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仍难逃毒王掌中心》 第1章 逃亡 在通往夏国边境的一条小道上,一个长相俊逸的少年一手握着马车缰绳,另一只手上的鞭子高高扬起拼命向前疾驰着,两匹枣红色的高大骏马一左一右护在马车两旁,骑上马上的两个男人均是身材高大魁梧,右边的男人年约四十左右,满脸的络腮胡却也难掩其勃然英姿。 左边的男子年纪要小了很多,五官和年长的男人有五六分相似,不难看出是一对有血缘的亲人。 俩人虽在快马疾驰,却时不时回头看眼身后。 马车后两个身着普通布衣的高大男子同样在快速并驾齐驱,时刻观察着路两边的状况。 “奕儿,我们这是到哪里了”马车帘子掀起,一个年约三十左右气质出众的妇人探出头,头上只有一个成色一般的发叉固定着头发,再无其它饰品。 掀开帘子的当口看了眼两边陌生的环境,女人眉宇之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身上虽然穿着一身的粗布衣衫,却也能看得出来这位曾是养尊处优的主。 “娘,我们离夏国的边境差不多还有五十里,只要到了夏国的边境我们就安全了”,说话的男子正是驾车的小郎君,年纪约十六七岁,同样穿了一身的粗布麻衣,头上的墨发用一根看不出成色的簪子固定住,有几缕仍散落于耳旁,像极了某世家的落魄贵公子,谁让他虽身穿粗布麻衣仍难掩身上的清贵气质。 女人想起身看下骑在马上的两人,无奈马车速度太快,她只得作罢重新返回车厢里。 车厢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妇人和一个小男孩,小男孩丝毫不受马车的颠簸,窝在女子的怀里睡的香甜。 妇人看了眼年轻的女子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小男孩,在心里叹息了声。 美妇人正是西陵国的大长公主,当今西陵皇上的亲姑姑,她也是西陵镇国公的原配妻子秦婉柔。 驾车的少年是她小儿子也是楚家军曾经的明威将军,护在马车两旁的一个是西陵曾赫赫有名的战神镇国公也是她的丈夫,另一个是她的长子,曾是西陵正二品金吾卫上将军,现在他们全家成了逃犯…… 想到此美妇人脸上的愁容比之前更甚。 “乔儿,这一路苦了你,你可以不用跟来的……” “娘,你说的哪里话,咱们是一家人,我嫁给了维哥,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只要能和他,能同你们在一起我什么苦都不怕” 说话的小娘子叫陆乔儿,是西陵国右相的小女儿,四年前由先皇赐婚给了镇国公的长子为妻,婚后一年诞下镇国公府长孙楚长林,也就是她现在怀抱着的小男孩。 “等到了夏国我们一家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居住下来,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妇人说到以后停顿了下,以后她不再是西陵国尊贵的长公主,不再是镇国公府受人尊重当家老夫人,她只是一个普通平民。 美妇人说完这话,在年轻女子的手背上拍了拍,忍住眼里的酸涩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当初为什么就选了这么一个混账继承皇位。 皇兄有错,她同样有错,她错在识人不清,错在没能及早发现二皇子和太后的野心,皇宫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能有几个是良善不忘做人初心的。 她的皇兄也就是西陵的先皇并不是个爱女色的皇帝,他的后宫妃子还不到十位,早些年西陵内乱不止,外有其它国家的虎视眈眈,要不是皇兄以一己之力挑起了大梁那还有现在的西陵国。 因多年的征战,皇兄身上暗伤不少,这些年虽有太医在调理着,始终是伤了根本,皇兄于男女之事上并不热衷,他过世的时候也只有三子二女,这在皇家算是子嗣少的了。 皇兄常说定是他年轻的时候四方征战杀孽太重所以子嗣缘浅薄,可这根本不是皇兄的错,敌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如果还不奋起反击,难道要等着当亡国奴。 自古以来被亡了国的皇室就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的父皇年轻时也算得上是个睿智的明君,可到了晚年后就一心求仙问道,根本不理国事,奸佞当道,当时的西陵国可以说是风雨飘摇。 唯一值的欣慰的一点父皇膝下的几个孩子都以她的皇兄也是当时西陵的太子马首是瞻,在西陵最艰难的时候,他们兄妹同心才稳定住了西陵内忧外患的局面。 只是谁也没有想过风光霁月的太子皇兄会养出那等奸诈的儿子,也没有想过那温润的外表下有的有泯灭人性的狼子野心。 第2章 为皇位丧失人性 二皇兄,三皇兄,七皇弟,六妹,在那个畜牲上位后都被他以各种理由贬的贬,关的关,连她最小的八弟只是个闲散王爷都不曾放过。 美夫人想到过往种种一行清泪顺颊而下。 坐在她对面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陆氏抬眸看了眼表面上闭目养神的婆母,她想出口安慰婆母,红唇张合了几次想了想还是算了,婆母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她也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 都说伴君如伴虎,对西陵忠心耿耿了几代的楚家人没想到有一天会得到一个莫须有的叛国罪,她为公爹,为婆母,为丈夫,为楚家不值,可不值又能如何,只能说造化弄人,老天不公。 她期待看到西陵帝自食其果的那一天,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活着。 她身为楚家妇也不会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想法,大长公主是个好婆婆,她与夫君虽是先皇赐婚,俩人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早在多年前心中就有了彼此,先皇的赐婚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楚家遭此大灾,她怎可能独善其身。 秦婉柔闭目的时候,父皇,兄弟姐妹们的脸不断浮现在脑海中,唯独没有现任李太后和当今皇上。 她的父皇在位的时候后宫女人不少,子嗣也不少,可活到成年的并不多,西陵国现在的太后是现任西陵皇秦泽天的生母,她的母后是父皇的结发妻子,在生下她的时候时值战乱难产而死。 后来一切稳定下来父皇把还是贵妃的李萍萍升成了皇后,原因是李贵妃膝下只有一位公主,在宫里多年她表面上性格属于不争不抢的那一类人,父皇只想着李贵妃没有儿子傍身做了皇后也不会因为利益加害他们兄妹,却不知那就是个蛇蝎美人。 自从李萍萍当上了皇后后,后宫的孩子出生率越来越低,出事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可那个女人太狡猾,做事滴水不漏,她和皇兄不是没有背地里查过,可每次查到关键时候总有人出来认罪这也他们无法查下去。 再后来父皇定是发现了李萍萍做的一些事,过世前下了一道密旨最后李萍萍为父皇陪了葬。 只是没有想到李萍萍的侄女买通宫中之人进到了选秀名单中,成了太子皇兄的女人,并顺利生下了太子皇兄的次子秦泽天,最后完成了她姑母生前没实现的事,成了西陵后宫女人最有权利的女人李太后。 李萍萍活着的时候就是个会装的,她的这个侄女也同样是个会装的,平常看着柔柔弱弱不争不抢的人,谁知这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难怪人们常说会咬人的狗不叫。 想起当今的西陵皇秦婉柔又不自觉想起了皇兄,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他一直都是兄友弟恭的好兄长,呵护着弟弟妹妹们长大。 却不想皇兄的孩子却是个为君不仁,为兄不义的混蛋。 西陵的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小的时候生了一场病,等高热退去他也变成了瘸子,也就是后世的小儿麻痹症。 身有缺陷自是无法继承皇位,皇后一心扑在大皇子身上,多年过去只有大皇子一个孩子,只是没有想到在皇兄归天后,皇嫂与侄儿也双双殒命于宫中。 虽有宫人找到皇嫂与侄儿留在宫中的遗书,可秦婉柔几兄妹却不相信遗书所写他们是自愿为皇兄殉葬。 皇嫂虽出生于文人世家,性格却很是开朗大方,绝不是那种会钻牛角尖的人。 对于皇嫂与侄儿的突然离世几位公主与王爷都在暗中查访,只是他们谁也不曾想过暗地里阻止他们查探事情真相的不仅有现任的太后,还有当今的西陵皇。 只是一切真相都还没有水落石出,他们就一个个接着出了事。 谁都不曾想到平常看上去温温尔雅的二皇子在登上帝位后不到三年就暴露出了本性,为人做事不仅荒诞无度,更是个手段残暴的君王。 在秦婉柔陷入沉思的时候,车外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娘,大嫂,你们坐稳了,后面好像有人追来了” 秦婉柔睁眼,看了看陆氏和孩子,朝着车外说了一声:“奕儿,我们都没事,你加快速度就是”这个时候她们不能给丈夫儿子添乱拖后腿,急驰的马车可以说颠的人难受,可再难受总比命丢了强。 驾车的楚维奕听到夏乐的话后,再次扬起鞭子,马儿吃痛,飞奔了起来,楚维奕对着吃痛的马儿说了句:“闪电,对不住,可一家老小的性命全在你身上,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一定给你寻上好的草料” 第3章 心魔 也不知是这匹叫闪电的马真的通人性听懂了楚维奕的话,还是因为那一鞭子的原故,跑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骑在马上的楚家俩父子不时转身看向身后,楚泽维看着快要追上来的人,冲着另一旁的男人大喊了一声:“爹,你护着娘她们先走,我断后” 说完也不等对面男人的反应,调转马头,把背在手后的长枪抽出转身迎上后面追上来的队伍。 男人看了眼离去的长子,强忍住眼里的泪水,手中的鞭子狠抽了一下马身,身下的马儿吃痛,不要命的朝前奔去。 十八年后桃源村 “奶,爷,爹,娘,我们回来了”进门来的女孩穿着一身浅紫色的细棉衣,头上梳了简单的双丫髻,两边系着同色的发带,十四五岁的年龄,双眼睛晶莹剔透,眸子乌灵闪亮,虽然那张小脸还没完全长开,已不难看出是个小美人胚子,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的活力,好象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奶的乖宝回来了,快进来,你大伯娘做了绿豆汤在井里冰着,奶给你拿去”屋里的老妇人才听到女孩悦耳的声音,就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楚长悦没有像兄长或是小弟一样称呼爷奶为祖父祖母,她觉得叫爷奶更为亲切,而楚家人从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去过多纠结,只要楚长悦开心叫什么都好,那只不过是个称谓而已。 楚老夫人穿着一身的深色的细棉布衣服,有些灰白的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丝不苟,仅用一根木簪固定住,脸上已有了岁月留下的风霜,却仍难掩身上的清华贵气。 楚老夫人还没走出堂屋,怀里就撞进了一个软软的姑娘,:“奶,你猜我们今天猎到了什么” 老夫人正是当年从西陵国逃出来的长公主秦婉柔,而撞进她怀里的小姑娘是小儿子楚维奕的长女楚长悦。 “哎呦,你这个泼猴,我这老腰差点被你给撞断了,” 老妇人嘴里虽说着嗔怪的话可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你这孩子,再过两年都是个大姑娘要嫁人的年纪了,还这么毛毛躁躁,没一点淑女的形象……”楚老夫人还想唠叨几句。 怀里的女孩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奶,淑女当不了饭吃,淑女挣不来银钱,何况你孙女我又不想嫁进高门大户当夫人,要那淑女样做什么。奶,别管什么淑女不淑女的,你出来看我们今天猎到的好东西” 楚老夫人被孙女这一插科打诨也顾上数落孙女了,她的儿子孙子孙女们本该是天之骄子,本该金尊玉贵,锦衣玉食的活着…… 现在却一个个活成了山野农夫与村姑。 楚老夫人想到这些又不免心生悲凉了起来。 楚长悦察觉到楚老夫人的情绪不对,知道奶又想起了过往,只好小声安慰道:“奶,平平安安才是福,你看大伯,大伯娘,我爹我娘还有哥哥弟弟们全都在你眼前转悠眼睛能看着手能摸得到难道不香吧,至于过去那些都是过往云烟,开心活在当下最重要。” “奶,你还要这样想,你看十里八乡谁家老太太到了你这个年纪还能如你一样肤白貌美,有你这样福气好的老太太,儿孙们个个争气,不仅长得高而且又帅,有举人又有秀才,儿媳们更是不呈多让漂亮又能干,又没有别家的糟心事,还有我这么漂亮可爱的孙女随时陪你解闷,别家的老太太哪有这样的日子过” 说到此楚长悦美眸一转,气语里带了些很假的哭音:“还是老太太你嫌我们大家烦了,呜呜……我不是你最爱的小乖乖了” 楚长悦话风转的太快,楚老夫人一直都知道这孙女是个古灵精怪的主,上一秒还在夸她,下一秒就戏精附体。 “哎呦,你这小妮子,竟敢编排起老婆子我的不是来了,看来是老婆子我平常把你惯的无法无天了” 楚老夫人这些年为了入乡随俗也学会了村里一些老妇人的话语,看似她在责备着孙女不懂事,家里人都知道这是祖孙俩在闹着玩。 楚老夫人看着眼前明明只有十五岁的孙女,可说出的话却比她这个活了几十年的人还通透,叹了口气,拍了拍小姑娘的手,她明白孙女说的。 只是想到儿孙们明有满腹才华却只能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山村里,心里堵得慌的那道卡就过不去。 说起楚家子孙有举人还有秀才,这可是十里八乡的佳话,当年楚家一行人老老少少连同两个侍卫逃出西陵后,无意中来到了夏国陵川府下的桃源村,当即就被这里优静的环境所吸引一家人就留了下来。 第4章 当年的楚家 他们看到桃源村的第一眼,正应了那句忽逢桃花林,夹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缤 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决定在这里定居后楚家人使了大笔银子才办了户籍在此落户下来,当年楚家人逃到夏国的时候正逢夏国皇权更迭内乱正激烈的时候。 那时的夏国各处关口只要银子到位想放几个人进城并不是难事。 地方官员都在忙着捞着银子,在为以后的出路做准备,要不然像楚家这样无户籍无路引没有担保人,还不是夏国子民的人,想要在一个地方有新的户籍可以说是难如登天的。 楚家人本是行武出身,老公国在西陵虽娶了大长公主,长子也娶了相爷家的嫡次女,可父子三人还是更喜欢军营的生活。 来到夏国后几人都歇了投到夏国军营的心,他们虽被西陵帝按了叛国的罪名,人虽已在夏国定居,可骨子里他们还是认为自已是西陵人不愿与从前的同胞兵在战场上兵刃相见,何况隐姓瞒名平安度日才是他们当年最好的选择。 只是当年不管是西陵还是夏国或是南华国都有要服徭役的规定,楚家人在桃源村安定好后兄弟两人决定弃武从文。 当时的夏国朝堂虽混乱,好在科举没废,楚家在一切安定后当即决定楚泽维,楚泽奕兄弟俩去参加科考,不用考到京城去做官,只要有了秀才的功名就可以让家里男人免服徭役。 让哥俩一同去参考也是为了加大机率,毕竟一个秀才的功名只能免除本人和家里另一个男子的徭役。 他们运气好,逃到夏国的当年就有科举考试,哥俩去镇上找了个书院读了几个月就去参加了当年的考试。 楚家因为是外来人口,要科举就只能从童生一路考上去,还好哥俩的身母是西陵曾经的大长公主,就算在军中的那些年也不曾放弃读书,几个国家文化虽有差异,几百年来考试的内容却是大同小异。 为了能在夏国生存下去,哥俩可以说是非常拼命,还好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哥俩从童生考到了秀才,后来楚泽奕又考了举人,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清田县,毕竟一家子就出了两个读书人,还都读出了名堂。 桃源村山美水美却不适合种地,这也就造成当时的桃源村村子虽大,可住户却只有十多户人家,十多户的村子一下子出了两名有功名的读书人,而且是出在同一家,能不轰动那是假话。 楚家来了之后,又陆续来了些人这才让桃源村在十多年后成为清田县第一大村,至于这里面的改变都是在楚泽奕的长女楚长悦出生后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话说当年楚泽维得了秀才的功名后就不愿意再续考了,一是家里同时供两个人读书花费太大,第二用他的话说他本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考上秀才已是他拼了命尽了力才换来的。 楚家人知道他从小的意愿就是同老国公一样当个保家卫国的将军,也没有再强求他。 楚泽奕则是斗智满满,他同家人说他会尽力在下次科考中个举人回来,到时就可以让家人永免徭役,中举后他回来开个私塾教书育人。 至于再高的理想他就不想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并不适合他们这种武将出身的人家,楚家两位当家人都表示赞同,最后楚家人也算是心想事成,一秀才一举人算是在整个青山镇出了名。 楚家在西陵时得到皇上要灭镇国公府的消息算得上是仓慌出逃,当时只能把府里有的现银和一些轻便值钱的首饰打包带走,逃亡的路上家里的几个男人为了抵御追兵几次死里逃生花了大半的银钱。 到了夏国后为了有个正当身份落户籍花去了二百两,建房花了近一百两,等楚泽维哥俩考完乡试的时候,他们一家所有值钱的东西加起来已不到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对于普通的庄户人家省着些可以用很多年了,都说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父子几人常年在军营对吃食穿着没有太多要求,可秦婉柔和陆乔儿却是从小金尊玉贵长大的。 一路上的逃亡她们虽然也同样在慢慢适应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可要学会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这背后的代价却是要用钱买的。 不管是秦婉柔还是陆乔儿嫁到镇国公府后都有主持过府中的中馈,可那些都是府里的下人做好账她们只需过眼就行。 第5章 楚家的福宝 何况那时有着身份地位在平常老百姓吃的粗粮也不会进到国公府中,不懂民间的行情这也就导致她们在采买东西的时候多花了不少冤枉钱。 到桃源村定居下来后秦婉柔和陆乔儿才真正明白农家人为什么衣服上已满是补丁摞补丁仍不舍得扔,为什么穷人生病后一般都是硬扛或是自已上山挖些草药糊乱对付着,不到万不得已才会找大夫看病,也才明白老百姓口中常说的寒门供一个学子出来不容易。 楚家到桃源镇后老国公和长子楚泽维为了维持开销也会进山打猎,可他们不懂行情,拿到镇上去卖总被人坑。 后来要不是因为楚泽维楚泽奕哥俩考上秀才,有朝廷每年发下来的补贴银子和粮食补贴着,一家人早就朝不保夕了,这一切的情况直到楚长悦出生后才慢慢好了起来。 楚长悦因是楚家孙子辈唯一的女孩,加之她出生后给楚家带来的福气更是被楚家所有人捧在手心里。 大儿媳妇陆氏和儿媳妇沈氏听到笑闹声在屋里相视一笑,楚长悦虽是女孩,却是全家的掌中宝,也是楚家的小福星。 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家里就不会少了欢声笑语。 只有站在陆氏身旁的一个妇人微蹙了下眉头,此人正是楚长悦的娘亲夏氏。 听到孩子们还有自家相公回来,陆氏给了自家儿媳妇一个眼神,俩人心领神会各自端着茶点走了出去,把夏氏的反应直接无视掉。 沈芳想不明白自家二婶为何总家里如开心果一样的小姑一会冷一会热,你要说她对楚长悦这个小姑子不好吧,小姑子一年四季的衣服又都是经她手按排的,要说好吧沈芳真没有看得出来这个二婶在小姑子的身上有过多少关爱,总之在沈芳的眼里夏氏就是个矛盾体。 沈芳是楚家大房长房孙媳妇,半年前由老夫人相看做主娶进了门。 沈芳的爷爷当年曾是老国公手下的亲卫,在战场上受了伤了主动退了下来,后来自已儿子也就是沈芳的爹沈从之成了老国公的亲卫, 在知道老国公一家被害后,沈家人同几位同袍一起寻找楚家人,兜兜转转他们又遇到了老国公,这才有了后面的亲事。 陆氏才看到楚长悦就笑着打兴趣到“我们家的开心果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两天你不在你奶成天唉声叹气的,吃什么都不香,睡觉都还在惦记着她的乖孙怎么还不回来” “哎呀,奶,我都不知你这么这么地想我哟,难怪这两天我在上山老打喷嚏,我还以为是有人在骂我呢,却不想是奶想我想的,看来我还是奶最宝贝的孙女,呵呵” 楚长悦当着众人的面做了个搞怪的动作。 楚老夫人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楚长悦的额头,宠溺地笑骂道:“皮猴,就知道搞怪,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你爹小时候也没你这么皮实” “哎呀,奶,你稍后再数落孙女成不,快来看看我和大伯还有大哥他们都打到了什么” 院子里的人刚才都在看着祖孙俩搞怪倒是忘了在一旁忙碌着的几个男人。 见家里的女人朝他们看过来,陆氏的大儿子楚长林对身边的男人说道:“爹,二叔,小弟看到没,在别人家男人是个宝,在我们家男人和男孩全都是根草,我们进来这一半天了,也没人问我们是否口渴,肚子可饿……” 楚长林话还没说完,后背就挨了陆氏一个巴掌:“混小子,老娘是短了你的吃,还是缺了你的喝,悦儿就是我们全家的掌中宝,怎地你有意见,有意见你重新去投胎变成个姑娘,老娘一定同稀罕悦宝一样稀罕你” 陆氏这些年可以说是性格大变样,谁敢相信嘴里一直说着老娘的人会是当年才名动西陵京城的才女,如果陆老相爷在这里定会以为这个从小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小女儿被人调包了。 陆氏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当初他们出逃的时候为了不连累府里下人,并没有带任何下人一块出逃,当初国公府在得到要被抄家流放消息的第一时间后就给府里的下人放了卖身契,几个掌事的都给了二百两银子,陪同长公主一块长大的奶嬷嬷都得到了妥善安排。 只是当时时间太紧,国公府的产业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变卖,只能带着一小部份银钱出逃,来到桃源村定居后,陆氏因为是家里长媳所有事都要操持起来,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一件事如果还像之前在镇国公府一样的处事,他们一家人根本生存不下去。 第6章 夏氏 当初陆氏如果不立起来,不泼辣些就是一个普通的村民也同样可以在他们头上踩一脚。 当初的桃源村虽只有十来户人家,却非常排外,村里的婆娘不乏嘴碎的,看到他们一家虽穿着粗布衣服,却盖得起青砖瓦房还养着几匹马,说不嫉妒那是假话。 还有就是楚家人不管男人女人长得都很好看,这让常年在土里刨食的村民看到楚家人时会自觉低人一等,对于楚家的排斥不言而喻。 镇国公府是武将世家,男人们从小就在军营操练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陆氏同大长公主是女人对于村民的敌视更为敏感,所以婆媳二人很有默契一改往日温柔娴淑的模样,学起了村里人的泼辣,这才慢慢融入到桃源村的生活当中去。 还有一点就是变成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后陆氏与大长公主才明白一个百姓家里的当家娘子有多不容易。, 家里的柴米油盐什么都要操心,还要计划着银子的用处,那时陆乔儿和大长公主才明白银子的重要性,银子不是万能的,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能的。 这可不像之前在西陵时管理府中的中馈,那时的她们只要掌控好大方向就行,成了平民后花用每一个铜板都要精打细算。 “爹,二弟,你们看娘,动不动就打我,我都是成了亲的人了,难道真像小妹说的一样我是从垃圾筒里捡来的” 楚长林在一旁耍着宝,把一家人逗得开怀大笑。 楚长悦看时机差不多了,朝着二哥楚长风使了个眼色,只要奶忘了刚才的不开心就好,他们还得把猎物送到镇上去,秋老虎还没过天气太热猎物放不住。 “娘,要休理我大哥等我们从镇上回来后我帮你一块,再耽搁下去这些猎物可就要臭了,到时卖不出高价来你又要心疼钱了” 被楚长风这一打诨众人才想起来他们父子几人去山里呆了两天应是带回来不少猎物,几个女人齐齐朝院子的地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老夫人和一众女人直接惊呼出声。 不要怪她们大惊小怪,地上有四头野猪,一只麋鹿,还有一些野鸡和兔子,大大小小加起来有近二十样,楚家几父子正把东西往一旁的马车上搬。 楚老夫人忙把楚长悦拉到一旁,前后左右都看了一圈,陆氏,夏氏几个女人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楚长悦。 楚长悦面对着家人们的关心没有不耐烦,在原地转了几圈,笑嘻嘻看着围着她的几人说道:“奶,大伯娘,娘,大嫂,我没事,我很好,都是大伯和哥哥他们出力,我当军师,真的” “奶,有什么话等晚点我们从镇上回来再说可好,今天是月底我还要去盘铺子帐,再耽搁下去今晚就回不来了” 楚长悦知道再不脱身又要被一群人念叨半天,她今天的事情还很多,只好很不厚道地开溜了。 离开前还给她的母亲夏氏使了个眼色,夏氏对于这个跳脱的女儿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着已骑马离开的身影,楚老夫人气呼呼道,“哼,都是你们给惯的,惯的胆子越来越大,也不知以后谁家小子敢娶她” 夏氏和陆氏一左一右扶住楚老夫人:“娘,要说家里谁最宠着悦宝,谁最惯着悦宝,还不是你老,至于你说的以后没人敢娶悦宝,那不是正好,我们给她招个上门女婿,这样一来悦宝也不用到婆家去受婆婆的气,不是谁都有我们这们好的运气,会遇到一个不搓磨媳妇的婆婆,弟妹,你说可对” “娘,大嫂说的对,现在这个世道女孩子太胆小了生存不下去,我也希望悦宝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我更希望她能肆意地活着,高高在上的身份固然重要,却失了自由,我不希望他们成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只要他们能平安快乐的活着就很好,至少不要像我们一样。” 夏氏说这些话的时候掩去了眼底的苦涩,身份她有,婆母有,公爹有,就连大嫂也曾有,可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皇权争斗的牺牲品。 楚老夫人明白夏氏所说,她也就是嘴上说说,这些年楚家选择避世不出不也就为求一份安稳,至于报仇她不是没有想过。 这些年要说她不恨不愿那是假话,午夜楚回的时候她恨不得把现在的西陵帝从皇位上拉下来五马分尸,只是想到为了报仇就必会引发战争,发动战争最后受苦的只会是老百姓。 第7章 身为皇子活得不如狗 她的丈夫,西陵曾经威名赫赫的大将军,镇国公愿放弃曾经的一切归隐山林,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她满腹经纶的小儿子宁愿在考了举人后回到镇上开家私塾,这一切只是不想引发战乱,不想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她的小儿媳妇原本是如今夏国皇帝的胞妹,虽然有时脑子拎不清,可只要小儿媳妇愿意回到京城,等待她的将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夏氏没有选择回京窝居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当一个普通的农妇陪在儿子身边就点心就够了。 如果为了一己私欲把普通百姓卷入战火之中这样的事情不要说是她做不出来,孙女曾说过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她想就算是被囚禁在皇城宗人府的兄长们也不会为了自由去主动引发战火。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时机,最好能兵不血刃解决所有隐患,只是她不知道是否还能活着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就像老话常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归一句欠了的总要还。 老夫人没有再说什么,示意几人该干嘛干嘛去,这天气太热,她要回屋里小憩一会去。 楚家人都知道楚老夫人的心结所在,很有默契的没有说什么,陆氏和夏氏把老夫人扶回屋中伺候她入睡后才轻手退出了房门。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后夏氏也说累了要回去休息一会,陆氏没有挽留,说晚饭有她安排,让夏氏安心去休息。 陆氏有时很想撬开这个弟妹的脑袋来看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刚到楚家那会儿看着是个明辩是否的人,就算人再会变可悦儿是她的亲生女儿,真的想不明白夏氏为何有了长灏后对于悦儿就忽冷忽热起来。 楚家几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谁也没有说什么,不要说是陆氏想不通,楚家所人有都是如此,楚长林俩兄弟看了眼站在不远处与沈氏说话的小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对小妹要更好。 夏氏回到自己的屋中,走到书妆桌前坐下,拿起最下面的一个做工精良且古朴的盒子打开,这里面有她的身份玉牌,玉牌下压着一块明黄的布帛那上面是皇兄赐封她为夏国安宁公主的圣旨。 夏氏全名夏乐琳,夏是国姓,她是当今夏国皇帝的胞妹,十五年前,京城发生了内乱,内乱的起源就是皇位。 她在这场帝位之争中被父皇皇后和一众兄长们当成了棋子,她的父皇与皇后为了稳固太子皇兄的皇权,竟要把她嫁给一个年过四旬的纨绔子弟,只因纨绔子弟的爹手握夏国二十万兵权。 她和皇兄不是皇后所出,他们的母妃静贵妃因为长相出众,被父皇强行收到了后宫,活着的时候是父皇的宠妃,因为受宠挡了别人的路,各种算计总是层出不穷。 好不容易一胎双宝有了他们兄妹,即使母妃再小心还是中了招,兄妹俩出生后母妃就一直缠绵病榻,撑到他们七岁的时候还是撒手人寰了。 兄妹俩虽是皇子皇女,自从没了母妃的庇护后,父皇仿佛忘了还有他们这一对兄妹的存在,成了不受皇上重视的孩子,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能卑微地活着。 母妃的父亲也就是他们的外祖父只是一个六品小官,能帮他们兄妹的能力有限,但也因为有了这微薄的帮助,才让她和兄长活着长大。 可就算这样卑微活着的他们,她的好父皇还有皇兄仍是不肯放过她和兄长,要把他们兄妹卷入到他们权力的斗争当中去。 皇位之争几乎是每个国家权力更迭的诅咒一样,每个国家的帝王都逃不开这样的宿命,自古以来平稳继位的一只手掌都可以数得过来。 当年的西陵国如此,夏国亦如此,包括远在几千里外被人称作南蛮子的南绍也一样免不了这样的过程。 其实这样的事情大家族里也比比皆是,为了争资源,争利益手足相残,兄弟阋墙的事情同样会有,小老百姓家也不乏有如此龌龊的事发生,只是不像皇家这样每次的皇权更迭就会波及到很多人,非死即伤。 当年眼看婚期临近,最后是一母同胞的皇兄在外祖父的帮助下冒险把她送出了京城。 外祖父原本安排了两个婢女一个车夫随身照顾她,谁知在逃亡的时候,其中一个婢女伙同车夫卷了外祖给的银钱跑路了。 第8章 身份不一般 她和另一个婢女只好变卖了随身带的首饰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了清田县,原本她们要去的是西边的华丰县,可路走偏了,走到了南边来。 走到青山镇的时候主仆俩人身上已没有了盘缠,最后她们是饿晕在路边,被从镇上卖猎物回家的楚泽奕所救。 那时的楚家刚到桃源村定居不到一年,看着醒过来的俩个姑娘楚家原本是没有打算收留她们的,只因那时候楚家为了供楚泽维楚泽奕兄弟俩参加科举家里已经到了快揭不开锅的地步,要不然也不用楚家男人上山打猎卖钱补贴家用了。 夏乐琳醒来后不知要去何处,这一路走来她们主仆二人看透了人性凉薄,尝遍了颠沛流离的苦,现在的她们只想有个栖身之地。 当时的楚家虽穷,夏氏却看出来这一家人身份定是不凡,只因楚家一家人无论是气质或是谈吐都与当地的村民格格不入。 夏乐琳那个时候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活下去,为了有一天能再见到哥哥,她征求了婢女冬梅的意见后,直接跪在楚家人面前表示她们愿为奴为婢待在楚家,只要求给她们一口吃的就行。 她当着楚家人的面说她这样本是不仁不义的行为,只是她们主仆二人真的没有去处,外面的世道又乱,这一路误打误撞能平安走到清田县都是奇迹。 楚家人逃亡过,知道那种其中的辛酸苦处,后来还是秦婉柔做了决定,先留下她们主仆,只要她们没有坏心楚家也可以省出一口吃食给好们,秦婉柔还有一份私心就是为了小儿子楚泽奕的亲事考虑。 楚泽奕在西陵的时候有一份婚约,只是从他们楚家走上逃亡路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可能了,楚家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去娶什么高门贵女,可秦婉柔还是想给小儿子找个知书达理情意相投的人,这毕竟是要陪伴一生的人。 秦婉柔第一眼见到夏乐琳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身世不简单,虽穿着麻布身服,却进退有度,行为举止大方不扭捏,就算是跪在地上请求他们收留的时候也是不卑不亢,就冲这一点秦婉柔也想试一试,万一成了儿子的婚事也就有了着落。 夏乐琳也没有辜负楚家人,她虽从小生活在皇宫,可没有母妃的孩子太早懂事,自从母妃没了后她与哥哥相依为命,洗衣服打扫卫生这些简单的家务她从小就会,与冬梅逃亡的路上她还学会了做饭,只是水平一般般。 夏乐琳带着冬梅在桃源村楚家一住就是两年,这两年用她的话说是她过的最自在最开心的两年,不用像从前在宫中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防这防那,不用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楚家的日子虽清苦,她和冬梅却很知足至少不用再颠沛流离,在楚家的两年她和冬梅除了帮着陆氏做家务,也会做些绣品补贴家用,楚家人并没有把她和冬梅当下人使唤,她们得感恩。 在楚家的两年时间她在不觉间和楚泽奕心意相通,以至于到最后成亲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而且对方也将自己放在心上。 夏乐琳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决定嫁给楚泽奕的时候就向楚家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当时秦婉柔只有一个想法楚家不管怎么兜兜转都离不开皇室的人,可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楚家几个男人在听到夏乐琳的身世后先是愕然,随后又释然了,毕竟他的娘子(他们的娘亲也曾是西陵国的大长公主)。 老国公对于儿媳妇的人选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媳妇喜欢,儿子喜欢就行,他就武夫一个,除了行军打仗外,把娘子放在第一位即可。 虽然现在他领不了兵,但年轻时发下的誓言不会变,数十年如一日宠妻的本质也不会变,只要娶进来的女人能够孝顺妻子就可以,至于其它的那是小儿子该操心的问题,他这个做公爹的不发表任何意见。 夏乐琳把自己身份说出来的时候,她怕会遭到楚家人的反对,没想到一家人很平静就接受了她的身份。 在楚家的两年她不是没有发现楚家人与村民们的不一样,不管是婆婆公爹,还是陆氏每个人虽身穿粗布麻衣,可骨子里的气质却是不容人忽视的。 第9章 不喜女儿的原因 等她把自己的马甲说完后,吃惊的人换成了她,她怎么也没想过眼前把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女人会是西陵那个曾名动天下的长公主殿下。 为什么会说长公主殿下名动天下,只因秦婉柔辅佐过两代帝王,一个是她的亲兄长,一个是她的侄子现在的西陵皇。 当初她听宫中人谈论过这位长公主殿下虽身为女儿身,智慧学识并不输男儿,当年小小年纪的她就披挂上阵同皇兄共同抵御外敌,在她的皇兄继位的那些年凡是国家有大事都少不了这位长公主出谋划策。 还有那个在小辈面前不苟言笑,面对楚老夫人时却满腔柔情的男人竟是威震三国的镇国公,就连她看中的男人都是西陵曾赫赫有名的将军,夏乐琳当时的心情很是复杂,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们主仆二人一个不小心就掉在了一个无论是出身还是身份都比她高贵的金窝里,虽然当时的楚家已沦落到平民的身份,她还是觉得她占了天大的便宜。 她虽出身皇族,可却是不受的那个,她的公主封号都是在父皇想起来要用她这么一个女儿后才册封的。 然后楚家人说出自已的身份主要是为了给夏氏一个心理准备,楚家虽选择在夏国生活,可毕竟是从西陵逃出来的,如果夏乐琳害怕楚家的身份会牵连到自已婚事作罢,楚家不会强留夏氏主仆。 所以夏乐琳当时在知道楚家人曾经的身份后有一些自卑的,好在秦婉柔打消她的顾忌,秦婉柔对她说现在的楚家只是一介平民,嫁给她的儿子没法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楚家有家规,楚家男儿娶妻后除非年过三十还无儿女才方可纳妾,但妾生子弟只能放在嫡母名下养大。 夏乐琳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不感动是假的,她在楚家的几年从没见过秦婉柔在陆氏面前摆过婆婆的谱,上到公爹下到楚家两兄弟对家人都很好,这也是她最后愿意嫁给楚泽奕为妻的一个原因。 婚后俩人也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当初得知自已怀孕的时候她也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只是那时楚家的条件不是很长,加之她在逃亡路上亏空了身体,生楚长悦的时候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原本楚长悦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是女孩也该放在心尖上宠着,可一想到生楚长悦时的情景,大夫又说她因生产伤了身子,以后要怀孕的几率很小后,她对这个女儿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直到楚长悦三岁时她再次怀孕并顺利产下一子,她才惊觉长女已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长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而且对于她这个母亲的感情淡得没有多少羁绊。 她想弥补女儿可一切都已来不及了,于是把更多的重心放在了小儿子身上。 再后来知道皇兄登上了那个位置,半年前派人来寻她的人也找到了她,可她不愿意回到京城去。 虽然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毕竟已十多年未见,她不敢保证,皇兄对她的爱护之心还会有多少,这点亲情还能维持多长时间。 还有一点她没有同旁人说起过,就是丈夫楚泽奕也不曾说过,离开了这么多年,京城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她害怕回到京城,她没勇气面对那些高门贵妇。 就算回去了她也没有办法融入到那些人的生活中,公主的身份在别人眼中不过是涂增的笑料罢了。 她宁愿就这样呆在这个小山村,一辈子平平淡淡又如何,至少没人会去算计他们。 她从皇兄派来的人口中得知当年卷了银钱跑路的婢女与车夫被皇兄找到,两人都被皇兄砍了手脚做成人彘。 那俩人因为是外祖家的家生子,没有路引及身份文碟二人只好返回京城,用那笔钱在京郊买了个小院子过起了日子。 后来那个车夫染上了赌瘾,在一次酒醉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天下的事就那么巧,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被微服出宫的夏知安听到,也就是夏乐琳的兄长,夏知安顺藤摸瓜,抓住了当年的婢女,婢女知道说不说都不会有好下场老实交待了当年发生的事。 夏知安听完后才知道他登基后派人去华丰县为什么找不到妹妹了,最后他把这二人做成了人彘让他们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寻了三年最后是暗卫在清田县发现了当初被夏长琳死当的玉佩顺着这条线索才找到了夏乐琳。 夏乐琳在知道哥哥没死,还成了夏国现在的皇帝后喜极而泣。 第10章 平民妻 皇兄知道她嫁了人,来信告诉会派人来接她,她可以带着孩子一同返京,他会封她的女儿为郡主,儿子为世子,但有一点必须要断了同夫家的来往。 夏乐琳看到这样的一封信可以说是晴天霹雳,她想不明白当年相依为命的哥哥为什么要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想不明白当年那么疼爱她的哥哥要让她回京却不能接受她的家人。 最后是跟在她身边几年的冬梅点醒了她,冬梅当时小声地问了她一句:“公主,皇上只让你带着小姐与公子进京可是不喜欢姑爷他们,皇上会不会杀了姑爷他们一家” 夏乐琳从没想过平时看起来傻傻的冬梅在听她说出信上的内容时会想到这些,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以为冬梅忠心有余聪明不够,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冬梅是大愚若智。 皇兄早已不是当年的皇兄,他是帝王。 分开的这些年夏乐琳不知道皇兄吃了怎样的苦,受了多少罪才登上那个位置,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定是双手沾满了鲜血,九死一生才坐上那个高位的,皇兄身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他首先是君,才是父,是兄弟,是亲人。 现在皇兄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当然不能让妹妹的夫家污了她身份,把她接回京城皇兄自可以另为她择一高门大户。 她是公主,皇兄是皇上,就算她带着两个孩子想娶她的人同样很多,入了皇家当了驸马后半生就可以躺平,这样的好事愿意的人太多。 皇兄却忘了她是他皇妹的时候,还是一个母亲,也是一个妻子,流落在外的十多年如没有夫家的庇护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在这样的世道生存下去。 皇兄只想圆了皇家的脸面,可她却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也不能把夫家置于险境。 那时的她不知为何就相信了冬梅说的话,如果她真带着孩子离开了,那么楚家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她愿接受皇兄给她安排的身份,也愿接受皇兄给她物质上的补偿,但也仅限于此,让她丢下楚家人回京享公主之尊她做不到。 从接到皇兄信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歇了进京的想法,此生她宁为寒门妻,不当富贵鸟。 她身后有着楚家一大家子,进了京楚家人的死期也就到了,等待她和儿女的也绝不会是星光大道。 只能说夏氏是个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女人,在儿女问题上她就无法做到一视同仁,可在涉及到生死及颜面时她头脑又格外清醒。 桃源村依山傍水,这里成了她的封地,应该说整个陵川府都被皇兄划给她做封地,这件事只有楚家人还有当地衙门掌事人知道,还给她在陵川府挑了一处五进的院子作公主府。 这些东西她可以接受,接的心安理得。 做了决定后给皇兄的回信只有很简单的几句话,大意就是:皇兄敬上,分别十余载,妹已嫁做他人妇,儿女可爱,夫妻和睦,公婆疼爱,妹很知足,虽挂念兄长,奈何当初逃亡中留下隐疾,无法长途奔波,与兄团聚之愿暂只能作罢,妹愿兄长平安顺遂。 最后她在信的结尾写了一首女儿楚长悦曾念过的诗 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 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 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尘沙万里行。 欲问后期何日是,寄书应见雁南征。 夏知安在收到妹妹的家书后,就知妹妹定是猜出了他想对楚家动手的想法,不是他狠心,他不想妹妹回到京城后还要面对各种流言蜚语,杀了泥腿子一家他再给妹妹寻个更好的夫家,有个家世好的夫家总比泥腿子强。 可他却忘了他所想是不是皇妹想要的,忘了皇妹一个女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身上的银钱又被下人偷走的情况下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他也忘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忘了做人不能忘本,只因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帝王要的只是顺从,服从,还有光鲜亮丽的表象即可。 夏知安在知道皇妹暂时不愿意回来京城后,就把陵川府划给她当了封地,陵川府的太守大人一直等呀等,等到花儿都谢了也没等到那传说中安宁公主。 楚家人在知道夏乐琳不愿意回京后自不会让皇上的圣旨来到清田县,楚泽奕护妻心切半把宣旨的队伍半路截胡了,只留下一句话,圣旨收到,赏赐留下,众位可原路返回了,否则狗命不保。 第11章 侠者仁心 传旨的太监原本以为这趟差事很轻松,还想着在公主面前得了脸回去后拿到的赏赐也能高一些,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把他留在身边伺候了,谁知这正主都还没见到,圣旨不见了变成了威胁的字条。 传旨的太监这会懵了,他到底是走呢还是走呢。 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人集体装鹌鹑,传了这么多年的圣旨第一次遇到圣旨在半路就被人截胡的情况,他们只好装死。 反正老话常说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他们这群人里,范公公虽不是个最高的那个,却是官最大的一个。 最主要的是来接圣旨的人来无影去无踪,他们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回到京城交不了差不说,小命能不能留都是未知数。 来传旨的范公公在原地寻思了一盏茶的功夫,总算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站在空地上对着空气大声喊到:“这位大侠,圣旨你可以取走,东西也可以给你留下,能否劳烦尊驾请公主出来一见,小的还要拿公主的回信带回去,我一个人的命不值当,可你是大侠,侠者仁心,这么多的人命想来大侠也不会见死不救不是,小的只要拿到公主的亲笔信回去能交差,也能保下这些人的命,大侠你行走江湖不就是为了行侠仗义,小的就在这里等着,劳烦你走一趟可行” 原本一众人耷拉着脑袋还在心思各异想退路,没想到范公公竟对着空气一通乱吼,禁卫军的小队长原本还想奚落他几句,谁知空气着却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等着” 要不是大家伙被范公公这神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没听到声音之前定会以为范公公是被吓傻了才会对着空气说话。 一行人等呀等,一个时辰后就在众人以为之前那是幻听的时候,一封信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范公公的怀里。 “回去告诉你主子,如果真为了公主好就不要再来打搅她的生活,否则下次来就是留下尔等狗命,滚”小太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虽没见到公主本人看着手中拿到的信也可以交差了,带着一众人屁滚尿流地走了。 夏乐琳知道皇兄在陵川府给她备了一座公主府,可她没打算去,她知道只要去了公主府就等于对外宣布了她的身份,离开京城十多年了她早就忘了曾经的身份,现在的她只要过平平静静的生活。 她不愿在外人面前公布身份还有一点原因,她的长女也就是楚长悦告诉她及家里人,说最好十年内都不要对外公布她的身份,不要回去京城,不要住到陵川府去,女儿虽没说为什么,可一家人都相信楚长悦的话。 夏乐琳虽不重视楚长悦,这么多年下来在楚家其他人影响下对于女儿说的话是在心里认可的。 把象征身份的玉佩放回了盒子里,盖上盖。 在铜镜里整理了下头发起身朝外走去,她得去厨房给女儿准备点好吃的,就像女儿说的过好当下,不念过往,不畏将来,过好每一天才对得起生命的馈赠。 夏乐琳想不明白楚长悦明明只有十多岁,为何有时说出来的话却是老气横秋的,不管女儿同她亲不亲每次听到女儿说出这些话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为女儿小小年纪早熟懂事心疼,当初的伤害已造成,她也只能一点点去弥补。 楚家的日子早在多年前就不用家里人上山去打猎了,可当时只有五岁的小长悦一本正经地对大家说:打猎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锻练人不懒惰,因为她的一句话,楚坤云直接定下楚家男儿每七天进山打一次猎,名曰:野外生存训练。 虽然全家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只要是小悦宝说出来他们就觉得有道理。 此时的楚长悦骑着高头大马一路悠哉游哉,嘴里哼着小调 红日升在东方 其大道满霞光 我何其幸 生于你怀 承一脉血流淌 难同当 福共享 挺立起了脊梁 吾国万疆 以仁爱 千年不灭的信仰 写苍天只写一角日与月悠长 画大地只画一隅山与河无恙 观万古上下五千年天地共仰 唯炎黄 心坦荡 一身到四方 抚流光一砖一瓦岁月浸红墙 叹枯荣一花一木悲喜经沧桑 横八荒九州一色心中的故乡 唯华夏 崭锋芒 道路在盛放 …… 驾着马车追上来的楚长林,楚长风兄弟俩一直静静听着妹妹唱的歌,听得他们心潮澎湃。 第12章 他回来了 楚长林当初与楚家人逃亡出来的时候已是记事的年纪,他知道自己的外祖父,父亲还有小叔曾经都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只是皇帝为君不仁,连自已的亲姑母都不曾放过,不管以后会如何楚家人都不会再为了这种人去卖命。 “小妹,你唱的这首又是什么歌,之前都没听你唱过,好好听,再唱一遍可好”楚长风比楚长悦年长两岁,在自家妹妹面前却是妥妥的小迷弟。 楚长悦看了眼马车上的几人,连大伯也露出期待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把缰绳在手上缠了一圈,双手握成拳,“谢谢各位大叔大伯哥哥们赏脸,小女子就献丑再来一首” 马车上的几个人被她这一动作弄得开怀大笑,楚家只要有楚长悦在的地方什么时候都是欢声笑语,婉转悠扬的歌声再次传进了几人的耳朵里。 楚长悦唱完他们要求的,兴致一来又接着唱了好几首,她不知道的是在路一旁的树林里,一个身高体长,面容俊雅的少年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微扬的唇角显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少年一路都在小心隐藏着自己的气息,谁让楚家男儿自小习武,他可不想这会被楚家人发现,只是看向骑在马上阳光明媚的女孩时一双漂亮的子瞳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楚长悦如果是见到少年那精致的面容定会认出这是上一世被他爹楚泽奕救回去的上官晨,也是西陵国的第十九皇子。 上官晨看着已远去的身影,转身朝桃源村的方向而去,上一世他是在一年后被岳父楚泽奕所救,今生太多事情提早改变,他也要提早行动。 当初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后他从皇宫离开没有急着来夏国,而是忍着对楚长悦的思念去了药王谷,直到学完了师傅要求的,可以出师后他才来夏国,来到了桃源村。 这一世无论如何他要护住楚家所有人,护住他的长悦,护住他那还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儿,他不会再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他原本是现任西陵皇秦泽天的第十九子,他的父皇后宫女人很多,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硬是一个都没有落下,女人多,子女也就多,可能活下来的却没有几个。 女人多,各种阴谋,阴私手段也就层出不穷,只是谁也不知道孩子活不下来不是后宫女人手段有多高,而是折在了西陵皇的手里。 早些年他的姑祖母及一众护国元老还在的时候,他父皇后宫还算干净,也安静,皇子公主几乎都可以平平安安长大生活。 可这一切在他的好父皇以各种理由把朝中有功之臣杀的杀,关的关,贬的贬之后就全变了。 他的父皇以为把这些有功之臣斩杀之后他就可以独揽大权,朝堂上就没有人再与他唱反调,可他的父皇却忘了一点,朝堂上如果只有一群顺着他的意拍他马屁的人,离亡国也不远了。 他的父皇早年的时候刚愎自用、残忍暴虐不说还沉溺酒色,大行奢糜之风。 为了满足他的私欲不仅在各地大肆修建行宫,还把三年一次的选秀改为一年一选,至于他的后宫女人到底有多少只怕连他这个皇帝都不知道。 世人都以为西陵皇收这么多女人进后宫是为了繁衍皇室子嗣,谁曾想过他的好父皇在后宫里养这么多女人生孩子不是为了让他的血脉延续下去,而是用刚出生的孩子为他炼制九转还魂丹。 九转还魂丹在医典里原本具有补充气血,疗伤和起死回生的功效,为西陵皇炼丹的老道却告诉西陵皇只要在丹药里加入他至亲的骨血就可以起到延年益寿的作用,而至亲骨血最好是他的精血所成,老道还告诉西陵皇刚出生的头胎为药引效果更好。 老道告诉西陵皇要提升九转还魂丹的药效只能用婴孩的心头血,一个婴孩的心头血最多只能炼出二到三颗丹药,西陵皇每月十五至少需服用一颗丹药。 西陵皇为了炼制出更多的丹药不断往后宫里扩充女人,让那些女人成为生育的工具,这些女人在生下孩子后被他下令秘密处置掉。 不是每个被选进宫的女人都有强大的母族,从民间被挑选进宫的平民女子何其多,而这些人无身份无背景在宫里出了事也没人会来管,到了后期西陵皇可以说是更加肆无忌惮,只要年满13岁的女子稍有点姿色的都被弄到了他的后宫就为了满足他长生不老的愿望。 第13章 他为复仇也为报恩而来 至于他上官晨是运气好,他出生的那天大长公主秦婉柔正好进宫看望皇后,机缘巧合途经他母妃住的宫殿,他活了下来。 但也仅是活着,他的母妃在他五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没了,从小他的身边就只有一个老太监随身伺候着,长到九岁都没见过自己的父皇一面,他是皇子可却活得比狗不如。 12岁那年陪伴他长大的老太监死在了一个清晨,他不想像老太监一样死在皇宫里最后被人一个破草席就卷了出去,也不想像十一哥一样生病了请不来太医只能生生熬着,熬到最后活生生疼死。 他忘不了十一哥死前眼睛一直看向乾清宫的方向,嘴里一直说着:如果有来生他宁做平民子,不愿生在帝王家。 十二岁的上官晨因长期营养不良,瘦得和八九岁的孩子差不多大小,短时间内目睹了同自己最亲的两人前后死去,小小的他更坚定了要离开皇宫的心。 母妃死后皇宫不再是他的家,只是他暂避风雨的地方,可这个地方却让他吃不饱也穿不暖。 在离开前的头几天他每晚会偷偷溜到御膳房偷拿几个馒头或是肉干之类的东西回来,他学着之前老太监的样子把馒头用火一个个烤干,这样短时间内不会坏,要吃的时候用水泡一下就可以。 准备了差不多七八天的样子,他的小包袱里已存了二十多个馒头,二条肉干,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顺着狗洞爬出了皇宫。 出皇宫的路线原本是十一哥为他自己准备的,十一哥在很早的时候就计划着要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他。 十一哥的娘亲是个小官的女儿,长的有几分姿色,被西陵皇临幸过一次就有了他,他的娘亲小心翼翼把他护着长到了七岁,却仍没逃过宫中的阴谋算计。 他和十一哥差不多是一同长大的,十一哥到死也没等来父皇的赐名,而他上官晨的名字据老太监说是他的母亲取的,他的母亲姓上官,给他取晨字希望他的生活像早上的太阳一样温暖,可终究他辜负了母亲的期望。 他前世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好不容易被楚家人所救,还没过上两年安稳日子,就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这一世他只想守护好楚家的人,守护好对他好的每一个人,不让他们再重蹈上一世的悲剧。 六年前他同前世一样遇外落水,也就是那次醒来后他发现自己有了前世的记忆,他用一天时间证实了他的重生,那天正是老太监离他而去的时间。 他凭着前世的记忆找到十一哥藏东西的地方,里面有一些散碎银子和一些首饰,上一世这些东西他找到也带了出去,只是出去后弱小的他没有能力护住这些东西。 可这一世不一样了,他多了一世的记忆,如果再让上一世的事情发生,那真是愧对了老天让他重活一回的恩泽。 醒来后他先找人把老太监埋了,用了三天的时间做准备,寻着前世的记忆中顺利出了宫,走了几个月去到了药王谷,进谷之前用前世所学他给自己做了易容。 上辈子他从皇宫逃出去后被药王谷的三长老在路上捡到,成为三长老的关门弟子,当初在药王谷的几年是他出宫后生活的最快乐的时光。 原本他以为可以在谷中就这样生活一辈子,谁知某一天他奉师命去给大长老送东西,误打误撞被大长老的女儿苏婉婉盯上,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长相出众引来祸事。 大长老的女儿才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起了兴趣,嚷嚷着要嫁给他,那时的他也不过只是个还不到15岁的少年,从小没有母亲的教导,到谷中时师傅也只教他毒术,他长到了15岁也不懂男女情爱,只是在看到师姐看向他的目光时,他内心没来由的反感。 少年暮爱本是件美好的事,那时的他对于人情世故之事处于学习当中,当众拒绝了师姐的求爱,不想却引来师姐的嫉恨与报复。 苏婉婉被下了面子,当场没有发作,事后却是纵容谷中她的爱慕者事事针对上官晨。 苏婉婉作为药王谷大长老的掌上明珠,从小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在她的认知里东西只有她要与不要的区别,旁人是没有拒绝她的资格。 谷中喜欢苏婉婉的师兄弟不在少数,看到他公然拒绝了师姐的喜欢,针对于他各种使绊子的手段层出不穷,最后一次他被几个师兄弟迷晕醒来的时候在一个蛇窟里。 第14章 他的报复 药王谷在世人眼中是个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所在,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药王谷内部的奢靡及不堪,更不会有人知晓在药王谷普通人的命不是命。 还有一点外界的人只知药王谷里的人精通医术,却不知他们对于毒术同样精通,毕竟医毒不分家。 大长老二长老负责药王谷医术这块,三长老四长老负责毒术,大长老的女儿却从小喜欢钻研毒术,小小年纪一手毒术玩得炉火纯青。 蛇窟里全是苏婉婉这个师姐培养出来的毒蛇鼠蚁,他醒来的时候看到师姐就站在不远处玩味地看着他。 师姐对他说,阿晨你如果乖乖从了我,师姐一定会好好疼你,宠你,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要不然你就在这蛇窟中待着自生自灭吧。 他拒绝了师姐所谓的求爱,期望师傅会早点发现他不在了,能早日寻到他,可这一切都是奢望,他虽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可师傅又不止他一个徒弟。 他不知在蛇窟里待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杀了多少蛇,吃了多少带毒的东西,总之他最后逃出那个了地方。 后来兜兜转转他去到了青山镇,因为毒发昏倒在了路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干净舒适的床上。 再后来他对悦儿一见钟情成为了楚家的上门女婿,娶了楚家唯一的女儿,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波澜。 谁知天下大乱,天灾人祸接二连三而来,楚家一家老小再次走上流亡的道路,谁知会在路上遇上从药王谷出来寻他的大师姐,那个狠毒的女人用毒杀了楚家一家人,包括他的悦悦,还有他的孩儿。 他至死都忘了不大师姐那癫狂的笑,忘了不悦儿倒在他的怀里双手捧着肚子还让他快跑时的模样…… 这一世他重生而来,他会让害了他的人,害了楚家的人付出代价,哪怕不死不休。 他从皇宫逃出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楚家人,去看他的悦儿,他要增加自己的能力,没有能力说什么保护全都是空谈。 上一世他在药王谷只学了毒术,这一世他不但要把毒术学精,医术武功也一样,至于大长老的女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学成之日即是他仇之时。 只是这一世他不会把真面目暴露在药王谷众人眼前,他要为他的悦儿守身如玉,用干干净净的身体去迎娶他心爱的姑娘。 药王谷共有四大长老,大老长苏洪东,二老长苏洪南掌管医药堂,三长老苏洪西,四长老苏洪北掌管毒医堂,大家平时看着各司其职,可几大长老暗地里的争斗却是不少,只为了门主之位。 上一世二长老是唯一一个用心培养弟子的人,不管二长老是装的还是他城府太深二长老是几位长老中医术最好,武功也是最好的人,其实上二长老的毒术在整个药王谷也是最顶尖的,这是上一世上官晨无意中发现的。 重生归来去了药王谷后,他直接拜了二长老为师,跟着他学习医术,还习了武,至于毒术前世他早已学过只需更加精进即可。 六年的时间他的医毒在谷中众多弟子中已算拔尖,只是有了上一世的经历他懂得藏拙,这一切只有师傅苏洪南知道却没有点破。 六年近二千个日日夜夜,他压抑住心底对楚家人的想念,控制自己对楚长悦的思念,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勤学苦练各种知识,终于成为药王谷最有天赋最早出师的弟子。 要不是因为他一张脸丑得人神共愤,大长老很希望他当上门女婿,他在进谷的时候为自己易了容,用的是人皮面具,就算是药谷的二长老也没识破,也许二长老识破了只是没有揭穿他而已。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来到药王谷的几年上一世欺辱过他的人都被他悄无声息处理了,在他有能力的时候不愿意看着那些人蹦跶,至于谷中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秘密上官晨就不知道了。 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反正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容。 在药王谷六年,他也卧薪尝胆了六年,来到药王谷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提早对苏婉婉动手,只是实力不允许,武功前世他没有学过,毒术也不如这个女人好,最后他选择蛰伏,只待学成那一日能给仇人致命一击,永无翻身的机会。 直到某一日师傅说他可以出师了,要他外出历练,他压住内心的喜悦,出师证明他已能独当一面,证明这些年的努力终有回报。 第15章 改变前世命运 那时的他沉浸在不久的将来就能见到楚长悦的喜悦中,全完没有细想师傅让他外出历练的时候不准报药王谷弟子身份是为何。 奉师命出谷的前几天他不动声色没有惊动任何人打探到了苏婉婉的行踪,才去到苏洪南的住处与师傅辞别。 苏洪南,这位在江湖上以医术声名远扬的大师,凝视着眼前最小的弟子,也是他的关门徒弟,六年过去他内心最骄傲的孩子已长得身姿修长,就算脸上带了人皮面具仍挡不住他周身的清贵气质。 他掩藏着内心的波澜,很好奇这张面具下竟究是怎样的一张皮囊。 六年前的一幕,恍若昨日。 那个瘦弱如麻杆的孩子,虽长相一言难尽,眼中却闪烁着坚定与清澈的光,向他虔诚地跪下,执意要成为他的弟子。 苏洪南当时就知道一件事以后无论再收多少弟子,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它如同一颗未经雕琢的宝石,璀璨夺目。 这位大师深知,那孩子的心中有一团火,那是对武功与医术的执着或许还有喜欢的成份在吧。 而这团火,也成为了苏洪南内心的指引,他明白,这个孩子不仅仅会成为他的弟子,更是他传承一切的希望。 如今,看着弟子逐渐成长,苏洪南的内心充满了欣慰与自豪。 他知道,这个孩子将会成为他的骄傲,而他…… “晨儿,师徒一场,可否告知师傅你的真名叫什么,还有你那面具……” 苏洪南的话语未尽,似是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自嘲。 他摆了摆手,轻叹道:“罢了,罢了,都是师傅一叶障目了,你叫什么长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无论未来的路不管多么曲折,你都不要忘记身为医者的初心,那才是你灵魂的真正面貌。” 他深知,这个孩子多年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脸上就带了一张人皮,多年来,谷中除了他,无人知晓这个秘密。 他希望徒弟能明白,真正的自己,是无法被任何东西所掩盖的。 只是苏洪南没有想到,他会看到一张俊逸不凡的脸,最后也知道了小徒弟的名字:上官晨。 想到小徒弟最后留给他的地址,唇角微微上扬,但愿他们师徒还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出了药王谷后上官晨找到了苏婉婉的住处,是一座二进的小院,环境很是幽静。 这处地址是上官晨在药王谷的时候换了张脸打听出来的,与苏婉婉亲近的谷中弟子都知道她在谷外有院子,每次要与谷中弟子私混的时候苏婉婉就会借口出谷。 上官晨只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替天行道,苏婉婉的父亲苏洪东去了西陵一直未归,只要这个人不在,上官晨相信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苏婉婉。 院子布置的很是精致奢靡,也只有苏婉婉这种女人才会喜欢这种俗不可耐的布置。 上官晨一路很是顺利,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寻到了苏婉婉的住处,只是没有想到会看到让他恶心至极的一幕,苏婉婉竟在玩多人运动。 上官晨不想污了自已的眼睛和耳机,快速朝屋内吹了他精心制作的迷香,原本他打算寻到这个苏婉婉这个女人后废了她的武功,挑断了她的七筋八脉,把她变成了一个废人。 可在看到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后,他终止了这个想法,他实在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推开房门看了眼床上的几人,看来迷药的效果比他想象中好,无色无味弹指间即可让中招的人倒下,以后可以多做一些及备不时之需。 来到花架前,抱了一盆兰花快速离开屋子,实在是屋内的味道让他恶心,他不想给自已留下任何的心理阴影,他还想同悦儿幸福过一生呢。 晚风微拂,就算带着面巾上官晨也感受到鼻尖呼吸到了清鲜的空气,他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把花盆放在草坪上,解下背上的包袱打开,拿出一个看不出成色的木盒。 把花盆里的兰花快速拔出顺手扔进了一旁的水池中,拿起放在一旁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乳白色手套带好,小心翼翼打开盒子,捧出放在里面的一株绿色植物放入花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只用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把花盆恢复原样放好,清理自己来过的痕迹没有遗漏后悄无声息退出了苏婉婉的院子。 被移花接木的绿植名叫幽罗含香,无色无味,外观同兰花一样,属于西域皇室所有。 第16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幽罗含香在夜晚时会散发出一种物质无色无味,只要连续闻上三个晚上,毒素就会直钻心脉,毒发的时候会让人产生幻静,看到内心深处最不堪也有可能是最想看到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只会以为此人是梦魇了。 只要毒入心脉不管最后找到什么解药来为中毒之人解毒,或是想用续命丹这类的丹药吊命只会加速毒发的次数,中毒人最后只能在自己的幻境中无声无息死去。 说他狠毒吗,允许是的吧。 他永远记得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他永远都忘不了前世楚家大大小小十多口人命丧苏婉婉的手的画面,忘不了他的悦儿死了还被这个毒妇剖开了肚子,当着他的面把只有六个月大的婴孩丢进了锅里…… 比起来上一世苏婉婉对他对楚家人做的一切,他自认为已经很仁慈了。 每个午夜梦回他都会被上一世的恶梦所惊醒,醒来后心底就是那种撕心裂肺如万蚁啃食的痛。 他只是让苏婉婉在幻想中死去没有对她挫骨扬灰已是手下留情了。 布置好一切后他在苏婉婉院子附近守了三天,知道一切稳妥之后才放心离去,这一世苏婉婉不再有机会对楚家下手。 三天一过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那个女人。 那株幽罗含香是上官晨在药王谷禁地发现的,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把它移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种植,问他为何会知道这种毒药,谁让药王谷有着全天下最全的医书与毒书,只要有心世上的出现过的毒物与药物在药王谷都能寻到。 大仇得报,上官晨寻着师傅给的地图 走出了药王谷地界。 他遵循了师傅了意愿,直到走出药王谷的地界快要到达西陵时打开了师傅给他的包袱,包袱里面放着一本药王心经,一本毒经,还有一套金针,一颗避毒珠,还有一块玉佩。 玉佩上官晨认得,拿着这块玉佩可以在三国最大的嘉和钱庄取钱,上官晨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眉头微皱,想不明白师傅这是何意。 嘉和钱庄遍布三国,师傅给他的玉佩是可以在各地的嘉和钱庄不限额提取药王谷的钱,而不只是师傅他自己的小金库。 上官晨看到包袱里的东西想起分别前师傅苏洪南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晨儿,如果可以再也不要回到药王谷,出去后也不要说自己是药王谷的弟子,这个地方不值得你留恋。 上官晨听完这句话的时候并不理解师傅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只是那时的上官晨急着去见楚长悦没有细究师傅之中的含义。 只是想着等以后有机会回到药王谷把玉佩还给师傅再问他说此话为何意,上官晨没有想到这一次与师傅的分别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药王谷在三国属于特殊的存在,是每个国家历来都想争夺的对象,药王谷表面上独立于三国之外,背地里与各国皇室都有往来。 药王谷历经几百年的发展说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整个药王谷除了苏洪南的院子清幽雅致,其它的院落可以说修建的与皇宫也不遑多让。 苏婉婉身为药王谷大长老的女儿身上的衣服布料都是上好的烟纱锦,谷中稍有点身份地位的弟子哪个穿过粗布麻布。 让上官晨没想到的是他离开药王谷两年后天下传出药王谷毁于一场大火,同时又爆料出药王谷长老抓活人做试验成为药人,更说药王谷明面上打着悬壶济世的名头,实为权贵的走狗,专做些见不得人营生。 比如用婴孩炼制长生不老丹,用少女的心头由炼制美玉生肌膏等,此消息一出,药王谷在外游历的弟子一时间跌落地狱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上官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震惊,然后明白了与师父分别时对他说的话,原来一切早就有了结果,只是他急着离开并未注意到而已。 上一世药王谷于他是家,这一世药王谷于他不过是可以暂时歇脚的地方。 这些自是后话。 这一世他提早学成归来,至于苏婉婉那个毒妇也提前结束了她的生命,无论如何他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一路策马高歌优哉游哉的楚长悦此时还不知道她避之不及的男人已提前找来了。 就算知道了她想避都避不开,有些缘份是上苍早注定好的。 第17章 米虫的觉悟 楚泽维带着儿子把猎物送到酒楼,在核对完这个月的提成后,他们驾着马车,朝着自家开设的私塾驶去。 楚泽维手握银票,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惘。 楚长风,虽然年纪尚轻,却深谙父亲的忧虑。 他们家中所有人一年的收入,都无法与妹妹一个月的收入匹敌。不要说他老爹英雄气短,被妹妹养着的他们也是一样,只是他们的脸皮比起自家老爹还有二叔来稍微厚那么一点点的,可气馁是难免的。 他也知道,他们家的人并非全然无所作为,只不过比起楚长悦赚钱上的天赋他们自惭惭愧。 楚长悦,他们楚家的宝贝,还未满16岁,却已经独当一面。 她创造的点子无人能敌,无论是风靡全国的水果罐头,还是让人回味无穷的火锅与麻辣汤,甚至连那些让贵妇们争相抢购的生肌膏和美容养颜的化妆品,都是出自她那双神奇的手。 她常说,“做人要低调,低调赚钱,低调享受,才不会招来他人的嫉妒。” 楚长风看着父亲,老气横秋地说道:“爹,你无需自卑。妹妹说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她擅长赚钱,却学不会排兵布阵,也学不来之乎者也,但并不代表我们在其他方面就一无是处。妹妹也说过,让我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赚钱的事就交给她。” 楚泽维听到小儿子这番毫无羞耻的话,大掌一挥,拍在了他的身上,“兔崽子,什么都靠你妹,你还引以为荣了。你吃的用的,都是你妹妹赚的。你好歹是个七尺男儿,你……你……” “哎呦,老爹,你别生气呀,妹妹都说了这是分工合作,赚钱有她,种地有大哥,维护治安交给你,二叔负责教书育人,我和长灏读好书就行,这可是当初全家人同意的,你怎么能这么嫌弃儿子呢,何况这米虫又不是儿子一个人当,我们全家哪个不是米虫,你有本事怎么不敢在祖父祖母面前说,就只知道欺负我” 楚泽维听到小儿子的反驳,一时间语塞。 他怎么能只把责任推到儿子身上呢?他除了会打猎,懂兵法外,对赚钱同样没有什么头脑,无奈之下,他只能轻声叹息,“兔崽子,连你祖父祖母都敢编排了。三天不打真是上房揭瓦了。” 车厢内父子两人的对话被外面赶车的楚长林听得一清二楚,他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当年逃离西陵的时候他虽小却是记事的年纪,最初的那几年家里的情况并不好。 祖母到了桃源村没多久后生了一场大病,娘又怀着弟弟,在他的记忆里,小妹楚长悦没有出生之前楚家的生活真是一团糟。 自从妹妹出生后,家里的生活开始有了起色。 她的天赋和努力为家里带来了财富,但她从不因此而骄傲自满,反而一直保持着低调和谦逊。 楚长林深知这个家庭的和谐与幸福来之不易。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责任。虽然他们早已不是富豪世家,但他们拥有彼此的爱和关怀。 这种亲情和家庭的温暖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 马车在路上缓缓行驶,夕阳的余晖洒在车窗上,楚泽维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长风啊,你要记住。我们虽然不能与悦儿相比,但也不能理所当然享受悦儿带给楚家的所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兄弟都要护好悦儿,那怕丢了这条命。” 楚长风懂事地点了点头,“爹爹放心,我会好好读书的,也会护好悦儿”他明白父亲的期望,也明白父亲的担忧,他和大哥又不是二婶,悦儿的付出他们全看在眼里。 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唯一的妹妹,只因她值得。 楚家在镇上的私塾已开了十来个年头,早已远近闻名,主要是楚家儿郎名声在外,不是秀才就是举人,就算楚家没人进入朝堂,一家人出了这么多读书人在整个清田县都算得上号了。 楚家六个男人有五个读书,得了举人功名的就有二位,不让人羡慕都不行。 楚家的私塾除了楚泽奕这位温文尔雅的夫子外,还特地聘请了两位在当地享有盛名的学者作为授课夫子。 楚泽奕这些在女儿的影响下深谙“货不在多而在精”的道理,对于学生的录取标准极为严格。 他坚信,教书育人不是为了追求名利,而是为了培养出真正的人才,因此,尽管私塾的学生数量不多,仅有二十余人,但每一位学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具备极高的天赋与潜力。 第18章 上苍警示 值得一提的是,现任清田县县令便是楚泽奕的得意门生之一,而翰林院中亦有楚泽奕的弟子崭露头角,他们学有所成,各有所长,都在无形中成为了楚家背后的靠山。 楚家在镇上明面上除了有一间私塾,还有一家专卖种子的店铺,店铺里面的种子都是楚长悦捣鼓出来的,有玉米,红薯,土豆,水稻这些高产作物种子,还有一些常见的白菜青菜种子。 暗地里楚长悦与镇上最大的酒楼一品香有合作,她只负责提供菜方,不参与经营,从中抽取二成利润。 除此外她还与百草堂有长期稳固的合作,百草堂药店虽开遍整个夏国,但名贵的草药却是很稀缺,同楚长悦合作后,像年份长的人参,灵芝,首乌,雪莲,红景天每个月都会限量提供到百草堂,这也让百草堂这些年在杏林界的声望及地位更高更稳固。 除此外还有像常规用到的三七,甘草,金银花百草堂也是同楚家合作。 这些年楚家靠着楚长悦捣鼓出来的东西还有她想到的赚钱营业再也不用为银钱而发愁。 上一世楚家人因是武将出生不懂经营,就算当年楚泽维哥俩没负众人所望一个中了举人,一个得了秀才功名,每个月可以领朝廷的补贴银子奈何家里人口多开销大日子还是过得捉襟见肘。 这一世有了楚长悦这个变数,楚家人何止是吃饱穿暖,除了手中没有之前的权力,没有奴仆成群,楚家人这些年在桃源村可以说过得顺风顺水,生活安逸。 楚长悦在进城的时候就和同大伯楚泽维分道扬镳,她要去楚家名下的两个店铺视察下这个月的情况,还要去打探下其它县干旱的事情。 今年已是干旱的第二年,还不是最严重的时候,再过两月会降一场小雨,最严重的情况是一年后,不仅全年无雨干旱严得最后还有蝗灾,早在3年前楚长悦就让桃源村的人修建水库,大力储存冰块。 周围几个村她也让大伯去说项让他们建水库防干旱,最后还是有两个村的人没动,楚长悦告诉大伯尽力了就行,他们不是朝廷的官,人家不信也是没办法的事,人要做死没有谁能拦得住,到时候尽人事听天命。 楚家人这些年早已知道楚长悦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她说了不能做的事全家人都无条件相信她,说了要做的事全家更是不打折扣地完成。 被家人无条件信任于楚长悦来说是幸福又是无奈的,这几年楚家的生意虽没对外扩张,赚钱的项目却是不少。 楚长悦因有上世的记忆,知道永和七年是全天下天灾频发最严重的一年,到了永和十年的时候天灾仍在继续,也迎来了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的起源西陵帝想一统天下,做天下之主。 在这样的情形下她根本不会浪费大笔金钱去开店,这些年不管是酒楼还是成衣铺她都是以技术入股,每个月分到的银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桃源村还大量种植着各种草药,这些都是稳定的收入来源,距离大规模暴乱还有几年的时间,她完全可以再积累一笔财富出来。 不是她愿看到天下民不聊生,而是她知道在自然灾害面前人的力量有多渺小,这些年她把空间种出来的高产粮种以各种方式推广到各地,救是希望天灾来之前人们手里能多有些救命的粮食。 她救的了一个,救得了一群人,却无法救整个天下,她的祖父曾是赫赫有名的将军,祖母曾经贵为西陵国的长公主,可到了最后却是走到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地步。 她的娘亲同样是皇室公主却自小卑微生活在宫中,长大了也不过是皇权利用的牺牲品,娘亲一母同胞的兄长贵为一国皇帝又如何,还不是同样看不起现在身为白身的父亲,看不上楚家。 天下大局历来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个腐朽的统治社会早该清洗了,这样想虽有些残忍,可只有经历这些动乱,才会迎来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上一世她死后魂魄久久不曾散去,她见到了天下新一任的主人,一个让天下人都惊艳到的男子,他用三年的时间平定了大乱,一统三国,实施新政,在她完全消亡前她看到了一个海晏河清万象升平的天下。 这些年楚长悦让楚家人避世而居并没有对他们说原因,真实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重生而来的时候在空间里看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施善缘积福报,勿助纣为虐。 第19章 民为贵君为轻 起初的时候楚长悦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最早发现端伲是她弄出高产粮种,楚家原本是想把这种子赠给朝廷,让朝廷出面推广种植让更多的百姓吃饱肚子,谁知才有这样的想法楚家地里的粮食一夜间全都枯萎。 后来楚长林中了举人想更进一步,他想进入夏国朝堂,征得家人同意后在进京的途中所乘马车莫名其妙受了惊,楚长林被摔出马车差点小命不保。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楚长悦那个时候才明白了字条上的意思,无论是她还是楚家人都不能和朝廷沾上关系,所谓的是勿助纣为虐意指为君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必诛之。 楚长悦知道夏皇不堪的秘辛,同样也知晓其它两国皇帝残暴的本性,这是上苍给楚家的警示,帮了朝廷就是祸害天下苍生。 想明白这些,在她的引在陵川府,清田县,青山镇各开了一个种子铺,以常规价格卖给百姓,并教百姓种植方法再也没有出过事。 楚长悦想明白了一件事,她手里的东西不能成为当权者祸乱天下的武器,不管哪国的皇权得到了大量的粮食,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平息战乱,战争拖得越久天下的百姓日子越难过。 后来娘亲的哥哥也就是她的亲舅舅找到了娘亲,在看到信上的内容后楚长悦更是明白了皇家人的无耻及薄情。 她不能助纣为虐,这样的君王,这样的王朝不换主人真是天理难容。 后世的她生于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华夏国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仍免不了有权利熏心的人受人挑拨想要引来战争。 现在这个时空三国鼎立,皇权至上,却没有一个君王把百姓放在心上,把民生放在第一位,都在为了如何能长久坐稳屁股下的位置而内斗, 当权者为了满足他们的私心到时根本不会管百姓的死活,在高位上坐久了早已习惯了身边人的阿夷奉承,溜须拍马,身为帝王的他们早就忘了一点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没有民哪来的君,没有民哪来的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当年楚家到桃源村的时候,整个村子只余十来户人家,后又陆续搬走了几户,桃源村虽然山清水秀可沙石地居多,不管种什么成活率都很低,这也是村民越来越少的原因。 到楚长悦出生的时候,整个桃源村只剩他们楚家还有三四户没有去处的人家了。 楚长悦两岁多的时候说话已是非常利索,她对爷爷说村子里人太少,太冷清,就问爷爷为什么不把他喜欢的人带来村里住,村里人多点热闹才好,还说万一有人欺负了人多打起架来才不吃亏。 别的人对于小长悦的话只是觉得好笑,想着小小的女孩儿一天就想着玩,可老国公几父子却相互对视了一下,都觉得小小孩儿说的话像是在说笑却很有道理。 上一世楚家一直生活在桃源村,直到夏国永和十年天下开始大乱,南方大涝,北方大旱,整三年庄稼颗粒无收,有钱都买不到粮食。 加之西陵帝想一统天下,做天下之主,就让世道更乱了。 眼看天灾不断楚家人决定离开生活了十多年的桃源村,同其他村的人一起往别处逃难,当时的楚长悦的大哥已娶妻,有一个半岁大的孩子,楚长悦也是身怀六甲,在逃亡的路上他们一家人被流民冲散,等找到的时候身上的财物已被人抢却一空,后又遇上药王谷那个疯女人,楚家十多口人无一幸免。 楚长悦胎穿过来后,把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她决定这一世要改变楚家人的命运,她也明白一件事独木难支众木成林,于是她总有意无意在爷爷大伯爹爹面前说村里人太少。 上一世灾难发生前桃源村连上他们楚家,总的只有两户人家了,另一户是个早年因缺了条腿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人,他们离开的时候老人眼里有泪光,一直目送他们离去。 如果当时村里人手够多,就是依靠桃源村特殊的地理位置他们也可以躲过天灾人祸,可当年的楚家人只想避世而居,忘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乱世之局岂能独善其身。 这一世祖母最先发现了她的异样与不同,等到屋里只剩下祖孙两人的时候,楚长悦为了让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半真半假和老夫人说,她做梦的时候梦到家里人还有很多人都挤在一起,衣服穿得又脏又烂,又没吃的,最后大家都死了,被一群手里拿着刀的人杀死了。 第20章 自我救赎 她还同楚老夫人说在梦里看到有人把小宝宝放在锅里后面她就醒了,老夫人虽没经历过饥荒,在皇城的那些年锦衣玉食的生活着,却是见过灾民的。 灾民可不就是穿得破破烂烂,至于把小宝宝放在锅里,老夫人一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没见过易子而食的事,却是在宫里的史书上读到过的。 小长悦说的话虽不完整,老夫人却听明白了一件事,在不久以后会发生天灾,他们楚家应该是跟着众人一块逃亡最后死于别人的刀下。 楚老夫人逗弄孙女问她要怎么才能避开这些害怕的事,她在老夫人怀里噘着小嘴打着哈欠胡诌道:白胡子老爷爷告诉我,村里多些会打架的叔叔伯伯就可以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了。 老楚夫人本还想问小孙女白胡子爷爷是什么时候告诉她这些的,却见小小的人儿已在她怀里睡了过去,直到一个时辰后老夫人才惊觉不对,孩子这那是睡着了,分明是昏迷不醒还发起了高烧。 楚长悦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如果她透露了太多未来的事情会遭反噬,楚老夫人把小孙女说的一切最后归结于是上天给他们楚家的预警,一定是上苍看在楚家蒙冤受屈的份上,不想他们楚家覆灭才会给了这样的提示。 她当即把老国公楚坤云还有两个儿子叫到了一起,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父子几人,当时一家人神色都很凝重,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都验证了楚长悦说的全是真的。 楚老夫人曾经是一国长公主,又参与过政事,知晓的自然比旁人多一些,还有她是女人自然比男人们更加细心一些,再后来经历的一些事让楚老夫人更加相信了自家的小孙女是上苍派来庇护楚家的。 秦氏告诉家里人以后长悦说让他们做什么,家里人只管去做就行,不要问为原因 楚家人永远都忘了当初楚长悦只说了一句为乱世做准备,就是这么几个字都让她昏迷了好几天,这样的结果不止楚长悦怕,楚家人也很怕她泄露的天机太多她遭的反噬更重。 以至后来楚长悦让他们在桃源村深山开垦荒地,建房屋,建冰窖,修围墙这些他们都是无条件相信并认真去做的。 楚长悦这些年不断捣鼓出新的东西,楚家人早已见怪不怪,楚家老夫人也就是曾经西陵的大长公主秦婉柔一再对家里人说楚长悦是他们家的福星。 几年前楚长悦让修建水库,这么成效就出来了,从去年开始雨水逐渐减少,修建了水库的村子庄稼没受多少影响,至于不听劝没建水库的另外两个村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去年好歹还能保持粮食产量维持在一个平稳数量,今年即使秋收还没完,也能看得出来产量直接下降了一半。 楚长悦没时间也没空去听这些人怨天载道,当初指了路给他们却不愿走,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路是自己选择的,后果当然是跪着也要承受。 她不是圣母,没办法去说教每一个人,去救每一个人。 等天下大乱的时候,她就带领桃源村众人避到深山里去,等乱世过了他们再出来。 说她自私也好,凉薄也罢,上天给了她警示,她只能做能力范围的事,凡是把家人置于险境的事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这一世她想守着家人,看着爷奶长命百岁,看到侄子们出生,看到弟弟娶妻生子,而不是像前世一样一家人早早殒命。 楚长悦的这些规划里没有上官晨,也没有她的以后,这一世她都做好了单身的准备,等到二十岁的时候她就自梳。 天下安稳后她就一个人到处走走看看,如果哥哥嫂嫂们不嫌她是累赘她会同他们一块生活,如果大家不开心她就单独找个地方养老就行。 她空间里的粮食养活她几辈子都不是问题,何况这些年生意上的收入分出一部份给家里后她仍存了不少,想要衣食无忧完全没问题。 已踏入桃源村的上官晨只觉得浑身不舒服,至于哪里不舒服他说不清楚,就是感觉这个世上他就是孤独的一个人,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 他找了一棵隐秘的大树一个纵身跃了上去,朝楚家住的院子看了眼,看到院子里葡萄架下坐着乘凉的人时不觉红了眼眶。 上一世祖母也是他的皇姑奶奶是第一个说愿意把长悦嫁给他的人,也是第一个没有任何介怀就包容接纳了他的人。 可最后却因他不得善终。 第21章 改变 现在的祖母鬓间虽已有了少许白发,却不像前世一样苍老,看来这些年他们过得很好,想到在路上看到的那个明媚张扬的女孩,他总觉得这一世有些事情与上一世不一样了。 上一世楚家只有一举人一秀才,大伯带着两个哥哥以打猎为生帮补家用,他的岳父也就是楚长悦的父亲在镇上开了一家私塾,生活虽不富裕,却也安稳。 然而,今日他眼前看到的却是与上一世截然不同的画面。 一座气派的青砖大瓦房,四进院落,这哪里是前世那简陋的几间房屋所能比拟。 上官晨静静地站在那棵树上,俯视整个院子的布局。 每一砖一瓦,每一寸土地,都透露出一种清新雅致的气息,每一处细节,都流露出匠心独运的设计感显然是精心规划的结果。 然而,更令他惊叹的,是桃源村的变化。那山,那河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 但山间开垦出来的梯田,却给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富饶的气息,那些规整的田地,分门别类地种植着各种药材,他粗略地数了一下,竟然有十几种之多。 另一座山上的梯田里,粮食作物生机勃勃;靠近河边的沙地上,一片片西瓜地绿意盎然。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仿佛前世的一切苦难,都在这一世得到了补偿。但他的内心又隐隐有股不安,桃源村的改变示意着楚家的改变,他还能如前世一样顺利娶悦儿为妻么。 眺望远处,整个桃源村看上去生机勃勃,看房屋的数量就知道居住的人不少,不像上一世村里只有零零落落几户人家,处处透着死气。 现在随处可以听得到狗叫鸡鸣的声音,有些人家已升起了炊烟,还能听到孩子的欢声笑语。 最让上官晨吃惊的是桃源村周围竟建起了高高的围墙,把桃源村包围于其中,墙体上虽爬满了带刺的植物,成了一道天然的守护屏障。 建墙的材料也是他没有见过的,感觉很结实。 有一瞬上官晨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他静下心把前世的事慢慢过了一遍,记忆里是没有这些的,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直觉楚家可以给他答案。 原来他还想推后一段时间再去楚家,可看到这些变化,他决定提前去遇岳父,他怕晚了他的悦悦就不是他的了。 几个起落树梢只发出轻微的声音人就已消失不见。 对于树上所发生的一切院子里的几个女人一无所知。 楚长悦去药铺把这个月的银钱结算好放进了空间,转身去了种子铺,看到店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客户都是来买蔬菜种子的。 楚长悦刚开始在镇上卖这些种子的时候,有好多人不相信这些种子可以产出高产粮食,水稻他们知道,像玉米,红薯这些种子有人在番邦商队里见过,价格高不说也不知道如何种植自不会有人花钱去买。 她让人把在自家地里种出来的土豆,红薯一并带去了店里,而且是连土带根一起带来的,有经验的老农看到藤条上串成一片的东西自是相信了大半。 楚长悦现场操作教这些人怎么种产量更高,她的这一操作直接惊呆了来买种子的一众人。 他们就那样呆呆看着只有八岁的小女娃,长得像菩萨坐下的小仙童一样的小女孩拿着工具在早就准备好的土里教他们怎么种粮食。 有人信自也有人不信,小姑娘用她那软软糯糯的童音告诉进店的人,各位叔伯婶子如果不信的话她可以先免费提供每家二分地的种子,等成熟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作个比较。 有人想要更多免费的种子,就算到时不种也可以当粮食吃了,可小小的楚长悦却是童声童气对那些想占便宜的人说道:“这位大婶我和你很熟吗” 想占便宜的人不知道楚长悦一个小奶娃要做什么,翻了下白眼轻蔑地说道:“一个赔钱货谁跟你认识一个小小的奶娃,能有何作为,只知道浪费粮食” 楚长悦听后,只是淡淡地回视她,然后用软萌的小奶音回怼对方“哦,原来我们并不相识。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来要求我多给你种子呢?要知道,我家的种子,只赠予那些勤劳善良之人。你既非我娘亲,又非我祖母,凭什么要白白赠你?这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了吗?真是个美好的梦境,世间万物皆可如梦。”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非但没引得众人的反感,都觉得她说的对,想占便宜的人便宜没占到,最后只能灰溜溜地离去。 第22章 遵从本心 楚长悦年纪虽小,可她是两世为人,准确说应是三世为人,人不能忘了初心,你投之以桃,别人未必报之以李,所以她不会惯着任何爱贪便宜之人,谁的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实际上大多数的村民还是淳朴的,想着如果这些种子真能改变家里状况的,他们也愿意试一下,谁愿意成天的忍饥挨饿,谁又想把孩子卖了换粮食,还不都是没吃的可闹的。 楚长悦从这些人中选了18户,做好登记把种子交到了这些人手上,也告诉他们只要种下照看好就会有奇迹发生。 得了种子的人千恩万谢,没得到的人有不甘的,有想看楚记笑话的,也有期待着结果的。 拿到种子的农人高高兴兴带着种子回家去了,在同一块田里划分了二分地出来,几个月过去还没等到收获的季节同一块地种出来的粮食区别就已很明显。 老种子还在孕穗的时候,从楚记拿来的稻种已在抽穗了,前者还在乳熟中的时候,后者已经是一串串饱满充实的稻穗可以收割了。 有经验的老农凭着两分地的产量就大体估算出了一个数,如果用楚记的种子播种等粮食丰收的时候出产量要比他们现在种下去的一亩多出近四成。 青田镇共有七个村,当时楚长悦除了桃源村外每个村选了3户作为试种点,凡是试种了楚家种子的人家在看到地里成熟的稻穗时都高兴地直掉眼泪。 古代士农工商,农民虽然排在第二位,却是连最排在最末尾的商人都看不起的行当,可这些人根本没想过没有这些勤劳的农民他们吃什么,穿什么。 古代粮食产量不但低下,可以种的农作物品种又少,以至于农民自己种了粮食却还是有很多人都吃不饱,每年到了冬季的时候总有那卖儿卖女就为了换粮食熬过这一年等到来年。 楚长悦胎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上苍送了她一个可以种植万物的空间,她的空间存储很大,种植面积不大,只有近二十亩,可耐不住它的生长速度快,不管是什么样的粮食种子从种下到成熟也就一个月时间。 楚长悦的空间里储存最多的就是粮食还有各种瓜果蔬菜,这些年她都在为几年后的天灾做准备,就算还是小胳膊小短腿的时候她仍每晚坚持种地,她的空间到底有多大她不知道,她猜想这些年存下来的粮食够全天下的人吃上一整年应是没问题的。 要不是她时不时捐赠出去一些,现在的存粮只会更多,虽然父兄没有再踏足官场,可她也想尽自己的力量做一些事,为这一世的楚家人积福,让他们不要像上一世一样惨死,这样也不算白来古代一遭。 当初拿出来的粮种,是楚长悦花了近四年的时间,在桃源村以玩闹的方式过了明处,后又经过不断改良才拿出来的现于人前。 楚家人无条件相信她,可她不想被别人当成怪物,她想守护住这份得之不易的亲情。 楚长悦交待好铺子里的事,直接骑马朝私塾而去,到了私塾门口正好遇到从另一个方向驾车而来的楚长林几人。 守门的小斯听到敲门声后打开门看到几人连忙把人迎了进去,今天上完课正好是私塾每月休沐两日的时间,桃源村离镇上也不远坐牛车也就半个时辰,骑马速度更快,当初没把私塾建在村里就是不想让太多人发现桃源村的异常,才会选了青山镇。 离下学还有一刻钟左右,楚长风几人直接去了后院书房,楚长悦给几人泡了茶后端了一杯清茶在屋檐下寻了一个角落靠柱而坐。 楚长林想起路上楚长悦唱的歌,走到一旁的琴架,修长的手指轻抚上琴弦,悠扬动听的曲子在他修长的手尖缓缓流出。 楚长悦从桃源村出来后就一直觉得心口闷闷的,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手握茶杯坐在廊下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何方。 前世这个时候,他们一家人还在观望朝局,祖母早早把手上可以用的银钱每人身上都分了一些,以防万一,除此外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轻尝了一口杯里的绿茶,味甘,很好喝,房内大伯父,大哥都端坐在一旁听二哥抚琴,看表情就很是享受。 楚长悦身子靠于柱子,美眸微闭,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两张呆萌可爱的小脸,那是她在后世的孩子,后世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自小的青梅竹马, 原以为自己嫁得是个良人,可以同她一块孝顺母亲。 第23章 她的无可奈何 可婚后根本就不是如此,她生老大和老二都是母亲帮着照顾的,可最后换来的却是丈夫对母亲的各种挑剔与不满。 母亲一气之下回了老家,多少年都不愿踏足她们的家,直到她离了婚,母亲知道消息又来帮她照顾孩子们。 后世的婚姻很多都难过七年之痒,她也不例外。 当小三挺着肚子找上她的时候,她没哭没闹要了孩子的抚养权平静分开。 分开的几年里她拼命努力,拼命赚钱,想早日还清前夫欠下的债务给孩子们一个安稳的生活。 当初前夫同意她带走孩子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认下他做生意所欠下的外债。 前夫如果是个顾家的,会照顾孩子当时她可以不要孩子,也不用背负债务,可前夫不是,他对孩子根本就没任何耐心,非打即骂,她不想孩子跟着这样一个人生活。 咬牙认下了所有的债务有两百万,带着孩子们离开了那个早已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家。 她没日没夜百难用六年时间还清了所有债务,六年的时间前夫没看过孩子一次,她想起了曾读过的一本书里有一句话说男人绝情起来没女人什么事。 赔清所有贷款的那晚她喝醉了,一觉醒来就胎穿到了这个世界,还带着原主上一世的记忆。 六年的时间没有母亲的帮忙她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还完那个男人的外债,只是她来到了这个时代,也不知是魂穿还是她在前世已身死,也不知留下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孩子如何生存下去。 她不知道这是老天看她不顺眼给她的惩罚还是奖励,就算要玩她也不是这样玩儿的,此刻的她很想很想后世的两个孩子,很想…… “悦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爹爹,爹爹去帮你出气”楚长悦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迷离,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楚泽奕后,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身姿笔挺,如松如柏,浅灰色的衣裳裹着沉稳的气质。一头黑发以竹簪束起,既不会在学生面前失礼,又显得洒脱不羁。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些许皱纹,却并未减损他的魅力。 他的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虽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但他的魅力并未因岁月而消退,成为了一枚令人瞩目的美大叔。 她的父亲当年弃武丛文,却是一位满腹经纶的人,为了楚家,他选择在这片小小的地方扎根,默默地教书育人。 楚泽奕当年中了举人后就在青山镇开了这家私塾,多年的教书生涯让他的内心愈发沉稳,如同深山中的古松,风雨不动。 他并不喜欢那些书生的宽袖长衫,反而偏爱简朴的衣着,这使得他在教书育人之外,更增添了一份干练的气质。 十多年的时间匆匆而过,楚泽奕成为了青山镇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楚长悦平缓了情绪,带着些许鼻音轻声开口道:“爹爹,没人欺负我,就是想你和祖母了” 楚长悦后世的父亲在她只有十岁的时候就生病过世了,她是妈妈一手养大的,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得到了父爱,得到了来自家里其他人的关爱,却与这个时空母亲的缘份很是浅薄。 有时候楚长悦很是怀疑上苍安排她的这一场穿越,让她带着那么多记忆,究竟是为何。 老天让她穿到这个时空来定是为了敲打她些什么,这么多年她努力种地,定时给慈恩耽还有住在破庙里的人送吃穿也算是做善事,如果有可能她很想回到现代去,两边都是她的家人,可她心里更放不下后世的家人。 “呵呵,你吓死爹爹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欺负了,再有几个月你十六岁及笄就是大姑娘,还这么容易爱哭可是会让人笑话的”楚泽奕轻笑出声的同时,仍没有忘记在女儿的背上轻轻拍着,就像小时候哄她入睡一样。 刚才女儿说想他了,也想祖母,却不提她的母亲夏氏,楚泽奕在心里无奈叹气。 夏氏是他的发妻,作为一个妻子她是合格的,作为一个母亲她却是不称职的,刚得知怀孕的时候夏氏也许是期待孩子降生的,只是悦儿出生后夏氏看像女儿的时候没了欣喜,更多的是对女儿的不喜。 每个女人生孩子都无可避免经历鬼门关,经历生死,楚泽奕真的想不明白夏氏为何要把这一切怪到女儿身上。 女儿自两岁后就不再粘着夏氏,直到小儿子出生,女儿躲在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看着夏氏轻柔哄着怀中的孩子,小小的目光里充满了羡慕。 第24章 招婿的想法 那样的眼神他只在女儿身上看到过那一次,从那以后女儿不再缠着他,也不再缠着任何人,偶尔会在她祖母面前撒个娇什么的。 想到此楚泽奕的心微微抽疼,这么多年他尽自己所能给女儿关爱,可父爱永远替代不了属于母亲的那份呵护,他的女儿小小年纪却懂事,能干的让人习疼。 轻拍着女儿的后背,缓声开口“我楚泽变的女儿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可以说能文能武,也不知以后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子,悦儿,要不然爹到时给你招个上门女婿吧,这样也不怕你嫁出去后被人欺负,嗯,爹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楚泽奕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一等一的好,决定等回家就和母亲商量下给悦儿招婿的事,完全忘了看了自家宝贝闺女那张惊诧的小脸。 楚长悦听到楚泽奕如此说她,一张漂亮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为什么是这样的爹爹,不是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今生的小棉袄吗,爹爹不应该拍拍她的头然后说:“乖宝,爹可以养你一辈子,哪个小子敢上门求娶你爹打断他的腿” 屋里的几人听到屋外楚泽奕说的话纷纷起身出了屋,楚长林,楚长风兄弟朝楚泽奕行礼。 “二叔,” “二叔,” “二弟,是有什么好事让你如此开怀,说出来也让我们乐呵乐呵”楚泽维当年中了举人后就没再继续考下去,当初科举完全是为了避开徭役还有征兵令,他现在是桃源村新一任村长,上一任村长在桃源村只余几户人家的时候就已去县衙请辞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些年楚泽维生活在乡间,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的生活,身上属于武将的那种杀伐早已隐藏不见,任谁也不会想到十多年前叱咤西陵的少年将军现在变成了一村之长,还做得不曰乐乎。 “大哥,林儿,风儿你们都来了,我刚才只是在同悦儿商量,悦儿再有几个月就要及笄了,到了那时,我们就要考虑她的婚事了。我在想要不要给她招个上门女婿,这样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也好放心,没人敢对悦儿不好。”楚泽奕把自己的想法洋洋自得地说了出来。 听到楚泽奕的话,楚长林和楚风儿先是一愣,随后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们家的小妹,是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不管嫁给谁,他们都放心不下。 二叔的提议,让他们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哈哈,二弟,你这个主意真是高明啊!”楚泽维大笑道,“回去我就把村里的少年召集起来,让悦儿挑选。看对了眼,就把婚事定下来。要是村里没有合适的,还有宋家村、杏花村、桃花村这些村子,也有不少长得俊的后生。”实在不行,还有书院里的学生,再不济可以从长风长林的同窗里找……” 楚泽维还在滔滔不绝想着哪家的后生能配得上自家的宝贝,就听到女孩带着控诉的声音响起,““大伯,爹,大哥,二哥,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难道我不是你们的心头宝了吗?你们就这么盼着我早点嫁出去吗?哼!我就知道,大嫂一怀孕,我的地位就急速下降了。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把我嫁出去。” 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们。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明明他们软萌可爱的妹妹(女儿,侄女)身边从没有出现过异性,为何她这么抗拒成亲。 “妹妹啊,你别这么任性。”楚泽维无奈地说道,“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我才不要你们为我好呢!”楚长悦气鼓鼓地说道,“这辈子我都不想结婚,我就想赚很多钱。等灾难过去,天下安定的时候,我就舒舒服服地做条咸鱼。” “悦儿啊,你不能这么想。”楚泽维劝道,“婚姻是人生大事,怎么能轻视呢?” “我就是不想成亲!” 楚长悦执拗地说道,“男人什么的最不靠谱了,不是天底下的男子都同楚家男儿一样专情长情,我不想同别的女人一起伺候一个男人,也不想把一生消磨在后院的尔虞我诈中,更不想夹在丈夫与婆婆之间做个夹心饼干,我知道世上的女子都是如些过的,可我就是不愿意过样的生活” 地场的几人听到她的话,都不禁默然。这个时代的女子,婚姻大多由不得自己,像楚家这样公婆和蔼,妯娌口气,男人又不纳妾的人家真的是少之又少。 第25章 只想做个快乐的单身狗 他们知道楚长悦有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他们不知道被他们捧在掌心呵护长大的女孩在梦中还看到过什么,让她对成亲如此排斥与恐惧。 楚长悦却有着不一样的坚持,她不依附男人同样可以活得很好,可楚长悦的话也深深地刺痛了他们的心。 “妹妹啊,你要相信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 楚长林劝道,“我们也是担心你,想给你找个好归宿。” “好归宿能当饭吃吗?” 楚长悦反问道,“我现在有自己的挣钱的法子,有足够养活自己的资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我才不要!” 她的话让众人一时间无法反驳。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虽然低下,但楚长悦却有着与众不同的想法。 她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她想要的是自由和独立,可这些却是这个时代所不容的。 “悦儿啊,你要知道,身为女子,你的路注定要比男子更加坎坷。” 楚泽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为自己打算一番。” “大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楚长悦坚定地说道,“我只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总之一个人过挺好的” “坏爹爹,坏哥哥,你们回家后等着奶的竹笋炒肉吧” 说完也不等几人的反应转身朝门外走去。 “妹妹” “悦儿” 背后几道男声同时响起。 刚才一直在说要给悦儿找俊郎君的分明是大哥(父亲)说的,最后被迁怒的却只有他们三个。 楚泽维大掌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下,他把乖乖侄女惹生气了,待会得想个办法哄下。 楚长悦慌忙离开纯碎是被大伯的话给吓到了,她怕再不离开,大伯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就不好了,这毕竟不是后世。 听听大伯说的把村里的男子召集起来让她挑选,那她成什么了,武帝还是窦太后,或是太平公主,她又不准备养面首,也不知大伯哪来这么奇怪的想法。 她这辈子根本不想成婚,一点都不想,她就想多多赚些钱,待天灾难过后,天下大定的时候舒舒服服做条咸鱼就好。 男人,上辈子她有,可最后一家人全死于那个男人的爱慕者手里,后世她也同样结了婚,可婚后的生活一地鸡毛。 嫁的男人没有责任心,连换个灯泡这样的事都是她在做,每次家长会出席的人永远是她,离婚后她一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前夫多少年都不曾问候过孩子的生活。 有了这些前提楚长悦总结出几个字,看透了,男人靠不住! 她曾在一本书里读到过杨绛先生写的一句话: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好好考虑就结婚了,没有找到那个知冷知热的人。我曾把青春卖了,换成了柴米油盐,尝遍了酸甜苦辣,我们都要为自己的年少无知买单。这单我买了,真的太贵了。 有了前后两世的记忆她不想再重蹈覆辙,此生除了家里的亲人,其它的男性生物她是有多远离多远,当个快乐的单身狗她不香吗。 楚长悦想的很美好,可现实却是某个被她除名的男人已在楚家人回去的必径之路上等着他们,想和她重续上辈子的姻缘。 楚长悦因为走的太匆忙,又在胡思乱想关于大伯要给她找一群少年的事上,她的鼻尖一痛,猛然间撞在了一堵有些硬的肉墙上,那种痛感瞬间袭来,令她头晕眼花。 她努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中,看见了一抹青色的身影。 那是她的顾师兄,父亲的学生,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 他的眼眸深邃如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楚长悦努力地回忆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是父亲的得意门生,顾泽。 顾泽字无悠,她记得父亲不止一次在她的面前提过这个学生,说他是才华横溢,学识渊博,为人正直。 楚氏标准的微笑,“顾师兄好。” 顾泽看着楚长悦的额头,心里不禁一紧。 他没想到她的皮肤竟是如此脆弱,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已经微微泛红。 “师妹,撞疼你了么?是我走得太急没有看到你,对不起……我……。” 顾泽的声音里满是歉意。顾泽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楚长悦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绽放出无懈可击的微笑,“顾师兄,我没事。”她的声音清灵悦耳,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顾泽觉得对方的声音都是他喜欢的。 第26章 小白脸 原本他在这里站了有一会了,他是来找先生借书的,没想到会听到先生想为小女儿招婿这个消息。 他听到后就感觉这是天赐良缘,他是家里的第三子,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在家又不受宠,前些日子他无意听到父亲与母亲商量等他今年得了秀才功名就不再继续供他念书了,让他回家开个私塾教乡里的小孩读书识字。 如能得了先生和小师妹的青睐,他不但可以继续参加科举,再能得到先生和大舅哥的指点,以后定能青云之上,又能抱得美人归。 最主要的是他第一次见到楚长悦的时候,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就如同阳光般照亮了他的心房。而如今,她已经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印在了他的心上早已挥之不去。 楚长悦根本不知道父亲他们的一句戏言被人听了去,还是很当真的那种。 如果知道眼前男子对她的想法,她只会有多远逃多远,父亲把他吹的再天花乱坠,他也不是她的菜。 最主要的一点对方不管是身高,还是长相或是气质都不在她的审美点上。 顾泽身上虽有着读书人的文雅清贵,可那双眼睛却太过精明,处处透着算计。 不管前世今生楚长悦最烦这类的人,她真的想不明白英武不凡的老爹到底是从哪里看出这个叫顾泽的为人正直了。 不是楚长悦鸡蛋里挑骨头,有些时候她都怀疑自已审美疲劳了,谁让楚家男儿个顶个的长得帅,就算大哥二哥没有上过战场,但自幼习武的他们,身上流露出的英气与坚韧,绝非寻常书生所能比拟。 楚家男儿每一个,都是风度翩翩的公子,身高腿长是楚家男儿的标配,面容俊朗性格各异却坚韧是楚家男儿独有的风景。 有了这样的对比,自是对清粥小菜一样的弱书生看不上眼,还有就是楚长悦真心不想成亲,为什么非得要找个人困住自已,做个快乐的单身狗才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楚长悦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的牵扯,出声道“顾师兄,你是来找我爹爹的吧,他这会在里面呢,再见” 楚长悦根本不等顾泽出声,急匆匆离去,男人呆愣在原地。 “师妹,我想说我愿意……我愿意入赘到你们家当上门女婿”最后的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 楚长悦没有听到身后男人说的话,即使听到了她也会当作不知道,男人前后两辈子她都有,可最后都没有善终,所以自有记忆后除了家里的男性,对外面的男人她是敬而远之的。 只是楚长悦没有想到,有些事不是她想避开就能避的,上苍让她重新经历有些事自有它的意义,只是楚长悦没有想到那一天来的那样快,而且让她无法拒绝。 只能说所有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人力抗拒不了天意。 最先追着楚长悦出来的楚长林楚长风兄弟俩站在不远处把他说出口的话听了个全,可兄弟俩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看到顾泽时也只是朝对方点了点头就追随着楚长悦的身影而去。 哥俩转了弯,楚长风朝背后左右两边看了下,见没有什么人低声对楚长林说道:“哥,刚才那小子竟想做上门发婿,他也不看看他什么样,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就算要给妹妹招婿也不是他这样的弱鸡小白脸,就他那身板怎么保护妹妹” 楚长林拍了自家弟弟背一下:“别乱说,刚才二叔也就那么一说,这事还得祖父与祖母同意,你在外仔细着点,免得被人听了去平白败坏了小妹的名声,我们走快点先把小妹拦住,她今天好像有心事,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离去的两个少年根本就没注意到书院最高的一颗树上站着一个身穿锦衣的少年,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在听到二人的谈话时在一瞬间变得冰冷,侧握在一侧的大掌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上官晨用轻功赶到书院就是为了见心中想了很多年的小女人,之前在树林里他不敢跟的太近,只能远远看着。 没想到会听到楚家人这么早就在考虑为悦儿招婿之事,这也就算了,竟看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呆头鹅肖想他的悦儿。 上官晨在树上看到楚长悦小嘴嘟嘟囔囔不知说着,精致的小脸满是羞愤,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很想出现在她的面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上一世他做了楚家的上门女婿,在那之前他不知道未来岳父可有给悦悦相看过人家,在他的记忆里没听楚家人提过这一茬。 第27章 担忧 这一世岳父为什么这么早就想到要给悦悦招婿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么一想上官晨就浑身不得劲,还好他提早回来了,悦悦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这一世他要护住楚家人的安危,也要护妻儿一世安稳,他的悦悦只能是他的。 两位舅兄对那学子的评价上官晨觉得恰到好,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刚才那学子,身量没有他高,也就是皮肝白晰了点,想靠他保护悦悦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何况那小子看向悦悦的眼神充满了算计,这样的人学识再好楚家也没有人会喜欢。 上官晨没了再继续留在书院的心思,他得提前去楚家人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到时见机行事,即然所有事情都已经改变,他不想墨守成规,只见树的顶端发出轻微的响动后再次归于平静。 上一世上官晨没有习武,后来到了楚家跟着楚长林哥俩练习,也只会一般的拳脚功夫,这一世他醒来后不但习医,习毒,还习了武,而且武功修为早已在楚家人之上。 楚长林耳尖微动,抬眸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树梢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楚长林心生疑虑,这几日的奔波劳碌,使他疲惫不堪,是否因此产生了幻觉? 然而,正当他心生疑惑之际,树梢再次传来了莎莎的声响,微风拂过,带着空气的清新与宁静,让楚长林的心情得到了一丝舒缓。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渐渐宁静下来。 无奈摇了摇头,他想应是自己多想了,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风拂过树叶发出的声音。 隐在另一棵树上的上官晨屏住呼吸仍然心有余悸,他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差点就被树下的人发现了他的踪迹。 刚才他想悦悦想的有点走神,也就一刹那的时间忘了隐匿气自息,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成功地避过了大舅哥的目光。 前世楚家儿郎虽没再进军营,一直有在习武,而且楚长林几兄弟的功夫并不弱,上一世楚家被苏婉婉所害,并不是楚家人武功不敌,当初楚家举迁向南逃,路上休息不好,吃不好,不小心中了那女人下的毒才会落得全家枉死的下场。 楚长风并没有发现这些异样,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快点找到妹妹,他也感觉今天的妹妹有些不对劲。 顾泽到了后院找到楚泽奕挑了几本自己要看书,至于他想当楚家上门女婿的事在看到楚家大伯后终是没有出说口,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先生的大哥就会不自觉后背发凉。 顾泽心里想着,等两日书院上课后,他再向先生提亲也不迟,做楚家的上门女婿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丢人,一门二举人二秀才,这在整个清田县都是头一份,有这样的岳家支持他何愁前路难行。 杨夫子曾说过他们的楚先生是有大材之人,至于为何不再进一步杨夫子只是笑笑没有说。 顾泽没有想到他这一犹豫,竟然便宜了别人。 多年后,每当看到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他的心口总是隐隐作痛,心中涌起一股爱而不得的恨意。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当初看到先生的大哥不能直接无视掉,为什么没有多花点心思地追求她。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无法回头。往后的很多年顾泽一直不能释怀,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悔恨,他无法忘记那个曾经喜欢过的女子。每当夜晚降临,他都会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远方的星空,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如果那时的他少些算计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楚家人对顾泽的想法一无所知,即使知道了,他们也只是会很平静地告诉他,现在想这些还太早,别做白日梦了。实在不行就早点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楚泽奕如果知道自己的得意门生竟对宝贝女儿有了想法,只会使出洪荒之力把这小子有多远丢多远。 他欣赏顾泽不假,可顾泽如果是作为招婿的对象他直接否定,先不说顾泽人品如何,单是顾家那混乱的家庭关系就不适合楚长悦。 楚家就算落魄了,楚泽奕也不想委屈了唯一的女儿,给女儿挑选成亲人选这件事情上他同样秉持着宁缺无滥的原则 被大家牵挂着的楚长悦从马厩牵了马出来,也没走,整个头靠在马身上,她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毛躁,原因她不知道,反正不是生理原因引起的。 第28章 小妹以后我来养 楚长林楚长风哥俩到马厩的时候就看到妹妹在发呆,俩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不安。 妹妹今天情绪很是奇怪,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妹妹不能说出口,或是真因为要给她招婿…… 楚长林一张英俊的面容上写满了担忧,他比长风和长悦都要大上几岁,心里想的自然要多一点。 走上前双手搭在楚长悦的双肩,低下头声音平缓地对着楚长悦开口道:“妹妹,不管发生什么事,先顾好你自己,不要把什么都揽到自已身上,你知道不管是祖父祖母亦或者是我们只愿你平安,至于其它的顺期自然就好” 楚长悦抬眸,对上的是大哥满是担忧的眼眸,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化成简短的几个字:“大哥,我知道了” 楚长林轻拍了下她的背,然后伸出一只手整理了她散落于耳边的乱发才再次开口:“小妹,我们是一家人,有些事你虽不能说出来,但只要是你想做的事都可以告诉我和你二哥,我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就算我们做不到的不是还有我爹,还有二叔,再不济还有祖父祖母舅公他们在,你要相信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 “妹,大哥说的对,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你不想嫁人咱就不嫁,二哥养你,二哥虽没有你会赚钱,这些年手里也存了不少银子,大富大贵的生活二哥不敢保证,让你吃饱穿暖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以后二哥会更努力多赚钱,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 楚长风虽没哥哥想得多,可已是秀才的他知道楚家这些年的日子如果没有了妹妹根本不可能过得这样舒心。 他早在心里打算好了,妹妹不想嫁人他就养妹妹一辈子,秀才每个月都能从朝廷那里得到一笔补贴,这其中包括五两银子和二十斤粮食,而他与妹妹共同经营的生意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积蓄。 对于他来说,要养活他和妹妹根本不成问题。 原本他已打算放弃明年的科举,如果要养小妹,那他就再辛苦点,只要到时能一举中举,那他的补贴将会比现在更多。 此外,他还有一个抄书的副业,这也能为他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总之赚钱的方子他也有,只是没有小妹赚的多,只要人不懒惰,总会有出路,活人难道还会被尿憋死。 楚长悦没有想过楚长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了这么多,至于这个时空对于读书人的补贴她也是大哥考上秀才才知道,但朝廷的补贴不是无限制的,不管是中了秀才还是举人如果六年内没有再更上一层朝廷就会停发所有补助,还要把之前的补助收回去一半。 楚长悦的历史虽学得不好,在她的记忆中对于读书人给予这样的政策好像只有这个时空才有,据说已传承了几百年了。 这种奖励有些像后世的奖学金,楚长悦曾很努力想过在学过的历史知识中可有哪个朝代实施过类似的奖励机制,最后她选择放弃,也许有但她没有记住只能说她曾学过的历史完全还给老师了。 “噗嗤”楚长悦听到二哥楚长风说以后要养她一辈子的话,很不厚道笑出了声。 楚长风不明白妹妹笑什么,有些懵地看着妹妹,他的妹妹是整个清田县最好看,最能干的姑娘,本就值得最好的。 何况他也没有说错,妹妹不想嫁人他就养着她,这话有这么好笑么。 楚长林听到二弟的话后,大掌照着小弟的背直接拍了过去。 “你这混小子胡说什么呢,妹妹以后就算不愿意嫁人,我们楚家养着她就是,让你一个人养那算怎么回事,你把爹娘,二叔二婶置于何地了,就算你愿意养,你以后的媳妇你有问过人家愿意吗,你以为每个姑娘都同你大嫂一样把悦儿当做亲妹子来疼,真是越活越回去,都是秀才的人,为何说话总不过脑子” 楚长风莫名挨了大哥的一个巴掌,没想到听到大哥数落他的话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说什么他把爹娘,二叔二婶置于何地,他这样做本就是不想爹娘二叔为难才决定自已一个人养小妹的,至于二婶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反正小妹是死是活二婶根本就不关心。 在桃源村的夏乐琳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没有想到她在小辈眼里都快成路人甲了,只因她对楚长悦的漫不关心。 至于媳妇,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娶妻这回事,整个楚家,不管是他娘亲,还是祖母,包括大嫂哪个不是掏心掏肺想对悦儿更好,可这些人中却不包括小妹的生母夏氏。 第29章 浅薄的亲情 他比小妹虽大不了多少,只是楚家的孩子似乎都早慧,在他的记忆中二婶从没有主动抱过悦儿,更不用说与之亲近了。 自从二婶诞下长灏后,仿佛全然忘记了她的另一个孩子,只将长灏视若珍宝,好像只有长灏才是她的孩子。 二婶从不记得悦儿的生辰,这么多年以来,悦儿的生辰都是由祖母或是他的母亲操办的。 每次悦儿生病,陪伴在床边守护的也只有祖母或是他的母亲。 楚长风心生恐惧,生怕有一天自己迎娶的妻子也如二婶一样,只偏爱男孩而忽视了女孩 他也曾少年慕艾过,但每次回到楚家,看到那样的二婶,成亲的念头便会烟消云散。有那样的一位妻子,纵然容貌再美,又有什么用呢? 他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夫妻和睦,家庭美满。他不想看到明明是一家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 倒不如孤身一人,逍遥自在。 人生在世,不在于拥有多少,而在于是否拥有真心陪伴的人。 桃源村夏氏再次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让家中小辈抗拒成亲,也把她归类到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亲近女儿只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事,她身为一个母亲有权利去选择亲近谁,她的关爱,她的任何东西她想给哪个子女与旁人无关。 夏氏未曾料到,她这样的做法竟会让自己成为家人眼中的另类。 家中的小辈们,原本对她敬爱有加,如今却对她心生抗拒,不愿再与她亲近。夏氏心中苦涩,有时她也会反思自己的行为,这样做是否真的值得,可答案是无解的,只要一想起生女儿时所经过的九生一死,她对长女的愧疚就会消失殆尽。 夏氏抬眸看了看天空,心道可能是着凉了,一会让冬梅给她煮点姜汤,至于给女儿做吃食的想法暂且搁置,要做吃的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已打了好多喷嚏,想来女儿会体谅她的。 夏氏的心思,楚长悦无从揣测,即使明夏氏内心的想法,她也未必会在意,就像后世的歌词里写的不曾拥有何来期待。 当初她还是婴儿时就知道她这个所谓的生母对她不喜,还好当时的虽是婴儿身,却有着两世的灵魂,对于夏氏的不喜也没有太多的遗憾。 就像人们常说的上苍给了你一扇窗,必定会让你失去一些什么,她觉得老天让她穿到这个身体里就是来渡劫的。 她并非真正十几岁的小姑娘,对于这一世的母女缘分,她认为互相保持距离是最好的尊重。过度的亲近和依赖,反而会打破这份微妙的平衡。 楚长风正想说什么反驳楚长林,却听到楚长悦的清悦的声音响起,:“二哥,你说这话也不怕我未来二嫂跟你急,哪有娘家一直养着姑娘家的,我不是为了以后嫁人的事发愁,我手里有银子,要养活自已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没有想过嫁人这件事,嫁人有什么好的,外面的男人又不是都像我们楚家男儿一样专情,让我成天和后宅里的女人去抢一个男人,那种日子我想想都怕,何况两年后世道是个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 楚长悦的话语在此处戛然而止,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 两年后,她与上官晨在家人的见证下成亲,然而,幸福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天灾降临,灾民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桃源村也没能幸免于难,楚家人不得不踏上逃难的道路……。 想到此,楚长悦的眼眶微微泛红,楚长风看在眼里,他不知道妹妹看到了什么样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 听到了妹妹提及的“两年后”,却无法知晓那背后隐藏的秘密。他明白,楚长悦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且两年后所发生的事定是很不好的,要不然她的脸色也不会如此苍白。 早在几年前,他们得知了楚长悦那神秘莫测的预知能力后就已习惯不再刨根问底。每当她试图把窥探得来的未来告知家人,总会陷入昏迷,高烧不退。 楚家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秘密,可今天……。 “小妹,醒来,求你了。”楚长林焦急地摇晃着楚长悦,试图将她从梦境中唤醒。 然而,此时的楚长悦仿佛被困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看着那血腥的画面无法自拔。 楚长林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有些事情无法避免,可看到这样的妹妹,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第30章 无奈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楚长悦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她的心被两年后的画面所占据:那无尽的苦难、那流离失所的人们、那一幕幕血腥与绝望……这些画面仿佛刀割般刻在她的心上。 楚长风与楚长林紧张地守在楚长悦身边,看着觉静在自已世界的小妹,心中祈祷着时间能够停滞,希望小妹尽快清醒过来。 然尔上苍无视了楚家俩兄弟的祈祷,楚长林看到楚长悦的额头已有密密的汗珠出来,一个手刀直接把人劈晕了,在楚长悦倒下去前及时把人接住打横抱起,冲着楚长风说了句:“二弟,你去牵马车,我们尽快回去,小妹今天状况不对” 楚长风看到被大哥抱在怀里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吓人的妹妹,心下也是一紧,楚泽维兄弟俩刚进到后院就看到楚长悦晕了过去,楚泽奕当即脸色就变了。 “悦儿怎么了”楚泽奕的声音都带了颤音。 “爹,二叔,悦儿应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把她打晕了,我们这就带她回家,有什么路上说” 楚长林看到自家爹还有二叔过来,心下稍松,小妹这样的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可内心仍是很害怕,如有可能这样的事他一点都不想经历与面对。 他的妹妹,楚家人捧在掌中的宝贝,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小小看纪就要经历这些苦难,如有可能他想代妹妹受之,有这样想法的不单是他,就连楚长风也是一样的想法。 楚泽奕知道女儿每次昏迷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里是书院有什么也不好再问,只想着等回家后再说。 楚长林哥俩在马车上陪着楚长悦,楚泽维在外面驾车,楚泽奕则是骑上楚长悦从桃源村骑回来马一路朝桃源村驶去。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曲折的道路上,楚长林楚长悦俩兄弟坐在车内,两人剑眉都紧皱着。 他们心中充满了疑虑,不知道楚长悦这次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她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这个预知未来的能力,虽然让他们几次避开了灾祸,但每次使用后,楚长悦都会昏迷不醒,高烧不退,那种折磨,他们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也不愿意要这样的幸运。 楚长林轻抚着楚长悦的头,眼中满是疼惜,“妹妹,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让你如此害怕,如此恐惧,小妹,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可以一起承担。,哥哥只要你能平安醒过来,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他的声音很是温柔,却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心疼,是担忧。 靠在他怀里的楚长悦紧紧闭着双眸,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从额头滑落。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是一种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哥,妹妹以后到底会怎么样?如果小妹以后的夫家知道她有这样的能力,会不会对小妹不利,会不会把小妹当成怪物……”楚长风抬头看向他对面的楚长林,眼中满是困惑和无助。 “妹妹这么好,为什么老天要给她这样的能力?给她这样的能力却又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哥,你说这到底是老天厚待妹妹还是对妹妹的惩罚”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楚长林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不知如何回答,他也很想问下上苍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楚长悦的手。他知道一件事,楚家所有人的命运与楚长悦的预知能力紧密相连,或许这一切是上苍对楚家的考验吧。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两兄弟的心中却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和不安。他们不知道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楚长悦的未来会如何。但他们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们都会陪伴在楚长悦身边,一起面对一切。 “两年后……两年后……”楚长风等不来大哥的答案,在心里嘀咕着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楚长林也在想两年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他把这一年楚长悦交待做的事仔细想了一遍,从开春后没妹就交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动水库里的水,不能动冰库里的冰块,收起来的粮食扣除上缴朝廷的其余不卖全放地窖里。 还有什么,还有让多存储肉食,还让多种耐旱的南瓜白菜茄子这些,还有药材,布料等等,楚长林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小妹让提早准备的东西难道是为了应对以后的天灾,耐旱的作物,莫非两年后会大旱…… 第31章 捡到一个少年 楚长林觉得他的脑子此时此刻比以往都更加清醒…… 他的妹妹作为楚家孙子辈唯一的女孩,从小就被大家捧在心手里呵护着,自幼便在田间地头与庄稼为伍,与泥土亲近,捣鼓各种粮食作物。 她弄出来的高产粮种,如红薯、玉米,为这片土地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陵川府早在几年前就成为了夏国重要的粮仓。 有了这些高产粮种,陵川府这些年百姓过得可以说是丰衣足食,青田镇多的是青砖瓦房,这样的景象在其它地方是很难见到的。 带来这一切改变的是他们楚家的女儿,是他们放在手心上呵护长大的宝贝,她已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百姓做事,楚长林心中五味杂陈,他无法理解为何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为何还是要受到这样的反噬。 楚长林压下心中的烦闷,看了看怀中没有虽睡着仍眉头紧蹙的小妹,压低音量“长风,我应该知道小妹说的是什么事了,这一年以来小妹一直让我们想办法蓄水,多存冰块,又不让卖粮食,应该是两年后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情,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具体的我们回家再说” 楚长风听到哥哥的话,深锁的眉头舒展开了一点,可看到哥哥怀里脸色苍白的妹妹,他的心还是没来由的疼。 一声沉重的“吁”,马车四蹄交错,宛如受惊的鹿,楚泽维使了很大的劲才把马车紧急刹住,坐在车厢里的楚家兄弟俩毫无准备头碰在了车壁上。 楚长林在马车有变故的瞬间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紧紧把楚长悦护在怀里,他的头毫无预兆狠狠撞在了车壁上,发出了一声痛呼。 “爹,发生何事了” 楚长林忍住痛,来不及去问车内的弟弟如何了。 “长林,长风你们可有受伤”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车外传来楚泽维焦躁的声音,马车这个时候也稳稳停了下来。 “爹,我们没事,只是撞了一下并没大碍”. 回答的是楚长风,他坐在车厢的一角,发现异样的时候及时抓住了坐椅的边缘,反倒是大哥要护好小妹应被撞得不轻。 楚长风掀开车帘子,看到爹正在按抚受惊的马匹,二叔扶着一个身穿黑衣锦服的少年从一旁的路边站起来。那少年脸色苍白,唇角有黑色的液体流出,显然是中毒了。 他急忙跳下马车奔到二叔身边搭了把手。 楚泽奕的眉头紧皱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忧虑。看了眼昏迷的少年,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似曾相识,还有他为会突然出现在马车前,至于他身上的毒…… 楚泽奕只觉今天诸事不顺,心情没来由的烦闷。 “二叔,这个人……”楚长风看着昏迷的少年,眼中满是困惑。 楚泽奕也不知来人是什么身份,他骑着马在前面走着,心里担心着楚长悦,根本没有看清楚少年是什么时候从树林里冲出来的,好巧不巧正好摔在路中间。 要不是大哥反应及时停住了马车这会少年应该成具尸体了吧。 “风儿,先把人抬上车,我们回去再说。”楚泽奕打断了楚长风的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心中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女儿楚长悦的安危。 这个少年中毒颇深,只能先带回村里让董大夫看,在路上耽误的时间越长,对女儿的病情越是不利。 楚长风一个用力从二叔手里直接一把抢过身量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扛在身上朝马车走去。 楚泽奕看得眼睛直抽抽,楚泽维对于自家小儿子这样粗暴的行为也很是无语,可他现在却没有心情去教训儿子。 楚泽奕同兄长交待了几句骑着马先行离开,车厢内四人有两人昏迷,他得先去找到董大夫,但愿那小子能挺得住,他可不想救个人还要惹上人命官司。 楚家人这些年一直都不曾放弃习武,楚长风虽扛着一个和他身量体重并不多高的少年气息也没有多少变化。 要不是看在少年身中毒药的份上,楚长风把人扛过来的时候是想直接扔到马车上的,楚家人多马车也坐得比较宽敞,楚长林在听到外面动静的时候已抱着楚长悦移到了另一旁。 楚长林无奈地看着自家二弟粗暴地将一名少年弄进马车,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二弟那谪仙般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心。他对家人和颜悦色,对外人却总是简单粗暴,毫不留情。 楚长林此刻的后背疼痛难忍,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二弟想怎么样随他吧。 看着二弟那样粗鲁对待那个无辜的少年,楚长林心中竟莫名有一丝快意。 第32章 悦悦怎么了 他知道这样的行为并不道德,也许二弟也是同样的想法,只是想要用此种方式报复下这个突然冲撞过来、让他们措手不及的少年。 二弟有些时候的性格很是倔强和固执,除了小妹其他人很少能改变他的决定。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那个无辜的少年能够平安无事。 等楚长风坐定,楚长林忍不住看了被弟弟扔进来的少年一眼,只见他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却难掩那纯净无瑕的容颜。 那精致的眉眼、棱角分明的脸庞,宛若一件精美的玉雕,让人忍不住为之惊叹。 楚家虽是武将世家,家族中的男子皆为英俊潇洒之辈,楚家的男儿们,不仅有着俊逸的面容,更有着挺拔的身姿,这是常年练武的缘故,也是他们骨子里流淌着的军人的血性所致。 不管是他的祖父还是父亲二叔当年在西陵的时候可是有名的美男子,他们的俊美容颜让无数贵女为之倾倒。每当他们出现,总能引起一片哗然,让人们惊叹不已。 楚家的男儿们,不仅有着俊美的外表,他们专情、执着,对自已认定的人会忠贞不渝,比如他的二叔楚泽奕,就算二婶不善待小妹,可二叔从未想过休妻另娶。 这么多年来楚家虽不说男丁兴旺,可没有谁纳过妾,都是过着一夫妻的生活,妯娌之间相处也很是和睦,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事发生。 楚家到了楚长风祖父也就是西陵前镇国公楚坤云这一辈是一脉单传,祖父娶了祖母后更是没有想过纳妾,楚家的家风一直以来都是很清正的。 楚长林相信祖父及父亲他们绝不会在外留有什么苍海遗珠,只是在看到被弟弟扔进来的美少年,楚长林总觉得看到此人的眉目有一丝熟悉感觉,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楚长风看到自家大哥一直盯着少年的脸看,剑眉微挑:“哥,可是这小子有什么妥” 楚长风话里的意思很清晰,如果楚长林觉得这少年有什么不妥,他随时可以把人扔出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那种。 “哦,没什么,只觉得他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到过”楚长风听了大哥的话也仔细打量起了昏迷中的少年。 “哥,他也就长得好看些,哪里熟悉了,妹妹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二叔可有找到董大夫,真是烦死了,妹妹这么好的人,为什么每一次受苦的总是她”楚长风虽然已是秀才身,说到底不过是个18岁的少年郎。 他出生的时候楚家已在桃源村安了家,陆氏生他时身子亏空严重后来没再怀孕,对于两个孩可以说是倾注了所有的心血,楚长风自小到大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就算如今已经18岁,性子还是跳脱的厉害。 楚长林用空闲的那只手挑开了车帘一角,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悦儿情况暂时稳定,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发烧,只有等到了村里让董叔看过之后才知道” 哥俩说话的时候没有发现原本昏迷中的少年眼睑轻微动了一下。 他们说的悦悦是他的悦儿吗,他们只不过分开了半个时辰,悦儿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怎么听楚家俩兄弟的语气都很不对。 黑衣少年凝神屏息,感受到马车上有四个人的呼吸,但他却只听得到楚家两兄弟的说话声。 马车上昏迷的黑衣少年正是先前从楚家书院离开的上官晨,他在楚家人回桃源村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隐隐看到了楚家的马车才把含在舌尖的毒药咽下,等骑马的人快要靠近他才从树林里跌跌撞撞出来。 上一世他从药王谷蛇窟逃出来没能及时解毒 ,一路上都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来到清田县,去到青山镇的。 后来他毒发难支昏倒在路旁,被楚泽奕所救带回了家,再后来他成了悦儿的夫婿,那时的悦儿身体康健他从没有听楚家人说过悦儿身体有什么隐疾。 这一世他把时间提前了一年,想提前参与到她的生活中。 在药王谷的那几年他每时每刻都在想楚长悦,想的心肝疼,想的食不知味,要不是为了心中的执念,他一个人在药王谷真的没办法支撑这么长的时间。 他很想早日守护在楚长悦身旁,没学成本事之前他没脸来见她,他不想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忍了这么多年,一切计划水到渠成,他以为一会睁开眼就能再次看到那让魂牵梦绕的身影,却不想听到楚长林哥俩在说关于悦儿的事。 第33章 恍若隔世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上官晨却听明白了,悦儿的情况很是不好。 车厢内的楚家兄弟俩一路沉默不语,只有马蹄声和车轮声在道路上回荡。 不管那昏迷的黑衣少年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他们必须尽快赶回村里寻求救治。 青山镇离桃源村没多远,骑马也就二刻钟时间,上官晨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到马车已经平稳停了下来。 他感觉到身旁的位置一轻,脸上有轻纱拂过带着淡淡的薄荷香,这是楚长悦最喜欢的味道,她不像其它女子喜爱那些香味浓烈的脂粉,身上也不爱挂味道太重的香囊,身上平常只会挂个提神醒脑的薄荷香包或是梅花包。 上官晨这一刻虽没睁眼,却很确定一件事他的悦儿真的出事了。 他知道这是楚长林抱着悦悦下车了,正在想着用什么方法醒来,一只有力的长臂已放在他的腰身准备把他拽下去。 “咳,咳,咳” 楚长风伸出去拽人的手停顿住了没有再一步的动作。 四目相对,楚长风有些气恼,这到底是什么人呀,早不醒晚不醒,偏在他拽人的时候醒了。 虽然他们是救人的一方,可刚才的动作实在太过粗鲁,他不想被人误会是施暴者。 “哦,你醒了,醒了就好,我扶你下车正好让董叔帮你看下,你刚才晕倒在路上,是我二叔救了你”楚长风的声音很是平缓,对于刚才的事没有任何心虚,说话的空档他已率先跳下了马车,转身伸出一只手想扶住车上的黑衣少年。 只是还没等上官晨下车,院内就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这下他的心比之前更慌了。 也不用楚长风扶,自己就利落地跳下了马车,那有一点中毒的样子,他稳了稳心神看向楚长风:“里面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长风一直在担忧着楚长悦的身体,从镇上回到桃源村虽这一路虽不长,可妹妹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就算没有发烧也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上官晨脸色的变化,自然也就不看到黑衣少年从车上跃下的动作,那份矫健与利落,与一个健康的少年无异。 见黑衣少年醒了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事,楚长风也就不再没心情管上官晨,而是迅速转身,踏入大门内。 若你能自由行走,便跟上我的脚步。稍后我会请大夫为你诊治。现在,我得先去看看我的妹妹情况如何。”楚长风言语间透露出焦急,却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完,他不再等待上官晨有何反应,迅速消失于他的视线中。 上官晨的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他快步追随着楚长风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此刻的他需要保持冷静,说不定悦儿需要他。 踏入楚家大门,上官晨如坠梦中,恍若隔世。 上一世楚家的日子虽过得尚可,但绝无今日这般景象,中午他虽站在树梢俯视过楚家,可真正进到里面又是另一种感觉。 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小径上,斑驳陆离,仿佛一条金色的丝带铺展在庭院中。 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池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金色的波纹,远处,假山奇石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峻峭奇特,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整个庭院沉浸在一种宁静、舒适、恬淡的气氛中。 上官晨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太过不真实。 这一切因何而改变他不知,记忆中的楚家与现实中的差距实在太大,他有些怀疑之前的那些是否只是一场梦。 他只是稍稍愣神,楚长风的身影已消失在视线中,他迷茫地环顾四周,不知所措。 正在他思考要朝哪个方向去的时候,楚泽维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公子,你感觉如何?可还撑得住?”楚泽维温和地问道,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关心。 他伸出宽大的手掌,在上官晨的背上轻拍了一下“要不你先随我去客房歇息片刻,稍后会有大夫前来为你诊治。” 楚泽维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眉目清逸,气息平稳,要不是脸色有些过于苍白他都要怀疑眼前之人中毒之事是场乌龙。 上官晨抬头看向楚泽维,双眸带着感激,他顿了顿,接着说,“大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刚才我隐隐听到院里脚步杂乱,小子留下恐有不妥……” “哎,你这孩子,你都说了你晕倒是因为毒发,你现在身体还虚弱,实在不宜四处奔波。” 第34章 顺利留下 楚泽维轻轻摇头,“况且,救你的是我二弟,你若要走,也该同他道个别。” 他轻叹一声,“只是他这会正陪伴我小侄女,她刚刚晕了过去。家里人都在她院子守着,你先随我去客房歇息,你要走也不急你这一时半会的,万一你在路上又晕倒了怎么办”。” 上官晨听闻此言,知道楚泽维是一片真心,便不再坚持,“那就麻烦大叔了。” 楚泽维也担心小侄女的情况,见对方没再坚持要求,架起上官晨的半边身子朝后院客房而去。 对于楚泽维这样的动作,上官晨生不出半分讨厌,楚长悦是楚家人的逆鳞,他在心里感叹了下,不愧是父子,扶人的方式都一样简单粗暴。 客房布置得极为温馨,一股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楚泽维也没有管上官晨愿不愿,直接把人架到床榻上躺下,又为他盖上了柔软的被褥这才准备离去。 “大叔不必如此。”被楚泽维这样照顾,上官晨有些不好意思。 “来到我楚家,你就是我楚家的客人。” 楚泽维微微一笑,“你先好好休息,我让下人送些热汤来。稍后再让童大夫给你诊治” 说罢,楚泽维也不等床上的人开口,大步离开,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上官晨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他闭上眼睛,准备休息片刻,寻个合适的时机去看下悦儿。 为了不在楚家人面前露出破绽,他使用了自已特制的毒药,还好此药只是让中毒者毒发时看上去凶险,要解毒实则并不难。 上官晨在楚泽维走远后已起身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顺便思考要如何才能去看楚长悦。 上官晨眉头紧皱他还没有想到办法如何接近悦儿,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屋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温和而谦卑:“公子,你好,大老爷让小的给你送些吃食过来,不知公子现在可要用餐?” 上官晨心头一喜,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明白,这是他的机会,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见到悦儿并留在楚家的机会。 于是,朝着门口的方向说了句:“稍等片刻。” 他迅速下床,穿好鞋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流畅,那么自然,一气呵成。 他打开房门,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手捧托盘在门口候着。 上官晨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让男子进了房间。 托盘上摆放着二荤二素,一汤一饭,每一道菜都色泽鲜亮,香气四溢。 男子恭敬地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上官晨微微一笑,道:“辛苦了。” 男子微微颔首,开口道:“公子客气了,这是小人份内之事,公子慢用,小的过一会会来收拾。” 说完之后朝上官晨做了个告退的动作,退到门外候着。 上官晨吃饭的动作很快却不失优雅, 在门外等候的小厮听到屋内碗碟重叠的声音,在心里计算了下时间,心道这位公子到底是多久没有进食了,这怕是饿狠了,那么多饭菜一盏茶功夫都没有就搞定了。 楚家的下人虽不是武林高手,可全都是练家子,耳力比起普通人自是强上许多,看到小厮进来收拾餐碟,上官晨在心里再次惊叹。 上一世的楚家除了有几间青砖瓦房,没有买任何下人,可现在楚家连小厮都是会拳脚功夫的。 到底是哪个环节发生了改变,在楚家呆的时间虽不长,可每一处与上辈子都有了很大的差别,这让上官晨心生恐慌,想要见到楚长悦的心更加迫切。 “这位兄台,我想拜见贵府的大老爷,又怕初来乍到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可否请兄台帮在下引个路” 被上官晨叫兄台的男子听到对方的话后想反驳说他才十八岁,可又想到自家老爹的叮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兄台就兄台吧,谁让他长相粗犷,不像大哥细皮嫩肉的。 何况对方是客人,叫什么他都得应着,不能丢了楚家的脸。 上官晨看向手脚麻利正在收拾餐具的男子询问道。 男子手下动作稍停顿了下,抬头,面有难色开口道:“公子,不是小的不给带路,只是府上的小姐病了,一直处于昏迷中,大夫交待了要静养,老太爷老太太,大老爷大夫人,二老爷还有几位公子都在小姐的房内守着,小的实在是……” 后面的话男子没有说完,上官晨却是听懂了,悦儿从刚才就一直昏迷未醒,找来的大夫也束手无策,楚家人现在一颗心都在他的悦儿身上无法顾及到他。 第35章 公子懂医 “公子,你要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小的这就请大夫过来给公子看诊,你稍等片刻”小厮说完拿起桌上的托盘就朝外走,他差点忘了老爷交待的事。 老爷说让他给住在客房的公子送些吃食后请府医给公子看诊,他送餐过来看到对方面色除了有些疲倦并无不妥就忘了请府医的事,想来这位公子身体不适一直在隐忍着。 小厮在心里骂自己粗心,因为一时的疏忽,可能会给主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晚点他去找管事的领罚,毕竟做错了事就应该主动承认,而不是等到被主家发现才去慌忙认错那样显得没有任何诚意与悔改之心。 像楚家这样待下人宽厚的人家他想一辈子留在楚家。 上官晨没有想到他只是想要见到悦儿,这位小哥就自动脑补了他身子不适,且会为主家招祸这么多事。 上官晨只好急忙开口阻止即将要离去的男子:“这位兄台,你误会了,我身子已没有什么大碍,我本是行医之人,只是在试药的过程中不慎中别人的暗算才会中毒,现在我已经无碍了。原本我是想去谢过大老爷的救命之恩,然后便会离开的。 刚才听你说府中小姐昏迷一直未醒,能否请兄台带我去见下贵府大老爷,我虽然不敢自夸医术超群,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或许能给贵府的小姐带来一线生机。” 上官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谦逊和诚恳,让人无法对他产生任何的怀疑。 楚家的下人听完他的话后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又听到对方是已经为自己解了毒,此刻,楚家的下人对这个年轻的医者充满了敬意。 男子只是踌躇了片刻,似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定似对上官晨说道:“公子稍等片刻” 上官晨以为对方是去请楚家人来,没想到人家说的片刻也就是转个身的功夫,他回头看的时候年青男子身后跟进来另一个小厮,同样是个练家子,只是年纪更小上一些。 年长的小厮径朝着上官晨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公子,请随小的来,我直接带你去小姐的院子,这样可以减少中间来回耽误的时间,至于到了后大老爷相不相信你的医术就只能靠公子自已了” 年青男子的一番动作,让上官晨对于现在的楚家不单单只是好奇了,楚家到底在何处寻来心思如此玲珑之人,等日后他定要好好问下悦儿。 在他随年轻男子走出房门的时候,刚才尾随而来的另一个小厮已手脚麻利端着托盘离去。 走了差不多有半刻钟,上官晨随男子来到一处别致院落,映入眼帘的是爬满了整面墙的紫色蔷薇花,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梦幻般的紫色海洋。上官晨不禁想起了前世楚长悦就对于紫色的情有独钟,这一世依然如此。 男子示意上官晨在此等候,自己则进入院内通报。 上官晨欣赏着满院的蔷薇花,紫色的花瓣在夜色下透着迷人的光,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丝毫没有察觉到年轻男子脸上微露的窘迫。 男子在转身的瞬间,为自己之前的疏忽感到一丝不安。 他一天之内犯了两次错,不知等他家老爹知道的时候是否会抽他,他爹本就是楚家大爷的亲卫,如今已退居二线成了楚家的管家,闲时在家含饴弄孙,而他成了大老爷新一代的亲卫,表面上他只是楚府为数不多的小厮之一。 想到大老爷交代他要好好照顾客人,最后他却因看着客人气色好忘了给人家请大夫。 还好客人自己是医者并未造成严重后果,现在他又自作主张把客人带到小姐的院子来,这个错误可大可小。 想到这里,他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难怪他父亲总说他长了一个榆木脑袋。 蔷薇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上官晨以为年轻男子是去而复返,没有想到迎来的却是楚泽维急匆匆而来的身影。 不等上官晨开口,就听到楚泽维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焦急与疲惫。 “我听林冬禀报说公子懂医,并说公子身上的毒已无大碍,林冬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现在看到公子气色与之前不同,想来毒是真的已解” 原来那个时而精明时而有些迷糊的男子叫林冬,上官晨心想有机会还是要报答对方一二的,没有他带路,想单独见到楚家人还有得磨。 上官晨看到楚泽维这样,暗道悦儿情况定是不乐观,要不然楚泽维也不会露出如此颓废的神态来。 第36章 我师从药王谷 此刻的上官晨已管不了被楚泽维用劲抓住的胳膊,只是缓声开口:“叔,能和我说说你家侄女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我师从药王谷,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上官晨怕楚泽维不相信他的话,把代表药王谷身份的玉牌从怀里掏出来递到了楚泽维手中。 原本从药王谷出来后上官晨就想把与药王谷有关的这些东西全都抛弃,可又想到师傅在信中的叮嘱他才留了下来。 楚泽维虽曾是武将,并非粗枝大叶之辈,他心思细腻,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少年成名。 如今,他面对眼前这个自称来自药王谷的少年,不禁有些惊讶。 楚泽维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如果来自药王王,又是谷中弟子,为何会中毒晕倒在路旁” 药王谷医毒冠捷天下,如果眼前的少年真出自药王谷,侄女或许有一线生机,侄女虽被大儿子打晕,可董大夫施了针后人仍未有醒来的迹象,用董大夫的话说此次昏醉情况比以往更为凶险。 具体为何董大夫束手无策。 上官晨看着楚泽维,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叔,我只能说师门不幸,其它的小子不能说太多,这事毕竟属于药王谷的事物,叔如果信我,我可以为府上的姑娘诊治下,如是有所顾忌就当小子刚才没说过那些话,只是麻烦叔不要对外人说起我的身份,若您想证实我的身份,只需修书一封给我的师傅苏洪南,他自会与您解释,小子叫上官晨,是师傅的关门弟子” “你是说,你是苏洪南的弟子“楚泽维声音瞬间拔高,不怪他这么激动。 想起那个身上总有淡淡药草香,风光霁月的男子,不嫌脏不嫌累奔波于战场上,把负伤的士兵一个个从战场上背下来…… 他们俩曾一块坐在城墙上看着夕阳西下,把酒言欢,后来楚家被西陵皇陷害逃出西陵,他再也没有见过苏洪南。 楚泽维沉默了片刻,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仿佛看到了当年与苏洪南共饮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姑且信你的话,如果你真是洪南老弟的关门子弟,想来医术定是得了他的真传,你先随我去看下悦悦,其它的稍后我们再谈。” “大叔,你信我的话”上官晨故做讶异问道。 “先去看悦悦,其它的稍后再说”楚泽维拖着上官晨直接朝后院走去。 楚泽维对于上官晨说苏洪南是他师傅这件事已没有了怀疑,药王谷的令牌他识得。 上官晨刚刚拿给他看的那块玉牌左下角有个很小的缺口,他更是记忆犹新。那是他和苏洪南比武时不慎留下的,如今却在上官晨手中重现。 外界对药王谷的了解仅限于一位门主和四位长老,他们的名字对外人而言是谜一般的存在。即使是谷内的弟子,也只有被长老亲传的弟子,才知道自己受业恩师的名讳。所以,一般人都尊称药王谷的长老们为大长老、二长老等。 时间如白驹过隙,楚泽维与苏洪南已有近20年未曾相见。他心中不禁想起那个性格豪爽更似侠客的友人,只是此刻他更担忧的是小侄女的病情,其他的事也就暂时放在了一边。 上官晨之所以知道楚泽维与师傅苏洪南的关系,是因为他在上一世成为楚家人后,偶然从楚泽维口中得知。 这也是他刚刚为何要直接表明身份的原因,他想要光明正大留在楚家,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一世上官晨选择成为药王谷二长老的弟子,除了自身的考虑,也有楚家人的影响。他相信楚家大伯交友的眼光,更相信二长老苏洪南的为人。 二长老苏洪南座下弟子虽少,但每个人都遵循师傅的教导,行医者本分治病救人,从不用手中的医术做违背良心的事。 上官晨一路上都在观察楚家现在的院子,这座四进的院落,仿佛是一个微缩的世界,虽已夜幕降临,廊檐下灯火璀璨,宛如星辰点缀。 与上一世那四间正房、三间偏房相比,这里更显气派庄重院中的花草树木看得出来也是被精心打理,呈现出一种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 经过其中一个院子的时候,看到弄得很是平整的花圃里种的不是花草,而是各种草药。 他竟然看到了在药王谷都难得一见的稀有草药,比如首乌、紫麻、七叶莲等,数量虽然不多,但长势喜人。 当他走到楚家南边的院墙边时,更是惊奇地发现了两株花椒树。心中不禁疑惑,上一世这里可没有这些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事? 第37章 魂魄不稳 整个楚家宅院都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上官晨越发觉得自己提前来到桃源村选择留下是正确的。这里不仅有他上一世的记忆,还有未知的秘密等待他去发现。 在他心生疑惑之际,楚泽维已引领他来到一片满是草药繁茂的院子。院子中,各种草药竞相生长,绿意盎然,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看这些草药,屋内便传来一道沙哑的女声。 “他董叔,我家悦宝这次情况到底怎么样,我摸着她没有像以往一样发热,当时林儿见她情况不妙,才不得已打晕了她。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为何一直醒不过来”屋里女声带着焦虑,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苍老无奈。 女人声音虽然沙哑,上官晨却听出来这是楚老夫人的声音,这个世界上,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他的姑祖母。 多年后,上官晨才知道,他的父皇并非姑祖母的直系侄子。 他的父亲曾经的西陵侯秦泽天,不过是个私生子。虽然那个男人也是西陵皇室之人,却不是姑祖母这一脉。 但无论血缘如何,姑祖母始终将他视如己出,那份亲情,始终如一。 “老夫人,悦儿姑娘往常昏迷都会高烧不止,我用金针刺血后她会短暂清醒。但这次……”董大夫的声音也带着疑惑。 “这次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听到此处,上官晨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焦躁,他大步越过楚泽维,急切地朝屋里走去。他想要知道悦悦到底怎么了。在他的记忆中,上一世的悦悦身体一直很好,他知道楚家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一直有习武的习惯。 他的皇姑奶奶,也就是楚长悦的祖母,曾经的西陵大长公主,年少时也曾披甲上阵,功夫在女子中也算翘楚。 而他的岳母夏氏,自从来到楚家后,也学了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 在他的记忆中,上一世的楚长悦功夫还不错,身体也很好。但现在,听到皇姑奶奶她们说的话,他知道这一世的悦悦身体不好,还会经常发烧昏迷。 上官晨顾不得合不合理,抬脚进到了楚长了悦的屋子,这一次他见到了楚家的所有人,看到大家神色都很凝重,他看到大家都围在床边,心里咯噔了一下,眉头紧蹙。 床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用银针给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指尖放血。 床上的小姑娘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有些不正常的。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男人收针起身,看向众人:“小小姐这次的情况与平常不同,刚才施针过后看似情绪已平稳了下来,后面如何还是要再看看。” “我也略通医术,能否让我看下。”上官晨见楚家人一脸愁色,又没个结果,他很心焦。 “你是谁” “你醒了” “你怎么进来了” 不同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上官晨神色不变,内心却是不喜,他不喜欢这么多人全都围在这里。 生病的人更要注重环境安静还有空气的流通。 “爹,娘,二弟,他是苏老弟的徒弟,让他先看下悦儿,其它的稍后再说”在上官晨正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身份的时候,楚泽维也进到了屋里。 董大夫听到楚泽维的话后一双精明的眸子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他在对方身上闻到了似有似无的药香,很淡,但对于常年与药材打交道的人来说还是能轻易闻得到。 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气质清冷,他侧身往旁边移了移,他行医多年,深知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方年纪虽小,他却不会起轻视之心。 上官晨也没客气,径直走到床边的矮凳坐下,伸出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指搭在了那白晰的皮肤上,连他都没有发觉搭在脉膊上的手指有轻微的颤抖。 最先发现上官晨异样的是楚长林,他瞥了一眼这个半路被二叔救回来的少年,又看了眼床上闭目不醒的妹妹,这个少年难道认识妹妹? 如果是初次相见的人通常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楚长林观察着少年脸上每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愈发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 楚长林看着少年刻意隐藏的神情,更加肯定了内心的想法,在少年为妹妹诊脉的那一刻,他的神情宛若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充满了敬畏与呵护。 楚长林不禁心生疑虑,他看向父亲楚泽维,然而楚泽维此时全神贯注于楚长悦的病情,并未注意到儿子投来的探询目光。 得不到答案,楚长林心中忧虑更甚,他望向少年的眼神中充满了疑虑与期望,他想从对方身上得到答案又想知道他能否治好小妹。 第38章 元明大师 “这位姑娘的病因,乃是平日里忧思过重,风邪趁虚而入,导致魂魄不稳,才会陷入昏迷……”上官晨的诊断声音还未落下,另一道焦灼的声音便急促地响起。 “你说什么,我的悦宝怎么会魂魄不稳,这位小哥,你快说,你可有医治之法”上官晨不用回头都知道这道带着颤音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官晨缓缓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深鞠一躬,双手抱拳,谦卑而恭敬地说道:“老夫人,小子不才,医术上的事我必当尽心竭力。然而,关于魂魄之事,非我所能解决。听闻县城金华寺的元明大师乃德道高僧,或可解此困厄。你们可前往金华寺寻到元明大师,或许能寻得一线生机。” “元明大师?娘,我这就去请,他今日在镇上的宝田寺授经” 话音刚落,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楚泽奕的身影已如风一般消失在夜幕之中。 上官晨暗自懊悔,心中可以说是五味杂陈,来桃源村之前他应该多打听关于楚家的事,若果早些发现悦儿的异样,他定会选择另一种方式与楚家人相见。 他刚才给楚长悦诊脉发现她脉像混乱,时有时无,风邪入体也并不是导致她昏迷的原因所在,在药王谷几年他曾在一本医典上看过一则病例,有药王谷的弟子外出游历时曾遇到过一个病人,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总会莫名其妙昏迷,每次昏迷时间不定,家里大夫请了一拨又一拨,都查不出原因。 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一个化缘的和尚,他说可以化解府上小公子的灾难,怎么化解的医典上没有写,只是说从那以后那户人家的小公子再也没有无缘无帮昏迷过。 上官晨在屋外的时候已经听了个大致,楚长悦昏迷这种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出现,而且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找到病因,既然医术治不了,那就得另寻它法。 “这位公子,你除了医术,可是还懂玄门八卦,你能否……”还没等楚长林话问完,上官晨只觉眼前一黑,直直朝前扑了过去。 上官晨之前在屋内虽运功强行压制住了毒性,心里一直想着要怎样才能见到楚长悦,又怕解毒太快引起楚家人的怀疑,一直没有服用解毒丹。 刚才他只是稍为运气为楚长悦探脉却不想再次引起毒发,楚长林离他最近,眼疾手快扶住了要倒地的上官晨,董大夫刚才就觉得眼前的少年面色有些过于苍白,只是一心记挂着楚长悦没有细看少年。 这会看到少年朝一边倒去,他立刻迈步上前,一手稳住上官晨的胳膊,另一只手则轻轻搭上了他的脉膊。刹那间,他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长林,长风,快来搭把手,这孩子毒发了。这孩子命可真大。” 屋内的人又是一阵兵慌马乱。 楚泽奕来回用了近一个时辰,楚家人不知道他是如何请动元明大师的,但只要能把人请到家里,过程已经不重要了。 元明大师到了楚家后让下人还有小辈先行离开,屋中只留下楚家几个长辈,元明大师在看到楚长悦的面相时先是心尺一惊,他没有想到会在楚家见到来自异世的灵魂,且是一体双魂。 元明大师掐指算了起来。 屋内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全都屏息凝神看着他。 这一晚楚长悦的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个人清楚,众人只知元明大师来了之后没有多久楚长悦醒了,这对楚家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只是这一夜注定是个难眠夜,楚老爷子和楚老夫人自从听了元明大师的话后,一夜无眠,楚家大房二房也同样如此,任谁听完元明大师的话后内心都不会平静,何况这一切还事关楚家及楚长悦的安危。 元明大师走之前对楚家人道:“此女福泽深厚,楚家得之,免于困厄之苦,善终得以保全。愿楚氏子孙多行善积福,以承其泽。” 元明大师所说之话翻译过来就是:楚家孙女楚长悦是个福泽深厚之人,楚家能有现在平稳富足的生活全都是靠孙女的气运,还有福运为楚家换来的。 同时也说因为楚长悦透露太多天机护楚家才会受到反噬,这是她该得惩罚,并有人能代替。楚家原本应过的穷困潦倒,不得善终的结局,却因为这个孙女的到来而改变。 希望楚家人多多行善,不仅能够为自己积累福报,为家族带来无尽的荣耀和福祉,还能够为世间做出一份贡献。 第39章 命运和使命 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通过自己的善行也能缓解楚氏女危机。 至于楚长悦一身双魂之事,元明大师并没有对楚家人提起。 他知道,这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消息泄露,这个正值大好年华的女孩可能会遭受无妄之灾。 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断送了她的性命。 元明大师明白,一旦这个秘密被揭露,不仅楚长悦会面临危险,连他也会被卷入其中,难以脱身。 此外,元明大师替楚长悦保守秘密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在楚长悦的身上得到了上苍的指示,上苍认为此女是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的人选之一。 为了确保楚长悦能够顺利地完成她的使命,元明大师决定将这个秘密深埋在心底,直到他离开人世的那一天。 元明大师相信,每个人来到这世间都有自己的命运和使命。 而楚长悦的使命是拯救苍生,这需要她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纯净的心灵。 一身双魂或是异世之魂都代表着楚长悦预知未来会发生的事,如果她的秘密被泄露,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和干扰,那对整个天下来说都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楚长悦,希望她能够平安、健康地成长,最终实现她的使命。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保护楚长悦不受伤害,让她能够过上平静的生活。 对于这些楚家人自然不会知晓,元明大师在楚长悦醒来后就辞别了楚家人,说需要回寺院闭关修行。 元明大师不带走一云离去,楚家众人却因他留下的话陷入深思,甚至差点怀疑人生。 楚家男人们都以为楚家这些年平稳过日与他们的努力和付出分不开,谁知元明大师却说楚家如果没有楚长悦留下的善缘,最多能吃饱穿暖,也仅此而已。 还有那句因为因为有了楚长悦才让全家免于困厄之苦,善终得以保全 元明大师离开前告诫楚家人不管以后楚长悦要做什么他们照做就行,并说世间之事本就是因果循环。 夜半时分上官晨醒来,看到屋内的陈设,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他这会已经在楚家,这个对于他来说陌生又熟悉的家。 他知道,经过今天这一遭,他可以留在楚家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给自已解毒,董大夫也不知是医术不行,还是没有查到他身上是何种毒不也冒然给他解毒,只是以金针封血暂且压制住了毒素不再蔓延。 想到以后可以光明正大陪在悦儿身边,上官晨唇角微微上扬。 翌日 楚长林兄弟俩相约想去拜见元明大师,却被告之大师已经离开了,昨晚他们想留下却被祖父无情给赶走,楚长林郁闷了一个晚上的心情这会更加郁闷了。 他好歹也中了举人,不是不知轻重的愣头青。 从下人口中知道元明大师已离去,兄弟俩人无奈只好转身去了楚泽维的院子,请完安后,楚长林开问父亲元明大师用了什么方法让悦儿醒来,还有关于悦儿的情况。 谁知一向稳重的父亲看向他们兄弟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阿林,阿风,我们楚家所有人欠你妹妹的太多了,以后你们兄弟如有谁对悦儿不好,老子宰了他” “父亲,这是怎么了?,可是悦儿有什么不妥”楚长林忍不住问道。 “大清早的,你说话嘴都没有个把门的么,就不盼你妹妹个好,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罢了……罢了……”楚泽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随后楚泽维不知想到了什么,瞪了俩个呆头呆脑的儿子一眼,直接甩袖而去。 俩兄弟被父亲莫名其妙的挤兑,感觉很是冤枉,一时呆愣在原地。 等反应过来时哪还有楚泽维的身影,俩人相互对视了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嫌弃。 他们心里都清楚,父亲的反常与悦儿有关。 他们不知道悦儿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父亲如此激动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长林有些怀疑可是今早起床的方式不对,要不然为何做什么都不顺呢。 他们没有做任何事招惹到父亲啊,要说有也就是昨天小妹发癔症的时候他打晕了小妹…… 楚长风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大哥,得到的却是楚长林一个要吃人的眼刀,这个傻弟弟,如果昨天的事他做错了,在父亲眼里他们哥俩都有错,他还以为他能独善其身,想啥没做呢。 第40章 被嫌弃到怀疑人生 楚长林懒得理会自家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弟弟,在父亲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楚长林转身去了祖母的院子。 被楚长林嫌弃的楚长风见大哥走了,也紧追上他的步伐,他也很想知道元明大师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治好了小妹。 至于被他们救回来的上官晨兄弟俩直接选择了遗忘,外人哪有自家妹妹重要,被人遗忘了的上官晨在客房收拾好自己准备去看望楚长悦,不管怎么说药王谷弟子这个身份现在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楚老夫人从前在西陵时是公主之尊还是来到桃源村后都没有给家中的人立每天必须晨昏定省的规矩,只是让家里人每个月初一,十五聚在一块吃顿饭即可。 陆氏却是每天都会到楚老夫人屋里陪她老人家聊会天,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陆氏一夜无眠,想着楚老夫人也是一样的心境,一大早就到她的屋里来陪她老人家说话了。 到了祖母的院子,楚长林才深刻地感受到他们兄弟今天到底有多么地不被人待见。 他们进门的时候,祖父正巧要出门,看到并肩而来的哥俩,祖父把他们上下打量了一通,然后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为什么同样是楚家的子孙,你们作为兄长,却比不上悦儿能干。孙子多了都是来讨债的,哼!” 祖父的话语充满了不满,说完这句话后,祖父也不再理会他们,独自离开了院子。留下楚长林楚长风俩兄弟尴尬地站在原地。 被祖父嫌弃不算什么,等兄弟俩一脸懵见到祖母与母亲陆氏的时候,兄弟俩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死亡凝视。 不等兄弟俩开口,就听到母亲陆氏对他们说:“这都什么时晨了,你哥俩还在家里磨磨叽叽的,真指望着你们赚钱养家,全家怕是都得喝西北风去,赚钱没你们小妹厉害也就算了,护个人都护不好,真不知生你们有何用” 听到母亲毫不留情的数落,不要说楚长林听得怀疑人生,就算楚长风也觉得今早他出场的方式不对了,为何只一会的功夫不仅老爹看他们不顺眼,被祖父数落也就算了,这会连自家亲亲娘亲也一样,刚见面就噼里啪啦骂了他们一通。 看到母亲对他们哥俩明晃晃的嫌弃,楚长风抬头看天,他是谁,他在哪,刚才发生的一切定是在梦中,从小到大他从没被人如此嫌弃过。 他与哥哥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要被家人如此嫌弃。 不要说楚长风被几位长辈数落的怀疑人生,楚长林在心中暗自嗟叹,若时光可以倒流,他娘定是很想把哥俩回炉重灶吧。 只能说楚长林真相了,陆氏还真有这个想法。 昨晚听到元明大师说楚家要没有楚长悦会落得家破人亡,陆氏整个人就处于惊惧之中,整夜辗转反侧,心神不宁。 她不怕过苦子,却唯恐与亲人离散,从此天涯海角,永无相见之日。 想到远在西陵的父母……,陆氏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期盼,渴望有一天能够重逢。然而,岁月无情,不知道那时候父母是否还能安康健在。对于这一切,陆氏只能将那份无奈和悲凉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楚老夫人对于哥俩的到来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同平常一样与哥俩闲聊了起来。 楚长林发现了一件事,不管是祖母,还是母亲都神色疲惫,眼下的乌青很明显,昨晚定是都没有休息好。 “祖母,我们想去看看小妹,不知元明大师可有交待什么”楚长林觉得再不问出来想要知道的答案,他真要怀疑人生了,受不了母亲那赤裸裸的嫌弃,他好歹也得了举人功名,他决定了就算死也不想当个糊涂鬼。 楚老夫人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玉勺,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擦了嘴,示意身旁的下人把桌上的东西收拾走。 这么多年过去了楚老夫人的餐桌礼仪仍是让人无可挑剔,陆氏看了眼老夫人,心中虽然想劝楚老夫人再多吃一些,但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想着一会到厨房弄些清淡的送来,不要说老太太没胃口,她也一样,真的是食不知味。 陆氏知道老太太有事要交待两个儿子,屏退了院中伺候的下人。 这么多年楚老夫人一直感叹长子眼光好,自个挑的媳妇知书达理,教养出来的孩子也是个个出色,不像老二家的那个。 也不是说夏氏不好,她那个二儿媳妇对所有人都是和颜悦色,唯独对悦儿这个女儿冷心冷情,想到此老太太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41章 二夫人可曾来过 “林儿,风儿,元明大师说了什么不重要,他如何救了悦儿也不重要,你们以后只需记住一件事,身为楚家的儿郎我们不能做出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尽自已所能多做善事,护好你们的妹妹就好” “有些事情不告诉你们只是时机未到,并非是有意隐瞒于你们,元明大师今日起开始闭关,你们也不要去打搅大师修行,长林你一会取二百两银票送到金华寺以楚家的名义添香油钱,另外让林管家去准备些粮食,明天楚家到镇上去施粥,连施三日即可” “施粥的事交给你全权负责不要假手他人,粥一定要熬的浓稠,另外再交待厨房多备一些杂面馒头,保证前来领粥的人每天可领一碗粥,二个杂面馒头。 粥楚家可以施,但你需警惕,不能让旁人借此生事,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也不要让旁人以为楚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长林,你身为楚家的长孙,要时刻铭记一点:升米恩,斗米仇。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楚家施粥,无非是想尽自己所能,日行一善罢了。 善行过度,便会养出贪婪之心。所以,施粥之事,务必慎重处理,既要保持善心,又要有防范之心。至于长风尽快回去书院,见到你三弟不要多说家中之事,也不要对同窗好友提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家里长辈对于悦儿的事都是都三缄其口,说得最多的就是让他们以后好好待楚长悦云云,楚长林有些挫败,昨晚元明大师来了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只一夜的时间家中的长辈除了二叔,所有人的态度都很是诡异。 当然这些长辈中二婶不算,昨晚悦儿一直昏迷不醒二婶根本没有出现,只是打发冬梅来说了句她生病了,怕过了病气给悦儿,然后就没有了。 听了祖母的话,哥俩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想知道的答案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结果了,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纷纷起身朝楚老夫人还有陆氏告辞。 就像祖母说的不管要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要知道元明大师治好了妹妹就够了。 楚家早些年也不知可是因为身为武将在战场上杀戮太多的原因,很多年都是一脉单传,而且几乎都是男孩,到了楚老爷子这一辈,更是只有楚老爷子一个儿子。 后来楚老爷子迎娶了大长公主,五年的时间为楚家添了两个后辈,楚家一脉单传的现象才得以改变。 到了桃源村后,楚家孙子辈陆续出生,在得了两个金孙后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小孙女,全家人当然是如珠如宝的养着。 楚老夫人只要一想到元明大师说她的悦完是来楚家报恩的,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的孙女这么多年到底为楚家承受了多少不该她承受的。 陆氏扶着楚老夫人到楚长悦院子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半夏急忙起身相迎。 楚老夫人昨晚一夜未眠,加之年纪大了这会精神有些不济,摆了摆示意半夏起身回话。 陆氏知道老太太担心什么,直接开口询问:“悦儿情况如何” 半夏身体微弯,双手放于小腹前,轻声回答:“小姐清晨时醒来一次,看着精神好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些,吃了点粥后又睡着了,这会还在睡,奴婢才刚进去看过,呼吸平稳,想来应没有什么大碍了” “二夫人可曾前来探望过你们家小姐” 半夏轻咬着红唇,轻轻摇头,一双眸子含着些许委屈。 作为小姐的贴身丫环,她也想不明白二夫人对小姐为何如些冷心冷情,小姐是她见过最好的人,性子好,为人大方,从不苛待她们这些下人,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小姐从没少过她与秋菊的份。 楚老夫人长叹一声,内心对这个二儿媳的失望如潮水般涌来。她摆摆手,示意半夏退下,然后与陆氏一同走进了屋内。 楚长悦楚长悦,生来便是个性恬淡,不喜奢华,她的房间内除了必要的家具,古董字画甚少,但布置得清新雅致,仿佛是一幅山水画,淡雅而脱俗。 楚老夫人缓步走进内室,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床上闭目不醒的楚长悦身上。 楚老夫人的心再次被揪疼,她伸出已有了皱纹的手,轻抚上楚长悦的小脸,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 “奶的小悦宝啊,这些年你受苦了,这么一大家子人竟要靠你一个小女娃,楚家真是欠你良多,你要快点好起来呀,我还盼着能看到你穿上嫁衣,成亲生子呢” 第42章 不管何时护好自己 楚老夫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感慨与疼惜。 话语间,一行清泪顺着楚老夫人的脸颊滑落。 陆氏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楚长悦完全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傍晚,这么多次的昏迷,能这么快醒来算是最早的一回了,楚老夫人虽然闭着目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常年习武的关系,楚长悦才醒老人家就睁开了眼。 “奶的乖宝哟,你总算醒过来了,吓死个人,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奶可是要给你大哥一顿竹笋炒肉了,年长你那么多,还是两个人都照不好你。 “乖宝,肚子可有饿了,奶这就让人去给你端吃的来”秦老太太看到小孙女醒来,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楚长悦看着眼前的老人,只感觉鼻尖发痒,眼睛酸涩的厉害,这是她的家人,无限度宠爱她的家人,此生她会护好家里每一个人,绝不会让他们像上辈子一样惨死。 想到此楚长悦放在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她得再派人加快找到药王谷,在那个魔女出现之前把她解决掉。 楚长悦不知道被她一直惦记且耿耿于怀的苏婉婉早已香消玉殒,化作这世间的一堆白骨了。 “奶,不怪二哥,是我魔怔了,看到了一些画面,想到了一些……”话还没说完,唇上已被一只带着温度的手堵住。 “乖宝,什么都别说出来,要做什么你直接告诉家里人就好,爷奶年纪大了只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就行” 楚长悦觉得奶话里有话,秀眉微蹙:“奶,可是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不怪林长悦多心,以往她昏迷醒来家人的眼里更多的是心疼,可这一次奶的眼里除了心疼,还有担忧,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乖宝,你只要记得以后不管要做任何事,可以让家里人做的你就交代他们去做,不能交代的就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一切以你的安危为主。 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这些爷奶早就享受过了,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当权者要用你时你就是他手中最好的棋子,可要舍弃时也会毫不留情。 你的能力,你会的东西都会成为当权者手中的武器,所以不管任何时候,悦宝你要学会藏拙,保全好自己,奶只想在有生之年看着你平平安安,成亲生子就好” 说到此,楚老夫人伸出手为楚长悦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那双满是沧桑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 再次缓声开口:“悦宝,楚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老话常说时也命也,所以不准再用自已的能力来换楚家安危,今生我们能成为一家人,你能成为奶的心肝宝贝,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奶知足了,知足了……” 楚老夫人说到此已是泣不成声,坐在床上的楚长悦同样泪流满面。 楚老夫人把楚长悦搂进怀里,屋内的哭泣声很小,却让外门的人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来人正是楚长悦的母亲夏氏,她身后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人手上拿着托盘,看了眼夏氏欲言又止,原本屋内的人与夫人是母女要更为亲近才对,可现在…… 妇人正是当年陪着夏氏一路从夏国京城逃到桃源村的冬梅,这些年冬梅不离不弃跟在夏氏身边,后来楚老夫人做主把她嫁给了当年跟随楚家从西陵来桃源村的护卫,护卫现在已成了楚府的管家,姓林。 冬梅与林管家婚后育有三子一女,长子与二儿子双胞胎,长相不一样,性格也是天差地别,后来楚长悦告诉众人,双胞胎长得不像,性格各异很正常,就跟龙凤胎是一样的。 长子如今跟在楚泽维身边效力,二儿子林冬性格跳脱被林管家扔在家里当小厮,实则是楚泽奕的护卫。 当年夏氏能嫁给楚泽奕,她是为夫人高兴的。 当年楚家的日子虽不好过,楚家人团结,老太爷老太太都是性格极好之人,主子能嫁到这样一户人家虽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却简单舒心。 只是冬梅没有想到,夫人生小姐时难产又伤了身子,从那时起夫人对小姐就起了怨怼,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她从中怎么调和,母女俩的感情也就这样不温不火的,就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一般。 夏氏站在门口听了一会里面的动静,转身对冬梅说:“冬梅把托盘交给半夏,我们回吧” 冬梅看了眼自从她们来后站在一旁选择当透明人的半夏,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示意半夏把托盘接过去。 第43章 随缘就好 半夏对于二夫人这样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小姐病了两天二夫人未曾露过面,倒是老太太和大夫人都来守着小姐,特别是老夫人衣不解带守了小姐一整晚。 半夏撇了下嘴,对于夫人这种总是迟来的关心很是不屑,可不管如何对方是主子,她是下人,至于送进去小姐领不领情就不是她一个小丫环能左右了的。 秋菊很不情愿上去敲了门,秋菊对于二夫人更是半分都喜欢不起来,她实在想不明白,小姐是她的亲生女儿,二夫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忽视小姐的。 祖孙二人听到敲门声,平缓了下情绪,楚老夫人又给自己整理了下仪容才朝着门口的方向说了句:“进”。 楚长悦看着祖母这样的动作,抿了抿唇,她的祖母不管什么都很注重仪容,注重自已的言行,就算早些年怼人的时候,也是出口成章,字字诛心,怼到对方连回嘴都不知道要如何张口。 楚长悦其实很感谢上苍,让她来到这个时空后,有爱护她的家人,有宠她如珠如宝的祖母,她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 很快,房门被缓缓推开,伴随着清晰的脚步声。 “老夫人,这是二夫人给小姐送来的吃食”说话的是半夏,声音轻柔,带着对楚老夫人的尊敬。 楚老太太听了半夏的话,眉头微皱,对于这个儿媳妇的所作所为她都不知该如何去评价了。 人都来了竟然不进来,她都不想知道悦儿昏迷了两天情况怎么样。身为母亲,她对悦儿的冷漠与疏离,让楚老夫人很是心寒。 罢了,罢了,楚老太太轻叹一声,心中却明了,也许悦儿与夏氏这辈子没有什么母女情份,她平常多照顾着些吧。 靠坐在床上的楚长悦听了半夏的话,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她还是婴儿时就知道夏氏不喜自己,那时的她只是有着婴儿的身子,却是成人的灵魂,早过了渴望母爱的年纪。 而夏氏不喜她的原因,一是因为夏氏以为头胎会得个儿子,没想到生下来却是个女孩,是个女孩也就算了,让她生产的时候还大出血差点去了半条命。 最致命的是接生婆说如果不仔细养着以后想要再怀孕很难,当时的夏氏刚经历九死一生,听话只听半段,她只听到伤了身子,怀孕很难,就没想过前提是不养好身子的情况下。 夏氏选择自动忽略接生婆还有大夫关于如何照顾楚长悦的话,自从知道生产伤了身子,整个月子期间除了出恭下过床,一日三餐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至于小小的楚长悦从出生后就是冬梅一直在照看,直到楚长悦半岁左右被楚老夫人才偶然发现夏氏对这个女儿莫不在意,后来楚长悦被老太太带走,夏氏当时心里觉得无比畅快。 两年后夏氏再次怀孕并顺利生下小儿子这一切才慢慢得以改变,只是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的,迟来的关心比草贱。 夏氏这些年偶尔也会想修补下母女关系,可有些东西失去了想要再找回太难了,何况她的修补并未用心。 小的时候楚长悦知道夏氏不喜自已,婴儿时期她只有肚子饿了,或是有生理问题需要解决时才会哼哼唧唧下,其余时间,她都乖巧得如同一个没有生机的布娃娃,每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 对于夏氏,楚长悦心里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夏氏的心意,对于夏氏她始终保持着一份疏离与冷静。 不管夏氏对她如何,她毕竟生了她,得了好东西也会差人送一份给夏氏。 楚长悦在这个时空里虽没有母女情,仍感激上苍的眷顾,让得到楚家其他人的关爱与守护。 这份温暖,足以弥补一切遗憾与失落。 楚老夫人只看了孙女一眼,就明白了孙女的想法,这样也好,维持着表面的和睦,反正悦儿长到这么大夏氏也没有用心管过这个女儿,还好她的悦宝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没有因为夏氏的冷漠而长歪。 “半夏,打开来看看二夫人送的是什么,如果合你家小姐的味口就盛点来,可不能饿着老太婆的宝贝孙女了,要不然我可是会习疼的” “好的,老夫人” 半夏知道老太太这么说是不想小姐难过,欢快应声。 斜靠在床边的楚长悦不知道祖母所想,知道了她也不会说夏氏的任何不好,世间之事总会有这样或是那样的不如意,一切随缘就好。 第44章 不管何时,护好自已 盖子打开,香味扑鼻而来,夏氏送来的是乌鸡人参汤,白色瓷盅里漂着薄薄的一层鸡油,雪白的汤顿时浮现在眼前。 秋菊动作麻利,盛了两碗出来端到楚长悦床边。 “老夫人,小姐有奴婢服侍,你老也喝点汤暖暖身子休息会,这汤应是冬梅姑姑熬的,看着还不错呢” 楚老夫人原本因为夏氏对待楚长悦的态度,根本不想碰她送来的东西,可听到秋菊的话想想算了,自已何苦要与一个拎不清的人去计较,何况冬梅的手艺很好,这些年很少能吃到冬梅做的吃食,她还真有些馋了。 秋菊先把一碗鸡汤递到楚老夫人跟前,等对方接住碗才端起另一碗准备喂楚长悦。 “秋菊,你家小姐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不是手残了,你这样喂我,会让小姐我觉得自已是个废人” “所以,秋菊丫头,喝汤这种事还是我自已来喝得才香,乖哟 秋菊知道小姐的脾气,她与半夏虽为小姐的贴身的丫环,除了梳头这件事小姐会需要她们伺候,其她的都是小姐自已亲力亲为,不假手他人。 好些时候她和半夏都觉得自已很废材,很多余,要不然为何小姐不像别家的小样一样对她们吆五喝六的。 楚长悦看着碗里雪白的汤,端起浅尝一口,唇齿间荡漾着属于土鸡和野生虫草特有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 鸡汤下肚,楚长悦感觉身上了有些力气,楚老夫人并有急着离开,让半夏与秋菊收拾好餐具去门外候着,并交待二人不要让人进来屋内,她有事要同楚 “悦宝,奶说的话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何事,保护好自己才是第一位,至于你娘那边就保持现状吧……” 老太太原本想说,你的事就不要同你娘讲起了,可又怕说出来伤了孙女的心,昨晚元明大师的话,她不担心老大一家,也不担心老二会泄密,但对于小儿媳妇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老大,老二,包括老大媳妇在经历了大起大落后,心态已能平静,可老二媳妇却不一样,她自小虽生活在皇宫,却是艰辛地过活。 她就怕老二媳妇为了稳固同胞哥哥的皇位做出对楚长悦不利的事。 虽然之前夏氏明确表示她不会抛下楚家任何人独自进京,她的那份坚绝与情意楚家上下都是动容的,可谁也不想考验人心,毕竟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谁让楚家现在的日子也就富足了些,与皇家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奶,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娘那人脑子有时不好使,对于她唯一的哥哥自是看重血脉亲情的,是好事也是坏事,关于我事我不会主动同她说起,至于我爹那边,奶你更不用担心,他不是多嘴之人” 这么多年夏氏的心几乎都放在丈夫楚泽奕还有儿子身上,至于女儿也就四季衣衫不曾短缺过,再多的关心也就没有了,就连那鸡汤也是冬梅熬好后厚颜拖着夏氏送来的,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对于这些祖孙俩自是不知情,还以为夏氏的厨艺又涨进了。 楚长悦不想老太太一直为她的事操心,早年祖母是西陵公主,可以说禅精竭力辅助了两代帝王,后来成了普通百姓又得为一大家子人的生计操劳,她只希望爷奶少操心活得长久。 “奶,你回去休息吧,你眼底都有乌青了,我奶可是这十里八乡最漂亮最有福气的老太太,是多少人羡慕的存在,可不能因为孙女把自己熬成熊猫眼,孙女可是会心疼的”楚长悦在和楚老夫人说话的时候就发现老人家满脸的倦色。 “还有啊,奶,你要是再不回去,我爷可能得等成望妻石了” “哎呦喂,你这妮子,身子刚好就知道编排起你奶我来了,我就是在你这一直呆着,你爷那个大老粗也不会变成望妻石,这会说不定在哪乐呵着呢” “老太婆我也不在留这讨人嫌了,我这就走,回去睡你说的那个美容觉,让夏草帮老婆子我做个美美的脸去,哎,人家都说女为悦已者容,我这老了老了却还要为了讨孙女开心去保养,哎呦,真是不公平哟” 楚长悦看着老太太边走还不忘数落她,眼底都是笑意,这样的奶真好。 楚老夫人交待半夏秋菊二人照顾好楚长悦,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去告诉她才放心离去。 这么多年以来每次生病都是奶守在她的身边…… 她忘不了上辈子爷奶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护住她的样子,…… 第45章 少年夫妻老来伴 楚老夫人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楚老太爷拿着本坐在窗边正看得很是入神。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楚老爷子放下手中的书,探出头来。 “你今天怎么没出去溜达,平常天不黑都不知道回来的人,今天到是老实了竟能静下心来看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爷子被楚老夫人数落,并没有不悦,他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唇角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几十年的夫妻,楚老爷子在妻子走进院子的时候就已听出那是独属于她的脚步声,等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时,他满心的牵挂都化了绕指柔。 迎光而来的女子,陪伴了他大半辈子走过风风雨雨的人,也是他心中最柔软的牵挂。 当年她可以给他一封和离书,与他与楚家断得干干净净,留在西陵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没有这样做,没有尊从西陵帝传给她的口谕抛夫弃子,毅然放弃她尊贵的身份选择与他逃亡天涯。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午后,她决绝的背影和那句掷地有声的话语:“楚坤云,你好歹也是领兵上过战场的将军,还被世人称为战神,你知道战场上对于不战而逃的人叫逃兵吧,这样的人不要说我秦婉柔看不起,也是你楚坤云最为鄙视之人。 我自十五岁跟着父兄上战场就没把生死放在眼里,这会你这个战神却想让我当逃兵,你是想以后等我见到父皇时被他唾弃还是怎么的。” 她的声音清脆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刺入他的心中。 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无畏,仿佛在说:“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成为逃兵。”这种眼神,他曾在战场上见过,那是真正的勇士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 那一刻,他明白,她的心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他,却还在犹豫不决。他自以为同她要一份休书放她离开是在保全她,却忘了她不仅仅是他的妻子,她还是一国公主,曾经上过战场杀伐决绝的公主,她自有她的骄傲。 她的决绝和勇气,成为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记。 他没有回答妻子刚才那调侃的话,而是语气温和地问道,“回来了,可有用过晚膳,悦儿身体恢复的如何” 声音中满是关心,那平常的语气,就像平常百姓普通夫妻间在闲聊生活琐事一样。 如今的楚老爷子,已年过花甲,都说人世间最无奈的两件事是美人迟暮,英雄末路,可楚老爷子这些年在桃源村生活远离了战场,又因常年习武的关系身姿仍笔直如枪,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出傲视天地的强势。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这位曾经名动天下的铁血老人在面对陪伴了自已大半生的女子时也露出了他柔情的一面。 秦老太太看着这样的老爷子有一瞬间的晃神,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他,看到了他少年时鲜衣怒马,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英挺模样。 “咳,咳”老爷子被妻子一直盯着看,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下。 楚老夫人大囧,她刚才竟看老头子看得出了神,真是老不真羞了。 “我在悦儿那边用过善了,夜已深,更深露重的,你为何不先去休息?昨晚你也是一夜未眠,年轻时我们总以为自己有无限的精力,可以连续几天不睡觉。 但岁月不饶人,人到了年纪,就要学会服老,我们必须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让儿孙为我们担忧,这是对他们最好的爱护。 老头子,我希望我们俩都能好好活着,你难道不想看着悦儿的孩子出生吗,不想知道悦儿以后的孩子会像谁吗。” 楚老夫人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噼里啪啦说了一连串的话。 昨晚元明大师的一通话,让老夫人想了很多,她出生于皇家,贵为皇室公主,前后见证过三任帝王登基,父王与皇兄虽在位时间短,早早离逝,可他们都励精图治,想要西陵繁荣昌盛,为西陵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及生命。 在她心中,父王是一位英明神武的君主,皇兄亦是一位勤政爱民,仁慈宽厚的君主,他关爱百姓,注重民生,……。 只是最后他们都英年早逝……。 现在她远离了朝堂,远离的曾经的权力中心,以为此后余生家人都会过着这样平稳的生活。 元明大师昨晚的一番话对楚家来说是个晴天霹雳,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楚家的今日全是楚长悦一人之功。 第46章 活到儿孙满堂 她和老头子昨晚把长子次子还有大儿媳妇都敲打了一遍,关于元明大师所说一个字都不准透露出去。 孙女的能力是福也是祸。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倚,楚老夫人想到此只能无叹气。 楚老爷子看着妻子那满是忧虑的面容,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然后仔细地关上了门和窗,缓缓走向妻子,眼里满是化不开的疼惜与柔情。 上前他将她轻轻揽进了怀里:“阿柔,元明大师告诉我们关于悦儿的事,并不是要我们因此而忧心忡忡。悦儿拥有这样的能力,这是她命中注定的,也意味着她将来必定会有所作为。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支持她,不拖她后腿。 他轻轻抚摸着妻子的后背,安抚着她那颗不安的心。 他柔声道:“阿柔,这么多年,什么风雨我们俩没有经历过,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们的孙女拥有这样的能力,是上苍赐给她的能力,她的福运还能恩泽别人,这是积功德的好事。 我昨晚想了元明大师的话,定是我楚家多年旨为武将,战场上杀孽太重才会导致后来的反噬,打长虽是身为武将的职责所在,可那必竟是要人命的活儿,悦儿能投生在我们楚家,定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一来是为了帮我们楚家渡劫,二来也是通过悦儿的手帮助更多的人。 这些年陵川府用了我们悦儿捣鼓出来的稻种,可是成了有名的鱼米之乡,不说我们桃源村,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都起了青砖瓦房,你再看看老彭他们,早年跟过我的那些兵,从战场上退下去后过得是什么日子,现在过的又是什么日子,这些好处全都是悦宝带来的。 元明大师也说只要受过咱们悦儿恩泽的人,都会增加悦儿的福报,也会让悦儿越来越好,以后我们多做些利于百姓的善事,相信大家都会更好的。 大师说过有一天悦儿这能力能成为造福天下苍生的利刃,孙女是你带大的,也是你教导的,你从来都是睿智自信之人,如今为何对自已这般没信心了,这可不像你。” 楚长夫人被老爷子刚抱进怀里的时候还有一丝不适应,毕竟他们都老了,再做这么亲密的动作真的很难为情。在西陵时楚长夫人作为西陵的大长公主虽有自已的公主府,只在办宴会的时候会用的,从她出嫁那天开始,她就把自已当成了楚府的人。 当初在镇国公府的时候她与国公爷都有自己的院子,俩人并不会时时在一块。 来到桃源村后,虽盖了房子却不能像以前一样每个人都有独立的空间,再后来又把家扩建成了现在的四进大院,他们也没有分开还是住在一块,只是像现在这样亲密的举动却是少之又少。 “那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样子的,张扬跋扈,蛮不讲理,还是……” 楚老夫人此时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还矫情上了呢。 话还没说完,唇上被一只苍劲却有力的大掌捂住。 “阿柔,你这是在怪为夫这些年对你关心不够,还是怪为夫拖累了你,让你变得优柔寡断了” 楚老夫人这会真觉得自已是矫情过头了,马上要六十的人了,重孙都快要出生了,真是一叶障目了,就像老头子说的这是上苍赐于孙女的能力,而这能力多次让楚家化险为夷,他们以后要做的就是尽力护好孙女,为孙女积福。 “坤哥,是我钻牛角尖了,我亲自教养长大的孩子当然是一等一的好,你说的话点醒了我,当年我能抛下公主之尊与你亡命天涯,时至今日又安稳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已经赚到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在一天就护他们一天,至于以后就看各自的造化吧”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你不是说想活着看悦儿成亲生子么,夫人,夜已深,为夫服侍你安寝可好”楚老夫人没有回答老爷子的话,抬手轻抚上他已不再年轻的容颜,他们都老了。 老太太的眼眶微微湿润,缓声开口:“坤哥,此生能嫁你为妻,能为你生儿育女是我最幸福的事” 房内烛光摇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多年的相濡以沫。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他们两人和那份历久弥新的爱情。 这一晚夫妻夜话到很晚,这一晚再次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47章 梦魇 这一晚楚老夫人睡得很是不安稳,梦中,她听到楚老爷子对她说:“柔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胡说什么,我们是夫妻,什么苦不苦的,何况这又不是你的错,反倒是西陵皇室欠楚家良多,我……”睡梦中的楚老太太听到那一句柔儿再也蹦不住,一双美眸泛红,泪水不自觉顺颊而下。 然后画面一转,楚老爷子带着簿茧的大掌轻轻触上楚老夫人姣好的面容,为她擦去泪痕。 “好了,怎么还哭上了,阿柔,这些年我很知足,有你有孩子在身边,前些年日子虽清苦,我们不是也挺过来了。现在日子过得这么舒心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我一直以为有一天我会为国尽忠,会马革裹尸,却不想还能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我真的很满足现在这样的生活”说话的时候已把妻子搂进了怀里,一只大掌轻拍着妻子的背。 “我也不想哭的,只是一想到这些年咱们楚家能有现在这样安稳富足的生活都是靠的悦宝,我就心疼那孩子,都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用,不能给孩子们提供更好的一切,最后我们还要沾孩子的福运,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楚老夫人在梦中哭得不能自已。 “阿柔,阿柔……” 楚老夫人在睡梦中,听到一声声温柔的呼唤。 终于感觉身上的束缚一轻,她缓缓睁开双眼,对上的是楚老爷子担忧的眼神。 她微微一愣,耳边又响起那温柔的呼唤声:“阿柔,阿柔……” 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楚老爷子轻抚着她的背,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阿柔,怎么了,可是又做噩梦了?” 楚老夫人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知可是在梦中哭的太久的原因:“没事,睡吧,只是梦到一些过去的事。” 楚老爷子把人搂进了怀里,低声安慰:“阿柔,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用担心。” 阿柔,阿柔……那温柔的呼唤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楚老夫人闭上双眸,却没有了睡意。 前些年她不是没有想过重返西陵,与皇兄他们联系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西陵的百姓卷入战争中,会使更多的家庭失去父兄子侄,失去家中的顶梁柱,想到百姓她退缩了。 后来八弟来到了桃源村,同她说起了二皇兄,当年也同样战功赫赫的镇南王,最后被秦泽天关进了宗人府,罪名同样是叛国。 听完八弟的讲述,楚老夫人想明白了一件事,富贵权力迷人眼,就算他们杀回西陵,夺回之前拥有的一切谁敢保证原先发生的事不会再次重演。 毕竟秦泽天用现实给他们这些长辈上了一堂让他们终生难忘的课,手中有再大的权利,有再多的兵权都不及九五之尊那个位置,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兵权可以筹谋,天下人的生与死就会撑握在自已的手中。 她没有当皇帝的野心,可其他皇兄有没有这个想法谁也不敢保证,毕竟有了血淋淋的事实在那里摆着。 就算他们能从中选出一位当个明君,那他的子孙后代呢是否能保持初心。 历朝历代都不乏功高震主的人被当权者以各种理由斩或贬,都不缺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 就像楚家,就因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全都是武将,她身为当西陵国尊贵的大长公主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自己的亲侄儿硬安了个通敌的罪名。 她的二皇兄明明早在侄儿登基的时候就上缴了兵权,做着一个闲散的王爷,最后同样被圈在宗人府过其余身。 还有小儿子的媳妇,悦儿的母亲,一母同胞的哥哥贵为夏国最高掌权者,认回妹妹后却要她抛家舍夫,难怪世人常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她管不了所有人,她只想儿子们和孙子孙女们这一代远离朝堂,远离那是非之地。 至于以后的曾孙辈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他们想走什么样的路由后辈去选择,前方是阳光大道还是布满荆棘发那都是各人的命。 楚老爷子看了眼怀里虽双目紧闭,却气息紊乱的人,在心中无奈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要说他不恨西陵皇帝是假的,可是恨有何用,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楚家百年来都效忠西陵皇室,不曾生过任何二心,可最后仍免不了上位者的猜忌。 龙火护符,福泽深厚,吉祥如意,好运绵绵。祝您在新的一年里,事业蒸蒸日上,四季平安如意,龙年吉祥如意! 第48章 守护 他的妻子,先帝一母同胞最疼爱的妹妹,贵为西陵的大长公主殿下皇家同样说舍弃就舍,说贬就贬。 经过了最初的意难平,楚老爷子早就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文臣武将就没有几个有善终的,不管怎么做,不管如何忠心,君王要动你的时候根本不会顾忌任何君臣情义。 自古以为心软的皇帝都没有善终,想要与皇帝谈情份只能是痴心妄想, 这些年能在桃源村平稳的生活是楚老爷子早些年不敢奢望的事情,他算得上戎马半生,最好的年华全都奉献给了西陵,两个儿子小小年纪也被他带到了战场,虽战功彪炳,却也是九死一生换来的。 当初得到西陵皇要灭楚家的消息后他才会没有一丝犹豫带着全家人出逃,楚家人忠君,却不会愚忠。 选择窝居在小小的桃源村偏安一隅,楚老爷子内心对于妻子一直充满了愧疚,总觉得妻子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因为楚家才落得如此地步,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他想他可能会拒了先皇的赐婚。 拒婚并不代表不喜欢,而是不愿心爱的女子跟着自己受苦。 那年的宫宴,秦婉柔一袭红色宫装,容颜美丽,气质高贵,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出在众人眼前。她端坐在古筝之前,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琴弦,一曲十面埋伏发挥的淋漓尽致。 后来她又表演了一段剑舞,身着红色宫装的她在烛光照耀下摇曳生姿,仿佛是烈火中的凤凰,眉宇间流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英气,那一刻她入了他的心再也挥之不去,无法忘怀。 后来赐婚圣旨一出,他成了西陵京城所有适婚公子的仇人,这样的美人便宜了他这个只知打仗的莽夫。 拿到圣旨的那一刻他很是高兴,坐在屋顶喝了整夜的酒。 后来十里红妆他顺利迎娶了她,成了她的夫,再后来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一幕幕如过往云姻,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楚坤云每每回忆起当初的情景仿若昨日之事般清晰。 沉浸在回忆里的老爷子忘了一点,当年的秦氏不止是西陵的长公主,也是先皇捧在手心疼爱的妹妹,要不是秦婉柔喜欢他,先帝如何会下赐婚的旨意。 听雨轩 楚长悦自楚老夫人离开后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她就算是昏迷了也是在睡觉了,在床上躺了两天,她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从祖母口中她知道元明大师来过楚家,也知道这次是元明大师救了她一条命。 她想定是元明大师说了什么,祖母才会一次次叮嘱她不管任何时候保护她自己。 可脑子里总出现前世全家惨死的画面,挥不去,忘不掉。 她想要变强,想要护楚家人,可这副子,想到此楚长悦很头疼,也不是这具身体底子差,她从小练武,身体比起闺阁女儿家不知好上多少倍。 只是她控制不了受反噬的影响。 她有个空间,空间可以种植各类农作物,还有草药的事早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告诉了秦老太太和楚老爷子。 两位老人当时听了,只觉得很是神奇,后来楚老爷子还说楚家先祖也曾有过她这样的一个乾坤袋,只是那个只能储存东西,还说楚家先祖过世后乾坤袋也随之消失不见。 楚长悦听了后也很是诧异,乾坤袋她在修仙小说中看到过,那是另一个平行时空才会有的东西,她不知道祖父说的那个东西是记录在楚家族谱,还是每代家主口口相传下来的。 不管是哪种情况,楚家先祖有可能同她一样来自异时空,也就是传说中的修真界。 原本她是不信这些鬼呀神的,谁让她带了两世的记忆,她觉得这个世界也许还有更为玄幻的空间存在,只是不知如何进入。 她有空间的事,爷奶告诉她不能再对其他人说起,说知道的人太多对她不安全,最让楚长悦没有想到的是两位老人对于这样的事接受的很快,并且没有把她当怪物来看。 不是她的爷奶不相信儿子儿媳妇的为人,而是对于她拥有神秘空间的事情感到匪夷所思爷奶想要保护她,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的事并非不存在。 这些年爷奶好像忘了这一茬,从没问起过她,连暗示都没有。 只在需要存放贵重物件的时候俩人才会找上她。 半年前她都想好了要对爹爹坦白她有空间一事,楚泽奕毕竟是真心疼爱她之人,却没想到母亲夏氏的哥哥会在这个时候找来,比前世提前了整整一年。 第49章 空间升级 她那便宜舅舅成了夏国的皇帝这件事她很早就知道,也知道那人只想接母亲去京城,至于其他人夏皇只想除之而后快。 夏氏应是得了冬梅婶婶的提点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才会拒绝上京,也拒绝搬到陵川府的公主府去居住,要不然以她母亲的性子,知道同胞哥哥做了一国皇帝不急忙回京才是怪事。 夏氏很怕自己前脚才走,她的皇帝哥哥后脚就派人来灭了楚家,这里毕竟有她的儿子,还有她的相公。 发生了这样的事,楚长悦就把空间的事暂时隐瞒了下来,直到现在整个楚家也只有爷奶两个人知道她有空间,可以放东西,可以种粮食。 半夏在一旁的软塌小憩,听着自家小姐一会叹气,一会翻身,小声开口询问:“小姐,奴婢给你倒杯水,让你润润嗓子” “小姐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让秋菊去准备” 楚长悦听到半夏的声音才想起今晚屋内除了她还有一个人也在,她是不习惯屋内有人守夜的,奈何祖母走之前耳听面命警告她这几天不准耍小性子,屋内必须留一个人照顾她,她不想要人照顾,就快快好起来。 “小夏儿,你这是准备把小姐我朝着养猪的方向发展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你竟想引诱你家小姐吃东西” “小姐,那你接受奴婢的引诱么,如果奴婢成功了,秋菊可得帮奴婢洗七天衣服呢,小姐你就帮帮奴婢吧” 楚长悦看着在一旁耍宝的半夏,不由得轻笑出声。 原本的半夏除了机灵点,爱吃点,还有就是对她忠心,其它的楚长悦真想不出来。 可现在的半夏还多了一项,嘴皮子功夫比原来利落了,楚长悦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有些时候她都被这小丫头怼的无言可怼。 “小夏儿,这次要让你失望了,小姐我呢只想喝水,不想吃东西,这个点你如果有本事让秋菊为你洗手做羹汤小姐会给你惊喜哟” “小姐说话算话”一听到吃的,半夏那边就“蹭”地一下从软塌上站了起来,手脚麻利给楚长悦到了一杯水送过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 那副样子,简直就像一个等待糖果的孩子,却又怕被大人发现自己嘴馋,只能拼命忍住。看着她那滑稽又可爱的表情,楚长悦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姐,你答应我的。”半夏看着楚长悦,一脸委屈地说道。 楚长悦无奈地摇摇头,这真是个活脱脱的逗比,真是拿她没办法。她只好开口道:“好吧,你去吧,如果能搞定秋菊,等小姐好了给你做烤鸭吃。” 听到这话,半夏顿时喜笑颜开,接过楚长悦递过来的水,一边兴高采烈地说道:“谢谢小姐!你真是太好了!” 然后如一阵风消失于楚长悦眼前。 楚长悦再次无奈摇头。 房间里没了外人,楚长悦用意识进了空间,进去后她发现空间面积不仅变大了,准备后天进来收割的粮食这会整整齐齐堆放在一旁。 楚长悦退出空间,再次进入,睁眼,嗯,这次没有看错,地上放着的是粮食,且是分门别类放好的,稻谷已脱了壳装了袋,玉米整整齐齐堆成一座小山,远看以为是满地黄金。 四季蔬菜凡是能采摘的全都整整齐齐堆放在箩筐里。 楚长悦朝空间的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除了她之外任何有生命的气息。 这次她虽睡了两天,但中途又醒过来,这期间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些年她的空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升级,至于是什么触发了空间的升级,楚长悦一直不得其发。 空间变大的同时土地也会随之变大,这让楚长悦苦不堪言。 她的空间能种东西不假,可凡事都要她亲力亲为,不管是收还是种,还是整理,小的时候她人矮腿短在空间忙上半天也干不了多少活。 后来长大了,硬是把自己练成了种地的高手,只是地也越来越多了。 她的空间并不是像后世小说里写的控制意念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她觉得上苍给她这个所谓的金手指就是来折腾她的。 现在空间变大了,却多了一种未知的生物,这点认识让楚长悦心里有些毛毛的,在心里祈祷可千万不要是那种让人胆颤的怪物。 就算让她来这个时空是渡劫的,也来点正常的物种吧,她胆小,心脏不好,耐不住吓的。 如果老天真的看她不顺眼,她希望老天把她送回后世去,那里有她的亲人在等她。 第50章 空间守护神出现中 天道听到了楚长悦的祈祷,直接在空间放了个闷雷,想回后世,可以呀,什么时候完成任务就送你回去,现在嘛,去洗洗睡,梦里什么都有。 楚长悦第一次在空间听到打雷的声音,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这空间越来越可怕了,竟会打雷了,她现在不想要了,可以丢到回收站去吗。 回答楚长悦的却是比之前更响的一声闷雷。 楚长悦双手合十放于胸前:“不管是哪路神仙,小女子说错了话,勿怪,勿怪,小女子以后定更加勤奋把空间打理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天道:算你识相,好好干活,功德满了自会送你回去。 楚长悦自是听不到上苍对她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后,想了想她觉得还是得找出空间的另一个物种,不管它是什么,来自哪里。 楚长悦清了清喉咙,对着空间的某一处:“无论你是妖是怪,还是上古神兽,我都认为我们可以和平共处。这个空间是我的世界,是我的领域,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它。我虽来自异世,愿意与你和平共处,愿意与你共同守护空间的秘密。” 楚长悦不知道这样说能否引出藏在暗处的东西,她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空间不仅仅是面积增大,更有一股生命的脉动在其中跳跃。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明的直觉,她确信在这个空间中,一定存在着一个隐藏的实体,至于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清澈而坚定,“我虽来自异世,但我并非敌人。我愿意与你和平共处,共同守护这个空间的秘密,当然也包括你的秘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挚,希望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东西能够理解她的意图。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间的沉默。 楚长悦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解。难道是她感觉错误了,稍后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只因那股生命的波动近离她更近了。 于是她看到一个有着圆滚滚的身体,胖乎乎的四肢,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看起来有些笨拙,显得格外呆萌的狗狗出现在眼前。 它的毛色如皎洁的月光,大大的眼睛像两颗晶莹的宝石,闪烁着好奇与无辜的光芒,小小的耳朵时而立起,时而耷拉,仿佛在聆听这个世界的声音。 楚长悦从未见过如此呆萌的动物,忍不住伸出手在它光滑柔软头顶摸了摸然后得出一个,手感真好,比摸上好的绸缎还舒服。 小家伙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温热触感,没有躲避,而是闭着眼睛享受这样的触摸,这个女人的手不仅软软的,还带着舒服的温度,很暖。 楚长悦盯着眼前胖乎乎可爱到爆的小家伙,脱口而出:“你是朏朏,上古神兽朏朏?” 楚长悦觉得自已定是中邪了,要不然刚才她怎么会说面前这只呆萌可爱的小东西是上古神兽朏朏,这小家伙与后世的博美茶杯犬很像呀。 胖乎乎的小雪球听到眼前漂亮小姐姐叫它朏朏,很高兴发出点了点头。 发出叽叽的声音。 空间里一人一物大眼瞪小眼。 现实世界里,半夏软磨硬泡把秋菊拐进了听雨轩的小厨房,让秋菊给她做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云片糕。 有了云片糕,半夏双手托腮,心道得找个什么理由让小姐尽快把她馋了好久的烤鸭做出来,一想到那酥脆的皮和香嫩的肉,她的嘴角就不自主地流下了晶莹的液体,仿佛已经品尝到了那好吃到咬掉舌头的烤鸭。 秋菊看到这样的半夏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们幸运能到楚家当差,又很幸运被分配来照顾小姐,小姐宽厚,从不为难她们这些下人,要不然就半夏这样的性格,哪家主人会容忍她?会如此纵容她们。 楚家大房 楚泽维和陆氏自从昨晚听到元明大师那些关于侄女楚长悦的事后就一直没有缓过神来,陆氏昨晚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她看到楚家全家穿得破破烂烂,随着一群人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楚里沈芳的孩子,也就是她的孙子没了,沈芳满身的鲜血,陆氏最后是被梦吓醒的。 今晚陆氏以为经过一天的沉淀,她应能安然入睡了,可现实却让她再次失眠了。 夫妻俩躺在床上,脑子里却全是元明大师的那句话,“此女福泽深厚,楚家得之,免于困厄之苦,善终得以保全。愿楚氏子孙多行善积福,以承其泽。” 第51章 夫妻夜话 一直以为楚长悦这个小侄女只是有些早慧,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出人意料的主意,还有那么多赚钱的点子,却不曾想他们楚家从老到小能有今天全都是托了小侄女的福。 昨晚楚泽奕把元明大师请到家后,元明大师先是给楚长悦念了一段经文,念的什么在场的人没一个能听懂。 元明大师早些年外出讲经的时候路过青山镇,机缘巧合下被楚泽奕所救,这二人从那以后竟成了莫逆之交。 楚泽奕想起元明大师昨天离开前对他们一家人说的话,大意就是楚家身为武将世家早些年杀孽太重,他的悦儿是为了报恩才投生于他们楚家,悦儿是楚家的救赎,也是天下人的救赎,要他们好好待这个孩子。 还说悦儿是有大造化之人,这些年楚家能平安度日,过着富足的生活悦儿功不可没,说如果没有了悦儿,楚家的气数也将尽了。 任谁听到这样一段话内心都会是惊涛骇浪,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身旁的夏氏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 “相公,你怎么还不睡,可是有心事,秋菊晚间过来说悦儿已没有什么大碍了,我送去的鸡汤也喝了,昨晚你就没休息好,这会你就安心睡一觉,再说母亲也守在她房内,不会有事的” 夏氏以为楚泽奕是担已女儿的病情,本想安慰对方几句,可她这些话听在楚泽奕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的。 楚泽奕睡意全无,索性起身斜靠在床头,他没有点灯,想让黑夜掩饰他内心的烦躁。 听着妻子没心没肺的话,眉头微蹙,又想起了昨晚爹娘交待他的。 对于这个妻子,要说有什么不满,那就是她做事太过固执己见,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总是太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 夏氏出生于宫里,长在宫里,她虽是皇帝的女儿,但生活却并不如意。她曾因不堪忍受皇权的压迫而离宫逃婚,历经磨难。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应该更加懂得珍惜身边的人。 然而,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夏氏却表现得相当冷漠。女儿自出生后,她从未给予足够的关爱和照顾。女儿生病了,她不闻不问;女儿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她也从未关心过。除了按时为女儿送去四季衣物,她几乎再无其他作为母亲的责任。 楚泽奕因为夏氏对待女儿的态度内心烦闷不已,究竟是这些年来楚家的安逸生活改变了妻子,还是他对妻子的迁就让她误以为无论怎样对待女儿,他都不会在意。 作为父母,应该给予孩子足够的关爱和陪伴,生而不养枉为人,夏氏的行为不仅让他倍感失望,也寒了母亲的心。 想到女儿昏迷不醒,她这个做娘的也就是听到的时候问了句,然后便没有然后了,她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小儿子身上。 昨晚儿子的书童回府取东西,夏氏听闻小儿子这几天身体有些不适,没什么胃口,她就忙前忙后,让厨房做了小儿子喜欢的酱牛肉,还有肉干让书童带去。 傍晚他回来的时候夏氏又在他耳旁念叨了好一会,说的全都是小儿子的事。 至于她说的鸡汤也不过是在冬梅的提醒下,借花献佛顺道去看了眼昏迷中的女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初夏氏得知自己怀孕初为人母,那时的她是喜悦的,他也同样盼望着孩子的出生,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当时的喜悦并不比夏氏少多少,只是女儿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楚泽奕不愿再想下去,伸出手在太阳穴处揉了几下。, 他们楚家男人没有纳妾的习惯,这些年选择偏安一隅生活都很是低调,大嫂陆氏又是个性格豁达之人,妯娌之间相处也很是和睦,自己的娘曾经身份高贵却也没有搓磨人的习惯。 没想到到了自已这里,却有个脑子拎不清的媳妇,当年他们算得上是两情相悦,那时的夏氏是个温婉可人、善解人意的女子,成亲后两人情投意合,恩爱无比。 终究他对妻子的过度宽容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当初夏氏生悦儿时伤了身子,他忙于备考,对妻子的关心大不如前。才会让夏氏误以为他不喜欢孩子,最终造成了一切的后果。 如今回首往事,他深感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当初的一念之差,导致了今天的局面,如今,他只能尽力弥补,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新年新气象,愿家人们万事顺意,财源广进! 第52章 皇家无亲情 整个楚家能安心入睡的人除了各房的下人,可能也就只有夏氏了。 楚泽奕看了眼身旁已熟睡的妻子,再次无奈叹气,对于爹娘的交待更是坚定了几分,为了悦儿的安全,他还是不要和妻子说起悦儿身带福运之事。 夏氏的心思有时太过单纯,如果被夏皇知道女儿有这样的能力对于楚家来说是灭顶之灾,也会引来无数的风雨。 能在众中兄弟中坐上皇位的人光有手段可不行,哪个手上不带血,不沾染人命,哪个会是心思简单的泛泛之辈。 分别多年历经磨难的兄妹相认他楚家自是不会阻拦,身居高位的亲兄长想要给妹妹一些补偿楚家也不会私吞,可那人竟只想要把妻子接走,后来虽然妥协了,却也只是加上两个孩子,至于楚家,还有他这个夏氏的夫婿不用想都知道夏皇的打算,斩草除根。 他不稀罕京城的荣华富贵,楚家也曾是西陵的顶级世家,父亲是天下有名的战神,母亲曾辅助过二代帝王又是巾帼不让须眉的长公主,他和哥哥从小进皇宫就如同回自家一样。 不管是皇祖父,还是皇舅舅对他们哥俩都是真心疼爱着,直到那猪狗不如的人登基上位…… 这些年暗卫陆陆续续从西陵或是夏宫皇宫传回各种消息,不管是对于西陵帝还是夏皇楚泽奕都没有好感,对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都充满了算计,他不得不防。 从前夏氏同他讲起夏皇夏轩逸的时候,夏氏口中说的最多的就是夏如安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如何护住她,如何对她好,那怕只有一口吃的也会先紧着她云云。 总之夏氏口中的夏轩逸,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有时他很怀疑妻子口中曾经不顾一切都要保护妹妹的哥哥和现在这位可是同一个人,还是说环境发生改变后,站在高位就不再需要血脉亲情,到最后都会变成充满利益,各种算计冷血自私的人。 只能说楚泽奕真相了,当初夏氏的哥哥也就是现在夏国的皇帝夏轩逸是舍了命的把妹妹送出皇宫的,那时他护妹妹的心是真的。 后来夏轩逸为了在宫中能生存下去,为了活得久一些,不再被人欺辱,不得不去做一些违良心的事。 身处深宫之中,他不得不戴上面具,过着心口不一的生活。那些曾经信奉的道德和良知,在权力的旋涡中渐渐被消磨。 每一次选择,每一次决策,都要经过深思熟虑,计较得失。他开始懂得权谋之术,用尽心机去争取那一线生机。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夏轩逸在权力的旋涡中越陷越深。那份曾经的纯善,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变得冷酷、世故,对一切都充满了怀疑。而在这深宫之中,要想活得久一些,不再被人欺辱,就必须学会适应这样的生存法则。 明明身为皇子,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为了不再被人欺负,为了能登上皇位得到最高的权力,夏轩逸使尽了手段,手上早就沾了数不清的鲜血。 他登上高位后找回妹妹无非是为了兑现当初母妃的临终嘱托,他首先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然后是他孩子们的父皇,是他众多女人的一片天,最后才是妹妹的哥哥。 没有经历过皇权残酷斗争的夏氏不明白,她只单纯的以为哥哥是真心想与她相认,想接她回去,要不是因为看到信中哥哥没有提及自己的儿女还有丈夫,又有冬梅的提醒,夏氏早就糊里糊涂跟着夏皇派来的人进京去了。 进京容易只是到时夏氏想回来可又没那么容易了。 楚家自从多年前在暗中培养自己势力起就把楚家的身份作了全面的伪装。 夏皇派来调查楚家的人只查到楚家于十多年前来到夏国,后在桃源村定了居,这些年楚家虽有薄产,可在夏逸轩的眼里依然是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 皇帝的妹夫可以没有本事,可以没有长相,却不能是个什么家世背景都没有的农民,这是对他这个皇帝的侮辱。 夏逸轩当初的想法很简单接回夏氏,然后安排人杀了楚家一家老小,到时再给夏氏重新安排一门婚事,对外的理由他都想好了,只是最后的结果超出了夏皇的预料,他所想的一切都没法实施。 楚泽奕知道这些的时候只能在心里苦笑,也为夏氏不值,真是自古皇家无亲情这话一点都不假。 这样的亲情中间掺杂了太多的利益算计,楚泽奕不敢也不愿意拿女儿,拿整个楚家去冒险。 第53章 更历两世,福泽楚家 原本已熟睡的夏氏,听到丈夫辗转反侧的声音,不情愿起身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开口询问坐在床边的丈夫。 “相公,这么黑,你怎么不点灯,你今晚为何一直心事重重的,可是家中发生了何事,今日与大嫂在一起时她并没有提起,还是你书院发生了何事” 楚泽奕唇角再次露出一抹苦笑, 真的不知要如何训斥妻子,为何她说的话里没有一句是关心悦儿的。 此时的楚泽奕没心情与夏氏说教,开口道:“点灯影响你睡觉,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昨日元明大师看过悦儿后说要娇养着,这是母体带来的病,想要治好不可能。 我想着悦儿快十六了也到了要相看人家的年纪,又怕她去了婆家被人搓磨,我在考虑要不给她找个上门女婿,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她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噗呲” 夏氏听完丈夫的话很不厚道笑出了声。 楚泽奕一脸复杂地看着妻子,他想给女儿找个上门女婿怎么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要不是悦儿那张和母亲年轻时有八分像的脸,还有就是夏氏生女儿的时候是他一直守在屋外,楚泽奕都要怀疑悦儿出生的时候可是被人调包了,才让妻子对于女儿的终身大事这么不上心。 “哎呦,相公,你操心早了,我听大嫂说,悦儿早在爹娘面前许了愿,她要等到18岁以后才嫁人,还说18岁以前她不考虑成亲的事,说赚钱才是人生第一大事。 还说什么男人大多数都是大猪蹄子,像楚家男子这样愿意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的男人这世间太稀有了,还说什么专情的男人就像稀世珍宝,可遇可不可求。 又说到了20岁如果没有还没遇到心仪的男子她宁可自梳,反正她是女子不用传承香火,还有一大堆的道理,你都不知道爹娘在听到她说的那些虎狼之词后,真是想打不敢打,想骂又不忍心骂。 呵呵,你宝贝闺女主意大着呢,你有如现在操心她的婚事,还不如想想灏儿来年参加的乡试,这姐弟俩也不知随了谁,两个都是性格跳脱的主,一个比一个难搞,灏儿是个男孩子跳脱也就算了,悦儿是个女孩,也不知这样的性子到底是好还是坏。 相公这都半夜了,快睡吧,我可是真的困死了,昨晚担心了灏儿半宿都有黑眼圈了” 夏氏说完秀气地打了两个呵欠,想了想又开口道:“哎,难怪老人们常说儿女都是债,不是还债的就一定是讨债的,你就是要给悦儿找上门女婿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也要她同意了才行,你一头挑子热乎有什么用”躺下身不一会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楚泽奕看了眼已再次沉沉睡去的妻子,唇角再次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女儿的婚事不及,可西陵怕是要变天了,楚家虽退出了西陵朝堂,手里的人脉却还在,这些年在女儿楚长悦的建议下,在三国都建立了情报王,根据暗卫不断传来的消息,西陵皇近年来动作不断,大有要一统天下的趋势。 西陵皇自从登基后一直在排除异己,通过这些年的努力,不断斩杀大臣终于把军权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想来西陵皇认为军政大权在手,有了十足的底气就想要开疆拓土了。 每个帝王都有一统天下的梦想,可当权者却不知为了他们所谓的宏图大业,要让多少百姓妻离子散,颠沛流离。 楚家身为武将,曾经只想守护一方百姓能安稳度日,免受战乱之苦,只有他们这些经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底层百姓生活有多苦,有多不易。 可当权者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百姓的命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低贱如蝼蚁,只要能达成目地,他们哪会管死了多少人。 楚泽奕坐了一会,也躺回了床上,他这会想这么多也无济于事,娘要嫁人,天要下雨谁阻止不了,他只想万一真有那一天尽楚家之力护住能护的人,其它的只能顺其自然了。 “此女乃衔环结草之报,更历两世,福泽楚家” 睡梦中,这句话却在楚泽奕耳边反复回响,如同咒语一般,不断侵蚀着他的意识。 那是元明大师与他分别时单独对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如昨,如同刻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他反反复复地听到这句话,更历两世,更历两世…… 每一次都让他心如刀绞。 楚泽奕在梦中挣扎着,想要摆脱这句话的纠缠。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句话始终如影随形,让他无法逃脱。 第54章 情爱太累 楚长悦隔天醒来的时候,感觉一身轻松,仿佛所有的疲惫和压力都在一夜之间消散了。一股淡淡的松木香传进鼻尖,清新自然,让她感到心情愉悦。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在房间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伸出双臂舒缓了下,睡得太久,手脚都有些不灵活了。 她低头找了找,总算知道那香味从何而来,看着手腕上多出来的紫檀佛珠,那是一串细小的珠子,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她记得昨晚睡前并没有佩戴它,却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手腕上的。楚长悦轻轻转动佛珠,感觉它温润如玉,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她抓不住。那是一种感觉,一种淡淡的思绪,仿佛与这紫檀佛珠有关,却又无从捕捉。 楚长悦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却始终无法找回那个瞬间。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她抓不住。 她起身下床,穿上鞋,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阳光顿时洒满了整个房间,楚长悦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在肺腑间流淌,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门外的守着的半夏在听到屋里有动静的时候,推门而入。 “小姐,奴婢给你端了洗脸水来,可要奴婢进来伺候你穿衣”半夏在外间轻声开口问道。 这个府里的主子就她家小姐从记事之后吃饭穿衣这些事就不要人近身服侍,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早已熟悉她的脾气喜好,自不会打着为小姐好的旗号去做些自以为是的事情。 “小半夏,你进来帮我梳个简单的发髻,小姐我今早实在懒得动” 楚长悦缓缓走回梳妆镜前坐下,铜镜中映出她精致的面容,美得令人惊叹,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 楚长悦看着镜中的自己,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来到这个时空中已十六个年头,这个陌生的时代给了她全新的生活,但同时也带来了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到古代的女子及笄会就要谈婚论嫁,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和无奈。 十六岁,后世还是上高中的年纪,楚长悦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迷茫和无奈。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个时空找到真正的归宿。 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半夏手上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 半夏看到自家小姐坐在梳妆台前,时而蹙眉深思,时而摇头叹息。 “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奴婢虽没有什么大本事,小姐如信得过奴婢不妨说出来,允许奴婢能否为小姐分忧呢” “小半夏,小姐我在苦恼的事你帮不了忙哟,一会去捉几只鸡还有鸭子来,你不是想吃烤鸭么” 听到吃的,半夏眼眸发亮,不自觉添了下唇。 快速拧好帕子递到楚长悦手里,楚长悦接过帕子净面,让半夏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仅仅用一支成色上佳的碧玉簪固定住。尽管只是简单的装扮,却无法掩盖她那与生俱来的美丽。 这样简单的装扮也让半夏看得迷了眼。 “小姐,你可真美” “长得美又如何,还不是要嫁人,小半夏你告诉小姐我,女子到了及笄之年,便要嫁作人妻,生儿育女。”楚长悦把玩着手上的佛珠,漫不经心地说着。 之前她有同和爷奶说过这些话,可当时不管是两位老人还是大伯娘都当她在说笑话,根本不理会她想自梳的想法。 这辈子她真的不想成亲,太累。 曾经上官晨待她很好,可最后他们谁也没有善终,全都死于药王谷那个女人手上,这一次她不想重蹈覆辙。 情爱太累。 她渴望自由,渴望那份属于自己的宁静。这一回,她只想为自己而活,不再让任何人或事牵绊住她的脚步。 只是楚长悦没有想过,她想的这些今生根本不可能实现,除非天下掌权之人换成楚家人。 半夏咬了半天唇,最后喏喏回了一句:“小姐,自古以来,不都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吗,身为女子,为丈夫生儿育女不是人之常情么” 半夏的声音最后越说越小,她但愿小姐没有听进去,小姐说的问题她也回答不明白,只知道女子到了年龄嫁人是人理伦常。 换作她,只要能吃到好吃的,她才不在乎嫁与不嫁。 她是孤儿,是小姐从破庙把她捡回来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她的要求很简单不再受饿挨冻,服侍好小姐,至于其它的没有想过。 第55章 亏欠良多 如果年纪到了,没人娶她,她就学府里的嬷嬷自梳就好了,只要能留在小姐身边。 楚长悦知道自己这个小丫头就是一根筋,她也是脑子抽抽才会问半夏嫁人的问题,这样的事应该同秋菊说。 “半夏,你去看下我爹爹可有出门,还在家的话你去把爹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楚长悦晃了晃头,有些事不能想,一想就陷进去,离她及笄还有几个月,就算家里人非要她成亲也还有两三年时间,两三年后天下不稳,保命都来不及,到时谁还有那个闲情结婚生子去。 半夏领命而去,楚长悦看着手腕上的佛珠,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或是错过了什么,可不管怎么想就没有一点点痕迹。 此时的楚长悦还不知道,她此生想逃避的那个人此时正在楚家而且已找到了长住楚家的理由。 在她昏睡不醒的时候那人已来探望过她几次,只是几个丫环都没有同她说起。 只是等楚长悦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成定局,上天注定好的缘份她想逃都无处可藏,何况那个人本就是为她而来,上世的遗憾少年只想今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弥补。 楚长悦做了个决定,选择暂时不告诉爹爹她有空间一事,她找楚泽奕过来是想问手上佛珠之事。 楚泽奕看重夏氏,楚长悦不想让他为难,不想楚泽奕在她和夏氏中间当个夹心饼干。 空间之事她想等时机到了再说吧。 来到这个时空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知道一件事古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觑的,催眠术,这种能窥探别人内心的神奇能力,在后世被广泛研究和应用,但在古代,医术却以另一种方式展现了其强大的力量。古代虽然没有催眠术,却有着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吐露真言的独特方法,比如那神秘而危险的蛊术。 还有皇家手中掌握的一种无色无味的秘药。这种秘药的功效让人防不胜防,服下它的人会在短时间内失去自我意识,将自己的内心完全敞开。 楚长悦只知道这药出自药王谷,只提供给各国皇室使用,其它的一概不知。 抚摸着手上的佛珠,楚长悦思绪再次飘远。 西陵的皇帝残暴无道,南绍的皇帝平庸无能,夏国的皇帝表面上是正人君子,爱护巨民的好皇帝,背后却是喜欢玩弄女子的畜生,上到十岁的稚童,下到风韵犹存的妇人都难逃他的魔爪。 天下大乱的时候,夏国皇帝淫乱后宫及朝堂的事被人爆了出来,在臣子面前一派君子做派的帝王不过是个让人恶心的淫棍。 被他染指过的大臣之妻竟上达百人,这些人中有些出家了,有些自尽了,也有一部份苟延残喘地活着,等着看他遭报应的那天,只有极少数的几个是心甘情愿委身于夏帝的。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他登基之后前任皇帝留下的嫔妃貌美的被他留了下来,就连同父异母的姐妹他都没有放过,这些事都是在她成为阿飘的时候知道的。 前世她死了后,她的皇帝舅舅最后也没有得到善终,死在了臣子的剑下。 这一世她胎穿而来知道这些的时候给便宜舅舅的评价只有两个词来形容:渣男,种马。 不管前世今生她的母亲也就是夏氏对于那个便宜皇兄的所作所为都是不得而知的。 楚长悦心里想了很多,她觉得还是抽个时间把关于夏皇的一些所作所为隐晦楚泽奕,让他提前做好防范。 两年后暴乱到来,夏氏可能会迫使父亲和大伯他们去帮助夏皇。那个时候,楚家可能会因此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越想楚长悦越感到头疼,她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才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只有这样,楚家才能平安度过未来的风暴。 夏皇那样的人为君不仁,亡国是迟早的事,为了这样的人搭上楚家不值当,至于母亲夏氏,只要她不做出的损楚家之事,她同样可以护她周全。 在楚长悦神游天际的时候,想楚泽奕急吼吼地冲进了女儿的院落,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无形的重量,当他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时,那紧绷的脸庞才稍微放松了些。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但更多的是对以后的忧虑。 他怕以他之力护不住女儿。 特别是结草之报,更历两世让他一整晚都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第56章 未雨绸缪 他不知道楚家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女儿经历两世…… 今天是私塾上课的日子,楚泽奕直接让楚长林去书院给学生上课,毕竟楚长林去年就已有了举人的功名,教一群连秀才功名都还没有人根本不在话下。 昨晚睡得不安稳,他今天很早就起来,一直在等着闺女起床,好不容易听到下人来说大小姐有请,他就心急火燎赶来了。 “悦儿,今日身体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爹爹让你董叔给你诊下脉,看下……” 楚长悦扶着父亲楚泽奕在桌旁的凳子坐下,轻声道:“爹爹,您一大早便如此忧心,女儿看了心里难受。您不必如此着急,女儿身体已经无恙。今早起来觉得轻快了很多” 楚泽奕闻言,不禁露出了几分苦笑,眼中流露出对女儿的疼爱与担忧。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悦儿,你是爹爹的长女,我此生想来也只会有你姐弟二个孩子,你若有事,爹爹怎能不忧。” 楚长悦温婉一笑,道:“爹,您看您又操心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再慢慢说。况且,董叔的医术高超,女儿真的已经无恙,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楚泽奕闻言,掩下眼中神色,轻声道:“悦儿,这些年辛苦你了。让你小小年纪承担如此重担,都是为父……。” 楚长悦听闻,急忙打断了楚泽奕的话,他明白父亲内心的无奈与苦楚。 柔声道:“爹,我能生在楚家,得以成为你的女儿,还有这么多家人爱护着,宠着女儿,女儿很幸福。” “爹爹,不再要对女儿说辛苦我这类的话,因为你们是我的家人,不管我为家人做了什么,都甘之如饴” 楚泽奕听到女儿的话,眼眶在一刹间顿觉苦涩…… 胸口也在一瞬间呼吸变得沉重烦闷…… 楚长悦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示意秋菊把早餐端进来,她知道楚泽奕一早起来定是在忧心着她,没有什么胃口。 “爹,女儿为你准备了小米粥,水晶虾饺,还有一些咸菜,我们父女俩好久没有坐在一块吃饭了,你尝尝看女儿准备的这些是否合你味口,我们先用膳,一会女儿有事请教爹爹” 楚泽奕看着长女,明明才十六不到,却懂事的让人习疼。 楚泽奕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看着眼前熬的浓香的米粥,他没有拒绝女儿的心意。 一刻钟后父女俩用餐完毕,秋菊很有眼色动作麻利收拾走了餐具,送上小姐与二老爷喜欢的龙井。 楚长悦看了眼父亲,他明明已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又长年累月地教书育人,在她与小弟楚长灏面前,这位父亲却完全颠覆了她对父亲的刻板印象。 在弟弟楚长灏调皮捣蛋时,他会被气得跳脚,哪还有作为父亲的威严。 看到那样的他,与在学堂里不苟言笑教书的形象大相径庭,每次看到父亲气急败坏的样子,楚长悦有时会忍不住想笑。 也不知爹爹曾经的部下看到这样的他,可会笑掉大牙,毕竟她的爹爹也曾是威震八方的将军。 楚泽奕不知道宝贝闺女已在心里把他腹诽了百八十遍,楚长悦让秋菊去门口守着,不要放不相关的人进来。 秋菊领命而去。 等人离开后,楚长悦小声开口:“爹,我这次能这么快醒来可是遇到了高人”说完还不忘把手腕上的佛珠不经意间在楚泽奕眼前晃了晃。 楚家下人虽少,却不敢保证没有夏皇安排的人在不远处盯梢。 楚泽奕知道闺女聪明,也没想要瞒着女儿,就把两天前她昏迷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楚长悦自动忽略了她爹救了个少年的事。 在桃源府的这些年他爹总在做这样的事,救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楚长悦如果多句嘴问下楚泽奕救的是什么人,她也不会那么快就与上官晨相见。 看到女儿手上的佛珠,那是昨晚元明大师派人送来的,说有镇魂的作用。 他拿到后就急急忙忙送来给女儿,他可没有忘记上官晨那小子说女儿魂魄不稳,而元明大师也说过同样的话。 只是来到听雨轩的时候楚长悦已睡沉,他没有叫醒女儿,亲自把手串给女儿戴在手腕上才离去。 楚长悦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事,想来她今早醒来感觉身体轻盈与这佛珠有关。 楚长悦知道元明大师与自家爹有交情,爹爹去县城的时候也会去金华寺拜访元明大师,却不知自己能醒来竟和大师有关。 第57章 想拜见元明大师 楚长悦听完父亲的话,心中默默地盘算着。她明白,元明大师能够称她为有福运的人,必然是看出了她身上与的众不同,这个发现让她的内心对于元明大师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她知道并不容易,如果可以借用元明大师行事,那将会为楚家为她免去很多麻烦,也能让她更加安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楚长悦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一次她会护楚家周全,不让之前的悲剧重演。 楚长悦并不知道元明大师已闭关,且留了话给楚家,更让楚长悦想不到的是元明大师的一番话提早结束了她想要一个人过一生的想法。 多年后楚长悦每每回忆起这段过往说的最多的就是:我当时脑子为何那样抽,为何非要见元明大师呢,一步错,步步错哟。 陵川府本就是夏国较为富庶的地方,自古以来是富饶与繁荣的象征。然而,自去年开始,这片富饶的土地也开始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干旱。尽管情况并未像其他地区那样严重,但这场干旱对庄稼的收成仍然造成了不可避免的影响。 河流的水位下降了很多,那些依赖河水灌溉的农田,更是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他们开始寻找各种方法来应对干旱,从深挖井水,到改变耕种方式,再到寻找新的水源。每一个人都在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想要把损失减到最少。 只是有句老话是这么说来着,人与天斗,输的永远是人。 楚长悦知道旱情最为严重的是明年,北方的土地,原本就贫瘠不堪,连续几年的大旱,更是让这片土地变得无比荒凉。那些庄稼,曾经是农民们生活的希望,如今却颗粒无收,使他们的生活陷入了绝望。 最后北方的难民不得不背井离乡,带着家人和微薄的财产,向南方逃难。 想到此楚长悦心中五味杂陈。 楚泽奕看到女儿这样的神情,知道她定是看到或是想到了什么,可他什么都不能问,只能静静等着,等着女儿开口。 “爹,你说元明大师是个怎样的人”楚长悦打断了自己的思绪,直接开口问起关于元明大师。 这么多年,她从没有见过元明大师,只是在父亲与祖父的闲聊中知道对方是位睿智得道高僧,且深居简出,远离尘嚣,仿佛与世隔绝。 偶尔会到附近的寺庙给众人讲解经文。 楚泽奕曾无意间提起,元明大师轻易不给别人算卦,但凡是被他批解过命格的人,无一例外,卦象从未失误过。 楚泽奕还曾提到过一件事,说元明大师十多年容颜依旧 楚长悦深知,单凭元明大师能让她平安醒来,便足以证明他的非凡能力。 又能够对楚家人说出那些话的人,必然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智慧。 虽没见面,但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对于这样一位神秘的大师,她从心底里感到敬畏和钦佩。 元明大师只是问了她的生辰八字,看了面相就能精准说出她更历两世,福泽楚家。 她重生而来,带着前后两世的记忆,经历过旁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自然不会像平常人一样以为元明大师只是个有些神秘和道行的人,用后世的话语来形容,元明大师是一位隐藏的真大佬。他的实力和智慧,深不可测,远超常人想象。 她在听了父亲的话后对元明大师的全新认知。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情超出了科学的范畴,无法用常理解释,这些不可思议的现象背后,隐藏着无尽的奥秘和力量 而元明大师,正是掌握这些力量的存在。 楚泽奕知道女儿自小聪慧,已从他刚才的寥寥数语中判断出关键所在。 很多时候,楚泽奕都在想,如果女儿生活在传说的女儿国,凭她的聪明才智定能位级极人臣。 楚长悦不知自家老爹心中所想,知道的话她会很诚恳地对楚泽奕说:“爹,你想太多了,女儿这辈子的追求很简单,有钱花,有人服侍,当个米虫就行” 楚泽奕再次运功感应了下四周,低声说道:“为父认识他已有十多年了,他不是个沽名钓誉之人,至于他有多大本事为父说不清楚。 有人说他是从深山古寺中走出来的得道高僧,也有人说他是古代易经大师的传人。但无论如何,他的睿智与才能都是无可争议的。 悦儿这么问,可是想拜见元明大师?” 第58章 改运 这就是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只要讲出开头,接下来的一切就会顺理成章,她只问了父亲元明大师的人品,父亲就能想到她的用意。 楚长悦点了下头,“女儿想着他能把女儿唤醒,能对你们说出那些话,定是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知的本领。” 楚长悦说到此,顿了下,咬了下唇接着道:“爹爹,世道要乱了,往后的太平日子没有多少了,女儿想护住你们,又不想因为一些事让楚家出现于人前,最主要的是想提防那位。 原本女儿想让你们进深山,等外面太平了再回来桃源村,好像事与愿违,那位一直派人盯着楚家,我们楚家,包括林伯,沈叔他们想要金蚕脱壳有的是办法,可桃源村的普通百姓,爹爹私塾的学子们,还有已在朝为官的师兄们他们却没法轻易脱身,所以女儿才想拜见元明大师,求他指点女儿,如何做才能保全所有人” 楚泽奕没有想到女儿已经考虑了这么多事情,还有这么多人的安危,一股无力感再次袭遍全身,他从来没有这么措败过。 觉得他这个父亲当的很是失败,这么多的事都要女儿去操心。 女儿口中的那人他自然知道说的是谁,当初得知妻子的兄长寻来,全家人都为夏氏高兴,只是没想到结果却是那样。 对于女儿说要提防那人,楚泽奕暗中早布置了暗卫十二个辰轮班盯着,只要对方有异动可以先斩后报。 女儿说世道要乱了,太平日子要结束了,楚泽奕剑眉再次蹙了起来,他知道女儿能说这么多已是不易,小声开口询问:“闺女,你说世道不太平,可是要爹爹做些什么” 楚长悦在说出世道不太平的时候就随时注意着自己的情况,很好,没有头晕,也没有窒息的感觉。 她不自觉用另一只手摸了下右手腕上的佛珠。 楚长悦决定再试一下内心的猜想“爹,如果可以我想尽快见到元明大师本人,他若是可靠之人,我想拜托他给逃荒来的难民施粥,还要麻烦他老人家为难民提供一个安身之处” 楚长悦在心里默数着,一直数到一百,她一切正常,看来元明大师不愧是真正的得道高僧,这紫檀手窜真是甚得她心,真好。 她现在要弄明白一件事,她刚透露了未来会发生的事却没有昏迷,是佛珠的关系还是元明大师已替她改了运道化解了天罚,是永远不会昏迷,还只是暂时的。 自从奶发现她的这种异常后就叮嘱她非必要不准乱用这种能力,其实她也很害怕,这一世她虽不想嫁人,能活的长久些谁愿意提早嗝屁了。 谁不想能在有生之年吃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俊男美女,看日出日落,观云卷云舒,听潮起潮落。 她真的很想过躺平的人生。 楚泽奕一盏茶的功夫就两次听到闺女说:世道不太平,逃难,难民等字眼。 这会换成楚泽奕紧张盯着闺女看,而楚长悦也一直在默数着,数到600的时候,她暂时确认了一件事,她一时半会不会因透露未来要发生的事而昏迷了。 至少她暂时不用担心透露太多天意被天罚了,她也很惜命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还想等天下大定的时候出去走走看看也不枉来古代走一遭。 楚泽奕可以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到闺女轻吐了一口气,他有些激动:“悦儿,闺女,你……你……”话没说完,可眼眶已泛红。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女儿说出刚才那些话的时候会看到女儿同往常一样陷入昏迷……。 那样的场景他真的不想再面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心情。他想好好活着活得长久些,看闺女的孩子出生,叫他祖父呢。 曾经面对过无数生死都不曾退缩的男人,此时看到女儿安然无恙,那双曾数次直视生死的眼眸,竟然有些泛红。 楚泽奕一双大掌,此刻紧握成拳,放于腿上。那双手,仿佛承载了千钧之力,在微微颤抖。 楚长悦看到了,一双白皙的小手无法包裹住父亲的拳头,她把手覆盖在楚泽奕有些微颤的手背上:“爹爹,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想来元明大师化解了我的劫数。 爹爹,我想尽快见到元明大师”说完后抬起带着佛珠的那只手在楚泽奕面前晃了下。 楚泽奕看到女儿晃了手腕,又对他眨了眨眼,瞬间秒懂。 为了掩饰内心的激动,楚泽奕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十多年了,他每天过得提心吊胆,就怕女儿泄露了太多天机会长睡不醒,女儿的每次昏迷换来的都是他无比煎熬的等待。 第59章 孩子在精不在多 楚长悦看到楚泽奕因为激动双手都在发抖,感觉鼻头发痒,眼眶也有些酸涩。她在现代没有父女缘,可来到这里后不但有疼爱她的祖父母,还有给予她无私父爱的爹爹。 “爹,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女儿还想多陪爹娘很多年呢”毕竟是父女,楚长悦的话虽简短,可该明白的都明白。 “好,爹爹知道了,爹爹这就去安排,你在家等我的消息” 楚长悦又把声音压低了两分“爹,如果可以约到元明大师,见面最好安排在山中的湖心亭,避开人,或是你先征询下元明大师的意见,他有好的去处也可” 楚泽奕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低声回了个好。 这一次请来元明大师,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女儿就醒过来了,这会又知道了女儿不会因为透露天机昏迷,他内心不激动那是骗人的。 楚家的孩子算不上多,俩房加起来也只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女,而楚家俩兄弟谁都不愿意纳妾,用他们的话说后院女人多了是非就多,他们谁也不想破坏这份宁静的生活。 何况孩子在精不在多,楚长林身为楚家长孙,早有举人功名在身,楚长风也在为考举备考中,二房楚长悦聪慧狡黠,小小年纪对于做生意有她一套独特的方法,长灏虽才13岁已是童生,准备参加下不久后的秀才考试。 总之楚家四个孙子,每个人都并非碌碌无为之辈。 楚泽奕知道女儿除了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还有其它秘密,女儿不说定是时机不对,他不会主动去探查。 至于爹娘有可能是知道悦儿另一个秘密的,他们选择不说出来,一来是为了保护悦儿,更为重要的是悦儿的另一个秘密比起预知未来更让人忌惮。 不会去细想这些的可能只有自己的妻子夏氏了。 楚泽奕想起女儿每天给他准备的水囊,水甘甜清冽。 他其实很想问女儿那水从何处而来,想了想终究没有问出口。 楚长悦的空间可以升级,可以存放东西,可以种植各种作物,却没有所谓的灵泉,也不能养活物。 她只不过偶然发现空间的作物上有露珠,非常甘甜,于是她用了沙漠取水的法子,在空间挖了几个坑,放了容器,每天准时去取空间的露珠送给祖父祖母还有爹爹他们饮用。 总之空间很给力,每天都能收满几个罐子的露珠,收起来的露水各房都有送,对外她只说那是她去后山取来的。 空间的露珠有没有什么神奇的功效楚长悦不知道,用来泡茶,茶香四溢。 楚泽奕在确定女儿无事后,真的很开心,元明大师之前曾说他要回山上闭关,也不知这会可还在青山镇。 离开前,想起了妻子夏氏, 有些难为情还是对女儿说道,:“悦儿,你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你娘,你知道她那个人,有时太过一根筋,没有什么城府,爹怕她不小心伤害到你……”说到最后吞吞吐吐。 楚长悦静静地听着,看着父亲面色为难,在心里轻叹了口气:“爹,我明白你的担忧。你说的我都知道,娘她只是被你保护的太好,没看到人性阴暗的一面,我相信她以后会明白我们不是有意瞒着她的,何况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楚泽奕见闺女什么都明白,也不再多说什么,欣慰离去,他还是先找到元明大师,女儿刚才虽没说多少话,但该表达的都有说了。 楚长悦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又想起他交待自己不要和夏氏提起关于自己秘密的事,不觉哑然失笑,她原本也没打算告诉母亲。 夏氏这个人太看重亲情,便宜皇帝舅舅近段时间一系列的操作就知道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像夏氏这种性格根本不是她那个哥哥的对手。 前世暴乱来临,楚家人在夏氏的建议下去京城,谁知才走到半路就命丧黄泉,楚长悦记得很清楚出发前夏氏曾给京城那位送去书信,只能说那个男人根本不希望妹妹及楚家人活着到京城,说不定当时楚家遇难也有皇帝的手笔在。 前后两辈子那个男人寻到夏氏后只想让她一个人进京,后来夏氏身边多了几个皇帝派来的人,美其名曰留下来照顾母亲的,实际上都是皇家派来的眼线,整个楚家也只有夏氏傻傻相信这些人,相信她的皇兄。 这一世她直接让爹在半道上就把宣旨的队伍给截住了,根本没让人进到清田县,也没把皇家的人留在桃源村,直接让那群人去陵川府的公主府里待着。 第60章 先见之明 就算楚家不缺钱楚长悦也不愿意家里养着一群心糟心的玩意,她宁愿把多余的粮食拿去救济贫困的人,对于皇家人她没什么好感。 想到即将到来的灾难,楚长悦的秀眉再次紧锁,陵川府府衙在灾民涌进来的时候虽动用了救灾粮施粥,无奈涌进来的难民人数太多。 朝廷最高统治者在知道消息后一直沉默不语,没有下达相关如何妥善处理灾民问题的诏书,以致于到了后面官府的救济粮用完,迟迟等不到补济,加上有心人的挑唆陵川府各地直接爆发了大规模暴动。 那时又值西陵大兵压境,夏皇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来管灾民,这也就造成了陵川府是灾后最早被西陵攻克的地方。 楚长悦不愿再走上辈子的老路,早在多年前就让父兄还有大伯带领着桃源村的人在深山开荒种地,修建房屋。 天下大乱的时候,战火如同蔓延的野火,无处不在。 烽烟四起,哀嚎遍野,曾经的家园化为灰烬,还有四处逃亡的流民,根本没有普通人安身之地,与其去逃亡不如躲进深山,只要储备好足够的吃食日子照样可以过下去。 这些年在开垦荒山的同时,她也没忘记交待桃源村众人不能随意乱砍树木,把乱砍树木可能会引得山体滑坡 泥石流的危害讲给村民听。 楚长悦这些年没少查阅陵川府各县的县志,还好近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特大地龙翻身的事,几乎都是其它地方引发的余震,综合了多方考量她才决定在桃源村深山开荒建屋。 桃源村现有的村民几乎都是原楚家军的旧部,原土着只余两三户人家,这些年在楚家的带动下日子也好过了起来。 当年得知西陵皇要灭楚家的消息后,镇公国楚坤云就用暗卫通知了手下心腹,还好消息送的及时,镇公国手下心腹之人几乎在一夜之间消失于人前。 后来楚家在桃源村扎了根,有些上寻着当初老国公留下的消息寻来,这么多年过去,桃源村早成了青山镇最大的村子。 西陵皇这些年一直都在疯狂打压楚家旧部,过了这么多年早没有了楚家军,现在边关要塞的将领全是西陵皇一手提拔上来的人。 朝中文臣武将几乎被清洗了一遍,西陵整个朝廷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西陵皇为了把权力紧紧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把他那冷酷无情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那些曾经权倾一时的文臣武将,或是被抄家流放,或是被斩首示众。 西陵皇安给他们的罪名,不是通敌卖国,就是谋权篡位。这些罪名在这个时代是极其严重的,世人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西陵皇为了掌控大权而精心策划的一场清洗。 整个过程,西陵皇的吃相很难看,手段狠辣,毫不留情。他不仅夺取了文臣武将的权力,更是将他们的家族、亲人都牵连其中,使得无数人失去了家和生命。 楚老夫人听到这些事情后是长久的沉默。 楚家其他人知道西陵皇的行为后,都感到十分震惊,他们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这个皇帝了。 一个国家有一两个通敌叛国的臣子,大家可以理解,但是当满朝上下近一半的官员都背负上了通敌卖国、谋权篡位的罪名时,这个皇帝的行为就让人无法忍受了。 西陵皇似乎从未想过,他把这些罪名安在这些无辜官员身上后,天下人是会去唾弃那些被他陷害的官员,还是责骂他这个皇帝当得无能,当得窝囊。 楚家人只想洗好眼晴,在另一个国家期待着西陵皇室的未来,期待着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皇族,在失去了那些保家卫国的忠臣良将之后,究竟还能够安稳多久。 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那些为了国家付出一切的忠臣良将。他们是国家的脊梁,是国家的基石。而如今,西陵皇室失去了这些支柱,国家的未来变得渺茫,只有西陵皇自以为是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 桃源村发展到现在已有了近百户人家,四百多人口,这些年在楚家的带领下,大家齐心协力,开荒种地,种药材,挖沟修渠,家家都住上了青砖瓦房,虽没有了大富大贵,可生活惬意舒适。 桃源村民几乎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国公在楚长悦的建议下把这些人编成了她口中的巡逻队,平常除了田间劳作,每日还要练习两个时辰的武功。 第61章 相见 等北方大量难民不断朝南方还有京城涌去的时候,想找个容身之所太难。有如把时间和生命浪费在不确定的因素上,不如及早做准备,开荒建屋,练兵这些都是楚家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做着的事。 只是所练的兵也只有一千人左右,完全是楚长悦为了护楚家人准备的。 多年前楚长悦带着楚家人在山上找到了一块世外桃源,山上风景宜人不说,还有天然的洞泉,当年楚长悦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让楚家人同意在山中修建属于他们的房屋。 真正大规模在山中建房开荒是三年前,那时的楚家人已不问原由,还有一个原因桃源村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前来寻老国公的将士越来越多,早已满足不了这么多人居住。 几年后天下大乱,普通百姓被安排进深山,他们在山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那时的他们真的很庆幸老将军的先见之明。 军人可以马革裹尸,但都希望家人能平安,谁也不希望自己在前方拼死守护,最后家人却惨死别人刀下。 在桃源村生活的这些年他们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每天清晨,桃源村的汉子们便开始了他们的日常训练。这些朴实的汉子以为老将军是在养兵蓄锐,是为了有朝带他们杀回西陵皇城,这些人就没想过单靠他们这点人如何抵抗西陵几十万大军,只能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楚长悦当初让祖父大伯他们把这些人找回来了,一来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不想让他们因为楚家之事生活艰辛,二也是为了以后天下大乱的时候让这些人有活命的机会,毕竟单靠哪一个人的力量都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每个人的身后都是一家人的性命。 楚长悦曾见过人性的一面,为了一口吃食,父卖子,女卖身,兄弟姐妹间为争抢一个野菜饼子大打出手,也有人家里的老人为了多省一口吃食下来给子女硬生生把自己饿死,也有那为了活命不惜吃人肉的。 楚长悦曾经亲眼目睹了人性最不堪阴暗面,也看到了人性的复杂和脆弱,那些为了生存而做出的极端行为,让她直到如今都无法忘却。 她曾见过亲人之间为了食物反目成仇,父亲卖掉了自己的子女,只为换取一口粮食。见过逼迫女子卖身,只为了给家里换来一点点吃食。 也见过兄弟姐妹之间,为了争夺一个野菜饼子大打出手,完全不顾及血缘之情。甚至有些人家的老人,为了给子女留下更多的食物,硬生生地饿死自己。甚至有些人,为了活命,不惜吃人肉。 曾经的所见所闻楚长悦楚里偶尔还会见到,每次醒来后她的情绪总会低落上很多天……。 楚长悦在床上躺了几天,大病初愈,没有外出的心思,把烧鸡还有烤鸭的制作方法告诉了秋菊,一个人独自去了花园,漫无目地慢悠悠逛着。 前世她一直没有见过元明大师,元明大师也没有到楚家来为她念经文这一说,至于手腕上的佛珠更是不曾见过,她差不多都是依照着上辈子的生活轨迹,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在神游天际的楚长悦,未曾想过,那些曾经微不足道的决策与布局,会在多年后引发如此巨大的变化。曾经的桃源村,日渐凋零,只有零落的几户人家。 而如今,眼前的桃源村却是另一番景象:整齐划一的屋舍,青砖瓦房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生活的气息。 村民们熙熙攘攘,繁忙而有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楚长悦根本没有想过她早已经一点点改变着她及身边人的命运。 想的太投入,以至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突然,鼻头一痛,酸疼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仿佛鼻子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她抬起双眼,眼前模糊一片,水雾迷蒙,然后,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俊脸。 此刻,所有的疼痛都烟消云散,她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十七八岁的男子,浑身已经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他的脸庞英俊得令人窒息,每一个线条都像是精心雕刻出来的,鼻子高挺,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硬朗的气质。 他的面部轮廓深邃而迷人,一件简单的月白色长衫,依然无法掩盖他风华绝代的容貌。那份从容与优雅,仿佛与生俱来,令人惊叹。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自信与力量,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第62章 外男不能入内 楚长悦只觉得心口一阵闷痛,呼吸困难,这人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楚家,明明他是在明年才被父亲楚泽奕从后山救回来的,那时候的他瘦的只剩下一张皮包骨。 她都计划好了,到了明年的那段时间她找个借口把父亲支走,不让他或是楚家人去后山,就算去也会避开这个男人出现的地方。 现在谁来告诉她,这人为何提早出现在楚家,出现在她的眼前,此时的他身高体长,像一棵挺拔的松树,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面色红润,散发出健康的光泽,性感的薄唇微微上翘,除了有些不正常的红外,没有上辈子的瘦骨嶙峋,现在的他是这个时代女子们喜欢的类型。 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此刻,他正安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完美的画卷,就那样静静看着她。 楚长悦不会忘记,当时爹爹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气若游丝,那时的她很担心爹爹捡这么一个快要死的人回来,万一救不活是否会惹下麻烦。 后来的事实证明,那个对他有所图的女人,因爱生恨,不但害了楚家所有人,也把上官晨抓回药王谷使尽了手段折磨,上官晨最后不堪其辱找机段了结了自己……。 上官晨昨晚给自己解了毒,感觉今天身体轻快了很多,他有去楚长悦的清筑小院,却被小丫环拦在了院外,说什么外男没有主子们的允许不得蹋进小姐院子一步。 接连两日破壁,上官晨心情很是郁闷,想出来走走顺便打听下楚长悦的消息。 穿过曲折的回廊,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不远处。 上官晨的步伐不紧不慢,心中却充满了期待 目光所及之处,他的心瞬间跳动加速,所有的郁闷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快步走过去,唇角微微上扬,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已被驱散。 他不知道那小人儿到底在想什么只见她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看到她的那一刻让他那颗躁动的心得到了平静。 “撞疼你了没有” “你没事杵在这儿做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楚长悦这会很想找个人问下,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外男,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可注定要让她失望了,她平常总喜欢独来独往,不喜身边总跟着人,半夏和秋菊更是把她的话完全当圣旨在遵循。 上官晨内心很是忐忑,他来到楚府几天,今天算得上他与她正式见面。 昨晚,他看到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当时他的心很痛,看着她那脆弱无助的样子,心中的冲动差点无法抑制,他真的很想冲上去紧紧抱住她, 最后,他强迫自己冷静,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 在为她诊脉的时候,他知道楚长林定是发现了他的异样,他那位大舅兄历来都是心思缜密之人,这两日定是被事情牵绊住了,要不然以楚长林的为人找来寻他的麻烦了。 楚长悦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男子,曾是她前世的夫君上官晨,也是她那未及出世的孩儿的父亲,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而他,更是她深深喜欢过的人, 可到最后他们两人的结局却是鲜血淋淋…… 楚长悦心中的痛,如同被撕裂的伤口,想到前世惨死的画面,楚长悦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这一世她只想陪着家人安安静静过完余生,至余情爱有多远躲多远。 她想不明白,明明要一年后才出现的人为何提早出现了,还出现在家中,要不是良好的教养,她想冲上去暴打对方一顿,没来由就想这么做。 上官晨看着眼前眉眼如画的女孩,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孩眼中的自己,他很想冲上前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倾诉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思念。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她还不是他的妻,他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个陌生人,他不能贸然行事, 他握紧了放在身侧的双拳,那份冲动在指尖化为力量,止住了想上前的步伐,他不想因为太过孟浪吓坏了小媳妇。 楚长悦定了下心神,装作漫不经心看向上官晨,缓声开口:“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家的院子,你不知这里外男不能入内吗” 上官晨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她那一副想炸毛却又硬要装深沉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他大掌握成拳,放在唇边,掩住自己的微笑,然后轻咳了一声,试图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第63章 你在关心我? “我原名上官晨,前几日因毒发昏倒在路旁,幸得楚二叔的相救,这几日都在府中调养。今日感觉身体稍微好些了,便出来走走,没想到冲撞到了小姐,是我的疏忽。” 他温和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谦逊和诚恳。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性感又磁性楚长悦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这个男人,上辈子就用这张脸把她晕得五迷三道,楚长悦承认上官晨的这副皮囊是她喜欢的类型,长得英俊潇洒,气度不凡,这样的长相就算放在后世也能迷倒一大片女人。 上官晨说完双手抱拳朝楚长悦行了个礼。 楚长悦听到“毒发”二字,不禁微微一愣。她抬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眉头微皱。 她就说刚才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怎么感觉怪怪的,眼前的他与以往有些不同,脸,依然如前世那般英俊,线条分明,俊逸非凡,无可挑剔…… 楚长悦美眸流转,最终定格在他的唇上。那唇色,红得异样,红得不正常,像是被浓厚的色彩刻意涂上,红的不正常。 楚长悦心下明了,原来,他的不对劲,是从唇色开始,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悄然滋生。 这辈子无论是医术还是毒术她都只学了个皮毛,空间里有医术,还有本毒经,可她志不在此,并没有细心去学。 她不知道对方中了什么毒,会让嘴唇如此之红。 楚长悦想说你既是我爹救回来的人,就不该到处乱跑,免得冲撞了府里的女眷,可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你中毒了怎么不好好在屋里呆着还到处乱跑” 上官晨听到楚长悦的话,唇角不自觉上扬,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悦悦在关心他。 他知道楚长悦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上辈子每当她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要遇到姿容出众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她总会停下脚步,用那双如深湖般清澈的眼睛,细细地欣赏片刻。 她这种独特的习惯,总是让人忍俊不禁,用她从前的话说,看着漂亮的事物,心情会好,心情好饭都可以多吃两碗。 他的悦悦定是喜欢他这张脸的,要不然也不会关心他为何毒发了不呆在房里休息。 楚长悦如果知道上官晨的想法,只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谁在关心他,问候他只不过是出于主人对客人例行的礼貌而已,这次她只想离他远远的,药王谷那个疯女人还没有解决掉呢。 上官晨看到楚长悦一脸嫌弃,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你不喜欢我吗?” 楚长悦看着的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喜欢啊,谁不喜欢帅哥呢?凡是长得好看的我都喜欢。” 上官晨心中思绪万千,悦儿还是那个悦儿,只是听到她说长的好看的都喜欢时,心里堵的不行。 他想要悦儿只属于他一个人,只能喜欢他一个。 上官晨想了些什么楚长悦懒得管,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他中毒这件事情上,他怎么会中毒呢,他不是师从药王谷,药王谷的弟子不是号称,精通医术与毒术,按理说不应该轻易中毒。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确实中了毒。 楚长悦的心还是不经意的疼了起来。 “我楚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家里也有不少女眷,你回屋歇着去,不要乱走,一会我请董大夫来给你诊治” 楚长悦觉得她要离这人远远的,明明要很久后才会出现的人,然而此刻却突兀地站在她面前,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屏障。他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充满了无奈与宠溺,像是深深的秋水,让人无法抗拒其魅力。 她眨了眨眼,觉得定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让她眼花缭乱,看错了刚才男人那一晃而过的神情。 楚长悦用力摇摇头,她想要摆脱这种奇怪的感受。 “你这是在关心我”上官晨话不经大脑就问了出来。 话语出口后他又很后悔,怕楚长悦认为他是个轻浮之人。 楚长悦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气恼,她哪里关心他了,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天可怜见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两世为人他就只有楚长悦一个女人,他知道自己嘴笨,总是容易说出不中听的话,惹得楚长悦不悦。他发誓,他真的不想惹楚长悦生气 楚长悦神色很是复杂,看着眼前的人:“这位公子,我们今日不过是初次见面,你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何意?你可知你刚才的话,如是被旁人听了去会如何非议于我。没想到公子看上去仪表堂堂,行事却如此轻浮放荡,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第64章 蝴蝶效应 楚长悦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人心。 上官晨没有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会引起楚长悦如此大的反应。 他感到有些委屈,眼神中带着一丝无辜。小心翼翼地开口解释道“我昏睡了几天,你是我今早见到的第二个人,而且又是个这么漂亮的姑娘,看到你就想到了我娘,我绝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你、说、我、像、你、娘”楚长悦别的都没听到,就只听到了这一句话,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自己,咬牙切齿看着面前的少年。 上官晨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原本想要说楚长悦很漂亮,和他娘一样漂亮,他虽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了,却记得那是个很温柔,很漂亮的女人。 “楚姑娘,我是说我娘像你,不是你是我娘……”上官晨说到这的时候,停住了,他感觉自己舌头打结了一样,他在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老天要亡他呀,才见面就留下这么个不好的印象给悦悦,他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却不知从何开始。 “哦,我、有、哪、么、老、吗?还是说你喜欢上赶着给人当儿子”楚长悦懒得听他胡咧咧,前几个字一个一个蹦出来,后面的话她本不想说,可这人脑子要不是中毒太深弄傻了,就是想占她便宜,所以怼起来就毫无压力。 “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一下子说顺溜了,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想说上几句话,我只想夸姑娘你来好看来着,可这话它就不经意说出来了” 上官晨急忙解释到,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楚长悦秀眉蹙得更深了。 记忆中的上官晨少言稳重,不喜言笑,就算两人情到浓时他说的最多的也就是一句:“悦儿,你是我的” 再无其它,可眼前的少年,脸还是那张脸,可这性格与记忆中的上官晨却是不一样的。 楚长悦都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只是长着同上官晨一样皮囊的人,上辈子她没听到上官晨说有个长得一样的兄弟,于是不死心开口问:“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晨还在想着如何补救自己在楚长悦面前的形象,不曾想听到这么突来的一句。 “上官晨”他不相信悦悦没记住他的名字,但他几乎是在楚长悦问出的第一时间就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哪几个字”楚长悦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谁能来告诉她,眼前这个二货究竟是谁,这真是她认识的那个上官晨吗,现在的他身上哪有一点前世稳重的气质,完全就是一个性格跳脱的痞子!。 上官晨现在的性格跟以前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知为何楚长悦却觉得眼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男子多了一些烟火味,与她记忆中的形象截然不同。 从前的他沉稳过头、行事一板一眼。此刻的他,更像是一阵风,温暖而充满生机,让楚长悦感到无比的亲切与舒适。 楚长悦的内心涌动着深深的惊异,原本一年后才会出现在楚家的人,此刻却突兀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想,是不是因为她的重生,从而产生了蝴蝶效应,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改变了上官晨的命运轨迹。 她明白,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原有的平衡,也改变了她内心的平静。她需要面对这个事实,也需要面对因此产生的一系列后果。 上官晨被楚长悦一直盯着看,耳尖不自觉泛上了红晕,面对自己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的人,他内心并没有外表这么平静。 他都不记得今天是第几次看到楚长悦这个样子了,就他们见面这么短短一会的时间,他的悦悦看着他的时候她的眉头时而紧皱,像是在思考深奥的问题;时而了然,像是找到了答案;时而又显得不得其解,像是陷入了迷茫的旋涡 他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微叹口气,还是缓声开口道“早晨的晨,我母亲希望我的人生每天都如初升的朝阳充满希望” 上官晨就那么不错眼盯着眼前阳光明媚女孩,他真的很想问上一句:“悦悦,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我很想你,想得骨头都疼的那种” 他很想把眼前的楚长悦拥进怀里。 却知道眼前的女孩不是从前的她,压抑内心冲动的想法,他想暂时离开一会,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 第65章 国将不国 “楚姑娘,在下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如刚才有冒犯姑娘的地方,改天再赔罪”她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再次泛起了一阵疼痛。 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口上撕裂开来。 明明是自已拒绝靠近他,也抗拒他的亲近,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口再次疼了一下。 楚长悦站在原地看着那熟悉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不知站了多久,看到最后,她怎么看都觉得上官晨是在落荒而逃。 她不自觉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难道自己长得很难看吗?还是自己的模样吓到了他?要不然他也不会疾步离开。 上辈子他醒来见到她的时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上天派来救我的仙女吗?” 她两世的容貌都是一样,没有什么差别,还是今早她出门的方式不对,楚长悦天马行空的时候,上官晨几乎是用跑的回到了暂住的客房,回到房间后,他的心还是怦怦地跳个不停。 悦悦,他前世的妻,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吸引人,她总说他是据嘴的葫芦,想听句好话比摘天上的月亮还难。 今天他想出去碰下运气,看能否遇到她,可能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如愿见到了那个她。她的一颦一笑,都映入他的眼帘,宛如画中的风景。 可他一开口就坏事,事情却并未如他所愿。他的言语显得生硬而笨拙,上官晨心想抽空去买点话本子回来看看,说不定里面有教人说情话的。 他不想下次见到悦儿一紧张就说错话。 昨晚楚泽奕也就是他未来的岳父还有大伯楚泽维找到了他,再三确认了他真是苏洪南的徒弟,同意让他留在楚家生活,告诉他如果住的不开心他可以随时离开。 楚家人恨西陵皇,却不会让一个孩子来承担这些,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也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他们应该得到平等和公正的对待,而不是成为权力斗争或报复的工具。 听到上官晨说西陵皇这些年不断收各种女人进后宫,不停地生孩子,生下来的孩子用于练丹后真的很想杀回西陵皇城,把坐在皇位上的那位脑袋撬开,想看他的脑子看下里面装了什么。 都说虎毒尚不食子,世人都没有想到西陵皇会如此狠毒,为了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竟然不惜拿自己的亲生骨肉来炼丹。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亲情和人性,只剩下对权力和长生的无尽渴望。 西陵有这样一位君主,亡国是迟早的事。 西陵皇对于有功之臣的打压削弱其势力,使之无法威胁自己的统治,其手段之毒辣,令人咋舌。而他食亲子血肉的行为,更是超越了人性的底线,令人发指。 相比之下,楚家俩兄弟真不觉得楚家这点委屈算什么了,因为西陵皇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人的道德和伦理底线,成为了纯粹的恶。因为那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作为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 楚泽维听完后除了愤怒就是深深的无力感,想不明白西陵为什么就走上这样的一条路,想不明白楚家忠心了几代的帝王竟会出了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在听完上官晨说的关于西陵皇做的那些泯灭人性的事后,对于这孩子能活下来直说是上苍保佑,让他安心住在楚家,把楚家当成自己家一样就行。 上辈子上官晨被楚泽奕救回来后,昏睡了近十天才醒,一开始他并不愿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世,在无意中得知楚家的老夫人竟是自己的皇姑祖母后他才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上官晨说完后当时的心情很忐忑,他不知道楚家人是否会接纳他,毕竟楚家有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那位父皇造成的。 另一方面他又很想留在楚家,这里毕竟还有他的皇姑祖母在,至少他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皇姑祖母在知道他的身世后就让他安心留在楚家养病,后来更是做主把悦悦许给他做了妻子。 这次在楚家大伯找来后上官晨第一时间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告诉了楚家人,这也是楚家人愿意留下他的原因。 从前他曾因为遮掩差点就被楚家人当成西陵皇室派来的细作给杀了,后来知道他的事后虽让他留在了楚家,也过了好长时间楚家人才愿意真心接纳他。 第66章 尽力而为 楚泽维兄弟俩告诉上官晨就算与楚长夫人相认,也暂时不要说关于西陵皇室的事情,那些事毕竟太过骇人听闻,何况那是楚老夫人曾用心教导过的人。 上官晨答应了,也说稍后他会去与老夫人坦白身世。 这辈子上官晨不想对楚家人遮遮掩掩他的身份,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 上官晨脑海里不自觉又浮现出楚长悦那张巧笑倩兮,美目生辉的脸,刚平复下去的情绪再次翻滚。 他控制不住那种跳动,鼻尖仿佛还能闻得到楚长悦身上传来的冷香,让他闻之欲狂……。 他不是个好色之人,两辈子也只有楚长悦一个女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女人却是每每都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永远禁锢在身体里合二为一的人。 楚长悦在园子里站了一会,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上辈子就知道上官晨是个闷骚的男人,这样性格的人根本不能指望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只是上官晨见到她时的反应有些奇怪,她感觉今天大脑有些不够用,想着等晚上楚泽奕回来问下他关于上官晨的事。 楚长悦一路心思重重出了楚家,不自觉走到了山脚下。 桃源村的水稻是楚长悦空间直接出品的,又因浇灌及时比其它村早半个月就成熟了,看着已开垦好的梯田,楚长悦觉得心下稍安。 明天这些开出的田地将播种大白菜,萝卜这些,争取在冬季来临前多收获一些吃的存储起来过冬用。 她的空间里还有冬瓜,红萝卜这些耐冻的种子,可她不敢一次拿出太多,只能循序渐进慢慢来。 楚长悦边走边抬手遮挡太阳,看着往昔宽阔的河面两边已露出了宽宽的河床,心下微叹,南方都这样旱了,北方那些少水的地方也不知会旱成什么样。 前天她在镇上的时候已见到了逃荒来的难民,大哥按祖母的吩咐昨天开始在镇子施粥,接连三天。 今早她已派人去镇上交待伙计等大哥施粥结束后,种子铺再单独接连施三天,每天中午施一次粥,每个难民每天可领一碗浓稠杂粮粥和一个馒头。 楚长悦原来打算一天施两次粥的,粮是她空间多的很,可想起了前世一些不好的画面,决定改为一天一次,不管是哪个世道都会有斗米恩升米仇的事情发生。 在这个时空前后两辈子,她见过太多为了一口吃食就做出泯灭人性的事,天灾来临的时候一碗粗粮可以换一个半大的孩子,或是两三斤的粗粮就可以换走一个劳动力,亦或是有女子为了口吃食用身子去换……。 她曾见过有好心的人家给一些难民送吃的喝的,最后却被难民反抢弄得当场就毙命。 也亲眼看到有难民饿到最后找不到吃的寻不到喝的时候,把濒临死亡的人杀了直接生喝人血,生食人肉的,还有最残忍的莫过于易子而食。 她可以不定时安排人施粥接济难民,但不会圣母心泛滥。 清田县的县令还有青山镇的管事都是父亲的学生,等这两天见过元明大师后,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她会让父亲与这两位沟通及早做好应灾准备。 至少在能力范围内她不愿再看到前世那样血腥的画面,前世灾民为了抢吃的把整个清田县毁于一旦,最后发展至烧杀抢掠和山匪有得一拼。 至于拯救了整个天下的那位是在五年后才出现的,他就像凭空冒出来一样,楚长悦只知道他叫墨修远,来自北方,更多的消息就没有了,主要那个时候她成了阿漂,只能呆在特定的位置,能探听到的消息有限。 楚长悦几年前就让家中的暗卫在各地寻找这个人,如有可能她希望这个人能够尽早现身于世尽快结束天下混乱的局面,让无辜的百姓远离战火的蹂躏。 这么多年过去了,根本没有一点消息传来,有时候,她会怀疑自己上辈子作为阿飘时所看到的那些情景,是否真的发生过。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因为对于报仇过分执着而出现了幻觉。 同一时刻西北某军帐中,一个身姿挺拔如松,脸庞如玉,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唇角相互呼应的男子,此刻正躺在军帐的床上,目光迷离地盯着帐篷的顶部,仿佛在看一片无垠的星空。他的思绪如走马观花般流转,脑海中不断涌入的记忆,像一部无声的电影,一幕幕展开。 帐外,西北的风呼啸而过,仿佛要将一切带向远方。而他,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让记忆在脑海中流转。 第67章 遇前世仇人 再次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他确定了一件事,他这是在古代,只是不知道是历史上的哪个时期。 几天前他原本在执行维和任务,突来的人体炸弹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引爆,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炸飞出去,直击黑暗的虚无 然后,一片混乱和疼痛中,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惊,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军帐中,身上缠满了绷带,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使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试图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虚弱得无法动弹。这时,他注意到身边有一名士兵,正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那士兵称他为墨千户,这具身体的主人竟是古代定北王手下的一个小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他震惊不已。 他原本是一名维和战士,如今却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身份醒来。 在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疑虑时,同时也知道一件事他必须尽快适应这个新的身份和环境,不能让旁人看出端倪。 原身姓墨,与他同姓,在家排行老二,大名墨二牛,西北墨家村人,原主的爹娘都是老实憨厚的庄稼人,在原主十五岁那年,他的父兄进山打猎全都命丧虎口,老娘承受不住打击,没几个月也跟着去了。 原主也没有什么叔伯婶婶,自从家里遭遇变故后他就成了孤家寡人,那年遇到村里来征兵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入了伍。 十来年过去,他凭自身的本事从一个士兵一步步走到今天千户长的位置,官虽小却也是凭了原身的努力。 原身是半个月前在与北方蛮子的战斗中重伤昏迷的,所有人都以为墨千户没救了,谁知十多天后这人硬是命大醒了过来,墨修远变成了墨二牛。 楚长悦派出去的人自是不知道这些,姓墨的人他们找了很多,却没有一个人符合主子画像上所描述的。 刚穿过来没几天的墨修远自然也就不会知道有人一直在寻他。 楚长悦顺着阶梯拾梯而上,仔细检查着每个蓄水池,这些蓄水池是三年前桃源村众人在楚家人带领下修建起来的,今年桃源村地里的收成并没有因为天气旱就减产,功劳全来源于这些水池里的水。 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楚长悦教人们上山伐竹,巧妙地利用竹子的天然结构,打通中间,将其串联起来。这种方法既不浪费山上的水源,又能有效地节流,确保河里的水得到合理的利用。 清田县下七个村的人们,依靠着这条河的水源生活。他们用河水浇灌田地,洗衣做饭,一切都离不开这条河,修建蓄水池这些举动让这条河的水源得到了合理的分配和有效的利用。 早在几年前楚家人就动员其它村的人修田蓄水,直到今年初就只有高家村没有修建了,别人不修楚家人也不可能拿刀架到人家脖子上去威胁人家,就像老话说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挡不住,谁做的恶果只能独自承受。 楚家人早就往外放了话,不修水池的村到时粮食减量,或是没水饮用,如果有人敢上桃源村来闹事就别怪来年有活计不照顾到他们村。 这些年清田县所属村子在楚家的带动下只要勤劳愿意吃苦的人家都是荷包满满的,除了极少数懒人极品,谁也不会去得罪楚家这位财神爷。 没有楚家人的带领他们几乎还在过着勉强吃饱饭的日子,哪能像现在这样每天不但能吃饱还可以隔三差五吃上一顿荤腥。 “悦悦,你上山呢?” 一旁的桃树林里突然传来一个柔和甜美的声音,悦悦一愣,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女子年方十七八岁,中等个子,身材苗条,长发披肩,面似桃花。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晶莹剔透,如同剪水的双瞳,灵动有神。 配上那张标准的瓜子脸,本应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然而,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上总是带着一丝算计,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 “哦,原来是秀兰姐,你好” 楚长悦并没有要停下来与人攀谈的意思,看清来人是谁后径直朝山顶走去。 被楚长悦叫做秀兰姐的女子是高家村的高秀兰,她的外表温婉柔弱,给人一种娇滴滴的感觉。 那双大眼睛里,总是含着一汪秋水,仿佛随时都能滴落泪来。她的嘴角总是轻轻上翘,形成一种看似温柔的弧度,总在向人们展示她的柔情与善良。 第68章 作死前奏 这不过是高秀兰的表象,楚长悦在心里腹诽,奥斯卡欠这个女人一个小金人奖。 她善于利用自己的外表和演技,迷惑人心,柔情与善良的表现下有的一颗毒蛇的心。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莲。 高秀兰就像一朵盛开在春风中的兰花,看似娇弱无害,实则暗藏心机。 对上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神时,楚长悦不禁皱起秀眉,对方做出这样的神情为哪般,她不是男子,可不会吃她这套,更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 楚长悦可没有忘记这个叫高秀兰的女子在逃亡的路上,为了有口吃食竟主动脱衣勾引她的二哥楚长风,被二哥拒绝后竟怀恨在心,楚家最后的覆灭也少不了此女的丛中做梗。 她当阿飘的时候看到高秀兰到了最后为了活命竟亲手杀了自己年仅8岁的幼弟,和其他人换肉吃。 这段时间她太忙,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原本想着这辈子高秀兰还没触到她的逆鳞,有些事情她暂时忍了,谁知这个女人竟是阴魂不散的,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的内心感到极度的不安和烦躁。 楚长悦也没有继续上山的心思,既然天意让她在此遇见了这个麻烦,那么便一并解决吧。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山脚下走去。 在离山脚不远的地方,楚长悦看到了一片繁忙的田间景象,许多农人在田地里辛勤劳作。 她的指尖轻轻地动了动,随即,一抹细如尘埃的药粉轻轻地弹了出去,飘向紧随她身后的粉衣少女,这抹药粉,是她用来解决麻烦的利器,也是她心中无奈的选择。 原本她想留着高秀兰,让她的父母睁眼看到在利益面前这个女儿有多自私冷血无情,她想把收拾高秀兰的机会留给高家俩老,可现在她不想等了。 高秀兰看到楚长悦和只同她说了那么一句就要转身下山气得在原地跺了一下脚。 裙摆轻盈飘逸,像是春风拂过湖面,这是她用心裁剪,精心缝制的衣裙,今天还是第一次穿上。 今天她穿了新衣特意绕来桃源村的目地还没有达到。 她必须尽快从楚长悦嘴里打听到楚长风的行踪,她的爹娘只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她如果不能嫁到楚家,就要被她爹娘卖到镇上的王员外家去做妾了。 每当想到王员外,她的内心就充满了抵触。那是一个年纪已过四十的男人,若只是年纪大也就罢了,她可以试着接受。 那王员外不仅年纪大,而且长得肥头大耳,肚子大得像个鼓,每次想到要成为这样一个男人的妾室,她的内心都会感到一阵阵恶心,对她来说,简直比噩梦还要可怕。 她高秀兰好歹也是高家村一枝花,长得光彩照人。每当她在田间地头走过,婀娜的身姿和明媚的笑容总能引来追寻的目光。 高家村那些到了成亲年纪的男娃们,一个个都对她倾心不已,渴望能得到她的青睐。 她在几年前就看上了楚家的长子楚泽林,他高大英俊,勤劳能干,是楚家的骄傲。 高秀兰对他情有独钟,心中早已认定他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不曾想楚泽林年龄一到家里人就给订了一姓沈人家的女儿,这么长时间过去据说那个女人肚子很大都快要生产了,而她又不想给人做妾,无奈她只好把主意打到了楚泽林的弟弟楚泽风身上。 谁让楚家是这十里八乡最有钱的人家,整个青山镇,无论谁家,都无法与楚家的宅子相比。 楚家的宅子坐落在一座小山丘上,被一片茂密的竹林所环绕。 远远望去,只能看到那巍峨的屋檐和飞翘的檐角,宅子的墙壁是用最上等的青石砌成,王员外就算住在镇上,也不过一个普通三进的院子,据说他的后院妻妾成群。 高秀兰从小就知道自己长的漂亮,这份美貌让她与众不同。她和她的父母一样,对村里的人并无太多的敬意,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命运像村里人那样,一辈子在泥土里辛苦劳作,仍吃不饱穿不暖。 楚家虽然住在村里,但他们的行事作风却与村里的人大相径庭。在清田县的众多读书人家中,没有哪家能像楚家这样,既有人中了举人,又有人成了秀才。这使得楚家在整个县里都显得格外耀眼。 有了好的选择高秀兰自然看不上王员外那样的。 高秀兰跟在楚长悦身后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却没有想过楚家可有人愿意要她这样一个到处招蜂引蝶的女人做儿媳妇。 第69章 白日做梦 楚家好歹也曾是西陵的名门望族,辉煌时权倾天下,然而如今时过境迁,就算落魄了,楚家的家风依然清正,对于那些心怀不轨,心思不纯的人,楚家始终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对于这些高秀兰不知道,她只是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嫁到楚家当二夫人,她原本就是该享受锦衣玉食生活之人,荣华富贵的生活她想要过上,俊美温柔的夫君她也想要。 就算楚长林娶了妻,可楚家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高秀兰这段时间可是打听清楚了,楚家二少爷楚长风准备参加不久后的秋试,她知道楚长风对于秋试中举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只要她高秀兰能嫁到楚家,她就有办法劝说楚长风乖乖听她的话去参加明年的会考,至时她摇身一变就成了官太太,这群泥腿子还不得上赶着巴结她……。 高秀兰想得太投入,根本没有看到楚长悦向她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早从别人口里打听清楚楚家人参加科举考试只是为了避免服兵役和徭役,并不想入朝为官,高秀兰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楚家人脑子有坑,是人就会想要高官厚?,锦衣华服,奴仆成群的生活,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高秀兰在心里盘算着,只要她能嫁进楚家成了二少夫人,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再掉上几滴眼,楚长风定会心甘情愿去参加科考,到时她就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官太太了。 高秀兰所想楚长悦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理这种脑子有坑的人,这女人前世可是杀楚家的刽子手之一,她怎可能如高秀兰的愿,没找流浪汉生吞活剥了她,都是她这辈子对高秀兰最大的仁慈了。 高秀兰不知道楚家的底蕴,只知道楚家是十多年前逃难来到桃源村的,而楚长悦作为楚家唯一的女孩,可以说是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 外人都说楚家的男人很专情,身边没有高门大户那所谓的通房小妾存在,也知道楚家从上到小都很宠楚长悦,她想嫁到楚家就得和这个未来的小姑子打好关系。 高秀兰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她打定主意,只要能接近那个小姑娘,等到她成为楚家的媳妇,一个小姑子那还不是任由她摆布? 一个女孩再受宠又如何,女子在村里就是赔钱货的代名词,迟早是要嫁到别人家里去的,就算哄着她两年又何妨? 在她看来,这只是短暂的忍耐,换来的却是长久的利益。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象着等她嫁到楚家后,楚家受她掌控的未来了。 高秀兰只想着算计别人,却忘了她生活在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总是想着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聪明才智去掌控别人。她看待其他女人时,总是带着一种轻蔑和敌意,认为她们都是赔钱货,不值得尊重 只想着其它女人都是赔钱货,她自己也身处这种不公的社会结构中。她所追求的权力和地位,不过是一种虚无的幻象。 她虽聪明却看不清现实,她所想所愿就算她真成二少夫人,楚长风真会乖乖听她的话,如她的意。 走完最后一级台阶时,高秀兰音量突然拔高,冲着走在她前面的楚长悦大声吼了出来。 “楚长悦,你给我站住,我好心同你打招呼,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未来二嫂,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高秀兰这一嗓子喊声如雷贯耳,吓得楚长悦差点儿崴了脚。 二嫂,长辈,楚长悦在心里呵呵了两声,高秀兰哪来的脸,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看来这药丸的效果真是杠杠的,没负她所望啊。 在田里劳作的人们被高秀兰这一声吼几乎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纷纷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有同楚长悦相熟的已朝着楚家的方向跑去。 楚长悦也不走了,停在原地,神情淡漠,转身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这位姐姐,我和你很熟吗,我们俩人见过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同你有礼貌的点头打招呼,教养已经很好了。 我能叫出你的名字并不代表我与你情同姐妹,也不代表你就是我的谁,你说什么我都要回答你,在这里我能叫出名字的人很多” 说到此楚长悦白晰的小手一指,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只有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正笑意迎迎地看着楚长悦,“看到没,那边那个手拿镰刀的小姑娘叫桃儿,那边那个穿着一袭蓝布衣服的是桂兰婶子,这个是周猎户最小的女儿,叫周雪……” 第70章 算计 楚长悦一下子说出了七八个人的名字,证明在场的人她几乎都认识。 点完名字后楚长悦目光转向高秀兰,带着一丝轻蔑,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继续说道“如果你以为我们很熟,那么,请告诉我你家的银子放在哪里。”这句话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直指高秀兰的内心” “你是我什么人,我家的银子在哪里凭什么要告诉你”高秀兰冲着楚长悦大声吼到。 楚长悦知道这是吐真言发挥药效了,这个药还是她之前拜托百草堂大夫花了大价钱买来原料,试验了很多次才弄出来的,这一世她从记事起就开始学医,可没有天赋,最后只好放弃。 看着空间里那堆医术却不能运用于世,楚长悦经常会感叹自己在医学上真是废物的可以。 她只会简单的诊脉,看点常规的病,却不影响她了解各种药物的作用,以及各种毒药的原理,这个吐真言也是她根据空间医书记录的方法才让百草堂才炼制出来的。 “即然我不是你什么人,我并没有义务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进行回应。我已经以礼相待,回应了你的问候,这是我表达尊重的方式。 难道在你眼中,只有赠送金银财宝或者礼物才能算作是回应问候吗?我活了这么久,还真不知道原来一句简单的问候需要以送礼作为回报。这是哪家的规矩?还是说你们高家人向来如此行事,只是打个招呼就必须要送上礼物,以此来彰显你们的高贵和与众不同? 楚长悦秀眉微挑,她就是要胡搅蛮缠,只有这样才能一次解决了这个麻烦。 一脸笑意地看着眼前在作死边缘越走越远的高秀兰。 她这话可谓是说的字字诛心,至于高秀兰刚才吼出来的长辈,二嫂这些,楚长悦一个字都不提,她在等高秀兰自己说,要不然多没意思,平白浪费了一颗药。 地里干活的人们已三三两两围了上来,楚长悦他们当然熟悉,至于她身边的女子当然也有人认了出来。 “长悦丫头,这不是高家村的那个高秀兰吗,她跟在你身后嚷些什么”开口说话的妇人叫王桂兰,是楚长悦祖父部下的妻子,为人很热情也很正直。 楚家原来的旧部来到桃源村后本要尊楚长悦的祖父为老太爷,以此表达对这位曾经的老将军敬意,被楚老爷子拒绝了。 他说,他现在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没有任何头衔和地位。大家只需按照村里的习惯,喊他一声楚老爷子即可。” 对于年轻的一辈,老人家更是直接地表示,他们可以直呼他们的名字,不需要什么小姐少爷的称呼。他觉得这样的称呼会平白无故地生出许多不必要的分寸和距离。 楚长悦早在看到这些人走过来的时候,就把环在胸前的双手悄然放于两侧,今天她就要把高秀兰的所有梦想打破,之前留高秀兰一条命已是此生她做出的最大让步,她绝不会让这样心思不纯的人接近楚家任何人,今生守护楚家是她最大的动力。 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坚韧,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远处的大树上上官晨静静看着这一切。 “王婶,我也不知道她在瞎嚷嚷些什么,原来我是要上山检查水库情况的,却被她在半道拦了下来,莫名其妙说她是我未来二嫂。” 楚长悦说到这的时候适当停顿了一下。 高秀兰想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封住,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楚长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爷奶还有大伯母他们,暂时都没有给我二哥说亲事的打算,我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脸皮这么厚,拦住我的去路,非要我告诉她二哥的去向,我自然是不理她,可她却像一只无赖的狗一样跟在我身后,大吵大嚷的” 楚长悦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厌恶和鄙视,仿佛那个无赖的人就像一团污秽,让她无法忍受。她的话语也让高秀兰更加感到无奈和愤怒, “你放屁,你这个赔钱货,贱蹄子,我本来就是你未来二嫂,不久后我就要嫁到你们楚家,你现在这样对我,我一定让你二哥给你找个老男人嫁了,我让你高高在上看不起我,凭什么都是女儿,你就可以享受全家人的宠爱,凭什么我就要去给老男人做妾。等我嫁到楚家,就把你扫地出门,一个赔钱货有什么了不起的” 高秀兰突然拔高的音量让周围围观的人觉得震耳欲聋。 第71章 口出狂言 大家都被高秀兰这一嗓子吼出来都吓住了,这高家的闺女莫不是疯魔了,不要说你现在还没有嫁到楚家,就算嫁进去了,当家作主的人也轮不到她高家女儿。 楚家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大夫人二夫人都身体康健,就算这几位倒下了,不是还有长房的孙媳妇在,在高秀兰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周围人看向高秀兰时什么样眼神都有。 有些人直接啐了高秀兰一口。 你想要嫁到楚家,使手段也就罢了,还把人家小姑娘给得罪了,谁不知楚长悦在楚家的地位比男孩子还要重要,周围的人都在想高家姑娘这脑子怕是有坑吧。 在众人不解的议论声中,没想到高秀兰再次口出狂言“你楚家不就是逃难来的,凭什么看不上我,我可是这十八里乡长得最漂亮的姑娘,我还没有嫌弃你楚家呢。 你楚家不就是有几个钱,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见了我就如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对我避之不及。 等我嫁到楚家后,就把楚家那几个老不死的全撵出去,楚家的房子是我的,钱是我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周围的人不自觉离这个女人远了些,看向高秀兰的眼神像在看智障。 “楚长悦,你这个小贱蹄子,小小年纪就长了一张勾人的脸,我恨不得拿把刀把你的脸皮剥下来,让你变成无颜女…… 楚家人凭什么宠着你一个小丫头骗子,你享受的那些都该是我的,我的……” 楚长悦唇角上扬,很好,这是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了,你本就是毒蛇一样的存在,楚家人不避你避谁,难道还要让你再害楚家一次。 楚长悦没有接话,静静站在一旁看着高秀兰表演。 高秀兰犹如疯魔了一般,她的嘴里不断喷涌出对楚长悦及其家人的恶毒诅咒。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怨恨和恶意,令人不寒而栗。 当那些听到喧闹声的村民赶过来时,他们被高秀兰的言语震惊了。 她的语言粗鲁、下流,完全不顾及任何形式的礼节或尊严。 她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楚家的人。 有几个村民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他们的双拳紧握,指关节被捏得咯吱作响。 楚家不是任何人能诋毁的,就算他们国公爷已归隐山林,也不是眼前这个小小的村姑可以肆意辱骂的。 此刻的高秀兰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桃源村因为她的疯狂举动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一些胆子小的大婶小媳妇听到高秀兰这恶毒的话语时,惨白了一张脸,她们这些人家中可都是靠着楚家生活的,高家村同样如此。 她们想不明白这世上为何有这么心思歹毒的之人,想要霸占别人的家产就算了,还想要剥别人的皮。 这就是典型的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要不是时机不对,桃源村的人很想把高秀兰的胸膛剖开看下她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桃源村的村民这会看高秀兰犹如在看怪物一样,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会养出来这样的女儿,如此不要脸,又如此恶毒。 在高秀兰骂的正起劲的时候,从远处飞来一样东西堵住了她的嘴。 楚长悦抬眸看了眼物体飞来的方向,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唇角不自觉抽了下,一如既往的霸道,可她的心里却有一丝欣喜是怎么回事。 飞进高秀兰嘴里的是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石块,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石头碰撞牙齿的声音格外清脆,楚长悦不用看都知道高秀兰的牙齿应是没了好几颗。 楚家人在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高秀兰那不要脸的话。 去楚家报信的是周猎户的儿子,周雪年纪与楚长悦相仿,性格属于大大咧咧那一类,刚才看到高家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堵住楚长悦的去悦,她就换了自家二哥去楚家报信。 周雪的爹也是原楚家军一员,后来受伤废了条胳膊,前些年在知道楚家的消息后,周大没有任何犹豫带着妻儿来了桃源村。 周雪很是讨厌高秀兰这让人作呕的做派,明明就是个村姑,却总是端架子,看不起村里的姑娘。 长了一副狐媚子的勾人脸,以为是个男人都会往她身上扑。 高家人今天也是跟着高秀兰来了桃源村的,只是没进到村子里,他们跟着来的目地也是想找机会接近楚家人。 高家人在高秀兰的怂恿下曾找媒婆上楚家为高秀兰提亲,被楚家拒绝了。 楚家为了高家闺女的名声考虑,没有对外人说起这件事,却没有想到,今天会让楚家人听到如此毁三观,还有恶毒至极的话。 第72章 家风清正 高秀兰被楚家拒婚后,见楚家人没有为难她,就找各种借口频频出现在桃源村,想要偶遇楚长风,只是让她失望了,楚长风在府城白鹿书院上学,一个月才能回来两天,这些是她打听不到的。 高秀兰一直以为楚长风在镇上自家私塾读书,所以才会三不五时来桃源村,次数多了总不见到人她就打起了楚长悦的主意,谁知不管她在楚长悦面前如何伏小做低,这个人对她总是冷冷淡淡的,从不从和她说一句话。 这段时间要不是家里逼的紧了,高秀兰才不想来看楚长悦的脸色,她长得也不差,可在楚长悦面前,她的长相就只能算一般,每次看到楚长悦那张不用任何脂粉修饰就已精致漂亮的小脸,她恨不得把楚长悦那张脸划上十道八道口子。 王婶子见楚家来人了,朝着楚长悦开口:“长悦,这女的口口声声要做你二嫂,还说要嫁到你们楚家,可是老夫人看上她了,还是楚大夫人已经托媒人在看八字了” 楚长悦秒懂王婶子的话,这个时代的男女不是各自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的,像高秀兰这样的说好听点叫恨嫁,不好听的就是放浪不要脸,哪有个姑娘家到处嚷着要嫁人,要当人家二嫂的。 楚长悦面露难色,还是很诚实开口道:“王婶子,不要说我祖母了,就是我大伯大伯母到现在都没有考虑过这么早给我二哥订亲,祖父说了儿女情长会影响二哥的科考,就算要给二哥说亲也要等他中了举之后” “我也很好奇,我身为楚家的姑娘连二哥要成亲我快有二嫂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这也就算了,这位姑娘语言一时不合就要打打杀杀的,我楚家是逃难来的没错,可我楚家唐唐正正做人,逃难来的怎么了,底招谁惹谁了。” 高秀兰父母被桃源村的人带进村子来的时候,远远看到高秀兰被一群村民围着,而且看到很多人看着高秀兰时都露出鄙夷又愤恨的眼神。 高秀兰嘴里时不时喊着要嫁人,要当楚家的主,还有什么杀人之类的话。 隔着有些远高秀兰的父母并没有听完整女儿要说的话,高母第一时间就觉得要坏事。 今天高秀兰来桃源村,他们也跟着一块来了的,只是在村外等着,原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这会看到这样的场景老俩口心里秃秃了几下,想来事情没办成还得罪了人。 高家二老被人带过来的时候是极不情愿的,楚长悦一直在留意圈外的动静,看到来人,唇角微勾。 到齐了就好,正好她一劳永逸,免得以后高家在暗地里又整出幺蛾子让人防不胜防。 楚老夫人也在两个儿媳妇的搀扶下来到了村中心,刚才这姑娘说的话她们听进去大半,几个人的神色都很不好看。 村民们看到楚家几位夫人,很自觉让出一条路来,有同楚老夫人还有陆氏相熟的都会主动打上几句招呼。 高秀兰现在又不能说话了,嘴都张不开,她在一旁看着这些泥腿子对着楚家几位夫人献媚讨好,心里嘀咕了起来,楚家不就是逃难来的灾民,为何这些人看到最老的那个如此恭敬,难道楚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背景。 高秀兰觉得自己真相了,她想走到楚家人面前解释一二,却发现不仅嘴张不开,身子也动不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楚长悦径直走到祖母那一行人身边,对着大伯母低声耳语了几句。 楚家现如今的当家主母是大伯母陆氏,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大伯母还有楚长悦的娘几人都在老太太屋里闲聊,听到下人禀告有人来村里闹事,还牵扯到家里的人,几人就齐齐出了门来看下到底是谁这么不要脸说自己是楚家人。 几人来到的时候,高秀兰还在口无遮拦大放厥词,大伯母气的心肝儿疼,老夫人面无表情看着高秀兰表演,楚长悦的母亲夏氏,还有楚长林的媳妇听到这些没脸没皮的话先是震惊,后是愤怒。 想厚脸嫁进楚家就算了,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就想好了后续要如何谋财害命。 陆氏看到被巡逻队带过来的一男一女,那往日的耐心与和善顷刻间消失殆尽。 这家的男子长着一副贼眉鼠眼,显然不是良善之辈;而女子那双三角眼和高颧骨的面相,更是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 她看着这会被人摁住还在嗯嗯呀呀的女子,陆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这样的人家,居然妄想攀上楚家,甚至想要将女儿嫁给她的儿子,实在是自不量力。 第73章 口出污言 就算楚家没落了,也不是高家这样的人家可以肆意侮辱糟蹋的。 如是放在以前……,陆氏的眼里迸出一股狠意,退的很快,楚长悦还是捕捉到了。 楚家人娶妻历来不看重门户,娶妻娶闲,闲妻旺三代,妻闲夫祸少,楚家虽为武将,却是很通透的人家。 楚家现在的孙长媳就是老国公部下的女儿,多年前得到消息就带着妻儿来到桃源村投奔老国公。 沈芳虽没有倾国倾城的貌,却是阳光爽朗的性格,还有一身不错的功夫,陆氏第一次见到沈芳就对她开朗的性格产生了兴趣。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和自信,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击败她。 楚家的当家主母不用长的倾城倾国,但必须要坚韧,要有智慧和才华,谁让楚家周围都是群狼环伺,当家女主人如果心性不够坚定是无法带着楚家其余女眷直面危险的。 只是,让陆氏没有想到的是,楚长林会被沈芳吸引,没想到两人最后情投意合,喜结连理。 楚长悦在看到高家人被押过来后,把高秀兰嘴里的石块拿了出来,高秀兰嘴巴得到了解放,又开始哇哇地嚷了起来 “楚长悦,你这个小贱人,竟敢拿石头堵我的嘴,等我嫁到楚家,成了你的二嫂,定会让你不得好死,我会找上一堆乞丐让你被千人枕万人……” 啪 高秀兰之前就被石块击落了几个牙齿,一说话就漏风,这会好了,楚长悦不用细看,都知道这下应该是真的再不用担心对方口无遮拦了,只是楚长悦石头碰击牙齿的声音,都觉得疼的慌。 抬眸朝着不远处的树端看了眼,这个男人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树上的上官晨似是感应到前方的视线,目不转晴看着不远处那抹青色的身影。他不允许任何人出言诋毁他的悦儿,就算是楚家人都不行。 他的悦儿是天上的仙女,是他的救赎…… 高家老俩口被巡逻的村民押着,想上前阻止女儿不要再说下去,却无法动弹。 谁知又飞来一块什么正好卡在女儿的嘴里,原本只有两三颗牙齿掉落,这次两老口只听那咯嘣声就心道不好了。 也让高家父母直接被吓傻呆愣在原地。 楚长悦的大伯母陆氏没等高家两口子开口,直接甩了一个冷刀子过去。 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听说这位女子想要嫁到楚家做我楚家的主,听说你这位姑娘都以楚家二少夫人自居了。 我楚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却也知道礼仪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我想请问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家小子何时与你拜堂成亲了,我们作为他的长辈竟然不知。如果是我儿子与你无媒苟合,你且放宽心,我自会请公爹做主,把那不成器的小子打断手筋脚筋逐出楚家。 我楚家家风清正,定不会要这种上不敬父母,下不友爱兄弟姐妹的畜生为楚家子。” 打断手筋脚筋逐出楚家,陆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仅高家俩夫妻,还有高秀兰全都齐齐白了脸。 高家父母此时想的是这个楚家大夫人不是逃难来的泥腿子么,为何身上的气势如此吓人,县衙主管的妻子他们也是见过的,却没有陆氏此等威严。 高秀兰看着陆氏的作派,想法竟与她爹娘一样,楚家的背景定不简单。 可想到刚才陆氏的话,高秀兰又有些退缩了,她想要嫁给楚长风不假,可是因为他有家世,身体健全的前提下,要不然她宁愿给王员外为妾最少不用受冻挨饿。 还有陆氏那句上不敬父母,下不友爱兄弟姐妹的畜生为楚家子 明明就是在骂她高秀兰不知廉耻,不配为楚家妇。 楚长悦自从大伯母站出来质问高家人后选择了当小透明,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大伯母一开口没有骂高家人心怀不轨,也没有说高家姑娘还没进门就想谋夫家财产的事,只说高家姑娘这么恨嫁,还没嫁人,就想当夫家的主,把她这个楚家的当家娘子放在何处,把家里的老太君置于何地。 陆氏没有管高家人是如何想的,再次看向脸色苍白的高家父母:“今日正好各位父老乡亲在场,我家婆母听闻此事也想来探个一二,小妇人厚颜请各位给楚家作个证,免得日后有人拿此事说嘴,说我楚家欺压乡里就不好了。” 陆氏说完,朝着在场的众人福身道谢。 原楚家旧部的人纷纷侧身让开,开玩笑,谁敢受这位的礼,不说别的,她身旁站着的可是西陵的大长公主,就算大长公主当年随老国公离开西陵,西陵皇也没拆了这位的封号。 第74章 质问 抛开楚老夫人的身份不说,陆氏的亲爹现在仍是西陵内阁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她的大哥是兵部尚书,二哥是礼部侍郎,大姐是皇上亲封的一品亲王妃,这样的人就算楚家没落了,也不是他们能开罪的起的。 陆氏知道刚才的威胁起到了作用,高家这么想把女儿嫁进楚家,可以呀,那楚家直接把楚长风除谱就好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楚家当楚家人。 这些年楚家情况日渐好转,不是没有不长眼的想往楚家挤,她会用这次的事情给有些人提个醒,不是楚家看重的人,想要不择手段进到楚家,可以,只要后果是对方能承担的就行。 陆氏想要的只是敲山震虎,楚家虽已没落,也没有了爵位可以继承,陆氏愿意看到一个被智慧和才华所左右的儿子,而不是被一个女人的情感所左右忘了家族的人。这无异于在沙上筑楼,终究是要崩溃的。 陆氏话虽短,却已表明了楚家的立场。 楚老夫人站在旁边一言未发,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陆氏的决定代表了老夫人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陆氏平复了下情绪,再次开口:“这位老爷,还有这位夫人,今日我请父老乡亲们给楚家作个证,为我楚家洗清一个莫须有的污名。 我楚家虽无显赫之势,却也是书香世家,门风清正。我请问两位,两位家住何处,姓甚名谁,楚家何时向你们家透露过有结两姓之好之意?或者说楚家何时请了媒人到你们家说项两家要联姻,如果是请了媒人说项,三书六礼何在,还请二位拿出真凭实据。若拿不出,我陆氏定不罢休,必将到衙门鸣冤,击鼓申冤。告你们家毁我儿清白,毁我楚家清誉,我楚家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容不得一些下作之人诋毁” 高家老俩口早已被陆氏身上那股莫名的威压吓得不会说话了,张了几次嘴也没发出半个字来。 高家夫妻俩在心里犯嘀咕,不是说楚家无权无背景,只是家产颇丰,为何这几个女人每一个身上都散发出一股不凡的气势,仿佛有着不可思议的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不要说陆氏,就是陆氏身后的老夫人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有讲,口都没有张过,可高家夫妻在楚老人身上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的死亡威胁。 陆氏在质问高家人的时候,周围已站了不少的人,有桃源村的,也有外村的,楚家这些年在桃源村开垦了不少荒地种植药材,每天都有外村和本村的人来上工。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开来:“楚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那女子刚才大吼着要嫁进楚家,看来是一厢情愿哟” “什么叫一厢情愿,这叫上赶着白送人,人家都不要,我家要是有这样一个闺女,我得把她按尿盆里浸死” “可不是么,刚才听她一顿吼,我还以为是楚家小子辜负了她,没成天人家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哎呦,你们不知道那闺女叫什么,来来来,我给你说道下,那闺女名叫高秀兰,高家村人,自称十里八乡一枝花,每天打扮的就像个花孔雀见到男人就摆首弄姿的,你们是没有见过她勾男人那样子,与镇上春风楼的那些有得一比,啧啧,好人家的姑娘谁会这样不要脸” 此话一说,再次引得周围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楚长悦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唇角不自觉抽了抽,王婶子简直是太给力了,还有周雪简直就是带话小能手。 大伯母接连两次问高家人姓甚名谁,就表明了楚家同他们不熟,都不熟哪来的儿女亲家关系。 高秀兰这么一闹,大家都停了手里的活计,这会听完陆氏的话,有些人这才想起来楚家虽没有人在朝为官,可人家却是实打实的耕读人家。 楚家人口虽少,可家里却是出了两位举人老爷,还有两位秀才,听说楚家的二公子将要参加秋闱,说不定不用等多久,楚家又多了一位举人老爷。 在楚家做工的人都知道,楚家人科考不是为了做官,要不然以楚家人的能耐定是一门几个大官了,只是谁也没想到这高家人竟异想天开想攀楚家高枝。 哦,换成他们也想攀,只是他们家中有头脑清醒的人,知道楚家虽不看重门第,可楚家的高枝也不是谁想攀就能攀的。 “哎呀,你们说这家子这么不要脸上赶着往楚家凑,不会是想着楚家二小子科考在即,到时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当官夫人了吧” “谁说不是呢,定是这样的” 第75章 楚长悦我恨你 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楚长悦觉得古代人民简直是八卦小能手,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楚长悦耳尖,不一会的功夫,听到有人在开始讨论楚家其他人。 楚家老爷子看着成天对谁都乐呵呵的,可有点眼力劲都知道老爷子不简单,楚家人不简单,至少不像外人看上去的那样是泥腿子,是普通读书人家。 老爷子身上冷冽的气势,说他没上过战场都不会有人信,还有桃源村的那些巡逻队,虽说是桃源村的村民,可他们走路的姿势看着都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这高家人想嫁进楚家也就算了,毕竟只要是人,哪个不希望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只是这姑娘太敢想,同楚家八字都还没有撇,就肖想着要做楚家的主,这也就算了,还想把楚家人全都撵走,真以为楚家人是没有脾气的,说话这么不过脑子的人他们还是第一回见到。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陆氏见时机差不多了,面对高家父母还有高秀兰再次开口道:“请几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两家相看的八字跟贴,大家都很忙,没有时候在这里跟你们浪费光荫。” 一众村民在听到陆氏掷地有声的质问后也齐齐看向了高家人,他们也很好奇刚才陆氏问的那些问题。 陆氏在问出每一个问题的时候,都把楚长悦撇开,她虽不知道高秀兰为何如此疯魔,嘴里说出来的全是污言秽语,但她相信楚长悦,也相信眼前女子口中所说的一切。 如果真让这样品性的女子嫁到楚家,会闹得楚家鸡飞狗跳都是轻的,有可能会家破人亡。 高秀兰这会被楚长悦的真言丸控制着,可她看向楚家每个人的眼神充满了狠厉,还有鄙视,特别是看向楚长悦时,那眼神就变成赤裸裸想要杀人的眼神。 她这样的眼神不要说是陆氏,所有围住她们的人都看到了,有些胆子小点的大姑娘小媳妇看到高秀兰那狰狞的表情时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男人们心中暗想,难怪古语常言美人如毒,眼前这位女子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小有姿色。然而,她的嫉妒心之重,实在令人咋舌。 每个女人都渴望拥有娇美的容颜,这是人之常情,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对其他女子的恶意。她仅仅是因为自己长得还算清秀,就见不得别人比她更美,甚至想着剥去别人的脸皮,这种恶毒的想法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女人再漂亮娶回家也是个祸害,高秀兰根本不知道因为今天的这一出,她及高家成了十里八乡娶妻的反面教材。 陆氏要不是顾及着当家夫人的身份,也不想落人话柄,忍住想上去扇高秀兰几个大耳瓜子的冲动,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长的玉树临风的儿子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要被这样心思恶毒的人给惦记上,最让陆氏气愤的还是高秀兰说的那句:我恨不得拿把刀把你的脸皮剥下来,让你变成无颜女……” 陆氏看着眼前糟心的一切,就觉得心口烦闷。 楚老夫人虽面色不显,可眼里的愠怒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这要是放在早些年,她直接就下令把这恶心人的玩意给打杀了,哪容得这等下作之人在这里口出污言。 高秀兰被人钳制住,嘴里又被塞了东西,只能呜呜地吼着。 楚长悦意示那人可以放开了,得到自由的高秀兰双手用力才把飞进她嘴里的石块给取出来,随之吐出来的还有一些唾沫腥子。 “楚……长……悦……”几个字才吼出来,高秀兰就觉得嘴巴漏风得厉害。 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双眼睛恨恨地看向楚长悦,她知道今天定是中了楚长悦的道,自己完了,所有的谋划都完了。 楚长悦不在意掏了下自己的耳朵,缓声开口道:“你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没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声音就如那得了疯病的狗子一样难听,你吼这么大声也不怕吓到村里的孩子和老人,要是吓到了他们你可是赔不起的,你应该知道孩子和老人可是我们桃源村的宝啊。” 最后一个字楚长悦拖得很长。 她不说吓到自己,也不说吓到其它的什么人,就只说吓到老人和孩子,只因这些年几个村子在楚家的潜移默化下都知道一个道理,孩子是一个家也是一个国希望,至于老人么,品性好的老人是一个家的定海神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楚长悦我恨你,我恨楚家人” 第76章 给她致命一击 高秀兰嘴巴漏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每一个字说清楚。 楚长悦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很是真诚地道:“高小姐这话就太奇怪了,什么叫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这半天不都是你一个人在对我楚家喊打喊杀的么,我楚家人可有对你做过什么偏激的事情。 大家伙都在这儿看着呢,我想没有的吧,楚家一直都是以礼待人,反倒是高小姐三番五次说要当我楚家的主,要嫁给我二哥,这可是大家伙都有听到的。 我大伯娘都说了没有与高家结亲的打算,我就不知道高小姐哪来的自信能当得了楚家的主,说句不忠听的话,楚家现在是我大伯母在当家,你想做楚家的主,想把我祖母这个家里的老祖宗,还有我大伯母这个管家人置于何地,你是想把她们的脸面放在地上任你捏扁搓圆,随意践踏吧、 至于飞进你嘴里的石头,对不住呀,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侠这么好心在替天行道,毕竟你刚说的话太过血腥与暴力,不适合孩子们听。 说实话看到你现在这副尊容,我心里的确觉得很是解气呢,我也想谢谢刚才出手相帮的仁兄,没让你更多的污言秽语脏了我们大家的耳朵,毕竟教坏孩子就不好了嘛。 至于你说你恨我们楚家,楚家人从不认为自已高人一等,也不认为自己是人见人爱的银子,这人活在世上,就会被人惦记,也会被人仇恨,所以你要恨楚家就恨吧,毕竟楚家不是金银,每个人都会喜欢。 至于你想嫁进楚家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回家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楚长悦话落,周围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周雪:“长悦,你这么说也太抬举她了,她这种人在梦里定是在做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哈哈,哈哈 周雪一句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就爆发了一连串的笑声。 楚长悦说了什么高秀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只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被楚长悦毁了,她的荣华富贵没了,她的锦衣华服没了,恨意涌上心头。 她的眼里多了浓重的怨毒:“楚长悦,我恨你,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高秀兰已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时间,尘埃飞扬,她的身躯在尘埃中显得格外凄凉。她的痛苦呻吟声,伴随着尘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楚长悦挑眉,看到隐在人群中的上官晨。 他的半边脸上戴了一张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面具,就算这样站在人群中他也算得上鹤立鸡群了。 楚长悦没有想到这一世上官晨的武功竟如此之高了,前辈子上官晨也会武,可都是来了楚家后才学的一些拳脚功夫,没有现在这么深厚的内力。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快到一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是如何发生的,楚老夫人回过神来后紧紧抓住楚长悦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了起来。 陆氏也急忙拉起楚长悦的手关切地问道:“悦悦,可有受伤” 楚长悦的娘夏氏已被吓得白了一张脸,呆在原地整个人都是懵地。 在心里无奈叹了声气,开口道:“奶,大伯母我没事,她都没近到我的身,我娘好像被吓到了,我让人先送她回去” 听到楚长悦的话,楚老夫人和陆氏立刻看向了夏氏。楚老夫人心中虽然对夏氏的行为感到失望,但表面仍保持着平静。她身为母亲,女儿差点遭遇不测,理应感到惊慌失措,但夏氏却只流露出恐惧,对于悦儿没有半点关心和担忧。 这一刻,楚老夫人内心深处的失望更加明显。 楚长悦知道母亲的表现惹祖母不快了,只能拜托大嫂沈芳先把母亲夏氏送回去,沈芳原本不该出现在今天这样的场地,毕竟她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可听到有人为难楚长悦,羞辱楚家她还是坚持来了。 沈芳被楚老夫人还有陆氏一直护在身后,整个过程没有让她发挥,这会楚长悦拜托她送夏氏回去,沈芳知道楚长悦接下来要做的事定是不是和她看的,为了肚里的孩子,沈芳决定听从这个小姑子的安排。 楚长悦现在只想把高秀兰一劳永逸处理了,说她狠毒也好,歹毒也罢,她不想做圣母,她将高秀兰的阴谋揭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这无疑使两人间的仇怨更深。而且,这种怨恨似乎已无化解的可能。 何况高秀兰本就是条喜欢隐于暗处,阴险狡诈的毒蛇,此生她都不让高秀兰这样的女人接近楚家任何人。 第77章 郎有情妾有意 今天,如果不给高秀兰致命一击,放虎归山后,留给楚家的将是一场无尽的麻烦。楚长悦虽然无所畏惧,可后面她要做的事太多,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老太太虽生活在乡野这么多年,平常看着和蔼可亲的,那是没有触到她的逆鳞,这会周身的气势与威压却没有作任何掩饰,周围的人都自觉离楚家一行人远了些。 楚老夫人看向巡逻中的一个青年:“你去镇上把村里发生的事告诉大爷二爷,让他们去衙门报案” 青年领命而去,多余的一句话都多没有,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命令与服从的关系。 桃源村楚家旧部的人自是知道眼前的老太太可曾是能左右朝堂的大长公主,只有有些不长眼的刁民才才会以为楚家人好欺负。 看来老夫人出手了,这样也好,也要让这些外人知道楚家不是没有靠山的无名之辈。 外村的人在一旁看着,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彼此面面相觑,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敬畏。 他们平时都是口无遮拦的人,此刻却都闭上了嘴,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他们忍不住交头接耳,悄悄地谈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楚家人可不是好惹的。”一个年纪稍大的工匠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警觉和担忧。 “是啊,以后咱们在楚家人面前说话可得小心点,别给自己找麻烦。”另一个人附和道。 他们决定回到村里后立即找到村长,向他汇报今天的所见所闻,村长是村里最有威望的人,他的话在村民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他们希望村长能够提醒村民们,在楚家人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楚家人。 这会就算官差没有来,这些人也可以想象得到高家人以后的下场。 原来有抱着试试看心思想要与楚家攀亲的人这下是彻底放弃了。 楚家老夫人无疑是十里八乡一道独特的风景,儿子有本事,孙事有出息,个个长得人中龙凤,她平日里看着和蔼可亲,笑容常挂脸上,与人为善,这会老夫人气势全开,那种威严与力量,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不自觉地退避三舍。 楚家老夫人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她的举止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高贵,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大家都觉得这一刻的楚家老太太显得与众不同,她没有锦衣华服,没有珠宝首饰,但她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 这会看到她,村民们想起了戏文里写的太后,从容不迫的神态,沉稳大气的举止,要说楚老太太不是来自高门大户都没有人相信。 楚家人没想到老太太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操作,就让村民们脑补了各种楚家的身份和大戏。 老太太示意人把高秀兰拖过来。 “这位姑娘,我楚家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有如此歹毒的心思,一边想毁我孙儿的姻缘,一边又想杀我孙女。我楚家虽是外来户,却也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多,一直与人为善,从不做那等欺男霸女的行当,也不祸害邻里。 我楚家历来家风严谨,不管是男儿还是女孩都是知书达理,懂礼之人,老婆子我想不明白如何就冒犯了姑娘你,让你对我楚家子孙不但口出污言,还要谋人性命” 楚长悦在心里给祖母点了个大大的赞,祖母没说楚家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也没有说楚家开了书院在教书育人,只说楚家人在桃源村生活了十多年却是安份守纪的与人为善。 楚长悦觉得今天她在大伯母还有奶身上又学到了一招,打蛇打七寸,说话说半截,且只捡部份说。 听话听音,楚家人这些年可不就是与人为善,如果楚家人不与人为善,这十里八乡那会有现在的好日子过,不与人为善会带着桃源村以外的村子发家致富,那只能是想屁吃 外村来做工的人一听可不就是这个理,人家楚家自始自终都没有用身份压过人 “老夫人,你这话说的,要不是郎有情妾有意我闺女也不会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高母刚才想发声总觉得嗓子被什么卡住了,憋了一半天话一出口就引众人侧目。 “你女儿自甘下贱上赶着给人当妾或是找个男人无谋苟合那是你们家的事,我楚家有祖训男儿不得纳妾或是养外室,有违祖训者杖五十除族,楚家虽人口不多,可该舍的时候老婆子还有我当家的绝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顾恋血脉亲情 ” 第78章 受伤 村民们在听到老太太的话后人群中发出了一阵轻呼声,老夫人金口玉言他们信,楚家虽只在桃源村生活了十多年,可楚家从老爷子到儿子到孙子都只有一个妻子,再无其它女人。 楚家人口虽不多,可抵不住人家子嗣优秀,家中男子个个读书而且学有所成,最大的长孙年纪青青就中了举人,楚家二老爷也正是男人年纪最好的时候,有功名在身同样也没有纳妾。 “老夫人,你这……,老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家女儿与你的孙儿情投意合……”高母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想着楚家是读书人要脸面,说不定顾忌门面就同意让她女儿进了门,到时她也就高人一等了。 高家人的异想天开,老夫人陆氏都看得明白,好歹她们也曾是京中贵女,想要用污人名节这下作手段让楚家就范,楚家几个人在心里直呵呵。 楚长悦懒得听高家人再叽叽歪歪,直接出声打断高母的话“这位大娘,所谓的情投意合不是你上下嘴皮子一动就可以了的,在说有些话之前,我觉得我有义务给大娘你说下夏国的律法,大娘,你可知诬告有功名在身之人也会吃上官司的,夏国律法规定:凡诬告他人受笞刑的,加所诬告之罪二等;诬告他人受徒刑、流刑、杖刑的,加所诬告之罪三等。处罚的最高刑为杖一百流三千里。” 高母前面的都没有听清,只听到最后杖一百流三千里。 高家两老听到流放,杖刑时早没了往日在高家村的嚣张跋扈, “老夫人这……这不……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我那女儿自作主张,我和我当家的都不知情,请你高抬贵手……”高母这会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不要说会不会被流放三千里,就是那一百杖下来她还有没有命都不知道,她可不想为了高秀兰这个赔钱货把自己的命搭上去。 高母说这话的时候,和高父两个人抖如筛糠。 刚才她只想着读书人家注重名声,说不定楚家脸皮薄,她说楚家公子与她女儿早就心意相通楚家碍于情面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可没有想到只是这么说一下都会挨板子,他们可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要去受那份罪。 退一万步没了楚家,还有王员外,高秀兰长的好看,不愁寻不到有钱人家。 楚长悦懒得看高家人的表演,她得给高秀兰添点料。 “高秀兰,你说我不得好死,我是挖了你家祖纹,还是谋夺了你高家的家产,亦或是像你一样不要脸倒贴给我二哥,我二哥都看不上你。 谁像你动不动就想剥人脸皮,如果你这样的人上苍都会心生怜悯,那我真愿自己不得好死也要亲自了结了你,免得让你再去祸害更多的人” 高秀兰的眼神中满载着怨恨,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孩。女孩一身清冷,仿佛与世隔绝,让人无法接近,她的眉眼淡漠,仿佛对世事都已看透,精致小巧的五官上写满了冷漠与疏离。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周围的人都不敢轻易上前。那种气质,那种美好,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让人敬畏,让人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 高秀兰心中充满了不解与嫉妒,为什么同样出生农家的女儿,楚长悦可以拥有如此高贵的气质,为什么她的一切都要比自己优秀,这种怨毒的情绪在高秀兰心中滋生,让她无法自拔。 凭什么都一样是女孩,楚长悦就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自己却要起早贪黑的做事,还要被爹娘卖给老头子做小。 楚长悦身上的气势,只是那么站在人群里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高雅贵气就不是她可以学得来的,高秀兰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自己的出身,恨生养了她的父母,她更恨楚长悦那张明媚娇艳的脸。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疯狂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 意外发生在一瞬间,高秀兰竟挣脱了身后男人的钳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直朝老夫人冲来,楚长悦一个侧身,把祖母护在怀里,利物刺入皮肉的声音传来。 “悦悦” “悦悦” 几道声音响起的同时,楚长悦右肩膀上已是血流不止。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个白色身影闪过,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高秀兰已被来人拍了一掌,如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摔了出去。 楚长悦的脸色苍白如纸,仿没有一丝血色。上官晨浑身发抖,他的眼神空洞,嘴唇紧闭,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体颤抖着,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自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第79章 为奴为婢 上官晨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急速冲上前去,稳稳地将楚长悦接在怀中。 当楚长悦身上的伤口呈现在上官晨眼前,他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戾气,那是一种刻骨的愤怒与痛苦,仿佛被火焰点燃,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而冰冷,仿佛要将一切不公与残忍尽收眼底。 高秀兰站在一旁,感受到上官晨的目光如同冰箭般射向自己,浑身抖如筛糠。 上官晨的眼神冷酷无情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那种冰冷、那种决绝,让高秀兰瞬间明白,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此刻的上官晨,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而是一个被痛苦与愤怒驱使的复仇者。 他的眼中只有无尽的冰冷与杀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拖入冰冷的深渊。 要不是楚长悦紧紧抓住他的衣服,高秀兰这会已成为一具尸体,为了这样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脏了上官晨的手不值得。 桃源村好久没有这样的热闹可看了,记忆中,楚长悦还是个小不点,用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对着那些爱凑热闹的村民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争吵和家长里短上,不如用来挣银子,揣着多多的银子不比吵架来得香吗? 从那以后村民们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跟紧楚家的步伐挣钱成为了大家的奋斗目标,就像楚家小女娃说的,有那吵嘴聊是非的时间多多挣银子不是更香。 只是让村民们没有想到,偶尔看个热闹,却看出了人命。 这高家人可真不是东西,还没进门就想要做楚家的主,这也就算了,这一切都是他们一厢情愿,被人家拒绝了,这叫什么,说是因爱生恨也不对吧,毕竟楚家小子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这会竟行凶伤人。 “抓住她”这一声怒吼让众人听了胆寒。 高秀兰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看向楚长悦的眼里都是满满的怨恨,她死死地盯着楚长悦,如果刚才她再用力一点,那把刀就能刺入那个小贱人的胸口,一切的屈辱和失败也就不会发生。 她恨自己,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把心底的想法当着这么多的面托盘而出,让她没有回旋的余地。 但更恨那个让她陷入如此境地的小贱人。 那种恨意,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她的理智烧成了灰烬。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要下地狱,也要拉个人陪葬。那个人,就是楚长悦。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恨意,是那么的浓烈,那么的刻骨铭心。那种恨意,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被上官晨抱在怀里的楚长悦看到了高秀兰眼里的恨意,在心里冷哼了下,楚家老老少少十口多的仇她原本没想这么快去报,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她不是圣母,送上门来的只好笑纳了。 高秀兰看着扶住楚长悦的少年,眼里除了惊恐还有一些嫉妒,为什么楚长悦这个贱人命这么好,围在她身边的男子不仅一个比一个长的好,还都很优秀,而她就只看上楚长风这么一个男人都得不到。 高秀兰这会完全忘了自已的处境,就那么盯着上官晨,俊美无双,面似冠玉,五官精致如画,这是高秀兰脑子里能想到的所有词,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楚长悦这个贱人身边,这样的男子应该是她的,不知道在他身下承欢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楚长悦看着高秀兰变化莫测的脸,还有那双充满了欲望的眼睛,就知道这个女人又在异想天开了,但肯定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这女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男人,觉得这个女人的思维真是与众不同,楚长悦在心里啧啧了几声。 谁知还没感叹完又听到了高秀兰语不惊人死不休“公子,你长得可真好,要不你收了我吧,我甘愿给公子为奴为婢,只愿能随时伺候在公子左右” 说这话的时候,那双大眼睛里,含着一汪秋水,仿佛随时都能滴落泪来,高秀兰这副欲语还休,骄柔造作样子看得周围一些男人心痒难耐。 甚至有人在想如果能和这样的女一睡上一觉日子定是能赛神仙的。 楚家人还有上官晨只觉得恶心不已,这女人也真是太不要脸了,青天白日当着这么多人竟说出如此没羞没臊的话来。 楚家娶媳妇是不挑对方的家世,可前提是对方得是个知书懂理,知进退的人,要不然对方就算是长得貌若天仙,或是家世富可敌国楚家都不会要。 “闭嘴” “不知廉耻” 上官晨与陆氏的声音同时响起。 第80章 投胎是个技术活 高秀兰只感觉到有股劲风袭来,她惊恐张着嘴巴,却发现自己再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钳制她的人自也感受到了那股力量,两人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个女人被人隔空点了哑穴,这等神奇手段让他们不禁心生佩服。 高家父母被楚长悦刚才的话吓,这会站在一旁选择当鹌鹑,至于高秀兰的死活与他们没有多少关系,要不是她信誓当当说可以嫁到楚家,让他们相信了她的鬼话,这会他们也不用被人押着。 楚长悦一张小脸已布满了汗水,那是疼的,刚才高秀兰那一刀虽刺偏了,却是用了力的。 看了眼扶住自己的上官晨,心里对他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只是先处理眼前的人更为要紧。 老夫人和在场的人被这一嗓子吼的回过神来,老夫人这才看清楚接住楚长悦的是一个少年,前几天被楚家二爷楚泽奕救回来的上官晨。 “上官公子,麻烦你先把悦悦送回去,让人去找董大夫,这里有我们”最先开口说话的还是老夫人。 看着孙女那苍白的脸色,训斥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不能拆孙女的台,悦儿以身犯险为的是要给高姓女子定罪,又不想楚家牵扯其中。 孙女是她一手养大的,如果对方没有做过对楚家不好的事,她相信悦儿不会做这样的事。 楚长夫人心里很堵,这些年悦儿到底承受了多少事,又替楚家背后做了多少…… 楚长悦在肩膀上点了几处穴位,对着满脸焦急的老夫人还有陆氏说道“奶,大伯娘,我还撑得住,只是有些话我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不能让人平白污了二哥的名声,污了楚家的清誉,楚家与人为善,却不是人善就要被人欺” 她的眼神坚定而清澈,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 老夫人和陆氏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不能坏了楚长悦设好的局,只好依着她行事。 她们知道楚长悦做这些都有她的理由,她们只要支持就行,这种事最好一次处理掉,要不然今天出了个高秀兰,明天出个李秀兰,后天出个张秀兰,那真是膈应人的很。 楚家这些年明面上的产业没有多少,可背地里的却不少,楚长悦一直秉持着闷声发大财的原则,陆氏掌管着整个楚家的中馈,自是没有表面上那么清闲。 何况像高秀兰这等人实在让人恶心,就算楚家娶媳妇不看家世,至少人品还是要看的,就这种的楚家真是无福消受。 楚长悦借着上官晨的力道看向被人紧紧钳制住的高秀兰。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平缓,“高小姐,投胎或者说出身是个技术活,你羡慕嫉妒恨都没有用,我家人愿意无条件宠着我,说明楚家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家,说明楚家人三观正。 以往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我对你多有谦让,你想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本没有错,但你不该厚颜无耻利用我来攀扯楚家。 我二哥,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学,不常归家。每逢归来,必被家中长辈如祖父、大伯父和父亲考较一番,严谨如他,每次外出都带着小厮,若真与你有何瓜葛,家族岂能不知。 至于你,长相算清秀可人,若安份守纪生活想来也会有不错的未来,可你偏好好的人不做,就爱装温柔小意的白莲花作践自己,高家村的后生也不知被你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迷惑了多少,将来谁家娶了你这样的女人,男人头顶真是一盘绿油油。 别人吃你这一套,可我楚家男儿不一样,我楚家的儿郎,喜欢的都是那些坚韧不拔、勇往直前的女子,而不是你这种时常眼泪汪汪,柔柔弱弱的女子。” 楚长悦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接着道:“不要说你没有做过这些,也不要说冤枉了你这种话,你在几个村子迷惑了多少后生,只要有心去问总会打听出来的,你这样的人我二哥真是高攀不起,楚家更要不起,都要不起了何来与你家结亲的想法。 以往,我以为你是真心与我交好,我也把你当姐姐敬着,可你总是有意无意接近我,然后就会打听家里男子的行踪或是喜好,正经人家的女子谁会同你一样隔三差五打听素未谋面男子的消息,你每次来找来都是怀着目地的,我年龄是小,但不是傻。 第81章 落井下石 刚才我拒绝回答你我二哥在哪个学院上学,你就恼怒成羞,你和我二哥虽男未婚女未嫁,可你既不是我二哥的未婚妻,同我楚家也不是相熟之人,高小姐,我不是你爹娘,没有惯着你毛病,不是你问什么我都要回答你。 我刚说了投胎是个技术活,那只是先天的条件而已,想要过上好日子那是人之常情,得靠自己的努力,老话常说靠山山倒靠树树摇靠人人跑靠自己才是真理,明明你眼前有着无数条康庄大道,你偏要白日做梦不折手段攀扯楚家”。 楚长悦说到这的时候微微喘了下气。 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这让上官晨还有老夫人心疼不已,楚长悦似想到什么又接着说道“你攀扯楚家也就算了,还妄图利用我来达到你自己的目地,只能说你这人根本没有做人的底线。 高小姐,,刚才我大伯母还有我奶说的那些并不是在吓你,那就是我楚家的家规,无论是谁都得遵守。 如果我二哥真敢与你无媒苟合,打断他的四肢逐出族谱都是轻的,我祖父若动用家法,做错事的人只会落得一个下场,非死即伤,活着也就是吊着一口命的事。 想嫁我楚家男儿为妻的女人管她长的貌若天仙也好,是世家大族也罢我楚家都不稀罕,我楚家看的是人的品性,可懂。” 楚长悦没有给高家人或是高秀兰任何反驳的机会,一口气把该说的全说了,经过这么一半天,在场的人可都听明白了,楚家二爷与高秀兰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高家人不但一厢情愿想贴楚家,还妄图染指人家的财产,这也就算了,高家姑娘的作派可以说是放荡了,与楚家的事还没有理清楚,又看上另一个公子。 村民们看高家还有高家人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只有少数心术不正的男子已打上了高秀兰的主意。 楚家小姑娘说的最后一句话,人的品性,只要是高家村的人都知道,高家人是没有品性可言的。所以高家姑娘与楚家二公子情投意合那纯粹是有鬼了。 高秀兰这会无力反驳,不是她不想说,是刚才被人隔空打的那一掌,她浑身全下疼痛不已,而且嘴里除了一股浓浓的腥甜味,她想发声都发不了。 一双眼睛犹恶鬼一样,怨毒又阴狠地看着楚长悦。 楚长悦没有理会高秀兰的眼神,从今天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楚家人面前,这一世她只想保护好家人,不狠心就只能重蹈上辈子的老路,她不想也不愿,如果上苍要惩罚她手段太狠她受着就是了。 楚家小姐说的高秀兰不知勾搭了村子里的多少后生,这话像一阵风,迅速在人群中传开。 在场做工的人家里也不乏有要说亲的男儿,这会听楚长悦说高秀兰不知与多少后生有染,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都在心里想着晚点收工后,回村把这事说一下,不能真让高秀兰这样的人把村里的好男儿给祸祸了。 这样的女人当个姘头外室可以,真娶回家指不定把家搅成什么样。 高秀兰之前在村民眼里就是个懂事又勤快的女孩子,见到谁都温温柔柔一笑,很得婶子大娘们的喜欢。 今儿听了楚家姑娘的话好多人才恍然醒悟过来,这高秀兰可不就是妥妥的小白莲一枚,见一个勾一个。 人群里有几个小伙子在听到这些议论后苍白了一张脸,这几人都是被高秀兰忽悠过的。 这时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走了出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男人开口:“高秀兰没想到你这么犯贱,昨天你还同我说,让我找个时间去你家提亲,隔天你就跑到桃源村来嚷着要嫁给楚家二少爷,还要给这位公子为奴为婢,你真让人恶心” 说话的人楚长悦认识,是宋家村的宋大柱,一个干活踏实又勤快的人。 宋大柱的话一出,顿时像是捅了马蜂窝。 这时又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也站出来,看着高秀兰愤愤地说开口道:“高秀兰,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是我吗,还说等我中了举人就嫁与我妻,你口口声声不是说只要我一个,看不上别的男子吗,那他是谁,还有你嚷着要嫁的男人又是谁,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高秀兰你就是个人尽可夫,不要脸的破鞋” 楚长悦原本已被疼痛折磨得快要昏睡过去,没想一会的功夫就吃了两次瓜。 后说话的这个人被村民认了出来,是刘家村的刘秀才,人长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是时下女子喜欢的类型。 第82章 闹剧收场 高秀兰对于宋大柱的指责只是充满了不屑,听到刘秀才说她人尽可夫时,嘴里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抬眸与之对上。 “刘学义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在这些人中最没有资格来骂我的人就是你,这些年你以读书为名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银子,你一边使着我从别的男人那里拿来的银子,一边骂我人尽可夫,哈哈,刘学义你才是最无耻,最不要脸的那个,哈哈……哈哈……” “刘学义老娘诅咒你生生世世都考不了举人,当不了官,你这种人就算做了官也只会是贪官,为祸一方,还是陪我一块下地狱的好……,凭什么我要在泥潭里挣扎,你却想独善其身,做梦去吧……哈哈……哈哈” 大家都以为这个女人受刺激疯魔了,谁知她话风一转,看向另外几个青年:“我高秀兰好歹也是青山镇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就你们这些癞蛤蟆泥腿子也敢肖想我,我可是要当官夫人,要过人上人的生活的。就凭你们这些在土里刨食的人哪个配得上我,哈哈……哈哈” 在场的几个男青年听到高秀兰的话脸色都变得铁青,有两个男子拳头已捏得咯吱作响,要不是有楚家人在场,他们很想上去抽高秀兰几个大耳瓜子。 男人们忍得住,大婶大娘们却忍不住了。 其中一个男子的娘上前啪啪直接左右开弓没有任何留情狠扇了高秀兰。 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高秀兰那白皙漂亮的小脸蛋就红肿起来,手指印在她脸上清晰可见,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凄美而残酷。 原本如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也被肿胀的眼皮挤得只剩下一条细缝,泪水从那里缓缓溢出,划过她那红肿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道清亮的泪痕。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那些目光中没有同情,有冷漠也有鄙视。 大娘朝着高秀兰身上啐了一口,要是眼神能杀人高秀兰都不知被这位大娘还有周围的人杀死多少次了。 “小贱人,你骗了这么多的儿郎你到还有礼了,刘秀才说你人尽可夫都是轻的,你这种人就该浸猪笼永世不得超生” 围观看热闹的人以为高家的姑娘只是想耍手段嫁进楚家,没想到看戏吃瓜会吃到自已身上,要不是有巡逻队的人拦着,高秀兰这会怕是早成了一具尸体。 “我是高家村的高江海,她之前也许诺了我成亲的,也同我说过喜欢我的话,还从我这里拿走了好几两银子……” 至于高秀兰双颊肿得老高,想说话也说不了,也没有人会去理会她。 事情到了这里,楚长悦朝村口的方向瞥了一眼,隐隐看到有穿官服的人朝这个方向走来,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有了这些佐证,高秀兰的名声坏了,她想嫁进楚家的美梦也碎了,楚长悦放心地晕了过去。 她底是放心晕了,可把楚家人还有上官晨吓坏了。 楚长悦之前昏睡了两天也才醒过来,高秀兰那一刀虽不致命却也是用了十成的力道,楚长悦这次是被生生疼晕过去的。 “悦儿” “悦悦” 这一次根本不用老夫人吩咐,上官晨直接把人打横抱走。 上官晨走之前手指朝高秀兰的方向手指微微一弹,没有任何人看到。 接着又有两个男子出来指认高秀兰,都是拿了人家钱物许诺要嫁给人为妻的,桃源村的人没有想过,好久没有吃瓜,一吃就吃到这么大的瓜,简直是毁了人的三观。 大婶大娘们不停朝着高家人扔石子,吐口水发泄心中的不满。 官差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走之前不但带走了高秀兰一家人,还有刺伤楚长悦的匕首,高秀兰杀人罪名成立,又有这么多的证人,想找理由开脱都不可能。 陆氏看着高秀兰被带走,眼神带着决然,她朝着众人再次福身声音沉稳而有力“楚家今日之事,有劳各位乡亲了,原本以为这高家女儿嚷嚷着非要嫁到楚家是我楚家之过,没想到此女如此轻浮四处留情,到处许诺嫁人之言,还公然接受男子的钱物,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骗婚骗财了,我们桃源村民风淳朴,是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的。” 陆氏轻叹一声,环视之前向高秀兰声讨的几个男子:“几位公子,我的小儿子在府城求学,鲜少归家,我楚家虽是寻常百姓,却不是那等不重礼仪廉耻的人家,如若我的孩儿有了钟意的姑娘,定会与家中长辈商议,绝不会做出鸡呜狗盗,男盗女娼那些有辱家门之事。” 第83章 发现端伲 她微微一顿,婉转道:“想来几位小公子也是被人误导了,这也难怪,高家姑娘的美貌确实令人心动,不要说你们身为男子会动情,就是我这个女子看了也难免心生倾慕。 若诸位公子所失不过是些许财物,尚可与家中长辈商议弥补;若是损失过重,还望诸位尽早决断。我曾听闻,衙门的主事老爷是个刚正不阿之人。” 陆氏此番话,不仅表明了楚家的立场,也解释了高秀兰的行为并非楚家的过错,楚家摆脱这场风波,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和说服力,最后也表明了县太爷是个处事公正之人,各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只是最后的反转让人没有想到,高秀兰如此不要脸,到处勾三搭四,楚家人不用做什么直接化解了此次闹剧。 那些看热闹的人慢慢散去,楚老夫人和陆氏也急急朝家走,也不知悦儿那丫头如何了,俩人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上官晨抱着楚长悦一路狂奔,熟门熟路直接直接去了楚长悦的院子。 秋菊半夏两人看到自家小姐被一个男子抱着回来,身上还有大片的血迹,当场吓得小脸发白。 “速去准备热水,剪刀,纱布,金创药” 上官晨的暴吼声惊醒了吓傻的二人。 此时的上官晨,就像一头游走在暴怒边缘的野兽,双目赤红,脸色铁青而冷硬,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被无尽的愤怒笼罩着。 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紧握的拳头和咬紧的牙关,仿佛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他的步伐虽快却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要对付高秀兰这种人办法有是,他一颗毒药扔过去保证高秀兰死的无声无息,上官晨想不明白楚长悦为何要如此行事,如此不在乎自已的身体。 他看到刀刺入楚长悦身体的时候,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他从没一刻那么害怕,害怕上辈子的悲剧重演。 秋菊半夏虽被上官晨身上冷冽的气势吓到,东西却送来的很快。 在上官晨才把楚长悦放在床上的时候,他的东西都已送来。 两个小丫头不敢出声,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手指捻动着一根根银针,刺入小姐身上。 楚老夫人与陆氏一同踏入清筑小乐时,迎面碰上了秋菊端着一盆通红的水往外走,二人面色瞬时苍白,如秋霜覆面。 楚老夫人的手紧握陆氏,指节微微泛白,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此刻却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惊惧,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盆红色的水,似乎能透过那层红看到更深的恐惧,陆氏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忍了回去。 看着躺在床上,脸上苍白如纸的孙女,楚老夫人终是没有忍住呜呜哭出了声。 她的孙女都是为了楚家,才会一次次遭受这么大的麿难。 陆氏也在一旁抹眼泪,今天如果没有侄女这一闹,没有挨上这一刀,楚家必会被高秀兰弄得名誉扫地,就算最后证明了楚家的清白,楚家男儿也会背上负心薄情的骂名。 为什么这些苦难都要让她一个孩子来承受,楚老夫人,陆氏,还有秋菊夏草甚至上官晨都在心里向上苍许愿,所有的灾难他们愿代楚长悦受之。 上官晨恼恨自己为何一开始并没有认出高秀兰是谁,前后两辈子他记住的女人就那么几个,除了他的娘亲,再一个就是恶毒师姐苏婉婉,其余几乎都是楚家人,而且都是长辈。 他认出高秀兰是那个女人第一次扑向楚长悦的时候,那时也有这样一个身影扑向楚长悦,那一次也是被他踹了出去的。 上辈子这个女人一直对楚长风死缠烂打,想嫁进楚家,闹得人尽皆知,楚家最后成为整个青山镇嘲笑排挤的对象。 后来灾荒来临,逃难的路上高秀兰几次勾引楚长风不成,又想设计勾引他,那时大家情绪都很低落,他拒绝了高秀兰的小动作后也没放在心上,最后的结果就是高秀兰伙同苏婉婉毒杀了楚家所有人。 上官晨永远忘不了苏婉婉那个毒妇当着他的面剖开了楚长悦的肚子,取出了他和悦悦的孩子,高秀兰那个女人把孩子煮食…… 上官晨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心痛的无以复加,想起了高秀兰那个女人的所做所为他才明白楚长悦为何要来这么一出。 对于他来说杀人只需一点毒药而已,而悦悦用的是杀人诛心…… 如果他早早地认出了那个狠毒的女人,他绝不会让悦悦受到伤害,这辈子报仇的事他来,哪怕是染上鲜血,他也决不退缩。 第84章 怀疑 在他的眼中,那个女人是他的敌人,是他此生必须要铲除的对象。他发誓要让那个毒妇付出代价,让她的罪行得到应有的惩罚。 上官晨给楚长悦处理好伤口,交待了秋菊注意事项,留下药方匆忙离去。 老夫人看着上官晨急速离去的背影,总感觉有些熟悉,特别是少年的眉眼,和她记忆中的人很像。 高家老两口在衙门被关押了一天,确认高秀兰杀人之事与他们无关后才被放了出来,但每个人都被打了二十板子,罪名管教子女不严,纵容女儿随意诬蔑有功名之人。 高家老两口觉得十分冤枉,他们被打得皮开肉绽,痛得几乎无法走路,两人搀扶着慢悠悠朝高家村走去,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 “都是你生的好女儿,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连累老子挨了板子,等她回来赶紧给送王员外家去,这留在家里就是个祸害……” 高母在一旁赔着笑,一个劲骂着高秀兰,他们根本不知道已没有机会再见高秀兰了。 高母骂高秀兰是祸害,赔钱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害他们里子面子都没有了,骂楚家心狠,明明杀人的是高秀兰那个赔钱货,为何挨打的却是他们。 高家父母或者很多人都不明白一句话养不教,父之过。 高秀兰可以说是一刺成名,成为了青山镇几个村有名的人物,高秀兰的事一出,各村忙着给自家儿郎娶妻的人家多了起来,不为别的,当天桃源村的事情传出去以后,大家才知道各村男子都有被高秀兰给了承诺的人家,最后证实被高秀兰吊着的男儿竟有二十多人。 后来楚长悦听到这个消息只说了两个字,渣女。 秋菊和半夏虽没能弄明白小姐口中的渣女是何意,不妨碍两个丫头同仇敌忾。 高家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两口子没想到女儿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了进去,也害了高家,高母回家后把高秀兰骂了千万遍,她也想骂楚家,可没那个胆量,恨楚家那么殷实,就算高秀兰做不了正妻,当个小妾高家也是愿意的。 谁知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原本指望着高秀兰进了楚家的门能从楚家捞些好处,可现在能保住小命都是万幸了的,高家老家口最后心一横把在高家村的田产全都卖了,带着小儿子在一个夜里离开了高家村。 至于高秀兰早被俩口子抛在了脑后,女儿哪有儿子重要,儿子才是一个家的延续。 楚老夫人和陆氏一直在清筑小乐陪着楚长悦,直到董老大夫来看过伤后,二人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上官晨在的时候她们几欲开口,可他一副生人勿近让楚老夫人与陆氏一度认为楚长悦情况很不好,要不然她们也不会派人去请董大夫来。 楚老夫人回院子的路上心思重重,会是她想的那样吗?那个少年与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陆氏以为婆婆是在担心楚长悦的伤势,出言安慰了一会。 今天的事情要不是侄女随机应变,还不知道以后楚家的名声会被高家女怎样祸祸,心想着回去后她把前几天才得到的青玉手镯给楚长悦送去,不管怎样,侄女又救了小儿子一次,再好的东西也比不上儿子,比不上楚家重要。 楚老夫人没让陆氏陪着,回了自己居住的福安堂,把下人全都遣散了出去。 从床头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块明黄色的卷布,这是当年西陵皇下达给楚家的一份诏书,老夫人记得那一天,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 颤抖着手把卷簿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镇国公楚坤云不思为君分忧反挑起皇子之争,祸乱朝堂,夺其官职,削其爵位判抄家,楚家所有男丁收监于三日后处斩,女眷尽数流放北地,……钦此,谢恩。” 十多年过去了,老夫人以为不会再想起当初的一切,可是当她看到手中明黄的圣旨时,眼泪却止不住地涌上眼眶。 这道圣旨是当初留在皇宫的龙卫偷出来交到她手里的,当她看到这道圣旨的时候心里除了震惊就是感到悲哀,为自己,也为皇兄。 老夫人从没想到有一天至亲之人会在背后给自己一刀,竟要让自己家破人亡。 西陵皇没有在圣旨上夺去她的封号,也没有点名她这个大长公主与楚家同罪,她做不出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来,所以决然放弃西陵皇族的身份,与丈夫,儿子走上这条不归路。 第85章 相认 上辈子楚老夫人没让龙卫跟着自己逃亡,这一世也是同样的选择,楚长悦长大后才让老夫人把龙卫重新召集回到了身边。 只是几年的时间过去,当初的龙卫死伤无数,最后活下来的不足十人,在楚长悦的建议下重新组建,组建后的龙卫改叫月卫,老一辈的更喜欢称自己为暗卫。 这支月卫后来交给了楚老夫人的弟弟秦兆年负责,在各地收徒,经过严格的选拔和训练,这些弟子出师后,以各种身份和职业隐藏在人群中,为楚家传递着第一手资料。 “老夫人,晚辈上官晨有事拜见”一道略带清冷的男音打断了老夫人的沉思。 听到敲门声,老夫人擦干眼泪,将圣旨小心翼翼地收好。 “进来吧”声音里难掩的疲惫与苍凉。 上官晨在得到允许后,轻轻推开门,走进了老夫人的房间。 屋内的陈设简单而朴素,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些必要的家私,老夫人坐在桌前,眼眶微微泛红,显然刚刚哭过。 上官晨在看到楚老夫人的那一刹那,一双子瞳微微泛起了一丝酸涩。 径直走到老夫人跟,撩起下摆,然后毫不犹豫地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这一跪,没有半点犹豫,像是早已注定。 楚老夫人面对上官晨的这一跪,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诧,她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早已预见了这一幕。 她看着跪在面前的孩子,心中五味杂陈,她的手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孩子,你先起来吧,有什么话咱们起来再说,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当不起你这一跪”楚老夫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仿佛承载了世间的辛酸和苦楚。 尽管楚老夫人极力掩饰,但内心的波涛却无法平息,那些曾经的辉煌,曾经的苦难,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一瞬间的晃神,仿佛看到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眼前的孩子如果真是当今西陵皇的儿子,那他们之间除了亲情还有血海深仇。 “姑祖母,请受孙儿一拜,这一拜只是上官晨对长辈的跪拜,与他人无关,与身份无关” 老夫人在听到这声姑祖母的时候早已是泪流满面,上官晨的五官与西陵那人有着几分相似。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西陵皇室的人,可造化弄人…… “孩子,你先起来” 老夫人声音哽咽道。 上官晨起身,再次朝老夫人九十度躬身一礼。 “好了,不要再行礼了,你起来到这儿坐下,和我说说你的事,你即是西陵皇室之人,为何不姓秦,却姓上官,楚家现在只是平民百姓,没这么多规矩”楚老夫人示意上官晨在一旁的位置坐下。 楚老夫人说出口的话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也没有对他露出任何不满,这点认知消散了上官晨心中的紧张。 这么多年过去,楚老夫人举手投足间仍流露出高贵与从容,上官晨缓缓地移动着脚步,来到楚老夫人身旁的座位坐下。 上官晨很有眼色先给老夫人倒了一杯茶,才平缓开口:“姑祖母,我是西陵帝的第十九子,上官是我母亲的姓氏,晨是她活着时为我取的名字,寓意我能活得像早晨的阳光自在。 在宫里别人都叫我十九皇子,十二岁那年机缘巧合下我出了宫,后拜药王谷二长老苏洪南为师。 半年前,我师傅安排我外出历练,以增长见识和锻炼能力。我却遭遇了不测,中了别人的毒计。当时我情况十分危急,好在楚二叔及时出现并救了我一命。他把我带到了楚家,让我得以康复。 我见倒您第一见的时候,心中就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却不敢贸然与你相认,因为我怕认错了人。直到刚才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你手上戴着的那只镯子,与画像上的一模一样。这让我十分确定,你就是那个画像中的人。” 老夫人听完上官晨的话后抬起手腕上的手镯看了一眼,和田玉的青色镯子,光看成色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这只手镯,乃是当年老国公赠予她的成婚礼物,自成婚那日起,她便将这镯子佩戴在腕间,从未离身。 那镯子上,刻着她与老国公的点点滴滴,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那份深沉的情感。 当年,他们从西陵逃难时,生活困苦,她甚至想过将这镯子典当以换取生活所需,就在她准备把之典当出去的时候,老大和老二双双中了秀才。 第86章 冥冥之中已注定 如今,这镯子已不仅仅是一件饰品,它仿佛成了一段历史的见证,诉说着那些风雨飘摇的日子…… 老夫人眼睛有些湿润,原来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 上官晨简单说完该说的就没有在开口,他在赌,赌一个可以留下的机会,如果姑祖母愿意留下他定会更详细问他一些事,虽然楚家大伯还有二伯都说他可以留在楚家,内心他还是希望得到老夫人的认可。 楚老夫人在上官晨的话语里捕捉到了关键字,眼前的孩子随母姓,名字也是他过世的母亲起的,楚老夫人听到这话就把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这是位不受宠的皇字,要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被迫出宫,还去了药王谷学习。 只能说楚老夫人不愧是辅助过帝王之人,想的问题都比旁人要清晰。 老夫人听上官晨说看过她的画像,想了想,那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她的皇兄也就是上一任西陵皇要驾崩前让画师给她画的。 后来那幅画留在了宫中没带出来。 老夫人看着上官晨的五官在心里信了他五分的话,只是这孩子也过得太苦了,明明是皇室后人,皇帝的儿子,理应受天下万人尊重,跟随父姓秦才对,可这孩子最后却是跟了母姓,说明他的皇帝父亲根本没有给这个儿子起名赐字。 楚老夫人都不知该如何评价西陵皇了,这会她满脑子想的就是:生而不养枉为人。 老夫人看着眼前身高腿长,英俊不凡的少年,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 “孩子,你说的画像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了,那时的我还很年轻,就算是你认出了手镯,就没想过镯子易主了” “姑祖母,前天在给悦儿表妹诊脉时,我无意间瞥见了你手腕上的胎记,当时心里焦急表妹的病情,未曾多想。 直到今天,我看见你手腕上的镯子,那独特的款式与花纹,加上你手腕上的胎记,与我身上的胎记如出一辙我才猜出你的身份。” 楚老夫人这才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看掌腕处那朵莲花胎记,这是西陵皇室专有,史书曾记载西陵开国皇帝曾是修仙问道之人,机缘下建立了西陵国成为开国老祖。 这位开国皇帝的一生只有皇后一位女子,两人育有二子一女,女儿出生的时候手握莲花,后被封为莲瑶公主,被她的父皇母后还有兄长们呵护着长大,荣宠一生。 据说自从西陵先祖登基为帝后,出生的女孩手腕处都留有一块莲花胎记,男子的则是长在胸口。至于为何这样世人都不得而知。 西陵到上官晨这一代正好是第五代,胸口的莲花胎记已没有前人的明显,有逐渐褪化的趋势。 像胎记这类属于皇室秘辛,没人敢对外乱说。 听到这里老夫人已信了上官晨的话,上官晨也把证明身份的玉佩拿出来给老夫人看。 同样的玉佩老夫人也有一块,莲花纹路,在花蕊的部份刻有属于皇室特有的记号,这是旁人无法仿造出来的。 西陵皇室会给出身的每个孩子一块玉佩,并用孩子的血滴在花蕊处,它就会形成一个特有的图案,想要验明真假,只要滴上一滴血就成,就算别人捡到了玉佩想要冒充西陵皇室之人也没用处,谁也不知道西陵国的开国老祖是如何做出此物,而且让每块玉佩都能滴血认主的。 老夫人看到玉佩时想起一件事,皇兄还在位的时候曾和她说过,说他们秦家的老祖真是厉害,竟能算得出每一代有几个子孙。 他们身上所戴的玉佩均是先祖留下来的,每一代放在一个盒子里。 皇兄继承皇位的时候,手里还有两个盒子,出于好奇她当时打开了第五个盒子,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五块玉佩,但玉佩的花纹与他们都不一样。 他们所持玉佩荷叶舒展,线条流畅,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荷叶中间,有一抹花蕊,巧妙地嵌入其中,仿佛是荷叶的心脏,赋予了玉佩生命的气息。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五块玉佩上花瓣虽然被荷叶紧紧包裹,却缺少了花蕊的点缀,这使得整个玉佩的花纹略显不完整,荷花也同以往的不一样。 她当时看了后还问皇兄为何这个盒子里的玉佩与另一个盒子,或者说与他们所佩戴的都不一样,皇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老夫人的皇兄是楚家皇位的第三代继承人,她当时曾问过皇兄为何玉佩到第五代就没有了,皇兄说,也许秦家的江山到第五代就会终止,也许老祖还没来得及雕刻就仙逝了……。 第87章 天要亡西陵 当时的楚老夫人作为西陵的长公主更愿意相信是老祖来得及雕刻。 收回思绪,楚老夫人看着眼前身资挺拔的少年缓声开口:“你说你排行十九,那你前面的哥哥姐姐各有几个” 楚老夫人想证实一些事,这些年各地探子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弟弟和还有儿子在处理,她已经很多年不曾关注过西陵的任何事了。 就算她再不理事,她毕竟是西陵的人,在夏国生活了多年,私心里她还是希望西陵能够长久存在下去的,她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落叶归根。 只是老夫人的愿望只能是愿望,在不久的将来整个天下都会迎来一次大动荡,到那时天下三分的局面将会成为历史。 上官晨听到老夫人这样的问话,只以为她想知道西陵皇室的后代如何,想了想开口道:“我十二岁离宫的时候,听宫人说过我有三皇兄,九皇兄,大皇姐,其他人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唯一见过的只有十一皇兄,只是他在我离宫的那年死了。” 上官晨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半年前我遵师命出谷的时候,曾回过一次西陵,听百姓的议论,说是皇贵妃在三年前诞下一对龙凤胎,很是得西陵皇的喜爱” 只是那对龙凤胎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这话上官晨不愿说出口,据他调查得来的消息是那对龙凤胎满月的时候被西陵皇带走了,有人对西陵皇进言说用双胞胎的骨血炼制出来的丹药效果更好。 老夫人知道皇室的孩子想要健康平安活到成年的很少,却没想到她的好侄儿孩子倒是生了不少,活下来的只有这么几个。 她都不知该说是因为西陵皇的残暴才导致西陵皇室子嗣不丰,还是说这一切原本都是天意,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的。 沉默了半想楚老夫人还是开了口:“你为何随母姓,你父皇没有给你赐名吗……” 楚老夫人问到此有些问不下去了,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却仍想从眼前少年口中听到真相…… “孩子,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其实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都是老婆子我一叶障目了” “祖母,这没什么不能对人说的,何况你还是我的亲人,我母妃不过是个宫女,被他酒后强占后来有了我,我虽是他的第十九个孩子,从出生后就没有见过他,他应该也不记得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上官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在讲述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为了显亲近他直接叫楚老夫人祖母,而不是姑祖母。 “祖母也许不知道,我的一条命是祖母救的,我出生那天祖母进宫看望皇后娘娘,那天要不是你路过锦秀宫得知我娘生产,派人找来了太医还有接生的嬷嬷,我和娘定是一尸两命了。 我娘常在我耳边告诉我,她与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如果有生之年能见到你,一定要我找机会报答,只是她在我五岁时生病死了。 至于我的名字是二岁生辰时,娘亲迟迟等不来为我赐名的圣旨,擅自为我取的,她不想让我做个无根的浮萍,说每个人出生都有来处,死了有归地,她又希望我好好活着,用她的姓加了晨字就成了我的名字。 十岁那年,我跟着一块住在锦秀宫的十一哥偷偷溜进了晏会,在殿外的假山上远远看过那人一次,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亲生父亲的长相。 后来十一哥生病死了,照顾我的老太监也出了意外。十一哥曾对我说过有来生他宁愿生在寻常百姓家。 那时的我不知道寻常百姓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十一哥即说了,想来定是不错。我在宫中熟悉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我想去外面看看十一哥口中的世界,也要知道普通百姓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然后我顺着十一哥留的狗洞离了宫。 只是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比宫里也没有好多少,我从宫中带出来的馒头,还有一点碎银子在出宫的第二天就被一群比我大的乞丐抢走了。 我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久,后来遇到了师傅苏洪南,他带我回了药王谷,传授我医术,武功,我在谷中生活了六年,再后来就是楚二叔捡到我,知道我的身份让我留了下来。” 楚长夫人随着上官晨的讲述思绪飘回到了楚家出事前夕,那天她接到皇后密信,让她无论如何想办法进宫一趟。 她如约去了,经过锦秀宫时听到里面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原本她不想管闲事,这毕竟是皇帝的后宫,说的不好听这是皇帝的家务事,她就算是长辈干涉的太多也会讨人嫌。 第88章 县令陆泽钏 她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却在听到大出血,孩子怕是保不住这样的字眼时,拐了弯进了锦秀宫,找了太医来,一直等到孩子出生她才离开。 那孩子出生时小的像猫咪,太医说以后仔细养着定会好起来。 后来到了皇后宫中,想到那像小猫咪一样的孩子,出于侧引之心她提了一嘴,皇后听罢安排人送了些东西去锦秀宫,至于后面怎么样她就不知道了,不是不想管,而是那时皇上有了要动楚家的心思她自顾不。 皇后招她进宫隐晦提了此事,出宫后她急着找老国公商议此事,也就忘了她在宫里救人的事,后来没几天皇帝就下了要抄楚家的诏书。 “你……你是当年婉美人生的那个像小喵咪一样的孩子” 楚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还用手比了个大小,当年那个孩子生下来竟气若游丝,比小猫还不如,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那孩子竟长得英俊不凡。 “祖母,我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你说的婉美人正是我的母亲,她姓上官,单名一个婉字,后被西陵皇赐了美人” 上官晨再次撩胞下跪,朝着楚老夫人重重磕了三个头。 “祖母,多谢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没有你相救,小子也活不下来。当年我娘得知楚家出事,曾派了身边的丫环去给你送信,奈何人微言轻等赶到的时候楚家已被禁军包围,还好祖母你提前逃了出来。我娘临终前一直记着祖母的恩情,交待我有朝一日寻到楚家定要报答一二,不然九泉之下会死不瞑目” 楚老夫人听到此,双眸瞬间湿润。那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心湖泛起涟漪。 那时的她,不过举手之劳,帮助了一个无助的人,不曾想过,那微不足道的善举,会被一个人铭记于心一辈子。 祖孙俩人在房里说了快一个时辰的话,当老夫人从上官晨口中得知西陵皇用他的至亲骨肉炼丹的事情,差点气的晕过去,直说天要亡西陵。 上官晨本不想说这些的,可想到以后发生的事,他还是选择提前说出来,老夫人听了心里虽然难过,至少有了心理准备,比以后闹得天下皆知才知道要好。 前世老夫人是在逃荒去夏国京城的路上听说的此事,导致她路上一病不起,到最后死不瞑目。 楚老爷子回来的时候看到妻子一直呆坐在桌前,她对面还放着一盏茶杯,显然之前有人来过。早上小儿子与他在门口相遇,得知小儿子为了孙女下午要去拜见元明大师,他也一块跟着去了镇上。 谁知元明大师没有见到,却听到家里来人报信说是悦儿被人刺伤了,已派人去报了官。 他同小儿子楚泽奕没有返回村子,直接骑马去了县衙,如今清田县的县令阮泽钏是楚泽奕的学生,见到老师还有师祖,阮泽钏把人请到了待客的院子,让下人奉了茶水上来,才开口询问老师前来所谓何事。 阮泽钏知道他这个老师的为人,虽然还未满四十,却已经有了数十年的教书育人的经历。他为人正直,不拘泥于常规,更不会利用师生关系来谋取私利。 他这位师祖,是众人眼中的和蔼长者,笑容仿佛永远挂在他的脸上,亲切和蔼。然而,阮泽钏却深知这位长者并非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在他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深沉与智慧。 “老爷子,老师,今日怎得有空来县衙小坐,可是悦儿师妹又捣鼓出了什么新鲜的玩意” 不怪陆泽钏如此问,之前的红薯,土豆这些他有在海外游记上见过,但那上面只说了此两种农物产量极高,极易成活,再详细的文字的记录就没有了。 六年前他才到清田县上任,小师妹就把这两样东西送到了他面前,还有后来的玉米,为他的仕途增添了不少政绩。 不久前他已收到了京城传来的圣旨,他被皇上任命为陵川府新知府,下个月上任,他还想着抽个时间去桃源村同老师告别。 楚泽奕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详细过程他不清楚也不好说太多。 陆泽钏听到小师妹遇刺,脸色也很难看,放在扶首上的大掌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不管如何,刺伤师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那是他陆泽钏此生要想尽生命去守护的人之一。 老话常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十四岁那一年他被继母赶出家门,饿倒在一户人家门口,醒来才知道是他们家的小孙女救了自已。 那时的楚长悦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团子,明明被家人捧在掌心呵护着,却成天像个假小子一样在田里疯跑。 第89章 流放西北 后来他留在了楚家,拜了楚泽奕为师,成了楚家私塾的学生。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年,还不到九岁的楚长悦拖着一个大包袱来给他送别,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晴看着他,用软糯糯的声音同他说:“泽钏哥哥,包袱里面有我让人给你准备的换洗衣服,还有一些吃的,药品也用备了一些,你在府城要好好读书,争取考状元,然后回来这里当官,到时我有见面礼要送给你” 包袱很大,很沉,陆泽钏只知道接过小师妹手中包袱的时候他的心也是沉甸甸的,他从来不知道眼前的小人儿对他寄与如此厚望。 随后小师妹又递给他一个荷包,告诉他里面有银票,还有散碎银子,不要不舍得花,钱不够用写信给她,她让家里人给他送去。 那时陆泽钏就在心里发誓,他决不能辜负了小师妹还有老师对他的心意,以后他们就是他陆泽钏的亲人,可以用命守护的那种。 陆泽钏也没有辜负众人所望,一路披荆斩棘从府试到乡试,从会试到殿试,最终被夏皇钦点为榜眼,这其中的艰辛陆泽钏觉得所有付出都值得。 他不想在翰林院里熬资质,主要是他没有忘了临别前小师妹说过的话,于是他请旨来了清田县,当了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 当年软萌的小师妹在他归来的第一时间也奉上了她的礼物,还笑嘻嘻对他说,她是来兑现承诺的,希望师兄不要被吓到才好。 他这些年在清田镇能顺风顺水,除了自身的努力,同楚家的帮助也是分不开的,这会听到小师妹被一个村姑刺伤了,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这些年楚家一直低调做人,小师妹也从不与为恶,他一会到要看看刺伤小师妹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几人在花厅坐了半个时辰手下来报说是从桃源村抓了个行凶的人,问陆泽钏可要亲自升堂。 原本这类事陆泽钏平常都是交给县丞去处理,可一听到是桃源村他就知道是何事,事关小师妹的事他从不假手于人。 桃源村到清田县骑马差不多也要半个多时辰,今日正好有捕快在桃源村附近办案,被楚老夫人派出去的人在村外就遇上了他们,省了来回折腾的时间。 要不然楚长悦在晕过去前怎么会说老天都在帮楚家。 高秀兰被押到县衙的时候,整个人还在想着那长得如谪仙一样的公子抱着楚长悦那个小贱人就那么离开了,都没有看她一眼” 直到上方传来啪的一声响。 高秀兰好像才明白她这会在什么地方,看着端坐在上方的男子,高秀兰眼眸一亮,老天爷是听到了她的祷告吧,让她一两之内就遇到了两位长相不俗的男子。 案桌后的男子身穿红色官袍,面如冠玉,比起在桃源村见到的那位丝毫不逊色。 由是高秀兰做了一个自以为引人垂怜的动作,她忘了现在的她顶着一张猪头脸,不管什么动作这会做出来只会让人作呕。 事情的始末陆泽钏已从官差口中,还有楚老夫人派来的人嘴里知晓。为了不落人口实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惊堂木在肃穆的大堂内再次响遍每个角落,衙役们手中的棍子,节奏鲜明地敲击着地板。 “堂下所跪何人,因犯何事速速招来!”的吆喝声,更是如雷贯耳,在大堂内反复回荡。 高家父母被这样的阵势吓得瑟瑟发抖。 陆泽钏看着堂下跪着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恶心感。那女人抬头看他时,眼神中赤裸裸的欲望和贪婪,几乎要将他吞噬。这样的眼神,实在太脏,他无法忍受。等事了他得去趟桃源村找小师姐洗洗眼睛。 “大人,你长得真好看,你收了奴家吧,我甘愿给大人为奴为婢,只愿能随时伺候在大人左右” 堂下传来一遍哄堂大笑。 陆泽钏要不是有强大的自制力差点把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 陆泽钏没有耐心与对方周旋下去,直接面对高家父母。 “堂下二人,关于高家女无辜伤人一事,你们有何辩解?若此事与你们无关,本官必将秉公执法,仅判你们失于教养失责之罪……” 高家父母听到有此等好事,那不会帮高秀兰隐瞒,一股脑把高秀兰这些年做过的事全盘托出,就连为何盯上楚家全都交待了。 最后二人被关一夜,杖责二十以示惩戒。 高秀兰伤人罪名成立,又涉嫌诱骗多位男子,骗婚,骗财,数罪并处,杖责五十,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第90章 以权谋私 楚家俩父子一直在县衙待到有了高秀兰的判决结果才离开返回桃源村。 路上父子俩个都很沉默,男儿太优秀也是一种罪过,但这罪过最后却让楚长悦受了,俩人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快时家门时,楚泽奕对着楚老爷子说了一句:“爹,我这个做爹的太失败,什么事都让闺女在前面挡着,欠闺女的好像越来越多了,以后都不知如何弥补给她” 楚老爷子嘴唇张合了几次,终化成无声叹息,最后拍了拍楚泽奕的肩膀大步朝后院而去。 楚老爷子回到了福安堂,脸上满是疲惫和忧虑。他的妻子阿柔,正失魂落魄地盯着房间的一角,显然心事重重。 “阿柔,我知道你担心悦儿,我也一样。”楚老爷子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我去问过董大夫了,他说悦儿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好好休养不出几日便会康复。” 楚老夫人脸色有些僵硬,没有说话,眼中除了担忧还有愧疚。 楚老夫人轻轻点头,:“老头子,你说可是我们当年杀戮太过,才会把不好的事情都让悦儿承受了……悦儿今日纯碎是无妄之灾,她这么做是为了楚家不落人口实啊……。” 楚老夫人声音有些沙哑,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并没有让泪水滑落下来。 “阿柔,不要自责,不要懊悔,当年的我们食君之?,忠君之事,元明大师曾说过要我们多做善事可以为悦儿积福,这一切总会过去的,你要相信我们的悦儿是福宝,定能逢凶化吉的。” 两人默默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沉闷和忧虑。在这个安静的夜晚,福安堂的灯火显得格外明亮。 楚家众人隔天的时候都知道了上官晨的身份。 因着前一天楚家的宝贝楚长悦受伤昏迷,楚泽维带着陆氏一大早就来到老太太住的福安堂,楚泽奕也紧跟其后来了,几个人都是来陪老太太的。 楚老爷子看到儿子媳妇这样孝顺的同时也很心塞,这些人一来他与阿柔相处的时间就减少了。 对于上官晨是西陵皇儿子这个事实楚家人都选择自动忽略了,一个孩子年长了10多岁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和陌生人有什么不一样,说得好听一点,他也只是奉献了一颗种子而己,说的简单些生而不养枉为人,就没见过哪家孩子出生后连名字都没有的只能让母亲来取。 在为上官晨的遭遇感到不平的时候,他们也为西陵的未来担忧。 可再多的担忧也不是现在的楚家人能够改变的,他们早已不是西陵的臣子。 楚家大伯和大儿子楚长林相视一眼,眼里都是无尽的叹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西陵皇竟做得出这么残忍的事。 这些年暗卫有传回西陵的消息,知道西陵皇一直在不停的扩充后宫,也知道西陵皇嫔妃怀孕的不在少数,可能活下来的却没几个。 他们一直以为是后宫女人之间的龌龊,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堪,也难怪西陵皇都在皇子公主们长到五岁后才会赐下象征皇室的玉佩。 楚泽维两兄弟再次从上官晨嘴里听到关于西陵皇的所作所为仍是愤怒不已,虎毒尚不食子。 当年西陵皇对楚家所做之事,是楚家所有人的心结,却没想到在他们离开后西陵皇做事却更加变本加厉,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楚泽奕原本是要去楚长悦院子和她说元明大师的事,想到女儿受伤,也歇了心事,什么也没有女儿养伤重要。 在福安堂陪着老俩口用了膳,楚泽奕最后还是去了清筑小乐,到的时候只有半夏守在屋外,看到楚泽奕过来急忙起身行礼。 “悦儿怎么样了”楚泽奕问话的时候推开了房门朝屋里走去,在乡下的这些年,没了那么多的规矩,何况他去了是自己女儿的房间。 楚泽奕走到一扇绣有山水的屏风前站定,朝里轻声呼唤:“悦儿,你现在怎么样,爹爹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下你伤势” 楚泽奕昨晚一回府就有来看过楚长悦,只是那时她昏睡着询问了秋菊她的伤势没有大碍后才离开。 楚长悦在早晨清醒过来,身上的伤口隐隐有些痛,身子也犯懒整个人感觉不在状态就没有起身,躺在床上想着后续的事情,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她爹还来看她。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伤口在心里无奈叹了口,她这具体总是多灾多难,也不知元明大师为何说她是有福运之人。 快速起身给套了一件衣服靠在床头才朝外说道“爹,你进来,我醒着呢” 楚泽奕进来的时候看到女儿靠在床头,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外,没看出其它问题。 “你昨天是怎么一回事,我听你大伯娘他们说了事发的经过,以你的手身要躲开那匕首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第91章 没良心的主人 楚泽奕看到女儿那苍白的小脸就一阵心疼,很想把那高秀兰还有高家人拉出来打一顿,昨天他就与学生陆泽钏表明了态度,这一次,他就以权谋私了怎么地,凡是想欺负他闺女的人不管是谁都不成。 “爹,昨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看到那个高秀兰扑过来的时候我脑子里有什么画面闪过,就一个愣神的功夫就被对方得了手,或许这是天意让闺女该有此一劫” 受伤这一出原本就是楚长悦为了一劳永逸解决掉高秀兰故意为之,当然这话她当着谁的面都不能说,她挨了一刀结局是大家乐意的就行。 今生高秀兰只要不来算计楚家楚长悦有打算放过她一码,但该受的惩罚不会少。 可她一步步的退让换来的却是高秀兰野心的膨胀,昨天她如果没用上吐真粉真不知高秀兰心里竟谋划着这么多的事。 “悦儿,以后都不要做以身试险的事,爹爹年纪不经了,真的经不住吓” 楚长悦听到自家老爹的话,唇角抽了抽,她爹四十岁生辰也才过了没有多久就说年纪不轻了,被祖父听到这话定少了一顿数落。 楚泽维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样一句话,同样嘴角抽了抽,没有理会自家这个有时脑子会犯抽的二弟。 楚泽奕见到兄长进来,起身招呼兄长在一旁坐下。 “悦儿,你刚才说昨天看到了一些画面,能否说” 楚家人除了楚长悦的娘不知道她有预知能力外,就是楚长悦的弟弟,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楚长悦见父亲和大伯都在,也想再测试下自己的猜测,看了眼手上的佛珠,然后看像楚泽奕兄弟俩人压低了声音道:“爹,你和大伯查看下周围可有可疑的气息,我接下要说的话事关重大,不能让外人听了去” 楚长悦声音很低,只有房里三个人能听得到。 而此时呆在楚长悦空间的上古神兽朏朏百般无聊,在空间里一直吐槽楚长悦:“笨蛋主人,你可以放我出去呀,你爹能有我厉害,只要朏朏出马,就算你要说造反的事都不会有人能听到” 朏朏的吐槽楚长悦不知道,自从两天前的晚上她在空间遇到朏朏,出了空间后总感觉忘了什么事,到这会她都没有想起来。 楚泽奕看到女儿表情很是严肃不容有它,起身到房门口交待了几句才返回房中。 楚长悦不想节外生枝,何况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或是元明大师也不一定能妥善处理好,特别是昨天经过高秀兰的事,她还是决定把有些事提前告之他们。 她想试一下能否带人进空间去,这样多个人手她也不用这么忙,空间土地自从上次变大后她还没看过到底有多大,主要是粮食生长的速度快,她每晚的时间几乎都用了空间里,想要腾手做点别的都办不到。 在空间的某个角落,朏朏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个笨主人。如果它能从空间里出来,一定会给这个主人一顿狠狠的教训。前几天堆积如山的粮食,难道是主人的杰作,还不是它勤劳的结果,真是让人无法忍受。朏朏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个主人真是太没良心了,简直就是用完就丢的坏人。 空间里朏朏再次挥舞着短小的四肢,晃着胖乎乎的身体,开始与一望无际的粮食做斗争。 直到累的满头大汗,朏朏用它满是肉球的手掌拍了拍肉乎乎的脸,真是被主人气糊涂了,一个意念就能做完所有活,偏把自己累成一个狗。 空间里朏朏做了什么楚长悦不知道,只感觉到有股能量波动,一瞬即逝。 楚长悦声音很小很轻:“爹,大伯,我长话短说,未来一个月内,南方这边会降雨,虽不多却能缓解南方的旱情,可北方还有其它地方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接来的干旱会一直持续,要到明年年末才会结束。” 楚家两兄弟听到天下大旱心里就咯噔了下,农民历来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果老天爷不赏饭吃天灾人祸是避免不了的。 桃源村及附近的几个村这些年在楚家的带领下,修梯田,建水库,又因着几个村子都有河,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楚长悦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接着道:“大伯,爹,旱情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因旱情而引发的生续的问题,我看到了灾民,是成千上万的灾民,有些变成了流民,打家劫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看到了有人因找不到吃的最后发展到人吃人的地步……” 第92章 进空间 这些都是楚长悦前世经历过的,没办法她不这样说体现不了她看到的情景,也引不起大家的重视。 楚泽奕看到女儿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小脸又比刚才苍白了些,很是心疼。 “悦儿不要再说了,爹和大伯相信你说的,要我们做什么你只管吩咐” 楚家兄弟俩知道只要楚长悦一说起这样的事情时就会昏迷,可今晚却没有,有道是关心则乱。 “大伯,爹,我还支撑得住,趁现在能说,我就多说一些,我刚说不要多久就会降雨,想办法多存些水。 另外就是因旱情的原因各地都有流民乱窜,我们桃源村也不例外,不仅受流民的骚扰,最后被灭了村。大伯,爹,你们要尽快联系其它几村最好是衙门的人提前做好应对。 我总觉得有些事情提早改变了,但说不清楚原因,原本我只想护好我们一家人,可现在看来我们楚家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 楚长悦说到这的时候感觉头有些晕,她想提前透露天机总会有后遗症,但比起以前才一说就晕过去好太多了。 “原来的梦里还有两三年各地流民,难民才会越来越多,到时还会引发天下大乱,如果这些事情提前了,我们也要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到时把老弱妇孺送进深山,之前山里盖的房子不少,要完全住下应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如何说动其它几个村要劳烦爹和大伯想办法,另外……” 楚长悦咬了下唇,闭了下眼,似乎在做什么挣扎。 “另外,我可以给衙门一批粮食用来赈灾,这事要保密,不能让人知道是我楚家所为,我不想因为这件事为楚家引来杀身这祸” “悦悦,你说什么“楚泽奕听到女儿有粮食,怎可能不激动,整个天下不缺粮的可能也就只有清田县了,谁让清田县是产粮大县,何况这些年用的稻种还是他闺女捣鼓出来的高产粮种。 “大伯,爹,你们把手给我,我试下能否带你们进空间”楚泽奕原本还处于女儿有粮食要拿出来的震惊中,这会却又听到女儿说什么空间。 楚家两兄弟都知道楚长悦有秘密,且不是一般的秘密,可没想到她这样轻易说了出来。 楚泽维对于楚长悦口中的空间很是感兴趣,没有犹豫把手递到了侄女面前,楚长悦懒得看她爹发傻的样子,直接一手抓住一个人,意念一动,三个就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悦儿,这……这是哪里”楚泽维也感到好奇,只是静静打量着四周,楚泽奕则不同,想着前一秒还在闺女的房中,这会就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心中没有害怕,只因为相信楚长悦,他震惊于眼前看到的一切。 空间里有土地,土质是黑色的,打理的整整齐齐,每块上面都种有粮食,在土地的另一旁有几房木屋,看成色盖起来有几年了。 最让他惊讶的时在木屋的另一旁空地上摆放着一个个麻袋,他走过去,看到每个袋口都挂着一个小牌子,有红薯,玉米,土豆,大米,小麦,密是能吃饱肚子的粮食,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 “爹,大伯,这是我的秘密基地,这些年我们地里种出来的粮食种子全都出产自这里,这个空间从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了,那时小我不敢同你们说,怕大家把我当成妖怪烧了。 空间的事我同爷奶说过,因为这还生了一场大病,好了后爷奶就不准我对任何人提起,今天我把你们带进来就是想告诉你们,粮是我空间里很多,可以救很多人,只是要你们的帮忙” 朏朏感应到楚长悦的气息,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跑来,哪里还有楚长悦的影子,气的在空间直跳脚。 话说完,意念一动,几人出了空间,楚长悦发现她可以带人进空间,但时间不能太长,也就几分钟而已,看来以后想让爹还有大伯帮忙种植空间的东西是不能够了的。 楚长悦虽有遗憾,却也很开心,至少她不用再为拿粮食出来找理由了。 楚家两兄弟回到现实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想着刚才的那一切是否是幻境。 楚长悦看着两人的反应不觉有些好笑,努力维持着风清云淡的样子缓声开口道:“爹,大伯,回神了” 楚泽奕一把抓住楚长悦的手:“女儿,刚才那可是仙境,你还带谁进去过” 她爹这思维跳跃的有些快呀,唇角微微抽搐,:“爹,空间的事爷奶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但带人进去今天是头一回,也就是你和大伯俩人。 第93章 高秀兰的梦 爷奶知道我的空间可以存放东西,一些贵重的物品都是交给我放在空间里的,至于是不是仙境,应该不是吧。 反正这个东西从我出生就有,那时候人小不知道怎么用,长大后才慢慢摸索出门道来的” “空间里种粮食长势很快,一个月一收,这些年我从没有间断过种植,我也知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我让人在店铺施粥,每天也只施一次,为的就是不想引人注目,而且我交待了只施到后天为止。” “爹,陆师兄是清田县县令又是你的学生,所以想让爹和大伯帮忙找个理由把我空间的粮食拿出去,有个正当的名头救急灾民又不会让人联系到楚家身上来” 楚长悦说到这,停顿了下:“爹,大伯,关于我有空间这事,能否暂时不要再让其它人知道,特别是我娘,我娘她……” 余下的话楚长悦没再说,除了她娘,她也不想大伯母还有大嫂知道。 虽然她们俩人都比她娘夏氏要可靠,可她不愿意赌人心,没涉及到每个人利益的时候,她相信楚家人都可能团结一心,可万一有危险危波及到了她们的底线楚长悦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把她卖了。 但她爹和大伯不一样,一来他们是男子,二来他们都是真心爱护她的人,是不带一丝偏颇全心全意付出的那种疼爱。 楚泽维看着侄女的双眼,点了点头,他明白她的担忧,明白她心中的恐惧。 他看着她,声音坚定而温柔,“悦儿,出了这个门,大伯会忘记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你选择告诉我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把你的性命,楚家的命运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向你保证,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让你,让楚家一家老小陷入危险。” 楚泽维的话,让楚长悦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毕竟这不是她一个的事,这关乎楚家上下几十人口的性命。 好不容易过上安宁的生活,谁也不想打破了这份平静与美好。 楚泽奕清楚妻子夏氏的性格,既然女儿选择不告诉妻子,他更是不会多嘴。 与夏氏这么年夫妻,夏氏是什么性子的人楚泽奕清楚,一根筋,耳根子软,太在乎她那个皇帝哥哥,楚泽奕自是不会把女儿的秘密说给枕边人听,这毕竟是关乎整个楚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楚家兄弟俩不知道他们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走出楚长悦住的清筑小乐的,今晚楚长悦带给他们的震憾太多,让他们都同时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楚长悦没晕倒也没发烧。 他们没注意到,楚长悦却是观察到了的,她现在更加迫切想要见到元明大师了,抬起手腕再次看了眼手腕上的佛珠,她确信这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中午的时候楚老夫人,陆氏都有来看过楚长悦,见她气色还好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了些。 远在陵川府上学楚长风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打喷嚏,眉心突突地跳,直到楚家的小厮出现在他的寝室门口,一切事情都有了合理解释。 楚长风心中的冤屈如同江海翻腾,窦娥的冤屈与他的遭遇相比,竟显得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耳边仿佛回荡着母亲的责备,那些信中的字句,如同一根根锐利的针,刺痛他的心。 他对于那位高家姑娘一无所知,她长的是圆是扁,是高是矮他都不知道,何来招惹一说。 母亲在信中说他到处惹风流债,最后却让悦儿受罪。他心中苦涩,欲哭无泪,想找个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 要不是学院不准假,楚长风恨不得立马飞回桃源村,去找那个害他名节受损,又让妹妹受伤的罪魁祸首报仇。 夜幕刚降临的时候,一道身影几个起落出了楚家,直朝县城的方向而去。 上官晨从楚家出来后,找到了隐藏在树林中的黑马,一路狂奔,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赶到了县城。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马藏好,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夜幕下。 县衙的牢房里关押着不少的人,上官晨不想引起骚动,事先服用了解药,从怀里掏早早准备好的迷药,把值夜的官差全部弄晕在地,又朝牢房里洒了一包迷药,没多一会牢房里没了任何声响。 上官晨不知高秀兰关在哪里,只好一间间找去,找了差不多快一刻钟,总算在最里面的牢房里看到已晕过去的高秀兰。 上官晨没再耽搁,朝着高秀兰的方向再次弹出一抹药粉,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牢房。 第94章 高秀兰的结局 昨天带楚长悦走的时候,他就想给高秀兰下毒,可一想到她的罪行还没在县令大人面前招供,他不想横生枝节,就在高秀兰身上下了迷情散。 迷情散的效果和楚长悦下在高秀兰身上的吐真粉差不多,只是迷情散会让人暂时丧失心智,一直陷在情欲里不能自拔。 这也是为何昨天高秀兰见到陆泽钏时答非所问。 上官晨知道清田县县令是楚泽奕的学生,只要涉及到楚家的事,这位县令大人都会第一时间处理,那个迷情散只有两个时辰药效,还好县令给力,这也让上官晨放心不少。 被下了药的高秀兰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老鼠爬上了身也不自知。 陷入梦中的高秀兰看到了前世的自已,她同样没有嫁进楚家,也没能勾引得了上官晨,梦中在她想设法要给楚长风下春药的时候,全村,应该说整个青山镇开始了逃荒。 逃荒的路上为了活下去她不择手段卖了爹娘,卖了小弟,最后把主意打到楚家人头上,可楚家人太精明,她屡次下手屡次失败,加上之前被楚家拒婚的事,她恨上了楚家,恨的莫名其妙。 有一天她终于等来了机会,那个一身白衣的女人自称是药王谷的人,告诉她只要配合着她杀了楚家人就让她衣食无忧,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心动了,也同意了那白衣女人的请求。 当晚,她假借送吃食为名给楚家送了几个地瓜过去,楚家人没要,她借着夜晚的遮掩,把一包药粉丢散进了楚家的火堆里。 当晚楚家上下十多口人除了上官晨全都命丧白衣女人手下。 她吃到了逃荒以来最丰盛的一顿晚饭,她没想到楚长悦腹中孩子的味道竟会那样好。 后来她随着白衣女子回到了药王谷,上官晨手筋脚筋均被人挑断,她自然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可她对上官晨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戏弄与调戏。 谁让上官晨生了一副好皮囊,就算没了行动能力,那身皮囊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在白衣女人给上官晨下了烈性且带致幻的媚药后她也尝到了上官晨的滋味,真是让她回味无穷。 可也就是那么一次,上官晨彻底废了,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浑身都不能动的人。 在药王谷的几个月是她高秀兰过得最舒心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可以让她快乐似神仙的男人。 有一天她和白衣女子住的梅香小筑突起大火,她和白衣女人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包括上官晨在内。 在沉寂的夜晚,高秀兰躺在冰冷的地上,陷入深深的梦境。她的呼吸平缓而有节奏,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起伏。 睡梦中的她,一会儿笑容满面,像是沉浸在快乐的回忆中;一会儿又泪流满面,似乎在经历着无尽的悲伤。然而,无论欢乐还是悲伤,都在片刻之后化作宁静。 上官晨离开之前给看守牢房的人解了迷药,他可不想因为他的举动带来其它意想不到的后果,看守们醒来后只觉得浑身酸疼,冲进牢房检查了一遍里面关押的犯人还好一个都没有少。 所有人都很默契,选择对今晚的事闭口不言,说出去丢人事小,被上头责怪下来丢了饭碗就不是小事,这年头活着太难了,好不容易有份可以糊口的差事谁愿意丢了。 狱卒们在第二天准时送来一天的食物,发现前天收监的女人躺在地上,安静得不像活着的时候,心中不禁一颤。 打开牢门,狱卒发现,那个女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她的唇角逐渐上扬,一抹淡淡的笑意凝固在她的脸上,狱卒们纷纷议论起来,都在猜测她在死之前究竟做了什么美梦,能让她的表情如此满足和幸福。 他们无法得知答案,但高秀兰唇角的那一抹微笑,成为了她留给世间的最后一道风景线。 陆泽钏得知此事让人去高家村找高家人来给高秀兰收尸,却被告知高家大门上锁,高家人不知去向。 陆泽钏大手一挥吐了几个字,乱葬岗。 县衙发生的一切楚家人不知晓,知晓了也不会去关心,毕竟一个想觊觎楚家的人不打死她只是扔牢里就已是楚家为人大度了,是生是死那就不是楚家愿意关心的了。 上官晨悄悄离开楚家没有惊动任何人,第二天他回到楚家的时候也没有人发现。 这个仇他必须得报,不为自己上一世被高秀兰折辱的难堪,单是为了孩子他都得报这个仇。 第95章 黄粱一梦 孩子被苏婉婉强行剖腹取子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让他恨的是高秀兰竟把孩子分食,这是畜牲不如的行径,他没法容忍,也容忍不了。 之前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丫头,没想起高秀兰是谁,想起了那个女人前世的所作所为他就不愿意再等下去,没把那个女人丢到深山喂野兽只是他最后的良善了。 他很想去抱抱楚长悦,诉说心中的思念,可现在的他们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他得想个办法尽快与楚长悦成亲,哪怕不洞房都行,只要能每天看着她守着她就行。 奔波了一夜,困意袭来,上官晨和衣躺在床上,想着休息一会再去看楚长悦。 “师弟,我早同你说过只要是我苏婉婉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得不到我宁愿毁了,啧啧,你说你这是何苦来着,早早顺从了我,也不会受这么多罪” 上官晨惊愕,这个毒妇不是死在他的幽罗含香下了,为何他又回到了药王谷,看到了那个女人。 上官晨使尽挣扎,却发现四肢被冰冷的铁链捆着。 他的双腿没了知觉,他想起来了,苏婉婉怕他逃跑,挑断了他的手筋与脚筋。 明明一切都已改变,为何上辈子的事情又重演了,他在药王谷,那他的悦儿…… “呵呵,小师弟,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会还在惦记你那小娇妻吧,你忘了你那貌美如花的妻子死了啊,啧,啧,死的可真惨,死了还不忘让你快逃。 我到想让你们做一对鬼鸳鸯,可我心不甘呀,凭什么我苏婉婉先看上的男人,最后却便宜了那个贱人,没把她挫骨扬灰都是我太仁慈了,我就是要让你们活着时做不了夫妻,死了也不能同穴。 哈哈,……哈哈…… 师弟,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看看,现在弄得这么惨何苦来哉,你早早乖乖从了我,也不会害的那一家人为你陪葬,也不会让你的孩儿还没出世就惨死。 小师弟,你说这一切的因果是该算在你头上呢还是我身上,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 小师弟,我做出了一款新药,名叫黄粱一梦,虽没有试过药效,但我相信它决不会让人失望,正好师弟帮师姐这个忙。” 上官晨想要拒绝,无奈四肢被束缚动弹不了,只觉得喉头一热,一股清凉的液体流进了身体,不过瞬息的功夫,他感觉浑身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燥热…… 画面一转,他看到了高秀兰,那个女人一身白衣,边走边脱衣服,:“阿晨哥哥,你又从了我们俩又如何,难道我们两个不美吗…… 困在梦中挣扎不开,他拼命呐喊,可留给他的只有苏婉婉还有高秀兰这两个女人放肆的笑声,还有那刺耳的喘息…… 他终于想起这是上辈子他经历过的事,他被苏婉婉毁了双腿,禁锢在药王谷,对方给他下了烈性春药,那一次让那毒妇得逞,他被折腾到最后只留一口气。 后来不知是他身体的原因,还是他心如死灰,他的身体对那类助兴药再也起不了反应,苏婉婉刚开始还会三不五时来挑逗他,后来见他没有反应才放弃了,也把他扔在一自生自灭。 再后来他拖着残缺的身体一把火烧了梅香小筑,而他,也在这场大火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上官晨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境。 他知道,那个梦境,其实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世他身心干净出现在悦儿面前,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楚泽奕再次因闺女的举动搞得失眠,不是他心里承受能力不强,而是女儿的行为太逆天,她可以预知未来就算了,还有那么一个宝贝,可以自由进去,能存放东西,可以种庄稼,一月一熟,一年十二个月都可以种。 楚泽奕觉得他的女儿就是上苍派来拯救楚家,派来拯救天下苍生的,要不然他女儿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法宝。 呆在空间里面的时间虽短,可他看了看,里面的粮食足够几百万人吃上好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女儿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女儿空间里种的粮食,楚泽奕又为女儿心疼了起来,他放在手心中捧着的女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不知吃了多少苦才会把那里面的土地打整得那样好,还收了那么多粮食放着。 女儿说一个月就可以成熟,那女儿岂不是每天都在辛苦劳作中。 第96章 婆媳谈心 楚泽奕突然感到他这个爹当得很是失败,不能为女儿遮风挡雨不说,还让女儿小小的年纪就撑起了整个楚家。 楚泽奕静静地凝视着身旁的妻子。她的脸庞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安静地沉睡着,仿佛一个无邪的孩子。 看着她,楚泽奕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知妻子这样的性子对于女儿来说是好还是坏。 这些年忠心的奴仆守护,后来又得到他和家人的庇护,她活得如同被保护在壳中的小鸟,无忧无虑,懵懵懂懂。 楚泽奕无奈轻抚下额头,这一切还得靠母亲,希望她能多提点下夏氏,让夏氏明白世事艰难,人心的险恶。这样,她才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一时的糊涂而做出无法挽回的错误。 夏氏总想着一母同胞的哥哥当了皇帝,她好歹也成了公主,以后这天下没有人能欺负她了。 可她却忘了一点她的兄长首先是一国皇帝,然后才是她的哥哥,至于这亲情有多少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夏氏迷失在失而复得的亲情中,想着哥哥不会害她,更不会去细想夏皇让她带女儿进京的目地,在给夏皇的回信中她差不多把楚家卖了个底朝天,要不是楚泽奕机警换了信的内容,这会楚家能否安稳活着都是一回事。 这件事刻不容缓他明早就去找母亲说说,还有就是他得尽快寻到元明大师,他也想证实女儿的猜测,女儿手腕上的佛珠是否是护儿女周全的物件。 楚泽奕心里想着事,早早就起了床,在院子里练了一会拳脚,看着天色不早把自已收拾妥当独自去了福安堂。 楚老夫人很是惊诧小儿子接连几早来她的院子,老爷子在听了儿子的来意后则是恨铁不成钢,这么窝囊的儿是他的种,连个女人都管不好。 老夫人很淡定表示他去忙他事,至于提点儿媳的事她会安排。 “阿柔,你说这小子当时出生的时候可是脑袋出了问题,为什么他房里的事还要你去替他摆平,也不知这性格到底像了谁” 楚老夫人给了对面的老头一记白眼:“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不是随了你的性格,一遇上女人的事情变优柔寡断的,当年要不是我发狠,你这会都不知道窝在哪个山旮旯里自哎自怜,这叫有父必有其子” 提起当年的事楚老爷子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阿柔,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记它做甚,当年都怪我,都怪我小人了,要不是有你,我这些年日子哪能过得这么舒心,孙子出息不说,还有个懂事乖巧的孙女。” 楚老夫人看着老头子那副慌张着急解释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看你这样子,那还有当年的稳重,让冯哲他们听到你夸孙女,还不得笑话你重女轻男”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调侃和爱意,眼里闪耀着微微的笑意。她知道,当年的事是老头子心里的一道坎,当初那么做只是不想拖累她而已。 事实证明,当初她的选择是对的。 一家人只要能整整齐齐在一起,什么样的苦都能挺过去。 “哼,他们那是羡慕嫉妒恨,老夫有个乖巧漂亮又能干的孙女,一个顶十个,是他们羡慕不来的,想看老夫的笑话他们也得有个本事大的孙女再说” 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眉梢眼尾都是笑意。 楚老夫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打趣道:“是,是,桃源村就数你最会教孙女,你的孙女就是最厉害的,你一会去看看你那厉害的孙女可有乖乖听话养伤,我去看看那脑子拎不清的人。 哎呦,都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这个挂心那个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让老婆子我享两年清福,这条老命都要被你们爷孙折腾的却了半条” 老头子听了,想到昨晚的种种,脸色微微一红,瞪了她一眼,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他在楚老夫人面前,永远也摆脱不了那副“受欺负”的模样。 这段时间孙女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有些力不从心,想来想去择日不如撞日,当下使了个贴身婆子吴嬷嬷去了夏氏的院子。 楚老爷子知道婆媳俩有话要说,很兴趣得前离开,毕竟他一个公爹听媳妇说教儿媳总归有些不好。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夏氏来到了婆母的院子,老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媳妇,就算身上穿的是细棉布衣服仍遮掩不住她身上的气质还有娇好的面容。 “娘,听吴姑姑说你有事寻我”楚老夫人示意夏氏先坐,门外的小丫给二人上了茶退出了房间。 “阿琳,今日找你来娘有一事要问你,这不但关乎你,也关乎到悦儿的将来” 第97章 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 夏氏来到楚家已经有十来年的时间,对于婆母的性格,她了如指掌。婆母是一个直率坦诚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拐弯抹角。 在夏氏眼中,婆母是一个坚强而又有主见的女子,今日却发现婆母一脸严肃,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这也意味着事情的严重性,这样的认知让夏氏感到有些不适应, 夏氏稳了稳心神:“娘,你说” 楚老夫人看着这样的夏氏只能在心里微叹了下,看来夏氏根本没有把京城的来信放在心上。 夏氏除了当年在逃亡路上日子过得有些难,后来来了楚家,这些年家里的事有长辈还有她相公打理着,可以说她根本不操什么心,这么多年凡事都快没有她自已的主见了。 “阿琳,你皇兄的信你也看到了,对于你皇兄要派人来接悦儿去京城你可有想过是为了什么” 楚老夫人这次不打算直接说,而是把问题丢给夏氏,夏氏也该自己支棱起来,不能什么事都想着靠家里人出面。 夏氏听到婆母的问话呆愣住了,她能想什么,这有什么好想的,她的皇兄也就是悦儿的亲舅舅,想让悦儿进京定是想给女儿高贵的身份,别的还能有什么。 房间里静的可怕,老夫人看着一眼懵懂的儿媳,无奈再次叹口气,夏氏这样子…… “悦儿再有一个月就满16岁了已到了可以相看人家的相纪,及笄后就可以成婚生子”老夫人的话仿佛平地激起千层浪。 夏氏想不明白悦儿及笄与皇兄召她们进京有何关联,她是公主的身份,而她的女儿也算是皇室的人,一个郡主的身份是跑不了的。 “阿琳,你皇兄想让悦儿进京多半是了为悦儿的婚事,我找你来就是想问你的意思,你是愿意悦儿嫁给一心爱她护她之人平安过一生,还是想把悦儿的一生成为联姻的工具,或者说让悦儿的往后余生蹉跎在高门大户之中” 皇兄想用女儿来联姻这事她压根没有想过,可婆母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女儿也的确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能嫁到京城高门大户也是可以的,比竟女儿的身后是皇家。 可夏氏再次懵住了,她不明白婆母今天说的话为何都那么难懂,悦儿如果有皇兄的赐婚不是比嫁个平头百姓更好,为何婆母会说是联姻工具,还有什么蹉跎的。 楚老夫人看着夏氏这样的反应,内心已不是单单的失望了,这儿媳好歹出生皇家,她当年为何逃婚难道真的忘了,皇室子女有几个生下来不是为了联姻而存在的。 夏氏可以说越活越回去了,她以为嫡亲的兄长当上了皇帝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楚老夫人在心里叹了不下一百次气,面上却没有波动。 “阿琳,我知道你心头在想什么,你想着悦儿的舅舅现在是一国之君,有着这层关系在,不管给悦儿赐婚到什么样的人家都不会受到苛待” “娘,难道不是这样吗”夏氏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说了出来。 “阿琳,这些话原本我是不想说,你和你兄长能够重缝这本是喜事,何况他还成了万万人之上的君王,可民间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最是无情帝王家,不说别的,我,还有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年你为何逃离皇宫想来没有忘,当年拼了命送你出皇城的皇兄我相信他有一颗爱护幼妹的心,可阿琳,你们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能坐上那个位置光有心机手腕是不行的,还要心够狠才行” “你也许会说为娘小人之心,也会说你兄长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啊,孩子,有些事情,我们虽然离开了那个金碧辉煌的皇宫,但有些记忆,却深深烙印在我们的心底,怎么也忘不掉。 皇家那是权力和利益交织,是阴谋和背叛的温床。那些争斗和算计,那些冷酷和无情,我们都曾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 所以,对于你兄长的为人,我们不能仅凭表面的印象就妄下断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有些事情,即使是你最亲近的人,也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做出违心的选择。 而你兄长,他首先是个君王,然后才是你的兄长,你的亲人,做为一个君王凡事他都要计较得失利弊,如果他眼里心里只有亲情是登不上皇位,也做不了一个皇帝的。 荣华富贵我享受过,刀枪剑影我也面对过,经历了太多风雨,看了太多的生死,人心,那最是脆弱且善变的,经不起一丝的考验与试探。它在权势面前变得卑微,在金钱面前变得贪婪。 第98章 提议招婿 老太婆我已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我唯一的祈愿,就是家人都能平安、健康、顺利。 悦儿,她是你的女儿,也是楚家的小公主,楚家的宝贝,她的幸福,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楚家,不需要用子女的幸福去换取权势和利益,有生之年我只希望悦儿能快乐地生活,这就是楚家最大的幸运。” 楚老夫人说到这停顿了下,趁着喝水的功夫看了眼夏氏。 夏氏的嘴巴张张合合了几次,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楚家虽比不上当年,没有了国公的爵位,也没有了公主的尊荣,可所有人都能平安活着,仅这一点比起那所谓的荣华富贵就不知强了多少倍。 如果你执意要把悦儿送去京城……” “不,娘,不送……,不送,我想要悦儿平平安安的,我连那公主的身份都不在乎了,只要悦儿过得好就行,我不在乎她嫁的人是平头百姓,我只要悦儿平安就好” 楚老夫人不知道夏氏想到了什么会有如此反应,但结果是好的,总归没让她说出狠话。 “娘,我也不回京城,这些年我在桃源村住惯了,回到京城一切都是物是人非,我不想被别人评头论足,自也不希望悦儿灏儿的身份被旁人拿来说嘴。 悦儿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愿她去受婆家的搓磨,如果可以请娘为悦儿招个上门女婿,或是在附近村里给悦儿挑个品性好的人家” 楚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夏氏心里那个郁闷哟,她还以为是夏氏理清了她那皇帝哥哥的用意,说了一半天人家不回京是不想被旁人拿去当笑话看。 要是可以骂人楚老夫人很想问一句:“老娘说了这么多,你就只想自已,只想到你回京会成为别人谈论的资本……” 楚老夫人心中如万马奔腾,她本想狠狠地责备对方一番,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夏氏性子已成定局,她已经不想再去改变什么了。 这样也好,她既然不想把那位想得太坏,就让夏氏心存点念想吧,只愿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夏氏能经受得住打击就好。 前半句夏氏说的不是人话,还好后半句说到了点子上,有她的这话,她想为孙女招个上门女婿也能光明正大。 孙女可是悄悄告诉了两个儿子说不久以后天下会不太平,没有人愿意打仗,战火四起的时候最受罪的还是平头百姓,可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们管不了太多的人,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婆媳俩在屋里又闲聊了一会夏氏才告辞离去,而楚老太也没有闲着,直接去了楚长悦的院子。 梦长悦坐在床边,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自己并不觉得这伤有多么严重,无需过多在意,可家里的人不这样认为,让她好好静养。 楚老夫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宝贝孙女左手握着碳笔趴在小几上不知在写写画画什么。 “奶的心肝哟,你咋这么不爱惜身体,有什么要命的事你非得这会忙,不知道伤口养不好会落下病根的” 楚长悦听到祖母的声音,忙放下手里的碳笔,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奶,我没累着,在床上躺得浑身难受我才想着做点事分散下注意力”楚长悦说完想起身,却被楚老夫人一把按住。 “半夏,来把你家姑娘床上的小几收着,这段时间不管她要写什么要画什么都不要应她,除非你们不希望你家姑娘的肩膀好起来” “小乖乖,生病就要有个病人的自觉,像你这样不爱惜自个的身体,将来成了婚去了婆家奶怎么可能放心。” 半夏还有秋菊手脚麻利收起了楚长悦面前的东西,不是她们不心疼自家姑娘,而是拗不过,自家姑娘从小就有主意,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一不小心就被姑娘给套路了,她们也苦啊。 楚老夫人把楚长悦身边伺候的人全撵出了屋子,告诉她们没有重要的事不准来打扰。 楚老夫人看着自已唯一的孙女,充满了慈爱 “悦儿,前几天京城的来信写了些什么大概你已知晓,我们装得了一时的聋,装不了一辈子的哑巴,何况那位也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 说到这老太太停顿了下,而楚长悦大体上也猜到了她奶要说的是什么,这些事上辈子都发生过,只是比这一世晚了些。 原本要几个月后才会被她爹捡到的人也提早来了楚家,她总觉得这辈子有太多的事情已改变,而她仍毫无头绪。 第99章 招婿 说起京城派出的公主仪仗,她真给忘了这回事,要不然也不会想着不成亲一个人过之类的,之前还说为自己而活,不再让任何人或事牵绊住她的脚步。 楚长悦在心里自嘲了下,她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是不可能了,她不能不管楚家这么多人…… “今日祖母来就是想说说你的婚事,祖母想问下你如果家里给你招婿你可同意,或者说让你爹他们在认识的人给你找个人品好的也行,最主要是要你喜欢 ” 楚长悦很想说她此生不成亲,只想陪在家人身边,可这话她不能说,她不想成亲当一辈子老姑娘留在楚家自是没有问题,可京城那位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楚家人。 “京城派来催促你娘带你进京的第二波人已在来的路上,听说带着公主仪仗来的,不出意外二十天后那行人会到达清田县” “奶,如果有些事躲不过,避不掉那我就招婿好了,孙女此生的愿望很小,就只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至于其它的孙女不稀罕。 如果皇帝想用孙女的人生来掌控楚家,孙女不会让他如愿的,我宁愿选择个平头百姓嫁了也不愿被他当礼物送给那些人。 奶,这件事情只要我娘不点头还是可以拖延上一段时间的,大不了我带你们躲进深山去,只是到时会委屈了你们” 楚长悦本想说,如果夏皇一味地纠缠楚家,紧紧盯着她不放,那么她也不惧把夏皇那些违背常理的行为公之于众,到时候,夏皇将忙于收拾自己的烂摊子,根本无暇再找楚家和她麻烦了。 关于夏皇的事,现在不是爆料最好的时机,何况她还是个女儿家,她可以厚着脸说,就怕祖母听不下去。 “奶,实在不行你就给孙女先物色个人家吧,就算现在成亲也是可以,只是要同对方商量好成亲后圆房生孩子什么的至少也要等到我18岁以后再说。 至于长相总不能比楚家男儿差,奶,你知道你孙女是颜控,长的太丑,怕到时候下不了口,还有就是找的男子必须与楚家同心同德才行,至于其它的我听奶的” 楚长悦心里实则很烦燥,她还有几个月才满16岁,搁在后世刚上高中的年纪,可这是万恶的皇权至上的古代,就算有金手指也不能随心肆意的活。 除非只有她一个人。 想想就很憋屈。 在她的蓝图里,她渴望楚家人能一统天下,站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成为那无可争议的天下之主。她的手里掌握着天下最大的粮仓,只要楚家人需要,她就有。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不管是在桃源村还是她的空间,她都在努力种田挣钱,都在默默地耕耘与积累,每一粒种子,每一枚金币,都是她辛勤汗水的结晶,只要楚家家人愿意问鼎那个位置,所需的粮草、财富,她都能源源不断地提供。 她愿意成为楚家人的坚强后盾,为他们铺设通向权力巅峰的道路,她愿付出一切。 只是那天她的话才说出口就遭到了爷爷,爹,大伯还有哥哥们的反对,他们说这些年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对于权力早没了追求,还说如果有一天这天下要易主,而那人是个明君他们可以尽点自已的绵薄之力,但也仅此而已。 用楚家男人的话说,他们又不是傻了,皇帝,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却也是孤寂与束缚的化身,是孤家寡人的代名词,坐上那个位置意味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皇帝的每一个行动,都受到百官的审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成为朝堂上的话题,被那些言官用笔墨尖锐地评论。他们的一言一行,稍有不慎,便可能成为那些言官上折子的理由,被无尽地指责和批评。 他们除非是脑子坏了才会给自己找份那么要命的差事。 坐上那个位置,意味着权力的巅峰,但也是孤独的开始,这是楚泽奕最后总结出来的话。 只能说楚家男人清醒的可怕。 楚老夫人看着眼前的楚长悦,内心充满了自责和心疼。这个曾经拥有两国皇室血脉的孙女,本该是天之骄女,享受着金尊玉贵的身份和富贵一生的待遇。然而现在,她却成为了桃源村一个普通的村姑,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楚老夫人不禁想起楚长悦小时候的样子。那个娇小可爱的女孩,总是带着甜美的微笑,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他们都选择了远离,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都躲的这么远了,高高在上的那位却还要利用她的孙女来稳固皇权。 说她不恨是不可能的,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对西陵皇室的仇恨深入骨髓,每当想起那个金碧辉煌却又冷酷无情的宫殿,她的眼中都会闪过一道冷光。她恨现任的西陵皇,那个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君,而她也同样痛恨夏国皇帝,那个曾经对妹妹许下诺言,最后却背信弃义的人。 在她内心深处,其实也有一股冲动,想要反了这天,推翻这世间的所有不公,只是每次这个想法冒出头,她都会想起丈夫和儿子,他们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她不能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她只能将这些恨意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在他们面前装作早已不在意,来掩饰自己的痛苦。 如今,她不再年轻,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刻下了皱纹,她一个老太婆去当女皇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虽是皇室公主,却在少年时就跟随父皇征战沙场,她也曾是皇兄身边守护的忠诚侍卫,为皇兄扫清那些暗藏的危机,只是经历过太多的风风雨雨,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走到那一步,战火起,百姓苦,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第100章 上官晨的异常 楚老夫人的动作轻柔又充满爱意,她细心地整理着楚长悦两边的碎发,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稀世珍宝,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疼爱和无奈,她知道自己的孙女或者说楚家正面临着艰难的选择。 老太太的语气缓慢而坚定,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楚长悦的关心与疼爱,:“奶的好孙女,为了楚家只能委屈你了,放心奶会给你挑个合你心意的,决不会把什么歪瓜裂枣都往你跟前送,就像你说了,大不了到时咱们朝深山一躲,他是皇帝也没有三头六臂,千里眼知道我们藏身何处。” 想了想又说道:“悦儿,你是奶的心头宝,只要一家人能整整齐齐在一块,你大哥他们没有什么好委屈的,把你嫁去别人家奶也不放心,奶决定给你招婿,这样你也不用离家,奶也不用担心你去了别家受委屈……” 楚长悦斜靠在床上,静静听着楚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谈论着给她招婿的事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子里,给这个场景增添了一份温馨和宁静。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是她从小就熟悉的感受,每当老夫人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这份暖意就会如期而至,是那种被关心、被疼爱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她看着老夫人的脸庞,已有了岁用的痕迹,却总是带着慈祥的笑容,楚长悦知道,只要在祖母的身边,她就能找到那份属于自己的温暖还有心灵的寄托和归宿。 祖孙俩人在屋内说了好一会话,楚老夫人坐在雕花精美的木床上,双眼满是疼爱地看着对面的孙女,孙女脸上难掩的疲惫,像是一层淡淡的阴霾,即便是在这暖黄的灯光下,也难以完全驱散,交待秋菊半夏进来服待楚长悦,让她好好休息,才起身离去。 离开前还不忘敲打几个小丫头,说她们再照顾不好小小姐就从哪来的回哪去。 楚长悦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祖母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动,像是要说些什么,然而,她最终选择了沉默,因为她明白,此刻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扮演着乖孙女的角色,顺从祖母的安排,等待那个上门的女婿,而这个女婿,很有可能就是她奶奶名义上的侄孙子——上官晨。 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和困惑,但她却不能表露出来,内心五味杂陈。 为啥说是名义上,只因现任西陵皇根本不是先皇的儿子,先皇在位时一直励精图治,对于男女之事并不热衷,这也就导致了西陵皇室嫡支皇子公主只有几个。 现任西陵皇的生母李氏是李太后的娘家侄女,当年使了手段爬上了太子的床,太子对男女之事不上心。 李氏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机缘巧合下与先皇的堂兄弟德王秦连城在后宫相遇,从此以后二人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后来生下了现任西陵皇秦泽天。 这些事是上辈子的楚长悦成为了阿漂后无意中知道的,她不想把这些糟心事告诉老太太,就让老人家心中多多少少留存点念想吧。 楚长悦心中明了,许多事情皆是天意的安排,她重生回来并非所有事就能一帆风顺,诸多磨难犹如礁石挡在前行的路上,她只能迎难而上。 前世楚家的悲剧,在她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她发誓要竭尽全力去避免那悲剧的重演。 对于其他的事情,她也同样不会掉以轻心,重生并非是为了逃避过去,而是为了更好地面对未来,她更加珍惜眼前的机会,更加努力地去争取和守护。 要是可以她真得很想把两个皇帝给嗝屁了,只是这样做天下会战火四起,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能提早把那个一统天下的人找到她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谁让楚家的人不管从老到小一个都不愿意重返官场呢。 至于上官晨那也是一个命途多舛的娃,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已的父亲不说,对于上官晨来说,他的父亲就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存在,有爹等于没有,反正同自己也不算近亲成婚,如果非要找个上门女婿那就他吧,至少知根知底是熟人。 至于其它的以后慢慢再说吧,她才没有兴趣十五六岁的年纪就生娃,她自己都还是个宝宝呢。 想通了这些楚长悦只觉浑身一阵轻松,看来这阵子自已有些钻牛角尖了,那上官晨要长相有长相,有身材有身材,可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也不知自己之前到底在排斥个啥劲。 上辈子楚家人没有好结局,上官晨最后也选择同那个女人同归于尽,说来说去这些都不是上官晨的错,到死的那一刻他还在念着她的名字,还有那未出生的孩子,嘴里说着他为他们报仇了,让她在黄泉路上走慢点等等他之类的。 想到此楚长悦一张精致的小脸已布满泪痕,上官晨不欠楚家的,也不欠她的,她该放下了。 至少他用自己的方式为楚家人为她也为他报了仇。 上苍让她重活一次,她不应该一直活在痛苦里,活在回忆里,带着记忆重生是上苍对她的厚待,是让她尽自己所能挽救天下苍生,而不是沉浸在痛苦里不能自拔。 楚老夫人离开后楚长悦吩咐半夏她要休息会,没事不要来吵她睡觉,实则进了空间。 再次看到空间里堆放得整整齐齐的粮食,楚长悦总算想起来她忘了什么,忘了空间里多了个上古神兽朏朏。 朏朏看到主人,一张胖乎乎的小脸做着委委屈屈的表情,楚长悦很不厚道放声笑了起来,主要是朏朏这个样子太有喜感,太可爱了。 楚老夫人从孙女房间出来后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上官晨暂住的前院。 上官晨在房间里捣鼓着从药田挖回来的草药,他得趁这段时间多做些药丸改变楚家人的体质,不敢说做到百毒不侵,至少不用像上一世一样一点点迷药就让一家人断了性命。 楚老夫人走进门,眼前豁然一亮。只见一个翩翩少年郎在药材中穿梭,他的手法灵动,眼神专注,一看就知道对药材有着极深的了解。 第101章 我做了一个梦 楚老夫人心中不禁感叹,原本以为家里已经有个爱玩药材的丫头,没想到这会儿又来了一个喜欢玩药的。 这少年与丫头,一男一女,年纪相仿,都是对药材情有独钟。这不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楚老夫人脚步放轻走进了上官晨的房间,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上官晨站在药架前,拿起其中一味药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低头沉思,他的眉宇之间,已经有了成年人的坚毅和沉稳。 楚老夫人轻声开口道:“晨儿,这几天住的可还习惯?”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关怀。 上官晨原本沉浸在思绪中,听到声音,他转过身,逆着光,看见楚老夫人的身影逐渐清晰,刹那间,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上官晨抬起头,看到来人是楚老夫人,脸上露出了感激的微笑:“一切都好,谢谢祖母的关心。” 楚老夫人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孩子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去找林冬或者林管家,他们会帮你解决的。” 楚老夫人看着这样温润如玉的上官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上官晨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中明白,楚老夫人这是在关心他,看着眼前的老人,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前世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前世,这个慈祥的老人曾不顾一切地保护他,拼了命想护他逃走,最终她却因苏婉婉的残忍手段,失去了双手,失血过多,最后含恨而终。 这一幕,他永远忘不了…… “你这孩子怎么发起呆来了,我刚去看悦儿她也这样,你们这些孩子怎的一个个心思都这么重” 上官晨别的没有听到,就听到老太太说起悦儿的名字。 停下手里的活,急忙上前,扶住老夫人的手臂,急忙开口道:“祖母,可是悦儿的身体有什么适,你在此等我下,我这就去拿药箱给悦儿诊脉” 说完,他立刻转身向里屋走去,步履急促,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仿佛在害怕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 楚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愣住。这个侄孙子,她之前只见过两面,但此刻他的举止却让她感到意外。 他对待孙女的关心和紧张,显然超出了她的认知,他的动作和神情都表明,他对孙女的安危十分在意,那神情并不似作假……这让她不禁眉头微蹙。 就算远离了皇家,远离了朝堂,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眼光,眼前的孩子对楚家没有坏心,对孙女也一样。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有此行径,只要他的行为不伤害孙女就好。 “你这孩子,性子怎么那么急。我还没开始说话,你就已经心急火燎的。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你就和姑祖母说说,你什么时候对悦儿动了心?你们之间,仅仅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那种所谓的一见倾心,我是不相信的。虽然姑祖母我已经远离了皇室多年,可还没到眼盲心瞎的地步” 上官晨浑身一僵,他这是关心则乱了。 他身旁的这位,曾是西陵的护国长公主,她的存在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令人敬畏。 护国二字,背后蕴含着沉甸甸的责任与荣誉,这足以证明她的聪明才智,就算此刻她站着依然优雅而庄重,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睿智 在那一刹那,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或许会影响到他的未来,但他相信,这是他应该走的道路。 往后经年每当他起今日之事无不在中心感叹,如没有当日的坦诚他今生定是会与悦悦错过。 “祖母,能否屏退左右,孙儿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 楚老夫人在心里呵呵了两声,她虽然看穿了眼前的小子,却不知他的心思,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心中藏着大招,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展现出来。现在,她稍微使了点力,就成功地让局势按照她的意愿发展。 她知道这小子接下来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还需要仔细分辨,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准备看看眼前这孩子到底要说什么。 祖孙二人进到里屋,上官晨把老夫人扶进了内间,并未关房门,等老太太坐定,上官晨直接走到她面前撩胞跪下。 “祖母,孙儿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匪夷所思,但孙儿以我娘亲的亡魂发誓,若所说之话有假让亡母永世不得超生” 话才落,头上就挨了一个爆栗。 “我老人家有说不信你的话么,你要发誓就发誓,何故拿已逝之人说嘴,今日你说的话出你嘴入我耳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等你说完了再同我说说何时对对悦儿上心之事” “阿晨,说之前老婆子提醒你一句,要说就说真话,不要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来搪塞老婆子。不能说的你可以不说” 上官晨知道这位姑祖母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也就没了任何犹豫。 “姑祖母,这事得从我十二岁那年说起,那一年我大病了一场,病中梦到了一些事,刚开始孙儿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后来十一哥出事,照顾我的老太监也相距离世,我才发现梦中的一切都成了真” “后来为了验证梦中的真假,我照梦中的记忆出了宫,那时候年纪小被人抢了身上的银子也无力反抗,我饿晕在路边遇到了药王谷的三长老苏洪西,他把我带回药王谷,做了他的子弟。 那时我以为此生都会在药王谷生活一辈子,谁知…… 我被药王谷大长老的女儿苏婉婉看上,她让我成为她的男宠,在被我拒绝后把我扔进了蛇窟,我拼了命逃离了那个地方。 第102章 过往是云烟 从药王谷出来时我身无分纹,加之在药王谷时身中剧毒,一路过得颠沛流离,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青田镇,还去了桃源村的后山,被二叔所救……” “后来由你做主,我做了楚家的上门女婿,在悦儿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旱灾已波及整个天下,不得已大家决定离村逃难。 在去往京城的路上,高家那个女儿一直纠缠长林,长风未果,心生了歹意。 那个女人不知怎的遇到从药王谷出来寻我的苏婉婉,两人一拍即合,假借给我们送东西为由借着月色朝火堆里扔了迷药,…… 高秀兰给楚家下了药,楚家从上到下十多口人全都命丧于这两个女人之手……无一活口” 上官晨说到这里,大掌掩面,他原以为自己能够冷静地面对那些早已过去的伤痕,可情感却像脱缰的野马,无法被理智所驾驭。 他的内心深处,疼痛和悲凉如洪水猛兽般涌现,几乎让他无法承受,他的手微微颤抖,掩不住的哀伤从指缝间流露出来,仿佛一道道无形的伤痕,刻在他的心上。 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泪依然不争气地滑落下来,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湿润而滚烫,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那竭力压抑的哭泣声,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那些过往,那些痛苦、那些深深的伤痕。 他以为时间已经治愈了一切,但事实上,那些记忆仍然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他的心中。 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想起那些过去的画面,那些画面,如同刀割般清晰,每一个细节都仿佛昨日重现,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握,疼痛得无法呼吸。 那些记忆,像一把锋利的刀,割破他的防线,让他再次体验那份痛苦,他的内心深处,那份悲伤和痛苦如此强烈,仿佛要将他淹没。 “孩子,不要再说了……” 楚老夫人听到此内心早已是惊骇不已,这哪里是梦,这分明是眼前的少年曾经历过的一切,楚家曾经过的一切,与悦儿预知的差不多…… 不,元明大师说,她的悦儿福泽楚家……难道阿晨所说的一切都是悦儿曾经经历过的,所以悦儿才会针对高秀兰,所以悦儿很早就在为楚家筹谋,寻找退路…… 想到此处,楚老夫人再也坐不住,她想去找孙女证实上官晨所说的这一切是否是真实发生过的。 上官晨深吸一口气,他凝视着面前慈祥的祖母,声音沙哑却带着无法动摇的决心。 “祖母,你让孙儿说完,以后……以后我怕是没有这份勇气,也怕没有机会再次提起这些。”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这段记忆深深刻在心头。 “祖母,我爱悦悦,很爱很爱,爱了两辈子……” 上官晨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坚定如铁,“我知道,我们的身份、地位都相差悬殊,但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与悦悦相处的点点滴滴,“曾经我们一起看日出、一起赏花……她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以后……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只想好好守护悦悦,我会尽我所能,让她不受任何伤害。” 说到此处,上官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更加沙哑,“祖母,孙儿最后要说的是,上辈子楚家因我而死,悦悦因为我惨遭那两个女人的毒手,要杀要剐上官晨都随祖母,决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是拜托祖母,今日之事不要对悦悦说起” 上官晨说到此处朝着楚老夫人重重磕了三个头。 至于他被带回药王谷,补苏婉婉下药的事他不会说,那是他心里的痛,此生他还是干净的就足够了。 看着跪在地上,身姿仍然笔直的少年,楚老夫人心中虽有不舍却也知道无法阻止对方要说的事情,罢了,罢了,前事因,今事果,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好的。 “祖母,上辈子楚家因我而死,悦悦惨遭那两个女人的毒手,要杀要剐上官晨都随祖母,决不会有半句怨言” 上官晨说到此处朝着楚老夫人重重磕了三个头。 “起来吧,你也说了那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上辈子的事我咋能在这一世来怪你,这一世楚家所有人都好好活着,说说你为何还是去了药王谷,又为何另选了师傅” “祖母,你,你不怪孙儿,……不怪孙儿害了楚家……” 楚老夫人摆了摆手,:“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总揪着过去的事不放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只会成为束缚自身的枷锁,阿晨,忘了过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 孙俩在屋内呆了一个多时辰,楚老夫人离开之前从上官晨嘴里确定了二件事,那个叫苏婉婉的女人死了,还有那个叫高秀兰的女人也到地下去与苏婉婉作伴了。 早些年她也曾双手沾满了鲜血,没想到桃源村几年的安稳生活让她对于身边一些人放松了警惕。 之前那个叫高秀兰的,她一直以为只是有些心机手段,耍点小聪明嫁进楚家过好日子,没想到她竟会如此阴毒。 想到此楚老夫人的一颗心揪的心疼,她的悦儿,这些年为了楚家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至于这个侄孙子与悦儿的婚事,她还是要同老爷子,儿子们商量下,这辈子没了那些人他们俩应该能有个好结局吧。 楚老夫人想到上官晨曾那么平静无波说起他名字的由来,说起他在西陵皇宫的点滴……因为不曾拥有过,所有没有期待, 可在讲述他与楚家的种种过往,讲述他与悦儿的点点滴滴时,充满了愧疚与自责…… 又是两辈子…… 楚老夫人相信因果循环,也相信上苍有好生之德,对于这个侄孙的经历,她认为是老天爷让这孩子回来报仇也是报恩的…… 福安堂内 楚老夫人从上官晨住处回来后一直心思重重,想到上官晨说的关于楚家的遭遇她就心堵的不行,想过点安稳日子咋就这么难呢。 再想到不久后要发生的事,只好强打起精神,让婆子去通知门房,几位爷回来后直接到福安堂用膳。 药王谷,夏皇,西陵皇,很好,楚老夫人把这几个名字反复了几次,当年选择离开西陵并不是怕了西陵皇,只是不想因一己这私引发西陵动荡,害得百姓再次流离失所。 第103章 肩负重任 没想到一时的忍让却成为了这些当权者的笑柄,这天下既然要乱,那就更乱一些吧,她不介意楚家从中添把火。 反正这么多年,几国皇帝都不作为,百姓过得苦不堪言当权者眼中根本看不到,这个天下早该换人当家作做主。 楚老夫人知道自家人只要遇上悦儿的事智商随时不在线,包括她自己也一样,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楚家人又出奇的头脑清醒。 所以当楚家几父子来到福安堂用完膳后,屏退了下人,并让暗卫在周围作了布置。 老夫人直接开门见山到:“我找你们父子几个来有几件事要说,第一是要商谈关于悦儿婚事,第二旱灾应对之事,第三关于阿晨之事” 楚老夫人一开口父子几人都静静听着,他们就知道妻子(母亲)没有大事是不会让他们来福安堂的,只是为何要把悦儿的婚事放在第一?父子几个很识趣没有先开口。 “原本我想等悦儿十八岁以后再给她相看人家,只要对方五官周正人品好,把悦儿放在上心,事事以悦儿为主,家境差一点也没有什么的,可时不待人啊,皇帝派来的仪仗队再有二十来天就会到达陵川府。 楚家已经几次拒绝过进京的提议,不可能每次都推脱或搪塞。为了确保悦儿的未来,最好的办法是让她先成亲。然而,我仔细考虑了周围的小伙子,却找不到一个真正适合悦儿的。因此,我决定为悦儿寻找一位招婿。” 楚老夫人的话语刚落下,楚家的男人们脸上便浮现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彼此的心意在眼神中流转,似乎在默默地确认着某个共同的决定,似乎都有着同样的打算。 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把悦儿嫁给什么样的人家,都无法完全放心,因此,他们认为招婿是最好的选择,既能够保证悦儿的幸福,又能确保她始终留在家族的庇护之下。 这种默契的笑容和眼神交流,是楚家男人们对家族责任和亲情的坚守,也是他们对楚长悦未来幸福的期望和承诺。。 “好了,看你们父子几个的表情对于悦儿招婿这事就这么定了,至于人选一会再说,先说说天灾的事吧” “天灾即无可避免,那之前悦儿让在深山修建的房屋就能派上用场,具体要怎么运作,你们父子几个商量着安排,老婆子我就不掺合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也是事关楚家的大事,阿晨的身份你们已知晓,今天阿晨同我说了一些事,虽然太过匪夷所思,可有了悦儿的事在先,我想关于阿晨的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接下来,楚老夫人把上官晨对她说的事一一讲述给楚家几父子。 听完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后,每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原本以为悦儿以身犯险只是为了给高家人一点教训,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恩恩怨怨。 在听到楚老夫人说高秀兰已下了地狱是上官晨动的手,楚家几个男人神色复杂。 “这小子,就算要报仇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他把我们这些长辈的脸置于何地了。!”楚泽维咬牙切齿地说。 “哼,你们父子几个这副要吃人的表情是做给谁看,虽然是晨小子动的手,可他做的悄无声息,让你们去报仇,你们能比他做得更好” 楚老夫人毫不留情数落着儿子。 “不说晨小子的医毒师从药王谷,就他的武功我看也不差你们父子多少,不信你们可以找个时间比划下,不过老婆子我可丑话说在前面,不要输得太难看就行” “母亲,你见过那小子的功夫”开口的是楚泽奕。 楚老夫人也不卖关子,把前几天高秀兰闹事的场景说了下,楚家几父子听完后突然觉得牙齿很疼是怎么一回事。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总以为留给大家准备的时间很多,可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真要确保万无一失安排下去,真是有三头六臂都不够用。 楚家虽然在很多年前就听从楚长悦的建议在深山盖房开荒,又给村里组织了巡逻队,可有些事准备的再多,就怕等事情发生的时候仍然是杯水车薪。 楚泽奕,想到元明大师曾经说过,他的女儿历经两世拥有福泽楚家的能力,这无疑是对楚泽奕的一种深深的祝福和期待。 又想起了今日金华寺之行,如果不是他快马加鞭,再晚一刻钟元明大师就要闭关差点错过见面的机会。 他深知,元明大师的预言并非空穴来风,而他对元明大师,心中也是充满了敬畏的。 “爹,娘,大哥,今天我去拜访了元明大师,原本是想问有关悦儿昏迷一事,你们也知道这些年悦儿动不动就会昏迷,且高烧不断。 之前元明大师来看过悦儿之后赠予悦儿一串手串,看似平凡无奇,但当悦儿将其戴在手腕上时,她感到了一阵奇异的轻盈之感,仿佛长久以来的沉重负担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今日,我有幸再次与元明大师相见,怀着满心的感激,提及了那串神奇的手串。 元明大师却微微一笑,他说:“那手串并非什么神物,它只是引导悦儿走向内心安宁的一个小小引子。” 我当时听闻此言,愣住了。 后来元明大师又说:“真正的力量,源于悦儿多年来所行的一切善事,结下的善缘。” 元明大师还说:“只要楚家继续行善积德,不仅可以帮助悦儿化解因泄露天机带来的反噬,更能让家族繁荣昌盛,福泽绵长。” 楚家众人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的同时,也感慨万千,原来真正的力量,一直都在自己的心中。 第104章 君不仁,天必诛之 原本我想请元明大师再到府中一叙,却被他拒绝了,他说:“缘起缘灭,如梦幻泡影,因果循环,终有时至。若得有缘,自会相聚,无需强求,一切随缘。吾愿为汝传语悦儿,一念之间,可成魔亦可成佛,过往之事,已如云烟消散,唯愿此生无悔,方能如愿以偿。” 我与元明大师虽只有数面之缘,却知他是品性高洁之人不会胡乱说些有的没的。 他还提起了悦儿的婚事,说有缘人近在眼前,不要被往事一叶障目了。 我想不明白元明大师为何要说悦儿有缘人近在眼前,再三恳求下,元明大师抚须微笑,言悦儿乃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成为天下苍生不可或缺之英才。 又言楚家世代仁慈,今乃肩负重任,拯救苍生。 谈及悦儿婚事,大师眼神深邃,言有缘人已至眼前,若能再续前缘,此生功德圆满。” 楚泽奕话落整个房间静谧的可怕。 楚泽奕深知家人的惊愕并非无因,他自己初闻此言时,亦是愣在当场,半晌回不过神来。 待他终于从那震撼之中回过神来,元明大师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只剩下对面桌上那杯尚存余温的青茶,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奕儿,元明大师说悦儿的有缘人近在眼前,他可有说具体是谁,不会是上官晨那小子吧,元明大师为何要说再续前缘今生才能圆满这样的话,那小子明明才到我们家没几天,难道悦儿之前就与他相熟” “啊,老婆子你打我咋甚”楚老爷子话都还没有说完手背上就挨了楚老太太一个巴掌。 其余几人看了忍住笑,还好还好他们没有贸然开口,要不然这下打就变成了他们,母亲(祖母)对爹(祖父)下手不会有多重,可挨打的对像换成他们,父子几人都不自觉抖了下身子,那画面不要太美,他们直接不敢想。 他们的母亲(祖母)自从来到桃源村后,除了早先的一段时间还会顾忌身份,后来到是比他们任何人都最快适应了村里的生活,她放下以往高贵的身份,学着做一个普通的农家老太太。 在他们父子做错事的时候,也会抽起根竹竿学着村里老太太的样子追着他们父子几个满院打,她说这叫入乡随俗,还说即做了这泥腿子就要抛弃以往的一切。 每当这时,母亲(祖母)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在她看来,这就是“入乡随俗”,既然在这个村子里生活,就要遵循这里的规矩,她说:“既做了这泥腿子,就要抛弃以往的一切。”这句话深深地烙印在父子俩的心中。 话是这样说,可看着曾经端庄高贵的妻子(母亲,祖母)变成了泼辣的村妇那画面还是太喜感,楚家男人谁也不想回味。 要不是小悦儿的出生改变了这一切,想来他们的母亲(祖母)会在成为泼辣村妇的路上越走远。 “打你做甚,我刚才把晨小子的事都说了,你真是左耳进右耳出,元明大师这话不是明摆着那个人就是晨小子,要不然还会有谁。 还有你刚才的话在家说说就算了,要是在外说漏了嘴不是平白给悦儿招灾,女儿家的名声可还要了,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什么话都敢张嘴就来” “你这老婆子我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吗,这不是在自已家里说顺溜嘴了,在外面自不会这样的”楚老爷子很委屈,全家只要一遇上悦儿的事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你还委屈上了,我刚才说了那么多难道都对牛弹琴了,晨小子除了说天下不稳,也说了他为何会知道这些事。 你们就没有想过,这一切的一切,是否都是冥冥之中,上苍早已精心安排的好的吗?于楚家来说,晨的小子,他的到来,或许正是宿命的轮回,是恩泽的再续。 至于悦儿你们也知道从她能说话起,她所言之事,从未出现过偏差,每次所说之事,全都真实发生过。” 在楚老夫人的眼中,不管楚家上辈子与上官晨之间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那些早已发生,无法化解,可这辈子,晨小子是楚家的救星,也是楚家的救赎,这一切,或许都是上苍的旨意,是命运的安排。 楚老夫人说到此,扫视了楚家在座的几个男人,她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和不满。 楚老夫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楚家男人的身上,语气坚定地接着说道:“我知道,以前悦儿说的一些事大家都以为是小孩子的玩笑,没有认真对待。有些事也顺着她的心意去做,却没尽心尽力,在山中开荒建屋舍这些,你们也没有上心,可悦儿却是真正上了心的。” 晨小子说了梦中高家姑娘因楚家拒婚后联合外人对家里人下死手的事,你们可能不信这些鬼话,老婆子却是信的,悦儿的身手如何想来你们父子几人却是清楚的。 前天那一刀悦儿原是可以避开的,可她为了能有个光明正大处置高秀兰的理由不惜以身犯险,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晨小子所言都是真的。 老婆子我说了半天,你们听了这么多,该不会以为那些真是晨小子梦中所见吧” 楚老夫人见楚家父子几人表情有些茫然,心堵得不行,这都是一根筋的人。 第105章 选定招婿人选 “悦儿的话,我信,晨小子的话我也信,正因为信所以我才不希望楚家重蹈覆辙,再去经历那悲惨的结局。 上苍即让我们提前知道这些事,元明大师也说到了楚家为这天下尽力的时候,那属于楚家的责任我们就担起来。 西陵虽是我们的故土,可为君不仁,天必诛之。西陵皇如是,夏皇亦如是。 我虽曾是西陵的护国长公主,身负重任,可护的从来都是有德之君,先祖开国之初就曾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没有民哪来的君,没有民哪来的国。 这是从先祖那里传承下来的信仰,也是我一生坚守的信念。 在我看来,百姓是国家的根基,是国家的力量之源,没有百姓的支持和拥护,国家就无从谈起。 我曾经历过无数的战争和灾难,但先祖留下的遗训不曾忘,也不敢忘。 倘若有一日,这世间真的出现了一位充满仁德与智慧的君主,我期望你们父子几人,能竭尽全力,守护这广袤的天下和无辜的生灵。 即使百年之后,我得以在九泉之下与先祖、皇母相会,我也能满怀自豪,无愧于他们,也未曾辱没我们曾经的尊贵身份。” 一番话说完楚家男人全都沉默了,对于上官晨所说之事一开始他们觉得玄幻,也只当那是一场恶梦,现在却明白那些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就像楚老夫人说的,曾发生过的悲剧不能重演…… 重来一次有了这样的先机还护不住家人他们真的枉为人父(子)了。 最让他们震惊的是,他们从未想过那个曾是一国公主的妻子(母亲)竟然会有如此开阔的心胸。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将意味着国家的崩溃毁灭,但他们没有想到,妻子(母亲)竟然会说出让他们为全天下的人民尽一份力的豪言壮语。 她的心胸开阔到让他们瞠目结舌,她的话语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黑暗,带来光明。 她的豁达和勇气,不仅让楚家男人们感到震惊,更让他们感到敬佩和敬仰,他们知道,只要有这样的妻子(母亲)在身边,他们就有无尽的力量和勇气去面对一切困难和挑战。 她能够看淡世间的荣辱得失,不为名利所累,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在楚老夫人看来,生命中的每一个阶段都有其独特的意义和价值,无论是高潮还是低谷,都应该珍惜并坦然面对。 “阿柔,你想好了吗” 这话是楚老爷子问出口的,他曾为西陵的镇国将军,想到有一天国将不国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却没想到妻子比他还容易接受。 他楚家从西陵建国起就世代守护着西陵的国土,但在他们的骨子里他们守的从来都是百姓不是西陵皇室,当年要不是顾忌妻子皇家的身份,也不想战乱四起祸及天下百姓他真的很想揭竿而起。 “这有什么好想的,我虽是西陵皇室之人,可这天下原本也不是我秦家的,先祖当初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万古不变的规则,对我来说,谁来当这个皇帝并不重要,只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海内安定,天下太平,那么谁来统治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家男人再次齐齐震惊,他们的心界还是小了,比不上妻子(母亲)。 楚老夫人能说出这番话,源于桃源村这些年平静的生活,她深知生活的艰辛,百姓的不易,她的先祖当初能顺势而为揭竿而起,就是想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国家,只是没想到,西陵最后出了这么一个心狠手辣之辈当皇帝。 “好了,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就算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们也不用这么看着我,说完了天下事,现在就来说说悦儿的事吧,你们也知道京城的那位一直不曾放弃过想要阿琳母女进京的想法,说的再明白点就是想用悦儿去联姻稳固他的皇位,说不定他还有别的心思。 他是位明君我们楚家也认了,可晨小子所说的那些桩桩件件表明了他不是一个明君,没有为君的德性,所以就算冒着被抄家砍头的危险我也不会让悦儿进京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悦儿是楚家几代唯一的女孩,嫁给别人又怕未来婆家畏惧皇权护不住她,所以我才想给悦儿招婿,元明大师定是窥见什么先机才会说再续前缘,此生功德圆满。而晨小子就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之一。 除了晨小子你们身边有合适的人也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考虑下,只是京城那位不会留太多的时间给我们,所以选婿的事情要尽快敲定,定好了就把他们的婚礼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阿柔,悦儿离及笄还有几个月,现在成亲可会太早了,要不等到悦儿及笄再说” 楚老爷子听了老妻的话一方面为孙女担心,一方面又想着孙女太小,依着之前的意思他们想把悦儿留到18岁后再出嫁,女孩子太早成亲生子太伤身体。 “这也是接下来要说的,不管找谁来做这个上门女婿,得同对方商议好先成亲,圆房要等悦儿及笄后才可以。 如果对方真心疼爱悦儿这点小小的要求并不是难事,如果做不到这样的上门女婿不要也罢。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楚家男人再次齐齐看着楚老夫人,不知道他们家这位老祖宗对于男人到底是有什么误解,悦儿虽然只有15岁,还没及笄,可却是妥妥的美人胚子,身量也不低,找个上门女婿来光让人家看不让吃这可能吗,可能吗。 楚家男人觉得这一晚上真是要被妻子(母亲)的要求给弄秃顶了,要为天下大事尽力,尽力就尽力吧反正楚家原本世代就是武将,这些年虽隐居在桃源村可该学该练的一样都没有落下。 难的是要为家里的宝贝疙瘩招上门女婿,招就招了还要让人家守男德。 楚老夫人看到一屋子的男人个个面容忧愁,心里小小得意了下,真以为二条腿的好男人是那么好找的。 第106章 议接班人 楚家男人是好,可这天下有多少男人像楚家男儿一样洁身自好,只守着妻子不纳妾不养通房的,就是村里的汉子还有那逛花楼去偷腥的。 老太太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她缓声开口说道:“如果你们没有找到合适的孙女婿人选,那么晨小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有身份,有地位,足以压制住他,他不敢不听我的话。更何况,元明大师的话在那里摆着,他有什么好不乐意的。” 何况夏皇可不会让我们慢慢去挑,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我们准备,虽然这样可能会委屈了我的乖孙女,但是我们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她便看向了小儿子楚泽奕,满脸的忧虑:“阿琳我虽敲打过了,可她的心性太过简单,这些事还是不让要她知道的好,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至于长风长灏那边最好也派人去提前通知下,让他们做好应对准备,如果发现时局不对就先回来,不要去做冒险的事” 楚老爷子目光坚定,看着妻子心中已有了成算,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他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他沉声说道:“如果一切无法避免,我想把之前的部下召集起来,悦儿在深山开辟的地方不管是用来练兵还是避难都足够大。” 楚夫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敬重,她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带来许多未知的危险,但她更清楚,有她的夫君,曾经的镇国公带领,楚家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两人眼神交汇,无需多言,彼此心中的坚定信念已如磐石般坚固,面对即将来临的风暴,他们准备以最大的决心去应对,守护家园,保护家人。 “元明大师既说要我楚家不忘初心那就从现在开始吧。老大老二你们各自联系可用人手,只是这之后你们就没有现在这份清闲了,还有长林也一样” 元明大师的话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激发了楚家上下的紧迫感。 楚泽维兄弟相互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坚定。他们的脸上,不再有之前的轻松和闲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庄重和决绝。 楚长林也默默地坐在一旁,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他的道路已经明确,必须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楚泽维楚泽奕几人听到自家老爹的话自是明白是什么意思,如果要召集人手那就需要练兵,要练兵就要有领兵楚泽维和楚泽奕两人在听到父亲的话后,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们知道,如果要召集人手,就必须要进行训练,而训练则需要有领兵的人,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暂时放下目前正在做的事情,全力以赴地投入到练兵之中。 楚泽维一向沉稳内敛,此刻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他清楚自己的责任,也明白父亲的期望。 楚泽奕则显得更为活跃,脸上洋溢着年轻人特有的激情和热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到练兵之中,展现自己的实力和才华,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对自己能力的一次挑战。 两人心中都明白,这次的练兵不仅仅是为了召集人手,更是为了培养他们的领兵能力和战斗经验。这将为他们未来的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楚泽维看了眼老父亲又看了看母亲,:“爹,娘,那儿子在村里物色一个村长人选吧,实在不行就让长林先顶替着也可以的,反正这个村长每天都是处理些鸡毛算皮的小事儿子也当够了” “呵呵,你这是要重操旧业了就不耐烦现在的差事了,村长是要重选一个,可也得选个靠谱的,这往后都是一堆堆的事,想现在就撂挑子想些什么美事呢” 楚泽维看了看老父亲,你是我亲爹,专坑儿子的亲爹,当初这个村长原本是老爹的,他不愿意当说自己是一介武夫,还说年纪大了想过点闲云野鹤的生活,二弟更是直接说想体验下当教书先生是什么感觉,最后他被赶鸭子上架接了这村长的位置。 后来村里成立了巡逻队,他想去当这个队长,就算不能练兵,用这些个巡逻员过来练练手也可以,谁知老父亲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说他现在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把巡逻队长给他也当锻炼身体了。 楚泽维每每想起这些事说起来都是一把心酸泪,偏二弟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对他细数当村长的各种好处。 他对二弟说既然当村长有这么多好处你为何不当,谁知二弟却只是大笑着扬长而去,还说他做不了这份差事。 “爹呀,我没说现在就撂挑子,说了先物色人选了,你怎么就见不得儿子脱离苦海,” 楚泽维真的很委屈,要不是年纪不允许,他很想问下自家爹他到底是亲生的还是抱养的,他虽是国公之子,却从小就进了军营,那有一点世家公子的悠闲。 来了桃源村后更是为了避开徭役才去参加科举。 当年他能考上秀才也有运气的成份在里面,他不知道老父亲哪来的自信他一个成绩平平的人能当好一村之长,好吧,这个村长他不但当了,还一当就是近10年。 “呵呵,老子没说不让你领兵,只是说你暂时不能卸了身上的责任,新选一个村长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必须是心向楚家,与我们一心的人。 以后我们要做的很多事都需要明面上的村长打掩护,选错了人你知道意味着什么,这不仅关乎楚家几十口人的命,还关乎整个桃源村几百号村民的命。 这些年让你当这个村长为父知道你不愿意,也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可当初要不是有了这个身份,楚家也不可能安稳过上这些年,这个村长,不仅仅是一个头衔,它代表的是责任和担当。 有了这个身份,我们才能更好地守护家人,为那些追随我们的部下提供安身之所,这是我们当初选择接受这个身份的初衷,也是我们一直坚守的信念。 作为村长,需要的不仅是智慧和勇气,更需要的是承担责任和接受挑战的决心,阿维,你觉得这个村长真的当错了吗?” 当年楚家能轻松在桃源村落户是沾了当时朝局混乱的光,而且清田县远离京城当地父母官只为了捞钱才让他们有机可趁。 第107章 商定接班人 桃源村后来发生了山匪抢劫的事,山匪的突然袭击,让这个原本平静的小村庄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匪徒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楚家的男人带领为数不多的村民们奋起反抗,成功地击退了山匪。 经过这场磨难,老村长眼见村民们流离失所,自己的责任无法卸下,于是他决定辞去村长的职务,桃源村的村民们对楚家的男人充满了敬意,他们推举楚家人为新一任村长,希望在楚家的带领下,重建家园。 楚家人也没有辜负村民们的希望,经过这么年的努力,现在的桃源村早已成为青山镇最大的村落之一。 楚泽维当村长这么多年自是知道这小小的村长之位,为楚家也为桃源村的发展提供提供了多少便利,他刚才是高兴晕了头没考虑到接班人的重要性,想着找一个能担事的就行。 楚泽维,担任桃源村村长多年,深知这个小小的村长之位所蕴含的责任与价值,他清楚,这个职位不仅为楚家带来了荣誉和地位,更为整个桃源村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支撑。 就在刚才,他一时高兴得忘乎所以,竟然没有意识到接班人选择的重要性,他原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找一个能担当重任的人来接替他的位置,却没有深入思考这个人的品行、能力和对桃源村的守护之心。 现在,楚泽维冷静下来,不禁为自己的疏忽感到一丝懊悔,他知道,选择一个合适的接班人,对于桃源村的未来发展还有楚家都是至关重要,这个人不仅要有足够的智慧和经验来应对各种挑战,还要忠心于楚家。 练兵可不是小事,这些现在都是秘密进行的,一旦走漏风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选村长可不是闹着玩的,绝对不能随便找个人来担任。 他需要具备足够的智慧和决断力,能够妥善处理各种复杂的情况,确保桃源村的安稳,同时,他还要有足够的责任心,能够为所有村民的利益着想,包括那些隐匿在深山中的人。 桃源村不是10多年前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子,现在的桃源村有100多户人家,近600来人,这些人中有四分之三是楚家原来的旧部还有家属,有一小部份是从别处迁来的。 楚家的旧部能跟来桃源村的忠心自是没有问题,可想要从中找一个八面玲珑的人还是有些难。 楚泽维挠了挠头发现这比在军中选将军难多了,看了看二弟,又看了看长子,欲言又止。 楚泽奕直截了当地打断了自家大哥不切实际的幻想:“大哥,别再打我的主意了,也别想着去招惹长林和长风他们。我们楚家男儿原本就应该在战场上英勇杀敌,这些年无论是你在桃源村过着平淡的生活,还是我去当个教书先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现在,是我们楚家男儿为这天下贡献力量的时候,所以村长的人选应该从村民中选出。” 召集人手也是需要时间的,你这段时间就好好物色下人选,如果实在找不到等长风回来让他先顶一段时间。” 楚泽奕说到这里,沉默了片刻,显然在思考着措辞,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说下去,“大哥,其实我觉得长林的岳父沈从之是个不错的人选。虽然他瞎了一只眼,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能力。他的智慧和经验,还有他的领导能力无疑可以为村子带来稳定。在我看来,他担任村长一职是完全可行的。” 楚泽奕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沈从之的尊重和信任,他知道这个建议可能会引起一些争议,但他仍然坚信这是对村子最好的选择。 楚泽维听到弟弟的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抚掌笑道:“哎呀,我怎么把亲家给忘了!阿芳的父亲不仅是我在军队的部下,还是我多年的至交好友。沈从之当年也是弃文从武,他的学识与二弟相比,不相上下。看来,我真的成了当局者迷啊!” 楚长林听到二叔的话,先是一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二叔会提到他的岳父沈从之。沈从之,这个名字在楚长林的心里掀起了波澜,如果不是遭人陷害,他必是西陵朝堂上的一颗耀眼明星。 片刻的沉默后,楚长林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他的眼神深邃,他岳父沈从之那个英勇无畏、才智过人的男人,一直都是他心中的楷模。 当年楚家出事,沈从之没有任何犹豫,带着妻女一路沿着沿着楚家留下的隐秘标记寻来,只是妻子在恶劣的环境中染上了疾病,却因无医无药而离去。 妻子走后,沈从之带着女儿寻到了楚家,来到了桃源村,为了给女儿一个安稳的生活,他舍弃了曾经的荣耀和梦想,默默地扎根在这个小村庄,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农民。 日子过的太安稳楚家父子真是忘了亲家公当年的文采也曾是享誉一方的。 “哈哈,二弟还是你聪明,你不提我都忘了还有从之这一茬了,我现在就去找他商量”楚泽维说着就要起身朝外走。 刚起身后背就挨了重重一拳,楚泽维转岙很是不解地看着老父亲,“爹,干嘛又打我” “你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就算要卸任村长一职也不急于这一时,你明早去不行吗” 楚老爷子看着已过不惑之年的儿子很是无奈,这个长子从小跟在他的身边,生长于军营之中性格太过耿直,有些时候做事情就是一根筋,当年他能考上秀才还真是楚家祖先保佑。 可不管怎样楚家男人都是有担当的,在大是大非面前找得准自己的位置就好。 老太太看了看大儿子,又看了看小儿子,她这一生除了前几年受了点苦,实际上算得上幸福美满了,大儿子只是性格耿直了些并不是没有脑子,小儿子可以说平常不显山不露水实则是家里最聪明的那个。 想起孙女曾经的话,楚老夫人轻笑摇头。 孙女曾这样说过她的小儿子楚泽奕:“奶,我爹爹,你小儿子就是只狐狸,他在面对自家人的时候,却是护犊子的紧。他的狡猾和机智,他的冷静和机敏,全都化为了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保护。他是一只狐狸,但更是我们的守护者。” 想到孙女从小就在为楚家做筹谋,楚老夫人在里叹了下,没想到全家上上下下十来个人都比上小孙女深谋远虑,居安思危。 第108章 得偿所愿 总以为远离了朝堂就是远离了是非,看来得做一些改变了,就算家里人不想卷入到朝堂中也得为大乱来临做好准备。 对于上官晨说的一切,楚老夫人在心中默默地认定,那就是他的前世今生。 楚老夫人心中明白,上官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他前世今生的印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喜悦、他的思念,以及他的不舍。 她不禁感慨万千,命运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力量,让孙女与眼前这个孩子相遇,相知,相爱,上官晨的话语里都是对孙女的不舍及浓重的感情,还有对楚家深深的愧疚……。 用梦这个字无非就是不想吓到人,不想旁人把他当成怪物看待…… 楚老夫人没有想到,家中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有此际遇的人,这让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或许是天意,是命运的安排,无法抗拒,无法改变。 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无奈和感慨,仿佛在感叹人生的无常和不可预测,她默默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心中却仍旧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为何这样的机遇会降临到她的家中,为何是她家中的两人得到了这样的机会。 然而,无论她怎么想,事实已经如此,她只能接受。 对于给楚长悦招婿一事人选定了上官晨,就像楚老夫人说的,眼前真没有合适的人选,就算有,也怕对方到时畏惧皇权把悦儿交了出去。 楚长悦听到要嫁给上官晨的消息时,心中确实有些发懵,她从未想过家里人的动作会如此之快,早上祖母还和她谈过话,询问她的意见,而现在晚上就已将婚事定下,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坐在窗边,眼神有些迷茫地望向窗外,心中不禁想到,或许她和上官晨的缘分真的是上天注定的,那种感觉,像是被命运的大手轻轻拨动,一切都在既定的轨迹上滑行,她无法逃离,也无法回避。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手不自主地握紧,然后又慢慢松开,她知道,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她知道,这是现在最好最稳妥的解决办法,夏国京城她会去,但不是现在。 上官晨得知不久后他就可以再次迎娶悦悦为妻,当场就喜极而泣。 楚泽奕看到他对女儿果真如母亲说的用情至深,也把为难对方的心思收了起来,罢了,一切都是缘份…… 时光如梭,沈从之顺利接手了桃源村村长一职,他的智慧和才干赢得了村民们的信任与敬爱,楚家也正在秘密地召集旧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楚家全家上下都在忙碌着,喜气洋洋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原来,楚家唯一的孙女要成亲了,而且招的还是上门女婿。 这段时间,上官晨的生活就像一团繁忙的蜂巢,一直在为婚礼的事忙碌着。他原本想给楚长悦一个盛大的婚礼,他心悦的女子配得上最高规格的婚礼,可姑祖母的一番话,却像一阵冷风,让他从梦中惊醒。 姑祖母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藏着对生活的理解和对简朴的崇尚。她说:“晨儿,婚礼只是一个形式,不用那么复杂。楚家都知道你的心意,只是过犹不及,悦儿是个好孩子,她也希望婚礼简单些,按照一般人家嫁娶的流程就好。” 楚长悦,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她没有反对,只是淡淡地微笑,眼中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释然。 他要给楚长悦的,不是一场豪华的婚礼可以决定的,往后余生他会给她一个温馨的家,一份永不退变的爱,和一生的陪伴。 楚家上下忙碌着的时候,楚老夫人的八弟秦兆年得到家里飞鸽传书也赶了回来。 楚家几个男人再次齐聚福安堂。 老太太话才落,楚长风猛地起身“祖母,你说被我们救回来那小子是秦泽天那混蛋的种,早知他是西陵皇室之人当日就该让他暴毙荒野” 楚家其他几人没有说话,对于上官晨的身份他们比秦兆年还有楚长风知道的要早,现在已经很平静能接受这一切。 楚长风想不明白,他回府城也没有多少日子,为何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哦,想起还在书院的三弟,他不算最后一个知道。 他是收到大哥的消息,连三弟都没有通知一个人请了假先溜回来的,去给三弟送信的小厮这会应该才到府城。 楚泽维在自家小儿子的背上拍了一下“过不了多久就要参加举人考试的人了,怎么一遇事就毛毛燥燥的。 还有你小子关注的重点可是有点偏,他是西陵皇室的人没错,也是秦泽天的种,可这不是他能选择的,说得不好听些你的骨子里也流淌着西陵皇室的血,你祖母已经同你们说了为何要给悦儿招婿的原因,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说你愿意将悦儿送往京城,受制于皇帝的安排?” 楚长风被自家老子的炮轰弄得有些懵,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关注错了重点,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他呀,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祖父,难道你真同意把上官晨那小子给悦儿当门女婿了?” 楚长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楚家老爷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种深邃的目光看着楚长风,他的沉默让楚长风感到有些不安,但他还是坚持问下去。 “如果是这样,刚才怪孙儿莽撞了。”楚长风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楚老爷子看着楚长风,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知道,这个孙子虽然有时候做事鲁莽,关键时刻却知道以退为进,转移大家伙的注意力。 “长风,你说谁,谁要娶悦儿” “你刚说哪个小王八羔子要娶我们家悦儿” 这声怒吼是秦兆年发出的,他刚才一直沉思在长姐对他们说的话中,太过惊骇,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第109章 家底丰厚 飞鸽传书上也只说家中有事,让他速归。 楚长风坐在他舅公身旁的位置,舅公的脸色明显写着愤怒,楚长风心中暗笑,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嘛,身为楚家的男人,当听到自家的宝贝疙瘩要被其他猪给拱了,谁能够平静? 他的爷爷、父亲和二叔,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想必当初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内心也如同他现在与舅公一样,愤怒的浪潮翻涌。 楚长风对舅公的愤怒感到一丝快意,哼,你们这些假正经的人,现在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等待着,看这场戏如何继续下去。 楚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楚长风,她的孙儿,机灵活泼,正尽情地戏耍着她的弟弟,脸上满是得意和调皮的笑容。 眼中透出一丝无奈,她有种想把孙儿塞回他娘肚里重造的感觉,这孩子,虽然聪明伶俐,但实在是太皮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像是在挑战她的耐心。明知道他的舅公长途跋涉回来,疲惫不堪,他还是如此的不懂事。 知道他与楚长悦自小感情就好,他不愿相信妹妹就要成亲,就不想去碰自已老爹的逆鳞,就变着法找个人出来替他行事。 “小风儿,你够了啊,还有阿年,你也是听话听半段,从老到小没个正形,就算在家里你们也给我注意点形象,别整天弄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你们不嫌丢人,我还要顾忌悦儿的脸面呢” 楚家几个男人面面相窥,说好的脸面的,说好的形象呢,一说到悦儿谁还不是一个样,老妻(母亲)嘴里三句不离悦儿就算了,对他们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与老夫人顶嘴,这也是为何楚长风把目标转向自家祖父的原因。 “姐,姐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出门也没多久的功夫,怎么就到了悦儿要成亲的地步,就算要成亲,你们也可以缓缓呀,悦儿还小,何况那上官晨……唉,你们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楚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把秦兆年离家这段时间的事情事无巨细说给了对方听。 原本还想着去找上官晨麻烦的楚长风也安静的如同鹌鹑。 高秀兰的事他一直以为只是一个少女情窦初开,爱而不得的闹剧,没想到背后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楚长风觉得这个世上的女子除了自家的,外面的都很可怕,用洪水猛兽来形容也不为过。 楚长风心中一暖,想到小妹那娇小的背影,想到小妹为了永远解决这个麻烦不惜以身犯险,楚长风觉得自己亏欠小妹良多,内心充满了自责和内疚,以后他得更加努力赚钱给小妹用。 楚长风的眼眶微微湿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 楚长风的脑回路显得无人能懂,他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仿佛与世隔绝。然而,秦兆年的心境却与之截然不同。 秦兆年,这位曾让西陵人敬畏,与镇国并存的战神人物,一直以冷静沉稳着称的男子,此刻仿佛被长姐的话语打入了无底的深渊,他的脸色,原本如同深秋平静的湖水,此刻却如同遭受了五雷轰顶,灰飞烟灭。 他瞪大了双眼,那是一种深深的、难以置信的惊愕,他的瞳孔中闪烁着疑虑的火花,仿佛在质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或者是在质疑长姐话语的真实性。 惊惧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心脏,他的脸上原本总是带着微笑,但现在,那笑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悲痛,那种悲痛像是从心底涌出,化作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此刻却完全被长姐的话语所震撼,他脸上的每一道肌肉都在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战栗,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他究竟听到了什么?西陵皇秦泽天,他的侄儿,威震四方的君王,竟然用自己的骨血炼丹!这不仅仅是对皇权的蔑视,更是对生命的亵渎。这种行径,简直是逆天而行,难道真的是天要亡西陵吗? 秦兆年的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他的思绪在混乱中挣扎,这一刻,他无法言语,无法思考,只能任由这一震撼的消息在心中激荡。 …… 不管楚长悦因何而成亲,不管楚长风等人在心里如何为楚长悦感到委屈,楚家的婚事正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作为上门女婿的上官晨,展现出了他的诚意和实力,他拿出了自己多年积攒的银钱,以及一些珍贵的珠宝首饰,亲自送到了楚老太太的面前。 这一举动让楚老太太深感意外,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孩子,竟然拥有如此丰厚的家底。 整整一匣子的黄金老太太数了数有近二万两,就连那一整匣子珠宝看着也是价值不菲。 上官晨的大手笔不要说是震惊了老太太,也震惊了楚家所有人。 楚泽奕直呼这是给女儿招了个金龟婿。 楚长悦更没有想到这一世的上官晨这么有钱,有钱的过了头。 楚长悦万万没想到,这一世的上官晨竟然如此富有,他的财富简直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这种富有的程度,让她不禁感叹命运的神奇和不可预测。 那天,上官晨与祖母的对话,仿佛是一个封闭的盒子,谁也没有向楚长悦透露一个字,他们或许以为这是在保护她,以免她受到不必要的困扰。 楚长悦并不会主动去追问,她尊重他们的决定,也感激他们的关心,这样就好,她默默地告诉自己,只要大家都能过得安好,他们以为是在保护她那这样就好,这就足够了。 上辈子上官晨的命运如同落叶般随风飘荡,被父亲救回的那一刻,他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他的身体像是被岁月狠狠地抽打过,每一寸肌肤都刻满了苦难的印记,他身上的银子,少得可怜,二两,是他全身上下的所有财富。 第110章 你好美 这一世,一切都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出手,不再是捉襟见肘,而是万两黄金的豪迈。这绝非偶然,也并非命运的玩笑,他身上所发生的变化,背后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机缘,或许是一次偶然的奇遇,或许是一次命运的转折,让他得以脱胎换骨。 楚长悦没有去追问上官晨为何拿得出这么一大笔钱,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时机到了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楚长悦这段时间可以说过得很是自在,自从知道朏朏用意念就能种粮食,收粮食,楚长悦就彻底放手不管空间的事了,用她的话说全权委托给朏朏这个万能的管家处理。 而她也都交待秋菊每天准备好吃的,送去空间犒劳朏朏。 一个月下来,朏朏更胖了,看着到是很憨态可掬,楚长悦怕它以后胖成球英年早逝,把每天三顿的美食改成一天一顿,还限定了数量,才没让朏朏继续横向发展。 吃不到好东西的朏朏只好在空间化悲愤为力量,一边骂楚长悦小气,无情,一边用意念种粮食,收粮食。 楚长悦与上官晨婚礼这天,整个桃源村的人都来参加了婚礼。 在忐忑与期盼中,上官晨终于迎来了他的大日子——与楚家的掌上明珠成婚的日子,楚家虽说是招了上门女婿,但对这门亲事的重视程度丝毫不减,婚礼按照传统的嫁娶礼仪来操办,繁复而庄重,体现出楚家对上官晨的尊重和珍视。 楚家大院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红绸挂满院落,鞭炮声声,锣鼓阵阵,上官晨身着大红锦衣,伴在同样身穿红色嫁衣,头戴凤冠的新娘子身边,在喜娘的搀扶下,踏着红地毯缓缓走向前。 楚家对外只说上官晨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如今和小小姐结为夫妻后便定居在楚家,而楚家所要的就是一个圆满的结局,至于过程,只要一切顺利就好。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上官晨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感到紧张不安,又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他知道,从此刻起,他的命运将与楚家紧紧相连,他将在这个大家庭中开始全新的生活。 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的青男隐在人群中,看着身穿红色喜服的一对璧人,双拳紧握。 那日他去找了先生,先生对于他的到来很是惊讶,在听完他想愿做楚家上门女婿后,先生没有直接拒绝他,也没有说他不自量力。 先生说:“顾泽,你是我看重的学生,你有这份心意为师很是欣慰,为师只问你一个问题,假若有一天,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看上了悦儿的美貌,用你的前途还有你家人的性命为要挟,用悦儿做交换,你是丛还是反抗” 顾泽很想说大丈夫何况无妻,在先生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已输的,输的一败涂地。 …… 等到宾客散尽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上官晨被楚家几兄弟灌了不少酒,他给自己吃了醒酒的药丸才感觉到身子轻爽了些。 今晚的酒,大部份是楚长灏这小子背后使坏的,也是他是闹得最欢的,要不是看在他是悦儿弟弟的份上,上官晨有N种方法收拾小少年,保管让他服服帖帖。 上官晨轻轻地推开了那扇贴着鲜艳喜字的房门,刹那间,一片热烈而喜庆的红映入了他的眼帘。整个房间都被红色的喜庆装点得如诗如画。 房间里的点点滴滴都是他参照楚长悦喜好亲手布置的,可看到眼前的一切,他还是觉得不真实。 迈着同手同脚的步伐,有些笨拙地走向了那张巨大的红床。他的手微微颤抖,内心紧张到了极点。他知道,盖头下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的悦儿。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深深地爱着她,并娶她为妻。 尽管如此,当他真正站在她面前,准备掀开盖头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他的手心里已经湿漉漉的,满是汗水。 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一点点掀开了女人的红盖头,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互凝视着对方。 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在彼此的眼中,他们看到了自己 “悦儿,你好美” “嗯,你也很俊朗,帅气” 听到楚长悦的话,上官晨嘴角微扬,他又成了她最亲近的人。 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上官晨的玄色衣衫,但今天的大红色喜服却让他平添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邪魅和帅气。 楚长悦看着这样的上官晨竟移不开眼…… 这个男人仿佛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颜色都不难看。 上官晨沉静的眼眸中同样闪过一丝惊艳,这样的楚长悦他怎么都看不够。 楚长悦头上的凤冠被他轻轻地取下,放置在桌上。那金色的光泽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舍不得悦儿一直戴着这个沉甸甸的东西。 上官晨地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看向床上的红衣女子时,他的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楚长悦看着这样的上官晨,唇角上扬,这个男人真是一如既往,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楚长悦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拿起了其中一杯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微笑着,然后身子侧倾,与对方手臂相交,端起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下。 上官晨喉结微微滚动,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停止了。 上官晨拉起了楚长悦的手回到床边坐下,细细的抚摸着,楚长悦的手指白皙软嫩滑腻让他心头一阵火热。 没有任何预兆,稍微用力,楚长悦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第111章 谢谢你还愿意嫁与我 “悦儿,谢谢你,谢谢你此生还愿意嫁与我,谢谢你还愿意成我的妻……谢谢” 楚长悦只感觉肩膀一沉,灼热的鼻息喷射在肌肤上,温润的嘴唇若有若无的在脖子上划过,顷刻间,她感觉身体里涌出一股酥麻感。 除了酥麻感她还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脖颈流了下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轨迹,从脖颈开始,缓缓滑过肩膀,沿着胳膊延伸,最终融入她的每一个细胞。 楚长悦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开口说话,她的手臂轻轻地环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像是用肢体诉说着无言的安慰。 那只手,轻柔地拍打着男人的后背,每一次拍打都像是落在了男人的心坎上,给予他无声的安慰,给予他温暖和力量。她的动作里充满了柔情和关爱,仿佛在告诉男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有她在身边陪伴着他,给予他最真挚的安慰和支持。 这个男人两辈子都不会说什么情话,刚才的那句应是他能想得到,说得出来最动听,最真挚的情话了。 因着前世的种种楚长悦对于上官晨早没了抵触,毕竟上一世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就算最后他被抓回药王谷也没忘了为楚家报仇。 在楚长悦的心中,上官晨早已不再是那个令她心生抵触的人,前世的一切,那些纠缠不清的恩怨,如今都如烟云般消散,对于上官晨,她心中的情感早已超越了怨恨,成为了一种深深的同情和理解。 那一世,上官晨也是受害者之一,他与楚长悦共同承受了那些无法言说的苦痛。尽管最后他被抓回药王谷,但他从未忘记为楚家报仇。 如今,当楚长悦再次面对上官晨时,她的心中早已没有了抵触。这辈子,她愿意与他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愿他们所有人都有个好的结局。 对于他们成亲这种事情在祖母去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一切早已注定好。 而元明大师让父亲带回来的话注定了她与上官晨之间今生再成夫妻。 上官晨自从在楚家住下每天不管有多忙,都会准时送上他亲手做的吃食给他,她的各种喜爱他都了如指掌,看她的眼神,有对她的宠溺,有对她的愧疚,也有对她的眷恋。 巧合的事情太多就不叫巧合,于是楚长悦心里有了猜测,对方与她一样,重生而来。 “悦儿”话落,楚长悦感觉到唇上有温热落下,很轻。 楚长悦能感受到男人的紧张,小心翼翼……她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抵开自己的唇,与他的相互纠缠在一起。 怀中抱着的是他想了两辈子的人,姑祖母问他可愿意当悦儿的上门夫婿时他就一直盼着这一天的到来,等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又感觉一切像在梦中好不真实。 他怀中抱着的是他想了整整两辈子的人,那个他日夜思念,刻骨铭心的爱人。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他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爱意和无尽的温柔。 当他听到姑祖母问他是否愿意当悦儿的上门夫婿时,他的心猛地一跳,那一刻,他盼望着这个机会,盼望能与她长相厮守,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心里满是欢喜和期待。 然而,当这一刻真的到来,他却感到了一丝恍惚,眼前的情景仿佛是一场梦,美得如此不真实。 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想把这一刻永远定格在心中,他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幸福,感激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能与她共度余生,他发誓,他会用他的全部去爱她,守护她,直到永远。 当年他从西陵皇宫逃出来后不是没有想过第一时间与姑祖母相认,不是没有想过陪伴悦儿长大,可他要报仇,想要长长久久守护在悦儿身边就只能先割舍了情爱。 还好一切的隐忍与努力都没有白费,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只要能正大光明守在悦儿身边,那怕等到悦儿18岁再圆房他也是愿意的,这一世他学了医知道太早圆房对女子身子有损,更不要说怀孕生子了。 可想的时候是一回事,等怀里抱着心爱的女子时却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的上官晨感觉整个身子都很热,气血上涌全都集中到了身体的某一处。 他在吻楚长悦的时候原本只想浅尝即止,可当对上了那柔软唇瓣的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怀中的女子是他喜欢了两世的人,温香软玉在怀他什么反应都没有真成枊下惠了。 此时的上官晨早就不满足简单的亲吻了,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在楚长悦身上游移,有些粗鲁的扯开了她腰间的襟带,探入衣襟,径直抚上了那滑腻温软的身躯。 灼热的大手在身上揉搓着,楚长悦彻底清醒了,心里还有着深深的懊恼,这具身体太稚嫩她真是被意乱情迷失了理智。 而眼前的男人此刻脸色潮红,额头有汗珠滴下,大手虽在她的身体上游离却没有了再下一步的动作,极力隐忍着。 这样被男人上下其手弄得楚长悦也很难受,可答应了家人的事她不想违背,违背了就会让上官晨被家人看不起,她不想让他陷入那种尴尬的境地。 再有就是这具身体年纪太小了,她也不想这么早面对男女之事。 楚长悦闭了闭眼,轻声开口道:“要不要我用手帮你” 说完这话楚长悦就后悔了,恨不得找块豆腐撞上去。 楚长悦感觉在自己身上的大掌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上官晨抬头,气息紊乱,一双子瞳炙热地看着她。 “悦儿,说出口的话就不许反悔” 于是这一晚楚长悦为她的嘴欠买了单,她从没有想过男人在这种事情上的持久性还有不要脸的程度,每一次都说这是最后一次。 第112章 为姐姐不平 楚长悦沉沉睡去前感觉到两只手都不是自已的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话用在上官晨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楚长悦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皮沉重,无法抵挡困倦的侵袭,两只手酸得失去了知觉,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她努力睁开眼睛,却看到上官晨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睡过去之前呢喃着,而且楚长悦觉得这句话用在上官晨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上官晨上官晨的脸色一红,那是一种难以掩饰的羞涩,尽管灯光昏暗,依然能看出他眼中的愧疚与无奈,像在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低头,眼神中带着宠溺的温柔,注视着怀中的佳人,那是一张娇艳的脸庞,如同初绽的花朵,令人心醉,上官晨轻轻地靠近,接着,他低下头,那温热的唇轻轻地覆盖在了佳人的粉唇上。 那一吻,带着无尽的柔情与疼爱。的脸色一红,尽管灯光昏暗,依然能看出他眼中的愧疚与无奈。上官晨看着怀中的娇颜,低头在她的粉唇上落下一吻。 悦儿,这一世我会护好你,护好楚家人,也会护好我们的孩子。 桃源村楚家的屋顶上,整整齐齐躺着三个男子,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酒瓶。 在这璀璨星空下的屋顶上,气氛却异常沉闷,几个人齐齐一排坐在一起,面无表情,他们的眼中没有星星的璀璨,只有深深的叹息和无奈。 “大哥,你说我姐怎么就嫁人了,祖母不是说要留姐到十八岁以后吗,还有为什么她要成亲我和二哥却是最后知道的” 小少年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困惑与不满,被今日的婚礼重重地打击了一下,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望和难过,仿佛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憋屈。 “怎么可能就嫁人了吗?”他喃喃自语,满脸的困惑和不甘。“我只不过去了府城月余,怎么一回来,姐姐就成了别人的新娘?而且,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仿佛要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某个人或某种原因。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仿佛他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姐姐虽然招了上门女婿同他还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父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分析了姐姐不及时成亲可能会带来的麻烦,那些话,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他虽然明白父亲的担忧,但心里就是觉得不舒坦。 他的姐姐,那个从小照顾他、陪伴他的姐姐,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成了亲以后姐姐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姐姐了,于是小少年用他的方式,拼命地给上官晨灌酒,似乎想借此留住些什么,而上官晨则默默地接受着这一切,用理解和包容化解着这场不经意的争执。 小少年用他的方式宣泄着内心的情感,而上官晨则用他的耐心和理解去接纳这份情感。 “三弟,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还好上官晨也是个不错的人选,悦儿不及早成亲难保不会成为皇家联姻的工具。 婶婶的性子如何你作为她的儿子再清楚不过,也不是说她对悦儿不好,只是两相对比,你在她心中的地位可能更为重要,她更多的时候更倾向于为你考虑,因为她认为你是她的儿子,是她以后的依靠,而悦儿只是一个女孩,迟早要嫁人为他人妇。 祖母之所以急于安排这桩婚事,是因为她担心京城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可测之事,而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婶婶可能会选择牺牲悦儿的未来,祖母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她才决定尽早安排悦儿的婚事,以确保她不会成为利益下的牺牲品。 可是世事如梦,权力的诱惑与危险并存,祖母贵为一国长公主又如何,楚家满门忠烈又如何,仍抵不过皇家的猜忌。 悦儿,她常说的一句话,像一把锐利的刀,直指人心的最深处:“人心最经不起推敲与考验。” 有如以后发生亲者痛仇者快的惨剧,给悦儿招婿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三弟就算现在我楚家落魄了,也不需要用家中的子女去联姻,不管是你还是悦儿,亦或是长风,楚家都不需要通过联姻来提升楚家的地位,更不需要牺牲你们的幸福来换取家族的荣光,你们的人生道路应该由你们自己来决定。” 说这话的是楚家的长孙楚长林。 然后一道有些清冽的男声又在屋顶响起“三弟你换位思考下,你和悦儿的位置换调你是愿意去京城做个傀儡,享受那所谓的荣华富贵,还是愿意在小小的桃源村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嗯” 另一道男声在屋顶响起,那声音如同山泉般清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三弟,你试着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和悦儿的位置互换,你是愿意去京城做一个傀儡,享受着那浮华的荣华富贵,还是愿意在这个小小的桃源村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京城虽繁华,但那种生活却如同傀儡一般,被束缚在名利之中,而在小小的桃源村,虽然生活简朴,却能享受到真正的自由和内心的宁静。 “大哥,二哥,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当我看到姐姐成为别人的新娘,我心中难免有些许失落,从今往后,她不再只是我一个人的姐姐,而是与另一人共同有了一个新的家庭。 至于荣华富贵,我自信我有能力去争取,不需要依赖任何人,我会凭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我想要的生活,我更希望我们家的每一个人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不受外界的困扰和束缚。 尤其是姐姐,我不希望她去京城受到任何委屈,那里虽然繁华却不是我们的家,我不愿意她为了楚家任何人而受制于人,我只希望她能过得自由、快乐。" 至于我娘,她总是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后我会尽我所能看住她,不让她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第113章 为悦儿不值 那个所谓的舅舅,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我不明白我娘为何还对他抱有期望。她难道没有想过,能坐上皇帝宝座的人,都是心机深沉、手段高明之人吗? 祖母曾是尊贵的护国公主,却落得如此下场,我娘难道没有从她的经历中吸取任何教训吗?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我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只能尽我所能,护她不受伤害,看住她不要做出伤害身边人的事。” 小少年是楚长悦的弟弟也是楚家这一代最小的孙子楚长灏。 从小,他就知道母亲花在自己身上花费的时间和心思比姐姐多,他总是能得到母亲的各种宠爱和关注,而姐姐却总是被忽视。 他曾经试图和母亲理论,希望得到平等的对待,可是,母亲总是用一句简单的话打发了他:“你姐姐是女孩,早晚要嫁人的,你不一样,你是家里的男孩。” 他很清楚母亲的想法,男孩和女孩在家中的地位是不同的,女孩注定要嫁人,而男孩则是家庭的继承者。 母亲把更多的精力和期望放在了他的身上,他知道母亲并不是不爱姐姐,而是因为姐姐的性别让她无法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而他作为男孩,则肩负着继承家业、传宗接代的重任,因此,母亲才会对他寄予更高的期望和更多的关注。 楚长灏曾对母亲的偏心感到不满,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成为母亲的骄傲,成为家中的顶梁柱,让母亲和姐姐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不管怎么努力,这些年母亲对于姐姐都是冷冷淡淡的,后来他才明白了母亲说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女孩早晚要嫁人,嫁人了就成别人家的了,嫁出去的女孩就是泼出去的水。 他至今都无法理解母亲的想法,为何会如此重男轻女。母亲毕竟出身于皇家,身为皇家的公主,她应该更渴望自由。 可是,母亲的思想里一直奉行着男尊女卑,对男孩和女孩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他不明白母亲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更不明白她同样是女儿身却如此轻视自己的女儿。 这次姐姐成亲,家中招了上门女婿,这本应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楚长灏却不曾在母亲脸上,看到任何女儿成亲的喜悦与难过,她的表情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回想起当初大嫂嫁到楚家来的时候,他清楚地记得,大嫂的爹,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在送女儿出嫁的那一刻,红了眼眶,他的泪水,无声地诉说着对女儿的不舍和关爱。 如今,母亲的表情与大嫂爹的泪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对于母亲来说,这次女儿的婚姻只是生活的必然,早已波澜不惊,反正最后连姐姐的婚事都是祖母与大伯母一手操办的。 楚长灏抬头仰望,看着满天的繁星点点,,点缀在深沉的夜色之中,他眨了眨眼,试图将那眼底的泪意憋回去,今天是姐姐的大喜之日,那个他心中无比珍视的人,他是姐姐唯一的弟弟,他的角色是陪伴,是祝福,而不是泪眼相送。他告诉自己,绝不能哭。 “大哥,二哥,我娘为什么就不能像大伯母一样对姐姐一视同仁,我就算是楚家二房唯一的男孩,也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我去继承的啊,何况我姐也是她的孩子,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每次看到娘对姐姐的冷淡和忽视,我都感到十分心痛,我真的希望娘能够放下偏见,平等地对待我们。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一直无法理解。难道就因为我是男孩,姐姐是女孩,所以待遇就应该有所不同吗?从小到大,我看着娘对姐姐的忽视和冷漠,心里总是很不是滋味。 我记得有一次,姐姐生病了,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她那时候需要照顾和关心,但是娘却只是看了一眼,把姐姐交给秋菊她们照顾,然后就继续忙她的事情了。我当时心里很难过,很想问娘,难道她不觉得姐姐也需要关爱吗?” 楚长灏躺在屋顶上,眼神迷离,仿佛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他的声音时而激动,时而低沉,絮絮叨叨地述说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那些早已远去的岁月就在眼前。 楚长林和楚长风兄弟俩静静地听着,看着楚长灏那激动的表情,听着他的话语,说实话他们也无法理解小婶婶的做法,兄弟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困惑。 对于楚长灏来说,这些往事如此的重要,是他的心结,也是他的记忆。他们只能静静地听着,尽管他们无法理解,却愿意当个忠实的听众。 悦儿不仅是长灏的姐姐,也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妹妹,虽然理解妹妹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亲,可情感里他们同样不舍,同样难过,只是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整个楚家,也只有小婶对悦儿的婚事不曾放在心在。 当初,小婶婶在祖母的建议下,同意为悦儿招上门女婿,这一决定,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家里人都认为她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可当祖母宣布说悦儿的婚事已定时,小婶婶的态度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她突然变得很冷漠,对悦儿的婚事置身事外不闻不问,仿佛与自己无关,看着小婶婶的这种态度,祖母深感无奈,最后是祖母看不过去与长房的人一同为悦儿的婚事奔波,一步步地为悦儿的婚事筹划,让悦儿的婚事得以顺利举行。 有这样一个娘,楚家几兄弟真得为悦儿感到不值。 第114章 夏皇的愤怒 楚家这些年日子一点点好过起来离不开悦儿的辛勤付出,楚家人除了悦儿那偏心的娘亲夏氏外,就连沈芳心里清楚也明白这一点,楚家有现在的衣食无忧都是悦儿的功劳。 楚家今天的幸福生活,都是悦儿用汗水和努力换来的。 几兄弟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屋顶除了偶有的几声咕隆声再无其它。 夏国皇宫 楚家人把夏皇派来桃源村接人的仪仗队用计留在了陵川府,一切都在悄然中进行,直到楚长悦与上官晨的婚礼结束,一切尘埃落定,楚泽奕才让夏皇派来的仪仗队原路返回。 来接人的太监从没有想过,正主未曾见到,就被人家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夏皇的仪仗队,代表着皇家的尊严,却在陵川府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楚家,一个在夏国名不见经不传的家族,不过是安宁公主的夫家,却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拒绝了皇家的邀请。 楚家人知道,这个决定将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可能会对他们进行打压。但他们并不后悔,才能让夏皇看清事实的真相,楚家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在通往京城的路上,一群太监还有侍卫沉默地行走着,或者说直到现在他们所有人都还处于懵圈状态,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安。 回想起这次接人的经历,总管太监心中五味杂陈,楚家人在陵川府城门口接到他们,把他们一行人直接安排住进了公主府,当时他还对楚家人的董事极为高兴和赞许。 每天公主府的人都会按时送上精美可口的饭食,直到几天后迟迟见不到公主本人,也见不到任何楚家人,这位总管才开始着急起来。 这都不算什么,真正让这位总管害怕的,是他们一群人遇上了鬼打墙,他们每天的活动范围就只能是公主府,不管从哪个门,哪个角度想要溜出公主府都出不去,只能在原地打转。 直到某一天,公主府的大门总算打开了,还没有等他们想明白,他们一群人已被带出了城门,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直到这个时刻,太监总管终于明白了上一波来传旨的太监和侍卫们为何会顶着一张苦瓜脸回去。那种无奈、困惑和恐惧的表情,这次,他们也得顶着一张苦瓜脸回去。 以往听到他们是皇帝派来的,哪个不上赶着巴结讨好,他们也曾是权力的象征,也曾是人人敬畏的存在,但这次的经历,将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痛,永远不愿提及的丑事。 夏皇从未料到,楚家人对他的旨意竟敢阳奉阴违,他们胆大妄为,竟为楚长悦招了个上门女婿。十天,仅仅十天,一切便已尘埃落定,局势再也无法挽回。 他妹妹的夫家,就算中了举人仍是一个泥腿子,如今却做出了如此大胆的举动,楚家人的行为,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挑衅,让他无法接受。 半年前,当暗卫将楚长悦的画像呈现在他的案前时,他的内心瞬间涌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他仔细端详着那张画像,只觉得一个字足以形容她——美,那是一种超凡脱俗的美,让人心醉神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引。 那张小脸蛋儿精致得令人惊叹,宛如细腻的瓷器,让人不忍移开目光,眉如远山,眸似晨星,鼻梁挺直,唇红齿白,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彰显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高贵。 尽管画像上的女子还未及笄,但已经难掩她那天生的美人胚子,她的美丽并非那种肤浅的外在美,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和韵味,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虽未盛开,却已经预示着无尽的美丽与魅力。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一睹这位美人的真容,他知道,这个女子注定会成为他生命中一道亮丽风景线,让他为之倾倒、为之沉醉,就算知道画中女子与他有着血缘的关系,他也为之癫狂。 当时他想,唯一的妹妹这些年流落在外定是吃了不少苦,现在知道他成了皇帝,一定会迫不及待回京,与他相认。 在他的想象中,只要妹妹来了京城,他就可以打着给侄女赐婚的名义与她亲近,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得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楚家人这么不识相,打破了他的完美计划,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金碧辉煌的书房内,形成了一片片光影交错的美景,在书房的一角,太监宫女们如临大敌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夏皇坐在书桌前,他的脸色阴沉,目光狠毒锐利,仿佛能够洞穿一切,他看着字纸上的消息,大掌一挥,放在书桌上的奏折犹如落叶般被扫落在地,这一举动让书房内的气氛更加紧张了,太监宫女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看夏皇的脸色。 夏皇用力地捏着拳头,青筋暴起,他的双眼燃烧着怒火,胸膛起伏着,似乎在竭力控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怒气都吸入肺中,他的目光变得深邃,然后,缓缓地吐出那口憋在胸中的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快和愤怒都排出体外。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决绝和冷静,那是一种经历了极度的挣扎和克制后的表情。 此刻的夏皇,像是一座孤峰,矗立在风雨中,尽管狂风怒号,却始终屹立不倒。 书房中,太监宫女们如同受惊的麻雀,纷纷低下了头,那些胆小的宫女,双腿颤抖不已,几乎无法维持站立,从她们的双眼中,可以看到一种深深的恐惧,仿佛她们的灵魂都被冰冻住了一般。 整个书房陷入了沉寂,只有奏折落地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人们的心上,让人不禁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恐惧和紧张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第115章 变态夏皇 “夏乐琳,夏乐琳,你可真是朕的好妹妹,好皇妹” “楚家,楚云坤你这个老匹夫,你以为把孙女嫁人我就没办法了吗?真是可笑至极,朕是这天下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还没有弄不到手的。你们楚家都给朕等着,朕必让你们付出代价。” 咆哮声如同狂风骤雨充斥殿堂的每一个角落,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仿佛是千万野兽在嘶吼,在愤怒。 夏皇重新坐在了宝座之上,他的眼神像淬了毒,深邃如海,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他的神情冷漠,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山,让人无法窥见其内心的波澜。 当值的宫人们个个面如死灰,仿佛恨不得自挖双耳,他们刚刚听了一段不该听的东西。 皇帝口中的夏乐琳他们知道是这位的胞妹,至于孙女说的也是这位的小侄女,他们无法理解,皇帝竟然对自己的亲侄女有非分之想,现在他们知道了皇上的这个秘密,只要一想此让所有的宫人都感到一阵寒意,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所有的侍从心中忐忑不安,今日他们所有听这件事的人不知是福是祸,殿内的每个人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他们这个皇帝有多变态皇宫内无人不知,不但男女通吃,连宫里的太监也不曾放过。 凡是他看上眼的不择手段都要弄到床上折腾一番,他管这叫情趣。 还喜欢把人四肢拴住,困于床榻之上,往人身上滴蜡烛或是用细细的鞭子抽打对方,对方叫得大声,越能得到他的欢心。 宫里宫外不管男人还是女子被他玩弄过的不在其数。 什么伦理道德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就像他说的他是一国皇帝要想什么得不到。 昏黄的宫灯光晕中,身边的太监看到了夏皇的手势,小太监年纪虽小却极有眼色,立刻就明白了主子的意图,他无声地走到一旁,拿起那个沉甸甸的画轴,他的动作轻巧熟练,仿佛这种事情已经做过无数次。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展开画轴,将其平铺在案桌上,那是一幅精美的画,色彩斑斓,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跃然纸上,小太监退后一步,然后默默地低下头,悄然退回到原位。 整个过程中,小太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动作敏捷而流畅,只有宫灯的微风吹动画轴,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在这静谧的宫殿中回荡。 在画卷之上,一个女子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身着一袭红衣,那鲜艳的色彩仿佛在画卷中燃烧,照亮了所有的画面,她的容颜精致如画,眉如远山,眸似晨星,唇若丹珠,每一个细微之处都透露出一种优雅与高贵。 夏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中的惊艳无法用言语表达,他的唇角不自觉舔了下,然后不由自主地上扬,形成一个玩味的微笑。 他知道,他的这个小侄女不仅美丽,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美丽,让人无法抗拒,那身姿在一袭红衣的映衬下熠熠生辉,那份美丽,简直是不可方物。 成了亲又如何,躺在他身下承欢的女子十个有九个都是成了亲的,成了亲的女人品尝起来更让人欲罢不能。 楚家的人似乎以为,只要把女儿嫁出去,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就真的万事大吉了,以为这样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哼,那只是楚家人自以为是的想法,夏皇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夏逸轩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这么多年,他的欲望如同深渊,无法填满,在他眼中,权力不过是他想要的一场游戏。 只要他想要的东西,无论手段多么卑劣,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获取,即使是亲人,即使是血缘,都无法阻挡他追求享乐的决心。 曾经,他为了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用尽了心机和手段,而今,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皇位,他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延续夏家的江山社稷,只是为了他个人的私欲和享乐,在他的统治下,夏国将走向何方,无人知晓,他更不会为了夏家江山卖命。 他的父皇,那个坐拥江山的人,生了他,却未曾给予过他一丝一毫的温暖,在他的记忆中,父皇的身影总是那么遥远,仿佛是一道模糊的影子,无法触摸,他渴望父皇的关注,但那似乎是一种奢望。 夏家的江山,那曾经光辉灿烂的一切,如今在他眼中却变得黯淡无光,就算败在他的手里他也没有丝毫的愧疚,他曾是皇子,尊贵无比的身份,却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那种心酸和苦楚,只有他自己才能深切地体会。 夏逸轩扫视了大殿内的内待和宫女,目光凌厉,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内心,他的眼神在殿内来回游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没有逃过他的观察,当他看向那些内待和宫女时,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随后,他指着殿内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宫女,冷冷地说道:“你,还有你,过来。” 那声音仿佛来自深渊,令人不寒而栗。 两个小宫女瑟缩着身子,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夏皇的命令,她们不敢不从,迈着小碎步,尽量快却又尽量轻地走到案前,在这个过程中,她们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夏皇一眼。 “脱衣伺候朕”夏皇话语很短,冰冷无情。 殿内的其余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纷纷识趣地退到了殿外,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内外的世界,仿佛也隔绝了生死。 在门关闭的那一刹那,一阵难以言喻的解脱感在众人心中泛起,他们如同从一场恶梦中惊醒,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心中的恐惧与紧张在此刻得到了短暂的释放,而对于那两个留在殿内的宫女,没有人知道在殿内等待她们的是什么,一切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第116章 请皇姐示下 没过多久,大殿之内传来一阵阵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女子的哭泣声若隐若现……,这哭泣声,如同冰冷的细针,刺入每一个站在殿外的人的心中,他们不由自主地浑身打了个冷颤……,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内的声音渐渐平息,外面的人低头相互对视了一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站在殿外的人不知所措,他们的脚步如同被钉住一般,无法动弹。 殿内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尖叫声,这声尖叫穿透了夜空,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又是一阵混乱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良久之后,男人的从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在殿外的人心中一紧,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推开大门,走进了大殿。 不多时,只见两个宫女被人从大殿里抬着出来,她们的衣裙上沾满了斑斑血迹,血液顺着裙子下摆滴答滴答滴落在青石板上。 然而,还没等这些血迹凝固,一群宫人便提着水桶鱼贯而入,他们迅速地清洗着石板,用清水将血迹冲刷干净,很快,一切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夏逸轩斜靠在大殿的柱子前,他的衣衫被风吹得轻轻飘动,敞开的衣襟下,是他精瘦而健硕的身材,肌肉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光, 他脸上带着一丝慵懒,双眼微闭,仿佛在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然而,他的喘息声却出卖了他的疲惫,每一口呼吸都沉重而急促,像是刚从漫长的战斗中归来。 大殿内的宫人进进出出,却全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夏逸轩,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无声,唯恐惊扰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只留下夏逸轩沉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夏逸轩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年他送夏乐琳逃出皇宫独自返回皇宫后发生的一切。 所谓的郡主堂姐以此为要挟,诱骗他喝下了合欢酒,一夜的荒唐无度,后来他就明白了一件事夏国皇室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是肮脏不堪,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正是因为那天他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那一天,他把夏乐琳悄悄送出了城,看着她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外,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他们身穿黑衣,脸上戴着神秘的面具,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心中一惊,但仍然保持镇定,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 “如想活命,就不要多问,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人冷冷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处布置得奢华精致的院子,院子里,假山叠翠,小桥流水,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他被带进了一间雅致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精美的美人榻,榻上斜靠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穿轻纱,面似桃花,眉如远山,眼中流露出丝丝妩媚,她轻轻地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他走到美人榻前,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还没等他开口,女子微笑着说道:“七皇弟,时隔多日不见,没想到你长得越发的丰神俊郎不说,胆子也大的吓人,你一定很惊讶吧?为什么要带你来到这里。” 夏逸轩思忖良久才想起榻上的女子是谁,皇叔忠亲王的掌上明珠曦月郡主。 传说忠亲王皇叔因某种原因早年伤了身子,他与王妃成亲五年后,王妃才终于生下忠亲王府世子,自那以后,王府中一直多年无所出。 忠亲王年过四十,正当人们都以为他将永远没有其他子嗣的时候,他的王妃却再次怀孕,诞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这位小郡主的诞生,仿佛是上天赐予忠亲王的珍贵礼物,忠亲王对于这个女儿疼爱有加,视若掌上明珠。 他曾言:“女儿如果要天上的星星绝不会摘下月亮给女儿。”这不仅表明了他对女儿无尽的爱意,也显示了他对女儿无比的宠溺,世子对于这个胞妹也同样疼爱有加。 夏逸轩想到此,双手抱拳,对着榻上的女子恭敬道:“多日不见,郡主皇姐越发的光彩照人了” “呵呵……,”女子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从轻纱处传来,听得人骨头一阵酥麻。 “不知皇姐把我带来此处是想要做什么。”他回答道。 “七弟,我就当刚才的话是你真心恭维,只是七弟,漂亮话说的再多也掩饰不了已发生的事,八妹逃婚离宫这事最迟明日皇伯父就会知晓,不知七弟可有想到应对之策” 夏逸轩听到此,心中猛地一颤,如被冬日里的寒风吹过,冷意浸透全身,他感到背脊上滑落的是一粒粒冷汗,几乎瞬间打湿了衣衫。 他自然明白“雁过留声”的道理,每一个行动、每一个决策,都会有机可寻,无法掩埋。他只是皇室中无权无势的皇子,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掩盖这一切。 送走皇妹这件事,只要皇帝下令查很容易就能查到结索,他为了不牵连无辜之人,借口妹妹要出嫁带她采买一些她喜欢的东西为由出了宫。 没想到才把小妹送走,曦月郡主就知道了消息。 夏逸轩不知道曦月派人把他带到此处是为何,双手抱拳朝着塌上之人行礼道:“七弟愚钝,请皇姐示下” “呵呵……七弟是个非常聪明之人,皇姐也就不转弯抹角学朝堂上那一套,你把八妹送走,破釜沉舟的勇气可嘉,但是并不可取,如果,我说我有法子让皇伯父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而且还能让这件事情得到圆满解决。你相信我吗?” 他看着曦月郡主那双妩媚的眼睛,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曦月郡主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软枕,柔声道:“来,坐下来聊聊吧。” 第117章 请皇姐帮我 夏逸轩从出生后一直生活在皇宫的深墙之中,什么魑魅魍魉没有见过,皇宫里的生活充满了权谋与欺诈,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勾心斗角。皇宫中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身处高位的那些女们,在这个充满阴谋的地方,没有真正的朋友,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行动。 夏逸轩的内心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未有人会对另一个人释放真正的善意,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行动。 当眼前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时,夏逸轩的内心瞬间警惕起来。 “皇姐为何要帮我,我无权无势,又不得父皇重视……” 女子听到此缓缓起身,步伐轻盈,身姿优雅,如同一朵初绽的花朵在晨露中挺立,脚踝上,悬挂着一串铃铛,它们精致小巧,散发出淡淡的金属光泽,伴随着女子莲步轻移,铃铛轻轻晃动,发出叮咚悦耳的声音,仿佛是山间清泉的流淌,又似林间鸟儿的歌唱。 那铃声,悠扬而空灵,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吸引人的目光和心神。 一头墨发用根玉?随意挽了下,随意而不失优雅,更添了几分妩媚,那些散落的后背长发,仿佛一条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流淌在脊背之间,美的动人心魄。 曦月缓缓走到夏逸轩的面前,她的手指如玉般白皙,纤长而优雅,轻轻地抬起夏逸轩的下巴,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夏逸轩只觉得这个女人的动作太过轻佻,甚至带着一种戏弄的意味,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屈辱。 曦月郡主的手指在夏逸轩的下巴上停留,仿佛在审视着他,又仿佛在欣赏着他的绝美俊颜。 夏逸轩的长相在整个夏国皇室中算得上是顶尖的,他的面容俊美中带着一种妖娆的气质,仿佛是上天精心雕刻的作品,眉如远山,眼似秋水,鼻梁高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仿佛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他就像是一只高贵的狐狸,既有着俊美的外表,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妖娆气质,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心动不已,他这样的长相可谓是男女通吃。 被曦月郡主这样看着,夏逸轩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眼前的女人无情地践踏,感到了屈辱,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可他却无力反抗。 “七皇弟,莫要紧张,皇姐我帮你自是看上了你身上有的东西,只要你答应了,我保证皇伯父不会再追究此事,至于以后你想要得到皇伯父的青眼,我同样也可以为你周旋一二” 皇伯父一直想要一个有才华、有担当的继承人,虽然早定了太子为夏国的储君,可太子皇兄的性格太过优柔寡断,这也是皇伯父迟迟没有退位的原因,只要你能够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才华,我相信皇伯父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七皇弟,你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只要你成全了皇姐的心思,我,还有忠亲王府都会成为你的靠山,就算你想要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夏逸轩的内心犹如被狂风肆虐的海面,波涛汹涌,惊骇不已,他极力压制着情绪,不让表面的平静被打破,但他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手心满是冷汗。 这并非因为紧张,而是源自心底深处的恐惧,他无法理解,这个平日里看似平凡的堂姐,为何会有如此惊人的自信,竟敢说出让他登上高位的话来。 曦月郡主一双狐狸眼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夏逸轩,没有丝毫的退让,似乎在向夏逸轩发出一种挑战,又似在试探他的底线:“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无权无势,又不得皇伯父的重视,但你千万不要小看自己的价值,你是我堂弟,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的价值和尊严不是由别人来决定的,而是由你自己内心的力量来体现的。” “可是皇姐,在这个权力至上的世界里,没有地位和权力的人注定是要被欺负的。”夏逸轩没有底气回答道,曦月郡主的眼神,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无法抗拒。 曦月郡主挑眉,声音轻缓“那又如何,没有权力,你就去争,去抢,去夺,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和有竞争力,只有这样,你才能够获得别人的尊重和认可。” 夏逸轩脑子转的飞快,也不过转瞬的功夫,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请皇姐帮我” 身为皇家的男儿,他们生活在金光熠熠的皇宫之中,身边尽是华丽与荣光,这样的出身,注定了他们将面对无尽的权谋与纷争。 那个高位,那个权力的顶峰,既是梦想的彼岸,也是心中的魔魇,它是无数皇家子弟所追求的目标,也是他们心中难以摆脱的束缚。 对于他们这些身处皇宫的男儿来说,他们渴望坐上那个高位,虽然那个位置,权力与责任同在,荣誉与风险并存。 曦月郡主微微侧头,与侍女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侍女立刻明了,转身离去,不过片刻,她手捧托盘再次出现,这次,托盘上摆放着一只精巧的酒壶和两只白玉杯,那玉杯中已盛满了酒,酒杯周围放着冰块似乎还冒着丝丝白气,显然是刚刚冰镇过的美酒。 酒壶与玉杯在阳光下相互映衬,更显得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番。 “七弟,先喝杯酒解解乏,稍后皇姐再与你详说” 夏逸轩不疑有它,端起其中一盏白玉杯,一饮而尽,那股清凉直透心扉,仿佛在闷热的秋日里找到了一丝凉意,他的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犹豫。 曦月郡主见状,也端起另一盏白玉杯,紧随其后地一饮而尽,她感受着杯中液体的甘甜滋味,想到一会……双颊不由染上了红晕。 曦月郡主微笑着拿起酒壶,再次为两人斟满了酒,直到第三杯酒下肚,夏逸轩察觉到了不对劲,浑身燥热, 他早已过了懵懂的年纪,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没有想到,对面这个女子是他名誉上的皇姐,她这样做就不怕人说她乱伦吗。 曦月郡主的眼神中,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仿佛是一个无尽的深渊,夏逸轩想要逃离此处,却听到女子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仿有某种魔力让他拒绝不了眼前的一切 …… 第118章 倾尽所有,不得善终 时间仿佛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夜幕渐渐降临,院子里已经点起了灯笼,微风吹过,灯笼轻轻摇曳着。 夏逸轩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阳光已经斜照进屋内,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芒,他微微睁开眼睛,一时间还有些迷糊,直到看到身上的抓痕,他的记忆才如潮水般涌回心头,那些痕迹,是昨日他和曦月疯狂的印记,每一个痕迹都似乎在低语着他们的热情与激情。 他的心情此刻无法平静,曦月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完美的身姿,迷人的微笑,还有那无尽的柔情,都让他的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夏逸轩缓缓闭上了双眼,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抓痕,仿佛在触摸自己内心的伤痕,一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顺颊而下,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既然天意如此……那我就顺势而为,成为女人的玩物又何妨,只要能登上那个位置……" 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决绝。 夏逸轩清楚地记得曦月郡主的话,那些激昂而富有力量的言语,如同火焰一般在他心中燃烧。 “没有权力,你就去争,去抢,去夺...”这些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仿佛成为了他心中的魔咒, 夏逸轩睁开眼睛,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决心。 “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和有竞争力...” 这些话成为了他前进的动力,他知道,只有变强大,他才能才能真正地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报今日之辱……。 回到宫中,夏逸轩收到了消息,成亲的人换了,换成了曦月郡主的庶妹,也是忠亲王养在府外外室所生之女,夏逸轩没有听到他的父皇关于对他们兄妹的任何处置,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从那以后的日子里,夏逸轩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成了曦月郡主的入幕之宾,他不再是那个单纯无知的少年,变得沉稳,懂得如何借力打力,作小伏低的精明人。 夏逸轩深知自己的力量有限,要想在险恶的世界中立足,必须借助他人的力量。 堂姐曦月郡主是他的第一个目标,他主动接近,讨好好,极尽所能满足那个女人闺中各种要求,夏逸轩虽不齿曦月郡主放浪形骸的生活,却又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谁让他在满足了曦月郡主的时候,也让自已得到了极致的快乐。 夏逸轩开始一点点积累财富,扩展人脉,让自己的财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也善于利用人际关系,在关键时刻得到了许多贵人的帮助和支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逸轩的影响力和地位逐渐上升,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当夏逸轩成功登上皇位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他们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这个曾经不起眼,不被皇上重视的皇子,最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在短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 夏逸轩登上皇位后,大权在握,一切尽在掌握,曾经高傲的堂姐曦月郡主,如今只能在他的掌控下苟延残喘,自从他坐上皇位后,曦月郡主就被他囚禁在了后宫的水牢里。 水牢内潮湿阴冷,曾经尊贵无比的曦月郡主,如今沦为阶下囚,曾经的骄傲都化为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她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凸显出她瘦弱的身躯,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曾经的明亮和灵动已经消失不见。 每天,都会有太监们来到水牢,对曦月郡主进行各种侮辱和折磨,他们将她像一件玩物一样对待,肆意玩弄,任意侮辱,她的尊严被剥夺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无尽的痛苦和屈辱。 每当夜幕降临,曦月郡主都会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地哭泣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融入了水牢里的水中,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悲惨命运。 在这个冷漠的后宫里,没有人会去关注曦月郡主的命运,她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舟,被人遗忘在大海的一角。 曦月郡主躺在冰冷的地上,双眸空洞地凝视着漆黑的夜空,她那如玉般皎洁的容颜,如今已被死亡的阴影笼罩,变得苍白而凄美。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解和痛苦,那个曾让她心动、痴迷的男人——夏逸轩,为何会如此对待她? 想起当初,她只是将他当作一个玩物,一个能满足她寂寞心灵的消遣,她曾对他冷漠,对他傲慢,甚至无视他的存在。 可是,夏逸轩却始终如一地守护在她身边,温柔地对待她,不知何时起,她的心开始为他跳动,她的情开始为他痴迷,她为他倾注了所有,只为了能与他并肩同行。 很想问问夏逸轩为何要如此待她,难道她对他还不够好吧,为了他,她倾尽所有,每一次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会感到一阵刺痛。 只是很可惜,除了送她进来水牢的第一天,夏逸轩与她在那冰冷的牢房里纠缠了一整夜后,她就再没有见过他,每一天都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度过,她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沉重,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从这个水牢中出去。 后来,太监来了一波又一波,曦月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曦月郡主闭上双眼,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她到死都想不明白,夏逸轩为何要如此对待她。她的心愿,只是希望能在他心中留下一点点的痕迹,哪怕只有一点点…… 那个让她到死都无法忘怀的男子…… 夏逸轩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听闻曦月郡主的死讯,也只呆愣了一会,吩咐来禀报的人,找个棺材埋了就是,后续不用告之于他。 堂姐虽在他争夺皇位路上倾注了无数心血与金钱,即便她在他心中占据着如此举足轻重的地位,仍旧无法抹去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他曾是她的禁脔。 那时的夏逸轩,是曦月郡主手中一颗棋子,任她摆布,曦月郡主的权势与地位,让夏逸轩在她的掌控下无法挣脱,那段日子,充满了痛苦与屈辱,每一天的阳光都显得格外刺眼,每一夜的月光都显得格外冷漠。 就算后来曦月郡主为了他遣散了其他的男宠,倾尽所有扶持他,可曾经造成的伤害已在夏逸轩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第119章 夏逸轩的痛 当夏逸轩终于站在皇位的顶峰,回望过去的一切,他实际上是感激堂姐曦月郡主的,争夺皇位的过程让他明白了权力的真实与残酷,最后也是堂姐曦月助上登上高位。 只是让他经历如此屈辱的起源却是因为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当初要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会受人胁迫,不受人胁迫也不会成为那些老女人手中的玩物。 虽然那样的日子只过了几个月,曦月郡主像是良心发现,后来只让他服侍她一个,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却刻在了他的心里,成为此生挥之不去的噩梦与耻辱……。 在无尽的黑夜中,夏逸轩的心如同被撕裂的伤口,淌出血液,当初他决定舍弃一切,只为了救妹妹,为了夏乐琳,他选择了屈服,承受了曦月郡主还有她安排的那些女人的玩弄,成为她们取乐的工具。 每当黑夜降临,夏逸轩都会找个无人的角落,一遍遍洗刷身上的痕迹,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任仇恨的种子在心里一点点生根发芽……扭曲。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不管是从前还是登上皇位位都成为夏逸轩心中永远不能提及的秘密……。 他的皇妹在逃亡的路上虽然受了些点苦,尽管如此,与他在京城所受的苦比起来,夏乐琳的这些磨难显得微不足道。 他留在京城,却被迫与曦月郡主虚情假意,与一群老谋深算的女人虚与委蛇,那些虚假的话语和虚伪的笑容让他感到窒息,凭什么夏乐琳却能远离这一切,安心地嫁为人妇,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他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皇族血脉,然而命运却如此不公,他已经身处地狱之中,受尽了折磨和痛苦,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夏乐琳独善其身,享受着本应属于他的那份安稳与幸福。 夏乐琳身边的冬梅自小就跟他们兄妹俩一同长大,在他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一直都同冬梅有联系,可以说他能顺利知道夏乐琳生活的地方与冬梅提供的线索分不开。 只是夏逸轩没有想到他所做的一切成也冬梅,败也冬梅。 夏逸轩想接夏乐琳母女进京,一是想利用夏乐琳拉拢朝臣稳固皇权,二是为了楚长悦。 在夏逸轩的眼中,皇位更像是一座丰富的宝藏,其中蕴含了无尽的权力和资源,只要善于利用,便可以为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无数的利益。 正因为如此,夏逸轩始终坚持着笼络人心,因为他深知,只要赢得了人们的心,自然会有无数的人愿意为他披荆斩棘,为他守护这片江山。 夏逸轩从不强迫任何人效忠于他,让人们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他的皇位之路,虽然与其他皇子有所不同,却是用智慧与策略智取来的。 有了权利他祸乱后宫又如何,染指大臣家眷又何妨,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官员们,实际上鲜有几个能真正做到言行一致,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有通房小妾,而那些声称自己没有的,只是寥寥无几,朝臣们的后院里,又有几个是真正干干净净的呢?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在粉饰太平而已,首辅作为天下文人的表率,他的言行举止自然备受关注,然而,即便是这位首辅,年近六十的他,还不是未能免俗,妻妾成群,后院混乱不堪。 自从看到了楚长悦的画像,夏逸轩心底深处的欲望被点燃,仿佛沉寂的火山重新喷发,那份强烈的情感,比血脉亲情还要真实,还要强烈。什么血脉亲人都比不上他想要的及时行乐,他只想沉醉在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之中。 只是夏逸轩万万没想到,那个已经十多年未曾谋面的皇妹,竟然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夏逸轩带出的信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他原本以为她会像他一样,被欲望驱使,急急回到京城与他相认,过上属于公主的奢华生活,可夏乐琳除了最初的回信,再无其它消息给他,也绝口不提回京与他相认之事。 只能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这个皇权至上的年月,任哪个女子有了这么强大的靠山都拒绝不了其中的诱惑。 只是夏逸轩忘了一点夏乐琳离开京城已有十多年,早些年他们兄妹在皇宫本就不受宠,俩人过得谨小慎微,这也造就了夏乐琳性格里的缺陷,胆小,自卑,没有安全感。 当初夏乐琳沉浸在得到亲人消息的喜悦中,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她完全忘了追究皇兄是如何知道她身在何方,忘了他们二人分别了十多年的时光,就好比那些疑虑、那些困惑,在亲情的光芒下都显得微不足道。 夏乐琳的眼中只有那份深深的感动和喜悦,仿佛回到了那个被皇兄宠爱着的童年,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当一切冷静下来的时候,夏乐琳的内心却是害怕与忐忑的,这份害怕早越过了皇兄是当今皇上,她也成了一国公主的事实。 夏乐琳虽生于皇宫,身上流着皇家的血,从小的她并未得到父皇的宠爱,那份本应属于皇室公主的尊贵与呵护,她从未体验过,在京城的繁华与喧嚣中,她和哥哥仿佛是个被遗忘的存在,就连知道有她这个公主存在的人,也寥寥无几。 远离了那个冷漠的皇宫这么多年,就算皇兄给了她公主的身份,,但那又能怎样?就算她回到京城,也融入不了贵妇的圈子,京城的一切早与她格格不入,说不定还会成为别人谈笑的对象。 在权利与平淡之间夏乐琳最后选择了后者,她知道,回到京城将有机会享受更多的荣华富贵,更好的生活。可她不想去看京城贵妇们的嘴脸,在楚家,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这里没有繁文缛节的束缚,没有勾心斗角的算计,每一天都过得简单而充实,她种植花草,研究厨艺,享受着平凡生活中的点滴乐趣。 楚家的生活虽然平淡,但却给予了她真正的自由和宁静,在这里,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不必为权利之争而烦恼,不必为虚伪的交际而疲惫。 总之一句话她害怕面对京城的一切。 夏逸轩根本不知道夏乐琳因内心自卑才不愿意来京城,如果知道他直接让暗卫把人绑到京城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让手下人写那些信,还费心费力给她们母女封号。 夏逸轩是如何想的夏乐琳不知道,而夏逸轩的龌龊心思楚家人自也不会知道,知道了只会更加快速远离京城的人与事。 夏逸轩自小生活在皇宫,知道宫里从来不缺心里有问题的太监或是宫女,只要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喜好与厌恶,有情欲就会有需求,无非是各自发泄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第120章 人心 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曾经沦为女人玩物的事实,所以夏逸轩登上皇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把曾经玩弄过他的几个女人全都赏给宫里的太监。 看着曾经在他身边嚣张跋扈,又给了他屈辱的女子如今变成了一群低贱人的玩物,夏逸轩心里是莫名的畅快与愉悦。 而他自己也在这场报复性的游戏中找到了快乐,从此以后乐此不疲。 在得知曦月郡主死讯时,夏逸轩觉得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块,很痛,他报复了她,最后承受痛苦与折磨的仍是他。 夏逸轩心里明白,他爱那个有着一双狐狸眼,妖娆妩媚且又灵动的女子,如果当初她不把他送给别的女人,登上高位后他会给她全天下女人都要想的那个位置,她有资格享受那份尊荣…… 夏逸轩未曾去见曦月的最后一面,将她最美的那一幕深深刻在心里,那一幕,如同镶嵌在心壁上的璀璨星辰,永不磨灭。曦月,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带给他不一样感受的女子,让他又爱又恨的人,如今已化为遥远的星辰。 曦月死后,夏逸轩在追逐女人的道路上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的心像是被冰封的湖面,看似平静,却隐藏着无尽的冷漠与决绝,他不断寻找着新的猎物,试图填补心中的那份空虚。 夏逸轩一直都明白,无论他如何追逐,都无法找到与曦月相同的光芒,直到看到了楚长悦的画像,与曦月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他那颗躁动的心想提醒着他,要把此女牢牢紧固在身边…… 时光如白驹过隙,世事如白云苍狗。 桃源村 这几个月楚家旧部收到信息后来投奔的人大约有五千人左右,与当年的楚家军几十万比起来不过是冰山一角。 来投奔的人如果身体有残疾或是上了年纪的直接安排做了后勤,反正深山里有开垦出来的田地需要大量人手照顾,还有家禽等等,健全的只要符合要求的直接安排到深山进行训练。 看到深山里长势良好的农作物还有上千只的各类家禽时一群人内心是震撼的。 最让他们震惊的是,谁也没有想到,二十年漫长岁月的分别,竟然还有与老将军重逢的一天 “拜见老将军!”随着一声洪亮的呼喊,众人齐刷刷地鞠躬行礼。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千锤百炼,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敬意和庄重。 “拜见两位少将军!”又是一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尊重和钦佩。两位少将军微微点头回礼,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楚长林三兄弟紧紧跟在祖父和父亲的身后,他们被眼前这壮观的场面深深地震撼了。紧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 这仅仅是一支几千人的队伍,却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势,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这样的场面,让楚长林三兄弟无法想象,当年祖父和父亲所带领的几十万雄兵,那种威严和壮观又是怎样的天壤之别。 今日的楚老爷子一身细棉布衣,身姿笔直如松,他的面容刚毅,宛如历尽沧桑的巨石,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庞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他过去的辉煌与荣耀。 “诸位,请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不必再行此大礼。我早已不是将军,担不起各位兄弟如此大礼” 楚老爷子的话音刚落,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在人群中高声喊道:“将军,您永远是我们心目中的将军!您带领我们冲锋陷阵,救兄弟们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我们永生难忘!” 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个络腮胡男子,似乎在等待着他说出更多的话语。 “将军,我曾属骁骑营,名叫高达,当年要不是将军奋不顾身冲进战场救我等,我们一众兄弟都会落身首异处的下场,小的命是将军救回来的,将军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就是” “将军,我们也一样” “我们也一样” 楚老爷子看着这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想起了此人是谁,朝着高达点了点头:“我记得你,当年你可使得一手好锤,让敌人都曾谈之色,今日为何不见你的双锤,我记得你可是很宝贝它们的” 高达听闻此言,虎背熊腰的身躯似乎一瞬间僵硬了。 双目赤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有些颤抖:“将军,你还记得我那双铁锤……那是当年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也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曾经用它守护过西陵,后来,生活所迫,我不得已卖了它,仍没能留住我老娘的命……”他的声音哽咽了,说不下去。 整个山谷寂静的可怕,随后多了一些抽泣声。 当年楚家因皇上猜忌下了莫须有罪名满门被抄的圣旨,直接导致了楚家军后来四分五裂。 忠于楚家的旧部有很大一部分选择了离开,离开军队后的生活大多数都过得不好,楚老爷子听到此内心自责不已。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当年之事,非楚家之过,却也因楚家手中的权利引得皇帝忌惮,才会让楚家军最后土崩瓦解,让他们过得穷困潦倒。 楚老爷子朝着谷中众人抱拳致歉,代表着楚家对众人的尊敬与歉意。 “当年之事虽非楚家之过,却让各位受了无妄之灾,我楚家有愧于各位,让各位背井离乡,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非楚家之所愿。我们希望有一天能够补偿你们,让你们重新回到家乡,过上安稳的生活。” 楚老将军话才落,谷中响起了另一道粗犷的男声“将军,当年离开军中是我们自已的选择,过得不好是我们技不如人,这一切不能怪到将军也怪不到楚家头上,要怪就怪西陵皇太无情” “对,将军,这一切与你无关,要怪就怪西陵皇太无情” 楚泽林三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眼,原来小妹说的军心,人心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楚老爷子摆了摆手,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山谷瞬间安静了下来。 “当初我被皇帝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妻儿仓惶逃出西陵。那时的我,心如刀割,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我楚家曾是皇帝的重臣,为他效力,为他尽忠职守,却最终换来了这样的下场。“ 楚老爷子的声音声音就像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每一个字都显得铿锵有力,是一种经历了岁月沉淀的厚重,一种深深烙印着生活磨难的坚韧。 第121章 末将请战 在这坚硬的外壳下,却隐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与无奈,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沧桑,仿佛有一种深深的哀愁,一种对人生百态的感慨。 那种苍凉与无奈,就像是一首悠扬的挽歌,让人在感叹世事无常的同时,也感受到了生命的厚重和深沉。 “后来,我打听到了关于西陵皇的消息,他为了对付楚家旧部,想尽了各种龌龊的办法,甚至不惜毁掉西陵的根基也要瓦解楚家军,我想护之一二,却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遭受苦难,却无法伸出援手。 幸得上天眷顾,寻到这一处避祸之所,楚家上下齐心,日子一天好过一天,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不愿昔日各位旧友就此蹉跎,虚度人生,才想把各位召集起来尽份心意。 来了这桃源村楚家虽不敢保证各位锦衣玉食,至少衣食无忧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些年来,对于西陵皇的所作所为,老夫真是失望到了极点,诸位所知的关于西陵的事情,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自从西陵皇秦泽天继位以来,他不仅对文臣武将进行不择手段的打压,更是一直沉迷于炼丹之术,妄图追寻长生不老。 你们可能不知道,他炼制的丹药所需的原料,竟然是刚出生的婴儿的心头血!这种行径不仅令人发指,更是对生命的极度亵渎。他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作为一国之君的底线,这简直就是畜生不如的行径。 这些年,他竟然用无数无辜的婴孩来炼丹,行为令人发指!当我初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的愤怒和悲痛几乎让我无法自持。我恨不得立刻回到西陵,亲手斩下这个恶魔的头颅,为那些无辜的孩童报仇雪恨。这个畜生,简直不配为人!” …… 楚老爷子的一番话,犹如激起了千层浪。 “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西陵皇帝真用孩子为药引炼丹” 旁边的一位大汉愤愤不平地说道:“这简直是丧心病狂!那都是些无辜的孩子啊” 另一位有些瘦弱的男子则担忧地问道:“将军,你所言当真” 楚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这些都是我从可靠渠道得知的消息,千真万确” “这狗皇帝,将军,末将请战,请将军带我们杀回西陵,西陵绝不能毁在这么一个畜生的手里”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 请战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着,久久未曾散去。 楚长林三兄弟再次见识到了小妹说的如何快速凝聚人心。 他们自诩饱读诗书,可在鼓动人心方面却不如小妹的计谋来得实用。 没有上山之前,小妹提议不要一来就当着众人的面提楚家在招兵买马之事,而是要用迂回的方法,先说楚家当年的无奈,再说楚家的态度,最后陈述事实。 这样可以减少当年因楚家之祸带给众人怨念,毕竟当年楚家如果不被皇帝打压,有些人能有更好的前程。 楚家出事后,很多人自愿离开了军队,这其中也有自保的行为在,但当年的一腔热血赤忱经过多年生活的磨难还有多少忠诚谁也不知道,楚长悦常说人心最经不住考验。 只有潜移默化让后来的人了解楚家从西陵逃亡后一路如何艰辛才有了现在的一切,才会让他们能真正忠心于楚家。 楚老爷子这段时间回到家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开怀的,一是时隔多年他又能重新投入到军营中与昔日的同胞生活在一块,二自然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能再次装上铠甲却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战。 这与多年前为守护西陵而战意义是不一样的。 楚老爷子踏入家门,众人齐聚在书房,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老爷子环视一周,声音沉稳地说:“今天,我们要感谢悦儿的提醒,如果不是她,我们楚家不可能这么快收服人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楚家如何在桃源村站稳了脚跟,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前来投奔的人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如果有谁在这个时候还心生二心,这样的人,我们楚家不用也罢。” 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铁石,掷地有声,楚家人默默点头,让人不敢有半点违逆,心中对楚老爷子的敬畏更甚。 楚泽维兄弟俩对视了一眼,他们从那熟悉的声音中,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父亲。 他们的父亲,那个威风凛凛的男人,他是楚家的顶梁柱,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的依赖,而现在,随着这声音的响起,那个男人仿佛又回来了。 “今晚在家中设宴招待几位老友,你们父子几人一块坐陪,阿维交待下去,今晚的食材份量必须足,不用整那些花里胡哨的,食物实在,好吃就行,实在不行,你去清筑小乐找悦儿帮忙,稍后你和到前厅随为父迎客 至于你们三兄弟换身衣服门口候着” 楚家几父子得了老爷子的命令,利落领命而去。 楚家现在所居住的院子,虽然看上去古朴而沉稳,但实际上盖起来也不过四五年时间,这所院子的建筑风格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和谐。 早些年来到桃源村的人中,多数都是楚家几父子的亲兵,他们忠诚而坚毅,是楚家的中流砥柱,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楚家的家生子,自小接受楚家的恩惠和培养,对于楚家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对于楚家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在楚家发展的高峰还是低谷,他们都始终坚守在楚家的身边,尽心尽力为楚家做事。 楚家这些年的发展,离不开这些人的努力和付出,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的存在,楚家才能在桃源村站稳脚跟,不断发展壮大,这些全都是有迹可寻的。 在黄昏的余晖中,一群人影缓缓走近楚家府邸,他们都曾是楚老将军的旧部,如今虽早已不在军中,却依然心系楚老将军,他们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感叹不已。 他们今日在山谷中已目睹了老将军的几位孙子,三个孩子虽然年纪尚幼,但他们的面容却与老将军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孩子们虽身着寻常的布衣,却无法掩盖他们周身散发出的不凡气势,使得他们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第122章 相聚 一行五人在楚长林等人的引领下来到花厅,楚老爷子坐上首位,与楚泽维楚泽奕俩兄弟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在楚长林几兄弟的引领下,一行五人穿过曲折的长廊,踏入花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与外面尘世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一行人边走边观看着眼前这座府邸,现在的府邸布置简洁而温馨,少了一份庄重,多了一份生活的气息,与西陵那庄严的镇国府相比,这里更像是一个温暖的家。 一行人边走边观看着眼前这座府邸,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一种独特的美感,他们不禁感叹,岁月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地方。 花厅内,楚老爷子坐上一张雕刻精细的紫檀木椅首位,楚泽维和楚泽奕两兄弟站在一旁,眉宇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贵气,几人低声交谈,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楚老爷子闻声,立刻起身迎了出去,他的步履沉稳,一点都不像花甲之年的老人,楚泽维俩兄弟跟随其后,一同迎接来访的客人。 “楚老将军,您这些年可安好?”一位老兵感慨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一丝激动,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他的眼里,仿佛泛起了过往的回忆,那些烽火连天的岁月,那些金戈铁马的日子,一一在眼前浮现。 他望着眼前的楚老将军,岁月的痕迹在将军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但那双眼睛,依然如昔日般锐利,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将军虽已是花甲之年,但那身姿依然挺拔,仿佛一株历经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的松树。 今日在谷中他一直没有机会与将军说上话,还好将军最后点了他和另外几个同袍的名字,让他们到家中一叙。 楚老将军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好,都好。只是时隔多年未见,我们都老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附和,他们知道,这些年来,楚家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只是令人欣慰的是,楚家的后代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将军,我听说楚家的少爷和小姐都武功高强,还出了举人老爷。”另一位老兵兴奋地说道。 “不仅如此,就连最小的孙少爷在练武的同时也没有放弃走科举之路。”又一人补充道。 “楚家这些家遭逢巨变,还好孩子们都很争气,没丢了楚家的骨气,至于走科举完全是为了避开夏国的徭役还的兵役” 众人不禁感叹楚家的后辈真是才华横溢,武功也没有荒废。 这时,有人突然提到:“你们知道吗?楚老将军的孙女和孙女婿武功同样不弱。”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感到十分惊讶,他们原以为楚家后辈虽然优秀,但没想到孙女和孙女婿竟然也如此出类拔萃。 “楚老将军,您真是好福气啊!”一位老兵由衷地赞叹道。 楚老将军微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有这样的后代,我为他们感到骄傲。” 楚老爷子安然地坐在椅子上,感谢着众人的赞美,面对众人的恭维,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心虚或者自大,从容淡定,他心中清楚,楚家的儿孙确实是优秀的,特别是他的孙女,那是一个极其出色、才华横溢的女孩。 她的聪明才智、优雅气质和善良心灵,如明珠般璀璨的女孩,是楚家引以为豪的,只是,这种优秀并不需要对外人提起,因为他们自己心中明白就好。 楚老爷子微笑着,那笑容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至于这些人是否有二心,楚家人自会分辨,楚长悦也不担心,她爹可是只千年的狐狸,她信任父亲的能力,也深信楚家的实力。。 对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想必父亲自有办法去除他们的伪装。 楚长悦保持着十天进山送一次物资的频率,至于其它的事她一概不参与。 她有着两世记忆如果没有楚家人牵绊,很想过躺平的生活,事情没有得到圆满解决前,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让家人随她一块进深山与世隔绝。 外面的人与事不解决好就算他们躲进深山也不能偏安一隅,高季兰只不过是这些人中的跳梁小丑,她名义上的皇帝舅舅还有药王谷的那个女人才是最大的变数。 楚长悦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那种无原则宽容他人的烂好人,更不会去做以德报怨这种违背本心的事。她的情感世界中,没有无原则的宽恕和忍让,只有明晰的恩怨和利害。 对于高秀兰还有药王谷那个毒女苏婉婉,这些曾经伤害过楚家的人,楚长悦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原谅念头,她的仇恨如同冰冷的剑,锐利而坚硬。只是世事如棋,她还没有去寻高秀兰的麻烦,却架不住对方要上赶着送死,她只好顺势而为,谁让高秀兰上赶着送人头,不收她楚长悦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后来,她收到消息,高秀兰死在牢里,死法诡异得让人不寒而栗,楚长悦心中立刻闪过上官晨的身影,猜测这一切都离不开他的手笔。她明白,上官晨提前动了手,她在心里记下这个人情,没有再多问。 楚长悦深深地叹了口气,上官晨的行动必有深意,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心中的疑惑和猜测如同浓雾一般挥之不去,高秀兰的死都已经成为事实,何况师兄陆泽钏传来消息说高家早已人去楼空,楚长悦更没了追查的心思。 上官晨师出药王谷,这一世也同样没有改变,看来这辈子上官晨在医毒上比上辈子更加精进了。 高秀兰没了,可药王谷那个疯女人还在,楚长悦一直在等上官晨开口说说关于药王谷的事,可终究还是让她郁闷了。 楚长悦与上官晨的婚事已经过了三月有余,这期间,对于他为何离开药王谷的原因,他只是简单地说,那是遵从师命,外出历练。 他说的时候,眼神平静,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第123章 你可是在吃醋 清筑小乐 楚长悦决定先发起攻击,等这个闷葫芦一样的男人自动开口说出想要的答案,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阿晨,出来这么久,你就不想你师傅,也不想回谷中看望他老人家。 上官晨(淡淡一笑),声音轻缓:“悦儿,我自然是想的,师傅的教诲,我时刻铭记在心。只是当初师傅让我在外游历,增长见识,一再告诫我无事不要回谷。” 上官晨一边说着,一边为楚长悦倒上一杯茶,语气中透露出丝丝淡然。 他不是不想回去看望师傅,只是不想忤逆师傅。 “离谷前,师傅希望我能将他的医术传承下去,但不准提及我是药王谷的弟子,更不准提我是他苏洪南的徒弟,悦儿,你说,师傅可是有事瞒着我”。 上官晨没忘记那天,师傅语重心长对他说:“阿晨,离谷之后,你不准提及你是药王谷的弟子,更不准提我是你师傅。你要自己闯荡江湖,用自己的名字去发扬医术,去救死扶伤。 他曾疑惑地望着师傅问道:“师傅这是为何?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师傅,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忍不住问。 师傅沉默了片刻,目光闪烁,似乎在回避他的问题,最后师傅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晨,有些事情,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你只需要记住你的承诺,将医术传承下去。” 上官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离谷之后,他偶尔能收到师傅传递的消息,但每次都是只有寥寥数字,如“安好,勿念”之类。 上官晨明白师傅的用意,是让他勿要牵挂,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虽然他已经离开了那个住了数年的地方,但他始终无法忘记师傅的教诲以及那些日夜苦练的日子。 上官晨在药王谷几年,没有用本名,而是改姓秦,字晨,晨是母初对他的期许,他会一直铭记于心。 师傅一直都是叫他阿晨,悦儿也一样,也喜欢叫他阿晨。 他想,他得找个时间回药王谷看一下,距离上次送信回去已有两月有余,他一直没有收到师傅的回信,不知师傅是否安好。 楚长悦接过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你不想知道你师父为何让你离开吗?"楚长悦轻声道,目光直视上官晨。 上官晨的唇角微微一动,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摇头:“想知道,可师命难违,我不想惹他老人家不开心,我相信师傅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在做出某种决定。 “那我想随你回药王谷去拜访师傅他老人家呢” “成亲前,我给师傅送了信,没回信证明师傅不想见我,也不想理会世俗之事,只能等机会,现在也不回谷最好的时机” 楚长悦听闻此言无言以对,上官晨有时真的是话题终结者,她知道上官晨的师傅,是个避世高人,不问世事,若非必要,绝不轻易现身。 楚长悦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上官晨的观点,她明白,有些事情需要顺其自然,不能强求。 这些年,楚长悦从未停止过探寻药王谷的踪迹,尽管手下的人付出了无数的努力,尝试但他们始终未能获得任何确切的消息。 这也是何苏婉婉化为白骨后外界仍未收到任何消息的原因。 夜幕降临,晚风微微拂过,带着些许凉意,楚长悦今天吃到了心念很久的荠菜饺子,最后不小心吃撑了。 花园中,上官晨陪着她正悠闲地踱步,一袭白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飘逸,他看着楚长悦,眼中满是宠溺。 楚长悦也打定了主意,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关于药王谷,关于那个毒女的事。 楚长悦注视着身边的男子,心头涌起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觉,记忆中的他们,上辈子是在一年后才结为连理,那段时光虽然平淡如水,却也安稳自在。 而今,成亲的日子提前了许多,本以为自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适应这种变化,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他们便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这种感觉,就如同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那一份契合,仿佛一切都是注定,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眼前的男子,依旧是那般的英俊潇洒,他的眼神深邃而温柔,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他们彼此注视着,那份深情厚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能穿越时空的隔阂,直达彼此的心灵深处。 楚长悦心中明白,无论前世今生,他们的缘分都是上苍注定,这次的提前成亲,或许是命运的又一次安排,让他们能够更早地相依相守。 除了药王谷的事,她还想问上官晨关于重生的事,想知道他是在何时获得重生的机会,是否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些关于他前世的点滴,她都希望能从他口中得知。她总觉得生活里似乎缺少了什么,却又如同一团乱麻,无法理出头绪。 楚长悦揉了揉肚子,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脸上带着一抹倔强的坚定, “阿晨,和我说说药王谷吧,或者说说药王谷的女子弟也行” 上官晨看着身旁小女人说这话时露出狡黠的笑容,就知道今晚有些话不说不行了,他挑了挑眉,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无奈笑了笑,然后直接把身旁的小女人拉进了怀里。 楚长悦没想到上官晨有这么大的胆子,抱住她也就算了,竟敢低头吻她,这可是在花园,随时有下人走动的地方,她到是无所谓,毕竟后世街头相互亲吻的大有人在,只是没想到这个前后两世都闷骚的男人会有如此一面。 只听男人略带些低沉的笑声在头顶响起,楚长悦有些小郁闷,伸出手在男人精瘦的腰间狠狠掐了一下。 男人闷声痛呼,然尔声音里却是难掩的愉悦“悦儿,你可是在吃醋” 楚长悦抬眸,一双小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呀” 她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过是提出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疑问,为何这个男人就能如此敏感地扯到男女感情上,还一脸戏谑地询问她是否在嫉妒。 楚长悦这辈子最不吃的两样东西,一是醋,二是亏,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她会为了一些无关重要的人而嫉妒。 第124章 我说我吃醋了,你待如何 不是她铁石心肠,或是真的不在乎上官晨,上一世与上官晨相处的时间虽只有两年,她却很明白眼前的男子是一个对感情专注且自我约束力很强的人,根本不给她吃醋的机会。 上辈子,高秀兰对上官晨的投怀送抱,却遭到了他的冷漠对待,这引来了那个女人的嫉妒,联合旁人害了楚家。 尽管两人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但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上官晨对其他女人总是保持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姿态,仿佛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冷酷的眼神杀死,他的冷漠,如同千年的冰山,让人无法接近。 楚长悦这辈子只想随遇而安,两个人在一起合适就过下去,不合适就一拍两散,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或者别人,在她看来,情爱只是生活中的一种调味品,有了它,生活会更加丰富多彩;没有它,她也能独自享受生活的美好。 她从不认为男人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她可以独立生活享受一个人的时光,对于她来说,生活不仅仅是婚姻和爱情,更是关于自我成长和探索的过程,她骨子里可没有那种女人必须依附男人才能活的思想。 楚长悦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悠然地开口,话语中透着一股调皮的挑衅:“我说我吃醋了,你待如何?我可是听外人说,药王谷除了医毒厉害,还有一样宝贝,就是大长老的女儿,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你在药王谷多年就没有对其动心” 上官晨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瞥了楚长悦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她再美,与我有什么关系,在谷中几年她长的是圆是扁我从未关注过,也不想知道” 楚长悦朗声笑道:“哎呀,夫君,这就生气了,没有动过心就没有动过吧,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能说我夫君眼光高。不过,你在药王谷待了这么多年,你那些漂亮的师姐师妹们,难道她们就没有对你动心的吗?毕竟,你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啊。” 说话的同时楚长悦一只白皙的小手抚上了男子俊逸的面容,眉梢唇角都带着挑衅。 狗男人,你说我吃醋就吃醋罢,话出口,我看你如何接,今天不把药王谷的事说出所以然想要的福利忍着呗,反正难受的又不是她。 上官晨看着小女人灵动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妙,他刚才只顾着逗弄她,却没想到把自已给绕了进去了,现在,今天药王谷的事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没法善了。 小女人狡黠地眨了眨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凑近上官晨,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上官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要如何说,毕竟药王谷中有些事不能对外说” 楚长悦眯起眼睛,审视着上官晨的表情,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上官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如果不说个所以然来,未来的福利可真就没戏了。 “我又没有打探药王谷的医术,也没有觊觎谷中的宝贝,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真让我说重了,你有事情瞒着我,而且还同女人有关” 在这段时间里,他发现现在的悦儿与记忆中的形象相比,有着许多不同之处,虽然她的性格比上辈子更为坚强,正是这种坚强,他被现在的悦儿所吸引。 悦儿的想法独特,有着自己的坚持和见解。在上官晨的记忆中,悦儿曾是一个相对软弱,容易受他人影响的女孩,然而现在,她的思维敏锐,言谈中充满了自信。 他看到了悦儿的种种变化,但他始终坚信,不论悦儿如何改变,都是他心目中的那个特别的人。上官晨只希望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都能够与悦儿携手共度,白头到老。 上辈子的楚长悦与现在一样阳光明媚,却少了现在这份灵动与狡黠,身上更多的是大家闺秀的端庄,与他明明是夫妻,多说上两句话都会不自觉脸红。 哪会像现在这样不但有胆同他开玩笑,还会不动声色威胁他,挑衅他。 上辈子,楚长悦就像一个温暖的太阳,她的笑容总能驱散所有的阴霾,她身上流露出的大家闺秀的端庄,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令人敬仰。 那个时候的楚长悦,虽然和现在一样阳光明媚,却缺少了现在的这份灵动与狡黠。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沉稳和内敛,与人交往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就算是面对最亲近的人,她也从未完全敞开心扉。 那时候的他们是夫妻,但他们的相处更多的是相敬如宾,远没有现在这样自然和亲密,多说上两句话,悦儿都会不自觉地脸红,心跳加速,他们的交流更多的是礼貌和客气,缺少了现在的那份熟稔和随意。 那时的悦儿从未像现在这样,有胆量和他开玩笑,甚至还会不动声色地威胁他,挑衅他,这些举动在上辈子都是难以想象的,那时的悦儿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言行会让他不悦。 这一世悦儿和他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他们之间的情感更加真实,他喜欢现在这样的楚长悦,喜欢他与她之间相处的气氛。 上官晨有时会觉得现在这个悦儿与他上辈子认识的悦儿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刻在她的肌肤上的那个胎记,见证着他们的前世今生,他曾无数次抚摸过那个胎记,那种触感如此熟悉骗不了人。 楚家人对悦儿的呵护和疼爱,那份情感的真挚和深沉,绝非虚假。 不管久远的记忆如何,悦儿同样都被骄宠着,同样是楚家的掌中宝。 上官晨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在他没有来到楚家之前,楚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悦儿有了如此大的改变,无论悦儿是何种模样,她都是他深深爱着的那个人。。 上官晨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开口。“好吧,既然你坚持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第125章 我心悦你 “吆喝,看来还真有青梅竹马来着呢,阿晨哥哥,你就说说药王谷里有多少漂亮女弟子,有几个女子喜欢你,满足下人家小小的好奇心不行吗” 楚长悦,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人儿,此时一只小手搭在上官晨的胸前衣襟上,一下一下地扯着,仿佛在玩弄着他的心弦,那微妙的触感,让上官晨心里直叹,这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纯真和好奇,仿佛这世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有趣的,他不禁在心里苦笑,有些时候,糊涂点不好吗?有些事,不说并不代表不重要。 他感到她的手在他的衣襟上轻轻扯动,每一次扯动都像是在他的心上划过一道轻轻的痕迹。他看着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小妖精总是能轻易地挑起他的情绪。 “阿晨哥哥……”楚长悦轻轻地叫着,声音又娇又软,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上官晨的心瞬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占据。 上官晨的心猛然一颤,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悦儿,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透着一种娇羞和紧张。 这是悦儿第一次这样叫他,那种柔柔的、甜甜的声音,仿佛一颗颗蜜糖融化在他的心头,上官晨突然有些愣住,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 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他的心中,他想要抵抗,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抵挡她的魅力。 “悦儿……”上官晨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沙哑的温柔,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突然明白,其实他的世界早已完全被悦儿所占据,他再也无法从她的身影中逃离。 上官晨压制制内心的躁动,看了看四周,低声在楚长悦耳边道“悦儿,你这是在勾引为夫,正好避火图上有些动作为夫不甚了解,一会回房悦儿陪为夫解惑可好” 听到这话楚长悦一张小脸爆红,这个狗男人,她原本只想用这样的方式试探下他,没想到一句阿晨哥哥就可以让男人就范。 楚长悦觉得以后她可以多用用这种方法,逗相公玩也是生活中的一种乐趣。 在男人腰际狠狠又捏了一下,美眸流转:“要陪你解惑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有别的要求也是行的,只不过嘛,阿晨哥哥,你的心意人家可是还没有看到的” 她的声音柔柔的,仿佛带着一种诱惑。她轻轻地俯下身,靠近他的耳边,呼出的气息温热而甜美,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上官晨感受到腰际传来的舒麻感,不由得微微皱眉,他看到眼前的女子,美眸如画,流转着狡黠的光芒,她的声音如同一缕春风,轻轻拂过他的心间,使他有些恍惚。 她的话让他的心跳加速,他看着她那双含笑的眸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话落,楚长悦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这么嗲声嗲气的说话真是要命了,她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狗男人,本姑娘不仅牺牲色相,连狐媚手段都用上了,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让本姑娘满意,我定会阉了你,免得你满脑子就只有情情爱爱这些事。 上官晨知道再逗弄下去,不说点实际的,以后的幸福生活可能真得要没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悦儿,从我离开药王谷后,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它都不会再成为楚家的威胁,你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 没有师姐也没有什么师妹看上我,我在药王谷几年因长相丑陋没有女子靠近过我,一会回房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至于其它的我们回去说” 楚长悦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他的意思是他离开药王谷的时候已在潜在的威胁处理掉了,还是说他提早动作了…… 楚长悦不知道男人说的是否是她想的。 听到他说因长相丑陋没有女人靠近过他,一双美眸眨呀眨…… 他这副皮囊不要说现在这个世道万里挑一,就是放在后世也是能迷倒万千女人心的帅哥,还是说药王谷的女子口味与众不同。 上辈子,苏婉婉对上官晨的迷恋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为了得到上官晨,她不惜跨越千山万水,追踪他的踪迹,这张英俊的无可挑剔的面孔,还有那深邃的迷人的眼神,放在后世也是万千女人喜欢的长相。 她为了报复上官晨,竟然狠下心来,对楚家满门痛下杀手,楚家的每一个人,包括无辜的孩子,都没有逃脱她的毒手。 这辈子苏婉婉再次面对上官晨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她会不心动,无数问号在楚长悦脑海里盘旋。 除非因为上辈子的原因,这一世上官晨在药王谷的这几年刻意避着对方,没有同对方碰面,也没有在对方面前露出真容,可能就是上官晨易了容才去的药王谷。 楚长悦觉得她真相了。 双眼一亮,拉住男人的手就往回走。 “走,走,走,让我见识一下那张脸,到底有多丑,竟让药王谷的掌上明珠对你都不屑一顾,不应该呀,你这长相可是貌比潘安的,那个女人的眼光得有多差,竟然看不上你这样的美男子?” 上官晨心中升起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本以为悦儿的反应会如他所想,听到他说没有女子靠近他,她会顺势问出他是否心仪于她,喜欢她什么,然而,事实却与他的期望大相径庭。 他原本期待的,是悦儿羞涩而又期待的眼光,是那含蓄而又带着点大胆的询问,他想,他可以借此机会说出他心中的秘密,倾诉他长久以来的情感。 悦儿的反应却出乎他的预料,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没有疑惑,没有期待。 上官晨愣住了,他没想到悦儿的反应会是这样,他心中原本准备好的话语突然变得无力,他看着悦儿那淡然的微笑,心中的失落和无奈更加强烈。 也许,他应该更早一点向悦儿坦白他的心事,他真的很想听悦儿亲口说一句:“阿晨,我心悦你”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他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每当夜幕降临,他会在心中默默地想象着那个场景:他与悦儿并肩而坐,微风拂过他们的脸颊,悦儿微笑着对他说出那句让他心醉的话,他会紧紧抱住悦儿,身体力行回应她的话。 第126章 只心悦你一个人(一) 上官晨的内心如同波澜壮阔的海面,波涛起伏,久久不能平息,他曾幻想过无数次,渴望能从悦儿口中听到那些甜蜜的话语,悦儿能够如此轻易地答应与他成亲,已是他生命中的一大惊喜。 在他心中,悦儿是那样的纯净无瑕,仿佛是天地间的瑰宝。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低头,都让他心动不已。 他也明白,悦儿之所以愿意与他成亲,更多的是为了避开京城的是非。 上官晨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现实的无奈,他知道,悦儿愿意与他有身体的接触,更多的是出于她身为妻子的义务。 他不能强求太多,得一步步来,他相信总用不了多久悦儿会真的放下心结,完全接纳他,再次爱上他,但在这之前,他的心意得让悦儿明白…… 他们成亲已有数月,这段时间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在在悦儿的眼中,他再也看不到上辈子她对他的那种深深的喜欢和依恋。 她的眼神,尽管依旧明亮,却不再为他闪烁,那份曾经令他心醉神迷的柔情和爱意,如今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上官晨曾试图在楚长悦的言行举止中寻找线索,却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微妙和复杂。 这点认知让上官晨很是慌乱,他深爱着楚长悦,想等她及笄后同他做真正的夫妻,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总觉得悦儿虽在他的身边,可心却隔着他千山万水般遥远。 答应了姑祖母要等悦悦及笄才能圆房这点他还是会信守承诺的。 上官晨想等回房后同楚长悦说说药王谷的一些事,也想告诉楚长悦她担心的那个人早已化为一堆白骨,不会再成为他们的威胁,可这会他却觉得让楚长悦知道他爱她才是更迫在眉睫的事。 上官晨的心中涌动着许多话语,他想在回房后与楚长悦分享药王谷的秘密,告诉她那个他们曾共同担忧的人早已化为尘土,再也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然而,此刻他更强烈的感觉是,他迫切地需要楚长悦知道他的心声——他爱她。 他的手指不自主地握紧,他想要告诉她,那些他从未说出口的话,那些在他心中酝酿已久却一直未能说出的情感,也想要时时刻刻看见她的笑容,听见她的笑声,感受她的存在。 上官晨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他不能再等待,他要告诉她,他爱她,这是他最真实的心声,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他希望悦儿能理解他心,那份深沉而真挚的爱意,以及他愿意为她遮风挡雨的心意。 他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只是平淡如水,相敬如宾,他渴望的是那份真实的互动和情感的交流,以及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决心。 他希望她能懂他,能接受他的爱,能回应他的关怀。 上官晨脑子是这样想的,身体也是这样做的,不等楚长悦反应过来,他便将她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强势姿态打横抱起,楚长悦惊呼一声,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地裹住。上官晨的速度极快,他提气轻身,运用轻功迅速朝他们所住的院子飞掠而去。 楚长悦只能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力量,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不知道上官晨为何如此急切地将她抱回院子,但她能感受到他坚定的决心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上官晨的行为在此刻显得格外反常,仿佛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着他的动作,他的唇落在了楚长悦的红唇上,这一吻与往常的轻柔不同,带着一种泄愤的情绪。 这一吻仿佛是上官晨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慨,像是借此机会来宣泄内心深处的压抑和怒火,他或许在以此方式告诉楚长悦,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也或许是在提醒自己,他并非完全掌控自己的情感。 楚长悦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男人的反应会这么大,她只是想看看上官晨在药王谷时所制作的人皮面具,好奇它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能让那位曾经对他爱恨交织的药王谷千金在这次相遇时,选择退避三舍。 她自认并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更没有用任何言语刺激对方,这一刻,楚长悦只觉得一阵头昏脑胀,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阿晨,你……你……我……”你了半天,没了下文。 上官晨的眼神中晦暗不明,腾出一只手,手指轻轻地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仿佛藏着他所有的情感和期待。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真挚和期待。 “悦儿,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只是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不想与你之间的关系仅仅是相敬如宾,我想要更多。我想要你爱我,想要你全心全意喜欢上我,因为,只有你的爱,才能填满我这里的空缺,才能让这里不再疼痛。” 楚长悦听了上官晨的话,不再挣扎,心有些酸涩,她在想回刚才的言辞,有什么刺激到上官晨的地方,她心里清楚,苏婉婉那个女人,在前世对上官晨的爱而不得后,转而对他们楚家痛下杀手。 如今,就算上官晨真的重生归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可能会选择易容,但绝不会故意将自己变丑。 在任何一个时代,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男人和女人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容貌,这是人的天性,是自然而然的,其实古代男女比现代人更注重自己容貌,这不仅是一种资本,好的容貌也能成为联姻的筹码。 楚长悦在这男人深邃妖冶的瞳孔中,感受到了隐藏的情感,那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描述,就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孩子般的无辜与凄凉。 瞳孔里燃烧的愤怒和不甘,仿佛夜空中的熊熊烈火,那炽热的温度,强烈的生命力,无不表明这男人的坚韧与执着,他的内心深处,像是被无尽的黑夜笼罩。 她看着这个男人,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的瞳孔中,愤怒与委屈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楚长悦仿佛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那是一个充满矛盾和挣扎的世界。 楚长悦的小心肝忍不住微微颤栗,这种感觉仿佛从心底深处涌出,让她的身体也跟着轻轻颤抖,此刻,她深切地感受到沉默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一旦开口,男人那股压抑的情绪就有可能被点燃,瞬间引爆。 她不想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不想让自己受累,所以,她选择了沉默,只是乖乖窝在男人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男人的腰身。 第127章 只心悦你一个人(二) 院落里,楚家的下人们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飞过,他们茫然地抬头看去,只见到天空中绚丽的晚霞。那霞光如诗如画,美得令人窒息。 晚霞的红色像是少女脸颊上的红晕,又似一朵朵盛开的桃花,金黄色的霞光则像是太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每一个角落。 楚家的下人们仿佛感到了一种超越尘世的美,那是一种来自大自然的力量,让他们心灵得到了洗礼。 他们不禁想起那些关于神仙和妖怪的故事,他们心中涌起一种敬畏和惊奇,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从天空中飞过,带走了他们的忧虑和疲惫。 上官晨的身形轻盈如风,一个闪身便带着楚长悦进入了屋内,随着门扉的轻轻关闭,屋外的风声和光线被巧妙地隔绝,仿佛一幅画卷被缓缓合上。 室内立刻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与外界的喧嚣瞬间划清了界限,屋内的空气仿佛静止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是无声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 楚长悦被上官晨牢牢地抱在怀中,他的臂弯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岭,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向她传递着安全感,上官晨抱着她朝床边走去,他的气息轻轻地拂过她的发丝,那是一种淡淡的木香,让人感到安心。 在这个瞬间,楚长悦有种错觉,她仿佛变成了一个被精心呵护的珍宝,被他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宛如一件无价的宝物。 她感到自己成为了他的世界的一部分,这种感觉,如此地美妙,如此地令人陶醉。 只是他们的姿势变得有些暧昧,楚长悦能感受到上官晨的体温和心跳,她还保持着双手搂住上官晨脖子,整个身子坐在男人腿上的姿势,只是好死不死的楚长悦感觉自己的屁股坐在了不该坐的地方。 女人小脸爆红,落在男人眼里却是致命的诱惑。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楚长悦还来不及思考,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暧昧的氛围在屋内弥漫,楚长悦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上官晨的眼神深邃如海,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楚长悦只觉得头顶有黑影下来,然后就感到了唇上一暖。 在楚长悦还处理怔愣的时候,男人的吻铺天地而来。 由最初的霸道热烈到后来的温柔缱绻。 屋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良久之后男人低哑而深邃的声音像一阵微风般轻轻拂过楚长悦的耳畔。每一个字都如同砂石摩擦般粗糙,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深情。 “悦儿,我的悦儿……”他反复低吟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和眷恋。 “我心悦你,心悦了你两辈子……” 他的声音,如同古老的琴弦,被轻轻拨动,流淌出深沉而感人的旋律,他的话语,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带着无尽的执着和执着。 "不管前世今生,我只心悦你一个人……"每一个字都如同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落在楚长悦的心田上,润物无声。 上官晨的声音低沉而深情,如同深夜的微风,轻柔而温暖,带着丝丝凉意,却又带着无尽的温柔,那声音似乎穿越了千山万水,只为抵达楚长悦的内心深处。 楚长悦的心弦被他的声音轻轻触动,她闭上眼睛,沉浸在那深沉而感人的声音中,仿佛可以看见他们前世的缘分,今生再次相遇的宿命。 "我只心悦你一个人……"那声音如同千年的誓言,永恒而坚定。 “这里除了你再也放不下别的人……”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无奈,如同被深秋的冷风吹过的落叶,凄凉而沉痛。 楚长悦知道,上辈子他选择结束自己生命时,对着空气最后说的就是这句话。 这句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插进她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 楚长悦深深叹息,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放在他结实的胸膛。 她的眼睛酸涩得厉害,仿佛有一层厚厚的云雾笼罩着,使她无法看清前方的路,原来,他对她的感情一直是那么深,深到可以不顾一切,深到可以包容她所有的任性,而她,却一直未曾察觉,一直以为那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依赖。 此刻,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针刺一样疼,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爱,那些默默的付出,她竟然都忽略了。 这一刻,她明白了自己的心,也明白了他的心意。 楚长悦想要告诉上官晨,她也是爱他的,只是放不下前世的一些心结,她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但现在,她要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也是那么深,那么真。 …… “悦悦,今乃悟吾心之所寄乎?吾心所愿,乃与尔共赴白首,生死与共,永不相离。” 上官晨的额头与楚长悦额头相抵,声音低沉而深情,每一个字都如同精心雕琢的宝石,闪闪发光。 “悦儿,我渴望与你一同走过人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期待与你携手共度每一个晨昏,见证每一次日出日落,两心愿同处,生死无相离。” “阿晨……” 上官晨抬眸,四目相对。 楚长悦被上官晨紧紧抱在怀中,房间里除了两人轻微的喘息声,再无其它,良久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空间里的朏朏,它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急切,看到外面这样的情形急得在空间团团转,就靠这俩人磨叽的性子,它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有小主人,等到地老天荒可能才见到小主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狭小的空间呢? 它真的很期待着能亲眼看到盘古大帝开辟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楚长悦觉得心底深处某根弦被上官晨的表白所触动。 她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回响,那是一个她无法忽视的问题,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心灵深处回荡。 "这辈子你真不爱上官晨了吗,真的不爱吗?如果不爱成亲当晚她用手帮他缓解为的是哪般,如果不爱,为什么对于他的吻她不抗拒……"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忽视,也无法回答。 她的思绪如同被这个问题牵引的风筝,飘忽不定,时而飘向过去,时而飘向未来。她想起和上官晨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时光,那些痛苦的瞬间,都如同电影般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她无法否认,上官晨在她心中仍然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她无法忘记他,也无法割舍对他的感情。 楚长悦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上官晨的人品她还是相信的,如果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她不介意把自己的秘密也告诉上官晨。 第128章 我也有一世记忆 或许,她真的需要重新去认识上官晨,那个深藏在记忆深处的他,同时,她也需要重新审视自己对上官晨的感情,她总是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要放下过去,面对现在,可那个过去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地束缚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她在回忆的旋涡中挣扎,那些过去的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回放,她看见自己和上官晨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快乐、痛苦、都如同刀割一般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她曾试图忘记,可那些记忆却如同野草一般顽强,总是在她最不经意的时候冒出头来,让她无法忽视。 上官晨其实也曾是那个故事中的受害者,他也曾受伤,也曾痛苦,也曾因为害了楚家而自责,最后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她不能只是单方面地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也不能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忽略了他的感受。 在良久的静谧之后,上官晨的声音如夜色中的微风,低沉而清晰地在她的头顶响起,他的语调平静得仿佛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却又隐含着深不见底的复杂情感 楚长悦抬眸,目光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仿佛看到了星辰的轨迹,感受到了时间的流转。 “悦儿,那次落水醒来后,我就有了上辈子的记忆,那时的我又惊又喜,我害怕这是一场梦,就怕梦醒了一切就回归到原点,也就是在那一天照顾我的林叔过世了,他是被人害死的,看到林叔没有温度的身体,我才相信自已真的回来了” “林叔,就是一直照顾我的太监,他是我母亲的同乡,那些年还好有他,要不然我们在宫中日子过得会更艰难。” “后来我离了宫,不是没有想过先来桃源村找你,可楚家曾因我而死,我没有脸见你,我想亲手为楚家,为我们的孩子报了仇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去药王谷之前,我不想再因为这张脸引发其祸事,我利用前世所学做了人皮面具。 悦儿,你知道吗?在这六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你的笑容,你的泪水,你的一言一行,都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我想你,想得骨头疼。那种痛,深入骨髓,让我无法忘怀。 “直到有一天,师父说我能出师了,可以离谷了,我用了点手段,找到了苏婉婉,给了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离开之前,她已经没救了……” “悦儿,我回来了,干干净净地回来了,这次没有招惹任何女人,我也亲手给我们的孩子,还有楚家报仇了……” 上官晨的气息喷洒在楚长悦的脖间,温温热热的,还有液体顺着她的脖颈落了下去。 楚长悦紧紧回抱着上官晨,静静听着他说关于他的事。 他说得很短,很轻巧,可楚长悦知道上官晨报仇的过程一定不会轻松,苏婉婉真有那么好杀,他也不用在谷中呆六年。 她没有想过上官晨会如此直白表达对她的感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更令她震惊的是,他竟然如此轻易地提到了重生的事情,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么直接,这么简单。 窗外的月光如丝如缕地洒落在房间的地上,空气很是静谧,只有床上紧紧相拥两人的呼吸声。 上官晨现在内心很乱,眉头紧锁,眼眶腥红,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他的思绪如同翻涌的海浪,一会儿飘向过去,一会儿又被拉回到现实。 他不知道悦儿会如何反应,在听到了他活了两世的话,会不会被吓到?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怪物?亦或是不再要他,此刻,他不敢去面对怀中人儿那双眼睛,因为他不知道在听完他的秘密后会变得如何。 上官晨再次紧紧抱住楚长悦,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心脏,他害怕失去悦儿。 他害怕在悦儿那张美丽的脸庞上看到惊恐、厌恶或不解,这些想法让他心如刀绞,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也害怕悦儿问他,楚家为何因他而死,苏婉婉是谁,还有他们的孩子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悦儿问出口,他要怎么回答才不会让悦儿远离他,害怕他…… 楚长悦是他两辈子所求,上一世在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楚家人救了他,后来又是楚长悦让他看到了生活中的光。 上官晨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仿佛一颗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他的呼吸渐渐平缓,他感觉自己这会像是在等待接受审判犯人一样,焦虑、忐忑与不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复杂的内心画卷。 楚长悦被男人紧紧地拥抱着,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不安与紧张,就像是一道无形的绳索,将他牢牢地捆绑在这瞬间。 他的心跳在她的耳边急促地跳动,每一次的跳动都像是在述说着他内心的波澜,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裳,直接传递到她的肌肤上,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他的情感冲击。 他的手掌紧握着她的腰身,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种颤抖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内心的激动和不安。 他握得如此紧,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在这夜色中,害怕失去她的存在。 男人的拥抱虽然紧绷,但并没有让楚长悦感到窒息。 楚长悦感到浑身乏力,上官晨刚才的一番折腾让她疲惫不堪,她的双臂像是被酸涩侵蚀,疼痛得仿佛被灌满了醋,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唤着休息,然而,她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今晚必须要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把那些纠结的情绪,那些误解的疑虑,都一一摊开在上官晨的面前,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在上官晨心中留下难以消解的疙瘩。 从他种种表现来看,他比她更没有安全感。 “阿晨,如果我说,我同你一样有着两世的记忆与经历你待如何” 楚长悦心中打定了主意,她只想告诉上官晨,她与他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 关于未来的记忆,她选择深埋心底,她是楚长悦,亦不是楚长悦,这并非源于对上官晨的不信任,而是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保留一些秘密。 至于空间,等到时机成熟,她再与上官晨分享也不迟。 上官晨听得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看着怀中的女子,那双清澈的眸子映着他自己的影子,他听到了什么,他的悦儿同他一样有着上辈子的记忆。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那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深深地映着他自己的影子,仿佛是一幅绝美的画卷,既熟悉又陌生。 他听到了什么,那是从她的内心深处传来的微弱声音,他的心猛然一震,他熟悉的声音,是他的悦儿的声音。 他的悦儿同他一样,有着上辈子的记忆,那些曾经的痛苦,曾经的欢愉,曾经的期待,曾经的绝望,都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她的灵魂深处。 第129章 不要因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他看着怀中的女子,那双清澈的眸子映着他自己的影子,此刻的上官晨,思绪如飞絮般凌乱,全然未注意到楚长悦那跨越两世的记忆。 “悦儿,悦儿,你……你说什么……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安心……才说什么记忆……” 上官晨的声音,像是寒风中的落叶一般,无法控制地颤抖着,他的内心充满了混乱和无措,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踩进了一片未知的沼泽,脚下无力,四周却又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心跳如雷鸣般疾驰,每一次跳动都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传入耳中的信息,是刺耳的真相,让他感到无法接受。 心中充满了痛苦,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会是这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觉得他找到了答案,找到了为什么悦儿对他总是不温不火的原因。 悦儿心里定是还在记恨着他,记恨着着因为他,楚家最后不得善终,记恨他没能护住他们的那未出世的孩子…… 楚长悦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细腻而温和,每个字都透露出无法言喻的深沉,她的眼神似乎穿越了无尽的岁月,落向了那个遥远的过去。 “阿晨,你没有听错。”她轻轻地说,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动了动身子,在上官晨怀里重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一只小手放在他的胸前。 “我有着和你一样的经历,那些前世的记忆,从我出生就一直陪伴着我。”她的话语里,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哀愁,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释然。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温柔,她的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低语,轻轻地,却又深深地触动着阿晨的心灵。 上官晨看着她,眼中满是惊讶。 上官晨觉得心口的位置很痛,痛的他快无法呼吸…… 上辈子他们之间有过短暂的幸福生活,那些甜蜜的瞬间,犹如一幅幅细腻的画卷,每一笔,每一划,都饱含着深情与浓爱,仿佛还历历在目,那些曾支撑他熬过了在药王谷漫长的岁月。 那些日子,每当他望向她,眼中总是充满了深深的情意,而悦儿,每当接收到他的目光,总会害羞地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那些曾支撑他熬过了在药王谷漫长的岁月的甜蜜记忆,温暖了他的心灵,给他力量。 可上苍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悦儿也有上一世的记忆,那些记忆里除了短暂的甜蜜,更多是不堪,是让人生不如死,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深深地刺入他们的灵魂。 他想不通老天为何要让悦儿承受如此沉重的记忆?为何不让她忘却那些痛苦,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上辈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楚家人会安然无恙,不会遭到苏婉婉的毒手,更不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他的脑子里全是楚家人前世因他而遭受的厄运,那种痛苦和愧疚,如同一道道无形的锁链,紧紧地束缚着他的灵魂,让他无法自拔。 这一刻,上官晨明白了,无论多少次的轮回转世,他都无法逃避那由他一手造成的悲剧,他欠楚家人的,不仅仅是这一世的恩怨,更是那生生世世的痛苦与悔恨。 原本以为上苍让他重活一世是为了弥补楚家,弥补他的悦儿还有他们未出生的孩儿而来,谁知老天爷给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这个玩笑,比他想象中的任何事情都要残酷,都要让他心痛。 楚长悦久久等不到上官晨的下文,就知道这个男人又陷入了过去的阴影中,那些痛苦的记忆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困住,使他无法自拔。 楚长悦了解上官晨,他们共同度过的岁月让她深知他的性格,他是一个善良而又敏感的男人,前世的不幸经历使他背负了沉重的心理负担。 每当他陷入回忆的旋涡,他总是会将所有的过错和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内心的安宁。 这样的上官晨让楚长悦感到无比的心疼。 楚长悦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如同羽毛般柔软,落在在男人宽厚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那么小心翼翼像哄要入睡的孩子一样。 她就这样轻拍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只剩下她与他。 “阿晨,那些过错并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应该将别人的罪恶背负在自己的肩上。这样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上苍即给了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那就好好利用这机会,护住想护的人,做曾经无法完成的事,尽自己的力就好,我们做人做事不忘初心,善良有尺,忍让有度就好。既要做善良的人,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知道那些过往很伤人,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刻在我们的心上,可人活着就要朝前看,一味沉寂在痛苦的回忆里,无异于在内心深处给自己设置了一座监牢。 除了惩罚自己,这样的生活,除了让自己过得不快乐,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这辈子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发生,我们还有改变的机会,高秀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其他人我相信离手刃仇人的一天不会远。 现在的桃源村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从我出生后就在一点点改变它,这里同上一辈子已经不一样了。 这些年村里一直在大面积种药材还有粮食,就算不久之后大旱来临,我们也不用像上世一样去逃荒,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可以带着祖母他们进到山谷中避世而居,我相信总能避过上辈子的一切。 前世桃源村只有寥寥几十人,楚家没有旧部追随亦没有现在的能力,可多了我们两个变数。 如果多年的隐忍和筹谋,最终还是无法避免曾经的悲剧再次上演,那只能说,我们的命运注定如此。我既然已经重生,就坚信一句话:我的命运,不由天定,而在我自己的手中。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未来的信念。” 楚长悦说了这么多,只提了高秀兰,提了仇人,其它的没有提,她知道苏婉婉是上官晨不能提及的耻辱,上辈子,他被苏婉婉下了那种药,又被霸王硬上弓,是他心底最深的恐惧,她不想去勾起他痛苦的回忆,这个只能他自已慢慢放下,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说他干干净净回来了。 第130章 未来可期 “阿晨,人生的道路,如同曲折的山径,时而平坦,时而崎岖。我们唯有不断前行,努力攀登,才能使自己变得更为强大。而这份力量,不仅是对抗外界风雨的盾牌,更是守护家人的坚实堡垒。 沉溺于自怨自哀之中,只会让我们的困在过去的回忆里,使我们失去了前行的动力。痛苦,或许是生活给予我们的试炼,但它绝非终点,相反,它应是我们成长的催化剂,是我们锻炼意志、增强韧性的磨石。 我们不能选择生活的境遇,但我们可以选择面对它的态度,阿晨,忘掉过去,珍惜眼前。 我们应该相信上苍对我们的安排。我们应该感恩生命,感恩家人,这一世我们还在一起就证明上苍对我们不薄,不是吗?” 楚长悦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这么坦然同上官晨说起这样的话题,她竟然还说了些煽情的话。 原本她不想说这样的话,可看到这样的上官晨,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害怕他黑化。 “当以善心待人,以善行处世,方能得福报,享天伦之乐”这是当初空间里出现的警示,这么多年,她从未曾忘过。 上苍选择让她与他重活一世她相信绝不仅仅是让他们为了报上一世的仇而来,这一切的猜测在元明大师带给楚父的话中就得到了证实。 这一世的上官晨,医术和毒术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神秘。 这也就说明上官晨在来到桃源村之前,就已经在为复仇做准备,应该说他早已行动了,他的行动悄无声息,苏婉婉和高秀兰,或许只是他复仇计划中的一部分,也许还有其他的人,然而,他从未提及这些,她也从未多问。 在桃源村的日子里,他如同一个普通的村民,过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但他的眼中偶尔会露出迷茫,充满了痛苦和仇恨,但这一切都被他深深地隐藏了起来,只有在他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一丝真实的情感。 相处的这段时间,楚长悦觉得上官晨就像一只孤独的狼,独自在黑暗中寻找着复仇的光芒,仇要报,但她不想他用极端的手段。 药王谷的经历对于他们俩个来说,都是不愿提起的秘密,当阿漂的时候,上官晨被带回药王谷所受到的一切非人折磨她全都有目睹。 上官晨虽被那两个女人下了药,也被迫与她们做了那些事,可那不是上官晨的错,这点她从没有在心里怪过或是看轻过上官晨。她只是恨,恨苏婉婉的无耻,恨高秀兰的放浪,把一个好好的男儿硬是变成了一个废人。 在药王谷六年,他能够静下心来,隐忍多年,默默地学习各种技能,更加证明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隐忍多年学了一身本事才来寻她,与祖母相认就证明了他的目的清晰而坚定,所有的努力和等待,都是为了将过去的一切痛苦和冤屈一一清算。 他对待高秀兰的手段,杀人于无形,让对方逃无可逃,在自已编织的美梦中消失于这个世间,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法不担心,上官晨是否能够控制住内心的怒火和仇恨,她很担心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楚长悦心里还有个猜测,上官晨说他对苏婉婉下了药,言语间很平静,就像在叙述,她怀疑苏婉婉要么遭遇不测,要么身受重伤,否则上官晨提起药王谷不会如此淡然。 更不会说以后药王谷不再是威胁之类的话, 上官晨的内心犹如湖面上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来,他没有预料到,在他对楚长悦敞开心扉后,她会对他倾诉如此之多,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在他听来,都像是珍珠滴落玉盘,清脆悦耳,充满了智慧和情感。 而更让他感到欣喜的是,悦儿开始接纳他了,当她说出她也有一世记忆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仿佛春天的阳光照耀在冰雪之上,融化了所有的寒冷。 他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楚长悦的接纳,意味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逐渐缩短。他期待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在这一刻,上官晨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甚至有些激动,还有些雀跃…… “悦儿,谢谢你,谢谢你此生不计前嫌地接纳我,让我重新找到了归属,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并不是一个人,我所做的一切,也不是我一厢情愿,悦儿,……”。 “悦儿,今生我会用我全部的力量,去守护你,守护你在意的每一个人,……这里,两辈子,除了你再也放不下别的人……。” 生生世世 上官晨的话音渐渐低沉,最后几个字似乎被无尽的深情与执着淹没,未曾出口。他想与楚长悦做生生世世的夫妻,无论命运如何轮回,他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与她长久相守,在这纷繁复杂的人世间,除了楚长悦,再没有其他女子能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情感,再没有其他女子能让他心动。 在他的世界里,她是最美的风景,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他愿意陪她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陪她度过每一个平凡而又温馨的日子,对她,他有着无尽的眷恋与承诺,愿与她携手共度每一个生生世世,直到永远。 楚长悦如一只小猫般蜷缩在男人的怀里,她闭着眼,感受着他身体的温暖,听着他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如同远古的鼓点,一遍又一遍地敲击在她的心头。 上官晨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像是山涧里流淌的清泉,带着深深的情感和无尽的温柔,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化作了一个个温柔的泡沫,围绕在楚长悦的耳边,轻轻地、缓缓地飘入她的心底。 他的表白,热烈又深沉,言语里充满了对她的珍视和热爱,仿佛她是他生命中的唯一,是他灵魂的归宿。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语,如同最甜蜜的咒语,让她无法抗拒,只能深深地沉浸在这份浓烈的爱意之中。 楚长悦的眼角溢出了幸福的泪水,她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衣襟,她感受到了他的深情和热烈。 不管上官晨做什么,只要他能坚守心中的正道,他不做有违天道的事,不做有违天道的事。报仇要找该报的人,不要牵连无辜,不是因为她圣母,而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始终坚守着那份对生命的尊重与爱护。 “阿晨,我们谁都没有错,有些事只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所以放下过往,放下曾经,放过自已,相信未来可期” 上官晨的心,如同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后的湖面,逐渐恢复了平静,在这之前,他的内心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他害怕悦儿会离开他,害怕她会因为上一世的遗憾而对他心生怨恨。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回想起那个曾经没能守护好悦儿和孩子的自己,那份无力和愧疚如同尖锐的刀片,一次次割破他内心的平静,他害怕悦儿会因为这些记忆而对他产生怨恨,害怕她会因此离开他的身边。 第131章 人皮面具 如果可能,他真的希望上辈子的痛苦能由他一人来承受,他不怕苦难,不怕折磨,只要他的悦儿能够平安喜乐,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在他的幸中,悦儿开心比任何东西都珍贵,那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阳光。 他有悔过,有自责,也有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 现在悦儿告诉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用自己的行动去弥补过去的过失。 悦儿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的一扇窗,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沉溺在过去的阴影中,也不能让悔恨和自责束缚住自己的脚步,唯一能做的,就像悦儿说的珍惜现在,用自己的行动去弥补过去的过失。 上官晨的内心已没有了刚才的忐忑,想起几年前他重生回来,带着前世的记忆,却不敢来见楚长悦,他害怕因他的无能让一上世的悲剧重演,所以他独自承受着内心的痛苦,易容后再次回到药王谷。 在药王谷的每一天,他都在拼命地学习医术和武功,试图用这些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无助。他忍住了对楚长悦的思念,拼了命地修炼,只为了有一天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她。 还好,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他的毒术比前世更加炉火纯青,医术和武功都有了很大的提升,那时他就知道,他已经准备好去面对楚长悦了,这一次他可以为她遮风避雨的港湾了……。 “悦儿,这一次我会护好你,护好你们所有人,相信我” 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甜言蜜语,很简单的一句话,上官晨说出口后楚长悦感到了莫名的心安。 她劝上官晨放下过往,何尝不是在劝自己接受上官晨,接受家人为她安排的一切,在这一刻,他们成为了彼此的救赎,她救赎了上官晨内心深处的痛苦与迷茫,而上官晨则救赎了她对未来的不安与恐惧。 药王谷,药王谷,楚长悦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地方,药王谷一直以来都是江湖上备受尊敬的医者圣地,然而,药王谷的大长老三长老却做出了有违人常之事,他们本是药王谷的支柱,深受弟子们的敬仰 谁能想得到 他们私下里竟然帮着西陵皇用婴孩炼丹,帮着南国王用活人培养傀儡,完全违背了医者的仁心。 还好药王谷的绝大多数弟子,他们始终秉持着医者仁心的信念,用自己所学一直在外悬壶济世,救治病患。 楚长悦真的不敢想,这些事被爆出的那一天,上官晨该如何自处。 楚长悦不知道,上官晨对于这一切根本不在乎,他去药王谷只是为了提升自已的实力,谷中多年他从未以真面目示过人,出谷后他遵从师父的教导没有公开过自已药王谷弟子的身份, 除了她昏迷不醒那次,为了救人情非得已,在楚家人面前说了师父的名讳,整个药王谷,能牵动上官晨的人也只有苏洪南一人而已。 上官晨的师父,药王谷的二老长苏洪南,他是真正的医者,仁心仁术,令楚长悦深感敬仰。 如果有机会,她希望能通过上官晨,将二老长一派的人介绍给未来的天下之主,她不希望这样的人才,被大长老之流牵连埋没,尤其是在战乱时期,最需要医术高超的医者。 上官晨不知道短短一会的功夫楚长悦为他,为师父已考虑了这么多。 楚长悦说了这么多的话,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抬眸看着身边的男人:“阿晨,你说回房给我看样东西,可是想耍赖,回房这么久了都不见你主动拿出来,看来在药王谷这几年,你过得乐不思蜀,是怕我翻你旧帐来着” 楚长悦微微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男人身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仿佛想要探究男人心中的秘密。 上官晨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宠溺与无奈,他以为经过了刚才,她会忘了那一茬。 “悦儿,你是在嫌弃为夫刚才不够努力么,要不我们接着再来” 说着他还不忘朝楚长悦身体拱了拱,让她明白他的身体对她的渴望。 楚长悦小脸再次爆红,没想到这个男人竟学会插科打诨。 他从花园带她回房后,明明已是情到深处,他的眼里身体全是对她的渴望,不曾想这男人的定律会如此好,却还能忍着不到最后一步。 最后受累的还不是她的双手。 那一刻她真的手酸的不行,对着男人说:”要不然你直接来吧,反正离及笄也没有多久了” 可狗男人却拒绝了,说他忍得了,还说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及笄后让她补回来。 楚长悦其实很想说你如果真要忍,就忍到我18岁以后再说吧,就算及笄了这具身体也才16岁,圆房什么的还是太早了些,可这话她没法说,谁让这个年代的女子及笄就代表了成年,就代表了有生儿育女的能力。 楚长悦给了狗男人一个大白眼,不想同他继续这个话题。 上官晨看着小女人的动作,只得暂时放开温香软玉,只好无奈穿衣起身,他知道,今晚这一关是逃不过去了,那个执着的她,是不会轻易放过要看他曾经戴过面具下的真容。 径直走到角落的一个箱笼面前,打开,拿了一个很普通看不出什么材质的盒子走到床边。 上官晨径直走向房间角落的那个不起眼的箱笼前,打开箱盖,他的手在箱笼里摸索,终于触碰到了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看起来很普通,没有华丽的装饰,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制成,仿佛与这个箱笼里的其他物品并无二致,这个盒子里藏着的,是他在药王谷的秘密。 楚长悦缓缓地坐起身,从床边轻轻取过一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慵懒,斜靠在床沿上,仿佛在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安逸。 楚长悦好奇地凑上前,目光落在那个盒子上,盒子的材质看似普通,却透着一股古朴与神秘的气息,她心中不禁更加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上官晨轻轻打开盒子,露出了里面躺着的一件物品,楚长悦瞪大了眼睛,惊叹之声脱口而出:“这是……” 她现在是真的见识到了上官晨所说的人皮面具,真的是薄如蝉翼,她觉得自己关注的重点有些偏了。 人皮面具上有一条从眉眼到下巴的贯穿疤痕,看着就有些吓人,不看那条疤,面具上的五官平淡无奇,扔进人堆里,立刻就会被淹没,没有任何出彩之处。 看着这样的人皮面具,楚长悦很不厚道捧腹大笑,这会,她是真的相信上官晨说的师姐师妹都远离他,也没有人喜欢他这件事了。 第132章 心结解开 “那个苏婉婉是下地狱了还是生不如死……” 楚长悦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可她还是想确认下。 这辈子上官晨虽没有入苏婉婉的眼,可楚家十几口曾遭她的毒手却是真实存在过的,就这么放过仇人她做不到。 上官晨把楚长悦紧紧抱在怀中,:“悦儿,世上再也没有苏婉婉这个人了,所以曾经的那些不会再发生。我出谷后手自给她下了幽罗含香,让她悄无声息死去。 原本想给她下三日醉,让她体验下噬心入骨之痛再送上她上黄泉,我怕计划有变,才改用了无色无味的幽罗含香,只要三日就会毒入肺腑,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来桃源村之前我曾收到过师父传来的暗信,确认那女人早已化成一堆白骨” 楚长悦靠在男人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没有再言语,她感谢他为楚家所做的一切。 这一晚,楚长悦讲述了这些年以来她如何一点点改变楚家,改变桃源村,改变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相比起楚长悦所做的一切,上官晨觉得药王谷的几年隐忍根本不算什么。 不是上官晨妄自菲薄,换做是他,他想做不了这么多事。 他根本无法想象还是小团子的悦儿,是如何在年幼的时候就开始为改变楚家人的命运而努力,又为了不让别人觉得自己是怪物,默默地付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努力,这些年来,她到底做了多少事情,才能让楚家与上一世截然不同。 月光透过轻纱的窗帘,洒在静谧的卧室内,为这温馨的时刻增添了一抹神秘而浪漫的色彩,心结解开,两颗心终于得以坦诚相见,心中不再有任何隔阂,相拥而眠。 上官晨的手,轻轻抚摸着女子的发丝,他的指尖在黑发间穿梭,如同弹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充满了柔情与疼爱,他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映照出女子美丽而纯净的容颜,那是对她无尽的宠爱与守护。 楚长悦闭上眼睛,感受着男子的温暖,将冰冷的世界一点点融化,她心中的冰山,也在男子的柔情与关爱中逐渐融化,化作一池春水,荡漾着无尽的柔情与依恋。 这一世终究不一样了…… 药王谷 苏洪南静静地坐在书房中,手中的字条轻飘飘的,夕阳的余晖透过半开的窗户,斑驳地洒在他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映照出他复杂的内心世界。 苏洪南的双眼微眯,字条上的字迹仿佛在他眼前跳跃,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深深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头。 他从未想过,那个随手收下的关门弟子,竟然会是西陵皇室的血脉,让他的内心如同翻涌的海浪,难以平静。 他想起那小子初入师门的模样,瘦小,青涩而谦逊,从未显露出任何皇族的骄横与尊贵,苏洪南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为人师表的自豪,也有对未知的深深忧虑。 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那小子竟然成了昔日好友的侄女婿,这份突如其来的亲缘关系,让苏洪南感到既惊又喜。 他想起与好友的过往点滴,那些共度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放下字条,双手交叠在桌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苏洪南坐在书房的紫檀木椅上,双手交叠在胸前,眉宇间透着一股深沉的思索,他在书房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窗外的月光如水,洒在他皱纹交错的脸庞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沧桑。 想起上官晨书信中提到与楚家人的相遇,心中不禁感叹世界的渺小,他并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只是觉得命运似乎在玩弄着他们。 他想起了那个小子离开山谷后的所作所为,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那个小子做事总是那么冲动,尾巴都没有收拾干净如果不是他派人一直暗中盯着那小子,现在恐怕整个天下都会因为苏洪东为女报仇而对他下达追杀令了。 苏洪南的思绪渐渐飘远,他想起了与苏洪东的恩怨纠葛,想起了那个被牵连进来早已香消玉殒的女子,想起现在药王谷的所作所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恨,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起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星空,他必须小心行事,不能再让任何意外发生,至于阿晨的身世到此为止吧,反正谷中只有他一个人见过阿晨的真面目,想到这个徒弟,苏洪南再次无奈叹了口气。 苏洪南站在窗前,目光远眺,窗外的风景似乎与他此刻的心情相得益彰,一片萧瑟的秋景,落叶纷飞,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些是,他自不会与上官晨说,就当权了师徒的一场的情份吧。 想起字条上徒弟邀请他前往桃源村,说那里有成片的药材,雪上一枝蒿,三七,草珊瑚这些他来了就能看到,苏洪南觉得这个徒弟送来的字条就是专门在戳他心窝子的。 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药王谷的事一日不处理干净,他一日不能离谷,就是不知他可有命看到徒孙出生……。 桃源源 自楚长悦与上官晨解开心结以来,他们的生活仿佛被阳光洒满,一片明媚,往日的压抑与尴尬如春雪消融,留下的只有轻松与自在。 楚长悦的内心仿佛挣脱了束缚的鸟儿,笑容更加灿烂,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而上官晨也如同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他的步履更加轻盈,眉宇间少了忧郁,多了几分洒脱。 他们的相处变得更加亲近,闲暇的时光里,他们会一起漫步在花园中,欣赏着盛开的花朵,聊着彼此的心事,而不是像之前刻意装出来的相敬如宾。 楚长悦会在上官晨忙碌时,为他泡上一壶香茗,轻轻放在他的桌边,而上官晨则会在楚长悦疲惫时,为她轻轻按摩着肩膀,缓解她的疲劳。他们的动作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深深的关怀与爱意。 上官晨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真诚,就像初升的朝阳,温暖而耀眼。 每当他的目光落在楚长悦的身上,那眼中闪烁的光芒,就像星辰璀璨,充满了无尽的宠溺和柔情。 那种眼神,仿佛在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藏,我会用我的全部,来呵护你,守护你。” 第133章 楚家重孙出世 楚长悦对上上官晨这样的眼神,她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颤动,这样的上官晨,让人无法抗拒,他的笑容和眼神,都像是有着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上官晨对楚家,对楚长悦的愧疚如同晨雾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他对楚长悦毫不掩饰的浓浓爱意,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个温柔的微笑,都在诉说着他对楚长悦深深的倾慕与呵护。 楚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但她的眼睛却如同明镜一般,洞察着府中的一切。 她虽然不清楚上官晨和孙女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情感变化,她看到悦儿对晨小子态度的转变,内心不禁感到欣慰。 对她而言,只要悦儿能过得幸福,那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楚老夫人坐在精致的红木靠背椅上,双眼如秋水般深邃,目光落在楚长悦和上官晨两人身上,她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却无损于那份从内而外的慈祥。 她的双手交叠在腹前,手指上戴着只精致的玉镯,随着她轻叹的气息微微颤动。 “看到悦儿如今这个样子,我的心也算是有了着落。” 楚老夫人轻声说着,目光在楚长悦身上流连,语气中充满了对孙女的疼爱和欣慰,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但更多的是对楚长悦未来的关心和担忧。 “只是没有想到这晨小子开窍后也不知收敛些。” 楚老夫人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调侃和无奈。她的目光转向陆氏,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看看他把悦儿都宠成什么样了,就不怕宠得无法无天到时骑到他头上?到时我可是谁也不帮的” 陆氏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她轻轻地握住楚老夫人的手,轻声安慰道:“母亲,您放心,阿晨他知道分寸的。” 楚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其实只要悦儿幸福,这样的画面也是很美好,很养眼的。 桃源村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着。 这天的傍晚,整个楚家忙碌了起来,只因为沈芳发动了,她的分娩过程异常艰难,躺在早已准备好的产房内,沈芳脸色苍白,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漫长而痛苦的一天一夜,每一次宫缩都像是一次生死挑战,但她始终没有放弃。 关键时刻,上官晨亲手自制的保胎丸发挥了神奇的功效,在药物的作用下,沈芳的体力逐渐恢复,宫缩的频率也逐渐稳定下来。 最终,经过漫长的等待和艰苦的努力,楚家所有人终于听到了那个期待已久的啼哭声。 特别是楚长林,在听到婴儿的哭声后,他的眼中涌出了幸福的泪水,那是对新生命的喜悦和对未来的希望。 母子平安,这一刻的喜悦和幸福让所有的痛苦和艰辛都变得微不足道。 楚家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的气息,无声无息地渗透到每个角落,让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楚家的第二代长孙,这个新生命的诞生,如同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给楚家带来了新的希望和活力。他的到来,让楚家的每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喜悦和幸福。 楚老爷子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骄傲的笑容,他眼中闪烁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对重孙子未来的美好期许。 楚老夫人在一旁指挥着下人,给产妇还有婴儿准备各种用品。 大家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孩子的名字和未来,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微笑,这个新生命的诞生,让楚家充满了欢笑和喜悦。 楚长林和上官晨,这两位性格截然不同的男子,此刻都被沈芳生产的惊险过程给吓到了。 楚长林,平时看似坚韧无比的男人,此刻却像是被暴风雨洗礼过的树叶,脆弱而无力,孩子出生后,他只匆匆忙忙看了一眼,就把孩子交给自已的母亲,然后进到房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媳妇,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保护她免受任何伤害,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担忧,之前漫长的等待,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头。 “以后我们不生了,再也不生了。”他反复地低语着、 上官晨,这个平日里风度翩翩、待外人如冰山一样的男人,也被之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安,他无法想象,如果里面生产的人换成悦儿,如果悦儿也要经历如此痛苦和危险的过程……他的心就揪疼。 之前看到那一盆盆的血水从产房里端出来,上官晨当时就被吓懵了,要不是有楚长悦的提醒,他根本就没有想起之前她让他做的保胎丸,就算后来拿出保胎丸,整个人都很是机械。 上官晨在药王谷度过的那几年,潜心钻研医术,对各种草木的特性和人体的构造有了深入的了解。尽管他医术高超,对于女子生产这一过程,他仍然是首次亲眼目睹。 以前,师父曾形容女子生孩子犹如在鬼门关走一遭,那时的他并未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沉重和真实。 直到今日,他亲眼看到大嫂沈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着她痛苦地挣扎,连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他才真正明白师父的话是何等贴切。 直到此刻上官晨才意识到,生孩子并非只是简单的生理过程,它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是一次对命运的挑战。 他看到了生命的诞生,也看到了生命的坚韧和伟大,他知道,这将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之一。 上官晨的眼前再次浮现了那不堪回首的画面,那是他上辈子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悦儿,被苏婉婉强行剖腹取子的惨烈场景,再次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那时,悦儿该得有多疼……。 上官晨感到手脚冰冷,仿佛被无尽的寒意侵蚀,他闭上眼睛,试图将那些痛苦的回忆从脑海中抹去,但那些画面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上,无法抹去。 他想象着悦儿那时所承受的痛苦,那种从心底涌出的绝望和无助,让他心如刀绞,他仿佛能够感受到悦儿在疼痛中挣扎的气息,那种无助和绝望,如同冰冷的利箭,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脏。 上官晨的眼角滑过一滴泪水,眼底的戾气被他很好的掩盖了下去,当初只给苏婉婉还有高秀兰下药,让她们就这么轻松的死去果真是便宜了那两个女人。 …… 上官晨原本打算在楚长悦及笄后便与她圆房,生儿育女,可现在,亲眼目睹了沈芳生育的痛苦与危险后,他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回想起师父曾经说过,女子最好在十八岁之后生育,以降低风险,那时,他以为师父是在开玩笑,但现在看来,师父的话并非戏言。 第134章 坚韧如竹 屋檐下,月色如水,上官晨紧紧地抱着楚长悦,他的双臂如同铁箍一般,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的目光深沉,蕴含着无尽的忧虑和深深的珍视。 “悦儿,等你十八岁以后,我们再要孩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对未来的誓言。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充满了深深的柔情,“不用多,一个就好,不管是闺女还是小子,一个就行……” 楚长悦感受到了他的担忧和紧张,她知道今天的事情让他受到了惊吓,也让他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她轻轻地回抱着他,试图用自己的温暖来安抚他的不安,周围有下人进进出出,楚长悦这会管不了这么多,她只想尽快安抚好眼前的男人,要不然这男人定会乱想一通,最后受累的还是她。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他们的身上。 楚长悦的双手轻轻落在男人坚实的后背上,带着无尽的温暖与安慰:“没事啊,女人生孩子都这样,晚点要孩子,这原本就是之前说好的,你想要反悔也不成。”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调皮,似在提醒他们之间的约定。 “至于一个或是两个,这个只能顺其自然吧,我们左右不了的,我其实挺喜欢孩子的。”楚长悦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温柔。 她的双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打,安抚他的紧张情绪,对于自己能这么轻声细语与上官晨说话,楚长悦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什么时候这么母爱泛滥了。 楚长悦的内心其实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郁闷无比,大嫂生个孩子,竟吓到了家里的两个男人,大哥和她的夫君,大嫂的平安产子,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仍未能安慰到他们。 特别是大哥,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一般,走路都不稳,差点摔倒,这种无助与恐惧,让楚长悦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知道,这是大哥对大嫂的爱与担忧。 而此刻抱着她的这个人,明明是个医者,他行走江湖,见识过各种生死,甚至拥有前世的记忆,理应比其他人更加冷静与理智。然而,在面对女人生产的过程中,他也被吓得魂不守舍,这种反差让楚长悦感到既惊讶又无奈。 楚长悦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她理解他们的恐惧与担忧,生育本就是一场生命的奇迹,无论是对母亲还是家人,都是一次深刻的考验。 直到回到清筑小乐,楚长悦才想起来一件事,前世大嫂生下小侄子后,上官晨才来的楚家,自没有见过现在的场面,想到此,心里有些无奈。 以后她生产,还是把上官晨支远些吧,她怕他晕到在产房外,那样可就丢脸丢大发了,想到那样的画面,楚长悦不觉轻笑出声,换来的却是上官晨求安慰,求抱抱…… 最后折腾到后半夜,总之她感觉自从成亲以后,应该说自从俩人解开心结后,她的手就没有一天是自己的。 沈芳生完孩子后,已被楚长林抱回了房间,看着高大英俊的丈夫,沈芳眉眼含笑,楚家虽然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家,可头胎能为心爱之人生个儿子,她觉得很是知足。 能嫁进楚家,对于沈芳来说,也是她生命中最大的福分。 当初知道自己能嫁给楚家长孙楚长林,她都觉得定是自已上辈子善事做多了才得来的福运,要不然像楚长林这样的翩翩公子就算落魄了也轮不到她。 成亲两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还好婆婆还有祖母都很宽和,一直对她说孩子的事顺其自然,缘份到了自然就会来。 还好孩子来了,又是个男孩儿沈芳悬了几年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只是在听到自家相公楚长林说以后再也不生了这话时,她内心有些错愕,楚家虽没了原来的风光,可孩子不仅仅是生命的延续,更是家族的希望和精神的寄托。 沈芳没有回应楚长林的话,心中百感交集,她默默地在心底做出了决定,一定要好好调养身体,再生一个或是两个孩子。 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想要再拥有一个孩子,毕竟,她的相公是楚家长孙,他们有着为楚家延续香火的责任。 这些话现在她不会对楚长林说,谁让楚长悦曾对她说过什么产前产后忧郁症,恐慌症这些不仅女人会有,男人也同样。 楚长林一直在说以后不生了这些话,沈芳心里对于楚长悦说的那些什么产后产前症简直是佩服的不要不要的,怀孕生孩子受累的人是她,疼的也是她,可最后害怕生孩子的却成了孩子的爹,想找人说理都找不到地方。 沈芳打定了主意,等身体恢复后她拉着他直接做就是了,有了就生,她也不贪心,再生一两个就可以了,最好有一个像小姑子一样聪明又漂亮的女娃那她此生就无憾了。 沈芳想些什么,楚家没人知道,楚长悦更没想过闲来无事给大嫂普及的产前产后知识会让大嫂心态比任何人都好。 后来姑嫂俩人无意间聊起此话题的时候,楚长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想着等以后天下太平了,日子安稳后她是否需要开办一个心理培训班,专门针对怀孕生产的妇人。 楚家老爷子在第一时间为重孙起了名:楚睿和,小名平安。 睿和二字既有智慧的内涵,又有和谐的寓意,楚长悦没有想到祖父会给小侄子取这么富有含义的名字。 到了小侄子这一辈,该取兴字辈,祖父却打破了常规,在祖父心里也希望看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吧。 楚长悦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在心里默默祝福到:小睿和,姑姑祝愿你一生平安,无病无灾,健康成长,智慧如松,坚韧如竹。 真好,侄儿小睿和回来了,也定会成为楚家下一代的骄傲…… 在这期间楚长悦的及笄礼也到了,楚家原本想要大办,却被她本人拒绝了。 “我都已经成亲了,办不办及笄礼又有什么不同呢?到时我们一家人坐在一块吃个饭就好” 楚长悦的这番话,让楚家人深感意外,却也理解她的想法。毕竟,她已经是一个有夫之妇,不再是那个需要仪式来证明自己成长的小女孩。 一家人坐在一块,简单而温馨地共享一顿饭,这便是她想要的庆祝方式。 第135章 春色缭绕 楚长悦从小就是楚家的宝贝,只要她说出来的话楚家人都会照做,一家人都以为楚长悦不让办及笄礼定是有所隐情所以都很识趣没有追问。 特别是有了元明大师的叮嘱后,楚家人不想拿楚长悦的身子开玩笑,不办及笄礼虽是委屈了楚长悦,可只要对她好的事楚家人都会选择自动无视。 “及笄礼不办,可我还是要提要求的,大伯母,我想吃你做的红烧鱼,麻辣酱牛肉,还有烤乳鸽” “大嫂,还有你做的桃片糕,我可是馋了很久了,之前你怀着孕,我一直不敢提,现在你可得满足我这小小的要求” 说完,伸出白晰的手指,在沈芳怀里抱着的胖娃娃脸上轻轻触摸了一下“平安,姑姑的要求不过份吧,等你娘做出来,姑姑分你点尝尝,你娘的桃花糕可是青山镇一绝哟” 小平安似是感受到了楚长悦的话,很是附和的列开小嘴笑出了声,还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引得楚家人连连称奇。 “大伯父,爹爹,哥哥们你们的礼物可不能少的哟……” 上官晨的眼神如春水般温柔,一言不发,唇角带笑,就那么凝视着楚长悦,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入眼底,深深地刻入心中。 在他的眼中,楚长悦就是他的全世界,他的一切。 上官晨的眼中全是宠溺与浓情,他也给悦儿准备了礼物,真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刻的到来。 夏氏坐在一旁,不停地绞动着手中的帕子,看着女儿与楚家其他人欢声笑语,她几次欲张口,最后只能作罢。 她的女儿,那个平日里总是乖巧懂事的孩子,那么独立,从未在她面前撒过娇,也从未主动要过什么东西。 女儿也从未在她的面前表现出如此娇憨可爱的一面…… 对于这样的认知,夏氏觉得心中憋闷,她很想逃离,当初因为生她,她受尽了磨难,自然喜欢不起来,她是她的母亲,难道她不喜她,真的做错了吗? 她总算明白小儿子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娘,总是对我姐这样冷淡,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以后你也不要指望我姐能承欢你膝下……那些字句,如针般尖锐,直指她的心灵深处。 她想起女儿小时候那双期待的眼睛,每次看到她,都充满了渴望和希望,希望她能多关注自己一点,希望她能多爱自己一点,但是,她却总是把更多的爱和关注给了小儿子,忽略了大女儿的感受。 现在,她终于尝到了不被人重视的滋味。 楚泽奕一直一言不发,注视着妻子,内心他希望妻女能和睦相处,可看到妻子这样的表情,他觉得算了吧,一切随缘吧,也许妻子与女儿的母女情份就是这么的浅薄,在悦儿的话中,前后两世,他都没有寻到女儿关于太多妻子的描述…… 福安堂一片欢声笑语…… 在楚长悦看来,及笄礼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她的人生早已在成亲的那一刻起,迈入了新的阶段。 楚长悦不想办及笄礼第一是为了躲懒,她不喜应西酬,也不喜热闹,她向往的是静谧的时光,她更想当咸鱼过躺平的生活。 第二点也最重要的一点,不想因为她的及笄礼引来更多人关注,这几个月京城没有动静不代表着夏皇没有动作。 她与上官晨的婚礼能够顺利办下来,那是因为出其不意,打了京城那位一个措手不及。 可她的生辰京城那位却是心知肚明的,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办及笄礼,以便让大哥和上官晨能够专心应对京城来的人。 在这个敏感时期,她不想给任何人制造机会,节外生枝。 如楚长悦所预想的那样,京城派了使者前来,原本,他们计划在楚长悦的及笄礼上,当着楚家众人和宾客的面,宣布让她进京的圣旨,然而,这一切都未能如愿。 这些来自京城的人马,才刚刚踏入府城,便被一群黑衣人悄然包围,他们的眼睛被蒙住,手脚 被困住,身体被麻袋套着,然后被粗鲁地扔到了一艘带着全是腥臭味的船上。 京城来的使者们,想不明白,为何会遭此无妄之灾,更不明白,原本计划中的荣耀与尊贵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些事只有楚长悦的两个哥哥还有上官晨知道,没有惊动其它任何人。 及笄礼没有办却不代表楚长悦能逃过一劫,上官晨等这一天等了好久,用楚长悦开玩笑的话说就是等得花儿都谢了。 上官晨楚长林收拾完京城的来人后,骑马回了桃源村,家里的灯火通明,炊烟袅袅,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已准备好,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家人们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享受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饭后,上官晨的心情格外愉快,他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到来了。 他取出了自己珍藏的琴,坐在庭院的月光下,开始弹奏起来。 琴声悠扬,如泉水叮咚,又如风过竹林。每一个音符都似乎在讲述着他的心事,他的期待,他的喜悦。 “阿晨,我及笄,你就那么开心……” 楚长悦是真的没有想到上官晨医毒双绝,武功又好,没想到琴技也如此了的。 成亲几月,每次她弹琴时,上官晨总会以不同的方式来配合她的琴声,他不是舞上一段剑,就是吹笛配合她的琴声,从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他的六艺,楚长悦对于男人如此狗真的很无语。 有时她很想撬开他的脑子来看看,想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琴声悠然落下,上官晨起身,他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那杯酒在夜色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诱人而神秘。 把其中一杯递到楚长悦手,唇角上扬:“悦儿,你是我心之所向,心之所盼…… 楚长悦接过酒杯,她的手微微颤抖。 这一刻,她的心漏掉了一拍,这一刻她所有思绪都被上官晨所填满…… …… 屋外春色缭绕,春意再浓也挡不住屋内节节攀升的温度。 第136章 如愿 这一晚的上官晨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像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证明他与楚长悦是真实存在的,想证实这一切不是他的臆想。 好歹上辈子也是成过亲的人,可这男人却像刚开荤的毛头小子,精力旺盛的不要不要的,骗她说最后一次,最后的最后她也不知被折腾了几次。 她想拒绝,充满了挣扎与无奈, 理智与情感在激烈地交锋,可每次对上男人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柔意与小心翼翼时楚长悦承认她怂了,她所有的坚持都似乎变得苍白无力。 每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都能感受到那其中的柔情蜜意,仿佛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力量,轻轻包裹住她,让她无法自拔。 楚长悦知道,她拒绝不了男人看她的眼神,拒绝不了那一过而逝的伤痛,所以最后受累的变成了她。 一整夜红被翻浪,温柔缱绻,楚长悦觉得像在云中飞一样,只是好累呀,累到她觉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楚长悦睡过去之前想起了后世女人们常说的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觉得这句话用在上官晨身上最为合适。 上官晨不知道怀中小女人对他的腹诽,他想了她好久,等了好久,终于得偿所愿当自不会放过,总之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好,比上辈子的感觉还要好。 前后两辈子,他们的婚姻都是由楚家人一手安排的,仿佛是命运的巧妙捉弄,让两人的人生轨迹紧紧相连。 在上辈子,他们的生活更像是两个相互尊重的陌生人,相敬如宾,各自维护着彼此的面子和尊严。他们遵循着传统的婚姻模式,互敬互爱,但内心深处,那份情感的热烈和深沉似乎被束缚在了礼仪和规矩的框架里,难以完全释放。 这次却完全不同,自从那晚,他们坦诚相对,将所有的误会和疑虑都抛诸脑后,他们的感情就像是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 上官晨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蜜里调油,那是甜蜜与温馨交织在一起,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再是简单的相敬如宾,而是深入骨髓的纠缠。情到深处难自禁,他们的每一个眼神交汇,每一次触碰,都仿佛能点燃彼此心中的火焰。 上官晨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他明白,真正的爱不是相敬如宾的客气,而是情到深处的难以自禁。 今天,他的悦儿及笄了,他也圆了心中期盼很久的事,只是在面对楚长悦时不管如何热血上涌,他都记着一点,要等楚长悦年满十八再怀孕生子,所以就算二人圆了房,上官晨每次都会在最后关头抽身而出。 千钧一发抽身而出这种滋味很难受,可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身体受伤他甘之若饴。 他也不想这么急切,可是悦儿的滋味太过美好,前后两辈子,他第一次真正知道什么叫食髓知味。 上官晨紧紧地拥抱着在他怀中的人儿,他的双手如同铁箍一般,牢牢地锁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眼神深邃而热烈,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对怀中女子的无尽爱意。 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温暖而轻柔,带着无尽的爱怜与珍视,他的唇轻轻触碰她的肌肤,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那份缠绵悱恻的情感。 “悦儿,吾妻,”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如同最动听的乐章,在她的耳边轻轻响起,“今生来世上至碧落下至黄泉生死相随,永不负卿。” 迷迷糊糊中,楚长悦听到男人说的话,这一生,无论风雨飘摇,无论生死轮回,他们都将紧紧相依,永不分离。 月色如银,静静洒落在静谧的屋内,楚长悦微微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寻找着更加舒适的依靠,她的双手轻轻环绕着男人的腰,再次沉沉睡去……。 上官晨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与宠溺,搂紧她,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悦儿,这一世,我会守护好你,守护好我们的家人。”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他们的心紧紧相连,这一刻,他们不仅是彼此的爱人,更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守护者。 翌日。 天边微微泛起晨曦,上官晨便从深沉的梦境中悠然醒来,他的目光落在怀里沉睡的楚长悦身上,怀中的女人的睡颜宁静而甜美,如同初绽的花朵,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上官晨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静静地欣赏着她的睡颜,心中那块长久以来空缺的地方,此刻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填满,这么多年他从未有过如此踏实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楚长悦,便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藏。 他轻轻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楚长悦的脸颊,温柔而细腻,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的肌肤下跳动的生命力,那是属于她的独特韵律,也是他们之间的独特羁绊。 上官晨就这样静静地陪伴着他,任由时间在他的身边缓缓流淌。 不经意间,看到了怀中的人儿身上的红痕,上官晨在她光洁的额头再次轻轻上落下一吻,上扬的嘴角就一直没下来过。 曾经以为,就算时光倒流,让他与悦儿再次相遇,他们也只能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行,墨守成规,恪守着那些陈旧的礼仪与规则,他会是那个守旧的他,悦儿也会是那个乖巧的悦儿,两人相敬如宾过日子,直到昨晚,他才知道,心意相通,身体的融合是怎样一样妙不可言的休验。 上官晨的大掌,轻轻抚上楚长悦有些温热的小腹,在经历过大嫂沈芳生产最初的害怕惊恐后,现在的他也很期待新生命的降生,他也盼着他们俩的孩子能早日来到这个世上,他想象着,不久的将来,他们的孩子将在这个世界上诞生,带来无尽的欢笑与温暖。 楚长悦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醒来后看着满身的痕迹在心里骂了句,这男人纯碎纯狗的。 “悦儿,早” “昨晚让悦儿受累了,是为夫的不是,我服侍你起床更衣可好” 楚长悦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道:“你闭嘴!” 她不用看沙漏,都知道时间不早了,除了生病,她从没有这么晚起过床,可狗男人还用那充满浓浓情欲的话撩拨她。 与楚长悦一双湿漉漉的水眸对上,上官晨只觉得全身理智全无。 第137章 为夫又饿了 一个翻身,把楚长悦压在了身下,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低低的,“悦儿,为夫饿了” “你不说,还不觉得,正好我也饿了”楚长悦挑眉,顺着男人的话说。 然后,楚长悦在男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她用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她的杏色眸子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虽轻柔却坚定。 “饿了就让半夏她们送膳进来,我这会可是很想吃你做的叫花鸡,只是现做肯定是来不急来的”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嗔怪,却又带着无比的认真“还有,我又不是吃的,填不了你的肚子。” 她可不惯着这个狗男人,昨晚念及他刚开荤,任由他胡作非为,这一夜过后,她的身体仿佛被狂风暴雨洗礼过一般,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疼痛和疲惫。 此刻的她,只渴望一丝温暖的食物来安抚自己的胃,那些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仿佛是她此刻最渴望的救赎。吃完这些美食后,再舒舒服服睡个回笼觉,至于祖母那里让狗男人自己去解释,反正这是他作的孽,得由他买单。 不能什么好事都让狗男人占了。 上官晨看着看着眼前小女人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可又想到昨晚的种种,强压住内心的躁动,他不想为了一时贪欢,没了以后的福利,悻悻起身。 屋外的半夏还有秋菊听到屋内传来动静,出声询问,在得到允许后端着脸盆鱼贯而入。 俩人把头埋得低低的,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昨晚屋内的动静她们听到了,她们虽未亲眼所见,但那声音,那气息,都让她们心跳加速,她们为小姐感到开心,想来用不了多久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将降临到这个家庭,成为她们的小主子。 空间里的朏朏从昨晚楚长悦与上官晨圆房后,就兴奋无比,不停地用意念种植,催熟,收割,如此反复,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当新郎的人是它。 自从空间内出现了那只可爱的朏朏,楚长悦的生活就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她也彻底陷入了摆烂模式,空间里的一切都像是与她无关了,她唯一需要关心的就是那只朏朏。 她不用再像之前一样忙碌于空间的种植,一切朏朏都会负责搞定,她只需要定时投喂,看着它满足地吃着,然后懒洋洋地躺在那里,享受着慵懒的时光。 她曾经尝试过带朏朏出空间,总会有一股无形的屏障出现,将朏朏弹回去,她尝试了无数次,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朏朏不再强求,把希望寄托在楚长悦的后代身上,它有感觉只要小主人来了,它想出空间看外面的世界指日可待。 朏朏的想法楚长悦不知道,知道了只会给它胖乎乎的额头来个爆栗,孩子又不是想要就会有的。 上官晨知道楚长悦脸皮薄,亲自去了楚老太太的福安堂请安,说楚长悦身子有些不适,没能前来给祖母请安,给楚老夫人告声罪。 老太太知道昨儿是孙女及笄的日子,看着上官晨这样子俩人定是已圆房了。 楚老太太有心提点几句,又想到这是小俩口房中之事,只好作罢。 吴嬷嬷看着自家老夫人对着侄孙婿欲言又止,掩唇偷笑。 等人离开后,吴嬷嬷才打趣道:“老夫人,你可是想要交待孙女婿房事要节制,却又不好开口” “你这人老成精的老货,站在一旁看着我出丑也不帮忙” “老夫人哟,那是人家小俩口的闺房之乐,那容得老奴多嘴,一会老奴就让厨房炖些滋补的汤水给小姐送去” 楚老夫人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却无损她那份与生俱来的威严与慈爱。 “老夫人,不是老奴多嘴,孙姑爷自已就是大夫,医术高超,对于女子的身子了解得比旁人要深。再者,您看他心疼小姐那劲儿,简直是将她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有些事,就算您不提醒,想来姑爷也会心中有数的。” 说到这里,吴嬷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接着说道:“现在孙小姐与姑爷已经圆了房,想来用不了多久,老夫人您就能抱上重外孙了,那可是咱们楚家的另一个小重孙哟。” 楚老夫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在心里轻叹了下,想抱重外孙还得等上几年,她总不能对外人说上官晨身为医者却被妇人生产给吓到了,还有成亲之前,她为了孙女的身体考虑,建议小俩口晚点再要孩子,短时间内楚府想有新生儿还有得盼。 不管是楚老夫人还是楚泽奕都知道女人生孩子的危险,如果可以,他们宁愿楚长悦一辈子都不要结婚生子,一辈子就当楚家的小公主就好。 多子多福原本是人们固有的思想观念,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贫穷人家都希望子嗣丰盛,可大家却忘了一件事树大分枝。 楚家算得上是老牌世家,它的存在比西陵国时间还要长,但楚家的祖训却是一代代传承了下来,楚家后代有也因有此祖训在,传承了上百年一直都很平稳渡过,至少没有发生嫡庶相残,手足相杀的局面。 上官晨自从那晚与楚长悦坦诚相对,她话语,温暖而深沉,缓缓冲刷着他心中的壁垒,让他终于能够放下过去的阴影,珍惜眼前的一切。 上官晨的心境逐渐变得宁静后,不再被过去的纠葛所困,不再被过去的阴影所束缚,除了陪楚长悦把大部份时间用在制药上。。 上辈子楚家在战争还没开始前就已陨落,重生回来后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报仇还有守护楚长悦,却不妨碍他想改变楚家人体质的心,他不愿楚家人再像上辈子一样,一点迷药就让他们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 还有即将到来没法避免的战争,他虽不上战场,却不妨碍他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尽份力,要知道药王谷出品的止血药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第138章 不做天下之主的不是好皇帝 上官晨知道自己亲手研制的止血药,远非寻常止血药所能比拟,比药王谷其他师兄做出来的品质更为上乘,这种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止血疗伤,是战场上士兵们最渴望拥有的救命良药。上官晨知道,这种药的重要性不仅仅在于它的疗效,更在于它所能带来的深远影响。 他知道,这种药能救下无数生命,也能为楚家积累无上的声望和力量,对于上官晨来说,最主要的救的人越多,越能为他的悦儿积攒更多的福报。 楚家人自从得了元明大师的提示后,都各司其职,村长之位交给了沈芳的爹沈从之,楚老爷子带着长子楚泽维,还有三个孙子进入到深山中带兵训练。 楚长几兄弟,自小便有着出类拔萃的才情,楚长风与楚长灏,兄弟二人去年秋试,他们以优异的成绩榜上有名,一时间,楚家的名声在清田县再度传为佳话。 楚家长久以来一直远离朝堂之争,不是因为他们没有野心,而是因为他们深知朝堂的险恶,此时战争一触即发,朝堂之上更是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会卷入其中,难以自拔,就算他们身处夏国,这个时候都不是入朝为官的最佳时机,何况楚家人也不想给这样的帝王卖命。 更何况,无论是西陵皇室还是夏皇,都对楚家虎视眈眈。 成绩出来后,他们与书院告假,回到桃源村,加入到楚家的训练中,为不久后的战争提前做着准备,楚家的男儿们,自古以来就是保家卫国的将军。 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不屈的斗志,他们知道,战争是残酷的,但为了保护家园,为了守护亲人,他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楚泽奕用私塾打掩护负责收集整理情报,楚老爷子带着儿子还有孙子在深山进行训练,为了不让有心人发现楚家的异样,每隔几天祖孙几人就会出现在人前,而且都会多多少少带点猎物之类的回来。 西陵国皇宫 一名身着锦衣的侍卫跪在地上,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极力抑制内心的恐慌,这个差事,他一点都不想禀报,可是今天,偏偏轮到他当值。 “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一声威严的喝问打破了书房的寂静,犹如惊雷般在他的耳边炸响。 那怒吼声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震撼着大殿的每一寸空间,尖锐而凌厉,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掀翻,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令人无法抗拒。 宫女太监们的心瞬间被恐惧填满,让他们无法呼吸,在殿里当值的宫女太监们,无一例外地低下了头,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好像那是他们唯一的避难所,只要他们不抬头就能避过眼前的一切。 有胆小的,身体已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更是已经两股颤颤,仿佛寒风中的树叶,随时都可能被吹落,心跳声在耳边回荡,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在不断地扩散。 在众人心中惊惧未定之时,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茶盏落地声,让大殿中的气氛更加紧张。他们的头更加低了,将身体缩得更紧,仿佛在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近身服侍的人都知道他们西陵国这位皇帝到底有多恋态,夏皇喜欢玩各种女人,虽然很让人不耻,可他们西陵国的皇帝除了喜欢玩女人,还喜欢杀人,喝人血,用婴儿炼丹。 这殿里的宫人都不知换了多少茬,仍无法满西陵皇变态的行为。 锦衣侍卫跪在地上,他不敢抬头,只能将头埋得更低,牙齿紧咬着下唇,生怕自己的声音会出卖内心的恐惧。 “请……请容臣再禀报一次。”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陛……陛下,龙卫传来消息,说在夏国境内发现了,发现了大长公主的下落。” “还有什么一块说了” “还有……还有,楚家几个余孽与大长公主在一块,楚家二公子楚泽奕娶了夏皇的胞妹,二人生有一子一女。 夏皇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甚至封她为安宁公主。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这位公主至今未入住公主府,也未曾回到京城与夏皇相认。这其中的缘由,或许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后来探子顺着安宁公主这条线往下查,也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楚家也没有人在夏国的京城现过身” 跪在地上的侍卫,原本打算脱口而出镇国公的尊名,但他的舌尖在接触到那个名字的一刹那,突然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的心猛然一跳,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令他灵机一动,生生将那个名字改成了大长公主。他并不知道,这无心之举其实救了他的一条小命 侍卫此刻心中的庆幸无以言表,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双腿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微微颤抖。但他仍然强撑着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他知道,此刻的生死就在这一线之间。 “好,很好……朕这些年到底养了怎样一群酒囊饭袋,本早该化做白骨之人却好好活在这世上,活着就算了,没让他们像蝼蚁一样活着,竟与夏国皇室扯上了关系。 “都是一群饭桶,饭桶……” 书房再次传来噼里啪啦花瓶碎地的声音。 曾经的镇公国可以说是西陵的定海神针,也是现任西陵皇又惧又怕的人,当初因为镇国公还有一些老臣的名声太盛他才会在坐稳了皇位后对一众老臣下手。 朝堂上没有了那些位高权重的旧臣,这些年凡是对他指手画脚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知道西陵国百姓对他的评价,可那又如何,他想要做这天下之主,他的目标是成为这天下的主宰,而不是让这片土地上出现三个分庭抗礼的帝王。 秦泽天坚信,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必须跨越无数艰难险阻,甚至染上鲜血。他并不回避这一点,反而以此为荣。 他认为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从未有过片刻的后悔。 他的内心犹如浩渺星空,既燃烧着对无尽权力的渴望,又闪耀着对永生不老的向往,他渴望成为天下的主宰,那种手握乾坤,脚踏万里的豪情壮志,犹如烈火在他胸中燃烧,从未熄灭。 秦泽天对于权力的欲望极强,仿佛一头猛兽,对猎物有着无尽的贪婪和执着,他不愿意放弃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那是他心血的结晶,是他智慧的体现,更是他权力的象征。 第139章 先斩后奏 秦泽天对于权力的执着,甚至到了不愿让位的地步,哪怕是自己的血脉子嗣,也不行,他害怕失去权力,害怕失去那种主宰一切的感觉,他宁愿永远握住权力的手杖,也不愿将其交给他人。 在他看来,当太上皇的权利远不及当皇帝的大。 自从登上皇位,秦泽天就对权力和永生产生了无尽的渴望与向往,为了这个目标,他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这个目标。 还有,让天下人全都匍匐在他的脚下,也是他秦泽天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一件事。 夏国皇帝一味沉迷女色,当个守城之君尚可,想要开疆拓土下辈子都不可能,至于南国的南安王更是个酒囊饭袋,除了会用蛊虫控制朝臣比起夏皇还不如。 放眼整个天下,除了他秦泽天有一统三国的雄心与能力,还有谁能做这天下之主,他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蓄势待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至于大长公主还有楚家,秦泽天在心里冷哼了下,离开了西陵这么多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让血衣卫统领,还有禁军统领滚来见朕” 咆哮声传遍了整个御书房。 秦泽天不想这么失态,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发怒的原因是没想到原本已死了多年的人竟没有死,还出现在了夏国,他觉得被手下欺骗了。 当年暗卫传回的消息称,楚家人已全部坠落山崖,无一生还。 时隔二十年不到,竟又说发现了楚家人没有死,全须全尾活得好好的,更出乎意料的是,楚家竟然与夏国皇室有了密切的联系。 这一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秦泽天如何不恨不惊。 血衣卫统领与禁军统领差不多前后脚抵达御书房。 “血衣卫统领林峰参见皇上” “属下蒋国良参见皇上” 秦泽天没有让二人起身,看向跪在一旁仍没敢抬头的龙卫,冷哼了下。 “把你刚才对朕所说的,再同二位大人讲一遍” 龙卫双手着地,对着声音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头。 “是,陛下” “两位大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龙卫吧啦吧啦把在夏国发现了楚家人还有大长公主踪迹的事一字不漏再次陈述了一遍。 龙卫原本是受西陵皇委派送密信到夏国皇宫,没想到正好遇上夏皇派人去陵川府接人。 龙卫职业毛病使然听了一耳朵,他们的职责除了要保护皇帝的安全,还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才能在第一时间收集重要的消息呈给皇上,龙卫没有想到会在夏国皇宫听到楚泽奕的名字。 是阴谋还是巧合?但职责所在,龙卫出宫后就分头去查探关于这个名字的主人,不曾想会查出一连串的事情。 林峰与蒋国良二人听罢,内心的惊涛骇浪不比秦泽天好多少。 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原本以为已经尘埃落定的事在朝堂必然会引起了轩然大波,原本以为的灭门惨案竟然还有活口,而且楚家这莫大的冤屈很有昭雪的可能,也会让人们猜测楚家是否有可能重回曾经的辉煌。 “请皇上示下” 林峰与蒋国良均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等待秦泽天下令。 秦泽天此刻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他端坐在那庄严的龙椅上,宛如一座高山,沉稳而威严,他的目光如炬,俯瞰着跪拜在他脚下的臣子。 他的手指,细长而有力,轻轻地敲击着龙椅的扶手,那节奏仿佛是他内心的独白,坚定而有力。每一次敲击都像是鼓点,激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人注意到,那唇角透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曾狠下心来对一众老臣下手,那些曾经的恩情、曾经的信任,都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他知道,这是他走向权力巅峰的必经之路,是他破釜沉舟的决心。 他作为一个有野心的皇帝,犹如一只翱翔在权力天空的雄鹰,不喜欢旁人对他指手画脚,当年他能狠下心来对一众老臣下手,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名声,对他秦泽天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轻飘飘的,无法满足他内心的渴望,他一直要的,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是那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 他渴望那种一言九鼎的威严,那种俯瞰众生,决定他们命运的快感,他梦想着将整个世界都握在手中,成为那无上的主宰。 他要掌控一切,成为那无可争议的王者。 当年的楚家被他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明面上是因为老镇国公功高震主,实则就是为了夺走楚家手中的兵权。 这些年西陵国的兵权已有三分之二在他这个皇帝手中,余下的三分一也是分给了好多个下属,他根本不怕那些人会用手中的兵权造他的反。 这些人的家人不是被他留在京城做人质,就是他后宫众多妃嫔中的一员,算来算去他们都是他的连襟。 只要这些人脑子没问题,就会明白一件事只有他秦泽天坐稳了屁股下的皇位,他们这些家族才有荣华富贵可享,否则换了别人上位,首先要清算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林峰,吩咐下去,让血衣卫密切注意楚家的动向,一旦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报告。必要时候可以先斩后奏。” 秦泽天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属下领命,属下告退” 先斩后奏是什么意思他们这些人都知道,就是让血衣卫必要的时候直接杀人灭口,不用再通报回来。 大殿的内待宫女把头压得低低的,恨不得今天出门的时候耳聋眼瞎了。 “至于宫中,蒋统领,朕希望你好好查一下,过去了这么多年,这宫中宫外究竟有多少人暗中助力楚家,使其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二十年。朕的朝臣、侍卫和百姓们,究竟有多少人与楚家勾结,为其提供了庇护和支援?” 当年楚家为了不牵连无辜,得到消息的当口只带了些简单的金银细软就出了西陵,当年抄家大长公主虽有准备,可家产还是留了大部份于人前,秦泽天想要清洗皇宫,不过是心里的忐忑在作祟。 第140章 没有永恒的霸主 蒋统领的身影在御书房的门口悄然消失,他领命而去,背后是深沉而庄严的皇宫,他踏出那扇沉重的大门,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是一片乌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笼罩,没有阳光,没有星辰,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压抑。 他皱起眉头,那乌蒙蒙的天空似乎预示着什么,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句,这天怕是要变了。他知道,这些年来,皇上稍有不顺心,就会对朝堂上下,甚至后宫进行清洗。 那些曾经的权臣、宠妃,一旦失去了皇上的欢心,就如同秋天的落叶,被无情地扫落。 蒋统领的脚步并没有因为内心的忧虑而停滞,他知道自己身为皇上的统领,必须忠诚于皇上,执行皇上的命令。 这些年无辜枉死之人不知凡几,如果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他这个禁军统领也不知何时就会做到头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大殿一角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在秦泽天下达完命令后悄悄默默退了出去。 这个小太监名叫小禄,是楚家早些年安排在西陵的人,他身材瘦小,面容普通,身穿一袭不起眼的灰色太监服,淹没在人群之中,几乎无人注意。 听到殿内的对话,他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嘲讽,在心里吐槽了起来:“真以为当了皇帝就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死,真以为楚家是二十年前仓惶出逃时没有任何根据的家族。主子,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杀回西陵,西陵这天也该变了” …… 秦泽天看着茶杯中的倒影,长生不老丹的效果是显着的,他已年过四十,服用丹药后面容停留在三十岁,没有一丝皱纹,头发依旧乌黑,最重要的是他体力很好,持久性也很好。 让他不满意的是,自从服用长生丹后,他的皮肤越发白净,不用几天就能冒出来的胡须现在一个月也见不到。 秦泽天不动声色让御医给自已诊脉,御医给出的结论:“皇上身体一切安好,可以说是龙精虎猛,注意阴阳调节即可” 他贵为一国皇帝,总不能脱了衣服让御医看他的胸肌发育异常吧,那是一种怎样的尴尬?那是皇权的尴尬,是尊严的尴尬,更是身体的尴尬。 他也不能告诉御医,他的胡子生长得异常缓慢,那是一种男人特有的困扰,是他身为皇帝却无法控制的困扰。 夜晚,夜深人静之时,几只信鸽从不起眼的宅院陆续飞了出去…… 桃源村山谷中 秦兆年此刻正独自坐在书房内,四周静谧,除了偶有的几鸟叫虫鸣,这里是楚家训练暗卫的山谷,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手中的字条,字条上,四个大字“先斩后奏”如利剑般刺入他的眼帘,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冷的锋芒,直指他的心脏。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这笑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是对这四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权力的轻蔑。 “先斩后奏,哼,秦泽天,你真以为高坐在龙椅之上,就能操控所有人的生死,当年,要不是长姐不想民不聊生,不想西陵因皇位之争被其它几国趁虚而入,你真以为,我们几个皇子是死人不成” 一旁的暗卫静静听着,没有开口,他原本就是秦兆年的龙卫,当年的事全都清楚,他们也为主子不值,近二十年过去了那位西陵的龙椅之主,或许自信满满,认为一纸“先斩后奏”的旨意便能牢牢掌控楚家,让他们对他俯首称臣,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 哪位忘了,当年的几位皇子公主任何一位让西陵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楚家这些年选择夏国偏安一隅,但从未放弃过对对未来的筹谋。西陵皇的自信,在秦兆年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笑话。 这位西陵龙椅上的主人却浑然不觉,他依旧高高在上,享受着那虚假的安宁与权力带来的快感。他不知道,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将在这场风暴中失去一切。 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的野心倒是膨胀了不少,仍是鼠目寸光之辈。 当年他也曾纵横沙场,也是风华绝代的皇子,也曾有着对西陵皇室无尽的忠诚与热爱。岁月流转,人心易变,与长姐大长公主共同逃离西陵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决绝,更有对这片土地深深的失望。 只是秦兆年未曾料到,那个曾被他视为知己、携手共度风雨的王妃,竟会是秦泽天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那些从他府中搜出的所谓证据,那些指向他长姐,还有楚府的暗流涌动,原来都是她精心策划的阴谋。 枕边人的背叛,让他痛彻心扉,也让他对西陵皇室的忠诚化为泡影。 “阿年,我爱你,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我只是想让你坐上那个位置,而不是当一个王爷,以你之才,明明可以当这天下霸主,为什么要选择当一个豫王爷” “你不是说,我是你这生的珍宝,只要我想的你都会为我寻来,我想当后宫最尊贵的女人,想成为天下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我就只有这么小小的要求,你为什么都不能满足我” ……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二皇子已答应我,只要能把镇国公府拉下马,他就封你为西陵的摄政王,到时你就是一人之下的摄政王爷,当不了皇后,我却能成为摄政王妃,阿年,你说过爱我的,就不能为我争取下吗” 曾以为,他们可以风雨同舟,可以共守百头……。 只是现实却残酷得让人无法接受,镇国公府,长姐的遭遇,让他看清了权力的残酷与无情。 那个时候,他发誓,终有一天他要为自己,为长姐,为那些无辜受害的人讨回公道,要让秦泽天付出应有的代价。 秦兆年再次审视了字条上的内容,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心中涌起一股思绪,这些年秦泽天可能是皇位坐得太久,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楚家并非简单的莽夫出身。 楚家的人,他们或许从未有过争夺天下的野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那份实力,如果他们愿意,凭借楚家的才智和能力,他们完全有能借以文治国、以武定邦。到那时,谁将成为这天下之主,还真是个未知数。 秦兆年想起了楚家曾经的一切,他们不仅以武勇着称,更以智慧和策略闻名于世,那些年,楚家一直保持着低调和谦逊,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被忽视。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份思绪压在心底,他知道,这天下之大,没有永恒的霸主,只有不断变化的局势和人心。 第141章 药引有伤天和 秦兆年回到楚家的时候,楚家几父子还没有回来,他只好先回自己的书房,坐在昏暗的书房中,再次看了眼字条,纸张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略微苍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不屑。 秦泽天想通过他手中的血衣卫来对付楚家,在秦兆年看来,这简直是狂妄到了极点。 他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满天繁星仿佛在诉说着世间的沧桑,他心中明白,楚家这些年虽选择避世而居,但底蕴犹在,绝非几个血衣卫就能轻易撼动的,秦泽天这样的想法,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秦兆年轻轻放下手中的字条,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夜风轻轻吹拂着他的衣角,带来一丝凉意,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阴谋与诡计的味道。 秦兆年朝空中打了个响,发出清脆的响指声,仿佛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主子”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单膝跪在秦兆年的面前,他双手抱拳,低垂着头,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仿佛在向秦兆年表示绝对的忠诚和尊敬。 吩咐道:“去通知门房,老太爷一行人回来尽快禀告,并让老太爷先去书房,就说我有要事商议,另外去镇上把二爷找回来,就同他说事情紧急” “是,主子” 秦兆年,挥了挥手,黑衣人立刻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楚家早年间听从了小包子楚长悦的建议,不仅把从前的暗卫,龙卫召集起来,又从流浪儿中收养了一批孤儿培养成新的力量,这些年这些人早已融入到各行业中成为楚家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这些年前来投靠楚老将军的大部份安排住在了桃源村,有一些落户在了周围的村子,加之这段时间听到风声赶来的,楚家旧部至少已有上万人。 这点人手放在西陵百万大军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只是沧海一粟,可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战士,都是能独当一面,撑起一片天空的人。 楚老爷子知道,这些人手在数量上无法与西陵大军抗衡,但他们的潜力却是无可估量的,在必要的时候,他会将这些人分散出去,让他们如同隐藏在各处的利剑,随时准备出击。 到时候,楚家真正能用的人手就不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些,楚家的旧部会如同一张无形的网,遍布在各个角落,等待着关键时刻的到来。 秦兆年走回书案,在纸上写写刷刷了一会,对着屋内的某个角落开口道:“这些消息用最快的方法送出去,让我们的人把这编成纺间传闻,或是话本子,在西陵各大酒楼茶楼,把西陵皇这些年一直在炼长生不老丹的事情宣扬出去,至于药引是什么不要提,就说那药引很是伤天和即可” 他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有些事情似是而非得到的效果比什么都清晰明了暴露于人前效果更好。 早几年秦兆年暗卫就已传来消息,说西陵皇这些年不断弄女人进皇宫,有时会同时安排几个女子侍寝,那时他只以为秦泽天是个色欲之辈,没把这些事情告诉长姐,不想污了她的耳朵。 后来暗卫有消息来,说西陵后宫孩子生下来后就会消失,当时的他只以为这是后宫女人们争宠惯用的手段,没有想到孩子竟被那个畜生送去当药引了,更没有想到最后说出这个消息的却是那混蛋的儿子。 他们选择远离西陵只想避开那些是是非非,可天不随人愿。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招上门的女婿会是那个蓄牲的种,一想到自家精心呵护养大的白菜被这样一头猪给拱了,秦兆年好些时候真是恨不得揍上官晨一顿。 一开始他并不同意上官晨娶楚长悦,可长姐同意,长姐说:“阿年,有些事是上苍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奕儿的学生的陆泽钏,那个孩子对悦儿不一样。” “可元明大师的批示我们不得不听,大师说悦儿有缘人已至眼前,若能再续前缘,此生功德圆满。” 后来他去了清筑小乐 “舅公,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也知道你不同意这门婚事,舅公,就像祖母说的,时间不等人,想要不进京,我只能找个人成亲,原本我自提前自梳的,可这样阻止不了夏皇的脚步,至少成了亲,他会顾忌一二” “我知道上官晨不是最好的选择,我也知道你们心中钟意的人选是谁,可陆师兄他成亲了,而我也不会嫁与别人为妾,反正招的是上门女婿,就算以后西陵要对付楚家,他只会成为楚家的助力” 听了楚长悦的话,他只好顺势力而为,希望上官晨不要辜负了长姐还有悦儿的心意,否则他会亲自动手了结了上官晨。 这些年他管着暗卫营,很少出现在人前,但楚家的大小事他都知道,侄孙女的不寻常之处他很早就知道,所以这些年不管悦儿要做什么,他都是第一个无条件支持她的人。 他早将姐姐的孩子们视如己出,更是倾注了无尽的关爱与呵护,他只想被他捧在手心呵护长大的孩子幸福安康,可现在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难以实现了。 早年间,他身在西陵,虽然迎娶了王妃,却未曾料到枕边人竟是别人精心布下的棋子,她的温柔与亲近只是假象,暗藏着深深的阴谋,更让他痛心的是,那个被他视为珍宝的王府孩子,竟然并非他血脉相连的亲生骨肉。 “哈哈……,哈哈……秦兆年,你活该被二皇子抛弃,你活该头顶一片绿,你放在手心呵护的儿子不是你秦兆年的种,他是当今皇上的儿子”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喜欢我,我只想当后宫之主,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愿意去做……” “大长公主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一条丧家之犬,被皇上追杀,你那些皇兄,皇姐还不是被贬的贬,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稳在这里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我求了皇上,他说,只要你站出来指证楚家,指证大长公主他们这些人叛国,他马上封你为西陵的摄政王” “阿年,你为何这么不开窍,皇家哪来这么多的亲情……” “阿年,为了我,你就答应了皇上的要求吧” “阿年,我不做皇后了,只要你做了摄政王,以后我会给你生很多孩子,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阿年……” 这么多年,秦兆年以为不会再想起那个女人,有些记忆只是被封存在内心深处,不记起只是不想涂伤悲罢了。 她永远不会知道,那年的桃林一见,他对她一眼万年,她更不会知道,他在皇兄面下立下誓言,此生只娶她一人,不立侧妃,不纳通房…… 经历了这些让人痛入骨髓的背叛与失望,他早就歇了娶妻生子的念头,在沉默中舔舐伤口,将那些痛楚深埋心底。 第142章 最初的改变 这么多年过去,西陵皇还是不愿意放过楚家,放过他们兄弟姐妹几人,暗卫在西陵的冷宫还有宗府都找不到二皇兄他们的踪迹,也不知他们到底是生还是死。 现在悦儿又与他的儿子成了亲,秦兆年觉得这定是上苍对他们的惩罚,要不然为何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一块了。 秦泽天原本就是楚家,是他们几兄妹的仇人,如果真让秦泽天对楚家动了手,被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悦儿要怎么办,她该如何面对楚家人。 这一切的一切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如果可以,秦泽天现在真的想把上官晨大卸八块,丢到深山里喂狼,那么也就不会有这么烦心事了。 虽然那小子说他不在乎西陵,也对那个父亲没有任何感情,可他身上毕竟流着秦泽天那混蛋的血脉,谁敢保证,秦泽天真对楚家动手的时候,他还能一如既往护在悦儿身边,还能与楚家一条心。 看着跳跃的烛火,秦兆年的思绪也随之飘远,穿越了时间的隧道,回到了那些早已远去的岁月。 当年,他与长姐秦婉柔失散,路上走走停停,靠着忠心的护卫找了几年才寻到楚家人还有长姐秦婉柔。 他寻着楚家人留下的印记寻到陵川府,在茶楼喝茶的时候听到有学子议论今年秋闱之事,闲来无事听了一耳朵。 “你们说这楚泽奕与楚泽维是什么关系,看名字真像俩兄弟,春季院试的时候我就看到过俩人的名字,只是那时一个是头名,另一个的名次在末端” “这位兄台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上次院试楚泽奕是第一名,这次乡试人家又是第一名,至于那个叫楚泽维的这次好像没有上榜,要不我们结伴去拜访一下这位楚家子,至于他们是不是兄弟,见了面自有分晓,同为学子,说不得还能结份善缘” 其他人也点头附后,在他们这群人中说不定以后就会出了厉害的人物,早些攀上交情总是有利的。 夏国这一年,朝廷为庆祝太皇太后的六十大寿,特地增开了恩科,以示喜庆与祈福。恩科的举行,在朝廷与民间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楚泽奕深知这次恩科的重要性,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楚家,经过春夏两季的努力,楚泽奕终于在这场增开的恩科考试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举人。 秦兆年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一下子就听到了自家两个侄子的名字,忍住激动的心情,跟在这些学子身后想去一探究竟。 同姓楚,一个是秀才,一个中了举人,一个是头名,另一个是倒数,而且两人的名字只走了一个字,想要让人不记住是件很难的事。 秦兆年与护卫跟在一群人身后,见到了这些人口中的楚学子。 后来他来了桃源村,那时桃源村除了满山的桃花,就只有零星的一些房屋,楚家的几间青砖瓦房与整个桃源村格格不入。 那天阳光正好,洒在四合院的每个角落,带来了一丝慵懒和温暖,桃树下,院子中央的石桌前,站着一个小女孩,身穿鲜艳的红色裙子,头上梳着两个可爱的发髻,就像两只活泼的小蝴蝶停在她的头顶。 长姐一身粗布青衣着村妇打扮,淡雅而质朴,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头上只插着一只简单的木叉,整齐地梳在脑后,没有一根发丝乱翘。看着怀里的小女孩,眉眼柔和,与几年前那个一身雍容华贵、光彩照人的她相比,现在的长姐更加沉稳内敛。 小女孩靠在长姐的怀里,小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用那软糯的小奶音一口一个“奶”地叫着,听得人的心都要化了。 “奶,我们俩把这些桃花装起来,找个家什把它晒干了,悦儿给你做口脂,让奶变得美美的” “好,我们悦儿最聪明了,什么都会做,祖母等着你的口脂” “奶,你说祖父今天可会带小兔子回来,这次悦儿一定会照顾好小兔子的,不让它们像之前一样病死了” “会的,会的,到时奶帮着悦儿一起养” 祖孙俩人在院中聊得开心,秦兆年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小女孩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仿佛能看懂他心中所想,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阿年……”楚老夫人顺着小孙女转头的动作,看到了站在院中那高大熟悉的身影。 秦兆年一个箭步急走到楚老夫人面前,双膝跪下“阿姐……” “阿年,真的是你吗?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们一直在找你。”楚老夫人抚摸着秦兆年不再年轻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泪水。 “阿姐,是我,是我回来了,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你们,老天开眼,总算让我找到了” 楚老夫人看着满身苍桑的小弟,姐弟俩抱头痛哭……。 “奶,不哭了哟,再哭可就不漂亮了,等祖父回来可是会心疼的……” 后来那个小人儿知道了自己是她祖母的弟弟,是她的小舅公,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着舅公,温暖了秦兆年那颗冷硬的心。 这么多年,秦兆年以为是楚长悦带给了他温暖与光明,却不知他对于楚长悦更是亦父亦师的存在。 也是从那以后,他的身后就多了一条叫楚长悦的小尾巴。 秦兆年的一生中,有许多难以忘怀的瞬间,但那一幕,却永远地烙印在他的心头,清晰如昨。 那个温暖的午后,他坐在桌旁,整个人陷入了遥远的思绪之中,神游天际,手中的书卷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然而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就在这时,一颗飘着粉色发带的小脑袋突然闯进了他的视线。她的发带在阳光下跳跃着,如同一只粉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小脸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看到她像是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小小的她,有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透着纯真的好奇和无限的期待,那是他的侄孙女,悦儿。 “舅公,奶奶说你的武功很好,你可以教悦儿功夫吗?”小女孩的声音软萌中又带着一丝清脆悦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对上那满是期待的眼神 “悦儿,你能告诉舅公,为什么想学武功,学武功可是件很辛苦的事” “悦儿不怕辛苦,悦儿想保护爷,奶,大伯,大伯娘,……”只见小女儿掰着手指,嘴里念着一个个名字,唯独没有说她自己。 “为什么不让你祖父教你,你祖父的武功可是在舅公之上” “祖父舍不得悦儿学武,说是太苦啦,祖父说让哥哥们学好武,以后保护悦儿就好,可悦儿也想保护你们每一个人啊” 那一幕,秦兆年永远都忘不了,从那一刻起,他知道,他的生活将因为这个小女孩而发生改变,他们的命运也将因此而紧密相连。 第143章 有暗卫就好了 秦兆年没有想到那么个小人儿毅力如此之强,从缠上他,让他教她武功那天起,不论是严寒的冬季,还是酷热的夏天,她都坚持不懈地练习着每一个动作,每一招每一式。 到了最后,她的动作矫健而有力,一招一式都透露着秦兆年精心指导的痕迹,她的汗水浸湿了衣衫,但她的眼神却始终坚定,仿佛在说:“我一定能做到!” 秦兆年看着她的努力,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当年,之所以愿意传授楚长悦武功,还有另外的原因,一是,那个小小的身影总是乐此不疲地跟在他的身后,仿佛一颗活力四溢的小太阳,温暖而明亮。 每当他听到楚长悦软糯糯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柔和了下来,心中的戾气与冰冷都被一点点融化。 其次,秦兆年发现,楚长悦虽然是楚家孙子辈中唯一的女孩,却是个十足的小人精,年纪虽小,但心思却异常细腻,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锋芒,不轻易展露实力。 她善于观察,洞察人心,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他人的情绪变化,这份敏锐与智慧,让秦兆年不禁刮目相看。 秦兆年也永远不会忘记,他同楚家当初是如何重新把暗卫培养起来的。 小团子楚长悦奶声奶气问他的长姐楚老夫人:“奶,我想要找人打听些人与事,但又不想引得别人注意到我要怎么做” 小团子的话一出,不要说是楚老夫人,就是秦兆年也很好奇,不知这么小小的人儿要打听什么。 当时长姐秦婉柔把小团子抱在怀里,轻声问道:“悦儿,你想打听些什么人与事呢?” 楚长悦眨了眨眼睛,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奶,悦儿想要卖胭脂水粉这些给那些有钱的夫人小姐,我想知道她们喜欢什么香味,想知道她们会对哪种花粉过敏” “哪家小姐用什么原料做的胭脂会引起皮肤不适,哪家的夫人最喜欢用什么类型的头油,什么味道的口脂……” “但是我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打听这些事情,怕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楚长悦搬着小手,一下说了很,听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楚老夫人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温和地说道:“悦儿,你的想法很聪明,也很细心。但要知道这些夫人的喜好和过敏情况,确实需要一些技巧和策略。”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可以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故意提起一些相关的话题,然后观察他们的反应和回答,从中获取你想要的信息。” 楚长悦认真地听着,楚老夫人继续说道:“其次,你可以结交一些与这些夫人关系较好的丫鬟或仆人,通过他们了解夫人的喜好和过敏情况。这些人通常比较了解夫人的生活习惯,而且他们的消息来源也更可靠。” 楚长悦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奶,我明白了,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让别人起疑心的。” 最后小团子楚长悦问了楚家人一个问题:“奶,是不是家里有暗卫这些就都不是难事了,也不需要我出面,这样别人也就不知道是楚家在打探消息了” 楚家人问小团子从哪里知道的暗卫,小团子一脸天真说在茶楼听书时,说书先生说的,还说在说书先生的口中,暗卫都是很厉害的人云云。 到了最后小团子楚长悦问她的父亲楚泽奕,:“爹爹,如果有一天,有别的人假扮成其他村子的村民,到我们家来打听关于我们的事情,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楚家所有人听到楚长悦问话全都愣住了,楚泽奕只知这个女儿从小早慧,最后还是温和地回答道:“悦儿,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首先要保持警惕,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你可以利用你是孩子的优势,询问他们一些具体的问题,比如他们来自哪个村庄,然后观察他们的反应和回答。” 楚泽奕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他们回答得含糊不清或者闪烁其词,那么这些人多半居心不良,或者说目地不纯。那么就要小心应对,尽快找到方法脱身,千万不能把自已置于险境当中” 楚长悦认真地听着父亲的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爹爹。我会记住要保持警惕,不轻易相信陌生人。如果遇到可疑的人,我会按照你说的方法去做。” 随后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要是我们家也有戏文里厉害的暗卫就好了,那样遇到坏人就有暗卫叔叔们出来帮悦儿打走他们了” 因为小团子的童言童语楚家人从长久的平静中惊醒,他们这才惊觉,这些年来的生活,虽然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却也因为这份宁静而让他们变得颓废,忘却了曾经的警示。 楚家人曾经也经历过风风雨雨,那些生死攸关的瞬间,让他们刻骨铭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逐渐沉浸在这份难得的平静之中,忘记了那些曾经的苦难与危险。楚长悦的话,落在楚家人的心头,引起层层涟漪。 远离了西陵,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远离了危险,也是从那时起楚家所有人才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改变这些年颓废的心态,重新规划起楚家的未来。 秦兆年把培养暗卫的活接了过去,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西陵皇宫也有了楚家布下的暗线,虽然只能在外围收到的消息有限却不妨碍发挥他们的作用,这一切都是悦儿的功劳。 秦兆年不知道长姐是否发现了这个小人儿的异常,总之小长悦愿意亲近他,他也期待在教导她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更多来自楚长悦的温暖与纯真,让自己的内心得到更多的慰藉与安宁。 那些年,他在楚长悦身上寄托了自己所有的希望与梦想,在楚长悦成长的岁月里,他指引着她前行,尽最大的力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他只愿她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也正是因为如此,当长姐提出给悦儿找上门女婿的时候,他并没有反对。 在他的心目中,自家娇宠的女孩不应该去别人家受委屈,看婆家的脸色过日子。 他希望楚长悦能够在家中得到疼爱和呵护,享受家庭的温暖和幸福,因此,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支持长姐要给楚长悦招婿的决定。 第144章 楚老爷子的训导 楚长悦是他的后辈,但更像他的女儿,他以一颗老父亲的心,只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个好归宿,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当初接到楚长悦要成亲的消息,他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就想知道是哪个臭小子能娶到楚家的宝贝,回来的时候听了楚长风说的话才知道对方竟是西陵皇的儿子。 当时的他有种冲动,想把上官晨杀了弃尸荒野的想法,谁让这小子偏偏是那个人的儿子。 最后他没有再反对这门婚事,还把自己多年的珍藏一股脑拿了出来给楚长悦当嫁妆。 反正这些东西以后他也是打算留给楚长悦的,提早拿出来也了他一桩心事。 楚长悦当时看着眼前那么多东西的时候,对着秦兆年说道:“舅公,我只是招个上门女婿,添妆礼不用这么多,成了亲我也在楚家,想要什么我自会同你要” “你是楚家的宝贝,也是舅公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你要嫁人了,舅公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些黄白之物,要是放在以往,你的婚礼得照皇室规格来办,哪能像现在这样寒酸” 当时楚长悦看着布置一新的房间,还有那些新添的黄花梨木家具,她真的看不出来哪里寒酸了,可秦兆年的心意她不忍拒绝。 秦兆年的一番操作,整个楚家除了楚长悦,其他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楚长悦是楚家的小公主,给她准备多少嫁妆都不为过, 就像秦兆年说的,要不是现在的楚家成了平民,楚长悦怎么也会是个郡主,嫁妆远不是这么点东西,婚礼也不这样简简单单就安排了。 秦兆年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低沉的声音,这些年,如果没有悦儿的提醒,他和楚家的众人或许早已在命运的压迫下屈服,成为那日复一日、毫无生气的存在,颓废地活着。 没有她一次次冒着被反噬的危险,替楚家化解危机,秦兆年真的不敢想,楚家的命运及他的是否会如同那小子说的,最后家破人亡。 那种绝望和无助,他不敢想象。 夜色如墨,子夜的府邸,宛如一只沉睡的巨兽,静静地躺在月光下,楚老爷子几人回到府中,就被告知秦兆年有请他们到书房一叙。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穿过月色斑驳的回廊,步履匆匆朝书房而去,打破了夜的宁静,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带着几分疲惫与沉重。 秦兆年得知消息后,拿上字条,步履坚定,直奔书房。 父子几人这段时间一直在深山之处参与练兵,为了不引起各方注意,他们还是每晚尽量回来桃源村。 书房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几人刚坐下,下人送了热茶进去,才把茶杯端起放到口边,秦兆年步履匆匆如约而至,看着发妻这个最小的弟弟,楚云坤打心里也是把他当成自个儿小辈在疼爱。 一般没有什么紧急的事件,这个八弟素来沉得住性子。 “八弟,什么事这么急,我们才回到家就听下人说你让我们到书房有事商谈” 秦兆年没有卖关子,把手中的字条递到了楚老爷子面前。 “姐夫,这是傍晚刚收到的,西陵皇已知道楚家的消息,派了血衣卫前来夏国,按消息传来的速度还有血衣卫的脚程来算,少则六七日,多则十天西陵皇派来的人手就会到达桃源村,我想问姐夫这些人是留还是……” 秦兆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书房内,楚老爷接过秦兆年递过来的字条,展开,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看到字条上的内容,他的眉头逐渐紧锁,特别是在看到先斩后奏那几个字的时候,他觉得异常刺眼,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紧张起来,仿佛能听到时间流转的声音。 字条在楚家几个男人中传递了一圈。 楚老爷子没有急着回答秦兆年的话,而是看向了性子一向沉稳的长孙:“长林,你舅公说的事情,还有字条上的内容,可有什么想法” 楚长林这段时间跟着祖父,还有自家老爹在谷中训练,整个人虽黑了些,瘦了点却比以往看着更有精神。 要不是长久不出现在人前会引得旁人猜忌,楚长林真恨不得就以军营为家,完全忘记了他是有妻有子的人,他眼中香香软软的儿子,都没有他弄清沙盘上的玄机来得香。 今天中午祖父带他们演练阵法,有些地方他没明白,正在思索的时候,没想到会看到字条上那几个字,也没有想到祖父会在此时点他的名。 楚家众人看着字条上的内容,面色都显得有些凝重,楚长林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依孙儿之见,人既来了就留着吧。杀了这波,总还有下一波。要解决这些人容易,只是后续带来的麻烦太多。这段时间楚家不想节外生枝,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照旧” 楚老爷子听后,微微点了点头。 楚长林继续道:“至于让这些人传什么消息回西陵,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悦儿,应该是妹夫手中有不少好东西,明日我去同他讨些来,想要控制住那些人想来不是难事,只是以后我们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楚老爷子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满意,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微扬,显露出淡淡的笑意。 在心中赞叹着孙子的深思熟虑,不禁感慨道:“长林,很好,你能从一件事中窥见整个事件的发展脉络,并做出准确的判断,这比那些擅长交际、四面玲珑的人更难得。” 楚老爷子的眼神里满是赞赏,这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不仅是对事件的整体把握,更是对人生智慧的体现。 他不需要孙子去追求那些浮华的外在表现,也不期望他成为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但希望他能保持这份深思熟虑的品质,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挑虑,都能从容应对。 楚老爷子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其中蕴含的期望和信任却是无比的深沉。他相信,有了这份深思熟虑的能力,孙子一定能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稳。 “长林,长风,长灏今日祖父要同你们说的第一条就是:为将者首先最重要的一条,需要具备智谋和信实,能够正确判断形势,做出正确的决策,并且能够得到部下的信任和尊重,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楚家几个小辈都在心里各自琢磨着祖父这句话的意思。 第145章 总算找到了 楚老爷子欣慰点了下头,接着开口道:“其次,为将者还需要具备仁爱和勇敢的品质,能够关心部下,体恤士兵,同时也能够在战斗中勇敢无畏,身先士卒。 此外,为将者还需要具备严明的纪律和制度,能够严格管理部下,制定出明确的作战计划和行动方案,并且能够严格执行。 只要你们将这三条铭记于心,毫无折扣地付诸实践,无论面临何种挑战,离你们取得胜利的希望又多了一层保障 ” 书房的谈话持续到很晚才结束,西陵传回来的消息楚家女眷一概不知。 男人们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给家里的女人们制造恐慌,血衣卫的人到了后楚家女眷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各司其职才能更好骗过那些人。 但楚老夫人那边还是要提前说的,毕竟西陵皇对楚家,对她这个皇姑姑没有留情,事隔多年下的仍是杀诏。 当晚楚长林找到了上官晨。 上官晨看到迎光而来的男子,先是诧异,听完楚泽林的话后,脸色有些凝重。 秦泽天竟对楚家下了这样的斩杀令,上官晨眼里迸发出一抹狠厉还有绝决。 “大哥,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也请大哥转告诉祖父,还有祖母,我上官晨这辈子与楚家风雨共进”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楚泽林看着眼前虽然身高腿长,却比他小上好几岁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感动,与他相处仅有几个月的时间,楚长林知道,上官晨不是一个轻易做出承诺的人,但一旦他做出了承诺,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 “你的话我会替你转述,你只要记住一点,不管何时,保护好悦儿”楚泽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拍了拍上官晨的肩膀。 上官晨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温柔和深沉的爱意:“大哥,“悦儿,她是我的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只生护她安康,是我所愿,也是我一生的目标。无论风雨如何变幻,无论世界如何动荡,我都会守护在她的身边,用我全部的力量和勇气,确保她的平安和幸福。” “你要的药,最迟明天中午就可以做好,到时我亲自送去给大哥。” “好,记住你的承诺” 第二日,楚老夫人在得知了此事之后,脸上并未露出过多的情绪波动,就连知道秦泽天对楚家下了先斩后奏的命令,她的神情也是静如止水,似是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楚老夫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调整好自已的情绪,才淡淡地吩咐身旁的吴嬷嬷:“阿月,去通知府中各房夫人,把各院管事都召集起来,我有话要对她们说。” 来了桃源村后,家中的事都是陆氏在操持,楚老夫人已经很多年不曾过问府中之事,只是想到即将到来的血衣卫,她觉得自己出面敲打下府中众人还是有必要的。 吴嬷嬷领命而去,不久,各房的女眷还有下人纷纷来到了楚老夫人的福安堂,除了陆氏,还有沈芳,下人们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的好奇和疑惑。 楚老夫人抬眸,目光在她们的脸上扫过,才缓缓地开口:“老太爷昨晚回来同我说了一些事,最近,外面不太安宁,镇上,还有县城都有大批的流民和难民四处流浪,据说往后难民只会更多。 你们作为府中的女眷,一定要小心谨慎,我希望你们,在无事的情况下,不要轻易外出。世道如此,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当然,如果有必须要采买的东西,你们可以找大夫人安排护卫陪同前往,千万不要单独外出。安全第一,” 女眷们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紧,流民和难民的形象逐渐浮现在她们的脑海中,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们,在她们的想象中变得越发清晰。 女眷们相互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陆氏听到这里,立刻上前一步,低头鞠躬,表示对楚老夫人的尊敬,她的双手合十,放在腹前,恭敬地说道:“儿媳谨遵母亲之命,一定会小心行事,确保家中人的安全。” 陆氏转过身来,面对着在场的众人,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老夫人的话,你们都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吧。” 她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继续说道:“各房的管事妈妈,你们回去后,就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交待给下面的人。” “记住,如果有哪个下人敢不听劝告,私自外出,后果自负,违背楚家的规矩,要么就直接发卖出去,楚家不需要不听话的下人。” 她的话语落下,场中一片寂静。 她们都明白,不管是楚老夫人还是大夫人都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 对于府中发生的一切楚长悦不知,她被某个食髓知味的男人缠着,男人对她如同饿狼扑食,不知疲倦地索求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尽去,明明每次到最后的关头男人都会抽身离开,可他对这事仍是乐此不疲地。 在这种无休止的缠绵中,楚长悦感到自己如同被风暴卷起的树叶,疲惫不堪,每天都累得直不起腰来。 楚长悦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和上官晨爱情的结晶——那个被后世人亲切称为“小包子”的孩子,将会在这个纷乱的环境中悄然而至。 “阿晨,你再这样下去,不怕精尽而亡吗”楚长悦有气无力看着眼前的男子问道。 上官晨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深邃而热烈,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悦儿,”他轻声呼唤,声音中充满了温柔与缠绵,“我思念了你这么多年,每个日夜都如同煎熬。在药王谷的那段日子,我对其它女人避如蛇蝎,只因为我的心早已被你占据,无法再容纳他人。” 他继续道:“好不容易,如今我能与你长相厮守,只想每时每刻都与你在一起,你的笑容,你的眼神,你的一举一动,都让心中的这团火愈发旺盛,就同烈日炙烤,让我难以忍受。” 楚长悦听到这里,有些懵怔,难道自己还变成他无休止索取的罪魁祸首了,她有做祸国妖妃的潜质,……。 不待楚长悦多想,上官晨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的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诱人的沙哑:“悦儿,你舍得我去冲冷水降火伤身子,还是愿意帮我……”他的话语未尽,却已足以让人心神荡漾。 第146章 气煞老夫了 每当对上上官晨深邃而炽热的眼神时,楚长悦一秒变怂,她拒绝不了上官晨的邀请,每当这个时候男人的动作总是轻柔而有力,让她在痛苦与欢愉之间摇摆不定。 楚长悦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让她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越陷越深。 西北 暗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紧盯着手中的画像,似要看将手中的纸看穿,当他的目光落在画像下方那个龙飞凤舞的名字——墨修远时,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哈哈,哈哈……总算找到了,总算找到了” 他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头,可不是找到了,再找不到,我都以为这世上根本没有这号人的存在,差点以为是小小姐得了臆症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松懈和欢喜。 又有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青年走上前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却在看到中年男子手中的画像时,露出几分惊异。 他感叹道:“可不是吗,小小姐给的画像,与他本人真是相差太远了。小小姐的画像上年纪差不多,可你看他身上这气势,说他是当今都有人信。”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几个暗卫拿着一张新鲜出炉的画像与另外一张有些泛黄的画像互相对比着,天知道,这些年他们找这个叫墨修远的人找得有多辛苦。 几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中年男子手中的画像上,剑眉星眸,俊美不凡,但那份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威严和气势,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孤傲,仿佛他是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存在,不受尘世纷扰。让人不敢小觑,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高山,稳重而坚定。 现实中的这个人,虽然年纪相仿,他年轻而英俊,面容温和,眼神清澈,身材高大挺拔,仿佛一棵挺拔的青松,身上有股冷冽的气势,可与画中之人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而变得活跃起来,墙上的苔藓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生机勃勃。 这一刻,几人的心情都如同这明媚的阳光,明亮而温暖,他们终于找到了那个在画像中的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湿润,那是喜极而泣的前兆,他用力地咬着下唇,试图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但眼中的颤抖却出卖了他。 他知道,他们终于可以为这个漫长的寻找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还好苍天不负有心人啊。 桃源村 秦兆年可以不信别人,却对楚长悦的话深信不疑,,那种信任,深入骨髓,无法割舍。 他的手里紧握着一封由暗卫传递的最新情报,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这个名字——墨修远,对他而言,陌生而又熟悉。他曾多次在楚长悦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那是她心中的一个执念,一个她多年来一直寻找的人。 只是手中的情报却让秦兆年陷入了困惑,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小团子,一直生活在桃源村的宁静之地,这个名叫墨修远的人,却像一股无形的力量,闯入了她的生活,打破了那份宁静。 秦兆年皱眉,他不明白,这个墨修远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能让楚长悦如此执着,可以说从楚家暗卫成立的那天开始,寻找墨修远这个任务就属于暗卫榜上第一名。 墨修远这个名字背后,可能隐藏着许多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将情报紧紧地握在手中。 他抬头望向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那静谧的庭院中。 秦兆年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情报放下,无论这个墨修远是谁,无论他与悦儿之间有着怎样的牵连,他都必须去查清楚。 想起了楚长悦为了这个家付出的种种,想起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秦兆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是对侄女的担忧,也有对那个名叫墨修远的将军的好奇。 “墨修远,墨修远,……”秦兆年在心里反复默念了几次,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 从暗卫传来的消息里他看不出这个叫墨修远的人有什么特别,军中不怕死,会带兵打仗的人大有人在,他想不通自家小侄女为何独独对这个男人青睐,可再青睐也不成了,侄女成亲了。 也并非只有对这个名叫墨修远的青年有所偏爱,现在又多了一个叫上官晨的。 自从侄女结婚后,她与上官晨总是如影随形,形影不离,这一幕让他们这些老家伙看得直皱眉头,心中既感到羡慕又感到酸楚。 他捧在手心,一点点呵护,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孩子,就被那么个只有皮囊的东西给拐走了,他这颗老父亲的心哟,谁理解过他的难受。 “哼,都不知陈萧是如何训练的你们,一个人找了几年一直无果,这会人都成亲了,找到了有什么用,黄花菜都凉了” 秦兆年坐在檀木书桌前,心里沉甸甸的。 要是这消息早几个月来,说不定侄女就不用同那叫上官的小子成亲了,但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揣着一颗老父亲的心,那种沉甸甸的爱和责任,让他无法释怀,秦兆年不禁回想起过去的日子,那时他的侄女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用她软萌的声音温暖了他。 现在,自己养大的孩子成了其他男人的,而那个男人还是仇人之子,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再次觉得那些暗卫们实在是无用。 秦兆年自言自语道:“等陈萧回来,让他加大对暗卫的训练。”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威严与决心。 “定是这几年日子太过松快,让他们都忘了暗卫的职责。”秦兆年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失望。 “真是一群糟心的,这么多人找个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都发现不了。” “气煞老夫了!” 秦兆年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的脸上满是皱纹,但却依然能看出他曾经的英俊与威严。 候在一旁的护卫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爷发怒的时候他最好不要出声,要不然他会被眼前这位爷扔到暗卫营去,想想那种日子,他就浑身打了个冷颤,在桃源村好吃好喝的,他可不想去过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夜幕降临,昏暗的灯光下,书房中,秦兆年眉头一直紧锁,,目光深邃而复杂,神色间满是忧虑,他的目光不时扫过那封信,然后又望向窗外,像在寻找某种答案。 秦兆年的低沉而又有些焦躁的脚步声回荡着,如同沉闷的鼓点,敲击在寂静的空气中。 第147章 乱点鸳鸯谱 他的脚步声,时而快,时而慢,仿佛在表达着他内心的矛盾和挣扎。 秦兆年口中念念有词,自言自语的声音在书房内飘荡,他的声音充满了烦躁和困惑:“真是烦煞老夫了,这消息我是给悦儿送去呢,还是装作不知道呢?” 他的双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仿佛在寻找一种解脱的方式。 书房内的气氛因他的焦虑而变得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 秦兆年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忧虑,他又一次拿起那封信,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你们这群不干人事的笨蛋!就不能早些查到消息送来吗,悦儿都成亲了,总不能让她休夫另娶吧。”秦兆年突然怒喝一声,将信狠狠地摔在桌上。 秦兆年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愤怒,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他们的错,毕竟寻找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到抛夫另娶,秦兆年眼晴亮了一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要不是秦泽天那小子不做人事,悦儿在西陵也有高高在上的身份,也能正大光明养面首,想要多少俊男没有,那用像现在这样,不能两个都要。 “哎呦,修夫另娶也不成啊,”秦兆年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无奈与挣扎,他的目光望向窗外,月光洒在静谧的庭院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但他的内心却波涛汹涌。 “万一悦儿肚里已有了上官晨那小子的种,悦儿怀着身孕嫁给别的男子传出去总归于名声有碍……” 他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兆年在书房焦躁不安,一旁的下人听得嘴角直抽抽。 他们这位主子,性格温和,脾气极好,总是以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待人,就是有些时候这性子实在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展现出一种孩童般的任性和顽皮。 就像长悦小姐所说,他有时就像个老玩童。 这话下人自不会说出口来,只会在心里腹诽下。 “爷。你在这心急也没有什么用,不如把消息送到小姐手中让她亲自定夺,你不是说小姐最是有主见的吗” 在一旁候着的下人怕自家爷把自绕进死胡同,只好出声提醒。 “你知道什么,在这里胡乱出谋划策些什么?悦儿为了找那个名叫墨修远的男子,付出了多少年的努力和心血,你心中难道没有数吗? 她要是没有同上官晨那小子成亲,我巴不得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送去,让她欢喜,可现在悦儿都成亲了,总不能让悦儿休夫另娶吧,我姐夫,还有长姐那关就过不了” “爷,您为何总是执意将小姐与那些男子牵线搭桥呢?小姐找这个姓墨的男子找了很多年是没有错,但您可曾听过她口中流露出对他的喜爱之情?爷,怕是你多想了吧,也许小姐的初衷并非为了儿女私情,而是在为楚家寻找一份助力,或是寻得一个可靠的同盟也说不一定呢” 同盟 秦兆年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他手中的茶杯已经冷却,但他似乎并未察觉,只是机械地摩挲着杯沿,像在寻找着某种答案 悦儿找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为了给楚家找个助力吗?秦兆年的心中涌上了一股不安的预感,他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重,秦兆年感觉自己仿佛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但他却无法准确地捕捉到那是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心中却是一片迷茫。 挥了挥手,让下人退下,他需要一个人静下,自己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一切。 站在窗边,看着树影婆娑,他终于想起为何听到墨修远这个名字熟悉了,据说西北王手下一位将军曾带领一支人数不足的军队,击败了数倍于己的敌军,让敌人闻风丧胆,而这位将军正好姓墨。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暗自思忖:难道这个墨修远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将军?可是,暗卫传来的消息中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秦兆年忧心的这些楚长悦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舅公在为自已乱点鸳鸯谱,她会对秦兆年说“舅公,你想多了,人家墨修远以后会是这天下之主,到时会有后宫三千的,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我所追求的。我楚长悦虽然不是名门贵女,但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我不愿意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员,更没有兴趣和一堆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那样的生活,不适我,更别说我还怕生病呢。我希望的,是一个能与我相知相守,彼此尊重,共度一生的人,而不是在花团锦簇的后宫中与一群女人争夺一席之地。” 上辈子,楚长悦在墨修远一统天下、登基为帝的那一刻,意识一闪,就被强制结束了她作为阿飘的流离生活,重生于这个全新的世界。 楚长悦对于墨修远的后宫了解甚少,不知道那个男人成为皇帝后,有多少女人为了争夺着他的宠爱还有宫中地位而努力。 对楚长悦而言,当初派人寻找墨修远,无非是为了能在乱世之中,为楚家谋求一条更为稳妥的生路,抱上墨修远这根金大腿,成为她在乱世中立足的依仗。 在一切未定之前楚长悦不会对任何人说,墨修远将会是未来的天下之主,这个身份如同一只潜藏在深海的猛兽,一旦浮出水面,必将引起惊涛骇浪。 这不仅是把墨修远推入无法预知的险境,更会将楚家卷入更深的漩涡,把楚家带到更大的危险中去,后果不堪设。 楚长悦知道,她心中的秘密犹如悬在刀尖的露珠,稍有不慎便会破碎殒落,从古至今,能预知未来的人从未有过好下场,这似乎是一条无法打破的诅咒。 楚长悦自己更清楚一件事,她并没有那所谓预知未来的本事,从头到尾她仗着的不过是多活了一世的记忆而已,算起来她纯粹是个伪先知。 楚长悦之所以对墨修远没有兴趣,并非因为他不够优秀,而是因为她太过清醒,一旦墨修远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他将成为天下之主,掌控万千生灵。 而那时的他,将不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潇洒自如的墨修远,他的喜怒哀乐,将不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关乎整个天下的命运。 成为帝王,会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女人更是其中一样,楚长悦自认为,她没有那份心境和毅力与一群女人在后宫斗智斗勇。 凭着她的美貌或许能够得到墨修远的宠爱与青睐,但那份宠爱与青睐又能持续多久呢?当他的目标、他的野心与女人发生冲突时,他又会如何抉择? 楚长悦不愿成为那枚棋子,不愿在权谋之斗中失去自我,上苍让她重活一世,她要的只是一份能够让她自由呼吸、自在的生活。 成为天之主的墨修远,注定无法给予她这样的生活,还有唯一的爱情。 墨修远,注定只是楚长悦生命中的过客,最多有可能他们会成为合作伙伴,而非归宿。 第148章 小情怡身 对于男人只娶一个妻子这件事,放假整个天下除了楚家男人外,楚长悦敢说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更多的是想三妻四妾来着。 只能说这一世的楚长悦太过人间清醒,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用她的话说,她没有那个智商,如果每天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在游戏中她活安过三集,楚长悦最大的梦想就是安安稳稳当条咸鱼过完这一生。 过好当下每一天是楚长悦这辈子唯一的要求。 所有人只不过是那滚滚红尘中的一粒尘埃,人们往往为了名利、地位、金钱而奔波忙碌,却忽略了内心真正的需求和感受。当静下心来,就会发现,其实活在自在才是最真实的。 楚长悦脑海中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楚家没有人知道,她也不会对任何人宣之于口。 清筑小乐 楚长悦不知道暗卫已寻到了墨修远的消息,更不知道因为这个消息,她的舅公一个人脑补了好一出大戏,她与墨修远爱恨纠缠,与他爱而不得……的画卷。 此刻的楚长悦正沉浸在一片宁静的悠闲之中,她懒洋洋地斜靠在柔软的贵妃榻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慵懒和惬意。 在她面前,上官晨正专注地捣着药,他的动作熟练而轻柔,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药香四溢,与空气中的花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宁静氛围。 楚长悦微微闭眼,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安逸。 她觉得人长得好看,不管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 上官晨唇角微扬,这样静怡的日子真好。 阳光从雕花的窗户透进屋内,洒在桌面的《药经》上,照亮了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和图案,上官晨坐在桌前,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他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每一次翻页都带着一种敬畏和虔诚。他的另一只手则忙碌地在旁边的药材中挑选、捣弄,仿佛在弹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 《药经》上的内容比师父教给他的《药王心经》还要博大精深,记录更全面,他感到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好书。 书中的每一行字、每一幅图都仿佛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智慧,让上官晨感到既兴奋又惶恐,药经里记载的东西不仅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上官晨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知道他的悦儿有秘密,除了重生这件事,成亲几个月以来,他时常发现,她总会在不经意间,手中拿着一些形态奇特、他从未见过的药材,同他讲述它们的生长环境和神奇的药效。 楚长悦的言辞中充满了对药材的熟悉与热爱,仿佛她与这些草木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他发现,楚长悦对药材说得头头是道,当真正需要她动手配药时,她的表现却不尽如人意,甚至还不如药童熟练,可她不开口主动提,他就不会去探寻,他有耐心等到悦儿完全对他敞开心扉的那天。 此时的楚长悦,就像一只慵懒的软骨虾,蜷缩在贵妃椅上,她的四肢仿佛失去了力气,整个身体都软绵绵地倚在椅背上。 她的眼睛半眯着,透露出一种慵懒而满足的神情,好像此刻的世界对她来说,只剩下贵妃椅的柔软和内心的安逸。 “阿晨,今天晚上我想吃麻辣小龙虾,怎样办。”她的声音娇柔而甜美,就像春天的微风拂过树梢,带着一丝慵懒和期待。 上官晨放下手里的书,抬眸看了眼楚长悦。 妖冶的子瞳中闪过一丝笑意,仿佛在欣赏这只猫儿一样的小女人,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慢悠悠开口道:“悦儿,除了小龙虾你就没有别的想吃的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怕惊扰了这只正在享受安逸的小猫。 楚长悦闻言,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上官晨,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说,小龙虾就是她此刻的全部欲望,别的什么都不能吸引她。 楚长悦转身给了男人一记白眼,心里腹诽,她都这样了,他还惦记着“吃” 这个男人,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写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每一次注视她都像是在品味一场饕餮盛宴,那满足而沉醉的样子,就像他常说的,食髓知味。 他的话语里,总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遗憾,仿佛在讲述一个前世今生的故事,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情感,让楚长悦无法忽视。 上官晨总说,上辈子的时候,为何没有发现两个心意相通的人在一起,是如此愉悦的一件事,每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他的声音里总是充满了惋惜和深深的渴望,好像他们错过的不仅仅是时间,更是那份刻在心底的深情。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一个低沉的旋律,在她的心中回荡,让她无法抗拒。 上官晨还说,希望她能快点长到十八岁,他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每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期待和激动,那个孩子的存在,就是他们爱情的最好见证。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爱意,那份深情,让她无法拒绝。 这一切的深情和期待,让楚长悦感到无比的困扰,她狠不下心来拒绝他,因为她知道,他的每一次深情表白,都是他对她的真心实意。 但是,她也清楚,她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她不能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深渊,无法自拔。 因为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她把自己折腾得惨不忍睹,起不了床,她的身体似被他的深情所吞噬,她的心灵也被他的期待所束缚。 “阿晨啊……” 楚长悦的声音如同悠长的弦音,尾音被缓缓地拉长,她想为自已争取一下,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了,虽然过程中她有欢愉到,可是真心的累啊。 上官晨听到这称呼,眉心突突直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犹如被冰冷的指尖轻轻划过,让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楚长悦,专注而深情,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 “你是医者,可有听过一句话,男子需节制欲望,过重则伤身。而适度的情感,能怡情养性,对身心皆有裨益。这些你师父在传授你医术的时候没有提过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上官晨心里暗道不好,可不回答也不行。 “身为医者,我自然听过这句话。”上官晨努力维持着声音中的平静,这个狡猾的小女人。 第149章 抉择 上官晨知道这段时间,他有些过份沉迷于俩人的闺房之乐了,他不是没有看到楚长悦抱怨的眼神,可每晚温香软玉在怀,她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 稳了稳心神,上官晨继续开口道:“师父在传授我医术时,曾多次提及过此。他言,男子重欲伤身,小情怡身。” 师父还说:“医学之道,不仅在于治病救人,更在于引导人们健康生活。因此,师父常告诫我,医术与医德并重,方能成为真正的医者。” 楚长悦给了男人一个白眼,这家伙自从开窍以后,说起甜言蜜语来信手拈来,转换起话题来也是炉火纯青。 她有些怀念上辈子那个闷葫芦的上官晨了,那时的他虽尔有缠着她,还会有所顾忌,也懂得适可而止,那像现在…… 原本她打算这一辈子到了二十岁就自梳,她是真的没有成亲的想法的,她重生回来后一直在努力改变着楚家的现状。 世事总是有那么多不确定因素。 加之元明大师对父亲楚泽奕说的话让她明白一件事,她重生回来就要对得起天道爸爸的安排,如果一意孤行会恰得其反。 她重活一世是为了更好的守护楚家,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她才愿意放下过往去接受上官晨,相对于其它男子,她更愿意找个熟悉的男子成亲,毕竟上官晨对她是捧上一颗真心的。 可没有想到,这辈子,这个男人这么狗,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吃不消了。 “阿晨啊,今晚呢,我就只想吃麻辣小龙虾,如果实在没有,给我做个辣子鸡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要你亲手做的,除了这个,其它的我一样都不想吃。 如果没有我想要的,要不然,你今晚就呆在药房吧,现在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觉,休息不好我脸上都有斑点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王婶。 阿晨啊,好好想想你师父的话,重欲伤身,小情怡身” 声音中带着一分慵懒,没有半丝留恋,起身朝着药房外走去。 还有那个啊字,尾音拖得很长。 上官晨看到已飘然离开的倩影,唇角上扬,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不禁哑然失笑。 “悦儿……”他轻声低语,似在呼唤那个已经远去的倩影,他知道,悦儿在用师父的话为她自己谋福利,那个聪明伶俐的女孩,总是能找到最合适的理由来为自己谋取好处。 上官晨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倩影渐行渐远…… 这段时间,他确实有些过于冲动,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悦儿对他的放纵,对他的迎合,抚平了他心中的不安,所以有些没有节制。 过了这么久浓情蜜意的时光,上官晨不敢想,晚上一个人独自躺在那冷冰冰的药房里,会是怎样的孤寂和寒冷。 他渴望的,并不仅仅是她的陪伴,更是那份心灵的慰藉,即使什么也不能做,只是静静地相拥而眠,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幸福。 他想每晚都紧紧地抱着她,一直守护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想到那小狐狸的交待,上官晨快速整理完药房后,叹了口气,认命地朝小厨房走去。今晚没有悦儿想吃的,以后他的福利可能也会没有了。 他并不想过那种独守空房的日子,那种寂静和冷清会让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寂寞。 成亲后,上官晨的药房就搬到了清筑小乐,这里原本就有楚长悦布置出来的药房,只是这么多年,这药房几乎都闲置着,上官晨来了以后,正好派上用场。 药房离楚长悦的闺房不远,转个弯就到。 楚长悦以为浑身不得劲,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她应该能很快进入梦乡,无论她如何努力,思绪却如潮水般涌来,无法平息。 她辗转反侧了半天,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各种画面和声音,那些过去的日子,那些熟悉的人和事,那些曾经让她心动、让她痛苦的瞬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那股不安的情绪却像一团火,在她心中燃烧,让她无法安宁。 上一辈子大伯楚泽维没有当上桃源村的村长,她爹虽然开了家私塾却很小,学生也只有那么三五个,哥哥弟弟们没有继续读书,全都在土里刨食过着大众农民的生活。 这一世因为她的到来全都改变了,她以为能避开上官晨,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自己找来了,还提前了好长时间。 还有师兄陆泽钏,上辈子陆泽钏只是出现在她短暂生命中的一个名字,这辈子他成了父亲的得意门生,楚家的后盾,还有祖父那些部下…… 至于上官晨,明面上他们俩是表兄妹,实际上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现任的西陵皇生父虽是西陵皇室之人,与她祖母不同出一支,这也是她当初不拒绝婚事的原因之一。 她想,她得找个时间同祖母说下西陵皇的身世,那个人毕竟不是皇室血脉,却占了皇位那么久,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也不知祖母能否承受得住这样的事情。 还有就是关于上官晨,上一世他被带回药王谷没有多久就自杀身亡了,醒来后直接重生到了十二岁,不像她死后还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阿飘,上官晨关于墨修远一统天下的事一无所知。 在这之前,楚长悦有怀疑过这个墨修远会不会同她一样,来自未来的华夏国,有着后世的记忆,可她又在这个人身上找不到来自未来的痕迹。 楚长悦神游天际的时候,却不知西北的暗卫们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他们一直在等待着秦兆年的回复,但秦兆年的举动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 暗卫们的心情如同西北的风,疾烈而焦躁。 他们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人了,完成了主子的交待,下一步要如何行动,把人绑了,还是杀了,他们在等着主子的指示,一晃好多天过去了,暗卫觉得等着花儿都谢了,仍没得到任何指示。 夜色深沉,银月如钩,撒下微弱的光华,却难以驱散四周的厚重黑暗,在这幽深的夜色中,一名暗卫静静地站立于窗前,眼神深邃而复杂,充满了疑惑和焦虑,嘴里却在喃喃自语。 第150章 舅公话里有话 “主子,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消息早该到你手上了,你怎么还没有给我指示?难道是我传回去的消息没有被重视?或者是您已经忘记了还有墨修远这个人? 迟迟没有得到主子的明确指示,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扰,无论消息没有引起主子的重视,还是主子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让暗卫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也避免未来可能的无妄之灾,暗卫决定再次整理一份关于墨修远的详细资料。 墨修远,墨家唯一的血脉,从小聪明过人,但是命运多舛,家族遭遇变故,亲人离世,只剩下他一人,十五岁参军……他的成长经历,性格特点,几乎查遍了所有可以查找的资料,只差没有把墨修远小时候是否尿过几次床也查得一清二楚。 暗卫将整理好的资料小心翼翼地放入信封,派人快马送往桃源村。 心中默念,:“主子啊,这是我为您准备的关于墨修远的全部资料,请您务必重视。下一步如何行动,尽快给小的们一个回复啊,千万别让我们等成望夫石才好” 远在夏国桃源村的秦兆年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定是那帮小子在念叨他了。 秦兆年看了看手上的资料,筹足再三还是决定把暗卫查到的信息告诉楚长悦,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隐瞒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元明大师对楚家人说的话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清筑小乐 秦兆年把暗卫送来的消息递给了楚长悦,这几天,他的心情如同被烈火焚烧,焦虑与不安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入眠,最终决定不再为难自己,就算侄孙女真的想要休夫另娶,那么,即便是拼上这条老命,他也要让她的愿望成真。 秦兆年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悦儿,如果……如果,反正你记住,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舅公都会全力支持你。无论后果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楚长悦听着秦兆年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又觉得怪怪的,她总觉得舅公话里有话。 “悦儿,这是暗卫送来的消息,不知这上面的人可是你要找的那位?”秦兆年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谨慎和关切,还有试探,就怕惊扰了楚长悦一般。 秦兆年说话的时候,眼神在纸张和悦儿之间游移,试图从她的反应中读出些什么。 同时留意着房门的位置,他知道,上官晨那小子今天进山采药去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必须抓紧时间探探悦我的口风,想知道她对那个墨修远到底是怎样一种想法。 这些天秦兆年还是不相信手下说的话,说什么悦儿想给楚家找靠山之类的,他可没有忘记,悦儿曾说过的一句话,:靠山山倒靠树树摇靠人人跑靠自己才是真理。 所以秦兆年最终下的定论就是,悦儿找这个姓墨的,多半是因为喜欢这个小子,他看过暗卫送来墨修远的画像,气质沉稳内敛,鼻梁高挺,与剑眉星眸相得益彰,他的眉宇间,犹如剑出鞘般锐利,眉形犹如远山般峻峭,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英勇气概。 总之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气质符合楚家人的审美,与楚家人很相似,最重要的是单看画像就知道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楚长悦看着手中的纸张,双手紧紧握住,似乎在抑制内心的激动,不由得感叹了一声真是造化弄人,明明人就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却因一脸的胡子没被认出来。 秦兆年注意到了楚长悦的反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看来,悦儿对那个人的思念和期待,已经深入骨髓。 “舅公,如果纸上的消息无误的话,他就是我要找的人,真是应了那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楚长悦无奈摇了摇头。 她的心在得知人找到的时候,如同飘落的秋叶终于找到了归根之地,暂时安定了下来,她在想,是否应该亲自去一趟西北,见一见这个名叫墨修远的人。 秦兆年坐在那儿,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袅袅升起的茶香似乎与他此刻内心的困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楚长悦的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楚长悦坐在他的对面,但她的表现确实与秦兆年预期的大相径庭,按照常理,当他告诉她终于找到了她所爱之人的消息时,她应该是欣喜若狂,激动得泪流满面。 但眼前的楚长悦却显得异常平静,除了最初的欣喜外,这会可以说是冷漠。 看到楚长悦这样的反应,秦兆年有些不确定之前的猜想了。 秦兆年忍不住开口问道:“悦儿,你怎么了?人找到,难道你不高兴吗?” 楚长悦抬起头,目光与秦兆年相交,她的眼神中并没有秦兆年所期待的激动与喜悦,:“舅公,找了这多年,人总算找到了,我当然高兴啊” “我只是没有想到,因为我把他本人画得气势太强,让暗卫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 这会换秦兆年愣神了,悦儿的反应太不正常了,还是她怕上官晨那小子听到,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 在秦兆年的脑海里,楚长悦知道墨修远的消息,她应该对他说:“舅公,谢谢你,终于帮我找到了所爱之人,现在有了他的消息,我决定亲自去见一见他” 然后悦儿请他帮着瞒着楚家众人,瞒着上官晨那小子 楚长悦不知道秦兆年所思所想已经偏得没有边际了。 实际上楚长悦关于墨修远的记忆不多,只知道这个男人这个时期应在西北当兵,至于他的名字是一直就叫墨修远还是后来改的她不知,在哪个将军帐下任职也不知道。 暗卫没认出来人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墨修远原身的问题,墨二牛,一个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他的身上却没有军人特有的刚毅与威猛,反而更像是一个从乡野里走出来的村夫。 他的身形清瘦,皮肤因长时间的日晒而显得黝黑,那张蓄满络腮胡的脸庞使得他的面容更加沧桑,不知情的人乍一看去,很可能会误以为他是一个中年大叔。 第151章 相见不相识 楚长悦在作画的时候,虽已尽量把墨修远朝年青了画,却忽视了一件事,在这个时代,军营中的男子往往过着朴素而艰苦的生活,无暇顾及自己的容貌,不修面,胡子拉渣成为了他们的标志,这种粗犷的形象,是他们日复一日的辛勤付出的写照。 这一次,如果还是原身墨二牛,就算墨修远刮了胡子,单凭楚长悦作的画像,气质气势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想要找到墨修远此人不知还要到猴年马月去。 楚长悦的画中,墨修远如天神般降临人间,他的容貌绝美,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孤傲。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世间万物,经过多年的战争洗礼,岁月的沉淀,他的上位者气势更是压迫感十足,让人不敢直视。 现实中的墨修远现阶段,还没有经历太多的风雨、脸上也没有饱经沧桑的质感,却有着另一种独特于他的气质,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不屈不挠的坚毅,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智慧和决断的光芒。 这会的墨修远身上有着军营男子特有的硬朗和刚毅,果敢、不屈不挠的精神,这种精神,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骨子里,成为他独特的标志。 现在的墨修远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虽然朴实无华,但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魅力。 也正因为这样的气质,暗卫才会在他剃了胡子后认出他是楚长悦要找的人,如果是换成原来的墨二牛,再给暗卫几年的时间,就算墨二牛本人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认不出来。 远在西北的墨修远没有想到,他当了几个月的野人前脚回到军营,只是剃了个胡子,露出了原本的面貌后脚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原身墨二牛满脸大胡子的尊容不要说暗卫认不出来,墨修远第一次从水中见到这副样子的时候嫌气的差点原地去逝。 墨修远当初受伤躺在床上的时候,通过水杯看到原身的尊容,就一直被笼罩在一种难以言明的郁闷之中,原因很简单,老天让他占据的这具身体,身高腿长是没有错,可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却蓄着一副络腮胡,那浓密的胡须覆盖在他的脸颊上,从下巴一直延伸到耳际,给人一种沧桑而又邋遢的感觉。 蓄胡子也不管了,明明是当兵的人,虽然千夫长不是什么大官,为什么这身体瘦不吧唧的,肩膀也不宽阔,胸肌也没有,比起后世的女兵还不如,一整个排骨,根本没有美感可言。 墨修远当时就想,老天爷似乎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体验了一把穿越的潮流,却没有富足的生活,也没有显赫的身份,却有鸡排一样的身体,真是要亡他的节奏。 后来,让墨修远唯一觉得幸运的是,剃去胡子后的原身,模样没有让他失望,铜镜中的人,与他后世的样子相差无几,五官依然深邃而立体,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定和自信,那是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再后来,墨修远用了一年的时间在这缺少吃的年代硬是把这身板训练出了六块腹肌。 暗卫原本已经打算离开这片营地,打算去别的军营找人了,谁知在他们即将离开之际,一个熟悉的面容映入了眼帘,那人刮去了满脸的胡茬,整洁干净,宛如脱胎换骨。 墨修远,这个名字在他们的心中回荡,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暗卫们根本没有想过,兜兜转转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心心念念要找的那个人,竟然近在咫尺,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每次都因各种不可预料的因素错过。 要不是场合不对,暗卫都想捶胸顿足,仰天长笑了。 楚长悦看着手中的资料,也在心里感叹世界之小,相见不相识,有缘无份。 楚长悦手中握着几张薄薄的纸页,眼神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纸上,暗卫的笔迹清晰而有力,描述着如何认出墨修远的种种细节,仿佛一幅生动的画卷在楚长悦眼前缓缓展开。 楚长悦忍不住嘴角上扬,她不禁想,也不知是谁教出来的徒弟,竟然能将这样一个简单的辨认过程写得如此曲回荡扬,充满了趣味和活力,这暗味的文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在阅读的过程中不禁沉浸其中,仿佛身临其境。 在心里感叹到,舅公培养出来的暗卫,可真是人才济济,传消息来的暗卫不仅有出色的观察力和敏锐的思维,还有着写话本子的天赋,他的文字不仅准确生动,而且充满了情感和趣味性,让人在阅读的过程中感受到了无尽的乐趣和享受。 远在西北的暗卫不知道,他传个小小的信息回去,会被小姐看上,以至于后来在写话本的路上越来越顺畅,在暗卫的路上越走越远,直接让他当了茶楼的管事。 “舅公,这可真是造化弄人,没有想到人就在暗卫眼皮子底子,硬是绕了一圈才寻到” 秦兆年端坐在一旁,目光如炬地观察着楚长悦的反应,这么半天过去了,悦儿神色如常,难道真是他想了,悦儿对这个叫墨修远的真没有男女之情。 此时此刻,楚长的眼眸宛如两汪清澈的湖水,明亮而深邃,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但那笑容并不夸张,也没有丝毫的浮躁。 她的神态显得异常安静,脸上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也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 她的内心仿佛是一片宁静的湖面,没有波澜,没有涟漪,就像是她已经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而现在,结果已经揭晓。一切都如她所愿,一切都那么圆满,就像所有的尘埃都已经落定,所有的纷扰都已经消散。 秦兆年轻声自语:唉,看来我真是老糊涂了,误解了悦儿的心思。她的眼中,并没有我所期待的那种男女之间的情感火花,也没有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期待,对爱情也有着执着和热情。 “难道真是我会错了意?悦儿找这小子真的只是想给楚家找份助力? 楚长悦发现今天的秦兆年有些不对劲,她在看墨修远资料的时候,舅公一直在观察她,像是要从她的身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第152章 舅公,你今天很不对劲 现在舅公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看着他一脸的苦大仇深,楚长悦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舅公,你是身体不适,还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我怎么看着你今天有些不对劲” “悦儿,上官晨那小子对你如何” 楚长悦不知道秦兆年今天哪根筋搭错了,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阿晨待我很好啊,今天出门时还不忘了给我炖燕窝” 秦兆年:“哦?燕窝?他倒是挺细心的。” 楚长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是啊,阿晨真的很细心,天冷了怕我着凉,一会问我想吃什么。” 秦兆年在心里腹诽,哼,再细心又有什么用,你这丫头被他那张皮囊迷的三荤五素的。 “哼,我看他是别有用心,悦儿,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们自从成亲后,你除了清筑小乐,还有你祖母的院子,你可有出过桃源村,可有去你名下的铺子看下情况,还有你的胭脂水粉有多久没出新品了” “悦儿,舅公不是在指责你,只是希望你能意识到,我们的生活不应该只局限于这么小的范围。上官晨作为你的伴侣,应该给你更广阔的视野和更丰富的生活。 哼,这些变化可能并非你的本意,或许,有人不想让你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悦儿,不要成个亲,就把你自已换成后宅妇人,这不该是你应过的生活。” 楚长悦刚才就觉得舅公不对劲,起身,走到秦兆年面前,伸出白皙的小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放下手,一脸复杂地看着秦兆年:“舅公,你今天很不对劲” 这样的动作,楚长悦像是做过千万遍,没有一点生生疏与不自然。 整个楚家也只有楚长悦才会如此大胆敢去摸秦兆年的额头,就算楚长风几兄弟也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秦兆年也只有面悦楚长悦的时候才会和颜悦色,对楚家的小子历来都是板着一张脸,教训起来的时候毫不手软的那种。 秦兆年对于楚长悦这样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他的眉头微皱,但那双历经岁月磨砺的眼眸里,却满是对这个孩子的深深宠爱,身为楚长悦的舅公,但两人的相处模式却更像是父女之间的亲昵。 “舅公,你自从拿着这个到清筑小乐来,就一直心不在焉”楚长悦指了指放在一旁桌上的纸张。 “还有你刚才数落阿晨的那些话,舅公,我不认为那是你在挑拨我与阿晨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在泄愤,你想到阿晨身上找个宣泄口,舅公,我说的可对。” 楚长悦的话在空气中弥漫,带着坚定而又不容置疑的语气,声音不大,却在秦兆年的心海中掀起了波澜,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细针,精准地刺入他内心的深处。 秦兆年的身体微微一颤,被楚长悦看穿了内心的秘密,他并没有太多的诧异,眼前的丫头自小就聪慧,秦兆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楚长悦,等待着她的下文。 “舅公,我也阿晨为何会成亲,这件事早在几个月我就同你说过,祖母也说过,至于阿晨的身世,那根本不算事,我不认为这才过去几个月,舅公就真的看不上阿晨了,嫌弃上阿晨的身份,除非……” “除非什么”秦兆年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以缓慢而沉稳的声音开口,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悦儿说错了一点,他刚才的话里确实有挑拨的意味,上官晨与墨修远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如果暗卫早几个月把墨修远的消息送来,秦兆年心想,他真的会阻止长姐让悦儿嫁给上官晨,之前是因为没有对比,也不算没有对比,清田县那个陆泽钏都比上官晨要好上很多,只是陆泽钏娶了丞相的女儿,没法休妻再娶。 只要再早一点把消息送来,他相信楚家男人都会站在他这边,墨修远是军人,选墨修远都比上官晨那小子要好千万倍。 楚长悦咬唇,觉得今天的舅公很奇怪,说话总在试探她,没有回答秦兆年的话,她已大致能猜到舅公今天反常的原因了, “悦儿,你如何认识的这个墨将军……” 秦兆年见楚长悦不接刚才的话,只好不死心又开口问道,他还是想再试探下孙女的心意,毕竟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在秦兆年看来,这位墨修远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悦儿真能嫁与他,他百年后也不用担心悦儿会被人欺负了,至于上官晨早被秦兆年抛之脑后了。 “舅公,等暗卫传来更准确的消息,如果确认是他本人没有错,我再与你们细说如何认识他的,此人,我楚家能结交就不要得罪,总之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同盟,说不定会给楚家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楚长悦没有正面回答秦兆年的话,她也想试探下舅公,舅公的反常是否如她所想那样。 “悦儿,你找了这个姓墨的很多年,现在人找到了,你对这个墨将军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秦兆年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担忧,还有一丝小小的窃喜。 楚长悦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门口的一抹青色,心跳微微加速,上官晨今早出门时所穿的衣服颜色,她记得清清楚楚。 那件衣服是她亲手挑选的,衣服的下摆绣着竹子,那些竹子挺拔而优雅,就像上官晨的性格一样,坚韧而又充满了生机,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楚长悦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笑,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竟然在门外偷听。 楚长悦看了眼桌上的消息,又看了舅公现在这奇奇怪怪的表情,还有他问的那些言语,心中一下子明白了。 卧槽,她舅公真敢想,说了这么多,竟然想让她甩了上官晨,转投墨修远的怀抱。 她找了墨修远多年是真的,可她是想提早抱上金大腿,为楚家在乱世中谋一条出路,谁让楚家人,还有舅公都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要不然她费这么大劲作甚。 她对天发誓,对于墨修远她没有想法,一点都没有。 舅公竟想把她与未来的大BOSS——那位权势滔天、将来可能会拥有众多追随者的墨将军,绑在一起,让她感到既困惑又无奈。 这都是什么奇葩想法,那个男人以后可是要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人。 在她的记忆中,她从没有当着大家说过喜欢那什么墨将军吧。 她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舅公以为她喜欢那个姓墨的…… 该不会有种想法的不止舅公,还有…… 第153章 会错意 这下换楚长悦不淡定了,差点就跳脚。 “舅公啊,我与他素未谋面,之前十多年的人生与他更是没有过交集,又何来什么想法呢?您老人家不要开这种无厘头的玩笑,不要乱点鸳鸯谱,如果被阿晨听到,他又要胡乱猜测,乱吃飞醋了。” “你就知道护着那小子,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让你和长姐都对那小子上心,哼” 秦兆年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那小子除了有副好皮囊,他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他制出来的药效果是好,可拿着银子同样能买到药王谷出品的,品质与他做不相上下。 楚长悦知道这个舅公就是个老玩童,虽然年纪大了,但在面对她的事情上心态却像个孩子一样,只要让他不高兴的事总能找到各种理由。 上辈子舅公没能寻到楚家,她当阿漂的时候也没有找到舅公,想来上辈子舅公的结局应该不好,可能很早之前就出了事……。 “丫头,你真对那小子没兴趣,没别的心思,我看暗卫送来的消息,年纪虽大了点,可这人也算是人中龙凤啊” “舅公,你真想得太多了,你知道我的志向,就想着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至于你说的那姓墨的,他现在的身份是将军,以后定还会再往上升,看着是很光鲜亮丽。” “舅公,他看着是将军,当他的夫人却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独守空房就不必说了,他上战场,守在家的人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他回家,还要做个贤妻良母小意温柔的人。” “说不得还要为他张罗一堆美娇娘来突显自己的大方,那样的日子真不是我想过的。” “退一万步就算他不想纳妾,万一他的顶头上司为了笼络人心要送美人给他,他能拒绝的机率又有几成。” “他的位置升的越高,这样的事就不会少,还有那自荐枕席的防不胜防,说不定到时我会成为那些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总之,舅公,不管如何,对于墨将军,我只是欣赏而已,阿晨对我情深意重,他了解我的性格和原则,也绝不会对我有二心,璨不会让我与其它女子共侍一夫……” “他敢,他真要敢把别的女子带回来让你不自在,不用你祖母出面,老头子我先灭了他” 她楚家的人就是这样的双标,双标的她无法反驳。 上官晨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他的目光穿过敞开的门扉,落在舅公和悦儿身上。舅公的声音激昂。 上官晨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在楚家,悦儿是一颗璀璨的明珠,被众人捧在手心,呵护备至,所有人都是悦儿的后盾。 而他,却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人撬了墙角,夺走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 舅公针对他的话,他不能发作,只能将这份无奈和苦楚深深地埋在心底。 他会用时间证明一切,悦儿嫁给他是最好的选择,他会让舅公看到,他的决心,他的执着,他的爱。会用一生呵护悦儿,如同守护最珍贵的宝藏。 他愿意为悦儿付出一切,因为在他心中,悦儿不仅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生命,他的全部。 上官晨轻轻地叹了口气,舅公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与悦儿,这会他还是不要进去刺激他老人家的神经,今天在后山挖到几株品相上好的药材,他先去炮制出来,至于悦儿,心里有他,向着他就好,不会被旁人三言两语就放弃他。 楚长悦知道上官晨已离开,不想同秦兆年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重新拿起桌上的纸上看了起来。 这些消息太过片面,她只能从中一点点找线索,真是头大,暗卫就不能把消息收集的更全面些吗? 上面记录着,都是墨修远近一年以来的表现,自从一年前大难不死后,他身上同开了挂一般,不说所向披靡,但后面的每一次晋升都与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役紧密相连,每一次胜利都让他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舅公,暗卫传来的消息上,仅仅记载着他一年前的重伤经历,以及昏迷后的苏醒与随之而来的异变。难道他身边亲近之人,或是那些与他共事多年的同僚,就没有人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吗? 毕竟,他在重伤之前的才能仅仅算是平庸,而现在却如同脱胎换骨,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和疑虑。” 楚长悦扬了扬手中的纸,看向秦兆年。 “又或许他们中有人也曾怀疑,出于对他的信任或是尊重,选择了沉默;又或许他们真的被他的改变所震撼,无法将之前的他与现在的他相提并论。碍于他现在的身份,还有功绩,尚未有人敢于提及罢了。” 秦兆年这会是真的确定了一件事,悦儿对于这个姓墨的根本没有男女之情,语气平静的真的就同他在聊家常一样。 在心里无奈叹口气,还以为能给孙女换个孙女婿,至少一家子的武将,坐在一起也能聊聊兵法什么的,好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可能了。 “暗卫应是没来得细查,在发现墨修远本人的第一时间就传了消息回来,想来要不了几天会有更具体的消息” 暗卫传来的关于墨修远本人的消息可谓是平平无奇,只是在看到墨二牛这几个字时楚长悦唇角抽了抽。 没有想到以后的天下之主曾有这么一个如此接地气的名字。 楚长悦收回思绪,继续看着手上的资料,一年前,一年前,那段时间墨修远昏迷了近半个月,那么墨修远是重生,还是同她一样来自异世…… 没事钻研兵书,研究沙盘……死过一回才明白生命太脆弱,……以后他要做到兵不血刃拿下城池才算本事。 秦兆年看着孙女又对着纸张发呆,最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上官晨就上官晨吧,至少那小子愿意做上门女婿,目前看来对悦儿也是一心一意的,如果真换成别的男人,会不会为了仕途把悦儿当成筹码可真说不定。 “我传信给暗卫,让他们尽快把详细信息送来,到时有什么再商议,悦儿,不管何时,护你自已周全” 楚长悦抬眸的时候,刚刚还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此刻却已经站起身来,他的身影笔直如松,宛若高山挺立,岁月已经在他的英俊面容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迹,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孤寂而落寞。 她的舅公已不再年轻了。 第154章 入了她的心 楚长悦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秦兆年的头发上,那些曾经乌黑的发丝,如今已夹杂着银白。那灰白的颜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它们像是岁月的痕迹,无情地刻画在秦兆年的头顶。 楚长悦的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阳光洒在秦兆年灰色的背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楚长悦凝视着那道影子,仿佛看到了秦兆年一生的坎坷和挣扎。 想起祖母曾对她说过的一些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是惋惜,是心痛,也是无奈。 她成亲的前一晚,祖母来清筑小乐陪她,拉着她的手,满脸慈爱看着她“悦儿,以后如果奶不在了,你要给你舅公养老,这么多年,你舅公在你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他把你当孙女疼,当女儿养,虽然他不喜晨小子,可只要人同意的事,他都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楚长悦当时不明白祖母为何同她说这话,不用祖母交待,她都会给舅公养老的,不止舅公,还有祖母,祖父。 其实楚长悦心里清楚,就算楚家人再开明,可他们毕竟生活在这个时代,给长辈养老这事历来都是家中男子承担,除非膝下没有儿子的人家无法。 “奶,这些我知道,舅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他不仅是我的舅公,亦是我的师父,更是我的亲人,这些年舅公对我的疼爱,我都记在心里,我会好好孝顺他,就像您教导我的那样。” “奶,还有一件事,不准说什么在不在的,你和爷,还有舅公每个人都会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孙女不仅要烦着你们,还要让我的孩子围着你们叫太奶奶,太爷爷……” …… 门外,脚步声逐渐清晰,由远而近,打断了楚长悦的思绪,眼眸微动,一抹青色逆光而来,闯入了她的视线,身影身高腿长,如松树挺拔,气质俊逸,虽背着光,但他此刻的面容,如同雕刻出的美玉,光洁而温润,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上官晨的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温暖而柔和,他的双手,稳稳地拿着托盘,那白瓷碗中的食物,还在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悦儿,回神了” 楚长悦一双美眸落在那青色身影上,带着一丝惊艳,一丝期待,还有深深的喜欢。 这样的上官晨她怎么也看不够,自从那晚他们敞开心扉后,上官晨同样入了她的心,深入骨髓。 “悦儿,吾妻,” “今生来世,上至碧落,下至黄泉,生死相随,永不负卿。” 还有他的这句誓言,已刻入了楚长悦灵魂深处…… 楚长悦傍晚到福安堂的时候,只有楚老夫人一个人在屋中,不见吴嬷嬷的身影,自从楚家暗地里训练人手后,楚家男人几乎都是早出晚归,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想要见上一面真的很难。 烛光的映照下,楚老夫人的脸庞显得更加沧桑,每一条皱纹都像是岁月刻下的故事,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捧着一本书,也不知书上那些字看进去了多少。 楚老夫人今日身着一袭绛紫色的长袍,袍子的质地柔软而光滑,在长袍的外面,套着一件暗红色的对襟短褂,既热烈又深沉,短褂的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美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出无比的精致和用心。 头发仍同往常一样打理的一丝不苟,发髻之上,插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那玉簪犹如山间的清泉,清澈而透亮,与楚老夫人沉稳的气质形成了完美的和谐。 楚老夫人即便坐着,也始终保持着挺直的背脊,仿佛一棵历经风霜的老松,虽历经岁月沧桑,却依然傲骨铮铮,不屈不挠,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从容和优雅,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楚长悦看着这样的楚老夫人,她不禁想象,祖母年轻时到底是怎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奶” “小丫头看够了没有” 楚长悦原本是想出声音打断楚老夫人的沉思,她不相信祖母有读进书中的内容。 却不想祖母早知道她到来,还任由她打一番打量。 楚老夫在楚长悦踏进福安堂的时候就知道小孙女来了,这个孙女自从与晨小子成亲后,俩人随时浓情蜜意,她年纪大了,看得牙酸。 还好小俩口还算懂事,在她面前还会收敛一二,朝楚长悦身后看了眼,有些诧异,身后竟没有上官晨的身影,这小俩口自从成亲后可是形影不离的。 “奶,你在找什么,我进来的时候,只有院外的下人在,没有其他人了” 楚老夫人听到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视线回转,只见今日的楚长悦身着一袭浅紫色纱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紫色莲花。 楚老夫人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岁月的流逝,曾经在她怀中撒着娇的小团子,如今已经长成了如此亭亭玉立的模样,成了亲,为人妇。 “奶,我们俩今日穿的衣服都是同色系,可真有心有灵犀” 楚长悦笑嘻嘻看着楚老夫人,一双漂亮的简瞳里满是对老夫人的孺慕之情。 楚老夫瞥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楚长悦,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打趣道:“皮猴,老太婆我与你可没有什么心有灵犀,与你心意相通的是晨小子,往日你们不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今日怎的这个时辰过来,还是你独自一个人,他舍得不当你的跟班” 楚长悦的小脸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没有想到祖母会如此打趣她,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楚老夫看着孙女那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好笑,她知道这个皮猴孙女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内心却是个极其敏感细腻的孩子。 她也不再打趣,而是温和地说道:“好了,老太婆不取笑你了,悦儿,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事要找奶,过来坐,我们祖孙俩说说话。” 楚老夫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楚长悦闻言,收敛了心神,走到楚老夫人身边坐下,头一歪,像平常一样依偎在楚老夫人的身边,像是找到了一个避风的湾。 楚长悦永远不会忘记,半岁时楚老夫人把她从夏氏屋里抱回福安堂的画面,她用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已,嘴里一直心肝宝贝地叫着,等她慢慢长大,教她身为女子要洁身自好,也告诉她女子当自立…… 楚长悦早在心里发过誓言,此生拼了这条命,她也护住身旁这位老人,她是她的祖母,更像她的母亲,在她成长中给予她的所有关怀。 第155章 情感深沉如海 “奶,同我说说舅公的事吧” 楚长悦今天看到秦兆年离开的背影,她突然惊觉,这几年来,她的生活一直在忙碌中度过,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旋转在赚钱、找退路、找人的轨迹上。 与上官晨成亲后,沉浸在了甜蜜的二人世界中,对于身边亲的人关心变少了,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和惆怅。 楚老夫人低头,看了眼靠在她怀中的孙女,脸上有一丝疑惑:“悦儿,今日怎么想起来要知道你小舅公的事了,可是你舅公出了什么事” “奶,舅公没有出事,我只是看着舅公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替舅公难过,奶,你说,我们给舅公找个伴怎么样” 自已亲自养大的孙女,她是什么性格的人,楚老夫人自是知道的,她这个孙女自小对身边人都很好,很细心,但她只要做出承诺,再难都会去履行诺言。 楚老夫人知道楚长悦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以后不愿意给秦兆年养年,孙女在为她的舅公谋求一份晚年幸福,未来的路不好走,孙女定是怕这其中发生什么不可控的因素,才想给八弟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 楚老夫人没有直接回答楚长悦的话,而是缓缓开口:“你舅公这个人呀,真是情感深沉如海,重情重义如同古老的磐石,这份深情,既是他的闪耀之处,也是他的负担。 “他前二十年的生活,璀璨夺目,尊贵而威严。他活得肆意潇洒,意气风发,即使小小年纪就踏上了战场,也有我们一众哥哥姐姐护着他,那时的他也没有真正体验过人间疾苦。” “人生如同一场大梦,有起有落,有欢笑也有泪水。你舅公的情感深沉,他在享受生活的美好时,也感受到人生的苦涩。他的重情重义,愿意为他人付出一切,这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软肋。” 楚老夫人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她那双略显混浊的眼眸凝视着跳跃的烛光,仿佛在寻找着过往岁月的痕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沉思,仿佛思绪已经飘回了遥远的过去。 在西陵的皇宫深处,一位刚过而立之年的男子,秦兆年,西陵尊贵的八王爷,此刻却如同孩子般,泪流满面。他紧紧抱着他的长姐,也就是西陵的大长公主,哽咽着声音,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痛苦:“长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镇国公府,对不起姐夫,我不知道怡静会是他安排的人,更不知道怡静会借着来国公府的时候做下那些事情。” 大长公主看着眼前的身穿蟒袍,眼底乌青一片,满脸胡渣的弟弟,眼中只有疼爱和无奈。 她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阿年,这些事不怪你,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没有柳怡静,也会有张怡静,王怡静,别人要算计我们,我们避无可避。” 秦兆年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大长公主的肩膀上。 他抬头看着大长公主,眼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长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自己好无能,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 大长公主看着他,:“阿年,你不需要为此感到自责,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充满了阴谋和诡计,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爱的人。记住,无论何时,你都不是一个人,你有我,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西陵,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那晚还是大长公主的楚老夫人,接到皇后派人送到镇国府的消息,冒着被幽禁的危险进了宫,从皇后宫中离开后,跟在身后的一个小宫女悄悄给她递了话,说八弟在冷宫等她。 那时的国公府,几个王爷的府邸周围全被人监视,秦兆年在得知长姐进宫的第一时间跟着悄悄进了宫,当时秦兆年想,如果秦泽天要找理由把长姐囚禁于宫中,大不了他与对方鱼死网破,还好当时秦泽天没有拿到镇国公府的兵符,没有冒然行动。 不得已姐弟俩在皇宫的冷宫碰了面。 谁知才隔天傍晚,大长公主就收到了宫中暗卫从皇宫偷出来的圣旨,仓惶下出逃,无法顾及所有人,只能各安天命。 后来八弟寻到了桃源村,他们姐弟才得以相见,至于其他兄弟姐妹,八弟这些年都在打探他们的消息,楚老夫人时常宽慰自己没有消息说不定皇兄们有其它机遇。 楚长悦没有开口出声,任由楚老夫人抱着,就在她以为今晚不会有答案的时候,头顶传来楚老夫人有些低沉的声音。 “当年,我的皇兄也就是西陵的先皇,为了八弟他们几个的婚事,让皇后嫂嫂办了一场赏花宴,你舅公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闲散惯了,不想与一群世家子弟打太极,借着洒喝多的由头,找了一棵桃花开得正茂的大树小憩。” “他的王妃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进入了他的视线,那个女人是史部待郎的妹妹,与你大伯母还曾是手帕交” “呵呵,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女人嫁给你小舅公的前几年到也还是安份,我们谁也没有发现她的野心,直到皇兄病重的时候,你舅公有段时间郁郁寡欢,我们都以为他是因为担心皇兄的身体,那时候我们兄弟几个感情很好……大家都没有朝其它方面想过” “后来,秦泽天登上皇位,开头的几年,他为了稳住朝局,封你二舅公为摄政王,你三舅公,七舅公,八舅公都被封为辅政大臣,当年西陵的权力可以说全在我们几兄妹手里握着”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年,大家都以为一切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想秦泽天开始针对一些老臣动手,起初我们没有放在心上,他清理的那些大部份都是朝廷的蛀虫” “直到后来,秦泽天的动作越来越大,不管是文臣武将,他开始大肆打压,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份都是当初反对他继承皇位的人” “皇兄的子嗣虽小,比秦泽天优秀的大有人在,只是那些人在秦泽天继位后,死的死,疯的疯,到现在也不知还有几个活着” 楚老夫人说到这的时候,声音难掩疲惫。 第156章 莫为情所累 楚老夫人坐在古朴的雕花檀木椅上,苍老的手指轻轻搭在扶手上,她的眼中有着历经风霜的深邃,她的话语,如同被风打磨过的古老石碑上的文字,每一句都充满了历史的沉淀。 “奶,都怪孙女不好,让你想起了那些往事。”楚长悦眼眸里有着晶莹的泪光,轻轻握住了老人家的手,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关切。 “奶,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孙女不问了,孙女也不想知道舅公的事了。” “至于背叛你们的那些人与事,总会有清算的时候,奶,你们都要好好的,相信孙女,那一天会很快到来” 现在有了墨修远的消息,只要他还是后世那个人,枭雄总有崛起的一天。 楚老夫人微闭了下眼睛,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表情,那是对过去的怀念,也是对现实的无奈。 楚老夫人轻轻地拍了拍楚长悦的手,:“悦儿,不怪你,原本就是说你舅公的事,是奶不好,偏要扯那些前尘往事” “要说你小舅公啊,他这一辈子,聪明一时,糊涂一世,一个“情”字害了他的一生,当初你舅公的王妃是他自已选的,闺名柳怡静,刚开始的那些年她真的是人如其名,与我们在一块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总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听我们说话,从不多嘴,也不多事。” “你舅公与她成亲多年,膝下只有一子,整个豫王府只有她一个女人,什么通房侍妾这些在成亲前就被你舅公给打发掉了。当初为了娶她,你舅公还曾发誓,这辈子只会娶他一个,此生不纳妾,不娶侧妃。” “也不知道是你舅公的独宠造就了那个女人的野心,还是她一开始就是奔着皇家来的,后面几年,你舅公总会莫名其妙消失一段时间,每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都把自已弄的人嫌狗弃的” 楚老夫人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的笑容,她似乎在脑海中重新描绘着那个年轻时的秦兆年,那个不拘小节,毫无亲王威严的青年。 楚长悦在一旁听着,她很难想象,那个总是穿着灰色或玄色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普通发冠束着的舅公,年轻时竟然会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 在她的印象中,舅公一直都是一个严谨而庄重的人,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威严和尊贵。 楚老夫人继续道:“直到禁军从国公府书房搜出一些书信,也就是所谓造反的信件,我们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布局,让我们毫无察觉,甚至在我们最不设防的时刻发动攻击,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机,除了我们最亲近的人,又有谁能做到呢?” “直到那一晚,我在冷宫见到了消失了多日的八弟,他告诉我,柳家早就投靠了秦泽天,不管是镇国公府,还是摄政王府,那些涉及到谋反的书信都是柳怡静的手笔” “你舅公当时心如死灰,告诉我,就连他疼爱几年的孩子也不是他的骨肉,他说柳怡静一直都有当皇后的心,当摄政王妃的野心,这些年一直在鼓动他,让他为柳家谋取更高的地位和权力。” “你舅公没有想过,曾与他山盟海誓的女人有着如此野心,为了上位,为了荣华富贵,她不惜借着你舅公的名义,在我们几个府邸之间来往,然后借机把那些书信放在几个王爷府中,只为了秦泽天承诺给她的那份尊荣” “你舅公有劝说过,也有阻止过柳氏,可一个人一旦决定了要飞蛾扑火,谁劝也没有用。有道是,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你舅公以为只要他不在柳氏身边,柳氏就会歇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想,谁知却给了柳氏与秦泽天苟且的机会”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舅公为何每隔一段时间就消失,且把自已折腾成那副鬼样子。他的一番苦心没有换来柳氏的真心以待,却加快了柳氏想要攀龙附凤的野心” “情之一字害死人,你舅公这一生因为柳怡静的背叛,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一生被情所困,这么多年宁愿孤单一个人,也不愿再娶妻生子” 说到此,楚老夫人缓缓地把怀里的楚长悦拉起,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深沉而坚定的光芒。声音虽然柔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悦儿,你听着,祖母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她说道:“勿为情所困,勿为情所伤,勿因男子之背信而自弃。情之一字,犹如双刃剑,既能令人心醉神迷,亦能使人痛苦欲绝。吾辈当明白,情感之波折,不过是人生路途之一部分,非生活之全部。” “世间男子万千,岂可因一人之负心,而丧失自我,自毁前程?当知,自尊自爱,方为女子立身之本。若遇背信之男,当断则断,莫为情所累,莫为情所伤。抬起头,挺起胸,前行之路,自有无限风光在等候。” 楚老夫人的话很好理解,情爱虽然美好,但它并不是人生的终点,你的人生还有无数的可能,不要因为因为一时的情感纠葛而迷失了方向。 楚老夫人的话语如同一道清泉,在楚长悦的心头流淌。 她的话语虽然简单,却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 楚长悦点了点头,重新靠进楚老夫人怀里:“奶,我会谨记你的话,永远不会因为一时的情感纠葛而迷失了方向” 她的舅公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蹉跎一生,五十,正是男人老当益壮的年纪,她希望舅公的后半辈子能有个知暖知热的人陪在身边,那才是他该过的生活,不该为了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已。 楚长悦走出福安堂的时候,已是夜色如墨,星光点点,她以为自己会在那沉重的氛围里继续沉沦,当她的视线触及到站在门口的的上官晨时,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暖流。 他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愈发高大挺拔,他负手而立,听到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一直盯着门口,直到楚长悦出现。 在夜色中,目光交汇,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传递,让彼此的心灵更加紧密相连。 “阿晨,你等了很久。”楚长悦的声音柔和而温暖,带着几分歉意。 “悦儿,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这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和宠溺,仿佛是在责怪,却又充满了深深的喜悦。 在这宁静的夜晚,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言语都凝聚在这一笑之中,微风轻轻吹动他们的衣角,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第157章 他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这一晚,清筑小乐内,楚长悦被上官晨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她一次次的求饶,换来的却是男人一次次的无休无止。 楚长悦这会累到手都抬不起来,她想不明白,明明她对墨修远没有任何意思,把她与墨修远凑成对也是舅公的主意,为何最后受苦的却成了她 明明她都表明了自已的心意,可上官晨的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满和占有欲,还故意耍赖般地说道:“悦儿,我可没听到你说过心里只喜欢我一个人的话。我倒是知道舅公对我有些不满,居然想给你换个夫婿,而那个人,就是那个叫什么墨的武夫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和不满,楚长悦抬眸,一双漂亮的简瞳眨呀眨,看着上官晨这副模样,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是啊,那个人身高腿长,长得英俊不凡,很有男子气概,又是军中之人,年纪轻轻已是四品将军,能入舅公的眼也正常。” 楚长悦的话让上官晨更加不满,他的眉头紧锁,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弧度。 紧紧地盯着楚长悦,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奈和宠溺,然后红唇相碰,抵死缠绵 后面说了什么楚长悦忘了,反正意思就是要她补偿他,只能他提要求,她不能拒绝,…… 楚长悦迷糊间说了句:“上官晨,你这个大醋坛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两天后秦兆年再次收到了暗卫送来的消息,在确定了宝贝孙女对这个姓墨的没有兴趣后,他让人把资料送到了清筑小乐,而他则去暗卫训练营。 西陵的血衣卫早几天到了桃源村,已被秘密控制了起来,阿林说他从上官晨那里拿了一些药,他得去看下药效。 像阿林说的杀人简单,杀了这一批还会有下批,惹怒了秦泽天那个疯子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照着楚长悦的意思,安稳的日子也就是一两年的事了,现在他们得积攒力量。 秦兆年就是固执地认为,如果姓墨的消息暗卫早一些送来,哪有上官晨这小子什么事。 姓墨的不管是长相,身材,学识,都比上官晨好,最主要的是墨小子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悦儿与他成了一家人,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气。 上官晨嘴上到是说的好听,就算他不得秦泽天的宠,却也改变了他身上流着皇室的血,也意味着他可以去争那个位置,那可是皇位,皇位啊,他才不相信上官晨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他那个爹,当年不就是为了皇权才对他们一群人赶尽杀绝,事隔二十年还下了先斩后奏的绝杀令。 秦兆年的腹诽楚长悦不知道,她这会正在仔细看着有关墨修远的资料,这份资料详细到,墨修远三岁以后的所有经历。 楚长悦最感兴趣的还是墨修远代替了墨二牛后,为了改善手下人还有他自己的身体素质,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西北王同意他带领着一队人马,深入深山老林,去搞他说的野外生存训练。 这样的训练并不只一次,事实也证明他的训练方法有用,近一年的战役里墨修远所带领的手下作战效率比原来高了,伤亡人数比原来减少了。 资料上清晰地记载着,墨修远以其非凡的毅力和卓越的领导力,每次训练都亲自带队,无论是严寒酷暑,还是风吹雨打,他都毫无怨言,始终坚守在训练的第一线。 每次训练结束后,无论是墨修远还是他的队员们,都会发生明显的蜕变,他们的身体更加强壮,而墨修远本人,变得更加威武,气质更加凛然。 楚长悦看到威武两个字的时候,唇角不自沉扯了扯,她虽没有见过墨修远本人,可单看画像上,她看不出哪里威武了,英俊帅气倒是真的。 暗卫还提到,这次是西北王突然下了召回令,墨修远才带队回的军营。 至于为何召回信上没有写。 几天后楚家老少爷们再次齐聚福安堂书房,这当中不包括陆乔儿,沈芳,还有夏乐琳,不是楚家人看不起女人,纯碎是为了支开夏乐琳,有些事不让她知道是对楚家最好的保护。 为了不让夏乐琳起疑,只好让陆氏她们不参与今天的谈话,有什么等一会商量完了回去细说。 楚长风眉头紧锁,走到楚长悦面前,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门,又顺势摸了摸自己的。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和担忧。“小妹,你没发烧吧?” 喃喃自语,“你都没见过那个叫墨什么的人,只是看了几张纸上的资料,就说他是天下未来的……这怎么可能呢?” 楚长风的眉头紧皱,显然他对妹妹的言论感到非常不解。他继续说道:“妹,你别吓哥哟。你说这天下未来之主是祖父,祖母,或是舅公我都信,毕竟他们都曾经是西陵有威望的人,但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不转的人,就算打了几场胜仗,也没看出来他是什么文曲星下凡,诸葛再世,你怎么就说他会是……” 在楚长风看来,那个叫墨什么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算有些战功,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才能,他无法理解妹妹为什么会如此看好这个人,甚至认为他会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楚老爷子,楚泽维,楚泽奕看着手上的资料,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是他们心中暂时无法解开的谜团,全都沉默着,没有开口,楚长悦说出这样的话,定有她的理由,他们等着听结果。 秦兆年这会是被孙女的话给震惊住了的,他没有想到楚长悦找了几年的人竟会是乱世枭雄,秦兆年在听到姓墨的以后会登上至高位置的时候,总觉得他错过了什么。 不要说楚长风疑惑,这会坐在屋子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对这个问题充满了疑惑。 他们知道楚长悦从小就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只是听到自家小公主说她找了多年的人,竟是以后的天下之主,听到这样的话没有谁还能淡定。 楚长悦是从五年前让暗卫在各地寻找这个叫墨修远的人,当时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那时楚长悦只有十岁,而她给暗卫的画像上的男子至少都已二十出头,楚家人当时只以为楚长悦找这个人只是一时兴起,没有想到竟会是…… 第158章 我曾做过鬼 在楚家人眼中,就算当今的皇帝们无所作为,但要让这天下大乱也绝非易事。 这个姓墨的年轻人,他没有显赫的家世作为支撑,也没有雄厚的背景为他铺路,这样的他,难道真的能够一呼百应,让天下人纷纷响应他的号召吗? 楚家人对此持怀疑态度。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让天下人看到他的价值,从而为他所用,共同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去证明。 墨修远在世人眼中没有坚实的后盾,没有家族的支持,尽管他近一年来的战绩斐然,赢得了无数人的敬佩与惊叹,但在权力之巅的争夺中,仅凭一腔热血和孤勇是难以立足的。 楚长悦看着家人们的表情,知道有些事情不说出来他们是不会相信的,至于说出来后又要让他们愧疚难安…… 楚长悦在心里感叹,这世上之事真是应了那句:世间安得双全法。 “爷,奶,舅公,大伯,爹,哥哥弟弟们今天我要说的事很重要,关乎楚家,更关乎整个天下,如果说完之后,我像从前一样昏倒发烧你们不要慌,去找元明大师,我想元明大师定会有救我的方法。 之后,我与阿晨会离开一段时间前往西北,时间不会很长,到时你们可不要太想我哟” 楚家人的心,被楚长悦的话弄得像坐过山车一样,他们都知道楚长悦只要透露未来之事,就会遭反噬,悬着的心还挂在半空却又听她玩笑的话。 “悦儿,要不然你还是不要说了吧,你说那小子会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我们信你就是了”开口的是秦兆年,最后几个字他把声音压到最低。 上官晨也没有开口,但眼里的担心并不比其他人少,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以后会有如此尊贵的身份,舅公只看了暗卫送来的资料就说姓墨的以后是人中龙凤,如果悦儿…… 楚长悦似是感应到他的目光,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示意他安心。 秦兆年起身,朝外打了几个手势,屋内的人都是面色凝重,外面虽有暗卫守着,可这毕竟是关乎楚家生死,天下的大事,谁也不敢大意。 等秦兆年重新走回位置坐下,楚长悦阻止了下语言,压低了声音,却能保证屋内每个人能听到:“爷,奶,你们皆知我自幼便与众不同,心中满是疑惑,却从未向我探询。谢谢你们总是无条件相信我,没有把我当成怪物,谢谢你们一直包容我,让我一直胡作非为。” 楚长悦说到这的时候起身,双腿弯曲下跪,对着面前的楚家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楚家众人看到楚长悦这样的举动,惊得齐齐起身,刚要出声又听到女孩清灵的声音传来:“爷,奶,舅公,大伯,爹,你们不要动,这一拜是悦儿欠你们的,悦儿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可大家总说我身子不好,不让我跪。借着今天就让悦儿完成这个小小的心愿吧” 她的话语落下,大厅内一片寂静,楚家长辈们看着她,眼中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 几位长辈相互对视了下,重新坐回了座位,看到这样的楚长悦在座的人内心没有一个是好受的,他们看着长大的小团子从那么小的一团到如今长的婷婷玉立,一直那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说什么这是她欠楚家的,一直以来都是楚家欠她良多…… 上官晨在楚长悦下跪的第一时间,起身做了相同的动作,夫妻二人对着楚家几位长辈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坐回到座位上。 楚长风三兄弟觉得今晚的妹妹(姐姐)不一样,总觉得今晚会听到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 楚长悦再次看了眼在座的楚家人,没有做更多的铺垫声音轻缓,就像在讲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自我还是孩童起,我脑海中总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后来我才慢慢明白,那些是我前世的记忆,我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了这个世界。至于为何会有如此奇特的经历,我无法找到答案,原本我以为见到元明大师,能解开这个谜团,可天不随人愿。” “在我的记忆中,我们楚家,曾因为某种原因从西陵逃离出来,最后定居在了这个名为桃源村地方,只是大伯没有当上村长,而我爹,也只开了一家小小的私塾,传授村里的孩子们学问。” “我们一家人靠着种地和打猎为生,生活虽然清贫,但却充满了温馨与和谐,大伯,爹爹常常带着哥哥们去山里打猎,以此贴补家用” “那时的桃源村也只有不到十户人家,桃源村因为土质问题,粮食产量不高,后来天下大旱持续了好几年,颗粒无收,迫不得已,整个清田县的人都往京城方向逃。” 楚长悦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楚家众人面色沉重,但谁也没有开口,都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那时我们楚家老的老,小的小,身边没有护卫,舅公也没有跟我们在一块,逃荒路上,奶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西陵皇以婴儿为引练丹的事,一病不起” “高秀兰一家也在逃荒的队伍里,她先是故技重施勾引大哥,没有得逞后又把目标放在了二哥,还有阿晨身上,最后被阿晨给踹飞了” 楚长悦的语调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讲述一个荒谬而又引人发笑的故事。 楚家所有人凝神屏息。 楚长悦的嘴唇微微颤抖,她用力地咬了咬,继续开口,:“高秀兰也从此记恨上了楚家,后来我们一家人被高秀兰下药所害,无一生还。” 她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在楚长悦的话语中,曾经的楚家那是一个清贫的家庭,生活艰辛,却充满了亲情和温暖,最后因为命运的捉弄让这一切化为乌有,高秀兰的记恨,让整个楚家没得善终。 楚长悦的话语虽然简短,却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宁静的夜晚,被一段突如其来的话语再次打破。 楚长悦,眼睛凝视着跳跃的烛火,脸上没有表情,再次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原本我以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感知都将消失在无尽的虚无之中。” 楚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 楚长悦继续说道:“可我却成了一只鬼,漂浮在空气中,无依无靠。” “我发现自己不再受肉体的束缚,我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可去。” 楚长悦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像在诉说着一个谜题。 第159章 当阿漂的时候 楚老夫人看向楚长悦的目光已蓄满了泪水,宛如湖面在微风中泛起的涟漪。, 她仿佛看到了楚长悦小时候的模样,那个蹒跚学步,一脸稚气的小团子,那时的她,总是紧紧抓住她的手,依赖而信任。 一口一个奶,甜甜地叫着她,没想到她的丫头从小背负着这么大的秘密,利用先知一点点改变着楚家。 上官晨一双大掌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掌心,他的大掌宽大而坚实,此刻却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如蚯蚓般凸起,像是一幅精细的地图,记录着他此刻情绪的波动。 他没有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悦儿竟然承受了如此多的苦难,那些痛苦和磨难,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 楚长风楚长林俩兄弟,想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却深感无力。 楚老爷子,秦兆年,还有楚泽维被楚长悦这突来的消息砸得有些头晕。 楚泽奕眼神深邃而复杂,眉头紧锁,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像是要将所有的忧虑和痛苦都藏在那里。 他的嘴角微微下垂,显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苦涩,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他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女儿的不对劲,恨自己没能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职责,无法为女儿分担更多。 楚长悦知道,说出这些事太过骇人惊闻,可她没得选,以后楚家的路她再也无法一个人扛在肩上,就算以后家里人对她产生了隔阂,她也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人死后,灵魂未散,在那个世界被称为阿漂,我当阿漂的时候,感觉有一股力量安排着我的灵魂,让我看到该看的一切。” 楚长悦也不想总把鬼字挂在嘴边,她也觉得膈应。 “旱灾之后的几年,因为各国皇帝不作为,百姓过得苦不堪言。西陵皇为了一统天下,发动了战争,与此同时,各地的诸侯为了争夺权力和地盘,纷纷举起了刀兵。战乱不断,烽火连天,百姓们被迫卷入无尽的灾难之中。” “直到有个叫墨修远的男人出现,凭借一己之力逐渐平定了各地的诸侯,杀了西陵皇,统一了天下才结束了长达十年的战乱” “后来,墨修远正式登基称帝,金碧辉煌的宫殿上,万民欢呼,我在见证了那辉煌的一刻后,结束了作为阿漂的生活,一睁眼,便回到了楚家。 “因为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清晰地记得那些痛苦与无奈,我不想楚家重蹈上一辈子的老路,所以想尽办法改变楚家的现状,只是每一次都让大家跟着受累。” “至于同意与阿晨成亲,只因上一世他也是被爹爹救回来的,后成了我的夫婿,他很疼爱我,上一辈子也拼了命护我还有大家,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祖母说起桩婚事的时候,我才没有反对,反而内心充满了期待与欣喜。我知道,这辈子,阿晨也将带给我同样的温暖与守护。”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现在的西陵皇秦泽天是李皇后与德王秦连城所生,算起来与祖母并不是一支血脉,至于我所说的这些都是上辈子成了阿漂无意中知道的” 上官晨心中一阵惊愕,楚家人也同样如此,他们难以置信刚才听到的一切。 楚长悦说秦泽天不是皇室正统血脉,她的话,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原本静谧的书房内,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这个消息,比他们刚刚知道楚长悦曾经当过鬼还要震惊。 这些年来,他们这些人,一直被一个并非先皇血脉的人所压制,杀戮。当年,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血脉亲情,不得不背井离乡,远离亲朋好友,背负着叛国的罪名。 可是现在,他们却被告知他们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背负了太多的痛苦。 他们所受的苦难,所经历的磨难,竟然都是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他们的心灵,让他们无法言语。 楚长悦看了在座的所有人,知道这样的消息于他们来说是打击,是残忍的真相,可没有办法,事实就是如此。 前世她莫名其妙成了阿漂,控制不了自己,所见所闻好像是上苍故意安排的一样,所以她不想的全都听到,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为何选择这个时候说这些,因为上一辈子我娘的那位皇兄虽然找到了我娘,却没有催促她上京,也没有封她为公主,这一生中,许多事情都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我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发生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这些事情或许会影响到楚家的命运,或许会让我的亲人再次受到伤害。” “我才决定在这个时候,说出我曾经知道的一切,想引起大家的警觉,想让楚家在未来的乱世中能够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像前世一样贫困焦家,死了都没有善终” 楚长悦的话音一落,她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的脸庞在泪水的洗礼下,显得更加苍白而脆弱。 她的声音,虽然努力保持着坚定,但其中的颤抖和哽咽却暴露了她的痛苦与无助。 上官晨想起身抱住楚条悦,告诉她,以后有他在。 只是有道身影却比他更快,楚老夫人看着身旁心爱的孙女,心中的疼痛如刀绞,起身,把楚长悦拥入怀中,双手轻轻地拍着楚长悦的背,如同哄着受委屈的孩子。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楚长悦与楚老夫人低低的啜泣声在回荡。 她的家人还是她的家人,在听完这一切后没有把她当成怪物,对她的只有心疼。 楚家能有如今的一切全靠楚长悦很早的胡闹与筹谋,他们根本不敢想如果没有这些安排,楚家现在会是个什么样,是否同上辈子一样,过着朝不保夕,如履薄冰的日子。 这样的想法让楚家的每一个人都深感痛心,心中充满了对楚长悦的愧疚,这些年来,楚长悦在暗中为楚家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努力,而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楚长悦为楚家做的事情一幕幕出现在了众人的脑海里。 第160章 终于解脱 小小的团子奶声奶气说:“爹爹,你与大伯都是读书人,为什么开家大点的私塾,让更多的哥哥能读上书,做像爹爹大伯一样有用的人。” 那一日,小小的人儿坐在简陋的屋檐下,双手托着下巴,眉头紧锁。 “唉,” 小楚长悦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家里这么多人,想顿顿吃白面馍馍,还有香喷喷的大米饭,单靠现在的收入根本不可能。” 听到她的话,楚泽奕用大手摸了摸小团子的头,:“悦儿,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让家人饿肚子,从明天开始,我们全家男人都跟着你开荒种地,上山打猎挖草药,一定要让家里的日子好起来。” 再后来…… 这样的事太多,太多,多到他们都已忘记了,从西陵逃出来的时候日子有多难,多到忘了如果没有楚长悦这一点点的改变,楚家还是会深陷泥潭,多到忘了没有楚长悦的提醒,秦兆年与秦婉柔根本不可能重缝……。 “奶的心肝哟,这些年真是苦了你,瞒着这么大的秘密,背负着这么重的仇怨,一个人扛起了整个楚家以后,这些事教给你大伯,你爹爹他们去做,你就做奶的宝贝孙女就好” 楚老夫人把楚长悦紧紧地拥在怀里,心头的悲痛如潮水般涌动,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疼惜和自责,像是在抚摸一块破碎的瓷器,小心翼翼,生怕再添一丝伤害。 “奶的心肝哟,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她低语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的血泪。 楚长悦默默依偎在奶奶的怀里,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温暖和依托。 “瞒着这么大的秘密,背负着这么重的仇怨,一个人扛起了整个楚家,你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情何以堪哟,” 楚老夫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愧疚和自责,一遍遍在心里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孙女的苦衷,没有早点给予她应有的关爱和支持。 “以后,这些事交给你大伯,你爹爹他们去做,你就做奶的宝贝孙女就好。” 楚长悦感受着楚老夫人的关爱和呵护,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将不用一个人独自承受一切,楚家也会走上另一条不同的道路,拥有不同的人生。 楚家的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眼眶却都红红的,心中充满了对楚长悦的疼惜和愧疚。 上官晨没有想到,他的悦儿只说高秀兰伙同外人害了楚家人,没有说出这中间还有他的原因在,也没有说高秀兰把他们的孩子破腹取子这件事…… 这些事当初他与楚老夫人相认的时候,隐晦提过,最后祖母应该也没有同楚家其他人提示,如果楚家人知道,上辈子楚家得了那样的结局只会对他心生芥蒂,疏远,更不会把悦儿嫁给他, 上官晨知道,悦儿与祖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心里对于她们的亏欠又深了一层。 楚长悦没提药王谷的人与事,毕竟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至于高秀兰那是她要找死,她只好成全了她。 这辈子只要大仇得报,不管是谁出得手对付仇人,都是楚长悦都乐意看到,只要结果合她的意就好。 说完了该说的,楚长悦把她这些年整理记录的资料,厚厚的一沓也留给了楚家人。 楚家人看到上面的字,这些记录从楚长悦还是幼童时就有,看到这些一家人再次红了眼眶。 楚长悦无奈,她也不想一次次引得楚家人难受,她怕时间一长忘了有些事,所以从孩童时期就一点点记录,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不就有很厚的一沓纸了。 上官晨则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他会护好她,也会护好楚家的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楚长悦交待完所有的事情,虽没有像以往一样昏过去,可是脸色却白的吓人。 如有可能他们愿意代替楚长悦接受这刑罚,可谁也代替不了。 有些事这一世提前发生了,有了元明大师的话,她不想再一个人硬撑下去,真的很累,这会该找的人找到了,该说的全说了,她觉得浑身一轻。 有家人在,离她想躺平的日子不远了。 楚家是他们所有人的家,楚家的存亡也不该全让楚长悦一个人来谋划。 楚长悦的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虚弱。 一家人看到她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心疼,他们知道,这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女孩,一直以来都在默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之前不知道这些事是没有办法,现在知道了这么多事,余下的就该他们出力了 “阿晨,你带悦儿回房休息。”一直沉默着的楚老爷子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 楚老爷子一双眼睛深邃,深不见底,划过万千思绪,别人却窥视不到半分。 上官晨点头,直接打横抱起了楚长悦。 清筑小乐 楚长悦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在柔和的烛光下显得更加脆弱,上官晨在她的身边躺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的发尖落下一吻。 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梢,那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抚摸最珍贵的宝物。 “悦儿,你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给家里人处理,以后这些事你都不要管了,可好?” 楚长悦轻轻地点了点头,以后,她不再是孤单一人在做那些事。 “有什么要做的交给我,悦儿,你不是一个人,我是你的夫。”上官晨声音轻柔。 楚长悦疲惫地点了点头,她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深深的疲倦感,头晕目眩,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身边男人精瘦的腰身,她用力地抱着他,想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嵌入他的身体之中,不愿意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更不愿意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上官晨感受到了楚长悦的依赖和亲近,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楚长悦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他的动作温柔而有力,让人感到一种无比的安心。 两人躺在柔软的床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温馨,他们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俩人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第161章 为楚家铺路 楚家书房 上官晨抱着楚长悦离开后,整个屋里静悄悄的。 楚家人都还沉浸在楚长悦所讲述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从来没有想过现在的几位天下之主在不久的将来不仅不作为,还助纣为虐,在他们的认识里这种人早该被诛之,不配为君,不配活在世上。 过了好一会,楚长风有些沙哑,且颤抖的声音传来,中间还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和痛苦:“祖父,祖母,我没有想到那个叫高秀兰的人会是心思如此恶毒之人,难怪小妹那时宁愿受伤也要坐实了那个女人的罪名。 只是悦儿口中说的关于夏皇,西陵,他们好歹是一国之君啊,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多等罔顾人伦之事,他们到底怎么敢,怎么呢……? 楚家在坐的人全都沉默着,他们也想知道,可注定了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至少楚家人明白了一件事,楚长悦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开荒,修梯田,储存粮食,针对高秀兰,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楚家每一个人。 楚泽奕直到现在才想明白元明大师说的更历两世,福泽楚家是何意了。 想到他的女儿前世成了一只阿漂,楚泽奕就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 前世女儿所经历之事,并非她口中那么简单,定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悦儿又不愿意提起的。当时定是她心中仇怨太重,上苍才会让她停留在那个世界知晓事情的始末,至于最后悦儿定是做了什么承诺,感动了上苍,才让她带着记忆重回楚家,帮持楚家。 “是我们整个楚家都欠了悦儿的,悦儿冒着风险把这些事说了出来,以往不明白的这会都清楚明了,元明大师所说的话也都明了,以后大家各司其职吧” 发话的人是楚老爷子,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他从没有想过自家的宝贝孙女,从小便背负了如此沉重的负担,愧疚于自己的无知,愧疚于对孙女的误解。 之前,孙女对那个村姑出手,他还以为这孩子心胸狭隘,过于狠辣,此刻他才明白,孙女所要对付的,是楚家的仇人,虽然那是上一辈子的恩怨。 楚老爷子心里却清楚,这一世,若不是孙女带着记忆而来,楚家可能会重蹈覆辙,走上同样的悲惨道路,在心里感叹世事的无常和人生的苦难。 楚家刚来桃源村的时候,桃源村宛如一片沉睡的土地,静谧而又荒凉,除了楚家之外,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整个村子笼罩着一层难以名状的萧条。 那时候的楚家,也陷入了低迷的情绪,不要说楚老爷子,即便是楚泽维兄弟俩,他们的生活也是一片黯淡。 日复一日地过着单调而乏味有规律的生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梦想和曾经的抱负。 是小孙女的出生,为楚家带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一点点改变着楚家。 …… 楚老爷子收回思绪,孙女为楚家铺好了路,接下来的事就该男人们去做了。 楚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悦儿说了有些事可能会提前发生,所以不管是囤粮还是练兵这些都是重中之重,不可懈怠。至于旱灾,必要的时候可以透露一些消息给其它村子,让他们也提前作好抗灾准备,大家可以团结一心,共同度过难关” “至于村里的治安就交给奕维,奕泽则联系可用的一切人力物力做好应灾准备,做好了天灾准备,就算那时战火四起,诺大的陵川府也能给百姓提供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这些事情你的学生们也该出力了。” 楚长风想到小妹说的那个姓墨的,还是开口询问楚老爷子:“祖父,小妹说,她会去一趟西北,这事你怎么看” 楚老爷子眉头微皱,想了想,缓慢开口:“至于悦儿说要去会下那个叫墨修远的,等她身体恢复好了后,阿林你就陪你妹走一趟。” “不管那个人是否真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楚老爷子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沉,“只要他有那个能力,心有乾坤,以黎民百姓为重,我楚家倾全尽所有助他成事也无不可。”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力量。 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仿佛所有人都在思考着楚老爷子的话语。 楚老爷子继续道:“不论未来你们踏足何方,走向哪一条人生路,我只盼望,在你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们能够秉持一份慈悲之心,避免无谓的伤害。” “元明大师曾告诫我们,多做善事,方能保佑悦儿一生无忧,我们楚家今日所拥有的一切,无一不是源于悦儿的福泽深厚。” “在这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上,你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或许会感到力不从心,或许会迷茫无措。但你们一定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轻易放弃自己内心深处的原则和信仰,因为那是你们精神的支柱,是你们在风雨中前行的动力。愿你们能够时刻铭记这份责任与担当,用你们的善良和勇气,去创造属于你们自己的辉煌人生。” 等这一场商议结束的时候外面听到打三梗的声音了,这一夜楚家除了上官晨楚长悦,没心没肺的夏乐琳,其他人再次失眠了。 秦兆年坐在自己书房的座椅上,双手交叠在桌面上,眼神空洞地凝视着窗外的夜空,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不断地回放着楚长悦刚才对他说的话。 “舅公,上一辈子你没找到祖母,我当阿漂的时候也没有见到过你……” 不断地回放着孙女刚才对他说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调,都如针尖般刺入他的心灵深处,让他无法忽视。 悦儿说长姐一家最后全没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秦兆年的心中,他感到一阵窒息的痛楚,像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无法呼吸。 他上辈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为何没能找到长姐,为何没能守护住这个家,没能守住他心中的那个小太阳?秦兆年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像被黑暗吞噬,无法自拔。 窗外的夜风轻轻吹拂,带来一丝凉意。 “秦泽天,柳相,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这些曾经的背叛者、陷害楚家、伤害我们兄弟姐妹的罪魁祸首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像似已经看到了那个时刻的到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决绝和冷酷。 第162章 前尘似梦亦如烟 “柳怡静,你在地下好好等着吧”他冷冷地说道。 “柳家的所有人,那些曾经参与过背叛和伤害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到地下与你相聚。“秦兆年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残忍的满足,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人在地狱中痛苦挣扎的场景。 “但愿你到时不要太惊喜,你与柳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这么轻易死了可真是便宜了你。” 秦兆年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对柳怡静的死亡他并不感到惋惜,反而觉得那是一种解脱。 那个女人以为出卖了他,陷害了楚家就能为她谋得想要的位置,却不知那只不过是她痴情妄想罢了。那女人到死都不知,自己不过是秦泽天与柳家手中的一颗棋子。 柳家虽是世家,在西陵只能排在末流,柳家多少年都是靠裙带关系维持着家族荣耀,柳怡静不过是柳家众多女儿中的一个,牺牲她一个却能让柳家更上一层楼,所以当秦泽天找上柳家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而柳怡静原本以为嫁了个王爷,以后可能节节高升,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她的身份也有水涨船高,谁知秦兆年根本无心皇位,更无心权势。 柳怡静多年来一直在劝说秦兆年,最后她明白了一件事,她想要拥有尊贵的身份,只能另谋出路,当她的兄长柳江宁找到她,与她说了秦泽天的要求后,柳怡静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直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秦兆年才恍然醒悟,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一腔真心错付,恨自已有眼无珠,爱上了那么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恨自已优柔寡断才会害了皇兄与长姐他们。 秦兆年紧闭的双眸微微颤动,直视着窗外的夜色,夜色深沉而神秘,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仿佛都带着西陵特有的凛冽和沧桑,似乎要将那段记忆重新唤醒。 他与长姐在冷宫相见后,他又分别去见了二皇兄,三皇兄,七皇兄,还有六皇姐,把对长姐说的话原原本本都对几人说了一遍。 秦兆逸,也就是秦兆年的七皇兄,终于忍不住出手,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他的愤怒如火山爆发,语气充满了责备与失望:“秦兆年,你这个白痴,你可是脑子里进水了?还是被柳家下了降头术,当年皇后嫂嫂给你介绍了那么多世家贵女,你都看不上眼,偏偏就看上了那个下作的女人。” “如果她美若天仙,那也就罢了,可她没有二嫂的大方,没有三嫂的学识。柳家那种家庭,能教出什么好女儿来?” 秦兆逸的每一句话都如重锤般砸在秦兆年的心上。 秦兆年也想知道,当年为何就对那个女人一眼万年了,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与悔恨,他想起自己曾经对那个女人情根深种,为了她,背着长姐与兄弟们做的事。可是,最后呢?他的头上绿油油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个女人甚至联合外人,给他们几个兄弟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娶的好王妃,最后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秦兆年,你真的不配为父皇的儿子?” 秦兆逸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秦兆年的内心。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是痛苦、悔恨、懊恼交织的复杂表情,他终于明白,自己曾经的执着和坚持,原来都是那么的可笑和可悲。 二皇兄,秦兆煜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他说:“七弟,你先冷静下来。现在的情况确实复杂,八弟的心情也不好受,但他也是受害者,我们得冷静下来,找出一个对策,秦泽天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这次的事情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三皇兄则沉默不语,他的眼神深邃,似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不想轻易表露出来。 “商量什么?无非就是逃跑或者死路一条。这些年来,我们都被秦泽天那狼崽子给蒙蔽了。他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利用完我们后就想置我们于死地。” 秦兆逸的话音中带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他的大掌猛地拍在坚硬的石桌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这个动作让桌上的茶水四溅,也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秦兆逸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秦泽天的怨恨和愤怒,这一掌似要将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倾诉出来 “几位兄长,刚才我在冷宫见过长姐,长姐说,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西陵,去往夏国,夏国现在正是内乱的时候,方便我们隐姓埋名,等安定下来后再徐徐图之” 秦兆逸比秦兆年小半岁,却是一点就着的性子,听到秦兆年的话,再次跳了起来:“徐徐涂之,你告诉我如何图,姐夫的兵权,二哥的虎符都被那狼崽子收回去了,我们拿什么图” “照我的意思,我们几兄弟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直接杀到皇宫,杀了那个狗东西,然后让二哥继位不就万事大吉了” 睿王秦兆辉的手指轻轻搭在茶杯的柄上,那茶杯上绘制着精致的牡丹花纹,透出淡淡的雅致,他缓缓抬起茶杯,轻抿一口,那茶香在口腔中缓缓散开,带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七弟,你所谓的清君侧,在秦泽天身上怕是不适用。” 秦兆辉的目光深邃,话语平和,听不出任何情绪。 秦兆辉继续说道:“秦泽天登基这几年,励精图治,所作所为在百姓心中声望很高,到时候,就算我们顺利进到皇宫,恐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七弟,你别忘了,西陵的世家并不安稳。他们表面上臣服于朝廷,但实际上却各有各的野心。他们巴不得我们闹起来,好取而代之。” “这几年,我们兄妹为了稳固西陵朝堂,为了能让百姓还有将士休养生息,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应该知道” 秦兆辉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指问题的核心,让在座的几人明白眼前的局势,看清眼前的困境和背后的暗流涌动。 他们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杀进皇宫,杀了秦泽天,世家同样也可以用这一招,到时必定会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第163章 前尘往事 秦兆逸很是暴躁,他的大掌握成拳,关节处泛白,再次重重敲在桌上,眉头紧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如同冰冷的剑,刺破了寂静的夜。 "总不能真如阿姐说的那样,就算我们想逃,秦泽天那狗贼会给我们机会逃吗?" “三弟,七弟,八弟,你们都回府准备下,必要时就依阿婉说的,我们选退出西陵,以后的事再商议” 秦兆年没有想到,那晚的一别就是二十年,隔天傍晚他收到了长姐让暗卫送来的消息,说宫中有变,让他们尽快离开西陵,还有路上的联络方式。 暗卫说已兵分几路给其他几个王爷,还有六公主府都送了信,暗卫还说长姐让他们这些人先隐姓埋名生活,静待时机,他送完命令也要马上离开。 当时时间紧迫,他们只能按照之前商定的方法各自离开。 让秦兆年没有想到的是,二皇兄,三皇兄为了给他们争取时间,俩人不约而同进宫面圣,以此拖住秦泽天的脚步。 十里亭,秦兆年没有等来几位皇兄,还有皇姐,却等来了他此生都不想再见到的人,柳怡静。 柳怡静优雅地从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中探出头来,她的目光锁定站在亭子中央的秦兆年。 马车后跟着近百人的禁卫军。 毫无顾忌地踩在小太监的背上,这个动作自然流畅,完全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像是已做过千万遍一样。 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柳怡静优雅地从马车上下来,她身穿一身桃红色的宫装,那鲜艳的颜色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醒目,既娇艳又带着几分庄重。 发髻高高地束起,显得她的颈项更加修长,头上的金步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为她增添了几分贵气,柳眉微挑,透着一股不羁与傲然。 秦兆年看到这样的柳怡静,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陌生感,她不再是那个单纯无知、依赖他的女子, “阿年,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也成婚多年,就算你现在恨我,怨我,也不该这样不告而别” 柳怡静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她的手指轻轻地在秦兆年英俊的面容上滑过,想要触摸到那曾经熟悉的温度,她的眼中充满了哀怨和不舍。 “阿年,”柳怡静再次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 她的手指在秦兆年的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落下, 柳怡静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失望,她在秦兆年的眼里只看到冷漠。 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度,还有曾经对她恋恋不舍的情意。 这样的柳怡静,让秦兆年感到一种莫名的陌生,他看着她,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已经对她的一切都失去了感觉。 秦兆年的内心确实在滴血,眼前的女人,他爱了多年,且是他唯一的女人。 没有成亲前府里有安排过通房侍妾,可他从没有碰过那些女人,他的心里渴望一份阿姐与姐夫那样纯碎的情感。 可最后,他真心以待的女人,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女人背叛了他。 “阿年,你真的这么绝情么,你娶我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难道你的爱就是抛妻弃子” “阿年,为了我,你就答应了皇上的要求吧,只要你做了摄政王,以后我会给你生很多孩子,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够了,柳怡静,你可真让人恶心,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看着你身上这身装束,应该是从宫中出来吧,秦泽天许了你什么位置,皇后之位是不可能的,你柳家的人不配,皇贵妃的位置也不会是柳家的,至于四妃,哈哈,你柳家的女儿更不配” "柳怡静,你还有脸提孩子,哈哈……哈哈……" 这句如刀割心的话语从秦兆年口中艰难地溢出,声音沙哑而绝望。 秦兆年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与痛苦都挤压出来,他的心犹如被撕裂的孤舟,在波涛汹涌的海洋中摇摇欲坠。 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他仰头望向无尽的夜空,努力将那些痛苦的泪水逼回去。 那个他曾经捧在手心,视为珍宝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血脉。 当他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时,像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而这个女人,柳怡静,竟然还有脸在他面前提孩子,她的无情和冷漠,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绝望。 “阿年,你……你……,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柳怡静听到秦兆年嘲讽的话,紧紧地咬住下唇,脸色苍白,不让自己的泪水滑落。 秦兆年的话没有错,她满心欢喜进了宫,最后秦泽天给了她一个中三品贵嫔的封号,也只在她进宫的当天宠幸了她,后来再没有踏足她住的宫殿。 豫王府中留有她的眼线,秦兆年才离开王府,她就收到了消息,她找到秦泽天,谎称有说服秦兆年的办法,秦泽天没有怀疑,准了她出宫的要求。 来的路上,柳怡静还在天马行空幻想着,秦兆年对她的不舍,对她的念念不忘。 他们也才分开了几天而已。 “柳怡静,不要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情深不寿的表情,看得人直犯恶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秦兆年的话语像冰冷的箭矢,穿透了柳怡静的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她厌恶和不耐烦,他的眼神,像寒冬的湖水,冰冷而深邃,没有一丝温度。 柳怡静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受伤的光芒,此刻的自己在秦兆年的眼中,无疑就像是一个小丑。 “阿年”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幽怨:“我们夫妻多年,你非要这样同我说话吗?。” 秦兆年冷冷地笑了一声,说:“柳怡静,你也知道我们夫妻多年,可你却利用这份情谊置我于不仁不义,你心里何曾看重过这份夫妻情份,你说这话不觉得自已犯贱吗” “阿年你……”柳怡静想说,你怎可如此粗鲁。 与秦兆年成亲几年,这个男人在她的面前历来的都是风度翩翩的,温润儒雅的君子,何曾听他爆过粗口。 柳怡静咬了下红唇,露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看着秦兆年:“阿年,跟我回去吧,回去后你只要同皇上认个错,在文武百官面前承认你那几个皇兄,大长公主,还有镇国公府有谋逆之心,皇上就能封你为摄政王。以后我们俩……” “柳怡静,你柳家果真不要脸,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节节攀升不以为止反以为荣,你以为我秦兆年是你柳家之辈,至于你所想,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秦兆年额角青筋暴起,都现在这种情况了,这个女人还在他面前演戏。 第164章 人生如梦已如尘 “阿年,你不要执迷不悟,大长公主也好,位极人臣的镇国府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一条丧家之犬,被皇上追杀,我离宫的时候,你二皇兄,三皇兄还留在宫中,这会怕是已成为一具尸体。”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稳在这里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我求了皇上,他说,只要你站出来指证楚家,指证大长公主他们这些人叛国,他马上封你为西陵的摄政王” “呵呵,柳贵嫔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八弟能安然活着是他的本事,与你有何关系,又当又立,真当我八弟好欺负” 一袭红色劲装,在夕阳的余晖下,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热烈而耀眼,秦婉清轻盈地从马背上跃下,动作矫健而优雅,她的身姿挺拔,透出一股英气,仿佛一把未出鞘的宝剑,内敛而锋利。 “八弟,你与她在这费话作何,人家现在可是皇上亲封的贵嫔,丛三品呢,你现在是无权无职的白身,小心人家告你一个轻薄皇上的女人,到时有口也无从辩解” 柳怡静原本妆容精致的小脸,在听到来人的话后,瞬间变得青紫交加,她紧紧地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来驱散心中的屈辱与不甘。 “丛三品”,这三个字,比秦兆年刚才骂她的话更为刺耳,她自己作为豫王妃时,那正一品的尊贵地位,无论是权力还是荣耀,都让她在京城中风光无限。 然而,现在她进入了皇宫,却变成了所谓的“丛三品”,这种落差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豫王府的财富与地位在世人眼中都是难以企及的,但柳怡静心中的天平却早已倾斜,皇宫的奢华与权力,对她来说,具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柳怡静只要想起皇宫的金碧辉煌,想起柳家那些对她俯小作低的姐妹,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她觉得,为了这一切,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总有一天,她会坐上那个位置,成为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存在。 秦兆年回头,看到英姿飒爽的六姐,拉着缰绳,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六姐,你怎的来了” 秦兆年问这话意思是,为何只有你一个人来,还有其他兄弟,怎么不见他们的人影。 刚才听了柳怡静的话,秦兆年心里已隐隐有股不安。 “二哥,三哥进宫了,七弟不知又去哪里野了,我到城郊买王老头家的烧饼,骑了一路的马想来这里歇下脚,不成想竟看到你同这位贵人在说话” “六姐,二哥……” 秦兆看听到两位哥哥进了宫,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活着离开西陵,他们把生的机会留给了他们几人,至于七哥,到现没有出现,应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秦婉清没给秦兆年开口的机会,朝着招了招手。 “八弟,你过来下,帮我把马鞍取下来,让追云也休息下。” 秦兆年没有任何怀疑,也没有理会柳怡静,径直朝着秦婉清的方向走去,走到白色的骏马前,他看到秦婉清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他想开口询问,秦婉清给了他一个眼神。 “八弟,追杀阿姐的人马已出宫中出发,替我照顾好阿姐”秦婉清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还有些微喘。 秦婉清的袖中滑落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前。 “八弟,别辜负了我们的一片心意,好好活着,替我们看着这西陵的天下” “你的侍卫在前面的路口等你,上马快走,包袱里银票,一路珍重” 然后就那么看着他,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不舍,有担忧,有决绝,更有对他的深深期许。 “上马”秦婉清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随着她的话语落下,手中的匕首微微颤动,泛着冷光的刀尖已经穿透了衣物的柔软,触及到了肌肤。 秦兆年面对这样的场景,嘴巴张合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无奈妥协。 秦兆年不再犹豫,迅速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而敏捷,秦婉清伸出了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白色的骏马身上狠狠一拍。 马儿吃痛,它前脚扬起,带起一片尘土,秦兆年紧紧握住缰绳,如同一支箭矢,划破天际,朝着未知的前方疾驰而去。 身后除了尘土飞扬,还有柳怡静尖锐而歇斯底里的咒骂声:“你们都是死人么,人都跑了,还不赶快追……抓不到人,你们的命也不用留着了!”最后这句话像一把利剑悬在每个人的头顶,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土地上回荡,显得异常清晰。 柳怡静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有人逃离了她的掌控,如果秦兆年不能被及时抓回,后果将不堪设想。她的生命,她的权力,她的一切都将受到威胁。 那一刻,秦兆年感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入他的体内,他借着这股力量,奋力挣脱了困境,最终逃出了西陵。 此刻,秦兆年再次回想起这段往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感激六皇姐的救命之恩,更感慨那份决绝和勇气。他知道,那一眼不仅救了他的命,更救了他的心。 直到他重掌暗卫营,从以前的龙卫口中知道,六姐的驸马竟然也是秦泽天的人,那天六姐是带着必死的心来送他的,六姐与他一样,都是一腔痴心付错了人…… 福安堂 楚老爷子和楚老夫人回到福安堂房间时,感到身心疲惫。 他们以为小孙女只是与别人有些不同,以为孙女有个能存东西的空间就很惊悚了,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孙女上辈子因楚家惨死,仇怨太重成了一抹幽魂,等可以投胎时会再次选择回到楚家。 老俩口对于楚长悦的愧疚及心疼又更深了一层。 楚老爷子坐在床边,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他看着楚老夫人,眼中满是疲惫。 楚老夫人也是一脸沉重,她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着,仿佛在竭力抑制内心的难受。 夜幕降临,房间里的气氛更加沉重,楚老爷子和楚老夫人默默地坐着,心中都在为孙女的未来祈祷。 他们希望她能平安、希望她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上官晨看了眼怀中的楚长悦,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缓,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上官晨有一件事没有对楚家人说,他曾偷偷去拜访过元明大师,为了楚长悦昏迷一事而去,元明大师当时给他的回复是:前尘似梦亦如烟,人生如梦已如尘。 最后还送了他一句夫妻本是一体,珍惜眼前,活好当下。 第165章 穿了个寂寞 上官晨当时对于元明大师的话不明其意,今晚当楚长悦对着楚家人述说未来的预言时,他首次感到了身体的不适,开始只是微微的颤栗,但随着楚长悦口中透露的信息越来越多,他的不适感也逐渐增强。 那种痛,是从心脏深处传来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尖上钻着,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尖锐的痛感。 等他强忍着痛抱着楚长悦回到房间的时候,那种钻心的疼痛感才慢慢消失。 上官晨总算明白了元明大师那句:“日后汝二人结为夫妇,共谐连理,自为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汝之能力,彼亦能感同身受”。 今日,悦儿把以后会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以后再也不用受这种罪了,他只是为她承担了一部份反噬都如此痛,悦儿比起来他所沉受的有过之而不及。 这会他的心还是很痛,不是反噬带来的,只要一想到楚长悦说她死后成为阿漂,他的心就很痛。 每每回想起前世在药王俗的日子,上官晨心中便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如果那时,他不是随波逐流,悠然度日,能用心去学,医治万病的医术,花解万毒的毒术,更有那千变万化的奇门遁甲。那么曾经,他或许就有能力守护她,陪伴她。 上官晨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轻轻抚摸着女子仍显苍白的容颜,那动作中流露出的温柔与深情,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冰冷。 每一个指尖的触碰,都带着无尽的关爱与呵护。 “悦儿,”上官晨轻声呼唤,怕惊扰了那个在他心中最柔软、最神圣的存在,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温柔,想要用这种方法包裹住那个他深爱的女人。 “这一世我拼了所有都会护好你,护好我们的孩子。”他继续低语,手指微微收紧。 “不会再留你一个人在这世间孤苦无依。”上官晨只要一想到楚长悦说她前世当阿漂的话,就心痛的无以复加,此生,他不会再让所爱之人去承受前世之痛。 西北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墨修远坐在桌前,用自制的碳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他正在复盘这段时间的训练,手指在纸上轻轻滑动,每一个笔画都凝聚着他的思考和感悟。 如果不是西北王的紧急召回令,墨修远还真不愿回到军营受束缚,他在外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却比军营中一个月都见不到油腥的日子舒心多了。 每次外出训练,是墨修远最开心,也是最向往的生活,他带领着手下的人,大地为床,苍穹为被,口渴难耐时,他们便掬起清澈的溪水一饮而尽;而饥饿之时,则捕捉山中的野物,以天然而新鲜的食物果腹。 这样的生活虽然简朴,却充满了自由,让墨修远有种回到后世与战友们参加军演的错觉。 墨修远很享受这种与大自然为伍的日子,享受那种远离尘嚣的宁静与纯粹,收到西北王的召回令,他心中虽有不舍,在外的日子再潇洒,但也明白身为将领,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 墨修远抬头望向窗外,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银色的光芒与碳笔的痕迹交相辉映。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个时代的独特气息,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他不敢有片刻的放松,掉以轻心,自从知道自己代替了原来的墨二牛后,他就在一点点改变着,不断努力和适应,墨修远相信总有一天他在这个时空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这一年的时间他在一点点证明自己的能力,也在一点点改变着周围的一切。 让墨修远头痛的是,这个时代的士兵与后世的军队相比,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在这里,士兵们吃的食物不仅质量差,而且数量严重不足,普通的士兵每天最多只能吃到半饱,营养也跟不上。 由于食物的缺乏和营养问题,士兵们的训练效果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他们无法像后世军队那样进行长时间的训练,也无法承受高强度的体力消耗,因此,他们的训练方法非常有限,很难达到后世军队的训练水平。 墨修远只好一次次改变训练方法,还好这半年训练下来效果还是显着的,现在最让他发愁的就是粮食问题。 夜色浓重,星辰稀疏,墨修远独自坐在军帐的书桌前,他的眼神透过细微的缝隙,凝视着帐外那漆黑如墨的天空。 嘴角轻轻蠕动,似乎在喃喃自语,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自嘲。 “别人穿越都有金手指,不是空间,就是灵泉,或者外星系统,再不济有可能是王爷,或者公主,老天你是在玩我么?”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 “这些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脑子的军事理论知识,可这些不能当饭吃呀” “你就算看不惯我,至少也给个能过得去的身份吧” 墨修远的自嘲没有人回应,所有的话语都被黑暗吞噬。 墨修远觉得,是他穿越的姿势不对,或者是醒来的打开方式不对,他这个穿越者穿越得毫无意义,只是空洞地穿越了时空,或是他是穿越了个寂寞吧。 在这寂静的夜晚,墨修远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从小生于红旗下,墨修远来到这个时空后习惯不了皇权至上,视人命如草芥,他不断地学习和成长,这一年以来,他经历了无数的大小战役,凭借着对后世作战经验的独特理解和运用,他逐渐崭露头角,功勋卓着,想要成为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如今,他已晋升为正四品忠武将军,这个职位不仅代表了朝廷对他的认可,更是无数将士们心中的敬仰和信赖。 可墨修远觉得这个将军当的太憋屈,当了将军,俸禄比以前多了一点点,吃食也稍微改善了些,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满足感。 看着营里的士兵,他们吃着粗糙的食物,而他却无法为他们做些什么,作为将军,他有责任让士兵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但他却感到力不从心。 墨修远经历过几场战事,每一次都让他心惊胆战,他看到无数的生命在战场上消逝,总算明白了后世的那句名言:“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墨修远为粮食,为军饷发愁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楚长悦总算要动身前往西北了。 第166章 起程西北 楚长悦同上官晨成了亲之后比以往更忙,她没有及笄的时候男人还会稍微控制下,等她及笄了后这男人就像不知餍足的野狼一样,拉着她可尽折腾。 这也就导致她每天都起得很晚,做事的时间少了不少,让原本的西北之行比原定计划慢了一个多月。 每次对上楚长悦幽怨的小眼神,上官晨能说他做这一切是故意的吗,不能。 虽然楚长悦一再保证她对那个姓墨的没有想法,可他心里不得劲,醋意上头的男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楚长悦任他折腾了一个月后不再由着他胡来,这是古代,不像后世出行方便,入冬后长途跋涉简直要人命,所以最后几日不管上官晨想如何拖延,都改变不了楚长悦的西北之行。 在暮色四溢的书房中,上官晨的对面,楚长悦如一只慵懒的猫,斜靠在贵妃椅上,看着对面身穿一身月白衣袍,俊逸不凡的男子。 “阿晨啊,你要是再这么乱来,我真生气了。” “至于我生气的后果嘛,那就是你睡一个月的书房。”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意,眼中满是玩味。 “如果,不,想,睡,书,房,就,乖,乖,陪,我,去,西,北。” 楚长悦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听得上官晨眉心突突的跳。 西北,那片广袤而神秘的土地,对于楚长悦而言,是一个充满诱惑与未知的梦想之地,最主要她想亲自证实下暗卫传来的资料可是后世那个人。 “我有看过舆图哟,去西北的这一路上要经过大大小小数十个地方,据说这些地方都有他们的招牌菜,可口的小吃。” 说这话的时候,楚长悦眼中闪烁着对美食的向往与渴望,后世不能实现的愿望,她今生都想去一一实现,毕竟现在的她不缺钱,想到那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不自觉轻舔了下红唇。 “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尝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景……”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充满了无尽的憧憬与期待。 楚长悦只感觉到头顶有一片阴影照下,然后,她的红唇被一片柔软而温暖的唇瓣轻轻覆盖,那感觉如同初春的花瓣轻轻飘落,带着淡淡的香气和微妙的触感,让她的神经在瞬间紧绷,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 上官晨想,他这一生都注定被眼前的小女人吃得死死的,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听到她口中说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这些词,心就会瞬间变得柔软,所有的防线都会瞬间崩溃。 她是他的软肋,他明知道,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是真的爱她,这份爱深入骨髓,无法割舍,每当她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出的那些让人心疼的话时,他的心就会为之而痛。 可谁让她是自己深爱之人,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宠着呗…… 夜色旖旎…… 楚长风原本要跟着楚长悦一块去西北的,出了桃源镇却被自家妹子指使去了陵川府巡查店铺,楚家明面上的店铺只有青田镇一家种子店,一家成衣店,暗地里却有酒楼,茶楼,还有歌舞坊,粮食铺子这些。 酒楼和茶楼还有歌舞坊都是为了打探消息用的,成衣铺还有首饰铺子是夏皇赏给夏乐琳的,夏乐琳拿到手后反手就交到了楚长悦手上,对于管理中馈这些夏乐琳不热忠,她只喜欢过些不伤脑子的生活。 用楚长悦的话说她的母亲夏乐琳就像菟丝花,总是依赖着别人而生,沿着别人安排的道路前行,过着被安排好的生活,一旦这条预定的道路被打乱,夏乐琳就会像失去了方向的航船,不知所措。 楚长悦说这话并不是在编排夏乐琳,在危机的时候夏乐琳会为母则刚,挺身护自己的孩子,但这也仅限于为母的天然本能,若要期待她能独立思考,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前后两辈子楚长悦已经习惯了夏乐琳的这种生活方式,血缘亲人之间相处的方式总是千奇百怪的。 楚长悦并不是无故指使楚长风离开,战争即将到来,楚家虽有她提供的消息在前,要做的准备太多,没有任何事情真的会算无遗漏。 楚长风再次确认,目光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小妹,你真的确定,不需要我陪你去西北吗?西北的路途遥远,万一有什么意外……” 楚长悦轻轻咬了咬嘴唇,她知道二哥是担心她,她抬头看向楚长风,眼中闪过一丝负罪感,但声音却坚定:“二哥,你知道的,咱家明面上的产业虽然不多,但处理起来却不容易。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下的就卖了。可是暗处的那些,却是我们楚家的主要收入命脉,未来的开销只会越来越大。大哥,还有小弟他们……对经商真的没有太多的天赋,所以……” 楚长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当然知道这些,也明白小妹为何坚持要自己去西北。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楚长悦的头发:“小妹,你说的我都明白,这些产业一直以来也是我在打理,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楚长悦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暖:“二哥,我和阿晨是去办事的,不是去结仇,更不是去打群架。我们的武功你是知道的,足以应对大多数情况,如果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得顺利,也可以去西北找我们,反正你也知道我们的路线。” 楚长风知道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不再多说。 拍了拍楚长悦的肩膀:“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记得小心行事,不要让我担心。” 楚长悦点头:“我知道的二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你和阿晨一路小心,我在陵川府等你们的好消息。” 楚长风虽然很想护在她的身边,却也知道楚长悦说的都是事实。 楚长悦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私心,前后两辈子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清田县还有青山镇,连陵川府都很少去,这一世她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时代的山川湖泊,风土人情。 现在天下虽不太平,能去的地方有限,可她还是想趁战争没来之前到外面走走,也想趁这段时间多些与上官晨相处的机会,免得这个男人总是泡在醋缸里,她怕上官晨哪天自己把自己给酸死。 她连秋菊与半夏可怜兮兮的眼神都可以自动忽略掉,自也能无视楚长风那哀怨的目光。 上官晨对于楚长悦的决定乐意之至,他也很享受可以单独陪在楚长悦身边的时光。 俩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从陵川府到西北不过九百多里路,俩人硬是走了一个月才到西北。 第167章 墨某人一力承担 上辈子上官晨与楚长悦成亲后就一直生活在桃源村,那时的桃源村是真的穷,没有成片的梯田,没有长势良好的药材,没有茂密的果林,总之一个字,穷。 天灾来后了,桃源村只余下零散的几户人家,由是大家结伴都往京城逃难,总之路才走了三分之一就死伤无数,楚家就是其中之一。 重生回来后他努力学习医术,学习武功为的就是护好楚长悦,守在他的身边,从没有想过夫妻二人还有单独外出游玩的机会。 也是这个时候上官晨才真正明白楚长悦嘴里常说的: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出了陵川府两人一路优哉游哉,路上虽有灾民也只是极少数,谁知快到到西北境内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路上是成群结队破衣烂衫的灾民。 两个人都失去了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些成群结队、朝着南方出发的人们,他们的步伐蹒跚,眼中的迷茫和无奈却如同秋天的落叶,无法掩饰。 楚长悦看着这一切,心中泛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在这些人身上她看到了上一辈子的楚家,那时的他们也过着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曾经是这逃难大军中的一员,面对未知的前路,他们也曾有过恐惧和迷茫……。 上官晨注意到了楚长悦的异样,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抚道:“悦儿,一切都会过去的,大家都在努力付出,努力改变,这一次你不用一个人抗起所有。” 楚长悦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艰难,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有勇气去面对。 西北军营 墨修远刚结束了一场战役,西陵提前对夏国发动战争了,在进入西北的时候楚长悦接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 战争比起上一世提前了两年,楚长悦知道这是她与上官晨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他们的小翅膀扇的太厉害了,原有的轨迹都在发生变化。 楚长悦原本还想着,找机会先接近墨修远,给他灌输一些一统天下的思想,这会机会送上门来了,想要提早结束这场战争也不用灌输了,他们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只着顺着上苍的意思前进了。 墨修远端坐于军帐之中,夜色下的帐幕透出淡淡的烛光,映照出他坚毅而深邃的轮廓,他的眼眸,明亮而冷峻,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军需官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双手呈上一份详尽的物资清单,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无奈。 “启禀将军,我军粮食、药材及各项军需用品均已告急,敌军压境,京城那边却迟迟未能将物资送达,这可如何是好?”军需官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 墨修远接过清单,扫了一眼,眉头紧锁,脸色更是阴沉得如同锅底一般,他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思考着对策。 “京城的人真是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 墨修远终于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敌军压境,皇帝不送军需,还真是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传令下去,全军戒战,从今日起不到必要时候,不主动出击,等待援军到来!” 他的声音在军帐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 军需官擦了蹭额头不存的汗,他们将军敢直言皇帝的不是,可他们却不敢听,领命而去。 几位副将面面相觑。 刘大山,墨修远的得力副将,眉头紧锁,脸上的络腮胡似乎也因焦虑而显得更为浓密,声音如洪钟大吕,一开口声音就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二牛,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朝廷的补给迟迟不到,难道真要让咱们的兄弟饿着肚子去拼杀吗?” 这么多年来,他与原身墨二牛并肩作战,共同经历过生死,他们的情谊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界限,但如今,面临这样的困境,即便是铁打的汉子,也不禁感到一阵无力。 营帐内的气氛因此变得压抑起来,每个人都明白,没有足够的补给,将士们的战斗力将大打折扣。 墨修远听到对方口中的二牛,眉心唇角都不自觉抽了抽,主要是刘大山叫二牛这个名字太有喜感了。 “大山啊,将军刚才说了,补给不到,按兵不动”说话的男子身材修长且清瘦,年约三十上下,他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而精明的光芒。 说话的人是墨修远手下另一个副将,名为赵广,此人性格沉稳内敛,善于谋略,且武艺高强,身手敏捷。 此时的赵广,身穿一袭深色的战甲,甲片上流转着淡淡的寒光,既显得庄重威严,又透出一股冷峻之美。 “按兵不动,万一西陵打过来怎么办,朝廷怪罪下来谁来担这个责”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开口道。 “李三,你要是怕死,这会就从这军帐滚出去,就算要打仗,也得让兄弟们当个饱死鬼吧,哦,我忘了,你小子与二牛本就不是一条心,你少在这瞎逼逼,哪凉快呆哪里去” “将军,你看刘大山,都不让人说话了,我也希望手下的兄弟们能吃顿饱饭,可朝廷不送粮食来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连句心里话都不让人说了吧” 墨修远没有理会刘大山与李三的口角官司,扫视了大帐内众人一眼,沉声开口道:“这几日士兵们的伤亡情况各位心里都清楚,我也不说那些虚的,朝廷不给军需,上了战场也是给敌人白送人头,士兵的命也是命。” “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娘生父母养的,让我看着兄弟们去白白送命,这样的事我墨修远做不出来,到时就算朝廷怪罪,我墨某人一力承担就是。” “如果觉得我墨某人只守不攻的提议妨碍了各位的前程,可以自行离开,军功谁不想要,那也得有命享受” 墨修远的声音在帐内回荡,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内心。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墨修远说的是实话,朝廷的军需不足,士兵们上了战场就是送死,但他们也明白,墨修远的提议可能会妨碍他们的前程,让他们失去立功的机会。 在这个时刻,帐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在权衡利弊,思考着自己的选择。 第168章 见面 墨修远对着林副将说道:“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我手上有个制盐的法子,实在不行就先试试” “二牛啊,制盐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这背后涉及到的权力和利益纠葛非常复杂。除非你背靠皇权或者有很厉害的靠山,否则碰着死啊。”刘大山悠悠说了一句大实话。 赵广看了眼刘大山,没想到这个大佬粗也有心细的一面:“将军,大山的说的不错,盐,这块是朝廷的重要财源之一,一般人是无法涉足的。除非你有强大的背景,还有朝廷的首垦,否则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林将军,刘将军,赵将军,你们三位明日晨练过后就带士兵们进山打猎,但记住一点,不准祸害百姓,不准糟蹋庄稼,违令者军规处置,至于李三,还有陈进,你们如果能找到粮食不进山也可以,如果要进山,就请两位约束好各自的手下,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不顾及同胞之义” 墨修远说完这话,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然后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夜色渐深,军帐中的灯火摇曳,墨修远则依旧坐在那里,此刻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寂寥。 “呵呵,皇帝老儿,你可真是好样的,我可不是你的忠犬,没有军饷,没有粮草,想让我卖命,你趁早洗洗睡吧,反正这江山也不是我的,丢了就丢了” 来到这个时空一年的时间,墨修远内心真的痛恨这皇权至上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古代,恨自己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小将军,连为将士们谋一日三餐的温饱都做不到。 熟悉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的墨修远知道单靠他现在的权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自从他身体恢复后,他就拼了劲训练手下,他想用自己所学训练出一支属于这个时代的特种兵为他所用。 墨修远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可高强度的训练需要有个好身体,古代士兵的待遇与后世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时候墨修远挺郁闷,自己在后世的时候为何不多看看财经类的书,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每当囊中羞涩的时候墨修远真恨不捶自己几下,在这古代想要赚钱可真的是一点都不比在现代社会容易多少。 这时候的墨修远真正明白了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桃源村 秦兆年接过暗卫递来的密报,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他原本只是想在西陵城散播一些关于皇帝炼丹的谣言,意图在朝廷中挑起纷争,削弱皇权,谁知,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秦兆年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谣言竟然触怒了西陵皇,使得原本微妙的平衡被打破,战事提前爆发。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搬起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脚,那种痛,深入骨髓,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秦兆年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他可以想象得到,随着战火的燃起,无数无辜的生灵将饱受涂炭之苦,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一时的轻率和冲动。 他紧紧地握住密报,指尖因愤怒而发白,看向天空,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秦泽天,你可真是好样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么想找死,那老夫就成全了你!” 秦兆年的声音中充满了冷冽的杀意,他知道,自己得做些什么,才能挽回现在的局面,否则,他会成为天下的罪人。 “爷,这里有小姐给你的信” 秦兆年接过侍卫递来的信打开,他就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故意在他怒气难消的时候才把悦儿的信拿出来。 侍卫低咳了一声,朝着秦兆年咧嘴一笑。 秦兆年瞪了侍卫一眼,虽然心中怒气未消,但悦儿的信却让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信上的内容很短,却温暖了秦兆年暴躁的心。 敬启者舅公尊鉴: 顷闻战云密布,烽火连天,公心内忧煎,每思及此,长悦不禁扼腕。然公勿过责,此乃天命所归,非人力可扭,战事如秋之落叶,其落早晚,皆有时序,非人力可违。 今战事既已提前爆发,诚为人间不幸。然长悦深信,早为结束,则人民早离兵燹之苦,重返和平宁静之乡,战事一起,生灵涂炭,早解甲兵,则能救苍生,减伤亡,此长悦之所望也。 舅公,策以御西陵皇,吾已有计,愿舅公保重,静候佳音。 甥 长悦 顿首 西北一间临街的茶楼二楼雅间。 墨修远看着眼前的一对壁人,眼神深沉如海,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法移开视线。一对璧人站在那里,女的飒爽漂亮,男的俊逸无双,他们仿佛是天地间最亮丽的风景,让人无法忽视。 墨修远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见到如此明艳动人的女子,面容精致如画,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鼻梁高挺,嘴唇红润,皮肤白皙如玉,每一处都透露着自然的优雅和魅力。身姿高挑,一袭红色的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 男子的容貌则如同玉树临风,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气质高贵而优雅,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一个时辰前,墨修远回到军帐,看到手桌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墨将军亲启,封口的红色蜡印像在试探着即将揭示的秘密。 墨修远扫视了一圈军帐,书桌上除了多出的这封信,其它地方没有动过的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信封,信纸上的内容跃入眼帘。 上面只有简单一行字,:将军若欲解粮草之困,吾有良策可舒将军眉宇之急,愿与将军面议其详。若将军无需,则此信如同无字天书,未曾提及半字。 下面留有地址,及见面的时间。 这个时候,天下都缺粮,墨修远不认为对方是在试探他或是同他开玩笑,交待了几个副将,他如约而来。 只是让墨修远没有想到的是,约他见面的竟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且是很养眼的组合,看着他们,应该说看到那位年轻的夫人,墨修远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萌发。 来到古代墨修远觉得空气好,俊男美女多,主要都是纯天然的,眼前这一对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上更胜他以往看到的。 上官晨轻移脚步,挡住男子直视楚长悦的视线。 墨修远在心里轻笑了一声,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 第169章 谁是最可爱的人 墨修远看着对面的俩人,虽不知他们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凭着前世当特种兵的直觉,他觉得眼前两人身怀绝技。 至于墨修远为何有这样的感觉他说不清,这一切的感觉主要还是来源于那个叫楚长悦的女孩身上,他感觉女孩与他应该有某种相似之处。 墨修远这样想着,也脱口问了出来:“上官夫人,你知道华夏国的魔都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他的声音如同钢琴上流淌出的D大调,那种深沉而宏大的旋律,宛如大海的潮涌,又似山间的风吟,用后世的话说,他的声音可以让人耳朵怀孕。 在听到“华夏国”和“魔都”这样的字眼时,楚长悦的内心瞬间掀起了一阵波澜,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深邃,手微微握紧,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难道眼前的这位未来大佬同她一样来自后世,她的内心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难道在这个时空中,除了她和上官晨之外,还有其他的重生者或穿越者存在? 这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既有疑惑,也有好奇,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其实楚长悦想得更多的一点,难道这年头穿越或是重生都变成常态了吗?要不然就是天道爸爸这么做另有其深意。 楚长悦自觉没那么聪明的脑子,她才不费那个劲去想天意,反正这辈子她顺从本心,尽自己的力做事就好。 墨修远如果真是从后世而来,那他后来能成为天下之主也就不奇怪了。 墨修远问完这句话后就在打量着楚长悦的反应,楚长悦同样也在打量着对方。 今日的墨修远,一身玄色劲装,身躯高大而伟岸,眉峰如同冷峻的刀刃笔直而有力,那独特的弧度,像是在诉说着他坚韧不屈的性格。 而那一双星眸,深邃如寒潭,闪烁着冷静与智慧的光芒,鼻梁高峻,嘴唇紧抿,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尽管他的脸颊消瘦,却无损他的英俊与阳刚。 此刻的墨修远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虽然孤寂高远,却无法掩盖其耀眼的光芒,还有属于后世军人特有的气质。 楚长悦在心里腹诽,难怪暗卫找眼前之人找了这么多年,她有看过暗卫画的墨二牛的画像,看着那一脸的络腮胡,还有黝黑的皮肤,就算她亲自出马也认不出人来。 现在的墨修远身上的气势也强,可对比她当阿漂看到的还是不一样,现在墨修远身上军人的血性更重一些。 楚长悦收回思绪,缓缓开口道:“墨将军,在回答你的问题前,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认为,这个世界上谁是最可爱的人” 墨修远微微一愣,没有预料到对面的女子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的眉头轻皱。 墨修远没想到一句试探的话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他现在不用回答,都知道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子与他一样来自未来,只是不知道她从哪一年过来的。 于是墨修远没有任何犹豫回答道:“军人” 墨修远原本想说,志愿军,最后还是换了个保险的说法。 上官晨看着楚长悦与眼前的男子说着他听不懂的哑谜,眉心微蹙。 楚长悦说她也有两世的记忆,除此外,那个神奇的空间出发之前他也有看到了,也见到了那只肥胖可爱的神兽朏朏,可他仍觉得楚长悦有秘密,而那个秘密身边的小女人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他与楚长悦做了两世的夫妻,前世的楚长悦可以说就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这一辈子的楚长悦思维敏捷,在家人面前活泼开朗,武功与他不相上下,还懂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楚长悦说她会的这些都是从空间里的书籍上看上的,空间的藏书很多,上官晨也是见识过的,分类五花八门,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有,他在空间看到了比内经记录得更为详细的医书。 楚长悦告诉他这些书从何而来她不知道,有空间就有了这些,他相信这点是真的,至于她的另外一个秘密,原本他不会去探究,可现在见到了墨修远本人,上官晨有了很深的危机感,他想知道楚长悦的所有……。 上官晨从进门到现在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全程都是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守护在楚长悦身边。 房间里再次响起女子清灵悦耳的声音:“哪请问墨将军,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保家卫国” 墨修远带着磁性且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长悦唇角上扬,显示着她此刻心情很好。 “保的是哪里的家,哪里国” 楚长悦再次发问。 “保的自是百姓的家,百姓的国” 墨修远此刻的神情已没有了刚才见面时的冷硬,虽在极力隐忍还是有些激动。 上官晨再次,他的悦儿和眼前这个长相气质不输他的男子之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氛围,他们的举止、眼神交流,都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刻楚长悦眉眼完全舒展,她百分百确定眼前的男子是后世的军人。 只有后世的军人才会明白军民鱼水情,才懂得伟人说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没有百姓的国不叫国。 由是,楚长悦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清了清嗓子,不一会房内响起了女子有些低沉却清灵悦耳的歌声 当那天来临 当那天真的来临 为了祖国我要勇敢前进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鸽哨声伴着起床号音 但是这世界并不安宁 和平年代也有激荡的风云 看那军旗飞舞的方向 随后,男子磁性的嗓声响起,低沉而富有感染力,墨修远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歌声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情感。 他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像在默默承受着什么,这正表明了他内心的隐忍和克制,他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竟然会遇到一个和自己来喜同一个地方的人,这让他感到既惊讶又激动。 上官晨站在楚长悦身边,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然而,突如其来的歌声却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他的内心泛起了一丝惊疑。 楚长悦手上有关于墨修远的资料,一年多前这个男人还在叫墨二牛,拼搏了十年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千夫长,他的崛起是最近这一年才开始的。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危急的关头,他带领着一千精兵,冲破重重困境,扭转了整个战局。 第170章 赠粮 虽然此刻上官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垂在身侧的大掌却紧握成拳,关节处显得异常白皙,显然,他在努力隐忍着内心的慌乱。 上官晨听着两人的对话,还有突如其来的歌声,表面平静,其实内心惊疑,他虽一言不发,垂在身侧的大掌却紧握成拳,关节泛白,同样在努力隐忍着内心的慌乱。 上官晨知道这一辈子的楚长悦与上辈子有太多的不一样,那个神奇的空间,楚长悦说这是上苍对她的恩赐,再多的就没有说了。 在楚家的时候他有听过楚长悦唱歌,有好多曲目他根本没有听过,他也曾暗自探查过这些歌曲的来处,却无迹可寻。 如果不是因为他深深地了解楚长悦的每一寸肌肤,他几乎要怀疑,他的悦儿是不是被别人替换了。然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深爱着身边的女子。 与前世相比,如今的楚长悦更加明媚、更加鲜活,这份魅力让他无法抗拒。 上官晨知道,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都会守护在她的身边,在他心中,她是他生生世世的爱人,只是眼前的男子给他的危机感太强,上官晨有种错觉,当初如果他没有提前找到桃源村,悦儿这一世不一定会成为他的妻。 楚长悦暂时管不了上官晨听到这些会有什么反应,毕竟上一辈子只有她一个人成了阿漂,事后她可以用此为借口同上官晨说。 她有上辈子记忆这件事已告诉过楚家人包括上官晨,但她还有另外一段属于后世的记忆,这是属于她心底最深的秘密,此生她都不想同任何人讲起,以后会随着时光的流逝长埋于地下。 对于墨修远的试探到此为止,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楚长悦反而是三个人中最轻松的那个。 一曲结束,要不是场合不对,墨修远一定会给眼前的女孩来个拥抱礼,可他忍住了,这是男女大防森严的古代。 何况她的身旁还站着她的夫君。 对于这点认知墨修远感觉心口有些烦闷。 “墨将军,不知你在军队是何兵种,为何来了西北”楚长悦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问道,没办法,来到这个时空,见到一个老乡,能不激动吗,可她不能表现的太过。 她可没有忘了身边还站着一个醋坛子。 “特种,2028,执行维和的任务的时候被炸弹给弹飞了” 墨修远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问出口,难道她身边的男子知道她来自未来。 墨修远不动声色观察着上官晨,最后得出的结论,不知道。 他就说,这么大的秘密,眼前的女孩看着就是只狡猾的小狐狸,不可能不给自已留底牌。 “墨将军,你即是军人,而我此生最信任的就是军人,信上的内容你如何看待”楚长悦这会平缓了情绪,走回桌前坐下,给每个人的杯里续上茶。 上官晨紧挨楚长悦身边坐下,“兵种”“特种”“2028”“人体炸弹”,对于上官晨来说是陌生的词语,但悦儿听得明白。 一只大掌通过桌子的掩护紧紧握住了楚长悦另一只柔软的小手,楚长悦回眸,给予他一个微笑。 墨修远静静看着这一切,总觉得心中有什么地方空了。 “上官夫人在信上说,可以帮墨某解决粮食的困扰,不知这话是否当真” 楚长悦唇角上扬,看向墨修远:“中国红是每个炎黄子孙心中的信仰” 后世的楚长悦生于红旗下,长于春风里,见证了华国申办奥运成功的光辉时刻,见证了华国收复港澳的壮举,见证了华国日星月异的变化,见证了天安门前大阅兵时军人们的英姿飒爽,见证了军人们国有难召必回的迅速动作及决心…… 楚长悦得知对方曾经身为华国军人,原本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些许,在这个时空,军人的地位并不算什么,他们只是众多职业中的一种,或许有些荣耀,但并无特殊之处,在后世,她所在的那个年代,军人的形象却是正义的化身,代表着国家的尊严和荣誉。 墨修远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袅袅升起的茶香都不能抚平他内心的激动。 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墨修远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一个与他有同样经历的人。 楚长悦知道,自己如此轻易地相信一个人,实在是不明智之举,仅仅因为对方曾经是个军人,并不能作为他可信的证明,楚长悦的心中却总有一个声音在低语,告诉她,这个人,正直且可信。 还有一点就是手腕上的佛珠在她认可了墨修远这个人后,竟微微发了热。 这样的情况出现过两次,一次在她及笄当晚放下戒备真心接纳上官晨的时候,当时被上官晨缠着她没有细想,那晚她只觉得在云里飘,另外一次就是现在。 刚才她在心里认可了墨修远这个人,就感觉浑身一轻,手腕处微微发热。 楚长悦没有第一时间去触碰佛珠,她知道这是上苍给她的提示就足够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几个人的呼吸。 墨修远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他不知道她来自哪一年,这种感觉让他心生好奇,却又不敢轻易询问,女孩虽然带着目的而来,但他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真诚和善良,他知道,她并不会伤害他。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仿佛与女孩有着某种不解之缘。 为何有这样的感觉墨修远说不清楚,他在女孩清亮明丽的眼里看到了一个词,信任。 楚长悦的秀眉轻轻上挑,带着几分调皮与不羁,她的嘴角渐渐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初绽的花朵,清新而美丽,毫不掩饰地展示着她内心现在的愉悦。 “墨将军能够说出保家卫国这几个字,足以证明您是真正明白身为军人的意义所在。” 楚长悦的话语里带着敬意与赞赏,“您不是那些只知沽名钓誉之辈,能得您此言,我夫妻二人不远千里而来的辛苦也算值得了。” 楚长悦继续开口道:“如今当权者昏庸无道,官员们贪婪成性,西北之地更是苦寒难熬。士兵们在那里过着清苦的日子,我们夫妻二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我们在城内有一仓库,里面存放着粮食、各种药材和衣物。我们愿意将这些物资捐赠出来,希望能为将军和士兵们解燃眉之急。” 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温暖而坚定。 第171章 惊喜来的太快 上辈子,墨修远这个名字在五年后如雷贯耳,横空出世,每个人口中都充满了对他的赞誉和敬仰。有人说他大智若愚,是深藏不露的智者,即使在风起云涌的战场上,也总能保持冷静,洞察先机。 也有人称赞他厚积薄发,他不是那种年少得志的英雄,而是在岁月的沉淀中,逐渐展现出惊人的实力,每一次战斗,每一次决策,都让人看到他的智慧和勇气。 楚长悦知道那都是后人对于眼前男子的评价,现在他在某些方面还是不够沉稳,就比如现在。 墨修远前一刻还在震惊于眼前女孩与他来自同一个国度,后一秒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听到对面的女孩说城内她为军队准备了大量的粮食,除了粮食还有各种伤药,还有过冬的衣物,还有…… 还有什么最后墨修远完全不在状态了,后世人们常说只要努力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他感觉这会天上掉下了一个大大的馅饼,把他砸得头晕脑胀。 后面楚长悦说了什么墨修远是真的完全忘记了,只记得粮食,会有很多的粮食。 墨修远此刻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位婉约而端庄的女子,她的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却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绝。 “你说什么,有粮食,有伤药,免费捐赠给军队……”墨修远的眉头紧锁,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个物资匮乏、权贵把控一切的时代,粮食和药材无疑是最为珍贵的资源,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墨修远吞咽了一口唾沫,试图平复内心的震惊:“这位姑娘,……哦,不……夫人,上官夫人,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激动。 楚长悦微微点头,心想着年轻时候的墨修远真好玩 “墨将军,你没有听错,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粮食和伤药,都是我愿意无偿捐赠给军队的。” 墨修远愣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目光在楚长悦的脸上徘徊,试图寻找一丝玩笑或戏谑的痕迹,最终只看到了坚定与真诚。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墨修远的内心翻涌着感激与敬意,他知道这份捐赠对于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 后世他是华夏国军人中的一份子,国家对于军人的待遇很好,不管是入伍前还是参军后他从没有为吃的发过愁,他生于国泰民安,国家兴盛的年代,从小就生活在有美味食物的时空。 直到有一天一睁眼来到这个时空后,他每天想得最多的却是如何让自己如何让士兵们吃饱穿暖,不是吃好穿好。 努力了一年他也只能让手下的士兵们勉强吃个七分饱,现在有人告诉他,有大批的粮食在不远处等着他,墨修远觉得他在梦中,而且是个很美的一个梦。 墨修远全程都是晕乎乎的,他没有想到对方直接把他到带到了存放粮食的仓库,在看到满仓的粮食时他都觉得自己在梦中。 今天,他与她首次相见,尽管他猜测她也同样来自遥远的未来,但他并未深究她来找他的目的,此刻,他的目光被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所吸引,壮观的景象几乎令他窒息。 墨修远站在那庞大的粮食堆前,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稻谷和麦粒的清新气息,他能感受到每一粒粮食背后所承载的辛勤和汗水,努力与付出。 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这堆积如山的粮食面前,他看到了生存的可能,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来到这个时代一年多,他没有一天不为粮食发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粮食,再优秀的将军也无法指挥军队取得胜利,现在,有了这些粮食,他的军队就有了保障,足以解决他最头疼的问题。 只要能解决粮食问题,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他也是愿意的。 墨修远知道,这次相遇,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他生命中的一份礼物,他将永远铭记在心,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和希望,墨修远的眼眶红了。 “上官夫人,这么多粮食,你都……你都无偿捐赠给军队,我知道,这是一份极其慷慨的善举。但是,你也要明白,这里不是……” 墨修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这些粮食不是一笔小数字,无偿捐赠出去,或许会给你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引火上身。” 墨修远的眉头紧锁,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担忧,他凝视着楚长悦,这些粮食能帮他解决眼前的困境,但他不想对方因此陷入危险。 在这个时空一年的时间,他见过了属于这个时代军中太多阴暗的事,见过了这个时空不管是士兵还是普通百姓命如蝼蚁的现状。 士兵们的粮饷被克扣是常态,战事起时普通士兵被当作炮灰是最为平常的事,前线将士们穿着单衣,饿着肚子在战场殊死拼杀,可权贵们宝马香车,烟柳画桥,玩弄着权术人心。 这里毕竟不是后世,后世永远流行着一句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在后世这不是一句口号,而是全国人民用实际行动的事实。 楚长悦听着墨修远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回应道:“墨将军,谢谢你的关心。我明白你的担忧,这些粮食虽然数量庞大,它们的来源没人知晓,只要你运作得当,这火自然烧不到我身上” 墨修远自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如果冒然把这么一大堆粮食拉到军营,定会引得各方关注。 想了想墨修远还是开口道:“上官夫人的能力,墨某自是信服的,只是墨某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劳烦夫人把这些粮食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安排人取走一些,如此一来,也不会引得有心人关注。” 楚长悦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似在考虑墨修远的请求是否可行,实则内心对于墨修远的细心很是满意,就算知道了对方是后世军人,她也不想同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打交道。 楚长悦故做沉思,不一会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墨将军的请求并不过分,这点小事我自然愿意相助,稍后我会让人把存储粮食的地方告之将军。” 第172章 惊喜太多 墨修远闻言,拱手作揖道:“多谢夫人相助,墨某感激不尽。夫人放心,我定会安排得力之人前来取粮,确保一切顺利。” 楚长悦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通过这个环节,楚长悦觉得墨修远的为人很不错,他的请求必定是出于万不得已的考虑,他看着是四品将军,想来在军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楚长悦虽然希望墨修远保持着后世军人坚韧的秉性,但不希望他圣母心泛滥,如果墨修远脑子拎不清,只想着普渡众生,那么这次送粮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还好最后墨修远的表现没有让她失望。 上官晨全程一言不发,看到墨修远如此失态,心里那点不平衡总算是烟消云散了。 他的悦儿,别的不多,空间的粮食可以说取之不尽,他都可怜空间那只胖乎乎的神兽,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眼前的男人同悦儿有相同的秘密又如何,现在他是悦儿的夫,以后陪在悦儿身边的人也只会是他。 墨修远会根本没有注意到上官晨对他态度的改变,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对于楚长悦这样的女孩一眼万年,墨修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不对的只是他们相遇的时间,相遇的方式不对。 楚长悦唇角微扬,墨修远在看到这么多粮食的时候,眼里只有震惊,惊喜……唯独没有看到贪婪。 “你眼前的这些物资,都是我夫妻二人自愿、无偿捐赠给你和你的军队的,这仅仅是我们的第一批捐赠。” “后续如果我们能合作愉快的话,还会定期派人,继续为你们送来粮食和其他必需品,而这些,我们都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我们的心愿,只是希望能为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为你们的战斗和生活提供一份保障。” 墨修远此刻觉得自己定是出现了幻听,眼前成山的粮食已够他吃惊,可身旁的女孩却说以后还有,还分文不取。 墨修远觉得他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要不然这天大的好事为何会掉在他身上,来到这个太空一年多,这会他才觉得这趟穿越有点值了,也有点意思了。 对方的底细他不清楚,可墨修远相信身为特种兵的直觉,眼前的女孩没有同他开玩笑。 “上官夫人,您是否了解一支近万人的军队每日所需的粮食用量?即便是以粗粮为主,这笔开支也是相当可观的。您真的能负担得起这样巨大的粮食消耗吗?” 墨修远不通农事,却不妨碍他了解这个时空各种作物的产量,品种少不说就只有那么几样,产量更是低的没法同后世比。 可眼前的女子双眸清澈,证实她所言非虚。 墨修远注视着楚长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打量。 墨修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他的疑问,终于,他开了口,声音略显沙哑:“那么,上官夫人,在下斗胆请问,您为何愿意伸出援手,帮助我这个与您并无任何关系的人?要知道,这些粮食的价值,折算成金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楚长悦微微一笑,说道:“墨将军,您或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帮助并不需要理由,有时候,帮助别人,并不是因为期望得到什么回报,而是因为我们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对善良和正义的执着追求。” “或者换种说法,上苍在我们在这个地点认识,也算是一种缘份。而我有这个能力,又能解了将军的燃眉之急,相信这一切都是上苍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吧。” 墨修远的眉头微微一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看了楚长悦一眼,然后说道:“上官夫人,或许是墨某一叶障目了,也或许,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力量,可以超越血缘和金钱,那就是您所说的善良和正义。” 楚长悦来西北本就是为了探墨修远的底,给对方送粮食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看墨修远个人的能力,没见到人之前,楚长悦心里没有底,能否说动墨修远提前做这天下之主,见到后她却不急了。 墨修远如果没有换芯子,还是原来的墨二牛,她最多给墨修远点粮食支持,但不会太多,古人骨子里对于皇权的敬畏有着自己的坚持,有些人就算被刀架在脖子上对于君王也会死忠愚忠。 现在的墨修远已不是原来的墨修远,只要墨修远深入骨髓的军人使命还在,责任没有被磨灭,上一辈子他能一统天下,这一世他提前做这天下之主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墨将军,我说了,后期的粮食供给前提条件,双方合作愉快,至于怎么合作,将军可以先安排人把这里粮食运走部份,细节我们稍后再谈。” “在将军回来之前,这个仓库里只会有三万石粮食,余下的我会安排人分放在不同的地点,想必将军回来军营也需要时间,我这只需一个时辰即可” 楚长悦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这批粮食,我刚才就已经明确表示过,是无偿捐赠给将军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想必将军的手下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不是一句老话么?将军,您的部下们保家卫国,日夜操劳,有了这些粮食,你也可以好好犒劳一下他们。” 楚长悦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松和幽默。 墨修远听到此,唇角狠狠抽了几下,生于后世就算在外做任务他都没有饿过肚子,可来到这里一年的时间,他已经不止一次体验过饥肠辘辘的滋味了。 墨修远知道,这批粮食对于他的部下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能够让他们暂时摆脱饥饿的困扰。他也明白,楚长悦的调侃不过是为了缓解他的紧迫。 墨修远在震惊与惊喜过后暂时告别了两人,他要去安排心腹来运粮食还有药品,这些都是现在军中最缺的。 他也越发好奇两人的来历,这么多粮食,她说只用一个时辰就可以运走,她背后到底有强多大的背景。 第173章 不许看别的男人 楚长悦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目光深邃,后世看谍战片的时候曾听到过这样一句话:一个军人最高荣誉,是止息战火,报国为民,而内战残害的,只能是我们同胞的性命。 而身为华夏国的军人,保家卫国更是刻在灵魂深处的使命,墨修远骨子里有着军人的骄傲与忠诚,只要把厉害关系放到他的面前,他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至于以后她只想过咸鱼的生活,大伯哥哥们想要如何,她不会干预,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悦儿。” 上官晨以一种极其微妙而温柔的姿态,从楚长悦的身后拥住了她,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她,仿佛要将她完全融入自己的怀抱中。 下巴抵在她的香肩,唇齿间的热气呼在楚长悦耳后,苏苏麻麻的让她不觉轻颤了下。 上官晨的动作优雅而充满力量,他微微俯下身,眼神专注而深情,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楚长悦的脸上,带着无法言说的占有欲。 他的嘴唇轻轻地贴近楚长悦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情感。 “悦儿,”上官晨再次低声呼唤,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和痴迷,“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这句话像是一个魔咒,让人无法抗拒。 “不许背着我看别的男人,也不许当着我的面一直关注别的男人。” 上官晨的眼神里闪烁着嫉妒和占有,任何试图接近楚长悦的男人好像都会成为他的敌人。 这番话,像是一阵狂风,席卷了楚长悦的内心。 上官晨的语气中透着霸道,却又充满了对楚长悦的深情和宠溺,话语中流露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似在告诉楚长悦,她是他的唯一。 这个男人霸道又小气。 楚长悦侧眸,清透的眸子里带着些许狡黠,她半开玩笑的道,:“上官公子,他们再好看也不及你长的俊逸!你可是对自己的长相有什么错误的认知,还有谁让我先遇到了你,并成为你的妻呢” 上官晨听到前半段话好看的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听到后半段的时候却是眉心微蹙:“悦儿,你是说如果不是先遇到我,你会嫁给别的男人?” 楚长悦调侃道,“我是颜控,你看家里不管是哥哥们,还是随身伺候的人哪个不是俊男美女,看着漂亮的事物心情都会好很多,至少赏心悦目。如果在我们成亲之前,我先遇到的人不是你,对方长得好看的话,说不定我会选择嫁给他” 上官晨轻笑,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的悦悦还是一如既往喜欢看俊男美女,只是这一辈子更甚。 上官晨声音温和,“悦儿,那你就不要想了,不管是何时,你只能是我的,你的夫也只会是我,至于其它男人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悦儿,那不知为夫的长相能否入夫人的眼,能否做为长相厮守的资本,” “噗嗤”楚长悦听到上官晨这样的话,轻笑出声,她的阿晨太可爱了有木有,她就不是什么香饽饽,人人都想争着要。 楚长悦想逗弄下上官晨,打发下无聊的时间,视线落在他身上,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语气十分认真加肯定的,“现在这副样子不错,就是不知以后变成糟老头后会如下” 上官晨挑眉,妖冶的子瞳微迷透着狼性的光芒,悦儿说这话对他来说无疑是赤裸裸的调戏。 只见小女人红唇微张,“你得多锻炼下,要是有八块腹肌就更秀色可餐了” 楚长悦的一只白皙小手撑着下巴,咂吧了一下红唇。 上官晨怀疑楚长悦在说荤段子,但他没有证据,也不知该如何接,最主要是悦儿口中说的八块腹肌他没弄明白是什么。 随着楚长悦的话落上官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材,他自认为自己身高腿长没有油头大肚,皮囊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听悦儿的话可是对他的身材有些不满意还是怎的,等晚上他得好好问清楚那八块腹肌究竟是什么。 他的悦儿自从成了亲与他成了真正的夫妻后虎狼之词越来越多了。 上官晨只觉得这会浑身血液沸腾,要不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他很想把眼前的小女人压在身下,用行动来回应她刚说的话。 楚长悦可没有忘记正事,小手一挥,刚才还堆积如小山一样的粮食,现在只余下其中一部份,却没有留下任何搬移的痕迹。 把之前储存在空间的肉类每样取了些出来放在仓库门边,她一路游山玩水过来,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大量采买各种肉类放在空间,要不是现在不能养活物,她很想买些家禽放在空间里。 墨修远带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俊逸的男从满脸幽怨地看着怀中的女子,女子唇角上扬。 四目相对,男人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女子却是带着戏谑的目光与男人对视。 墨修远静静地站在门口,手掌握成拳,指尖微微发白,目光深邃,如同黑夜中的星辰,闪烁着复杂而难以言明的情绪。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着他内心的沉重和无奈。 眼前的画面让他感到刺眼,仿佛是一道强光刺入了他深邃的眼眸,他很想把眼前的两人分开,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墨修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 自从见到楚长悦的那一刻起,墨修远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生命里悄然流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失去,一种让他心痛的无力感。 “墨将军回来的可真是及时,我们刚让人把其余的粮食运走,你就回来了,看来悦儿说的没错,墨将军还有手下的人都在等着这些粮食救命呢” 上官晨的话语里带着一种轻松和玩世不恭的调侃,还透露出一丝挑衅的意味,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有意为之。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上官晨故意与楚长悦举止亲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仿佛在向墨修远宣战,好像是在说:“悦儿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肖像也没有用?” 楚长悦在男人腰间狠狠捏了一把,然后瞪了他一眼。 “墨将军,人手可有安排好” 墨修远凝视着楚长悦的身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他知道古代人们的婚龄普遍偏小,眼前的女子,看着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却已经嫁作人妇,她尽管来自异世,但在这个时代的一些规矩面前,想来她仍然无法完全逃避的。 此时的墨修远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挫败与无力。 楚长悦原本就是习武之人,早在外边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知道有人来了,奈何眼前的狗男人仿佛想同她较劲,或者说想让门外的人知难而退不要打她的主意。 她觉得上官晨定是误会了什么,她又不是金子人人都会喜欢,就因她之前同墨修远多说了几句话,唱了一首属于后世的歌,这男人就小气巴拉的别扭上了。 第174章 借夫人吉言了 上官晨的反应,就像一个孩子得不到糖果那样,撅着嘴,一脸的不痛快,她不禁觉得好笑,但也有些无奈。 来之前,楚长悦想让上官晨代表楚家同墨修远谈合作的事情,但这个男人却一反常态,自打看见墨修远后,他就如同沉默的石头,一言不发。 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未离开过墨修远,那守护的姿态摆得淋漓尽致,仿佛在宣誓他对她的主权。 楚长悦暗自好笑,心想着等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得同上官晨好好说道说道,说白了就是得做些什么让上官晨有安全感。 “你再这样胡闹,晚上的福利可是没有了,正好院子也大,腾出间客房来给你住也没有问题的”楚长悦在捏上官晨腰身的时候,低声出言警告道。 上官晨感受到楚长悦手指的力度,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 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紧,他知道悦儿说到做到,:“那悦儿晚上可不能拒绝为夫,可不准说累……” 楚长悦再次给了上官晨一记白眼,男人见好就收,但上扬的唇角显示他的好心情。 想到安全感楚长悦真心觉得郁闷,她一直只有女人才会没有安全感,这一世生活富足,她倒是心态放平了,没想到身边的人却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她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轻浮之人,就因多看了墨修远几眼就让上官晨惶恐,难道是因为墨修远未来的天下之主身份让他有了危机感。 只能说楚长悦真相了。 如果墨修远只是个将军,上官晨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好歹师出药王谷,虽没有领兵上阵杀敌,他亲自做的药丸品质上佳,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只是楚长悦的口中眼前的男人将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一统三国的霸主,上官晨就莫名自惭形秽。 “上官夫人与上官公子感情很好,看得墨某都想找个人成亲了” 墨修远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像是在调侃自己的孤独。 这笑意背后,却隐藏着羡慕,他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样渴望找到一个能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墨将军年少有为,风华正茂,想来倾慕墨将军的人不少,将军身边应该也不缺乏美人的陪伴,只要将军愿意,自荐枕席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上官晨这话充满了调侃的意味,,带着几分戏谑,墨修远想打悦儿的主意,不要说门没有,窗户都不可能有。 自从墨修远成了四品将军,自荐枕席的女人当然不在少数,这也是他不愿意回到城中府邸的原因。 他需要的是一位真正能够与他并肩作战、共度风雨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真正走进他的内心,成为他生命中的另一半。 所以他不愿意将就,也从不给那些女人好脸色,对于女人他秉承着一个原则,宁缺毋滥。 楚长悦静静地在一旁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没有插嘴,男人之间的口角较量,她选择装聋作哑是对双方最大的尊重。 “上官公子真是会说笑,墨某不过是一介武夫,又怎能与公子的龙章凤姿相提并论。想必倾心于公子的女子定是数不胜数,公子真是令人钦佩的。” 哼,墨修远在心里冷哼了下,别以为他只懂带兵打仗,上眼药谁不会。 “将军年轻有为,英勇非凡,定能吸引众多佳人倾心。相信不久的将来,将军定能与心爱之人共结连理,恩爱相守。” “届时,我夫妻二人定会备好薄礼,亲自上门道贺讨杯喜酒喝呢只愿将军到时莫要嫌弃我们商人身份低贱即可” 楚长悦原本不想管两个男人的口角官司,可再不出声就显得她这人做人做事没原则,没底线,也没有全作的诚意,看戏也得分场合不是。 “那墨某人就借上官夫人吉言了,如果真有夫人说的那天,墨某定会扫塌相迎,期待与夫人的再次相聚” 上官晨没有见到墨修远本人之前,并没有感到太大的压力,资料上说,墨修远已经二十六岁了,而且长年生活在军营里,因此,上官晨以为墨修远会是一个粗犷的汉子。 画像中的墨修远,看起来并不如本人英俊,当他们真正见面后,墨修远的英俊和沉稳让他感到压力倍增,这也让上官晨意识到,墨修远并非他想象中的那种糙汉子,而是一个成熟、稳重、有魅力的男人,这让上官晨有了很严重的危机感。 这个男人,二十六岁的年纪,成熟稳重,虽身处高位,却丝毫不失谦逊与和善,身姿挺拔,像一棵不屈的松树,矗立在风雨中,傲然而立。 墨修远的五官英俊,如同精雕细琢的玉石,每一处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藏着无尽的故事,引人探寻。 尽管此人出身乡野,却没有一丝的粗鲁,他的言行举止,都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诗行,优雅且从容。他的一举一动,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尊严。 墨修远身上的气势太过强大,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威严与自信,让人敬畏,他的一言一行,都让人感受到他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王者。 这样的认知让上官晨有些郁闷,又有些慌乱,他知道楚长悦不在乎家世,要不是他有着上辈子的记忆抢先与楚长悦成了亲,面对墨修远这样的男人,上官晨根本不敢保证他的悦儿不会看上对方。 看到墨修远回来,知道他定是带了人来,楚长悦很痛快放手,拿出物资清单交给了对方,看着那长长清单上罗列出来的物品名称,不要说是墨修远再次震惊,就是后面得到允许进来交接的赵广也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赵广看着物资清单上写的大米,小麦这些他知道,可大豆,土豆,红薯,玉米这些他只听过,根本就没有见过。 赵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期待,他紧握着双拳,仿佛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一旦用力握紧,就会醒来,他再次确认道:“将军,这些东西,真的是给我们的吗?你没有在开玩笑吧?” 墨修远看着他,微微点头,声音沉稳而有力:“是的,林副将,这些都是给我们的,没有开玩笑,也没有框你,今晚回去给士兵们加餐。” 赵广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然后是狂喜。 他忍不住激动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哈哈,将军,我替兄弟们谢谢你” 闻着空气中粮食的香味,跟来的几个手下,虽然尽力克制,但仍然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个年纪稍小的士兵眼框泛红。 第175章 都是调拔人心的大佬 墨修远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大长腿一伸,恍若白鹤亮翅,那洒脱自然的气质就像是一种无形的魅力,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不经意间的优雅,悠然自得。 他轻轻地伸出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了对方的小腿,动作之快,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满和责备,却让人感到一种别样的亲切和温暖。 “瞧你这点出息,活像八百年没见过粮食。”墨修远的话语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楚长悦挑眉,没想到墨修远会有如此有趣的一面。 “框你是有银子拿,还是有粮食吃?”墨修远这话充满了幽默和风趣。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就像是一种独特的艺术表现,让人在欣赏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他那种独特的个性和魅力。 “嘻嘻” “嘻嘻,将军,我们真的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粮食了,我都快忘记了白面馍馍是什么味道了。” 士兵们略带羞涩地挠了挠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两年来,朝廷的补给从未准时到达过。 赵广知道墨修远的性格,不会同与将士们过多解释,可他不能坐视不理,今天这么多的粮食也不知将军付出了多大的心血才弄到的,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兄弟们,将军知道你们辛苦了,这两年朝廷的补给确实不尽如人意,也让大家受委屈了。” “将军这些年一直用自己的军饷补贴大家,可他从没有在各位面前提过一句,西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想来你们都知道,连王爷那里都是三餐不济,更不要说我们了,今天将军弄来这么多粮食,兄弟们回去后可别做那等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就行” 跟来运粮食的众人听了林副将的话,都默不作声,他们知道将军为了他们付出了多少,但是现在的处境确实艰难,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挣扎。 如果他们不是墨修远手下的兵,上了战场真是生死由命。 “赵将军,我们明白你的意思,将军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们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一个士兵代表众人回答道。 赵广朝着众人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相信你们都是有良心的人,将军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但是,现在的情况非常特殊,我们需要更加团结一心,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赵将军,你说得对,我们会更加团结一心,永不背叛将军。”士兵们齐声回答道。 赵广今日铁了心,誓要为墨修远扬名立威,他深知,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一旦错过,便再难寻觅。 于是,赵广深吸一口气,继续慷慨陈词:“至于朝廷的补给,你们心里明白,那粮食多半潮湿发霉,根本就不是人能吃的。可我们又能怎样呢?” “很多时候,收到的补给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说是给人吃的,不如说更像是喂牲畜的。这些不堪的真相,墨将军都都不准我们对外说,却暗地里用自掏腰包用自己的军饷补贴大家,确保我们至少能吃上一口热乎饭。” 赵广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他的话语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直指朝廷补给制度的腐败与不公。 在场的人都被赵广的话语所震撼,都在心里暗自决定,回到军营后一定要同兄弟们说说将军对他们的好,做人不能忘本。 士兵们没有想到他们拿命在前方浴血奋战,后方的官员明目张胆克扣军饷。 楚长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墨修远手下竟还有这样的能人,只是运个粮食,都能为墨修远拉拔好感。 墨修远听到赵广的话,虽然唇角抽了抽,却没有出言阻止,今天的粮食运回军营必会掀起一场风波,这样也好,免得他回去后还要费口舌解释。 墨修远知道这个赵广,平常时候都喜欢一言不发,性格沉稳内敛,又很善于谋略,他这样做必有他的考量。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楚长悦真没有想到墨修远身边可谓是人才济济,不得感叹,难怪墨修远前辈子能走上那个位置,身边都是些得力干将,这位赵将军,后来可是位极人臣。 墨修远目光如炬,瞥了一眼众人,见火候恰到好处,便沉声开口,他说道:“关于粮草一事,王爷与我们几位将军已数次上书给朝廷陈述此事,然而这些送出去的奏折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墨修远的眉头紧锁,继续道“也不知是上头的官员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而故意隐瞒,没有将我们的奏折呈给皇上御览,还是皇上每日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认为粮草之事只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墨修远的目光看向屋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如今,眼看着天气逐渐寒冷,费尽心思才找到这些粮食,虽然数量不多,但至少能让兄弟们在冬日里吃上一些热乎的食物,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干活吧。刚才我已经和赵将军商量过,今晚给兄弟们加餐,让大家吃顿饱饭。” 墨修远说这话的时候,心有些虚,甚么费了些劲,可以说这些粮食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不自觉朝东边的屋子看了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 墨修远的话如一股暖流在士兵们心中流淌,他们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楚长悦早在墨修远带人来仓库的时候,就趁人不注意移到了一旁专门留出来给人休息的房间。 楚长悦坐在屋内,外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当墨修远的话语落下,她转向上官晨,那双漂亮的简瞳里闪烁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兴奋之光。 "阿晨," 她的声音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你听到他们说的话了吗?我们这次可是真的撞大运了!一个不小心,竟然给自己找了一群大佬做靠山!只要我们能顺利搞定墨修远,我想过的那种悠闲自在、无忧无虑的咸鱼生活就近在眼前了!" 上官晨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他知道,楚长悦从来都是一个极容易满足的人,他愿意陪着她一起走下去,见证她口中的海晏河清。 同时,上官晨也在心里说了一句:墨修远,你可不要让悦儿失望,否则我毒废了你,让你体验下生死不如的滋味。 墨修远感觉周围的气温好像又降了一些,感觉得后背凉凉的。 第176章 他是不是笨 赵广拿着清单看着上面罗列的东西,内心涌起一阵激动,他朝仓库四周扫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间。 他没有前去查探,将军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就说明了墨修远信任他,他做好职责内的事情就好。 赵广心里明白,要不是墨修远这一年来变化太大,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多,又处处为士兵们考虑,他们中的一些人都想去落草为寇了,这样的君王,这样的朝廷他们真不知还有什么效忠的意义。 这个时代对逃兵有着很残酷的处罚,轻则处死,悬尸辕门,以敬效尤,重则连坐,连带九族统统斩首示众,所以这个时空的士兵除非战死,很少有人去当逃兵,那样的代价没有人能承受得起。 将军说这里只有三万石粮食,后续还有一部分,加起来有十万石左右,他计算了下,只要安排合理,足够支撑他们手下的人三个月左右了。 这些物资不但是他们目前急需的,像补血丹这些原本只存在于权贵手中的,却没想到有一天他竟能亲眼看到。 赵广将墨修远拉到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像是怕被人听到,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将军,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赵广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墨修远转头看向赵广,淡淡开口:“广兄,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赵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这些粮食,还有门口那些宰杀好的猪肉、鸡肉,价值不菲。敢问将军,您是从何处筹集到这么多银钱来购买这些物资的?” 墨修远知道赵广心思细腻,这也是他为何带赵广来取粮,而不是其他人。 只是墨修远再次震惊于上官晨夫妻俩人的手笔,刚才他离开时,并没有鸡鸭猪肉这些,没有想到只是一个时辰,他们不但把其余粮食藏匿好,还又拿出这么多的肉,看色泽都是才宰杀出来没有多久的。 墨修远沉默了片刻,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广兄,这西北之地,虽然贫瘠荒凉,但并非无财可图。这些年来,我利用职务之便,积攒了一些私银。” “朝廷的补给不来,我实在不忍兄弟们饥寒交迫。就厚着脸求了一位故交,购买粮食和肉食,不够的银钱我打了欠条,等手头宽裕些再付给对方。” 赵广听完墨修远的话,没有任何怀疑,不要说墨修远,就是他在这广林城也有一二好友,只是他们同样是家境清贫之辈,没有这个能力帮到他。 赵广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敬佩。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墨修远拍了拍赵广的肩膀,低声道:“广兄,此事还需保密。我们不可让旁人知道这些粮食的来历,我也不想因为这些粮食害了好友。” “单独拿出一千石粮食,还有猪肉,鸡鸭这些给王爷府上送去,不能我们吃肉,王爷连口汤都喝不上” “将军,你不亲自送去” 墨修远看了不远处的房子,开口道:“今天得了这么大的人情,我总要要尽下地主之宜,回去的路上,你顺道就给王爷送去,粮食的数量,来处,最好保密” 赵广点了点头,郑重地表示自己会严守秘密,两人相视而笑,再次加入搬运粮食的队伍中。 赵广在清单的最后看到了关于土豆,玉米的吃法还有储存方法,眼睛睁的大大的,没想到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东西,而且就在千里之外的陵川府就有。 看到的土豆和玉米的吃法让他感到惊奇,他听说过烤土豆的香味,也听说过玉米粥的美味,但他从未尝试过,回去后让伙房弄点出来,看看它们究竟有多好吃。 如果他们能早点得到这些粮食,也不用让那么多兄弟饿着肚子上战场,到死也只能做个饿死鬼,想到此赵广红了眼框,墨修远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要不是时机不对,墨修远很想问下楚长悦,她到底是如何做到,在一个时辰内把那么多粮食悄无声息运走的。 墨修远扫视了周围一圈,没有发现哪里有机关暗道,不由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机关暗道这些都是各家保命的东西,对方能无条件提供这么多粮食给他,他就不该去窥探别人的隐私。 上官晨看到墨修远在扫视仓库四周,就知道这男人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女子楚长悦,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悦儿,你说那姓墨的在找什么,他该不会以为这地方有密道什么的吧?。就算有密道,咱们也不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把粮食藏好,且不露痕迹,悦儿,你说他是不是笨。” 上官晨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戏谑,他理了理由楚长悦额边的几缕乱发,笑道:“就算真的有密道,我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粮食藏好,而且不露痕迹。悦儿,你说,那个姓墨的是不是很笨?” 楚长悦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回了他一个甜甜的笑,虽然这会距离晚上还有几个时辰,可她却已在担心自已的腰了,老话真的没有说错,出来混都要还的。 眼快就要到晚餐的时间,楚长悦给墨修远传了字条,邀请他去食为轩用晚膳,原本墨修远想请客的,毕竟今天收了这么多的粮食,可一听到是食为轩就歇了这份心事,囊中羞涩啊。 食为轩的菜好吃是好吃,可也是死贵死贵的,他现在虽身为正四品将军,奈何每个月的俸禄都拿去补贴手下人了,实在请不起一顿食为轩的美食。 墨修远一直自诩不是一个贪恋口腹之欲的人,当那一道道菜肴呈现在他眼前时,他却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 那烤鸭,表皮金黄诱人,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亮丽得让人垂涎欲滴,那香气,扑鼻而来,挑逗着他的嗅觉。佛跳墙则色泽诱人,香气更为浓郁,他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是他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 上官晨全程都在注视着墨修远,这会心里总算又舒服了些,对方气场强大又如何,皮囊与他不相上下又何妨,在美食面前哪还有什么君子形象。 并非是上官晨轻视墨修远,对于眼前这样的铁血军人上官晨更多的是敬重,他只是心里不爽,不爽因为此人的出现,分走了楚长悦的视线。 就算知道楚长悦对于眼前的男人只是欣赏,他还是很想吃醋,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 第177章 你是镇国公的孙女? 几人面前的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佳肴,墨修远不自觉吐咽了下口水,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中,他说:“上官公子,上官夫人,让二位见笑了。西北之地,远离京城,这里的风沙狂烈,气候苦寒。我们的王爷,虽然身负重任,但并未得到当今圣上的欢心,因此军需长年处于自给自足的状态。” 墨修远继续道:“不怕二位见笑,说实话,我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的饭菜了。” 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轻轻响起。 “将军客气了,有什么好见笑的,我楚家刚到夏国的时候也是饥一顿饱一顿,我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楚长悦此话一出,不要说是上官晨愣住了,就连墨修远也一样,眼前的女子虽没有衣着绫罗绸缎,身上的面料看得出也是不俗。 之前她说要捐赠粮草给军队,那堆成小山一样的粮食,还有各种珍贵药对方可是连眼都没有眨一下,当时墨修远以为楚长悦俩人定出身不凡,且背景大有来头。 当对方轻启朱唇,说出那句“我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时,墨修远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与不解,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未料到,这样一位看似娇生惯养的女子,之前竟有过如此平凡甚至艰辛的经历。 在墨修远的想象中,楚长悦应该是那种生活在琼楼玉宇、衣食无忧的贵族之后,她的生活应该充满了琴棋书画与诗词歌赋,而非饥饿与困苦。 现实却给了墨修远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位与他一样来自异世的女子。 墨修远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有敬佩,有难受,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 楚长悦没管两个男人在想什么,接着说道:“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说别的事 上官晨不了解楚长悦为何说出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他知道楚家几代只有她一个女孩,做为唯一的女孩,从老到小都很宠她,要说早些年别的人会被饿肚子,但楚长悦绝对不会。 上官晨脑海中出现了上辈子他同楚家人离开桃源村后,一路逃往京城的路上不就受过冻,挨过饿,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没想到悦儿还记在心中。 他就说悦儿与上一世不一样了,他的悦儿不再挑食,只要食物做的干净,她吃什么都吃的很香,从陵川府到西北有千里之遥,可他的悦儿没说过一句苦,哪怕在野外风餐露宿。 想来上一辈子逃亡的那段经历在悦儿的心里留下了烙印,连他也是一样。 上菜的时候就已考虑到墨修远的食量,她让厨房准备了四荤三素还有一个汤到最后竟都光盘了,墨修远最后还吃了五个份量实足的大白馒头,这样的食量,让楚长悦暗自咂舌。 几人餐桌礼仪很好,吃饭动作迅速却不粗鲁,整个过程也就一刻钟,对于这样的速度墨修远早已习惯,只是诧异对面的两人动作也如此之快。 酒楼的小二在几人吃完后动作麻利收拾走了桌上的碗碟,送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进来。 楚长悦的目光落在墨修远的身上,缓声开口道:“墨将军,食为轩是我楚家的产业,已向掌柜交待过,以后将军您来食为轩用餐,只需支付半价” “上官夫人,你今日赠粮的恩情的墨某人已是无以为报。我身为将军,理应恪尽职守,怎能因私事而享受特殊待遇?”墨修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谦逊。 楚长悦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墨将军,你不必为此有心理负担,我说过只要双方合作愉快,这些都是小事。” 人的胃口是一点点给养大的,楚长悦就算知道墨修远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也不会一下子把所有好处都放到他的面前,无节制的给予可能会削弱对方的斗志,使其变得贪婪而无责任感。 听到楚长悦如此说,墨修远没有再拒绝,那么多粮食都收下了,再拒绝下去就显矫情了。 墨修完听到楚家,夏国,眼里有一丝迷茫,先前他就想问,只是美食当前,就像她说的天大地大吃饱肚子最大,刚才的饭菜是他来到这上世界吃得比较丰盛的一顿。 看得出来对方不是铺张浪费之人,所点之菜应是为了照顾他,份量很足,味道很好,他感觉得很久没有这样吃撑过了。 “上官夫人,墨某冒昧问一句,你祖籍何地” 楚长说那句话的时候就是想表明楚家的身份,前些年楚家窝居在小山村不显山不露水,只差隐姓埋名过着碌碌无为的生活了,可现在时局变了,楚家要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就得拿出楚家的诚意与底牌。 是主要对面的男人是楚长悦认可的。 楚长悦的声音,波澜不惊,语调平缓得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朱唇轻启,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不失庄重,又不失亲和。 “我的祖籍是西陵京城,西陵还未建立之初楚家就已扎根那里了。” “二十年前,因为一些原因,我楚家不得已,离开了西陵,,举家搬迁至夏国陵川府的桃源村,桃源村,一个如诗如画的村落,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山水秀丽,风光旖旎,很适合养老。” 想到家中的长辈,楚长悦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我的祖父楚坤云,曾在西陵军中担任过要职,他早已归隐多年,享受着田园生活。” “在家中,我还有舅公、大伯以及我父亲,他们都身体康健。” 不知想到什么,楚长悦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我还有两位哥哥,他们都取得了举人的功名,还有一个弟弟是秀才,在我们楚家,子女们自小习武,不仅是为了强身健体,更是为了传承家族的精神。” 楚长悦的这一番话,将楚家的历史、文化、家族成员以及家风家训都浓缩在了其中。 墨修远听到楚家的时候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听到对面的女子说祖籍西陵京城,提到她的祖父楚坤云时,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墨修远有些发懵,楚坤云名字很熟悉,他在什么地方听过,他开始在记忆中搜索。 片刻过后,墨修远终于找到了那个名字,楚坤云。 墨修远突然从座位上猛地站起,身姿笔直如松,他的双眼熠熠生辉,紧紧地锁定在楚长悦的身上,不肯移开分毫,那份专注与热烈,让人无法忽视。 他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你是战神镇国公的孙女?” 墨修远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敬仰与尊重,这一刻,墨修远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的眼神、声音,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激动。 第178章 相遇于错误时间 楚长悦面对这样的墨修远,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上官晨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妙的情绪,看着眼前被打翻的茶杯,茶叶在桌面上散乱地铺展开来,他的目光顺着那些散落的茶叶,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男人那身玄色长袍上。 那原本应该庄重而深沉的玄色,此刻却被几片嫩绿的茶叶点缀得有些狼狈,上官晨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嫌弃。 墨修远,此刻的脸上写满了震惊,那种表情在上官晨看来有些夸张,甚至有些过分。上官晨不禁在心中轻叹,有必要这么震惊么? 就算祖父曾被誉为西陵战神,那也只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的墨修远,还只是个稚嫩的孩童,对于祖父的英勇事迹又能了解多少呢? 此刻,墨修远仅仅只是听到祖父的名字,就已经如此激动,那么,若真的有机会亲眼见到传说中的战神真人,他又会是如何的反应呢?上官晨真的想象不出会是怎样一种画面。 或许,墨修远会激动得泪流满面,又或许,他会紧张得不知所措……。 上官晨一想到那样的画面,看向墨修远的眼神更加嫌弃,完全忘了他当初与楚老夫人相认时的情景了。 如果上官晨生于后世就会知道一个词,粉丝。 墨修远来到这个时空后并不是当个傻傻大头兵,刚到这个时空的时候他身受重伤躺在床上虽不能动弹,却不动声色从同僚口中套到不少原身墨二牛原本不去关注的消息。 墨修远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早已超越了表面,在这一年里,他不仅通过书本深入挖掘了这个时空的历史,而且不遗余力地利用各种途径去探寻这个时空中杰出的人物。 镇国公楚云坤是这个时空的英雄,是无数人心中的楷模,他不仅在战场上英勇无比,带领士兵们一次次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更是以高尚的品格和崇高的精神境界,赢得了人们的敬仰和爱戴。 刘大山每次提及镇国公,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眸中总会闪烁出一种特殊的光芒,带着敬仰与尊重。 “二牛啊,”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和深沉的思索,“你说镇国公那样战功彪炳的人,为何会被众人骂成逆贼呢?我从小听着战神的故事长大,他的英勇无畏、智勇双全的传说都烙印在我心中。镇国公,那是我心中的英雄,是骄傲,为何会变成这样” 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大山的眉头会微微皱起,眼中有不解和疑惑。 “如果连战神都叛国了”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那你说,我当这兵,还有啥意义呢?” 墨修远不知道刘大山的脑回路,战神是西陵人,他在夏国当兵,就算战神叛国,叛的是西陵,不知与他当兵有什么关系。 后来,赵广听到刘大山这样说,对着众人说了一段话:“战神就是战神,他的名字已经在西陵传颂,他的忠诚和勇气无人能及。何况战神镇国公已经位极人臣,享受着极高的荣耀和地位,为何还要选择背叛自己的国家?” “镇国公的妻子,是西陵尊贵的大长公主,她十三岁就随父兄上阵杀敌,被西陵先皇封为护国长公主,她的忠诚和勇气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老国公真的背弃了西陵,那么他绝无可能逃脱大长公主的雷霆之怒。大长公主,作为皇室中最为尊贵和睿智的存在,她的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在她的字典里,大义灭亲不仅仅是一句口号,而是她行动的准则。若是老国公真有不轨之心,大长公主定会亲自出马,将他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更何况,呵呵,从西陵传出的风声不止于此。摄政王、睿王这些权倾朝野的大人物,他们的名字都与背叛紧密相连,这么多皇室宗亲一起叛国,你们信吗?”。 赵广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何况西陵是他们的家,他们是西陵的支柱,是民众仰望的星辰,怎么可能一同背叛自己的国家?这简直是对忠诚与信仰的亵渎,是对整个西陵的侮辱。” 赵广说到此的时候,已经有些愤怒,还是控制住了情绪:“但传闻毕竟只是传闻,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谁也不能妄下定论。或许,这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与秘密。谁也知道呢” 赵广的话音落下,激起一圈圈涟漪。 也是那个时候墨修远才开始真正用心去了解这位西陵曾经的风云人物,到了后来对墨修远来说,楚老将军不仅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物,更是一个激励他不断前行、追求更高境界的精神支柱。 楚老将军的名字成为了墨修远的导航灯,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每一次听到楚老将军的事迹,他都会被深深地打动,心中充满了敬仰和感激。 楚老将军最后被安上通敌卖国的罪名,只能说他功高震主,威胁到了皇权,历史上被皇帝卸磨杀驴的功臣名将不在少数, 墨修远从来没有想过,眼前阳光明媚的女孩竟是西陵原大长公主的孙女,没想到她的祖父竟是西陵曾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 此时的墨修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埋怨,原主那榆木脑袋,十多岁便踏入军营,凭借着一身的蛮力在军中闯荡,战场上拼杀,对外界的一切事物漠不关心,隔绝于世。 墨修远穿来的时候,原主墨二牛已经在这个千夫长的位置上待了好几年,他并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每天,他的最大梦想就是能够简单地活着,不再为饥饿所困扰。 墨修远真的无法认同原主的生活方式,缺乏追求,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之前的墨二牛在同僚们的眼中,是个沉默寡言、有些木讷的人,他们常常吆五喝六地指使他去做各种杂事,他不懂得拒绝。 也正是原主这样的性格,在那场战役中直接被当成了炮灰,墨修远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真的是拼了命立军功,机缘巧合下又碰巧入了西北王的眼才升到现在的正四品将军。 自从占用了墨二牛的身体后,墨修远就改用自己原来的名字,对外他只说差点死在战场上,改个名字改个运道,毕竟古人对于运道这些事都是很奉行的。 改了名的墨二牛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开始学会与人周旋,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来直去,面对上司,他不再唯唯诺诺,他的言谈举止间,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成熟和智慧,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打仗时也不再拼蛮力竟知道用兵法,最后竟还入了王爷的眼,从一个小小的千夫长一跃成了将军。 墨修远这路的升迁引来军中各种羡慕嫉妒恨,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淡定自若,对那些羡慕、嫉妒、恨意的目光视若无睹。。 墨修远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贼老天,为什么不让他早一点穿过来,如果再早些,他是不是就能提前与眼前的女孩相遇,说不定他与她也能成就一段佳话,可现在他除了遗憾也做不了什么。 第179章 我们之前认识? “上官夫人,楚老将军他老人家……” 后面的话墨修远没有问出口,当年楚家从西陵出逃的时候为了不殃及无辜之人的性命并没有带走府中护卫,据说只有楚家一家子,就算楚家男子皆习武,可他们身后却是听命于西陵皇帝的大量追兵。 “多谢将军记挂”楚长悦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明媚而动人。 她继续说着:“祖父,祖母一切安好,桃源村气候适宜,很适合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至于,我大伯不久前才卸任了村长的职位,他现在做着他喜欢的事情,过得十分充实和快乐。”楚长悦的语气中带着自豪,只要一说到家人,她就神采飞扬。 “我父亲在镇上开了一家私塾,每天过得悠然自得,哥哥们这么多年除了读书,也没有放弃楚家的家训,勤家习武。” 楚长悦的声音柔和,眼神真诚,说到此,她看了眼墨修远,继续道:“我们楚家在青山镇安家落户已经很久了,那里有着美丽的自然风光和淳朴的民风。” “将军如果有机会,欢迎来我们青山镇小住。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地方的。” 楚长悦的话很简单,却把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楚家隐匿这么多年并没有因此消磨意志,都在坚守本心做着该做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墨修远几乎要以为他和楚长悦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刚才的问题,楚长悦完全可以选择不回答他的问题,但出乎他的意料,她不但回应了他,而且回答得既详尽又清楚,就像她一直都在耐心地等待他提问一样。 “上官夫人,我们之前是否曾有过相识之缘?” 墨修远注视着楚长悦,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盘旋已久,话出口之际,墨修远仍旧担心会打破这宁静的氛围,更怕自己的冒昧会引来楚长悦的误解。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在任何人看来都显得有些奇怪。 墨修远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上官夫人,我并非无故有此一问,脑中有些模糊的记忆片段,让我怀疑我们或许在某个时刻,曾有过短暂的交集。” 难道老天爷让墨修远重生的时候,看到了些什么画面…… 楚长悦眼中也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她也不想去猜测上苍这样安排的用意是什么。 墨修远的话语落下,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情感。 他等待着楚长悦的反应,心中既期待又紧张。 “上官夫人,墨某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你的眼神让我感觉我们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我……所以我才问了这个问题。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好奇。” 楚长悦在听完这番话后,唇角轻轻上挑,形成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她的内心却是腹诽连连,思绪万千。她确实对他很熟悉,这一点毫无疑问,老朋友这个称呼应该也勉强算得上吧。 回想起上辈子,她成为阿飘后的那段日子,近六年的时间里,他的名字——墨修远,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耳边回荡。甚至在最后的两年里,她都在他的身边飘荡,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可以称之为朋友了吧。 至于那时的墨修远是否能够感应到空气中有她这个阿飘的存在,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那是属于他的秘密,而她,也只是个旁观者。 后来,墨修远登基为帝,而她,也回到了这个世界。她想,或许在那一刻,墨修远就如同古人所说的那样,身为帝王,身上有真龙护体,身边自然不可能再有邪祟的存在。 “将军,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在来西北之前,我们确实不曾见过,这一点,你无需怀疑。我自小身体羸弱,连最远的地方也仅仅去过清田县,连陵川府都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世界,对我而言,是遥远而陌生。” “幸好,我的夫君懂得一些医术,成亲后在他的精心调理下,我这身子才慢慢好了起来,否则,我的家人绝不会放心让我踏上这遥远的西北之旅。” 楚长悦的眼神坚定而坦诚,她看向墨修远,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真诚。 墨修远静静地听着楚长悦的叙述,目光深邃而复杂。 他似乎在努力消化着楚长悦所说的一切,试图从中找出任何可能的破绽,楚长悦的叙述逻辑清晰,情感真挚,让人无法找出任何破绽。 楚长悦的目光落在墨修远的身上,眼眸清澈。 “至于为何会直接找上你而非其它人,如果我们的合作能够成功,自会告之,否则就像信上所写,就当这是一场萍水相逢的缘份。” 楚长悦继续说道“总之,墨将军,只需相信我夫妻二人对你没有坏心就是。” 她的手指轻轻互相摩挲着,像在寻找一种安慰,被墨修远这样注视着,她有些不自在。 楚长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此次西北之行,我代表楚家而来,带着诚意和决心。如果将军有合适的地方,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详细商谈合作的事宜。如果没有,我也可以安排。” 墨修远听着楚长悦的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墨修远自从知道,眼前的女子是镇国公的孙女后,早放下了对她的戒心,她的出现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深意,而他,也愿意相信她,相信这对夫妻对他并无恶意。 说到此楚长悦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不知道墨修远所在军队的纪律,要说的事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讲得明白。 墨修远侧头,目光顺着楚长悦的方向看向窗外,天边仅存的余晖如同被稀释的烈酒,淡淡地染红了半边天际。 今天收获的粮食堆积如山,尽管他只带回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但这仍足够在军营中掀起波澜。 墨修远的眼角划过一丝深思,军中人员复杂,总有那么几个心怀不轨之人,会试图打探这些粮食的来源。 墨修远知道自己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手下的人虽是他亲自挑选的,但不管哪个时代都不缺背叛者,他无法百分百确定他们的忠诚,他们或许暂时未有背叛行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心中没有动摇,他明白,很多时候,人们选择忠诚,是因为背叛的代价太大,而不敢轻易跨越那条红线。 来到这个时空一年多,墨修远太明白权力对于一个人的诱惑是巨大的,他的位置,他的影响力,无疑对那些渴望权力的人来说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他清楚,只要有机会,有些人或许会毫不犹豫地背叛他。 这时的墨修远很是怀念后世的战友们,他的战友们是可以托负后背与生死的人。而现在,他只能依靠自己,去面对这个世界带来的挑战和危机。 现在有人给他送了这么多粮食与药材,他得去做好善后工作,不能因为这事害了楚长悦,害了楚家人。 墨修远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身姿挺拔如松,一身英气逼人,他先是微微颔首,双手紧握成拳置于胸前,对着上官晨夫妻二人展示出一个标准的抱拳行礼,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尽显江湖儿女的豪爽与直率。 第180章 人心不足 “上官公子,上官夫人,” 他朗声开口,声音洪亮而富有磁性,:“今日之事,多谢二位仗义相助。墨某先行一步,回营中安排些事宜。我们明日未时,城外寒山寺后山山顶亭子见。” 寒山寺后山山顶的亭子,那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城市,是商讨要事的绝佳之地。 上官晨夫妻站在二楼包间的窗户边,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墨修远渐行渐远的背影上。 夜色如墨,月光如银,映照着他挺拔的身姿,墨修远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夜色的深处。 墨修远离去后,上官晨与楚长悦下楼,回到了食为轩的后院安置。 刚回到俩人住的房间,上官晨长腿一伸,随着门扉的轻轻关闭,屋外的风声和光线被隔绝,形成了两个世界,他紧紧地抱住楚长悦,让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像是要将楚长悦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上官晨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楚长悦的脸上,颈间,她的心跳在他的唇齿间加速跳动。 他的吻热烈而深情,像在诉说着他对楚长悦的深深眷恋和无尽的情感,在用自己的方式,将一整天的郁闷全部发泄在楚长悦的身上 当上官晨的吻落在楚长悦的唇上时,她闭上了眼睛,沉醉在这份深情之中,她感受到了上官晨的热烈和深情,也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眷恋。 他们的身体在月光下交缠,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一晚的上官晨很温柔,很粘人,像是要把所有的力气用尽,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楚长悦极尽所能配合着他,迎合着他,她知道上官晨内心深处的不安,特别是在见到墨修远之后,她对墨修远没有什么想法,可抵不住上官晨那颗吃醋还有些自卑的心。 上官晨虽有皇子的身份,却是西陵皇众从儿子中连名字都不曾有的一个,他医术精湛背后有药王谷,可上辈子却因这个身份害了楚家所有人。 上官晨在面对楚长悦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有些事情总没有那么快就遗忘,他与楚长悦都是一类人。 在房内温度达到顶点的时候,传来了女人有些沙哑却动听的卖音,这声音听在上官晨的耳中如同天籁般悦耳。 “阿晨,我们是夫妻,是一体。”楚谈悦轻声细语,“我爱你,此生你不弃,我不离”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宛如天籁之音,深深触动着上官晨的心灵。 “今生今世,我愿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楚长悦靠在上官晨的怀里,安抚着男人不安的心。 “吾爱,你是我唯一的选择,也是我永恒的誓言。” 上官晨低下头,在楚长悦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所有的担心和忧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安心与幸福,所有的疑虑和不确定都在那句“:“阿晨,我爱你……”中找到了答案。 …… 墨修远策马狂奔,疾驰在夜色中,军营的方向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就如墨修远所想的那样,当赵广带着人,拉着满满的粮食回到军营时,整个军营都沸腾了起来。 在营帐中,几位将领看到墨修远回来,全都立刻起身,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欢迎的笑容,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宛如一群饿狼看到了久违的猎物。 在这些目光交织中,蕴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有对他尊敬,有对他崇拜,也有那么不友善的,现在这种青黄不接的当口,能弄来这么多粮食想要不引人关注根本不可能。 在这些人群中,墨修远捕捉到两道不善的目光,他们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墨修远,而墨修远则坦然面对这一切,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对上那两人的目光,他没有任何表情,走到主位坐下。 在狭窄的营帐内,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上万只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让人头疼不已。墨修远坐在主位,面对着这些激动的将士们,他的眉头紧锁,表情略显疲惫。 “墨将军,你真的找到粮食了吗?”一个将士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是的。”墨修远简洁地回答道,声音低沉。 “将军,杨副将说还有药材和过冬的棉衣,这是真的吗?”另一个人急切地问道,似乎对这个消息充满了渴望。 墨修远微微点头,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沉声道:“没错,费了些劲,弄到一点药材,还有一些棉衣” 听到这个消息,营帐内顿时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将士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墨修远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沉稳:“遇到一位故人,她手上正好有批物资,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她答应把这批粮食先卖给我,这批物资算我个人欠她的人情。” 墨修远不动声色观察着帐内众人的反应,继续道:“这批粮草,她低于市价二成的价格出售给了我,只是数量不多,省着点支撑大半个月应该是可以的。” 墨修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不管众人的反应,接着说道:“至于后期的,大家再一块努力想办法吧。” 墨修远今晚并未在营地与士兵们共享晚餐,却未影响到士兵们的喜悦之情,夜幕降临,营火映照下,营地里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温馨和热闹。 士兵们围坐在一起,手中捧着久违的杂面馍馍,馍馍的香气,还有碗里热腾腾的肉汤,香气四溢,令人垂涎三尺。 士兵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他们围坐在一起,大声地交谈着,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其他营地的人知道墨修远找到了粮食的消息,一早就来军帐中围堵墨修远,都想从他手中分一杯羹。 “墨将军,低于市价二成,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多要点?。”说话的男子,脸上带着几分狡黠与不满,他瞥了一眼墨修远,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讥讽。 男人说的是“要”字,并非买字,不注意听很难想明白这其中的差别。他的声音虽不高,却充满了力量,每个字都在空气中回荡,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西北现在的粮店,十有九空,有粮的,可是连一粒米都不愿多卖给我们了。” 他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墨修远的不满和质疑。 周围的气氛因男人的话语而变得微妙起来,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对墨修远投来好奇和怀疑的目光。 墨修远却不为所动,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 “李将军,你刚才也说了西北这地现在手中有粮的店,连一粒米都不愿意多卖给西北军,其中的原因李将军比我墨某人清楚,即如此,墨某人到是想不明白李将军说这话是何意,说什么我为何不多要点,你想要挑拨离间也找个好点的词,或是别的借口。” “呵呵”墨修远冷笑出声,扫视在军帐中的人一眼。 “我倒是想多买些,问题是钱从何处来,是你李将军给还是我付,还是众位将军慷慨解囊?,西北军的名头在广林城如今可不好使,今天这批物资是我墨某人硬着头皮,低声下气地四处求人,才勉强得来的。” 第181章 贪得无厌 墨修远声音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硬。 “李将军刚才说了很多话,一直在说要,而非买,难道李将军是想让墨某做那等子小人,你口中的要,应该是让墨某人白拿对方的东西,不给钱的意思吧” "呵呵,墨将军,你先前不是说对方是你的故交,想来粮草之事,应该还有商量的余地吧?" 男人顾左右而言它,不直面墨修远的问题,被墨修远叫李将军的男人身材魁梧,五大三粗,仿佛一座铁塔般屹立在那里,他的脸庞上覆盖着浓密的络腮胡,那胡须犹如一片荒野上的草丛,既粗犷又无序。 当他开口说话时,满口大黄牙显露无疑,那颜色黄得如同秋天的枯草,与他络腮胡的深色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大黄牙在说话时忽隐忽现,看得人直犯恶心,他的话语中似乎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像在质疑墨修远的话,更多的却是在挑衅对方的底线。 墨修远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难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李将军,你也说了是故交,她不是我爹娘,对方这次能轻易松口把这批物资先给我,多多少少也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 “哦,李将军,你这一提醒,墨某人倒是想起来,李将军在这广林城的影响可谓是无人能及,与众多富商交往甚密,至交好友遍及城中。” 墨修远在说到这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他的双手优雅地交叉放于胸前,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难以言明的自信与威严。 他的大长腿抬起,交叠着放在书桌上,这个动作不仅没有显得随意,反而增添了几分不羁与随性。 墨修远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与调侃的笑意,继续说道:“李将军,你与那些故交们交情匪浅,何不去找他们谈谈呢?看看他们是否愿意为我们西北军提供一些低价粮食。” “至于银钱方面嘛,我相信,看在你李将军的面子上,暂时欠着应该也不是问题吧?”墨修远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与调侃,让李将军无法回避。 “或者,用李将军自己的话来说,你也可以问问他们,是否愿意捐赠一批物资给我们西北军。记住,十斤八斤我们也不会嫌少,百斤千斤我们更是感激不尽。” 李将军在听到这话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他明白墨修远这是在用刚说的话反讥他。 墨修远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此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整个军帐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紧张起来,墨修远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力量与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被称作李将军的男人,一时间语塞,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仿佛在内心的挣扎中寻找合适的言辞。 他不把军队的粮草拿出去倒卖,已算对得起手下士兵了,那些人情,是他用无数的努力和牺牲换来的,如果利用这些人情去为军队谋取利益,他才没有这么傻。 “诸位,李将军刚才的话提醒了我。”墨某人的声音在军帐中响起,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这偌大的广林城,不止墨某一个人有故交。”墨修远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像是在自嘲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各位在这城中的至交好友也比墨某多。” “今天墨某得来的粮食就不能平分给各位了。” “看在大家都是同僚的份上,我愿意均出五千石卖给几位将军。”墨修远的话就是告诉众人,原本想平分给你们的,可有人不领情,现在这五千石你们爱要不要。 “墨某为这点粮食在外奔波一天了,就不留各位将军了,需要粮食的可以直接找赵广,嫌少就没有办法了。墨某还得想想这广林城中还有什么好友,不能吃了今天这顿,不管明天吧。” 随着墨修远的话语的落下,军帐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他的话语,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将军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墨修远说完不再理会众人神色复杂的表情,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唇边,送客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这些人如果以为他墨修远的便宜那么好占,那对不起了,那是以前那个傻蛋会做的事,现在给谁粮食,不给谁,得看他心情了,难怪人们常说有钱的是大爷,他现在手握十万石粮食,可不就是大爷么。 只是墨修远没有打算对外说,有十万石粮食的事,只有赵广同他知道,他连原身的生死兄弟刘大山都没有透露,就怕那个家伙一时得意忘形说漏了嘴,到时那些粮食可真就不是他的了。 不是他墨修远小气,也不是他愿意看到将士们受饿挨冻,军中倒卖粮草的将军大有人在,他可不想给别人作嫁衣。 只能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现在他只能管好自已手下的士兵,让他们在这个冬天能吃点热乎的,不受冻。 墨修远原本想着他们都是西北王的手下,他得了粮食分些给大伙先解燃眉之急,好歹也是同袍一场,只是未曾想到,有些人想要毫无愧疚地占他的便宜,话语中竟然企图吃霸王餐,贪婪的嘴脸暴露无遗。 粮食在他手里,收买人心的事他们会做,他墨修远可不是原来的墨二牛,他现在做起来可是得心应手,想要白嫖他的东西拢拢人心也得看他答不答应。 有几位想要攀交情的将领,看到墨修远此刻神游天外的状况,叹了口气只好先作罢,不管如何他们同墨将军的交情可比刚才那位强多了,明天再来找他商量也是一样的。 “走吧,明天再来找墨将军,都怪李德那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他妈的真是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那小子,与咱们不是一路人,阴损着呢,以后离他远些” 一群人骂骂咧咧离开。 这城中故交,人情如墨将军说的,他们也有,可眼下这个当口战争一触即发,手里握着粮食的人都在等着到时坐地起价,就算他们厚颜去开口求人,就像墨修远说的买粮食的银钱从哪里来。 在他们这群人中,有一种观点广为流传:没有人愿意自掏腰包去供养士兵,在他们眼中,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愚蠢至极,只有像墨修远这样的傻瓜,或是手握重权的西北王才会如此大方。 这些将领,对待手下的士兵,虽然表面上以兄弟相称,但内心深处却十分清楚,这些士兵首先是夏国的兵,是西北王的兵,最后才是他们的下属,供养士兵自然成为了一种负担,而非责任。 在李将军之流眼中,士兵们只是他们实现目的的工具,是战场上能带给他们荣誉的棋子,他们不愿意承担供养士兵的费用,因为他们认为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说来说去他们都是别人的兵,没有谁白养谁的道理。 第182章 已为人妻 不大一会儿,刚才还人满为患的营帐瞬间空了好多,留在帐中的都是墨修远手下的亲兵。 墨修远目光如炬,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将领,沉声开口道:“赵将军,拉回来的粮食,必须派一队精锐的士兵日夜守护。” “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有机可乘。” 赵广起身,双手抱拳:“末将领命” 墨修远继续道:“现在的粮食、药品紧缺,这一点在座的各位都比我更加清楚。” “西陵大军已在边境驻扎,这场战争短时间内看来不可能结束。” 墨修远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朝廷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所以粮草是我们最后的保命符。” 军帐中的气氛变得凝重而肃穆,墨修远的声音沉稳有力,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话落,原本还蠢蠢欲动想为其他营队求情的人都闭了嘴,管别人之前,得先管好自己才行。 他们已两个月没有收到朝廷的补给了,这后面天气越来越冷,也不知之前没到的补给朝廷是否会派发,就算派发也不知何时才会送到军中,总不能让士兵们饿着肚子去打仗吧。 “刘将军,通知下去,李王两位将军如果想要粮食咱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最多每人只能给五百石,多了没有” 墨修远的食指弯曲,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至于其他将军可以给一千石,不管怎样,同僚该帮,但诸位不是菩萨,普渡不了这么多人,各位手下也还有一大帮兄弟要养活,有什么明天再议,散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军帐内的沉闷,让在场的每个人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在这个乱世之中,他们不仅要为自己,还要为手下的兄弟们负责。 “二牛……”刘大山的声音在军帐内响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广等人打断。 “大山走了,不要在这烦将军” 刘大山还想开口为一位同乡多要点粮食,赵广几个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毫不留情地把刘大山拽出了军帐。 军帐外,刘大山的大嗓门还在叫着“二牛”,但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归于一片寂静。 墨修远揉了揉眉心,开始处理军务,等一切弄好的时候,已是子时,快速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军营的硬床上,楚长悦的影子却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双明亮的眼睛,那个温柔的笑容,都让他心神不宁。 他明白,这个晚上,他将很难安稳入睡。 墨修远的眼前不断闪现出楚长悦的身影,那个明媚的女子,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让他无法忘怀。 迷糊中,墨修远似乎又回到了执行维和任务的日子,那些日夜兼程的疲惫,那些生死一线的紧张,都在梦中重现。 而楚长悦的笑脸,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像是上天赐予他的力量,让他一次次挺过难关。 然而,梦中的战场却并不平静,战鼓震天,烽火连绵,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混乱之中。 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墨修远仿佛听到了楚长悦的声音,那是一种温柔的呼唤,像是从远方传来的天籁之音。 他的心随之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墨修远在梦中挣扎着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军营的帐篷。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境,但那份感觉却是如此真实,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楚长悦的名字,这个昨天才见过面的女子,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永远都无法抹去。 起床的时候看到裤子上的印迹,墨修远无奈叹了口气,墨二牛这身体长到二十多岁没有近过女色,而后世的他虽有未婚妻却是聚少离多,在他出国执行任务的时候女方已同他提出了分手。 墨修远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产生如此强烈的情感,他困惑,这是原主的残留意识,还是他自己真实的心跳? 见到楚长悦的第一眼,墨修远对她就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他们之间的已经认识很久了。只是,她已为人妻,他不知这份情感该如何安放? 他坐在床边,身影显得那么孤独,轻声呼唤着“楚长悦……” “长悦……” 墨修远静坐在床边,轻启薄唇,一次次低声呼唤着那个名字——“长悦……”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一缕轻叹,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深深的眷恋。 每当这个名字从他的唇间溢出,就像是一股强烈的情感电流,无声地穿透他的骨骼,直达他的心脏,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长悦……”声音中充满了柔情和渴望,一个他心中永远无法替代的存在,墨修远知道,无论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他都无法做出夺人妻子的事情。 夜,静谧而深长,墨修远就这样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那个名字,好似这样就能让他心中的思念得到一丝安慰,这份情感,他只能深埋心底,成为他永远的秘密。 …… 楚长悦睡到巳时才悠悠醒来,又泡了个热水澡才极不情愿穿衣吃饭,看着餐桌对面笑得一脸春风荡漾的男人,楚长悦给了他一记白眼。 这个狗男人,真是越来越狠的,她的腰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上官晨有些讪讪然,他知道自己昨晚很过分,可他的悦儿太甜,他根本就不想歇下来…… 寒山寺坐落于城外十里坡,钟声悠扬,回荡在十里坡的上空,寺庙门前,参天的古树苍翠欲滴,它们的枝叶向天空舒展,宛如天然的屏障,守护着这片神圣的净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寺庙的红墙黄瓦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楚长悦与上官晨二人并骑而行,直到抵达寒山寺庄严肃穆的山门前,才缓缓勒住了马缰。 这寒山寺与其他寺院不同,不需攀登陡峭的阶梯,自城外至此,都是宽阔平坦的大道,宛如一条通往心灵净土的坦途。 寺院的门口,早已有守候在此的僧侣,他们负责照料前来参拜的香客们的马匹,身着灰布衣裳,头戴斗笠,虽不华丽,却给人一种朴实而宁静的感觉。 上官晨从怀中摸出几块碎银,递给了那位正微笑着迎上前来的僧人,那僧人双手接过银子,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他轻轻抚摸着马匹的鬃毛,轻声细语地与马儿交流,好像它们是能听懂人话的生灵。 他弯着腰,双手紧紧握住马缰绳,他道谢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真诚和感激,他说的话中,不仅是对上官晨的感谢,还包含了对他们此行的祝福。 “愿二位施主此行平安顺利,福寿安康。”他的话语简单却真挚,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感受到一份来自心底的温暖。 夫妻二人齐齐还了礼。 第183章 命运弄人 走进寒山寺,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的环境幽静,仿佛时间都在这里慢慢地流淌。香火鼎盛,烟雾缭绕,佛音渺渺,让人心生敬畏,信徒们虔诚地祈祷,祈求平安与幸福。 上官晨夫妻二人给寺庙捐了一百两银子作为香油钱,又在寺里吃了些点心才慢悠悠朝后山而去。 昨晚,上官晨听到他盼了很久的话,听到悦儿说出“我爱你”那三字时,是那样的动听,上官晨觉得那就像是天籁之音,刺入了他的心,再也无法忘却,将他内心深处的喜悦唤醒。 现在,他陪在楚长悦的身边,每当想起那三个字,他的梢眼角都带着笑,一点都没掩饰他的好心情。 楚长悦看着上官晨那灿烂的笑容,不禁有些幽怨地说道:“阿晨,你收敛些,可好,让旁人看到,以为你捡到了金子,嘴都笑得快咧到耳后根了”。 明明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楚长悦的武功也不弱。然而,在男女之事上,女人的体力终究无法与男人相比,此时的上官晨神采奕奕,而楚长悦却感觉快要耗尽了半条命,她的腰间扶着一只手,试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对上官晨的包容。 要不是上官晨不愿意一个人面对墨修远,她今天真的不愿意出门,希望能赖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觉。 “悦儿,要不为夫背你上山”上官晨并没有顺着楚长悦刚才的话题继续,因为他心知肚明,昨晚的放纵欢愉过后,楚长悦今天身体不适,他难辞其咎。。 楚长悦微微侧头,轻轻“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算你还有点良心,只是背我大可不必,这里是寺庙,诸多规矩,我们不可乱来。只要走慢些,便好。离与墨将军见面的时辰还早” 两人慢慢悠悠地开始了他们的上山之旅,他们的身影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和谐。 楚长悦没有想到,出了寒山寺的后门,会看到一片广袤的竹林,竹叶纷纷扬扬地落下,一片片金黄的颜色在绿色的竹林中显得格外醒目,这些金黄的竹叶,就像一群金蝴蝶在林中轻盈地翩翩起舞,给这片静谧的竹林增添了几分生动和活力。 小径是由碎石铺成的,蜿蜒曲折地穿过竹林,两旁的杂草丛生,长得十分茂盛,它们的存在给这条小径增添了几分野趣,走在这样的小径上,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清新和自由,别有一番风味。 “阿晨,这里比起桃源村的竹林还要美上几分,如果能在这里盖上几间屋舍,偶尔来小住下也是可以的” “你很喜欢这里”上官晨没觉得这片竹林有什么特别的,与楚长悦精心打造的桃源村相比,它显得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是乏味。 桃源村,才是他心中的世外桃源,那里的竹林更为茂密,遮天蔽日;桃树则成片成片,春天时分,桃花盛开,隐在竹林中,整个村庄仿佛被粉色的云雾笼罩,美不胜收。 相比之下,这片竹林虽然也绿意盎然,但在上官晨眼中,却少了那份独特的韵味和情感寄托。 “怎以说呢,在这里我感觉心情很平静,很安心,想来是因为这里有寺庙的原因” 楚长悦话落,寺庙的钟声伴随着微风拂过,让人感受到一种与世无争的宁静。 上官晨想起元明大师的话:汝既得遇此圣瑞,可以带之入寺暂住,必能令其身心安泰,魂魄强健。 “你如果喜欢,等事情结束后,我同主持商量,看下能否在后山给我们块地,盖上几间厢房,你什么时候想来我都陪你” 上官晨的大掌轻轻地抚过楚长悦的发顶,那是一种充满宠溺的动作,他愿意为楚长悦付出一切,只要是他拥有的,只要楚长悦想要,他都愿意双手奉上,何况这还是对楚长悦身体有好处的事情。 “好”楚长悦眉梢眼角都带着笑,被人无条件宠着的感觉真好。 俩人都是习武之人,登到山顶楚长悦微微喘息,鼻尖已冒出些许汗珠,上官晨轻轻抬起手,替她拭去那即将滴落的汗珠。 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站在山顶,整个寒山寺尽收眼底,山峦叠嶂,云海翻滚,仿佛一幅壮美的画卷在你眼前展开。 云海在山间翻滚,犹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山峦之上,金黄的光辉与翠绿的山林相映成趣,美得令人窒息。 寒山寺隐于山间,与周围的自然景观融为一体,古朴庄重,千年古树环绕其间,见证着岁月的沧桑与历史的沉淀。 钟声悠扬,回荡在山谷之间,让人能感受到这片土地上的历史厚重,仿佛能听到那些古老的故事在耳边低语。 后世的楚长悦因为各种原因魂穿过来前都没有机会去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壮丽美景,也没有去时间欣赏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江南风景。 来到这个时空后忙着改变楚家还有自己的命运,更是不曾走出过清田县,借着这次的西北之行,楚长悦想一点点弥补后世的遗憾。 看着眼前波澜壮阔,云海翻滚的山顶,楚长悦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很放松,看来墨修远也是个懂得享受生活之人。 在这个时节,即便是山峰之巅的景色无比秀美,也无法引起文人墨客们的兴趣,因为,此时的山顶并没有五彩斑斓的野花,也没有生机勃勃的碧绿,在文人墨客的眼中,这里只有无尽的荒凉和寂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墨修远登上山顶的时候,听到女子清灵悦耳的声音正好回响在整个山谷间。 空气清新宜人,让人心旷神怡,在这里,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和美丽,也可以忘却尘世的烦恼和疲惫。 墨修远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地方,从那以后只要无事或是心情烦闷他都来这里,登高远眺。在这片看似荒凉的山顶上,却有着它独特的韵味和美丽。 只是这种美,需要用心去感受和发现,需要抛开那些华丽的表象,去探寻它内在的真实和宁静。只有那些真正懂得欣赏自然之美的人,才能领略到这片土地的独特魅力。 而楚长悦就是其中之一。 墨修远再次感叹命运弄人,让他与她相遇于错误的时间地点。 “上官夫人好雅兴” 楚长悦听到男人的声音,转身,看到蹑石梯而上的男人,心道他与上官晨一样都是天生的衣架子, 一个温润,一个冷冽,不管穿什么都好看的主。 第184章 昙花一现 墨修远今日依旧是一身玄色劲装长服,但不同于昨日的素净,今日的衣服下摆绣上了竹子,那些竹叶疏密有致,如同他性格中深沉而又细腻的一面。 竹子在华国文化中象征着坚韧和高洁,与墨修远此时的铁血气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 墨修远身上散发出的铁血气息,那是一种经历过生死磨砺,从战场上洗礼而来的独特气质。 他的周身弥漫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戾气,那是战场上杀戮的痕迹,是无数次生死较量后留下的独特印记。 这种戾气并不让人感到恐惧,反而像是一种独特的魅力,墨修远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峰,表面看似冷硬,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无论在哪里,都能吸引人的目光,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看到置身于云海中的女子,墨修远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个身影上。 眼前的楚长悦一袭紫色长裙,衬得她身姿轻盈飘逸,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墨修远看到这一幕,瞬间愣住了,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想要将她此刻的样子深深地刻入心中。 墨修远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感觉上苍似乎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一直孤单地过了二十多年,期待着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出现,当命运终于让他们相遇时,却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 以为自己疲惫不安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有了得以短暂休息港湾,谁知不过是昙花一现,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而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的幸福。 错过了她,未来会怎样,墨修远无从知晓。 昨天,两人的初次相见,他却仿佛已与楚长悦相识了许久,那种感觉深入骨髓,让他无法释怀。只是一想到她已结婚,墨修远的心情突然变得烦闷起来,那种痛苦和失落几乎让他窒息,山风冷冽,却无法吹散他内心深处的烦躁和苦闷。 墨修远扫视了周围一圈,看到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壶和杯具,还有一个小巧的炉子。 炉子里的火苗跳跃着,而置于其上的壶,正不断冒出一缕缕雾气,带着淡淡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 他没有带随从,也没有等待上官晨夫妻的招呼,直接走向了石桌。 此时的墨修远心中满是烦躁,希望找到一丝凉意来平复内心的烦躁,他伸手拿起一旁闲置的另一只茶壶,倒了一杯水,送入唇边,一口灌下,入口的却是香气浓郁、温度适中的清茶,与他的预期大相径庭。 这股茶香瞬间穿透了他的烦躁,带来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宁静。 墨修远缓缓地放下茶杯,目光转向了上官晨夫妻,这一刻,他似明白了些,有时候,最需要的不是陪伴,而是一杯温度正好的清茶。 墨修远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目光深邃而专注,想要看透对面男人的灵魂,上官晨身着一袭朴素无华的紫色长服,与楚长悦身上的衣物色调相呼应,宛如同一幅和谐的画卷。 他的长发乌黑如墨,高高束起,没有一丝凌乱却给人一种慵懒无害的感觉,此刻的上官晨在墨修远的眼里,就像是山间清风,悠然而来,悠然而去,与世无争。 墨修远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他颈边一个淡淡的红痕,眼神猛的一缩,放在腿上的大掌不自觉地紧紧握起,关节处发出咯吱的响声。 他不是一个风流的男人,身边也不曾有过别的女人,可不妨碍他能够看得出来,昨晚他们夫妻定是恩爱缠绵,这些痕迹昨天他们见面的时候并没有。 楚长悦察觉到墨修远的视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身旁的上官晨,小脸不自觉染上了红晕,这个狗男人,可真狗。 墨修远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想到昨天她说因为敬重他的为人才会捐粮捐药,还说如果大家志同道合粮草以后她全权负责,总之昨天收到的物资全是目前军中紧缺的。 昨天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的有些晕乎,很多细节都没有问,他对她有种莫名的亲近,但这不代表不会细想,没有任何人,会对陌生人无缘无故的好而不求回报。 接下来几人的谈话让墨修远以为自己听错了,主要是楚长悦在说,上官晨做陪,墨修远听,可他听到了什么,概括起来就是造反。 “上官夫人,你……你……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墨修远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然而随着楚长悦的每一个字句清晰传入耳中,他的心跳逐渐加速,思绪也变得混乱起来。 “墨将军,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楚长悦轻轻一笑,:“墨将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有时候,人活着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就像你能来到西北,自有上天的安排及意义,不是吗?” 墨修远这会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就算他来自未来,来自和平的华夏国,他也从没有想过利用自身所学所会,取尔代之这个时空的君王,不是不敢,是从来没有想过,登高望远固然好,可登上那个位置注定了孤独一生。 权力的背后总是伴随着责任和牺牲,而他更愿意以自己的方式去守护这个世界,而不是成为那个被众人仰望的王者。 要不是场合不对,墨修远很想去触碰一下楚长悦的额头,看下对方可是发烧了,竟对他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不是他墨修远有多忠君爱国,这里不是言论自由的后世,他对现在这种君主制的社会很是厌恶和反感,可没有办法,他来的就是这样一个权利至上的时空,他只能顺势而为。 可现在谁来告诉他,从昨天到今天他与她总共也只见了三次面,她哪来的自信认为他有一统三国的能力,哪来的信心认为能说服他带头造反。 楚长悦对于墨修远的质问,她并未显露出任何不悦之色,眼神清澈如水,唇角上扬,这是她第二次见墨修远如此失态,第一次是昨天知道她的身份时。 “墨将军,”楚长悦轻叹了一口气,此刻她的嗓音柔和得令人心安,可对面的男人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墨修远坐在俩人对面,他的面容看似平静如水,放在桌下的大掌却是紧紧握着。 “请先别激动,听我说完后面的话,将军你再下结论也不迟。”楚长悦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恳切,她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改变他们之间的一切。 墨修远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内心翻涌,表面上却保持着冷静与克制。 楚长悦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听完我的话,你仍然觉得我所言太过荒唐、太过惊世骇俗,那么,”她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寒山寺一别,我们从此便是陌路人。” 楚长悦知道,自己所言之事对于墨修远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但她仍然愿意为了心中的信念而冒险一试。 第185章 这里不是现代 墨修远听到她说,寒山寺一别,我们从此便是陌路人,心当下就莫名一痛,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管如何都不能断了与眼前女子的联系。 可此时的墨修远又很矛盾,他从未想过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会被卷入这样的事件中,他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和犹豫,但同时,他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和期待。 墨修远其实也想听听眼前的女子为何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还是说这一切是楚家对他的试探,亦或者楚家想要那个位置…… 战神镇国公楚坤云在他所了解的信息中,是位正直且无私的将军,如果说楚家想要那个位置根本不用等到现在,二十年前他们就有机会…… 楚长悦的视线落在墨修远的身上,“墨将军,西北的粮食短缺问题,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西北军所面临的困境,也并非近几年的新鲜事。这些,将军您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楚。” 楚长悦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必说远的,单说眼前,西陵大军已在夏国的边境陈兵数月,他们如同饿狼般虎视眈眈,意图不明。夏皇可曾派出使团或是监军到西北来视察过?可曾下过一道圣旨,告诉你们该如何应对这西陵的威胁?想来,这些都是没有吧。” 楚长悦她的目光直视着墨修远,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墨将军,你可能不知道,夏皇其实早于两月前就收到了西陵出兵的消息,可以说比你们这些将军知道的还要早。然而,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哪家的闺女长的水灵,哪个大臣的家眷长的漂亮,那个宫女符合他的审美……” 墨修远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愤怒。 墨修远真的无法理解,一个国家的皇帝,竟然在国家危难之际,仍然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置国家和人民的安危于不顾。 墨修远沉默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说到此,楚长悦故意停顿了一下,她看到墨修远在极力隐忍,这些消息对于墨修远来说是头一次听到,他紧绷着下颌,双拳紧握,这些消息对他而言,无疑是平地惊雷。 至于西北王,还有其他将军知道多少,不在楚长悦的考虑范围内。 墨修远听明白了,对方是在告诉他,他们在前线饿着肚子抵御外敌的时候,他们的皇帝老儿在京城正忙着找女人,玩的乐不思蜀。 楚长悦心道:这才哪到哪,重头戏还在后面呢,墨将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墨将军,对于我所说之事,我可以用我祖父楚坤云还有我楚家发誓,如果我今日所说有半点不实,让我楚家永世蒙冤,没有洗清罪名的一天” 墨修远,此刻神情微愣,他的黑眸里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未能预料到对面的女子会如此决绝地发誓。 在古代,家族的名声被视作至高无上的荣誉,它关乎着一个家族的尊严和地位,而她,竟然为了让自己相信她所说的话,毫不犹豫地拿家族还有她祖父的名声作为注。 楚长悦的目光如炬,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墨修远,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把这些秘密说出来,对方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以自己之力可以达到想要守护的东西。 今天,她就要把墨修远的幻想彻底打破,这里是皇权至上的古代,自身不够强大,没有能够威慑别人的实力,要被权贵斩杀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将军,不用我说太多,你也知道我们生活在君主统治,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在这里,女人除了是联姻的工具,也是当权者手中的玩物。 ” “夏皇,身为一国之君,却置伦理道德于不顾,只知沉溺于享乐之中,将百姓的生命视作草芥,将士兵的牺牲视为无足轻重,有这样的人坐皇位,墨将军,恕我之言,你所期望的和平,不过是空中楼阁,遥不可及。” 楚长悦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再来说说西陵吧,西陵国的皇帝,表面上风光无限,后宫佳丽三千,世人都以为他喜好美色。实则他是为了利用那些女人怀孕生子,用无辜的婴儿作为炼制长生不老药的牺牲品。墨将军,长生不老药这个名字,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楚长悦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嘲讽,像是在质问某人的无知和冷漠。 “至于南国皇帝,他的手段更是卑劣无耻,墨将军,你知道他是如何笼络大臣的吗?他勾结药王谷的人,炼制了一种能够控制人心智的丹药。通过这种丹药,他牢牢地控制了那些大臣,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傀儡和工具。” 楚长悦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三位皇帝的丑陋面目。 楚长悦的双眼如深邃的湖水,静静地观察着墨修远的反应,继续说道:“如今,西陵国已经挑起了一统三国的战争。西陵大军表面上联合南国,向夏国施压,然而实际上,西陵皇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渴望的是一统三国,成为这天下之主。” 墨修远的眉头微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楚长悦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西陵皇是一位真正的仁义之君,那么他想一统三国也未尝不可,只是很可惜,西陵皇不是。” “毕竟,乱世之中,百姓总是受苦最深的人,战火一起,他们可能会因为战乱家园被毁,过上颠沛流离,生死不知的日子。” 说到最后,楚长悦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 墨修远听完楚长悦的话,整个人仿佛被重锤击中,一时间愣在原地。 他身处的这个时空,皇权至高无上,世家荣耀显赫,上位者的权力如同笼罩天际的乌云,让人不敢仰视,墨修远从来未想过,这些手握无上权力的人,竟然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在墨修远的认知中,即便是在这个以皇权为尊、世家为荣的世界里,人性也应有其底线。此刻的他却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竟然如此肤浅。 上位者们用婴儿炼丹,用药物控制人心,这些残忍的行为,已经完全颠覆了他对这个时空的认知。 墨修远的内心充满了震惊,想来还是他把人性想得太好…… 楚长悦的一番话,真真实实告诉他,人性并非总是美好,有时候,它会比黑暗还要深邃,比邪恶还要可怕。 在这一刻,墨修远意识到,自己这个世界的认识也还太过肤浅,楚长悦的话,也点醒了他,这里不是后世和平的华夏国。 墨修远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一个能够在这个残酷世界里生存,并守护住自己信仰的人。 看着眼前的女子,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他想要守护她,想要给她一个她所向往的世外桃源,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必须强大自身的基础上,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第186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上官晨很是殷勤,楚长悦话才落就把一杯温度适宜的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楚长悦端起茶杯,在手中轻晃一下,茶水在杯中旋转,她轻抿一口,那茶香瞬间溢满口腔,抬头看向墨修远。 “西陵发兵到边境这么久以来,我是没有看到夏国皇帝做了什么防护措施来抵御外敌。” “一路上看到最多,只有大量的百姓朝着南方逃亡。”她的目光变得深邃,因为她知道那些百姓正在经历着怎样的苦难和煎熬。 “我楚家在桃源村生活了近二十年,早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南方就算现在一时安稳,谁又能保证这种安稳可以维持多久。” “将军曾说过保的是百姓的家,百姓的国。” “现在百姓的家园受到战争的侵蚀,而你作为他们的守护者,在没有粮草的支持下又能坚持多久?” “现在有机会放在你面前,而你自己也有这个能力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改变现状,把所有损失降到最小。” “还是说将军来西北一遭,只想平平淡淡,安稳过完这一生即可。” 楚长悦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和激将,她希望墨修远不要被现实所束缚和限制。 楚长悦继续道:“退一万一步说,现在的三国之主中有德行配位的,我楚家也会支持,我祖母曾说过一句话,为君不仁,天必诛之。西陵皇如是,夏皇亦如是。” “祖母说她曾是西陵的护国长公主,可护的从来都是有德之君,先祖开国之初就曾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没有民哪来的君,没有民哪来的国。” 墨修远一愣,以为自己幻听了,古代的女子,尤其对方曾经是皇家的人,他们从小都是被严格教导,从小被灌输忠君护国的思想,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反骨的话来? “墨将军,你不用怀疑,这真是我祖母说过的话,我祖父也曾说过差不多类似的话。”楚长悦的声音在静谧的山顶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字每一句都蕴含着沉甸甸的历史与责任。 “楚家上百年来所守护的都是百姓,并不是哪一国的君王。” 墨修远听到楚长悦这样的话,眉头微皱,心头荡起涟漪,思考着这句话的深意。 楚家,战神镇国公,曾经名震天下的家族,他们的信仰和坚守,一直是世人所敬佩的,却没有想到他们都是心怀大义之人,不是愚忠之辈。 楚长悦继续说道:“要不是楚家人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我何必千里迢迢跑到西北来劝说将军,不是我自吹,不管是我大伯,我爹,还是我小舅公,不管哪一个都是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之辈,只是这些年他们看透了世态炎凉,不想走从前的老路。” 楚长悦说这话的时候透露出无奈,她有征询过家中人的意见,个个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特别是小舅公,当时说了一句话,“坐上那个位置注定要当薄情冷性之人,注定要做孤家寡人。 楚家人这些年在桃源村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不想再弄个枷锁束缚住自已,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完全是为了顺意天意,更多的是想尽力造福天下苍生,为楚长悦积福。 墨修远今天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连连,他看着温婉如水的女子,却没想到她出口的话语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人心。 他尊重的老将军,原本以为对方是个古人,忠君爱国的思想根深古蒂,却没想到说出来的话足够让他这个后世来的人震惊。 墨修远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个时代有了足够的了解,但现在看来,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老将军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人心,墨修远开始意识到,每个人都有他们独特的生活方式和思考方式,不能用简单的标签去定义他们。 这次的刺激让墨修远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这个时代的认知。 君王不做为,自从他来到这个时空后就没有一日不为粮草发愁的,西北王可以说是天下最穷的王爷,年近六十的老人还不能安享晚年,长年与士兵同住军营,虽有两个儿子,长子早些年在战场上缺了一条胳膊,次子瘸了一条腿,至于孙子辈都还小,根本看不出来谁有能力能挑起以后西北王府的大梁,可以说西北王府后续无人。 西北王老了,毕竟已是年过古稀的人了,对于军事早已力不从心,也没有同京城抗衡的资本,要不然也不会因为粮草把王府变成一个空壳子。 人们常说,一将功成万古枯,却忘了它的前几句, 南国江山入战图,生灵何处问渔樵。 凭君休说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功成名就之前是多少百姓的血与泪。 来到这个时空,墨修远只想尽自己的力守护一方百姓,这个世界毕竟不是他之前生活的时空,他对这个时空没有多少感情,也没有什么留恋,留在军中不过是无处可去,还有一点他习惯了军营了生活。 楚长悦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墨修远再次开口道:“不知道墨将军可知道元明大师,我楚家找上墨将军也是受了元明大师的指点。 墨修远听到元明大师的名讳,心下一惊。 “上官夫人能否告之,元明大师对楚家说了什么” 楚长悦看到墨修远这样的反应,心下当即明子了,红唇轻启:“元明大师占曰:天下将乱,霸者将兴。西北之地,有墨姓将军,将执天下之权。若楚氏欲享厚福,当以援墨氏为先。俟墨氏登极,楚氏亦将功成,报以厚赏。” “这是元明大师曾对家父说过的话,墨将军如果有缘遇到元明大师可亲自求证。“ 元明大师,墨修远自然知晓,一个月前就在这寒山寺他有缘见过,当时元明大师与寒山寺主持在这山顶品茗讲禅。 其中一位对着他说了一句:“紫微星移,天下易主之势已定,惟将军红鸾之星,令人惋惜。二星异轨,若合为一,必能泽被苍生,实为憾事。” 后来他从住持口中得知,那位是元明大师,一位得道高僧。 墨修远想问主持,元明大师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主持却说:“墨将军,这一切都是天意,其中意思只能个人参悟”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空,墨修远本就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又多了一个元明大师,墨修远觉得他这个无神论者的思维得变一下了,这个世界总有一些能人异士存在,这已经不是科学能解释通的事情了。 在墨修远沉思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女孩的另一句话:“,将军,想必你听过另一句话,反抗权力的唯一利器就是权力本身”。 墨修远愣住,他不知道她曾经历过什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反抗权力的唯一利器就是权力本身“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第187章 他以后会是天下之主 墨修远原本就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对于眼前的环境,他选择了拼军功作为适应的方式,也是自保的另一种,他的内心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对于古代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他感到力不从心,无法融入其中。 在这个时代,训练士兵是墨修远想到找乐子最简单的方式,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让他想要寻找一些刺激和挑战。他投身训练这支特殊的部队,对于他来说,这不仅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对自我的超越。 可现在有人问,他是愿意平庸过一生,还是不枉来这个世上走一遭。 墨修远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如果可以,墨修远这辈子也很想当条咸鱼,上辈子作为军人他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说他无愧于心,无愧于国家,有重活一世的机会他真的很想躺平,只是重生的时机不对,让他重生在这个权力至上的年代。 楚长悦不知道墨修远的想法,知道的话应会很高兴遇到同道中人,不是她与墨修远的思想有问题,人活在这个世上,真的太累了。 特别是后世,生活节奏太快,人们活着的每一天,除了呼吸新鲜空气不要钱,吃喝拉撒睡什么都要钱,所有才会有那些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选择当咸鱼,选择躺平。 墨修远没有荣归故里的想法,重生以后他就知道原主家乡已没了亲人,他这算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为了以后能过躺平的生活,这一年墨修远很拼,一路立功无数,一步一步攀登至四品将军的位置,虽然是众多四品将军中的一员,墨修远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升到正三品的职位,就满足了。 这一年,墨修远为了这个目标拼尽了全力,如今,他已经走到了这个位置,他的目标已经实现了大半。 墨修远不知道眼前的女孩从哪里看出来他有帝王之相,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墨修远看了看上官晨夫妻二人,很是艰难的开口:“上官夫人,就算你知道魔都,知道华夏国,却不代表你就了解我,或者说我有什么地方让夫人误会了。” 楚长悦的眉梢挑,宛如秋水中的新月,透出一种不言而喻的自信与从容,她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流转。 “将军,稍安勿躁。” “昨日我既然已经坦诚相待,将我的身份告知将军,那么我便不会无的放矢,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将军知道魔都,也知道元明大师的名号,何况将军现在身在西北,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我想将军应该能够接受。” “听完我的话后,如果将军仍然选择安于现状,那是我楚家强人所难,昨日的粮草就算是给将军的赔礼。反之,如果将军愿意与我合作,那么那些粮草就是我们之间合作的见面礼。” 魔都,华夏国,那是身为华夏人心中最神圣的地方。 楚长悦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双眸看了眼不远处翻滚的云海,红唇轻启:“在很久之前我曾陷入一个深沉的梦境,梦里天下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朝廷不做为,然后大批百姓拖家带口,背景离乡朝南方朝着京城聚拢。” “难民们的逃难之路已经够艰难了,他们背井离乡,只为寻找一处安全的栖息之所,他们却未曾料到,在逃难的路上,又遇到了西陵南国对夏国发动的战争。” “这场战争如同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他们卷入了无尽的灾难之中,烽火连天,战鼓震地,无数的生命在战争的硝烟中消逝,百姓们身处其中,如同被火焰炙烤的蚂蚁,无处可逃,无法自保。” “天灾加战乱,让百姓们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他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房屋被毁,衣物破烂,粮食匮乏,他们几乎无法生存,无数的百姓在这场灾难中死伤无数,很多城镇直接沦陷为死城,可以说有房无人住有衣无人穿方圆十里无人烟也不为过。” “曾经繁华的街道变得空荡荡的,只有风声和战鼓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只有战争的痕迹和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楚长悦眼神空洞,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上官晨一双妖冶的子瞳不眨眼看着楚长悦,就怕眼前的人儿一个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墨修远不知上官晨为何这么紧张,只是听着楚长悦的描述,他的心莫名疼了起来,墨修远有种感觉,对面女孩正在讲述的一切就像是她曾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他们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这场无尽的灾难,不知道何时才能重回家园,重建自己的生活。” “战乱几年,诸侯争权,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一位姓墨的将军挺身而出,他以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过人的领导力,迅速聚集了一支军队,他率领这支军队,历经多年的征战,终于一统三国,结束了天下大乱的局面。” “战争的胜利,让百姓们得以摆脱战乱的痛苦,终于可以安心地生活。” “他建立了一个新的王朝,推行了许多改善人民生活的政策,大力发展农业,提高农业生产力,使得百姓们能够获得更好的收成,过上更加富足的生活。” “他还重视教育,建立了许多学校,让孩子们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培养人才奠定基础。” 墨修远听到此,再也无法平静,端着茶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墨将军的治国之才和仁慈之心赢得了百姓们的爱戴和尊敬。” “在他的统治下,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这个曾经饱受战乱之苦的天下终于迎来了和平与繁荣的时期,实现了文人们常说的海晏河清。” 楚长悦话落,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盏已重新递到了她的面前。 上辈子,墨修远登基为帝她就结束了阿漂的生活,说什么改善农业,重视教育这些,不过是楚长悦根据后世小说里写的,说出来忽悠眼前男人的,但楚长悦相信,眼前的男子一定会做到她所说的那些,反正这种信心来的莫名。 “悦儿,你可有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或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上官晨的大手如铁箍一般紧握着楚长悦的小手,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 一向沉稳的墨修远也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他眉头微皱,目光在楚长悦和上官晨之间来回巡视。 山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然而楚长悦的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的脸色如同初春的梨花,苍白得近乎透明,而她身旁的男子紧张担忧全写在脸上。 楚长悦摇了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阿晨,让你担心了” “上官夫人,你这是……”墨修远不知要如何问下去,看到这样的楚长悦,他的心揪得很痛,可他却没有力场给予她更多。 第188章 逆水行舟 “将军,无需担心,这是陈年的顽疾,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楚长悦的声音有着疲惫。 上官晨在心里自责,昨晚他为了证明自己在楚长悦心中的位置,一遍遍折腾她。 知道她今天要来见墨修远,在醋意的支配下不知节制,他明知道双方见了面后,为了显示诚意,必会说出一些秘密,而那些秘密会伤害楚长悦的身体。 楚长悦只在上官晨的手背轻拍了一下,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 墨修远看着对面两人的互动,端起茶盏品尝着杯着的茶香,想以此来掩饰内心的酸涩,之前她说她身体不好,原来是真的。 目光看向不远处云海翻涌,眼神深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重生在这个时空,已让墨修远觉得不可思议,而现在,他听到的事情更是匪夷所思,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墨修远起身,双手背于身后,面向云海,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响起了海浪的声音。 楚长悦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秘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无法否认那话语的真实。 墨修远深吸一口气,他想,这个时空有着太多的秘密,而他知道的事情还太少太少。 他说不清楚此刻的心情该用何种词来形容,只觉得这一切真的很是狗血,放在后世足够拍一部狗血大片了。 旱灾肆虐,赤地千里,自重生以来,他就生活在这片遭受大旱之苦的土地,一年了,西北地区未曾落下一滴甘霖,仿佛上天也在与这片土地作对,让原本贫瘠的土地更加荒凉。 来到这个时空的一年里,墨修远有带领士兵们打过井,目的明确,为了生存为了寻找水源。 由于缺乏专业知识和技能,最后只有两口井出水,这还依赖于军中有这方面的人才,只是这两口出水井的水量也并不充沛,水有些浑浊,微微还带着苦味。 这个时候,墨修远挺恨自己前世只知道当兵,从未去尝试过其他的道路,遗憾自己平常除了军事类的书籍不会关注其它的,是他心中无法弥补的空白。 现在,一个见了几面的女孩在他的面前,对他说他以后会一统天下,成为这世界的最高掌权者。 总之,墨修远觉得一切很玄幻,像在听天书。 对上楚长悦清明的眼神,墨修远知道这一切是真实的,刚才她所讲述的那些曾经真实发生过,而且眼前的女孩亲身经历过。 墨修远甚至怀疑,楚长悦说的这些或许是曾经的他们,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是他们共同的记忆和经历,只是这些记忆上苍只给了对面的女孩。 想到此,墨修远心很疼,如果她亲身经历过那些事,那么那时的他在哪里,为何没有守在她的身边…… 是否因为此,今生他与她才无缘在一起。 墨修远只觉得他的大脑处于停机状态,无法正常思考,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一切与他最初的设想不一样。 到了最后,等清醒过来,墨修远已身处军营,他如何下的山,如何回到军营的,他完全没有一丝记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路。 楚长悦清楚,但凡思维正常的人,在听到此类话语时,必然会感到惊愕。她可以给对方一定思考的时间,如果对方是土生土长的土着,她不会与对方多费唇舌。 如果墨修远不是来自后世,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说出一统天下的话。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天生畏惧皇权,敬重皇权。 楚长悦在心里有个猜测,前世的墨修远同样也是来自后世,如果不是来自后世的灵魂,仅看暗卫传来的消息,那个叫墨二牛的没有这样的领导能力,也没有这样的心机城府。 夫妻二人与墨修远告别后并没有急着离开寒山寺,而是在寺中听了一段晚课,又吃了一顿素斋才悠然离去。 上官晨很想问楚长悦口中的华厦国,魔都竟究在哪里,他虽说不上博览群书,可活了两世从没有听过华厦国,可那姓墨的将军却知道,他的悦儿也知道。 楚长悦看了眼身旁闷闷不乐的男人,红唇微启:“阿晨,有什么想问的别闷在心里,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哟,过时不候” “悦儿,你口中的魔都,华厦国在哪里,为何那个姓墨的将军知道,你也知道,药王谷藏书颇多,可我却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有关魔都还有华厦国的介绍” 楚长悦听完上官晨的话很不厚待的轻笑出声,这家伙,醋劲儿还挺大,吃个醋都搞得这么别开生面。 心中暗自好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轻描淡写地说道:“阿晨啊,你这醋劲儿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楚长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她知道上官晨的醋劲儿是因为在乎自己,所以才会对其他人的接近感到不安。 楚长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华厦国啊,那是一个美丽且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而魔都是华厦国的最高权力中心,那里人人可以读书,人人有衣穿,女人同样可以工作赚钱养家,国家有最高领导人,采取选举制,一般四到八年选举一次,总之有能力者居之。” “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每次昏睡时,我都会被一些奇异的画面引领到那里,这些画面不同于我们日常所见,它们仿佛来自另一个国度,充满了奇幻与未知。” “那里的人们和睦相处,尊重自然,那个地方经济发达,人们生活富足,出行很方便,千里之遥的两个地方几个时辰就到,总之那个地方很好” 楚长悦后世生于普通职工家庭,父亲很早就过逝,母亲一个人上班拉扯她们姐俩长大,从小她就知道钱的重要性,毕业后她进入了母亲的体制内工作,要不是后来遇到那个男人,不顾母亲的劝阻与男人结了婚,婚后的日子过得一地鸡毛,最后她硬生生把自己累死来到了这个时空。 “那,那你现在还会梦到那个地方吗”上官晨想问你还会回到那个地方去吗,他心中满含疑虑,他害怕再次失去她,却又不敢轻易问出口,害怕打破现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和温馨。 这一世好不容易能和她再续前缘,上官晨希望能和她一起面对过去,一起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一起度过每一个平凡而又特别的日子,他们能相守到老,能在彼此的陪伴中找到幸福和安宁。 楚长悦也不知是为了安他的心,还是知道不可能有回去的机会,悠悠开口道:“都说了那是昏迷时候看到的,我这一年身体被你照顾的很好,又没有昏迷过,之前梦到的也忘得差不多了,想来以后不会再梦到了” 第189章 即来之则安之 上官晨听到这话,莫名心安,悦儿这样说了是不是代表他可以同悦儿长相厮守了。 墨修远回到军营后,整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穿越,他甚至都规划好了以后的生活,目标混到三品将军的位置。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墨修远不想让自己陷入过高的地位,以免功高震主,最终落得被杀鸡儆猴的下场,可现实却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墨修远躺简易的木板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帐顶,脑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后世,想起了那个充满和平的世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 在没有遇到楚长悦之前,他的心中对于女人并没有太多的执念,他觉得,遇到合适的女人就结婚生子,没有遇到就单身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这都是人生的常态。 墨修远在这个时空喜欢独来独往,不想同这里的人交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这样反而更加自在,他相信缘分,也相信命运,觉得一切自有定数,无需强求。 对于墨修远来说,女人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在没有遇到楚长悦之前,他的生活虽然平淡,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现在,他的心里闯进了一个人,扰乱了他的所规划的一切。 之前的几场战役,他获得的战利品丰厚,即使大部分分给了手下,他个人所获也颇丰,到他手里的林林总总差不多也有一千多两了。 在权贵眼中,一千两不算多,但对于墨修远一个人来说,这笔财富足以保障他以后的生活无忧。 墨修远计划在军队中过到三十五岁左右,这几年的时间还可以再攒一笔钱出来,然后解甲归田,买一处宅院过点平淡的退休生活。 现在,因为楚长悦的出现,他原本的计划有很大的可能化为泡影,这个从天而降的麻烦,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也将他的生活推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 随着夜色渐深,窗外的月光透过帐缝的缝隙洒在屋内,给这个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对于墨修远来说,这个夜晚却充满了无尽的困扰和疑虑,他反复思考着自己的处境和未来的道路,选择接下这个大麻烦,还是远离……。 “墨将军,也许你会想着天大地大,哪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现在又提前知道了这些麻烦事,以你的身手想躲哪里去都可以,只是墨将军,你就没有想过,在我的梦境中,为什么你后来还是义无反顾走上了那条路吗?” “你可以选择逃避,可以选择远离那些麻烦和纷争,但梦中你最后却选择了面对,选择了那条艰难的道路,这背后,一定有你的理由,有你的坚持。” “或许,一开始你并不想选择那条路,你曾受过的教育,经历的事情,刻在血液里的认知让你不认可这条路,即于后来为什么选择登高,可能是为了实现你的价值,觉得这是你的使命吧。” “再或许,你骨子里身为华国军人的使命不允许你退缩,身为军人的血性不允许你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而无动于终” 楚长悦的话字字句句盘旋在他的脑海久久不曾散去。 楚长悦口中所说的梦,他更相信是真实发生的事件,毕竟他都穿越了,她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华夏军人,他们秉持着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的信念,这种刚毅的精神在他们的生活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老天爷让他穿到这个世界另有使命,那他就接着吧,即使身处逆境又如何。 没想到来个古代,他还能体验一把当皇帝的感觉,墨修远隐隐有些期待在这个古代世界中,能够创造出楚长悦口中繁荣昌盛的帝国,利用后世的所学让更多的人受益。 最终墨修远选择即来之则安之,既然这是上苍的安排他接着就是,何况现在的他并不是一个人在作战,有了粮草支持,他可以用前世所学训练出更多精兵强将,至于谋略这块楚长悦说了只要他愿意接手这烫手山芋自会引荐。 楚家,曾屹立于西陵的武将世家,历史悠久,威名远扬,镇国公,作为楚家的家主,披甲杀敌,手握重兵威震四方,是曾经人人敬畏的战神。 楚长悦作为镇国公的孙女,未到双十年华脸上稚气未脱,然而她的胆识和魄力却非同一般。 几次见面,他在楚长悦的身上看到了属于楚家人的刚毅与坚韧,行事果敢不畏艰险。 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看穿世事,身姿挺拔,行事干练,她的胆识和魄力已经超越了许多身居高位的女子。 墨修远再次感叹,楚长悦这样一个妙人儿,竟然早早地成了亲。 她的夫君虽然话不多,但身上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想来必定是出身不凡,他心中不禁感慨,遇到楚长悦的时间实在不对,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一事通万事通墨修远想明白后也就不再纠结于接还是不接这个麻烦,第二天派了手下心腹给上官晨夫妻二人送了信,约定了再次见面的时间。 墨修远不知道当年楚家逃离西陵时带走了多少钱财,但很肯定不能支撑起一场战事,之前听到楚长悦说能定时给军队送补给,他还感叹了下楚家家底丰厚。 前天看到那满他的粮食,药材的时候墨修远以为楚家当年出逃出带走了大笔的金银,不说老国公,就只是楚长悦的祖母那也是西陵国曾经的风云人物,据说当年嫁给镇国公的时候可是十里红妆。 后来又听到楚长悦,她知道挨冻受饿的滋味,墨修远才知道自己想茬了。 她说的每一句都还在他的耳边萦绕。 “我不知道墨将军可会种地,桃源村二十年前,几乎以沙地为主,沙地能种的作物少,像棉花、大豆、花生、水稻、红薯这些,可早些年,西瓜,红薯这些是没有的,大豆这些又不能果腹,棉花种子握在权贵手中,不会轻易卖给百姓” 当时楚长悦说到此停顿了一下“总之,楚家早些年刚到桃源村的时候,那时可以说除了桃花真的算是一片荒芜,但现在不一样了了,桃源村现在有成片的梯田,村民们种植水稻,花生,还种植药材” “现在的桃源村可是整个陵川府最大的村子,生活富足……” 墨修远在知道楚家这些年不但带着村民种粮食,还种药材,在心里直呼自己真是废物,虽没有到五谷不分的地步,可对农事真是七巧只通了六巧,余下的真是一窍不通。 墨修远没有想到不管是楚家人还是大长公主,虽失去了身份,地位,这些年却一直自力更生努力生活着。 第190章 楚家的诚意 地点还是寒山寺后山,这里的视野是真的开阔,也真的适合谈事情。 只是今天墨修远比楚长悦夫妻早到,他派心腹送信的时候,去了楚长悦给他存放粮食的地点,按照纸条上所写打开阵法,推开房门入眼的全是满满当当的粮食。 墨修远没有想到楚长悦身边还有懂阵法之人,离开前他照着提示把阵法还原,出现在人前的只是一座普通的宅院,谁能想得到,就是这普普的院子里放着上万石粮食。 查看了粮食后,墨修远就直接来了寒山寺的后山,提早离开他主要还是为了避开军营里那些找他要粮食的人。 前天运粮的时候,墨修远多留了个心眼,只拉了三万石粮食回去,也亏得现在这副身子的主人是他墨修远,手边还有个得力干将赵广,如果是原主那个脑子,不被这一群名义上的同僚吃的渣都不剩,他压根不信。 收买人心的事有了粮食,他墨修远会亲自去做,他才不想做那个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傻蛋。 今日的墨修远仍是一身墨色衣袍,他好像很钟爱这种冷色系的衣服。 楚长悦的发髻,乌黑如墨,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袭淡青色衣裙,将她的脸庞映衬得更加白晰清雅,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不失典雅与庄重,简单却又不失风华。 几次见面墨修远注意到眼前的女子似乎并不喜繁琐的发式,也不愿让那些华而不实的头饰遮掩了自己的本真,她的头上,仅有几只样式简单的发叉,看得出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所制,光华内敛,温润如玉。 这不仅显示出她对生活的品味,更透露出她那随性舒适的生活态度。 楚长悦也注意到墨修远看着她的头顶在发呆,莞尔一笑,在她看来,生活无需太过复杂,简单、自然、舒适,便是最好的,而她的发型,便是她这种生活态度的最好诠释。 “将军今日来得这么早,可是为了躲清静” 楚长悦话出,墨修远无奈叹了口气,她真的太过聪明。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夫人的眼晴” 楚长悦笑了笑,:“将军过谦了,这本就不是什么难猜的事,西北因为干旱,这两年粮食短缺,粮商们就算手里有粮也是放着坐地起价,我猜将军定是与他们说这些粮食是你找关系,最后低于市价搞到的,只是量不多” 墨修远再次诧异,没想到对方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要不是当晚帐中的人都是他所熟悉的,墨修远都怀疑楚家安排了人在营中。 楚长悦的声音很平静:“我理解将军的做法,也赞同将军如此做。毕竟现在的西北军人心不齐,早不是前些年王爷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时代了。” 如今的西北军已不再是往日那般团结一心,王爷自顾不暇,这样的现实,让墨修远在面对大批粮食的时候,不得不谨慎处理。 楚长悦继续说道:“将军既已有了选择,那我代表楚家拿出楚家的诚意。” 说完看了眼上官晨,上官晨不情愿从袖中掏出了几张折叠好的纸递到了墨修远面前。 对于上官晨的小心思墨修远没有放在心上,换位思考,如果守护在楚长悦身边的人是他,他对于接近楚长悦的男性只会更加小心眼。 楚长悦直接无视上官晨的小动作,早上出门知道那些东西是要给墨修远的,直接被上官晨抢了过去,美其名曰,帮她保管,怕她弄丢了。 实则就是不希望这些纸张经她的手沾染她的气息递到墨修远手里,毕竟东西太小,肯定是要放在身上等见面时才拿出来的,对于他的这种醋意楚长悦只能无奈叹气,自己的男人,只能迁就着,宠着呗。 墨修远接过,很厚的一打,少说有数十张,这里面详细写了如今西北因为缺水,适合种哪一类的农作物,大豆,土豆,棉花,小麦每一样都有详细的作植方法还有播种时间。 他还看到了关于旱灾的应对方法,什么开渠凿井,深挖引源这些方法都有。 除了震惊,墨修远已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楚长悦为什么会懂这些,难道在后世她是水利或是农业方面的专家。 楚长悦知道这些东西交给墨修远定会引得对方怀疑,即选择了这条路,所有的一切她都想好了说辞。 空间也不知是否能感应她的想法,只要是她想看的书籍都会自动出现在空间,拿出空间后就会自动变成这个时代的文字,连出处都有。 楚长悦淡然地看着墨修远,开口道,:“将军不必如此看我,开渠引源这些并非我所擅长,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相关的书籍我已放置在第一次存放粮食的仓库中,明年的春耕种子也在那里,将军随时可取。” 墨修远眉头微皱,显然对楚长悦说的并不完全相信,她曾说过,那场战乱会在三年后全面爆发,而现在……他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上官夫人,你之前提到这场战乱会在几年后全面爆发,那么现在的情况……” 楚长悦似乎明白墨修远的顾虑,笑了笑,声音中透露着一丝俏皮:“墨大哥,不如我就叫你墨大哥吧,总是将军将军的叫着,确实显得有些生份,在我的梦中,这场战争是在一年后才开始的,起源依然是西陵。” 墨修远听到楚长悦叫他墨大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点了点头,听到对面的女孩叫他墨大哥,墨修远心中很中苦涩,相比起叫他将军,他更愿意听她叫墨大哥。 墨修远沉声问道:“照你之前的说法,西陵皇早有一统天下的野心,那么现在的情况如何?” 楚长悦一笑,:“至于现在,战争已经来临,只是时间提前了,西陵这段时间大兵压境却迟迟没有动作,那是因为他们同样面临着缺粮的问题,他们在等待朝廷的物资补给。” 墨修远眉头紧锁。 楚长悦继续道:“至于西陵的补给问题,墨大哥不必过于担心。天灾可是针对整个天下,并不只是夏国青黄不接……” “墨大哥,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收拢人心,训练士兵,减少战场的无辜伤亡” 墨修远看着楚长悦那双明亮的眼眸,心再次漏掉了一拍。 至于女孩说西陵的补给不用他操心,他想多半是被眼前的女孩使了手段,不管如何,都在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第191章 不要脸的老男人 墨修远看到后面的时候,已不是简单的震惊可以形容他的心情了,他看到了白糖,细盐,冰块还有琉璃的制作方法,对面的女孩就这么无偿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些东西运作起来比其它的来钱快,回去后他就可以安排心腹先运作起来,选择了这条路,他需要大量的银钱,现在所有的都放在了他的面前。 楚家与墨修远只是合作方式,楚长悦拿出这几样东西都是经过楚家人同意的,这几样本就是暴利,给了墨修远他们不心疼,至于他能不能护住就不是楚家该操心的事了。 楚家虽选择了墨修远,但是不想依附他而活,老话说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木木会枯,靠人人会跑,只有自身强大到一定程度别人才无法撼动。 墨修远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楚长悦的身上,声音低沉而诚恳:“上官夫人,既然您愿意称呼我为墨大哥,那我便斗胆向您提出一个请求。” 楚长悦轻轻笑了笑,明亮的简瞳中透着一丝好奇和期待,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墨修远继续说下去。 墨修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墨某在这世上已无亲人,如今孤身一人,形单影只,我思前想后,觉得与上官夫人结为异姓兄妹是个不错的选择,夫人若能屈尊俯允,我墨修远必将视你如亲手足,生死与共,永不背弃。” 当不了她的夫,那就当她的兄长,这样他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守护好,靠近她,他期待着楚长悦的回应,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上官晨静静地坐在一旁,耳边传来墨修远深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每个字都带着腹黑的魔力。他的眼皮不自觉地跳动,内心充满了惊愕和不满,他从未料到,这个看似沉稳的男人竟然会如此厚颜无耻。 墨修远的话里满是对悦儿的渴望和占有,他想与悦儿结成异姓兄妹,这本身就已经让人难以接受。但更让上官晨愤怒的是,墨修远竟然还堂而皇之地提出了“生死与共”这种誓言。 在上官晨的心里,这样的誓言只应该是他与悦儿之间的,与墨修远这个老男人有何干系? 真是不要脸的老男人,上官晨在心里疯狂吐槽着墨修远,希望悦儿拒绝这个老男人的请求。 楚长悦没有想到,她只是改口叫了声墨大哥,竟然会引起墨修远如此大的反应。 楚长悦并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草率地拒绝,而是缓缓地将目光转向了墨修远。 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沉稳与慎重,每个字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墨大哥,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向你提出几个问题。毕竟,未来的你将会站在一个让我仰望的高位,我不希望因为一时的决定而留下任何后患,我更不能让任何人拿这件事来议论楚家的名声。” 她可以不在乎那种东西,以后哥哥们,或是父亲有可能会进入朝堂,她不愿家人事背上卖女求荣的名声,就算是结为异性兄妹,她也要问清楚。 她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让人无法忽视。 墨修远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的话。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内心不禁有些触动,他明白楚长悦的顾虑和担忧,也理解她的谨慎和思考。 墨修远抬手示意她问,他知道古人搬弄起是非来并不比后世的键盘侠们差不多,无非后世网络发达传播的速度快。 “关于我说的那一切,你就没有怀疑过,不怕这一切是针对你的阴谋,最后是什么让你选择相信,选择走那条路,那条路虽高却布满了荆棘,稍有不慎将会是万劫不复” “呵呵” 墨修远轻笑出声,这小丫头,真是有趣得很。 她给他赚钱方子的时候,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那份果断和自信让人惊叹,她拿出那一仓库的粮食还有物资给他时,更是没有半点不舍与为难,仿佛那些只是些微不足道的琐事。 但此刻,只因他想与她结为兄妹,她就发出灵魂拷问,她的反应却出乎他的预料。 那份慎重与认真,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小丫头,其实内心深处藏着一份对家庭、对亲情的渴望和执着,她的外表虽然看似强大,但其实也有脆弱的一面。 墨修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与楚长悦接触的越多,他觉得这个小丫头真的很有意思,想要了解她更多。 这些问题原本是刚谈合作的时候就要问的,可对方并没有问,从一开始只是把他与楚家当成合作伙伴,现在,他如果回答不好她的问题,那他与她还只能是合作的关系。 墨修远的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既深邃又神秘,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他说:“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风顺的?但人生不就是一场冒险吗?我选择相信,并非盲目,而是基于对这世界的理解和判断。”每一句话都像是磐石般坚定。 墨修远站起身,双手背于身后,他的身影在翻滚的云海中显得格外高大,面对着云海,继续道:“至于那条路,我知道它不易走,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同样,它也充满了希望与可能。我相信,只有勇往直前,才能看到更远的风景。” “就像你说的,上苍安排我来这苦寒之地,定有它的用义,也有我的使命,既然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注定好,那我选择披荆斩棘,乘风破浪” 墨修远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晨钟暮鼓,敲击着楚长悦与上官晨的心灵深处,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和力量。 他与她,命运的捉弄让他们无法成为夫妻,墨修远心中明白,即使不能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他仍然渴望与她保持某种联系,让他们的生命线紧紧纠缠。 登上高位,是他墨修远从此以后必须要做的事,但那背后的孤独与压力,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墨修远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人,他希望,当他站上那个位置时,能有几个相熟相知的人在他身边,分享那份荣耀与责任。 即使未来的路充满未知,墨修远仍希望他们能相互支持,共同走过那些风风雨雨,因为在他心中,楚长悦不仅仅是一个朋友,更是一个能理解他、陪伴他的知己。 墨修远看着楚长悦继续道:“缘份这东西真的很奇妙,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是个无神论者,哪怕我现在是墨将军” 第192章 义结金兰 墨修远说的话楚长悦懂,他是说就算穿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他成了墨将军,仍相信这是另一个维度,而不是其它的,比如借尸还魂之类的。 “见到你之后,我才发现内心曾经坚守的一些想法开始动摇,变得愈发觉得可笑,后来又听你说了那些事,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上苍上就安排好的,是上苍的旨意。” “你说的话,我为何没有怀疑,大概是因为你口中的华夏国,更多的是你一开始问我的那句,“谁是最可爱的人” “心中敬重军人的人,他们的心灵深处必定藏着一份纯真与善良,能舍弃自己的利益,毫不犹豫给士兵们捐赠那么多上好粮食和药材的人,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更是值得我尊敬的。” 在墨修远心中,那些曾经为国家和人民默默奉献的军人们,无疑是最可爱的人,而这些军人的背后,往往有着同样令人敬佩的家人和民众,他们共同铸就了一个国家和民族的脊梁。 墨修远想当第一次见面楚长悦问他的话,唇角上扬,继续道:“最后,决定走上这条路,我想,应该是我骨子里军人的身份在作怪吧。” “在骨子深处,我身为军人的使命像一股热血般沸腾不息,这份使命不仅仅是一份责任,更是一种信仰,它时刻提醒我,为了国家的尊严和安全,我必须勇往直前,不退缩、不畏惧。” “作为军人,保护百姓的安乐是我的首要任务,就算身处这个充满未知与变幻时空,我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苦,而无动于衷,那种痛苦和无助感,就像一把冰冷而锐利的刀,刺入我的心灵深处,让我无法呼吸,无法安宁。” 说到此墨修远一双炯炯有神的子神散发着光采,看着对对面的女子:“现在我选择站出来,不再沉默,不再回避。我会用我的一切力量,自身所学的一切,为他们争取和平与安宁,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压力,我都会坚守军人的职责和信仰,永不退缩。” “军人的荣誉不仅仅是在战场上英勇无畏,更是在保护百姓、维护和平中体现。百姓安居乐业,是我心中不曾弃的追求。这是我作为军人的信念,也是我作为军人的誓言。” 楚长悦唇角上扬,楚家选择墨修远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各种牵连,义结金兰,虽然靠山山会有崩塌的一天,但在合适的时候找个金大腿抱下还是可以有的。 山顶,除了风声,就是翻滚的云海,楚长悦缓缓起身,动作流畅如水,不带一丝声响,她朝着不远处打了个几个响指,那声音在空中显得格外清脆,很快,空气中似乎有隐形的涟漪泛起,那是回音的回应。 前后不到半刻钟,在墨修远惊讶的目光中,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如燕子般轻盈地落在他们眼前。他的身姿矫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那食盒看似普通,却隐约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让人不禁心生好奇。 男子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他朝众人抱拳行礼,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敬意和谦卑。 几个起落之间,男子再次消失于无声。 来到这个时空一年多,墨修远手下有好几个轻功不错的人,可与刚才的那个相比,他觉得这才是武者该有的轻功境界,至于他,武功身手不错,轻功只能算末流,这算得上是他的硬伤。 看到墨修远的表情,楚长悦就知道这人从小也有着大侠梦,她知道送什么作为他们义结金兰的见面礼了。 没等楚长悦动手,上官晨已经敏捷地打开食盒,他从食盒中轻轻拎出一个白玉瓷壶,那瓷壶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接着,又从食盒中拿出了几个精致的杯子,稳稳地放在了石桌之上。 随着酒从白玉瓷壶中倾泻而出,一股醉人的香气随之四溢,那香气独特而浓郁,像是融合了四季的花香与果香,让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随着微风四处飘散,为这静谧的午后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韵味。 墨修远理智回归,感叹真是好酒。 楚长悦端起其中一杯递到墨修远手中,神色坚定,她的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墨大哥,你说结为异姓兄妹的事,我同意了” 墨修远愣住了,他看着手中的白玉杯,那温润的触感仿佛透过指尖,直达心底,他原本以为楚长悦会犹豫,会考虑再三,却没想到她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他的指尖微微颤动,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谢谢” 此刻,他眼中的楚长悦,美丽而坚定,如同那杯中静静流淌的酒液,深邃而迷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关系将发生变化,以后他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他也是有家人的人了。 楚长悦端起桌上另一杯酒,面向东方跪下,酒杯置于胸前高度,墨修远紧随其后,他重复着楚长悦的动作。 上官晨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刺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伤了,他很想代替悦儿去跪,去做这一切,可他知道换成他意义不一样。 “今日我楚长悦与墨修远在此义结金兰,愿我们友谊长存,共度风雨” 楚长悦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今日我墨修远与楚长悦在此义结金兰,从此情深义重,永生不分离” 墨修远的声音同样坚定 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上官晨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悦儿心中又多了一份牵挂。 三人在山顶谈事,一聊就到了酉时,在楚长悦的建议下还是去食为轩用晚膳,墨修远也想看下楚长悦送他的结拜礼物是什么,至于给楚长悦的回礼他也准备好了,晚些时候他再送来给楚长悦,这样他又能多一点与她相处的时间。 墨修远心中泛起一丝苦涩,这样的想法他虽然觉得可耻,这是他最后的愿望了,他知道一旦分别,之后的几年他与她相见的机会恐怕会微乎其微。 墨修远知道,起事造反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这需要长时间的策划和准备,而这期间,他与她将身处不同的地方,奋斗在自己的战线上。 一顿饭墨修远吃的食不知味,他也看到了楚长悦送他的礼物,一本关于如何修练轻功的秘籍,最后楚长悦与上官晨竟然亲自教学。 第193章 都是高手 在夕阳的余晖下,楚长悦与上官晨并肩站在宽敞的演武场上,他们二人的身姿笔直如松,眼神坚定,微风拂过,吹动他们的衣角,像是在为他们的教学热身。 楚长悦轻轻地伸出手,手掌朝上,示意上官晨开始,上官晨微微一笑,身形瞬间变得飘忽不定,仿佛一片轻盈的落叶随风起舞。 上官晨的轻功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一步都轻盈而富有节奏感,每一步都在与大地共鸣。 楚长悦眼神一凝,身体也随之动了起来,她的轻功同样了得,身影如风,如燕,似流水般灵动。她在空中翻转腾挪,每一步都充满了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俩人身姿轻盈,如风驰电掣,行动迅速,令人目不暇接,他们的武功招式攻防兼备,威力无比,二人的武功水平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直到此刻,墨修远才知道他的这位义妹与妹夫,轻功了得,武功深不可测。 墨修远看得是目瞪口呆。 楚长悦轻拍了拍墨修远的肩膀,“兄长,不必惊讶,也不必羡慕,你与我们的情况不一样。” “阿晨师从药王谷,拜的师父算得上是当世大佬。”药王谷在世人的心中就如一座高山,令人仰止。 楚长悦自从决定与墨修远结拜后,就直接称呼他为兄长,不是墨大哥,也不是大哥,这方便以后与楚家人见面时好区别称呼,要不然她一开口叫“大哥”俩个男子同时应声,会很尴尬的。 墨修远再次打量起上官晨,没想到这小子师从药王谷,他就说为何总能在对方身上闻到淡淡的药味,看来捐赠给军中的那些止血药有他的功劳。 想到此墨修远心里发酸,没想到长悦的夫婿竟有此等背景。 楚长悦继续道:“我从三岁起就开始习武,你知道我的家境,家中长辈都不是泛泛之辈。” “我这身手也只能算中上,稍后我会写信回家,让舅公派个武功高手来指点兄长轻功。” “相信假以时日,兄长的成就必会在我们之上。” 墨修远回到军营时,夜色正浓,营地灯火摇曳,士兵们早已进入梦乡,他躺在床上,双眼望着漆黑的帐顶,心中的波澜却无法平息。 尽管身体疲惫,他的脑海却异常清醒,楚长悦与上官晨过招的情景,一遍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放。他们每一个动作,每一招一式,都如同一部无休止的电影,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播放。 楚长悦的身影矫健如豹,每一次攻击都如疾风骤雨,凌厉而迅猛,而上官晨则如同山岳一般沉稳,应对自如,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两人的对决,如同一幅生动的画,让人目不暇接心动神摇。 墨修远从未想过,那个他心仪的女孩,武功竟会如此出类拔萃。 在她三岁的年纪,其他孩子还在玩闹,哭着闹着要吃美味的糖果,吵着要穿上漂亮的衣服,而她却已经开始了艰苦的习武之路。 想到这个画面让墨修远心中涌起了无尽的钦佩和心疼,他不知道她是如何拥有如此坚定的毅力,如此早熟的决心。 想到楚长悦那么小就开始承受这样的压力,墨修远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隐隐抽疼。他无法想象,那个总是带着微笑,看似无忧无虑的女孩,背后竟然有着如此坚韧和执着的付出。 墨修远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落在帐顶之上,思绪万千。 他知道,今夜他又将是一个无眠的夜晚,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楚长悦的思念和牵挂,就算他们才分开不到一个时辰。 他更希望,有一天,他能够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共同分享生活的喜怒哀乐,为她提供坚实的依靠,只是这一切,只可能是妄想罢了。 食为轩后院 “悦儿,你今日为何会答应同墨将军义结金兰” 上官晨修长的手指轻拨,挑弄着楚长悦如瀑的长发,每一根黑发都如丝般顺滑,带着独特的香气,那是属于楚长悦的气息,清新而独特,他心中早有答案,还是想听楚长悦说出来。 她与墨将军义结金兰,必然经过深思熟虑,是她认为最有利于当下的选择。 上官晨凝视着楚长悦那双清澈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眸子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阿晨,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是告诉自己,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身强大到一定程度别人才无法撼动,可后来我发现,不管任何时候,强大后台或是强大盟友比单打独斗省事多了。” “楚家自从选择走上这条路开始,就不可能再独善其身,就算一开始我只把墨修远当成合作伙伴,等到他问鼎高位的那一天,楚家能否安然功成身退,不用被卸磨杀驴这是个未知数,我们谁也不知道。” “当初,我满心只想着守护好楚家,唯恐重蹈覆辙,再次陷入过去的阴影。我疏忽了一点,那就是只要楚家一旦涉足这场纷争,无论我们与墨修远的关系如何微妙,日后都难免会陷入世人的非议之中。” “与其在风波来的时候,疲于应对那些不解和指责,不如一开始我就与对方结交,以义结金兰之名,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这样的选择,不仅让我,还有楚家在未来的日子里,即使面对他人的议论和质疑,也能有所依托,有所回应,到时只会让楚家的丛龙之功,在世人眼中,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敬畏和尊重,楚家也不会被他们说成攀龙附凤之辈。” “如今,我与墨修远有了这层身份在,有了这份情谊在,不管旁人如何看楚家不顺眼,墨修远只会成为楚家的助力,毕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上官晨的内心深处,无奈地叹了口气,悦儿做的这一切得是为了楚家,为了楚家往后经年不管是进入朝堂还是功成身退,都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不用受人诟病。 在这个时刻,上官晨感到自己的无力,他如果足够强大,哪需他的悦儿为楚家如此劳心费力。 “你把那些赚钱的法子就那么轻易给了他,不怕他日后翻脸无情” “阿晨,赚钱的法子我多的是,空间里面的书你也看到了,只要我想它就会出现,给了他能发挥多大的能量就看他的本事了。” “西北缺粮,我在这里的时候可以解决运送问题,等我们回了桃源村,千里运粮来西北可就没有这么省事了。” 第194章 他值得信任 说到此,楚长悦重重叹了一口气:“留给我们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多了,我空间粮食是多,可时间一长总会有暴露的风险,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何况打仗单有粮草可不够,招兵买马这些总要有银钱支撑,楚家能提供的只有粮草,至于其它的还要靠墨修远自己。” 楚长悦打算留下一批粮草在西北,足够支撑墨修远招兵买马,到时如果西北的粮食问题还没有解决她再想办法,就算留下的物资也要找个稳妥的地点,最主要是人要稳妥。 只是楚长悦没有想到,接收的人舅公早就给她安排好了,还是她认识的人。 “至于翻脸,呵呵,阿晨,那是你不了解华厦,不了解华夏的军人,在华夏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军人,他们是国家的脊梁,是百姓的守护者。他们身着戎装,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用铁血和汗水书写着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 “墨修远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不管他现在守护的是华夏国还是夏国的百姓,他都是一个军人,只要你不先背叛他,他就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为你遮风挡雨,永远都会是你最忠诚的朋友与伙伴” 楚长悦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上官晨,墨修远是位军人,有着他身为军人的骄傲与责任, 她无法同上官晨解释,后世正因为有像墨修远一样的军人在负重前行,才有国家的繁荣昌盛,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上官晨也是楚长悦的话里捕捉到了关键词,华夏的军人,墨修远是他们当中的一员,悦儿知道对方的来处,也就是说眼前他看到的墨修远有可能不是之前的那个墨二牛。 也许,眼前的悦儿,与墨修远一样,来自她口所说的华夏。 上官晨觉得脑子真的不够用了,他的悦儿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么多的记忆,或者说经历过这么多事,想到此上官晨就觉得呼吸不顺,心揪得生疼。 桃源村这些年在楚长悦的建议下,楚家带领村民种粮食种药材,搞养殖,建果园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楚家人自不会去沾染白糖这些让人眼红的东西,怀壁其罪的道理谁都知道,可在面对巨大利益前能承受住诱惑的又有几人。 马克思曾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被绞死的危险。 在这个时空里,细盐、白糖和冰这些物品显得尤为珍贵,它们不仅仅是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更是权贵们眼中的财富来源,在这个什么都靠人力的年代,这些物品的获取和保存都极为困难,因此成为了稀有且昂贵的物品。 楚家人知自己的实力和地位,也明白自己无法守护这些东西,为了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纷争,他们选择低调行事,不去触碰这些他们护不住的东西。 至于楚长悦制作的胭脂水粉,那确实是品质上乘,她的独特配方旁人是模仿不了的,又因为清田县县令背靠京城丞相府的关系,楚长悦的胭脂水粉在京城销路极好,备受追捧。 丞相府曾经对那些胭脂水粉的配方心生觊觎,楚长悦大方的拿出一款口脂的配方送给对方,配方拿到了,却无法做出同样的效果的口脂,成品出来后总是差强人意。 楚家虽然表面上只占了六成的市场份额,可楚家出钱又出物,原料都是楚家提供的,算起来丞相府只拿四成却是白得,利润可比楚家多了很多倍,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丞相府便不再执着于方子 经过早些年的事情,楚家人都明白一件事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但知足常乐却是可以保命的。 至于送出去给墨修远的方子楚家人不在意,护不住那些东西不如让出去,老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有了粮草,又有了进项墨修远还不能提早结束天下混乱的局面那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以后就算有人得到了那几样方子也与楚家无关,楚家一开始就没有做这方面的生意所以不怕人查,墨修远如果心有丘壑,也不会让那样赚钱的东西白白便宜了旁人。 楚长悦坐在桌案前,笔触如飞,将西北的战事和与墨修远最后的商谈结果一一写在纸上,她的眼神坚定,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与自信。 她的字大气磅礴,不像一般闺阁女儿喜爱娟秀小楷,上官晨在一旁给她研墨,看着她在信上下笔如飞,同楚家人讲述着与墨修远义结金兰之事。 夫妻俩人都知道祖父的为人,爱才如命,对于能文能武的英才自然倍加珍视,楚长悦相信,当祖父得知自己多了一位如此出众的孙子,定会为之欢喜。 随着笔尖的舞动,楚长悦的思绪飞扬,自己与墨修远的结拜,不仅仅是出于个人的情谊,更是为了家族的荣誉和未来的发展,桌案上的纸张渐渐写满,她的心情也越发激动。 楚长悦放下笔,轻轻松了口气,她知道,西北之行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事自有祖父安排的人来与墨修远商谈,她在心中有个猜测,这个前来西北之人不是她的父亲楚泽奕就是舅公秦兆年。 舅公秦兆年也曾是皇家精心培养的子弟,当年的他也曾是西陵的一员猛将,同样的能文能武,只能说生不缝时,遇上秦泽天这么个狗皇帝。 想到秦泽天,楚长悦在心里冷哼了下,用不了多久,她会去西陵一游,只希望秦泽天心脏够好,不要被她所做之事吓到才好。 第二天楚长悦收到了墨修远的回礼,整整一盒子淡紫色的珍珠,总的有十一颗,大小均匀,色泽形状相差无已,一打开盒子,淡紫色的光晕让整个房间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这是楚长悦喜欢的颜色之一。 上官晨看着这一整合的珍珠,心里酸得冒泡,他的悦儿不喜戴沉重繁锁的首饰,可对这类的珠宝却是情有独钟的,都不知墨修远到底从什么地方弄来这样的好东西送给悦儿。 “兄长,这盒珍珠应是花了你不少银钱,你现在正是需要……”说实话,楚长悦对这盒珍珠很是喜欢,不管做成什么样的发钗都会引得女人们争相购买,只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现在万事开头难,什么都离不开银钱。 第195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墨修远抬手阻止了楚长悦要说的话,开口道:“长悦,你即叫我一声兄长,送份见面礼给妹妹是必须的,只是我身边没有长辈,也不知你们女孩喜欢什么,这盒珍珠是我偶然所得,看着成色不错就留了下来,希望长悦莫要嫌弃礼物太寒碜就是” 墨修远没有想过,当着她的面,叫出长悦这个名字会是那样的动听。 楚长悦抿唇,这么一整盒珍珠,成色上好,大小一致,放在京城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墨修远可是对珍珠有什么误解,以为这只是不值钱的东西。 “兄长,你可知这一整盒十一颗珠子,每一颗都是精心挑选,品质卓越的珍珠,圆润光泽,纯净无瑕,如果是做成头面首饰定会成为有钱人疯抢的对象,还是你以为这个时代,这种品相的珍珠很常见?” 墨修远对于金银玉器,古董字画就没有研究过,当时留下这盒珠子纯碎就是觉得好看,没想到楚长悦会说这盒珠子价值连城,那么他今天算是送对礼物了。 “宝剑赠英雄,珍珠配美人,这盒珠子正适合长悦,我是个大佬粗,不懂这些精细的玩艺,你即觉得好更应该留着,等以后我寻到更好的再送与你” 楚长悦哭笑不得,墨修远到底从哪里看出来她喜欢这些东西的,漂亮的事物看着是赏心悦目,可并非看上就要留在身边。 不过这是墨修远送的见面礼,她打算留着收藏或是以后有了孩子,留给孩子当嫁妆或是聘礼都是不错的。 上官晨在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茶杯里的热茶散发出袅袅雾气,带着淡淡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杯沿,仿佛在感受茶水的温度。 只是在听到墨修远这个老男人叫出“长悦”两个字的时候眼皮微微颤动,他抬眸,望向墨修远,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喜欢他的悦儿,这点认知让上官晨的心情变得很是复杂。 一方面上官晨希望楚长悦能随心所意地生活,不受任何束缚,只追求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只愿她开心, 另一方面,上官晨又希望她的身边除了楚家人,自己是她身边唯一的守护者,是她的依靠和支持。 上官晨对于楚长悦身边出现的其他男性,都抱有极强的戒备心理,因为他总是担心他们会抢走她,他的悦儿太好,太能吸引男子的目光,这种担忧和不安让他患得患失,甚至有些神经质。 楚长悦看向墨修远“那我就不与兄长客气了,这盒珠子我就收下了,只是以后莫再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之有愧。” “西北的情况昨日我已写信告之了家里人,想来用不了多久祖父就会派人来与兄长见面,西北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我将在近日离开,在离开之前,如果兄长有任何需要我做的,兄长可以提出来。” 墨修远听到过几日就要离开,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手指不自主地紧握,恍若要从这一消息中挤出一些疼痛,昨日,他们才誓言结拜,成为兄妹,而今,分离的时刻却来得如此之快。 想到即将要分离,墨修远感到他的心被深深刺了一刀,他感到一种无力的绝望,只想着结拜了就能有光明正大来见她的理由,没想到这也成了奢望。 "你这么急着要走,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或许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墨修远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与阿晨要去西陵一趟,虽然西陵缺粮,可西陵的皇帝是个有手段之人,我与阿晨怎么也得给西陵皇制造点麻烦,为你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兄长,打仗的事你是内行,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以往为了拼军功你可以勇往直前,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积攒人脉,还有财富,下批粮食二十天后会送来西北,到时会有人联系你。” 楚长悦话音刚落,便从桌上一只精致的盒子里取出一块纯黑的令牌递给墨修远,令牌黑得纯粹,墨修远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令牌入手,一股温热感即刻传遍手心,与他手掌的温度相互交融,他仔细端详,只见令牌正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仿佛下一刻便会从令牌上腾跃而出,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整块令牌虽无多余的装饰,但麒麟的雕刻足以展现其不凡的价值和深厚的内涵。 “兄长,这枚令牌是楚家月卫的联络信物,这盒子里有西北,乃至整个夏国楚家月卫的联络信息,如有需要,兄长可联络他们,持此令牌者,你的命令等同于楚家少主” “为何会想到用麒麟图案” 墨修远指尖轻触在玉佩的每一处线条上, “麒麟乃是瑞兽,也是仁兽,自古便是华夏民族的象征,代表着祥瑞与和平,会想到用麒麟图案,是因为麒麟所代表的仁慈、力量和独立的精神内核,而我们需要这种精神,这种力量,所以选了麒麟。” “你不怕我把他们变为已用”墨修远揶揄,环胸笑看向楚长悦。 “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将他们变成你的人,那也是你的魅力所在。” 楚长悦则淡定自若,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确实,能够把别人的手下变成自己的人,这种能力是值得称赞的,然而,这样的人是否值得信任、是否能长期保持忠诚,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毕竟,每个人在作出选择的时候都有自己的动机和目的,单纯的利益关系或许无法建立起真正的信任,所以,这样的人能力虽然强大,但也要谨慎使用,以免后患无穷。 墨修远轻轻笑了笑,无奈叹了口气,他看中的女孩永远这么自信。 敲定了心中大事,楚长悦夫妻二人不再西北停留,但也没有返回清田县的打算,她得为这趟出行收些利息。 三天后,楚长悦走得倒是潇洒,仿佛一阵清风,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墨修远骑着马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与不舍。 尽管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墨修远仍然舍不得返回,心中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继续注视着前方,她的离去,让他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内心充满了失落和惆怅。 从一开始,墨修远就知道今生与她有缘无分,但是他仍然无法割舍对她的感情。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196章 夜黑风高 楚长悦,一个聪明而敏感的女子,也许早已洞悉了他的心意,才会选择与他义结金兰,也许她更明白,今生他们注定无缘成为眷属,因此没有任何留恋,她潇洒地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直到夜色渐浓,华灯初上,那远去的马蹄声早已消失在夜幕之中,墨修远才依依不舍翻身上马,打马离开了那个地方,他的心情虽然有些沉重,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 楚长悦与上官晨走的洒脱,却没有想到墨修远回军营的路上会被人拦路去路,更没有想到墨修远会直接选择武力解决。 在天下大旱之际,西北的粮价犹如狂风中的树叶,一日数变,人人皆知,粮食在军队中的地位如同血液之于生命,不可或缺。 墨修远在这个时候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弄到了粮食,而且还是质量上乘、价格低廉的好粮,这样好的事谁不想攀关系弄到。 这几天各路人马都在明里暗里打探墨修远口中的故交,究竟是何许人也?只要墨修远一离开军营,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便如影随形,紧紧跟随。 对于墨修远来说,这些人的跟踪技巧太过拙劣,就像摆家家一样,简直像是一场闹剧。 前几次墨修远还有心情逗弄对方,带着他们在广林城转上一会再甩掉,让那些跟踪的人每次都徒劳无功。 今日要送楚长悦离开,墨修远没有了那份心情,终留了些破绽给那些跟踪他的人。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逐渐淹没了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墨修远独自一人,行走在返回营地的途中。树林的阴影似乎更加浓密,将他的身影吞噬在黑暗中。 一群身影从四面八方涌出,将墨修远团团围住,他们的脸上带着贪婪与不满。 看到这些人,墨修远在心里冷哼了一下。 一个长相魁梧,满脸胡子的大汉走到墨修远的马前,声音粗犷,面对墨修远没有丝毫敬意:“墨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那些粮食是从哪儿弄来的?” “还有你那位故交,劳烦墨将军带着兄弟们走一趟,让我们也认识认识,毕竟这广林城也不是只有墨将军的面子好使” 旁边,有人起哄,声音尖锐而刺耳:“就是,墨二牛,别以为杜大哥叫你一声墨将军,你真就高高在上了,你这个将军在我们眼里屁都不是” 这时,一个瘦弱的男子挤了出来,他的身形与先前的汉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朝着墨修远抱拳行礼,语气中看似带着几分客气:“墨将军,这小子不会说话,嘴上没个把门,只是他有句话说的对,墨二牛,别这么嚣张,我们只是想知道你这粮食是从哪得来的,好让我们也弄点。”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就算这几天分出去了一些,你手上也还有上万石粮食,不想我们去打搅你那位故交,也行,把仓库里的粮食分我们一些又如何?” 语气中透露着贪婪与威胁。 “只要墨将军给小的们行了这个方便,我保证,手下的弟兄们不会再来烦墨将军” 对于这些人的话,墨修远只觉得太聒噪,这群人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竟想仗着人多,想让他乖乖就范,这些人不但想白拿粮食,还想把他墨修远当成长期饭票,真当他墨修远是死人,是墨二牛那个蠢蛋。 人群中,终于有人憋不住,大声嚷嚷了起来:“墨二牛,小子,别不识抬举,识相的就带我们去拿粮食,否则我们这么多人,你以为你能打过我们吗?” 墨修远冷冷一笑:“打过打不过,试过才知道。” 墨修远正是心情糟糕的时候,他厌烦了这些无休止的追问,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身影突然动了。 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只见他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有力。 围住墨修远的人中爆出惊呼声:“天哪,墨二牛怎么会这么强!” 有人害怕的后退几步! 墨修远扫视了众人一眼,冷漠地开口道:“我说过,想要粮食,各凭本事,自己去找,想白嫖我墨修远的东西,也要看诸位可有命拿” 一刻钟,墨修远用行动来回应这些人的无理取闹,把围堵着他的一群人全都打趴下。 夜色虽浓,墨修远的眼神却如同破晓的曙光,凌厉而刺眼,周身的气势犹如万年寒潭般冷冽,那是一种独特的杀意,冷冽而无情,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令人心生寒意。 围着墨修远的人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杀意和冷意,一个个都变得鸦雀无声,他们借着夜色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心领神会地悄悄退去。 没有人敢再靠近他,也没有人敢再为难他,墨修远就这样独自站在夜色中,眼神深邃,他的身影在夜幕下显得越发孤寂和冷漠,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站在月光下,身影显得孤独而坚定,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翻身上马然后继续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 夜色渐深,树林中只剩下墨修远渐行渐远的背影和风中摇曳的树叶声。 直到他回到军营,都没有人再凑到他的跟前。 回到营地,墨修远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安逸,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们,都在这一刻显得格外亲切。 墨修远知道,今晚他可以放下所有的负担,暂时忘却那些沉重的责任和决定,让自己得到片刻的安宁。 墨修远也明白,今晚的放纵只是暂时的,当明天的太阳升起,他又要重新背负起那份承诺,去面对那些他应该去做的事情,那些事情或许艰难,或许危险,但他却已没有退缩的理由,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的责任,他的使命,也是他对那些信任他的人的承诺。 墨修远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即使前方再多的困难和挑战,他也会坚持下去,为了对她的那个承诺,他想完成她心中所想,建立一个她口中海晏河清的世界…… 与墨修远分别后,楚长悦夫妻二人当晚就赶到了西陵大军驻扎的地方。 空间是楚长悦最宝贵的财富,这个神秘的空间,既能种植各种植物,存放各种物品,甚至活物,都能够在其中生存,这里并没有小说中那神奇的灵泉。 但楚长悦并无怨言,她很知足,即使没有灵泉的加持,她的空间仍是这个世上让人垂涎的存在。 夫妻二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休息了两个时辰,然后,趁着夜黑风高之时,夫妻二人悄然来到了西陵军的大营,他们目光锐利,行动敏捷,如同一对夜行的猎豹。 此时的大营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守卫脚步声和低声交谈声,夫妻二人如同一对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营地之中。 第197章 财迷主仆 他们来到了粮草和兵器存放的地方,楚长悦小手一挥开始迅速地搬运,一包包粮食、一捆捆兵器,还有那些膘肥体壮的战马,都被他们一一收入了空间。 这个空间仿佛是一个无尽的宝箱,无论他们收进去多少东西,都还能容纳得下。 空间里的朏朏正在用意念收粮食,看着地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先是一愣,然后在原地蹦跳,嘴里发出啊啊啊的欢呼声,好多粮食,好多东西,发了发了,它总算可以休息下了。 有些马离守卫太近,楚长悦让上官晨直接朝火里扔了迷香,有便宜不占是八王蛋,只要是能用的,她全都小心翼翼地收入了空间。 上官晨手里有毒药,只要一包药粉下去整个营地的人明早都会成为尸体,楚长悦不想这样做,就算他们是西陵兵,也不过是听命行事,何况也是一条条人命。 上了战场刀剑无眼,生死全凭本事和运气,背后她不想做有损天和之事,迷药就是解决问题最好用的东西。 楚长悦抱住上官晨的一只胳膊,小声道:“阿晨,发了,发了,没想到这个西陵军这么财大气粗,富的流油,不枉我千里奔袭之苦” 上官晨看着她兴奋的模样,低头在她的粉唇落下一吻,宠溺一笑:“悦儿开心就好” 楚长悦与上官晨摸到主帅营帐的时候,没想到里面正在上演活春宫,听声音是一男几女那种,楚长悦有点小兴奋,想着时间还多,看场小电影也没有什么。 可上官晨却不想她被里面乱七八糟的场景污了眼睛,不等楚长悦出声,直接掏了烈性迷药才扔进营帐中,片刻后里面就没有了声音。 楚长悦美眸怒瞪着身旁的男子,上官晨大掌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附在楚长悦耳边低声道:“悦儿,那些人太丑,怕你看了晚上做噩梦,想看等回去后看为夫的” 楚长悦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在上官晨腰上掐了一把。 这个男人,自从圆房后,越来越口无遮拦了,什么话都敢乱说。 她只是想顺带看个小电影而已,没想做什么。 帐篷里静悄悄的,没有了任何动静,楚长悦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上官晨抿了下唇,唇角上扬,紧随其后。 帐内的地上,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她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这是得有多猴急。 楚长悦用手扇了扇,皱了下眉头,试图驱散这股腥味,尽管她的口鼻被面巾蒙住,但那股刺鼻的气味仍渗透了进来,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楚长悦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走到案桌前,案桌上摆放着几封泛黄的信件,还有几张舆图,轻轻一挥手,将所有能看见的东西全都收入了空间。 在帐篷的角落里,楚长悦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几个庞大的影子,好奇心驱使她走过去,见是几口很的大箱子放在那里,打开,一阵强烈的光泽随即迸发出来,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金银珠宝,琳琅满目,每一颗都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满满当当地填满了五大口箱子。 看来西陵帝派来的这位主帅,无疑是位富得流油的将军,楚长悦没有客气,出手果断,帐篷内的所有东西几乎都被她一扫而空,不客气收收收。 上官晨先她一步进入到了用屏风隔出来的里间,只听到里面有沙沙的声音,楚长悦没有去看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上官晨捧着几个盒子出来,放在她面前的案几上,又折身返回了里间,看来这位主帅真不是一般富油。 “悦儿,里面值钱的都在这里了,拿了我们走吧,这帐里的空气真的很污浊” 不用上官晨说,楚长悦也觉得不好受,皱起眉头,尽力忍受,那是一种混合着尘土、汗水和腥臊味无法言喻的污浊,让她实在有些作呕。 她点点头,随着最后一件物品被收走,帐篷内几乎变得空空如也。 空间里有朏朏在,收进去的东西小家伙会归整,楚长悦根本不担心这一通乱收会把空间弄乱。 朏朏高兴的在空间里直跳:“主人,真厉害” “主人,我们发财了” “主人……” 朏朏在空间里乱吼一通,楚长悦也听不到,只能说一人一兽都是财迷。 最后,夫妻两人连伙头房都没有放过,那些炊具、食材和酒水,统统被他们收入了空间,整个大营仿佛变成了一个空旷的荒野,除了守卫的士兵,什么也没有留下。 西陵军的大营里整整四个大帐篷的粮草,兵器,膘肥体壮的战马都收进了空间,只要入了楚长悦眼的一点也没有放过, 上官晨在一旁看得眼睛直抽抽,在这一刻,他深切地感受到了悦儿的可爱,就连打个劫,都令人无可挑剔。 上官晨不禁感慨万分,相比于上辈子的悦儿,这辈子的她更加灵动、更加真实,让他心动,更加让他牵挂,她的存在,仿佛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道亮光,照亮了他的世界,也温暖了他的心。 楚长悦的所作所为让上官晨联想到了下山打劫的土匪,但这个想法刚一浮现,就被他迅速压下。他不敢想象,如果让悦儿知道他竟然将她比作女土匪,她可能会愤怒到直接对他动手。 悦儿不管如何,都是那个让他敬爱和欣赏的女子,是那个他愿意守护和珍视的人。 “悦儿,你可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上官晨的担忧写在脸上。 收东西的感觉是很好,可上官晨却怕楚长悦遭到反噬。 “阿晨,那是上苍给的礼物,俗称金手指”楚长悦声音压得很低,上官晨听到后提着的心稍安了一些。 夫妻二人趁着夜色离开了大营,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中。 楚长悦真的感谢有空间这个金手指,若不是拥有那神秘的空间力量,这么多东西只能看带不走岂不是让人郁闷至极,这些粮食,每一粒都是生命的延续,是无数人赖以生存的希望,那些膘肥体壮的战马,更是眼下极度匮乏的战略资源。 空间的那些马儿,金银珠宝是未来战争的重要物资,战争本就是一件烧钱的活儿。 楚长悦收的高兴,完全忘了她的空间之前是不能放活物这事。 不管这个空间当初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身上,楚长悦的内心充满了感激,有了这神秘的空间,楚家的路将走得更远、更稳。 总之她这一趟西北之行简真是赚翻了,空间里的朏朏同样高兴,主人收集的珍宝越多,空间灵气越足,说不定不用等到小主人出生它就可以出去了。 等主人进空间,一定要告诉她多多收集古董字画,年代越久的灵气越重,成天呆在空间里复重复着同样的样,朏朏觉得自己都要变笨了。 第198章 不易而飞 楚长悦看到有用的东西就会收集起来放到空间,这种习惯源于曾经逃荒时经历过饥饿的痛苦,深知食物的珍贵。 就算是上一辈子发生的事,她还是忘不了。 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母亲的奶水不足,祖母心疼她,便会熬糊糊喂她,祖母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随着祖父逃出西陵后也学着下厨,只是厨艺一般,熬出来的糊总带着烧焦的味道,她没有哭,没有闹,而是安静地、认真地吃着。 那时的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婴儿,但却已经学会了珍惜食物,不浪费任何一点粮食。 如今的楚长悦,已经长大成人,但她的这种习惯依然没有改变,在她的记忆中,那些苦难的岁月仿佛刻骨铭心,即使现在已经时过境迁,她也难以忘怀。 她珍惜着现在拥有的一切,只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才会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至于火烧粮草这样的事楚长悦更不会去做,即使没有空间这个金手指的情况下,她也不会轻易去放火烧了粮草。 这些粮食的背后,是无数农民,无数家庭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才攒出来的口粮;是农民们一年到头,顶着烈日,挥汗如雨才收获的劳动果实,每一粒粮食,都代表着他们的辛勤付出和期望。 楚长悦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古代的农民真的很是可悲,辛苦一年,种粮的人却吃不到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官府的税收,如同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了他们的肩上。 收成上交后,余下的粮食寥寥无几,他们不得不将这些仅剩的粮食拿到集市上,换回一些粗粮或陈年的旧米,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除了少数情况好些的人家会留下极少的量,给家里的孩子当时解下馋,这个时空能顿顿吃得起白面大米的除了达官显贵就有富户,平常老百姓粗粮能吃七分饱都算家里条件好的了。 看着西陵军营里那么多的粮草,管它是粗粮还是细粮楚长悦一点都不想留给敌人,也不想放火烧了,就算人吃不了不是还有那么多牲口要养。 俩人趁着夜色回到了暂住的山洞,楚长悦把偷来的舆图和信件整理了下,让暗卫连夜送去给了墨修远,至于在统帅帐中搜到的金银珠宝她压根没有想过送一些给墨修远。 她都送了几大赚钱的法子给墨修远了,这些就当是她楚家应得的补偿,何况楚家也养着好些人呢,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何况经过今夜这一遭,西陵军营明早定会是一出很好看的大戏,后期不管是补给还是兵器的送到都需要时间,未来两个月西陵大军想要主动发起战事只怕很难了,何况她马上就到去西陵了,只是拿了这么点粮草怎能抵消她奔波千里的辛苦。 楚长悦收东西进空间的时候可谓是雁过拔毛,只要能带走的绝不留下,就算不值钱只要能用得到就行。 西陵军营的清晨,本应是肃穆而有序的,然而,注定了这一天不会是平静的一天,注定的这天的清晨所有的事情都会乱成了一锅粥。 原来,伙房的人每天要比普通士兵早起半个时辰,为全营的人做吃食。天他们来到伙房时,却发现整个伙房除了用土垒的灶台还在,但小到一捆柴,大到一口锅,竟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伙房空空如也,仿佛被一阵飓风席卷一空。 伙夫甲目瞪口呆看向众人:“老李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食物,还有锅碗瓢盆怎么都不见了? 伙夫乙揉了揉眼睛,再次查看:“老陈,我也不知道啊,这伙房除了这土灶台,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伙夫甲:“难道是拔营了?但怎么可能不通知我们呢?我们可是全军的口粮保障啊!不对,就算拔营,锅碗瓢盆也会带上,但也不能忘了我们吧? 伙夫甲哭丧着一张脸:“难道是军营里出了小偷,可是军营里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对,偷东西应该有动静,我们不可能一无所知,这也不符合常理。” 伙夫乙想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先别慌,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我们应该立刻去报告给将军。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对,对,老李哥你说得对,我们这就去报告将军,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等一群伙夫走出伙房,看到眼前来来回回衣衫不整的士兵,伙夫们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整个营地都被盗了,于是不到一刻钟好几个帐篷传来了怒吼声。 “哪个王八羔子偷东西偷到本将军头上来了” “我的银子啊,还有我的银票啊,怎么一张都不见了” “啊,我们的马呢,马怎么一匹都没有了” “我的兵器也不见了,我的也没有了……” 整个营地都是怒吼声,叫骂声。 营帐之外,原本应该在巡逻的士兵们,以天为被,地为床,仍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不受外界喧嚣的影响,他们的呼吸均匀而深沉,与醒过来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的清新和宁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有醒与睡的对比,静与动的交织。 有人反应过来,去伙房想拎桶水来泼醒这些仍在沉睡的人,没想到伙房除了几个一脸愁容的伙夫,看不到任何一样可以装水的东西。 士兵的嘴巴张合了几下,终是退出伙房。 不远处营帐,副将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直射进他的双眼,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快速扫视四周,帐篷内除了他睡的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心中警铃大作,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昨晚他们定是着了别人的道,昨晚他们离死亡如此近。。 “来人,来人”副将唤了半天,没有一个士兵进来,深吸一口气,下床,快速穿好铠甲,稳定心神,走出帐篷,没想到会看到更加混乱的场面。 “哗啦” “哗啦” 躺在地上的巡逻士兵们被突来的冰冷刺激醒,脸上还带着未完全消散的睡意,他们相互扶持着站起来,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个汉子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甩开,张口骂道:“哪个龟儿子这么缺德用冷水泼我。” 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兵,举起一只手,弱弱开口道:“大壮,俺泼的你,俺叫了你半天,你都没有反应,你们都一样” 被泼了水的人,看着围着他们的士兵,心里暗道,昨晚定是出事了,要不然这些人,看着他们的时候不会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第199章 你很好,真的很好 等西陵兵营所有人都清醒过来时,他们发现,除了身上穿的,营地里所有的粮草,马匹,甚至于他们的兵器全都不见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军营里充满了疑惑和慌乱的气氛,大家都在猜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盗窃?还是神秘的失踪?各种揣测在士兵们中间流传,人心惶惶。 统帅的营帐中,吼声震天,仿佛要将整个营地掀翻。 那些金银珠宝都是他从西陵皇城出发后,费尽心思搜刮来的财富,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堆积如山的珍宝,如今只剩下空空如也的营帐。 在这个混乱的早晨,西陵军营面临着他们出征以来最大的,前所未有的困境。 西北军营 昨晚的冲突让墨修远积压已久的情绪得到了一些释放,尽管战斗并非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但至少在这一刻,他心中的重压似乎得到了缓解。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帐篷,墨修远从睡梦中醒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清明。 洗漱过后,他感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很多,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了士兵的禀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小兵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帐篷,他身上的粗布军装已被磨得有些破旧,墨修远微微抬起眼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生面孔,心中暗自猜测着这小兵究竟隶属于哪个营队。 只见对方身上系着一个深色的布包,见到墨修远后郑重其事地双手抱拳,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敬意:“将军,小姐让属下给将军送点东西过来,说你有可能用得到。” 话落,已把身上的包袱解下,双手递到了墨修远跟前。 话音刚落,来人迅速解开身上的包袱,双手恭敬地将它递到墨修远的面前。 墨修远并没有开口询问对方口中提及的“小姐”是谁,因为他已经在来人的衣袖上发现了一个不显眼的麒麟图案,这个图案显然是对方故意露出,用以向他传递某种信息。 墨修远拿着包袱走到案桌前,没有任避讳,当着来人的面打开包袱。 里面有一些书信,还有几张图纸,其中竟有一张军事布防图。 墨修远微惊,指着书上的东西看向来人:“你说,这些东西是你家小姐让你送来的” 男子一身普通士兵的装束,态度十分恭谨,他开口说话时,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敬意和谨慎。 “昨日与将军分别后,小姐昨晚带着姑爷冒险潜进了西陵的军营,这些东西就是从西陵主帅帐中所得,小姐说,打仗的事她不懂,这些东西放在她手里就是一堆废纸,交给你必会发挥出它的用处” 墨修远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书信,心中的早已是惊骇一片,这个丫头委实胆大妄为,竟连西陵的大营都敢闯,那个上官晨到底是做什么吃的,这么冒险的事他都不拦着,竟让那丫头这么胡来。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墨修远的不悦,于是他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谦卑和恭敬:“将军,小姐还让属下带句话给你,她说,她行事之前总是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她非常惜命,绝不会拿自身安危去犯一丝一毫的险。” “小姐说,这几天对面正是乱的时候,你如果想要鼓舞士气,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可在三日后进攻。还说,这场仗不打也无关痛痒,打了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唇角抽了抽,东西都被小姐拿走了,墨将军这会打过去,打了不也是白打,什么军需也捞不到。 “小姐还说,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对面的西陵军不会主动挑起事端。她还说,她可以为将军争取到明年开春之后的时间。最后,小姐特别嘱咐我,交给您的方子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其他人有机可乘。否则,她会……” 男子说到此处,想着后面的话该如何说,他总不能说小姐的原话是会让对方屁股开花这种粗话吧。 “否则她会如何” 墨修远感到一阵气结,这丫头,真是把他的反应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她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西陵大军在短短两个月内变得动弹不得?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这个小丫头,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让他捉摸不透,正因如此,他被她深深吸引,无法自拔。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他知道,面对这个丫头,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否则就会落入她的圈套。 “小姐说,如果将军守不住方子,她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男子一口气说完,为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他虽不知道小姐口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是什么意思,但小姐昨晚收拾完西陵人的时候就说了这句话,想来定不会有错的。 昨晚楚长悦从西陵大营出来,回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大营,唇角上扬:“谁让你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四处打仗,祸害百姓,姑奶奶就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墨修远听完,再次无语,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句话,却如同一颗石子,不断地在他的心湖中激起涟漪,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叹息,小丫头,你很好,真的很好,总能轻易地搅乱他的心湖。 “除了这些书信,你家小姐还在西陵大营做了些什么” 墨修远深呼吸,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内心深处的波动却无法掩饰。 墨修远不禁再次苦笑,自己这个样子,真的是有些可笑,只是分开了一天,他就在想下次什么时候能见到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只能任由那股情感在心中流淌。 男子思索片刻,确认小姐并未特别嘱咐他,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能告诉墨将军。 于是,他开口叙述了昨晚的事件:“小姐昨晚同姑爷对西陵大营的人使用了迷药,具体做了些什么我们不清楚。” “今天早上西陵大营那边一片混乱,如想要知道更详细的,将军,您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具体情况,但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了。昨晚的事情只有小姐和姑爷两人清楚,他们并没有让属下们跟随。” 他能知道西陵军营被打劫还是昨晚蹲守在军营外的同伴清晨回来时说了一嘴,他才知道的。 至于那些粮草,马匹,去了哪儿小姐没有说,他们作为称职的下属更不会去问,去打听。 训练他们的教头,是一个饱经风霜的高人,做他们教头的第一天就告诉他们所有月卫一件事,做护好,做暗卫,不管是做什么,除了忠心,就是守口如萍,教头说:“你们要永远记住一句话,好奇害死猫” 第200章 说说桃源村 在教他们武功的时候,教头同他们曾说过一件事,有一类人,当他们的武功达到一定境界时,便能够修炼出诸如乾坤袋之类的宝物。 乾坤袋,那是传说中神秘又令人向往的宝物,据说,它拥有神奇的力量,能容纳万物,收纳天地。教头说,很多年前,他曾有幸亲眼见过一次。 那时的教头还很年轻,正在山中修炼,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个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教头的注视,微笑着对教头点了点头,只见那人将手伸进一个布袋中,一把握住了一棵参天古树,那棵树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在袋中,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中年人微笑着对教头说:“年轻人,想要得到这样的宝物并不容易,你需要不断地修炼、磨练自己的武功和心性,才有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然后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这个叫乾坤袋” 等教头回过神来时,眼前一切恢复如常,早没了那人的身影,仿佛刚才那一切只不过是教头的幻觉而已。 小姐,姑爷他们二人的武功都在他们教头之上,说不定他们身上就有教头说的那类宝物,身为暗卫,教头训的第一条的就是,永远不要好奇主子的事,主子要的是永远的忠心,忠诚。 墨修远再次被男子的话给震惊道,嘴唇微微颤抖着:“你……你说什么,昨晚只有你家小姐还有姑爷两个人去了西陵军营,没带手下” 墨修远这会只感到太阳穴两边在突突的跳,这小丫头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独自前往西陵军营,她的胆子用无法无天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不禁有些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男子并不觉得有什么,小姐和姑爷的武功都在他们之上,不带他们才是正常的。 “将军,你不必担心,小姐的武功可是得了老主子的真传,老主子曾说小姐的武功可是青出于蓝的,至于姑爷你就更不用担心,我们三个月卫与姑爷才能堪堪打成平手” 男子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摸了下鼻尖。 不是他们月卫的武功弱,只能说他们小姐,还有姑爷都很变态,整个营地可能只有总教头才是小姐的对手。 墨修远没有接男子的话,他才不担心上官晨,楚长悦身体不好,在寒山寺他已见过她发病,想到她夜闯西陵军营,不知她的身体可吃得消。 墨修远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楚长悦没有写来书信,只让暗卫带来话,也没有提关于粮草的事,看来小丫头有秘密。 她不让人跟随,除非她身上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墨修远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那如小山一样的粮食,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回来后他有派人去查过,然而,关于粮食的出处查无可查,那些东西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凭空冒出来,墨修远觉得自己发现了小丫头的秘密。 不管他们二人从何处运来粮食到西北,进出城门总会有迹可寻,何况是那么一大批粮食,可楚长悦给他的粮食他根本查不到来源之地。 他亲自去查过城门口关于商队的进出情况,运送最多的就是一些皮毛,茶叶,还有瓷器,至于粮食只有西北王府半月前从外地运进的那一万石算是大头,其它粮商的数量就没有这么多了。 一定是这样,这个秘密武器不在小丫头身上就在上官晨身上。 会不会是空间,想到此,墨修远的内心是五味杂陈,如果长悦身上有空间,那么仓库的粮食就可以说得通,只是粮食的来处,墨修远觉得看小说的时候好像遗忘了什么。 楚长悦没有主动提起这些物资,他便不能询问,更不能张口索要,毕竟,生钱的法子已经无条件给了他,只要运作得到,短期内就能实现利润的机会也摆在了他的面前,粮食药品也给他备足了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楚长悦对他的信任与考量。 小丫头不提西陵的物资,必然有她的考量与安排,墨修远深知,在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就是信任与等待。 在静谧的书房中,男子站在一旁,等待着墨修远的回应,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正当男子犹豫着是否要告退时,墨修远轻轻地扣了一下桌案。 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仿佛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墨修远的声音随之响起,平静而坚定,带着不容人拒绝的语气。 “你坐下,和我说说桃源村,说说你们小姐生活过的地方吧。”墨修远指了指书桌旁边的凳子,对着男子道。 没有参军前,原身墨二牛最远去过家乡的镇上,参军后跟着队伍一路到了西北,中间也没有时间去看过其它城池。 后来到了西北的广林城,在这个新的环境中,他一呆就是十来年。墨修远的原身墨二牛竟却从未真正地去了解这个城市,更不要说知道广林城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地方。 在西北生活了十年,原身墨二牛最熟悉的地方,只有军营,直到芯子换成了墨修远。 就像墨修远说的,他来的不是时候,一来就遇上这个时代的战争,大大小小的战事不断,就连寒同寺也是他追击敌人无意中发现的。 桃源村,在楚长悦没来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可现在他想了解它,就算暂时去不了,他也想多知道一些关于桃源村的事。 男子没有想到小姐的这位义兄会问他关于桃源村的事,在脑海里盘旋了一圈,确定小姐没有交待他不能对墨将军说起桃源村。 “啊” 男子诧异地看着墨修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军,你没有去过桃源村?” 墨修远挑了挑眉,看着男子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他摇了摇头,故作不解地问道:“怎么,桃源村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吗?” 男子连忙摆手,解释道:“将军,你误会了。桃源村在陵川府可是很有名的,风景优美,民风淳朴。将军竟没有去过,属下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墨修远笑了笑,心中不禁有些惭愧。 他不禁有些好奇,桃源村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男子如此推崇。 他点了点头,对男子说道:“既然桃源村如此有名,等以后有机会,那我一定要去看看,你给我介绍一下桃源村的风景吧。” 男子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腿上,像个在听训的小兵,墨修远觉得眼前的男子很有意思,都不知道楚家这些年到底培养了些什么人,都这么有趣。 第201章 小姐从小就很有主见 “桃源村位于陵川府东南部,依山傍水,风景优美。村里的房屋都是用木头搭建的,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风味。村里的居民们都很和善,他们以种田为生,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男子的脸上洋溢着对桃源村的热爱和向往,他继续讲述着:“我们小姐在桃源村长大,她从小就聪明伶俐,深受村民们的喜爱。她喜欢在田野里奔跑……”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向墨修远讲述着桃源村,那个美丽而宁静的地方,那里的山水、田野、人家,讲述着楚家人,还有他们的小姐在那里度过的时光。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那个地方的怀念和感慨,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蕴含着深深的情感,他的话语在帐篷中回荡,让人仿佛能够亲身体验到那个世外桃源的美丽与恬静。 墨修远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男子的讲述,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想象着那个远方的村庄和那里的人们,心中充满了对那个地方的向往和好奇,同时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通过男子的描述,墨修远仿佛看到了那个远离尘嚣、宛若仙境的桃源村,脑中出现了一幅画,桃源村中,晨曦初露,薄雾如纱,轻轻覆盖在青翠的稻田上。 农夫们荷锄戴笠,踏着露水走向田间,他们的歌声与鸟鸣交织,宛如天籁之音,村中的小溪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岸边,几只悠闲的鸭子在水中嬉戏,不时地把头埋入水中觅食。 桃源村的生活简单而充实,村民们遵循自然法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种植稻谷,种植药材,饲养家禽,织造布匹,他们互帮互助,和睦相处,共享丰收的喜悦。 他的小丫头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很想去看看丫头从小生活的地方,很想去享受那份田园之乐…… 只是这一切现在离他真的很远,很远…… 短时间内,这些都只能是奢望,他努力平息了自己的心情,看向对面的男子:“你们小姐如今在何处” 男子在心中再次确认了下,小姐也没有说不准把她的行踪告诉墨将军,看来小姐很信任这位义兄。 “小姐与姑爷正在通往西陵皇城的路上。”男子的话语中透露着沉稳与恭敬,“如果将军有信需要传达给小姐,属下愿意在外等候,确保用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小姐手里。” 墨修远静静地坐在桌旁,眼神落在眼前堆积如山的书信上,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虑,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声响。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似乎在否定自己心中的某个念头。 墨修远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悦儿可有说她要在西陵呆多长时间,什么时候回来?” 坐在书桌旁的男子,听到墨修远的问题,同样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他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些许迟疑:“这个……小姐没有说。她只是说她去西陵玩玩,尽量把开战的时间拖延到明年开春之后。” 男子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小姐平常待他们所有人都很和善,可他们也从不越雷池半步,不该问的事情绝口不提。 墨修远闻言,眉头微皱,他知道楚长悦是个聪明而又有主见的女子。 他从男子的话中听到了关键词,玩玩,尽量,拖延,唇角抽了抽,这丫头,看来又要搞事情了,真不知老国公是怎么教的孙女,胆子如此之大。 墨修远微微倾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悦儿是楚家唯一的孙女,她平时的行为举止颇为大胆,难道楚家的老爷子不对此加以管束吗?” 墨修远发现叫悦儿比叫长悦还好听,更能拨动他的心弦,只是悦儿这个名字叫得人太多了,长悦是独属于他的称呼。 男子闻言,轻轻笑了笑,那笑声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而沉稳:“将军您可能有所不知,小姐在楚家可以说是众人的心头肉,掌中宝。无论是老爷子还是家中的其他长辈,都对她宠爱有加。他们恨不得小姐只要开口要星星,就会有人为她摘下月亮。” 男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小姐从小就很有主见,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只要决定好的事,会坚定不移地去做。” “小姐从前身体较为虚弱,一生病就容易昏迷发烧,这让楚家的人都更加心疼她,对她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 “除了小姐的母亲,也就是楚家二夫人对小姐的事历来不上心” 他的话语中透露透露出楚家人对这位唯一孙女的纵容与宠溺。 墨修远听到男子说楚长悦从小就容易生病,心里一纠,很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悦儿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这……,将军,属下不好更多评价,等将军有机会去桃源村见了面就知道了” 墨修远知道,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有重男轻女之人,他不知道楚长悦的母亲是属于哪一种。 “悦儿的身体可适合长途跋涉” 男子似乎早已预料到墨修远的担忧,语气中满是自信“这个将军大可放心,小姐身边有懂医理的暗卫,从桃源村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何况姑爷可是现承药王谷,医术更是不用说,小姐这一年来身体已大好,很少生病” 墨修远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现在是十月末,离开春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丫头为他做了这么多,有些事他也得开始行动了,看来今晚有必要去王府一趟。 “你现在所属哪个营” 墨修远看着对方一直对他很是恭敬的男子问道。 “属下现是借用辎重营一个兄弟的身份,如果将军需要联系暗卫或是属下,只要吹三声骨哨,在附近的兄弟们听到就会前来与将军见面” 骨哨,在昨天分别之际,楚长悦给了他一个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哨子,他按照丫头教的方法试着吹了一下,才发现哨子发出的声音暗藏玄机,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乐器,更是一个能传递信息的神秘工具,发出的音量长短不一样,对方接收的信息也不一样。 墨修远又问了一些关于楚长悦,关于楚家的事才让男子退下,男子说他在暗卫里排行七,可以叫他月七。 墨修远端坐在案桌前,阳光从帐篷的缝隙中洒落,斑驳的光影在他刚毅的脸庞上跳跃。他的眼神深邃,目光在字里行间穿梭,时而微皱眉头,时而露出思索的表情。 墨修远的手指滑过书信的纸张,从每封信里抽丝剥茧着寻找答案,想着对策,楚长悦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总不能辜负了对方的一片心意。 第202章 空间再升级 楚长悦与上官晨离开了西北的荒凉之地,踏上了前往西陵的路程,为了掩人耳目,楚长悦运用后世亚洲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将两人打扮成一对普通的中午夫妻。 楚长悦的手法极为巧妙,上官晨的英俊脸庞被描绘得略显圆润,添了几分柔和之气,更像是一个富家公子的模样,而楚长悦自己,则被画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仿佛是一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两人走在大街上,倒也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再也无人怀疑他们的身份。 他们的衣着也经过精心挑选,上官晨身着一件华丽的绸缎长袍,外罩一件貂皮披风,尽显富贵之气,楚长悦则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织锦衣裙,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珍珠的腰带,温婉中透着一股贵气。 给上官晨化完妆后,楚长悦还单手支着下巴,围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啧啧了两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风靡后世的化妆术不管哪个时代都适用,楚长悦弄的妆容不仅改变了本人原本的容貌,更改变了本来的气质和神态,让人无法将现在和原来的形象联系起来。 “悦儿,非要化成这个样子吗?” 上官晨皱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又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楚长悦。那张曾经风神俊朗的脸庞此刻已被悦儿改变,变得油腻而陌生,他不禁感到一阵嫌弃,弄成这样真的有必要吗? 楚长悦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轻一笑,“阿晨,你这个样子,现在走出去,谁也认不出你来,这样不是很好吗?” 上官晨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用意,祖母曾说过他与西陵皇秦泽天至少有五分相似,他身份特殊,若是被人认出,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阿晨,你真的想顶着之前那张万众瞩目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吗?”楚长悦轻声问道。 上官晨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或许你说得对,我要为娘子守身如玉,只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委屈娘子了。” 楚长悦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委屈,这样很好,至少你出去后不会招蜂引蝶,祸国殃民。放心吧,阿晨,这只是暂时的,我不会嫌弃这张脸的,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离开西陵,到时你还是那个俊美无人能敌的上官晨。” 上官晨知道楚长悦去西陵,要把当年长公主府还有楚家留在西陵的一些财物打包带回桃源村,养兵是个烧钱的活。 顺带给西陵皇找点不痛快…… 楚长悦带着上官晨进到空间,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竟究忘了什么。 她的目光被马圈里整齐有序的身影吸引,那些曾经在战场上奔驰,她从西陵军队收进空间的战马,此刻正悠闲地嚼着草料,整齐有序,生机盎然,它们偶尔发出轻微的嘶鸣声。 楚长悦站在那里,目光在战马上流连忘返,她的内心充满了震惊和喜悦。 楚长悦走近马圈,轻轻地抚摸着其中一匹马的鬃毛,它的皮肤光滑而有力,这些马仍然是活生生的存在。 这段时间以来,她忙于各种事,竟然忘记了她的空间之前放不了活物,放进来不是被弹出去,就是消亡在空间里。 上官晨跟在她的身后,看到这一幕,眼中也露出了惊讶之色。他走到楚长悦的身边,轻声说道:“悦儿,这些战马,竟然还活着?” 楚长悦也觉得不可思议,点了点头。 上官晨伸出手,也抚摸了一匹马的颈部,感受着它强健的体魄:“它们看起来状态不错,应该是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朏朏,那只灵动的小兽,感知到了楚长悦的独特气息,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蹦蹦跳跳朝着楚长悦奔来。 它的小眼睛闪烁着欢快的光芒,尾巴更是摇得如同风车一般,诉说着它的喜悦与期待。 “主人!”朏朏欢快地呼唤着,声音中充满了对楚长悦的亲近与依恋。 它的肚皮圆滚滚的,显得异常可爱,它用它那短小的四肢,费力地支撑着圆滚滚的身体,向着楚长悦摇摆着走去。 朏朏走到楚长悦的跟前,用它那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地挠了挠楚长悦的手心,仿佛是在向楚长悦撒娇,又像是在向楚长悦展示它的友好与亲近。 楚长悦被朏朏的举动逗得忍俊不禁,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一人一兽玩的欢快,上官晨真的很想把这只碍眼的小东西从楚长悦怀里扯走,可他不能。 楚长悦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朏朏,你说空间里的古董和金银珠宝让灵气越来越足,这是真的吗?” 朏朏扭了扭胖乎乎的身子:“主人,这些物品都蕴含了悠久的历史,特别是古董,年代越久,灵气越足,也会让空间变得更加生机勃勃。” 楚长悦指了指不远的战马:“那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在空间里养活物了吗?” 神兽朏朏:“是的,主人,现在的空间已经足够稳定,灵气也足够充沛,可以在空间里放养一些活物” 朏朏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着楚长悦:“主人,你都没有发现,空间里存了可以放活物,人在里面的时间也更长了么” 楚长悦听到它的话,看了眼身边的上官晨:“哈哈,真是谢谢你,朏朏,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空间灵气变得更充沛了。晚点我让阿晨给你弄烤鸡,奖励你这段时间辛苦了。” 之前楚长悦带上官晨进空间,呆的时间太短,俩人都没有什么感觉,但这一次上官晨惊奇地发现,不管在空间呆多久,出来的时间与进去的时间是一样的。 更为重要的是,他在空间看书可以一目一行,过目不忘,出了空间后这些东西都停留在他的意识里,这个发现让俩人都惊喜不已。 每晚只要回了房,俩人就进空间,借着空间的灵气,不管是看书,还是习武都大有益处。 自从知道空间可以放活物,楚长悦去西陵的一路上,只要看上眼的东西都一股脑买了丢到空间,反正空间有朏朏这个万能管家在,她当甩手掌柜就好。 知道古董这些能增加空间的灵气,楚长悦劫富济贫的路上又多了一个称号,上官称戏称她为散才童子。 每当遇到贪腐的官员或是为富不仁的有钱人,楚长悦带着上官晨都会去光顾一下,然后把从官员或是富商手里打劫来的钱物分送到贫平窟穷人手里。 劫富济贫,楚长悦一路做的很是顺手。 半道上她如法炮制,直接截胡了要送往边境的粮草与各种物资。 看着空间里堆成山的各种物资,楚长悦成就感满满,朏朏也因为她不断送金银珠宝到空间,用意念操控起空间的东西来更加得心应手,除了不能出间这点小遗憾外。 第203章 吾心所向 路引都是暗卫提前准备好的,一路上楚长悦就没有为这些操过心,舅公多年来一直用心管理着暗卫,培养出了一批精明强干的手下,楚长悦知道这辈子所有人的轨迹都发生了改变。 这一路行来楚长悦几乎是打劫了多少,毫不吝啬地将它们分享出去,除了当初从西陵军营打劫来的那些财富没动,看着身边的小女子玩的很是开心,上官晨除了宠溺一笑再无其它。 上官晨重生回来后,唯一的愿望就是陪伴在楚长悦的身边,守护好她,享受生活中的每一个时刻,无论是看潮起潮落,还是望云卷云舒,只要有她在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感到满足。 对于上官晨来说,楚长悦就是他的一切,只要她在,这个世界就是完整的,他会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守护她,宠爱她。 夫妻二人在劫富济贫的时候抄了一个富商的货,原本没有打算抄的,商人与手下人商量事情的时候夫妻二人无意听了一嘴。 商人眼神深沉,看着手下:“这次出行,我们的货物中有一大部分是要送给京城的大人物,这里面有吴老爷,陈老爷孝敬给京城的物品,都是些稀罕货,让手下人小心些,弄坏了,打杀了他们都是轻的。” 属下双手抱拳,很是恭敬地开口道:“老爷放心,我会去敲打他们的,能为吴老爷他们在京城铺开一条路,对咱们也有好处,我会让手下人在运送中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再小心的。老爷,您现在的名声在京城商人中已经如雷贯耳,许多人都想借您的手接触到那些大人物呢。” 商人带着一丝得意说道:“这就是皇商的好处。不仅有运送粮草这样的美差可以赚上一笔,还能借着这个名义为他们铺设道路,打开门路,这样的事不是人人都能做得了的。” 属下带着巴结讨好的说道:“老爷吃肉的时候,别忘了赏小的们一口汤就行” 房间里传出主仆两人的笑声。 楚长悦秀眉微挑,一个眼神上官晨就知道小媳妇要做什么。 夜黑风高之时,夫妻二人顺手抄了这些不义之财,还找到好几张路引,都是通往西陵各大城池的,路引户籍什么的都被楚长悦夫妻二人利用了起来。 收了一波货,楚长悦心情颇好,她一直记得一句话,当官不作为,不如回家卖红薯,抄了贪官的东西她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快到西陵皇城丹阳城的时候,楚长悦收到了暗卫送来的新户籍文书还有路引,至于商人的那个她放回空间说不定以后有用。 此时的上官晨夫妻二人又换了一副容貌,上官晨依旧的身高腿长,只是眉尖到左耳多了一条疤痕,让黝黑的皮肤看起来更加吓人,楚长悦的皮肤也稍黑了点,不丑,算得上秀丽。 “阿晨,你说如果宫里那位见到你能否认得出你来” 夫妻二人跟随着进城的人缓慢朝前移动,楚长悦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询问。 上官晨,身为西陵皇为数不多且存活的子女之一,身上流淌着高贵的血液,在这个充满权谋与争夺的皇室中,他却像一颗不起眼的尘埃,默默地存活于世。 西陵皇,那个掌握着无尽权力的男人,他的眼中只有长生不老的秘术,在他看来,子嗣的繁衍远不如永生来得有吸引力。 西陵皇与夏皇一样后宫女人众多,可他们都对身边的子女冷漠至极,皇后所生的孩子,尽管身份高贵,却从未得到过他的关注;皇后生下的皇长子,尽管天资聪颖,却也只是他实现长生愿望的一个棋子。 上官晨从出生后就未得到西陵皇的宠爱,在少年时期,他才会毅然选择了逃离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两辈子以来,上官晨对西陵皇和西陵皇宫都未曾有过任何的留恋与好感。 在他的记忆深处,皇宫留给他的念想只有母亲曾经和蔼可亲的笑容,还有那个曾经陪伴他长大的老太监,最后就是十一哥早已模糊的身影,也偶尔会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对于上官晨来说,西陵皇宫并不是他的家,那里没有温暖,没有关爱,只有冰冷的规矩和权力的斗争。 而他心中所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能够与亲人们一起共同度过的时光,这么多年,他从未对西陵皇有过任何的想念,只有对母亲、老太监和十一哥的深深思念。 上官晨的目光在楚长悦身上停留了片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沉和感慨,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情感。 “悦儿,你知道吗,不是每个孩子都是带着父母的爱与期待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对我而言,母亲留给我的记忆是她在离开我之前给我的那一笑,那一笑里,包含了太多的爱与牵挂,还有深深的不舍。那一笑留在我心海深处,很温暖一直陪伴着我。” 上官晨说到此,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父亲,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模糊的形象,一个提供了种子的陌生人,我们之间,没有情感与血缘上的纠葛。或许,他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更别提给予我关注和爱护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选择,我不会去强求什么。” 上官晨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试图整理自己内心的纷乱思绪。 “在我心中,母亲才是唯一值得我敬爱的人。她虽然离开了我,但她的笑容,永远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楚长悦则静静地听着, 上官晨说到这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在楚长悦耳旁又说了一句:“悦儿,吾心所向,唯卿一人。愿与君相守,白头偕老。”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愿得卿相伴,共度良辰。” 他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心声。 楚长悦倾听着上官晨的低语,从这些字语中她能感受到他心中那份深沉而炽热的情感。 上官晨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楚长悦身上,此刻在他眼中,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悦儿,世间万般皆苦,唯你入我心,使我尝尽甘甜,吹动我心弦。” 上官晨的这句话,轻轻拂过楚长悦的心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的话中充满了对楚长悦的深情和执着,楚长悦小脸微红,她很想给男人腰上捏一下,可前后都是人,最后一只小手在男人的掌心狠狠刮了下,还没来的及退回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紧紧握住。 “至于那位本就是陌生人,不重要”上官晨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透露出一种淡漠和不在意。 第204章 盯上了西陵国库 上官晨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楚长悦的深情和执着,每一个字眼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宝石,闪烁着无尽的爱意。 楚长悦的小脸微微泛红,像是初春的桃花,娇嫩而含羞,她的心在男人的言辞中荡漾,那份温热的感觉仿佛春风吹过湖面,引起层层涟漪。 如果上官晨只说什么想与她相守生生世世,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可男人这会不仅出口出章,说出来的句子还那么与众不同。 楚长悦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在这个满口甜言蜜语的男人腰间捏一把,但是环顾四周,她无奈地发现周围都是人。 最后,楚长悦那只小巧的手在男人的掌心用力刮了一下,那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情感的交流。还没等她来得及把手收回来,一只温暖的大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那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承诺。 楚长悦的心跳加速,上官晨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他们两人,沉浸在这份深情之中。 这男人越来越会撩人了,明明她问的问题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很正常,明明上辈子是个据嘴葫芦,沉默寡言的人,今生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借着她的提问,情话脱口而出,让人惊讶。 上官晨的话里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却又像是即兴发挥,语气温柔而真诚,让人无法抗拒。 虽然他一张嘴就是情情爱爱的话语,让人觉得有些不适应,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魅力和自信,她听了心中也是窃喜的。 楚长悦深呼吸一下,平复好心情,与上官晨一同踏入城中。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熙熙攘攘的人潮,街道上,各式各样的人来来往往,有的匆匆忙忙,有的悠闲自在。 街边商铺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满目,楚长悦的目光在一排排货架上流转,她甚至看到了一件件精致的琉璃制品,透明度虽比不上后世,但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它们的稀有程度可想而知。 楚长悦不禁在心中咂舌,西陵皇城的繁华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周围的建筑风格独特,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仿佛在诉说着西陵的故事。 楚长悦抬头望去,高耸的建筑直插云霄,阳光照射下,流光溢彩,这些建筑放到后世的名盛古都中,必定也是一颗璀璨的明珠。 这座城池,既有繁华的市井之气,又有庄重的皇城之威,楚长悦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座城市的韵味,她虽没有去过夏国的皇城,却知道夏国皇城远没有这么繁华。 两人并肩而行,沿途的风景和繁忙的人群吸引着楚长悦的注意,她不禁好奇地问道:“阿晨,丹阳城总是如此繁忙和热闹吗?” 上官晨微微侧过头,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大体上都是这个样子。我几年前离开皇宫时,丹阳城就已经是这样的繁华景象。这里因为有互市的存在,吸引了众多的客商往来,所以总是热闹非凡。”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那人,真的很擅长操控人心,也很有政治头脑,尽管他只是在幕后发号施令,但西陵的发展速度并未减慢, 这也是为什么西陵如今能够成为三国之首的原因。” “要不是他过分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想要成为这天下之主并非难事,只是他永远不会有那个机会了,你的义兄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比他更强,也比他更适合登高望远” “呵呵,悦儿,我真的很期待那一日早些到来,也想看看到了那个时候,没了曾经身边人的帮扶,他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从暗卫送来的消息中,夏皇这些年不曾励精图治,百年古都已隐隐有风雨飘扬的趋势,要说夏皇色令智昏吧,他也没有做出过残害忠良的事,要说他是个明君吧,却把皇城朝臣的妻女几乎睡了个遍。 暗卫送来的消息里,夏逸轩已经稳坐夏国皇位近十年,这十年间,他没有展现出丝毫的开疆拓土的野心,更缺乏励精图治的雄心,他就像一个随波逐流的人,没有远大的目标,也没有明确的计划。 夏逸轩的统治风格,就像人们常说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毫无进取之心,他的皇位更像是一个摆设,而他本人留给外人的印象也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皇帝。 但楚长悦不相信,她更愿意相信夏皇是在扮猪吃老虎,要不然以夏皇的所做所为,早该激起兵变,皇位也早该换人坐了。 至于南国,地处偏远的滇南,南王在几国皇帝中才真正的算得上是色令智昏之辈,整日沉迷于后宫佳丽之中,围绕在那些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的美人中,朝政之事,日渐荒废。 这也是为何短短几年的时间西陵成了三国的霸主,现任西陵皇秦泽天可以说是个野心十足且善权谋的皇帝,要不然也不会上位后仅用三年的时间坐稳了皇位,还把兵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秦泽天知道,只有牢牢地掌控了兵权,才能真正地确保西陵的强盛 秦泽天的手段或许有些冷酷,但不可否认,在他的带领下,为西陵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和强盛,在他的统治下,西陵的军队变得更加强大和有组织,经济也得到了快速的发展,为西陵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辉煌。 只是秦泽天的野心并未止步于此,他不仅想要长生不老,想要西陵的强盛,他更想要的是整个三国的霸权,做这天下唯一的主人。 有人曾说过漂亮国当初就是靠发动战争抢夺了他国的财富才会飞速发展起来的,西陵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战争打了不少,抢夺来的来富不仅让领兵打仗的人富得流油,就是西陵国库也同样很是富足。 如果她没有重生回到楚家,没有重生在婴儿时期,没有楚家人无条件的宠爱与呵护,楚长悦完全可以找个深山去过躺平的日子。 暂时成不了咸鱼不妨碍她对人生有所规划,只要墨修远能早日平定这动荡不安的天下乱局,楚家便能稳固根基,立足于这繁华世间。 那时她就可以功成身退择一城终老,这辈子她想活得轻松些,不想再为了钱财折腰负重前行。 “阿晨,你说这皇城都建的这么繁华,皇宫内好东西岂不是更多,你说可有什么办法有悄悄偷进皇宫,有了西陵的国库以后我们都可以不用为养老发愁了”楚长悦轻声开口道。 同楚长悦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总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一些新鲜的词汇,原本他想说不用去西陵皇宫,他这些年手上的银钱让他们俩以后过富足的生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看到身旁边女子狡黠的目光时只好无奈叹了口气。 这小女子哪是为了养老钱,这纯粹就是想薅西陵皇室的羊毛。 第205章 为楚家感到不值 上官晨的手掌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下,低声开口道:“如果悦儿想去皇宫,可是可以,只是要委屈悦儿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 上官晨这句话更像是一种调侃,他知道楚长悦不会真的觉得委屈,只要能给西陵帝添堵,她从来不是计较细节之人。 楚长悦听到上官晨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双漂亮的简瞳眨了眨:“阿晨,你说真的吗?你有进皇宫的办法,呵呵,那太好了!只要能进去,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无论是扮宫女还是小太监,我都愿意。” 意思是可以进皇宫了,意思是她真的可以去顺羊毛了,只要能混进皇宫,给西陵帝找不痛快,哪怕让她钻狗洞她都不觉得委屈。 上官晨没有解释太多,当年他就是靠着那个秘密通道才得以逃离那吃人的皇宫,后来他学有所成回来过一次,那个地方的杂草比原来更盛,洞也更大了些,他又给加固了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溜进皇城只有那个地方最是保险。 至于什么冒名顶替,混水摸鱼想混进皇宫那就不要想了,这种情节,不过是市井间的话本子为了吸引眼球、戏弄观众的虚构罢了。 真实的皇宫,有着严密的保卫措施,每一个进出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核查。 每一个想要进入皇宫的人,都必须持有身份对牌,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进出皇宫的凭证,守卫们会仔细核对身份信息,确认无误后才会放行。 出入口有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各宫管事以及能够进出皇宫的人员信息,不仅有他们的名字,还有详细的外貌描写,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任何未授权的人员混入皇宫。 各府女眷就算想去后宫拜见各宫娘娘,也得出示身份对牌,核对无误才会放人进去。 就算临时换了人出宫,也定要有相熟的人作保才可以,所以想要冒名进宫风险太大,万一正好遇上相熟的守卫,几句话一说就会露馅。 这些上官晨自不会同楚长悦讲,到时她想去皇宫,他带她去就是。 楚长悦与上官晨在西陵皇城明面上闲逛,实则把皇城的路线熟悉了一遍,而她也如愿看到了西陵的皇城的全貌。 城墙高耸,宛如巨龙蜿蜒,将整座城市护在怀中,城内的建筑错落有致,红墙金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仿佛诉说着千年的历史和皇家的荣耀。 来西陵的几日,楚长悦在上官晨的陪同下,把祖母曾经对她说过的地方一一走过,记在了心里。 曾经的镇国公府,是楚家的象征,显赫一时,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如今却变成了一片破败不堪空荡荡的宅邸,只剩下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大门已经倾塌,门上的金漆早已斑驳脱落,只剩下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迹,依稀可辨出曾经的辉煌,只是昔日的繁华已成过眼云烟。 公主府,曾经是一座庄重而华丽的建筑,每一块砖石都刻着历史的印记,它曾是大长公主的居所,充满了贵气与尊严,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曾经的公主府如今已不再是公主的府邸。 如今,这里成为了别人的嬉乐之地,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群纨绔子弟们欢聚在一起,他们在宽敞的庭院中追逐嬉戏,曾经的公主府,如今已经变为了皇家人嬉乐的乐园。 楚长悦为祖父、祖母曾经为西陵国付出的一切感到不值,感到悲哀,那些岁月里的艰辛和牺牲,如今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楚长悦面朝皇宫的方向,轻轻地说了几个字:“西陵帝,你很好,楚家,还有祖母所受之辱你很快就能体会到。” “但愿,你能受得住,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楚长悦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怨念,语气中的冷意和恨意,仿佛能冻结空气。 她要为楚家,为祖母讨回公道,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当初楚家遭遇变故,无数的真金白银无法带走,而大长公主丰厚的嫁妆也同样无法被带走,在这关键时刻,大长公主的贴身嬷嬷,吕嬷嬷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在暗处操持着楚家和大长公主的私下产业。 吕嬷嬷,一个在宫中浸润多年的老嬷嬷,她当年不仅是大长公主的贴身嬷嬷,也是宫中老人,大长公主可以说是她陪伴长大的,对于大长公主的重要之物,吕嬷嬷了如指掌。 吕嬷嬷深知责任重大,不能有丝毫的疏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盼着大长公主能回来。 楚长悦的目光落在老人的身上,吕嬷嬷身穿一袭深棕色的细麻布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宽宽的布带,既实用又显得庄重,发髻高高盘起,插着一支古朴的玉簪,玉簪上刻着莲花图案, 她的脸上满是皱纹,但那双眼睛却明亮如星,透露出一种历经风雨的坚定和智慧。 让楚长悦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祖母,她在这位老人身上看到了祖母的影子。 那是一种只有经历过生活的风雨,才能磨砺出的沉稳与从容。 她脸上的皱纹,不仅是对年岁的记号,也是她一生辛勤与忠诚的见证。 二十年的光阴,在吕嬷嬷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她一直默默地坚守着大长公主的嘱托,即使与主人分别了这么久,她也从未有过一丝的动摇,她曾经以为,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主人了,那份深深的牵挂,只能深藏在心底。 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她还能见到主子的孙女,这个与主子容貌有着七成相似的小姑娘。 吕嬷嬷的眼眸中闪烁着深沉而复杂的情感,她看着面前灵气十足的小姑娘,透过她看到了主人的影子,又像是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她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中的光芒却未曾减退,眼中闪烁着泪花。 吕嬷嬷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怀念,她轻声问道:“小主子,你长得真像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你祖母……她还好吗?” 对于吕嬷嬷来说,大长公主不仅仅是她的主子,她虽是奴婢,大长公主待她却是极好。 如今,她们主仆分别快二十年,她对大长公主的思念与担忧却从未减少。 楚长悦微微一笑,眼中同样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回答道:“嬷嬷,祖母这些年在桃源村生活得很好,感谢你这些年一直尽心尽责,祖母让我给你带句话,阿菊,这些年苦了你了。” 楚长悦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传递着楚老夫人内心最真挚的关怀与感激。 吕嬷嬷的眼中闪过一抹泪光,说道:“只要大长公主过得好,我就心安了。” 阿菊是吕嬷嬷的字,也是曾经的大长公主对她的亲昵称呼。 第206章 隐藏的嫁妆 吕嬷嬷听到此话,眼眶泛红,老泪纵横,曾经的岁月,曾经的付出,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她知道,这是她的坚守和忠诚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阳光透过翠绿的竹林,斑驳地洒在静谧的庭院中,嬷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容慈祥而庄重,她静静地听着身旁的小主子说着桃源村的一切,说着关于大长公主的事。 “嬷嬷,等西陵的事情了结后,你就随我一同离开这西陵城,我们去桃源村与祖母团聚。那里的春天,漫山遍野的桃花如同绚烂的云霞,祖母常说,你一定会喜欢上那个地方的。” 吕嬷嬷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和欣慰。 她轻声回应道:“好,老奴听小主子的安排。”虽然她依旧用了那个谦卑的称呼,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亲近和依赖。 楚长悦轻握住嬷嬷的手,:“嬷嬷,我们是一家人,你就和祖母一样,叫我名字吧。你可以唤我悦儿,或者直呼我的名字。在我们面前,你不用再自称老奴。在桃源村,有很多祖父曾经的部下在,他们都亲切地称祖父为老爷子,对我们这些晚辈也是直呼其名。” 吕嬷嬷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激动,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小主子,哦,悦儿小姐,你说,你说老国公的部下有在桃源村?”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欣喜,这个消息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和期待。 楚长悦用力点点头,:“是的,嬷嬷,多年前祖父的部下寻到当初楚家留下的印迹,陆续有人去了桃源村,在那里定居了下来,前段时间又发生了一些事,祖母的好多旧部都寻了去。” 吕嬷嬷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紧紧握住楚长悦的手,声音哽咽:“小主子,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吕嬷嬷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当年老国公和主子只带了两个护卫还有少主离开西陵,如今得知老国公的手下竟然一直跟随着他们,这无疑是一股强烈的震撼。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这消息不仅令人惊讶,更让吕嬷嬷感到一股莫名的希望,只盼望这消息是真实的,盼望着老国公,主子和他的手下们能够早日打回西陵来。 “嬷嬷,你到了桃源村一切就会明了,西陵早在一个月前派大军已到了夏国边境,未来的日子里,不管是夏国还是西陵都不安全,但桃源村不一样,那里有楚家的旧部,这些年祖父祖母他们一直都有在努力,总之桃源村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 吕嬷嬷的脸上,平静中带着一丝决然,她听懂了楚长悦说的话,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如同沉重的铅块,落在她的心上,让她明白,未来的日子,将不再平静。 而她,作为楚家的忠诚仆人,原本她打算留守此地,静待主子们归来。 现在,情况显然比预想更为严峻,主子们短期内似乎无法返回,她需要做些准备,为了楚家的未来,为了这个即将陷入混乱的天下。 吕嬷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紧迫感,她不想再坐以待毙,她害怕,如果现在不去见主子,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还有她也想知道,那个人是否会去桃源村…… “或者,我先让人送嬷嬷去桃源村,毕竟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嬷嬷年纪大了,到时一路颠簸,天气不好,怕嬷嬷受不住” 楚长悦看着眼前已头发灰白的老人,不免生出了一些担忧,她刚才说等西陵事了带嬷嬷一起走,到时她和上官晨定会骑马离开西陵,忘了吕嬷嬷是上了年纪的人,她身体无法承受那样的奔波。 吕嬷嬷似乎也想到这点,点了点头,看着楚长悦:“三天后,你派人送我离开吧。我……我想先去桃源村见主子,把主子手上的产业清点一下,然后交到你手中,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这些年来,主子的产业几乎都已经变卖得差不多了,我留在这里,也确实帮不上你太多的忙,说不定最后还会成为你的拖累。。” “这样也好,嬷嬷先行,我处理好西陵的事就回,到时我们结伴回去,给祖母一个惊喜” “好,老奴都听小主子的” 吕嬷嬷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沧桑感,她轻轻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老奴这身子,没法同年轻时候比,经不起长途跋涉了,骑不了马,所以我打算坐马车先行离开。说不定我还没到桃源村,悦悦小姐就已经赶上来了。” 楚长悦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知道,吕嬷嬷的离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不成为她的负担。 楚长悦对于吕嬷嬷对自己的称呼没有再纠正,这并不是出于她的宽容或者无所谓,在她们的思想里受了一辈子奴役教育,想要一时间改变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到了桃源村,有祖母在,还有大伯母在,对吕嬷嬷潜移默化改变一些习惯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现在她就不费那个心了。 当年楚家被西陵皇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楚家明面上的产业随后全被抄,最后就连大长公主的公主府,酒楼,茶庄,布庄这些都被皇家掌握在了手里。 大长公主和楚家当年被皇帝抄没的财富只是其冰山一角,实际上他们的产业和财富远超表面。皇帝,作为一国之主,自然不希望臣子的财富超越自己,这会打破权力的平衡。 同样,有底蕴的世家也深知,若要让家族长久延续财富不能轻易显露,这只有保持低调和谨慎,家族才能在这波诡云谲的权力斗争中生存并发展。 吕嬷嬷这些年一直按照大长公主的吩咐,逐步处理掉大部分的产业,只留下了一家茶楼和一家小酒楼作为打探消息的据点。 这两处地方,既是她的心血结晶,也是她对大长公主的忠诚。 楚长悦当初听祖母说西陵还有点嫁妆金银什么的没放在心上,以为最多也就是几万两银子左右,可等她见到吕嬷嬷后,在吕嬷嬷的带领下看到一众人抬出来的那数十大箱子的东西时,不要说是楚长悦就连上官晨也不淡定了。 楚长悦指着面前的大箱子,感觉自己说话都不利落了:“嬷嬷,你……你说这些都是祖母当年留下的嫁妆” “嗯,只有这些了,小主子,你等老奴一会,还有一个盒子呢,真是年纪大了,总是丢三忘四的”说完也不管楚长悦的反应,折身返回了房间。 上官晨的反应也如出一辙,他原本的淡定从容此刻已不复存在,几个大箱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触感柔滑,色彩斑斓,仿佛云霞降世;另一些箱子里则堆满了闪闪发光的金银器皿,其工艺之精湛,令人赞叹不已。 第207章 祖母到底有多少嫁妆 楚长悦和上官晨面面相觑,眼中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祖母的嫁妆竟如此丰厚,听曾祖母提过,先皇还有曾祖父很是喜爱她,出嫁时给她的嫁妆很是丰厚,他们没有想到一切并非是传闻。 上官晨当年离开药王谷的时候,师父赠予他一块古朴的玉佩,嘱咐他可在天下最大的嘉和钱庄随意取钱,那时,他以为药王谷已是富甲一方,却不曾知晓,他的姑祖母才是深藏不露的巨富。 嘉和钱庄,遍布在三国各大城池,它的建筑独具一格,仿佛是财富的象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师父赠予他的玉佩,温润如水,触感细腻,他想等西陵事了有必要回趟药王谷,他很久都没有收到师父的书信,他还想知道玉佩背后所隐藏的秘密,想知道师父为何会把药王谷的财富就那么轻易交到他手里。 楚长悦看着那些古董字画,沉淀着历史的韵味,虽不知价值几何,但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还那些珠宝玉器,有的璀璨夺目,有的温润如玉,它们的每一个切面都仿佛在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最令楚长悦震惊的,还是那两大箱子的黄金,它们沉甸甸的,每一块金条都闪耀着金光,眼前的两大箱子,宛如两座小山,她目测了一下,那箱子的大小和重量,至少需要四个壮汉才能勉强抬得起来。 楚长悦的心跳不由得加速,她知道,眼前的这些财富,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没想到让楚长悦吃惊的还在后面,看着桌上整整两匣子的银票,她大体估算了下,单是银票就有近八十万两,在心里啧啧了几声,没想到祖母竟是个隐藏富婆。 楚长悦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她只知道祖母留下了嫁妆在西陵,但从未想过会如此之多,难以置信地看着吕嬷嬷,“嬷嬷,祖母……祖母当年到底有多少嫁妆” 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箱子:“还有这些,嬷嬷,你这么多年到底是如何逃过那位的眼晴藏下来的” 吕嬷嬷的目光落在眼前的一堆物品上,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她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遗憾:“这些都是最后剩下来的了,当年那些赚钱的铺子如果不被收回去,每年的利润都是一笔可观的数字,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最后都被抄走了,那些都是太……”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吕嬷嬷没再继续下去,就算这个院子里全是自己人,她也怕隔墙有耳。 楚长悦站在一旁,听着吕嬷嬷的感叹,心中却很是无奈,她觉得吕嬷嬷的思维与自己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在感叹祖母的嫁妆颇丰,吕嬷嬷却说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她在问吕嬷嬷如何逃过秦泽天的眼线,保下这么多东西,吕嬷嬷却说值钱的都被抄走了。 楚长悦不想去打破沙锅问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吕嬷嬷说的应该是那些被皇家收回去的铺子,照吕嬷嬷的说法,这些铺子每年的利润,若是累积下来,恐怕早已是天文数字了。 这更坚定了楚长悦要去搙西陵帝的心。 吕嬷嬷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愤怒:“当年楚家被抄后,那些产业就被那位以各种理由扣下,还说是暂代主子保管,那本是老太爷还有大爷留给主子的私产。” 楚长悦沉深吸了一口气,:“嬷嬷,祖母的嫁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吃了的也会让他们加倍赔回来!” “老奴相信小主子,会有那一天的”说着轻拍了下楚长悦的手背,她这样的行为放在原样算得是大不敬,与楚长悦相处了半天,吕嬷嬷觉得这个小主子,没有主子的架子,是真的把她当成长辈在敬着。 吕嬷嬷很欣慰主子能有这样各方面都出众的小辈,姑爷虽然话不多,却也同楚长悦一样平易近人。 楚长悦坐在宽敞的书房中,拿着手中账册清点着这些金银珠宝和古董字画,这些财富,每一件都闪耀着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这一天里,她不断地清点着这些金银古董,从早晨的黄金到午后的古董字画,有了祖母那些嫁妆珠玉在前,等到后面清点镇国公府产业的时候,楚长悦的内心却像被秋风吹过的湖面,波澜不惊,没了最初的兴奋与激动,那些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在她的眼中变得平常。 镇国公府的产业虽然没有祖母的多,但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等回到桃源村后这些东西祖父自会有他的安排,足以让楚家军未来的生活无忧。 看着这些财富,楚长悦这会对于墨修远能否短期内打赢这场仗已没有了最初的急切,楚家有这么多丰厚的家底,再有她空间支持,她想当上几年咸鱼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只是想到墨修远如果不给力,受苦的就会是百姓,楚长悦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救不了天下人,所以还是希望墨修远尽快强大起来吧,要不然她当咸鱼也当得不安生。 楚长悦动作很快,又有上官晨在一旁协助,仅用一天的时间就把公主府还有镇国府暗里的财产清点完毕。 吕嬷嬷熟练地将手中的事务安排妥当,随后将那些在西陵潜伏的暗线召集起来,与楚长悦进行了一次会面。 她向楚长悦介绍道:“小主子,这些人都是当年主子精心布置在西陵的暗线,虽然他们看起来都已上了年纪,但办事的能力却依然不减当年。你在西陵的这段时间里,有任何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于是,在西陵食为轩酒楼的后院,一幅感人至深的画面再次上演。 一群与楚老爷子年纪相仿的老人,整齐地跪在楚长悦面前,眼中充满了激动的泪水,他们齐声呼唤着“小主子”。 声音洪亮,充满了力量。 楚长悦原本以为,应付一两个这样的老人她还能游刃有余,但现在,面对十来个祖母这样的手下,她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他们的谦卑与忠诚,都让她感到压力倍增。 楚长悦看着这些老人,祖母曾经的手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开口了。 “祖母从来不曾忘了你们,我留在西陵的这段时间,也的确需要各位伯伯们的帮忙……。” 这些人听到楚长悦的话,眼中闪泪光,这一刻,他们知道,他们的等待没有白费,他们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 于是,等楚长悦交待好西陵之事,他们齐声应和,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撼人心。 “属下遵命!” 还好这样的场面只来了一次,楚长悦挑了四个年纪看着精神各方面还可以的男子与吕嬷嬷同行,桃源村那边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第208章 要带她钻狗洞! 留在西陵的人看着被小主子挑走,能先他们一步见到主子的同伴,目光里都是羡慕嫉妒恨,还好楚长悦最后说,留他们在西陵还有大用处,大家才没有争抢着去夏国见主子打起来。 吕嬷嬷那双曾经经历过无数风雨的眼眸,此刻凝视着眼前的小主子楚长悦,眼中尽是不舍与忧虑。她的手指轻轻地在楚长悦娇嫩的手背上滑过,那动作既温柔又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怕惊扰了眼前的孩子。 “悦悦小姐” 吕嬷嬷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深深的担忧,“你在西陵,一定要万般小心。那个人……他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若是让他发现你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 吕嬷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她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是个魔鬼,悦悦小姐。” 吕嬷嬷深吸一口气 “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让他发现你的踪迹。那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他……他……” 楚长悦知道,吕嬷嬷说的是事实,那个所谓的“他”,是她还有上官晨必须要防备的人。 楚长悦紧紧握住吕嬷嬷的手,:“嬷嬷,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会记住你的话,不会让他发现我的。” 上官晨为了不引人注意,一直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楚长悦那个妆好是好,太费时间,且每天都要化,他嫌麻烦,还好出发前他做了多张人皮面具放在楚长悦空间。 直到分别吕嬷嬷都不知道小主子的姑爷会是那个人的儿子。 吕嬷嬷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她知道那个人的力量和残忍,也明白现在根本没有与那人对上的实力。 吕嬷嬷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实在无法将那话说出口,在她心中,虎毒不食子的道理是千古不变的,可是如今面对的这个人,却是连禽兽都不如……。 吕嬷嬷心中五味杂陈,有愤怒,有失望,也有深深的悲哀,她不禁想起主子曾经用心栽培那个人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美好瞬间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的讽刺和可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吕嬷嬷依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那个人,曾经是主子最信任的人,也是主子最用心栽培的人,可是现在,他却变成了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存在。 楚长悦轻轻地握住吕嬷嬷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嬷嬷,我会小心行事的,你不必为我担心,至于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我知道,祖父祖母也知道。” “那只不过是个畜生,早晚有一天他会受到上苍的惩罚,楚家的冤屈也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等嬷嬷见到我祖母的时候,一切都会明了的。” 楚长悦握住吕嬷嬷那双满是岁月痕迹的手,继续说道:“我既然敢踏入这西陵城,自然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平安离开。此去桃源村路途遥远,嬷嬷您一定要多加小心,祖母她老人家可是一直都在念叨着您,每天都盼望着能早日与您相见。” 吕嬷嬷眼中闪烁着的泪光,她紧紧地回握着楚长悦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好,好……老奴一定会在桃源村等着小主子平安归来。老奴的手艺还算不错,尤其是做糕点,等小主子归来时,一定要尝尝老奴亲手做的糕点。” 几天的相处,楚长悦知道吕嬷嬷是个重情义又知足的人,给她准备的马车楚长悦也是用了心的,马车里铺了厚厚的褥子,就想让吕嬷嬷路上少受些罪。 吕嬷嬷对着楚长悦又是一通叮嘱,才恋恋不舍乘车离去。 楚长悦快速地将两府的产业归拢,然后一一放入了空间中。 这些东西太过招摇,不能直接让暗卫送回桃源村,那样不仅会耗费大量的人力,而且这一路上的灾民众多,暗卫的性命安全也难以保障。 何况培养一名暗卫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一旦失去,便难以再次培养出同样能力出众的人。 楚老夫人知道楚长悦有这样的能力,出发前才会告诉楚长悦,如果有机会到西陵就把这些东西带回去。 楚长悦早就打定了主意,不管西北之行是否顺利,她都要来西陵一趟。 这段时间楚家虽然在招兵买马,钱财方面她是不担心的,这些年楚家还是积攒了一些家底,支撑上几个月完全没有问题,粮草更是不用担心,她走之前在山谷里放的粮食够十万人吃上一年。 送走了吕嬷嬷,楚长悦了却了一桩心愿,坐在书房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桌面,祖母都这么有钱,西陵的国库还有西陵皇的私库岂不是更富有。 上官晨看着对面女子露出狡黠的目光,知道接下来她要搞事情了,唇角上扬,无奈叹了口气。 于是到达西陵的第六天,也许是老天都要帮楚长悦,也许是上苍都都看不下去西陵皇的所作所为,这天的傍晚整个天空都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夕阳的余晖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天边已不见一丝光亮,灰蒙蒙的色调笼罩着整个天空。 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落下,它们像无数轻柔的指尖,悄然落在每一寸土地上,带走了尘埃,也让楚长悦那颗不安份的心跟着躁动了起来。 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风雨变化,都挡不住楚长悦想要薅羊毛的心,俗话说夜黑风高,杀人放火时,雨水可以冲刷掉一切的痕迹。 “阿晨,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去皇宫一日游吧,哦,不对,应该说开启夜探皇宫之旅” 楚长悦冲上官晨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上官晨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深知楚长悦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他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提前两天就联系了月卫,让他们把东西准备好放进了冷宫。 俩人换好夜行衣趁着夜色朝着皇中的方向而去,特别是在清点了祖母那一堆堆晃人眼的东西后,楚长悦觉得自己很穷,她要充足下她的库房,要不然心里不平衡。 空间里的朏朏也同样有这样的感觉,小主子的家人们太有钱了,相比下来小主子真是太穷了,它需要楚长悦多多弄些宝物到空间,这样空间的灵气充足,它干起活来也更加得心应手,最主要的是它出想去空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啊,这已成了朏朏在空间卖力干活的唯一动力了,或者说是它的执念。 楚长悦看着眼前一堆杂草丛生的地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诞的想法,她的好夫君不会是要带她钻狗洞吧。 她身材虽然娇小,钻狗洞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一想到身边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也要陪她钻狗洞,她就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这个画面太有喜感了,让她感到有些尴尬和无奈。 第209章 珍惜当下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一脸淡定,楚长悦希望自己的想法只是个错觉,上官晨不会真的带她钻狗洞。 当楚长悦的视线再次回到那堆杂草丛生的地方时,她心中一沉,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上官晨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地面,似乎在寻找什么,这个男人真的要带她钻狗洞! 楚长悦感到一阵无语,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好歹也是皇子,回到曾经住的地方却不能正大光明从正门进,在心里为他感到难受,也不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尴尬场面。 上官晨的眼神如同湖水般深邃,他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轻易地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伸出宽厚的大掌,轻轻地覆盖在她的头顶,又顺着移到了白晰漂亮的小脸上,那份温暖和沉稳仿佛能够透过皮肤直达她心灵深处。 上官晨开口说话,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皇宫的守卫严密如铁壁,正门进去的风险太高,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困境。” 他继续淡淡地说道,:“从这里进去虽然不太雅观,却是一条可以确保我们安全的路径。” 楚长悦看着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他从药王谷离开后,曾回来过西陵,又回来过皇宫,那个时候,她没有追问细节,以为他是用身份令牌进的皇宫。 但现在,楚长悦才恍然大悟,哪里有什么身份令牌,一个早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不得宠的皇子,这个诺大的皇宫里,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生死,怎么可能还会为他准备出入宫中的凭证呢? 回想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楚长悦不禁自责,作为上官晨的妻子,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职了 。在他的过去,他的生活,他的痛苦和挣扎中,她从未真正地去关心,去了解过。 他们成亲的这些日子,她只顾着如何护好楚家,忽视了他的感受,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楚长悦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却也感到了一种深深的自责感,那些过去的时光,已经无法挽回。 上官晨像是读懂了她的情绪,他把她揽进怀里,那份温暖和安全感瞬间包围了她,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气息,那份安稳的感觉仿佛是一种疗愈的力量,让她渐渐地放松下来。 “悦儿,那些早已过去,我根本不在乎,钻狗洞没有什么丢人的,这里算得上是我的秘密通道,有了它我才能走出这牢笼一样的宫殿,才能遇到你,所以,悦儿就像你说的,过去的那些早入尘埃,我们更应珍惜当下,珍惜眼前,因君在,何事皆值得,此生无悔无怨。” 上官晨的话语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楚长悦的心。 为了男人嘴里的那句因君在,何事皆值得,此生无悔无怨无怨悔,楚长悦钻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狗洞。 等到真正钻的时候,她才发现此狗洞非彼狗洞,当年上官晨从药王谷来到西陵的时候,把狗洞加大了不说,她的身量只需弯腰就可以进入 洞口被上官晨用阵法遮掩住,阵法没有移开前,在外人眼前这里就是一堆杂草。 在夜色的掩护下,暗卫悄悄地跟在两位主子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个平凡无奇的洞穴,他们的内心却不再平静。 主子们的动作跟得近的暗卫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暗卫甲打了个手势给同伴:主子们这次又搞出了什么新花样? 暗卫乙皱了皱眉:看起来像是……钻狗洞? 暗卫甲嘴角抽搐:你真的没有看错,两位主子真的钻了狗洞? 暗卫乙无奈摇头,耸了下肩,打出手势力:没办法,主子们总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想法。 暗卫甲把一只大掌握成拳,抵在唇边,不笑出声,然后回了个手势:不过话说回来,钻狗洞虽然看起来有点不雅观,但确实比我们想的方法安全。 暗卫乙点头表示赞同 暗卫甲:你说事后,我们同主子们商量下,不知姑爷可会把布阵的方法给我们,如果那样我们进出皇宫岂不同回家一样自在。 暗卫乙回了个手势:想真是这样就好了,也不用每次传递消息还要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 两个暗卫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提议可行,等晚点他们就找主子商量下。 暗卫们的心思活络了起来,这个洞穴,说不定会成为他们未来传递消息的重要据点,宫中消息传递的困难,他们深有体会,每次有情报需要送出,都要找各种借口,经历重重关卡,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踪,而如今,这个洞穴就像一道通往外界的秘密通道,可以为他们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暗卫们想些什么楚长悦现在没空关心,她再次感叹为何金手指里面没有交易系统,要是有个交易系统什么的,说不定她可以买件隐身衣什么的,给她弄个作弊的工具都好呀。 宫中的暗线,原本想弄个令牌让他们可以从正门堂堂正正地进入,这个提议被上官晨果断地否决了。 对于他们小主子的这位夫婿,暗卫们是敬重的,不说武功在他们之上,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还有医术可是让他们受益匪浅。 上官晨只让暗卫们准备了太监的衣服,说剩下的事交给他来办。 弄个令牌从正门走固然好,可风险系数太高,他不想为了宫中的那点东西让楚长悦遇上危险。 就算钻了狗洞,要悄无声息潜入西陵帝的小库房,避开大内高手的耳目,仍然困难重重,两人一路上只有眼神与手势交流,要不然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丈深渊。 透过雨幕,皇宫的轮廓在昏暗中若隐若现,显得更加庄严而神秘,天空中乌云密布,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透出微弱的光芒,仿佛也被这夜色所吞噬。 楚长悦再次觉得今晚的一切真是老天都在帮她,她不把西陵帝的库房搬空都对不起老天爷下的这场雨,降的这场温。 雨丝轻轻飘落,打在宫墙和琉璃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花园中,一阵冷风吹过,各种花卉在雨水的滋润下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与湿润的泥土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味。 楚长悦紧随上官晨的步伐,悄无声息地溜进了皇宫,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两道幽灵般的风轻轻掠过。 第210章 曾经的家 俩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卫兵,沿着宫墙向内走去,皇宫内的建筑错落有致,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夜色越来越浓,雨点打在宫灯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光影在雨幕中跳跃,给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与不祥。 俩人终于来到了一座看上去有些年头,可以说是破旧的宫殿前,它的墙体被岁月的痕迹侵蚀,原本鲜艳的色彩早已褪去,只留下深沉的土黄和斑驳的痕迹,屋顶的瓦片残破不堪,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椽木。 宫殿的大门早已破损,只剩下半扇摇摇欲坠地悬挂着,门上的铜钉生满了锈,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推开这扇门,一阵陈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还有一丝丝曾经的辉煌。 走进宫殿,只见庭院中杂草丛生,几株枯木顽强地探出头,中央的水池早已干涸,池底铺满了落叶和尘土,四周的廊柱也显得破旧不堪,上面的雕刻已经模糊不清。 上官晨动作娴熟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眼前出现了一片亮光,他轻车熟路走进屋子,点燃桌上那盏油灯,瞬间,昏暗的房间被照亮。 微弱的灯光瞬间驱散了四周的黑暗,上官晨在屋子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包袱。 解开包袱,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两件太监的衣裳,楚长悦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果断地拿起那身太监的衣裳,利落地套上了它。 此刻,屋内的氛围略显压抑。 换好衣服楚长悦才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宫殿,屋里灯光虽微弱,还是一眼就看清了屋里的所有陈设,宫殿内部很是萧条,房间中空空如也,只有几张破旧的桌椅散落在角落里,窗框早已破损,只剩下几根木条摇摇欲坠,透过这些窗子,可以隐约看到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 桌上布满了灰尘,显示着这房子很久都没有住过人。 上官晨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那眼神中既有缅怀,又像是在寻找什么,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岁月的尘埃,试图捕捉那些被遗忘的记忆。 久未住人的屋子里沉闷和寂静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让人有些窒息。 在昏暗的灯光下照耀下,灰尘在空中轻舞飞扬,上官晨轻轻地握住了楚长悦的手, 拉着她走出了屋子,他不想悦儿呆在这个破败不堪的地方。 寂静的夜幕下,上官晨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片深沉如墨的夜空,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念与感慨,随后他将目光转向身边的楚长悦,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引人注目,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美丽女子。 “悦儿,”上官晨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与眷恋,“这里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我娘还在的时候,这个地方虽然不是精致奢华,但每一处都充满了家的味道。” 楚长悦听到上官晨的话,目光在破败的宫殿中流转,她的内心如同被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楚长悦理解上官晨的感受,这座宫殿,虽然破败,对于上官晨来说,这里不仅仅是一个地方,更是一个情感的寄托,是最珍贵的家。 上官晨的眼神里,流淌着浓厚的思念,像是穿越了时空,望向那个被记忆深埋的过去,那是一种深深的、无法言喻的情感,他的手指,轻柔地指向院墙的某一处,那里曾是他与母亲共享的温馨时刻。 “那里当初被我娘开垦出来种了菜,那里养了几只鸡,还有那里有个小小的花圃,后来我娘没了,那些东西也没了” 上官晨的声音,平缓得如同静止的湖水,听不出任何波澜,每一个字眼,都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石头,平滑、沉重,只有简单的事实和淡然的叙述。 “我娘不受宠,地位一直不高,身为嫔妃的她,却如同被遗忘在角落的尘埃,宫里的人都是捧高踩低之辈,对于我们这些不受宠的皇子与嫔妃,在那些太监宫女眼中只有冷漠与不屑,时常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有时就算冷饭馊菜也没有。” 上官辰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继续说道:“我娘曾是一个宫女,虽然身份卑微,存下了一些微薄的银钱,后来她把这些钱,托付给了与她相熟的太监。她请求他从宫外为我们买来一些种子和小鸡仔。” “那些看似普通的种子和小鸡仔,对于我们来说,却如同救命的稻草,让我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从那以后,我娘带着我,开始了自给自足的生活。我们亲手播种、浇水、养鸡,那些种子在这宫殿的一角生根发芽,小鸡仔也慢慢长大开始生蛋。” 上官辰的双眼中满含深深的哀伤与怀念,他凝望着宫殿破败的一角,仿佛在透过那断壁残垣,看到过往岁月的痕迹。 “每一天,我都能看到我娘在忙碌的身影,她细心地照料着她亲手开垦出来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生命,那些日子虽然艰难,但我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 “那时虽然身处深宫之中,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可有娘在身边陪伴,我每天过得都很开心,像是在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后来我娘生了重病,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了那个帮过她的太监,她没能熬过那个冬日,她看向我时眼神充满了不舍和深深的遗憾,但她仍努力向我微笑,用微弱的气息告诉我“晨儿,你的名字里有个晨字,娘希望不管任何时候都如初升的晨光活得自在,快乐……。” 上官晨的声音哽咽了,眼中闪烁着泪光,继续诉说着:“再后来与我相依为命的十一哥,老太监也相继离我而去……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荒草蔓延,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那些曾经的记忆如同破碎的镜子,再也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楚长悦伸出双手,轻轻环住上官晨的腰身,把头轻轻靠在上官晨的胸口,倾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心跳声像是大地的律动,又像是远方的歌声,深沉而温暖,这是属于上官晨的独特气息。 她轻声开口,声音仿佛一阵春风,轻轻拂过上官晨的心头,话语中充满了温柔与关怀:“阿晨,回去后,我们去金华寺给娘立个长生牌位。” “对于现在这样的你,娘泉下有知应该会为你感到高兴的。”楚长悦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上官晨的肯定和鼓励。” 第211章 以后我陪你 “以后有我陪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也会陪着你,你不是孤单一个人” 楚长悦的话很轻,她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瞬间驱散了上官晨内心的孤寂与寒冷,让他的心在一瞬间得到了无比的慰藉。 上官晨的心一暖,他的悦儿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温暖他的心,让他明白,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再孤单。 上官晨紧紧地搂住楚长悦,声音微颤,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深深的感激和无尽的温柔,“悦儿,谢谢你,谢谢你今生还愿意嫁给我,谢谢你愿意包容我的一切。” 楚长悦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那份温暖和安心的感觉仿佛能够穿越时间,上官晨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楚长悦的发丝,然后,他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落下吻,那个吻,如春风拂过湖面,又如秋雨润物无声,带着他所有的爱与感激,落在她的心间。 楚长悦知道深宫中那些不受宠爱的女子们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却从未料到自己的日子会如此艰难。 她的婆母,最后凋零于宫中的女人,她坚韧的心性让楚长悦内心佩服,活着的时候,她尽管只是生活在寂静的一角,婆母却以自己的方式顽强地活着,她的心,就像那深深的古井,平静而坚韧,用她的智慧和勤劳诠释了什么是为母则刚。 楚长悦和上官晨,他们都不是善于甜言蜜语的人,说出口的话简单却直击人心,每一个字都如同从心底涌出,饱含真挚的情感,俩人只是腻歪了稍许就分开,今晚还有重要事情要做。 来皇宫之前楚长悦早就收到了宫中暗线送来的路线图,皇帝的寝宫在哪里大体方位她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上官晨的指引却比那张地图还要精准。 上官晨,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地图,带领楚长悦在错综复杂的皇宫中穿梭自如,每一个转角,每一个回廊,他都了如指掌,仿佛在他的心中,有着另一个更详细的皇宫地图。 楚长悦在心里感叹,有上官晨的存在,比任何地图都要可靠。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那样从容不迫,让她对今晚的行动更有信心。 楚长悦与上官晨,两人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周围静谧得只能听到他们轻微的脚步声。 突然,楚长悦的大脑里响起了朏朏的声音,朏朏的声音清晰而紧迫:“主人,前方十米的房顶上有两个武者,一个在东南角,一个在西北角。” 楚长悦的心头一紧,她立刻拉住了上官晨的手腕,防止他继续前进。 上官晨转过头来,眼中带着一丝疑惑,挑眉看着楚长悦,楚长悦用眼神示意他噤声,同时,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朏朏的惊讶。 “朏朏,你这会这么厉害了吗?不出空间都能感应到危险。”楚长悦用意识与朏朏交流着。 朏朏的声音在楚长悦的脑海中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得意:“主人,空间灵气增强了,我对外界的感知也变强了。只要是靠近你三十米以内的危险,我现在都能感知到。” 身处空间,朏朏对外界却保持着敏锐的感知,它的意识如同一道无形的丝线,穿透空间的屏障,触及外界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无论多么隐秘,都很难逃过它的感知,只是距离有限。 楚长悦的心中一喜,她知道这意味着他们在面对危险时有了更大的保障。 “朏朏,好朏朏,等回去后给你加餐” 朏朏犹豫了一会,试探着开口道:“主人,我可以点餐吗?” 楚长悦哑然失笑,她差点忘了,她的这只灵兽可是个标准的吃货。 “可以” 朏朏得到楚长悦的应允,在空间高兴地又蹦又跳,这会楚长悦看不到空间的状况,如果看到朏朏扭着肥胖的小身子在地上翻滚,模样滑稽至极,定会大笑出声。 “那我想吃蜜汁烤鸡、醋鱼、飞龙汤、无为熏鸭、东坡肉、、腊味合蒸、叫化鸡、清蒸武昌鱼、烤鸭……” 朏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说出十多道菜名,语速快得让人几乎听不清每个字,仿佛在害怕如果停下来,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楚长悦听得眼角直抽抽,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无声感叹了一句,真是个标准的吃货。 楚长悦无奈叹口气,好吧,有个外挂在,他们遇到危险的机率就会减小,朏朏想吃的楚长悦全都应许了。 后来的一路上,每当察觉到暗处的窥探和危险时,朏朏都会用它的意识及时提醒楚长悦,在朏朏的提醒下,楚长悦与上官晨数次巧妙地避开了突如其来的危机,使得他们在这险恶的环境中一路畅通。 今晚也许真是老天开眼,注定了要让楚长悦薅西陵帝的羊毛,不要说巡逻的士兵,路上就连宫女太监都很少遇得到。 雨滴打在屋檐上,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像是低沉的乐章,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带着冷意,穿梭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守卫们或许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雨和寒冷,躲在了某个温暖的角落,偶尔有巡逻的士兵走过,脚步声也被雨声掩盖,显得格外地轻,宫女和太监们或许也因为这样的天气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只有少数人还在灯火通明的宫中忙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和清新的气息,与宫中的沉闷和繁复形成鲜明的对比,个皇宫在这一刻仿佛安静了下来,只有雨声、风声和偶尔的雷鸣打破这份宁静。 楚长悦心中暗道,今晚若不是上官晨领路,手里纵有地图,恐怕也难免迷失在这皇宫的繁复回廊之中。 皇宫之大,简直超乎想象,七拐八弯的路径让她这个不算路痴的人也有些头疼。 上官晨轻车熟路地引领着楚长悦穿过大殿、回廊、假山、池塘……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皇宫的夜色中,两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在这神秘而庄严的皇宫中留下了一道美丽的残影。 “悦儿,到了” 在楚长悦有些烦闷即将陷入无尽的忧郁的时候,上官晨的声音如同甘甜的清泉,让她差点喜极而泣。 她只是想薅拔皇帝的羊毛,不仅要忍受刺骨的寒冷,还要冒着雨行动,,一会儿飞檐走壁,一会钻狗洞,一会儿又要装扮成太监,这一切的一切,让楚长悦不禁感叹,我容易吗?,容易吗? 皇帝的羊毛真的不好搙。 第212章 不要生在帝王家 楚长悦缓缓地扫视着四周,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巍峨宫殿,夜色浓重,使得宫殿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门口,两个庞大的石蹲静静地守卫着,它们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重。 由于夜色深沉,楚长悦无法看清石蹲的细致雕刻,只能隐约感觉到它们的雄壮,不知是狮还是虎,一时间难以分辨,但那种原始的力量感,为这座宫殿增添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门口的守卫身姿挺拔,他们穿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矛,时不时地在门口踱步,随时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寒冷的冬雨绵绵地下着,带着刺骨的寒意,将周围的气氛带向了一个寂静的低谷。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发出细微的嘀嗒声,与守卫的步伐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周围的静谧。楚长悦微微皱起眉头,这要怎么进去。 看了看守卫,又看了看宫殿里面灯火通明,楚长悦小声询问,:“我们要怎么进去” 上官晨伸出大掌在她粉嫩的额头轻弹了下,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要想不惊动那些守卫还有暗卫进去,只能再次委屈悦儿了” 楚长悦听到上官晨的话,睁大了一双漂亮的子瞳,显露出几分惊讶,她的眼睛是那样清澈明亮,像是嵌在白玉中的两颗黑珍珠,扑闪扑闪的,仿佛能说话,皇宫外的狗洞虽然让她感到好奇,但此时她的心思更多地放在了那个神秘的狗洞上。 到底是什么样的能人义士,在皇宫的中心地带,守卫这么森严的地方,竟能不惊动旁人挖掘出一个狗洞,楚长悦在心里对那位挖洞的仁兄点了个大大的赞。 楚长悦不知道她所崇拜的能人义士正是她身边的这位。 楚长悦的眼神更加明亮起来,前人都把树栽好了,现在只要能薅到西陵帝的羊毛,哪怕要钻无数次狗洞,她也不会觉得委屈。 上官晨没有解释,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出声,他想说这个洞口是他小时候与十一哥共同完成的杰作,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上官晨从药王谷出来后,偷偷溜进皇宫,不仅重修了通外宫外的那个洞,连着其它几个洞也重新弄了下,就想着万一有一天回来会用到。 那一年,上官晨七岁,十一哥十岁,他们的母妃都早已离他们而去,他们都是不受宠的皇子,一日三餐都吃不饱,谁还会在意他们的生辰。 上官晨的娘亲没过世之前,每年到了他们生辰的时候都会给上官晨还有十一皇子做碗长寿面,再卧个鸡蛋在碗里,那时的他们吃的很开心。 “晨弟,我知道哪里有宝贝,只要能拿到那些东西,我们就可以拿去换吃的” 小阿晨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的小脸上写满了期待和渴望。 “十一哥,你说的宝贝在哪里,我好想吃白面膜膜,也想吃我娘做的长寿面”说到此,小小的上官晨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 听天上官晨说长寿面,十一的眼眸下垂,自从婉母妃去世后,他们俩人再也没有吃过,他也很想念婉母妃。 于是,从那天之后,每当夜幕降临,上官晨便跟在十一哥的身后,两个瘦小的身影如同夜行的狸猫,小心翼翼地开始了他们的挖宝行动。 一个月过去了,两人坚持不懈地挖掘,终于在一个夜晚,他们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上官晨紧张又兴奋地跟在十一哥身后,他们钻进了洞里。 上官晨当时瞪大了一双眼睛,伸出小手,轻轻地触摸着那些亮闪闪的东西,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到多少寿长面,只知道有了这些他与十一哥,还有老太监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晨弟,大的东西太招人眼,我们只能捡小的拿,还要是那种不起眼的” 上官晨不知道为何只能拿小的,十一哥说的他听着就好。 十一哥说不能拿太招眼的,所以他们每次偷溜进去都找些小的,不起眼的物件拿,但也不敢拿的太多,通常都是几个月才去一次,拿根钗子,或是镯子之类的,用这些东西去厨房换吃的,换生活用品,靠着从库房顺来的东西,他和十一哥,还有老太监在锦秀宫安稳生活了两三年。 那天早晨 “晨弟,你好好在家里待着,十一哥出去一会就回来,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十一哥回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上官晨拉着十一哥洗得发白的衣袖,可怜巴巴地开口:“十一哥,你要去哪,要不我跟你一块去?”上官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不敢同十一哥说,昨晚他又做噩梦了。 上官晨感觉心里闷闷的,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十一哥这一去,他再也见不到他了。他紧紧抓着十一哥的衣袖,不愿放手。 十一看着小阿晨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一阵柔软。伸出瘦弱的手掌,在小阿晨的头上揉了揉,轻声开口:“晨弟乖,十一哥会很快回来的,我给你带鸡腿回来,可好?” 上官晨抬起头,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那十一哥不能骗我,我们拉勾。”说完,他伸出小手指,等待着十一哥与他拉勾。 十一微笑着伸出手指,与上官晨拉起了勾。 随着十一哥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上官晨的心中也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上官晨从早上等到中午,迟迟不见十一哥的身影,后来老太监背着浑身湿透,昏迷不醒的十一哥回来了,他立刻冲上前去,接过十一哥,十一哥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令人心悸。 他一路跑到太医院,请里面的人为十一哥看病,他跪在医生面前,磕破了头,哀求着,但太医院的人却不为所动,冷漠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一切与他们无关。 十一哥烧了三天,也疼了三天,他听到十一哥在梦中气若游丝说着:“母妃,等等孩儿,不要丢下孩儿……” 后来十一哥醒了,他以为那是要好了的表现,却不知那是老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十一哥死前眼晴一直看向乾清宫的方向,:“晨弟,如果有来生宁做平民子,不要生在帝王家” ……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神里藏着深深的哀愁,那是经历过无数风雨却无法言说的苦痛。眼眸,看向那漆黑遥远的天际,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仿佛在告别着什么。 楚长悦发现了上官晨的异样,从她刚才说狗洞的时候,上官晨就有些心神不对,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做不了太多,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掌,想以此给他些温暖。 第213章 真要爬 上官晨回神,看着眼前穿着太监服依旧明眸皓齿的女子,心里一暖,他们现在身处皇宫,身处皇帝的寝宫外,他竟然走神了。 上官晨在心里咒骂自己该死,这个时候怎么能走神,万一让悦儿受到伤害怎么办。 这样的冬日,下着雨的夜晚,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瞬间化作一颗颗细小的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想到刚才的种种,上官晨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上官晨觉得有必要解释下自己刚才的失神,附在楚长悦耳边低声道:“悦儿,刚才想起了十一哥,不经意间走了神,差点把你置于危险中,对不起” 楚长悦听到这番话,秀美的眉毛轻轻挑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皮:“那这么说,你带到我去的地方,是你与口中的十一哥曾经的杰作” 上官晨点了点,没有再多说什么。 如今,他再次回到皇宫,那些洞口依然存在,有这些洞口在为他们省去了很多的麻烦,也发挥了它们的用处。 他的十一哥渴望宁静平凡的生活,渴望自由,最后陨落在这深宫中。 曾经挖的那些洞,是他们年少时的游戏,也是他们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最后便宜了他一个人,他会替十一哥好好看着西陵皇室的兴衰,也会替十一哥走这一路红尘,看尽世间繁华落尽。 以后如果他们有缘再见,他会把一路的所见所闻告诉十一哥,告诉那个曾用瘦弱身体带给他短暂温情的少年……。 “以后我陪你,你还有我,有祖父,祖母,以后我们还有宝宝” 楚长悦的声音很小,上官晨是习武之人,自是听清了的,他的悦儿总能温暖他的心。 “好” 上官晨带着楚长悦沿着宫殿的院墙缓缓前行,他们的步伐轻盈而谨慎,周围的空气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杂草丛生,掩盖了一切,上官晨蹲下,他的手指在夜色中灵巧地拨动着地面的石子,楚长悦看了一眼,这些石子都是有规律摆放的。 不多一会儿,一个隐藏的洞口出现在两人眼前,这个洞口比他们之前进皇宫的那个小得多,真的只能爬着进去。 楚长悦挑眉,看着男人:“真要爬” 上官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示意楚长悦跟着他,楚长悦头,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洞口里,只留下草丛中的一缕夜风,和那不断回荡的脚步声。 楚长悦是真的无所谓,她身量小,几下就过去了,只是上官晨不一样啊,尽管他身材瘦削,却有一米八几的身高,看着上官晨像只小狗一样艰难地爬过狭窄的洞口,楚长悦实在是无法直视。 在桃源村的时候,楚长悦就知道上官晨医毒双绝,也知道他会奇门遁甲,她从未深入思考过这些技艺背后的辛酸和付出。现在回想起来,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心疼。 无论他学习这些技艺的初衷是什么,她都知道一个人的精力是如此有限,在上官晨全心投入学习医术、毒术以及武学的过程中,他所承受的压力和疲惫是难以想象的。 想到宫中的这些洞口,楚长悦真的很难想像,当年上官晨与他的十一哥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态,又是如何避开宫中的守卫才挖出这些么洞口。 楚长悦看出来现在这些洞口全都上了阵法,想来是上官晨从药王谷离开后,他又回来过,给这些洞口作了加固,布了阵法,要不然洞口不会保存得这么完好。 上官晨知道楚长悦在看到这些洞口后定会想明白很多事,在药王谷的几年医毒他都有很用心完整学习,奇门遁甲也跟着师父学了不少,可以说他算得上是药王谷天资比较出众的弟子,只是不管是他,还是师父都没有对外宣扬。 当年从药王谷离开后,上官晨没有第一时间去桃源村找楚长悦,而是回到西陵,回到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在这里待了近半个月,每晚都趁着夜黑风高时夜探皇宫,熟记皇宫的每一条路。 上官晨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皇宫几个重要的宫殿用特制的药粉都开了个洞,然后用阵法盖住,至于知道皇帝小私库的位置也是无意中看到的。 那时上官晨以为皇帝的库房就是外间那个,没想到最值钱的全都放在小私库的暗房里,没多想就在暗房外也弄了个洞,还顺手带走了一些如珍珠类小巧又值钱的东西,那些珠宝后来都给了楚长悦当聘礼。 楚长悦在心里吐槽,今晚钻了今生中这么多的狗洞,不把皇帝的库房搙干净,都对不起她钻狗洞的辛苦。 楚长悦没有想过西陵皇帝的私库后墙会是皇宫的御花园。 在钻了第五洞的时候,上官晨用力朝里面推了推,一个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楚长悦会意,灵巧钻了进去,上官晨紧跟其后。 当楚长悦稳稳地站直身体,她的眼前瞬间展开了一幅金碧辉煌的画卷,这个本应只是存放物品的场所,却出人意料地展现出了超乎想象的精致与华美,雕梁画栋,每一根梁、每一片瓦都仿佛在展示着皇家的尊贵与气派。 “阿晨,你说西陵帝这些年到底收了手下人多少孝敬,这么多的财宝,他以后要带到棺材里去” 上官晨侧过头,深邃的眼神像能洞察人心,他笑了笑,只是笑着带着嘲讽:“悦儿,你说错了,西陵帝可舍不得死,他可不是那种甘愿安静躺在棺材里的人。他收集这么多的宝贝,想来是为以后一统三国准备的” 楚长悦开口:“一统三国,哼,那也要看他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楚长悦的目光所及,宽敞的库房,内里尽是繁复而精致的雕刻,龙腾虎跃,鸟语花香,她不禁在心里吐槽,这只是一个存放物品的地方,有必要弄得这么富丽堂皇吗?真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她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激动,这里,皇家的宝库,更是皇帝的私库,好东西应该不少。 屋内的宝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璀璨的宝石,它们像是汇聚了天地间的光华,每一颗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第214章 清空皇帝私库 精致的玉器,温润如脂,光洁如镜,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千年的故事,而那些细腻的瓷器,造型各异,色彩斑斓,它们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光彩夺目。 每一件宝物都有其独特的故事和历史,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被欣赏和了解。每一次细看这些宝物,都能发现新的细节和美感,让人不禁感叹人类工艺的巧夺天工。 朏朏在空间感应到外界一波波的能量波动,在空间兴奋的手舞足蹈,想来主人找到了不少宝贝。 “主人,快呀,赶紧将这些宝贝收进来,我感到这些物品都是上乘之物,它们在皇宫中搁置已久,多多少少都沾上了皇宫的龙气,灵气充沛。” 楚长悦用意识与它沟通,调侃道:“朏朏,你是不是长了双狗鼻子?居然连这种细微的灵气都能嗅得出来。” 楚长悦到现在都还不能完全适应朏朏能力的提升,主要是朏朏随时这么一惊一乍的,弄得楚长悦有些措手不及。 上官晨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各地官员孝敬给西陵帝的,还有其它小部落上贡的,最值钱的在里面的暗格,这里放着的每一件东西如果放在寻常百姓家都是稀世珍宝。 对于当权者来说,这些金银珠宝不过是些不起眼的玩意,是他们开心时高高在上的身份象征,也是他们拢弄人心的手段。 他,上官晨,身为西陵帝之子,被遗忘在冷宫的角落,父亲,对他来说是如梦幻泡影, 自幼,上官晨就从未得到过那个人任何的赏赐,这些物品,却在西陵皇的库房里蒙尘,若是拿到市面上,足以让普通百姓过上多年的安稳生活。 当初上官晨拿走的那些物件不过是他对自己,对娘亲,还有十一哥微不足道的补偿,要不是他没办法带走太多,他很想搬空西陵帝的皇宫。 而现在,有了悦儿,一切都有了可能,曾经的梦想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想,而是触手可及的现实。西陵帝在上官晨的心中,仅仅是被他视为一个提供了种子的人,仅此而已,再多的情感和记忆,也已经被时间冲刷得干干净净。 此生他会好好活下去,为了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为了那些曾经陪伴他走过风雨的人,他的娘亲、他的十一哥,还有照顾他的老太监,他们都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会替他们去看这个世界,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丽与哀愁,去体验这个世界的繁华与落寞。 上官晨发誓此生要守护他的悦儿,他要与她相守白头,走过人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经历生活的每一个喜怒哀乐,他要让她幸福,让她安康,让她在他的怀抱中找到那份永恒的依靠。 他们的孩子,他们的未来,他会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呵护他们成长,去教导他们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上官晨明白,人生如梦,世事如烟,但他的承诺,他的誓言,他的爱,都将永恒不变。此生此世,他都会好好地活下去,为了那些他深爱的人,为了那些他必须守护的未来。 楚长悦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调皮和好奇:“阿晨,你说除了这个库房,还有个暗房,里面是不是也有很多好东西?” 她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明亮,像两颗闪烁的星星,透着一股机灵与狡黠。 上官晨闻言,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望着楚长悦,今晚的悦儿与往日不同,她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他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上官晨低声回应道:“嗯。”声音低沉而磁性,像在极力隐忍着某种强烈的情感。 楚长悦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表,当她初看到祖母留下的那些物品时,她感觉到祖母的不凡,是个隐藏的富婆。 如今,站在西陵帝的私库之前,楚长悦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富可敌国,什么叫做奢华至极。 这里不仅仅是一个仓库,更像是一座宝山,璀璨夺目的宝石,精致细腻的玉器,古朴典雅的青铜器,以及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珍稀物品,都在楚长悦的眼前一一展现,而这一切,都是她之前无法想象的。 楚长悦心道,真是被贫穷限制了思维,眼前的古董字画,黄金珠宝真的是闪瞎人眼。 西陵帝的私库富丽堂皇,令人惊叹,各种宝石、珍贵的古董字画,珍宝琳琅满目,仿佛汇聚了天下财富,那国库的富饶程度,想必更是无法想象。 楚长悦动作迅速,她知道时间紧迫,意念微动,库房内的珍宝如同流水般消失,转瞬间变得空空如也,连那些巨大的柱子上的夜明珠,也未能幸免。 为了不引起守卫的注意,最外围的柱子上夜明珠她没有动,只取走了里面的,一边取夜明珠,一边从空间中取出之前准备的油灯,小心翼翼地将油灯放在夜明珠的位置,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她的空间可以无限种植,可以放很多很多东西,放进去是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那些油灯是楚长悦突发奇想放进去的,没想到最后派上了用途。 朏朏的意识在楚长悦的脑海中跳跃着,如同一只兴奋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主人,这次我们真是赚大发了,你收进来的宝贝里竟有鲛人珠,鲛人纱,还有上古时候的鼎,这些可全都是宝贝” “啊,啊,啊,真是太多宝贝了!”朏朏的声音在楚长悦的脑海中回荡着 朏朏的声音再次响起:“主人,我感应到不远处还有一堆灵气充足的宝贝,主人,可千万别放过它们!”朏朏吧啦吧啦地说着,楚长悦听得?燥,却又无可奈何。 在离开之前,楚长悦眼神留连在那仅剩的几颗夜明珠和十几盏油灯上,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惋惜,当她想到空间里堆积如山的宝物时,那股可惜的情绪立刻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足和欣慰。 上官晨看着楚长悦那财迷的小模样,不由得再次低笑出声,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有趣,那么的可爱,仿佛全世界的珍宝都无法比拟她的这一刹那。 他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要不是时机不对地点不合他很想拥她入怀,好好亲吻她。 前后两辈子他从不知道他的悦儿也有这样财迷的时刻。 第215章 英年早逝 上官晨带着楚长悦走到库房的一面青砖墙前,墙壁上原本悬挂着一幅名震天下的《千里江山图》,但此刻,它已不见踪影,只有一堵看似普通的青砖墙。 上官晨的目光在青砖上流转,手指在其中几块砖上敲击了几下,像在敲击着一曲无声的密码。随着他手指的节奏,楚长悦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在心头涌动。 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周围的寂静,那面看似坚不可摧的墙壁,竟然缓缓地向内打开,露出了一个黑暗的入口。 入口很窄,像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出口。 楚长悦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入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感叹古人的智慧真是了不起。 朏朏的声音再次响起:“主人,就是这里了,这里面的东西气息更加浓郁,比之前那些还要好” 楚长悦觉得为了自己能活得长久点,还是用意识与朏朏沟沟了起来。 “朏朏啊,能不能拜托你一件” “主人,你说” 朏朏这会完全处于兴奋中,根本没有听出楚长悦话里的异常。 “朏朏,你能不能每次都这么突然出声,我怕再这样下去,你主人我要英年早逝了,是被你吓的” 朏朏听到楚长悦的话,两只胖乎乎的爪子相互不安摩擦着。 最后才弱弱开口:“主人,我一时得意忘形了,下次不会了,有什么我会提前同主人沟通,主人你可要长命百岁地活着,要不然你嗝屁了,我可能就会化为虚无,再也不会出现了” 听着前半段,楚长悦还很开心,想着这段时间没有白投喂这个小东西,可听到最后,楚长悦不淡定了,小东西想让她活着的理由,就是为了它能存在。 楚长悦不想听朏朏废话了,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把朏朏扔了。 进了暗室,看到里面的的奇珍异宝,比外间更加丰富,每一件物品都闪耀着诱人的光芒。而楚长悦则没有任何犹豫,犹如一只掠食的燕子,意念微动,刚才还珍宝满屋的暗室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楚长悦,在心里难以遏制地欢呼着:“发了,发了,这次赚大发了!”。 与此同时,朏朏在空间中扭动着肥胖的身子,欢快地大声呼喊着:“发了,发了,主人这次赚大发了!这可全都是好东西,哈哈,我能出空间指日可待了……” 它的声音充满了期待与激动,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空间,感受外界的新鲜空气和自由。 上官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楚长悦的举动,眼中闪烁着宠溺的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两人顺着原路悄悄摸出了皇宫,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原本敞开的洞口已经用阵法掩盖得严严实实,仿佛从未出现过。 皇宫内的侍卫们也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整个皇宫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之中,两人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皇宫,仿佛从未踏足过这里,只留下了那些杂草丛生却被阵法掩盖的洞口。 离开前,上官晨把宫里有狗洞的地方一一告诉了暗卫,也告知了他们阵法的开启和关闭。 为首的暗卫冲着上官晨感激地抱拳行礼。 原本暗卫们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唇舌,姑爷才会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们,没想到姑爷人这么好,两个暗卫感动的眼泪汪汪,发誓以后会拼了命守护好两位主子。 楚长悦原本想去冷宫寻找三舅公秦兆辉的,可时间不等人,今晚不去搙了西陵的国库,以后想要动手太难。 西陵国库,今晚,它是楚长悦最终目标,一旦错过今晚的机会,以后再想要动手,将会是难上加难。 西陵皇的私库被盗,这个消息最迟明天下午整个皇宫都会知道,所以楚长悦得先把国库给收了才能办其它的事。 除了要找三舅公,还有二舅公,七舅公,来了西陵这么多天,关于他们的消息都没有任何进展。 当初小舅公说三舅公被关在冷宫,留在宫里的暗线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仍没有寻到秦兆辉的踪迹,这皇宫楚长悦还会再来一趟。 摸到西陵国库附近的时候已是寅时,隐在暗处的人看到自家主子到来给其他人发了信号。 在静谧的夜色中,楚长悦与上官晨紧紧跟随着暗处的人,他们的身影在房顶间轻盈地跃动,仿佛夜空中的流星,划出一道道无声的轨迹,几次起跳间,他们便来到了一处看似寻常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位身着黑衣的人影静静站立。 楚长悦一眼便看出这两位黑衣人非同寻常,他们气度沉稳,虽然沉默不语,但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势。 见到楚长悦,在她还未及出声阻止之时,便已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轻声说道:“月十二,月十三见过小主子,见过姑爷。” 楚长悦地示意二人起身,她环顾了下四周,西陵位于北方,此时正值冬季,寒风凛冽,比之夏国要冷得多。 尽管她历经两世,但骨子里依然无法适应这里频频下跪的礼仪,她深知,这种行为在寒冷的气候中尤为辛苦,也让她不禁为这些繁文缛节感到一丝无奈。 眼前的姐弟两人是楚长悦六岁那年亲自救下,小时候又与她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自愿去了楚家暗卫营。 月十二与月十三是姐弟,家乡遭了灾,父母为保住姐俩生生饿死了,却不想父母才死姐弟俩就被大伯一家转手卖了。 楚长悦那日去青山镇,好巧不巧遇到了人牙子要把姐弟俩一个送到青楼,一个送到南风馆,那时的月十二已有十岁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 月十二紧紧地抓住弟弟的手,眼神坚定,用弱小的身子把弟弟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有力地对人牙子说:“我绝不会让你们把我和弟弟分开!无论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会拼死保护我的弟弟!” 楚长悦那时明面上虽只有六岁,最是看不得这样的场面,最后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下了姐弟二人。 她知道人牙子买姐弟二人不过几两银子的事,三十两她出得起,也愿意出。 楚长悦拉着姐弟二人的手,轻声安慰他们:“别怕,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小女孩拉着弟弟跪在楚长悦面前,眼中满是感激和敬畏:“谢谢小姐,是你救了我们,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请小姐收下我姐弟二人,我们愿意为奴为婢。” 楚长悦把姐弟二人带回了桃源村,当了她的临时玩伴。 第216章 主仆再见 月十二姐弟俩本家姓林,被楚长悦买下后也没给他们改名字,楚长悦觉得改不改名不重要,如果自己的真心换不来对方的诚心以待改再多的名也没有用。 机缘巧合下姐弟俩自愿进了暗卫营,他们想要变强成为小姐以后的左膀右臂,进了暗卫后把名字改成了代号,只是没想到时隔几年后再见曾经的小主子,已出落的风华绝代还嫁了人。 楚长悦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她注视着面前的两人——李双和李云。 岁月如歌,它在每个人的生命中留下独特的印记,对于楚长悦口中的阿双和阿云来说,岁月改变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年纪,更是他们内在与外在的成长。 阿双,那个曾经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尽管一身黑色劲装,却难掩她的身姿婉约而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荷花,静静地绽放在水面上。 阿云,那个曾经的小男孩,如今已经蜕变为一位俊秀的少年,身材高大挺拔,宛如一棵挺拔的青松,矗立在风雨中。 他的脸庞刚毅而俊朗,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岁月虽然改变了他们的外貌与年纪,但那份坚韧与忠诚依旧如昔。 楚长悦微笑着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怀念与关切:“阿双,小云儿,多年未见,你们一切可还安好?” 姐弟俩相视一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们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小主子竟然还记得他们的名字。 尽管多年的训练让他们学会了隐藏情感,但此刻,他们的眼中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泪光。 月十二,作为姐姐,她率先开口,声音虽然平静,却透露出深深的敬意与感激:“属下姐弟这些年过得很好,多谢主子记挂。” “属下们收到消息后,便立刻到此等候,请主子还有姑爷随属下来。” 楚长悦知道时间紧迫,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朝着两人点了点头。 月十三抬眸,偷偷看了眼对面虽穿着一身黑衣却明艳俏丽的女子,他感谢她当年出手相救之恩救了他们姐弟于水火,这么多年的努力终归有所成,此生他会拼了命护住她,这样的女子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 月十二知道此次事情的重要,压下内心见到小主子的喜悦,带着楚长悦上官晨来到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只见月十二在墙上几个不起眼的位置按了下,原本严丝合缝的墙体竟朝两边开出了一个口子。 月十二的眼神落在楚长悦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的敬意,开口道: “这条密道,据老主子所说,是他当年亲自监督修建国库时,得到了先皇的特别许可而增设的。” “参与修建的工匠们只知道他们在修建一条密道,但对于密道通往何处,却是一无所知。” “为了确保安全,每一批工匠只负责修建通道的一部分,而原本的进出口也在其他地方被封闭了起来。” “现在这个暗道口,是老主子近些年亲自带领暗卫重新开辟的。老主子来信说,这条暗道可以直接通往主子希望到达的地方,并特地吩咐我们将开启的方法告之给小主子即可。” 月十二说完后把几张画着机关的图纸交到了楚长悦手上。 月十二口中的“老主子”指的便是秦兆年,这位曾经被楚家众人一致推选出来统领暗卫的领袖。当年,楚家人在慎重考虑后,决定由秦兆年来领导这支隐藏在暗处的力量,于是他便成为了这些人心中无可替代的“老主子”。 “主子,这些图纸是半刻钟前才从各个地方紧急传送到我手中的。” “这份完整的图纸,只有属下一人看过。老主子特别吩咐,一旦图纸交到你手中,后续的行动就不再让我们参与,只让我们在外部随时准备待命。主子进入暗道后,我会在这里恭候主子平安归来。至于暗道里面的情况……” 月十二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楚长悦和上官晨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舅公秦兆年,多年前曾得到过老皇帝的密旨,借着监督工程的机会,巧妙地修建了一条秘密的通道。 这条密道极为隐秘,除了当年参与修建的人之外,现今的西陵皇帝并不知情。 还有就是关于图纸,秦兆年为了安全起见,竟把图纸分成多份,派不同的人送达,楚长悦只能说她的舅公不管何时都是心细的人。 还有这条密道,舅公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几年前完善了暗道直通国库。 楚长悦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也许在很早之前舅公就有想过搬空西陵的国库,只是单靠人力想不引起守卫的注意太难,而且为了那些财宝牺牲掉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暗卫是舅公所不愿意的。 楚家人这些年在楚长悦的影响下对于人的重视超过了以往,楚长悦常对楚家人说的一句话就是钱没了可以想办法赚,可人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 自从楚家培养暗卫以来这么多年折损的人屈指可数,这也就导致了楚家这些年暗卫越来越多,几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发光发热。 舅公让月十二把机关图交到她的手中,并让暗卫们原地待命,这说明在她与上官晨决定来西北的时候舅公就已开始作准备,料定她会到西陵收些利息才会返程。 不管是发动战争还是参与到战争中粮草药材钱财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士兵们在前线拼命,到最后得不到相应的补偿军心焕散是迟散的事。 楚家这些家虽积累了不少财富,可打仗本身就是个无底洞,总希望各方面的物资能源源不断供给。 要不然楚老夫人也不会在得知自家宝贝孙女要远走西北的时候,特意交待她如果有机会去到西陵,把她当年委托人照看的东西带回来。 楚长悦只觉得眼晴发胀,酸酸涩涩的,楚家原本可以躲进深山避开这一切,只待来日天下大定再寻机而出,只因元明大师一句话:楚家丫头会成为拯救天下苍生不可缺少的人之一,这也是为楚家女积福最好的途径。天下大乱之际,也到了楚家该为这天下苍生出力的时候了,楚家仅因这句话几乎全家了阵。 楚长悦太清楚楚家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只是因为元明大师前半段话才是楚家会有所行动的重点,至于后面关于拯救苍生不过是顺势而为之。 为了家人守护她的这份心,她不搬空了西陵的国库都对不起为即将参与到这场战争中的所有人。 此刻楚长悦觉得手上的图纸似有千斤重,深呼吸下,接过月十二递来的火把,与上官晨一前一后进入了密道。 第217章 最富有的人 进入密道没有多久,身后传来墙体关闭的声音。 密道,有一米多宽,两边没有点灯,楚长悦让上官晨把火把直接插在密道入口处,拿着怪沉得。 从空间取了两颗夜明珠出来,递了一颗到上官晨的手中,夜明珠发出耀眼的光芒。 楚长悦与上官晨按照图纸所标走了差不多一刻钟,一扇看似普通的石门出现在两人眼前,上官晨照着图纸上所标注的地方按下。 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了一条陡峭的石阶,通向未知的深处。 沿着石阶向下走去,四周的石壁上映刻着模糊的壁画,这些壁画虽然历经风雨侵蚀,但仍能感受到它们所蕴含的历史厚重感。 楚长悦不知道这些壁画是舅公在建造密道的时候才雕刻上去的,还是原本就有的。 密道内空气湿润,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密道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只能依靠手中的夜明珠照明。 夜明珠发出的光亮,为这神秘的密道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楚长悦没有想到这条密道这么长。 总算看到了图纸上标注的青砖石墙。 上官晨贴着墙面听了一会,再次按了墙上的几个开关,这次,出现在俩人面前的,只有一个一米左右高度的洞口。 比起狗洞来,楚长悦觉得这个更顺眼。 楚长悦弯腰,朝着洞口看了一眼,里面灯光昏暗,示意上官晨可以收起夜明珠了。 楚长悦抬眸,眼角流转着一抹狡黠的光芒,她的目光在上官晨的脸上扫过,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和调侃:“阿晨,你说,如果西陵帝发现他珍藏多年的宝贝突然不见了,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然后再得知他的国库一夜之间也变得空空如也,他会不会因此气得直接飞升极乐世界?” 上官晨面对她的调侃,,脸上并未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 他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后回应道:“悦儿,金银珠宝与长生不老,这两者之间的价值,谁又能说得清呢?或许,对于西陵帝来说,他更在意的可能是他的皇位和权力,而非那些金银珠宝。” “悦儿,把里面的东西收进空间,时辰不早了,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 楚长悦点了点头。 上官晨弯着腰先走进了洞,楚长悦无奈叹息,她又不是没有自保能力,总这样护着她,好吗? 反正心里暖暖的。 站直身体,楚长悦才看到洞口前面有几个大木箱,已被搬到另一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高大的木架,这些木架由珍贵的楠木制成,经过巧妙的设计,既可以承重,又显得美观大方。 木架上摆放着一个个精致的箱子,每个箱子上都刻有独特的标识,标明着箱中物品的种类和数量。这些箱子采用特殊工艺制成,既能防潮防虫,又能防盗防火。 整个国库内部空间宽敞,可能是为了避免火灾,国库里竟也用夜明珠照明,只是夜明珠的大小与成色比不了西陵皇私库里的。 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壁画,这些壁画色彩鲜艳,线条流畅。 在国库的中心位置,是一张巨大的红木桌案,桌上摆放着各种账册。 楚长悦一边看,一边收。 西陵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富有。 空间里的朏朏在一旁急的直跳脚,最后还是忍不住用意识告诉楚长悦:“主人,现在空间升级了,只要是在你视线范围内的,你可以一次性全收进空间” 楚长悦诧异,把上官晨拉到身旁,看着不远处那些大小不一和箱子,默念了个“收”字,诺大的库房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空间里的朏朏兴奋地在原地大跳,没忘了同楚长悦汇报:“主子,我们真的发了,说你现在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都不为过” 楚长悦心情也很好,来一趟西陵,直接晋升成富婆,这样的日子简直爽翻了。 上官晨与楚长悦对视一眼,知道一切搞定,楚长悦放过了库房柱子上那几颗夜明珠,俩人快速返回到洞口的位置,上官晨让楚长悦先走,他说要布个阵法。 楚长悦不知他要布什么阵法,今晚收获满满,要不是地点不对,她高兴的想飞。 上官晨的动作异常迅速,出现在洞口的时候,楚长悦只是感觉她也就原地转个身的功夫,前后不到三分钟。 “悦儿,可以走了。”上官晨的声音打断了楚长悦的沉思,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阿晨,洞里这里也弄个阵法吧” 上官晨稍作思考,然后走到墙边,轻轻地按了几下。 楚长悦只觉得眼前的景象一变,就像是穿越了时空,刚才还干净整洁的洞口,变成了一片残岩断壁。 楚长悦再次在心里为古人的智慧而赞叹不已。 今夜,楚长悦收获了太多,她不仅见识到了上官晨的高超技艺,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古代阵法的神秘与强大。 守在密道口的月十二听到里面传来的敲击声,以为事情不顺,动作熟练地按下密道的机关。 “小主子,姑爷” 月十二见到楚长悦与上官晨出来,俩人神色平静,不知接下去的话要如何开口问。 楚长悦拍了拍月十二的肩膀,:“一切顺利,不用担心” 月十二诧异,小主子他们进入密道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不到一个时辰,可小主子说一切顺利。 月十二朝两位主子身子看了眼,什么都没有。 楚长悦笑笑:“今晚大家都辛苦了,一会回去吃点夜宵,早就通知后厨准备着的,另外告诉大家休整一天,还有事要忙。” 月十二看着离去的背影,还是没有能够回神,月十三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到月十二身旁:“阿姐,你怎么了,可是小姐有什么不对” 他刚才一直在暗处看着楚长悦,看着她的一频一笑,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小姐,是他发誓要忠心守护一生的人,只是阿姐这是什么表情。 有惊喜,有诧异,有震惊…… “阿云,你知道那后面是什么地方吧”月十二指了指身后的那堵墙。 月十三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当初老主子重修这条密道的时候,他可是其中一员。 “哦,那就好,过天朝廷传出什么惊天大新闻,你都不要觉得诧异就好” 月十二接到老主子的命令,是配合小主子行动,只有一点要求,当聋子当瞎子即可。 乾坤袋在月卫中不是秘密,差不多排行前二十的都知道。 月十二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只是不知道那神奇的东西是在小主子身上还是在姑爷身上,如果能一饱眼福死了也值的。 第218章 霸道的男人 月十三觉得阿姐今晚很奇怪,“阿姐,可是主子的事情进行的不顺利,要不然我带着几个兄弟走一趟” 月十二给了弟弟一记白眼:“主子说一切顺利,看把你给能耐的,告诉兄弟们收工走了,主子给我们准备了夜宵” 月十二才懒得理这个傻弟弟,主子有这样的宝物,她得替主子打好掩护,不能让旁人知道,就算是亲弟弟也不行。 夫妻二人回到食为轩的时候,已快寅时末了,正是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 守在院子里的下人听到动静,为俩人送上了沐浴的热水,还很贴心说让两位主子先沐浴,吃食二刻钟后送来。 上官晨看着回来后还处于兴奋中的小女人,想与她来个鸳鸯浴,被楚长悦拒绝了。 “阿晨啊,赶快去沐浴,然后出来吃宵夜,吃了东西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天马上要大亮了,我们最多可以休息两个辰,乖哟,我等着你香香的美男出浴哟” 楚长悦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皮与调侃。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窈窕的身影轻轻垫起脚尖,在上官晨的薄唇上轻轻留下一吻,如同蝴蝶轻触花蕊,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人推了出去,没有一丝的留恋。 楚长悦动作轻盈而果断,这一切就像是理所应当。 上官晨摸了摸自己的唇,感受着那残留的温度和触感,嘀咕了一句:“没良心的小女人,用完就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好像早已习惯了她的这般调皮。 俩人动作都快,两刻钟不到,都出现在餐桌前。 泡了个热水澡,楚长悦觉得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乌黑的秀发,宛如一道瀑布,随意地披在她的肩上,没有束缚,就如同她本人一样,不拘小节。这种随性的美,为她的身姿增添了几分婉约与婀娜。 上官晨很想把这样的楚长悦关在没有人能看得到的地方,而他也是这样做的,随手就把房门关住 “悦儿” 楚长悦正在把玩着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一颗鲛人珠,听到上官晨低哑的呼唤,抬眸。 她感觉到头顶传来的温热气息,上官晨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悦儿,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迷人吗,你这是在邀请为夫吗?” 楚长悦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装束,同平常一样,常服,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上官晨轻轻地抚摸着楚长悦披散在肩头的长发,低声说道:“悦儿,以后不喜披着头发让别人看到,你可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让人……?” “欲罢不能”最后四个字上官晨没有说出口,说出来显得自己很禽兽。 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宠溺,让楚长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楚长悦感到有些麻了,又很无语,她从未想过,只是简单地披个头发,就能让上官晨如此着迷和浮想联翩。 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故意说道:“阿晨哥哥,我只是觉得这样舒服些,没有想到会迷倒你,也没有想到你不训斥我披头散发,没个形象。” 上官晨看着她调皮的样子,伸出手,将楚长悦轻轻拥入怀中,低声说道:“悦儿,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最美的。我只希望,你的妩媚,你的柔情只有我能看得到” 楚长悦依偎在上官晨的怀中,心里腹诽,真是个霸道的男人。 叩,叩,叩。 响起了敲门声。 “主子,姑爷,属下给你们送了些吃食来” 楚长悦推了推男人,上官晨深吸一口气,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嘀咕了句“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楚长悦听到了,一脸懵,再次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她没勾引他,她可以对天发誓,这个狗男人,难道要让她拿块布把自己从头包到脚才行。 上官晨没让人进房,自己双手各托端着一只托盘进来。 一个托盘上放着几碟小菜,两碗熬得浓稠的粥,另一个托盘上有她特意交待做的五花肉,叫花鸡,东坡肉,楚长悦看得目瞪口呆,对于男人这种莫名其妙吃醋的行为只能在心里点根蜡。 楚长悦把叫花鸡还有东坡肉直接放进了空间。 没看上官晨那怨念的眼神,直接开口道:“阿晨,吃了东西,同我说说你口中的十一哥吧” 上官晨诧异,没想到楚长悦会问这个。 “好” 两刻钟后,楚长悦终于得以躺在柔软的床上,乌黑秀发随意散落在床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床单上传来的细腻触感,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放松和满足。 因为要补眠,她同上官晨都没有多吃,一双水眸看着上官晨:“阿晨,你在宫里的时候,可是想起了你十一哥才会那么失态” 楚长悦不想做痴心姐姐,可上官晨从宫里出来后情绪一直不对,男人一直隐忍着,她不提也不行。 身边的位置陷了一点,鼻尖传来男人身上特有的冷香。 她也不等上官晨开口,微起身,到男人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一双小手挽着男人的衣襟。 上官晨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宫外的人们,都抱着一个天真的想法,以为只要把女儿送进金碧辉煌的皇宫,她们就能过上无忧无虑,高人一等的生活。他们却不知道,这皇宫其实只是一个镶着金边的牢笼,困住了无数少女的梦想和希望。 "锦秀宫,便是你今晚所见的那个宫殿,它曾经住了三个嫔妃在里面,我娘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位是十一哥的生母,王美人。至于第三位,我已经记不起她的名字了,只记得在一个雨夜,她选择了投湖自尽,她的无奈和绝望可以说是宫中不受宠女人的心声” "后宫的生活,并非如外界所想象的那般光彩夺目。许多并未得到皇帝宠爱的嫔妃,她们不得不三四人共住一宫,每个嫔妃身边,只有两个地位低微的宫女和一个太监近身侍候,远非外界所想象的奴仆成群,富丽堂皇。 "说到十一哥的母妃,我对她的了解并不多。我只知道她满腹才华,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然而她的眼中却总是带着一种深深的哀愁,她的一生都被困在了这个皇宫之中,只能自怨自怜,无法自拔。死前都还在盼着西陵帝的恩宠。” 上官晨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或许,他是在嘲笑那些对皇宫生活抱有幻想的人们,也或许,他是在自嘲自己曾经也是那个幻想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