军提鞋。” “对了对了,小姐还有没有详细一点的呀?” “吁~~~” 囡囡一听到地了,急忙下车,应付道:“有,下次再跟你说,去看看信到没有,嘻嘻~~~” 显然这次又是无果而归,漪漪看着蔫了的囡囡安慰道:“小姐,项将军是西南的将军,肯定有很多军务要处理。何况新政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那个皇长孙又是个酒囊饭袋,事情肯定都是叫项将军处理,一时间忘了小姐给项将军的话了。” “等忙完了就会回信了,又或者是那个传话的刘将军没有把话传给项将军呢?” 囡囡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开心道:“对,漪漪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聪明诶,肯定是那个没用的皇长孙拉着项将军帮他处理新政的事,要不就是那个不靠谱的刘将军没把话传到。” “下次见到项哥哥一定要把那个可恶的刘将军重打一百大板。不过要是那个不靠谱的刘将军真的没传到话,那怎么办哦?” 漪漪看着又蔫下去的小姐,这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聪明机灵的小姐,这么简单的事都忘了。 “小姐,咱们也可以再写一封信寄过呀。” “对呀,漪漪,你可真是太聪明,嘻嘻嘻~~~明天再来,”囡囡大喜,拉着漪漪的手激动道。 …… 第70章 文相的忙碌 首京,文相府。 爷孙俩这些天一直在批阅奏折,两天之内都是参项牧的奏折。 皇帝见太多了也不愿理,直接叫文相处理,这两天那马车里都是奏折,而且还源源不断的有送过来。 爷孙俩分工明确,一个阅完给意见,一个批,可谓忙的不可开交。 而文相这种忙碌却是整个天下之人都羡慕不来,也就文相有这种特权。 皇帝亲口让他带奏折回家批阅,还给御林军护送,给百官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对于西南林启伯府的态度,就是文相说的就是皇帝说的,只不过皇帝没亲口说过这句话而已,百官要是能过文相这关才可以去找他。 起初朝堂之上太子提了,被皇帝骂了一顿之后,就没人敢当面再提,只敢上奏折。 也很明显,完全没有用,文相这关他们都没几个敢过来闯。 文相跟他的宝贝孙女倒是累着了,手上不停一边批阅一边嘟囔。 “唉~~~陛下爷孙俩玩的开心,倒是把咱们爷孙俩给累的要命。” “谁叫爷爷答应了陛下,还答应西南那个折腾人的魔王。”文雪柔放下奏折,揉了揉眼睛,神色疲倦。 文老头气呼呼道:“老夫可没答应那混小子,也没叫他做的这么强势。新政还未正式实行,正是敏感时期,新政若是实行了,他这样做,除了陛下谁都说不了他。” “立威就立威,也不必如此不给太子留脸面,明日便是冬至了也不让老夫清净清净!” “干了就干了,还亲口特赦那个林重的小妾,这也行,还嘉奖几句话,又得给老夫加一堆奏折。他私底下怎么弄,有谁会说他,非得显得他宅心仁厚、明察秋毫吗?这个混小子。” “爷爷,听说他连夜带着铁骑赶去霖州,以他前些日子做的那些事,没让铁骑冲进林府就不错了。”文雪柔笑着安慰。 “谁说没有,要不是他手底下提醒他就真的冲进去了,这里的奏折估计得再多一半!” 伯爵府邸,没有定罪之前骑兵冲杀,那可就是另外一种性质了。 御敌之骑兵,不是官兵,本就是重中之重,马踏伯爵府,得是什么情况呀。 项朝许多授予爵位的都是有功之人,毕竟四战之国,东南西北都有强敌,有爵位的在文或武都是有些功绩。项王朝对这些人还是很看重的,这也是皇帝在位期间做到的最大业绩之一。 对于那些没有世家门阀、勋贵继承的普通人通过立功来获取爵位奖赏就是最大的恩惠,囡囡父母就在其中。 不然都是靠继承爵位功勋的话,项国哪里能在四战之腹地生存这么久,还是国力最强的一国。 当然,世袭罔替的也有,靠皇亲国戚的也有,这林启伯就是其中之一,皇帝本来就不喜欢这种,这个伯爵就是看在太子的面上给的。 如今皇帝的孙子要推新政,杀了就杀了,就是给他铺路用的,不算什么大事。可这些个大臣不会每个人都知道皇帝的心思,即便知道了也不让皇帝好受。所以这找皇帝的不痛快,皇帝来个转移大法,文相不痛快了。 “爷爷,那不是有那么多百姓看着嘛,就算冲进去了,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孙女觉得那王柔挺可怜,他就是想用这话帮那王柔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不然那王柔即便赦免了,出去也抬不起头做人。奏折再多总会批得完的,孙女陪您嘛。” “话虽这么说,可天下人心可不是他如今几句话就能改变。”文老头无奈。 “爷爷,他如今是西南万民的救星,西南大部分人心还是向着他,至少在西南王柔也能活下来。” 文相气道:“唉~~~也罢,只是陛下就不能这么干,孙子惹事不理,非得折腾我这个老头子,你也是,净帮着那个混小子说话。” “爷爷别气了,明天我给爷爷做年糕吃。” “春节没到,怎么突然做年糕?” “谁说一定要春节才能吃年糕,爷爷辛苦了,都怪那个混小子,爷爷吃喜欢孙女做的年糕。那个混小子现在连细粮都吃不上,爷爷能吃香喷喷的年糕,嘻嘻~~~” 文相想了想,心中也没那么气了,他这孙女总有办法让他消气。 一个皇长孙过这种苦日子,倒是提醒了他,心中突然觉得这混小子还可以,想到他难吃到细粮,心里倒也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冬至佳节,那蒋泽府邸本欲今日宴开百席,但今日凉城热闹极了,百姓如今得一安稳清明的环境。虽然还未富起来,可这过冬至的日子,许多百姓即使咬咬牙关也还是要过的,索性延迟一日再办。 所以就有了慕容雪带着颖儿、青微,一大早地就拉着项牧起床的场面。 几女分工,慕容雪一边给半懵的项牧整理衣物一边念叨。 “冬至要祭祀拜神看祖宗,怎地生的这么懒。” 颖儿还有青微俩丫头蹦蹦跳跳。 “还有羊肉水饺吃汤圆,烧酒火把小文节,嘻嘻嘻~~” 其实也不是项牧懒,这些天他每晚都看各地报回来的折子,时刻关注各地的动态,新政实施前跟刚开始实施这两步最为关键,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差错。 慕容雪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就住项牧旁边房间,他房间的灯每晚都是用完了灯油熄的,基本上那些个折子都是前一天晚上批完了。 慕容雪确实从心底佩服他一晚上就能处理完她三天的量。 她也看了那些折子,虽然批写得很简短不是很详细,但这大致方向,处理事情的程度把握住了,从来不写多余的话。 “颖儿你去看看楚王殿怎么样了,看看她们打扫完没有,青微你去看看府外准备好没有去西南神庙的马车没有,今年要轻装前行,免得扰民。” 慕容雪支开两丫头一边帮他细致整理仪表一边说事。 “一晚上没睡,给那丫头的信那么难写呀?” “没有,昨晚折子多了点,今日本不想去祭拜我父王跟母妃,想睡久些!” “早上我看见刘飞了,拿着书信走了,有了媳妇忘了爹娘了?你回来就去过一次楚王殿。” “去一次就想我娘一次,不想揪心。”项牧缓缓道。 “姐夫从小打你打的多,儿与娘亲,倒是不假,呵呵~~~” 项牧方才反应过来。 “你看我信了?” “没有,江若若也在、” “啧~~~ii嘶嘶~~·那她看了?” 第71章 诡异的过节氛围 “也没有,但是她知道是写给谁的信。”慕容雪手上还在忙碌,见他不说话,继续道:“别怪小姨,她这辈子注定与你无缘,不是小姨无情,你喜欢谁,喜欢多少个,小姨都希望你好。” “日后无论你在西南还是在首京,她都是陛下眼里容不下的人,天下都是陛下的,你明白吗?” 想了许久,缓缓道:“小姨,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吗?” “这话不应该从你嘴巴说出来,从你回西南那一刻起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陛下也没能做十全十美的事,你凭什么?” “可是,心里总是痒痒。” “谁心里不痒,可是你要做这么大的事,身板得硬,不然陛下都护不住你,你还想护得住谁?” “总感觉我在欠你们,心里又怕又慌,怕没机会还,怕还不起。”项牧低声道。 “我没这样说,这是你说的,能记住就好,所以不能任性,跟着你走的人禁不起你的任性。你是小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不用你还什么,只要你好好的。” “从未考虑下辈子,她也在跟着我走,欠她的这辈子已还不清了。” 慕容雪手上动作一顿。 “她迟早要与你分道扬镳,她若是要命的话小姨帮你给她就是,她要人的话,小姨不给!” 他知道小姨疼他,可心已经不定了。 “好了,走吧。” 吃完晚饭,羊肉水饺吃汤圆都吃完了。 但是今天本来是开心的日子,颖儿跟青微见项牧、慕容雪没有兴致。 当然江若若也一样,好像每个人都有心事,连这顿晚饭都吃得很闷,没有平时的活跃。 项牧叫道:“刘飞,死哪儿去了?” “在在在,将军!” “今天的折子呢?批折子,今晚早点睡。” “将军,今天的折子都被项盛军师拦下了,今日冬至,将军日夜操劳,让下面这些人不要大事小事都往上报,让将军休息一日。” 项牧气道:“添什么乱。” 江若若跟慕容雪都看向他,颖儿跟青微的重点找到了。 “今日冬至,街上好热闹的,羊肉水饺吃汤圆,烧酒火把小文节,将军还有一半没做呢?” 刘飞喜道:“对对对~~~末将请将军保重身体多出外走动走动,活动活动筋骨。” “保重什么身体,对个屁,女儿家家喜欢的玩意你也喜欢?要不就拿你活动活动筋骨?” 被骂的总是他,主子肯定知道他送信的时候被慕容将军跟墨姑娘看到了。 本以为今天摆着一副严肃的脸,到这会应该累了,没成想在这等着他。 两丫头见他这么凶不像是平常那种开玩笑,不敢说话,瞬间安静了起来,气氛也陷入了冰点。 “叫项盛把手头上的折子送过来!” 见这家伙气得背对着他们,青微、颖儿、刘飞是懂打配合的,知道这时候应该找谁,那六双眼睛三张脸的精彩表情戏,让本来兴致不高的江若若不得不接住。 “咳咳咳~~~” 慕容雪一打三,三声咳嗽将这三人吓住,眼睛里的透露出安静点的意思让这三人瞬间正常起来。 或许是被慕容雪的咳嗽声引起注意,回过身看到刘飞还在,刚要发怒,边上的江若若声音响起。 “你做为西南统帅,民情总得了解一下,这么久也没见你出去,不了解百姓又怎能知道百姓要什么呢?” 慕容雪与江若若眼神相对的刹那间,赶紧跑到中间将两人视线隔开。! 这回到他难做了,慕容雪跟江若若两人眼神出奇的相似。 左看看右看看,脑子飞快运作,两丫头跟刘飞期待的表情,还特地瞪了一下颖儿。 青微一看,这下有戏了,项牧对颖儿这种微表情,她可见得多了,唯独颖儿这个当事人,不知道这种微表情的意思,老是以为项牧要怪他,其实是宠她。 “我是很民主的,大家投票决定,不同意出去的举手。”项牧说完赶紧举手。 看了看四周就他一个人举手,大家都在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倔强地来一句。 “额……我是不同意去。” 此刻慕容雪眼神里的潜台词就是你厉害,你等着。 再看了看江若若,眼神里的潜台词是你在想什么我都懂。 看向前这三个夯货眼神里的潜台词是此刻三个打配合的应该出场了。 “将军为国为民操劳要保重身体,末将斗胆,请将军以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为西南万民保重身体,马车已备好请将军即刻出发。” 刘飞说罢便单膝下跪行礼,这回聪明了,为免在受到慕容雪与江若若眼神的精神攻击,干脆低头,看不见就没事。 两个丫头赶紧过来拉着项牧往外走,慕容雪厉声呵斥。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没大没小!” 两丫头被骂,瞬间老实了,低着头。 见颖儿一脸委屈,估计泪珠已经在眼睛里打圈了,从小到大,慕容雪没骂过她,回西南这么久也是第一次。 项牧看着自然心疼,也不曾想慕容雪这么大气性,也知道慕容雪为他好。可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这种事也找不到两全的法子。 “好了好了,小姨开玩笑的,小姨意思是穿这身衣服怎么出去见人啊,这么不懂事。今天这么开心的节日肯定要穿最最好看呀,粗衣麻布的那不是给楚王府丢脸了嘛。” 这小丫头怯怯地抬头,本就知道她从小就胆小。 无论是在首京还是凉城,自己都太不敢出楚王府,后来青微来了,这丫头才跟青微有个伴。 可能是小时的阴影,楚王妃见到她的时候全身脏兮兮,青一块紫一块。边上那群小孩一直嘲笑她是没爹娘的小乞丐,虽一直在哭,小手还是紧紧捏着脏兮兮的馒头。 楚王妃也疼她,只是楚王妃见自己儿子的面都少,又如何真的像母亲那般照顾她。从小到大只有跟在项牧身边才能分得一些母爱。 两世为人的项牧怎会看不透,前世的身世不也像这丫头这样嘛,以至于项牧对她是真的当成亲妹妹那样宠爱了。 “我...我...颖儿不懂事...颖儿不出去了...小姨...还有,牧哥哥你说不能穿...穿漂亮衣服的。”讲完,这丫头还小心翼翼地看向慕容雪。 见这丫头已然哽咽,可怜兮兮的,项牧赶紧转头看向慕容雪,眼神里的给慕容雪传递的语言 “没有必要这样。” 慕容雪见这丫头是真的伤心了,慕容雪本就不是心狠之人,只是有时候刀子嘴豆腐心,又想了想,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做出这么多大事来自然明白自己的处境。 在西南已经羽翼渐丰,也管不到他了,只不过他尊重她这个小姨,眼神也变得柔和一些。假装嗔怒。 “这么喜庆的节日,穿的这么难看,出去了,要是人家知道是我们楚王府的人,那不得丢了你牧哥哥的脸嘛,这么不懂事,还要教。” 第72章 刘飞的计划 “是呀,这么不懂事小姨肯定生气呀,赶紧去换衣服,不然烧鸡腿卖完了,别怪项牧哥哥不给你买。”项牧宠溺怪道。项牧看了一下旁边的青微,差点忘了,“青微也不懂事,赶紧去换衣服,再晚驴肉没了。” 青微这才敢抬头,见她也委屈。 “颖儿这丫头小脑袋笨、手也笨、脚也笨不会搭配漂亮衣服,你帮她看看,最漂亮的衣服拿出来,快去。” 青微这丫头可不像颖儿,聪明着呢,后面这话她明白什么意思,脸上的委屈没了,赶紧拉着颖儿往闺房里跑。 “穿的不好看,不许出来。”看着跑远的丫头喊道。 这奇怪的一家,没有爷爷奶奶、没有父亲母亲,可就是感觉如此温暖自由,有一个管着他们的小姨,有一个容许他们放肆的项牧。 这种温暖而自由的感觉,江若若从未感受过,即使江府是她温暖的家可也要被拘束,没有这种自由的感觉。 以前没有融入这里,可慢慢的一点点地融入,极其珍惜又不舍这种温暖而自由的感觉,对他是越发的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混迹边缘的刘飞也想蹭点项牧的好脾气。 “嘻嘻,将军,末将呢?” “你自己看着办。” 刘飞受伤的世界达成,主子对他跟他丫头完全是两个态度,不禁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三个人微妙而尴尬的场面散去,慕容雪死死盯着江若若。 “江姑娘,你去哪儿?” “本姑娘要去穿最漂亮的衣服出去呀,不然丢了你好外甥的脸担当不起。”江若若阴阳怪气道。 “你……” “将军我换好了” “将军,上次马车轮子跑丢一个,属下去看看马车轮子装上没有。”跑过来的刘飞发现慕容雪不对劲,杀气腾腾,赶紧跑路。 “诶~~~刘飞等一下,听不见呀,上次那匹跑丢了一条腿的马,我去看看马腿装上没有~~~”项牧撒丫子就跑,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两女这回眼神又统一了,看着那远去的项牧,眼中的惊讶,第一次听说跑丢腿的马儿,这种奇葩理由也说得出来。 …… 倚在大门的两人眼神警惕地看着里面,生怕慕容雪跑出来。 “牧哥哥...牧哥哥...漂亮吗?”颖儿跟青微这回是蹦蹦跳跳到身前转了一圈。 “闭月羞花。” 青微:“将军,我呢?” ”沉鱼落雁。” 现在心思哪里有心情看,这两丫头还想问。 “外面风大,赶紧上马车。” 青微走到马车旁,突然想到,“将军,慕容将军说她不去了。” “好。” “吁~~~”长吁一口气坐在门槛,看着两丫头上了马车。 “将军,慕容将军刚才没举手,要不要再问一下?” “啧~~~你特么的,吃饱了撑的?” 刘飞也跟着项牧坐在门槛上了,“将军,您说慕容将军是不是对墨姑娘有意见?” “没有!” “那刚才属下看慕容将军是想要跟墨姑娘打起来的感觉呢?” “你看错了,是惺惺相惜,一致对外,就像我们打蒙军。” “那将军,您说慕容将军跟墨姑娘打起来,谁能赢?” “不知道,谁赢老子都不好过。” “也对,家里女人多也不是件好事。”刘飞这家伙嘴巴真的是碎。 “啧~~~你大爷的,会不会说话。” “属下知罪,不过将军,属下斗胆问一句是不是慕容将军不让您喜欢墨姑娘?” 项牧看了看这小子,脑子蛮聪明的嘛。 “刘飞,今天我祭拜楚王跟王妃你也在场吧,王管家的牌位也在旁边,王管家跟我够亲近了吧,也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将军,您别吓唬我,王老将军在哪会,咱不是啥都没有嘛。三岔隘道之战属下也活了过来,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您有兵有权,除非皇帝老子过来不然谁能动咱。” “哟~~~厉害哦,你的气势倒是比我这个三军统帅的大咯” “不敢,属下实话实说,都是将军领导有方,咱这些粗鄙武夫都是有一说一。”刘飞骄傲道。 这小子明摆的有话说,继续问道:“那你想说啥?” “嘻嘻嘻~~~将军,属下知道将军喜欢墨姑娘,慕容将军不答应,属下有一计。” 项牧挑眉,这兔崽子能有什么好想法,闲着也没事索性听听。 “哦,你还有一计?打仗的时候不见你献计,这会有计了?” 刘飞贱笑道:“将军莫要嘲笑属下,属下可是真心为将军分忧。” “说来听听。” “我娘说过,女子要是成了娘心思就定了,家里长辈也欢喜,毕竟这有后了嘛,嘻嘻~~~” 项牧一听,知道这兔崽子心里的想法了,“那下蒙汗药好呢?还是春药好呢?” 刘飞惊道:“哇,将军料事如神,这都猜得到。” 这兔崽子想什么肯定猜得到,明知慕容雪不同意,难道还能明媒正娶不成,刚才又说让江若若当娘,这丫的,明摆着只有这个手段咯。 “属下猜将军也猜得到了,墨姑娘就没见过她笑,将军在她才会笑,属下都见过几次了。所以在下觉得那墨姑娘也是喜欢将军,只是脸皮薄,等将军开口。” “有点东西哦,然后呢?” 刘飞自信道:“说到这,便想起将军那日打破西关镇十二万蒙军的计谋,咱们像那日一样来个釜底抽薪、瓮中捉鳖、一击致命。” 项牧眉头微皱,这都是什么形容词呀,完全驴群不对马嘴,也不理他用词恰不恰当了。 “何解?” “找一日,属下将慕容将军引到军营,属下再找理由回来,将军把青微姑娘跟颖儿姑娘支开,属下帮将军把风。然后再用药将江姑娘药晕,到时候将军便可攻城拔寨,任凭江姑娘脸皮再薄,舟已成木,若是怀上了最好,若是怀不上那便来多几次,等怀上了,慕容将军自然没话说。” “木已成舟。” “对对对,属下愚钝。” “那下什么药呢?” “这...这是将军的家事,属下不敢妄言,全凭将军自己定夺。” “那谁去下药呢?” “那是将军未来的夫人,自然是将军自己去。” 这兔崽子倒是聪明呀,要命的活倒是撇的干干净净。 刘飞见项牧脸色不对,赶紧解释。 “将军,不是属下不敢去,因为那是将军夫人,此事属下不能做。若是属下怕死,三岔道之战属下不得投敌呀,哪里还能当前锋,您说是不是?将军以为此计如何?” 第73章 计划败露 刘飞一脸期待的表情,拍了拍刘飞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问。 “刘飞呀,那种下药之事你做过吗?” “没有啊,外面那些江湖弟兄跟属下说的,他们说好用。” 刘飞一脸真诚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有撒谎,楚王军军纪严明,项兴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存在。 “你知不知道,墨姑娘是老江湖了?” “这倒不是很清楚。” “你没做过这种事,我没做过这种事,还把所有人支开了。然后我去药一个老江湖,这个老江湖武功还比我高,你说要是不成功,我先下个命令,死后要你陪葬怎么样?” 刘飞一拍大腿。 “哎呀,对呀,失策失策,将军息怒,要不咱们先找默哈领汗跟奎狼这几个混蛋下药练练手?” “砰”的一声。 刘飞赶紧捂脑袋。 “你大爷的,是不是就想着老子去送死,这种馊主意你都想的出来,以后再提就拉你去浸猪笼。”项牧气道。 “将军息怒,属下失言。”刘飞受伤的世界又达成了,赶紧求饶。 项牧又看了看这小子的衣服。 “你能不能换件好点的衣服,这不是把刚才盔甲卸下来里面那套。” “属下不敢功高盖主,将军您不也穿成这样吗,都是粗布麻衣,嘻嘻嘻~~~” “功高盖主来形容,你真是人才,老子是不敢回去换衣服,你给老子滚回去换件好点的衣服。” “还不去。”见他扭扭捏捏,久久不动。 “将军,这就是属下最好看的衣服了。” “你大爷的,你一个将军,老子没少给你军饷吧?” 刘飞挠挠头,不好意思。 “属下一个武夫,用不着那么好的衣服,能御寒就行,何况将军穿的也不比我好多少嘛。” 项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不比他好,但是也整洁,没有缝补痕迹。 “我不是说我不敢回去换衣服嘛,你钱都拿去干嘛了?逛窑子了?赌了?” …… 见他久久不说话,呵斥道:“说!要真是这样,我就把你押到你娘那儿,看你娘怎么处置你,你娘处置完再军法处置。” “将军,属下的钱都给公库了。” 项牧听完一愣,骂道:“老子没叫你给,你那点我还看不上,哪个叫你给的?” “我娘,我娘说不要我的钱,叫我把钱给将军做大事,说将军弄了个女妇联合会特别好,她有手艺,带着一帮妇女们做女工能挣钱。” “属下是楚王府家将,我娘说跟楚王府一样,楚王府吃啥她就吃啥,不愁吃喝,将军都不吃肉,她也不能吃。说将军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想多挣些钱帮将军度过难关。” “还跟我说将军是做大事的人,是能帮我们西南穷苦百姓过上好日子的人,等日后我跟着将军有出息,再享福也不迟。” 虽脸上平静,可内心波涛汹涌,刘母肯定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想了许久。 “你下次回家与你娘说,我说的,冬天寒,年纪大了不像年轻人能扛寒,有条件就吃些肉糜,喝些肉汤,多穿些衣服。要是身体累垮了挣不到钱,那就得不偿失了。” “如此帮助西南的穷困百姓的力量就又少一份了,你娘若是不信是我说的,你就与她说,她不吃肉的话,日理万机的征西将军就亲自带肉送去。” 刘飞心中感动,一时之间,竟也无语,项牧见着这种表情,完全不是那个贱兮兮的猥琐家伙了。 “走了。” “将军,要不,我不去了吧?咱这衣服不好看。”自己一身寒酸,还真怕丢了楚王府的脸了。 “这打什么紧,老子一样这么穿,我楚王府的人,穿什么在人群中都特娘的是最优秀,咱是凭真本事吃饭。” “嘻嘻,好,那听将军。” “江姑娘,怎么这么久呀。”项牧开始发牢骚。 “江姐姐好漂亮呀~~~江姐姐~~~”两人看着疾步过来的两丫头,缓缓回头,额头上虚汗沁出。 “啪...啪...”两声。 一人都身上多一个脚印,身后身穿红色貂绒披风的人不是江若若还有谁。 “无耻…下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啊...我的手...”项牧吃痛,赶紧把门槛上放着的手收回去,这母老虎是真的往上踩呀。 “她什么时候在我们后面的?”两人看着红色的身影从他们中间走过,还特地给他们搭在门槛的手一人给一脚。 “不知道~~~” “看情况~~~应该~~~有点时间了~~~” …… 一行人,美食街、文化街啥都逛了几遍,两个丫鬟吃的满嘴流油。 江若若也跟着两丫头打成一片,这三人可谓该吃吃该喝喝,完全不管项牧荷包有没有钱,因为买单的是江若若。 青微、颖儿这两丫头换了身漂亮衣服钱包落在楚王府了,刘飞刚说了没钱,项牧则是去哪儿都不带钱。 现在日子不富裕,不像在首京有下人带着钱跟他到处挥霍,只有江若若有钱。 几人服装也是奇葩,一个穿着像护卫的人走在中间,几个漂亮精致的大家闺秀在他后面跟着。 在最边上的还有个像低等的护卫的刘飞在时刻警惕保护这四人。 只是三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在这街上逛,难免会有搭讪,送小信的人。刚开始刘飞都把他们给赶跑了,可是江若若给了刘飞你别多管闲事的眼神之后,再也不敢动了。 以至于她们三个手上都是些文人公子哥送的小书信和小物件。 “老板,五碗馄饨。”几人走累歇歇脚。 两丫头叽叽喳喳地探讨那些小书信的内容,嘻嘻笑笑,时而害羞脸红,时而掩嘴而笑。 刘飞见主子的风头都被这些个文人公子哥抢去了,自然不服。 他家主子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作为项牧的贴身亲将可不能不理。 “将...项公子还在这呢,两位姑娘注意些,小白脸写的玩意有啥好看,还不如公子写的政论呢。” 青微回怼道:“你不懂,公子写的政论给天下看,公子们是专门写给咱们姑娘看的,意义不一样咧。” 刘飞不服气。“那也没公子写得好。” “女儿家的心思你不懂,怪不得你还没讨到媳妇,哼~~~”青微怼刘飞,可项牧还在边上吃馄饨,不好过分。 “江姐姐你看这个李公子的字真好看,秀气端庄,文雅圆润~~~” “青微姐姐你看,我这个王公子的,写得这首诗经是我最喜欢,字也挺好看的,还送了我一个雪兔,真漂亮~~~嘻嘻嘻~~~” “江姐姐,快给我们看看你的,就你收的物件最多,我们也要看……” 第74章 被挖墙脚了? 江若若被这两丫头缠得没办法了,也能也跟她们一起相互欣赏那些个小纸条、小物件了。 此刻女人的天性无论在现代或者古代都一样了。 项牧心里用了一个过分的词语形容此刻的她们。 爱慕虚荣! 刘飞悄悄挪到项牧身边,一边吃馄饨一边低声道:“将军,这你都能忍?” “什么叫我这都能忍?” “那些文人公子哥在太岁头上动土呀,不知道西南姓什么了呀!” “你情我愿的事,我又管不了” “不~~~属下是替将军着急呀~~~” “你大爷的,你有本事就把几碗馄饨的钱给付了?” “属下没钱。” “那有什么好忍不忍的,有吃有喝,馄饨还堵不住你的嘴呀~~~忘了出来前那母老虎给咱一人按了个脚印了?” 讲到这,刘飞缩了缩脖子,在大门门槛上坐着聊天的时候他俩不知道江若若啥时候在他们后面。 而且这馊主意还是他出的,这要是真的惹眼前这个墨姑娘不高兴,还真怕被她砍了。 这姑娘是他家主子都怕的主,要是惹出事了,还真怕主子保不住他。 “哇~~~” 颖儿的一道惊呼,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注意力都转看向颖儿手中那一颗大珍珠。 “江姐姐,这个大珍珠的成色光泽、圆润程度,价值不菲,整个凉城估计就珠玉记才有,这个陈公子好大的手笔呀!” “是吗?”江若若微动。 青微无意煽风点火。 “当然咯,这珠子在皇宫里都算上品,这陈公子倒是舍得花钱,只为江姐姐能看他一眼。” 刘飞看向项牧,发现自己主子一脸阴沉,显然很不爽,而那两丫头一直在拱火,赶紧低头吃馄饨,因为这里他谁都惹不起。 青微感叹。 “陈公子送江姐姐这首诗经好大胆,都不认识,哪能送这么露骨的诗呀!” “也不算露骨,这才是君子该有的风范,极富勇气。”江若若余光看见那人脸色极其难看,心中极其解气。 项牧看着不懂事的刘飞还在低头吃馄饨,该上的时候不上,气不打一处来,不爽道:“刘飞!付账!” “啊~~~” “啊什么啊,平时吃这么多又不多读书,有机会也不学习。” 刘飞咽了咽没吞下去的馄饨,又看了看项牧的眼神,他明白自己当工具人的时间又到了。 “对对对,公子叫我多读书,刚才青微姑娘说这首诗经好大胆。属下本就是冲锋陷阵,平时更要多读点大胆的书,这样才好当好公子的前锋,免得到阵前胆怯,误了大事。” “这哪儿跟哪儿呀,这怎么扯到打仗上,别人给我们女~~~ ”青微看见项牧直射过来的目光,心中明白,原来是项牧想听,赶紧改口。 “别人给我们女儿家的东西本不该给看,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给的,看了也无妨,而且公子还叫你多读书,也当是学习学习~~~” “对对对,公子在这还能评评高低,公子是吧?” “鉴赏鉴赏,谈不上评,莫要乱用词。”项牧心想这兔崽子每次都得拉上自个,怕死的很。 江若若瞟了项牧一眼,也不说话,就看他俩表演,颖儿一听肯定上当! “《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刘飞一惊。 “原来这个叫《关雎》,我也会背!” 项牧本来以为这丫的就会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奇葩的是这兔崽子会背却不知道诗经名字。 青微鄙视道:“那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知...我知道我不懂,一句都不懂,完全不懂,根本看不明白,还是公子评评吧。” 这回刘飞聪明了,这首诗经他就真的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不能说,说了旁边的主子可给不了他好果子吃,求生欲拉满。 “这都不懂,好笨呀,它的意思是...”颖儿这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要说。 项牧没给这丫头往下说的机会。 “是呀,笨死了,所以别人教的一直记不住,只有自己认真去学的才能记住,颖儿不能说,我让他回去抄写一百次就记得了。” 颖儿点了点头,而刘飞受伤的世界再次达成,这他可就心里有些不服了,掩护怎还得挨打的呀,太亏了。 “公子还没点评点评呢?” 项牧一头黑线飘过…… 项牧心想,这特么的前人写的经典,他评个屁呀,这兔崽子回去真的好好教育教育才行。 “拿前人经典来说事算不得有才。” “公子是看不上这陈公子咯?” “确切的说我看不起他这种行为,吾为之不耻。” “那公子才华倒是高咯,想必心中有佳作咯?”江若若继续刺激他。 “没有!我一般都不抄前人的经典,只抄后人的!” 确实,这个世界很奇怪,这里面夏朝、商朝、周、春秋、战国、秦朝、西汉、东汉都有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虽然里面的人物事迹大体很多都一样。历史前进轨迹大方向没有根本性变化,可是又有很大不一样,就很奇怪;比如孔孟之道有,但有些书没有了。 还有一些人物可能就直接没有了,就比如没有秦始皇、汉武帝、白起、韩信、项羽这种人物事迹,又有诸子百家孔子也姓丘、老子也姓李。 而且到越往后的朝代就越来不相同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到东汉后,经过三国乱战后几十年,到晋了。可是并没有出现三国,也没到晋朝,而是到了这个叫项的王朝。 还有个世界的文化风格、饮食、科技发展等等可能较他认识的那个时代有的做的更好有的更差,搞得本来在那个世界喜欢看古文、历史的项牧有时候都错乱了,所以他用新的经典都是用汉之后的多。 “后人?”就在江若若等人疑惑之际,旁边桌子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位公子,不知公子贵姓?方才说不耻在下的行为,江姑娘也公子想必有佳作,那何不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陈拓自信而优雅,刚才旁边偷听到这小子是行伍之人,懂个屁诗词歌赋。 第75章 一眼万年 刘飞快速挪到项牧旁边解释陈拓背景。 “将军,这是陈拓,凉城监御史陈康之子临王的亲外甥,听说肚子里有点墨水,将军您悠着点。” “你慌什么,一个监御史,会打点小报告而已,临王来了,老子也是这儿的一哥。” 项牧讽刺道:“本公子姓木,这听墙根的事,你这个谦谦君子倒是做的光明正大呀?” 陈拓眉头一扫,这家伙还不乐意了,那就试试你有多少斤两了。 “在下也是无意听到,木公子如此诋毁在下,在下自要为自己正名。” “陈公子才送了物件,如今又赶巧在此相遇,也算无意?”项牧挑眉,目光多了几分不屑,别人带出来的姑娘,从刚才逛街的位置,是个人都知道他是这几人的主心骨,无论如何都需与他打招呼。陈拓既送珍珠又送这么露骨的诗经,又岂能是君子所为,于情于理都不合。 陈拓笑道:“在下既是有意也是无意,木公子知道,江娘子也必定知道在下的心意。” 江若若温柔道:“小娘子我自然知道陈公子之意。” 项牧看向对面,她都未曾对他这样自称,顿时火大,而且这陈拓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把他当回事。 那陈拓听到江若若如此自称,心中欢喜至极,心想好事将近,美人投怀。 “江娘子,在下今晚在小文楼宴请许多文儒雅士,美酒佳肴、雅香暖炭,大家吟诗作对,陶冶情操。木公子既然没有佳作也定然不会去了,不知江娘子可否赏脸?” 佳人微微一笑,美眸中里似水的温柔,俏美绝伦的花颜似要人的魂儿勾走,似白玉雕琢如雪脂细腻的玉指轻轻一点,白皙沁润的雪颈若隐若现的几缕清透的青色细丝,岂能不让人怜爱,无意中散发的几分魅惑足以祸国殃民。 那人已经被气得不行了,认识这么久从未对自己这般温柔,虽知她故意气自己,但心中怎地都不是滋味。可身份不对,眸中再多的不甘心,心中再多的不自在又能如何? 陈拓这是在帮项牧做决定,这简直是公然挑衅。 刘飞始终是忠心忍不了,他不敢跟项牧、江若若叫板,还不敢跟这公子哥叫板嘛。 本来楚王府就是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从不是善良之辈。 何况刚才老大都发话了,就算是临王来了都罩得住。 刘飞起来喊道:“什么狗屁小文楼,文儒雅士、我家公子不屑去,一群吹牛的腐儒,赶紧滚蛋,不然别管老子的刀太钝,砍得不利索。” 陈拓其实已经暗中观察这几人许久了,这江若若旁边坐的两个姑娘应该是项牧的丫鬟,眼前这个穿的衣服缝缝补补的,出言不逊的就是他的护卫。 江姑娘应该是另一个大家闺秀,这群人也奇怪,下人寒酸也不寒酸,那俩丫头穿的都是高级货,护卫反而穿成这样。 公子也穿的寒酸,但是腰带佩玉必定也是世家子弟,这种奇葩都有。 公子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想强行镇定,可脚就是不听使唤退了几步,后面几个护卫赶紧跟上扶住。 江若若嫣然一笑:“陈公子盛情邀请,小娘子怎能那般不识抬举呢,多谢陈公子美意,还有陈公子的珍珠好漂亮,甚是喜欢。” 刘飞拔刀,“我...你特么的...还不滚...” 那四个护卫见情况也迎了上来,项牧按住刘飞的刀。 “啪!” 那颗珍珠被拍得粉碎,寒风一吹将粉末带走,江若若刚开始也吓了一跳,只见那人双眸微红,气息虽压制了,可仍能感受到并不顺畅。可那佳人不会轻易放过他,许是时间不多,将清冷退去,心中不知是爱还是恨,便也做得这般幼稚,要气一气那攻心之人。 “陈公子不理他,快带小女子去小文楼。” “姑娘这边请,在下叫下人护住姑娘!”陈拓大喜,怕是整个西南再难寻得如此美人了,如此佳人若是自己带过去定是艳压全芳,笑傲凉城文坛, 江若若起身刚要走。 一步! 两步! 三步! 离那人越远,心中便越失落,或许任何事情在他的宏图霸业之前都不足为谈吧,一股凉意冲上心头,自己在期待什么?自己是乱臣贼子,他是天潢贵胄,城府如此之深,本就是相互利用又怎会被自己这般幼稚的激将法激到,还不是让自己狼狈难堪,落了个下乘,可笑!可悲! 绝美的容颜随着莲步再次变得清冷,不再期待,这辈子便是孤独一人又如何?何苦再于苦海中折腾几缕小小的波浪,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忘了初衷,乱了本心。 …… 冰凉的小手被一张温暖的大手紧包围。 回眸! 不是那凉薄之人还能是谁。 这相视的一眼定了万年一般,可人美眸从震惊到平静。 那凉薄之人眼中的无限星空变得忧郁了,似在跟她诉说自己的委屈不甘和无奈,不知是喜是忧,从未见过那凉薄之人充满野心的双眸变得如此忧郁。 粉红的心扑通一声撞向灵魂深处,没有千言万语,那人的可怜与无力感全部揉进双眸,倒是显得自己凉薄无情了,可善戏之人的情感又怎能轻易相信。 此刻吃瓜三人组,一个无比骄傲,两个惊掉下巴。 刘飞心想还得是主子厉害,这特么的直接上手,真是嚣张,釜底抽薪了。 青微与颖儿瞪大了双眼相视,从来没想过这两人有这种暧昧,也明白刚才形势那么紧张是什么原由了。 这两人的眼神都可以拉丝了,是个人都看出这两人肯定不对劲。 两人相视许久,江若若想将手抽回去,赶紧走到她身旁,紧紧握住,站着身前隔开她与陈拓。 “哪个王八蛋说老子不去的,你们那帮臭鱼烂虾,老子随便写一写,便让你们说不出话来。” 陈拓看着这家伙握着美人的手,气得整脸通红,可毕竟是公子哥,还是学儒文的学生,不敢开口大骂,也不敢动手,怒斥道:“你粗鄙!粗鲁!无耻!大庭广众,你如此无礼~~~现在便去,你这个野蛮人!” 项牧呵呵笑道:“准备好,叫你那些个文人雅士多写些诗词歌赋。” 江若若此刻也忘情了,只感觉整只手变得温暖,好奇他想干嘛。 “什么意思?” “既然我是野蛮之人,那就做些野蛮之事,咱们打个赌,敢不敢?” 陈拓刚想说敢,可想想小文楼几乎所有有名气的文学之才都在,要是比诗词歌赋他是绝对不是对手。但这混蛋还没说比什么,为保谨慎,还是得稳一点。 “比什么?” “这样,你现在回去叫小文楼里所有人都做诗词歌赋,随便多少。等我过去之时,也不用看你们写的怎么样,我只出一作,你们写的这些作品随便挑任何一作或者全部上,有一个能胜我的便算我输,如若不然就算我赢了。” 狂,很狂,极致的狂,可谓嚣张至极! 这回三个吃瓜群众变成四个吃瓜的,两个丫头已经完全呆了。 她们想不到项牧在这方面也敢这么嚣张,这么多年就上次引江若若出来说过两首诗歌啥的,极可能都不一定是他自己写的。 刘飞则是突然昂首挺胸,神情的骄傲完全掩盖不住,也不得不说这小子忠心耿耿,他家主子诗词歌赋的造诣心里肯定也是知道一二。 可是只要项牧说能做的,他就认为肯定能成的,这小子是真的毫无保留的相信,而且一定听,一定去干。 而那个被牵着手的妙人已然忘了自己的小手被他紧紧握着,相处了这么久,她怎会不知道他是在诗词歌赋是何造诣。 他现在就是自己一人挑战整个凉城文儒,心中有些着急,要是到时候下不来台,那可就麻烦了,他现在可是敏感人物! 陈拓虽然心里暗暗叫好,但见项牧这样云淡风轻,细想一下,心里还是觉得不妥,若是他早有准备,或者有高人给他作品或是其他情况,那就完了,为保万无一失。 “狂妄!好,本公子答应你,不过你既然说了你的条件,本公子也不欺负你。你最擅长的是诗、词还是文章?你说写那样我们便写什么,为保公平我们等你过来再写,即兴而作。” 此刻吃瓜四人哪里不清楚这陈拓的小心思。 “你这是什么文人雅士?这般度量也不怕天下人耻笑?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还即兴而作,哪里公平了,明明是欺负人。”颖儿怒道。 陈拓知道自己失了风度了,在这江姑娘面前确实失了君子之风,赶紧补救。 “对对,这位姑娘提醒在下了,是在下疏忽了,稍等片刻,容在下再想想还有其它两全之策。” 就在陈拓思考之际,几个吃瓜之人都看向项牧,眼里都是你逞什么强呀,现在不好收场了。 那妙人已然发现不对,可那野蛮之人又怎会放手。 第76章 今晚的任性~~~你若不放手,我便不松手 那野蛮之人的拇指还在手背上不老实,又羞又气,可偏偏就不恼怒,挣不脱便只能任他握着。 此刻忘记那天下女子不用学都会的一招,也可能没有忘记,只是她贪婪了,也任性了。 她贪婪地享受这种没在她生命出现过的温暖与保护,贪婪地享受那人手心的温度。 知道他已有心仪之人,有他的事做,可今晚她不用管这些,不用管任何人,可以自私放肆的享受这种感觉。 因为与他不会有结果,若是与这不讲理之人相处的时光能再多一些或许也不会如此任性。 见陈拓久久想不出办法,直接开口。 “不用想了,这样吧,你回去与他们讲,他们现在只管写。我到了,诗词歌赋你们随便挑,题由你们随便出。我即兴发挥出一作,你们一炷香之内没有作品比我好那就算你们输。” “至于赌注,我若赢了你们身上所有钱财珠宝留下,把外衣脱了到凉河边上吹一个时辰寒风,把脑子吹醒,怎么样?” 云淡风轻的态度让陈拓心里有些动摇了,可是没理由怕这家伙呀,心里一发狠,顾不得其他。 “你当真是如此狂妄,好!但是你输了当如何?” “直接跳凉河,如何?” “文人比试,点到为止,何必以命相赌?” 项牧一脸的从容,看不出一丝慌张,倒是有些看不起陈拓了,“我乃野蛮之人,承了你的雅,你倒不敢接我的蛮了?” 陈拓脸上表情已经控制不住了,没想到这混蛋会以命相搏,“木公子,这是你咄咄逼人,怪不得本公子,一言为定,哼~~~” “一言为定,回去赶紧数好钱,等着老子去收。” “走了,逛街去,杂艺街还没去呢。”也不顾这帮人脸上啥表情,刚想松手,可那妙人不愿放开了。 心中一惊,回首一看,那可人微微一笑,没有羞涩也没有愤怒,浅浅的微笑挂在脸上,柔荑主动握着他的手。 大拇指老实了,有些不知所措,她这般温柔,自己也索性将一切抛开,轻轻地牵着她的手。 一直不敢看后面的可人,只是一直牵着她,能感受到她不愿松手,而她一直在后面跟着他,也不说话,感受这种平淡的温暖。 三个吃瓜群众一直看着,没有任何交流,就这样一直牵着手往前走。 颖儿这丫头刚开始想说话,但青微哪里是不懂事的人,一直提醒颖儿不能说。 几人一直逛街,被街边的摔跤吸引了,卖艺的彪形大汉一身横肉在叫嚣要是有人能将他摔倒那这十两银子便可以拿去,要是输了就给钱百文。 颖儿:“这人一身肉,身材不高,说是肥胖也不是,说是壮硕也不是。” 青微:“此人两腿比常人更短些,看着敦实,寻常人哪能将他摔倒。” 刘飞不屑道:“我看未必,这种人在咱军中就是个伙夫,上不得战场,平时我都不屑看这样的兵。” 项牧挑眉。 “哟~~~我猜你摔不倒他,若是铁牛在,还可一试。” 江若若:“我同意你家主子说的话。” 这可是第一次不挑他刺,还站在他这边,不知是喜还是忧,今晚她的行为举止有些不对劲。 “将军,姑娘,你们这明显看不起咱,习武之人,若是上去了,岂不是欺负他了?” “我赌五两银子。”赌约没有征兆地开启。 江若若笑道:“我也赌五两银子,颖儿,青微妹妹,你们呢?” “我们也赌五两银子,嘻嘻嘻~~~”两丫头也笑道。 刘飞顿时自信道:“既然诸位这么相信我,我一定赢了他。” “诶,你是不是会错意了,你问她们是赌你输还是赢。”项牧鄙视道。 刘飞期待的眼神看向三女,可答案却令他意外。 “输!”这个输字异口同声。 “喏,给你钱,三百文,别说咱们不给你机会,三次哦。”刘飞一脸不服地接过江若若的三百文,这明摆的四个人都看不起他。 “好~~~你们看着!!!” 观众看着那精瘦的小伙跟那彪形大汉竟然打的有来有回,纷纷拍掌叫好。 整蛊四人组却没一个认真看他表演,在高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一直在问项牧为什么要答应那个陈拓。 还特意支开刘飞,让他好好想想如何应对才好。 “我不明白,将军为什么给自己找麻烦,本来一个人跟那帮天天吟诗作对的文人比试就已经吃亏了,还即兴发挥。”青微来回踱步着急道。 “就是就是,项牧哥哥,你自己是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吗?” 两个丫头叉着腰,一直在质问悠闲坐着的项牧,仿佛审犯人一样。 “那我跳河你们会跟我跳河吗?” 颖儿气嘟嘟道:“我不会游泳,不跳!” 青微一脸傲娇道:“我不跳,将军自己找自己的麻烦!” “你呢?” “我不跳,又不是我丢脸,反正也淹不死。”江若若自然也不惯着他。 “那你们瞎操心啥?我都不急。” 两丫头简直被项牧气炸了,委屈道:“江姐姐你快管管他,疯了!” “我管不了,等他跳江的时候我就撒手。” “哎呀!这是怎么了呀,你们都不着急,青微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呀!”颖儿急的直跺脚。 “我在宫里也见过一些文人,他们也会写一些诗词讨皇后开心。我先默写下来看将军能记多少,宫里的人写的诗词应该不会差,希望能用得上。”青微定住心神,冷静道。 青微看了看这两人的手完全分不开,气不打一处来,但也识趣。 “颖儿妹妹咱们去找纸笔。” “随便帮刘飞买几身好点的衣服,摔跤衣服都弄坏了待会怎么见人,买比我小一号的衣服就行。”项牧平静道。 江若若将钱给俩丫头,自她认识项牧以来,他从来都是那样细心,一群伶人、一个可怜的孕妇、一个不懂事的丫头、一个跟班、连跟班的娘等等他都会去帮他们操心。 他对他身边的人很好,是那种不知不觉的好,藏在暗处的好。总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他的温暖;或许他知道可能有一天要了他们的命。 所以他尽量的对他们好,他怕有一天身边的人还这种好时,再也无法弥补,她又怎会看不出。 他是很孤独那种人,孤独到事事都想的比别人周到,事事都算好,人人都想顾全,不会去任性地做任何事。 俩丫头走后,那人的拇指又不老实了,他一直看下面刘飞摔跤的方向。 也不理他,任由他抚摸。 两人就这样你不看我,我不看你静静背对而坐。 很久很久。 “今天手怎么这么冰?” “不知道,想找个温暖的地方暖暖手!” “那想暖多久呢?” “不知道,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那人想了许久,不敢说让她暖一辈子,不敢回头看她,而她也不敢回头看他。 “那你...不想知道吗?”还是问了。 妙人美眸微睁,心中一颤! “不想!” 那妙人怎会不想知道,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一切的一切都是注定好了,谁也无法改变。 “我记得,我与你说世界的人都有自知之明,可都喜欢做自不量力的事,万一成功了呢?” “你觉得会成功吗?” “不知道,可不试一下又怎会甘心,今晚你若不放开,我便不松手,明日我不知道,至少今晚是如此。” …… 第77章 下马威? 两拨人同时回来,脏兮兮的刘飞低着个脸,项牧嘲笑道:“二十两银子记住,赶紧去换衣服,带你去打擂,看凉城文人喝西北风,哈哈哈~~~” 刘飞一看青微、颖儿手上拿着几套衣服,瞬间变了脸,笑嘻嘻的。 “谢谢将军,嘻嘻嘻~~~” “将军这是我在皇~~~”青微赶紧道。 项牧假装看了看,笑道:“好的,记住了。” 颖儿气嘟嘟道:“项牧哥哥你骗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记住了!” “过目不忘,看颖儿的小脸蛋也忘不了,现在又要当大花猫了?”项牧逗趣道。 颖儿眼睛红红的,委屈道:“人家才没有,只是~~~” “你要当大花猫,我就不带你去看整个凉城的文人脱了衣服在凉河喝西北风的大场面了,呵呵呵~~~走了。”…… “刘飞还没跟过来~~~” “那兔崽子懂的,这么好看的热闹他能错过嘛?” …… “《小文楼.静雅》,还是第一次到这地方。”项牧看着眼前的地方,念了起来。 “呼~~~公子,你们都不等我~~~啊~~~刚摔跤,还叫我跑这么多路~~~累死了~~~”刘飞喘着粗气。 “给你个教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为什么叫你去跟他摔跤吗?还想不想看热闹?” “属下记住了,这个摔跤的是塞外来的,属下回去就叫人查查,嘻嘻嘻~~~” 见他还算机灵,看向江若若,目光变得坚定。 “走了。” 江若若这回倒不让他牵着手,而且并排拉着手,将他们的手用红袍掩住,心中一颤。 “我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姑娘,那么整个凉城文坛的人看着。” “你怎么这么聪明。看见也没事,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谁。” 江若若不语,他的心思怎么瞒得过她,不想给他找麻烦又不愿松手,只能这样。 “木公子到!” 几人一进小文楼,一二三层座无虚席,挤满了人,估计的有上千人。也不出项牧所料,这陈拓把整个凉城的文坛都搬了过来。 许多世家公子、闺女估计都来了,估计楼上房内还有许多凉城的达官贵人。 这种盛事,看热闹的人怎么会少,心里暗自发笑。 陈拓盛气凌人,眼神尽是傲娇。 “木公子,今日凉城这些才子佳人、文儒雅士都听说你要一人单挑凉城文坛便都过来了。还有文儒大家萧进学士也来做今晚的评委以表公正,木公子没有意见吧?” 颖儿、青微都被这种场面吓到了,反而刘飞则是笑呵呵的,在西南当兵打仗之人与这些个才子才女又怎么会有接触,不知则无畏。 但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才女佳人,现在还穿了新衣服,可谓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心里乐开了花。 小文楼里这些穿着锦衣华服、穿金戴银的公子才女刚看到项牧这身粗布麻衣的时候都在讨论,这人年纪轻轻穿的这么寒酸也没什么真本事,也不知怎么敢说这种大话,一时间嘘声不断。 见他故意说自己单挑凉城文坛也不理,既然今日要做就做的极致些,依旧平静如水。 “无碍,既然你说我要单挑凉城文坛,那就是吧。” “狂妄狂妄~~~”场上议论纷纷。 “木公子怎能如此无礼,文儒前辈在此也不见你行礼?”陈拓开场就来个下马威。 陈拓带起节奏,场上议论声不断。 “为何要行礼?” “木公子,本公子知你狂妄,可这文儒大家在此,你为文儒学者,这种礼数都不懂?”陈拓继续进攻。 项牧笑道:“陈拓,学士也叫文儒大家,你问问萧进敢承认吗?” 萧进顿时脸色一黑,陈拓也知道说错话,赶紧转移话题。 “你太狂妄了,无礼,见尊长不用行礼吗?” “尊长,何为尊长?地位或辈分比我高之人,他萧进地位以何来断比我高,莫不是读多了点书就地位高些了?” “那你得要问问当今皇帝读的书是不是天下最多之人,看皇帝如何回你?何况这年纪大了也不能说肚子里的墨水就多了。” “世上虚度光阴之人也不在少数,萧进是不是如此不知道,还有我又未与萧进同宗,又不是我师长,要用这辈分来断地位更是荒诞。” 说完,项牧继续厉声喝道。 “陈拓,你的圣贤书难道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老师没教过吗?还是把那春宫图看成了圣贤书?”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陈拓满脸通红,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进见此子伶牙利嘴,赶紧出口,不然这陈拓得被他绕懵了。 “木公子,你是后生晚辈应谦逊些,何故在此书香之地,将春宫图与圣贤书混在一起,何故说这等粗鄙无礼之言?” “萧进,凉城学士,如此年纪也堪堪得个凉城的学士,倒是学有所成。我今日本来就是陈拓公子说的那样来单挑整个凉城文坛,我觉得我的才华学识比在座的任何人还要高,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那我为何要谦逊?当然也包括你萧进若不服也可上场,还有说春宫图为何粗鄙无礼了?春宫图也有前人所作,你既不知前贤是否有看过,前贤也未说春宫图就是粗鄙无礼之物,倒是你说春宫图就是粗鄙无礼之物了?” 萧进被怼得没话说,围观众人个个都说项牧太狂,连萧进学士的面也不给。 项牧继续输出。 “还有我有没有说粗鄙无礼之言再议,倒是这凉城文坛怎么都是做粗鄙无礼之事的人?” 整个文坛被骂,众人完全想不到,他竟然狂妄到这种程度,萧进气道:“木公子,你这是何意?” “我等进来已经许久,可整个凉城文坛却少了待客的一张椅子、一杯茶,哈哈哈~~~” 静! 安静了! 文人之礼怠慢了,那说再多也无用! 萧进以及场上之人顿时没了声音,都安静了。 “看上座!上好茶!”萧进老脸憋得通红,可礼数落了下乘,再说便是无礼了。 小文楼的下人整理好座位、茶品之后,众人都见他不坐分明是折腾人。 陈拓怒道。 “木公子,你要茶,给你茶了,你要座,给你座了,你自己又不喝、也不坐,这般折腾我们,难道觉得我们好欺负吗?” 这回众人都没有议论声了,从前几次的交锋中,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善茬! 项牧一脸的从容淡定。 “陈拓,你是真的把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春宫图定是没少看。不不不,狗若是读了这多圣贤书,怕都不会同你这般大呼小叫。” 再次哄堂大笑。 第78章 嘴强王者 “你如此辱我还不是无礼吗?你今日定要给个解释,不然出不了小文楼……”陈拓被气炸,手指狠狠地指向那狂妄之人。 “解释?这也非深奥的圣贤之道,三岁小孩都懂,你怎地,还要本公子教你如何做人?”眼神的轻蔑与神情的不屑更甚。“唉~也罢~本公子就教一下你,免得让人笑话你不懂道理…我也算当你一个问题的老师了,莫要忘了今日的师恩~~~哈哈哈~~~” 而手心的柔荑动了动,在手背不老实地画圈圈,回头看,那妙人倒是娇羞了起来,冬日的温柔,一颦一笑要将他的心融化了,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 江若若从不知他这般记仇,愣是要把那陈拓往死里整。 可她心里欢喜得很,这就是女子的天性吧,男人为她吃醋,醋劲越大就越欢喜。 陈拓感觉这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刻,被人如此侮辱,污蔑他的名声,却只能无能狂怒。 骆叔阳赶紧扶住陈拓,安慰道:“陈兄,不用与这狂徒生气,这狂徒强词夺理,善诡辩,实不高明,不要气坏了身子~~~” “骆叔阳,他…他…欺人太甚,有辱斯文……满嘴的粗鄙之言...眼里还有什么圣贤!”陈拓气的发由红发紫,如此诋毁他的名声,可如此场合又怎能发怒,强忍着听这个野蛮人的解释。 “狂徒?你叫何名?”项牧可没那么好的脾气,耳朵听到了自然不会放过。 骆叔阳大惊,本以为那狂妄的人听不见,方才他如此怼怒陈拓,心中有些慌乱,自己自认为没这个本事与他争口舌之利,“在下骆叔阳,刚才失言了,木公子莫怪。” “你倒是懂些礼数,但是不多!” 刚想回怼可一想到刚才陈拓的下场,也只得陪笑道:“木公子,刚才确是在下失言了,请木公子不吝赐教。” 陈拓顿时更气恼。 “骆叔阳你怕他做甚,这狂妄之徒,胸无点墨,只会耍嘴皮子,歪理邪说,方才辱我,还未给个说法。若是给不出便要他行跪拜之礼以正本公子的清白!” 一时间场上的才子佳人、文人雅士们面面相觑,骆叔阳对眼前这个寒酸的年轻公子竟然这么客气。 当中有些人开始觉得这年轻公子有点意思了,平时凉城两文坛小霸王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酸小子个压得死死的,一个被骂的快不成人了,一个怕没了文人的风骨。 项牧哈哈大笑。 “好好好,都那么好学,想必陈公子平时学那几幅男女图画也定是如此好学,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现在这般着急求知,哈哈哈~~”嘲笑暗讽的声音听得格外刺耳。“洛叔阳倒是没这么着急,想必定是没陈公子那般,知道才识的重要,因材施教,本公子应该先教骆叔阳,哈哈哈~~~” 话一出,场上这些个才子佳人、文人雅士都笑了。 这年轻人一直在嘲弄陈拓、明显的就是看不起他,又一直压住骆叔阳。 陈拓已然受不了了,要不是骆叔阳拉着,一定要冲过来跟项牧一决雌雄。 这个混蛋一直说他看春宫图,明嘲暗讽,整个凉城文坛都在笑他,身为临王的外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耻辱呀。 平时比他才学高的没他家权势大,自己也没像这混蛋这么欺负人,往死里逼完全不给一点的脸面。 都说文人相轻,今晚可要改改了,要说文人相杀了,这些人都在小声议论,感觉这些人口中每一句听不到的话都是嘲笑他看春宫图。 那个可恶之人却是一脸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样子,恨的牙都咬碎。 “骆叔阳,孔孟大贤,可有教你言人之不善,当如后患何?此话圣贤书上可有?何况还当着我的面与那陈拓说本公子乃狂徒,君子乎?小人乎?舌长是非者乎?”、 骆叔阳脸色青红交替,确是自己落了下乘,作揖行文礼。 “木公子说得是,此乃孟圣所言,在下受教了。” 陈拓显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怒骂道:“你本就是狂徒,骆叔阳没有说错,你拿孟圣来说事,歪理诡论,强词夺理。”身边之人听到他这般回话,都摇了摇头。 拿起来眼前的糕点,也不理陈拓的话,递给江若若。 “有红豆糕!” “嗯!” 那妙人素手将盘上那几块红豆糕都拿了,放在怀中,拿着一块递给他。 “你吃,边吃边看才好看。” “嗯。” 那妙人又放回怀里了,他与那妙人缓缓并行,将糕点递给那同行的几人。 两个丫头显然有些害怕,青微在皇宫也没见过这阵仗。 “待会夜深了,饿着肚子看风景,看得不尽兴哦~”狂妄之人总是那么嚣张,他怎知道俩个小丫头此刻多么担心他。 两丫头这才敢拿着,继续道:“低着头干嘛?无所谓,一对一千,优势在我,抬头挺胸,自信嚣张些,别丢人了。” 两丫头拿着糕点,为难地挺胸抬头。 旁边的刘飞表情本就嚣张至极,这无所谓,一对一千,优势在我,立刻将已经直的不能在直的身体再用力挺了挺。 哇! 项牧在刘飞眼中可谓神一般,一万打十万的仗蔑视对手,完全不讲任何道理的嚣张,简直燃炸了。 一主一仆的嚣张表情以及眼神交流甚是好笑,一个项牧不正经把刘飞带得也不正经,江若若每每看见这俩活宝这样就好笑。 刘飞把剩下的糕点都拿了,低声道:“我要不要再嚣张点?” 见他已经把嚣张做的表情极致了,就像是他把整个凉城文坛不放在眼里一样。 “不用了,保持,不对,收敛一些!” “红豆糕好吃吗?”项牧又问。 “没有家里的好吃。”那妙人脸红红地道。 “你如此无礼,怎地许久不回话。”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无礼?你连孟圣的话都不听,圣贤你都不放在眼里,本公子干嘛要回你?”项牧心中不悦,这家伙刚才那句话就注定自己已经站在制高点了。 “本公子怎么不听孟圣的话了,怎么不把圣贤都不放在眼里了?”陈拓或许是气昏了头,还未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方才骆叔阳都说自己受教了,也承认孟圣说过此话,你却说孔孟圣人是歪理诡论。”叹了口气后立刻严肃起来,反问道:“难道在你眼中圣贤之言,文儒大家说的不是道理?你说的才是道理?你倒是比圣贤还有本事了?或者说你欺师灭祖?又或者说你心中就没有文师文祖?” 第79章 要不我站的高一点? 陈拓被怼的哑口无言,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下来,他可吃不消,“我……本公子并无此意,刚才只是一时失言而已,我的意思是你是狂徒,没有说圣贤的任何不是,莫要污蔑于本公子!” “哈哈哈……一时失言?这等欺师灭祖的话便是三岁小孩也说不出吧,陈公子难道还真是只看图不看书了?”项牧话锋一转继续暗喻道:“也是,图里没有圣贤之言,字也没几个,看起来倒是比看书轻松易懂还欢乐畅快许多,哈哈哈~~~” “哈哈哈……” 顿时哄堂大笑,项牧就是这般揪着陈拓的痛处不放,既要杀人又要诛心。 陈拓已经狂乱了,这混蛋三句离不开他看春宫图不看圣贤书,真的被他折磨死了,啊啊啊…… 项牧叹了叹气。 “也罢~~~今日你算你有幸,骆叔阳已经懂了,本来我想再说,可我看你资质比这骆叔阳差许多,像头愚笨的大水牛不知道自己病了,要人捏着鼻子灌汤~~~” 整个文坛,没有一个再有议论这个年轻人,都在看戏,看这场精彩的辩论,不能说是辩论,是单方面的教训。 骆叔阳不敢再让陈拓开口。 “谓之狂徒,即为暴徒,发狂的人,本公子从入了这小文楼,行为举止平静安然,从未有做狂暴之状。倒是陈公子大呼小叫、言行举止、神态情貌与这狂徒看着有些像了。” 见陈拓还要开口,骆叔阳赶紧提前开口帮陈拓解释。 “陈兄不是那个意思,陈兄应是觉得木公子不放凉城文坛放在眼里,是否有些狂妄而已,并无他意,木公子不要见怪。” “你可是此意?”项牧眉头轻挑,极其挑衅地看着陈拓。 “是。”陈拓被人这般逼问,双眼通红咬着牙回话。 “那洛叔阳,你方才的那声狂徒,可也是此意?” 骆叔阳心中忌惮,连忙道:“在下才疏学浅,又未见过文儒贤圣,所以认识少了些,少年的盛气多了些,木公子不要见怪。” 场上上千号人已然适应了这骆叔阳对这个寒酸的木公子客客气气了。 只是整个凉城文坛在此看着他们,他骆叔阳倒是能当着下人一等的学生一般,倒是令人唏嘘! “既是如此,那便说说我之前已提到了,在下既敢单挑凉城,那自然是认为才华学识高在座的一等,我说的是在场的全部人。” “包括萧进!” “所以何来的狂妄?骆叔阳、陈拓,如今又教你们一道,莫要忘了师恩。” 骆叔阳跟陈拓脸色通红,萧进脸上不知是何表情,看不出喜怒。“木公子,你说你的才华学识高人一等,无依无据,你何故有此言论?还好为他人之师?” “哈哈哈~~~今日本就是以文定高低,我自进来小文楼,你们不做正事与我文比。来与我言旁他,我想应是怕了我,何况我已经跟陈公子说过比试规则了,萧学士这是为何呢?” “我已经如此让着你们了,竟还与我讨教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这不就是才学低我一等才会如此吗?怎会无依无据?学高为师可有错吗?”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便不再言其它了!”萧进脸色阴郁。 一听萧进说要开始比试,陈拓终于熬到头了,不用受这混蛋折磨了,可前面那嚣张之人怎会善罢甘休。 “慢!”项牧厉声制止道。 萧进:“木公子,你既要快些比试,此又是何意?” “方才陈拓之惑还未解,难道萧进学士或在坐诸位也觉得这陈拓只会看些小图,连三岁小孩的道理都听不懂了?若是如此的话,那我们便开始吧。” “你……” 陈拓一时间脸上气得涨红,萧进赶忙拦住陈拓,心想这话他萧进哪能接呀。 这里的任何人包括他陈拓自己都不能接,前后都是坑,跳哪儿都不对。 上千号才子才女、文人雅士都不做声。 死一般的安静!怕是一根银针掉了也听得清楚!都在等着这狂妄的寒酸小子再发话! “喏~给你,我吃不完。”那妙人递过半块红豆糕。 项牧接过两口便吃完了,有点噎。 “口渴了吧,喝口茶。”将茶递给江若若,嚣张之人倒是没忘了关心人。 项牧大喊:“上茶!客人这么多,上一杯茶、一把椅子,凉城文坛倒是大气的很呀!” 场上本来就安静,此刻项牧的声音格外洪亮,没有人敢搭话,他们疑惑什么时候丫头下人也有这等待遇了。 现在根本没人有勇气再与他辩了,整个文坛都怕,怕跟这临王亲外甥陈拓一个下场。 而且刚才项牧质问整个凉城文坛的话还没人回,他们只得将这种疑惑埋进心里,永远都得不得答案。 萧进眼神吩咐下人赶紧去办。 “喏,给你!” 妙人将茶杯递过给项牧,放好茶杯,回头问道:“怎么样,好喝吗?还要吗?” 妙人微微一笑,特意将回得大声一些。 “不好喝,不要了,一股子的苦涩酸腐味。” 两人相视一笑,整个凉城文坛被人如此嘲讽竟没一人敢说话。 文楼人群中蒙面之人看到这儿,心中想,一个人便把凉城文坛压得喘不过气来,有趣有趣,真是个有趣之人。 而好死不死,小二给项牧上的是刚泡好的热茶,本来说了这么久,早就口渴了,他们还上这么热的茶。 无奈大家都在看他品茗,都在等他。 项牧哪管这帮人想什么,反正现在优势在他,先解渴才行。 这茶确实热,项牧扭头叫刘飞上来一起喝,接受到项牧眼神的信号可谓骄傲自豪至极,赶紧上前,两丫头也没了刚才那种害怕了,想听听项牧他们聊啥。 见这两丫头也凑了上来,五个人站离得较近,而且他们就是在整个文楼中间,四周虽然都围着人,但也有些距离,四个人边喝茶边聊天,看着整理好的椅子,四人知道项牧不坐肯定有不坐的道理,他们也没坐,但是这回没人挑事了。 项牧低声道:“刘飞,怎么样?这仗打得如何?” “将军神勇,一对一千,果真优势在我,一千个人都不敢出阵!” “牧哥哥好厉害呀,他们都不敢说话。” 青微:“是呀,他们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咱们喝茶,我们这样好嚣张呀。” 江若若:“这嚣张跋扈的人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待会定是更要嚣张。” 几人大惊,刘飞想象力拉满。 “难道还有人,一对一万,优势还在我?不对,那我已经是最嚣张的状态了,这可怎么办?要不我站的高一点?” 第80章 学了不正经的圣贤书? 三女给了刘飞一个鄙视的眼神,将茶杯放下,低声道:“喝完了吗?且看我如何教训他们!” 几人散去,唯有江若若在他旁边,再招了招手,示意再来一杯茶,萧进见状赶紧差人下去,上温茶,后一想不对叫停了。 “木公子,我见木公子口渴,不知道木公子现在想喝温茶还是热茶?” 项牧想了想,这萧进倒是长记性了,所谓主客主客,既然是他是客人,凉城文坛就不能在礼仪怠慢。 “萧学士,温茶即可!” …… 两杯茶下肚才能解渴。 “方才说的,我觉得无论这陈拓是何许人,为人之道还是要懂。虽也算不上解惑,可三岁孩童都懂的道理,还是要懂的,本公子心肠热,倒也再与他说说这道理就是。” “他说这茶与座位,不坐不喝是欺负人,我是客人,不问原由便开此口为何?即便我到三岁孩童家里,想必那孩童都会客气地本公子问一句为何不坐?而不是开口就说我欺负他,故此是待客之礼呼?” “还有陈拓可奉萧学士为尊长?” 骆叔阳开口解释。 “木公子,我们以及在座的诸位才子才女都将萧学士视作良师前辈,自然是奉萧学士为尊长!” 萧进满意地点了点头,项牧继续道:“既然如此,我既是客,那为何我进了这小文楼,第一个与我说话之人不是这尊长先说话,反倒是陈拓第一个出口与我辩驳,口中还污言秽语,口口声声说本公子是狂悖之徒,更无人制止这等粗鄙不堪的行为。” “目无尊长之人是不是狂悖之徒呢?哪家三岁孩童不知道要尊敬师长?长辈未语,这小辈便叽叽喳喳地侮辱客人!哪家的三岁孩童会做此等无礼之事?这不是三岁孩童都懂的道理吗?岂不可笑!哼!” “还是说凉城文坛待客之礼就是如此,亦或者对于今日在座之人来说皆为同辈,此处并无尊长?哈哈哈~~~” “热茶!” 静! 又是鸦雀无声,又陷入了僵持。 项牧也不理什么情况,又招了招手,此刻那上茶的小厮不用萧进示意,赶紧跑过去上茶。 不战而屈人之兵,还没开始比试就让这凉城文坛如此丢人,三个吃瓜群众是真的服了。 许久许久…… “陈兄…陈兄…陈兄晕倒了…快来人…” 过了许久,大夫当场诊断,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快送陈兄回去,好生休息。 项牧暗自发笑,听到骆叔阳要将陈拓送回,调笑道:“骆叔阳,平日里你劝一下陈拓平时夜里这少看些小人图,小人图虽好看,但伤身。” “这小人图书里的武功招式也不用学这么多,精通几招即可,这坐着都晕倒了,本公子这站了这么久都不觉得累,他定是招式耍的多了。也不知有没有人与他对招,若是无人与他对招,他还如此累倒也说不过去呀?” 项牧假装疑惑,“洛叔阳,你劝劝他平时还是多看些圣贤书,虽然晦涩,但能陶冶情操,多学知识,更有益身心健康!” “木公子,说的是。”骆叔阳对项牧的谦卑已经刻在骨子里了,完全下意识反应,又着急,完全没注意听着项牧话里话。 那身后的妙人重重地捏了捏他的手,回头一看那妙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又不正经!” 场上这些个大家闺秀、才女佳人个个耳脖通红,都是读书人,又怎会听不出这项牧这话里话。 她们不禁想这寒酸小子倒是会拿那陈拓来调戏她们,句句不粗鲁,却句句调戏人。 不过项牧可没有调戏她们的意思,只是单纯逗这骆叔阳,只是波及旁人可不管了。 “对了,骆叔阳,本公子劝你还是少管闲事!陈拓就等着现在看好戏,若是把他送回去了,他日定怪你独乐乐了。他事还没交待清楚呢,不能这样走了,哈哈哈~~~” 骆叔阳一听没办法,只得掐人中,陈拓醒来双眼通红,见场上之人都看着他,才子佳人们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仿佛想在他脸上找到什么答案。 项牧突然一惊道:“哎呀!陈公子双眼通红,眼周黑影浮现,平日夜里定是招式耍多了,累着了,赶紧扶陈公子坐好。” 骆叔阳已然反应过来了,心中一恼。 “骆叔阳什么招式?他怎么对我这么客气?”陈拓心中疑惑低声问道。 骆叔阳肯定不能说实话,不然他又得晕死过去。 “没事,他就是说你夜里看书劳累,要多注意休息!” 陈拓仍不服气,“本公子夜里确实看书至深夜,多学些知识,确实劳累,不用你操心。” 陈拓讲完发现场上之人表情都看向他,笑盈盈的表情,倒是这种笑很奇怪。 “那陈公子平时夜里是一个人看书还是两个人?或是几个人一起?”项牧讲完,那妙人的手捏得他有些生疼,回头笑道:“无碍,嘻嘻~~~” “你…不要再这般…下…下流。” 不理身旁那妙人,回头等着陈拓的答案。 陈拓被这场上这么多人奇怪的表情弄得不自信了,有些犹豫道:“自然是一个人看……也有时候两个人一起看…几个人一起也有…” 陈拓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为了防止这混到再给他挖坑把全部情况都说了一遍,这样他就进退都可。 “怪不得这么累,诸位才子佳人可都听到了,陈公子晚上看书一个人看,也有时候两个人一起看,几个人一起也有。诸位都注意些,特别是各位才女佳人们,这陈公子若是在书里学到知识,若是耐不住寂寞是要找你们讨论切磋切磋的,哈哈哈~~~” 此刻全场才女佳人的都羞红了脸不看陈拓,而那些个才子雅士都低了低头。 唯独刘飞则是将项牧惊为天人,恨不得现在就跪下拜师。 太佩服主子了,以前一人是对沈姑娘、墨姑娘。 现在是对一次对几百姑娘,一样让这几百姑娘害羞。 一对一千,要是打仗的话,在刘飞看来,敌军一半多已经投诚了。 “疼。”项牧吃痛 “那你还不正经些!”江若若嗔怒道。 “木公子,也不必多说了,这比试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陈拓刚想说话便被萧进打断了。 “慢!还不行!” 第81章 负了苍生! “我记得与陈公子说过赌约,现在未见签字画押。” 萧进示意下人将名单拿了上来。 “木公子,共计七百五十人,都按了手印,珠宝不好统计,直接折算成银两,共计三十二万八千六百五十两银子。你若赢了便可换成银票拿走,若是输了你也必须信守承诺。” “你若是信不过可以再看看,当然你现在若是想反悔,那是不可能了!”萧进这句话说得极重,此子进入太嚣张狂妄了,凉城文坛不能容他,若他人传出去岂不被天下耻笑。 “都是有头有脸之人,自然信得过,没有疑问,也不会反悔!”项牧岂会不知今日不会善了了,那么闹得大大的,让天下都知道! 刘飞、青微、颖儿三人听到这么多钱,已经麻了。文人将名声看得重,何况是整个凉城文坛的文人,今日文战在所难免! “木公子,既然如此,可以开始了吗?”萧进不想再听到这家伙的歪理诡辩。 “可以,不过规矩想必都明白了吧,诗词歌赋你们随便挑,题由你们随便出。本公子即兴发挥出一作,你们一炷香之内没有作品比我好的那就算你们输,我不管你们用的作品是之前写的又或是现在写的都可以!” 陈拓找到这话的漏洞。 “你说即兴发挥出一作,若你久久不出,难道我们一直等你吗?” “陈公子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如此,就以半盏茶的功夫计如何?”那狂妄之人就是这般自信。 此话一出掀起惊涛骇浪,场上之人无论是江若若几个、还是这些才子佳人、包括楼上厢房内哪能不震惊,这相当于刚出完题目便要出作品了。 而且这个作品要让七百五十多人以前的作品和一炷香的作品拿不出手,相当于完全没有时间思考。 即便是普通的作品也难出来,何况是极佳之作,世间不会有这等惊世之天才。 每个人眼中都是不信与惊讶。 萧进求之不得。 “好!木公子,只是如此短的时间,你确定吗?不能反悔!” “自然确定!” “好!上笔墨纸砚!” 文房四宝准备完毕,项牧回头道:“青微,上,执笔!” 丫头艰难将笔提起来了,手在不停的颤抖。 “青微这种场面就把你吓到了?你忘了我跟你说那个世界还有很多很多厉害的人吗?本公子可是看过他们的写诗词文章,优势在我,有何惧哉?” 青微心中定了许多,慢慢的手也不抖了,此刻只能选择相信主子。 而江若若握着项牧的手更紧了,能感受到这妙人手心的沁出来的香汗,拇指轻轻抚摸她的手背,示意放松。 刘飞一脸期待,脑袋越伸越长,颖儿则是闭着眼一直祈祷牧哥哥一定要赢呀!把孔夫子、孟夫子能想到的大文儒大圣都求了一遍! 萧进见一切都准备就绪,再次问道:“木公子,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 萧进大声道:“本次作品形式为诗,同往年开篇惯例一样,以美人或佳人为题,感谢诸多才女佳人对此文儒大会的支持,以此树君子之风!” 这哪里是树君子之风,分明是你们这帮公子哥想泡妞,特地开篇惯例要写这种玩意来讨那些才女佳人的欢心,还讲的这么高大上。呸~~~项牧心中一阵鄙视这帮家伙,泡妞还说得这么高大上。不过还挺合自己这俗人的口味的,嘻嘻~~~ 刻在记忆里的唐诗宋词在脑中浮现,那佳人在旁,当真是应景,笑盈盈道:“那日在雪月之下,穹定之上,见一白衣仙女,那佳人于雪中回眸,绝立而轻叹,透过冬月的冷光好不清雅。朱唇点雪,青丝透白,是那样的秀雅绝俗,眉有慵柔之姿,态生两靥之愁,又带几分轻灵之气,绝代风华,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那一眼让扶光暗淡,望舒羞藏,苍渊不再深沉,仙凝不再高远,似琼汁佳酿,醉了时光,乱了流年,美了芳华,负了苍生,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幅雪中佳人图!” 那妙人美眸微动,看那人回首,不敢与他直视,但能感受到他的温柔与深情,两靥微红,原来那日就已是这般,粉红的心似要跳出身体。 自己真的有这么好吗?这个厚脸之人平时也不像会这般夸女子,怕是把自己所有的才华都用尽了。 负了苍生! 多么沉重的赞美,此刻她的心真的乱了,眼前之人好色,粗俗,厚脸无耻,还偷了她的心! …… 作诗之前在心里跟诗仙李白他老人家说了好几遍对不起。 “《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清平调》悬挂于在大堂之上,随着萧进一字一句将诗仙的《清平调》念出。 全场鸦雀无声! “焚香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段时间或许就是这凉城文坛最黑暗的时刻。 每一个对赌之人,他们想不明白为何眼前之人一出手便是此等让人无法企及之作。莫说给他们一炷香,或者穷其一生都达到不了这样的高度。 整个项国赞美人的诗,没有人能盖过诗仙这首。都写成仙女,已经不是凡间能见到的姑娘了,完全是高维度吊打低维度! 一炷香烧尽,最后一缕香灰飘散,项牧催命的声音响起。 “诸位,可有佳作出手?” 上千才子佳人皆是摇头,萧进一看如此景象,可能是气昏了头,他忘了这首《清平调》的文学高度了,怒道:“你们一篇都没有么?” “萧学士,你若是有佳作也可出手,本公子说了在座之人才学比我低,也包括你,要不要我再给你一炷香?”项牧的话将他拉回现实。 …… 萧进冷汗直流,但旁边的陈拓哪里服气,赶紧道:“萧老师,他说您也可以出手,一炷香,您定能出一篇佳作盖过这篇《清平调》!” “是呀是呀,萧学士,难道您就眼睁睁看着凉城文坛如此受人欺辱吗?”场上附和之声不断,这就纯属于找人背锅了。 萧进整个脑袋都是汗了,他怕了,回到了现实,他写不出来,根本写不出来。这《清平调》可以算是流传千古的之作,找遍大项国都找不出第二篇! 见他表情为难神色慌张,又道:“你们别为难萧学士了,愿赌服输,快点交钱,脱衣服、去凉河!” 萧进顿时一松,而这些对赌之人却安静了,如此丢人脸皮之事,他们定是不会干的。本以为必胜之局却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服。 项牧见这帮人开始有些赖账意思,他可不说善良之辈。 “这凉城文坛都是你们这种人?愿赌不服输,赖账?如此倒让天下人耻笑了,令人羞愧呀,哈哈哈~~~”嘲笑声显得格外的响亮。 大部分人低下脑袋很是羞愧,整个凉城文坛面对这寒酸小子的嘲笑无一人敢吭声,无一人再出言! 吃瓜四人组,两丫头跟刘飞此刻完全是嚣张至极,他们感觉已达到人生巅峰,蔑视群儒,让整个凉城文坛抬不起头来,俯首称臣! 项牧继续嘲笑道:“知道本公子为何不坐吗?这原因之一,便是站着比坐着高,那些坐着低头下跪之人,显得本公子更加高!哈哈哈~~~~” 第82章 许你一世温柔,一生所爱,娘子! 对赌众人无不满脸通红,羞愧愤怒,可他们就是不敢抬头! 许久许久。 一个公子哥大喊:“你不要嚣张,虽赢了我们,可我们心中不服!” 项牧平淡道:“为何不服?” “如此规则之下,你们为何不服?你们若是如此那脸皮倒是可以与那凉城的城墙比一比?只不过凉城城墙可御外敌,自然是越厚越好,你们的脸皮若是厚了,不知道可不可以上阵杀敌、御敌于外呢?” 那人被说的羞愧难当掩面而泣。 心想输了还这么嚣张,倒是给你们脸了,老子赢了的人说两句他还不服了?赢的人还能让输的人嚣张是不可能的,所谓挨打要立正就是这个道理! 江若若一脸微笑,小手又捏了捏他的大手,这句话平时对他说了许多次,只不过没想到这家伙还一直记着。竟然用她的话来骂人,骂的还是整个凉城文坛,分明是想逗她,又怎会不知道这讨厌之人的花样多。 又有一个公子哥喊道:“你如此嚣张即便是胜了,也不该这般嘲笑我们,要我们脱衣服、去那凉河边上喝西北风,这成何体统?如此不讲理,我们心中又怎会服你!” 小文楼内人不多,可文楼楼外却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毕竟这等诗词盛事,一个人知道就会有十个人 、一百个、一千个知道。 这帮文人士子,才子佳人可受不了这等欺辱,全城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项牧早就猜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哦~~~今晚本公子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才学比你们高不存在嚣张的说法,可你们不信,现在证实了,你们还这样说,莫不是雄辩胜于事实了?”项牧也不跟他们争吵,直接反问,将皮球踢回去,卡那他们脸皮到底有多厚。 “又要我教这等常理,为你们老师羞愧呀,本公子何曾嘲笑你们?既愿对赌,这比试的规则还都是你们定,你们脱衣服去那凉河边上喝西北风与本公子何干?” “若是本公子输了还要跳凉河,这输了你们不认账,难道不是脸皮厚吗?还不允许我说事实?天下无此等道理,要不将此事让这天下人与当今皇帝评一评理,你们看着天下之人会不会笑你们,哈哈哈哈~~~” 这公子哥被辩的没话说,夹着尾巴回去,环顾四周,目光所过之处,无人敢抬头,可谓傲视群雄,无人敢与其争锋。 许久许久~~~ “萧学士,陈拓,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说吗?”此话一出,场上所有人都看向这两人,渴望着还有一丝希望! “茶来!”嚣张的声音响起,小二赶紧上茶! 萧进与陈拓冷汗如雨下,不知道是不是炭火太旺还是这众人给的目光太火辣。脑子在疯狂运转,这场面这样僵持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但两人的脑子已然空白。 萧进跟陈拓看着远处那个在优哉悠哉喝茶的人,此刻萧进是真的害怕,而这陈拓连看项牧的勇气都没有了,从他进来到现在几乎都在他的辱骂中度过,哪里还有勇气面对这个魔鬼。 骆叔阳想到了什么,马上来到萧进身边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项牧余光看见了也不理,他知道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劳的,已经占据这件事所有的制高点,任凭他们怎么蹦跶! 就像江若若想的那样,他是很孤独那种人,孤独到事事都想的比别人周到,事事都算好,人人都想顾全,不会去任性地做任何事。 萧进虽心有不甘,可输了就是输了。 “木公子,大家都是文人,大家承认木公子才学确实高,大可不必如此伤了互相的尊严,日后文坛难免会再见。” “木公子不如拿了银两回去,那脱衣吹寒风之事本就不雅,何况还有诸多才女佳人,更是不雅。不然就此过了便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木公子也定是有大气度之人,不然也不会在如此规则之下文比。” 对赌众人皆是一脸期待地等着项牧的答案,见那寒酸年轻小子抿了口茶,不缓不急道。 “萧学士此言差矣,没有互相伤了尊严,本公子的脸面可一直都在。他们的脸面倒是丢得一干二净了。还有!说如此之多,不就是想愿赌不服输、耍无赖嘛,不必诸多借口,还那女子脱衣吹风不雅,对赌之时可曾想过脱衣吹风不雅?” “若是你们亲口承认了愿赌不服输、耍无赖,也可作罢,只不过这你们这脸面可真够厚,又或者比常人都多几张脸皮,丢这么多,还未丢干净,个个都是旷世少见之才呀。” “以前本公子总听别人说这文人善二心,我不信,今日见到萧学士倒是有些相信了。” 萧进完全不敢反驳,此子犀利至极,加之如今他占全局之忧,只得忍住。 整个凉城文坛面对项牧这样的嘲讽,竟然没有一丝反驳的勇气,五人组嚣张的气焰把这凉城文坛的遮羞布都烧得干干净净了。 萧进心中一横,为了凉城文坛也只能这样了,丢自己的脸,总比整个凉城文坛丢脸好。 陪笑道:“木公子说的是,只是这每年冬至这小文楼都会有凉城的许多才子才女,士子佳人在此,而且每年开篇都是这美人、佳人为题,都是惯例了。” “今日木公子到此也是不会改,这些个才子才女们心中难免有疑惑木公子是不是早已猜到题目,有备而来。虽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可也不无不可能,这规则极其不利与木公子,但规则如此,所以这大家心中难免不服。” “若是木公子就此罢手,诸位都是文坛之人,日后定会感念木公子今日的宽仁!” 说得此处不少公子哥开始起哄,他们瞬间觉得又行了,可项牧看过去就老实了,萧进想大事化了,要是他答应了,赢了肯定是赢了。但是传出去呢,肯定是夸他项牧才高八斗,他与这凉城文坛友好交流,以文会友了! 要是不答应的话,也是赢了,只是这文人的笔能把人写死,虽有这么多人见证,但是还是会传出好多个版本,真真假假。 那柔荑又紧了紧他的手,想让他就此赚个名声罢了,莫要把事情做绝了。 耳边传来:“今日不放手便一辈子不放手,有你才有家,许你一世温柔,一生所爱,娘子!” 这一刻,抓住了时间,乱了佳人的芳心! 那无根之人清润的双眸红了,泛起一滴滴晶莹,他懂自己,他一直都懂自己,就像自己也懂他一般,这个偷心的混蛋! …… “还是愿赌不服输呗,想耍赖呗,讲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这话不应该接,但是总有不长眼的,陈拓就是其中之一。 “木公子误会了,我们可没说愿赌不服输耍赖。”陈拓骄傲道,本来这样说对那些寻常人可以,但此刻萧进与骆叔阳眼神要是能杀人,陈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包括许多对赌之人也给了陈拓这种眼神,陈拓本来还不理解为什么都这样看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明白了。 第83章 收钱,不答应? “既然愿赌服输,那交钱、脱衣服去凉河边上,又何须多言,费此口舌呢?陈公子那小人图看多了记忆力不好吗?夜深了要休息不要用功太过,小图书里的知识是学不完的。”项牧说得不大声,可字字句句却是捅凉城文坛和陈拓的心窝。 那妙人这次倒是没捏他,反而在他手背画圈圈倒是来了兴致,其余三人见优势回来了,脸上表情嚣张了又起来了! 全场杀人的目光都投向陈拓,他此刻哪里还管项牧说他看小黄书的事,就想找个洞钻进去。 萧进赔笑。 “木公子,陈拓不懂事,回去定会好好教育他,木公子不要怪罪,只是刚才所说的话还请木公子慎重考虑,这也是在下为木公子、为大家想的两全之策。” “若是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木公子说出来,定会尽量让木公子满意,三思啊!” 项牧也不着急,慢慢将手中那杯茶喝完,凉城这些个才子才女、文人儒士既没血性又怕死,大失所望,心中暗自叹气。 “不必三思了,本公子这人向来宽厚,也不是那眦眦必报之人,向来以德服人!” “木公子果然是大度之人,你们还等什么赶紧将银票给木公子。”萧进与众人大喜,赶紧叫人把钱送过去,生怕这家伙反悔。 三人组看着这一沓沓银票就这样放进了项牧的怀中,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心中也在暗暗骂这帮虚伪的世家公子。 “既然木公子答应了,那……”萧进刚想宣布,可变故生了。 “萧学士,本公子答应什么了?拿回该拿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项牧心想你们想拿钱说事,自然不可,自己堂堂西南一哥,西南之主,要是整个西南的风气都被今晚带坏了,他这个西南之主才是最大的失职! 众人大惊,可也不敢说什么,萧进继续问道:“那刚才木公子的意思是……” “本公子说了以德服人,你们既然愿赌不服输,便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何?” 众人不知何意,个个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许久。 项牧继续开口,“你们不必讨论了,我来说吧!” “我们再赌一次,文比规则还是你们定,我若输了,既往不咎,这些钱还你们,也不用你们脱衣服去凉河边上喝一个时辰的西北风。” “若是本公子赢了,那这银子加倍,你们脱了衣服去凉河边上喝两个时辰的西北风。” “当然若是刚才对我心服口服的人,可不用再赌,只是这第一次赌的钱我照样收,对本公子行三个师礼,说一声自己是谁,再说一句老师我错了,名单上给自己的名字划一笔。” “明日一早带些银两到凉城外看一看那些个有多少孤儿寡母、忍饥受冻的寒苦人家。将银两散尽、将外衣全部给那些贫苦人家,对了,要看够一日,你们认为如何?” 项牧继续补充道:“对了,本公子再让让你们,帮你们再加一条规则,你们定好这次写诗还是写词就行免得你们说不同形式作品不好比较高低。题目你们随便给我出,你们不局限于任何题目,只管把作品拿出来就行,时间规则还是那样。” “还有这次敢来对赌比试的人,谁还敢不心服口服,还愿赌不服输,那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到时候这凉城文坛想不成为天下的笑话都难咯,萧学士你觉得呢?” 嚣张,极其的嚣张! 萧进苦笑,此子今晚是一定要砸凉城文坛的场子。 “木公子,此事我自然无法决定,还得是他们自己来定。” 此刻!整个凉城文坛陷入了讨论! 吃瓜三人组已经惊呆了,不成想还有比试,而且这次比试的规则还更过分,完全就是你们随意,我无敌的意思,一次比一次嚣张! 这种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姿态就是在告诉凉城文坛,我就站在这里,任凭你们怎么蹦跶,我稳赢的意思。 还有!倘若无一人敢来挑战,那对这凉城文坛是一场奇耻大辱,为天下所耻笑! 项牧猜得到文人这种心理,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独有的骄傲。何况这帮自诩饱读诗书的文人怎会没有呢,而且在某一方面的骄傲与清高比寻常人不知放大多少倍。 只不过人各有不同,文人也是如此,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道理是一样的。 强者,强到让他们不敢仰望的时候,就由不得他们心口不服了! 所以将他们最后的遮羞布撕掉,将他们所谓的骄傲与清高全部打碎之后,让他们知道实力才是骄傲与清高的本钱。 强者在任何规则依然是强者! 让他们知道山外山楼外楼,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羞耻! 见他们这么久都还在讨论,若是让刘飞来选,项牧肯定能想到头脑简单的刘飞选哪个,毕竟这方面事情想的没那么复杂。随便告诉刘飞一个得失,他就选了。 可是这些文人不一样,这文人的想的东西复杂许多,功名利禄的得失,方方面面的考虑,可不是项牧随随便便告诉他们一个得失即可。 原来是因为他们足够自信,几百人跟一个人比,想到不可能会输的,可刚才真的输了自然也就没之前那种自信了,所以都在犹豫。 项牧大声朗诵道: “诸位!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过了许久 …… “小女子、学生是...老师我错了。” 陆续有人过来行师礼。 “好好好,知耻近乎勇!”项牧看着一有一批人过来,一副为人老师的模样,不过都是女子居多。这种场景,非常之壮观呀。 这吃瓜四人组可谓得意一番,青微跟颖儿忙的手忙脚乱,这么多人过来找他们划名字,一个个好不热闹。 过了许久,人越来越少,最后看没人再过来了,想了想那些没过来的才女佳人,也知道她们为何不过来。 继续道:“各位过来认错的都是好学生,不过来认错的都是有骨气,但是本公子再提醒一句,方才萧学士也说过女子脱衣吹风极为不雅,莫说本公子不懂怜香惜玉,女子多思量些。” “本公子不管雅还是不雅,只关心各位才女佳人,若是再与我对赌再输了。你们本就是柔弱女子,两个时辰的飞雪寒风,身体若是扛得住就来,这次可没有任何情面可讲。”掷地有声的最后一句说得极重! “我劝各位才女佳人莫要为了这心仪之人赌一时之气昏了头,你们心仪之人可有为你们着想?你们心中知道。” “你们既非夫妻,又无命交,俗话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未曾听说小女子也要能屈能伸。诗经《氓》也教过诸位,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悲喜自渡,万般滋味,皆是己尝。言尽于此,一切后果自行承担,再给诸位半炷香的时间思量,勿谓言之不预也!” 剩余少部分才女佳人,踌躇不前,再思量! 对于她们来说,若是这木公子赢了,她们知道面对的是什么,这女子的脸皮可比不得男子那般,她们知道项牧是为她们考虑,站在她们的角度思考,这就是一个台阶,看她们下不下! 第84章 打服凉城文坛! 许久。 见第一个过来的竟然是男子,心中有些诧异,本是劝说这些女子的,却把男的吓住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受了师礼,见那男子回去,继续道:“都说这文人要有风骨有傲气,方才说三思而行,你们再思了,本公子劝的是女子,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反复无常?” “诸位才女佳人们得看仔细些,莫要误了终身。本公子说见今日见了这萧学士才堪堪相信文人善二心,现在已然深信不疑了。” 文楼之内,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场上没有一个人再敢辩驳,只剩下心中那一丝丝微不足道的骄傲埋藏在心中。 项牧像一个严师给凉城文坛上了一节实打实的课,整个凉城文坛就像一个乖巧的学生接受着眼前这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寒酸小子的训斥。 若是之前这般训斥他们定然会有人出来反驳也没人信服,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之前的羞愧就让他们低了一头。 过了一会儿,见几乎所有女子都过来了,可也有少数不过来,心中自有计较,见时机已然成熟。 “都说文人相轻,偌大的凉城文坛却放不下一张好看的书桌,满口的仁义道德。虽说不上一肚子男盗女娼,可想的都是龌龊下作之事。那几尺御寒之布能否遮住你们的脸,诸位心里清楚的很!” “诸位呀!文有高低,人之智不同,其学也不同,品质德行不见得只有圣贤书才有,那杀猪屠狗之户、黄口小儿怕连何为圣贤都不知,尚能守诺护名。” “诸位饱读圣贤书、日日听圣贤之言、夜夜看圣贤之论,若是说圣贤未曾教过。那诸位便先拜杀猪屠狗之户、黄口小儿为师,学学这些粗浅之理,再去学学圣贤书更好些!” 整个凉城文坛低了头,无一人敢抬头,包括那萧进。 又过了许久一批批才子过来,行了文礼。 “木公子,今夜文比,木公子不仅在才学上胜出我们,在品德亦远在我等之上,我们心服口服。刚才听了木公子的高论,幡然醒悟收获良多,也悔不当初,听君一下话,胜读十年书!” “木公子说文人风骨,文心不可动摇,我等还是斗胆再向木公子赐教,第一次的赌约我等必定履行,第二次的赌约我等也一定履行!” 被项牧如此激将,稍微有些血性,有些风骨的读书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眼前这个寒酸小子其实并不是要跟他们比才华,只是想看看文人风骨,读书人的品性。 “好好好,如此方为男儿本色,亦为文人之异彩!”项牧大喜。 剩下以陈拓为首的百余人没过来,陈拓心中虽然羞愧愤怒 ,可他毕竟是临王亲外甥,此事还是他挑起了来的,不能认输,也不能屈服! 萧进见时间差不多了,而眼前这个寒酸小子也确实给他上了一课,君子温如玉,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如此虚伪倒成了伪君子了,也悔不当初。 “木公子大才,在下佩服,今晚两场文比,所约的都是君子之约。木公子宽厚,我等羞愧,木公子更是以德服人,钦佩之至,只是这第二场文比,木公子,您看?” 项牧点了点头,这群文人还是懂廉耻、明大义的,笑道:“他们商量好了便可以开始!” “共计,四百二十五人,银两十二万九千三百两,他们已经将商量好的交给我了!” “好!青微!上!” “来人,文房四宝伺候!” 这次青微的手没有颤抖,五人组每个都是心静如水,等着题目出来,此次文比少了虚荣庸俗,多了许多风骨。 “文载为词!题由为戎马沙场、戍边将士!” 这些文人对这项国还是有感情,有些血性在身上,知道这西南之境的困、凉城关外的难,项牧听完也欣慰许多。 思索一番,想起一个宋朝的猛人辛弃疾,文武双全,既能挥笔洒墨,又能马上刀枪,五十多骑就敢突袭数万人金军大营,还能生擒叛徒南归。 辛弃疾的词气势如虹、悲壮激越,将浅斟低唱、阴柔缠绵的宋词推向了一个新高度。 他的一生以恢复为志,以功业自许,却命运多舛,壮志难酬,但他始终没有动摇恢复中原的信念,而是把满腔激情和对国家兴亡、民族命运的关切、忧虑,全部寄寓于词作之中,可谓“人中之杰、词中之龙”。 此情此景,语文书那首要背诵的词《破阵子》氤氲而出,能在语文书里面的诗词歌赋,肯定是要百分百相信它的艺术高度。 随着那首词悬挂在堂前,萧进朗诵声音起。 “《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 文楼安静了! 人人都在心里重复默读这首《破阵子》,这首千古佳作一出,哪还有词敢争锋! 萧进与众文人儒士惊叹,都盯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寒酸小子,完全看不懂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既不像潇洒浪漫的诗人,也不像豪迈奔放的大将军,但这一诗一词的心境竟然相差这么大。 这首《破阵子》与刚才那首《清平调》作品风格反差太大了,《清平调》构思精巧,辞藻艳丽,极富想象力,意境很奇妙,浪漫主义色彩浓烈,像是一个有着奇思妙想、清奇飘逸的诗人所作。 而这首词气势如虹,豪迈悲壮。 潇洒的沙场秋点兵,将爱国之心、忠君之念以及自己的豪情壮志,推到了极点,但是末句猛然跌落,使人又顿感凄苦悲凉。风格完全就是一个在战场杀敌的将军,豪迈悲凉,一心想着为国家杀敌,建功立业! 众人始终是好奇。 许久! “极佳之作,流传千古,焚香,诸位开始吧!”萧进回过神也知道众人心中所想,笑道:“木公子,方才这一诗一词叹为观止,只是好奇木公子是何许人?” 项牧此刻坐了下来,四人组也跟着坐了,反问道:“萧学士,你们知道我为何现在才坐吗?” 那些不再挑战项牧的人个个都在低头沉思,萧进回想想了想那首词,道:“莫非与这首词有关?” “本公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谁?你们身在何处?你们的心又在哪里?” 萧进被他这句话问懵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从进了这个小文楼那一刻至今所表现出来的所有行为就是看不起他们。 这句话也点醒了萧进,此刻明白他的意思之前不坐就是完全不屑与他们为伍。如今坐下来了至少是在某一方面肯定他们了,下来他知道这三个反问绝对不是字面的意思这么简单。 一时间被问住了,几百人也被问住了,萧进大汗淋漓,没有慌乱,只有着急,就像学生被老师的问题问住那种着急。 没有逃避,着急如何回答好这三个问题! “茶!” “慢!我给木公子奉茶!” 萧进一字一句让整个小文楼炸开了锅,可是再没有人说任何不是。当初除了那个又菜又爱玩的陈拓! “老师!您……”陈拓还没继续说话便被萧进狠狠地一眼瞪退。 自己老师亲自给这混蛋奉茶,眼中怒火似要将项牧烧得灰飞烟灭! 他是凉城文坛的骄子,皇亲国戚,如今被人欺负成这样,一整晚都被这混蛋羞辱。如若今天不来这么多人,肯定要弄死眼前这个恶魔。 看了看眼前这首词,再看看那几百个在挠头抓腮的,又看看那炷香,眼中的愤怒变成的阴恨。 洛叔阳知道陈拓这个神色要做什么,赶紧阻止。 “不可!陈兄!” 第85章 血染小文楼 陈拓拎着骆叔阳的衣领,怒道:“骆叔阳,难道你就能看着这个凉城文坛脸面尽失!别忘了,今日你我都是整个凉城文坛的笑话,这是为凉城文坛护住名声不得已而为之,所有人都会支持我们!” 骆叔阳冷汗满头! “陈拓,你疯了!我不同意!你拉整个凉城文坛下水!若此事败露,这凉城文人日后如何在项国立足!不可!”骆叔阳虽一介书生,礼义廉耻不敢忘,如此恶毒之事比伪君子更甚! “你就眼睁睁看着凉城文坛被一个寒酸的无名小子如此羞辱?让凉城文坛成为整个项国的笑话?这事传出去了日后凉城文人就能在项国风光满面了?”陈拓双眸通红,压着嗓子低吼,“你若是不敢为,你回去便可不强留,此事与你无关,我来护凉城文坛的名声,所有后果我一力承当!” 骆叔阳心里动摇了,但是他不敢做这个主,“我不是这个意思,关乎人命与凉城文坛的前途,兹事体大,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回阁内禀报,看大人们如何定夺!” 陈拓拦住他,想到里面的人,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 只有把事情做了,先斩后奏,他们再追究也没有意义,而且事关这个凉城文坛的名声,这样他就能拉这个凉城文坛跟他站着同一战线,那他就是整个凉城文坛的英雄,所有人都会感激他护住了凉城文坛的名声! 给了个眼色身后的护卫,心中一狠! “骆叔阳,你不敢为,便不要阻我!” 骆叔阳大惊刚想大喊,后颈一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趁着大家的注意都在奉茶的萧进与项牧身上将骆叔阳偷偷带走 …… 喝过萧进奉过来的茶,萧进像个学生一般恭恭敬敬地站着在项牧面前。 “萧学士,方才那三个问题可想好了?” “木公子,学士之名今日一见木公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刚才给木公子奉茶的时候,豁然开朗,心中有了一些浅见,请木公子指教!” 说罢给项牧行了三个重重的师礼,众人虽然惊讶可就是没有再敢议论! 见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给自己行礼,还是个凉城学士,心中也有些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看他要如何作答。 “木公子,我们是读书人更是大项的民,项国处四战之腹,应时刻不忘国之忧患,凉城为西南之国门,更应时刻警惕,居安思危,不得有一刻松懈。” “蒙受国恩得一时之安稳,未受饥寒之苦,更不用戍边卫城、冲锋陷阵。读了些圣贤经典,应念国恩君恩,体谅百姓将士之不易,更要忧国之忧、忧民之民,心怀百姓。” “他日众学子若入仕当要为项国分忧解难,今日之事我等令我等蒙羞,更是帮我等正了文心,若还不知木公子之意我等当真是愚蠢之至!” “在下也明白为何木公子方才为何不坐,也知道木公子叫我等去凉河河畔吹吹寒风、更知道为何去城外看看那些苦寒的百姓了,我等羞愧,如梦方醒,若非木公子提醒,我等此生都不敢再言圣贤之论!” 项牧想了想,感叹一声。 “今日早晨凉城外,多处皆有小股蒙人暴乱祸民,你们可知道?” “我等惭愧!”萧进低头受训。 “为何蒙人可往,我项人不可去?” “军力不胜,文风不壮,民智不开!” “儒文应执笔,执笔成文,可成政治、开民智、富国力,兴国祚,故只需执笔尔? “请木先生赐教!”萧进虚心请教。 “执笔成文,需挥刀护文,文武同治,方能有序,认同吗?” “认同!” “成文必先成人,端品行,若有才无德之人治天下,是福是祸?” “祸,大祸!” “所以明白了吗?文可以是武,武也可以是文,勿为名之所限,其重为德行,次而为其才。功名利禄人人皆喜,德弱才薄之人难承其重,德厚才高之人方能让天下信服!” “木先生高论,心服口服!” …… “诸位!时间到了!关外蒙人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将你们的词作拿出来吧!”那人此刻的气势声音变得如此磅礴霸道,文楼之内无不点头。 “我等!甘拜下风!心服口服!愿与先生去那凉河河畔醒一醒,看看西南关外。待他日剑指西南蒙都,金榜题名之时,我等定不忘先生今日解疑之恩!” 众人的回复也是那样的自信有力! “好!” ……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慌乱声响起,突生的变故扰乱了场上的气氛。 众人要出行之时,闯进几十个带刀之人,拦住了去路。 陈拓:“你们如此枉顾西南文坛的名声,莫不是被这个混账给蛊惑了,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我等日后可还有脸面?可还有仕途之说?妖言惑众分明是要将凉城文坛毁掉,将我们凉城的文运给葬送,诸位可想过他是何居心?” “今夜他身着寒酸,可下人却穿的比他还好,行为奇怪,言论嚣张跋扈、一个晚上都在找我们的麻烦,毁坏我等的名声。文人相比本就点到即止,为何如此以命相搏,是何居心?” “还有他竟然知道今日早上蒙人在凉城外作乱,我父乃凉城监御史,也是今日下午才知道消息,他又是如何知道?” “难不成他是凉城军中的将军?若不是,那他必是蒙人奸细,若我等都跟着他去那凉城河畔,今晚之事传了出去,蒙国将会如何嘲笑我们项人?首京以及天下如何看我们凉城文人?诸位考虑清楚,无论如何今日他都不能活着出去!” 陈拓的义正言辞让这些人心生恐慌与动摇,项牧也不理他,瞧着二郎腿喝茶,完全没有一丝慌乱害怕,这也是他没料到,他堂堂西南之首,正好借此机会敲打凉城文坛,如今目的已经达到,那所有事都不再是事了! 萧进见他如此从容,心中偏向项牧,可他不得不为凉城着想,怒道:“陈拓,混账!你这是何意?我等可报之西南军,请断事的将军过来便知道,莫要乱了法纪!” 陈拓行了个师礼。 “老师!学生不成才!但学生知道要护住凉城文人的脸面,护住大项国的文名。如果今日之事做错了,我陈拓一力承担与凉城文人无关,若是做对了,今日学生就以凉城文人的笔诛杀敌寇!” “杀!” 萧进慌了,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大呼:“住手,今日此处论文不动武,不能动武啊~~~木公子快走,诸位学生快去找西南的将军,快快快~~~” 可那些杀手又怎会听他的,陈拓目光阴寒,今日无论他是谁必然要死在这里! “噗!”杀手倒地! 顿时其它杀手惊了,还未近身,那持剑之人便先斩一人! 这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哪有待宰的羔羊把老虎咬了的道理! “何人敢撒野,今日何人敢动公子,这便是下场!”刘飞声音洪亮带几分杀气,脸上表情杀气十足,完全看不出跟刚才那个露齿狂笑的下人是同一人。 这些个府兵被镇住! 未经战场之的府兵即便人再多,又岂能与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的气势相比! “好了!都停手!我说两句!”项牧大呼。 陈拓看了看项牧,府兵都在等他的回复。 环顾四周示意陈拓都是你的人,而且周围都是文儒学士手无缚鸡之力,不着急一时半会!“此次不说圣贤书,说度量,西南凉城监御史之子度量几何?容不下我的两句话?” 项牧回头瞪了刘飞一眼,怒斥道:“你个匹夫!文楼染血!让圣贤书染了污!还不收剑!待会跟他们一起去醒醒脑子!” 第86章 监御史陈康 刘飞一脸委屈,“公子,这……” “不服?回去领一百军棍?” “公子,我还是去吹吹风吧。”刘飞一听瞬间蔫了,赶紧收剑低头。 在项牧身前的萧进恍然大悟,听到军棍,再看看这个年轻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或许他猜到眼前这个寒酸小子是谁了,呆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个传奇人物会到小文楼,忘了行大礼,整个脑袋都空了! 陈拓示意那些府兵先停手。 “将死之人,说便是!” 项牧质问道:“今日你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可曾想过后果?” “宁可杀错不能放过,无论你是谁都要葬身于此,一切的后果我一力承当!”陈拓面目狰狞。 “有些事是不能做错!你担不起,你身后阁楼之人也担不起!” 不等陈拓回答,项牧大喊呵斥! “阁楼里那群王八蛋,瑞雪香楼听文可雅呼?再不滚出来那日霖州府林启伯就是你们的下场,要是凉城陈大监御史在叫他滚出来看看,纵子行凶,他担不担得起?”这几话铿锵有力,将上位者的气势威严喝了出来! “杀!”陈拓心中害怕,赶紧大喊。 “慢!” 二层阁楼内传出一道声音! “骆大人!”众人赶紧问好! 刚才阁楼内骆伯苍跟陈康请示出去看一眼,陈康一想反正是他出去,看看也好以防万一! 骆伯苍刚想回众人的话,可是一看到楼下那杀神两脚发软,瞬间倒地,众人无不奇怪,一时间根本站不直,扶着门把手摔进房内。 “陈…陈…大人,是…征西将军。” “什么征西将军?”陈康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屑道。 “皇…皇…长长孙。”骆伯苍吓得颤抖,三个字愣是抖了许久才说完。 陈康肥硕的大脑袋一听皇长孙,再看骆伯苍被吓的模样,他知道事情大了! 容不得多想,赶紧跑出房门。 “陈大监御史,好久不见!” 陈康此刻脑袋像被万斤巨锤砸了一下,嗡嗡作响,双腿发软,头上的冷汗一下子透了出来。那平淡的微笑和温和的眼色却比冰冷的刺骨的北风还要寒冷,像坠下冰窟一般。喉咙仿佛咽下了一颗鹅蛋,根本讲不出话。 连滚带爬往跑到一楼。 阁楼内的人见陈康往下面走了也都跟着出来了,只有个别是见过项牧,但是见为首的陈康如此狼狈,虽不知什么情况只能跟着跑。 陈康肥硕的身躯加上急促的步伐,走的二楼转角之时脚下一空,整个人滚了下来。 他来不及看哪里摔伤了,仪容是否变形了,跪到项牧身前,可能是怕,跪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众人看见凉城这十几个官员,浩浩荡荡地跪在这个年轻人身前,他们震惊之余也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事情大单了,而且都在猜测这个寒酸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项牧看向那些持刀的府兵,手中兵刃完全拿不住,因为他们的老爷陈康已经跪着了赶紧跟着一起跪下,脑袋重重叩在地上。 见他们跪的整整齐齐的了,拉着江若若坐了下来,悠悠闲闲地喝茶,这对那些跪着的官员简直是折磨。 陈康首当其冲,他知道今日之事本来已经够大了,刚才皇长孙还提到林启伯的事,他可不认为他比林启伯厉害,林启伯有伯爵之位才没有被马踏伯爵府。 他没有爵位更没有实权,在凉城为官虽没有贪污,但贾万富、奎狼、许岩等人平日里送给他的金银珠宝可不少,没有做什么坏事,可他是凉城的监御史。西南、凉城今日之境脱不干系,本来可以将那些金银珠宝散掉一些再大力支持新政就可以了。 如今肯定不行了,眼前这人现在是整个西南的主宰,要他怎么死就怎么死,这人的凶名自西关镇之战起到连夜快骑于伯爵府门前斩伯爵,是个人都怕! 项牧一脸平静,温和道 “陈大人,我有这么可怕吗?” “下…下…下官惶恐,教子无方,罪该万死,幸而萧进学士在此,未生大乱!” 萧进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神,赶紧跪拜。 “萧进拜见征西将军!” 萧进话一出口,顿时炸开了锅,一时间,除了吃瓜四人组,全部下跪伏地,包括陈拓。 “学生,拜见征西将军……” “起来吧!” 顿时场上气氛不仅没有变得凝重,反而变得活跃奇怪,议论声都是女子的声音。 待嫁闺中的才女佳人见到这等少年英雄哪个会不动心,况且这少年英雄文武双全,又是皇亲国戚个统领十几万大军的将军,简直是少女的梦中情郎。 身边的妙人不乐意了,手心一疼,眼神里的无奈,双手一摊也没有办法。 “你们怎么不起来?” “下官惶恐!不敢!” “若只是教子无方,你便起来,要还是有别的事,你就跪着回话,如何?” 陈康为官多年,这话怎会听不出来,只是他肯定不敢起来的,他不傻。眼前之人既然说这话肯定知道他其它的事,这就是给他机会! “今日本来是文人比试,本就是无所谓官与文人的说法,在场的都是饱读圣贤书的文人。当然,除了方才本将军那不争气的随将敢在此撒野。今日他也得去那凉城河畔吹吹风,醒醒脑,但是既然现在分了官与文人,那便说两句。” “陈大人,你是文官,更是凉城的监御史、监御史、监御史!你明白吗?” “下官失职,请将军治罪!” “今日不论罪,你大可放心,一切明日再说,只是我乃武官穿些粗布麻衣也行,今日过冬至,你身为文官穿些好看的锦衣华服也可。” “本将军以身作则兴勤俭节约之风,虽然也希望你们也可以身作则,也并未如军令般要求你们。可你们毕竟是父母官,凉城百姓的依靠,如今如此多百姓过冬至无粮下锅,无衣御寒,你们来此文楼,焚香听文,真的是雅吗?心中毫无愧疚之感吗?” 陈康冷汗不停往下流。 “下官羞愧难当!” “好了,今日本就不是说这些的日子,起来吧!” “多谢将军!”陈康带着十几个官员起身,松了口气。 陈康想了想,两个眼珠子转了转,心中虽然害怕可还是想试一试,于是道:“项将军!下官回头一定重重惩罚这个不孝子,将军宽厚,下官钦佩之极。” 第87章 凉城文首?基因遗传? 那年轻将军缓缓回头,眉间英气十足,眸中杀机透出。 “陈大人,你是觉得魏贤王的仁贤撒到西南了是吗?话听不懂需要明日我再去一趟你府上?还是觉得我的剑只杀得蒙人?” 陈康的心脏这一刻停止仿佛跳动了,这句话不止是警告,而是随时都能成真,连忙下跪连叩三个头,“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下官明白!请将军放心!” 项牧弯下身子,抓住陈康的衣领,低声道:“再说一句,只要你在凉城,我要的是一心为民的官,阻碍新政者必须死。不管你是谁,我是西南之首,你是监御史,你知道你在凉城的意义了吗?知道该做什么了吗?” 陈康一时间满头冷汗、身体发抖,容不得他再思考,颤声道:“下官明白了!将军放心!我定为将军分忧解难,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助将军扫除阻碍新政、祸乱百姓之官士!” “明白就好,平时多去楚王府走动!”讲完,项牧帮他整理整理了衣领、轻轻拍了他的肩膀继而双手将他扶起,这充满死亡气息的两句话进不了众人耳中,看来像是上官与下属的正常交流。 “哈哈哈~~~陈大人,不必多礼,文人之间的玩笑,不必责罚了,但是回去得督促令公子多读些圣贤书,少看些其它的图书!” 这项将军还不止是战场杀神,还挺幽默的,顿时哄堂大笑。 陈拓一听项牧又提到他看小人书,心中虽不满,可哪里还敢说话,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最好谁都看不见。 陈康起身道:“将军宽宏大量,下官替犬子谢过将军,将军德厚才高,方才一诗一词,我等惊为天人,今日之事必定成为一段佳话定能广为流传。” “下官斗胆,今日将军才学之高,傲视凉城,凉城文首当仁不让,将军莫要推辞,诸位可有异议!” 这胖子倒是会做人做事,比他儿子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众人大呼:“将军德厚才高!凉城文首!凉城文首!凉城文首……” 这些个世家子弟回想起刚才陈康跪下那一刻就后怕,能深刻感受到这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看见这种场景他们也是心中惶恐,心生畏惧,这一句话让凉城这些文官怕成这样。 这些才女佳人、大家闺秀可没有这么怕项牧,这种就是她们最喜欢的类型。霸道总裁类型,还时不时的幽默,无论古今对于女孩子来说都是绝对吃香。 在她们看来这时的项牧才是最帅的,无意中的撩妹最是致命。 “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那来自西北蒙国的风,有多冷,能不能将诸位吹倒。女子便不用脱衣喝西北风了,本将军既为西南统帅,也为凉城文坛的一份子,替你们上去受了!” “将军威武!文首德高……” 陈康面有难色,他不上也得上,硬着头皮道:“我等也跟随将军脚步,看看关外,祝将军他日剑指西南,扬我国威!” 刘飞一听自家主子也要上,顿时喜了,他以为就他自己上去喝西北风,怪不得刚才这样罚他,原来是找个伴。 项牧的性格,还有平时行事风格刘飞是懂的,这种事也就他家主子做的出来,喜欢坑手下,还特别是坑他,从来没遗漏过…… 可一想到如此脸上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苦瓜脸,觉得自己被卖了。刚才那么拼命护他,完全就是白费感情,还被主子摆了一道,以怨报德,受伤的世界再次达成。 …… 凉河河畔,浩浩荡荡将近上千男男女女,男的外衣脱完,女的也跟着上去,当然没有像男的那样“不雅”,她们穿的严严实实的往项牧靠,跟着一起吹风。 那群士子学士则在下游,这寒风刚好从下游往上游吹,寒风都被这群呆呆的学子给挡住了,即便这样也是觉得湿冷难耐。 北方的冬天是物理攻击有御寒的衣服就可抵挡,这西南的冬天是湿冷,魔法攻击湿寒入骨髓,无论穿多少只要没火炭都扛不住。 “嘻嘻,这些姑娘好美呀,我娘说要是能讨个当媳妇那就光宗耀祖了”。 项牧白了这家伙一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废话,都是各大门阀家族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带些父母遗传,有几个能是基因突变的!” “将军,基因突变?什么意思?” “就是爹长得好看,娘长得好看,生个娃娃出来能丑到哪去,何况这些门阀世家,讨媳妇会找丑女吗?” “对哦,怪不得门阀世家的婆姨姑娘都是漂漂亮亮的咧。” 项牧继续给这家伙科普道:“还有,这些门阀世家经历了这么多代,这么久的延续了,还能有几个门阀世家养出来的不是贵气好看的公子哥、美丽端庄的大家闺秀?这些都是有原因的,动动脑子!” “将军是陛下养出来的,怪不得将军好看,江姑娘也好看,嘻嘻嘻~~~日后的娃娃肯定好看~~~” 这话一出来,一个手心疼,一个眼睛疼,江若若怒道:“你们俩再胡说八道,把你们嘴巴给缝上!” 项牧打趣道:“刘飞,你看,大家闺秀出来的就是不一样的呀,这女红针线活就是好,能缝住嘴巴,嘻嘻~~~” 刘飞抬头附和。 “对对对~~~铁牛的妹妹铁妞就不懂这些,上次一拳差点把相亲的年轻小伙给打死!” “邻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一拳打死少年郎!哈哈哈~~~待会去珠玉记,把整个凉城最大的珍珠买了,对了,后面那场赌约的钱收了没有?” “嘿嘿~~~收了收了!属下就盯着这事捏,萧进那老小子跑不掉,刚出来的时候就问他要了。” “灵性!待会回去楚王府账房,自己拿一两银子,多去买几身便宜的衣服换着穿,别老是穿漂亮衣服显摆!” “将军,几十万两……您就给我一两……太少了吧?” “小气?老子一两都没有拿,老子为你已经假公济私了……别蹬鼻子上脸!” “那将军您买珍珠送婆姨媳妇,这……” 还没察觉到危险气息的两人还是你一句我一句的。 “打坏别人的东西要赔,老子挣的钱,你有意见?不服?” “没...没有...”刘飞嘴上服输,心中呢喃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们两个寻死,本姑娘可以成全你们~~~”江若若怒喝这两个无耻之徒。 “没...没...失言...媳妇别生气…” “嘶嘶嘶~~~疼~~~” …… 第88章 不该由你做决定 回到楚王府第二天便感了伤寒,本来就是大病初愈,近期劳累又每天都熬夜批折子,加上那天去凉河河畔吹了两个时辰的寒风,回来还陪江若若上屋顶看雪,一系列操作下来是个牛也顶不住! 就连第二天的蒋泽的喜宴都去不了,为了让蒋泽放心,亲自提笔用李白诗仙跟陆游的诗句给孩子取了名字。 男孩用“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取名为逸兴意为望子成龙,愿他日后都是豪情超逸的志向,此生勃兴。 女孩用“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取名为嘉瑞,意为天赐福兆的寓意。 前一日凉城文首的大名已经传出去了,又是西南统帅,没去参加喜宴,可这份荣誉也足以让整个西南百官羡慕! 这两句诗句一出坐实凉城文首的大名还能安抚下属,如此天下文人墨客更加好奇西南这个皇长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这治政、治文的人才都会被吸引。他们会带来很多资源,毕竟治政治文的人才都是豪门贵胄居多,也算是百业之首,里面的所牵着的资源是难以想象,说不定西南新政的前进脚步会走的更快更顺利。 现在头疼的是许多西南的官员、门阀世家都求他帮孩子改名、取名,他肯定不干,这种前人的诗篇用一个少一个,能不用肯定最好。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信号,他们既然来求名这就像是一张投名状了,个个都不傻,不会真的为了个孩子的名字将拜帖送到楚王府的,大部分的都是表忠心,支持新政的! 今日除了西南十三钗在外院排练,青微、颖儿、,陆大夫也去女妇联合会帮忙,只留刘飞在府里,感觉好一些,出到外院走动,晒晒太阳。 “刘飞,这几天怎么不见江姑娘?小姨也几天不见,干嘛去了?” “慕容将军跟墨姑娘说这几日女妇联合会的事情多,都怪将军写的那些诗词,弄得这些女子不敢直接来楚王府拜帖,都去女妇联合会找慕容将军她们打听您的事。” “不对呀!怎么吃饭也不见回来?真的这么忙?小姨跟江若若那性格有心思搭理这些大家闺秀?”项牧是病了,但这心思可一直在的。 “这属下就不知了,慕容将军是这样跟属下说的。” 听出不对劲,眉头紧闭盯着刘飞,继续问道:“慕容将军跟你说的是吗?” 刘飞眼神有些躲闪。 “对,慕容将军跟属下说的,叫属下看好将军,好好养病,这段时间比较忙,不用挂念。” 刘飞当然不知道项牧这种人察言观色可是极其准,毕竟前世做工程设计、施工、业主等都做过满世界的跑,见过的各种各样的人。很多时候身不由己,若是一个不小心,一句话、一个动作,那几千万、上亿的工程款可就要打折了。 想起那日在从小文楼回来买了一颗最大的珍珠给她,回到楚王府之后说陪她再看看月亮,还问了几句莫名其妙的问题!问他会不会任性?问他如果有一天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不见了,他会怎么样?问他人的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活得很舒服,有些活的很累,他活的怎样?问他如果有一天她做错事了,他会原谅她吗?还跟他说没有结果的事就不要去尝试了,这样会很苦很累。 “说!江若若去哪儿了?小彤也不见人?” 刘飞发虚咽了咽口水。 “属下...属下...” “你要反了是吗?” “将军!将军恕罪!慕容将军不让属下说,为了您好!” “混账!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了!咳咳咳~~~” …… 刘飞为难道:“将军保重身体,慕容将军说将军迟早会知道,等将军好了再亲自跟将军说,若是将军实在逼得要紧,叫我就将墨姑娘的信给将军!” 赶紧拿过信封,这是一封诀别信! 阿娜尔丽要将她带走,说是要取她的性命,实际上是在保护她,信里说得很明白,阿娜尔丽算是她师父。可是她始终不认同阿尔娜丽杀了她剑宗另外一个师父韩月的做法,所以一直跟阿娜尔丽对着干。 阿娜尔丽来自西域,在跟西域皇族有关,身世与江若若相似,所以那是江府满门被杀她才救了江若若并且教她武功。 只不过在信封说不用担心她,阿娜尔丽是不会对她怎么样,还有外面一些江湖中人已经有动作,会来找他的麻烦,叫他小心一点。 最后还跟他说这些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日子,今生不必再相见了,免得心丢了,还说已经有个合适他的姑娘了,好好对那个姑娘! 项牧紧咬牙关怒喝道:“去,叫项盛过来,不!直接叫他去查,挖地三尺都给老子查到这个阿娜尔丽的来头,我不管她是西域的还是剑宗!给我查!” “还有,去找慕容雪回来,马上!” “喏!”刘飞见他发怒不敢说话。 少年望着天上的雪,眸中的狠戾极甚,心中第一次如此不甘,他不是那种逆来顺受之人,更不是不战而逃的人。 想起那日那人手掌的寒冷,他不甘心,虽知道很难,如今所做之事就是这样,要逆转他人所定之乾坤,所护之人也未尝不可。 这天下他不是没有话语权!只要他站的够高!他就能改变这一切! 心中暗暗较劲! 首京,等着老子! …… 晚饭! 慕容雪一直不敢看他,青微跟颖儿也是反常的没有聊天,他一口饭没吃,一直看她们低头吃饭。 两丫头心中肯定是怕得紧,刘飞去找慕容雪的时候也在场。 “慢着!”两丫头不做声想丢下碗筷就跑。 叫住之后老老实实站在旁边 慕容雪缓缓开口道:“不关她们的事,想说什么就说吧!” “为什么瞒着我?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用跟她说什么吗?她那么聪明,你心里不清楚吗?还有我为什么瞒着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项牧想了很久,权衡利弊,分析局势后,缓缓道:“我承认!我是喜欢她!可怜她!心疼她!” “我知道!你看得上的女子不是寻常女子!即便她是寻常女子,他日你回首京也是千难万难!”慕容雪继续骂道:“回到首京,你如何跟那仓县的女子交代?如何跟陛下交代?如何跟文相交代?文相家的孙女,陛下的意思你难道不明白吗? “你若浑浑噩噩呆在西南,你想怎么样都行,没有人管你,可现在的你还是吗?你还想怎么样?” “这天下名声你赚的越痛快,那就越由不得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慕容雪一番将他拉回了现实。 “可不该由你做决定!小姨!”那人神情落寞。 第89章 你能接多少招? “不是我做的决定,是她做的!为什么这样?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何时变得这么懦弱了?是你太残忍了,抛弃了她!那日她的手握住了项牧可却不能握住凉城文首!” “是你太虚伪了吗?” 项牧低头,情绪低落,明白那日为何一直握着他的手,“我…我…我没…有想到她想得那么深,那...那么懂事。” “你们是同一类人,或许她是最懂你的人,与其日后伤的深不如趁早断了,你们都有自己的事去做。”慕容雪语气变得柔和,她也不知道迫不得已的虚伪算不算虚伪,或许只有他知道吧! “不!我不需要她那么懂事,我也会任性,只对我在乎的人任性,没有选择,我就帮她打出一个选择!”豪情顿生,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轻易低头。 “你若有那个本事,我们把命给你!” 项牧目光恨戾:“现在不够高,那我再爬高一点,爬到那最高点,让她不用再做选择!” 慕容雪看着眼前的项牧,心中一惊,他说的那个最高点,她知道是哪里。 若是以前,她会觉得他疯了,可是现在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他究竟是为了江若若还是为了他自己无从得知,可是她还是不敢赌,开始害怕眼前之人。 “阿娜尔丽的信,给你!” “五日后,城东五十里外小树林见!” “什么时候的信?” “江若若走那日!” 项牧面色阴沉,“还说你没有替我做决定?” “你能留得住她一时,留得住她一世吗?” “调了多少兵?” 慕容雪知道他在想什么,要让他一辈子不见江若若,那杀了这阿娜尔丽,江若若与他绝对不会再有联系。 “三千!” 狠狠地看了一眼慕容雪,道:“传军令!我死了,阿娜尔丽都不能死!” “你不能有任何闪失!” “今日我不说,你是不是准备瞒着我要杀阿娜尔丽?慕容雪,你若是想我一辈子恨你,你便去做你认为对我好的事!” 从小到大他都叫自己小姨,无论发生什么事从来没有变过,竟直呼其名! 十几年如一日在西南为他守护着,今日他倒是凉薄至极,眸中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两丫头看着这场景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颖儿怯怯道:“牧哥哥,你不要怪小姨好不好?” 项牧低头想了许久,长叹一口气,将跟他一块长大的小姨的小脑袋靠在他怀里,轻轻帮她擦拭眼泪,轻声道。“对不起,小姨,我错了,知道你疼我,刚才昏了头才说这种胡话。只是我不想辜负对不起任何一个对我好的人,也不想丢下任何一个与我同行之人。” “她对我这般情深义重,这辈子欠她太多了,已然还不清了。若是有一天你们也像她那样,我也会用命护你们,不哭了好吗?我知道小姨刚才给这封信的意思了,是我太混蛋了,都是我不好!” 听他认错,心中一暖,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一切若是像他说那样做,他会很苦很累。 江若若离开之时也与慕容雪聊了许久,叫她照顾好这个孤独之人。 “儿女情长,则英雄气短,你要想清楚你要做的事,这条路很长很累也很苦也很孤独!” “小姨说错了,我不是英雄,这条路再长在苦再累也不会孤独,我有你们,你们若是谁掉队了,我就把你们拉回来,绝不放手!”这句话说得异常坚定! “好~你长大了,你自己决定吧.” …… 城东! 项牧问道:“刘飞!知道为什么我带你赴约吗?” 刘飞板着个苦瓜脸,“将军哪次不是坑末将,就好事没带属下,挨打挨骂的事少不了属下。” “你记住!老子不会有事,受伤是肯定的,但是你只能看不能出手!” “那将军为何还要带上属下?” “让你看看,因为你会讲故事,算了跟你讲你也不懂!” “啊?将军,就这个原因?” 项牧自信笑道:“还有一个,因为你是我俩的媒人,你是第一个承认江若若是我媳妇的人,说我跟她生的娃娃肯定长的好看,若是以后有了娃娃,让第一个娃娃认你做干爹,如何? “江若若这辈子只能是老子的婆娘,逃不掉,驾~~~” 看着策马而去的主子,刘飞一听顿时乐了,老大这理解能力简直是没谁了,一句玩笑话当真,也没想到他这一句话这么厉害。 虽被项牧要求要称江若若是墨姑娘,但是他心里怎么会没数,江若若是什么人,平日里跟项牧他们相处,加上他消息那么灵通,对上名字一打听肯定就出来。 赶紧追上去,大喊:“将军,赶紧找到那娘们,属下等着当干爹,属下找到一种无色无味的春药,特别好用~~~” …… 树林中,厚脸之人已然跟阿娜尔丽对峙许久。 “阿丽姐,你虽然是我媳妇的师父,可她不认你,我有办法让她认你这个师父,你把她还给我如何?” 阿丽姐?媳妇?阿娜尔丽一脸懵圈,回想起冬至跟踪他们那天发生的事,疑惑被解开。 “堂堂的征西大将军、凉城文首这么不要脸?谁是你阿丽姐,谁是你媳妇?老娘的徒弟用你操心?”阿娜尔丽不客气道。 “脸皮有什么用,脸皮能当饭吃吗?不要脸皮能讨到老婆,不要也罢,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四四六六讲清楚就行了,何必绑人呢?” “我…我…你…今日我是来杀你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杀我之前能不能告诉我媳妇在哪儿?将死之人,知道点事情也理所应当吧?” “不应当!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 “刚才已经说了,我不管,我媳妇在哪儿?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怎地这么胡搅蛮缠,那日舌战群儒那个凉城文首就是这种模样?”阿娜尔丽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眼前这个像个无赖一样的凉城文首竟然跟那天小文楼那个高谈阔论的人是同一个人。 “你别管,我媳妇在哪儿?” “死了!我杀的!” “别闹,你不舍得,你就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告诉我?”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庙堂有庙堂的规矩,四面这些精甲,你这么怕死?” “不是我调过来的。” “你是不能有闪失?老娘的徒弟就能有闪失?老娘徒弟的命就不值钱了?” 项牧明白了,阿娜尔丽是给江若若出头来着。 “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媳妇应该也跟您解释过了,我不也是九死一生嘛!我与她同生共死,此情天地可鉴!” “你的死活关我什么事?讲这么多无用,巧言善辩,不与你争论!” “既然你还敢过来那就是相信我,刘飞传军令撤兵!” 许久。 项牧问道:“要不阿丽姐,您去看看?” “我徒弟能接我二十招,你认为你能接多少招?” 第90章 楚王剑 项牧心知自己学的剑术大开大合居多,主要是战场杀敌,剑招肯定没有江若若那么精妙,而江若若武学天赋极高,他可比不了江若若。 现在想想都怪幽阁那老头,说他资质算好但不是极佳,不用学精妙的招式,以体魄外劲成招,一力降十会。 本来用来对付江若若已经是吃力了,现在对上她师父,肯定不够用。 江若若本来就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也只能接阿娜尔丽二十招,自己断然不可能接她二十招。 其实这才是适合他的路子,他如今还年轻,若是再过几年提升肯定比寻常习武之人更多,其它人依靠内力真气内劲。 他直接靠体魄外劲,对内力依靠比别人少,身体越成熟内力与外劲越强,日后的招式也自然变得更快更准也更精妙。 招式没有高低之说,得看用的人是谁。 “不太知道,五招?挨过五招,你告诉我媳妇在哪儿?如何?” “你当真是厚脸皮,二十招!” 项牧叫苦。 “我怎么可能接得住二十招,我媳妇才接住你二十招,我武功平平,这有点欺负人了。” 阿娜尔丽冷冷道:“接过二十招,你才有资格跟我说话,接不过二十招你去阎王爷那儿报到!” “好!” 这滑头怎么这么爽快?难道脑子有问题,刚要出手。 “等等,你让我想一想,你是前辈!我已经答应了!但总不能明知道是死,您总得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有一丝生机吧!” “好!” “王剑!”阿娜尔丽看见项牧手中的剑,惊叹一声。 “阿丽姐,你认得?” “王剑!天下皆知,只是旷世少见罢了,此剑为项国诸王所配之剑,长三尺三,采用的材料是项国秘密金属,锻造工艺特殊,与同类似长度、厚度相同的剑相比其重量更重九倍。” “剑把处着刻项字,剑脊处刻着王的谥号,这把剑代表的是身份,战时也可作为将帅之剑。” “虽每一柄都是世上难见的宝剑,但对于常人难受其重,这应该是项国国君对他身边的叔伯兄弟儿子特别的用意吧。”阿娜尔丽继续道,“可这么多年来,就你父亲才会用真正到此剑,其它的王虽有此剑,可早已生锈了吧?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此剑之重几乎无人用,你确定用它来接我的二十招?” 拿剑之人倒是十分自信。 “对!这是决心!杀十五万蒙军未曾用过它,杀林启伯没用它!如今用它也不是来接你的二十招!” 阿娜尔丽抬头看了看,平静道:“她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项牧面容坚毅,“你说反了,是我对她真的很重要,重要得让她妥协,不该是这样,我上辈子没有欠任何人,这辈子也不会,她情重,我自然不负她!” “好!那就看你有多少本事!” “你是前辈,应由我出招!” “好!” 长风起,王剑鸣! 那少年剑势酝酿到极致,脚下泥土瞬间飞扬! 刹那间, 一招横竖千军! 女子的银鳞鞭似银蛇般绕着曼妙腰身快速扭动钻入纤手之中化作银鳞剑,长鞭化作一柄鳞纹通体的坚韧玉龙,硬接这少年全力一招! 少年见她不退半步以强悍的内力与手剑后移卸力,刚柔结合,化解他的至刚至猛的一击。 猛然一惊! 眼前女子内力之强前所未见,除了幽阁那个内力深不见底的老头,眼前这女子就是他见过的最强之人! 本来想以身体力量优势加之内劲,将她逼退后能再强攻数招,可这女子的身手打乱了他的计划。 容不得多想,退一步! 侧身再续强攻之招,弓步再前斜劈剑接反削剑。 女子方才与他相接一招心中也是一惊。 眼前这个人外劲体魄用剑是她第一次见到,寻常人若是用此剑,其速度与招式转换绝对没有如此之快也没有这般流畅。 后续两剑她不与他硬碰,以身法避开。 项牧见她还未看出自己的想法,还有强攻之机,趁势高高跃起,以势再压,再接一招秋风扫叶! 此招大开大合!女子刹那间感觉到他气息的流动,心中似有想法,趁势一退! 见势不敢耽搁,知道若是她出手,自己会败的很快! 脚下一蹬飞冲如猛虎出势不可挡,空中一招青龙出水再攻! 项牧心中大惊,她以面仰闪,四目相对,阿娜尔丽眸子尽是不屑,此招未完强行落地,赶紧反手变招横斩剑。 一招苏秦背剑接下这招没了强大剑势的横斩剑,一招上撩剑劈出,剑气将项牧外衣削出一道口子。 被逼退数丈,飞退在空中之时见到那女子眸子的玩味。不敢多想,落地瞬间,又冲了上来,以最快的速度,再强行调动内力外劲,凌空再出一招暴力下劈剑。 阿娜尔丽两手抵剑接下,后迅速斜带而下将剑势卸掉。 项牧大呼不好,本就以剑势剑力的优势可以暂时与她相抗,此一招便被她将全部卸力。外劲已然无法再将剑势续上。只得再次强行调动全身真气汇聚于脚下与右臂,以内力强行扭转剑招,将外劲倾尽,气势弱了几分的海底捞月剑招快速上撩。 阿娜尔丽见他气息已然无法压制,变得急促,微微一笑,再接这一剑,双手托剑上旋,再将剑招之力化掉。 一时间无法再以内力外劲续上剑势抢攻,只得顺势横拨剑后收招。 阿娜尔丽挽剑一刺,一招黄蜂入洞直取眉心,项牧侧头低身躲过她的反手横斩,一招燕子抄水直取双足。 阿娜尔丽嘴角微微上扬,腾空一跃,一招剑势极强的空中大蟒翻身下劈剑强势连攻。 趁着他身位不利,无法正面接下此招,只得侧身强行横剑对招,此招斩得王剑嗡嗡作响。 若是剑势再强几分,王剑肯定要脱手。 数回合已过,项牧堪堪接下那一招,被王剑震得虎口裂开,鲜血直流。 稳住它还在抖动的王剑,气息开始变得有些紊乱,两人相距十余丈四目相对,乘机调整气息。 阿娜尔丽不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用,你如此用剑,你是不打算接我的招吗?还是想吓唬我?” “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何不出招?” “出了,两招!” 少年眼中多了几分玩味,话语间多了几分嚣张。 “那两招要是真是你的水平的话,我倒是觉得能接下二十招!” 脸色平静,可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了,他明白阿娜尔丽真的出招他肯定挂彩,而不止是他手掌流血。 刚才那两招速度力量都绝对不是阿娜尔丽的真实实力。 第91章 不要命也不要脸了 最后才是比较有水平的一招鹞子翻身下劈剑,腾空出招,内外劲发挥有所限制,若是她真的出全力,现在他可不止是虎口裂开那么简单了。 “那两招确实平平凡凡,你的剑招大开大合,剑势用得如此强,气息也耗损的快,谁教你的?” “你想知道的话,那我便再强攻一轮!” “好!再给你三息!”阿娜尔丽自信笑道! “我来了!” 再攻! 首招还是最强! 后续被卸掉剑势后,不再强行续势,连续快速斩出数十剑。 阿娜尔丽发现不对,接下那招扫龙式后,上拨剑,足下发力,被踢得倒飞数丈将身后那一棵不大不小的松树撞断! “噗~~~哈哈哈~~~” 阿娜尔丽面如寒霜,“你倒是真的无耻!”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兵不厌诈,阿丽姐你没打过仗不知道,呵…咳…噗…” “将军!末将来助你!”刘飞看的胆战心惊,主子要是有什么差错,他死一百回都难赎其罪。 项牧大喝:“滚!忘了老子跟你说过什么了!过来的话老子劈了你!” 刘飞心中着急,方才自己主子攻势如此之强都无法将女子逼退,如今乱了气息,加之刚才那一脚,受伤不轻,恐怕无法再攻。 项牧艰难爬起来,刚才那一脚若不是体魄够强,根本爬不起来,撕下一块衣布将手与剑柄缠绕,绑的死死的。 无论攻防,剑一定不能脱手。 还要再攻! 不要命般疯狂运行真气,连吐数口鲜血,还要将气息攀升,阿娜尔丽美眸中有一丝丝说不出的意味! 项牧见她要攻,此刻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不能让她先出手,不然一定挨不过二十招,不敢再耽误,提剑再攻! 大喝一声! “噗~~~老子来了,接招!” 这次虽不要命的运力,可他是攻少防多了,他的剑招根本没有眼前这个宗师级别的女子那么精妙,宁可受伤也要攻。顾不得四肢躯干的剑伤,只要能提剑便要攻,只要没被她打飞,脚步就不能后退。 不知道身体四肢流了多少血,也不知道吐了多少血! 他知道如果撑不住就再也见不到那个懂他、心疼他、还像仙女一样的姑娘了! 阿娜尔丽在江湖中什么人都见过,可她从来没见过这种人,明明什么都有,就为了一件不可能有结果的事,哎~~~ 想想曾经她心里那个人,也如这般。 可他终究变了心,为了他的皇权霸业变了心! 想到此处,也不再用剑伤项牧,心中有怒气,直接上拳脚是最能发泄出来! 可怜那不要命的人,怒气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项牧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口鼻窜血,眼前这女子已出现三个影子,手中剑已经提不起来。 发泄完,一掌将他打飞出去! “将军!将军!将军!”刘飞赶紧上前,见自家主子气息断断续续,伤的极重,哪能不着急。 可怜之人哪里还看得清人,脑袋已经恍惚了,昏沉的脑袋只听见有人在叫他。 女子站在他身边平静道。 “十九招!你使炸蒙混了五招!还要打吗?” 见他没说话,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继续道,“放弃吧!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 “慢…” 有气无力的声音很低,还是听得到。 身下这个血人,四肢颤抖,特别是用剑那只手,他已将真气内力耗尽,这便是后遗症。 没了真气内力护体,四肢百骸便要忍受外伤与内伤带来的疼痛,这种疼痛寻常人肯定忍不住昏死过去。 她真的不明白,靠强大的体魄?不可能,已经伤得不能再伤了。这伤在某种程度上比三岔道之战那次还要严重,只不过三岔道之战有致命伤。而此次全身内外都伤的很重,没有致命伤,若是不及时医治也是致命。 阿娜尔丽有些不忍心,“何必呢,你还要战?” 那血人努力伸了伸左手,食指勾了勾,示意她过去听他说话。 阿娜尔丽好奇低下身子,指了指怀里,掏出一张纸? “除…非我死!不…然我…就要知道她在哪儿。” “咔嚓!” 一把镣铐将玉足与血手锁住,咧嘴一笑没了动静。 等阿娜尔丽反应过来提剑怒道:“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刘飞赶紧跪下死死抱住阿娜尔丽小腿护住那个昏过去的人。 “女侠!女侠!剑下留人!不能杀!不能杀!” “谁说我要杀他!”阿娜尔丽一脚将刘飞踢开。 “铛铛铛……” 银铃剑与锁拷的声音响起,运足内力用剑也无法将脚下的锁拷劈开。 阿娜尔丽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说!” 刘飞咽了咽唾沫,爬回来笑呵呵道:“女侠,这不是普通的锁拷,这是陛下关押皇室宗族的锁拷,除了钥匙天下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得开!” 阿娜尔丽气急!“他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不是皇帝才有吗?” “偷的!” 刘飞有点难为情,他家主子啥荒唐事都干过,偷这玩意他也不稀奇!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懂我将军偷这玩意干啥!可能是好玩吧。” “好玩?” 阿娜尔丽懵了! 这锁铐是在幽阁偷的,趁那老头不注意偷的;本来关在幽阁就是坐牢房,而且还得是戴着锁铐坐,但那老头喜欢下围棋,他说他比老头厉害。 幽阁没别的犯事者,基本上除了他没人进幽阁。他是常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找到机会直接把钥匙跟锁拷偷了出去。 那老头也当做没看见,反正一个小屁孩玩腻了自然拿回来了,久而久之,老头也忘了这事。 他就一直把这玩意带着,本来是想用在默哈领汗身上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这次他来找阿娜尔丽,知道她不会杀他,也肯定不会告诉他江若若的消息。所以要不惜一切办法留住她,只要她在身边,江若若的消息迟早有一天能问出来。 阿娜尔丽此刻已经无语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堂堂一个将军、皇帝的孙子怎么会这么无赖又无耻! “不怕我杀了他?” “将军说,你不会杀他的,现在你要是杀了将军,这个锁拷就得跟着你一辈子了!” 阿娜尔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怒气…… 许久! “回去!” “回哪儿?” 阿娜尔丽大声喝道:“能回哪,回这个无赖家!” 刘飞心中佩服项牧料事如神,心中虽乐了,可不能表现出来,眼前这半个少妇可是之前那个将军都怕的女子的师父。 刘飞赶紧发信号。 不一会,数百铁骑赶了过来,项盛跟慕容雪看见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儿,一动不动躺在那儿,全身都是血像死了一样,脸上还带着微笑。 上次三岔道之战他都没死,这次没死也有的他受了。 想起出发前他说有办法留着阿娜尔丽,但是没想到用这种办法,问他也不说,现在一看真的是丢人丢脸丢到家了! 项盛:“虎骑听令,全体向后转!” 慕容雪瞪了一眼刘飞。 “还不把将军送回去!” 刘飞一脸为难指着那女子的脚跟项牧的手! “你不懂提前找个马车啊!” “这个计划,将军也没跟我说!” 阿娜尔丽一脸阴沉。“死不了!给我匹马!” “不行!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阿娜尔丽提了提裙摆,一掀将他的脸盖住,又看了慕容雪道:“愣着干嘛?赶紧回去给他止血,我刚才封住他的穴道,还是会流血!” “马儿!” 慕容雪也瞪了一眼项盛。 “你也是,军医也不带一个!” 项盛慌忙解释。 “出发前也没人跟我说将军是来打架的呀,只听说是谈判!谁知道~~~~” “赶紧赶紧!送回去!丢脸!” 第92章 文名大噪 首京,太子府! 太子大怒把下人身边那些下人打了一顿,侧妃林氏见状等他将怒火撒完后,哭泣道。 “殿下,皇长孙欺人太甚,凉城的陈康一家凭甚冲撞他了、那陈拓还要杀竟没有追究,兄长只是想回首京与陛下告别,却落得个满门被抄的下场。” “妾那不争气的兄长好歹是个伯爵,这些年跟着殿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莫不是皇长孙看殿下的亲戚好欺负,魏王家的亲戚不好欺负?” “呜呜呜~~~”林氏痛哭声响起。 太子怒斥:“这个兔崽子,眼里就没我这个太子,除了父皇谁都管不着他了,回了西南无法无天了!” “殿下,许岩、奎狼等人之前还要取他的西南,如今他不报复魏王,反而对殿下的亲戚,倒是能杀就杀!”林氏叫苦,煽风点火。 太子一听更加恼火了,怒道:“这个混账确实没了心眼,本太子不去找他麻烦,让他取西南,反而来针对本王!” “殿下是项国的储君,他如此针对殿下,若不惩治他,怕是会寒了那些官员的心啊。” 太子一声叹息! “前些日子已经叫人弹劾他了,可奏折都在文相那儿,去探父皇口风,父皇叫本王去找文相,文起那老狐狸每次都把本王草草打发了!” “殿下好歹是太子,文相竟然一丝脸面都不给东宫吗?” “我...”太子一听瞬间不服气,可刚要出口的话又咽回去了,文相跟陛下他那个都惹不起。 …… “混账!林氏再如此拱火!本宫定不饶你!”太子妃陈氏与皇后陈氏属于同宗一族,肯定不能让林氏这般挑拨。 陈氏给太子福身后,狠狠地盯着林氏。 林氏心中有些慌张,低下头不敢说话! 太子见到陈氏还是很客气的,毕竟这可是皇后陈氏那一族的人。皇帝当初是亲自给他指婚,太子刚开始还不喜欢,但郭书将皇帝的用意告诉了太子,为了以后的天下也只能接受。 当今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谁都知道,不然楚王去世后皇帝也不会如此宠爱项牧,无论犯了什么错,只要不是谋逆之罪都是不了了之了。 “爱妃,你怎么来了!” “殿下,臣妾今天听说陛下今日龙颜大悦,一个劲的夸皇长孙宽厚、才学出众,有陛下年轻时的风范,一句都没提林启伯的事,此时殿下便不要再去惹陛下不高兴了!” “只是文相~~~”太子还是不服气。 “殿下,莫要觉得文相慢待了,文相与陛下的关系还用臣妾与陛下说吗?殿下去问文相与殿下直接去问陛下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 “如今皇长孙风头正盛,一诗一词可不止是针对凉城,如今整个项国、整个朝堂的文人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以前喜欢写些诗词歌赋的文阁学士这些日子都不敢写了,陛下与后宫都没有收到这些大学士的诗词。殿下还看不明白皇长孙是何用意吗?” “之前皇长孙丝毫没给殿下留情面,殿下弹劾就弹劾了,现在皇长孙又赚得如此宽厚待人、凉城文首的名声,殿下再弹劾他暴戾无道便是不妥了。” “那林启伯府府兵过千罪有应得,未给他谋反的罪名已经给了陛下留了情面,不然林府就得株连九族。” “他若是真的如此给你们林氏安这么个罪名,你这个无知妇人现在还能在此挑拨离间吗?即便先斩后奏了,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整个西南就是陛下给他的,他已是西南之主,难不成你要陛下撤掉他所有的权利吗?西南若是要反了,你这个无知妇人担得起吗?殿下还是仔细回忆一下皇长孙回到西南之后所做之事,三思而后行!” 陈氏将利害关系仔细给太子讲了一遍,说完后又狠狠地瞪了林氏。 林氏赶紧下跪求饶。“臣妾愚钝!臣妾知道错了!请姐姐责罚!” “念你兄长走了,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臣妾谢姐姐~~~” 丞相府! 文老大笑,终于不用每天看那些弹劾项牧的奏折了,终于能轻松了。 文雪柔将茶递给文老头,“爷爷,有那么开心吗?您不怕太子还叫那些官员找别的名目再弹劾那人啊?” “那混小子被没给林启伯定个谋反之罪,已是给了太子脸面了,若是还不知趣,再弹劾,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哼~~~” 老是以一个罪有应得之人的破事来烦扰陛下,文老头就查查这些官员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事了。 “他把这名声都赚完了,告诉天下他文武双全、宽厚仁德、杀伐果断、又文名、凶名远扬,这新政如今应是无人再敢质疑他了。”文雪柔也算是客观评价。 “丫头,他文武双全了?”文老头眉头微动。 “没有,他这些都是一时的,谁知道他有没有作弊,本就是个无赖。”文雪柔低头脸上红晕泛起。 “你这丫头就是嘴硬,他与凉城文人比试的规则吃尽了亏,若无那本事,一诗一词怎会能让这些个文阁大学士没了傲气。” “今日陈国公在朝堂之上倒是狠狠地威风了一把,那表情得意的很,他还问云熠写了这么多诗词有没有一首比得上这小子,哈哈哈~~~” “爷爷您又取笑孙女儿。” “今日陛下可是高兴坏了,还问有没有人上奏,提起这等文人佳话,百官没一人敢说话的,下了朝赶紧从我这儿把弹劾这混小子的奏折拿了回去,终于清净了!” 文雪柔细细琢磨这两首诗词。 “这首诗像一个风流洒脱的文雅之士写的,把那姑娘写的如此超凡脱俗,这第二首词像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写的。”文雪柔有些沉浸其中的感觉,“诗词风格变化如此大,真不像是他一人所出。” “是呀,诗也不知道他去哪家人的房顶见到的姑娘,把姑娘写的像仙女一样,老夫文府的房顶他是断然没来过,哈哈哈哈~~~” “爷爷,孙女不理你了。”文雪柔羞愠娇嗔道。 “你这丫头!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好了好了,那混小子有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我们又怎知道?” “文人妙思,多都是虚想,若都是看见了才写,哪来的这么多的诗词歌赋、许是他想到你了,写得便是你呢?”文老头倒是会安慰孙女。 清柔的俏脸露出一丝担忧,“他才不会想到我,是我把他送出首京的,他现在肯定是恨我。” “他自己想出首京,你是帮他的忙,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新政要推行了,赶紧把剩下的事处理完,免得那混小子把陛下的人给砍了,到时候他可真的怪你咯!” 文雪柔脸色平静,眼睛里一丝忧愁落在外面的雪景之中。 第93章 囡囡的追求者 仓县! 囡囡终于等到那人的来信。 漪漪就想不明白了,这几日一直不出门,就盯着那封信反复的看,信上的字也不算好看,小姐抱着来回读,一封信就让这本来活泼好动的小姐愣是在府里待了好几天。 在乡下的时候小姐可不是这样的,赶集街会跟那些个节日晚会什么的热闹,自家小姐可是从来不缺席。 “小姐,最近您也不习武也不练琴不看书也不做女红,季母夫人都奇怪了,一直问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囡囡已然沉沦其中,根本没听她的话。 “漪漪你看,他叫我放心,一定会遵守诺言,叫我到那时不要看见他怕了,哼!本小姐怎么会怕 !” “哎呀~小姐,我在跟您说季叔母的事,你赶紧想想办法呀!” 囡囡回过神,两个灵动的眼睛转了转,李济源说学学凉城文首,邀请这仓县有头有脸的人去参加文宴,倒是个办法。 “李县丞府,他儿子李济源邀请许多人到他家做客,咱们不是有邀请函嘛,明日去认识认识这些公子佳人,总不能到了这就没了朋友吧,嘻嘻~~~” “对!小姐到了仓县都没认识大人那些同僚的亲属是该认识认识了!” …… 翌日,囡囡跟叔母告别后,来到李县丞府中。 从进府便与漪漪一直念叨季叔的县令府邸没人家一个县丞的好,由外到内都与人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济源倒是客气,自己守在门口一个个接待,介绍自己时,他不自然地愣了一下,囡囡倒也没太在意、 晚宴! 大家都坐定,囡囡一看这来的人也不多嘛,女子比男子还多,七八个女子,才来三四个男子,这不是来参加晚宴的吗?仓县人才这么少?不像是文宴,倒像是来看郎君的。 当然这也跟她无关,本来就是过来躲着叔母,现在相当于认识认识些公子哥,给个理由骗叔母。 几人还未开始介绍自己,风风火火进来一人,李济源惊道。 “王兄!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哈哈哈~~~快快请坐。” 王昊南拱了拱手示意。 “李兄盛情邀请,我怎会这么不知趣,呵呵呵~~~” 听着李济源与王昊南寒暄之际,女公子们个个都惊讶,都在议论这王昊南年纪轻轻就成为一县之长,日后可大有所为。而且他这个王氏可是真正的太原王氏,真正古老的名门望族。 这王昊南的父亲是武将,比囡囡父亲官职还高几品。当初若不是犯了错,被陛下调回首京领个闲职,如今也是一方大将定是能封侯的存在,比那洛统也是丝毫不差。 囡囡头疼了,这王昊南之前也是对她有意,又在这里见面很是尴尬。低头不去看他,现在想马上就回家,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希望他不要看见自己。 “王兄,快快入座,王兄身为一县之长,公务如此繁忙还能来此参加宴会,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王昊南坐定。 “今日也是效仿征西将军凉城的佳话,在下看了李兄的邀请名单,在下想见的人,算是私事!” 说罢王昊南还看向囡囡这边,刚好囡囡好奇他想见谁,这一对眼,更加尴尬了。 当初自己拒绝人家,也不去打听他去了哪儿,原来去了明县,也太巧了竟然会遇到他。 那日漪漪提起他还不在意,竟然真的遇到,而且刚才她说想来见个人,这句话让她心神不安。 李济源顿时来了兴致,回头看了看女席这些嘉宾,打趣道:“诸位才女佳人,是哪一位然心如磐石、不近女色的王大公子如此牵肠挂肚呀,待会可得从实招来!” 女席上的女子平时肯定觉得此话并不妥,有些无礼了。 但也知道李济源是开玩笑,又是文宴,自然是没那么拘束。 王昊南家世显赫,名门望族,在这个小小的仓县,对于这些公子哥、大家闺秀来说可是难得一见。 而且长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那个少女不怀春,这次文宴用现代的话说就是高质量单身男女的相亲自助会。 只不过男的来的少了,估计许多都往凉城去了,都想去见见那个现在躺在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凉城文首。 突然! 一青衣女子行礼。 “想必这位就是明县之首,王昊南王公子吧!小女子仓县甘氏,乃是首京左仆射洛统的外甥女甘媛!” 囡囡一听,轻轻拍了拍脑袋,怎么来之前没看看名单呀,大意了! 一个王昊南、一个甘媛,再想想首京洛府这些与自己的关系奇奇怪怪,头都大了! “洛大人夫人的侄女果然风姿绰约,仓县真是人杰地灵呀!”王昊南嘴巴倒是甜得很。 甘媛听到这话顿时心生欢喜,这王昊南想见之人难不成是她,这里家世最好门第最高的应是她莫属了,她认为如此家世也配得上王昊南了。 “李公子,王公子刚进来,哪有你这样待客之道?” “对对对!是我疏忽了,王兄赶紧入座,晚宴便开始吧,上菜!” 女席末位的囡囡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听到上菜,想着赶紧吃饱了就找个理由回去算了,可那李济源好死不死非得要整个自我介绍。 …… “小女子乃是,仓县县令的侄女沈静姝,诸位公子小姐们多多指教!”还有个甘媛,干脆直接不提父母名讳。 简单介绍完自己刚想坐下。 “沈小姐,你这怎么不提令尊令堂的名讳呀?”该死的李济源没眼力劲,他爹跟她季叔同县为官,自己什么情况他不可能不知道,提到父母,那谁不知道她跟女德令那些破事了。 “家父家母远在首京,不喜我出去提他们的名讳,便不提了!” “李兄,沈姑娘乃是首京沈示沈将军之女,你当真是不为官不理事呀!”王昊南一出口顿时觉得不妥了。 囡囡刚才故意不说首京家世必定是甘媛在场,一时间忘了,有些后悔。 “对对对!看我这人不懂事不知事!王兄莫怪!” 甘媛被王昊南这么一提醒,想起甘氏的家书,心中瞬间不舒服。 看向眼前这个女子,面容姣好,比她还好看,王昊南竟然知道她,越想越气。 第94章 可恶的甘媛 “原来是与洛府退了亲的沈姑娘呀。今日一见当真是巾帼英雄呀!”甘媛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囡囡,“我那表哥也真是的,沈姑娘如此漂亮还要退婚,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改日我定要说说表哥。” 甘媛简单的两句句话将囡囡的事全抖了出来。 本来有些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日后肯定会打听传播,知道此事的人都是掩面而笑。甘媛来者不善,这话暗讽意味太强,囡囡又岂是任人欺辱之辈。 “巾帼英雄小女子当不起,只知道那负心无理之人只知道挨打不敢还手,还懂得些小礼。”话锋一转。“倒是有些个不明事理的小女子,也不知为何占首席,还在逞口舌之利,连些小礼都不懂!” “你……”甘媛稳了稳情绪,可不能输了气势,“今日一见沈姑娘,倒是明白表哥为何退婚了,定是表哥的舌头没沈姑娘那么长,说的道理没沈姑娘这么多,哈哈哈~~~” “小女子不敢当,说到舌头长会讲道理,小女子比不过甘夫人,甘夫人的舌头都伸到女德令去了,甘小姐若要学道理还得找你家姑姑!” 众人暗暗发笑,这沈家姑娘伶牙俐齿,甘媛根本说不过她。 王昊南赶紧示意李济源。 “诸位,好了好了,今日乃文宴,也不是来说道理,以诗词会友,讲的是雅,诸位先坐下!” 王昊南接着李济源的话提议,“李兄,我有个提议,何不每人诗词一首,若是女子们不愿意出雅作,那便有各位公子们帮帮忙,如何?” 甘媛顿时大喜,王昊南这是明摆的帮自己呀,仓县这些个公子她都是认识,平时也交好。那沈家姑娘是他人不要之妇怎会有人帮她写诗词,避之不及! 囡囡心想这王昊南是存心想让自己难堪,看看诗词可以,要是写的话便是有些难了,写得不好让人笑话。 “既然是王兄提起来的,那便由王兄起个头?” 王昊南计谋得逞,笑了起来,“好好好,李兄,你当真欺负我呀!” “小重山·忆往事” 明月高楼正深秋, 更凄风苦雨,思不休。 泪珠阑干梦悠悠, 无限恨,肠断白苹洲。 情浅爱难留, 未天长地久,使人愁。 浮生一梦泛轻舟, 终无缘,却待此时修。 白苹洲、小重山这两个地方正是自己与这王昊南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他当初可谓对自己一见钟情。 无奈那时的她已心有所属,如今他仍然如此执着,心中不知何滋味,这王昊南这么深情。若是她未见到项牧早一点见到他的话,说不准还真能与他再续前缘。 王昊南的词,大家知道他有心上人了,只是那两句情浅爱难留,与终无缘,却待此时修,让人费解! “王兄也是多情之人,与王兄相识如此多年今日方知,好词好词!” “李兄谬赞了,在下这首词并不是佳作,只是想将心中的话给那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人听,望她知道我的心意!” 众人附和。 “得王兄如此肝肠惧交的女子定是与众不同之人,也是那女子之幸运!”那些女子也跟着一起附和。 唯独囡囡觉得你借诗会意,本姑娘就要接吗? 现在的囡囡可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丫头,这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心中没有责任之人定是托付不了终身,洛宣就是个例子,还有所谓的喜欢可不只是说说便罢了,更不是见过数面就能定终身了。 凉城的将军救她、也为她挣扎纠结过,一起同甘共苦两个月,可比平时那些见不着几面的公子哥靠谱多了! 而且方才如此提议,明摆着就是让她难堪,心中自然不喜。 随着众人一首首诗词出来,女公子们都是叫对面那些才子帮忙,可没人愿意帮她。 她来这可才多久,根本不认识人,就介绍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公子小姐的门第,肯定不好意思找人作诗词呀。 众人看向她。 “李公子,不知今天定要我作一首诗词出来呢,还是不作也行?小女子才疏学浅,作不来诗词。”语气平淡,不卑不亢。 没等李济源说话,甘媛再次出击。 “沈姑娘,如今大家都有作品,沈姑娘方才道理讲得好,想必诗词也写得不错,就不要藏着了,不然外面的人以为沈姑娘真的只会讲道理,这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觉得沈姑娘把圣贤书学得另类了些!” 囡囡一听,这甘媛不就是说自己讲的都是歪理吗,这般嘲讽,着实让人恼火, “甘小姐,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倒不像某些人,这圣贤书的知识还能找对面这些公子们借的,这等事圣贤书可没这样教过!” 对面这些公子虽然想笑,但是对面这些个佳人大部分都被嘲讽了,还是忍住了,这句话倒是引起这些小姐们的不爽了! 甘媛赶紧换一个说法。 “沈小姐,今日本就是以文会友,没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为沈姑娘着想,为令尊与姑娘的叔叔着想。大家都按规则出了一作,沈姑娘如此行事,说出去了,对沈府的名声可不好。” “沈姑娘与我表哥之事我等本就听人说,沈姑娘还是遵守规则好些,这巾帼英雄可不止会上门打架,这文雅之事也是精通,文雅之事,难道沈姑娘做不得吗?”得理不饶人,定要将囡囡压得死死。 囡囡大怒,瞪了一眼甘媛,一直在找她的不痛快,一直在揭她的伤疤,用心歹毒。 李济源身为主家,赶紧打圆场。 “沈姑娘,若是不想出佳作也行,沈姑娘看重那位公子的才华,也可让他们帮忙出一作!” 听到点兵,对面那四五个公子哥赶紧推脱道:“李兄,今日做了这么几篇,都思绪枯竭了,难有作品再出了,李兄莫要为难我们!” 说罢。 那几个公子哥都是低下头,唯有王昊南还在盯着她,李济源见气氛尴尬,左右为难,那便算了! “也是也是。今日本就文雅为主,点到即止,诸位兄台可不比凉城文首项将军,随便取个小儿的名字都是诗句。如今确实做了几首诗词了,文思一时间也枯竭了,既然如此,沈小姐不出作品也可。” 甘媛跟那些小姐们可不干了。 第95章 惊艳 甘媛故意道:“李公子如此行事,当真是不公平,我们这些个小女子们心中可过不去,何况是王公子提议,王公子这么远过来,倒是扫兴了!” 李济源回头一看对了王昊南还未帮咱这些大美女们出过佳作,“王兄,对了,还有你,你看……” 王昊南与囡囡四目相对,“在下在等沈姑娘发话,沈姑娘若是发话,在下荣幸之至!” 荣幸之至,众人一听,这话对上之前他说的来想见一人,心中似乎有了猜测,甘媛心中自然不舒服。 “此事是王公子提及,李公子你怎好叫王公子再来作答?” “甘小姐无碍,此举我既然开了头,也有我结尾再好不过,那沈小姐的意思?”王昊南说的最后看向囡囡。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她明白之前王昊南为什么做这样的提议了。 心中不悦,若是当初那个囡囡定不会觉得此事有何不妥,反而觉得有人这般花心思在自己身上也是她之幸也自然欢喜。 可如今她心里有了项牧,本就不喜欢这种弯弯绕绕,当初项牧那些个复杂想法可都被她一一给磨掉了。 怪就怪这王昊南出现得晚了些,被那躺在床上的人给捷足先登了。 现在她再看到这种,心里除了讨厌,再没有其它想法了。 王昊南见她眼神从平静慢慢变得有些不悦,心中大呼不好。 “为沈小姐写诗词也是我之幸,沈小姐心中定是有佳作不愿同我们分享,如此我便主动帮沈小姐出一作,望沈小姐不弃!” “不必了!” “小女子知道王公子心中有佳作,肚子里的墨水更是黑的纯粹,也知道诸位才子文思确实容易枯萎。更加知道诸位小姐们确实有与人为善的本领。” 囡囡脸色微寒,她还真不用到别人施舍的地步,“小女子学不来这些,不过小女子也有些生死相交的朋友!” 场上的人除了李济源,个个公子哥都是羞愧,那些女子们刚要反驳,囡囡哪里给机会她们。 “我话还没说完,甘小姐,方才说的我会讲道理,现在我自然要多讲一些。你莫要学你表哥,他做了没有大礼之事,你做没有小礼的事!”话中讥讽更甚至! 甘媛听她这样一说心中不爽,不再出声,她也像项牧那样夺了他人之口舌,让场上之人不敢再说话。 “在西南的逃亡之时,被西南的将军所救,那个将军带我走了西南许多地方。”囡囡回味起那段苦中作乐的日子,继续道:“还送我一首诗,一想这首武将所做的诗肯定是不及各位,可方才一对比,才知那位将军的诗,呵呵呵~~~” “那位将军的诗如何?”这句话挑起这些公子哥的好奇心。 “诸位的文采与那将军的一比,确实让人容易将这文人武将弄反了!”囡囡的话不打算给他们留脸面,也不等他们反驳。 “诸位可听一听,也算是小女子出的一作!” 边城使心悲,昔吾亲更之。 冰雪截肌肤,风飘无止期。 百里不见人,草木谁当迟。 登城望亭燧,翩翩飞戍旗。 行者不顾反,出门与家辞。 子弟多俘虏,哭泣无已时。 天下尽乐土,何为久留兹。 蓼虫不知辛,去来勿与谘。 诗毕! 囡囡说罢起身拱手行礼! 众人愣住了。 这诗一出,刚下立判别,诗中一字一句无不体现忧国忧民之情,比那无病呻吟的情情爱爱立意高远不知多少倍。 “今日多谢李公子的款待,小女子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 看着那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赶紧与李济源告辞,追了上去! 女子脸色个个不爽,本来就是想在这个王昊南前面表现,琴棋书画等等这些本领没展示,王昊南走了,自然恼怒。 “囡囡,囡囡……” …… “王公子请自重!”王昊南发现离的太近,赶紧后退! “囡囡,我……我知道你的事,只是太忙了一直抽不开身,一直想去找你,刚才是我不对,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王公子,你我只是普通朋友,不用来找我,我没有怪王公子,既然是规则自然要遵守规则!”囡囡语气平淡。 “你过得还好吗?那洛宣就是个懦夫,我王昊南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囡囡,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不要对我如此冷漠……”王昊南语气温柔。 “王公子,洛宣是怎么样的人与我无关,你是怎样的人也与我无关,还有请王公子自重,小女子姓沈!” 王昊南急了,他知道几个月的时间囡囡一定会走出来,故而现在出现,殊不知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你还在怪我!” “我不会放弃!老天也既然给了你我第二次机会,我只想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欺负!” 囡囡无奈叹了口气,“王昊南,我们是不可能的,请你清醒些,名门望族我看的明明白白!” “我不会放弃的,终有一天会证明给你看我是怎样一个人!” 囡囡面无表情,不愿再纠缠,“你不用证明什么,回去吧,漪漪,走了~~~” …… 马车里! “……小姐,那王公子在后面跟着。” “跟就跟着,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做些感动自己的事,不会理会别人的想法!” “唉~~~这女子一旦陷入了情网呀,看别的男人都不如项将军,项将军做的话就是真细心,别的人做的话就是喜欢做些感动自己的事~~~” “你这丫头,是不是找打,项将军是那皇长孙的家将,职位不高,不像他们这些名门望族,而且不像他们有那么多规矩,天天想着那么所弯弯绕绕。” “况且项将军年少有为,自己有本事,还是皇长孙心腹,不像他们这样要依靠家族。项将军可以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还有家国大义,当初为了避开我,他可是纠结了好久的,心中有责任方才如此。” “既然答应我了,自然不会对我差的,只有他爷爷对他要求高些与,我也是与他门第相对,日后跟着项将军倒是自由自在些,懂不懂呀,傻丫头!” “小姐,原来你想得这么多呀!” “那肯定呀,这可是终身大事,之前吃过亏了,自然要想的仔细透彻一些。自己的日子可得自己想的过好一些,不然日后要是想后悔都没地方哭!” 漪漪:“可是小姐,项将军是个武将,日后要上战场杀敌,你若是跟了项将军,难免要担惊受怕。” “你傻呀,上次的事情就是项将军自己策划的,而且经过上次的大战,短时间内蒙人可不会再敢来犯,何况这种大战多久才一次。”囡囡聪明着,继续道:“项将军是皇长孙心腹,打仗那么多将士,他一个将军,要是输了也不会那么轻易出事,不然皇长孙日后依靠谁给他出谋划策、给他当替身,笨~~~” “小姐果然想得周到,看来经过洛宣的事,小姐心里通透许多了,怪不得对那个王公子那么冷漠。” “那是自然,王昊南年纪轻轻就当了县令,日后洛家定要他回首京为官,到那时我这身份若是跟了他能有好日子过嘛。王氏族人还觉得本小姐给他们家蒙羞了,让那洛家看不起了。” 囡囡心中自然有计较,当初是真的入了情网,如今她怎么不小心谨慎,继续分析道:“王昊南家里都是武将,就他一个文臣,他能跟整个家族对抗吗?到时候受苦受累的还得是我,被人说三道四!他有什么本事护得住我!” “不对呀,小姐,项将军说日后回首京再来找小姐,日后在首京为官,那岂不是也一样,还有他的家族……” 第96章 心有灵犀?蒙人? 囡囡一脸鄙视地看着漪漪。 “说你笨就是笨,他回首京是因为皇长孙及冠了,他肯定要跟着回来呀。日后定是要回西南,全凭自己本事当的将军,手上有兵,还是皇长孙心腹。”说到这囡囡不禁有些傲娇起来了,“嘻嘻~~~在西南能有几个人能管得着他,只要他有心护我,他家族中人还有外面的人哪里敢说三道四,哪里有人敢欺负我!” “哦,原来如此!”漪漪恍然大悟,小姐还真是聪明。 “还有,我确实喜欢项将军,喜欢他带我骑马,喜欢他给我做熊掌,喜欢他给我熬药,喜欢我哭的时候他来哄我,还喜欢他吹牛,喜欢在他怀里,很温暖,很安全,嘻嘻嘻~~~”囡囡回想往日种种,幸福感满满,小女人的姿态完全表现出来。 漪漪突然想到什么惊讶一声。 “对了!小姐,你想得这么多,项将军知道吗?若是项将军知道小姐的目的不单纯,那日后怕项将军看不起小姐咯~~……” 囡囡白了漪漪一眼。 “他怎会不知道,那人有时候没个正经,但比狐狸还精,事情想的那么复杂,你以为那十五万蒙军都是伸出脑袋让他砍的呀。能当是皇长孙心腹、还能用三万人把那十五万蒙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你以为他这个位置是混上去的嘛!” “他脑袋装的东西可多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会想不到?不然他会也不会纠结这么久,漪漪你平时还是得多看书。书里说的许多虽然都是高言大义、光明磊落,可教出来的本事人做的事都是弯弯绕绕的,明白吗?”囡囡倒是给丫头当了回教书先生。 “哦!我又学到了,怪不得那王公子那么直白,原来王公子不是个本事人,所以小姐不喜欢。” 囡囡有时候真的被这丫头气死。 “这不是一码事,你个笨丫头,怎么跟你解释都不清,王公子可不是直白,肚里的弯弯绕绕比项将军还要多,我是喜欢项将军,不喜欢王公子,这样你明白了吗?” “不对呀!小姐,您说你喜欢项将军我明白,可是您说王公子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比项将军还要多,那不是说王公子比项将军还有本事咯?” 囡囡压住情绪,平静道:“不是!你这个笨丫头,以后我每天要看着你读书,怎么说都说不明白!” “这只是个比喻,弯弯绕绕说的是想法多、心思重,可也得分身份、事情,这得看人看事!不是代表想法多心思重的人本事就大,你得分得清楚。之前本小姐就是分不清才会被那个狗屁洛家给暗算了!” 漪漪点了点头似懂非懂,“这样啊!回去小姐你得跟我好好说说,免得以后我走小姐的老路!” 囡囡头上一串黑线飘过,这教人还得揭自己伤疤也是没谁了。 “待会去王老太太那儿打碗羊肉面,肚子饿了!” 漪漪关心道:“小姐在哪儿没吃饱吗?” “没有,一群没喝几两墨水的伪君子,看着就来气,气饱了!” “嘻嘻嘻~~~那小姐我也想吃~~~” “那就打两碗多加点羊肉,肚子都是气,得多吃些肉,垫垫肚子,嘻嘻嘻~~~” “那我也要多点羊肉,我帮小姐出出气,嘻嘻嘻~~~” “你就知道吃,明天开始我要带你学文习武。记得早点叫醒我~~~免得你偷懒不想学~日后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多学点东西~~~还能多挣点点嫁妆钱,把吃羊肉面的钱挣回来~~嘻嘻嘻~~~”囡囡打趣道。 “好好好……小姐说的是,漪漪听小姐的就是~~~”漪漪一想不对,赶紧反驳道:“哪有?小姐你乱讲~~~漪漪哪里就值几碗羊肉面~~~小姐你又取笑我~~~” “我不止取笑你,还看看你的痒痒肉还痒痒不,让你真的笑”囡囡说完便发动偷袭。 “啊~~不要小姐,我也看看小姐痒痒肉在痒痒不~~~” “不要,小姐肚子不行~~~哈哈哈哈哈~~哎哟~~~” “漪漪,胳肢窝不行~~~痒痒~~~哈哈哈~~~” …… 也不得不佩服王昊南的厚脸皮了,跟到府上找他季叔谈公务! 两丫头在闺房吃羊肉面,漪漪擦了擦嘴巴的油脂。 “小姐这羊肉面真好吃。” “冬天吃羊肉,古有名言,自然有道理,羊肉温补,女子不像男子本来就体寒,这三冬之时多吃些羊肉,肯定养身。” 漪漪看了看还在吸面条的小姐,发现小姐变了,以前小姐虽然活泼好动,可也不是如此。 “小姐,这次你从西南回来变化好大呀。以前都是想着别人的事,为别人着想,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这次回来能吃能喝,能把富家少爷小姐羞辱了一顿,还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想得如此通透。” “那是自然,项将军跟我说凡事得想着自己,对自己好一些,命可是最重要的,是最珍贵。要是命没了,这世界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可都与我无关了。活就要活得畅快些,哪里管得了别人怎么想!” “项将军真是个自在人,不拘小节,怪不得小姐每日都在想项将军。” 囡囡笑道:“他倒不是个自在人,脑子装的东西太多了,心思太重了。晚上定是睡不着。” 漪漪眨了眨两只眼睛,不解道:“小姐怎么知道?” “你不懂,他不自在,可他看到自己关心的人自在畅快,他心里肯定也是欢喜。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吧,特别是赠给自己关心的人,余香还特别浓,这是他说的,你以为每个人都只能想着自己呀。”囡囡放下筷子假装认真道:“这凡事都想着自己的人既自私还不开心,而且永远不会满足,只觉得谁都欠他的一样,这种人最可怕,还会吃人的!” 囡囡做了个吃人的动作,张开嘴巴做势要咬漪漪,吓得筷子都掉了, “啊~~~这么可怕,小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虽然也不怎么跟城里那些贵女少爷接触,可也没有这等想法!”漪漪惊奇道。 囡囡捂嘴笑道:“是呀,这些是项将军说的,他还笑我嘴巴会吐刀剑,可非要从眼里出柔水,母老虎用眼泪吃人,好生卑鄙,嘻嘻嘻~~~” “啊~~~小姐,你会吃人啊~~还会口吐刀剑~~~” “去~~~乱讲~~~他胡说八道,我是会吃人,但是这辈子就吃一个人,就是把他给吃了就行了~~~嘻嘻嘻~~~” “太深奥了~~~” 囡囡严肃道:“漪漪,你可不能听项将军乱讲,他这个人很多时候都没个正经,喜欢乱给人取名字,日后他若是见了你,指不定给你取好几个名字,叫啊漪,小漪漪、啊小漪什么的!” “啊~~~我不要,我就叫漪漪~~不过这个项将军挺有趣,不像那些公子少爷们那么严肃正经、整天都是子曰什么的,什么都有讲礼仪讲规矩,呆呆的,无聊的很,嘻嘻~~” “就是就是,我觉得项将军也是乡下出来的,乡下没有那么多规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挺自在的!” “走水了~~~来人啊~~~” “小姐,走水了,快跑~~~” “蒙人杀进来了,蒙人……救命啊……快跑、快跑……” “啊~~~” …… 第97章 魏王的对策 魏王府。 刑部尚书赵统、兵部侍郎明越在议事厅内看着魏王走来走去,心神不宁。 “王爷,如今西南新政在即,皇长孙声望日渐上升,再等下去新政实施要的东西更加过分,不能再等下去了,王爷当断则断呀!”赵统劝说道。 魏王面色凝重,他本就辖管西北、西部军防,这西南实际也是他在辖管。这个混小子一战就把他这么多年的心血拿掉,还来要挟他,哪能不气。 “本王不甘心呀,在西南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说到最后拳头重重落在桌子上。 明越:“王爷,兵部与西南联系切断了,与西南军防有关联之人基本已经入狱被诛,除了在西南出不来的人,我等不敢贸然派人前去拿人,怕皇长孙暴起,打我们个措手不及,王爷还请早做决断!” “你们做的好!容本王再想想吧!我这个好侄儿给的条件一点不退步,反而要的越来越多!简直是趁火打劫,卑鄙无耻!” 赵统:“王爷,太子那边听说不与皇长孙谈判,他的人都被西南军监视!随时可能人头落地,之前林启伯就是例子,林启伯为太子敛财的证据以及落入皇上孙手中!所以林启伯的案子一直未结!如今太子那边老实了许多!听说准备送东西过去了!” “本王知晓,但是西南之境毕竟是我们的人多,太子再怎么闹也涉及不到军国大业,父皇也给不了什么惩治。” 明越急道:“王爷已成定局,既然皇长孙想要好处,在西南推行新政,如今之势已经挡不住了,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帮他一把,让皇长孙去太子那儿多拿点好处!” 魏王心中一顿,赶紧道:“明大人有何妙计!” 明越顿时一喜。“王爷,您想如今那西南最缺的是什么?” “自然是钱粮,还有人才!” “这人才,自皇长孙在小文楼大放异彩,天下仁人志士都蠢蠢欲动了,不日定会有许多人前往。而且还会带去许多资源对我们不妙,对太子也不利,我们定要在太子之前扭转劣势!” “此话怎讲?” “王爷,太子是储君,本就要替陛下分忧解难,陛下应允的西南实行新政,太子不支持反而到处刁难,陛下自然心中不悦!” “王爷对此事既不支持也不赞同,陛下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也不会给王爷与太子好脸色看。文相自然不与太子跟王爷多接触,百官可都看着文相的脸色行事,上次林启伯的事,太子的人一直找文相的不痛快,文相可不是善茬。” 魏王静心一想,眯着眼睛道:“明大人的意思本王大概明白了,既然西南的大局已定,那我们便从局外着手!” “对,王爷可上奏陛下,西北、西部虽艰苦,军民百姓粮钱不多,但为了日后国祚大计,西北、西部愿出粮钱支援西南渡过难境,届时太子当如何自处?” “本王知道了,只不过既然要让太子吃亏,还要多做些事情,西北与西部可不同东南与东部鱼米富硕、钱粮充足,西北、西部本就与那匈人战火不断。”魏王想了想继续道。 “待本王与那好侄儿商量,钱粮自会给,不过要牧儿与本王配合方可,届时先将钱粮等送至西南,在民间多传谣太子辖地富硕有无战事钱粮充足、鱼畜兴旺。再叫牧儿上奏,倒要看看这个储君如何自处!” “太子即便再出钱粮,这天下都会说王爷贤德,不会说太子的好话,只会说太子身为天下储君,这等事都要学王爷。无论如何王爷在陛下、在文武百官、在天下百姓心中都占得先机!” 赵统:“明大人此计果然是妙计,只是这都便宜了西南了,我们西北、西部本就过的不好,如今……” 魏王自信一笑。 “赵大人多虑了,西北、西部给多少钱粮不在我们给多少,而是在西南我的好侄儿那拿了多少。西北、西部什么情况本王那好侄儿不知道,慕容雪跟蒋泽不知道嘛。他自然不会在意我们给了多少,只会在意太子给了多少,他若想太子给的多,那他拿西北、西部的就得越多越好。” “赵大人明白吗?” 赵统疑惑道:“王爷,若是那太子不上套,不学王爷如此行事,或者太子也以假充数,如何是好?” “不会,太子乃是储君,西南新政是陛下亲口答应,太子不支持是想与陛下对着干吗?西南之中还有太子的人,太子不做,若是西南那些人把东宫在西南敛财之事抖露出来,搜刮民脂民膏这等名声太子愿意担着也无碍。王爷仁德的名声一对比,天下人看着,太子将尽失民心,此事东宫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还有,太子若是东宫若是如此之蠢,那便正合王爷之意,堂堂储君给做如此行径,若是西南参他一本加之王爷再参他一本,以二对一。陛下即便给太子撑腰,文武百官心里如何想?那天下之人如何想?赵大人,哈哈哈~~~” “只是便宜了我那西南的好侄儿!”魏王叹息。 明越:“是呀,皇长孙倒是不费吹灰之力,上几本奏折就拿了这天大的便宜,不过王爷,皇长孙毕竟是在西南,太子才是王爷的对手。西南之事,日后等天下大定后再谋也不迟,如今让太子这个储君之位坐得不安稳才是首要,何况魏王还有西北、西部,仍是与太子相持!”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失之不可追,唉……” 赵统:“对了,王爷,听说那墨老带着云熠去东宫了,墨老亲自出面,如此看来云熠必然要投太子门下了!” “那日堂上陛下叫停了云熠查案之事就是给云熠的信号,云熠并无实职,太子为何如此这般重视?”那云熠也是如此执着,身边护卫大多都是太子派,生怕这云熠出了闪失,明越想不明白。 魏王脸色阴沉:“本王也不知道,皇兄那人就是分不清轻重,可能觉得云熠有大才吧,无论他有无大才,朝堂之上还得仰仗两位大人多多照顾这个云熠了。” 赵统:“这云熠,文相不待见,文相孙女以前倒是稀罕的很,文相可是最疼这孙女,整个天下没有人不想当这文相孙女婿,可最近也不是很待见,想不明白文相跟他孙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明越:“是呀!文相这孙女在某种意义上说可比公主还重要,日后定不会外嫁,就连郡王世子都不敢轻易找文相提亲,王爷,您说这云熠似乎~~~” 魏王:“唉~~~不知呀!父皇跟文相怎么想的怎会知晓,以前是给西南的好侄儿指亲,如今看不懂,文相不允他孙女外嫁,府上那几个不争气的,文相肯定也看不上,唉~~~” 明越:“王爷,几个世子年少些,他日长大了自然懂事了,西南的皇长孙不就是如此嘛,王爷莫要生气……” “但愿如此吧!两位大人夜色已晚了,备了宵夜,两位大人先用膳,待会本王差人送两位大人回去!” “谢王爷!” …… 第98章 帮我杀个人? 几日后。 凉城楚王府。 那个浑身包着的人无耻道:“阿丽姐,你出不去的,两千虎骑在楚王府围着,再来十个你也出不去!” “你赶紧给老娘解开,不然我把你的手砍了!”阿娜尔丽怒道,看着那个无赖紧紧抓住她的小腿,可能是这两天习惯了,也不理了。 “我躺床上两天,你用脚熏了我两天呀,我都不说什么,还好吃好喝招待你,还不乐意了,要是觉得睡得不好,可以躺在我旁边呀,我不介意的~~嘻嘻嘻~~~” “你就是个无赖,你说你还有个将军的样子吗?你还是皇长孙吗?这么不要脸,凉城城墙都没你脸皮厚!” “……你们师徒都说一样的话,我是脸皮比城墙厚,不否认。反正在家里我无赖谁知道?谁叫你不杀我跟我回楚王府。”项牧直接摆烂。 阿娜尔丽被气炸了,“你…你…你就是个混蛋!” 见情况差不多了,“其实吧!我现在也不是一定要知道我媳妇的消息,只要确定她安全就可以了!” 阿娜尔丽眉头一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抛弃?” “这是哪里话,要是抛弃了,还把你带回来作甚,那不吃饱了撑!”项牧继续解释,“我也知道,现在的我护不得住她,但日后就不知道了,说不准哪天皇帝都管不了我的时候,那你说这不就有希望了嘛!” 阿娜尔丽嘲笑道:“就你?就你这个无赖?” “莫欺少年穷,何况现在还不穷,手握十万重兵,一方霸主,日后还是有机会!不是吗?” 阿娜尔丽别有风情的美眸转了转,“话是这么说,你现在连首京都回不了,谈何以后呢?” “这你不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不正在努力住嘛。那十五万蒙军、凉城文首、新政不都是我的筹码嘛,日后再多挣些分量重的筹码,回首京还是没问题的!” “你在小树林外,在赌?还是你知道我不会杀你?” “有赌的成分,也有不赌的成分,三七开吧!” “何以见得?” “这赌呢,是我与你只见过一面并不了解你,自然不懂你是什么样的人,若是要杀我也当是认了!” “这不赌的成分便是猜了,与你无冤无仇,你是西域过来的,如此更无国仇没有杀我的理由。然后我媳妇信上说你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说明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或者说是护短的人。我把你徒弟的心偷了,你若杀了我,莫不是把你徒弟的心打碎了,到时候她更不会原谅你杀了她那个剑宗的师父了!”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嘿嘿嘿~~~” “刀子嘴豆腐心?你知不知道我在江湖有个名号?” 项牧疑惑,见她打扮挺有情趣的,脱口就出。“什么名号?异域风情女侠?” 阿娜尔丽被他这么一整,这个名号瞬间拉垮了。 “异域魔女!杀人如麻的异域魔女!” “哦!久仰大名,初次听到,如雷贯耳,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阿娜尔丽见他一脸的敷衍,顿时火冒三丈,呵斥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夸你呀!” “有这么夸人的吗?” “不是这样夸怎么夸,难道还要我夸你美如天仙?倾国倾城?” 阿娜尔丽已经被眼前这个人整的没脾气了,压住怒火,无奈道:“那你想干嘛?” “我这个人很公平,反正我也知道你不会告诉我媳妇在哪儿,现在也不着急知道。但你把我媳妇带走了,你就得留下来,徒弟走了师父总得压在这里,这很公平吧!” 阿娜尔丽瞬间瞪大了眼睛,怒道:“哪里公平了?你这个无赖!” “我…我…还没讲完,先别激动,你如果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不过不能提那种摘星星摘月亮的事,我可办不到。当然你若是江湖中有什么仇人啥的,完全不用担心,江湖毕竟是江湖小打小闹,而且江湖也不是法外之地,我总有办法帮你摆平。” “哦?这可有趣多了!江湖恩怨在你们这些皇子皇孙看来确实是小打小闹!”阿娜尔丽挑眉,饶有兴致道。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哦?”项牧一听这么简单,怪了。 “看情况,条件现在就有一个,得看看你的决心跟能力才行,我再考虑留不留下来?” “你帮我杀个人,此人也在你西南境内,当初追杀我徒弟的时候他可出了不少力,不然我徒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对你来说也不算难。” 项牧双眸微眯,心想怎么可能,她若是要杀江湖中人,对他来说倒是好办,现在听她一讲定然不是善茬。 项牧正色,“何人?” “南城军侯,青刚!” 项牧一听就知道为何要杀他了,“青刚,以前去过西域!阿娜尔丽,杀他可不止与你徒弟受伤有关吧?” “这你不用管,反正他也是太子之人,你除掉他对你也是一件好事不对吗?” 好事是好事,可这块骨头硬啊,青城处于西南与南部交界,虽划在西南,南部是太子的地界,青刚是又是个军侯不能轻易屠杀。 他手上可实实在在有几千兵士,他领兵出身,身经百战,西南最难啃的骨头就是此人了,无论是杀还是抓都是极难,青刚虽然暴戾,可既不贪财也不好色,更不贪权,手上没有他的把柄,武功高强,平时也有些人刺杀他可都被他杀了,很难下手的呀! “阿丽姐,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件事可不简单。” “废话!要是老娘能办得了,还找你干嘛?意思是办不了?现在的西南不是你说了算吗?呵呵呵~~~”话中的嘲讽激将显而易见。 “青刚不好惹,手上有兵离南部那么近,等我的手伸过去他早就逃了,如今新政在即,此时不好多生事端,等新政落实了,也给我点时间想个好办法吧,如何?” “不要让我久等哦,我随时会走的,小弟弟,呵呵呵~~~” 这个既像少女又像美妇的女人笑靥如花、异域风情、极有韵味,可是此刻的他完全没心思欣赏。 “唉……”白了她一眼。 阿娜尔丽见他一脸忧愁 ,骂道:“你什么眼神?要是做不了,马上走人,这是你的诚意,要是给的礼物没有诚意,我也不会相信。” “他武功如何?”项牧皱眉。 “比你强些,不过你的剑法比他精妙些,再过一两年他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那你多少招能杀他?” “保守来说二十招能败他,二十五招定能杀他!” “这么强!” 项牧惊叹。 “杀他定是要用计谋的!强杀,师出无名,他还是个军侯爵,对我们不利!”青刚身边还有高手,啧啧~~~算了,得找人将他底细调查清楚。 “看你咯,现在可以放开老娘了吧!这个脏手摸了老娘这么久,就不怕老娘剁了你的狗爪子!” “不好意思,嘻嘻嘻~~~” 第99章 楼兰国的往事 “将军……好消息……魏王的信,军师让我给将军看,说又有钱粮了。”刘飞急匆匆跑了进来。 项牧解开锁铐,刚打开信,阿娜尔丽便凑了过来。 这两师徒还真的不一样,一个高冷的要死,一个好动活泼,完全是颠倒过来的感觉,阿娜尔丽不知是看淡了还是咋地,完全没有那种高手的高冷。 “哇…你又捡到了便宜了,不对,哪里是魏王的信,字这么丑,也没署名,里面也没说什么呀。”阿娜尔丽不解道。 项牧白了她一眼,“我那个皇叔,那么精明,做事滴水不漏,明显是故意。” “哦,这样?你们准备合起来坑太子?” “不能这样说,太子是诸君理应支持皇帝,皇叔都支持我了,太子肯定也要支持滴,对了,随便找几个魏王的人,把看守的兵撤了吧,礼尚往来嘛。” “喏!末将现在就去办!” “等等!刘飞,那个南城军侯去调查一下,要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刘飞皱眉,小心翼翼问道:“将军!您要动…动…动青刚呀?” “怎么?有什么问题?我动不了他?”项牧气势嚣张。 估了估时间,看见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暗不同,“外面听墙角的,这样听得见嘛,进来!” 一会儿。 慕容雪、项盛、青微、颖儿四人齐刷刷走了进来,一脸尴尬,“你们也听见了,干掉南城军候青刚,你们有什么想法?” “没有!”几人异口同声道。 阿娜尔丽看看项牧又看看这些人,心里疑惑,这完全不是尊卑有序的感觉,一个皇长孙被下人听墙角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慕容雪:“我的建议暂时不用动他,时机不对,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动他也不迟。” 项盛:“将军,我的意见也是,现在动他百害无一利,他有军功傍身,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动他,稍有不慎会哗变的。” “我们不知道,别看我们!”两丫头双手一摊只当自个是看戏的角色。 “新政推行效果快则丰收半年之后,或者一年之后才能看到,那时候在动他,他可能已经逃了。我刚才仔细想过了,他在我西南境内,手上有兵,对我肯定是忌惮。” 项牧继续分析。 “林启伯对他来说就是警告,只不过现在他知道我不会轻易动他,知道我手还伸不了这么长,所以我要反其道行之,让他措手不及,也免得他跟南部不清不楚。” 项盛:“如今新政已经铺好路了,定然能顺利实行,陛下与文相在首京顶着压力帮将军,若是将军此时再闹出其他的事,怕陛下与文相心里多想呀。” 慕容雪:“刚拿了凉城文首的名誉,这天下儒生可都看着你的仁德宽厚,青刚有军功在身不好动手。” “你们不用说困难,这些我都知道,现在就是要想办法,对了!刘飞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将军,您终于想起我了,青刚是个无父无母之人无妻无儿之人,暴虐无道、平生嗜战。他在南城中将兵士分成几批,他指挥一批与另外一批对战,几乎每日如此,若是有怠慢者重则直接枭首,轻则重打五十大板,底下的将士苦不堪言,传闻他的父母妻子就是他自己杀的!” 众人惊讶。 继续问道:“他自己杀的?” “听说他跟着宗帅与西南蒙人开战之时,宗帅正面进攻,青刚迂回包抄,蒙人被打退,有许多残兵败将往北逃了。北边是匈国,蒙国与匈国交好他们逃到匈国定会求得生机,但是去匈国之前需经过西域十部三十六国,而最后可能就是往楼兰去了。” “青刚奉命带兵追杀,追至楼兰国;楼兰国为表清白让青刚带兵进城搜查!而且追杀了许久粮草已然所剩无几,也只等先补充给养粮草!便就在楼兰国都内安营扎寨了!” 项牧挑眉:“讲重点,这些我们都知道!” “是,重点来了,那时候青刚是带着家眷上战场。” “带着家眷上战场?这倒是没听说,后来也没见传呀?” “将军这您就不知道了吧,青刚嗜战如命,为了给陛下与宗帅表决心,要打主力,直接带着家眷上战场。” 青刚父母、妻子都精通马术,只需跟在大军后面即可,又不用上战场,不过确实勇气可嘉。 毕竟他不同宗帅的正面迎敌,他是迂回突袭,带着家眷上,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接下来呢?” “后来青刚父母妻儿到了楼兰国都,未与青刚见面,楼兰国王、王后请他父母妻子直接到了王宫做客。楼兰国王以及青刚属下在将消息传给青刚的过程中!便有上千蒙人暴起。将大军粮草烧光,还谎称说楼兰大军已将都城包围,今夜便是他的死期!” 项牧猜道:“随后青刚信以为真,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带兵杀进王宫?” “将军,对!他的父母妻子就是在他这次屠杀中死掉的,有人说是他的人误杀、也有的说是楼兰国王杀的。楼兰国还有个王子也在此次战役中死了,还有不少楼兰王室也在此处乱战中丧生。后来的事情将军你们都知道了,段军跟蒋泽顶了上来,将他撤回去了,给个军侯,丢他在咱西南的犄角旮旯这里。” 项牧低眉笑道:“看来这西部落入魏王手中,这青刚居功至伟呀!呵~~” “这也太奇怪了?他父母妻子到了楼兰不直接去找他?青刚身为将军怎地做事这般鲁莽?”慕容雪发现不对。 项牧开始分析。 他本来就是个暴戾莽撞之人,加上当时情况紧急,大军粮草被烧,若真是那蒙人所说那样,他们被包围了,相当于瓮中捉鳖。 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便是杀出重围,但是杀出重围意味着没有粮草,大军活不下去。 第二则是直接杀向王宫,城中粮草没有那么快转移,夺取城内控制权,他就做守城的将军还有一线生机,这么做也没有问题。 楼兰都城之内竟还有上千蒙人,一个国都之内竟然出现如此多的蒙人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本来楼兰敢放他大军进城,已经放松警惕了,此次进城他定是当做补给粮草罢了,这突然出现这么多蒙人他料想不到,最大的可能就是楼兰与蒙人合作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做得对?” 阿娜尔丽双眼通红死死盯着项牧…… 第100章 弱国无外交 项牧平静道:“没有,他有一个将军的思维,但没有一个统帅的思维。他的想法只在战场之内,战场之外的东西他没想过。他是一个残暴无比的将军、或者说他是一个喜欢杀戮的屠夫,他的嗜杀给他带来惨痛的代价!” 阿娜尔丽眸中的怒火似要将项牧烧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节哀,节哀…” 项牧继续道:“这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就是之前我说过的一个政权里面有拿笔的人、有拿刀的人。为什么只能是拿笔的人指挥拿刀的人?如果拿刀的人指挥拿笔的人那将是天下百姓的灾难!” 项盛也开始分析。 “将军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如果楼兰国都作为战场,青刚作为一个将军他的战略没有错,只不过战术错了,他不该嗜杀。” 其实青刚可以选择快速控制楼兰王宫,这样的话,或许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若是从国战的角度而言,楼兰不可能对蒙国、项国、匈国任何一方有偏颇,只会做一个墙头草,谁强便顺着谁,以此来求存,不然三国中任何一国都会让它有灭顶之灾。 项牧:“所以他只能是一个冲锋陷阵、攻城拔寨的将军,而不能作为三军统帅,只关心战场之内的事,从来不知道战场外的事!” “但是国与国之间哪里只能用刀说话,还要用笔来交流,从来没有纯粹政治、军事,两者相辅相成,脱离了政治的战争就是毫无目的屠杀与争强斗狠,没有任何意义。” 慕容雪:“此战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他就是一个屠夫,喜欢杀戮的屠夫,也给他、给太子以及项国带来不小的代价!” 刘飞:“将军,刚才慕容将军说的他父母妻子到了楼兰不直接去找他?这又是怎么解释呢?” 项牧看了看阿娜尔丽,看她表情痛苦。 “阿丽姐都过去了,现在要分析要如何帮你干掉这个人,再痛苦也于事无补,人生还是得往前看。活着总是好,证明你还能感受到这世间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活着的人带着那些逝去的人的希望活着,替他们好好去感受感受这世间的美好!” 等了她许久,知道她心里还是放不下。 “我猜想应该是这样的,青刚大军进城对于楼兰来说总归不是好事,既然知道青刚父母妻子也来了,那便带到王宫,若是期间相安无事那便是贵客。” “若是有了冲突也就是有了制衡青刚的筹码,至少可以保证不会大的冲突。不然青刚大军在国都没了制衡终究是个隐患,这就是一种政治手段之一吧。” “至于楼兰王如何知道青父母也在战场之上,就得问问阿丽姐了,应该是皇帝或者宗帅在命青刚启程追杀蒙军之时便提前知会楼兰王了。” “应该是宗帅做的,这也是一种政治手段,想看一看西域诸国的态度!只是……” 阿娜尔丽平复完情绪,“你猜的没错,确实是项军统帅提前知会了楼兰王,只是那个杀人魔,只知道杀人。” 项皇后面为了压住此事就免了楼兰五年的岁贡,还加大与楼兰通商力度,此事才没有大肆宣扬出去。 项国之内,正处战时,青刚抗蒙有功,项皇为了安抚民心、安抚各部将军给了青刚一个虚名军侯,兵权拿掉,丢在西南角落。 怪不得项国对西域各部都没有这么照顾,楼兰却一直对项国持不亲近不排除的态度。 刘飞愤怒道:“要我是楼兰国肯定忍不了这口气,肯定要打回来,欺人太甚!都打到家门口了。” 刘飞刚讲完一群人盯着他看,这小子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疑惑道:“将军你们怎么都看我干啥?” 项牧瞥了刘飞一眼,逗趣道:“刘飞意思说你很勇哦?” 发现自己讲错话了,赶紧道:“将军,属下…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个楼兰国王也太怂了,这样让人欺负,事后还当个软壳王八真是个怂货。” “小国怎敢与强国对抗,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何况项国还是战胜国,你说得轻巧。”阿娜尔丽白了刘飞一眼。 刘飞不服道:“那…那…那也不能这么简单过去了吧,这可是国家脸面,就算不打仗也总得要个说法,哪能说丢就丢呀。若是我们项国受到此等污辱,一定要干回去,楼兰国忒怂了。” 项牧拍了一下刘飞脑袋。 “你个憨货,弱国无外交,你懂个锤子,免了五年岁贡、加大通商力度,已经很给面子了。弹丸小国在项国这等庞然大物面前不值一提,阿丽姐实话如此,莫要见怪。” 楼兰虽是重地可与匈国、蒙国、项国关系模糊不清,若还想要项国道歉的话不太可能的,皇帝答应了,这项人也不答应呀。 “是呀,一个将军的命比楼兰的脸面重要,犯下滔天大罪还能过的如此潇洒自在。”阿娜尔丽沉下眉头。 项牧长叹一声感慨道:“他的命不重要,只不过皇帝要考虑更深层的东西,所以楼兰的事只能说是一个暴戾将军引起的悲剧吧!” 刘飞:“将军,我不明白…这……” “啪!” “将军,你干嘛打我~~~” 项牧嚣张道:“我打的还是你的脸,你不服吗?要不要打回来?要不要跟我讲讲道理?” 刘飞顿时蔫了,“属下不敢…” “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怎么能说丢就丢,被人这样侮辱,太怂了。” 这么一说刘飞不乐意了。 “将军,您这么说我就不敢苟同了,您是我老大也打不过你,讲道理也讲不过,讲过了也没用,您一生气再给我一巴掌,那不是更亏了嘛。” “那现在明白没有?老子现在就是项国,你就是楼兰,现在比楼兰还怂,还说别人,要点脸不?” 见这一主一仆这么严肃的场合,一个光明正大的打人,一个莫名其妙的挨打,看起来有些滑稽,除了还在悲伤中的阿娜尔丽,都捂着嘴巴。 刘飞委屈道:“您这么说属下就明白了,可是将军与属下的关系跟项国与楼兰不同。” “有什么不同?差不多,再废话把你拖出去砍了,就你个兔崽子废话多,说正事,对了,你这么多消息从哪里来的?” 刘飞嘻嘻笑道:“将军,都说咱是包打听了,南城军中有属下的朋友。” “朋友也没有这么私密的消息吧?” “我那朋友是跟那些在楼兰国都逃出去的老兵那儿打听的。” “可不可靠?” 第101章 国有国法 刘飞自信道:“绝对可靠,我那朋友走投无路之时借了他几十两,没必要骗我。青刚残暴,他在青刚手底下苦不堪言,借钱的时候找我诉苦,要不是今日将军要杀青刚说不定能用上,不然也不会说的呀。” “好,记你一功!” “嘻嘻~~~将军,好歹给点啥吧,刚才您还打了我一巴掌,咱们项国打了楼兰一巴掌还给个免岁贡五年,你这啥也没有,末将还将这么重要的消息给你透露了,这~~~” “好啊,待会去厨房领俩甜枣!” “嘤嘤嘤~~~”众人大笑,打一巴掌给俩甜枣。 “哎呀…将军,您这~~~~太小气了~~~” 项牧白了他一眼。“等杀了青刚,他手底下那几千精兵悍将给你带。” 刘飞顿时大喜,“末将领命!多谢将军!嘻嘻嘻~~~” 众人一听,他一定有计策,特别是阿娜尔丽,赶紧问道:“你有办法了?” 本想故作高深可脸上纱布缠着,也就算了。 “阿丽姐,青刚只服皇帝,太子的话他都不一定听,上次我媳…江姑娘在西南之外被追杀这青刚虽然也有参与,我猜想也是出工不出力,实话与我说,是不是?” “是!青刚不怎么理会江湖中的事,以前江湖中人刺杀他,其实他知道都是楼兰的刺客打着项国江湖人的口号去刺杀他,这与你杀他有何关系?” “这就好办了,出工不出力证明他与太子并不亲近,也就说明蒋泽与他还是有些交情,他不是喜欢打仗嘛,老子这有的是。” “你要派他出关?”慕容雪听着不对劲了。 项盛:“将军,万万不可呀!此人好战,又这么许多年没出战,他一旦领兵,怕是会出大问题呀。” “呵呵~~~放心。” “那你的意思是?” 项牧红肿的双眼微眯。 “如今新政实施在即,谁都想不到我会对这个青刚动手,即便动手也不会杀他。我媳....江若若说江湖中人蠢蠢欲动已经有人赶来刺杀我,就来个一石二鸟。把杀青刚的罪名给这帮江湖门派,届时老子以守转攻,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个江湖门派,让他们知道江湖也不是法外之地。让他们看看在老子面前他们是有多么渺小。” 慕容雪:“怎么实行?” “首先,咱们肯定不能去南城,得让青刚自己来凉城。” 项盛:“他怎么会自己来?如今就算将军邀请他都不一定来,我们邀请的话,他没疑心,他手下也会有疑心!” “所以,我会给整个西南所有城首发出邀请,来商讨如何对关外蒙军用兵,好战之人而且知道我现在不会对他动手。” 慕容雪:“若是不来呢?” “他不来那蒋泽就出马咯,想来蒋泽也同营为将,多少有些交情,应该能打消青刚的疑虑。”项牧奸诈地笑了。 慕容雪:“若是青刚还是忍住不来呢?” “不会的!明面上的筹码够多了,我给整个西南所有城首发出邀请的同时会也邀请段军过来,段军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他出防地会请示陛下。” “皇帝也会让他过来的,他们三个人都在宗帅底下待过,一起来我凉城聚一聚也合常理,还有我要杀青刚不能都是我的人看着。不然我说出去别人总觉得我在排斥太子的人,对我们不利,段军来了,青刚也没有什么好顾虑,段军作证老子可没杀青刚!” 项牧继续开问,要把对江若若动手的人都干掉。 “还有在我西南的这些门派,有哪个参与截杀江若若了?” “唐门!” “唐门就是来刺杀我的门派之一,灭他一派,杀鸡儆猴,让这些门派看看,项国谁说了算!” “灭一个门派?”众人大惊。 既然要做那就做的嚣张过分些,这些个门派既然不知好歹,那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朝廷不怎么想管他们,让他们比常人自由了,也不是随便想杀谁就杀谁! 既然在西南,那它就得按国家的法律来,按老子的规则来,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天天想着争强好胜,不想着为国为民。这种侠客要来有何用?于国于民百害无一利,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国有国法,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见他有些激动,慕容雪劝道:“那一不用杀尽一派吧?” 项牧眸中杀意浓烈。“这些个门派各个都有门阀世家支持,来杀我的都是认为我动了这些门阀世家的利益个个都有支持太子的、支持魏王的等等…该杀!” 所谓的江湖也不是那个侠客味,都是身在江湖心在庙堂,个个都是趋炎附势之辈, 他们不知道的是皇帝、太子、魏王怎么会看得上他们,只不过是皇帝他们在项国黎民百姓里面的眼睛而已。 他们还以为自己多重要似的! 可笑! 阿娜尔丽:“你还真是看的透彻!” 项牧:“当你手握大军之后,看他们就像跳梁小丑一般,杀他们就像碾死一个蚂蚁这么简单。” 这是国情所致,战场厮杀没见他们踪影、政坛福民没见他们的笔迹,有什么用? 门阀世家养的一条狗罢了。 这么多狗向我狂吠,总得杀一条给那些狗主人看看。 不然都觉得他手上这把剑太钝了,也让百姓看看,江湖门派没有任何特权,都是项国的百姓,得按项国的法律行事。 项盛:“若是全部杀了?会不会太~~~” “不用杀完,我又不是屠夫,那些个不知情的小弟子放了,把有问题的查清楚都杀了就行,然后让这个门派在项国彻底消失!” 慕容雪:“刚才说到将青刚引过来了,然后呢?” 项牧开始布局。 我会先找他们商讨如何讨伐蒙军的事,我会让蒋泽与青刚力争当出征关外的主将,让他们争执不下,留个悬念。 然后再到勾栏楼设宴,我那西南十三钗排练的差不多了,文人儒士、门阀世家都有过来,会很热闹。 宴会之前我会说等宴会散了为此次西南十三钗的首次演出做一首诗词,我再请蒋泽、段军、青刚再坐一会儿来敲定是蒋泽还是青刚当出征关外的主将。 第102章 王氏帮忙挖项牧的墙角? 同时为了防止青刚有疑心也保证阿丽姐的安全,将勾栏楼的守军撤出百米开外。 青刚见此定然也不敢留兵在勾栏楼,那些文人儒生还有许多百姓定会在百米外等候当看客。 届时阿丽姐你再带几个人杀出,记得先用唐门沾毒的暗器伤我跟蒋泽,然后直取我性命。 青刚与段军定然要护我跟蒋泽,段军武艺平平,又是皇帝的人,不会在勾栏楼久待着。肯定着急带我出去,你安心对付青刚,其它几人来对付段军,时间足够你与他交手到二十五招。 你们杀了青刚便走一条安全的路出城,虎骑尾随追杀,将两名唐门的刺客留下。 那么多人看着,老子才是被刺杀的对象,青刚护主而死,我受伤中毒昏迷不醒,等陆大夫把我救醒便开始主持大局。 “你真是无耻又无赖,我徒弟替您卖命,我这个师父还是替您卖命,最后你白得一座南城、几千精兵、还把那些想杀你的江湖门派吓退。” 阿娜丽心想,这加护为他的新政震慑那些门阀世家,而这一切他还是个受害者,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可便宜都是他占完了。 项牧委屈道:“我受伤了,中毒了。” “你......你......无赖!” 众人暗暗发笑,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确实可恶,不过说的也是在理。 他确实对江若若好,唐门伤了江若若就要灭了人家一个门派! “阿丽姐,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老子费尽脑汁才想到的。” “没有!” “没有的话,就这么定了哦,那大家都散了吧,好好去准备,该去写邀请函的写邀请函,该去勾栏楼看地方的看地方,该去找蒋泽的找蒋泽。等我把外伤养的差不多,新政正式落下那一天就杀青刚。” …… “囡囡,王公子说想见见你。”王氏缓缓道。 “我不想见他!叔父在就行了,哪有我一个女眷陪客人。” “王公子毕竟为你所伤,府上养伤几日了,终要去看看,怎地那般铁石心肠。” “我心中自然感谢他,也同他道谢了,感谢他舍命帮我挡住蒙人那一剑,还是不见的好,也没甚话好说的。”囡囡倒是不客气。 “那日走水已经查清楚了,蒙人所为,要不是王公子你怕真是要丢了性命,他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可如此行事!” 说罢。 王氏自然不能由这丫头,也不理她开不开心便拉着囡囡往王昊南那儿走去。 “沈夫人~~~” “王公子,不必起身,你现在还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囡囡还不快进来?” 囡囡心不甘情不愿慢悠悠走了进来。 “那日多亏王公子,囡囡再次感谢王公子救命之恩。” 王氏瞪了一眼她,王昊南见这有些尴尬,赶紧道:“不碍事,不碍事,皮外伤而已,好得差不多了,县里还有许多公务耽搁了,今日收拾好东西明日便要赶回去了,走之前想着见一见囡囡!” 王氏见这丫头不说话,假装听不见,为免尴尬,笑道:“囡囡,你看王公子多有心,有伤在身还挂念你,只不过王公子这伤才几日,不着急的,多住几天好了再回去。” “咳咳咳…没事,只是邻县没有多远路程,积压公务太多,百姓就的事就多耽搁一天,身为一县之长,不该如此。”王昊南自惭道。 王氏回头瞪了一眼囡囡,“王公子真是个好官,为我家这不懂事的侄女受了伤,病了也心系百姓。” 囡囡见他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心想这文儒书生身体确实比不上那个不正经的少年将军。 那少年将军关外三岔道死里逃生,伤了这么重还能见召集全凉城百姓写下新政。 若是这王昊南知道她此刻的想法肯定得气晕过去。 “王公子还是多休息几日吧。”见他确实可怜,心中也不忍,“若是身体垮了,县里的百姓失去一位为民着想的父母官,更对不起那些百姓了!” 王氏微怒:“囡囡,怎么说话呢?” 王昊南见状,赶紧道:“沈夫人,囡囡说的对,既然如此,便多在府上叨扰几日,还请沈夫人不要见怪!” 王氏欢喜,“不会不会!囡囡,大夫说王公子今日可以下床了,你陪王公子走动走动,老是待在床上,怕是闷得慌。” “我去叫漪漪带王公子看看咱们沈府!”囡囡惊讶叔母要卖她了,赶紧道。 王氏凝眉,“你!” “叔母,王公子虎背熊腰,一个人扶不动,我叫漪漪一起。” 王氏还没反应过来,囡囡便跑了,回头一看这王公子那里虎背熊腰,一个文儒书生,顿时叹了口气,跟王昊南两人都尴尬地笑了。 “王公子别见笑,我这侄女在乡野长大,大些的时候才进城,家里自由散漫得惯了,平时到外面还是懂礼数的!” “在下知道,沈夫人倒是忘了我与囡囡的事,囡囡是怎样的人怎会不了解。她与别的女子不同,活泼天真烂漫,这才是她。” 王氏一拍脑袋。 “对对对…这事倒是忘了,上了年纪记性还真是会变差。活泼天真烂漫固然好,也希望她一直能这般。只是首京都是欺负她的人,若不是嫂嫂强势些,换做别的寻常人家,也护不住她这般天真烂漫。” “是呀,沈大夫人也是奇女子,上了战场能杀敌,下了战场能护儿,当真是巾帼英雄,也是发自心里的佩服,他日若回到首京定要拜见!” 王氏眸中闪过别样的目光。 “王公子,你这般赞赏嫂嫂,他日我定跟说嫂嫂好好说说才行。”王氏眼睛一转,巧妙的把话题转移,“这丫头呀命苦,父母长期在外征战,从小跟两个哥哥在乡下,长大些两个哥哥到城里亲戚家读书了,就她没得去,只得在乡下读书。” 王氏微微一笑顿挫一下,怕王昊南听不出他言外之意。 “长大些才到城里女子私塾开了与那些比自己小的孩子读书,没读多久又到了首京,到了首京没多久这又闹出这些糟心事。别看她没事人一样,这心里可难受了,难受归难受,日后可怎么办哦?” 王氏说完余光看向王昊南,见他脸色更加苍白难看,心中肯定在犹豫。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希望孩子们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眼看再过几年便过了这花嫁之年,如今~~~唉~~~~这丫头太苦了,太难了~~~” 第103章 王氏的想法 王昊南思来想去。 许久。 “沈夫人莫要担心,儿女自有儿女福,天下好郎婿多得是,不会都只看那些虚名,做夫妻本就是过一辈子。囡囡心地善良淳朴,容貌秀丽,不知多少儿郎看着呢。” 王氏见他此话模棱两可,继续试探。 “王公子当真这么想?我家囡囡可没有王公子说得这般好,女德令可不是这么说的,莫要讲这种客套话。我虽是妇人但这客套话与心里话还是听得出来的。” 王昊南心中着急了,赶紧解释道:“沈夫人,在下讲的句句是实话!绝无虚言,可对天发誓!” 看他激动,心中一喜,丫头应该还有着落。 “王公子莫要激动,还有伤在身呢,既然这么说了,我自是相信的。王公子那日不顾什么危险救下囡囡就已是证明,何须再向天发誓。” 王昊南疑惑道:“沈夫人是何意思?” “自是操心囡囡,想看看王公子的想法,如今王公子虽有意,也不知心中在顾虑什么?我也不好与囡囡提及,她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怕再弄错了。” 王昊南一听心中大喜,就要起身。 “沈夫人,在下确实对囡囡有意,只是婚姻之事还得请示家父家母不敢擅自做主,况且囡囡如今对我也~~~”说到后面有些泄气了。 王氏笑道:“无碍无碍,你既有心,我自会尽力帮你,何况我也不是囡囡父母。囡囡婚嫁也由大哥跟嫂嫂决定,我会与囡囡父母提及,至于囡囡就看王公子你怎么跟她说了,这些就是你们儿女之间的事了。” “那就多劳沈夫人费心了,在下一定好好与家父家母说说,不负沈夫人一番苦心。”王昊南拱手敬礼。 “王公子见外了,不负囡囡便好,我这是想着这鸳鸯成双成对,方叫鸳鸯。看着囡囡幸福就好了,以后还是多走动走动,囡囡这次回来后性情变了许多。”王氏继续给她这嫁不出去的侄女卖惨,“想必是被最近的事情弄得身心俱疲,我与沈大人不是囡囡父母,与她差一辈,许多事情呀,聊不到心坎上,还望王公子费些心思。” “多谢沈夫人提点!” …… “漪漪,快扶王公子出去走动走动。”囡囡走到王氏身边,王氏看了她一眼,“你呀,脑袋里面不懂装的是什么。” 王氏转脸微微一笑,“王公子,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沈夫人,请!” …… “雪日明光,真是令人心情舒朗呀。”府内小院阳光明媚,早晨的空气清新舒爽,加之雪落遍地,柔和的阳光慢慢将身体温暖,不禁感叹。 “那是自然,冬天有冬天的好,一年四季每一季都有不一样的景色,大自然就是这般厚待我们。”囡囡漫不经心回复道。 “大自然是厚度我们了,可是人心却不曾像这自然景象般恣意,想的都是美,实际上却没那么美。” 王昊南话中有话,囡囡自然听得出来,只是不愿去搭他的腔。 “一切景象都在自己心中,自己觉得这个世界不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是美的,佛家不是说嘛,菩提本无树,明心才能见性,想那么许多事作甚,累得慌。” “囡囡,你真的这般自在洒脱?” “是呀,一切事情发生的都发生了,又改变不了什么,又何必去想,徒增烦恼。倒不像王大公子,承载这家族荣辱,我一介女子,不必这般费心劳力。” “你还在为那是李府的事生我的气?只是不曾想你会想这么多,若是以前你定不会生气。我承认我确实有自己的心思,但并没有高人一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还有一个依靠,可是…”王昊南赶紧解释那日的事情。 “王公子做都做了,何必解释这么多,王家名门望族的脸面,在王公子眼里无论何时何地都这般重要。这里可不是李府,没有那些公子小姐们,反而让人更加不舒服。我并不需要什么依靠,也不想有什么依靠,王公子还是不必费心了。” “囡囡你不必说这种气话,经历了这么多事想的东西不一样了,可你还是如之前那般任性,我曾劝过你那洛家不简单,又是二房之妇,洛宣性情文儒护不住你。现在虽不是乱世,可战乱不断,男子尚难在这世上立足,你一个女子若无依靠,又如何生存?你如今是将军之女,总不能寻个平常百姓家嫁了,那你后半生如何过的如意,我心中怜惜,你怎不知我意啊,囡囡。” “是!之前我是不懂事,只看到了洛宣,看不到洛家的门楣如此高。你王家的门楣倒不比这洛家矮了,如今你不必说这种话。我是他人不要之妇,也不敢高攀什么,活得自在些便好,我的婚事不用王公子操心。” 王昊南着急道:“囡囡,你又说气话,我与那洛家怎会相同,家族均是武将就我一个文臣。如今凭自己本事当了县长,百姓无不称赞,正准备上府里任职,他日定有机会回到首京,即便是家中父母不愿,也有信心护住你。” 囡囡眉头微皱,想说她已有心上人,可又想起与项牧的约定,知道不妥。 “囡囡在此先多谢王公子美意,只是王公子还是不要再我这儿费心思了,我对王公子没那份心思!” 王昊南被拒绝,眸中不甘,问道:“为何?难道我配不上你吗?还是我哪里不够好?”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王公子治世之能臣,一个弃妇,是我配不上你,漪漪,扶王公子回房。” 晚上! 囡囡趴在窗前发呆,想起今天叔母跟王昊南的话,双手紧紧抱住双膝,似要将自己缩成一个刺猬… “囡囡,怎么了?在想什么?”王氏进门就见她心事重重,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叔母,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今天那王公子回去之后,我见他也是心事重重,是不是囡囡今日与他聊的不是很开心?囡囡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叔母说说。” 第104章 与叔母夜话长谈上 囡囡:“没有,囡囡没有心事,只是心里有些不自在罢了,一些事情想不通而已。” 王氏:“唉~~~你从小在乡下长大,父母不在身边,许多事都是自己放在心里,嫂嫂也同我聊过,说你表面柔软,心里倔强的很,本来洛家那桩婚事,嫂嫂心里也不是很同意的,可想到两家是世交,那洛宣与你也算青梅竹马。” 王氏继续安慰道:“嫁过去了,我们沈家也在京城,也能照顾你,而且你心中喜欢也由着你了,不与你说那么多勾心斗角的利益之事,想来到时你嫁过去了慢慢地就会懂了,不曾想闹出这种幺蛾子,苦了你了孩子。” “我知道爹娘为我好,可为何将我丢在乡下这么多年,这些年父母都都将三个哥哥安排出去了,就留我在乡下跟着祖母,我想不明白。”囡囡伤心道。 “谁叫你是女儿家呢,又是最小的,你父母征战在外,每日都是刀光剑影的,就盼望着多立些军功好到城里有个家。”王氏叹了叹气,“皇天不负有心人,陛下体恤武将让拼杀多年的大哥与嫂嫂在首京有个家,可这些年没时间陪你跟你几个哥哥,你几个哥哥是男子自然要多学些东西,日后才有立身之本。” 王氏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本想让你二叔在老家带你跟祖母,怕你在乡下没有管教,可不曾想你二叔走得早只留下你与祖母。你又是女儿家,怕送到亲戚家照顾不周,你祖母又读过些书,你二叔、三叔都是你祖母教出来的,虽不说有大成就,可都是文静儒雅之人。” “祖母平时打你也是你爹娘授意,怕隔代亲不舍得管教,不然你娘回来你一犯点小错误每次都得教训你,你不奇怪吗?” 囡囡嘟嘴道:“是怕祖母没有真的用心教我呗,打我打的不够狠?” 王氏嗤笑,“哪有这样说你娘的,打在儿身,疼在母心,还不是希望你成才,你想想看你现在与那些乡下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的,他们倒比我自在多了。” “又说胡话,你虽散漫自由惯了些,可知礼数,懂廉耻、知进退,明是非,还能有个能教你读书的祖母,也能去乡里的教书先生那儿读书不然前几日你还能写诗不成。” “首京那会你跑出城外,你娘可担心坏了,还说气话,说当初不留你在祖母那儿,带着你上战场,也学学她那般拿刀剑说话,也就不会让人欺负成这般。” 囡囡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可不是她阿娘的做派,至少在她面前不是。 “那她还不如带我上战场,我也当当巾帼英雄,这多威风,免得让人这样欺负我!” “你还上战场,刀剑无眼,你爹又不是主将,你年幼怎地护得住你,若是被敌人虏了去,那可如何是好,何况一个女儿家的整天舞刀弄剑,哪个儿郎敢做你的郎婿。” “那便不嫁了,嫁过去还得受婆家的气!” 林氏知道她说气话,不过也好管的太严,活泼些好。 “你爹娘就是希望多立些军功好让你那三个哥哥不用上战场,让他们多学学治国之道,他日能走上仕途,当个贵文官,不去当那粗鄙武将,这天下还得是文臣来治。现如今虽战事不断,我们项国国力最强,咱们这些臣子的家眷也能享享太平日子,若是要真正的太平还得是武将拼命、文臣治国,你父母如此拼命还不是为你们兄妹的前程!” 囡囡晶莹的大眼睛转了转,“那我爹娘定是希望我嫁入文臣之家咯?” 林氏开始给囡囡分析。 “自然是如此,我们项国的将军每个都随时要上战场厮杀的,四战腹地,不然岂能保家卫国,这父母吃过的苦不想再让孩子们再吃了。你娘书读的比你祖母都多,本可以在权贵之家当个富贵夫人,也不得不钦佩嫂嫂一个女子的勇气可以放弃这些跟了大哥。但也不得不为你们披上鳞甲上阵杀敌!” “平时对你严厉你可不能怪她,你自小她就不在你身边,心里对你最是亏欠,花在你身上的心思自然多些,也不知要如何管教你,只能以罚代管了,大哥倒是疼你,你娘打你的时候护着你。” 囡囡双手托腮,被王氏这么一讲,想起凉城那个天天血雨腥风的少年将军,更加郁闷了。 “叔母,可是如今沈家与洛家闹出这样,我名声都没了,而那些文臣最重声名,哪个文臣家的儿郎还看得上我呀?我倒觉得武将家好些,没那么多规矩过得还自在些,也定然少些勾心斗角,也不屑欺负我一个女儿家。” “谁与你说的,武将之家便不看这些声名了?只是常年征战,心思定没这文人那般计较缜密,若他日你的郎君是个将军,无论如何总要上战场,你日日盼着他归来,提心吊胆,心中滋味岂能好受?” 囡囡心中不信,“若这将军是个主将的话,那便不一样了,不用上阵厮杀,只需调兵遣将便可,那自然没这些担忧了。” 王氏笑道:“傻丫头,项国的主将哪有与你年纪相与,若无军功、战绩、资历这些,陛下又怎敢用?这些都是几十岁的人了,难道你想嫁这些年纪大的老头当小妾不成?” “我才不要,可总有例外的吧?”囡囡嫌弃道。 王氏想了想,“有,那西南凉城的皇长孙倒是与你年纪相仿,且不说他的身份,这辈子你有没有机会与他见上一面还另说。就他的名声现在都是褒贬不一,不知在首京时的他还是西南时的征西将军才是真正的皇长孙,外界都传的沸沸扬扬!” “可今日叔母你与那王公子交谈,还有王公子的意思,都明白,我与那王公子对不上眼也不想让我自己后悔。” “丫头,这女儿家的亲事哪有对不对得上眼的,这天下都是男人的天下,女子哪有那么多选择,他既如此钟情于你,你有何必一句话回绝,就像那时与洛宣那样,现在想想不也追悔莫及?” 第105章 与叔母夜话长谈下 “叔母~~那时是我不懂事,事情想的简单了些,如今我不是想明白了嘛,只是这王公子我确实不喜欢,若是现在让我嫁他,也不愿。” “唉~~~这许多夫妻都是没见过面便成婚了,我与你叔父也如此,这过日子得一天天的过,两人见得多了,同吃同住,日后慢慢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了。” “囡囡知道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可是他王家的门槛也不比洛家低,太原王氏可是真正的名门望族,更重名声。囡囡如今的名声又怎能配得上,况且王家就他一个文臣更是王家的宝贝,即便他再有本事,他敢与整个家族对抗吗?”囡囡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若是我真的嫁与他,怕是只能做个没地位的小妾!” 王氏惊叹,不曾想囡囡想得如此周到,这几个月经历的许多事让她成长不少。 细细一想,祖母是明事理之人,她在祖母身边又岂能没学点东西,何况这丫头平时也聪明。 “你想得到也多,但你再想想,如今对于你而言,哪还有更多的选择,若是那王公子心在你身上,他日他仕途上大展宏图,待到他家族需要依靠他之时,自会为你正名。” “叔母都说是他日了,来日方长,他日又是何时?嫁过去了我还得忍受别人不一样的眼光,地位比别地一等,我们沈家之人,都不曾有人娶妾,我定不会嫁做他人为妾,我娘也不会答应。” “可毕竟是你的幸福,大哥和嫂嫂岂不会步步思虑,孰轻孰重大哥大嫂心里比谁都清楚,真有那日来临,这选择怕是又回到你这里了,早做考虑,孩子,唉~~~”王氏一声叹气。 “谢谢叔母关心,囡囡心中有想法,他日真走到那一步,囡囡也不会怕。” “你祖母说你外柔里刚,只是从小管束太严了些,自己把自己小心翼翼的护着,仿佛谁都可以欺负你,可一旦被欺负的受不了了就会让所有人都不好受了。起初我还不信,可你今日这番话,倒是让叔母刮目相看了。” 囡囡不解,“那祖母小时候还经常打我,娘也打我?让我这般胆小。” “女儿家胆子要那么大干嘛,可就是如此你胆子倒也不不小,敢跟嫂嫂闯洛府,呵呵呵~~~” 囡囡无辜,“哪里是我要闯的,是娘非拉着我去的!” 王氏嗔道:“还说!你那日病重,若不想去,嫂嫂还能压着你去不成,祖母那日拦着你爹,也拦着你了。可一想,既然醒来了就没事了,回来再休养便是,这孙女让人欺负了,病只是一时的事,这面子不能丢。便让你娘带着你去出口气也理所应当,也就由着你去了,谁知你们母女这么凶,把洛府闹的人仰马翻。” “哪里是我,我可没这个本事,我就在旁边看着,那是我娘做的,嘻嘻嘻~~~” “那你还怪嫂嫂不疼你?” “我可没说娘不疼我。” “你是怪嫂嫂不懂你的心事吧,现在县里外面都在传你跟那个王公子的事,还有也不知道是那个长舌妇把你在首京的事说了出来,弄得你叔父头大的很,老是有同僚是不是来旁敲侧击。” “肯定是那个甘媛说的,那日她在李府就没好心眼,也怪那个王昊南,小心思多得很~~~故意说漏嘴。”囡囡心中不爽气道。 “你这丫头又来了,王公子钟情于你,还能害了你不成?” “哼~~~本来我在沧县待的好好的,他非要往这里跑,不怪他怪谁,儒士的酸腐味,难闻,哼~~~” “叔母我都跟你叔父这么久了,习惯便好了,若是让你叔父听见你这话,指不定又要你去看圣贤书了。” “我没说叔父,我说的是王昊南,叔父可比王昊南好多了,叔父为人淳厚正直,可不像王昊南那样肚子里装的心眼多。” “你这丫头,就你能说会道,平时出去我还真不相信你能让人欺负了。看来祖母教孩子还是有一套,你那三个兄长可没你这么多想法,说到这我倒是还是觉得你娘最疼你的,没把你三个兄长留在乡下让你祖母管教,呵呵~~” “叔母,您取笑我,囡囡被祖母打的时候,您可没看见,如今倒是来说风凉话。我爹祖母倒是没怎么管教,如今不也是个将军嘛,还能在首京有个府邸,您看,祖母管教不一定前途就好。” 王氏笑道:“你这丫头,绕着弯反笑你叔父了,你叔父虽是一个小县令,可文官贵、武将威。文官是拿笔的,不用上战场厮杀,大哥虽没有祖母管教可你娘可是文武双全,有你娘在身边,你爹如何能差了!” 囡囡撇嘴道:“我可没说叔父,是叔母您自己说的,我娘是文武双全,文倒是没教给我啥,这武呢倒是尽往外屁股上招呼了,还有祖母有些文,可也尽想着找我练武。” 王氏被她逗得大笑,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态。 “去哪里学的这么多俏皮话,以前倒没见你这么多话,拿你娘跟祖母开玩笑,若是让你娘跟祖母听了去,保管你又得被训一顿。” 囡囡直接摆烂。 “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了,过一日就算一日,文不成武不就,就会些女儿家的玩意,爹娘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盼我找个好郎婿罢了。” “又说胡话,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儿女成才。”王氏还是挺喜欢囡囡,自然不让她这般看轻自己,“只是时运不济,他日时运好些了,这一切就都好了,莫要妄自菲薄,何况我们家囡囡长得标致、容貌秀丽、身段好,这可是多少姑娘家羡慕不来的。” “叔母,您现在竟然也找不到我的优点,开始拿容貌说事了,首京那么多大家闺秀,比我漂亮好看的多了去了。” “你这丫头总有你的道理。”还真说不过她了。 看丫头不说话,而说她长得漂亮这句话确实是真。 “好了,叔母说不过你,说你好看还不乐意了,难道叔母这么大年纪了,见的大家闺秀还少嘛。 太晚了,总之叔母今晚同你说的,你好好想想,歇息吧。” “叔母慢走。” …… 第106章 试探西南十三钗 楚王府,小院内。 早晨的阳光属实温暖舒服,看着正在处理公文的项牧想了想这两天那西南十三钗那些舞曲,又看了看一边哈欠一边研墨的刘飞。 俩人真是奇葩,昨晚听戏听得那么晚,今天又这么早起床。 “你这几晚在戏房睡的?”阿娜尔丽倒是好奇了,这家在弄什么把戏。 “哈欠~~~~” “看戏看这么晚干嘛?现在装勤奋,有意思吗?” “啊师父。” 阿娜尔丽狠狠地瞪了刘飞一眼,赶紧改口,“丽师父,还不是为了您的事,不然将军都是晚上批公文,哪用早上批,还拉上我一起受罪。” 这段时间堆了这么多公文,新政在即,一天之内西南各地报回来的公文都能堆成山了。 何况最近在她的事,还要跟项兴、蒋泽商量南城如何收取,以及那些有问题的门阀世家、商贾如何安稳控制住。 蒋泽时刻关注关外蒙军的情况,军中练兵与在外地的项兴还有慕容雪配合,哪能这么有空。 “不是还有慕容雪吗?她之前做在西南时候也处理公文。” 刘飞将项牧的一肚子苦水倒出,倒是让阿娜尔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小姨她那个效率狗看了都摇头,现在新政准备实施,方方面面、大大小小什么钱粮、兵马、军械、商贾、农业、水利、交通等等都要理清楚,既然是以我为首,肯定要将这些了熟于心。” “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等新政实施稳定,轻松些了,要是现在让小姨来批这些公文,五天批不完我一天的公文。” “何况女妇联合会、凉城军中大小事务、城东水利等等这些她都要管,勾栏楼怎么干掉青刚,她不得去布置布置嘛。” 现在那两丫头都被她拉去女妇联合会帮忙了,陈铁正在周游西南各地,不仅要到一些重要的地方,还有要到偏远地区查访民生民俗等。 陆大夫整日在凉城内外、军营、女妇联合会转,查探整个凉城的医疗情况。 萧学士则是带着一众学子们查探各重要城池中的私塾,孩子们读书的情况。 连陈康都带着骆伯苍开始卖力干正事了,这些天帮扫清了西南许多不听话的官员等等。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都是为了日后西南的太平做事,就这兔崽子没事干 …… 项牧讲不清楚也讲不完,这一通解释下来,阿娜尔丽方知道这无赖这么忙。 “将军,属下这不是陪着您,在您身边保护您嘛。” “滚蛋,你要是能保护老子,老子会被这娘.....们.....美娘子打得这么惨嘛!好好研墨。”项牧不客气道。 刘飞怯怯地小声呢喃道:“那将军现在不是受伤了嘛。” 一听美娘子,这无赖又打趣她,看他这般也不多说什么,脸上出现淡淡红晕出现。 他刚才说的这些原来这么不简单,不禁又看了看正在低头批公文的项牧,感觉不一样,与在小文楼跟小树林里见到的不一样,可她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又想到这些跟着他的人,她似乎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跟着他了。 他有一种魔力,很奇怪的力量,将这些人聚在他身边,那日江若若眼中的不舍,她或许明白了些。 阿娜尔丽发现不对劲,这家伙答非所问呀。 “不对!你说你看戏是为我的事?” “阿丽姐!那西南十三钗毕竟是魏王的人,总得试探试探吧,她们也在局中,虽然不知情,但总不能出错吧,既然要做就要做得滴水不漏,不要给尾巴别人抓到。” “喏,自己看。” 阿娜尔丽想起若若跟她分开时说,试不出来,他做事细致缜密的很,除了他特别在乎的事不讲道理不顾后果外,其它的事根本找不到一丝痕迹, 他那日小树林赴约,自己承认有赌的成分,说明自己徒弟在他心中确实很重要的,心中一宽。 阿娜尔丽接过书信,半晌,“你把这些伶人的家眷接过来了。” “你的好徒弟成立了女妇联合会那天我便派人去打探了。” 这些个伶人也算有个好出处,这些伶人有一半是亲人都不在世了,一半是家眷都是奴隶或者在牢里,还有几个小孩, 项牧用些钱找些关系把他们都捞出来了,也让她们安心在我楚王府。 那些没有亲人的伶人,这几天也陆续有消息回来了,说是没有什么问题可还是不放心。 这几晚在试探她们,看有没有魏王的眼线,毕竟他那好皇叔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还是得防着点。 “嘻嘻嘻~~~将军,昨晚您是真的睡着了?” “是啊,睡着了,这帮伶人有什么问题?” “我不信,伶人都是没啥问题,这昨晚我在暗处,看见呀她们又是扶将军上床,又是帮将军脱鞋脱袜子的,还帮将军盖被子。就是没人去拿将军手上的本子跟桌面的折子,这么大动静将军能睡着了?我估计现在将军身上还有女子的香味呢。” 项牧瞥了一眼贱笑的刘飞,昨晚确实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确实衣袜都被脱了,以为是刘飞这兔崽子做的。 阿娜尔丽低头闻了闻,“确实还有胭脂水粉的淡香,项将军你倒是好艳福呀,这么多美人儿伺候你休息!哼~~~” 刘飞咽了咽口水,他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将军人有三急,恕末将告辞一会。” 项牧看着这兔崽子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对着阿娜尔丽微笑。 “我真的睡着了,这兔崽子污蔑我,再说了,我,项牧给了她们重生的机会,让她们有尊严地活下去,不是让人当成一个物件一样任人买卖,她们对我好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我没说什么呀,就说你好艳福而已,你这么激动做甚,若若又不知道,要不我写封信让她知道知道?”阿娜尔丽不怀好意的笑了。 “啊?不用了,这等小事,有甚好说的,你要说就说我正在努力地治政,他日肯定能成为项国不可撼动的人物。她就不用东躲西藏了,当然她要是现在回来也不用东躲西藏,随时欢迎她回来,嘿嘿嘿~~~”没等说完,这娘们就往跑了。 “诶~~你干嘛去?” 第107章 情敌出现? “我去勾栏楼看看,我这个主角总得知道舞台在哪吧。”阿娜尔丽平静道。 项牧眉头微皱。 “大姐,你好歹换身衣服,半西域的打扮在凉城还是少见了点。”项牧想了想,继续道:“最好找几身唐门的衣服,戴个斗笠,这几天没事就去勾栏楼附近溜达溜达,反正这请大家看戏的事都说出去了,你这师父比徒弟还不让人省心。” 说罢。 阿娜尔丽头也不回往外院去了,此刻躲在暗处的刘飞出来了,起身就要揍。 “将军,手下留情,重要军情!嘻嘻嘻~~~” 这兔崽子不正经,肯定不是什么军情。 “说。” “将军,你答应别打我,我便说,不然将军打死我也不说。” “我.....”项牧抬脚就要踹。 “说说说........那个啊师父出去了吧?” “出去了。” “快说!” “仓县,沈小姐的事。” 项牧顿时严肃起来,以为囡囡出事了,刘飞赶紧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项牧说了一遍,他可怕项牧冷不丁在给他一脚。 情敌?英雄救美? 不顾性命也要救囡囡,太原王家,还住在沈府了,怪不得这段时间囡囡没回书信给我,刘飞跟着项牧来回踱步。 “王昊南与囡囡以前认识吗?” “这...这...您就为难我了,沈小姐以前是在西原的乡下长大,从未有过这种消息,若打听王家的情况,还能一说,他们以前认不认识属下还真不知道。” 细细一想,“对了,那几个蒙人抓到了?” “这倒没有,不过也奇怪,虽然仓县与西南相邻,可蒙人从未深入这么远做乱呀。” “王昊南此人我也听说过,确实有些本领,外界说是从来不靠自己家族入仕,叫人查一下他,记住查的细一些,谨慎小心一些。” 项牧眉头微皱,继续叮嘱道:“此人心思不简单,年纪轻轻便当上县令,若不是靠家族的话没这么快。即便他再有才华,也不会如此。你刚才说他还准备到府里任命,去查一下那个蒙人袭击沈府的事情,总感觉不对劲。” 刘飞心想,老大呀,他是跟你抢媳妇来了,您要是觉得对劲的话,那还得了! “将军,查王昊南倒是有门道可以查,可蒙人袭击沈府的事情这不好查呀,不是在咱西南发生的,咱在那地方没人,得打通些关系才得咯。” 项牧白了刘飞一眼,“去领一千两够不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查不出来,一百军棍。” 刘飞一听心里可开花了,平时一毛不拔,一到囡囡姑娘的事就这么大方,都一千两了还问够不够。 这回他可得克扣点出来以备不时之需,免得以后出去没银两,但是他可不敢说不够,他一说不够,估计那一脚他肯定得挨了。 自己主子什么尿性,他还是把握的住。 “喏!末将定不辱命!” 剑宗后崖! 拼命练剑之人不是江若若还有谁。 小彤在旁边看着心疼坏了,小姐回来便开始拼命练剑。 可那妙人如今不练习剑术还能做什么呢,一闭上眼睛看见的就是那无赖,她想不到别的方法克制。 她知道只要有别的事做,心中大仇一日不报她便定不下心。 “小姐,吃饭了,您先歇息一下,丽师父说要我看着小姐,怕小姐胡思乱想,多陪小姐说说话。” “她倒是贴心,哼~~~” “丽师父说很多事情不是小姐想的那样,小姐不是江湖中人,却想成为一个自在洒脱的江湖人,这是不对的。” 江若若收剑,“她还说什么了?” 小彤见小姐过来了,心中欢喜。 “丽师父说,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哪,只要心里想什么那便是什么,不必在意外面诸多困扰。可是她也被困扰与小姐是同一类人,背负血海深仇,任凭如何都是不自在,丽师父是过来人,比小姐看得开些。” “她杀我师父的事当如何解释?” “丽师父说小姐定会问及此事,这是她们之间的事,小姐不必多问。”小彤一五一十将阿娜尔丽的话告诉江若若,“有些人有些事她不想说,或许这是个巧合,但是从来没有对不起谁,这辈子总有些事情要做,还说小姐自己想好自己要走的路。” 江若若低头细细想这些话,她心里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可她一想起师父对她那么好,便再也想不敢想下去了,呆呆望着阴霾的天空,这便是她此刻的心情。 苍县。 沈家送走了王昊南,这几日跟王昊南相处可谓煎熬之极,她甚至有试过与他正常相处不去排斥他,可她无论怎么伪装就是接受不了王昊南。 只有跟那个可恶的无赖在一起才会卸下所有防备,可以肆无忌惮对他发脾气,跟他打闹嬉戏,讲很多很多藏在心里话,他会逗自己笑,还会不正经地逗自己玩~~~脑袋里装的都是那个无赖~~~ 她的婚姻似乎都在赌,无论王昊南还是凉城那个将军,很害怕,不知道她未来会面对什么。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老天在安排一样,总是给她这样那样的选择。 可是她每次都选不对,连在西南逃亡选择的方向都不对,老天爷特别喜欢捉弄她,从来不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几日那王昊南对她说了许多心里话,甚至开始动摇了,她是喜欢凉城那个项将军,可这是她一辈子的事情。 叔母以及王昊南同她说的那些她记忆犹新,每日都在耳边回响, 想起这些她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了,违背自己心里的想法,这种与煎熬苦不堪言,每天晚上被子都被泪水浸湿,把这些事都放在心里,不敢跟任何人说。 想呀想,可没有确定的人和事,又哪里会有结果呢? 再聪明也预测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她想同自己母亲、叔母哪有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他也喜欢自己的郎婿,一辈子对她好,平平淡淡稳定幸福地过一辈子。 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太难了,凉城那个将军太梦幻了,王家的王公子却又太真实了,她真的害怕。 看着桌上的笔与纸,红肿的双眼,被泪雾遮住,怕抓不住那个梦幻的将军,害怕提笔,害怕他不会来。 …… 第108章 囡囡想你了! 几日后。 众人开完会谈论完如何杀青刚的细节,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等着那天新政实施之日了。 “诸位,那就拜托了,已经半夜了,若是肚子饿了便在府上吃完夜宵再回去。”项牧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想到楚王府的伙食,简直一言难尽...... 蒋泽等人一听可不愿在这啃馕,还是出外面吃好些,见他们个个不情愿也不多留了。 慕容雪开口了。 “你还是把你脸上的淤青养好吧,到了勾栏楼丢人。” “无碍无碍,小问题,过几日也就看不出来了。” “将军!将军!将军!苍县重要军情!”刘飞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慕容雪本来一怔,心想苍县不是西南所管又是平安之地哪来军情? 可一看刘飞手里的信件,顿时变了脸。 骂道:“刘飞!你个兔崽子,平时在军中都没见你大半夜的这么积极,你家将军这些破事你倒是积极的很呀~” 刘飞不敢说话,这书信可是项牧千叮咛万嘱咐要第一时间给他的,不敢怠慢。 拿过信件一边拆一边臭美道:“小姨~~~家事也不是小事,江若若的事就不说了,这回你可不能乱来。” 慕容雪白了项牧一眼,上次也说得明白,她自然不想理他这些破事。 “只是提醒你,头顶上不要悬这么多把刀,小心脑袋,用情深而不专,你还真比不上楚王~~~” 项牧逗趣道:“我想我爹我娘也希望我多讨几个老婆,好开枝散叶,嘻嘻嘻~~” “囡囡想你了!” 慕容雪伸着雪颈偷看了,还念出来。 简短的这个字,打趣道:“你们如此通书信,还真是浪费驿站的马匹。” 项牧白了慕容雪一眼将信件给刘飞,肯定不能看这么久,免得慕容雪笑他。 “小姨,这您就别管了,一字重万金,字字都是情。” “我说过不理你就不理,日后流泪的时候,你别找我哭就行。” 流泪? 不对! 大喊道:“刘飞回来!把信拿来!” 信封没问题,严肃道:“有没有人看我的信?” “没有啊,属下叫人在驿站盯着,信件一到就送到我这了,肯定不会看将军的信,怎么了?”刘飞见他脸色严肃,有些疑惑。 “拿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水沾到信封。” 刘飞摇头不解,“没有!” 项牧叹了口气,“小姨你嘴巴还真是开光了,刘飞备马,去苍县!” “啊?现在?” 刘飞惊呼。 慕容雪刚想说话,便将信件递给她,一看信件有个泪水圆形的痕迹,看着像水珠的弄湿信件干了的痕迹。 写信的时候哪里会有什么水珠,分明是眼泪。 慕容雪一脸愁,这节骨眼上,“我这回不拦你了,不过太晚了,明天再去吧,时间还来得及。” 一脸懵圈的刘飞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慕容将军,什么事呀?这么晚了,又要连夜去苍县?” 慕容雪没好气道:“你家主子相好的想你家主子,想到哭了,你家主子不放心。” “这么神奇,一封信能知道沈姑娘哭了?” “废什么话!再废话让你跑着去苍县,备马。” “喏!” 讲完后项牧对着慕容雪笑道:“那小姨,这几天得麻烦您多操心操心了,阿娜尔丽,您帮忙多看着,嘻嘻嘻~~~” 没给他好脸色,“去吧,你父王讨一个媳妇就够这么多人费心的了,你讨几个,还都不让人省心,小心点。” “嘻嘻嘻~~~两个两个,小姑娘不懂事哄哄就好了,小姨真好,我走了~~~小姨辛苦了~~~” 路上! 刘飞紧紧追着项牧,后面五十虎骑紧紧跟随。 “将军,是不是那个狗屁王家的王什么南的惹沈姑娘哭了,要不要属下找人把他教训一顿?若将军不解气的话那就直接干掉,保准干干净净绝不留痕迹。” “兔崽子,老子有这么嗜杀嘛,对了,叫你调查蒙人袭击沈府的事情有没有进展?” “没啥大的进展,但是大概能确定应该不是蒙人所为,将军的猜测应该是对的,此事肯定有蹊跷。” “说。” 项牧眼眸微紧。 根据刘飞的说法,很奇怪的一点,只有几个蒙人就敢闯县令府邸,沈县令那些家丁护院都是轻伤,几个蒙人武功不错。与蒙人打交道这么多年,在关内暴起的蒙人都会带着必死的决心巨多。 除了大量蒙人暴起会有小部分逃跑,但是他们才几个人,如果暴乱,应该来说不会想着逃跑,只会以死相搏。 此次他们不仅没怎么伤到人,逃跑了,还抓不住,这就有点奇怪了。 脑子再疯狂运转,继续问道:“现在苍县还在封锁状态是吗?” “是的,过几日就不知道了。” “多派些人手,在苍县四周潜伏,等过几日县里开封了看看有没有形迹可疑之人,他们既然穿着蒙人的衣服用蒙人的兵器。在县里又找不到,肯定是还藏在县里,不可能会留这些东西在县里面,肯定要拿到外面处理。” “对了,那个王昊南回去的时候自己回去的还是与人同行?” 刘飞:“打听过了,是沈大人派人送他回去!” “那他来的时候是自己来的?” “不知道,邻县而已,沿途都有自己的驿站,两个县一向太平没有山贼马匪,应该是自己骑马来。” “哪有应不应该,去王昊南县里打听一下。” 刘飞发现不对劲,“啊~~将军,你是怀疑是王昊南搞得鬼?” 项牧看了看这兔崽子被他吓了一跳。 “怀疑,怀疑而已。” 一个人不出现没事,一出现就有问题,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还有现在不知道他跟囡囡是什么关系,肯定不能轻易下定论,不能冤枉好人。 刘飞佩服道:“我还以为将军是觉得那个王昊南与您抢媳妇怀疑他,将军真是大公无私呀,末将佩服。” “佩服个屁,别拍马屁了,给他祖宗八代都给扒个干净咯。” 就是觉得那兔崽子出现在囡囡面前不爽,早不出晚不出,非得这时候冒出来,不出这档子事项牧一样要把他查个底掉。 刘飞默默点头,心想是我话多,你是老大你说的都有理。 第109章 在被窝偷偷哭泣的姑娘 苍县外。 赶了这么久的路,差点忘了那丫头叔父叔母见过自己,此刻不能出现在这,他的防地是西南,要是传出去了,对他不利。 不过他看到刘飞的时候,瞬间又想到见那丫头的计谋了。 几人进苍县蹲在沈府外,刘飞看了看时间,“将军,可以了没有?” “差不多了,出来了,待会准备上。”沈柯这么晚了还在忙,都快比老子忙了。 项牧处理公文的比这些古人快得多,从来不写废话、客气话,捡重点的看,古代官员那个会像他这样批公文。 这就是现代人在古代的一种优势吧,不然新政那些公文他一个人哪里应付得了,看见最后那个人从沈府出来了,这回沈府没外人了。 “将军,沈府的地图给您了,这可是我花了好大力气跟银两千辛万苦搞到的,将军可得记住属下这一功,我们上了哦。” 兔崽子又话多了,搞到小小沈府地图能费什么劲,一脚把他踹出去。 许久。 沈府出来许多家丁护院,沈柯也出来了,赶紧找个地方翻墙进去,这院子不大,房间也不算多,很快便摸到囡囡闺房。 反锁! 我去! 被窝里的妙人蜷缩着,今晚她倒是不贪看热闹,漪漪叫她,也假装睡着了。 写了那封信害怕那凉城将军不来,本就忧虑害怕,如今更加害怕了,这几天一直茶不思饭不想。 透过月光还是能朦胧看见这丫头在哪儿。 轻轻坐在床边小心掀开捂着脑袋的被子,五指一碰到被子,一股凉意透过五指传到项牧心坎上,心疼不已。 “囡囡~小囡囡~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那被子里的泪人,透过眼睛泪雾与月光的朦胧,见得一个人影坐在床边。 完全看不清,这些天,精神不佳,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一时间呆住! 见她不理人也摸不着头脑,难道没看见自己? 索性直接把火折子拿出来,火光将黑暗中的脸庞照亮。 那泪人一脸苍白憔悴、双眼已然红肿、泪珠还在滴滴流下,这可把项牧心疼坏了,不知所措。 不是错觉?握着那无赖的手,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双眼里的泪水像决堤一般,猛地扑进他怀里。 不说话,也不闹,也不像第一次见她那样咬他了,只是低声抽泣,也由着她。 轻轻抚摸的她的头发将散乱的头发整理好。 “怎么了?傻丫头都把眼泪送到凉城来了,再哭眼睛哭坏了以后我就不要你了。” “你敢!” “不敢不敢……呵呵……你看看都哭成什么样了,那个见到人头落地都不怕的囡囡躲在被窝偷偷哭,肯定遇到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王昊南?我叫人去教训他。” ……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心中一暖,平复情绪,“你是不是一个很梦幻的人?只在梦里才有,让人抓不住。” 被她逗乐,“你现在不是抓住我了嘛,还抱的这么紧。” 囡囡顿时羞红了脸,赶紧放开,小拳头还给了他一下。 “嘶~~~” “怎么了?你又受伤了?”囡囡担心道。 那日,阿娜尔丽给他刺了一剑,伤口比较深,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用力碰到还是会疼。 “不碍事,小伤而已,嘻嘻嘻~~~” “小伤!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身体,赶过来这么快干嘛。”囡囡心知他肯定是看了信就快马赶过来了,不然凉城离苍县这么远,不可能这么快就到! 项牧假装不悦道:“是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短短几个字写的又咸又苦,不去找她能怎么办咯?” 囡囡低头轻声抽泣。 “对不起,可是我害怕!” 帮她擦拭眼泪,“害怕什么呀?害怕我跑了呀?还是害怕日后回到首京别人笑你呀?还是害怕那个王昊南呢?” “你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囡囡没好气道。 “首先我不会跑,然后呢,等回到首京之后保证让整个项国没人敢笑你,那个王昊南没什么可怕,太原王家而已,走下坡路的名门望族,没什么了不起。” 囡囡嗔笑,“吹牛!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你就没什么想问的了?” 知道她想说什么了,聪明得很,而且还不简单。 “你这丫头,你有什么还不明白的,就问,就说!” “我现在都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敢找叔父打听,只知道你是个上战场拼命厮杀的将军,你的家族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害怕。” 这是一道阅读理解题,典型的找关键词,身份、拼命厮杀、武将、家族、不知道、害怕,一句话里给了他这么多关键词。 他可得想想怎么回答,心里一直都认为江若若跟这丫头都是聪明至极,只不过这丫头在心里很敏感,江若若则在外在很敏感。 “额……首先,我的身份现在还不能与你说,而且说了你也不相信。现在很敏感还不是时候,若是你的小嘴巴不严对你反而不利,也不要打听,因为我在做一件很大的事,等回了首京一切都会知道。” “第二,我虽然是一个武将,上次只是意外,从来都是打有把握的仗,一般来说不用我冲锋陷阵。打仗的时候在军中我基本上很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第三,我的家族呢很奇怪,跟我的身份一样,没有人会助力于我,都靠我自己,现在和未来都能独断自己的事。” “最后呀,不用害怕,等你回到首京的时候,算算日子我也差不多回去了,到时候洛家、王家、还有整个项国的风言风语你都不用害怕,回去帮你正名。” 见这丫头脸上忧虑未消,立刻三指指天发誓道:“若刚才所言有半句假话,那就让我天打五……” “好了好了.......我信你……我信你。干嘛发毒誓。赶紧捂住他的嘴,嗔怪道。 “你这丫头那么聪明,心思多,我身上啥都没有做担保的了,光说你肯定不信,我想不到还有其它办法让你信我咯,只能如此了,不然你有心神不安老是想东想西。” 见她脸上忧愁消散也放下心来了,囡囡则是有好多问题想问,“那我还可以问吗?还是说你问?” 第110章 生气了? 项牧笑道:“问啊,今日过来不就是老师千里奔袭给爱哭鬼学生解惑的嘛,若不多问问岂不是亏了?呵呵呵~~~” “就你俏皮话多,叔母都说我了,就是你教的。”囡囡怪道。 “嘻嘻~~~你要是不聪明能学了这些俏皮话去?还怪我。” “就怪你,我还想问,你现在为什么不回首京呢?” “现在不能回去,要帮皇长孙做一件大事之后才有理由回去。” 囡囡疑惑,“皇长孙及冠的时候不得回去吗?还要做什么大事?” “及冠之礼在哪儿不能办?得都办些大事,这样不用皇帝召见,自己想回去的时候,皇帝跟天下都没话说的时候回去才是本事、才威风。” 囡囡担心道:“是不是又要打大仗?这样会不会像上次那样?” 项牧顿了一下,心里计较一番。 “不是大仗但是很有意义,不亚于一场大战的胜利,而且不用我出阵,布局好多年了很有把握,这是军机密务不能与你说。” “那…那…回到首京后你怎么给我正名呢?” “把我与你绑在一起,辱你便是辱我,不服的就打到服,打不服的那就杀掉!如何?” 囡囡见他语气平静似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一样,即便是皇帝都不如他口气大,哪有人能这么嚣张。 心里虽然极其开心,可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词。 “吹牛!看在你这么护着我的份上,就不用你发誓了,勉强相信你前半句话吧!” “呵呵呵~~~那就前半句吧,还有什么问题吗?” 囡囡想了想前几日跟王昊南的相处,小心问道:“那你说这大家族的公子少爷是不是都是花花肠子多呢?见一个喜欢一个?日后嫁娶之时是由家族选娶的呢?” 项牧低眉细想江若若的事她应该不知道吧。 不对呀。 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难道是刘飞这兔崽子透露的? 也不对,时间不对,绝对不可能知道! “额……我不一样,我就一个爷爷能管我,何况他之前还不想管我,现在我出息了本事了更加管不动我,想娶谁就娶谁,到时你会不会怕就不知道咯?” 回答问题的时候,再抛出一个问题,反问回去这样才能转移注意力,前世做工程跟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的经验还是有点用的! “我才不会怕,那他们都会娶妾,我是乡下来的丫头,而...而且...我...你...会不会....”囡囡低头声音越来越小。 原来这丫头还是自卑,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他们娶妾关我甚事?我这辈子只会娶妻,不会纳妾,还有乡下来的姑娘怎么了?你倒是比那城里的大家闺秀漂亮聪明,她们的脑袋可没有你灵光,她们只懂得三从四德、诗书礼乐什么的,木讷呆板的很,讨她们当媳妇,日后那得多无聊呀。” “若是你日后还这般自卑的话,我便看不起你,我也让被人退了婚,也不曾这般。虽然女子脸皮薄,但你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也不是活给我看的。活的自在潇洒些不好吗?何况我不是在你后面嘛,天塌下来我帮你顶着就是了。” 囡囡双眸泛光。 这些话可说到她心坎里面去了,有个人护住自己,任性自在,这是天下女子这辈子从来不敢想的事。 普通之下也不会有哪个男子敢对任何一个女子说这种话? 泪水不争气地又出来了,缓缓抱住眼前这人生怕他跑了,不敢放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好到我感觉这一切都不在真的一般,像在做梦一样,怕梦醒了,你又不见了” 项牧刚开始不知她为何这样,从古代人与现代人的思维对比,细细一想也明白了,古代女子本来地位不高。 而且项国如今的国情,正是需要男子的时候,即便是那些天家贵女也不见得能恣意自在,而她如今的情况更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现在的项牧对于她而言就像一个饿了几天的小乞丐拿着仅有的两块钱买了张彩票中奖了。没到兑奖的时候心里都是害怕,像做梦一样,比喻虽然不恰当但也差不多。 轻轻拍她的背,温柔道:“不是咯,不是梦,你现在可是我手心里的宝贝,不对你好对谁好?无论在外面有多荣耀,有多风光,这过日子的还是身边人。” “自己开不开心只有自己才知道,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与理想,可它不妨碍咱们过得开心些不是吗?” “你是第一个我想保护一辈子的傻丫头,对你好我就开心,哪里用什么理由,这也是我的选择不是吗?你若不信那要不我再发誓?” 囡囡小脑袋使劲往他怀里蹭,“不用,哪里用发这么多誓,我信,项将军说的都对!” “呵呵呵~~~那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还怕不怕?” “不怕了,其实只要你过来了,囡囡便不怕了。” “既然不怕了,还有什么跟我说的吗?” 囡囡抬头望着他,俏皮道:“我就知道你会问,那王昊南跟我是什么关系?嘻嘻嘻~~~” “那你会不会说?” “你什么事都知道,这么急急忙忙赶过来,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我不说,你能放心?嘻嘻~~” 项牧骄傲道:“当然放心,太原王家王昊南何许人也,沈娘子难道不知道嘛。” 囡囡白了他一眼,“那王昊南与我在小重山、白苹洲见过一面,他就对我一见钟情,后面一直缠着我。那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不对,是那时候眼睛瞎了看错了洛宣,所以一直拒绝他,后来到首京了就没跟着了。” “这么简单?完事了?就...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了?” “那你还想发生什么事?还有就是前几日的事,你都知道了。” 这不对呀! 古代的人这也太奇葩了吧,这女子忠贞不二跟现代相比还真是不一样哦,也不好追问,可心里不甘心。 “那跟你那个青梅竹马的洛公子呢?像我们这样没羞没臊的,有没有牵牵手、抱一抱?” 囡囡被他这么一讲赶紧推开他,羞怒道:“你…你…又欺负我,走开,哪有这样问女子家这种问题,人家不理你了~~” 囡囡见他还真的坐过去撇开脸,也不说话。 许久。 小手不争气地伸过去拉他大手,还不回头,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第111章 又吃熊掌 囡囡无奈道:“有!但那都是儿时的事了,长大了他更加害羞了。而且他胆小不敢做越轨之事,哪里像你这般厚脸皮,大半夜闯进人家闺房。” 顿时。 那张贱贱的笑脸出现,发现自己中计了,想把小手收回来,可那无赖怎会让她如愿,又羞又怒。 “你又骗我,我不理你了。” 那青葱般细嫩的玉指,那无赖一边逗弄一边道:“你问我这么多问题,我问你一个,你又生气了,世界上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你当初选了洛宣,至少不用里外都受欺负,还能欺负欺负那洛宣能有个乐子,不然得闷死咯,呵呵呵~~~” 项牧知道这两人都是名门望族出身,一个二房之子,没出息的很,另一个却承载着家族的希望。 当初要是只有这两个选,若不是出那档子事,囡囡选洛宣倒是没选错。 囡囡没好气道:“我就说这些俏皮话、阴阳怪气的话都是跟你学的,哪有这样骂人的?我就那么没出息吗,那是我那时瞎了眼看上了那个狗屁洛宣,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嘻嘻~~~” “你这丫头文不成武不就,抓一把芝麻都知道有多少粒,之前我确实相信你是那么幼稚,不然也不会被人家欺负成这样,那天晚上在义庄那么多尸体。” “还下这么大的冰雹,听说首京里的牲口都砸死不少,你肯定是那天开窍的,被吓的还有被冰雹砸到脑袋,所以现在变得这么聪明,呵呵呵~~~~” 这家伙把她的糗事都说了出来,还笑话她,又羞又怒。 这回用了那一招全天下女子不用学都会的,可她不会像江若若那样,不舍得用力。 “嘶……” “我这身上到处都是你的牙印,现在又是掐痕咯。” “谁叫你取笑我,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拿这种事开玩笑,我一个小女子肯定没有你个大将军威武。” “那天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破义庄房顶还是破的,还有几具尸体留着血。” 想起刘飞跟他讲故事那晚,这兔崽子说还有几个新鲜货,他以为是这兔崽子乱讲的,没想到还真是。 心里不禁感叹这兔崽子在搞情报这块是个人才。 “你现在才知道你笨呀,哪有人写信不写清楚,要不是本将军心细如发,那滴眼泪你就不怕我一个武将,没有那些文人墨客那般细心看不见呀!” 囡囡也想到不妥了,新政的事情很多,他肯定很难有时间去关注一些细节的东西,每天时间都不够用,心知理亏,嘟囔嘴受训! “你个傻丫头,到时候我要是回不来首京,你嫁给王昊南,日后被人欺负我可不管。” 囡囡心中可谓喜悦到极点了,虽然有些怪她的意味,可语气宠溺更甚。把自己看得比军务公事还重要,几滴干了的眼泪都观察到了,证明他对自己是放在心里的。 嘟囔着小嘴。“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不给你添麻烦了,你肯定很累,这么忙还马不停蹄地过来找我,都怪我不懂事,不信任你。” “你若是像那些大家闺秀那般懂事倒没意思了,而且你是太懂事了,事情想得多都藏着心里了,不然呀被子就是干的,哪里像现在湿哒哒!以后要是再这般不言语,自己在躲在被窝哭,先打你屁股!” 囡囡羞红了脸,“你就知道欺负我,我能不能过去找你?” 项牧皱眉,“不行!我们约法三章的,新政实施沸沸扬扬,西南现在就是一锅滚烫的汤,很危险知道吗?” “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不能出差错,我不能明着护你,若是现在你与我的关系暴露了,他们拿你威胁我怎么办?现在的信件都不是以军中名义寄给你。” “好吧,那以后我就少些给你写信吧。”囡囡显然很失望,但也能理解。 “不用,差点忘了,我买了个大熊掌,这可是店家最后一个了都有点凉了,不过在我怀里,应该是温的!嘻嘻嘻~~~” 赶紧从怀里拿出那酒家最后一个熊掌,这现代男孩的胸怀用来温牛奶,项牧用来温熊掌,也是个奇葩。 一个大熊掌香喷喷的,心里感动,这无赖定是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但是记得在断崖小木屋里做过熊掌给她吃。 一个天天这么忙的将军,还惦记着她,眼睛热热的,心里酸酸的,是高兴也是幸福,“这么晚了,吃这么油腻,你不怕我变胖了吗?” “胖一点,圆一点才有福气,这几天肯定没好好吃饭,都哭瘦了,赶紧多吃一点,要是生病了,我可没空再给你熬药了哦。” 囡囡感动感动不已,“我才不要!人家哪里吃得了这么多,新政说要节俭,皇长孙肯定自己吃的满嘴流油,你们只能吃粗粮,你也要吃,你是大将军,不吃肉哪有力气打仗。” “你先吃,等你吃饱了,吃不完我再吃!” 这无赖真的跟别人不一样,自古男尊女卑,哪有男子吃女子剩下的,“不行的,我们分着吃就行了,怎么能让你吃我剩下的,别人知道了会说我不懂礼数的。” “那我是别人吗?会在意这些吗?傻丫头!” 囡囡低头红晕浮现,小声呢喃,“不是.......” 此刻真的很幸福,眼前这个少年将军跟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虽然有时候不正经,可他真的很体贴,很懂照顾人。 而且不是那种大男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仿佛世界上的人都与他平等。 允许她现在这样任性,从来不限制她想什么做什么,还默默护住她,这样的人居然不在梦里出现而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要不是他过来了,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 看她吃的满嘴都是油,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帮她擦嘴巴,看着这可怜的丫头,哪个男人会不心疼。 一边咬熊掌一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发现他眼眸里的疲惫,有些心疼,自己的胡思乱想才让他这般奔波。 “喏!我吃饱了。” “吃这么少?” “女儿家家,哪里能吃这么多。” “哦,对了!我还拿了本医书过来,这可是里面可是神医的笔记哦,你不是学过些医术嘛。平时没事做可以看看,不然整天胡思乱想,还有个大珍珠,嘻嘻嘻~~~” 项牧接过熊掌,囡囡接过医书跟大珍珠,这大珍珠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又大又圆润,价值不菲。 第112章 佳人送吻布杀局 项牧有时候也是直男一个,送江若若一个珍珠也要送囡囡一个,大有强迫症,谁也不亏待的意味。 拿过这两样东西,注意力都在啃熊掌那人身上,今晚的一切完全想不到,眼前这无赖给了她太多惊喜了。 他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不经意的,细细一想便知道他的用心良苦,这辈子从未感觉过被人如此重视疼爱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幸福温暖。 “还有啊,那个王昊南不简单,小心些,那日袭击沈府的应该不是蒙人。” 囡囡眉头紧皱,“啊?你怀疑是王昊南做的?” “不懂,查住,不过很难有进展了,既然做了便会将痕迹消除,总之你小心些。” “嗯,我记住了。”乖巧地点了点头。 将手帕递给他,项牧一看那手帕挺好看,直接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嘴巴跟手上的油污将手帕收着。 “这次过来,可能得一年后首京再见了,新政实施之日凉城还有件大事要做,不能久待。” 心中一纠,“休息一下再走好不好?” 见她这回不问他什么事反而关心他,心中暖意涌上,“好呀,在你床边打个地铺陪陪你这个爱哭鬼,不然我一走了你又要哭咯,明天一早便回去,你怎么不问什么大事?” “什么大事都没你的身体重要,这是军事机密,你是做大事的人不愿意告诉我,自然有你的理由。” “那就说这次给你知道,但是谁都不能说哦,让你在千里之外看戏,免得你老是胡思乱想。” 囡囡两只小手托腮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又可爱又好笑,凑到她耳边,也不躲。 “杀青刚!夺南城!平唐门!” 囡囡张大了嘴巴,刚想说话,项牧打断道:“都安排好了,一切事情和凉城都不会沾边的,放心。” 透过月光,女子红润的脸颊多了一丝冷色朦胧的魅惑。 “啵” 双唇的温润似小电流一般让全身都酥麻了。 霎时间红霞布满整个俏脸,竟不知所措,那犯罪之人,做完事后还笑道:“这次不打屁股,下次再不听话就打屁股。” 那人将她小指头紧紧勾住,像没事人般睡下来了。 许久。 就这样大手小指头跟小手的手指头勾在一起,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下,那少女哪里还睡得着,盖过被子侧着身子看他。 又过了许久。 那床被子一半盖在床上一半盖在地下了…… …… 天还未完全亮,夜色未消散,那少年将军,本想将被子给她盖好。 动了心的姑娘这一晚哪里睡得着,一把将她抱住,少年一个踉跄隔着被子将她压在身下,四目相对。 “啵”…… …… “我等你!” 妙人眼中的柔情,将少年将军的心给融化了。 那人翻过窗户,追到窗边不敢出哪怕一点点声音,双手死死捂住小嘴。 怕那人担心她,怕那人会回头,怕那人做事会分心,知道自己安好了,他才能安心去做他的事。 眸中泪水泛滥,此次离别便是一年以后了,想深深地记住他的样子。 他身影慢慢远去,这离别之痛,当真是锥心刺骨。 …… 几日后。 事情如项牧所料般发展,会上蒋泽往死里与青刚争执谁做我主将出兵关外,段军劝都劝不住。 项牧带着段军、蒋泽、青刚以及参会那些人一起到勾栏楼。 那些门阀世家、文人墨客等等形形色色的人都聚集在勾栏楼。 后面的人,大呼道:“西南十三钗可都是凉城文首帮她们写的词,我们定要来开开眼界,也要捧场对不对?” “对呀……” 场上群情激昂,青刚脸上的刀疤确实狰狞,脸上表情严肃。 项牧跟他说道:“军侯,这些戏曲可是我精心谱,军侯第一次来我凉城,为我项国立下汗马功劳,待会一听定然开心,我这戏曲可与寻常的不同。” 青刚拱手,“项将军既然这样说,肯定不一样,本侯自然要看看有何不同。” 项牧眼睛转了转,“军侯不必如此客气,放松些,你我都是军中之人,我写的戏曲肯定与那些文人骚客不一样。定让军侯看个痛快,听到舒心,挂帅之事,慢些也无碍。” “方才你与蒋将军那要打起来的情况,如此多人,不好说什么,只是我心中自有计较。方才会上虽然人多,可懂打仗的就军侯、段将军、蒋将军而已,本将军心知肚明,只是我还有其它顾虑,段将军想必也知道。” 段军:“将军心中如明镜,思虑周全,猜不出来。” “哈哈哈~~段军你在打马虎眼,诸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战场经验比我丰富得多,军中之人不用如此谦虚,等宴会散了,你第一个说!” 蒋泽听完赶紧单膝下跪,“项将军,反正末将要出战,此次定是不让,如此良机千载难逢,作为凉城守将,理应让末将出战。” 青刚从未想过给项牧下跪,可他心里痒得很,这么多年没打仗,他恨呀,一咬牙,也单膝下跪表忠诚。 “项将军,本...末将也为西南之将,多年未出战在南城日夜操练只盼能再有一日再次出征荡平贼寇,若是不胜愿提头来见。” “两位将军赶紧起来,此事稍后再议,如此场合莫要失态了。”项牧心里乐开了花,这青刚竟然下跪了,可见他真是一个战争狂,已然失了警惕。 “将军让末将出战吧~~~” 段军:“两位将军,项将军自有计较,也需考虑周全,莫要如此。” “你们起来看戏,容本将军再思量,还有这么多人在叫我,上去主持一下。” …… 两人见项牧走了,谁都不服谁,段军赶紧将两人分开。 “你们呀,都想立功,也都是带兵打仗的好手,项将军怎会不知,只是项将军想的东西可不止在战场,还得想着其他的,我这也被拉过来,难道你们看不出项将军的用意嘛?” 青刚可不管那么多,“末将不知道项将军的用意,可此仗必须由我来打,老子这些年天天盼着陛下招我回去,无论去哪里,有仗打便可。” 蒋泽不服道:“你打个屁,老子天天守着城好容易有此机会,老子都没出关外打过,你还想抢了?做梦吧。” 青刚拍桌子起身,“那是你领兵打仗不行,要是给老子守西南,老子能在把蒙寇赶到楼兰去。” “狗屁,那是你的本事吗,那是宗帅领导有方让你捡了个大便宜,老子去也行。要不是你是个军侯,项将军都不给你发这个请帖,现在也不用跟老子争了。” “妈的,项将军为什么发请帖给老子,那是因为老子领兵打仗比你有本事。” “狗屁,你他N的,项将军给整个西南城首都发了,要是不给你发你肯定不服,你他娘的,老子才是挂帅主将!” “去你m的,老子才是,你能当个龟儿子守住城就不错了,凭什么跟老子比!” …… “老蒋、老青,你们别争了,都他娘的安静点,老子给你们解释解释,这破事,怪不得项将军还邀请我过来,就是想到你们会这样。” 段军将见两人坐着也不安生,争得脸红脖子粗,粗口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听,真怕他们打起来,赶紧拉开两人,自己也开始爆粗口。 第113章 新政开幕式 “老子给你们讲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都给老子闭嘴,他N的!” 这仨人不愧是同在宗帅手底下待过的,聚在一起都是一个德行。 段军见两人不说话,“首先,如果单考虑打仗的话,老青挂帅最合适,擅长攻城拔寨,进攻凶狠犀利,出关打的就是出其不意,老蒋你是保土守城更强,各有各的优势.” 青刚挺了挺胸膛,嚣张道:“还是老段了解我,老蒋呀,你还是在凉城待着吧,等我大胜归来,分你一半功劳,哈哈哈~~” “话没说完呢,你他N的,但是老蒋当了这么多年凉城主将,项将军不让他出战,老蒋肯定不服。” 青刚:“咱们军中之人,凭本事吃饭没有什么不服的,老蒋你说呢?” 蒋泽怒道:“你他M的!老子攻城拔寨也可以,老段你他M的搞什么东西。” “停!你们俩混蛋,老子话没说完不要插嘴,要不等项将军如厕回来上去讲话,你俩在底下再争?到时俩都不给上,老子请战!你们服不服?” 青刚、蒋泽一听无奈道:“老段你说你说……” “但是老青你他N的是个军侯,还是陛下亲封的这等荣耀侯爵,又不是无将可用,原来西南主将老蒋还在,让你出战名不正言不顺,要是你出点什么问,那叫陛下、天下人怎么看项将军?” “从南城抽个军侯回来当主将不从凉城挑选,这他M的一般人就不能这么干,明白了吗?不然项将军迟迟不做决定在干嘛?邀请老子当中间人看好你们两个混蛋,好好想想吧!” “老子这个军侯不要了,他N的要个破军侯让老子仗不能打!” 段军也是无奈,老蒋也是平时也没见他这么脾气火爆,也不知道今天吃什么药了。 “老青你不要乱说话,项将军听到定要治你的罪,这是陛下亲封的,容不得你胡来.老蒋你他娘也好好考虑考虑,老青这脾气火爆也就罢了,你也跟着他胡闹。” 蒋泽自然得跟着项牧的节奏来,“老段你他N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还没好好表现,以后是在凉城混的这都不争?还当个屁将军!” 段军两边安抚,也是拿他们没办法,上次跟着西关镇之战跟着项牧的将军都立了大功。 现在自然要把握机会,何况老蒋是他手下的大将,不争也说不过去。 “也是,我知道你想好好表现,你不能只想着自己,我个人是支持老青的。” 青刚一听,刀疤脸露出可怖的笑容,“对对对…呵呵呵…老段说的对……” 段军赶紧给青刚使个眼色。 青刚赶紧端茶过去,好声好气的,“老蒋,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你的能力肯定在我之上,我就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守城才是大本事,蒋大将军喝茶……喝茶…” “…我还是不服,老段!” 段军还是给青刚使眼色,青刚继续道:“老蒋,咱们兄弟谁跟谁呀,我这多少年没得仗打了,好容易有个适合这种鲁莽将军打的仗,你成全我一次行不行?老子一辈子都记住你的好,当初宗帅最他N的看好你,你的本事我跟老段是知道的,赔罪赔罪。” 说罢青给蒋泽深深一鞠躬。 段军眼睛转了转,继续安慰道:“老蒋!都是同一个营出来的兄弟,为了项国,你既然在项将军手底下肯定要为项将军分忧啊,不要让项将军为难呀。” “你他N的这点都看不开吗?你守住凉城这么久这就是功劳,老青那个军侯就他娘的破名而已没个屁用,他敢在你我面前嚣张嘛!” 青刚赶紧附和,“对对对,老段说的对破名而已没用的,老蒋你就当不用为难项将军,行不行?算兄弟求你了,我这辈子没求过人,你是第一个。” 许久! 蒋泽慢慢接过茶杯,不爽道:“你他N的要是打输了,老子活劈了你!” “还是老蒋大气,喝过茶,老蒋你就不能反悔了。”青刚咧嘴一笑。 “得了得了,你他N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项将军上去了,都严肃点!” 台上! 盛装出席的项牧,西南十三钗做背景,影儿做主持人。 台下这些个公子哥看着可羡慕坏了,少年英雄、功成名就、意气风发、有美做伴,这可谓人生的一大幸事呀. 这可是多少人一生追求的梦想啊。 “诸位高朋好友,今日是西南大喜之日,新政颁布,也邀请了西南各地的名宿贵人、仁贤之士等等到此欢庆。” 项牧一句话没完,这些迷弟迷妹,还有楚王军里过来的演员便带节奏欢呼喝彩。 “诸位的热情真的是太高了,先安静一下,本将军作为咱们西南之首,颁此新政只为富民强国、抗击蒙寇。今日之宴诸位定要尽兴,日后可是要过苦日子的,等新政大成之时,再邀诸位共聚此处,好不好?” “好!好!好!” …… 台下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此情此景整个西南史上都无这般团结一心。 压了压手示意,“这十三个姑娘是我楚王府出来的,都是苦命之人,本将军不才,给她们每个人都写了一个作品,由她们自己排练,既然大成,就先试试几个作品,看大家如何评说,今日诸位能来此捧场,在此先感谢诸位了。” “将军谦虚了、凉城文首谦虚了......” “凉城文首,今日如此佳境,您不得留下墨宝,说不过去~~~” 台下起哄声不断,盛情难却。 “对对对~~~凉城文首留文、凉城文首留文、凉城文首留文……” 清婉等人一看,自己主子这等名望还是第一次见到。 以前在舞楼乐坊举办的宴会,大部分都是听曲看舞的,看姑娘的,可没有这般声势, 哪有什么心思听主家人说话,项牧一上来,整个勾栏楼的气氛更甚,似乎都来看他的一样。 当然西南十三钗可不会觉得有喧宾夺主的意思,这主子越是厉害,她们可就越也光彩照人,其实她们哪里会想到,这项牧对凉城以及西南来说也是稀罕人一个。 从首京回到西南之后很少出门,一出门就得做些大事,很少能见到他,可这段时间事迹都跟他有关。 而且与他在首京的名声相比反差太大,所以肯定个个都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反而是这西南十三钗她们心理压力变大了,怕给项牧丢脸。 第114章 刺客 项牧压了压手,大笑道:“好好好…但是诸位,现在的主角可不是我,是我身后的十三位姑娘,莫要喧宾夺主了,呵呵呵~~~” “留文!留文!留文.....” 群情激昂,场面太过火热。 “好好好,宴会结束后,留一作,诸位可满意了?现在喝酒吃肉看戏,我便不多说了,诸位玩得尽兴。” 台下。 段军小声叮嘱蒋泽跟青刚,今天是项将军的大日子,待会不要争执,陪项将军到宴会结束。 谁都不许说刚才的事,等项将军提起才能说不要扫兴了,特别是青刚要是想拿这个主将就不能鲁莽,身为将军要是这么沉不住气怎么当主将。 项牧一下来,段军、青刚都是陪笑还夸项牧威望高什么的。 唯独蒋泽看起来情绪低落,这表情就知道成功,心中更有把握了,项牧心想这老小子平时不善言辞,坑起青刚来还是一套一套的,还真是个老戏骨,从会上到现在可都是蒋泽这老小子唱主角。 “段将军、青军侯,什么事这么开心呀?蒋将军脸色不怎么好呀?”项牧假装疑惑道。 段军赶紧碰了一下蒋泽,蒋泽赶紧赔笑道:“将军,末将刚才肚子不舒服,现在好了。” “是不是呀?你他娘的有事就说不要藏着掖着。” 三人同时看向项牧也呆了一下,看来骂娘的话,皇帝的孙子也说,段军一看蒋泽要开口,赶紧截断。 “项将军,老蒋就这怪毛病,时不时就肚子疼,刚去茅房回来,可能还是有些不舒服吧。老蒋天天在凉城能有什么事藏着掖着,给他十个胆也不敢瞒着你呀,是吧,老青?”段军说罢还给青刚使了使眼色。 青刚笑着附和,“对对对,老段说得对,老蒋就这怪毛病,几十年了,项将军不必担心。” 项牧拿起茶杯假装深沉在想事情,过了一会儿,一边喝茶一边笑道:“这样的话,怪不得蒋将军这些年能守着凉城稳如泰山,这他N的要是蒙人打进来,蒋将军连个茅房都没得上,哈哈哈~~~” 蒋泽一听假装强颜欢笑附和,“项将军见笑了。” 段军、青刚两人也是赔笑,这话像是开玩笑,仔细琢磨一下,话里有话。 段军自然听出了来,连忙给青刚使眼色,见他还是不理解,干脆自己回项牧的话。 “项将军知人善用,老蒋是守城之虎将了然于胸,佩服之至。” 段军再跟青刚使眼色,这回青刚明白了,刚才项牧那句话的意思了,心中大喜,赶紧接着段军的话。 “项将军运筹帷幄之中,关外关内的情况了然于心事无巨细,对我等用兵打仗之长一眼便看出,项将军大智慧,我等叹服。” “得了得了,看戏看戏,老蒋好好看戏,别他N的看姑娘也肚子疼,哈哈哈~~” “哈哈哈~~~”几人跟着一起笑了。 几一首戏曲演出,个个都看得津津有味,这种新形势的戏曲,加上爱国情怀最能抓住人心。 岳飞、花木兰等等这些二十一世纪的名戏曲,在二十一世纪受众都十分广泛。 而且现在还是古代,对他们来说从来没见过这种唱跳舞演乐等等诸多结合的东西,放出来就是王炸。 三观正加爱国情怀再加新形势的结合,怎么能不火! 台下观众连连叫好,西南十三钗扮女子的柔美,扮男子将军的英美俊俏,能唱能舞,还带着吹拉弹唱,轮番现场,你方唱罢我上场,场面甚是火热。 观众们个个都身临其境般,身边这几个将军更是找到了自己的共鸣,比那些文人墨客更加激动澎湃。 这一看就是几个时辰,盛会散去,那些个文儒都等着项牧出来压轴,可等来却是影儿。 顿时嘘声一片。 影儿可是第一次受到这等待遇,第一次被人嫌弃,她白了底下那个罪魁祸首一眼。 “各位达官贵人们,咱们项将军还有些未定下来的事要与几位将军商议,答应诸位的事不会忘的,=还烦请诸位先移步。” 见这帮人迟迟不肯离去,起身大喝道:“诸位!今日楼内宴散,楼外不散,雪中成文,苍月为景、天穹为顶、大地为鉴、岂不更豪迈洒脱,诸位等我片刻,军中之事为国之大事,当为首重,不可耽误!” “好!将军所言甚是,我等浅薄了。” “诸位咱们出去等,莫要耽误了大事!” “好好~~~走走走~~~” …… 许久。 宾客散去,蒋泽等人都在等项牧发话。 “将军,宾客们已经出去了,勾栏楼的人也请出去了。” “好,此等大事,谨慎些,楼外的守军撤出百步之外,百步之内不能有人,你也出去。” “喏!” 段军一听赶紧给青刚使眼色,青刚哪能不知道,“郭副将,你带南城将士退场两百步之外,速速去办。” 青刚说完赶紧单膝下跪,“项将军,莫怪,末将粗鄙武将,不懂这些礼仪,多亏将军指点。” 项牧赶紧将他扶起,道:“青军侯言重了,快快请起!” 段军:“青将军,项将军心中知道青将军忠君爱国,莫要自责。” “是呀,青军侯莫要自责,军中之人哪里讲究这么许多繁文缛节,都是那些酸腐大夫想得多,无碍无碍,说正事。” “段将军,我请你过来与你这两位老朋友叙叙旧,你与他们聊的可好?” 段军笑道:“不辱项将军重望,蒋将军为大义,将此次出战的机会让与青将军。” 蒋泽起身拱手,“末将听从项将军调遣,绝无怨言!” 项牧起身往蒋泽身边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此战......” “项牧,今日取你狗命!” 一声中性的女子声音响起,阿娜尔丽也不蠢嘛,还懂换声。 “咻咻.....” “噗嗤~~~” 项牧语未完,一把小镖刀插入胸膛,一把伤到蒋泽胳膊。 六名黑夜人提剑窜出,段军、青刚大喊来人。 可军队已经在百米之外,而且门窗紧闭来不及再喊人,青刚、段军只得迎上去护驾。 蒋泽大喊:“来人,他们是来杀项将军的。” “快救项将军,血是黑色的,暗器有毒……” 段军心知这里谁都可以出事,唯独这皇长孙不能有事,“老青,你帮忙顶住,咱们边打边退,皇长孙不能出事。” “老段,项将军跟老蒋中毒了,赶紧救治不能耽误,赶紧带项将军出去,我来断后!” 情势紧急! 青刚与这六人交手发现他一人也可顶住,一时半刻他奈何不了只能拦住四人。 剩余两人杀向项将军,而青刚被四人缠住分不开身来帮忙。 第115章 计成身退 蒋泽晕晕乎乎的,伤在胳膊毒发没那么快,项牧已经晕了。 段军顾不得许多,拼命厮杀,对付两人已是艰难还背着项牧带上中毒的蒋泽,更是艰难,三人与青刚相距越来越远。 “咻!” 又是一道镖,这道镖是恶作剧的,中镖的地方正是那占尽便宜之人的屁股。 段军知道要拼命杀出去,不然皇长孙真有三长两短他们都得陪葬。 第七名黑衣人出现,看准机会,雄鹰击兔、猛虎下山之势从数丈外的舞台上凌空而下。 暴力到极致的下劈剑,阿娜尔丽用了全力,有准备也接不下这招,青刚知道这第七个黑衣人杀气凛冽,凌空出招的一瞬间便知道危险了。 已然来不及躲避了,气势如今强的一剑已在眼前,没有时间避开。 只能强行暴力出剑扫开那四个黑夜人,将内力运到极致。 双手横剑而上强行接住此摧枯拉朽的一剑,此剑天下没几个人敢强接。 两剑相接“轰”低沉一声,真气对抗将桌椅掀翻! “噗嗤!” 青刚双膝跪地口吐鲜血,仅一招便将青刚重伤。 那日她跟项牧说二十五招才能杀他,是在青刚有准备的情况下,可现在看来实在是保守的不能保守了。 之前想的是要项牧尽量多争取时间,保证要杀青刚,刚才这一招已经要了青刚半条命了,得想办法让那三个赶紧出去。 一脚直攻蒋泽与段军,两人被踢到门口,口吐鲜血! 青刚双脚颤抖艰难起身,长剑飞出! 阿纳尔丽转身避开后给那几人使了个眼色,回身再攻向青刚。 段军顾不得许多,拿地上将长剑往屋外掷出,逃跑无望,希望外面的人看到后赶紧杀进来! 段军再回头一看那四人竟然撤了,猜测那黑人头领觉得人数太多,觉得大局定,分批撤退。 顾不得青刚的战况,这是唯一的机会,刚才交手这两个黑衣人剑法可以,可拳脚功夫,他作为一个将军,有体魄优势,直接跟他们近战! 两黑衣人再次攻来,一不做二不休双手直接将两人长剑握着,用力拧断。 双拳如猛虎出击将两个黑衣人逼退,趁着那带头的黑衣人与青刚交手之际,拉着蒋泽三人直接撞破窗门而出。 …… “我命休矣。” 青刚一声悲叹! 短短几个呼吸,全身是伤,黑衣人挑断手筋,每一剑都攻他身上的穴位。 人体身上的穴位,大多都是对痛极度敏感,黑衣人每一招每一式都在折磨他。 大殿之内已无旁人,面纱落下。 漂亮的面容露出,浅浅的一抹碧绿从那黑衣人眸中发出。 青刚明白了,西域的皇族,阿娜尔丽岂会那么容易让他死去。 “今日之局!为你而设!你要帮他卖命的主子要你死!哈哈哈~~”笑得如此邪魅! 青刚不相信,脸上的刀疤变得扭曲,他是军侯,他是皇帝亲封的军侯,不可能! 他宁愿背叛太子也要帮他效力,攻打关外他才是最合适! “你骗我!不会的!他怎么向太子、向陛下交代,你骗我!” 青刚变得彷徨! “他又没杀你,他是被唐门刺杀的,唐门会帮他背着,你确定会发兵关外吗?哈哈哈~~~”阿娜尔丽嘲讽声更浓。 “当初你屠杀我楼兰皇族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屠杀我楼兰百姓之时可有想过今日!” “你杀我父母之时可有想过今日!” “你南城在躲了这么多年,你富贵了这么多年,该还了!” 说到最后愤恨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她青筋暴起,歇斯底里地喊着! “你是.....”青刚缓缓闭上双眼。 未等说完,长剑绕脖,喷出的血液穿透黑衣,将内衬染红。 寒风从被撞破的大门吹入。 身首异处! “你不配提我的名字!” 挽剑入鞘! 大军冲杀而来,眼中没一丝慌张,身法如鬼魅眨眼间便闪入后门。 ....... “陆神医,项将军怎么样?”段军、慕容雪等人焦急道。 “无碍无碍,幸亏段将军救人救的早,此毒奇特,我也是听我师父说起才知道。寻常大夫定然看不出此毒,此毒看着毒性不大,中毒之人一时半会没有大的异常,这是唐门特有的毒叫一刻钟!” 顾名思义一刻钟之后毒发攻心神仙难救。 慕容雪心想这跟着项牧的,个个都是演技精湛之辈,老陆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毒确实是毒,唐门也是有这种特有的毒,但中却不是一刻钟,项牧可不会拿自己性命来赌。 蒋泽今天演技也是厉害,跟这青刚对手戏丝毫不落下风! 段军赶紧道:“我两只手都伤了,陆神医赶紧看看有没有毒。” “老段,你他N的滚开,老子才中毒了,陆神医赶紧看看,差不多够一刻钟了……” 蒋泽赶紧推开段军,因为项牧跟他说的是用的真毒,肯定着急。 “不要挤,不要挤!”陆大夫一脸高人样子。 “我去!嘶嘶嘶~~~屁股这么疼?哎哟~~~” 昏迷的人捂着屁股一脸无辜地醒来,胸口本来就有上次阿娜尔丽给的旧伤没好。 新伤来了自然反应,捂着屁股,众人想笑又不敢笑。 刘飞:“将军!楼内刺客全都往城东逃了,虎骑已经追杀出去了。” “嘶嘶嘶~~~这帮刺客定是谋划已久了,知道今日是西南大喜之日前来搅局,今夜不宵禁他们才有逃走的机会,他n的给老子查。” 段军赶紧将情况说出来,“将军,刺客应该有唐门之人,方才陆神医说将军说中之毒乃是唐门特有。唐门暗器用毒是出了名的,方才我看了暗器,暗器形状变了,但是二次锻造改变,一般人看不出来,我等戎马多年整日与军械打交道能分辨出,请将军赶紧派兵封锁唐门。” “老青怎么样了?” …… 刘飞故作悲伤,“青将军......青将军被枭首,贼人定是看见项将军出来了,青将军勇武,拖着他们,愤恨不已才将青将军枭首。” “项将军,唐门不顾家国大义,我大项百姓也由不的它如此草菅人命,何况还在此大庆之日行凶杀我西南军候形同叛国谋逆,请允许将军给我带兵去剿灭唐门。” 段军悲愤,他们三个平时没什么交情,可毕竟是同一个军营里出来的,同为将军那种惺惺相惜的感情一般人哪里知道。 项牧当过兵很能体会这种心情,从古至今军人的血性、荣耀容不得侵犯。 唐门做事太嚣张敢在这种日子行凶还把南城军侯给杀了,肯定是不能忍的不灭它唐门全派是不可能了。 项牧假装伤心,怒道:“混账唐门,让我痛失一员虎将,我凉城之地也敢行凶欺我太甚,你领三千铁骑过去踏平唐门!” 慕容雪:“项将军!莫要着急还是等等虎骑的消息吧,若是能拿住贼人,人证物证齐全再去也不迟,免得唐门狡辩。” 段军、蒋泽、郭副将赶紧下跪请战,“项将军,现在已经证据确凿,这整个凉城的人都看着,我南城军侯为唐门所害毋庸置疑,请将军发令。” 项牧假装为难左右踱步,段军继续求道:“项将军!南城军侯可是我项国的侯爷,唐门如此胆大,敢在西南放肆着实可恨,不灭他全派无法立我军威。” “将军不要再想了,我不为西南之将可愿领兵也为大项的军侯讨回公道。” “项将军~~~项将军~~~” “报!”…… 第116章 灭唐门南城! 虎骑带回两具黑衣尸体,两人都是身中数箭而亡,哨兵赶紧道。 “启禀将军,此二人刚出城外便被虎骑射落下,铁牛首领叫小的先将他们带回。” 刘飞大叫,“项将军!此二人我认得是唐门弟子,将军邀请众城首过凉城之后此二人便到了凉城,这两人行踪古怪我巡防的时候盘问过,他们叫杜明、林飞鹤!” 说罢刘飞赶紧去搜他们身。 “将军请看!” 众人一看唐门弟子的腰牌! 项牧顿时大怒,喝道:“段军,郭副将,你们领三千铁骑再把这两人带上,让项国不再有唐门这个门派给青军侯报仇!” “喏,喏……” “蒋泽!南城的这帮将士你带回凉城大营好生安顿,还有你派人通知项兴马上到南城主持大局,免得贼人乱传消息离间我们西南。” “喏!” “…不对!郭副将!你愿去剿灭唐门还是回南城稳定军心?你跟青侯多年,当要为青候复仇,但我怕南城群龙无首生异端!”项牧问道。 此话一出,郭仪心中惊讶,军侯已经死了,南城就是待宰的羔羊,这句话看似没有实际意义可话里暗藏玄机。 他项牧明事理体恤下手,可他郭仪本来就受够了青刚,如果他说回南城稳定军心,那就是说他想领南城的兵,但是后果可能很严重。 而且他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兵权,如果有人造谣说他跟青候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丝感情,是不是早日盼着他死好拿南城,他可吃不消。 也可能等不到日后,可能没出凉城大门就不明不白地死在凉城里面了。 若是自己说去唐门,那就是枉顾家国大义不懂审时度势,私仇大过家国,如此如何为将,将来如何领兵! 一去就离开了南城军,肯定再也没有机会统领南城了,但段军在身边他能保命。 郭仪犹豫,因为他不知道眼前项牧是何想法,到底有没有这种想法,急的大汗满头,要是项牧有这种想法,他怎么说都不对。 回答的不对,随时没命,青刚已死了段军又要去唐门,这里都是他的人。 青刚带来的一千二百精甲又看见刚才发生的事,此刻必定听命项牧不会听他调遣,现在也是待宰的羔羊! 看着郭仪满脸期待着急,这演技可谓炉火纯青了。 心想这青刚手底下有城府这么深的副将,怪不得能在南城混这么久想必平时一定是这个郭仪与太子接触。 郭仪想定,心有不甘但保命要紧,这种拿命来赌的事情,他既不是名门世家、也不是皇亲国戚,只是太子派过来的副将。 他不像青刚那样他赌不起,可他刚要说话,段军便将他的话抢了去。 “项将军考虑周全,本将军一人去就可,郭副将你回去稳定军心,本将军定灭了那唐门!” 一旁的段军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南城局势又不关他的事,自然不会想得这么深。 “好!就这么决定了灭唐门稳定军心,军令如山,违令者斩!段将军、蒋将军去吧!”不给郭仪插话的时间,项牧便答应下来。 “喏!” 段军以为这是项牧在表决心要将那唐门灭掉,顿时热血翻涌,两人头也不回,带着随从往凉城大营方向去调兵了。 郭仪顿时全身冷汗迸发,赶紧下跪,“项将军,末将人微言轻,平时都是青侯做主,若仅凭末将去南城安抚军心,南城军是虎狼之兵也是西南军之一,青侯也要听项将军调遣。” “如今青侯不在了,南城军应由项将军直接统管以示恩典,末将恐有万一。请项将军派西南军同行,末将才有信心将南城军带回凉城祭奠青侯,如此才敢接项将军的军令状!” 项牧眉头微皱缓缓道:“那刘飞跟你过去,你想要多少兵马就拿多少过去吧,我累了,去吧!” 郭仪拜谢,“多谢项将军恩典!” …… “诸位,今日之事实在抱歉,但也告诉我们新政道难且阻,我辈不惧艰难定要为西南开出一片新天地。”项牧回过身大喊道。 看着那远去的少年将军,郭仪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而刘飞看着他这样惶恐,笑道:“郭将军快起来,我家将军回去了,郭将军要多少兵马?一千?两千?五千?还是一万?” 不同的人问一样的问题或许威压不同,郭仪虽然放松了些,可回答错了,结果是相同的他不可能不明白。 起身笑道:“刘将军见笑了,全凭刘将军做主。” “我家将军说你说了算,我不能抗命,郭将军不要让我为难呀。” 郭仪心中有火可不敢发,这主仆两人欺人太甚,自己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了,哪里敢乱来,要少了他在凉城就得死,都出不了凉城。 项牧肯定不会给他机会到南城统兵发号施令,可他不知道要多少合适,多少才不算少。 “全凭刘将军做主,刘将军说的就是我说的。” 刘飞咧嘴一笑:“郭将军,怎么带兵打仗的将军没一点主见?我凉城的将军可不像你。” 郭仪强忍怒火,拱手道:“刘将军说的是,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将,刘将军日日在项将军身边学的东西比我们强多了。” 刘飞心里美滋滋的,挺起胸膛傲气十足狗腿子气息扑面而来,按级别来说这郭仪比他还大几级,现在也低声下气给他拍马屁,这平时都是他拍马屁,如今也有人给他拍马屁了。 在老大身边当保镖还是可以的咯,除了老大跟老大的女人、小姨这些不能惹之外,这外面的个个那个敢在他面前嚣张。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平时还是跟项牧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耍威风。 刘飞故意道:“那就两千得了吧,郭将军你看如何?” 郭仪大吃一惊,慌忙道:“啊?不可不可,刘将军莫要害我,南城还有三四千兵马,不行不行。” 刘飞装傻道:“带那么多干嘛?有郭将军你在,难道他们还敢反抗?” 郭仪心想他N的,要是两千兵马的话老子就算能活着出凉城,路上估计走着走着老子就被你们宰了,还回个屁,心里这么想可不能说出来。 “刘将军,在下可立军令状要把南城的将士带回凉城,难免有些长反骨的兵将不听我指挥劝说,还是多带些以免万一嘛。” “反骨?郭将军有没有长反骨呢?” 郭仪又被吓得冷汗直流,现在的命可都在刘飞手中捏着。 “誓死追随项将军,刘将军若是不信,我可不去南城留在凉城等消息,即便项将军要砍了我脑袋也不吭一声。” 刘飞见他这么怕死,他要是留在凉城,自己主子也不好杀他,传出去不好听,除非他真的要反项牧那就另当别论了,刘飞见也没什么好玩的。 “就两千,走了!” “我不去,以死表忠心。”郭仪义正言辞。 “你死不了这么快,已经通知项兴将军在南城附近聚集一万两千楚王军了,刚才要是亲口跟我说要两千兵马那就好玩了,郭将军,哈哈哈~~~” 郭仪擦了擦汗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前幸好没赌不然还真的没命了,原来人家早就做了部署,青刚死的太冤了。 但是怕死的郭仪还是有些不确定,“刘将军,你说的是真的吗?不要拿在下的命开玩笑。” 刘飞嘲笑道:“你的命值多少钱?有一座南城几千虎狼之兵重要吗?” “……额…我......” ....... 第117章 楚王府屋顶 楚王府,雪顶之上! 这回项牧看到的不是雪中美人图而是看到了寒风飒女图。 阿娜尔丽并未将黑衣褪去,血污还遍布罗裳,手中的酒、缠在腰间的银鳞腰带,干练洒脱豪迈一副侠女形象。 “你上来做什么?”阿娜尔丽头也不回,语气中带着几分排斥。 “…额…唉…你们师徒一模一样,有心事都往我家房顶跑,看远处的雪景雪月,我这个主人家还不能上来,真是不讲理。”调侃中带着几分无奈。 “青刚的事,谢谢你。” 项牧笑道:“你这个师父倒是比我媳妇更讲理些,会说多谢。” “有事便说,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阿娜尔丽话说得不情愿,可语气更干练肯定。 “你比我那媳妇更像一个侠女,更干脆利落,我那媳妇上来这里得穿的漂漂亮亮像个仙女一般,把我的心勾走之后了,她却一声不吭地走了。”看出她心中还有其他的事,话锋一转,“你不像她,可有些东西却跟她一样,或许是你在逃避什么,没我那媳妇那么勇敢也没我媳妇那么多期盼。” 阿娜尔丽心中一动,她知道江若若一直不像江湖中人,项牧也看出来了,心中好奇,回眸笑道:“我那徒弟是不像江湖中人,她那些期盼都是奢望,你难道不知道?” “或许你也在纠结,我也大概猜到杀人如麻的西域魔女为何唯独对我媳妇那么好。” “为何?” 阿娜尔丽疑惑。 “你可能是看见我媳妇身上某些美好的东西,是你曾经有过的,或者一直都没有的。你想要将这些东西磨灭,又害怕这些东西不见了,如果这些东西不见了,人生确实没什么可期待的了。” 阿娜尔丽释然,“你也不像是一个少年郎,喜欢窥探别人的内心,你不想被命运安排,心中总是充满不甘。” “这才是你,你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人,你只是让你自己觉得像而已,真实一面压在心下面了。”项牧她的内心剖开,一字一句跟她探讨,“我认识的女子与我交心的都如你这般聪明,可她们心中都有希望与期盼,从来不想着逃避。” “呵~~那又如何呢,命运如此。”一声无奈而倔强的叹息声响起。 “即便你逃避也是你的命运,如影随形!我从不相信命运,或许我也在被命运安排,整个天下的人都被命运安排。”项牧也不禁感慨,“可心里总会有不甘,总想改变点什么,有了想改变的东西那便有了信仰,又何必去逃避呢?” 阿娜尔丽嗤笑。 “再不甘又能如何?能改变什么吗?远处的雪景多么漂亮,但是遥不可及,看得仔细些,全都是妖魔鬼怪。” 项牧坐在不远处,喝了口酒缓缓道:“你与你徒弟长得都漂亮,倾国倾城,可你徒弟从来不掩饰她的美,你却总要藏着掖着。” 阿娜尔丽被他突然一句话莫名其妙的话打断思绪。 “这话前半句倒像是少年郎说的,也像首京那个纨绔子弟说的,后半句像是你说的。” 也不理她打趣自己,笑道:“站得高些,不一定要看得远,看那么远作甚,我家的小姨就不像你们师徒。她从来不到这看雪景,她知道这儿远处的雪景好看,也知道那里充满了妖魔鬼怪,可她就是不看。” “你想说什么?” “远处那么多妖魔鬼怪,看得多了就怕了,心慌了,脚就走不动路了。” “那你呢?” “我呀,得看一看远处才行,方向可不能错,何况难道脚下就没有妖魔鬼怪吗?只不过近一点看妖魔鬼怪也没那么害怕罢了。”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所以要一步步逼近这些妖魔鬼怪,然后手起刀落斩妖除魔,这样走的慢些也踏实。” “这倒是一个好方法,呵呵~~~”阿娜尔丽被他手舞足蹈的动作逗笑了。 “逃是逃不掉,妖魔鬼怪无处不在,对于青刚而言你不就是他眼中的妖魔鬼怪吗?他逃掉了吗?”项牧继续道。 阿娜尔丽见他打趣,“你这人说话,喜欢绕着弯说,费劲。” “你这个楼兰皇族若是听这话都费劲,那你还是被命运安排好些,也不用心有不甘了,更不用去改变什么,哈哈哈~~” “嘶嘶嘶~~~哎呀~~讲不过就砸人吗?你徒弟冷清归冷清,也讲道理的呀,你这个师父蛮不讲理咧~~~” 项牧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倒是觉得这江若若师父更有人间的烟火味。 “雪球砸你已经给你脸了,是不是另外一边屁股也想来一刀?” 一想对呀,刚才坐下来,下意识只坐了半边屁股,现在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 “你还好意思说,说好的一镖,公报私仇非得在老子屁股扎一刀,老子还要坐着批公文的。” 其实阿娜尔丽纯粹是任性,她这个楼兰的皇族贵女的性格可不像那江若若那样。 她虽然知道青刚对于项牧来说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要不要杀要担风险。 可对于她来说却是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可他也是占尽了便宜,可不会让这混蛋这么如意。 不搭他的话,转移话题,问道:“那个青刚怎么处理?” “杀都杀了,厚葬就是了,毕竟是个军侯,是个将军,或许他没有做好一个将军该做的事。但他对项国忠心耿耿,我是项国之人,你是楼兰人立场不同,命都没了给他该有的脸面吧。” “好吧,无所谓。” 项牧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对了,你为什么杀我媳妇师父呀?当然你不想说也就算了?当我没说,不过我想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你既对她这么好,也不至于让她恨你吧?” 阿娜尔丽看着项牧期待的眼神,“你想知道?” 项牧想了想刘飞打听回来的消息,继续道:“我打听了,我媳妇剑宗的师父是个修佛修道之人,平时乐善好施、助人为乐,都不舍得杀生,只吃素,时常做善事,听说那庙里的高僧大师跟她论佛法,还讲不过她,还时不时到寺庙、道观里开讲坛,道、佛、剑三修呀,修为道行极高呀。” “而且对我媳妇那可是好得很,可能我那媳妇将她的血海深仇都告诉她了也说不准,这么好一个人不应该呀,你杀了她,我媳妇哪能不恨你呀。” 阿娜尔丽瞥了他一眼,看他一脸求知的模样,心中好笑,“打听这么清楚呀,这是我的事跟她无关,等哪天像你说的那样,老娘走近那些妖魔鬼怪了然后手起刀落斩妖除魔了,她自然会知道。” “嘻嘻嘻~~~这样啊,咱们自己人,你跟我说,我保证不告诉我媳妇,不对,我想告诉也不行呀,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八卦之心起来了。 …… 第118章 坑太子 阿娜尔丽重新见识到他的无赖了,“不行,我说了要斩妖除魔,不对,是项大将军说的。” “呵呵~~~我说了又怎么样?你有什么妖魔鬼怪斩不掉?你武功这么高迟早会成功。” 阿娜尔丽想了想,狡黠地笑道:“这个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吗?” 她那邪恶的笑容,肯定没什么好事,“算了,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杀个青刚都这么费劲,你心里的那些妖魔鬼怪,想必在楼兰。我现在没那个本事杀到楼兰帮你,打住,暂时不要看这么远的妖魔鬼怪,老子整个西南的妖魔鬼怪还杀不完。” 阿娜尔丽鄙视了他一眼,嘲笑道:“刚才是哪个王八蛋是要看看远方确定确定方向来着,才多久就不认账了?那个王八蛋媳妇的消息可在我手里。” 项牧无奈,“阿丽姐,都是自家人,我媳妇是你徒弟,按理还得喊一声你师父,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个年纪去承担这些东西,欲速则不达。” “我又没说要你现在帮我,但是你说的嘛,人要有不甘要有信仰,我现在有了。” 项牧惊讶道:“啊?不是吧,你徒弟可没你这么好忽...忽悠、然开窍的哦,乱来,这么多年的仇恨我几句话就完事了?” “老娘开什么窍,我说的是信仰,你跟老娘说什么仇恨!”阿娜尔丽狡黠笑道。 “信仰?这更不可能。” 阿娜尔丽微笑,“怎么不可能嘛?我的信仰就是你呀。” “我...咳咳咳~~开玩笑的吧,我...我..这他N的驴唇不对马嘴的......你楼兰,我项国西南......就算我回首京了,也不可能带兵帮你去打楼兰。”项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人总要有信仰的嘛,哪能一直逃避,相信你哦。” 阿娜尔丽轻轻拍了拍项牧肩膀以表鼓励. 说罢。 一跃而下,只留下项牧在风中凌乱。 ...... “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竟敢如此放肆,把大项法律置于何地,这些个江湖门派,要重重的整治!”皇帝在大殿上愤怒道。 “父皇,这唐门着实可恶在西南首府,伤我大项皇长孙、两名大将,还杀我大项的军侯,定要重重严惩,请父皇下旨容儿臣彻查此事,以示国威。” “陛下,老臣也觉得太子说得极对,大项国威法度不容侵犯,敢在凉城行凶刺杀皇长孙气焰太过嚣张,整个江湖门派都要严查严治。皇长孙虽已将唐门剿灭立威于江湖,门派众多总有不知好歹的,兴许那日刺杀之人不止是唐门。皇家威严容不得亵渎,还有项国军候的性命不能白白丢了。”文相缓缓道。 皇帝思索片刻,“江湖人士始终不入流,太子是项国储君抬举他们了,但是若别人去查朕放心不下,牧儿也觉得朕不重视西南,难解心头之气呀,如此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父皇儿臣愿意往,太子身份高贵以国事为重不能与那些江湖人士胡闹,派儿臣查办此事最合适不过,定将那些江湖门派清楚牧儿一个交代。” 项皇大悦,“好好好!如此甚好,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老臣认为魏王愿往,最好不过!”文相开口支持。 这些大臣见文相开口了,个个都附议。 “魏王,牧儿奏折上说西部、西北本就战事不断,日子过得也不好还能省吃俭用给牧儿的新政筹集钱粮。西南困苦又下新政方方面面都需要照顾,特别是钱粮更是紧缺。”皇帝看了看魏王,继续道:“你能如此为国计着想,你那皇侄儿非要说感谢你,你们叔侄儿一心,朕很是欣慰呀。” 魏王大喜,回道:“父皇,牧儿年纪轻轻就立志为西南百姓做些大事,我这个皇叔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应支持!” “不愧是项氏子孙,太子也不错。”项皇话锋一转,几人坑太子的正戏要上了,”听说东部、东南治理得不错,钱粮充足鱼畜肥硕。” 太子脸色难看,“父皇说的是,最近儿臣也在筹集钱粮准备支援牧儿,东部、东南这些官员平时杂事太多地域广,还没能统一调度,故而与还未与牧儿说起。” “父王,皇兄,东部、东南部治理得如此好,富硕之地广阔想必筹集的钱粮定比西部、西北多得多,自然没有儿臣这么迅速,下朝之后定要去看看皇兄筹集了多少钱粮,好与皇兄学习学习。” 太子心里在滴血,这要查案不给,现在又要他拿这么多钱粮出来,哑巴吃黄连,怎能不心疼。 皇帝见太子脸都变成猪肝色了,想笑但这种场合肯定不能笑的,今日这场早朝,就是要从东宫拿钱。 魏王不想出,皇帝不想出,只能是太子这个冤大头当主力了。 项皇继续道:“你们兄弟二人看着办,还有事上奏吗?没有就退朝吧。” 后宫,明妃寝宫。 皇后今天第一次收到项牧的家书可高兴坏了,特意过来找明妃。 明妃看皇后平时端庄贤惠,无论什么事除了皇帝发话不然都秉公处理,对项牧也是如此。 或许只在她与陛下两人在场的时候才会跟陛下求情,这么多年从来不为自己孙儿的事偏袒,这或许也是一种保护吧。 上次项牧被贬去西南,还是皇帝跟她说去看一眼才去的。 自从楚王去世后,项牧到了首京,明妃带他,怕他想娘,晚上放他在自己寝宫休息。 每晚做噩梦,明妃像个母亲一样抱着他,给他唱曲入睡! 皇后与明妃都养过一段时间项牧,皇后并没有像那种说的隔代亲,皇后对他不打不骂,只会教他道理规矩圣贤书什么的,像是一个没有那种儿孙之情的奶奶。 皇帝要罚他皇后也从来不护着,明妃那儿皇帝根本罚不了他,即便皇帝下令了,明妃也会跟皇帝对着干。 所以这自然形成鲜明对比了,也让整个后宫以及许多内臣都知道明妃极宠这个皇长孙,比对魏王可是云泥之别。 若不是血缘关系,说是亲生儿子也不为过。 “皇后,牧儿是你孙儿,一封家书而已弄得这般隆重,牧儿有什么大事与你说了?”明韵笑道。 皇后脸上难掩喜色,平时都是明妃收到项牧的家书,皇后自然眼馋的很,现在来了一封,可不是当成宝似的。 “妹妹,你倒是说的轻松,自牧儿回凉城这些时日给你多少家书,他出了这么多事也不见给我这个皇奶奶报个平安,如今懂得给我嘘寒问暖了。” “皇后倒是吃起我的醋来了,我不像陛下与皇后那般管束牧儿,自然与我好说话些,不过也与我唠些家常也无甚大事。” “妹妹,多心了,妹妹如此关怀牧儿,感谢都来不及呢,妹妹帮看看这书信,他不同我说军政之事、也不与我说楚王府之事、更不与我说文人墨客之事、也不说趣味之事,如何回他才好?”堂堂一国之母竟然为了一封信没了主意。 第119章 皇后、明妃 明妃美眸流转,平时端庄严肃的皇后,此刻有些慌忙。 “皇后,还说你不怪我,这平时这些事牧儿都与信里我说的,我再与皇后说,我说给皇后看自己看吧,又不愿,如今牧儿给书信了,又要我帮着看,牧儿在首京之时倒是不见皇后如此关心。” “妹妹,莫要打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后宫之主,不能偏私自然要避嫌免得陛下难做,如今牧儿不在身边了,这是家书旁人自然管不得。” “皇后如今倒是与妹妹我这般说,若陛下发话了,皇后自然得听陛下的了。” “妹妹快别说了,魏王,妹妹做的也不比我强多少。” 明妃脸上不悦,“皇后又拿魏王说事,魏王又不同牧儿这般少年郎,幼时妹妹虽不疼爱他,可也不像陛下与皇后这般,动则打骂说教,少儿郎那能如此管教,他又不同均儿那般听话懂事。” 皇后忧虑道:“就是不同均儿那般所以才要教好,均儿就一个儿子交给陛下与我,怎能不盼他成才。” “爱之深,责之切,可陛下已经如此严厉了,皇后也如此严厉,那牧儿父母走的早,皇后与陛下事务繁多,只有处罚却没有宽抚他,他如何能成才?” “唉~~是呀,牧儿回西南之时,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想起以前也该对他好些。他不成器就不成器了,至少让他过的开心自在些,我这个皇奶奶多护着他也好,可如今~~~”皇后脸上忧愁更深。 明妃笑道:“皇后又杞人忧天了,如今这牧儿不是渐渐成才了嘛,皇后难道不想再见到牧儿了?” “成才自然好可他根基薄弱,首京是他待的地方吗?西南苦是苦了些,可~~~唉~~~~”皇后长叹一口气。 明妃明白了,皇后是来与她说心事的,毕竟就这一个孙儿。 也来探探她的口风与态度,皇后知道明妃明面是不与魏王亲近,但魏王说到底是明妃的亲生儿子。 从古至今骨血亲情在皇权霸业面前一文不值,皇后怎会不明白这等道理,项牧根基薄弱,在外面即便再多功劳傍身。 首京的魏王与太子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他又怎能立足,功劳越多反而越危险。 皇宫里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没有理由的。 皇后与明妃都有猜测那个西南的少年郎要回首京,只是皇后更加忧虑。 明妃还好,项牧做什么都由着他,从来不会干涉阻碍,或者说还变着法支持项牧。 皇后是何许人,从始至终她都不会相信明妃是真的站在项牧这边。 即便明妃与魏王、与明氏关系不好,可这是不是一个很大的局呢? 谁能想得到,或许只有明妃自己知道。 明妃在宫中不理事但谁都不敢惹她,过得自在潇洒无欲无求,即便是皇帝也让她三分,这些年是皇后以及这些皇室宗亲一直不明白。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从来不支持魏王、明氏做任何事,从不护短,无论私下还是明面上都是如此。 而且明妃年轻些,岁月似乎从来不找她,除了眼角有些皱纹,看起来如同三十多岁的美妇一般,所以陛下偏爱她。 明妃虽然不理宫中事,当然她喜欢理项牧的事,可什么事心里都明白,笑道:“皇后,我不像你这般,我过好我自个就行了,儿孙之事自己做主便行了,都长大了,你我又何必如此操劳。牧儿既能灭了十五万蒙军、推行新政,如此开天辟地的大事都能做出来,心中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操心又有何用?” “唉~~~说不过妹妹,也说远了,妹妹赶紧帮我看看,要如何回牧儿才好。” 明妃微微一笑。 “我的好姐姐你无非想着牧儿多回些家书,他不与你提那些事儿,那你便提呗,多关心问他这些事儿,他又怎能不回你?” 皇后一听豁然开朗,“还是妹妹有办法。” 明妃继续道:“对了,皇后牧儿同我说了一件有趣的事,他把西南十三钗的那些戏曲给我了,怕我跟皇后在宫里面闷得慌,叫我找些伶人研究研究就可以开场子了。到时候请陛下、后宫还有哪些皇亲国戚们过来看看,皇后跟我若是想在帮他挣些银两,那便在首京开场,我与皇后一人拿一成辛苦费,他拿八成,帮他宣传宣传。” “机灵鬼,做生意做到你我这儿来了,便宜都占尽了,咱们拿两成,他倒是给个曲谱就要八成。” 明妃不悦道:“与陛下说做甚,这都是爱国将军的故事,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岂不好?” “那就妹妹做主吧,妹妹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 凉城楚王府。 魏王给过来的消息,项牧美滋滋的,这个好皇叔是真的厚道,帮他去把那些江湖人士以及身后的门阀世家震慑了。 当然可能是专门挑太子的人打压,不过项牧省心了,反正太子跟魏王的这些人不会来找麻烦了。 还拉着太子送钱粮,虽然魏王送的钱粮假货多虚报得多,但太子送过来的都是货真价实不敢掺假。 本来西南就是缺钱粮,他很多事都不敢动,现在有了太子跟魏王的支持,如果一没钱粮就找魏王,魏王肯定可以找太子,这就是一种死循环一直循环到夏收。 东宫的名声丢不起,反正东部跟东南有钱有粮,皇帝肯定不愿意项牧去烦他,太子刚好当了冤大头,魏王这招可谓妙呀。 对于魏王而言,太子才是他的对手,现在项牧在西南即便他日回到首京也根基薄弱不成气候,正是时候联手将太子打压的时候肯定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慕容雪心想捡了个大便宜而已,东宫估计气得半死,“别看了,魏贤王就是魏贤王,东宫名声没捞到白白给你这么多钱粮,名声魏王拿了钱粮你拿了,太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小心东宫忍不下这口气在西南再搞事。” “不会了,魏王帮我看着太子捏,嘻嘻嘻~~~”项牧乐呵呵道。 既然太子跟魏王这么支持,我这个侄儿也不能太难为他们。 “项盛,跟你弟弟说太子与魏王那些犯事的人酌情处置,免得日后太子魏王不支持咱们新政。” 项盛会心一笑,道:“将军,我已经跟项兴说了,将军放心。” 项牧美滋滋道:“钱粮不愁了,那这步子就迈得大些!趁着现在有钱有粮,赶紧干事,现在那么多仁人志士过来投靠我们都堆着,现在转移重心,太子与魏王的人松一松,农业、水利、交通、工业、开荒、商贾等等加大力度。” 第120章 扯蛋?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几个月能在太子那儿拿多少就拿多少。 慕容雪担心道:“这么快?怕是忙不过来,容易出问题。” “扯到了,就在西南当太监,没扯到就回首京受封。”项牧将兜里的信件给阿娜尔丽,可没想到她竟然读出来了。 笑了,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因为项牧写信给文相的时候,她刚好在场,还说他下流。 “魏王监工,太子大方,皇帝兜底,文相掩护,钱粮充足,步子要不要迈大一些?迈大了可能扯到蛋。”这个就是写给文相的信件。 开心就说这种不正经的话逗文相,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次文相没有第一时间收到信封,是文雪柔处理的。 文相跟文雪柔的意见多次都是相同,自然也就放心给文雪处理了。 文雪柔看到信的内容,瞬间脸红了,好奇他平时都怎么跟爷爷交流的呀?怪不得爷爷都不给她看原件。 一个姑娘家看到这种粗鄙不堪、下流的词语,顿时就来气,可气归气,意见要表达出来的,干脆也学他,反正他不知是谁回复的。 可是女儿家哪里能将这些粗鄙之语写得出来,平时爷爷自己回复他的时候也没说这种话,干脆顺着他的话,嘲笑他一下解解气。 文雪柔一写完顿时感觉很刺激,第一次这样用词,文相带大的丫头看惯了那些高雅文儒,突然来这么些不一样的改变,心情舒爽一整天。 项牧没好气地白了阿娜尔丽一眼,不悦道:“读出了干什么。” 慕容雪不明就里,“什么意思?” “你别管,反正文相答应掩护我了。” 阿娜尔丽不像江若若那样清冷,一边笑一边跟这些人说了项牧给文相写的那封信的内容,众人除了男的,女的是又羞又好笑。 项牧心想这文老头搞什么东西?平时这么文雅,怎么也学起他这样了,粗鄙不堪,也说这种俏皮话! 下回写信的时候肯定不能让阿娜尔丽在旁边,这根本就像江若若的师父,喜欢八卦,才到楚王府几天就完全跟这帮人打成一片了,根本没有那种绝顶高手的样子。 “咳咳咳~~~笑够了没有?” “还没有,哈哈哈~~~” “呵呵~~~你说你的,我们笑我们的。” 项牧平复一下心情,“既然新政有了这种意外之喜,那我们就赶紧抓住机会,这段时间西南各地会有大量的事发生,不是我公务批不完,要准备下一步了,步子迈得太大,必须稳固稳固!” “哈哈哈~~~”项牧不说还好,一提到步子迈得太大,慕容雪跟阿娜尔丽又忍不住了。 “啧~~~你俩过去不去了是不是?有那么好笑吗?说正事呢!” “这两个月项盛、小姨你们跟我学批公文,就你们那个速度老子一个顶十个你们” 项盛疑惑道:“将军!这恐怕不妥吧,我手头上事情太多了,慕容将军事情也多。” “有什么不妥的,项兴不能老是只懂武不懂文,他也要自己独立想想事情了,锻炼锻炼才行,现在大局已定太子跟魏王不会有再闹幺蛾子了。现在到了文治为主的时候了,大事问你跟小姨就行了,其它的事情叫他自己自己处理,老是当个打仗的将军这样有什么出息。” 项盛一听,知道压力更大了,不过心里也开心,自己主子极其信任自己,让自己锻炼、也让弟弟锻炼。 事情越多压力越大说明项牧越是看重自己跟弟弟。 “喏!定不辱命!” “小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也要过来接我的事。” “我手头上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姑娘走了我更忙了,就免了吧。”慕容雪是真的怕批公文,一看到公文就头晕。 “项盛一个人忙不过来的,你为主,项盛辅助你。我知道你有什么事,逃不掉的,所有事你也同项兴一样不变,女妇联合会你就少管,青微为主,影儿、西南十三钗辅助。还有军中之事,分摊一些给蒋将军,不用每天都往军营里跑,我回到西南不也没去过几次军营嘛。” 项牧知道外面的许多事情处理,现在西南十三钗那么火,两个月后更火,那时候自然不用经常演出了,女妇联合会够人的,由青微处理事情,最后慕容雪做决断就行了! “项将军记忆力真好,举世罕见!”蒋泽挠了挠脑袋尴尬地笑了。 众人一听,都知道蒋泽不善言辞,但是跟了项牧之后也学这些拍马屁跟抖机灵,可是不像刘飞那样学得像。 他本想拍个马屁可是拍得不对,众人心里好笑,好在项牧这种厚脸皮的人不在乎这些,要是换个主子估计得给他脸色看了。 “蒋将军,你什么时候也学他这般不要脸了!” “慕容将军哪里话,项将军根本不用来军营,将士听说是项将军的命令,在军营一呼百应,不对是一呼万应,没有哪个怂的,个个都嗷嗷的,等项将军发号施令!” 众人,特别是慕容雪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蒋泽。 现在这个个都被项牧传染了,除了颖儿,个个都是吹牛拍马屁大王,没有一个正常的。 项牧也不要脸道:“小姨,蒋将军都这样说咯,何况我天天去军营,长得这边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将士们看到我个个都羡慕,哪里还有心情操练。你也一样,天天一个大美女去看他们操练,他们光顾着看你就够了,这刀枪捅到前面的兄弟都不知道,是不是?” “对!项将军说得是!”蒋泽第一个举手,可看得没人答话,瞬间蔫了下来。 慕容雪瞪了蒋泽一眼,发现已经偏题了现在个个都在憋笑,这是严肃的军政会议,再说下去就成了吹牛拍马屁大会了,赶紧把方向拉回来。 “...青微?” 项牧看了一眼青微,“小姨,你觉得青微不行?” 慕容雪挑眉自家外甥分明想搞事,挑拨她跟青微的关系。 “我没这么说。” “青微,人家没跟我之前是在皇后身边混的,你以为吃素的呀。何况西南十三钗部分是读过些书的,还有大家闺秀,那个清婉就是,你还怕治理不好?说不定女妇联合会管得比你强。” 颖儿无意吐槽楚王府伙食,“对呀,项牧哥哥,现在咱们都吃素了吧?不止青微姐姐吃素~~~” 第121章 信仰 众人笑了起来,项牧无奈,“你呀,丫头,过来。” 重重地捏了一下颖儿的脸蛋。 “脸蛋都不圆了,就你没事干又最小还在长身体,去跟你青微姐姐混吧。平时多买点好吃的,你青微姐姐会很忙的,你也要跟青微姐姐学东西,明白吗?要是没钱就去账房里拿,我说的听见没有?” “疼。”颖儿脸蛋被捏变形了。 众人看项牧像哄小孩一样哄颖儿,没有人说不公平。 他们知道,这丫头其实也是他们心中的一种信仰的载体,这里的人就她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做这些也是为了千千万万个像颖儿这样的人。 每个人都很疼她,不愿意她受到一点点伤害,也就是不让心中的信仰受到一丝丝侵犯。 这是就是他们心里最期待的样子、最好的那个项牧、最好的那个颖儿、也是那个最好的理想。 “那这样会不会不公平呀?” “不会不会,你没有肉吃才是不公平,你只管吃,上次我挣了几十万两够你吃了,你们有意见吗?”项牧说到后面就问众人。 “没有!”一致回答。 项盛宠溺地笑道:“颖儿多吃点,没钱找我要也行。” 蒋泽也不甘示弱,“我府上也有钱,去军营找我也行保管够,呵呵呵~~” 慕容雪不动声色地扫过项盛跟蒋泽,两人顿时收起那种“纯真”的笑容。 “西南十三钗能饿着这丫头?你俩别这么谄媚行不行,还是个将军,丢人。” “青微,你没问题吧?”项牧问道。 “没问题,将军放心。”青微自信回道。 丫头乐开了花,赶紧跑到青微旁边,估摸着想着什么好吃。 项牧继续道:“刘飞给女妇联合会再派一队人马,专门保护青微、颖儿、影儿跟西南十三钗的安全,出了事唯你是问。” 慕容雪面露不善:“那你做什么?好外甥。” 略微有些谄媚道:“小姨,你别急嘛,有事做,安排完之后我再说,小姨辛苦了,嘻嘻嘻~~~” 刘飞心里苦呀,已经摸清自己主子的脾性了,只要一开会就会有事做,而且都没他好事,上次打了他一巴掌,就给了一两银子。 今天他特意离的远一些一句话不说,可是命运就像扼住他咽喉一样,逃不掉,躺着也中枪。 “喏。”刘飞不情愿道。 “兔崽子,什么表情?离我那么远干什么,今天你话有点少呀,别以为不说话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说南城的事。” 刘飞无奈,“项兴将军已经换防了,南城军已经收编成西南军了在凉城军中。” “我知道。” “额……段将军已经将唐门踏平,有问题的在大牢基本都招供了,还有一些嘴硬的,正在审。” “我也知道,重点。我给你起个头,这张巨虎皮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将军,青刚喜欢与野兽为伴,那日进南城,郭仪叫人把这畜生药死剥了皮献给将军。” 项牧摸了摸下巴又给了眼神刘飞体会,这小子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 刘飞跟他这么久,看到这种表情就知道逃不掉了,一脸委屈道:“将军,是您叫我全权处理的。” “老子叫你全权处理,但没叫你处理了不汇报。” “那个南城的将士我处理好多个,有许多统领、千总、还有那个郭副将我都没杀,放他们走了。” 项牧表情玩味,知道这兔崽子鬼精得很,“可以,但是就简单地放走了?” “将军,末将知道他们贪了很多钱,所以秘密抄了他们的家,给了他们几百两银子回去养老去了,钱都交给银库了,我就拿了一千两都是拿去办事了,嘻嘻嘻~~” “这些事你是以我的名义做的,还是谁的名义做的?” 刘飞贱贱地笑道:“将军,末将没这么傻,这是以我私人的名义做的,嘻嘻嘻~~” “兔崽子挺聪明!” 刘飞见项牧肯定自己,“对了那个郭副将还在凉城,说要投靠将军,我试探多次,感觉他还有秘密,是个可用的人,将军,您看?” 项牧认真道:“刘飞,你记住,在这里的都是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你也是,在战场上是,只不过我们位置不同。假若有一天这里的任何人出事,我都不会抛下不顾,除非我死了。你去做你觉得对的事,去做该做的事,一切我兜住,兜不住我陪你们。” 众人听了很感动,平时不跟他们说这些他们也知道,现在说出来,也表明真正的压力要来了,项牧自己顶不住了。 之前都是他全面管所有的事,现在的局已经太大了,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理了。 此刻所有人都沉默了,气氛忽然变得很沉重。 许久。 项牧笑道:“怕什么,干嘛都这么沉重,老子不是还在嘛,我们在做开天辟地的大事,无论成败都是荣耀之极。只不过大家都要努力做好自己的事,不是我不想管,总要学会去成长,自己去做决定。做好任何一件事情都不容易,搞砸一件事情却是很简单,总之用心去做了就行。步子迈得大一点嚣张一点,西南老子说了算皇帝来了也不一定好使,明白了吗?” “是!” “听不到。” “是!” 阿娜尔丽微笑,忽然明白了,这就是个人魅力吧,自己徒儿为什么这么留恋他。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围着他去做他们觉得有意义的事,这就是信仰,而他就是那个信仰。 她的徒弟与他都是一类人,悲天悯人、不甘命运,只不过眼前这人他有这个能力将这些发挥到最大,将江若若紧紧吸引了。 这才让江若若在短短几个月与他如此相知相怜,感情的事就是如此奇妙,对的人不需要时间去磨合,一旦遇到,此生不忘、一生不悔。 “…对了,刚才讲到哪儿了?” 刘飞:“将军,皇帝来了也不一定好使!” “郭仪!”慕容雪瞟了一下刘飞。 “对对对……那就留着但是他存在这里的意义就是还有利用价值,但此人城府深而且不忠心,你们要注意一些,等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明白吗?”项牧想了想情报工作不能吝啬,“你去库房多拿些钱,这消息网要扩大管理好消息组织,钱不是问题。” “喏!嘻嘻嘻~~” 刘飞一听这回竟然不限额了,第一次觉得老大这么大气。 第122章 为新政保驾护航 “那些南城的兵将听说都是些强悍的兵?蒋将军是不是?”项牧继续问南城的兵将安置问题。 “对的,我叫铁牛去训他们,现在服服帖帖的。” “好好好,一物降一物,铁牛也是一名悍将,日后一定是攻城拔寨的好手,蒋将军好好培养。”强的人只会服气更强的人,他们是青刚带出来的,个个都傲得很。 蒋泽:“喏!将军早就跟我说过了,末将一直就记在心里。这小子本来还不服我,我一提到将军,他便服服帖帖了。他一直想见将军,他说将军勇武又有奇谋跟着将军打仗爽,我便与他说等将军日后打出关外之时才会见他,这小子可乐开了花现在叫看兵书就看兵书叫去练兵就去练兵,一直等着见将军呢,呵呵呵~~~” “你回去告诉他,我也一直想见他。” “喏!” “蒋将军,不止要练兵还该扩军了,十余万不行,凉城水利城防军防治安的事情你要替我小姨分担一下,与项兴也要多多沟通,项盛也会很忙,也不一定有时间帮到你。” “以后我不在楚王府的时候,你就多过来找我小姨汇报,还有贾万富、奎狼、许岩、默哈领汗你得加强审问,特别是城东的军防和那城东外的水利建筑,你要多注意,这些都是日后有大用。” “山上的隧洞要安全为主,我那定向火药跟山体围岩总会有意外,几百米的隧洞不用过于着急,赶得及的。一切按照我写的那本书开挖进尺就行,不能拿我西南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还有关外的动向要紧密关注,明白吗?” “喏!末将领命!” 项牧长呼一口气,“还有诸多事情也讲不完,太多太细了,总之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遇事不决的时候慕容将军做主,实在不行就快马传给我,讲了这么多也到我这边的事了。” 要为新政保驾护航,震慑让那些作祟之人,文治武压一并实施,继续解释道。 “陈铁跟陆大夫都在外面给消息了,这两个月应该把他们该做的事做完了,我也大概心里有数,刚才也说稳固成果、为下一步做打算了。” “现在既然迈开步子了,两个月后我会巡访整个西南,在州府县村等巡访,稳住整个西南给成千上万的百姓信心,回西南这么久也没怎么出去过,也跟首京那些妖魔鬼怪表明我的态度决心。” “还有此次巡访的很细,本来打算分两次巡访的,第一次巡防大部分主要的地方,第二次是偏远山区寨沟等等,但现在有条件了就一次处理完。” “这样你会很累的。”慕容雪有些心疼道。 “我知道,咱们西南贫苦,山多水多,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不全对,但是也有他的道理。许多偏远山区寨沟有很多不开智的刁民,定会有压迫剥削,还有很多所谓的风俗也就是恶习。我要去打破这些东西,让他们走出来看看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慕容雪心想他怎么知道的,也没在西南待多久,从来没人与他说这种事。 “反正我就知道,总之这次出去目的很多,跟着我的虎骑与楚王府保持联系。” 项牧在二十一世纪做工程的时候,很多发达地区的工程都搞完了,就剩下那些穷乡僻壤,最偏远恶劣的地方要修桥铺路打隧道咯。 见识过那些寨族什么的奇怪风俗,其实就是恶习,特别恶劣的压榨剥削。 连二十一世纪都有这些东西,现在吃都吃不饱的大形势下,西南本就是环境偏远恶劣,估计得恶劣上十倍、百倍。 项牧不可能跟慕容雪说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为了西南的百姓,现在既然有条件了,也有这个能力了,就给他们的生活带去希望。帮他们把那些吃人的妖魔鬼怪统统斩掉,拨开乌云,他们看看西南的阳光是多么明媚。 众人听完他讲,不禁感慨,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一出去西南就是稳如泰山。 项兴在外面都基本镇住场面了,他出去谁还敢造次,说是文治安抚为主,可他以武压的话可不用同项兴那样考虑对方身份背景什么。 而且新政已经实施,不用废话,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毕竟前有林启伯在家门口被他砍了的案例,哪个不慌哪个不怕呀。 偏远山区的恶俗这些他都懂,这些事情按道理说,他根本不知道才对,即便是蒋泽、项盛等人也不会关注这些东西,其他那些人更是不知道世间好这种地方,都很好奇。 颖儿听得不明不白加上恶俗、偏远山区吃人的妖魔鬼怪这些词让她害怕。 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鬼怪,凑到青微身旁搂着青微的手臂,怯怯问道:“青微姐姐,项牧哥哥说的是妖魔鬼怪真的会吃人?长什么样啊?” 青微轻轻拍了拍颖儿的手,她也不知道,也害怕,“不是真的有妖魔鬼怪,不过我也不清楚将军说的是什么,可能慕容将军知道。” 项牧看见颖儿一脸害怕的样子,赶紧叫她过来。 这丫头一过来就死死搂住项牧的胳膊,轻轻地捏了她的脸蛋,笑道:“丫头,没有什么好害怕,我不是去降妖除魔了嘛,呵呵呵~~” 阿娜尔丽更不清楚项牧口中的妖魔鬼怪是什么。 她以前是楼兰的皇族锦衣玉食,入了江湖也不曾去这些地方,也没见过好奇问道:“你口中的妖魔鬼怪到底是什么?很可怕吗?” 项牧笑道:“阿丽姐,这你得向你徒弟学咯,你徒弟清楚的多咯。” 慕容雪平静道:“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别听他吓你们,都是人作怪而已。” “啊!都是人?” 刘飞、青微、颖儿、阿娜尔丽瞪大了眼睛。 “是呀,都是人,对于生活在那里的人来说,这些人比妖魔鬼怪还可怕,他们会直接吃人或者一点点地吃掉。而且那些人不懂的反抗,只想着被吃的不是自己,还把自己的父母妻儿送去给他们吃掉。” “啊!这么可怕?” 几人又是一声惊叹。 颖儿糯糯道:“他们都不懂得反抗吗?好可怕呀。” “项将军说的这些我知道,都是那些很偏远的地方,里面有很多那种规矩、祭祀、血祭、习俗、丧葬、风俗关于婴儿、孩童、老人、少女等等,与我们常人的祭祀风俗不同,有些很残忍,确实会吃人。” 慕容雪接着道:“是呀!我也听说过一些,比如冥婚、瓦罐坟、典妻、女子嫁给牲畜为妻、全家老小娶一女为妻,用少女、婴儿当祭品等等。” 项牧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冷冷道:“典质妻子, 衣不蔽体 , 侮 日求乞得百钱,仅能菜粥度日。” 第123章 跟屁虫又来了 颖儿一听更加害怕了,死死环抱着项牧,项牧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丫头不要怕,我不就是准备去斩妖除魔嘛,这些人都不会好过的。” 项牧继续道:“还有许多是当地这些人用歪理、天神山怪什么的控制当地人的思想,霸凌欺辱当地百姓贪婪索取,一步步要了他们的命,都是当地百姓没有开民智迷信所致。” 阿娜尔丽更加好奇了,“你这么一说,我还倒是想看看这些个妖魔鬼怪长什么样了。” “放心,会带你去看看的,他们长得极其丑陋,嘴巴很大,能把人吞下,这些妖魔鬼怪任你杀。” 项牧张了张爪子,又张开嘴巴,装成妖魔鬼怪的样子。 “幼稚!” 阿娜尔丽鄙视这家伙一眼。 “你再这么吓人,丫头要哭了。” 低头一看,颖儿这丫头已经开始发抖了,“你这丫头怎么怕成这样,今晚跟你讲聊斋好不好?” “啧~~~啪!” 慕容雪给了他一巴掌,狠狠瞪一眼。 上次就是他跟颖儿、青微讲聊斋,她也在旁边听了,结果这三人齐刷刷去跟她挤一张床。 即便她在战场上是个将军,可她年纪也不大对于这种奇闻异事、鬼怪之说,虽然心里不相信,可夜色降临还是有几分恐惧。 主要项牧是在晚上讲得声情并茂,特别是颖儿都被吓怕了,浑身发抖上次就被吓哭了,她们仨连续三个晚上抱在一起睡了。 现在他分明是要逗这颖儿,颖儿害怕的要死了还这样说,慕容雪可给不了他好脸色,怒道:“待会哭了,你自己哄。” 丫头眼泪已经在眸中打转了,“好了好了,讲别的故事,哈哈哈~~~” 阿娜尔丽疑惑,她可不知道这几人在说什么,“聊斋?很可怕吗?我倒想听听。” “你还是不听为好了,怕你睡不着觉,喏,这仨,一二三,听了三个晚上睡不着觉。” “你还说!” 无辜道:“她要问,哪里是我想说的呀,小姨你得讲讲道理咯。” “还不是你挑起了非要讲什么妖魔鬼怪,人就人,讲了就罢了,还要提什么聊斋,就是成心的。” “呜呜呜~~你就是成心,呜呜呜~~~~” 蒋泽、项盛、刘飞等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这个聊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阿娜尔丽却还在不停地问,颖儿这丫头就哭,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了,赶紧叫散会。 “嘶嘶嘶~~~疼~~~”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处理”慕容雪狠狠地说道,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底聊斋是什么?” “呜呜呜~~~” “好了好了,丫头,不讲这个故事好不好?讲别的故事,讲白雪公主?将哪吒闹海?美女与野兽?别哭了别哭了~~~” “到底~~~” “阿丽姐,我知道你的求知欲望很强,现在能不能暂且出去一下,把这丫头哄好了再跟你说行不行?要不,你来哄,我不管?” “额……我走……” “青微,烧鸡腿!” “太阳下山了,鬼会出来的~~~我不敢自己去~~~” “我去~~~这~~~你们~~~我~~~自作自受~~~唉” …… “小姐、小姐,跟屁虫又来了!” 王氏怒目:“漪漪,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王公子就王公子让人家听到多不好。” “他就是跟屁虫!”漪漪低头,囡囡低声呢喃。 “都是你教的,给王家王公子取花名,若是让他听了去哪里还敢来,这才几日估摸着伤没好,今天休沐人家特地从邻县赶过来看你。” 囡囡双眼目光避开王氏,两个闪闪来的大眼睛望天打转,“叔母,我可没叫他来看我,还不是您给他的消息,人家王公子在邻县当县令很忙的,叔母不懂事~~~嘻嘻嘻~~” “哪里用我给王公子消息,你不吃不喝的一天比一天憔悴,你叔父与他有公务往来,自是关心你,问你叔父得来的消息。” “我哪里不吃不喝了?我精神好着呢。” 王氏疑惑:“你这丫头,前些日子看着惆怅的很,怎么突然转性了,想通了?” 囡囡肯定不会把那天项牧潜入她闺房的事告诉王氏,“对呀!想通了,不准备嫁人了,吃好喝好到了年纪看破红尘我就出家当尼姑,长伴青灯,阿弥陀佛。” 说完还学着和尚的样子。 “这是和尚,你这丫头一时一个样古灵精怪,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让人捉摸不透。”王氏嗔责。 不过见她这些天心情突然好转,总算放心下来了。 之前不怎么吃喝也不出去看热闹什么的,一直闷在屋子里短短几天,眼睛一直肿着,王氏还责怪自己跟她说这么多事情以为她想不开。 “叔父接待他便可,我不去。” “囡囡,你想去便去,不去便不去,只是那王公子送了不少云锦、鹿茸、燕窝过来,你若是不想去,我替你去答谢人家。” 漪漪:“小姐,王公子这次带了很多东西过来。” “无功不受禄,叔母,你就说我不收便可了。” “唉~~你这丫头,哪能如此随心所欲,他这么远过来,就是为了看你才送这么多东西,你不收他又带回去多难看呀,他是县令这般驳斥不好看,你叔父还与他是同僚。” 囡囡不悦道:“叔母,我就得帮他看的面子吗?与他不熟,李府那日倒没见他想着我的面子,叔母太不公平了吧。” “囡囡不要说气话,算叔母找你帮个忙还不行,那日我也打听了或许不是那王公子有意为之。只是没考虑周全罢了,后来你不也狠狠地出气了,再说人家回来还替你挡了一剑,按理应该是你去登门拜谢才对。”王氏好声好气道。 囡囡不悦。 虽项牧大致说了一下这王昊南的情况可始终没证据,也只是听过罢了。 一想人家确实也救了她,心中理亏不情愿道:“叔母,咱们先说好,要是收礼的话,你们收,我不收。” 见松口也不强求她,反正去见见面也好不然传出去得说他们沈府没规矩,不懂礼数,“好好好,你不收,我来当这个个贪小便宜的妇人,行了吧?” “叔母,我可没这么说,嘻嘻嘻~~~” 王氏宠溺道:“叔母自己说的,叔母自己说的……” “真拿你没办法……” …… 第124章 王昊南的想法 沈府议事厅内。 “王大人,上次说咱们两县加大商农互通,我看了觉得不错,你县商贾、交通好可农作粮食少些,我农业好可商户、交通不便,虽有余粮可出去就难了,两县合作可互利互惠!” “沈大人,这些时日走访苍县,若是像凉城皇长孙那样开荒、通交通、修水利,把你县田地、水利往我县靠,两县可长久互利互惠。” 沈柯面露难色,“王大人,这开荒、修交通、水利都是要府里批准才可,况且需要钱银不少府里怕是不允,总不能向百姓伸手。” 王昊南自信道:“沈大人不用担心,咱们小县比不得凉城,我不日就会到府里任命了。此事也是本官主管的,沈大人只管把折子递到府里,这钱银我自会替沈大人争取。还有我县里那些商贾聊到此事,他们也愿意捐赠,只是到时候人力还得沈大人多费心才是。” 沈柯大喜,这可是王昊南出钱给自己做业绩呀。 转念一想,他刚才说到府里任命,这升官升得太快了不到半年就升官到府里了,“王大人少年英才,为黎民百姓着想,清县在王大人的治理下百姓富裕,在下还得与王大人多多学习。” “沈大人谬赞了,是在下清县的底子好与在下无甚关系,沈大人到苍县不到一月,日后定比我的清县治理的好。” 两人互捧之后,战术性喝茶,沈柯率先开口试探道:“王大人,此处带这么多礼品过来给我那侄女?” 王昊南眼睛一转,假装道:“哎呀~~沈大人是那下人胡乱传话,我与他们说上次到访沈府没带些礼品心中过意不去。沈小姐受了惊吓特地带些燕窝、鹿茸等补品给沈小姐。怎料这些个下人传话错了,回到清县定要重重责罚他们。” 沈柯抿了口茶,双眼微眯,王昊南暗示如此明白了,王氏也同他聊过,岂能不知,笑道:“无碍无碍,王大人太客气了,对了,王大人此次前来定是还有别的事吧?” “对对对,差点把正事忘了,在下过来就是想走访,人生地不熟,又不算带着公务来不好叫苍县的同僚作陪。在苍县就认识沈大人与沈小姐,两位有没有空带在下逛逛苍县?” 沈柯此刻是听出来他的意思了,这哪里是叫他作陪分明是找囡囡,说是考察公务这又是送业绩、送礼、送钱。 原来目的在这里,他不会这么不知趣也不傻,赶紧道:“原来如此,王大人真是考虑周全,只是今日本官是真的有些急事要处理,确实不能陪王大人了。内人与侄女对苍县也甚是了解,若是王大人不嫌,我问问夫人与侄女,意下如何?” 王昊南心中欣喜,沈柯还是懂人情世故的,“王大人客气了,今日本就是私人拜访,无那些繁文缛节,只是随意走走不必劳烦王大人,有急事便去处理。” “王大人稍等片刻,诶~~~来了来了,说到就到,夫人、囡囡怎么这么慢,我还有急事得出去一趟,你们聊。”沈柯说完跟王昊南互相给个拱手礼就溜了,王氏跟囡囡一头雾水。 “这之前也没说他有什么事呀?”王氏呢喃道。 王氏进来的时候看那一堆的礼品,王昊南倒是有心,“王公子!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礼品,从来没人送囡囡这么多东西。” “沈夫人,上次在下两手空空便过来了,失礼了,这些只是小小心意,王夫人和囡囡不要拒绝才好。” 囡囡给了一个眼神王氏体会,什么叫送给我的,王氏赶紧道:“没事没事,礼品先放着,囡囡平常不喜欢吃燕窝、鹿茸,你舍身救了囡囡,理应囡囡登门道谢才对,还劳烦你跑一趟送礼,真是过意不去。”王氏知道这囡囡的性子,“漪漪待会叫府里的人都多备些特产什么,王公子回去的时候都带上。” 王昊南有些尴尬,王氏讲完发现不对这还没聊就感觉要逐客了,一看旁边的囡囡偷笑。 现在也是头疼,既要想着那王昊南又要顾着这丫头,严肃地看了一眼囡囡。“王公子不要误会,好容易来一趟自然要多坐一会儿,囡囡前些日子被那蒙人吓的都病了,现在好些了一直说要感谢你来着。” 王昊南心中欢喜,回道:“沈夫人,不必这么客气,是在下唐突拜访在先,蒙人行刺之事在下也是情势所逼而已囡囡没事就好。”有了机会自然要把握机会,话语一转,“囡囡听说你最近不怎么吃东西,憔悴许多了,有什么忧心事吗?” 王氏心想王昊南真是眼里只有自家侄女,话讲到一半去找这丫头了,自己倒是有些多余了,索性也不说话了,看着你们表演。 囡囡突然被点到,也是一愣,本来是看戏的,现在要唱戏了,“多谢王公子关心,我好多了也不憔悴,不劳王公子费心,这些燕窝、鹿茸、云锦,小女子吃不惯也穿不惯,还请王公子不用破费才好。” 王昊南着急道:“无碍的,不破费,这些都是首京亲戚到清县带过来的,都是家里的东西,府上也没什么人用,摆着也是摆着,你身体有恙正好给你补补身子。” 囡囡看了一眼叔母,王氏不搭她眼色,那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既然是王公子府上无人要的补品,那囡囡更不能收了,太贵重了。” 王氏一听这那还得了,“无人要”三个字这丫头还特意说的重了,不等王昊南解释。 王氏赶紧道:“囡囡,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会无人要,王公子的意思是没有人值得他送这么贵重的礼品。”转过头赔笑道:“王公子莫要见怪,囡囡从小在乡下长大这教书先生不如城里的好,用词不当。” 乡下的教书先生无辜躺枪。 王昊南见囡囡已然软硬不吃了,没办法只能找王氏了,“不打紧,沈夫人方才我与沈大人商议去苍县逛逛,趁此机会考察考察政务可是没有熟人,王大人有急事出去了,不知沈夫人与囡囡?” “有空~~~”王氏毫不犹豫帮这囡囡也一并回答了。 ...... 第125章 没有一尘不染的事,可不妨碍做的好些 楚王府。 项牧这几日一直教慕容雪、项盛批公文的方法什么的,看他俩的成果摇了摇头,旁边阿娜尔丽跟刘飞则是在看戏。 “你俩批公文以为是写作文呀,批的什么玩意,写的批语比公文还多,要不你们下去帮他们做好了,给你们也看了我怎么批的,你们觉得我批的公文有问题?” 慕容雪不服气,“不写清楚,这帮人不会去做咯,写清楚一些他们就重视了,知道怎么去做嘛。你是西南之首,你写了他们不做也得做,他们的脖子没有林启伯的硬不够你砍的!” 项牧挑眉:“小姨你别不服,别拿林启伯说事,批阅公文跟我是不是西南之首没关系。你以为他们个个都是傻子不成?脑子里不装点东西能当上官?那些个贪官污吏、皇亲贵族都被扫了一遍,哪里还有多少庸才?” “那你说要如何处理?”慕容雪一听挺有道理的。 “你们找好方法摆正自己的位置,要把自己当成主宰整个西南的人,从大局出发,比如重点在各城首、重点地域报回来的折子重点看,那些与不同寻常的折子重点看。” “什么折子是不同寻常?”项盛不解。 “像要花大钱、有大的变动的如人、地域、要大的人力物力的、一些可能涉及比较大的党派之争的等等这些。还有你们要大致知道各个地域的特点,大致从经济、军事、农业等等了解这些地方的东西。这样你们一看到他们的折子就知道他们报回来的地方,是什么人报回来的,自己就大概有个底了。” “还有要了解人,大致了解这些地方的主政官员是谁?在这个位置多久了?他们大大概经历是什么?百姓对这个官员的评价如何?他有什么功绩?他大概擅长做什么?自己平时也要去想一下,大概每个地方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大概怎么解决?” 项牧事无巨细地给他们交代,像老师一样开始继续给他们分析讲解。 “还有,整个西南官员如此多,有好官就有坏官、有勤政的就有懒政的,有清廉的就有腐败的,各式各样的都有,许多折子是这些混账报上来混淆视听,没事找事。” “有一些想作为但是拿不定主意、还有一些是想报过来浑水摸鱼、不想作为、安于现状的时不时给个折子、等等,各式各样的折子都有。” “折子的内容要你们结合之前我说的哪些来判断,一个折子可以体现出很多东西,虽然不能下定论,但是可以让你们知道大概有这么一个人、一件事。” ”重点就来了,一个折子判断不了什么,那你们就批阅完的时候根据自己的想法做好分类,按重点程度分、按折子内容分等等。” “比如那些不想有作为的官,上多几次奏折你们自然而然有印象,此刻你们就要去处理他了。” “人有不同性格,要结合很多很多东西大概知道情况,人有不同、官也有不同,不能一棍子打死,但也不能纵容。” 现在就是要大干的时候,如果是有本事的官员,肯定会根据我给的方向去做,如果这么简单都看不懂,那他就没有必要在那个位置主政了。“ “他们都是有头脑、有想法的人,要是这头脑不放在主政上无论有没有犯事都不要留着,这批公文不是一个简单的活?” 慕容雪头大了,“你说的这些说是要纵观大局,其实根本就不简单,我觉得我给他们写了那么多批语都远不够。你刚才说了这么多东西,我们都不怎么了解呀。不对我奇怪,你才回西南几个月而已怎么对西南各地域这么了解?” “小姨,你当我跟老王管家在首京真的只是吃喝玩乐了,这该知道的东西还是得知道滴,你这些年在西南只想凉城、跟蒙人对峙,现在不一样了,蒙人不足为惧。” 项牧整个项国大致的军政情况都了解过,只不过西南的了解的更多而已,毕竟是自己以后的封地,肯定了解的比较细致。 “我以为我们已经够了解西南了。”慕容雪气馁道。 阿娜尔丽问道:“你想的这么多,但是却做不了这么多,又有何用?” “阿丽姐,不能说没用,只能说暂时用不到,我说过做好一件事不简单,搞砸一件事却很容易!有些现在甚至以后都可以不去做,但不能不知道,当需要你去做的时候,要懂怎么去做” “因为我们现在做的事很不一般,把大局把握好之后,要把细节尽量处理好,不然后面会有很多麻烦的,做重复的活那多没意思,还不如一次把活做好些,日后少些麻烦,也能轻松一些,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明白将军的意思。”项盛倒是给他捧场了。 阿娜尔丽,笑道:“活总是做不完的,你做完一件事还会有别的事,永远如此,因为现在的西南而言,你讲的再好听也是如此。” 项牧沉声道:“是的,你说的没错,可是总得有人去做,我们身在楚王府、不愁吃喝、锦衣富贵,有能力主宰整个西南的命运。” 项牧抬头看向远处,眸中多了几分沉重。 “你知道有多少人连命运这个词都不敢想吗?” “有多少人每天都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去吗?“ “他们的命在别人看来或者在自己眼里你知道有多贱吗?” “”在西南我们跟他们比已然很幸运了,如果我们都不去做,你告诉难道指望下面的人比我们还认真努力去做吗?“ “那我们坐在这里的意义在哪儿?” “既然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而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事,为何不去做呢?” “既然去做了,那就要做的好些,因为在我们看来在公文上的一个圈、一个勾、一个字都可能决定一个家庭、成百上千的家庭的命运,明白吗?” 说到最后,一字一句都是那么沉痛,那人双眼发红,变得激动,语气越发强烈。 阿娜尔丽:“既然如此,他们已经公文批阅得很好很细致了,这与你说的便矛盾了?” “我记得,我与你徒弟说话一句话,一尘不染的事是没有的,我们每天都在吸入灰尘,可不妨碍我们做的更好一些。” 众人都点了点头。 阿娜尔丽:“此话没错,他们也是如此,你还要挑他们的毛病,自相矛盾?” 第126章 第二层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 “我没有挑他们的毛病,只是要他们摆正自己的身份,要做于自己身份匹配的事,不是当成一个具体执行者。他们只管告诉下面的人,西南现在要做什么、方向在哪,管好发号施令,看着下面执行完的效果就行了。具体的事是下面的去做,至于怎么做那是下面人的事,做不好那就改,再做不好那就滚蛋,时间紧任务重,有能者上。” “说得如此多,抛开其它的不说,单单从批公文来说就是真简单。” 慕容雪白了他一眼,她这好外甥心里的小九九她能看不出来,“你说得好听,既然这么简单还跟我们说这么多,还抛开其它的不说,那能抛开吗?能不能别这么虚伪,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慕容雪是个将军,不像江若若、囡囡,有话就直说那样,可不管用词粗鄙不粗鄙,都是自己人,也不会顾忌项牧的面子! 阿娜尔丽跟刘飞都在偷偷暗笑,毕竟他小姨怼他,他一般不会说什么也不敢怼回去,顶多好好跟慕容雪解释而已。 项牧赔笑,继续耐心解释其中缘由。 “哎哟喂!小姨,你这话说的,我其实也是为你们好嘛,你们写这么多具体的东西上去,能保证每一条都写对了?” “若是你们写的这些批文不对,他们也是照着你们写的做了,日后追究起来,他们拿这些折子出来对质,你们怎么办?” “他们说都是按你们说的做的,难道你们能否认了?” “这也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楚王府的权威,更是保护新政!” “他们都是主政的官员,什么事都替他们想好、告诉他们怎么做,那要他们有什么用? “若是有本事、有志向的,自然千方百计地跟着大局方向,把事情做好。人家在自己地方天天盯着一个县、一个城,自然具体的事比我们了解的多,肯定会想更加符合实际的办法来做事情。” “你们写的这么细,你说人家要是有更好的法子,是按你们说的做呢?还是按自己的想法做?” “我们需要做的跟他们的不同,不同的位置想不同的事,也做不同的事,不该你们去做的事,做的多了反而不好。” “就像人不能直接耕田,人却能指挥牛来耕田,如果人自己去耕田了,自己累到死也耕不了田。人要考虑的是要耕多少地、耕多久、耕哪里、怎么使唤牛,牛不容易,人也更不容易,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都点了点头,这个比喻很形象了,也赞同他说的话。 …… 两个月的时间,楚王府里每个人都很忙碌,项牧明面上手里的事慢慢少,可他从来没闲下来。 跟首京来往的书信变多了,这些书信都是魏王、太子、陈国公、文相、皇后、明妃以及那些跟过楚王的人。 他很忙碌,比慕容雪、项盛他们每个人都忙,而他们刚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问,后来慢慢地他们明白他在忙什么了。 他想的东西想的远很多,回到西南这几个月做的事看得出他在重要的事面前都要提前布局,很少去做没把握的事。 可即便如此还是会有意外发生,他正在一点一点地提前消除这些意外,为自己在攒筹码。 之前那三岔道之战就是一个差点要了他命的意外谁都想不到。 此前也做了一件极没把握的事,就是把一切交给江若若了,而江若若也把命跟一切毫不犹豫地交给他了。 当初蒋泽家眷没有救回来,没有人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或许就是他为何如此护她的原因之一吧。 江若若用命用一切来替他撑过了这个最重要的转折点,不然整个西南、他都不可能会有今天。 对于项牧来说,江若若跟囡囡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他的上限跟下限,江若若就是值得他用命去拼搏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囡囡就是值得他用命去守护的现在。 江若若代表着他心中要争取的东西,他心中的理想与追求,也就是他心中所谓的不甘,他的锋芒与棱角,他能清晰地看到他要拿命去争的未来是那么值得期待。 囡囡则是代表这他心中要守护的东西,囡囡的纯真与美好代表了现在他所拥有的,是他的底线原则,也是他内心深处的温润与柔软,不想让这些美好受到哪怕一丝丝破坏。 他不能将他的锋芒和棱角、温润与柔软丢掉,这两样能死死地保护住他那个颗孤独柔软却又不甘的心,在他的身前身后护他周全,指引他一步一步前行。 看似自相矛盾,可人就是一个复杂的动物。 或许在这个时代来说对于大部分人而已是贪心的了,可他不觉得是贪心。 只觉得他只想守住心中的美好,再去争那不甘的未来,可以做出选择然后享受其中,两个都想要,所以选择了中间那条最难走的路,也是最无奈的路。 若是以王国维《人间词话》介绍的三种境界来纵观他如今的历程。 若是他没遇到江若若、囡囡之前,便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一重境界。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则是他现在的心境。 现在就连阿娜尔丽也大概知道他在干什么了,平时得空就跟指点一下他的剑术枪法身法拳脚什么的。 阿娜尔丽惊奇地发现,大部分门派各类武功他都懂,也练得很好。 听说他以前是个纨绔子弟一坨烂泥,那日在训话慕容雪、项盛的时候,说明他在军政国事等肯定是偷偷花了很多时间的,他还能在武道方面有这种成就,真的想不通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天才?不像,极度努力之人?也不像。 她能确定有个很厉害的师父教他,即便是一个只醉心武道的武痴也不一定在各门各派的武功有他这么了解,武学方面江若若跟她就是天才型的,而他像一个很全面但不是顶尖天才。 每个门派的武功都学的很好但还未到、极大成的地步,跟他切磋的时候还有自己的想法与理解,也能将这些东西运用发挥出来。 那日小树林自己是以境界、内力强压着他,若是同境界、内力的情况下,她很难取胜,因为这小子懂的武功门派招式多,速度、身法不差的同时,其外劲更是强横。 第127章 孤掌难鸣,前路艰难 项牧文练、武练、横练都有,外家、内家都练,练气又练劲;当然要想习得这门武学,光有身体似是不行的,内外都要练。 他就像一个大杂烩,像江若若跟她却不可以,若真的像他这么练,根本学不到精髓的东西。 这就是男子天生练武的优势,而他还在身体上占据了大部分人没有的优势,比寻常习武之人高大些的体态,却蕴含着更强的力量与外劲,现在还未及冠,这种力量与外劲还未达到巅峰状态。 同境界下,劲道、力量比他强的对手身法招式速度没他快,而他的外劲力量又足以重伤对手,招式身法比他精妙速度比他更快的对手没他外劲力量这般强横。 他的招式身法速度又能足以护住自己要害之处,很难重伤他,只需要抓住机会一力降十会即可。 他的武功就很奇怪,即便境界与他相差不大的或许相差大了但身怀绝技的对手,他也很难全身而退,可不会重伤,以持久战的话他必定会胜。 还有一个特点是他与同境界的对手比较的话,他打一个跟同时战斗两三个都问题不大!同境界下别人一打二绝对打不过能僵持许久,不至于短时间败下来。 或许也是他那个师父特意这般教他的,想必比那些武痴的用心程度不遑多让,也有他的性格心性影响,聪明的人学什么东西都不会差到哪儿。 他的武功其实也极其契合作为一名将军武学之道,不过分追求招式身法,但是也要有一定造诣,气势不能说比每个对手都强,可绝对不能弱于人,能比对手强就绝不弱。 阿娜尔丽猜得到教他那位武学造诣之高,放眼天下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这两个月! 不断地与首京在博弈、不断地在争取筹码,太子与魏王两只凶猛的拦路虎带着朝上群狼让他苦不堪言。 明妃、皇后、文相、陈国公等人的助力得到一定的缓解,可只有陈国公可持刃替他开路。 而陈国公又不是主政之职,心中压力倍增,几乎是自己在单打独斗、孤独前行,怎能不忧虑忙碌。 他也不想这样,可如今西南再怎么变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不能再从这里找到更多的机会了,而关外的时机还未成熟。只能在首京方面出手,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试探、一个是要有成果。 这无论效果如何都要去尝试,这是他现在必须做的;两个月的尝试可以让他明白首京各路对他的态度,也大概知道首京水的深浅。 既然目的达到了,没有成果那就只能退回来,当然也算是在他意料之中,只不过既然做了这些事,心里还是有期盼。 从结果看日后的路比自己想的还要难走,他要早做打算,现在只能扩大稳固西南方面的成果了,多多为自己的发家立根之处打牢基础。 基础扎根牢固日后方能抵抗狂风暴雨,若是顶不住狂风暴雨,可若是基础好也能断肢重生,东山再起。 西南各地将自己地区的整体情况上报给他,几人见他这几天更加忙碌了,基本每天只睡几个时辰,有时候甚至都不休息,白天疯狂地在看这些折子跟密函,晚上疯狂地在写东西。 还秘密去了凉城许多地方,见了许多人交代好多事,说得很细致,每次都是像讲不完一样,怕蒋泽以及那些武将听不懂,还有刘飞这段时间也很忙。 给了刘飞一个地图还有一本册子,里面是他们准备巡防的地方,叫刘飞找人去打听情况! 他也偶尔看着一个簪子发呆,这帮人都好奇他这么忙还有心情发呆,刘飞就只能被严刑逼供了。 在慕容雪的威压之下,一步步一点点地把项牧与囡囡相遇的经历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后也是认识到他的另一面,想不到他倒挺会怜香惜玉,与他的行事作风大相径庭,他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主。 本来自己就麻烦事不断还喜欢理这种事,同情心泛滥到这种程度,还与那姑娘不清不楚的。 本来慕容雪是想避开阿娜尔丽问这种事的,阿娜尔丽跟她相处可比跟江若若相处融洽多了。 阿娜尔丽有时候特别喜欢八卦,以为阿娜尔丽会暴揍项牧,她吃瓜吃的自己徒弟身上的时候还特别兴奋。 慕容雪试探她,她的回答却是这是她徒弟的私事儿管不了这么多,又不是要人命的大事,她徒弟也不是要死要活的,还反问慕容雪干嘛要理? 还说世间痴男怨女这么多,都有自己的事做,他忙成这样,自己徒弟也忙着自己的事没那个心思时间,成不了痴男怨女。 阿娜尔丽的回答让慕容雪汗颜,也佩服她能看的这么开心也是真的大,他们是不屑成痴男怨女,也不痴也不怨。 虽然这俩都不是蠢货,可一个敢带着几十人就去首京闯魏王设下的龙潭虎穴鬼门关。 一个敢拿三万人跟蒙人十五万对阵,哪个是省油的灯咯,他们是在心、神相交。 将一切公务、私事安排妥当开始巡访整个西南之旅,暂停与首京的对接由慕容雪与项盛进行对接,而苍县那个望夫的姑娘又开始心焦了,因为项牧给她的信说。 “年内不知归期,望卿勿念,安好!” 春耕夏耘,这西南气候湿热,雨水充足适合种植水稻一年两熟,少部分地方可以一年三熟,也就是说西南的水稻粮食其它发展潜力很大的。 有地、有水、有人就会慢慢的起来,这个时代粮食就是硬通货。 项牧的计划是从西南中心开始进行绕圈,分三个大圈绕,从内到外,绕圈的同时横向穿插,带着一千二百虎骑,需要补给的时候往城里返、然后在往偏僻的地方去,如此交叉往复。 刚开始两个月是从西南中心绕,最中心的圈子基本是就是去安抚民心、震慑主政官员,恩威并施,每次都不用待多久便往下一个目的地赶去。 也有些偏僻的村寨子,但是还算比较正常都不费什么事,这两个月楚王府给他传信需要他决断的事开始慢慢变少。 之前如果一直在慕容雪跟项盛身边的话肯定有依赖,如今远离他们,有很多事来不及了的话只能自己决断了。 又两个月后,第二圈开始了,慢慢地刘飞与阿娜尔丽发现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第二圈不仅距离更加越远了,遇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 不像第一圈那样顺利变得更加偏僻了,这里有个别地方竟然开始有些政不达通了,遇到的一些迷信鬼神风俗之说慢慢变多了,事情突然变得多了,拖延他们的行程。 第128章 改变计划,嘿嘿嘿~~~ 路上。 阿娜尔丽忍不住问道:“现在脚步有些慢了,外面还有一个大圈,路更难走都是穷山恶水,不止行程耽误遇到的事会更多更奇怪,按这种趋势下去今年都走不完。” 项牧知道,之前项兴在整个西南进行过扫荡大的都处理完了,可还是有很多小的、没那么突出的问题没有时间去做。 而项牧也不会让他去做,毕竟当时是要强行镇压,稳住大局。 现在是巩固大局,项牧出来的意义不是项兴能比的。 项牧眉头微皱,“我知道,等到下一个城里补充给养的时候,准备分三队人马,加快速度,第一队三百虎骑探路清理大的路障、打听情况,第二队三百人也清理小路障,与第一队交接,驻扎目的地等与我交接完了,再跟上第一队。第三队就是我们带六百人跟上第一第二队!” “将军,已经安排妥当!” “好!你带第二队!协管好第一队!” “喏!” 阿娜尔丽有些担忧道:“第三个圈子似乎没这么简单,时间来得及吗?” “楚王府来信说各地水稻长势好,夏季定是个大丰收但还不够,夏收过了之后太子那边便不会再有助力了。而且田地开荒还在进行中,还有苦日子要过,收秋熬过了整个西南才能过个好年,继续吧,我在外面,百姓会安心些!” 阿娜尔丽看着眼前的人,想起他刚出来的时候与他交谈,隐约透露出他可能想夏收就回去一趟拿着成果再与首京那边谈判,心中微叹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永远看不清摸不透随时都在变化。 “你是悲天悯人还是优柔寡断?” 项牧奇怪突然这一句,顿了一下,看她的表情也就明白了,“都有吧!现在出来能有个好的结果,回去不一定有个好结果,拿一个肯定去赌不确定,得不偿失。” “不确定?但是这个不确定会让你日后付出代价,你不是说也要看得远一些吗?怎么了?真的只看得脚下的妖魔鬼怪而已?远处的不去打算打算?” “你倒是多愁善感起来了,眼下的妖魔鬼怪是整个西南的,远处的妖魔鬼怪是我自己,看得再远有什么用?非我一人之力能成事寄希望于他人更是难,何苦现在就去寻未来的烦恼做有把握的是不是更好吗?”项牧出来前各方的态度都是不愿意让他回首京,一个夏收又怎能算是回首京的筹码。 阿娜尔丽发现他很奇怪,这些是他出发前便想的东西,也做好了打算,如今倒成了她多管闲事自寻烦恼了,自己明明是在提醒他告诉他出来的初衷。 如今看来,还真不怪江若若说他占理于先可夺他人之口舌,似乎他什么都是对的,可细想不对劲但又很难反驳他。 其实项牧也知道,如果仅仅是对他自己的政绩而言,巡访整个西南只需大致掠过,无论对西南百姓、对整个项国都已经够了,再停留下去也没有多大的价值。 但对于西南还有那么多处于水深火热的百姓来说,就是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希望,每件事考虑的角度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也是不一样,这次站在百姓的角度考虑的多吧。 其实每一次都在站在万千苦难的百姓考虑,只不过为自己与还是百姓的思想角力中,这次是比较明显罢了。 在慕容雪等人看来他心中的愿望信仰,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百姓其实都是为了西南有个更好的未来。 西南要有个明主,有个功高望博的主人方可让西南有个更好的未来,而项牧却以现代人的思想代入。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西南之主,而是将整个西南当做一艘船,他是掌舵人,仅此而已。 笑道:“呵呵~阿丽姐,所以说做好一件事不简单,搞砸一件事是很容易吧,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阿娜尔丽摊手道:“无所谓,这是你的选择,悲天悯人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我只是替我徒弟提醒你而已。” 一提到那个雪中美人,心中一颤,时间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害怕,下一次再见会是怎样,可他知道他不能怕。 “我想她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语气平静带着些许惆怅。 “如此这般,若若在你心中的分量值得再推敲一番。”阿娜尔丽不是想泼冷水而是提醒他。 无论他再怎么悲天悯人,他要回到首京的话就要做好打算,将来若是江若若与他再次相遇,普天之下三个最有权力的人都盯着江若若,他要想自己到底有多少东西可以护住江若若。 看他的神情也无奈吧,孤独前行之人又如何能与他人言苦。 “可她还是会这么做,我和她都有一条命,她能给我,我也能给她,如此简单而已,驾~~~” 阿娜尔丽一时间呆住了,这句话没有那么多么的铿锵有力、也没有多么果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完全在赌。 远去的少年郎,认识他这几个月从不愿多愁善感,他觉得浪费时间,总是想着以最好的方式去解决事情。 可对于江若若却不会考虑的那么仔细,看似没有打算,可实际上是应该没有把握吧。 无论他有三头六臂、鬼神之智谋,仍无法撼动项国之主。 没人知道当年的事,没人知道人牵扯有多大,这句话不正是告诉她,无论到何种地步,无论到时候怎么难。 命! 他还是有一条,大不了拿自己的命跟项国最有权力的人赌,这就是他的态度跟决心。 阿娜尔丽转念一想,这两人也确实干的出来心里也就释然了。 …… “老娘要洗澡了,兔崽子天气这么闷热了,都是汗,你们也给老娘去洗洗,臭烘烘的。”阿纳尔丽追上去喊道。 “那还不赶紧走,时不我待,任重而道远,我辈仍需努力,不能像你这般,哈哈哈~~~”项牧嘲笑道。 “兔崽子,有种给老娘站住,老娘怎么了?别跑~~~”阿一边追一边愤愤道。 潇洒自在的少年郎可不管这么多,此刻尽情在原野策马奔腾,“阿丽姐,你追的上我再说,你追我跑,你追我还跑,追上我就跟你嘿嘿嘿~~~哈哈哈~~~” 刘飞听出项牧的口气不正经,也学着项牧大喝道:“阿丽姐,有本事你也来追我,我也嘿嘿嘿~~~~哈哈哈哈~~~~” 项牧回头骂道:“兔崽子,学我干嘛?知道什么意思嘛?你个完蛋犊子~~~” 此刻阿娜尔丽完全就是一副泼妇模样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从语气可以听出来,一主一仆都在调戏她。 原野之上,马儿纵情奔跑,即使她轻功身法再好也追不上,何况这两兔崽子骑的是整个虎骑最好的马。 “你们两个下流坯子,等老娘抓到你们,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驾~~~” …… 第129章 黑风镇 黑风镇! 镇长曹华在衙办带着一众人员迎接项牧的铁骑。 “拜见征西将军!” “起来吧!” “你就是黑风镇的镇长曹华吧?” 曹华惊讶他一个小小的镇长,连个九品官都不是,此镇偏远基本很少上官到这里,这个皇长孙征西将军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略微有些激动回道:“正是下官。” 项牧看见他眼里有一抹诧异,他到过的镇也不少,可那些镇长都是以小人、微职等自称,这曹华还是对自己这个父母官挺有认同感的嘛,“曹华,虎骑在你这里整顿两日出发了,你准备好粮草什么的。” 曹华面露难色,可还是硬着头皮,“将军!下官...下官领命!” 阿娜尔丽跟项牧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得出这个曹华有难处,先安顿下来人困马乏,明日再问。 一看刘飞,心中不忍,这兔崽子在镇前停马被阿娜尔丽打的鼻青脸肿,这兔崽子以为他能跟自己一样,项牧是脸面肯定不会挨打,最多被踢几脚掐掐腰,拧拧手什么的。 “曹镇长,你准备一下好点的跌打伤药给刘将军吧,他马术不不好老是摔跤。” 说罢,往衙办里走了。 阿娜尔丽有时候真的佩服这一主一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夸张,一个将军不会骑马,鬼都不会信。 刘飞还不服,可被阿娜尔丽瞪了一眼就乖乖地缩脖子了,只得屈服在阿娜尔丽的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 “啪~~~是呀,刘将军马术不好,不懂还要摔久才到头哦,哈哈哈~~” 刘飞吃痛,阿娜尔丽又是一巴掌拍在刘飞后膀上,跟着项牧走了进去,剩下那个老是无辜受伤的刘飞。 不,这次不无辜,只不过他预判错误了。 以为阿娜尔丽平时没有江若若那么高冷,跟慕容雪玩得好会好说话很多,江若若出手也只是来几脚而已,可没想到阿娜尔丽是拳拳到肉的揍他那种。 夜晚。 阿娜尔丽闯进项牧房间,就穿着一件单衣的项牧被吓了一跳,“干什么?能不能敲门呀?” 兴致勃勃的阿娜尔丽,“外面有好戏看,咱们去看看?” “我...我...你就去看呀,老子准备睡觉了,出去!关门!” “自己看多没意思,天天这样跑你不觉得无聊吗?去看看。” 讲完她过来拉项牧,项牧也是死死抱着房柱,有时候也搞不明白这特么的,阿娜尔丽是怎么当江若若师父的。 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简直就是任性妄为、根本不考虑别人愿不愿意。 其实他自己也想过为什么阿娜尔丽是这种性格,可能是她原来是楼兰贵女,这跟项国那些公主郡主一样,都是天之骄女。 虽然在江湖混了这么久,但骨子里的娇蛮还在,平时跟那些不熟的人和手下完全不是这种状态。 项牧他自己这个团队太过奇葩了,他这个带头人很多时候完全没有威严,为什么她跟慕容雪能相处的这么融洽,还特么两人私底下换着衣服穿,要不是颖儿偷偷看见告诉他,都不知道。 这俩已经混成姐妹了,当然她们除了有一个共同目的不希望他跟江若若在一起外,那就是两人的性格确实合拍,都会偶尔对项牧刁蛮任性。 “阿丽姐,我知道你想跟别人分享的心情,可这跑了这么多天了,有点累该休息就休息,一个小小地黑风镇能有什么大的热闹看,你说是不是?” “我不管,反正老娘不会自己去,你陪我去,你是不是怕别人刺杀你?你放心,我在这谁都伤不了你。” “不是啊,真的有点累,不是不想去,我这衣服都脱了,明天还有事呢,那个镇长刚才你也看到了,明天得问问呀。” 阿娜尔丽撒手径直往茶桌,狠狠地跺了一下凳子,气鼓鼓地倒茶喝了起来,项牧一看这,本以为她只是容貌上是半个少女半个美妇,这回直接是容貌跟性格都特么娘的是少女了。 娇蛮任性的倔性上来了,项牧心里想了想也对,这四个多月处理的这些事都是官场之道,她可能觉得无趣又伤脑。 她这个人既想着潇洒自在也想要那种皇族贵女的骄傲,真的难伺候。 眼前这个少女确实生气了,生的还是闷气,就是那种还找不到理由发泄的闷气。 此刻切换成少女公主的形态,那种骄傲可不会让她跟项牧低头,非要他跟着去,还不会平白无故故拿他撒气。 大家的身份交情还摆在那儿,这种气就有点那种现代女朋友跟男朋友生气那种意味了,无理居多、不见取闹、以娇蛮之气硬要对方妥协。 看她喘粗气,胸口起伏大,缓缓坐过去道:“阿丽姐,哎呀,别生气,你不就想找个人陪你去看热闹嘛,刘飞交给你了。” 刘飞又中枪了,此刻打死也想不到,今天白天已经挨揍了,现在自己还得上药。 现在他的主子竟然会这么狠心,还要把他卖了!悲催!可谓人情凉薄呀~~~ 瞪了一眼项牧,面无表情,“不怕我打死他吗?” “没有问题的!打死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只要过两天他能骑马就行,再说了打死了就算了,反正这兔崽子只会旁门左道、偷鸡摸狗!” 看着眼前这个混蛋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可能打死刘飞,手里的茶杯就要被她捏碎之时,呵斥一声:“什么人?进来!” 一会儿。 曹华出现在门口,给阿娜尔丽竖了一个大拇指,在门外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知。 自己可没有这种修为境界,阿娜尔丽不愧是他见过的武功第二高的高手,耳听八方、知敌于前,叹服功力之深。 看了一眼那副要杀人的表情,曹华进来看见有些害怕,白天的时候并没有介绍她,猜测眼前这个女子可能就是慕容雪。 这个地方太偏了,消息不通达,就是项牧可能要到他这里都是上级提前跟他草草提到而已,而且只说了项牧肯定来,没提到其他人。 现在项牧就一件单衣,这女子可以在大半夜在这里,那应该只有皇长孙的小姨能这样。 见他害怕,眼神示意了拍了拍她的手臂,阿娜尔丽心知这曹华应该是有正事找他,不得已控制一下表情。 第130章 怪力乱神,黑虎妖神 项牧笑道:“哈哈哈~~曹镇长不要见怪,丽姑娘是江湖中人,楚王府的贵客,刚才有些事与她在商议,没吓到你吧?” 曹华赶紧拱手,“将军折煞下官了,将军雄才大略、手下贤人志士众多,西南之福!” 项牧知道这些都是些虚话可对于他们来说却不能不讲,而他也只能听着。 只不过他能把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直奔主题,严肃道:“曹镇长,有什么为难的事就说,我不喜欢听假话!哪怕一句!明白吗?” 曹华被吓到赶紧跪下,冷汗直流,他本想明天再找项牧说的,可他这个人藏不住事,有事就要立刻去解决。 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帮他,虽然害怕可是不能错过! “起来回话,你若身正影直为民请命的话便不要跪着说话,若是有罪的话,跪着说话也没用。” 曹华咽了咽唾沫,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起来了,“将军!我们黑风镇确实有难处!” “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黑风镇虽不是什么大镇,可粮食、畜牧等还是能自给自足,在西南诸多偏远小镇中我们算是富裕了,从来没饿死人的事。” “可是三年前,来了些人占领的黑风寨,而且人越来越多,渐渐地他们就打压黑风镇,他们也不杀人放火、烧杀抢掠,只说是奉天护民行天道,自称奉天教。” 项牧一听,这特么的不就是邪教嘛,继续问道:“然后呢?” “刚开始他们并未显露本性,每日派人在黑风镇传教做法祈福祭祀。后来出现慢慢出现一些百姓有奇怪的病出现,大夫都束手无策。但他们却能凭借一张符、一剂药、一颗丹能神奇地治好,百姓就越来越信他们了,而且他们还会通神之术!请神下凡!抓鬼降魔!” 阿娜尔丽疑惑,“通神之术?请神下凡?抓鬼降魔?” 对着项牧微微地笑了,项牧知道她感兴趣的东西来了,也不理她扭头继续听。 “是呀,他们能请神下凡,在滚烫的油锅里捡了铜币、抓鬼下油锅、纸龟活游、将无形鬼妖怪斩首,火炼水鬼,会许多这些通神抓鬼的仙术。” “这么神奇,倒是要见一见才可。”阿娜尔丽兴奋道。 项牧瞥了她一眼,问道:“阿丽姐,你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些玩意吗?” 阿娜尔丽摇头,“听说过一些没亲眼见过,现在听着还挺好玩的,嘻嘻嘻~~~” 曹华跟项牧都是一头黑线,这些玩意他都知道,二十一世纪信息这么发达,对于一个喜欢看课外书的工科男,这些玩意怎么可能没玩过。 也不废话了直接说道:“讲重点!” 曹华继续道:“后来镇子里莫名其妙的开始死人,死的方式各不同,无缘无故上吊的、跳井的、被吓死的、七窍流血的、皮肉不见了的、反正发生很多很多奇怪的事。出事这些人家就会请黑风寨的大师过来做法,做完法事都没事了,有些人家给的没有按照他们说的要求给供奉也会出事,甚至全家无一幸免。” 曹华话语指向性很强,阿娜尔丽又岂能听不出来,“你这么说!明摆着就是他们干的?” “没有证据,黑风镇供奉黑虎神,黑风寨就是之前黑虎神的出处,以前的黑风寨民风彪悍但是也算纯良。山上野兽到镇里作乱以及马匪来袭都是他们帮了大忙,每年黑风寨每年都会到镇里祭祀,为黑风镇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无旱涝之天灾,百姓们也有不少去寨子里的黑虎庙供给香火。” “现在呢?” “现在他们变了,黑风寨那批人天天以鬼神怪说为由,做鬼怪神仙之事,说替天行道,百姓不知缘由更加信奉他们,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项牧回想刚进城看到的景象,“怪不得我们进来的时候,见许多百姓门前都有符咒、红黄白绿什么。” “可不是嘛,他们没有明抢,但是暗夺!用卑鄙手段暗夺!以鬼神发怒为由恐吓、甚至暗杀百姓!” 项牧想一下,眼前这个曹华有些不一样,不相信这些鬼怪的东西。 而且还有自己的想法,这种为政品性即便放在凉城、首京都是极难得,想探探他的想法,挑眉问道:“你这么肯定是他们做的?” “将军!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黑风镇虽然偏僻可没有到与县、府等外界一点不通的境地,将军的政令虽不能说放之四海而皆准,推之百世而不悖。可在西南的这一年里万千百姓、官员等等都知道将军的用意。” “每个人都在努力跟着将军的脚步前进,他们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将军这几个月杀伐果断。虽然黑风镇偏僻但是他们也害怕引起西南军的注意,更加喜欢用鬼神怪力之说来麻痹百姓。如此他们就会有源源不断百姓供奉,他们窃取百姓血汗活的自在潇洒,百姓苦不堪言而不知身处水火。” 这四十多岁的曹华心中如明镜般透彻,是个人才,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留有这个空子吗?” 曹华心知项将军为何这样问他,心中也诧异,但是项将军这样问,看他的表情是知道的。竟然会跟他一个小小的镇长说这么多,心中欣喜若狂,机会来了。 “将军初定西南,百废待兴,一穷二白,百姓穷苦,大局动荡,需稳定大局,首推百姓吃饱穿暖,而鬼神信奉之事在西南各地族群多有不同,大多数信奉鬼神之族都是一种信仰,也是当地百姓的信仰。” 曹华紧了紧嗓子继续说道。 “大部分都是简单的礼仪祭祀供奉,既不违背伦理道德,也无害人杀生之举,并无人力乱为,让他们即便不相信将军,但信奉他们心中的信仰。而将军新政与他们信仰并无冲突,只要他们按将军之言行事,不被小人迷惑阻碍新政,无需他们理解将军之用意。” 项牧来了兴致,曹华解剖的就是他心中所想,“那现在呢?” “以前的若西南是一棵树,以前将军是让它的主干长势又快方向又对,现在将军要修剪枝蔓了。将军这次出来一是稳固大局,让整个西南稳如泰山不惧任何风浪,二是将军要将西南变得更完美,只是...” 曹华心有疑惑,可眼前之人便是西南之主,妄论他的政令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第131章 少女祭祀老套的鬼故事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项牧打消曹华的疑虑,叫他继续讲。 “只是将军行动似乎过快了些,将军若是明年再出来还能与朝廷周旋为西南争取更多的东西,可能将军还有其它打算吧,此乃下官浅薄之论,也是肺腑之言,请将军恕罪!” “哈哈哈~~~曹华呀曹华,你是聪明只不过你在的位置太低了,看到的听到的东西有限,位置再往上挪一挪也许能猜得到,为何你只在这里当个镇长?” 曹华有些遗憾,低眉说道:“前任镇长是我好友,被那黑虎寨奸人所害,我继承他之遗愿故而在此守候,等待时机。” “你们县里不管吗?”阿娜尔丽不理解了。 “管不了,黑虎寨那帮奸人武功高强,而且黑虎寨地势险峻,密林丛生,大批官兵无法突进,他们妖言惑众,百姓还帮着他们对抗咱官衙。我那好友上次请了县里官兵过来被黑风镇百姓赶了出去。” 说到此处,曹华小心地看了一眼项牧,心想也无碍,继续说道:“将军的政令,军民一家亲,官兵们不敢伤害百姓。县里官兵数量不多,挡不住百姓人多势众。上次有几个江湖人士也通道法武功高强,但他们数人与那黑风寨荡魔首座禅师比神通,最后重伤,不久后七窍流血而死。” 阿娜尔丽:“你说这么多他们神通、鬼神,可有什么事实吗?” “有,一年前,镇里有个大户人家的老太爷去世了,定了时辰是夜半下葬,可好巧不巧,在荒郊野岭之外,大半夜遇到黑虎娶亲,白让红。孝子偏偏撞到了那个黑虎神像,下葬之处挖出来许多白骨,当天晚上黑虎恶灵在那户人家大门写上第二日夜半迎娶他家孙女的血字,还给了很多冥币。” 阿娜尔丽往项牧旁边靠了靠,项牧示意他继续说! “大户人家慌忙,赶紧上黑虎寨请神仙,黑虎寨的大师告诉他,躲不过去了,孝子冲撞了黑虎神将黑虎神的老窝给挖了。黑虎神本来就是恶神,靠香火供奉方能不祸乱黑风镇,它娶亲的大好日子被黑风镇的人破坏,老窝也被端了,必定危害黑虎镇血流成河。” 阿娜尔丽疑惑道:“后来呢?肯定有解决之法吧?” “那黑虎寨的法师告诉他,既然黑虎神告诉他要娶他女儿,就只能送过去,再给上丰厚的嫁妆。还说荡魔首座会请黑虎神真身回到黑虎庙供奉,要香火鼎盛方可,而且每月初一要一名未出阁的少女祭祀。” 阿娜尔丽一时间没想明白,问道:“要少女祭祀嫁给黑虎神?” 项牧笑了,“曹华,那个大户人家的孙女是不是镇上出了名的漂亮?” “将军猜的不错。” 阿娜尔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项牧,大概明白了,继续问道:“没有人反抗吗?” “有!反抗之人全家被杀,死相都是全身爪印,像被老虎爪子抓死一样,那个荡魔首座出来说,他有悲天悯人之心,不愿百姓受苦受难,黑虎神真身法力神通高强。” “他虽能请神上身,可并非真神,难以匹敌,与黑虎神交手数次都是重伤而归,险些性命不保,道消身殒。” “那黑虎神为极阳之恶神,需以源源不断的少女阴柔之体破它阳体,耗掉它的阳力,待他修为大成、黑虎萎靡之时便可将它斩杀。若再贸然出手怕这黑虎大肆杀戮,故而要百姓继续供奉香火跟少女等待时机!” 项牧嘲笑道:“悲天悯人!呵呵~~~~” 大部分百姓都被他们洗脑了,小部分没有被洗脑的就要被杀掉。 而且鬼神之事百姓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都不想去触犯禁忌说的过去,只是这帮败类如此不知廉耻,还悲天悯人替天行道。 曹华为难道:“将军!如今百姓宁愿相信黑风镇装神弄鬼之人也不相信我们官府,我虽是镇长可手头无兵,将军骑兵所需粮草衙办根本不够,百姓都拿去供奉他们了。下官只得忍辱偷生也学着百姓去供奉他们,他们应是见我将镇上农牧管理的好有些威望,我也并未反抗他们故而留我一命,请将军治罪。” 项牧扶起刚跪下的曹华,道:“没事,这与你无关,在如此环境下你仍能治理好黑风镇,不至于出现百姓流离失所的现象。既来到此处,那他们就要死在这里,什么鬼神怪力看看老子的剑够不够锋利,我只带了十几人进镇,大军驻扎在镇西边五里之外,黑风寨会不会知道?” “不知道,他们从镇的东边来,我叫人去城西做了警戒,不让百姓跟黑风寨之人到镇西外,如果有行踪可疑之人,他们会回来给我报信。而且今日将军到衙办,我对外说是县里来人取粮食而已。” 项牧眉头轻挑:“曹华,你倒是机灵哦,看来我来之前就早做了打算了!” 曹华笑道:“都是拿黑风寨贼人惹的祸,蛊惑百姓,黑风寨地形不适合大规模作战,属下怕百姓冲撞将军,也怕那黑风寨贼人逃出,故而想请将军帮忙。” 这家伙考虑真的周全确实是个人才,为黑风镇百姓着想。 如今他告诉项牧这些事了,那肯定是要处理的,但是曹华还怕处理不干净,项牧一走黑风寨那群贼人卷土重来,他跟黑风镇的百姓就得遭殃了。 而且现在黑风镇的百姓眼里根本没有官,已经被这些贼人蛊惑了,心里只信仰黑风寨的大师荡魔首座。 要是百姓与铁骑发生冲突,黑风寨的贼人逃了不说,百姓肯定要吃亏,要是传出去还影响项牧的名声,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打算怎么办呢?项大将军?” 阿娜尔丽听得出来还挺棘手,不单单是靠武力就能解决,这帮贼寇这么狡猾,拿百姓当挡箭牌。 但要考虑的不是她,是身边这个悠悠悠哉喝着茶的征西将军。 项牧此刻想到一部极好的动作电影,心里有了主意,但是还要跟曹华确认一下,“上次那些江湖人士是在哪里与那个首座交手的?” 曹华思索片刻,“黑风寨在镇里修建的祭祀大台之上,他那个徒弟打不过那几个江湖人士,他便带人下寨与那几个江湖人士比试道法神通,结果那几个江湖人士都不是他的对手。” 第132章 九天荡魔祖师?后土娘娘? 项牧开始布局。 “首先,你已经做好第一步了,将我跟铁骑的消息封锁了。” “第二步是不与百姓冲突,与他们见面。” “第三步则是将他们引到镇子里来凭本事把他们制服,等那什么首座带人下来黑风镇,我派铁骑突袭黑风寨和悄悄包围黑风镇的贼寇,将他们抓拿。” “最后你再告诉百姓们再告诉百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之说加之在我铁骑的气势下,什么鬼神之说自然不攻自破了。” 阿娜尔丽还是不明白,“你准备怎么办?你要怎么把他们制服?百姓相信的是神鬼之术?难道你也会仙法道术不成?” 曹华看了看项牧,难为道:“将军,不是下官不相信将军,只是百姓现在相信的是他们会仙法神通,若将军强用武力将他们镇压,他们定会怂恿百姓与将军对抗就难办了。” 项牧憋嘴笑,问道:“曹华,他们既然要降妖除魔定有门派,你可知道他们请神仙请的是哪一路?” 曹华被项牧突然这一问,摸不着头脑,阿娜尔丽也是一头雾水,项将军难道也会请神上身不成,也会这些道法神通? “啊...啊...这我倒是没怎么了解,不过下官手下去看热闹的说这帮匪寇一直宣称自己是专门抓妖荡魔。而且他们出来祭祀的时候穿着一身道袍,想来应该是道教的,宣称荡魔首座好像是什么祖师座下的金禅童子转世临凡。” “你问这个干吗?”阿娜尔丽是被他弄晕了,不是要打破鬼怪迷信吗? 项牧嘴角微扬,自信道:“不干嘛!是不是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 曹华极力回想,“对对对!想起来了,就是叫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项将军您怎么知道呀?” 阿娜尔丽也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哇!你们自己想一下嘛,道教、抓妖除魔、那不就是道教的真武大帝咯,真武大帝在民间抓妖除魔这方面是最高神灵了,许多百姓都知道的哦。” 阿娜尔丽:“不对呀!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自己是真武大帝转世临凡,还非得说是座下的金禅童子转身?” 曹华:“是呀,项将军,他这般说不是让自己地位更高吗?” 项牧笑道:“这就是多读书的好处,真武大帝供奉在武当,而真武大帝座下有没有金禅童子这就不知道了,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武当也没有供奉。他们要是说自己是真武大帝转世临凡,这名头这么大,保不齐传出去了,是不是也要武当也来供奉他呢?哈哈哈哈~~~” 两人点了点头,阿娜尔丽还是想不明白,“不对!你问这个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项牧嘴角上扬,“谁说没关系,老子现在就是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真身凡体!” “啊?” 目瞪口呆。 项牧也不管他们的表情,继续道:“好像今天就是初一了吧?祭祀台没活动?” 曹华回过神道:“有有有!” 阿娜尔丽一听来劲了,兴奋道:“应该就是我找你去看的热闹,去不去?” 说完一脸期待! “请叫我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真身凡体!”项牧气定神闲道。 阿娜尔丽看他这副模样,心里虽然不爽,可明白他应该是要去了,还是客气道:“好的,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真身凡体!” “那你去叫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的首席弟子过来,曹华待会我写点东西给你准备,明天晚上本大帝跟他们比道法神通。” “首席弟子?”阿娜尔丽疑惑。 “刘飞!” “哦!明白明白,真武大帝底下要有人才有派头!马上去!嘻嘻嘻~~~好玩好玩~~~”阿娜尔丽玩心大起。 曹华:“喏!” 路上。 鼻青脸肿的刘飞走在项牧左边,远离阿娜尔丽,见这兔崽子是真的被阿娜尔丽打怕了,呵道:“过来,她不会打你了,现在让你出气。” 阿娜尔丽笑道:“对对对,刘将军过来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曹华还是担心道:“将军,咱.....咱就四个人而已,他们有十几个人,个个武功高强~~~是不是多叫些人?” “怕什么,整个黑风寨的人上都打不过阿丽姐,能有什么高手,装神弄鬼之辈,不打紧。” 阿娜尔丽一脸兴奋,“终于有一件有趣的事了,刘飞你得好好演戏知道没有,我这个后土娘娘要压轴出场的。” 项牧真的拿她没办法,非要问道教什么神比真武大帝还大,无奈只能告诉她后天娘娘。 无奈又只能给她后面再强行加戏份了,不过也有保证,他可不知道黑风寨那个首座本事怎么样,她在就有了保障。 项牧:“刘飞,兔崽子,后土娘娘问你话呢?” 阿娜尔丽一脸高兴,娇呵道:“讨厌!” 曹华跟刘飞已经被这俩人的童心给吓到了,特别是曹华,眼前这个叱咤风云的皇长孙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不禁汗颜! 刘飞委屈道:“那以后都不能打我行不行?” “你自作自受,我这个后土娘娘是教训你而已,是不是真武大帝?嘻嘻嘻~~” 项牧赶紧点头道:“对对对!徒弟,怎么跟后土娘娘说话呢?赶紧配合,十两银子。” 刘飞顿时精光爆出,“没问题师尊,弟子定将那冒充您名号作恶的妖孽打的落花流水!” “嗯!” 曹华一看远处,准备散场了,“将军,祭祀散场了。” “那你还不上,我们是神仙得有派头,刘飞你道袍穿的好点。” “喏!喏!” 祭祀台上火光通明,一个大大的八卦图案印在地砖之上,年轻少女已经昏了过去。 项牧知道这曹华在黑风镇有些名望的,让他去说这些事,百姓们会相信、也有说服力。 曹华跑上祭祀台大喊。 “慢着慢着!各位乡亲父老们且慢,夏熊你们站住,放下王家小女。” 夏熊正是那所谓荡魔首座的弟子,这曹华今日如此反常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呵斥道:“曹镇长!你这是做什么?如此亵渎神灵惹怒了黑虎神,荡魔首座怪罪下来,你担待的起吗?” 底下的百姓躁动,可曹镇长在镇上名望颇高,一时间不懂支持谁,曹华大声质问:“夏熊,你们可是说过你们道教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的弟子?” 第133章 合一拳对形意拳 夏熊正色道:“自然是!我师尊乃是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座下金禅童子转世临凡,此事大家都知道,曹镇长你这是何意?快快退去!耽误了时辰,若是黑风镇大难临头,你我担待不起。” 百姓中有些人开始慌了,曹华赶紧道:“荒谬!今日我请了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托世真身,还有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托世真身首席弟子、后土娘娘托世真身下临。你们这些假冒真武大帝之恶徒,妖言惑众,这数年来为祸百姓、弄得黑风镇鸡犬不宁,他们下来惩戒你们了。” 台下百姓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了,就在此时三人凌空一跃至台上,百姓们个个称赞,竟然真是踏空而来,都开始疑惑了。 刘飞怒目:“呀呀呀~~~师尊座下没有什么金禅童子,只有我这个首席弟子,你这厮好生大胆,敢冒神灵之名为祸苍生。” 夏熊一听,原来又是像上次那些江湖人,也是来骗人的,不屑道:“上次也有假冒我道家神灵之人,你们不怕死吗?” 刘飞大喝:“大胆!后土娘娘、真武大帝面前还不速速跪下!” 夏熊一听这特么还装上瘾了,心想陪你们玩,立刻变脸,呵道:“混账,你们这些假冒真武大帝、后土娘娘才是大胆!” 百姓更是一头雾水了,这两边都说自己是神,一下子犯难了! “我师尊真武大帝听闻此处有黑虎小妖做怪,施展神通特来此降妖除魔,哪料碰到你这厮,尔等速速跪下。” 夏熊忍无可忍,“大胆!我道家祖师岂容尔等假冒,待我将尔等擒住,交由师尊发落。” 霎时间! 拳脚相交,台下百姓看着这一场神仙打架,心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阿娜尔丽跟项牧则是悠哉游哉地观战。 曹华也来到项牧旁边,担心道:“将军,刘将军他行不行呀?” 阿娜尔丽:“那个夏熊武功主要以形意拳、八卦掌为主,一时间看不出是哪个门派的人。刘飞以强对强、硬碰硬主要以合一拳应对,都是以内家、外家拳对碰,夏熊气势更甚一筹,刘飞气劲更强。” 项牧:“刚才两人试探对了数招,刘飞反应更快,按手冲锤攻脸、膝顶强压、再边探脚两连击腹、击胸、再低位凌空侧踹抢攻。夏熊反应也极快,按手拍防的同时收腹后撤防住前两招、后再防住两次边探脚后,已经拉开距离,他知道刘飞最后的低位凌空侧踹是在试他的反应能力,会不会在躲过这一脚后,抢攻刘飞。” 阿娜尔丽:“刘飞有得打咯,夏熊反应极快,防住后反守为攻,左右贯拳进攻,再出双峰贯耳。刘飞按手防住了后他收招再强势贯拳抢攻,刘飞后退他仍要攻,一招凌空翻身侧踹再将刘飞击退。” 其实他们这几招都是在试对方实力、招式,夏熊知道刘飞有伤在身,对他有利,在气势上要压刘飞。 但刘飞出招更快,夏熊肯定要把气势打出来才得,毕竟这是他的主场。 两人持续在旁边观战,一边看一边分析,想看看那个夏熊师出何处,那个首座禅师是哪个门派的。 阿娜尔丽持续与项牧在探讨这么两人的拳法腿法,阿娜尔丽从招式精妙程度告诉项牧这些招式要达到什么程度才可将破绽收住、如何立于不败之地。 因为她这等高手不需要练这些门派的武功只要见过、交手过就知道了。 而项牧是练这些武功,当局者迷,相当于变相给项牧指点武学。 场中。 刘飞下路双脚正马,中路以合一门中四大经典手势中的合一掌做开门守式。 夏熊试探之后心中大大震惊,眼前之人拳脚武功不容小看,随即以形意龙形拳起式。 在形意十二拳中龙、虎、猴、马、鼍、鸡、燕、鹞、蛇、鸟、鹰、熊等十二形中,龙形拳对劲力身法要求最高。 夏熊以形意龙形拳运劲全身,将气劲气势再提一层,是要全力力战刘飞了。 刘飞与他交手已经知道他的底了,以守式严阵以待。 夏熊率先进攻,凌空飞身双侧蹬后被刘飞摇闪躲后,强势连续贯拳强攻。 刘飞从容防守,两人再对招几个合后以强劲劈肘对攻。 刘飞曲臂格挡夏熊大摆拳后提膝攻去。 而夏熊还继续连守带攻,下砸肘撞开刘飞提膝一攻、快速左脚提膝虚晃、右脚提膝进攻。 刘飞双手按防后截踢腿转换扫踢。 夏熊后撤步拉开距离后,蹬地借力跳步直冲拳。 此拳势大力沉、气劲拳风从左下侧低闪的刘飞脸颊掠过。 刘飞心中大惊,此拳快而狠若是暗招怕是防不住,如果中招自己上路面门定是吃不消的! 知道刚才这夏熊形意龙形拳运劲全身之后,劲道有很大的提升,要打断他的进攻态势方可。 力从底起,借力于地,快速起身强势横肘击头。 夏熊赶紧曲臂立掌格挡护头。 刘飞顺势擒拿按压,后手强势下砸肘击背,此肘也是势大力沉、如有千钧之力。 夏熊背部受击,若是其它部位受此一击也是吃不消的。 夏熊被下击之力头部倒地而去,随后顺势一手一脚撑地,只能强出一招撑地前翻下劈腿。 已然预判此招,十字手接下后,一招秋风扫叶,夏熊被扫飞数米空中转了几圈后,一掌一脚下压落地。 趁他重心未稳再攻,夏熊又出一招八卦掌卧地盘龙反击。 刘飞只得双臂抵挡,被双脚一击击退,如此两人再次拉开距离,此回合结束刘飞占了上风。 项牧看完分析道:“方才刘飞错失良机,若刘飞再快些,夏熊出不了八卦掌卧地盘龙,只是这夏熊学的挺杂,八卦掌没学到精髓!” 阿娜尔丽:“夏熊没出八卦掌游龙翻身式,才中了刘飞秋风扫叶,显然夏熊应该还没学此招,不然方才的情况,用此招可让他能快速脱身,而不用匆忙出卧地盘龙式。” 项牧:“形意拳与八卦掌乃三大内家拳法之一这夏熊没学到家!” 场上再战。 夏熊见拼拳稍有劣势,以擒拿虎爪起式,这擒拿手通过爪形运力于指、修为高者可气、劲贯入指,双爪坚不可摧。 夏熊再次抢攻,连续虎爪拿脚、再拿臂、再突脸,这夏熊倒是与其他人用的擒拿不同,他从攻击顺序由下到上,常人一般不会先攻下路。 刘飞一时间被他这骚操作给整不明白了,先被动防守躲闪,观敌招式,再寻时机。 可武学来说只有防守躲闪的话,除非实力相差很大不然终究会进攻的一方被抓到破绽。 夏熊抓住机会虎爪抓臂,虎爪下撕将刘飞右臂道袍撕成条状,而且右臂手腕被他拿住。 第134章 悲惨的夏熊 夏熊见势大喜,右虎爪突脸再攻,刘飞此刻哪里还能任他进攻,左手成擒拿撅指手对上虎爪。 擒拿掰指主分六种,为压指手、扣指手、搬指手、分指手、拉指手、撅指手。 刘飞用的正是最后一种用来反擒拿。 成僵持之势,自己竟然略微落了下风,虎爪被他撅住。 旋即翻身回转挣脱在出反擒拿,以抓腕压肘式拿住刘飞。 刘飞哪能让他得逞,脚下低位横扫直接破解这招抓腕压肘。 此抓腕压肘之招一旦被夏熊再持续下压后果不堪设想,只得在脚下出招令夏熊重心不稳无法持续发力,进而破解此招。 两人在进行十数招的擒拿与反擒拿的相互制衡,刘飞率先找到契机,一招倒背金人。 夏熊一招铁板定桥,未被此招伤到。 基本功不差,江湖许多门派讲究整劲发力,这招似用身躯架起一座桥梁,桥身各部必须运劲用力,此刻全身气力、劲道十足,也是他能扛着刘飞这招的原因。 刘飞一记重拳下击,直取夏熊膻中穴,此刻刘飞用了合一门另一个经典手势鸡心锤。 此锤中指比其它握拳四指稍突,此处用此手势既有重拳之力又有点穴之妙! 夏熊哪还有时间和能力反应,双脚往后一蹬只得卸掉部分重拳之力,此拳若是结结实实挨了,怕是当场就得趴下! 中了这气劲十足的一拳,幸好铁板桥混劲全身与其对冲与刚才的一蹬卸掉重拳部分劲力,可仍然口吐鲜血,已然内伤。 刘飞乘胜追击,再以重拳下攻,夏熊心知此刻他在下,位置不佳,强行再运劲接住刘飞这一拳,拨腕抓衣借力起身。 夏熊起身后再以擒拿抢攻,两人脚手以擒拿招式交锋,夏熊已经内伤边防边退,如今气劲急促混乱,需要尽快抵劲运气调方能与刘飞再战。 夏熊可不同项牧,项牧对内力内劲依靠没这么大,若他同项牧一样也可不用调息运气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以外劲为主内力为辅再与刘飞战完这一合也可。 那日项牧与阿娜尔丽大战是不要命之举,而且有强横的身体与外劲傍身,夏熊可没有这个资本,需尽快拉开距离,然后尽快恢复才行。 刘飞一直强攻,穷追不舍,见他疲于防守,连续快攻让他气息更加紊乱、又过十招八招都无法再将他再按在地面。 擒拿之术,不止手上功夫要练好,脚下功夫其实也极其重要,说明刘飞脚下还是有点东西的。 刘飞干脆也不擒拿按他在趴地,直接站立擒拿式再快攻他。 夏熊气势劲力衰减难以再有攻势,开始不以内劲拳脚格挡防守,而是慢慢地强行依靠外劲躯体格挡硬抗刘飞拳脚。 这就是内力内劲带来的好处与坏处,内力内劲深厚者可护体,难以受内伤,也可扛着外伤。 可一旦受了内伤、被点穴,气消劲散,体内真气、内力打了折扣,体外的那招式准确度、速度、内劲、防守、进攻等也体现出来了! 刘飞瞅准机会,夏熊没有能力再接下他下一招,蓄势劲运全身一个踩跨飞膝顶迎穴,此招已经蓄力完成,外劲、内劲皆有,势大力沉! 夏熊只感觉身体被一个千斤巨物飞撞到了,一大口鲜血夺口而出,意识模糊。 当他再看向前面,一脚凌空横扫千军已到眼前,这记凌空横扫千军爆头他下意识护住左耳与太阳穴。 可此脚劲力之大,他现在的情况哪里还挡得住,踢飞数米。 夏熊已经无力再战,刚才那一脚他已经收力了,不然他现在肯定爬不起来。 左耳、鼻孔流血,双眼充血、嘴角的鲜血更是不止,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那些黑风寨的人赶紧过去将他扶住。 刘飞大喝:“假冒我道家祖师弟子上天有好生之德,暂且饶你一命,明日我师尊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真身在下设下擂台。叫你那假冒的师父过来与我师尊比试神通道法,我师尊为民除害斩妖除魔,诸位乡亲父老明日定要再来此处观看,免得被黑虎寨之人蒙骗了!” 百姓大呼:“好好好~~~” 黑虎寨之人赶紧将夏熊抬了回去,要不是项牧交代他不能打死夏熊,要让夏熊回去报信,不然那一脚出全力还不死的话,再来一招双鬼拍门必死无疑! 黑风寨的人离开后,曹华赶紧出来“妖言惑众”说真武大帝、后土娘娘在此,那黑虎小妖定然无处遁形。 然后项牧再与他演演戏,顺势说要先把假冒他弟子的黑风寨荡魔首座拿住先才能除魔。 黑风寨的百姓被他们这么一忽悠,有些人已经相信,因为刚才是项牧他们打赢了。 而且台上那个真武大帝都说明天晚上要跟那个黑风寨首座比试仙法神通,谁都不敢下定论,百姓更是不敢触犯神灵。 而且那后土娘娘腾空出手,一招天女散花结尾,遍地的花洒在四周,又远又多,项牧知道她在跟他说,老娘就是这么强这么美。 这招天女散花将这些花瓣撒的又高又远又均匀,若不是内力极深厚之人根本办不到。 翌日。 一大早就一堆人围在衙办,百姓都拿了银钱供奉等过来等着项牧他们出来,吵吵闹闹的想请项牧去帮他们家抓鬼拿妖。 这还得感谢那曹华彻夜宣传讲故事,说真武大帝是道教除魔抓妖最厉害的神,那个首座是假冒的,一切事情都是他从中作祟,他才是妖怪。 弄得许多百姓开始相信真武大帝后土娘娘真的来了,有这样的效果还得益于他在黑风镇的名望。 衙办内项牧不急不躁,一边说口诀一边打太极。 “一个西瓜圆又圆(双手在胸前作太极抱球动作);劈它一刀成两半(一只手作扶西瓜状,另一只手作刀状绵绵地向下劈); 你一半来(双手左捋)他一半(右捋);给你你不要(双掌略蓄劲向左前推);给他他不收(双掌略蓄劲向右前推); 那就不给(双掌微快回收),把两人撵畅(野马分鬃)。 他们不走你走啦(倒撵猴);一挥手,伤自尊(白鹤亮翅)。 不买西瓜别缠我,缓慢纠缠様(翻身撇身锤)。 两人缠我赖皮,手慢动作左右挥动(左右打虎); 看我厉害,转头缓步拍苍蝇状(回身扑面掌),拍死了,手抱西瓜状+奥特曼十字手+广播操准备运动的站立(抱虎归山、十字手、收式)。” ...... 第135章 黄修出来 阿娜尔丽见他没正经打太极就打太极非要改别人太极的口诀,心里好笑。 刘飞也知道自己主子是什么性格,他肯定是有法子应对今晚的神通道法比试。 两人大眼瞪小眼,阿娜尔丽听完他的口诀后掩嘴笑道:“你这是哪门子武功呀?武当可没这口诀。” 项牧气定神闲,“一样的,招式都是一样的,管它什么口诀不口诀,嘻嘻嘻……” “将军,太极拳属下也学过,混元太极二十四式,属下还是记得的,您这口诀肯定是新创的武功,嘻嘻嘻~~~” 白了刘飞一眼,“真武大帝,你这个弟子还兴拍马屁的呀?哈哈哈~~~” 项牧稳定心神继续练,“后土娘娘见笑了,他本事没学到家只能靠拍马屁了,不可要求如此严格,这拍马屁有时候也是一种本事。” “是吗?我后土娘娘可没见他给我拍马屁,倒是学了你的无耻下流。” 此话一出,刘飞赶紧远离阿娜尔丽,一招都接不住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还是没有被她激到,“后土娘娘怎可放低了身份,我这不中用的徒弟哪有资格拍您的马屁要拍也是我来拍。后土娘娘漂亮大方、贤良淑德、温柔善良、助人为乐。” 阿娜尔丽被他的厚脸皮打败了,没好气道:“作为西南之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无赖?就为了今晚我护着你,这么不要脸吗?” 其实昨晚在回来的路上,无耻的项牧一直跟她说上次那些江湖中人几个合起来都打不过那个狗屁荡魔首座。 夏熊会这么多武功,虽然没有学到家,从昨晚看夏熊出招速度、力量等都可以,真本事应该是那个荡魔首座故意不教的。 为了以防万一,今晚场上除了跟那个荡魔首座比试那些障眼法之外肯定要打一场。 他这个真武大帝要出手清理门户,所以求叫她在场上帮忙看着点,毕竟阿娜尔丽这等高手用暗器偷袭一个正在对战的人,百分百中。 “后土娘娘,我不允许你这样说,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这都是我的心里话,在我心中你就是漂亮大方、贤良淑德、温柔善良。还最喜欢助人为乐,谁要敢说不是,我跟他拼命,刘飞,你说对不对?” 狗腿子刘飞此刻大呼,“对!丽师父还武功高强、倾国倾城,简直是天女下凡呀。” 阿娜尔丽不爽呵道:“你!!!背太极拳式口诀,你家主子打多久你就背多久,免得你家主子练功用错口诀走火入魔,哼~~~” “还不背!” 已经被这一主一仆恶心到了,力无处打,一摆衣袖往房间走。 背锅的刘飞又一次躺枪,这两个大佬怄气非要拿他撒气。 “哦!” “太极乱环应求精,上下相随妙无穷, 引彼深入乱环内,四两可拨千斤动, 手脚齐进横有竖,纵主曲伸不露形, 缠丝靠法是真诀,左顾右盼不丢顶, 三节发力螺旋劲,精神领起势要惊, 式式中定混元气,引进落空箭出弓, 上惊下取君须记,乘虚巧取任意行, 闪展腾挪扳山力,哼哈二气显神通, 欲知环中法何在,发环落点即成功.。” 太极乱环.............. 夜晚! 曹华先在祭祀台上鼓吹,黑风寨几乎全员出动,荡魔首座黄修盘坐在众弟子中间闭眼养神。 看外表四十多岁,双垂眉、眉毛极长、长在一双怒目、未留须髯、额头点朱砂,若是没长头发倒是像佛门的怒目武僧。 “曹镇长,今晚之后我定要你死无全尸!” 夏熊整个脑袋被纱布缠绕,白色纱布还透有血迹,显然昨晚刘飞那一脚让他差点废了,整个左边脑袋与脸颊都肿了,说话都不利索。 曹华假装也是迷信之人,惊恐回道:“夏大师,何出此言?你们是道家高人,真武大帝、后土娘娘到了,我怎么不恭迎,你们这些神仙斗法,我等凡人只得看着,我.....唉……” “你…”夏熊气急。 曹华继续道:“夏大师待真武大帝后土娘娘过来,荡魔首座定要跪拜的,夏大师莫要逞能。你我都只是凡人,你虽习得道术也不可亵渎神灵,若是神灵发怒怪罪下来,承担不起呀。” 夏熊咬牙切齿低声回道:“好好好!你等着,师尊定将那假冒真武大帝的兔崽子给宰了,然后老子再慢慢折磨你。” 曹华面露惊恐,喊道:“夏大师,你与你师尊是道教高人,怎么如此?不是说要护我们黑风镇的吗?你这般,我我~~~黑风镇如何是好哦~~~呜呜~~~” 众百姓听见曹华的话,又见放声大哭,百姓面面相觑,心神不安,台下开始不断讨论质疑他们黑风寨了。 黄修听到他们的对话,这个蠢货,昨晚输了一筹,今晚是来找回场子,老子就是来护住这帮黑风镇的百姓,给这个迂腐不化的曹华说这样有个屁用。 曹华也跟百姓一样,肯定是被那个什么真武大帝后土娘娘迷惑了,这个蠢货。 黄修睁眼将手中禅珠打出,夏熊又应声跪下,黄修开口:“诸位莫要惊慌,这劣徒重伤,定是昨夜中了黑虎妖神的妖术,才出此胡言。方才本座以无上法器驱魔禅珠将其打清醒,只是黑虎妖神如今法力高强一时间拿它没法。诸位父老乡亲,本座在此一日便会以道体护住黑风寨,拯救苍生。” 底下百姓大喊:“荡魔首座大师,真武大帝昨日说那黑虎小妖弹指即可灭,说你们是假冒他座下弟子坑蒙拐骗烧杀抢掠,是不是真的?” 黄修一副高人模样,平静道:“诸位,莫要被那假冒真武大帝之人欺骗了,真武大帝真身在武当收万民供奉,岂会为了一只小小虎妖能到此处,莫要听信他的谎言。” “那昨夜真武大帝的弟子将您徒弟打伤,又是何缘由?难道他们的道法神通比你们还高吗?”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 “诸位,想必他也习得些偏门邪道,也算道中之人,但他敢谎称自己是真武大帝转世临凡,定是有些邪术在身。本座徒弟学道未成,一时大意遭他暗算,今夜本座就是来与他比试道法神通、抓妖除魔之术,定要他原形毕露、也好清理门户以证道门正统。” “首座大师,那昨夜他们将祭祀之女带走,会不会引来黑虎妖神的报复?他们说无碍自会收拾黑虎妖神,大师说他也有道术在身,要不然大师与他们联手对付黑虎妖神,或许能将黑虎妖神赶走。” …… 黄修心中不爽,这帮愚蠢的人,心里想得还挺美,昨夜那个小美妞他看上很久了,年轻水灵稚嫩、比他寨子里那十几个年轻多了。 愚蠢的人有这样的美人不上供,非要他耍些手段才上供,这次将那个假的真武大帝杀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惩罚这群愚蠢的刁民。 “诸位莫要多言,假的真武大帝也许就是与黑虎妖神一伙的莫要被迷惑,待本座今晚将他拿着,诸位便知他真面目如何。” 第136章 多读课外书 “大胆黄修!见到真武大帝、后土娘娘还不速速跪拜!” 这回的出场方式是阿娜尔丽想的,她飞在最高、项牧第二、刘飞第三,然后伴随万花从天而落,拗不过她,随便她怎么搞了。 “后土娘娘、后土娘娘……” “好漂亮……” …… 两次天女散花,可把她的虚荣心满足得死死的。 项牧看着阿娜尔丽一脸的虚荣,真是一头黑线,太幼稚了。 黄修一看三个都是年轻人,女子美貌异常垂涎欲滴,女子既有少女的灵秀青丽、又有美妇的风情韵味,眼中淫光浮现。 今晚收获不浅,如此美人怎能不落入他的手中好好调教一番,定让她欲仙欲死。 三个都是年轻人这武功肯定不会强的到哪去,上次那几个老江湖也是被他一个人收拾了,这几个人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黄修在许多门派都待过,都偷学了那些门派的武功,还对那些门派的漂亮女弟子行不轨之事,遭到各门派追杀。 一路逃亡,直到到了西南这等偏僻山区才能逃过一劫,本想着风头过了再出去采花行凶,可到镇上发现女子不少,也有年轻俏丽的美人。 转念一想,何必再出外面被人追杀,东躲西藏,便直接在此定居,招收弟子。 山野之处信奉神灵鬼怪,便以自己习得各派武功以及那些在江湖学的障眼法在黑风镇借鬼神的名义行凶作恶,日子过得逍遥而淫靡。 项牧好奇阿娜尔丽这样一个女子看到那个黄修这种眼神会是什么反应。 于是余光瞄了一下阿娜尔丽是如何应对那黄修的淫荡目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没有生气,反而给了那黄修一个妩媚的眼神回应。 心想还真是个妖女,低声调侃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嘶嘶嘶~~~” 不敢出声,也是他犯贱,她本来就不爽自己给她这么少的戏份。刚才的天女散花还是她自己强行加戏的,自己还非得惹这个神奇的女人。 这招他已经吃过很多次了,囡囡、江若若都用过,慕容雪好像也用过,阿娜尔丽自然也会,幸好她只是简单地用手掐他腰间的嫩肉,没怎么用力也没拧。 瞬间变脸,面如寒霜,低声呵斥道:“你再不正经,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我就用手指甲夹一小块肉,然后轻轻地一拧!” 赶紧求饶:“后土娘娘手下留情,嘶嘶嘶~~~哎哎呀~~~口误口误。” 见他求饶,皇长孙这等高贵身份,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贱兮兮的跟她一个江湖中人求饶,心中好笑,也就放过他。 刘飞咽了咽口水,听了都觉得疼,下意识往外挪了两个碎步,精神上心疼自家主子。 黄修正色,“大胆妖道!敢假冒我道家祖师还不束手就擒。” 项牧也学着他的样子装腔正色:“混账!本座乃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真身,这位是后土娘娘真身,见本座与后土娘娘还不跪?” “混账,你说是就是呀?莫不是觉得本座降魔法眼看不出,你乃那黑虎妖神一缕元神。” 项牧见他竟然跟自己开嘴炮,这特么的那就先在歪理上压他一筹。 刚想开口,此刻阿娜尔丽又点了点他,低声问道:“不对!我的名头怎么没有你那么响亮,你怎么叫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我就叫后土娘娘,还说我是比你还大的神仙,是不是诓骗我?” 项牧心想,我去,这女人现在还纠结这玩意。 汗颜,太特么幼稚了。 也罢! 那就换一种说法反击那黄修,课外书多读点,还真特么好处多多! 怕她又掐自己,这回得普及一下道教那些大佬的等级了,低声回道:“行行,我解释给你听得了吧。” 项牧大声喝道:“混账!你说你是我座下弟子,本座考考你,知不知道本座真武大帝的来历?本座有何功绩?本座为何称九天荡魔祖师?本座可还有其它名号?” 黄修瞬间懵了,他知道有真武大帝,可只知道道教真武大帝是降妖除魔最厉害也是神位最高的神,要是问这些他哪里知道。 许久! 台下百姓被这年轻人如此认真严肃的表情忽悠到了,不敢亵渎这么厉害的神仙,大呼:“首座!快跟他…不...真武大帝说说!” 项牧回头给了阿娜尔丽一个自信而臭美的眼神,低声道:“先说我的,待会再说后土娘娘的,后土娘娘你觉得可好?” 阿娜尔丽此刻给了项牧一个妩媚的表情:“甚好!” 旁边的曹华已经呆住了,而刘飞此刻在此对他老大这种撩妹手段表示折服。 难道师徒通吃?大小都不放过? 黄修此刻后悔不已,刚才非要跟他逞口舌之利,如今不知怎么办才好。 项牧上来一眼就看得这家伙双眼黑眼圈极重,眼中有疲糜之色,虽是习武之人,可没有那种清澈刚毅的精神之气。 许久! 项牧见百姓停下来,那黄修也不答话,旋即道:“诸位,莫要为难这个假货,本座没有这个弟子,让本座告诉他吧。” “本座,真武大帝又称玄天上帝、玄武大帝、佑圣真君玄天上帝、荡魔天尊、玉虚师相、九天降魔祖师、无量祖师,全称真武荡魔大帝,道教神仙中赫赫有名的玉京尊神,本座本为颛顼的辅佐之神玄武,后来本座接替北方天帝颛顼成为镇守北方的天帝,颛顼则成为统治阴间的酆都大帝。” “道经中称本座为“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简称“真武帝君;民间也称荡魔天尊、报恩祖师、披发祖师。” “民间传说,本座是盘古之子,生有炎黄二帝,为龙身,天龙有八部,中华之祖龙,并接替三界第二任天帝玉帝成为天庭的第三任天帝玄帝;本座形象非常威武,其身长百尺,披散着头发,金锁甲胄,脚下踏着五色灵龟,按剑而立,眼如电光,身边侍立着龟蛇二将及记录着三界功过善恶的金童玉女。” “道经如是说:本座是太上老君的八十二次化身,托生于大罗境上无欲天宫之净乐国净乐宫,乃国王之子。净乐国善胜王后梦见自己吞日而孕,怀胎十四个月之后,生下一王子,国王和王后喜爱至极,并将他命名为“太玄”。” “太玄很小就显露出聪颖的天资,十岁时,便可读各种书籍至过目不忘。国王和王后将其视为掌上明珠,然而,太玄只想修行,且一心向道,并发誓要扫尽妖魔。” “《太上说玄天大圣真武本传神咒妙经》记载:本座是太上老君第八十二化身,托生于大罗境上无欲天宫,净乐国王善胜皇后之子。皇后梦而吞日,觉而怀孕,经一十四月及四百余辰,降诞于王宫净乐宫。后既长成,遂舍家辞父母,入武当山修道,历四十二年功成果满,白日升天。玉皇有诏,封为太玄,镇于北方。” “玄武一词,原是二十八宿中北方七宿的总称。《楚辞》之《远游》篇有句称,“召玄武而奔属”。玄武七宿之形如龟蛇,故注称,“玄武谓龟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 项牧讲完后谁都听得一愣一愣的,百姓像听天书一样,听懂了小部分,大部分不懂,但是很听着很神秘、很高大上, 阿娜尔丽、刘飞、曹华也是惊叹,这什么鬼呀,这些东西跟他平时治政根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他学这些干甚? 第137章 一人忽悠上万百姓 那边的黄修一脸猪肝色,去过武当,这些东西是听说过,但是没用心去学过,如今项牧一讲出来,能确定是对的。 黄修不服:“你说了如此之多,可你没说真武大帝为何叫九天荡魔祖师、有何功绩?莫不是背不出来?” 项牧气定神闲,就知道他要说这话,早就在这等着他,平静道:“混账!朽木不可雕也,本座虽有三界无上降魔杀伐的道术神通。你一介凡人,本座不忍杀生,本座想你定还有救,故给你机会回答本座的问题,没成想你冥顽不灵、死不悔改,那本座再教教你。” 百姓已经被这等高大上的神话迷住了,只觉得项牧讲得精彩至极,对这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如此了解,心中已经发生动摇。 不少百姓已在心中认定他就是真武大帝转世临凡了。 而知道项牧身份的三人此刻已经无语了,他这带着道教古书记载的忽悠,谁反驳得了,就算是武当祖师过来也得承认,何况眼前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黄修。 百姓已然听得入迷,不少百姓下跪行三跪九叩之礼大喊:“请真武大帝,再赐神言,请真武大帝保佑黑风镇。” 项牧一看,严色呵斥道:“尔等,速速起身,此乃我九天荡魔祖师分内之事,不用行此大礼,待我教教这邪恶歹徒!” 黄修面色通红,脸色极其难看,可如今他不能动手,只得听他再说,得想想如何应对才是。 项牧一副高人模样,平静道:“《玄帝实录》中记载了商纣王末期,由于纣王沉迷于酒色,不务朝政,让老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纣王的昏庸无道引起了上天不满,还引来了六天魔王危害人间。” “六天魔王的到来,使得人间生灵涂炭,元始天尊得知消息后便命令玉皇大帝要派人赶紧除去六天魔王。玉皇大帝原本派遣的是北极紫薇大帝前去降服六天魔王,而北极紫薇大帝则命令本座下凡捉拿六天魔王。” “本座率领数十万天兵天将和六天魔王在洞阴之野进行了一场生死之战,最终本座成功将六天魔王降服。因六大魔王都被本座铲除,因此,本座被尊为九天荡魔祖师——所谓九天,便是天分九层,而九天则是最高一层,混账你现在可知晓了?” 此刻场上场下都发出一声“原来如此”。 众人一副学习到新知识的模样。 想不到这种偏门的知识点都能用到,比二十一世纪好用得多,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用这种忽悠人会被人家当成傻子的。 黄修还是不服,“你既然假冒本教祖师,定会知道提前研究本教祖师的来历,不能服众。” 百姓们,好像说的这黄修说得有点道理,可又发现哪里不对,直到后面项牧这句话一出就点出问题所在了。 项牧笑道:“混账!你说本座是假冒的,那你连说都说不出道教祖师真武大帝的来历、名号、功绩,你这个孽畜是什么?” 项牧这一语中的,百姓幡然醒悟,顿时场上大呼:“对!对!对!真武大帝说的对!” “你…你…你就是假冒的,本座刚想说,你抢先说了去,我怎会不知本派祖师的来历、名号、功绩。”黄修额头冷汗冒出,眼神有些慌张,说话都不利索了,气势弱了几分。 显然这句反驳已经苍白无力,这话对场上场下以及他的弟子都没有说服力,但是项牧这种人就是抓住弱点就往死里咬住的人,哪里会放过他。 何况身旁的后土娘娘还没说,刚答应她的事,可不敢反悔,那招手指甲一夹再一拧吃不消。 就是要把理说死,把他给压得死死的,“你看众人信你与否?” 讲完故意停住,将气氛烘托一下,黄修看着这些愚蠢的人眼睛里都是质疑的目光。 眼前这个兔崽子几句话就把他们忽悠了,活该他们被杀被奴役,心中虽这么想,可嘴上不能这么说。 黄修跟他手底下的弟子都有点发虚、害怕,害怕这帮愚蠢的人顷刻被那个兔崽子怂恿,一拥而上去跟他们对着干。 “孽畜!孽畜!” 许久。 项牧喊了第一声他没回过神,显然被场下百姓的神色吓到了,只得加大音量再喊第二声。 “啊!怎么了?” 顿时场上场下都笑了,这堂堂首座被真武大帝喊孽畜竟然答应了。 黄修反应过来恼火不已,戾声道:“混账!” 项牧也不理他嘴炮,“你说你知道本座真武大帝的名讳、来历、功绩,只是说慢了,本座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本座的上神后土娘娘也在此,神位比本座还高,更是道门极尊师祖,你倒是说说后土娘娘的名讳、来历、功绩,诸位觉得如何?” “好好好……” …… 百姓们大呼,气氛已经到了高潮,项牧种煽风点火、调动全场情绪的本领岂能不熟。 把问题丢给黄修,一时间他肯定头疼想不出办法的,肯定又是不敢说话,回头又冲着阿娜尔丽贱贱地笑道:“后土娘娘,怎么样?这种情况满意吗?” 阿娜尔丽得意道:“本座甚是满意,待会那孽畜伤不了你分毫。” 心中大喜,这不就妥了,这猫是真得顺毛捋。 刘飞再一次见识到老大的强了,上次小文楼大战一千人的凉城文坛,今天一人忽悠上万百姓。 真的是强到没边,想拜大哥的心情真是无法言语,忍不住将老大二字脱口而出:“老大,你怎么这么强?什么都会呀?上次一人打一千、这次一人打一万,优势仍然在老大这里,我也想学,能不能教教我?我只想学到老大的十分之一就行了。” 项牧一副高人模样,臭美道:“多读书就行,都是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曹华这拍马屁的功夫也上来了,“将军真乃天人也,博观古今、文江学海、经纶满腹、鸿儒硕学。” 阿娜尔丽给这俩货一个白眼,这马屁拍的响亮至极,项牧则是平静道:“曹华,雕虫小技而已莫要夸张,这只是我的冰山一角,低调低调。” 看不惯他的臭美跟这两人这副小人嘴脸,打断道:“这算哪门子博学,你们给老娘注意点,还有你,孽畜在盯着你呢!” 第138章 继续嘴炮 两人赶紧缩回脑袋,见气氛差不多了,双手下压示意场下安静,突然的安静反倒让黄修更加不安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口中会吐的利剑,随时向他喷射而来,表情异常紧张。 “诸位!这孽障定是不知道,反正也是道门败类而已,说与不说给他知道也无意义,本座就问诸位想不想知道咱们这位美丽大方、神通高深的后土娘娘是何来历呢?” “你…”黄修大口喘着粗气,可他愤怒的反抗之声被人群淹没。 “想想想……” “好,诸位都是求知好学的弟子,本座便再说说吧。” “恭请真武大帝赐神言……” “后土娘娘为我道门四御之一,在本座真武大帝之上、道门始祖三清之下,后土娘娘又称地姥娘娘、地母娘娘、地母元君、虚空地母至尊、后土夫人、九幽素女等。是万物之母,也是民间信仰的大地女神。天地动静,阴阳互根。天欲化物,阴阳交合,上取天精,下取地精,阴阳孕化,气运成尘,尘有玄道,精微聚合,渐始初生,生生之类,人立其中。后土神的产生,她掌阴阳,育万物,被称为大地之母。后土娘娘全称承天效法后土皇地只是道教尊神“四御”中的第四位天神,简称“后土”,俗称“后土娘娘”。与主持天界的玉皇大帝相配台,为主宰大地山川的的女神。” “《礼记·郊特牲》载:大地承载万物,上天垂示景象,从大地取材,从上天取法,因此尊崇天而亲近地的。所以教化民众善良回报。众生生括有赖于地,故“亲于地”,并加以“美报、献祭”,遂有“后土”崇拜。” 讲完后场上场下又一次来了个“原来如此!”。 一会儿,继续喝道:“混账,如何?这次你还有何话可讲?” 黄修心中还是不服,如此下去定不是办法。 “你与那姑娘本就是一人假冒后土娘娘、一人假冒真武大帝,自然背的熟,后土娘娘非真武大帝,非我师尊,我自然记不得这么许多,莫要以此污蔑本座。” 这老小子嘴巴挺硬,大势已去还在狡辩,百姓十个有九个笃定这黄修就是假冒神明之人,可他在百姓心中确实有降妖除魔的本事,百姓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疑虑。 黄修见项牧还要张开口,可是怕了,不能让他再说,赶紧抢先道:“混账!此次本座是与你来比试神通道法、抓妖降魔之术的,莫要再逞口舌之利。” 项牧可不饶过他,不急不慢道:“你才混账,欺师灭祖、借口连连、谎话连篇,连自家祖师都不知道,还谈何说是本座弟子,分明是邪道妖道,如今还恼羞成怒,如此岂是道门作风。” “就是就是……”台下百姓一同附和。 黄修心知这特娘的兔崽子就拿着这个点让他难受,现在若是出手怕是会出问题,以后在百姓心中如何立威。 心中转念一想,那就罢了,忍他一时,等比试道法之时再压住他,凭真本事说话,到时百姓自然知道谁才是道门正统,一定不能让死这么快,要慢慢的折磨他。 见他强压怒气不言语,再来激将法,“孽畜,你说是本座弟子却连本座都不知道,后天娘娘也不知道,你说你不记得如此之多,那本座再问你本教开宗祖师三清始祖你可知道来历否?这三清道祖我想诸位也有人知道一二,倘若你连开宗祖师三清都不知来历,如何说你是道门弟子?还有何借口?诸位说是否?” “对对对……” 百姓这次声浪更高,情绪再次被点燃,这个三清始祖估计场下百姓估计有少部分是知道一些。 黄修本来就不学这种东西,只顾着用障眼法骗人,夜夜笙歌、淫靡纵色,哪里有心思去记这些东西。 即便以前到过武当也只是大概了解而已,现在这么过了多年了,要是他要背出来肯定不行。 项牧算得准准的,黄修被拿捏得死死的。 黄修整个脸都红了,项牧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是一个计谋,他知道肯定不能再说下去了,他确实知道一些。 但是如果接着说,这个混蛋肯定又会长篇大论给这帮愚蠢的人讲道门神明,届时这帮愚蠢的人心中更加坚信他是真武大帝了,这个问题绝对要想清楚才能回答。 自己被他带偏了,一直跟着他的节奏在走,心中有了答案。 “我道门以道法神通见长,这些言语来历诸多弟子都不曾具体了解,但心中自然有师祖,你如此多花言巧语,本座乃降魔弟子。师祖只安排弟子降妖除魔,传授弟子降魔除妖之术,待他日再修的正果,定会传授弟子道门真言。何须你来置喙,你定是知道自己的道法神通不及本座,方才如此多废话。想要以此迷惑百姓,蛊惑人心,简直是痴心妄想,本座在此任你诸多妖言,也定将你降服!” 心知这老混蛋倒是脑子转弯了,回道:“孽障,你既然还在狡辩,欺师灭祖,本座也无需留手了。” “对对对,真武大帝,快与他比试仙法道术!......” 黄修一听他既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就是为了得到百姓的支持,那这样的话,就到了他大显神威的时候了。 现在不能管百姓如何看他,比试完之后肯定没话说,这帮愚蠢的人也就知道谁才有真本事了,打定主意大喝:“你要比就比不必如此多废话。” “好啊,你这孽畜,本座让你看看什么真正的仙法道术,孽障,本座让你先来。” 而项牧猜他开场的第一个障眼法就是油锅洗手捞钱的障眼法,这种入门的障眼法应该是想试试项牧的深浅。 他的弟子将将一大锅油在架在祭祀台中央,下面烧柴火熬煮,期间那黄修一脸得意,走近项牧身边小声道:“道友!可听说油锅捞钱之术?” 项牧微笑道:“本座未听说过此术,本座一身的道法神通,用不着用此这种低劣的伎俩。” 黄修眉头微皱,也拿不准他知不知道这种障眼法,“道友当真不知道此等道术?” 不耐烦道:“都说本座就是真武大帝,用的都是道术神通。” “小友,本座见你伶牙俐齿、是个人才,你若拜本座为师,为本座效力,本座可饶你一命。”项牧看见他讲这话时,淫邪的目光射向阿娜尔丽。 第139章 手捞油锅,三个月不揍你 项牧眼睛微微一转,这老色鬼满脑子都是淫秽色糜,还真是人如其名了,项牧此刻也犯贱了。 贱兮兮道:“老头别想了,那是我的人,她在晚上对我可谓香艳魅惑、蚀骨销魂、让我欲仙欲死呀,特别是这床上呀,肌若凝脂、肤若胜雪、玉足一勾勾腰、皓臂二勾勾颈、魅眼三勾勾魂、朱唇四勾要人命,真乃快活似神仙呀,此等极品美人没你的份,嘻嘻嘻……” 看着项牧贱兮兮地得意奸笑,心里既憎恨又无奈,如此一个美人竟然让他给糟蹋了。 黄修手中拳头紧握,他恨呀、他恼呀,怎么这样一个美人会跟了这个下流卑鄙之人。 竟然被他激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正义感,让对项牧更是憎恨,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肯定知道。 可看项牧这么贱的表情,真的想现在就出手打死他。 “咻!”一声。 得意贱笑之人痛苦之色布满脸上,低头一看大腿内侧、命根子左下一寸被暗器点了穴。 左腿酥麻阵痛之感袭来,回头看了看那被他言语亵渎之人,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知道她厉害,可不知道修为这么高,这么远的低声对话她都听得到,顿时拍大腿,只得尴尬地对笑了笑。 “你...我...比试结束后,本座要你生不如死!”黄修咬牙道。 “死你大爷,滚!后土娘娘岂是你这贱人能亵渎的!滚!”痛苦之色很快掩盖,可疼是真的疼,自然没好脸色给这老色批。 “哼!给本座等着!!!”黄修被他骂走,心中不爽。 过了许久。 项牧运劲方才好转,左腿酸麻之感散去,油锅已经开始翻腾冒雾了。 黄修大喝:“本座今夜在以高深道术,让诸位表演表演,手捞油锅。” 此刻威风的很,想到刚才好声好气跟他讲真话,这混蛋反而骂他,心中不爽,加上之前试探他试不出他懂不懂,自信地问道:“小子,你敢徒手捞出这滚滚油锅中的铜钱不?” 项牧平静道:“这种小伎俩,我堂堂真武大帝不屑去做。” 黄修此刻仿佛抓到了他的把柄,上一回合他背真武大帝、后土娘娘这些道门祖师的来历那么狠地羞辱了他。百姓都以为他是真武大帝,搞的自己险些失去这些刁民的支持。 现在要扳回一成,赶紧说道:“你这冒牌货,不敢就不敢,你说你是真武大帝真身,怎地一锅小小的沸油都奈何不了吗?这只是一个小小道术你都不懂,本座曾数次表演此等低微道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诸位也是有目共睹,你还敢说自己是真武大帝?诸位说是不是?” 黄修有样学样,学着项牧调动气氛,场上的百姓也开始讨论质疑,黄修一脸傲娇,看着百姓开始动摇了,他这回得意地看着项牧,也不说话,也故意留时间,把气氛烘托起来。 许久! 台下百姓还是忍不住了,开始有人叫了:“恭请真武大帝让我等凡人开开眼!” 项牧的可是一直注意锅油的雾气,黄修心中已经笃定他不知道这个江湖骗术,想必他是有其它的伎俩,可没学到这个。 之所以用油锅捞钱来作为第一个比试,第一是试试他的底,第二就是现在这样他如果不知道,那就把气势跟场子拿回来。 项牧在思考用第一个方案还是第二个方案,假装闭眼,运气。 “诸位,咱们看看这位假的真武大帝敢不敢比试这徒手捞铜币的小小道术,想必这假的真武大帝在想办法吧。本座不急,此等跳梁小丑,本座道法高深不将他放在眼里,且等他想好办法,若是油炸了他的手,也是报应所致。” 吃瓜三人组,刘飞已经开始担心了,现在场上不利于自己,曹华更是担心,冷汗一直流,他可是皇长孙,容不得半点闪失,要是真的下手去捞那铜币出了事,他估计也没命了。 阿娜尔丽心中也急,不禁道:“他在搞什么鬼?” “丽师父,要不然我现在就叫虎骑进来,若老大想不开真的去捞那铜币,一只手就废了,担待不起。” 阿娜尔丽不悦道:“你平时挺机灵的,你家主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什么便宜都占完的主,他会干这种缺心眼的事吗?” “不是怕嘛,以前我家主子从来不会这样,小文楼还有刚才嚣张得很,现在都不说话了,不像他的风格呀。” 阿娜尔丽也面露露忧色,心想这无赖不会真的这么蠢去捞油锅吧? 许久。 项牧睁眼,在台上走了一会儿,心想还是算了,这玩意这么久没玩了,要是时机选的不对烫伤了手也不好,干脆用第二个方案。 随即喝道:“诸位!本座乃真武大帝真身此等低微道术,本座实不愿意为之。” 黄修笑道:“混账!谎话连篇!不敢便是不敢!” “孽障,怎敢如此跟本座说话,本座话未完,你便来找打否?是要本座现在拿了你不成?” 刚想动手,发现不对,这兔崽子用激将法激他,不能中计,现在抓他不是时候,现在对自己有利。 等他原形毕露再拿他,到时候这群愚蠢的人定会更相信他就是金禅荡魔首座,压着怒火,忍他一会儿看他怎么说。 见他不说话继续道:“本座不屑出手,本座派座下首席弟子出来表演即可,这样方能不辱没我真武大帝之身份,刘飞何在?” 刘飞此刻已经呆住了,想转身就走,可被阿娜尔丽擒住肩膀,想死的心都有了,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阿娜尔丽满脸的幸灾乐祸,此刻心如死灰,他算明白了,跟着这个主子是真的惨,好事从来没份,要命的活一连串。 这次更过分明摆着伸手下油锅一条手臂就没了呀,那不是傻子嘛,刚才还为主子担心,现在转眼就把他卖了。 刘飞这要死不活的表情加上这俩主仆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一想到大家刚才都在为这个无赖担心的时候,那个无赖这么快就把刘飞这个替死鬼卖了。 一只手捂着嘴巴不至于笑出声,一只手拿住刘飞,小声安慰道:“赶紧去!你家主子不会让你当独臂将军的,放心。” 此刻哪里还顾忌阿娜尔丽,不服道:“丽师父,这特么的要命的呀,又不是你上,讲的轻巧,油炸将军手呀,我不干!” 曹华赶紧道:“刘将军赶紧去吧,项将军不会害你的,要是项将军真的下手捞油锅,出了事你我都得死呀。” 刘飞不爽道:“你个老小子,又不是叫你去捞油锅,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那玩意要命的,老子不去。” “你不去,老娘现在就废了你一臂,快去,顶多我答应你三个月内一定不揍你。” …… 第140章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刘飞心想这特么的也能拿来当条件的吗?自己一条手臂都没了,还得挨打了不成? 而项牧见他久久不来,转身一脸严肃,眼中尽是命令的意味。 若是刚才项牧没看到他溜还好,现在看到了,主子这种表情显然是认真了,他还是怕的,只得一脸无奈走过去。 项牧背对着场下百姓,低声道:“兔崽子这么慢,怕个锤子,不是想让老子教你本事嘛,这不是来了让你逞逞威风。” 刘飞为难道:“将军,这哪里是逞威风,那可是油锅,要出人命的。” “慌什么!那一大锅玩意现在的就比你平时的洗澡水热点,跟泡脚水差不多。” 刘飞惊讶,心中还是不信。 继续解释道:“上面是油下面是醋,看着沸腾而已其实不是很热,看清铜币位置,快速伸手取到拿出就行,不要停留太久这水适合泡脚,不适合泡手,明白吗?” 刘飞顿时一松,可为了以防万一,还问道:“将军,你可不能骗我,属下这个手可是要陪将军杀敌的。” 见他废话多,低声呵道:“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信待会你到那油锅前深深吸一口气,闻闻看有没有醋味,还有拿出铜币之后,先不要离开那么快,你趁人不注意,找机会出暗脚踢翻油锅,明白没有?” 刘飞疑惑,“踢翻油锅干嘛?” “废话!快去!老子自有妙招!” 刘飞表面假装平静,心里可谓波涛汹涌,看着眼前油锅升起来的油雾,深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 差点被这醋酸之味呛到。 全场都在看着刘飞,他瞅准位置,快速伸手一捞,速度快左手只感觉一阵温热,还挺舒服的,就是手臂油乎乎的。 举起铜币展示,百姓此刻也知道这真武大帝还真是有本事,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屑出手,这徒弟本领也是够强了。 场下百姓大呼:“好本领!好神通……” 刘飞一脸得意的看着项牧,项牧示意他还有事没干完。 黄修脸色不悦,“夏熊何在?你也表演表演这道术让乡亲们看看。” 见状赶紧吸引注意力,道:“喂!孽障,你是不是怕本座在此你的妖术失灵,道行不够不敢自己表演,叫徒弟顶着?” 刘飞瞪了一眼夏熊,昨晚那夏熊被刘飞打的那么惨,现在还有心理阴影,不敢上前。 项牧缠着黄修,“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不让我徒弟前去?” “本座做什么了?你徒弟定是知道本座在此不敢造次,那些邪门歪道行不通不敢上前,与本座何干?诸位说是不是?” 这回百姓又站到项牧这边了,黄修低头沉思,不能被这小子耽误了时间,不然就麻烦了。 看他脚步微动,想必要抽身回去,项牧哪能不知道,跟刘飞使眼色。 “轰隆~~~” 突然那一大锅油倒了,支撑油锅的架子断了一节。 黄修知道这肯定是他搞得鬼,低声喝道:“兔崽子,你想干嘛?” 项牧也不搭理他,转身面对众人的同时给了曹华一个眼色,“既然油锅倒了,想必诸位是看过这妖道用邪术手捞油锅了,但是今天本座在此,本座倒要看他还能不能施展这等妖术。” 说罢。 又一锅油被抬了上来。 项牧还特意交代不要用架子架起油锅直接用砖块叠在油锅底侧,这样就防止了他们在烧油过程中用暗器打断锅架子,这砖块踢掉一两块不碍事,油锅仍然稳稳在那儿。 “本座也烧油,他们也来试试看,诸位说好不好?” 说罢便往回走了。 “好好好……” 百姓欢呼大喊! 黄修此刻冷汗俱下,现在还不知道那边烧的油是不是跟他一样,看他的表情,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此刻脑子里赶紧想办法应对才是。 身边的阿娜尔丽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跟老娘说是仙法道术!” 项牧疑惑道:“不懂呀?刚才我跟刘飞说的,你没听见吗?” “隔着这么远,你们讲的这么小声,谁听得见呀?” 确实是这样,第一次跟黄修讲话的时候是黄修往他这边走的,而刚才他往台中央走了一段距离。 怕被不远处的黄修听见,跟刘飞讲话的声音很小,刘飞开始解释了,这种机会他可不能放过。 刘飞不解道:“老大,那您为什么还弄一锅油醋上来?” 阿娜尔丽刚才已经听明白了,现在一看想必那锅应该不是油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这得理不饶人的主岂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 项牧贱贱笑道:“刘飞,这可不是油醋,叫油水,嘻嘻嘻~~~” 刘飞奸笑道:“老大怎么不用全油呢?我想看看油炸!嘻嘻嘻~~~” 白了一眼刘飞:“兔崽子怎么这么残忍,油炸人手这么残忍的事,我本就是以德服人、宽厚仁慈,老子会肯定不会做的!” “属下领教了!嘻嘻嘻~~~” 阿娜尔丽可不会觉得这无赖这么好心,一言道破他的谎话:“刘飞你别听他忽悠你,他有这么好心吗?全油的话,要煮很久油才能真的沸腾。到跟前就是一股温度那么高的热浪扑面而来,沸腾的油会溅出来的,哪个敢下手捞呀?就算是傻子也怕呀,何况那黄修本就通晓这伎俩,肯定不会中计,就算下面是水,他到跟前鼻子一闻没醋味,他一样不会下手的,有什么好得意!” 阿娜尔丽见他笑得自信仿佛都在他掌控中,心中不解,继续问道:“你下面还放了什么?” “也没什么,一个油皮包着着醋,还有最底下是饱和糖水!嘻嘻嘻~~~” “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用?” 贱贱笑道:“加了糖越多水密度越高、沸点越高,水又是不良热导体!” “沸点?密度?” “额…怎么解释呢…” … “…密度简单的说就是同样一杯水跟油,但是一杯油比一杯水轻了,水的密度就比油大。沸点更简单,就是沸腾的温度,水加了糖越多密度大往锅底走而且沸点变高,油皮跟醋合在一起是的是密度第二,油第密度第三,所以醋在中间,其实我还在醋里加了白糖,防止醋上浮,还可让醋的沸点变大一点,让它保持在中间。等下面的水沸腾了,他准备过来捞油锅的时候我用铜币丢下将猪肚割破,糖水跟醋混在一起,油锅下面温度可能比沸水还要高,而锅底滚烫的沸水会将醋蒸发的更快,醋味也会很浓。” 项牧不禁感慨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还真是至理名言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