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惊情》 第1章 循环的梦 林乐清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台风天。 午后的天空阴云密布，城市里高楼林立，像是一群钢铁巨人。 她站在顶层的天台上，看着狂风中摇摇欲坠广告牌，仿佛随时都会砸向地面。 3，2，1…… 她在心里默默倒计着时间。 广告牌坠落的瞬间，她的身体也坠入风中，世界在她眼中不断倒流，汇聚成白色的光点。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床上，客厅的电视里传来新闻的声音：“台风伽娜将于三天后登录我市，请广大市民做好防范……” 林乐清看向窗外的阳光，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又是这个梦。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做这个噩梦了，好像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 那是一个台风天，S集团总裁陆熙霆从公司大楼上一跃而下，自己作为法医连夜解剖了他的尸体，因为过于疲惫最后在解剖室里晕了过去，醒来后却发现尸体不见了…… 陆熙霆还活着。 坠楼像是没发生过。 所有人都说她是因为工作过于劳累出现了幻觉，领导还特意给她放了几天假。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不断重复梦见台风天里自己站在S集团的大楼上，跟着广告牌一起坠落。 林乐清揉了揉眉心。 难不成真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精神上出问题了？ 她穿上拖鞋走出卧室，关掉电视机，忽然愣住了，自己昨夜加班回来洗了个澡倒头就睡，这个电视机谁开的？ 凉风沿着她的后脊爬上来…… 她摇了摇头。 因为职业的原因，她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只信尸体。 也许可能是自己太累无意中碰到了吧？ 她回到卧室穿上衣服，决定先去对面街上的宋妈面馆里吃个面，再回局里上班。 锁好房门时，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一下。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七个字：不要去宋妈面馆。 林乐清心中咯噔一下。 又是这个号码！ 她手指不自觉往上翻，上一条的内容是：不要乘坐电梯。 她目光落在身旁的走廊里，电梯门上还挂着“正在维修”的牌子，不由想到业主群里说前天这栋楼的电梯出故障，有七个邻居在电梯里被困了整整一天的消息。 前天收到这条短信时，她正在局里加班，看了一眼以为是发错了就没在意。 现在仔细看看时间，正好在电梯故障前二十分钟。 林乐清走楼梯下楼，越想越不对。 难不成电梯故障是人为？ 什么人啊！ 她立刻拿起电话回拨过去，却被人挂断了。 林乐清站在街边，看着马路对面的宋妈面馆，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若是只有一两次还好，实际上像这样的短信她已经收到了几十条了！ 最开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以为是发错就没管，后来实在烦了就发短信告诉对方发错了，然而对方依旧短信不断，最后她只能拉黑了事。 没清净几天，对方又换了个号接着发。 这次都是些和她有关的事了，吓得她以为自己被跟踪了，直接打电话过去想要警告，结果打过去的时候电话成了空号。 最近几周都没收到消息，她还以为自己终于被放过了，结果又接连收到了这两条短信…… 林乐清目光沉了下来。 她自认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然而身为法医，难免会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 虽说自己问心无愧，但被人记恨还是有可能的。 看来得告诉同事了！ 林乐清决定先不去面馆，趁着同事都没下班，让他们帮自己查查。 她转身走向街边的公交站台。 现在是午后三点多，兴许是台风即将来临的缘故，明明刚才还晴着的天空不过片刻就阴了下来，太阳半躲在云层后，从云缝中露出几丝光线，仿佛是偷窥的天眼。 林乐清裹了裹衣服，总觉着背后凉飕飕的。 她站在站台边等着公交，拿出手机刷着微博里关注的法医专栏，看着一些前辈分享的验尸经验，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滴……” 公交车发出长鸣声，缓缓停在她的面前。 林乐清正要抬脚上车时，忽然注意到马路对面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的脸。 陆熙霆。 林乐清脑海中又闪过那夜他那张面目全非的脸，顿时打了个寒颤。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公交车已经走了，再看向马路对面，哪里还有商务车的影子？ 看错了么？ 林乐清揉了揉眼睛，大脑一片片眩晕，肚子里也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完了！要低血糖了！ 她也顾不上过马路了，从包里抓了颗糖丢尽嘴里，右转两百米进了隔壁商场的麦当劳。 其实她向来不喜欢吃这些，但这是离她最近的快餐店。 从点单到吃完她只花了十八分钟。 眼看着公交车从眼前经过，她懒得再去追了，干脆打了辆的士。 经过小区门口时，她忽然注意到路边的宋妈面馆门口围了不少人，还有救护车停在路边。 林乐清心中一紧，赶紧让司机停车，下去问了才知道是食物中毒。 这…… 她翻出手机，看着上面的信息。 再次尝试打电话过去…… 果然是空号了。 林乐清回到局里，将这几个号码连同短信全都截图发给同事王浩，“王哥你帮我查查。” 王浩原本并不在意，但听说了宋妈面馆的事后，同意帮她查。 林乐清松了口气。 她换上白大褂就要进解剖室，王浩却拦住她，“你别总是弄到半夜，看看自己的黑眼圈！” 林乐清耸耸肩，“大学养成的坏习惯，晚上更专注。” “大半夜和尸体打交道！什么人啊！” 王浩无语地看向她，“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们那片最近不太平，你下班太晚就住局里。” 林乐清嘴上敷衍着，转身又在解剖室里工作到了大半夜。 看了看时间，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她想到王浩的话，决定就在办公室里过夜，简单的清洗过后，她回到办公室躺在沙发上。 手机铃声又响了一下，这次又换了个号码发来短信：不要住在办公室里。 第2章 陌生的号码 林乐清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台风天。 午后的天空阴云密布，城市里高楼林立，像是一群钢铁巨人。 她站在顶层的天台上，看着狂风中摇摇欲坠广告牌，仿佛随时都会砸向地面。 3，2，1…… 她在心里默默倒计着时间。 广告牌坠落的瞬间，她的身体也坠入风中，世界在她眼中不断倒流，汇聚成白色的光点。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床上，客厅的电视里传来新闻的声音：“台风伽娜将于三天后登录我市，请广大市民做好防范……” 林乐清看向窗外的阳光，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又是这个梦。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做这个噩梦了，好像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 那是一个台风天，S集团总裁陆熙霆从公司大楼上一跃而下，自己作为法医连夜解剖了他的尸体，因为过于疲惫最后在解剖室里晕了过去，醒来后却发现尸体不见了…… 陆熙霆还活着。 坠楼像是没发生过。 所有人都说她是因为工作过于劳累出现了幻觉，领导还特意给她放了几天假。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不断重复梦见台风天里自己站在S集团的大楼上，跟着广告牌一起坠落。 林乐清揉了揉眉心。 难不成真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精神上出问题了？ 她穿上拖鞋走出卧室，关掉电视机，忽然愣住了，自己昨夜加班回来洗了个澡倒头就睡，这个电视机谁开的？ 凉风沿着她的后脊爬上来…… 她摇了摇头。 因为职业的原因，她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只信尸体。 也许可能是自己太累无意中碰到了吧？ 她回到卧室穿上衣服，决定先去对面街上的宋妈面馆里吃个面，再回局里上班。 锁好房门时，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一下。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七个字：不要去宋妈面馆。 林乐清心中咯噔一下。 又是这个号码！ 她手指不自觉往上翻，上一条的内容是：不要乘坐电梯。 她目光落在身旁的走廊里，电梯门上还挂着“正在维修”的牌子，不由想到业主群里说前天这栋楼的电梯出故障，有七个邻居在电梯里被困了整整一天的消息。 前天收到这条短信时，她正在局里加班，看了一眼以为是发错了就没在意。 现在仔细看看时间，正好在电梯故障前二十分钟。 林乐清走楼梯下楼，越想越不对。 难不成电梯故障是人为？ 什么人啊！ 她立刻拿起电话回拨过去，却被人挂断了。 林乐清站在街边，看着马路对面的宋妈面馆，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若是只有一两次还好，实际上像这样的短信她已经收到了几十条了！ 最开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以为是发错就没管，后来实在烦了就发短信告诉对方发错了，然而对方依旧短信不断，最后她只能拉黑了事。 没清净几天，对方又换了个号接着发。 这次都是些和她有关的事了，吓得她以为自己被跟踪了，直接打电话过去想要警告，结果打过去的时候电话成了空号。 最近几周都没收到消息，她还以为自己终于被放过了，结果又接连收到了这两条短信…… 林乐清目光沉了下来。 她自认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然而身为法医，难免会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 虽说自己问心无愧，但被人记恨还是有可能的。 看来得告诉同事了！ 林乐清决定先不去面馆，趁着同事都没下班，让他们帮自己查查。 她转身走向街边的公交站台。 现在是午后三点多，兴许是台风即将来临的缘故，明明刚才还晴着的天空不过片刻就阴了下来，太阳半躲在云层后，从云缝中露出几丝光线，仿佛是偷窥的天眼。 林乐清裹了裹衣服，总觉着背后凉飕飕的。 她站在站台边等着公交，拿出手机刷着微博里关注的法医专栏，看着一些前辈分享的验尸经验，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滴……” 公交车发出长鸣声，缓缓停在她的面前。 林乐清正要抬脚上车时，忽然注意到马路对面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的脸。 陆熙霆。 林乐清脑海中又闪过那夜他那张面目全非的脸，顿时打了个寒颤。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公交车已经走了，再看向马路对面，哪里还有商务车的影子？ 看错了么？ 林乐清揉了揉眼睛，大脑一片片眩晕，肚子里也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完了！要低血糖了！ 她也顾不上过马路了，从包里抓了颗糖丢尽嘴里，右转两百米进了隔壁商场的麦当劳。 其实她向来不喜欢吃这些，但这是离她最近的快餐店。 从点单到吃完她只花了十八分钟。 眼看着公交车从眼前经过，她懒得再去追了，干脆打了辆的士。 经过小区门口时，她忽然注意到路边的宋妈面馆门口围了不少人，还有救护车停在路边。 林乐清心中一紧，赶紧让司机停车，下去问了才知道是食物中毒。 这…… 她翻出手机，看着上面的信息。 再次尝试打电话过去…… 果然是空号了。 林乐清回到局里，将这几个号码连同短信全都截图发给同事王浩，“王哥你帮我查查。” 王浩原本并不在意，但听说了宋妈面馆的事后，同意帮她查。 林乐清松了口气。 她换上白大褂就要进解剖室，王浩却拦住她，“你别总是弄到半夜，看看自己的黑眼圈！” 林乐清耸耸肩，“大学养成的坏习惯，晚上更专注。” “大半夜和尸体打交道！什么人啊！” 王浩无语地看向她，“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们那片最近不太平，你下班太晚就住局里。” 林乐清嘴上敷衍着，转身又在解剖室里工作到了大半夜。 看了看时间，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她想到王浩的话，决定就在办公室里过夜，简单的清洗过后，她回到办公室躺在沙发上。 手机铃声又响了一下，这次又换了个号码发来短信：不要住在办公室里。 第3章 夜半惊人 林乐清几乎是瞬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她捂住手机屏幕左看右看，没发现任何异常，放下手机又躺了回去。 然而没几分钟，短信又来了，这次只有三个字：快出来！ 林乐清从办公桌里拿出防身刀具，握着手机拉开办公室的门，然而门外什么人都没有。 她边穿防刺服，边拉开了局里的大门，直到站在大街上，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夜色中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一辆看不清牌号的黑车疾驰过去。 那不是今天下午见过的车么？ 林乐清揉了揉眼睛。 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她拿着手机一遍遍拨打那个号码，对方却和死了一样没了声息。 林乐清有些隐隐不安，身后却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 她连忙回过头，却见局里的灯全都灭了，顿时愣在了原地。 虽说她平日从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事情，但此时孤身一身面对这样的场景，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她全身发颤后退两步，却见闪电划破夜空…… 局里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林乐清轻轻吐出一口气，决定还是先回局里叫醒值班的同事，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整栋楼的灯泡全都炸了。 走廊里很快冒出了团团火焰…… 她呆住了。 远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迟来的雨点终于将她打醒。 林乐清看着楼道里燃烧起来的火焰，反应过来立刻拨打了119，还有120。 大火熄灭了，受伤的同事也送去了医院。 林乐清背靠着医院的墙，大口喘着气，打开手机看着那两条短信，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发短信问这个问题。 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她疲惫地盯着手机，就在她放弃的时候，再次弹出了短信：想知道答案就入住幸福嘉园公寓。 幸福嘉园公寓？ 林乐清愣住了，这不就是对面小区那个新盖的公寓楼么？ 那座公寓楼基本上是对外出租的，主打精装修，水电网气全包，拎包入住高端单人公寓。 当初她收到宣传单的时候也想过要搬过去，但是那里每月五千的房租让她望而却步。 虽说父母去世后留给她的遗产足够她这辈子衣食无忧，但这笔钱她不想动，再说她平日醉心工作，住所对她而言就是个洗澡睡觉的地方，实在没必要那么豪华。 林乐清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决定先回去洗个澡睡一觉，下午再去公寓看看。 走出医院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还没到上班时间，路上的人并不多，她边吃早餐边往回走，总觉着路上有个人在跟着她，她快步走进小区，那个人也跟着进了小区。 林乐清并没有回头，脑袋里迅速闪过了几个反制的办法，很快又放弃了。 就她现在的状态，那是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还是能躲就躲吧！ 她一路小跑回到所在的楼栋，电梯已经修好了，电梯门关上时她松了口气，打开家门后又愣住了。 家里有人来过！ 林乐清的瞌睡瞬间吓清醒了。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同事打电话，但想到大家现在都在忙着处理火灾和伤员的事，又放下了手机，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在酒店里给自己开了个房间。 她睡得正沉，手机铃声却像是催命一样，一遍遍响着。 林乐清终于受不了了，从床上坐起来，摸索着拿起手机按下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端的人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怎么回事？手机一直打不通！你现在在哪里？” 是王浩。 林乐清揉了揉脑袋，“睡太死了没听见，我现在在酒店里。” “酒店？” 王浩松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们那片昨夜出现了入室杀人案，我们都很担心你。” 林乐清全身都凉了下来，颤颤开口道：“凶手抓住了么？” “还没有。” 王浩没好气道，“你那边不能住了，我回头给你申请单位宿舍吧，这两天你就住在酒店里，别回去了。” 林乐清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颤抖着点开微博。 不出意料的，微博、微信等各种新闻平台上全都是昨夜入室杀人的新闻。 甚至还有各种灵异事件、都市传说类的账号将这件事描述得绘声绘色，林乐清看了一会儿觉得心烦意乱，关掉屏幕准备出门吃饭。 然而又觉得不放心。 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最后还是决定去幸福嘉园看看。 林乐清将东西收拾好，打车前往幸福嘉园公寓，前台小姐很热情，带着她参观了各种户型，最终将她带到了顶层最大的那间公寓面前。 “这间房租两万一个月，水电全免，您要看看么？” 林乐清咽了口唾沫，“这么贵？” “是不便宜。” 前台小姐笑着说，“但这个价格也包括所有家具和物业费，如果您嫌贵的话，我们还有其它房源。” 林乐清连忙摆摆手，“不用了。” 这里的公寓最便宜的都是五千，她拿出手机给那个号码发短信：我已经在幸福嘉园了，答案在哪里？ 然而那边没有回应。 前台小姐看出了她的窘迫，“我们这里还有一间最便宜的，只要两千五，要我带您去看看么？” 林乐清点点头，这间公寓位于大楼的西南角11层，面积不大，客厅里有扇朝西开的落地窗。 “面积有点小，朝向不太好。” 前台小姐如实说道，“但里面该有的东西都有的，您如果自己住的话，可以考虑这间。” 林乐清看着窗外的夕阳，点点头道：“那就这间吧。” 签了合同交了房，她下楼给自己采购了些生活用品，走出电梯时，却发现隔壁房间也租了出去。 前台小哥正热心地帮着往里面搬东西，走廊里站着一个身穿西装气质清冷的男人。 气场过于出类拔萃，林乐清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转过头，面容深邃，眼神犀利，刀削般的鼻梁上驾着那副金丝眼镜。 林乐清的心脏咚了两下。 陆熙霆？ 堂堂S集团总裁，怎么也会搬来这公寓？ 第4章 调查 两人隔着走廊对视着。 林乐清不由想到了那夜的尸体，回过神时，面前的男人已经进了房子，对面的房门也关上了。 她拎着袋子回到公寓，关上房门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和那个号码联系。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给那个号码发短信，就收到了回信：既然已经来了，答案要你自己找。 搞什么啊！ 林乐清不由有些无语。 简单的收拾过后，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总觉着这个公寓处处透露着古怪。 还有那个陆熙霆…… 她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栏里输入了幸福嘉园公寓几个字。 铺天盖地都是这间公寓的优点，和一条条租户的点评，她手指不断往下拉，其中一条评论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写着：千万不要住在那里，我表姐住了不到一个月就死了！ 林乐清心脏一颤。 她连忙注册账号想要给这个用户发私信，点开主页才发现该用户已经被封号了。 退出去再看，那条评论也不见了。 林乐清心中不安愈发强烈，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不该租这里的房子？ 然而，现在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她已经签了押一付三的合同，再说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错，安保措施看上去也很到位。 林乐清决定先住下来再说。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她拿出手机再次搜索幸福嘉园的信息。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幸福嘉园的公寓楼里还真死过人。 根据新闻上的报道，上个月一个名叫张雨婷的女孩子死在了这所公寓里，死因是减肥药过量。 这样的事每年都有发生，案子已经结了，由于女孩子家属拒绝尸检，也没掀起什么水花，只不过因为昨夜的入室杀人案，死者也是独居女性，这起案子才又被人翻了上来。 该不会就是这间房吧？ 林乐清打量着自己身处的房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跳加速。 她咽了口唾沫，退出搜索页面，刚要关掉手机睡觉，短信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 依旧是那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你听见楼上的声音了么？ 楼上？ 谁的楼上？难不成这个人和自己在一层楼？ 林乐清皱了皱眉，正打算回短信，楼上房间突然传来了男女吵架的声音，吵了什么听不太清。 很快吵架的声音变成了欢爱的声音。 男人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和女人隐忍而压抑的轻呼声混在一起，暧昧而色情。 这房间隔音效果真差！ 林乐清在包里翻了半天才翻出了耳机，那个声音忽然停了，世界安静到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 不对！ 这感觉不对！ 正常的交织不可能突然这么安静，不会出事了吧。 她立刻拨打了那个陌生号码，夜色中忽然传来手机铃声，是从楼上传来的！ 林乐清全身神经都紧绷起来，她握着手机小心靠近阳台，电话却被人挂断了，再拨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她站在阳台上朝上看了一眼。 楼上的灯还亮着，房间里却没了声音。 白色的窗帘从半开的窗户中飘了出来，在夜风中飞扬，像是野鬼。 强烈的不安笼罩了她的心脏。 林乐清站在阳台上出神，却听见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楼下很快就被警车包围了，没过一会救护车也到了，楼上传来了破门的声音。 看来她的判断没错，楼上果然是出事了。 “快快！” “心肺复苏！” “不行了，已经没救了。” 林乐清重重叹了口气，穿上衣服戴上工作牌出门。 走廊里已经被好事的邻居站满了，陆熙霆也在其中，接受着警察的询问。 “你是怎么发现的？” 陆熙霆面无表情道：“我只想上楼提醒他们关上窗户小声点不要扰民，谁知道声音突然没了，敲了几次门都没反应，只能选择报警。” 是他么？ 林乐清立刻拿出手机，才想起来那个号码已经关机了。 她皱着眉头看向陆熙霆，却对上了他幽深的目光，心脏顿时颤了颤。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忙时，陆熙霆的保镖和律师到了现场，将他从审讯中解救了出来。 林乐清收回目光，决定先去现场看看，挤进人群，走消防楼梯上到十二楼。 一股冷风吹起，林乐清回头，角落里有个奇怪的老奶奶冲着她笑，她上前查看，人又消失了。 她边走边思索，便已经到了案发现场。 警察已经在走廊里拉好了警戒黄线，她拿出工作牌，想要证明自己身份，回头却撞上了一个熟人。 “林老师！你也在这里？” “你……” 林乐清认出这个人是她的学生，但一时半会还想不起名字，“你是A大的小李？” 李然点点头，“老师你还记得我啊，我现在在公安厅刑侦科实习，以前曾在A大听过你的选修课。” 说着又向其他人介绍道：“这就是我女神林乐清。” 有了认识的人就好说了。 林乐清被允许进入现场，才发现这个房间户型和她的完全一致。 整个空间被各种色彩和形状所占据，充满了独特的氛围和气息，房间的中央，有一张巨大的画布，画还没有完成，但能看出女性美好的酮体。 “这画的是死者？” 李然点点头，“死者是网红夫妻Artin和Chloe，真名叫张志南和白芳芳，基本可以确定死因是纵欲过度，也许是画到一半情难自禁了吧……” 他说着唏嘘了两声。 林乐清回过头，满脸严肃道：“我上课时有没有说过，良好的职业素养是具备直觉，但不能依靠直觉。” 李然的表情也严肃下来，“老师说的是，这个案子肯定是要尸检的，这个白芳芳表面上和张志南在网上营造出知名模特爱上艺术家的人设，实际上我们查她的社会关系时发现她有个隐婚的老公。” 情杀？ 林乐清脑海中冒出了这个词，但在尸检报告出来前，她从不下定论。 她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床头柜的药瓶上，戴上手套拿起药瓶，放在鼻端扇了一下。 很常见的助兴药，副作用明显但还不至于能要人命。 除非大剂量使用…… 她立刻回过头道：“那两个死者现在在哪里？我能看看么？” 李然回答道：“已经让医院拖走了，发生这种事肯定要走流程抢救一下的，至于后续要怎么处理还得参考家属的意见，当然这个案件到了我们手里，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要尽快。” 她皱着眉头说着，忽然发现不对。 如果陆熙霆是第一报案人，来的应该是派出所的民警，怎么会直接惊动刑警队？ 她看向李然，“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案子的？别说你们是来调解邻里纠纷，无意中发现的？” “嗐！你别提！” 李然摆摆手，“我们接到的报案是张志南的女粉丝举报另一个女粉丝，说那个女粉丝深爱张志南多年，今夜要杀了他们这对狗男女，吊死在他们的新婚房间门口。” 林乐清的目光沉了下来。 李然又说道：“除此之外那个张志南的经纪人也很可疑，所以尸检还得拜托老师亲自出手了。” 第5章 谁是杀手 Artin和Chloe的死讯很快就上了热搜，张志南和白芳芳的尸体也送到了林乐清的解剖室里。 由于案情影响重大，局里给她安排了几个助手，协助她完成所有的尸检工作。 …… “秦队！” 李然立刻站直了。 林乐清也回过头，朝着秦霄点点头。 秦霄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什么风把大忙人吹到我们这里来了？这两死者是你亲戚？” 虽说秦霄现在也算是刑警队里雷厉风行的头号人物，但在林乐清眼里，他还是读书时那个只会追在自己屁股后面说白烂话的少年，不由无语道：“这个案子相当复杂，我怕电话里说不清楚。” “案子有些棘手，我刚刚勘察现场，发现了这个。”秦霄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林乐清接过照片，看到上面的人，呼吸一滞。 死者家里怎么会有她的照片？是死者还是凶手跟她有什么关联？ “我不认识死者。你们应该也知道了，他们死亡当天我刚搬到楼下，我确实听见了他们吵架的声音，吵了什么没听清，但显然是发生过激烈争执的。” “我知道了。” 秦霄目光沉了下来，“已经让人去彻查他们的社会关系了，出了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这段时间你要注意安全。死者家里有你的照片，也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下一个目标有可能是你。” 林乐清“嗯”了一声，拿出尸检报告一条条解释给他们听。 “从他们的尸体上来看，可能导致他们死亡的因素有很多，这些因素很显然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造成的。” “多个凶手？” 秦霄和李然两人对视一眼，神情严肃，这次的案子看起来千头万绪。 林乐清看着他们，沉声道：“目前只能确定白芳芳的死因是张志南造成的，至于张志南……” 林乐清点点头，走到门口时忽然想到什么。 她再三犹豫还是转过身，“另外我需要你们的技术支持，帮我查一个人的手机记录。” “谁？” 秦霄和李然对视一眼。 林乐清深吸一口气，冷冷开口道：“S集团总裁陆熙霆。”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沉凝。 秦霄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沉声开口道：“我能问原因么？” 林乐清也知道自己无端去查一个上市集团老总的手机记录，没有正当理由说不过去。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怀疑这个案子牵涉到S集团，毕竟他也算是第一个出现在现场的人。” “可是……” 李然在旁边开口道：“他的嫌疑已经完全洗清了啊。” 林乐清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但我有理由怀疑，陆熙霆对这个案子知情。” “什么理由？” 秦霄的语气有些严肃。 林乐清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那些陌生号码和短信，“我觉着这个人就是陆熙霆。” 秦霄看着那些短信，声音不由沉下来，“发生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我让王浩去查了。” “他？” 秦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屑，“连个单位的电路老化都发现不了，他能查出什么东西？” 林乐清沉默片刻，局里火灾事故的原因查出来确实是因为电路老化，而王浩作为首要负责人已经收到了处分，但她总觉着事情因自己而起。 只能辩解道：“他的权限本来就没有你们多。” 秦霄嗤之以鼻道：“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为别人说话，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相信过我。” “这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林乐清无语地看向他，明明也是能独当一面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人了，怎么还和个小孩一样幼稚！ 李然看向两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暧昧，“啊！老师和队长……” “闭嘴！” 秦霄瞪了他一眼。 林乐清也不是不知道当年秦霄对自己的感情，但拒绝的话已经说过太多次，多到她以为两人都已经放下了当年的事情。 “总之拜托你们了。” 她转身朝门外走去。 秦霄却追上来，“你要去哪里？要不我送你？” 林乐清开口想要拒绝，一抬头走廊的拐角处探出了半个脑袋，半张张沧桑的脸上瘆出一抹微笑，是那个奇怪的老奶奶。 第6章 你是谁 她想走进看看，再抬头人却又消失了。 林乐清揉了下眉心，这幢公寓处处透着古怪，确实藏了很多秘密。看来要弄清神秘短信还是要从这个公寓的住户开始调查。 还有死者家里的照片，入室杀人案，奇怪的老奶奶…… 好像有一只无形大手推着她走进公寓。 她犹豫片刻，答应了秦霄，“那你跟我回老房子收拾下东西吧。” 推开老房子的门。 秦霄敏锐地发现了房间里的不对，“你前天搬出这里就没再回来过？” 林乐清点点头，“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秦霄仔细地在房间里检查了一圈。 先是在垃圾桶里发现了烟灰，又在马桶圈上发现了尿渍，最后在阳台上发现了脚印。 林乐清也发现自己放在衣柜里的衣服被翻乱了，明显出现了人窝进去的痕迹。 这里藏过人？ 明明自己那天离开时衣柜里还是整齐的，这些天也没回来过。 能让人躲在衣柜里…… 秦霄扭头看向她，“这么说你那天回来的时候，他就藏在这个柜子里？” 林乐清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早晨自己回来时的场景，心中不由阵阵后怕。 完全不敢想自己若是关上门进来了会发生什么？ 秦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立刻打电话喊人过来，“便衣过来，尽量不要惊动旁人，我们蹲守一波。” 林乐清的神经也紧绷起来。 众人从早蹲到晚，也没见着什么人回来。 “看来还是惊动他了。” 秦霄叹了口气，只能叫人将现场里的线索全部收集起来，又拍了拍林乐清肩膀，“你别担心，有了这些很快就能查出他的身份，他是逃不掉的！” 林乐清点点头。 她相信秦霄的实力，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后，她向房东退了房。 房东听说了这里的事情后，连夜换了锁。 秦霄将她送到幸福嘉园公寓楼下，却没有熄火，“你确定还要住在这里？我那里很安全。” 林乐清点点头，“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陆熙霆，既然他能发短信提醒我这些事，至少说明他暂时对我没有恶意，不如留在这里看看他还想做什么？” “那你自己小心。” 秦霄点点头，这些年他已经太了解面前这个女人，林乐清决定的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这样的距离也不错。 林乐清拎着行李箱进了电梯，又穿过公寓的走廊回到自己家门口。 对门的房门居然是开着的。 陆熙霆依靠在门上，冷冷看向她，“你找人查我？” 林乐清的心脏顿时颤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天生就有一种震慑力。 然而工作这些年，她什么可怕的东西没见过。 她深吸一口气，很快镇定下来，“陆总，我要查的只是你的手机记录。” 陆熙霆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沉声道：“你知道查我的代价么？” “为了真相什么代价都值得。” 陆熙霆没有说话，房间里也没有开灯。 他靠在门上，深深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林乐清被他看得全身发毛，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陆总，如果你有什么知情的最好都说出来，要是担心遭到报复，我们会给你提供保护，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陆熙霆终于动了，他转身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林乐清进了自己的房间，背靠在房门上，冷汗才顺着衣服流了下来。 她大口喘着气，满脑子都是陆熙霆刚才盯着她看的眼睛。 幽深仿佛海水。 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又想到了那天的尸体，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绝望而悲伤的气息。 尽管她已经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境，但就在刚才，她在陆熙霆的眼中再次看见了那个气息。 她浑身冷得打颤，打开浴室得水龙头准备洗澡。 温热的水温让她得到片刻的宁静，最近几天怪事频发，她还来不及细想，嘴里便传来腥腻的味道，她猛然睁开眼。 此刻莲蓬头里流出红色的血液，她立马关了喷头，止不住干呕了起来。 她披上了睡衣，换上工作服，立马开始化验这肮脏的红色液体。 不是人血，是水粉颜料的恶作剧。 谁干的？ 难道是为了逼她离开这个地方？ 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迷迷糊糊间她又梦见了那个台风天。 陆熙霆站在高楼之上，看着狂风中摇摇欲坠的自己。 广告牌坠落的时候。 他的身影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自己疯狂朝着他坠楼的地方跑过去，却看见死在地上的人是自己。 林乐清猛然从床上爬起来，台风已经席卷了这个城市，吹的窗户哐哐作响。 她抱着腿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手机震了两下。 李然发来的消息是：已经查过陆熙霆的手机记录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 林乐清缓缓回过神，点开了秦霄发来的信息：张志南案目前已经可以排除粉丝的嫌疑，但不确定最终导致他死亡的是他自己，还是白芳芳的丈夫宋彪，还是张志南的经纪人罗江。 信息后面附带着身份关系图。 林乐清点开关系图，才发现白芳芳居然是经由宋彪介绍给罗江才入行模特界的。 宋彪，罗江，张志南三个人经常聚在一起溜冰泡女人。 而她跟这些人是完全没有交集的，最有能跟她有关联的那就可能是凶手。 凶手故意将她的照片放在案发现场是挑衅还是警告? 最好一网打尽。 林乐清扯了扯嘴角，在回信息那栏输入：那入室杀人案的凶手…… 还没发出去，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透过猫眼向门外看去，居然是陆熙霆，在她门口放了个U盘就回去了。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又响了，一条短信赫然出现。 【不要靠近陆熙霆哦，会死人的！】 第7章 真实还是幻想 林乐清立刻清醒了，她披上睡衣走到门口，将猫眼打开一条缝，观察着对面的房间。 居然对上了一张笑嘻嘻的老脸，幽深的眼眸映着走廊的灯光。 是那个老太婆！ 林乐清心中一颤，立刻后退了一步。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再凑上去门外已经没人了，她鼓起勇气打开门，快速捡回了U盘。 关上房门的那刻，她总算喘了口气，拿起手机去看那条短信，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要靠近陆熙霆？ 难道这短信不是陆熙霆发的？ 她很快想起陆熙霆刚才在门口的事情，立刻将U盘插上电脑，点开文件。 这是一段拍摄于地下停车场的视频。 画面上是两个戴口罩的女人，尽管看不清脸，但能从穿着打扮上看出来是一个保洁和一个富家太太，富家太太先是给了保洁什么东西，后来又给保洁了一个信封。 林乐清将视频定格在这个画面并放大，发现信封里露出钱的痕迹，又将画面退回去。 不断放大两人的手…… 试图看清那东西是什么？ 可惜由于拍摄角度太隐蔽，放大的画面实在过于模糊，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看清。 这玩意有什么用？ 林乐清觉着自己好像被陆熙霆耍了。 就在她打算放弃时，她忽然注意到了富家太太手上的戒指，并非是富家太太最爱的宝石，反而只是个银圈，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林乐清的心咯噔一下。 她隐约觉着自己好像见过这枚戒指。 在…… 她揉着眉头仔细想着，忽然想起来，这戒指她在陆熙霆的手上见过！ 但不是现在的这个陆熙霆，而是解剖室里的那个！ 可是…… 林乐清很快就注意到不对，男款戒指和女款戒指的大小型号都不同，怎么可能是同一个？ 难不成是自己记岔了？ 她下意识点开自己存放尸检报告的文件夹，翻开着自己最近半年解剖过的尸体，居然还真让她找到了！ 死者徐玥月，是某艺术公司的总监，三个月前死于车祸。 看着相同的戒指…… 林乐清只觉着冷汗横流。 她连忙给秦霄打电话，“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么？我这里发现了很奇怪的事情！” 秦霄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显得有些困倦，但听到她的发现后，立刻清醒了。 “好的，我马上过来。” 林乐清挂断电话后，深吸了口气。 她有种预感，这次的发现，可能会牵扯出一些很棘手的事情。 三十分钟后，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乐清透过猫眼看了一眼，确定是秦霄站在门外。 她正打算开门，却见陆熙霆家的门开了，陆熙霆深深朝这边看了一眼。 秦霄回过头对上陆熙霆的目光，气氛有些怪异。 “听错了。” 陆熙霆关上房门。 林乐清的心脏颤了颤，总觉着陆熙霆看得刚才并不是秦霄，而是门后的自己。 她深吸几口气拉开房门，秦霄将手中夜宵递给她，换上拖鞋走了进来。 “快吃吧！” 林乐清看着手中夜宵，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这样下去又该低血糖了！ 她端着夜宵坐在电脑桌前，调出了视频和尸检报告。 谁知秦霄还没看视频，只是看了一眼尸检报告就叫了出来，“徐玥月？这不是张志南的前妻么？” “啊？” 林乐清连忙放下手中的碗。 秦霄顿了顿，“准确的说是亡妻，三个月前死于车祸，司机还给张志南赔了五十万。” 这么说视频上的女人不是徐玥月？ 两人将视频放慢放大看了三遍，除了戒指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秦霄抬头问道：“你这个视频哪里来的？” “就是……” 林乐清忽然想到陆熙霆刚才看过来的眼神，话到嘴边变成，“刚才在家门口捡了个U盘。” 秦霄很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知道是谁送来的么？” 林乐清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虚，耸耸肩道：“你去查查指纹不就知道了？” “好。” 秦霄点点头，将U盘收进封装袋里。 林乐清忽然想起来什么，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我刚又收到了短信！” 秦霄立刻拿出电话，让人锁定短信位置，发现就在幸福嘉园公寓附近，然而手机号却是虚拟号，真实号码的注册地在国外，现在已经关机了。 又没结果。 林乐清叹了口气。 秦霄也很气愤，但还是压着脾气道：“下次收到短信第一时间通知我。” 林乐清点点头，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送走秦霄，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顿时整个人都不过血了。 只见窗帘后面，半张老脸盯着她，咯咯咯笑着…… 林乐清全身血液都凉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不知对视了多久，她终于鼓起勇气从床上下来，朝着窗帘后走去。 谁知她刚下床，那脸就消失了。 她冲过去一把拉开窗帘，露出阳台的玻璃门，暴雨劈里啪啦砸在无人的阳台上…… 玻璃门上映着她的脸，而她的身后，站着陆熙霆。 林乐清惊得差点尖叫起来。 她迅速转过身，却见陆熙霆指了指旁边的房门，“见你门没关，我刚敲门你也没听见。” 林乐清捂着胸口喘着气，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你来干什么。” “拿U盘。” 陆熙霆说着顿了顿，“你该不会让刚才那个人带走了吧？” 林乐清不由觉着好气又好笑，“不然呢？难道我不该给他么？” 陆熙霆盯着她看了三秒，眸色中忽然涌出了些许悲伤，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林乐清忽然想到那个梦，心脏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疼。 她追上去。 赶在陆熙霆关上房门前拽住他的袖子，急迫地开口道：“你是不是认识我？我们以前见过！” 陆熙霆面无表情，从她手里一点点扯出自己的袖子，“你想多了。” 眼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关上。 林乐清的心也像是关上了。 她站在走廊里，看着面前的房门，心中惆怅还未散去，余光又瞥见走廊转角露出半张老脸。 老太婆窥探般盯着她…… 见她抬头，立刻缩回脑袋。 林乐清冲了过去，却只看见防火门在风中吱吱嘎嘎。 门后什么都没有。 第8章 头绪 林乐清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她只记得自己醒来时，阳台的门也没关，卧室的门也没关。 客厅的大门倒是关了。 然而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关了门。 林乐清捂着晕晕沉沉的脑袋下床，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她拿起手机，下意识想要给秦霄打电话，但想到他昨夜那么晚才回去…… 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用最后的力气穿上衣服，打车去了医院。 打了两瓶点滴后。 秦霄风风火火推开门，“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生病也不知道说！还是我有同事在医院看见你了才打电话告诉我！” “我……” 林乐清张了张嘴，却没力气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自己半夜撞邪了吧？ 秦霄陪着她打完四瓶药水，烧总算是退了。 两人从医院走出来，她主动开口道：“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报答你昨夜的夜宵。” 秦霄却斜睨向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说，饭就不用请了。” “那算了。” 林乐清转身就要打车。 秦霄追上来，“好吧好吧，我请你吃饭，不不不！我让你请我吃饭，但是得晚点，张志南案子有了新进展，我下午要过去开会。” 林乐清顿时愣住了，“那你还在医院陪我浪费时间？” 秦霄抓了抓头发，“那我先过去了啊，你自己记得吃饭！开完会我再来找你。” 林乐清在医院附近随便吃了点，浑浑噩噩回到家里，一量体温又发烧了。 她吃了药窝在床上，迷迷糊糊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阳台上根本就没有老太婆，一切都是她的臆想，而且每次她抬头，老太婆就会消失。 这分明就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林乐清头疼得厉害，很快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看向阳台，玻璃门上映着自己的脸，身后什么都没有。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秦霄打来的，“你好点了么？要不我给你带饭上来。” “你在我家楼下？” 林乐清揉了揉太阳穴，“等我五分钟，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她起身去洗了把脸，换上干净的衣服，出门时却撞见了陆熙霆。 两人同时走进电梯，却默契地没有说话。 林乐清从来没有觉着从11楼下去是如此漫长，好在后面又进来几个年轻人将他们隔开了。 “你们知道吗11楼西南角租出去了！” “啊？” “可是那房子我听说不是……死过人吗？” 林乐清愣住了，忽然反应过来他们说的好像是自己的房子，连忙开口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么？” 电梯里安静了片刻，几个年轻人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个小声道：“这两人新来的？” “好像是。” “他们不就是11楼的么？” 林乐清被晾在了一旁，语气严肃地重复道：“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年轻人朝着远离她的方向挪了几步，摆摆手道：“不知道啊，我也是听说。” 林乐清还想追问。 陆熙霆瞥了她一眼，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就在她愣神时，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年轻人像是躲避瘟神一样冲了出去。 林乐清看着他们逃离的背影，心中不安更甚。 她转头看向陆熙霆，对方却只是淡漠地走出电梯。 仿佛刚才的对话与他无关。 林乐清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走出电梯，秦霄的车已经停在公寓楼下了。 她拉开车门坐上去，选择了大学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坐在这样热闹的烟火气中，她总算回过魂。 “案件怎么样了？” “咳咳……” 秦霄刚打开一罐可乐喝了一口，听见她这话不由呛住了，“姐姐你还真敬业！” 林乐清懒得和他贫，“你想让我亲自去局里查？” “行行行！怕了你。” 秦霄放下手中可乐，从书包里拿出平板翻出资料，“已经查出来了，张志南体内那支冰毒来自白芳芳的丈夫宋彪，而他当晚服下去的那瓶药则是网购的，目前宋彪和网店老板都被控制了。” “罗江呢？” 林乐清想起李然说过，张志南的经纪人罗江也很可疑。 秦霄摇摇头，“罗江当晚就不在本市，他和粉丝的嫌疑都已经排除了。” 这么说导致张志南死亡的是宋彪和网店老板？ 林乐清总觉着哪里不对。 她看向案卷记录，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白芳芳死于窒息，凶手是张志南。 至于张志南…… 案卷上记录着他死于过量吸毒加服用催情药物，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杀。 这不能排除他杀啊！ 她看向秦霄，“如果有人换了那瓶药呢？” 秦霄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我在会上也是这么说的，虽说药瓶上没有多余的指纹，但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那个房子平日除了白芳芳和张志南在住之外，还请了一个保洁阿姨。” 保洁？ 林乐清顿时想到了那个视频。 秦霄看出了她的想法，“你那个视频我拿出去给他们看了，如果徐玥月还活着，自然是不错的线索，问题是徐玥月已经死了，尸体还是你亲自解剖的。” 林乐清坚持道：“这只能说明视频不能作为证据，并不能洗清保洁的嫌疑。” 秦霄点点头，“所以接下来我们会重点审讯保洁，如果有突破自然是好的，如果没突破那么张志南的死基本上就是排除主观谋杀，但存在过失致死的巧合了。” 林乐清沉默了。 按照现在的调查结果，宋彪的下场就是送去戒毒所强制戒毒，至于网店老板…… 虽说网店没有合法资质，但案卷显示网店里其它所有药品全都没有任何问题，最后只能关店罚钱。 这两人都和自己没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秦霄，“别忘了现场有我的照片，是你亲自找到的。” 秦霄目光冷了下来，认真点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的。” 第9章 提醒 交流完案情，秦霄总算能坐下好好吃顿饭 林乐清却吃的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电梯里听见的话，自己住过的房间真的死过人么？ 还有那条短信。 说什么入住幸福嘉园公寓就能得到答案。 现在什么答案都没有，谜团反而越来越多了！ 秦霄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对，担忧地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 林乐清摇了摇头，秦霄查案已经很辛苦了，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再麻烦他。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秦霄连忙起身，“那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你吃！” 林乐清坚持等他吃完并且亲自结了帐，才同意让秦霄将自己送回去。 秦霄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怕欠我人情？” 林乐清点点头。 秦霄盯着她看了一会，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你照顾好自己身体，争取多工作几年，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不止是我，我们刑侦队所有弟兄都能像供菩萨一样把你供起来。” “就会贫！” 林乐清被他逗笑了，点点头道：“那你等会陪我去查个监控吧？” 秦霄皱了皱眉，“又怎么了？” 林乐清想了想说道：“我们楼里有个老太太，我总觉着她不对劲，还有我听说这公寓上个月死了个女孩名叫张雨婷，你能帮我查查她生前住在哪间房里么？” “好。” 秦霄将车停在公寓楼下。 两人去监控室调出了昨夜所有监控，果然抓住了那个老太婆！ 保安见怪不怪道：“老年痴呆，住在303，下次发现了可以打我们电话，用不着报警。” 林乐清松了口气。 秦霄却问道：“张雨婷你认识么？上个月死在你们楼里的，死人不是问题，但你们签合同的时候，可是故意对租户隐瞒了信息啊！” “我们怎么敢？” 保安满脸委屈，“你们说的那小姑娘我知道，死在1127，陆总很清楚这个信息。” 死在1127？ 林乐清愣住了，难怪在电梯里陆熙霆会是那个表情。 秦霄也注意到不对，目光灼灼逼问道：“陆熙霆？堂堂S集团总裁居然会租住在死了人的公寓？” 保安被他看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颤颤道：“那我怎么能知道？像陆总这样的大人物，就算有什么问题也得你们去查啊，反正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千万别抓我。” 林乐清和秦霄对视一眼。 两人默契地退出了监控室，“我觉着……” 秦霄点点头，“那保安有问题！” 林乐清抬头打量着面前的公寓，越发觉着这里每个人都有问题！ 秦霄脸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不是我说你啊，都这样了你还坚持要住在这里？” 就是这样才要住在这里啊！ 林乐清回过神，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现在可是你们的最佳卧底，回去赶紧把我供起来！” 秦霄没想到她会开玩笑，愣了半天才道：“那要不我也搬来保护你？” “别！” 林乐清连忙拒绝，“有你这阎王在，妖魔鬼怪还怎么敢现身？” 秦霄盯着她看了一会，无奈地妥协，“好吧好吧，那你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 林乐清点点头。 秦霄将她送到家门口才离开。 房门关上的那刻，她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老年痴呆？ 老年痴呆能从大楼外面爬进她的阳台？ 还是说昨夜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梦？不！监控很清楚地拍到昨夜自己出去了，也确实有几个画面捕捉到了那个老太婆！ 看来抽空还是要去303看看。 林乐清关好房门，又检查好阳台，目光落在了楼上。 张志南家的白窗帘又飘了出来。 这…… 林乐清愣住了。 如今案子还没结，案发现场也是贴封条保护起来，总不能是刑侦队的人忘记关门了吧？ 难道楼上有人？ 她立刻拿出手机给秦霄发短信，自己则拿好了防身工具，悄摸摸地上到了十二楼。 门上的封条果然被人动过了。 她不敢打草惊蛇，只能站在走廊里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照片呢？” 说这话的居然是个女人，回答她的则是个男人，“我不知道！” 林乐清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直觉告诉她，里面说的照片是她的。 她忍不住贴近了一点，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却听见里面声音消失了。 等了很久…… 里面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秦霄赶到了，两人破门而入，却见房间里空无一人。 阳台门大开。 白色的窗帘如野鬼般飘荡在夜风中。 “该死！” 秦霄怒骂一句，忽然想到什么，匆匆赶往楼下。 林乐清也回过神，连忙冲到自己家阳台，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人，自己晾在阳台上的衣服却掉在了地上。 秦霄扒在栏杆上向下望去，皱了皱眉，“你这里不能住了。” “可是……” 林乐清叹了口气，没有再坚持。 她将自己的东西装好，收拾背包，跟在秦霄身后走出房门。 电梯门开时，刚好撞见陆熙霆回来。 陆熙霆身上传来淡淡的酒气，脸上也是微醉的酡红，目光落在她的背包上，停留了一秒便擦肩而过。 电梯门关上时，林乐清听见门外传来呕吐的声音。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颤，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了几分想出去看看的心情。 “你关心他？” 秦霄瞥了她一眼，语气一阵见血。 林乐清不由有些无语，“我早都给你们说过了，他这个人不对劲。” 说话之间电梯已经下去了。 林乐清放弃了回去看看的念头，毕竟除了那个U盘，她和陆熙霆也没什么交情。 秦霄将她送回了单位宿舍，“我说你最近还是请假休息吧，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林乐清嘴上答应，心里却不愿放弃。 她简单梳洗一下躺在了宿舍床上，手机忽然响了。 竟然同时收到两条短信。 你怎么能离开我？ 干得漂亮！ 第10章 索命 两个号码？ 林乐清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理智告诉她要通知秦霄去查地址，心中却有个声音告诉她查也白查。 她试着回拨了第二个电话。 果然已经关机了。 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值得对方浪费一个号码就为了夸自己一句？ 难不成是离开幸福嘉园公寓？ 她又试着回拨第一个号码，原本没有报什么希望的，谁知竟然打通了。 接通的瞬间…… 林乐清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紧张到半天才结结巴巴说出几个字，“你……是谁？” 对方的声音散发着冷意，“为什么离开我？” 陆熙霆？ 林乐清愣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她不会听错的，冷淡的声音里还夹杂着醉意和怒意，“林乐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努力？我TM命都不要也要救你！你怎么离开我？你怎么能……” 电话挂断了。 林乐清听得一头雾水，她连忙回拨过去，这次却无人接听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一遍遍拨打着电话，直到对方终于关机了，她也已经回到了公寓里。 看着陆熙霆的房门。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敲响了房门，敲了很久都没人回应。 就在她要放弃的那刻，门开了，开门的却是个打扮入时的年轻美女，“你谁啊？烦不烦啊！” “陆熙霆在吗？” “睡了。” 美女不耐烦地甩上门。 林乐清盯着紧闭的房门，顺着墙滑坐到地上，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 难道自己听错了？ 陆熙霆一个身旁美女如云的上市集团总裁，怎么可能命都不要也要救自己？ 可是他说救自己？ 林乐清眉头紧皱，莫名想到了那个梦境，总觉着电话里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你怎么能跳下去？ 她连忙晃了晃脑袋。 这不可能！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响到最后一声她才接起来。 秦霄说道：“吵到你睡觉了吗？抱歉，但是保洁招了。” “什么？” 林乐清回过神，立即问道：“她说什么了？” 秦霄顿了顿，语气有些复杂难明，“她说药是徐玥月给她的，是徐玥月的亡魂给她的。” “这……” 纵使经历过这么多奇怪的事情，林乐清听见这话还是有些绷不住。 她从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如果非要有鬼，那也是人心里有鬼！ 林乐清抬头，瞥了一眼走廊里的监控，觉着在这里说这个不合适，“我现在去找你。” 她用最快的速度下楼打车回到了单位，整个审讯室已经让保洁闹了个人仰马翻。 林乐清还没走到门口。 就看见里面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上蹿下跳，见人就说有鬼。 她还未反应过来…… 衣领就被女人揪住了，冲着她笑道：“嘿嘿嘿，嘿嘿嘿，抓住你了！罪魁祸首！” 几个警察冲上来将女人控制住，用手铐锁在了椅子上，“不准闹！再闹把你关进去。” 女人嘿嘿笑道：“关进去！关进去！把我关进去！” 这是已经疯了？ 林乐清皱了皱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说罪魁祸首是自己？ 谁知那女人突然安静下来，盯着她说道：“那个药就是她给我的，她就是凶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乐清下意识就要反驳，却被秦霄拦住了。 秦霄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林乐清只好跟着他走出审讯室。 秦霄说道：“她叫刘艳，药瓶上虽然没有发现她的指纹，但我们在调查中发现，她前几天在医院结清了她老公的三十万的医药费，这笔钱来路不明，我们上了点手段，她就这样了。” “这么说她承认自己换了药？” “嗯。” 秦霄点点头，“她老公重病需要钱，所以她铤而走险做了这个事。” 林乐清叹了口气，“那给她钱的人找到了么？” “已经去查了。” 秦霄看着她欲言又止。 林乐清哑然失笑，“现在我也是嫌疑人了是吗？” 秦霄无奈道：“刘艳的精神鉴定报告出来前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疯还是装疯，我内心无比相信你，我们大家都很相信你，但是现场有你的照片……”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乐清点头，“我明白，你去查吧。” 秦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会给你安排单间，就和宿舍没区别，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想吃什么让他们给你送。” 林乐清着实没想到，查个案把自己查了进去。 她将自己的手机交给秦霄，“我刚才又收到了两条短信，其中一条好像是陆熙霆，交给你了。” 秦霄翻开手机，看见通话记录时愣了一下，“你打通了？” “嗯。” 林乐清想到刚才的美女，自嘲般耸耸肩，“但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秦霄皱了皱眉道：“怎么有两条？” 林乐清对此也一头雾水。 秦霄往上翻了翻那些短信，忽然惊叫道：“有没有可能这些短信，并不是同一个人发给你的？” 林乐清愣了一下，经他这么一提醒，这才发现不止今天收到的两条短信风格完全不一样，其实以前收到的短信也有内容完全相反的。 有提醒她注意危险的。 有故意坑她的。 有让她去幸福嘉园公寓的…… 有逼着她离开的。 秦霄手指停了一下，“靠近陆熙霆会死？” 说着他抬眼看了过来，“我怎么觉着你好像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漩涡？” “你才发现么？” 林乐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秦霄正色下来，认真说道：“我肯定会把你捞出来的。” 林乐清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你。” 秦霄想了想还是将手机还了回来，“其实你关机或者飞行模式就行，不然待着也挺无聊的。” “你违规了啊。” 林乐清斜睨他一眼，将手机塞回他手中，“给我找几本书来看吧。” 秦霄收了手机，“好！我明天给你送来。” 林乐清转过身，跟在同事身后进了看守室。 李然已经替她将行军床支好了，还抱来了新的被子，“林老师，委屈你了。” 第11章 迷雾重重 林乐清倒不觉着委屈。 反正对她来说看守室比公寓楼安全，至少她今夜不用再担心半夜起来阳台会有什么鬼脸。 她躺在床上，倒是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醒来后秦霄不仅让人送来了早餐，还让人送来了药，可惜没有她要的书。 算了！他们现在肯定忙的焦头烂额。 林乐清也没计较，但也不知是闲着还是什么，心中始终有些不安。 最开始她还能安慰自己别想太多，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开始越来越焦躁，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警察快步走进来，冲着她说道：“林乐清，出来一下。” 林乐清站起身，跟着他走出看守室。 坐在审讯室里，她将自己案发前一周的所有行程全都说了一遍。 警察点点头道：“好的，你可以出去了。” “出去？” 林乐清没反应过来。 警察对她说道：“你的嫌疑已经洗清了，你现在自由了。” 林乐清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并没有任何重获自由的欣喜，冷着脸问道：“秦霄呢？” 警察神色微顿，语气忽然多了几分情绪，“你出去不就知道了。” 林乐清拔腿就朝门外走去，在走廊里迎面撞上了李然。 “林老师，你出来了。” 李然挤出一丝笑，脸色却并不好看。 林乐清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心中的不安已经证实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李然顿了又顿，才开口道：“秦队出事了。” 林乐清心猛然一缩。 李然往她身后看了看，“刘艳在送去医院做精神鉴定的时候，趁着医生不注意，从医院楼上跳下来自杀了，死之前声称自己是被秦队逼的，现在秦队被停职了。” 刘艳死了？ 林乐清大脑一片空白。 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死了这案子不就断了？难道现在不应该重点调查我么？” 李然叹了口气，“秦队这两天把你所有的行程都查了一遍，证明你完全没有任何作案的时间和动机。” 难怪呢。 林乐清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他现在在哪里？” 李然耸耸肩，“应该在家，你要去找他么？” “嗯。” 林乐清跟着李然来到秦霄家，敲门时犹豫了。 “进来吧。” 门从里面打开，露出秦霄疲惫的脸。 他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眼底泛着青色，胡子也好像两天没刮了。 “你……” 林乐清心中忽而有些难受，总觉着是自己连累了他。 秦霄见到她愣了一下，伸手就要打李然，“谁让你告诉她的！是嫌老子不够丢人？” “难不成你还想瞒着我？” 林乐清不由有些无语。 秦霄抓了抓头发，“谁知道那疯女人居然死都要往我们身上泼脏血，本来没什么事的，偏偏张志南和白芳芳又是网红，这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上面不得不特别重视。” 重视两个字他咬得极重。 林乐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要求尽快结案是么？” 秦霄点点头，“已经结案了，通告都发了，张志南的死因是吸毒和药物过量，吸毒不用说肯定是宋彪的锅，至于药物过量，他们将你的结论丢了上去，说那剂量不致死，定性成了巧合。” “那在外界看来，保洁岂不是白死了？” “所以我才会被停职啊。” “为什么啊？” 林乐清不明白，“难道不能顺着那三十万查下去么？” 秦霄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啊？问题是那钱来路压根就查不清，刘艳总共指认了两个人，其中徐玥月已经死了，现在你的嫌疑也洗清了……” 不是还有视频么？ 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至少能证明，陆熙霆肯定知情。 林乐清下意识就要往门口冲，却被秦熙拦住了，“不要再查了。” “你说什么？” 林乐清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从秦霄口中说出的话。 秦霄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我是个软弱的懦夫，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收到的那些短信至少证明了两件事，你时刻被人监控着，以及你所有行动都在他们计划中，甚至就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这话说的没错。 林乐清全身血液都凉了下来。 秦霄沉声道：“这件事肯定要查，但不是你这个查法，尤其是牵扯到了这么多人，其中还有网红，甚至还有权贵……” 林乐清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莽撞了。” 秦霄点点头，“你暂时不要管这些事了，公寓也别去，等我这边处理完再说。” “对不起。” 林乐清低下头，内疚地说道：“都是我连累了你。” 秦熙不以为意笑道：“说什么呢？老子也是为了真相好么！再说不就是写个检查，停职半个月嘛，网上风头过了我就回去了，这不就等于变相的带薪休假？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说的轻巧。 像这样屈打成招的事，就算以后查清楚了那也是职业黑点。 林乐清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网上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会将秦霄描述成什么人。 她叹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秦霄点了点头，关门前又在李然屁股上踹了一脚，“让你多嘴！把人给我送回去。” 林乐清回到单位宿舍，打开电脑，舆论果然已经炸了，热搜前三都是骂秦霄的。 然而从第四条开始翻转了。 她连忙点进去，发现有人把地下停车场交易的视频，还有刘艳在看守所里发疯的视频都发了上去。 自己人？ 应该不可能！ 毕竟结案通告刚发下来，这个时间点上，局里没人会这样打自己的脸！ 问题是如果不是自己人，如何能搞到第二段视频，还偏偏剪掉了刘艳指认自己是凶手的那段？ 林乐清立刻拿出电话打给秦霄想要询问这件事，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她只能打给李然，“网上的视频你看见了吗？” “什么？” 电话那头李然愣了一下，“别管视频了，秦队那边好像出问题了。” “他不是在家么？” 李然焦急说道：“秦队刚给我打电话说，他收到陌生短信让他独自前往幸福嘉园公寓见面，我查了定位确实是在幸福嘉园，然后他就出门了，现在电话没人接。” 林乐清大脑轰然炸开。 外套都没穿就往幸福嘉园赶，赶到时警车和救护车都到了，秦霄浑身是血被抬上担架。 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救护车已经开走了。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是陌生号码发的短信：不想他死就搬回来。 林乐清握着手机下意识抬头，却对上了人群之外那双幽深的眼睛。 第12章 危险解除 陆熙霆！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林乐清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一种诡异、呼吸困难的感觉让她眼前发黑。 “林老师，你没事吧？” 李然第一个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连忙冲过去，一脸关心的问到。 “没，没什么。” 林乐清死死地攥着手机，再抬头，人群里已经没了那道身影。 收回思绪，她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早没了影儿的救护车上。 “医生怎么说？秦霄的情况危险吗？” 她们来晚了一步，她甚至没有看到秦霄的具体情况。 “医生说秦队失血过多，必须要尽快就医，其他的我也没来得及问……” 李然有些懊恼，早知道刚才她就该跟着一块去的！ “李然，这里有其他同事盯着，你跟着那辆救护车去趟医院吧。” 不知道为什么，林乐清的心里总有股隐隐的不安感，尤其一想到陆熙霆那双幽幽的冷眸，她就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然转身就要走，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又猛地停下来问道，“老师，那你呢？” “我去现场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原本这种事是不需要林乐清去的，她身为法医，解剖尸体，从尸体上找线索才是她的本职工作，可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和那条短信有关，所以，她躲不过。 李然没有多想，只提醒她注意安全，然后便坐上警车追着刚才的救护车走了。 …… 12楼，正好在林乐清租住的房间的正上方，也是白芳芳和张志南遇害的那层。 此时大部分警力都集中在这，很显然，秦霄就是在这层遇到了袭击。 果然，林乐清才踏出电梯，就看到了地面上刺目的，还没干透的褐色血渍，一扭脸，就看到了正在被盘问的陆熙霆。 她回想起那条短信，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不想他死就搬回来。 那条短信应该是针对她的吧？为了让她搬回来，不惜对秦霄下手了…… 想到这，林乐清几乎是下意识多看了陆熙霆两眼，眼神里带着探究和疑问。 陆熙霆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抬眸看过来时神色不变，只是心里却有些烦躁。 “陆先生？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负责记笔录的警察良久听不到回音，下意识问到。 “没了，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 “感谢你的配合，这段时间如果您能想起什么其他的，随时可以到警局找我们。” 陆熙霆点点头，最后深深看了眼林乐清，转身从楼梯走了下去。 林乐清收回视线，转而往办案刑警那走去。 “你好，我是技术室的法医，林乐清。有什么线索吗？” 她一边将自己的工作证带上，一边主动报上家门。 “你好。这是我们发现的证物，回头还需要技术部的配合。” 林乐清点了一下头，顺手接过刑警递过来的证物袋。 她知道，他口中的配合，指的是分析上边的血液、指纹，甚至是其他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细微证据。 这是她身为法医的责任，她责无旁贷。 “你们过来一下，看看这是什么！” 一道声音吸引了林乐清的注意，她立刻跟着刚才的刑警走了过去。 只见被封多日的命案现场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不止是门上的封条，门槛处还有半个脚印，而脚印的另一半，似乎就在这扇门内。 “怎么回事？秦队不是派人盯着这边吗？怎么还遭到破坏了？” “副队，还是先进去看看吧，说不定秦队就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所以才被袭击的。” 一旁的刑警约摸四五十岁，看起来似乎经验丰富。 那个被称副队的刑警眼神一沉，下意识点了点头。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明明已经结案了，与案件有关的人员该抓的抓了，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保洁死了，林乐清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惜冒着袭警的风险，也要进入这间屋子…… 房门被打开，林乐清也跟着进入了屋内，她不断打量着四周，生怕遗漏什么线索。 可这里跟上次来相比，除了血腥味散了些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副队，你看这个。” 就在林乐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个上了岁数的老刑警再次有了发现。 那是一个U盘。 看到那个U盘，林乐清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因为她想到了陆熙霆给她的那个。 这两个U盘之间有什么联系？还是说，这个U盘，也是陆熙霆刻录好放进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网上疯传的那段掐头去尾的视频，是不是也是他做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为了逼自己回来？ 想到那条短信，林乐清只觉得后背发凉。 “带回局里检查一下，如果没有异常，就放出来看看。” 副队的经验显然没有这位老刑警多，可他跟在秦霄身边也有两年了，跟着他也侦办了两起大案子，所以，该有的经验还是有的。 老刑侦动作也快，他一抬手，负责收集证物的警察就走了过去。 “林法医，这里看起来没别的线索了，刚才我的同事告诉我，门口那组鞋印已经采集完毕，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你们的了。” 比对鞋印，他们这些技术人员更专业。 只是，不知为何，林乐清总觉得门口那个鞋印就是个障眼法，为的就是让他们推开这扇门，发现这个U盘…… 离开前，林乐清站在电梯里，眼睛却不自觉的锁定了11楼的按键。 之前的命案，今天的袭击事件，似乎都有陆熙霆的身影，他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有知道多少？参与了多少？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团迷雾。 她总觉得自己快要抓住什么的时候，这迷雾团却又变大了…… 电梯到达底层，林乐清才抬脚，她的手机便传来了提示音。 皱皱眉，她下意识掏出手机查看。 ：不要再回来，否则下个死的，就是你！ 林乐清浑身一滞，一股冷气自脚底窜了上来，几乎是下意识就扭头四处寻找起来。 又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是跟之前那条截然相反，这个人，不希望自己再踏入幸福嘉园公寓！ 第13章 疑点初现 此刻的林乐清神情微僵，眼底明显多了几分紧张。 一开始，她怀疑秦霄受伤和之前那条短信有关，可现在看来，恐怕是她想错了，秦霄受伤，很可能和这次发短信来的人有关！ 这个念头一起，林乐清顿觉头皮发麻。 发短信的是两个人，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联？他们知道对方的存在吗？他们此刻，又藏在哪个阴暗的地方正在监视着自己？ 一个个问题让她脑仁生疼。 还有一点尤其重要，那就是，这两个人和最近的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 思索间，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马路边，抬头一看，正好是绿灯，她没多想，直接沿着人行道向对面走去。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急速靠近，引擎声响彻云霄。 林乐清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扭头看过去，这一看，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辆摩托车并不像失控的样子，而且，丝毫没有要降低车速的意思。 呆愣间，摩托车已然靠近，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要赶快躲过去，可她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般，根本动弹不得。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撞到，林乐清却只能绝望的闭上眼。 难道，她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在她闭上双眸的一瞬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最近发生的所有事。 就在那辆摩托车冲到跟前时，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拽了回去。 嗖的一声，摩托车擦着她的门面，迅速消失在了马路上。 “你没事吧！” 头顶上传来一道熟悉又低沉的嗓音。 林乐清抬起头，在看到陆熙霆的一刹那，瞳孔猛的放大，浑身发颤，下一刻，她清冷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怎……怎么是你？” 她抽回手，正要往后退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她心脏狂跳，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就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般，抑制不住的后怕。 陆熙霆张了张嘴，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转身便要离开。 一旁的好心人看到这一幕，立刻走过去将林乐清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打急救电话？” 林乐清吞口唾沫，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惊恐和不安。 不过，她还是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摇了摇头。 “谢谢，我没事。” 调整好心态后，她这才四下寻找起陆熙霆的身影。 回想起他刚刚欲言又止的模样，林乐清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他，说不定，真能从他的口中打探到什么也说不定。 至于刚刚骑摩托车的人，她看得出来，对方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只是由于他的车速太快，再加上他戴着头盔，林乐清根本就没看清他的长相。 甚至连他究竟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 不过，这道街上有很多摄像头，调查起来并不难，所以她并不着急。 此时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陆熙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肯定知道很多的事，只要能从他的嘴里套出话，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 想到这，林乐清推开人群，直接往幸福嘉园公寓走去，除了回家，她想不到陆熙霆会去哪。 只是她不知道，在马路对面，一个女大学生恰巧用手机将刚刚的一幕录了下来。 然后编辑了一段文字，搭配着视频，发在了网上。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条视频便在网络上疯传，并且引起了热议。 网友们都在猜测驾驶员的身份。 很多人都认为，在绿灯的情况下那人还敢用如此快的速度骑行，简直就是个疯子！ 大部分人觉得驾驶员实在是太危险了，必须要尽快找出来，也有一小部分人还能理智的分析，说那人好像是奔着那个女生去的…… 另一头，林乐清再次回到了幸福嘉园公寓。 秦霄受伤的案发现场已经保护起来，电梯也在刑侦队的监控下，犹豫一下，林乐清选择了旁边的安全楼道。 楼梯间的窗户很小，此时虽是白天，但四周黑漆漆的，除了每一层的“安全通道”四个字散发着幽幽绿光，楼梯都看的不太真切。 林乐清撇撇嘴，一想到还要往上爬十层，干脆掏出手机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黑漆漆的楼道很快被光源照亮，原本阴冷、逼仄的感觉稍稍消散，她的动作也不由的快了几分。 可她才上了三层楼，楼道里突然响起了另外一道细微的“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她愣了一下，心跳骤然加快。 林乐清是法医，这辈子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那道脚步声却莫名的让她感到后背生寒。 攥攥拳，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加快了爬楼的速度。 可那道声音如影随形，就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速度缓慢，却极有节奏的跟在她后边般。 她被那声音逼的浑身难受，干脆停下来，猛地转身看后看去。 身后，是昏暗的楼道，除了脚下不断往下延伸的台阶，其余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林乐清吞口唾沫，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脸上血色尽失。 她从来不是个胆小的女生，否则，也不会选择走上法医这条路。 可最近发生的离奇事件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她，也难免生出了几分胆怯。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抬头看了一眼上方，一步两个台阶，很快就看到11楼的牌子，她快速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灯光缓解了她不安的情绪，深吸口气稳定下心情，她这才走到陆熙霆的房门外摁下门铃。 很快，陆熙霆打开了房间门，在看到是她的那刻，他却没有表现出半点诧异，似乎，他早算准了她会来找他。 “有事？” 紧抿一下嘴唇，林乐清单刀直入，“我想请陆总吃个饭，就当报答你刚刚救了我。” 陆熙霆垂下眼帘，眼神犯冷。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警察了，你大可以直接去问他们，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 林乐清怔了怔，不自觉的心虚。 他很聪明，自己还没开口，他就猜到了她的来意。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态度很冷，可他的微表情却透出了一丝慌张、担忧。 第14章 三组DNA数据 回想起刚刚差点被摩托车撞到的一幕，林乐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陆熙霆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她不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眼看陆熙霆要关门，她伸出手，将手抵在了房门上。 “我搬过来也有几天了，说到底，咱们算得上是邻居，而且刚刚你又救了我，于情于理，我都该请你吃顿饭，你放心，命案的事，我绝不向你打听。” 林乐清笑的眉眼弯弯，心里却在盘算。 她要问的的确和命案无关，她要问的，是短信，是他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大街上，救下了她！ 陆熙霆刚要拒绝，林乐清却故意纠结着继续说道，“陆总可要想好再回答，你要是拒绝，我现在就给搬家公司打电话。” 她是故意的！ 陆熙霆拧眉看着她，眼底多了几分愠怒。 可是，他没办法视而不见，也不敢赌她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深吸口气，陆熙霆终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两人下楼后找了个附近的饭店，林乐清在前边走着，一个端了一大盆水煮鱼的服务员突然踉跄着朝她扑了过来。 陆熙霆瞳孔一缩，几乎是下意识的搂住林乐清转了个方向。 那服务员没刹住车，连带着一大盆滚烫的水煮鱼砸在地上，整个饭店顿时充满了服务员凄惨的嘶吼声。 “你没事吧？” 陆熙霆面色难看，眼底紧张又慌乱的神色来不及遮掩，直接被林乐清看到了眼里。 她有些意外，但又觉得一切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我没事，谢谢你，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救我了。” 林乐清努力扬起一抹轻松的浅笑，可陆熙霆的面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更加难看。 “这里太乱了，不适合吃饭，走，我带你去另一家。” 他侧目看了眼那个刚被人扶起来的服务员，然后冷着脸说道。 “不至于吧，刚刚只是一个意外，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说着，林乐清带头向里走去，门口也适时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 拧拧眉，陆熙霆没有再反对。 或许，真的是他的神经太过紧绷了…… 两人要了几个小菜，饭菜上齐前，两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饭菜上齐，林乐清主动端起果汁开了口，“陆总，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恐怕要受不小的伤。” “客气了，我不过是恰好路过，你不用放在心上。” 陆熙霆的声音很冷，但眼中却像藏着千言万语。 林乐清笑笑，低声问道，“之前我请秦队调查你的通信记录，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实在是因为我之前收到过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那些短信，让我很不安。” “……” “陆总有没有兴趣看看那些短信？”林乐清步步紧逼，看向他的眼睛里带着似有若无的探究。 她是破案无数的年轻法医，所有细微的线索在她眼里，都无处可逃！ “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不过，我觉得你最近挺背的。” 陆熙霆挑眉看她，根本不接招。 林乐清笑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她现在基本能够确定，这两个发短信的人中，有一个就是他。 而且，他大概率是那个保护自己的，否则，摩托车那件事也好，刚刚的事也好，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 可他不仅没有，反而在最短的时间里救下了她，那下意识的反应，绝对不是能够伪装出来的。 想通了这点，林乐清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虽然心里还有无数个谜团，但她已经能够用平常心对待他了。 …… 另一边，秦霄在麻药的力道削弱后终于睁开了眼。 候在一旁的李然和负责做笔录的同事见到，立刻凑了上来。 “秦队，你感觉怎么样？” 李然看着他苍白的面色，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医生的话。 ‘秦队长失血过多，但奇怪的是，医生说他伤口的位置在腹部，伤口不深，且没有靠近动脉，不该出那么多血的……’ “好多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秦霄苦笑道谢，眼底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老大，本来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休息的，可我们也是为了尽快破案，你看……” 负责记录的同事有点纠结，毕竟是自己的队长，才睁眼自己就问话，好像有点不懂事儿。 “没关系，我都懂。”正常程序而已，秦霄没有那么矫情，“你们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老大，你今天怎么会去幸福嘉园公寓的？还有，你看到凶手的外貌了吗？你知道他为什么攻击你吗？” “我昨天晚上收到了一条短信。”秦霄说着，示意李然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然后一边解锁调短信，一边继续说道，“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大概意思是之前的命案现场有能够洗清我嫌疑的东西，但是需要我一个人过去取。” “攻击我的凶手带着棒球帽和一个大型口罩，就连他身上的衣服都松松垮垮的，看样子是刻意伪装过的，至于他的目的，我就不清楚了。” 李然和做笔录的同事皱皱眉，下一刻，几乎同时出声，“难不成是因为你发现了他，所以遭到了他的报复？” “不是。”秦霄伤口一疼，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是我发现1226，也就是之前的命案现场门上的封条被人破坏了，我正要进去查看情况，凶手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我一时不查，就被他划伤了腹部……” 1226，正是林乐清租住的房屋正上方！ “秦队，当时，你有没有还手，或者我换个问法，你，有没有打伤凶手？” “什么意思？” 李然把医生的疑惑说了出来，秦霄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不已。 “我很确定，我只是推开了他，绝没有伤到他，至少，没有严重到让他受伤出血。” “那就怪了。”李然单手支着下巴，一脸深思状，“我们勘探过现场，也大概计算过，现场的血迹大约有700-1000毫升，可医生说，你的伤口不会造成那么大的失血量……” 第15章 奇怪的保安 此言一出，病房内瞬间陷入了沉默。 他们做刑侦多年，自然知道一个正常成年男性的全身血液大约有多少毫升。 若是真失血700毫升以上，即便及时输血，秦霄恐怕也不会这么快清醒过来。 可如果不是他的血，不是凶手的血，那多出来的部分，会是谁的？ 就在此时，李然的电话响了，打电话过来的是技术部的另一个法医，朱墨。 这两天林乐清因牵涉命案，局里临时做出了换班的调整，可把他忙坏了。 “是李然吗？” “是我，请讲。” “血液分析结果出来了，你们送来的这份样本中，共有三组不同的DNA。” 朱墨的声音清冷低沉，说出来的结果却让李然瞬间变了脸色。 “三组不同的DNA？你是说，被害者有三人？” 李然的话瞬间让秦霄和负责记录的同事呆愣在原地，他们几乎同时回头看向对方，纷纷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诧异，凝重。 “这些只是血液样本，并不能直接证明还有别人受害。所以，查出被害者的人数，还是要靠你们刑侦队。” 朱墨一手拿着试管，一边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血液嘛，从很多渠道都可以得到，要想知道还有没有另一个受害者，就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了。 李然沉默的点点头，道了声谢，然后才挂断电话。 “同事那边有消息吗？” 秦霄眉头紧锁，一脸严肃的问到。 “还没有。秦队，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秦霄能做到队长这个位置上，不仅仅因为他的能力，更因为他对这些特殊案件总有自己独到的看法、见解，而往往，这些过人的直觉能在破案时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清楚，这件事恐怕还得找到袭击我的那个凶手才行。” “李然，联系技术部门，让他们拿这次的血液样本在信息库里进行比对，着重比对白芳芳和张志南的DNA数据。” 秦霄满脸严肃，眼底却翻涌着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慌乱。 深吸口气，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继续到，“这个案子你亲自跟进，随时跟我汇报情况。” “秦队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然很激动，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不过是个刚进刑侦队不久的小菜鸟，此时连实习期都没过。 可她没想到，秦队竟然让她亲自跟进，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历练机会，她自然要好好把握住！ 离开医院后，李然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给林乐清打了通电话。 血液的事透露着诡异，她需要老师的帮助。 此时，林乐清和陆熙霆已经吃完饭分开了，她正要去警局找同事们调取街头的监控，突然就接到了这通电话。 听完李然的话，林乐清也愣住了。 当时她看到秦霄的时候他已经被抬上担架抬了下去，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他的伤口，只是在看到那拖得长长的血迹时，下意识认为秦霄失血过多。 可现在看来，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林老师，你还在听吗？” 久久听不到林乐清的回音，李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我在。李然，秦霄那边有什么想法吗？” “秦队说让技术部先比对信息库的DNA数据，着重排查白芳芳和张志南的DNA数据，我已经跟设计部的师兄说过了，他说快的话，回头下班，比对结果应该能出来。” 林乐清点点头，眉眼间带着几分深思。 这件事奇怪就奇怪在，上头很明显有人不想让他们再查白芳芳和张志南的命案，否则，上头也不会压着他们尽快结案。 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又全都围绕着那两名死者。 就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操控着他们继续追查下去…… 想到这，林乐清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每天一拧，几乎是脱口说道：“李然！白芳芳和张志南的调查范围扩大！不要局限于宋彪、罗江和徐玥月这三个人！” 这几个人的身份背景已经调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可奇怪的是，徐玥月三个月前死于一场车祸，接下来就是白芳芳和张志南，她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林乐清的话让李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她拍了一下大腿，眼睛亮亮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林老师，谢谢提醒，我这就去申请调查！” 白芳芳、张志南死亡当天罗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宋彪被强制戒毒，所以这个案子，被定性成了意外。 但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可权高一级压死人，所以即便他们想申请重新调查，也清楚，这个想法绝对会被驳回。 现在不同了，无论是秦霄被袭，还是他们在命案现场发现的那组鞋印、U盘，以及那三组不同的血液数据，都将案件重新串联到了一起。 这样一来，他们完全有充分的理由申请对案件重启调查！ 挂断电话后，林乐清给警局那边打了通电话，转身回了技术部。 她的嫌疑已经洗清，即便还没有重新排班，但她完全可以自由出入，去调阅最近的档案。 可当林乐清提出要调阅白芳芳、张志南的卷宗时却被告知，卷宗已经被上头派来的人带走了，说是有特殊的用处。 “……” 这么关键的东西竟然说调走就调走了，是巧合，还是其中有什么内幕？ 越来越多的谜团让林乐清烦躁不已。 她没什么破案的头脑，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未免有些烧脑了。 想到这，她干脆给秦霄打了通电话。 得知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又转身叫了辆车，直奔医院。 此时，秦霄正靠在床头上翻看手机。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U盘上的内容已经被公布到了网上，众网友纷纷在网上留言，大部分都在替他叫屈。 虽然上头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撤销了原视频，掐断了传播途径，可还是有人保存了视频，并且用小号继续在其他平台发布。 这件事很快闹的人尽皆知，已经不是随便几句话，一个结案的公告能够轻易压下来的。 所以除了林乐清的电话，秦霄还接到了另一通电话，他的顶头上司…… 第16章 扑朔迷离 上头的意思是，此案可以继续调查，但是要他注意调查的深度和范围。 此话一出，秦霄隐约猜到了什么，虽然心里不忿，但还是沉声答应下来。 他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前途，也不是怕死，他只是，不希望林乐清陷得太深，毁了她自己…… “秦霄。” 就在秦霄走神之际，林乐清捧着一大束向日葵，向日葵开的正旺，颜色鲜艳、生机勃勃，顿时让他心情大好。 “来就来吧，带这不实用的东西干嘛。” 秦霄口嫌体直的接过花束闻了闻，然后让她帮自己放到了床头柜上。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工作？” “我去了技术部，本来是要调取白芳芳、张志南的卷宗，想看看能不能再查到点什么线索的，可卷宗已经被上头调走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林乐清没把秦霄当外人，所以直接问道。 秦霄眼神微闪，声音不自己的沉了下来，“乐清，不要再查了，这个案子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的好。” 她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要是再掺和进这个案子，只怕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到那时，就真的来不及了！ “晚了。” “？？” “你今天受伤，我收到了两条短信。” 说着，林乐清掏出手机调出了那两条短信。 当秦霄看到那两条满含威胁，却又截然不同的短信后，顿时僵在了那。 他知道她最近备受短信骚扰的苦恼，也想着要帮她就出来在背后捣鬼的人，可当他把这些手机号发送给技术部门的时候，得到的答复却是，这些手机号都是虚拟号码，根本查不到出处。 攥攥拳，秦霄的面色有些难看。 “这件事我会继续帮你调查，你不用理会，命案的事，不是你能掺和的，听我一句劝，别……” “我今天遭遇了一场车祸，在我过马路的时候，一辆急速行驶的摩托车差点撞飞我，如果不是陆熙霆恰好救下我，此刻，我应该住在你的隔壁。” 林乐清眼神平静，语气却多了几分嘲弄，“现在你还觉得，这件事我不能掺和吗？”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秦霄怔愣一下，眼底明显浮现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就在你出事后不久。”林乐清好笑的看着他，声音清冷，“秦霄，咱们认识许多年了，你知道我的脾气，也该知道，我不喜欢这种被别人掌控生死的感觉，所以，我要查下去！” 秦霄被堵的一时语塞，良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有一点他能确定，这个案子，一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而且最大的可能是，乐清已经触及到了他们想要极力想要掩饰的真相！ 想到这，他深吸口气，终是点了头。 “调查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切听从我的指挥，绝对不能单独行动！” 不论结果怎样，她的安危都是重中之重。 林乐清点点头，语气平静的道谢。 话说开了，两人又探讨了一下案情，当林乐清提到想调查白芳芳和张志南的所有人际关系时，秦霄打断了他。 顶头上司警示的话犹在耳边，他不能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否则，这件事很容易超脱掌控。 “调查的事我已经交给李然了，她是你的学生，你该相信她的能力。” 林乐清点点头表示肯定。 见她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秦霄松口气的同时，又严肃说到，“这两条短信都围绕着幸福嘉园公寓，就连命案也出在那，你真的不考虑搬出来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乐清翻看着短信，眼神犀利，“就像你说的，能发出这样短信的，必然要经常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所以，我猜测发短信的人必然是公寓内部的人。” “要是我就这么被吓跑了，这个案子恐怕就更查不出来了。” 她才不会搬出去，相反，她要亲自调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出了这么多小动作，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行！”秦霄一听就眉头紧锁，想也不想的打断了她的话，“你的人身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那个地方，你绝对不能再回去了！” “法医入职宣誓词第八条：我将尽职尽责的参与犯罪调查和案件分析，提供专业建议和意见；第十八条：我将勇于追求真相，不畏……” “够了。”秦霄脸色难看，嘴角的弧度更是艰涩异常。 他是刑侦队队长，对这样的宣言，他几乎倒背如流。 以前，他一直奉这个宣言为旨，可如今，这个宣言更像是一种讽刺，让他无力又痛苦。 叹口气，秦霄最终妥协了。 知道拗不过她，他只好告诉她，会加派几个兄弟过来保护她。 这次，林乐清没有拒绝。 又探讨了一下案情，林乐清这才告辞，离开后，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了好久，因为没有思路，最后只能选择先回家。 在电梯里，林乐清恰好遇见了上楼巡视的保安。 看着他熟悉的面孔，林乐清愣了一下，“你不是负责监控室的吗？怎么还要负责巡视？” 回想起秦霄怀疑这个保安有问题的话，林乐清就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她忽略了。 “害，这不是12楼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吗。物业经理要求我们换着班，所有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巡视，我也是倒霉……” 保安一边不悦的嘟囔着，一边在三楼下了电梯。 看着昏暗的楼道，林乐清的眼神闪了闪。 没记错的话，保安说过，那个患有老年痴呆的老太太，就住在3楼。 想到这，她猛的伸出手，一把挡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然后抬脚跟在了他后边。 保安显然没料到她会跟着自己下电梯，脚步一顿，不自觉的回头看了过来，那眼神里似有审视。 林乐清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好直接说自己的职业是法医，现在想去老太太家了解一下情况吧？ 好在保安也没多问，只是嘴里嘟囔着什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她松口气，强装镇定的跟在他身后，眼看着房间号牌不断倒退，直到看见那个“303”。 第17章 同事出事 保安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意图，冷哼着提醒，“小姐，我劝你还是离这一户远点的好，那老太婆有老年痴呆，真要是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你就是起诉，也得不到相应的赔偿。” 这话……透露出了一股别样意味。 林乐清立刻凑到他身边，低声问道，“难不成这个老太太之前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好像是11楼那个姓徐的小姐，听说她还是个艺术总监呢，还不是被这个老太婆……唉，可惜啊，人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用咯！” 林乐清心头一跳。 11楼的徐小姐，人已经死了…… 他说的，该不会是死于三个月前的徐玥月吧？ 怎么回事？ 听他的意思，303的老太太和徐玥月之间似乎产生过激烈的矛盾？ 就在林乐清正要追问详细情况的时候，一道略显阴沉的男声突然响起。 “刘叔，你巡视完了？” 被叫刘叔的保安尴尬一笑，然后摸着鼻子解释，“王经理，我正巡视着呢，这不是碰着咱们的业主说两句话嘛，您怎么在这？”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大腹便便的油头男阴沉着脸从拐角的阴影处走了出来，林乐清心中一惊，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她根本没有察觉到半点异样，更没有察觉到，有个人藏在那。 想到最近莫名其妙收到的那些短信，林乐清只觉得似乎有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 “刘叔，你进公司的时候忘了自己签过什么了？你要是再随便散播业主的谣言，小心我让你卷铺盖滚蛋！” 油头男嘴上喊着‘刘叔’，可态度却极其恶劣。 不，不止是恶劣，似乎还夹杂着几分警告。 刘叔在心里狠狠骂了句脏话，脸上的笑容更谄媚了，“是是是，刚才是我一时犯了糊涂，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随便乱说了，我去巡视了，你们聊。” 说着，保安朝林乐清笑笑，转身消失在三楼的拐角处。 林乐清眉头微蹙，下意识想向这个王经理打听一下老太太和徐玥月的事，可男人只是幽幽看了她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到，“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工作是什么，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该问的，别多问，免得惹祸上身。” 王经理警告完转身就走，只留下了浑身轻颤不已的林乐清。 不知道为什么，在被他阴冷的眼神锁定的那一瞬间，她甚至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另一个给自己发短信，威胁自己的人。 可她是个法医，她做任何事都讲求证据，所以，即便怀疑，她还是没有追上去质问。 深吸口气，林乐清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次回到了电梯里。 她刚才这一遭并不是全然一无所获，至少她知道了，徐玥月生前和303的老太太有过矛盾。 当然，或许这只是一件小事，可既然要调查白芳芳和张志南的所有人际关系，那么作为张志南的前妻，徐玥月势必也是他们调查的重点对象之一。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林乐清谨慎的锁好了房门、窗户，不放心的再检查一遍，见没有疏漏，她这才放心的给自己放了一浴缸热水。 当她任由自己泡在温热舒适的热水里时，她才开始在脑海里继续梳理这两天的所有线索。 这个案子表面看上去是一起意外案件，它牵连出了三个月前因车祸丧生的徐玥月，还牵扯出了毒品走私、贩卖，和网上的假药店主。 那么，今天开着摩托车想要撞自己的人、患有老年痴呆的老太太、不对劲的保安刘叔，以及刚刚那个阴沉的王经理，他们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还有陆熙霆。 在林乐清心里，他不同于上面的任何人。 他是S集团的总裁，是命案的第一目击证人，最重要的，是最有可能给她发送短信的人之一。 他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林乐清想的头疼，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她是被冻醒的，再睁眼，浴缸里的水早就彻底冷了下来。 打个冷颤，她抓起一旁的浴巾离开了浴缸。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她想了许久都想不出一点头绪，看来，她还是得把这些事告诉秦霄，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他应该能找到突破口。 林乐清走到客厅的时候下意识抬眸看了眼时钟，半夜10点多。 难怪水都凉了，她竟然在浴缸里睡了将近2个小时。 苦笑一下，她转身往厨房走去，可就在经过阳台的时候，她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放大，一股寒气由脚底猛的窜上头皮。 只见原本紧闭的阳台窗户此时竟然半开着，偌大的纱质窗帘正随风摆动…… “不，不可能……” 林乐清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明明亲手关上了阳台的窗户，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用力拉了拉。 可现在…… 一想到自己泡澡期间，很可能有人通过阳台进入了她的屋子，她就止不住的浑身发颤，呼吸急促。 下一秒，她想也不想的打开房门夺门而出。 此时，林乐清只裹了一条浴袍，就连手机都被她遗落在了沙发上，离开公寓或打电话求助都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只有…… 咬紧牙关，林乐清顺势敲响了1127的房门，此屋住着的，正是陆熙霆！ 很快，房门被打开，门缝里瞬时露出了陆熙霆的俊脸和那头正在滴水的黑发。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林乐清的心情奇异般的平复下来，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乞求道：“陆总，我，我那边出了点问题，我想在你这边借住一宿……” 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引起误会，她咬咬下唇，补充到，“或者，你让我进屋，借我用用手机也行。” 对，她只要联系上秦霄或李然，接下来就好说了。 谁知陆熙霆浓眉微拧，凌厉的眼神直接透过她，看向了她家那扇半开的房门，似乎有人就站在她家的门口。 她浑身一冷，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家里，有人进去了？” 第18章 开会分析案情 “我不清楚，目前我也只是怀疑……” 林乐清咬咬下唇，虽然不想承认，但即便是她，一个做法医多年的人，也会对那种事感到害怕，毕竟，她到底是个女生。 “知道了，进来吧。” 陆熙霆最后看了一眼我家房门那边，然后侧身让开了路。 此刻，她只觉得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明明他们之间算不上认识，可偏偏，她却感到了一丝熟悉。 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林乐清隐约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檀木香。 拧拧眉，这道似有若无的檀木香似乎又把她拉进了那个醒不过来的梦魇中。 梦里，他跳楼而亡，而自己，是负责给他勘验尸体的女法医，那时候，她似乎就闻到了这种香气…… “想什么呢？” 眼看着林乐清突然停了下来，还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陆熙霆浓眉微蹙，不自觉问到。 “没什么，在想秦霄的手机号。” 想到这，林乐清的眼底闪过一丝亮色。 陆熙霆并不知道她会突然过来，所以手机应该来不及做手脚，说不定，用他的手机打给秦霄，显示的手机号就是给自己发短信的那个！ 想到有这种可能，林乐清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小脸上更是多了一抹兴奋的表情。 看着把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女孩，陆熙霆不由的感到好笑。 她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同时拥有两个手机？亦或者，那些虚拟号码，其实是电脑端的随机数字，随机拼凑出来的，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她，毕竟，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和她有联系…… 陆熙霆爽快的把手机递给了她，这倒让林乐清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 不过，她没多想，而是迅速拨通了秦霄的电话。 那头的秦霄此时睡的并不安稳，接到她电话的那刻，眼底的火气是噌噌往上冒。 “我安排了三个同事过去，你那边出事，他们没露面吗？” 那三个兔崽子一定觉得没事发生，所以不知道溜到哪去了，等他们回来，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你安排了三个人？” 林乐清面上一僵，眼底明显多了几分诧异。 她刚才跑出来后和陆熙霆在门口说了至少3分钟话，可这3分钟里，她没有感受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也就是说，秦霄口中的三个同事，应该不在11楼…… 想到这，她浑身一寒，脱口说道：“秦霄，你快点派人过来，我怀疑他们，出事了！” 联想起那扇被自己关上却又不知为何半开的窗户，林乐清的心里就一阵后背发凉。 而此刻，她身边唯一的男性只有陆熙霆一个，他会不会陪自己出去查看，她心里并没有把握，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秦霄派专业的人来。 “好，你在陆熙霆家里等着，哪都不要去，我这就派人过去！” 秦霄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猛的坐起来，迅速拨了几个号。 很快，警笛声划破夜空，警车直奔幸福嘉园公寓。 这次一共来了五个人，其中就有李然。 他们一上来就分头调查，有去找那三个同事的，又去林乐清屋里查看情况，搜集入侵证据的。 很快，以李然为首的三人便在下一层的楼道里发现了昏迷的三人。 他们睡的安详，任李然他们怎么呼叫，怎么推搡，始终没有恢复意识。 几人当机立断，直接拨打了急救电话……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陆熙霆好心的将自己的衬衣借给了林乐清，此刻，她上身穿大了三个码的洁白衬衣，下身裹着浴巾，就这么站到了大家身边。 “林法医，你的屋子确实有人入侵的迹象，不过，能搜集到的证据很少，目前我们只在窗沿上提取到了一小条鞋印。” 听到这，林乐清只觉得如坠冰窖。 那三个负责保护她的同事不知是什么原因，全都陷入了昏迷，而她的家，有外人入侵的痕迹，种种迹象表明，她，被人盯上了！ 而那个盯上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袭击秦霄，给自己发威胁短信的人，更有可能是白芳芳命案的凶手…… “林老师，你没事吧？” 就在林乐清浑身发麻的时候，李然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她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扯了扯嘴角，“没事。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们跑一趟。” “林老师，你快别客气了，保障人民财产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更何况你是我的老师，大家的同事，更重要的是，你这边确实发生了事件。” “林老师，我们过来前秦队交代过，留两个人在这里蹲守，然后让你跟我们回队里，他说你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为了不发生意外，希望你能配合。” 李然明白秦霄说的没错，她虽然不知道林乐清一直被短信的事困扰着，可她知道，能无声无息的撂倒她的三个同事，还能悄无声息的进入林老师家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甚至，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 这样一来，林乐清的安全便得不到保障，所以，回队里，是最好的安排！ “我这里有客房，林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住在我这。” 就在林乐清犹豫的时候，一道清冷又疏离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和李然扭头看去，就见陆熙霆淡漠的看着这边，脸上的表情镇定自若。 不知为何，他明明面无表情，可林乐清偏偏在他的脸上看出了不容拒绝。 那条短信蓦地浮现在脑海里：不想他死就搬回来。 这一刻，拿条短信和陆熙霆的俊脸重叠，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肆意跳跃的画面…… “林老师？” 李然叫了两声，林乐清这才回过神。 她尴尬的朝李然笑笑，然后说到，“既然陆总这里有客房，那我就不费劲来回搬了，而且，我留下来还有事要做。” 她要调查三楼患有老年痴呆的老太太，也想摸清那个王经理的底细，还有其他未曾谋面的住户。 第19章 命案 林乐清是成年人，还是冷静睿智的法医，李然稍一衡量，便点了头。 不过，为了确保她的人身安全，李然决定留下来陪她，另外，她跟秦霄打了通电话，并在争取了林乐清的同意后，申请了几个后台直接连到刑侦队的摄像头。 他们可以24小时轮班保护林老师，可她担心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到那时，摄像头或许就是保命的关键！ 接下来，林乐清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日用品，就和李然一起住进了陆熙霆家。 之所以选择住进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近距离观察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S集团大Boss。 起初的两天几人相处还有些尴尬，尤其是陆熙霆显然没有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习惯，每每从公司回来看到她们时都会愣一下。 可李然的性子大大咧咧的，不过两日功夫，便已经把这当成了自己家，尤其是厨房，简直成了她的私人阵地。 “林老师，今天我打算做手擀面，你想吃什么卤？” 林乐清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女孩，眼尾忍不住抽搐一下，“呃，我听秦霄说，他把这次的案子交给你了，你每天在这里陪我，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没事，调查的事有同事们，我们每天晚上都会视频交流工作进展，现在我的主要任务，就是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李然不以为意，虽说她也很想亲自调查案件，可比起那个，保护林老师显然更重要。 林乐清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 这几天她住在这什么都没发现，她打算，这一两天就搬回去了。 还有，这几日在公寓里她好像没见过303的老太太，这在往日并不常见，所以，她打算再去3楼看看，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线索。 …… 另一头，刑侦队。 秦霄已经销假归队了，现在李然在随身保护林乐清，他自然接手了案件的调查。 袭击他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线索，不过，技术部那边的血液分析已经出了结果，并且发到了秦霄的手机上。 “大家三分钟后过来开个会。” 秦霄在看到那份分析结果后就一直眉头紧锁，总觉得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事。 不多会儿，大家收拾好东西纷纷赶到了队里的小型会议室，此时，秦霄正好在白板上贴上最后一张照片，那张自己受到袭击后的现场图片。 “大家看一下这个，可以发表一下你们的看法。” 白板上，共贴着6张照片，分别是白芳芳、张志南、宋彪，罗江、徐玥月和那张现场图片。 然后，他将刚打印出来的分析结果也贴了上去。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上面显示，在我遇袭那天，现场除了我的血液，还有白芳芳和徐玥月的。” “朱法医怀疑徐玥月的血液样本应该是她死前被抽出来封存到现在的，在血液里，没有查出药物残留成分，但是不排除这部分血液是凶手抽出的。” “还有白芳芳，我们都知道，她和张志南死于药物过量，可是在这一份血液样本里，同样没有检测出药物残留成分，也就是说，当时至少有一周的时间，她并没有服用任何药物。” “头儿，您的意思是，白芳芳的血液抽取于她出事的前一周？” 一个不停做着笔录的年轻人抬头推推眼镜框，下意识问到。 “对，至少是在一周前。” “那就奇怪了。”之前的老刑侦皱皱眉，语调里充满了疑惑，“若这些血液是她们自愿抽出来的封存的，为的是什么？若是凶手抽出来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就是这个案子奇怪的地方。”秦霄叩叩白板，面色凝重，“两个平日里毫无交集的女人，三个经常聚在一起溜冰泡女人的男人，他们之间，除了表面这层关系，还有什么是咱们没有掌握的……” 大家因这番话陷入了沉思，所有人都绞尽脑汁的试图找到点蛛丝马迹。 这时，一个年轻队员举起了手，“头儿，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徐玥月死于三个月前的车祸，现在白芳芳和她的前夫又死于意外，你说，会不会存在仇杀的可能？” “不是没这个可能，这个方向值得调查一下。”秦霄点头，“其他人呢？大家再想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性。” 另一个队员皱皱眉，紧接着说道，“头儿，这个案子上头已经让咱们结案了，你说咱们这么大肆调查，会不会让上头不满啊……” 秦霄脸色发青，眼底多了一抹破釜沉舟的决绝，“这件事现在涉及的范围太广，就连我和林法医都牵涉进来了，这样，我还顾得上上头满不满意吗？” 不满意又怎样？他势必要查出幕后凶手，不让乐清陷入危险中！ 那个队员噎了一下，然后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接下来，众人又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最后敲定了新的调查方向。 就在会议即将结束，秦霄准备着手安排下一步的调查工作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李然。 接通电话后，李然急切的声音瞬间传来，“秦队，林老师刚刚说要去三楼找那个患有老年痴呆的老太太，我拦不住，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秦霄精神一振，下意识猜到林乐清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才会去3楼。 想到这，他立刻吩咐李然，让她跟上林乐清，保护好她，并随时向自己汇报情况，他现在就出发。 …… 另一头。 林乐清刚刚敲响303的房门，可惜的是，里面似乎没有半点动静。 就在这时，有两个隔壁的住户经过，她们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嘟囔着，“303的老太婆是不是死了？这段时间也不见她出来作妖了。” “谁说不是呢，而且不知道你发现没，这两天每次经过303的房门，都能闻到一股腐臭味，肯定是那老太婆又往屋里捡死东西了，晦气！” 第20章 凶杀案 女人们的交谈声越来越远，林乐清的面色却蓦地难看起来。 她刚才确实闻到了一股腐臭味，可她并没有将那腐臭味跟303联系到一起，现在想来，那个老太太或许真的发生了意外也不一定！ 想到这，林乐清不敢耽搁，立刻拨打了秦霄的电话。 得知他正带人赶过来，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看到李然下电梯小跑着过来的画面，勾勾唇，她瞬间明白过来。 “林老师，有什么发现吗？” 李然在看到紧闭的房门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看来，李老师是吃了闭门羹了…… “目前还不清楚，恐怕要等秦霄他们到了以后才能知道。” “你知道秦队要来啦？抱歉啊，我是因为担心你，不是故意……” “李然，你的心思我明白，不用解释，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办。”林乐清认真的看着她，然后严肃道，“去请物业的工作人员过来，就说咱们怀疑303的老太太出事了。” “……”李然表情错愕，眼底明显多了几分狐疑。 可她了解林乐清，知道她不是个会随便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所以，不等林乐清再说什么，她便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物业经理满头大汗的跟着李然一路小跑过来。 他先是按章办事的敲了敲门，见果然没有动静，额头上的汗掉的更快了。 “打开门吧，你也不想老太太真的出事吧。” 林乐清情绪稳定，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无法拒绝。 可物业经理迟疑了一下，紧接着掏出了手机，“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这个忙，实在是这个老太太的家人不是什么好沟通的，你们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说着，物业经理也不管她们答不答应，直接打了出去。 这是一通越洋电话，电话那端是老太太的儿子，前两年他买下了这里的房子，然后便给他的母亲，也就是这个患有老年痴呆的老太太办理了入住，可第二天，男人就走了，这一走，就是两年没露头。 要不是物业费、暖气费等都是固定缴纳的，他们恐怕会以为男人已经死到外头了…… 可电话响了好久，始终没有人接，物业经理的脸色越发难看。 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听李然和林乐清的话，开门查看一下的时候，秦霄正好带着人到了。 “怎么还没开门？”秦霄的眉头高高皱着，眼底带着几分着急。 “物业经理还在尝试联系老太太的家人，不过现在看来，暂时应该是联系不上了。” 林乐清理解物业经理的担忧，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只是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她的家人，总该打开房门让他们进去了吧。 果然，物业经理抹了把汗，然后双手哆嗦着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一股尸体腐烂后发出的尸臭味扑面而来，众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眉头都挤到了一起。 “乐清，恐怕你猜对了！” 秦霄脸色难看，眼神却格外严肃。 这个味道，绝对不是单纯的肉类腐败的味道，而是实打实的尸臭味！ “大家准备好，一会进去的时候注意点，尽量别破坏证物。” 说完，秦霄和林乐清已经带好口罩、手套、脚套，一前一后进了门。 李然此时已经把物业经理拉到了一边，低声交代，“你也不想幸福嘉园公寓的房价再跌下去吧？管好你的嘴。” 听到这，物业经理的脸色一白，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现在，他不仅要把这件事瞒住，还要想办法联系那个老太婆的家人。 一想到这，他就愁眉不展，“那个，我这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们这边有什么事随时到物业办公室找我。” 听到这边的动静，林乐清转身折了回来，然后多嘴问道，“我想像你打听一个人，一个大概这么高，头发稀疏，大腹便便的王经理，我想知道他是负责哪个部门的。” “王，王经理？”物业经理面色一白，嘴唇都隐隐有些发抖，“我们这没有什么王经理，但听你的描述，那个人应该是一年前入职的，同事们调侃他的时候都教他王经理，可他在半年前就被公司辞退了，听说他，他早就坠楼死了！” “轰”的一声，林乐清只觉得脑中有什么炸裂开来，原本的好奇心在这一刻，变成了让她眼前发黑的催命符。 “林老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乐清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过，这个物业经理的神智正常，面上恐怖的神情不似装的，所以，他应该没说谎。 那她那日见到的，到底是人是鬼？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出了秦霄的喊声，林乐清强撑着发昏的脑袋，踉跄着扶着门走了进去。 原来，是有人在老太太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本中，歪歪扭扭记载了一些事。 可奇怪的是，这本日记本竟然残缺了几页，那撕口参差不齐，但几页的撕口完全吻合，这就意味着，这几页是同时被撕下来的！ “将这个证物保存好，回去后查查上边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秦霄吩咐着负责收集证物的手下，正要问林乐清的看法，一扭头，就见她已经走进了浴室。 此时，老太太的尸体正全裸的，歪歪扭扭的躺在那。 因为连日没被人发现，所以她身上的皮肤已经溃烂，有些甚至滴落在了浴缸里。 这样的尸体是蛆虫最好的培养皿，皮肤下，不断蠕动的便是肥硕又贪婪的蛆虫，整个画面恐怖又骇人。 “你怎么看？” 秦霄拧眉看着浴缸里令人犯呕的这幕，声音有些哑。 “破案、查找证据、线索，不是我的工作。” 林乐清细细打量着老太太的尸体，就好像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她根本看不到一般。 这倒不是她装出来的，毕竟是法医，她见过最恶心的尸体，比这个还要恶心几十倍…… “秦霄，你看这里。” 林乐清发现了什么，连忙指出来让他看。 秦霄蹲下身子看过去，立刻看到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荧光点。 “这个现场很容易给人一种意外事故的错觉，但我觉得，这应该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第21章 案的凶手落网 “密室杀人？”林乐清皱皱眉，眼神中闪过思索的光芒。 “是，你看，老太太的房间不大，且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出口。再就是窗户，但窗户上有明显的锁痕，说明是被从内侧锁住的。而浴缸里有明显的挣扎痕迹，说明她当时发生了什么意外，然后挣扎着想要求救。” “可你刚才发现的荧光点，完全能够说明，当时浴室里除了她，还有第二个人。再加上房间里被撕去几页的日记本，我认为，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 秦霄的分析有条不紊，让人信服。 林乐清认同的点点头，视线也落在了那个荧光点上。 之所以它能作为证据，是因为一个人在极度恐慌的求助情况下，绝对会胡乱挪动身体、四肢，所以，如果浴室里只有老太太一人，那这个荧光点，不会留下！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现在除了继续搜索有价值的线索，还要尽快找到那几页缺失的日记，或许，里面会有凶手的信息。” “这方面你是专家，至于我，我需要对老太太的尸体进行解剖，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林乐清说着，开始帮着刑侦队的同事们谨慎的处理尸体。 随后，秦霄亲自带人去物业办公室，开始调查小区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的身影。 根据林乐清所说，目前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老太太很可能死于三日前，但是，不排除凶手作案后故意用温水或室温加速尸体的腐烂速度。 所以，秦霄把排查监控的时间定到了四天内。 由于监控时间太长，范围太广，所以他最终还是让人拷贝了一份带回去，并让人将原监控进行封存，带回了队里。 …… 几日后。 303老太太的案件终于有了突破。 秦霄这边在监控录像上看到，在三天前，有一个黑影多次出入林乐清他们这栋楼，形迹很是可疑。 但由于位置远，对方又刻意做了伪装，无法看清对方的容貌。 而林乐清那边的解剖结果也出来了。 她发现老太太的死于窒息，但是在她的胃里还有少量的安眠药成分。 还有那个荧光剂的材料，他们也做过测试，那是一种遇水则溶的材料，如果当时浴缸里只有老太太一人，那个东西根本不可能留下来。 综上所述，秦霄和林乐清更加确定，这就是一起谋杀案。 紧接着，秦霄召集大家开会，这次，林乐清也参加了。 秦霄指着白板上的一张截图，眉头紧锁，“这个人肯定是对老太太有所企图，但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他的身份，所以，也无从知道他的目的。” “小刘，我让你们去调查日记的事儿，你们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被点名的队员起身，跟大家简单说了几句，大概就是说，他们没找到任何线索，担心缺失的日记已经被凶手销毁了。 林乐清单手支着下巴，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老太太的日记内容，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突然，她眼神一闪，脱口说道，“秦霄，我记得老太太在日记里好像提到了一个叫王经理的人，她说他经常来看她，还给她带礼物。” “王经理？难不成是物业经理口中的那个人？” 秦霄重复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清楚，不过物业经理说过，这个人半年前就被公司辞退了，而且还坠楼死了。” 林乐清说着，后背不由的发毛。 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最近的案件，似乎处处透着诡异。 一个是死于三个月前的徐玥月，一个是这个死于半年前的王经理。 他们之间有联系吗？如果没有，为什么会接连被杀？ “这样，小刘，你们先调查一下这个王经理的生平和死因，看看他和老太太之间有没有关系。” 秦霄一脸凝重，心里无端的烦躁。 一个白芳芳的案子已经够让他们头大了，没想到现在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又出现了命案，他总觉得他们像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会议还没结束，林乐清的手机却响了一下。 她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但突然想到什么，她下意识点开查看起来。 果然，又是一条匿名短信。 ：303的案子不要插手，否则会引火上身。 短短一句话，却让林乐清再次皱紧了眉头。 对方似乎掌握了些跟老太太的案子相关的线索，可他却不让自己插手，还说一旦自己插手，便会引火上身，这…… 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发出这个匿名短信的，究竟是不是陆熙霆？ 而这件事是否又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 秦霄注意到林乐清的神情变化，下意识走到了她身边，低声询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林乐清将短信内容展示给秦霄看，秦霄眉头紧锁，思索片刻，说道：“这个人还在给你发短信？” 思索片刻，他眸光坚定，“这句话看上去不像威胁，反而更像是提醒，这说明，他应该掌握了咱们不知道的线索。看来，想要解决303的案子，得想办法找到这个发短信的人。” 会议结束后，秦霄和林乐清带队，再次回到了幸福嘉园公寓的303房间。 这次，他们更加细致的对现场进行了勘查。 在勘查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处被忽略的细节：在浴室的墙壁上，有一道极浅的划痕，似乎是用尖锐的刀具划出来的。 秦霄仔细观察划痕后说道：“这个划痕很新，应该是老太太在遇害当天留下的。这样，先进行痕迹比对，然后看看能不能在附近的墙壁上提取到指纹，或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林乐清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就在大家有找到了一些物证打算撤离的时候，林乐清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我想再去1226再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所以打算再去碰碰运气。 秦霄遣退了他的手下们，然后提出要跟林乐清一起去。 林乐清担心再发生什么意外，点点头，没有决绝。 可他们没有察觉到，在走廊的入口处，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22章 发现新线索 两人重新回到1226房间，房间内一片寂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留下一片光斑。 林乐清环顾四周，试图找出自己之前忽略的线索。 秦霄也静下心，耐心地寻找着她口中被他们忽略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林乐清突然一脸疑惑地站在了一面墙前，这一举动很快引起了秦霄的注意。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面墙有些奇怪？”林乐清突然开口问道。 “有什么奇怪的？” 秦霄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什么。 “这面墙的壁纸，跟其他墙面的壁纸比起来，有些不同。” 经她提醒，秦霄立刻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他皱了皱眉，一脸的若有所思。 “还有这个。”林乐清又走到窗前，指着窗帘说，“窗帘看上去干净整洁，可我记得，之前我看过现场的被害人在家里拍摄的照片，那时候，窗帘的颜色好像和这个是有区别的。” 此话一出，秦霄心中警铃大作。 他连忙掏出手机让人找出从1226室带走的证物照片，并让他们发过来。 “还有一件事。”林乐清抬手摸摸下巴，眼睛里明显多了一丝怀疑，“你有没有觉得303的命案时机太过巧合了？就好像，在刻意用它掩盖什么一样。” 秦霄愣了一下，蓦地想起了1226案件重启调查的时候，上级给他的指示——此案可以继续调查，但是要他注意调查的深度和范围。 一想到这，平时钢铁般的男人顿时白了脸色。 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可心中那股念头越来越强烈。 “这些线索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但我现在还没办法确定。” 林乐清说着，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对于破案，她并不专业，一个个谜团很快压得她脑子发轴。 “别着急，我们慢慢来。”秦霄强压下心里的慌乱，沉声安慰，“既然这两个地方不对劲，咱们就先调查这两个地方。” 说完，他又打了个电话，让队里派人过来取证。 刚挂完电话，林乐清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不想死就停止调查1226房间的案子！！！ 三个感叹号让林乐清后背一凉，只觉得脚底不断有寒气冒上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抬手抓住了秦霄的手腕，然后语调结巴的说道，“咱们，咱们被人盯上了！” 那人在暗处，却时时掌握着他们的动向，这对他们来说既被动，又行动受限，绝不是什么好事！ 秦霄心头一紧，脑中不断闪过疑惑。 是谁在背后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个人究竟有何目的？ 两人对视一眼，林乐清几乎是下意识就按下了回拨键。 可惜，和之前一样，对面传来的始终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不得已，他们只能决定先离开，回队，然后想办法尽快破解这些短信背后的秘密，找到幕后那个人。 原本，发现了这些新线索后，秦霄是要将这些事整理好汇报给上级的，可这次，他头一次打消了汇报给上级的念头。 …… 在接下来的调查中，他们发现短信的IP地址来自一个公共WiFi，但是无法追踪到具体来源。 不得已，他们又加大力度，开始排查附近的监控。 经过一番艰苦的排查，他们终于在一个正对着小巷子的监控视频里找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 这个人形迹鬼鬼祟祟，每当有人接近时，他就会消失在巷子深处。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身形给他们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秦霄，你觉不觉得这个人的身形很像出入幸福嘉园公寓的那个人？” 此话一出，秦霄立刻点了一下头，“我说怎么总觉得在哪见过呢，没错，就是他，你看，衣服、伪装用的帽子、口罩都没变！” 秦霄和林乐清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决定对他进行抓捕。 不管他是不是给他们发送短信的人，他总归和303的命案脱不了干系！ 当晚，他们出动了大批警力，可就在他们即将抓住这个人时，对方突然发现了他们的意图，转身就跑。 秦霄和林乐清紧追不舍，另一边的队友们驾车进行围堵，最后，他们终于在一个废弃的工厂中将他逼停。 “跑啊！怎么不跑了？”秦霄喝问道。 对方眼神一沉，并没有回答。 或许是看出自己逃跑无望，男人也不跑了，反而挑衅的看着他们。 秦霄和林乐清也不啰嗦，直接走过去，直接将他控制住，然后带回了队里。 在严峻的审讯下。 在证据面前，这个人竟然承认了他是303案件的凶手，他虽然把行凶过程说的很详细，但他似乎并不知道日记的事。 秦霄和林乐清立刻意识到，这个人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 甚至认为，他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因为问不出更有用的信息，他们不得不暂时将他羁押。 …… 奔波了一天，天擦黑的时候，林乐清才回了自己家。 她才打开门，陆熙霆竟然围着围裙打开了门。 就这样，两人打了个照面。 林乐清刚要跟他示意自己要进去了，谁知他却突然开口，邀请她到他家用餐。 林乐清犹豫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因为，她心里有好多问题想问他，比如短信的事，比如那枚和死者徐玥月款式相同的戒指的事…… 饭桌上，两人起先谁都没有先开口，吃到中段的时候，林乐清才状似无意的问到，“陆总，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 陆熙霆大手一僵，夹菜的动作都顿了一下，“不认识，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怎么说呢？他之前确实不认识她，只不过因为一场偶然事件，他才知道了她的存在，也知道了，他们的命运，似乎早被拴在了一起。 “那你给我的那个U盘，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林乐清有些无语，但视线还是落在了他修长的手指上，“陆总的戒指挺别致的，是情侣款吗？” 第23章 王经理案的疑点 “林小姐到底想问什么？” “咳咳，没什么，就是我在之前一个死者的手上看到过同样一款戒指，所以觉得好奇。” 陆熙霆眉头微挑，下意识褪下戒指放到桌子上，然后推到了她面前，“这戒指是我随手买来玩的，没有任何意义，尽管查。” 他态度坦荡，可林乐清的心里疑惑更多。 没有意义？ 那他手上为什么会有徐玥月的视频？为什么这枚戒指和徐玥月手上的戒指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她一边想着，一边将戒指拿了起来，然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这个戒指，我能带走吗？” 303的案子眼下已经没了更多的线索，而1226那边不一样，那边有了新的发现，再加上这枚戒指，说不定能查出点什么。 “嗯，我说了，你可以尽管查。” 陆熙霆眉头微拧，心里有些不赞同，但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他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林乐清将戒指带到了技术部，然后各方位拍了照片，将照片发给了秦霄。 想要调查戒指的出处或更多信息，必然要通过刑侦队，只有刑侦队的资料够齐全。 秦霄收到照片后，立刻进行了调查。 不久，他给林乐清发来了一条信息：这枚戒指确实和徐玥月的戒指款式一样，不过，徐玥月那枚戒指上刻字英文字母——XYY，应该是徐玥月名字的缩写，至于这个款式，我已经派人打探到了，这种款式在国内并没有，应该来自国外。 林乐清看到这条信息，心中疑虑更深。她想起陆熙霆说的那句话：这戒指是我随手买来玩的，没有任何意义。 真的只是这样吗？ 她决定找个机会再次询问陆熙霆。 …… 接下来的几天，刑侦队那边一边调查戒指的事，林乐清和秦霄一边调查1226房间的案子。 只是这次，他们警惕了许多，不仅多派了几个人手守在11和12楼，更是在这两层安装了几个隐藏式摄像头。 这样一来，不管有什么人藏在暗处监视他们，他们都能找到那个人！ 这两天，刑侦队的同事们已经撕下了之前有疑点的墙纸，墙纸下，隐隐能够看出暗褐色的血渍，这让林乐清精神振奋。 “果然！我就知道这上边有问题！” “这个发现很重要，我的人已经去调查窗帘的事了，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发现。” 秦霄眸光沉沉，里边也带着一抹坚定。 他是刑侦队队长，他在入队时的宣誓词犹在耳边，所以，这次不论上边再怎么阻止，他都要一查到底！ 接下来，负责收集证物的队员采集了一些染血的墙皮，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在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这才带着证物离开。 眼看这边已经没了其他的线索，林乐清和秦霄也只能暂时封锁现场离开。 两人离开后秦霄突然说他们好久没有一起吃个饭了，所以邀请她一起吃顿饭。 林乐清抬起手腕看看表，见时间还早，便答应了。 两人漫步走到小区外，然后随便选了家餐厅就要进去，就在这时，林乐清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不要去外婆饺子馆。 林乐清愣了一下，一抬头，头顶正好是“外婆饺子馆”的牌匾。 她浑身一寒，几乎是下意识扭头开始搜寻那个可疑的身影。 她以为她已经逃脱了那个人的监视，可现在看来，他们只是在11、12楼时，暂时脱离了那个人的监视。 一想到这，她就觉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又是那个神秘短信？” 秦霄眉头一拧，也跟着她不断在人群中搜索起那个可疑的身影，可惜，他们原本就没有一点那个人的信息，所以，就算那个人站到他们面前，他们也认不出来…… 咬咬牙，林乐清面色难看的转身向饺子馆旁边的餐馆走去。 左右只是一顿饭，吃什么，她一点都不介意，她只是不喜欢这种随时被人盯着的感觉。 进了餐馆，林乐清和秦霄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秦霄叫来服务员点了两道菜，然后关切地看着林乐清，“乐清，你没事吧？刚才那个短信让你吓到了吧？” 林乐清强颜欢笑，摇摇头，“没事，已经习惯了。咱们吃饭吧，别让这些事情影响了咱们的心情。” 饭菜上来后，两人边吃边聊，话题渐渐转向了案子。 秦霄说：“我觉得这次案子有点奇怪，白芳芳和张志南明明没有出血点，为什么墙面上出现了大面积的血迹，而且还被人故意用新墙纸覆盖住了？” 林乐清皱眉思索，“是啊，还有，凶手似乎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而且还故意避开了监控。我觉得，我们内部可能出了问题。” 秦霄愣了一下，眼神不由的暗了暗，随后却摆摆手，笑着说她多心了。 上级的事他没有证据，也不知道上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他还是决定不将此事告诉林乐清的好，毕竟，这种话一说出口，势必会引起她的不适。 吃完饭，两人回到小区，正巧碰到陆熙霆下楼。 他看到林乐清和秦霄在一起，面色如常，甚至走过来，主动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林乐清这段时间和他接触不少，下意识点点头应了声，“陆总好这是要去上班吗？” “是。我不打扰两位办案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找我。” “好的，谢谢配合。” 目送陆熙霆离开，秦霄忍不住问道，“你对陆熙霆有什么看法？” 林乐清皱眉，“我觉得他很不简单，但他应该不是凶手。他的戒指让我觉得很可疑，但我问他的时候，他态度很坦荡，并且毫不犹豫的交给了我。” “那我们要不要对他进行更深入的调查？”秦霄看着她，眼神中满是疑惑。 林乐清犹豫了一下，说，“暂时不要了，我们先处理好1226的案子再说。而且，我觉得凶手应该就在我们身边，咱们行事还是谨慎点的好。” 两人埋头吃饭，继续分析案子的线索。 这时，秦霄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第24章 神秘兮兮的陆熙霆 电话是局里的小刘打来的，之前秦霄派他去调查王经理的生平和死因，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重大发现！ 果然，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小刘急切的汇报声。 “秦队，你快回来吧，我们这有了新发现！是关于王经理死因的！” “好，我和林法医马上回去。” 秦霄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林乐清见秦霄神色严肃，忙问“怎么了”。 秦霄沉声道：“小刘刚刚打电话来说，他们查到了一些东西，似乎关于王经理的真正死因。”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林乐清心头一紧。 王经理的真正死因？他不是坠楼而亡吗？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林乐清就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徐玥月死于三个月前的车祸，王经理死于半年前，只是，他的死因是坠楼。 可现在，小刘他们的发现似乎大有能推翻之前结论的可能性，这，这不禁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秦霄简要地说明了情况：“不清楚，看来，还得回局里见了小刘他们才知道。” 林乐清点点头，主动付了饭钱转身就跟秦霄往外走。 看着她利落转身的背影，秦霄不由的苦笑，说好了今天他请饭，结果不等他掏钱，她就先一步把钱付了…… 刑侦队。 两人回到队里的时候，就见几个队员正围坐在一起，似乎在分析什么东西。 他们凑过去一看，就见桌面上摆满了王经理命案的资料和照片。 “查到什么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他们回过头，见是秦霄、林乐清，立刻露出了松口气的神情。 “老大，我们调查到王经理的既往疾病史里有严重过敏的病史。” “严重的过敏史？”林乐清疑惑地看着小刘，不自觉问到，“那和他的命案，或者说和我们目前在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小刘一边将王经理坠楼案的调查结果和命案现场的照片摆开，一边解释，“目前来看，王经理的死和最近的两起命案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我们翻阅过这些报告和当时的调查结果。发现王经理的死亡原因虽然是坠楼，但这里……” 他抬手指向一处被他标红的地方，继续到，“我们发现，当时负责解剖的法医在他的胃里检测出了少许未消化完的坚果成分，我去医院调查过，造成王经理过敏的过敏原，正是坚果。” 此话一出，秦霄和林乐清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个正常人，真的会主动食用会造成自己严重过敏的食物吗？ 还有，他的坠楼，是因为过敏造成的连锁反应，还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林乐清的小脸带着几分凝重，下意识看向了秦霄。 他破获过多起重大案件，有很高的侦察、反侦察能力，所以，她想听听他的想法。 秦霄浓眉紧锁，大手随意翻阅起小刘他们借调过来调查笔录，突然，他被其中一份吸引住了目光。 “小刘，这个小美是谁？” 这份笔录上只有寥寥几句，即便做法庭上的证词都不够，他不懂，这东西为什么会被留下。 “我看看。”小刘接过文件，大致扫了两眼就“哦”的一声。 “这个叫小美的是王经理坠楼案的报案人，我们问过当时负责这个案件的同事，他们说这个小美当时很不配合，甚至踢伤了负责给她做笔录的师兄，然后就跑了。再后来，同事们找不到她，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句话更引起了秦霄的警觉。 按理说，单纯的报案人并不会畏惧配合调查，除非她就是那起命案的凶手。 还有，她踢伤给她做笔录的同事，严重的话，是可以被定性为袭警的，当时，他们就这么放过了她……似乎有点不合理啊。 “有没有这个小美的照片？” 林乐清想到什么，突然问到。 小刘思索片刻，立刻从那摞资料里翻出了一张彩色照片。 不知是不是保存不得当，那张照片的边缘已经泛黄，人物的面部五官也不是很清晰。 可林乐清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止不住的发冷。 “这，这个女人是徐玥月！” 她是法医，她最先学习的知识就是人体的骨骼框架，所以，即便一个人的面容有所改变，她也能够通过颅骨，简单的复原出和死者相差不大的表象。 所以，当她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她几乎立刻就确定了，上边的女人不是什么小美，而是徐玥月！ 此话一出，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太过离奇。 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因为服药过量而发生的意外案件，竟然在短短半个月内，牵扯出了这么多事，甚至，就连303的命案都有可能和这些事有关，这，这简直太过离奇了！ 秦霄也意识到了这起案件的重要性，他知道，局里的事瞒不过上面，所以当即决定，先将他们目前掌握到的这些信息报告上去。 他很想知道，这次上头会怎么决定。 “小刘，当时那个被踢伤的师兄，现在还在警队吗？” 一旁的李然突然插话，眼里满是八卦之色。 她挺想知道，那个师兄被踢伤哪了，之后有没有想过追究小美，哦，也就是徐玥月的责任。 “不清楚，好像是王经理的命案后就调离警队了，至于被调去了哪，我没关注。” 小刘耸耸肩，表示自己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众人没当回事，又探讨了一会案情，这才接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等所有人离开，秦霄才发现林乐清竟然还站在桌边，一脸疑惑的翻看着那些材料。 他失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小声提醒，“我说，你是法医，破案的事儿还是交给我们，你呀，还是尽快搞定墙皮的秘密。” 说到这，林乐清转身就走。 “干嘛去？” 秦霄愣了一下，只觉得一头雾水。 “去分析墙皮上的血液来源！” 匆匆留下这句话，林乐清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刑侦队门口。 第25章 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对了秦队，我刚才忘了说，我们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林乐清的身影才消失，小刘就小跑着折返回来，“有一条调查记录正好在坠楼案发生前的一个小时。” “调查记录显示，当时他和一位神秘的女士在酒店共进了晚餐，随后又拥吻着告别。” 秦霄愣了一下，下意识接话到，“命案发生前一个小时有进食的行为，命案发生后，胃里检测出了致敏原，这个晚餐，看来不简单啊……” “是，不过，已经过去半年了，当初的视频恐怕已经都被销毁了，可惜，再也找不到那个女人了……” 小刘无奈的叹口气，只觉得自己又说了一堆废话。 可在秦霄看来，这些话不仅不是废话，反而很可能就是案件侦破的重点，只是他们目前掌握的东西太少，所以对他们来说，暂时用不上。 “小刘，你带人调查一下那个神秘女人，我知道这件事不好办，总之，尽力就好。” 半年前的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资料，这样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秦霄并没有强迫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而是让他尽力。 …… 另一头，S集团总裁办 陆熙霆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眼神淡漠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他回来已经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很尽力的在阻止一些事件的发生，可惜，有些事还是按照既定的轨迹发生了。 这一年多里，他几乎调查遍了林乐清身边的每个人，可不知是他们伪装的太好，还是自己太无能，浪费了那么多人力、财力，竟然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想到这，他的眼神更加深邃，里面带着浓浓的担忧和恐慌。 他很怕，很怕最后的结果会照着之前的轨迹发展，那样的话，他和林乐清的下场还是…… “叩叩”。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深吸口气收敛了心神，他低声喊了句“进来”。 秘书应声而入，恭敬的递上了新季度的销售报表。 “总裁，这些是需要您过目签名的，还有这个，是关于东城那块地的审批进度。” S集团在各行业都有所涉猎，其中，最赚钱的还是地产开发。 这次，根据之前的记忆，陆熙霆毫不犹豫的拍下了东城那块地，只是在竞拍的过程中却出现了一个小变故。 当时，一个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人和他一样，打算不惜代价也要拍下那块地。 那个人注册的公司名叫“创世纪”，成立时间并不长，却能在短时间内积累起可观的财富，实在令人费解。 可惜，那人的财力终究不如S集团，所以最后，那块地还是被陆熙霆拿到了。 他已经有了开发计划，现在就等着上边的审批结果了。 垂眸扫了一眼，陆熙霆的目光扫过销售报表，脸上并未露出过多的表情。 他对这些数字早已驾轻就熟，快速浏览一遍后，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关于东城地块的审批文件，眉头微微皱起。 根据他之前的记忆，这块地皮的开发计划其实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可审批文件上显示，此地用途还有待商榷…… 陆熙霆放下文件，深思片刻，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创世纪公司的背景和老板的身份。” 挂断电话，陆熙霆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觉得这个神秘人和林乐清的案子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找到这个人，或许就能找到突破口！ …… 与此同时，林乐清正专注于分析墙皮上的血液来源。 经过一番仔细的研究、对比，她发现，从这些血渍中提取的DNA竟然和徐玥月的完全相同。 而且，血液中含有一种特殊的药物成分，成分和致幻剂基本相同。 这个发现让林乐清心头一震，她立刻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秦霄。 秦霄听后也十分惊讶，他没想到在这个已经定性为意外的案件中，竟然还能找到新的线索。 而且，线索竟然直指徐玥月！ “这是怎么回事？”秦霄紧握双拳，眼神中不断有疑惑浮现。 他没想到，他们一遍遍的调查，最终，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的核心人物竟然是死于三个月前的徐玥月。 她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他们继续调查的话，又该往哪个方向调查？ 林乐清提出了一个假设。 她说，“不如他们把所有案件的调查结果全部忘记，回归到案件的本身。” “比如三个月前徐玥月被撞身亡的案件。” “原本它就是一场意外，这场意外死亡的是徐玥月，那么，事故的另一辆车和驾驶人呢？” “还有，是谁帮徐玥月收的尸，又是谁帮她处理了身后事？” “她生前巨额保险的受益人是谁？她去世后，那笔钱有没有被领走？” 这番话话一语惊醒梦中人，盘绕在秦霄心里的疑云在这刻，似乎有了方向。 他挂断电话，立刻召集手下们开会，很快就拟定了一个新的调查方向，那就是，将几个案子全部以这种方式重新展开调查！ 王经理、徐玥月的案子时间久，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所以，秦霄让大家将重点着重放在这两个案子上。 他总觉得，只要解开了徐玥月命案的疑点，1226室的案子和303室的凶杀案就能很容易破获！ 两日后。 林乐清突然接到了A大法医学院陈教授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陈教授先是跟她寒暄了两句，紧接着就提出想让她来代几天课。 最近这段时间她被案子的事搞到神经衰弱，本想着拒绝的，可架不住陈教授自降身价的请求。 最后，只能无奈的答应下来，不过，她只答应代课三天。 A大法医学院。 再踏进这个校园，她的思绪不由的又回到了那个三尺讲台。 那时候，她还是个刚毕业就被留校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一心向往着法医这个职业，充满了激情和憧憬。 而现在，她已经成为了一名肩负着为死者代言的使命，经验丰富的林法医。 第26章 嫌疑人，罗江 站在讲台上，林乐清看着台下的学生们，朗声为学生讲解了法医学的基本知识和之前自己解剖死者、寻找线索的经验，同学们听的津津有味。 她深入浅出的讲解，讲解过程中还和同学们不断互动，很快让学生们对这门学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课后，林乐清闲来无事去了学校的实验室，她想在这找找灵感。 就在这时，陈教授突然找到了实验室，然后神情严肃地站到了林乐清面前。 “小林，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是你的老同学李娜打来的。”他说，“她听说你最近在调查一起命案，所以想跟你见一面。” 听到这个名字，林乐清的心不由得一紧。 李娜是她的大学同学，她们曾经一起学习，一起研究过许多经典案件。 而她之所以会对徐玥月的案子产生兴趣，正是因为李娜曾经和她提过这个案子的一些疑点。 “好的，我知道了。”林乐清答应了下来，心中却不禁疑惑。 李娜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 在约定的时间，林乐清来到了一家咖啡厅，然后见到了李娜。 她发现，李娜的神情有些紧张，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乐清，我知道你在调查张志南的案子。”李娜终于开口了，“其实，我之所以会对这个案子产生兴趣，是因为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 随着李娜的诉说，林乐清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她意识到，这个秘密很可能与徐玥月的案子有着密切的联系。 而这一切，都需要她继续深入调查。 结束了与李娜的见面，林乐清回到了学校，她下午，还有一节课要代。 不过，通过刚才的见面，她有了很大的信心，她知道，他们离揭开真相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从学校出来后，林乐清并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技术部，听完了李娜提供的线索，她现在有了更精准的调查方向。 另一边，秦霄那边的调查也有了进展。 他们通过林乐清的方法，果然查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首先是王经理之死，有很严重的人为的痕迹，这一发现，直接推翻了他意外坠楼的结论。 再来是徐玥月的车祸，当初定性的时候同样是意外交通事故，双方各负一半的责任。 可现在，他们竟从事故另一方的口中意外听到，他觉得徐玥月当时的状态很不对劲。 尤其是汽车相撞的瞬间，徐玥月驾驶的车辆根本没有半点减速的迹象。 这对于一个有意识的正常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 所以，秦霄当时脑子就闪过了一个念头，或许，徐玥月出车祸前，其实已经中了致幻剂，又或者，那时的她，其实已经死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立刻给林乐清打去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还不等他先开口，林乐清就急切的说自己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一会刑侦队见。 秦霄立刻感到紧张起来，他知道，林乐清的发现一定与他们正在调查的案件有着密切的关系。 他交代手下的警员加快调查速度，然后自己也迅速赶往刑侦队。 在刑侦队，秦霄和林乐清详细交流了彼此的调查进展。 当林乐清将一份分析报告摆到秦霄面前的时候，秦霄立刻愣在了原地。 这是那份墙皮的血液分析报告，还有致幻剂的具体成分，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在这些材质里检测到了另一组DNA数据，属于宋彪的！ “秦霄，可以重新提审宋彪了。” 林乐清笑了，笑的很开怀。 此时的宋彪已经被送进了戒毒所强制戒毒，可现在看来，他所涉及的案件不止白芳芳这一件！ “好，我这就去开提审信！” 秦霄信心十足，他能够感受到，现在的线索已经越来越清晰，只需要再找到关键的证据，就能揭开1226室的真相。 其后，秦霄向林乐清介绍了他们对王经理和徐玥月案件的重新调查结果。 他提到，根据新的调查，王经理的死有人为造成的痕迹，而徐玥月的事故也疑点重重。 他们怀疑，徐玥月在事故发生前可能已经失去了意识，甚至可能已经死亡。 林乐清听后，既不可思议，又感到震惊。 她不由的将墙面上的血迹跟这件事联系到了一起，甚至猜测，如果秦霄他们的调查结果成立的话，那么那些血迹很可能是徐玥月遇害不久前留下的！ 紧接着，她把自己和李娜的交谈，以及李娜提供的线索说了出来。 她提议让秦霄按照这些线索继续深入调查。 秦霄立刻表示赞同。 …… 另一头，陆熙霆这几日虽然忙于工作，但还是像以往一样，格外注意林乐清的动静。 在得知她的调查有了重大突破的时候，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这天，他特意一下班就回到了公寓，然后像以往那样等着她回来。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他才看到林乐清疲惫的身影。 此时，她正在开门，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细微的开门声，紧接着就是陆熙霆的声音。 “回来了，谈谈？” 林乐清脚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能和他谈谈，她倒是很乐意的。 “稍等我一下好吗？我想点个外卖，顺便冲个热水澡。” 在技术部和刑侦队两头跑，此时她早就疲惫不堪了，洗个热水澡，能让她感到舒适，也能恢复一点体力。 陆熙霆皱皱眉，有些不赞同的开口，“冲个热水澡，饭，我来做。” 林乐清眨巴一下大眼睛，回想起在他家蹭饭的场景，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这个男人虽然很清冷，但手艺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她点点头，动作麻利的闪身进了屋。 约摸半小时后，林乐清穿了一身家居服敲响了陆熙霆的房门。 “进，门没锁。” 林乐清撇撇嘴，心里不由的羡慕起来。 相比较自己时不时就会收到一些匿名的威胁短信，他还真是好命！ 第27章 接二连三被威胁 桌上摆放着三菜一汤，都是些家常菜，看上去很有食欲。 林乐清诧异拉开椅子坐下，明明她洗热水澡和收拾只用了二十分钟，他却做了这么多。 “没想到陆总的速度这么快。” “尝尝。”陆熙霆用公筷夹了番茄炒蛋放在她碗中。 酸甜口，是林乐清喜欢的味道。 无论两人关系如何，人家专程为她做饭，她当然得提供情绪价值。 “谢谢，很好吃。”林乐清眼眸弯弯笑着说。 几筷子菜和米下去，空荡荡的腹中总算舒服些。 “对了。”林乐清从兜里拿出戒指，放在陆熙霆面前，“调查结果已经有眉目了，已经排除了你和她之间有关系的事实。” 他嗯了声，拿出张纸巾将戒指擦拭干净，再度戴回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林乐清黑眸微闪，笑道，“款式这么独特的戒指还能撞，不是情侣戒，该不会是某个团队专属的吧？” 陆熙霆抬眸与她对视，在这个瞬间，她看到他眼中颇多复杂情绪，隐隐还有丝受伤。 她想更加仔细看真切点时，他放下手，淡漠回到，“也可能只是品味相同。” 那还真是凑巧，林乐清撇嘴，念在吃人嘴短上没子再多说，只暗自觉得陆熙霆这人不简单。 唯一能确定的是，暂时是友非敌。 因为想着事，林乐清吃饭的速度慢下许多。 陆熙霆眸光闪动，“1226室的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 林乐清夹菜的手微顿，挑眉将筷子收回，搁置在碗上，目光探究，“你似乎对它很关心。” 陆熙霆任由她看，坦诚点头，“确实关心，不过不是对它，而是……” 他剩下的话没说出口，林乐清却明白，她耳尖似乎升起了丝热度。 “警局有规定，案件不能泄露太多，所以恕我无可奉告。” 陆熙霆没再说话，气氛比之刚才沉重许多。 林乐清打扫干净碗里最后的大米，拿起筷子和碗起身，“吃饱了，厨房在哪儿，我去洗。” “不用，先放那，我有话跟你说。”陆熙霆道。 坐回位置上，林乐清疑惑看着他。 “我这边查到的新消息表明，白芳芳出轨对象并不是张志南，而是一个圈内知名的经纪人。” 闻言，林乐清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许多事情都在脑中串联了起来，这才发现，在这个案件中，他们不自觉的忽略了一个人，罗江。 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他们便想当然认为他可以完全排除嫌疑。 “是罗江吗？”她下意识问。 陆熙霆抿唇，“我这边不能确认。” 在没有确切证据前，话不能说太满，是某人曾经告诉过他的道理。 只是……那个人却什么都不记得。 林乐清指尖在餐桌上轻敲着，这是她思考时的下意识行为，陆熙霆见状起身收拾了碗盘，到厨房清洗。 哗啦啦的水声也没能打断她的思绪。 一阵风悠悠飘过，窗户处传来嘣嘣两声，林乐清脊背处攀爬上凉意，下意识抬眸，正好与半张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对上。 那浑浊瞳孔紧盯着她，老太太嘴角慢慢咧开诡异弧度，还张了张，似乎要对她说什么。 “啊！”林乐清捂着耳朵尖叫。 厨房内传来碗盘砸落在地下的碎裂声，陆熙霆匆匆出来，见到的便是她双目含泪的受惊模样。 他跑到她身旁，警惕查看四周，确认没危险才问，“怎么了？” “是，那个老太太。”林乐清手指着窗户处，鸡皮疙瘩因受惊下意识往外冒。 陆熙霆大步走向她手指的窗户，皱眉左右查看，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将窗帘拉上，眸中闪过冷光，口中安慰，“没事，可能你最近精神太紧绷，看错了。” “我给你倒杯热水，你先坐沙发那休息会儿。” “好。”林乐清点头。 猛不防被吓到，她脑中全是嗡嗡声。 这里是11楼，况且303的老太太早就死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看到的，究竟是人，还是…林乐清擦去眼角的泪水，不敢再多想。 陆熙霆将热水放在桌上，声音放缓许多，“没事，有我在。” “谢谢。”林乐清道。 惊吓过后，她意识到老太太出现时间都太过巧合，好像每当案情有新进展时总能看见她。 她不懂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心里却记下了罗江的名字。 …… 另一头，丽都市一传媒公司中。 青春靓丽，打扮时尚的女孩们手中拿着登记表，紧张坐在一排椅子上。 如果幸运，这份登记表将会是她们飞黄腾达的敲门砖。 角落处，三个女孩用崇拜眼神看着墙上海报，最大那张赫然是白芳芳。 她神情冷傲，身上穿着D家新款，手拿顶级奢牌包，首饰皆价值连城。 白芳芳曾是个模特，在行业内很有名，很成功。 “听说Chloe就是罗江经纪人一手培养起来的，如果我们被看中，也能走到她的高度吗？” “当然可以，万事皆有可能，而且我们长相气质又不差，从小家里人就说我有超模范儿呢。” “那我们一起加油！终有一日彼此会在顶峰相见的！” 三个女孩脸上笑容洋溢，身上散发着独属年轻人的天真，纯洁。 时间到了，踩着高跟鞋，身穿工作装的秘书走出，挨个收了女孩们的登记表。 “大家先稍作等待，罗江老师会从登记表开启第一轮筛选。”秘书道。 女孩们纷纷表示明白，眼含期盼看着她重新走入办公室，关上了门。 她们都没注意到，秘书眼里的那抹可惜。 办公室内。 秘书递给罗江资料表，他仔细观察这女孩们年龄，身材照片及面部，年纪大的pass，长相相对一般的pass。 只是第一轮，登记表便由二十份锐减成五份。 罗江上手推了下架在鼻梁上往下滑落的眼镜，倒三白眼中凶光密布，“让她们进来。” “是。”秘书点头出门。 她挨个将落选名单念出，女孩们拿走登记表，都很是难过。 “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将手机放在这里，然后跟我进办公室。”秘书指指身侧办公桌上的文件筐，声音毫无起伏，“李昭雪，翟籽璐，梦瑶，韩婷，李怡然，陈念” 被选中的女孩的满脸惊喜，忙乖乖排队交给她手机。 来之前，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告诉过她们，选拔过程是完全保密的，所以对此，她们没有一点意见。 女孩们推开那扇大门走路入，自以为即将获得新生。 …… 第28章 陆熙霆的奇怪举动 这边，喝了口热水后，林乐清的心情总算缓和下来，陆熙霆在厨房收拾刚才打碎的东西。 桌上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信息提示声。 林乐清拿起查看，顿时浑身上下血液倒流。 手机上赫然又是一条匿名短信：远离陆熙霆！！！ 她脸色惨白将手机屏幕关闭，心跳砰砰加快，发短信的人还在盯着她！ 林乐清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厨房，透过玻璃能清楚见到，陆熙霆正在洗碗，腾不出手发短信。 那，是另外一个人！ 可楼上安装了监视器，那人应该不在11楼，那他是怎么知道她在陆熙霆家的？ 不对，一切都不对！ 脑中浑浑噩噩，林乐清觉得再这样被继续监视下去，她真的有可能疯掉。 脚步声响起，陆熙霆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疑惑看着她，“脸色这么难看，还没缓过来？” “不是。”林乐清摇头。 她再次拿起水杯喝了口，握着杯子的手攥紧，指腹边缘处泛着白。 她真的能完全相信他吗？ 想到最近这段时间他对她的保护，林乐清深吸了口气，“刚才我收到条短信。” 她打开手机，将信息摆在陆熙霆面前，仔细注意着他的反应。 他眉头皱起，脸色似乎冷了几分，但还算平静，看来真不是他发的。 陆熙霆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担忧，他薄唇轻启，沉声道，“如果害怕，今晚可以睡在我这儿。” 闻言，林乐清蹭的坐直身子，“啊？” “客房。”陆熙霆补充。 “啊。”林乐清顿时脸部烧灼，她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前几天就是睡客房的，但猛然听到那种话，第一反应就是…咳。 尴尬在两人中蔓延开，陆熙霆轻笑了声，林乐清顿时觉得更加丢人，手足无措打开手机，退出短信点开短视频乱看。 也不知道这破手机是不是在玩她，连划了好几个，短视频内都在说些有的没的。 ‘男朋友邀请你去家中过夜，该拒绝还是同意，做什么准备合适。’ ‘家人们，和男朋友过夜也要香香的，这是我最近为你们搜罗来的好物。’ 越刷，越不是个事儿，林乐清此刻已经从头红到脚，甚至开始口干舌燥。 她想解释自己绝对没那方面意思，但如果开口，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手机铃声响起，是秦霄打来的电话，林乐清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连忙接听。 案件有了新的进展，他让她现在赶紧去警局一趟，她求之不得！ 挂断电话，林乐清匆匆起身，“局里有事，今天晚上我应该不回来了，你早点休息。” 陆熙霆看了眼外头天色，薄唇紧抿成条直线，“我跟你一起。” “我要去刑侦队，不能带外人。”林乐清想都没想拒绝。 “对这个案件，我提供了多次帮助，一直有在参与，应该不算是外人吧。”陆熙霆道。 这话说的，林乐清真无法反驳。 案件能调查到现在这步，陆熙霆功劳重大。 “行吧。”她勉为其难点头答应。 两人一同到地下车库，陆熙霆寸步不离带着林乐清，直到上了车才松下口气。 她看到他这紧张情况很是莫名，车子点火驶出车库，离开小区。 林乐清没注意到，小区门口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离开。 夜晚天有些凉，陆熙霆打开暖气，车内变得热烘烘，让人心情也随之平静。 “背后的人应该只是监视而已，没胆子再对我做什么。”林乐清道。 陆熙霆目视前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你……”林乐清正想调侃他太紧张，两个大灯刺目让她眯起眼睛。 ‘哔！’ 按喇叭声响起，陆熙霆快速打方向盘右转，大车与车身擦肩而过，极速朝后奔去。 劫后余生让林乐清喘着粗气，头向后扭，眼睁睁看着大车放缓速度，她又去看车牌，被遮挡住了。 陆熙霆再度给车子打着火，“危险无处不在。” 这次，林乐清拍着胸脯什么话都没说。 她心里明白，这次动手的很有可能就是发送短信的人，他在用实际行动警告她。 被人盯着时时刻刻都要小心小命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幸好接下来的路程畅通无阻，在警局面前停下。 林乐清刚下车，就看到了等候在路旁的秦霄。 他手中还拿着个外套，快步上前披在她肩上。 “我就知道你穿的少，看吧，脸都冻白了。”秦霄吐槽。 林乐清笑了笑没说话，她这哪儿是冻白的，明明是被吓的。 秦霄还想说什么，但又听到了车门关上的声音，他眯眸看着朝两人走来的陆熙霆，抿唇不快。 “刚洗脱嫌疑就又来警局，你这是想在里头住几天？”他冷声问。 林乐清皱眉，“少说几句。” 再怎么说陆熙霆刚才也救了她一命，当然得帮他说话。 秦霄见她护着他，气息愈发不稳，神情更加冷漠。 陆熙霆眼睛落在林乐清披着的外套上，“我来看看案件进展。” “你有什么资格？”秦霄冷笑，满脸不屑。 陆熙霆走到他面前附身，然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给你发送匿名短信的人是我，1226的u盘也是我放的。” “够吗？”他声调扬高。 林乐清疑惑看着两人，她怎么觉得秦霄浑身气势瞬间就泄了，陆熙霆跟他说了什么？ “……”秦霄面色不霁的看着他，转身快步走进了刑侦队。 看这样子，是同意陆熙霆进去了。 “你们怎么奇奇怪怪的？”林乐清问。 陆熙霆摇头，“没事。” 他显然不愿意说，林乐清便也没再多问，准备等到时找秦霄套话。 刑侦队办公室内。 秦霄道，“我们查到宋彪那边购买过致幻类药物，他也承认曾喂给白芳芳，只是一直说车祸是事跟他无关。” “那狗日的，竟然还跟我们装神弄鬼，说不是人干的，又说白芳芳自己活该。” 第29章 罗江不在场推翻 “而且我们调查到，除了宋彪外，白芳芳的前经纪人罗江也曾购买过此类药物。”秦霄道。 又是罗江。 林乐清若有所思。 “仔细查查这个罗江，他应该不无辜。”她道。 “无论是车祸案件，还是1226，他都有不在场证明。”秦霄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可是，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明明两件都跟他有关，他却总能摘出去，这就是最大的问题，而且白芳芳真正出轨对象很有可能是他！” 闻言，秦霄脸色瞬间严肃沉重，“好，我会安排人调查。” 他看了眼陆熙霆，打开桌上文件袋，戴上手套从里面抽出个小塑料袋，里头装着毛发和指甲。 “是宋彪的，他说话神神叨叨，我怀疑有问题，你验验他体内有没有致幻类药物。”他道。 “好。”林乐清戴上手套接过，直接起身去了刑侦队的简易实验室。 在忙工作时，她完全忘记了被自己带来的陆熙霆。 刑侦队办公室内只剩两个男人，秦霄翘起二郎腿，眼神不善，“谈谈吧。” …… 林乐清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她拿着报告回到公共办公室，就见陆熙霆和秦霄面对面坐着，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结果出来了。”她道。 “宋彪那边果然有问题，按化验结果算，他曾在半年前吸食过大量致幻类药物。” 将报告推给秦霄，林乐清道，“因为实在太多，确实稍微对精神造成了些影响，但并不严重。” “也就是说，那孙子故意装疯卖傻骗我？”秦霄咬牙切齿怒道。 林乐清嗯了声，“继续审吧，直到他说实话为止。” “老子熬也得把他熬的说实话！”秦霄道。 因为没有确切证据，宋彪那边不能提审，只能等了。 秦霄拿着报告起身，调侃林乐清，“行了，我去忙宋彪的事，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看你那两个黑眼圈，跟国宝似的。” 闻言她嘴角微微抽搐，翻了个白眼？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林乐清吐槽。 秦霄哈哈笑了两声，转头看陆熙霆时笑容慢慢消失，“你安全送她回去。” 后者嗯了声，显然不想跟他多说。 回程车上。 林乐清仔细系好安全带，好奇看着陆熙霆，“你们俩刚才说了什么？” 她怎么感觉秦霄讨厌他，但又硬生生忍着不发作。 能让那家伙这样的人，是真不简单。 “没说什么。”陆熙霆淡淡道。 他的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紧，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林乐清索性不浪费时间，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现在是白天，背后那人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她安心回自己房间的睡觉。 一觉睡醒已是下午，白天睡觉的滋味并不好受。 林乐清腰酸背痛的摸出手机，上面显示着许多未接电话，都是从前老师的。 她连忙回拨过去，对方接听很快，这才知道是想让她今天下午帮忙代课，四点那节。 收拾好吃了个饭后，她直接去了学校。 林乐清一出场，底下学生们顿时爆发出尖叫欢呼。 这些学生基本都在之前听过她的课，大部分都很喜欢她。 优秀漂亮，与年轻人有共同话题，能用流行语言将课讲好的老师，当然受爱戴。 “好了。”林乐清走到讲台带上麦克风，笑着让大家停止。 “今日要为大家讲解的课程是，如何从尸体上获取更多……” 一节课下来，学生们又受益匪浅，记了许多笔记。 有大胆的将林乐清堵在讲台边，问刚才课上一知半解的知识。 “老师，分割如何才能更加准确？” “您刚才说的，毒素测验我有点听不懂。” 林乐清面带笑容细心为大家讲解，途中她略一抬眸看向后门，愣了下。 那个背影好像很熟悉，是陆熙霆？他怎么也在这儿？ 压下心中疑惑，为学生们讲解完后，林乐清来到办公室。 “老师，我从前代课时的听课名单，你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她问。 “当然可以，我都给你单独放着呢。”老师道。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叠单子。 林乐清仔细寻找陆熙霆的名字，果然有！ 她又翻阅其余单子，每张上面都有！ “您的代课单能让我看一眼吗？”林乐清对老师道，她迫不及待想搞明某些真相。 老师推过来个册子，“都在这里了，你看吧。” 林乐清一页页查看，果然，什么都没有。 这也就是说明，陆熙霆只看她的课，甚至在两人正式认识之前，他就有在看了。 “这个人似乎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林乐清指出他的名字，询问老师。 “啊，他啊。”老师道，“这个人在咱们学校赞助了很多，东边那个体育场就是他捐的，他有特权，咱们的课他只要想，随时随地都能上。” 林乐清心情复杂点头，将册子还给老师，道别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她加快速度往校门口跑，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准备离开的陆熙霆。 “你站住！”林乐清扬声道。 听见她的声音，他脚步顿在原地，回头看她。 林乐清迅速跑到他身前，语气质问，“你怎么在这？” 陆熙霆挑眉，“来看看。” “我刚才看过了，你一直都在上我的课，从我第一次开始就没落下过，你到底想做什么？”林乐清气势汹汹质问。 她发现，每次在她觉得能相信陆熙霆时，他都会给她别样的‘惊喜’。 陆熙霆抿唇，顺其自然，“你想多了，我只是喜欢这科而已。” 林乐清冷笑，不搞清真相誓不罢休，“那我老师的课你怎么不上？” “不想。”陆熙霆道。 他眼中又浮现出让林乐清熟悉的受伤，“我如果想伤害你，有无数次机会，你还不明白吗？” 他转身离开，这次她没再去追，心情复杂。 有时林乐清真觉得，她身处的世界是盘棋，她是其中一子，被人操控着。 想挣扎，却又是做无用功，可怜，可悲。 车上。 车子发动，陆熙霆收回放在林乐清身上的视线，压下心中那抹痛意，戴上蓝牙耳机听秘书汇报。 他眸色发深，“确定创世纪的老板是魏源？” 第30章 罗江真是鸡贼 魏源，陆熙霆对此人有很深印象，源于一则新闻。 新闻中痛指他不学无术，有手有脚却不愿出门工作，近三十岁还只知道窝在家中啃老。 他父母无数次苦口婆心劝过，甚至带当地调解类采访记者进门，均没起到任何作用，魏源就是个二皮脸！ 现在，他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创世纪幕后老板，陆熙霆墨眸深邃，“找个私家侦探，秘密盯着魏源一举一动。” 挂断电话，陆熙霆心脏噗通狂跳，无比兴奋。 魏源的出现于他而言是个好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煽动了蝴蝶翅膀，不过这最起码证明人生轨迹可以发生改变。 所以，这次他一定能护住林乐清。 陆熙霆墨眸中布满坚定之色，似在心中暗自起誓般。 他打开手机，播出通讯录内某个电话，嘟声才刚过三下对方就接听了。 “陆总，有什么指示，您说。” “她那边怎么样？”陆熙霆沉声问。 “您放心，除去我们保护的人外，没有其余可疑人物。” 陆熙霆嗯了声，“好。” 挂断电话，他松了口气，头靠在靠垫上闭目养神，手轻敲手机屏幕。 林乐清那边接二连三遭到恐怖袭击，警局有派人调查，但没贴身保护她，陆熙霆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围在她身边。 他总归是不放心，索性聘请了有名的保镖团队贴身保护。 另外一边。 林乐清招手打了辆出租车回家，她脑中不知为何，在一遍遍回放陆熙霆刚才看她的眼神。 难过，哀伤，甚至有很多她看不清的情绪。 可这是为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林乐清垂眸，是秦霄打来的电话，她连忙接听放在耳边。 “师傅，麻烦您调转个方向，去警局。”她立刻道。 出租车司机哎了声，通过后视镜看了林乐清一眼。 到警局后，林乐清立刻前往刑侦队，秦霄正在里头等她。 “宋彪那边交代了？”她忙问。 秦霄点头，脸色严肃，“他说白芳芳死时其实跟罗江在一起，两人正在……咳。” 他递给林乐清个你懂的眼神，接着道，“因为这事，宋彪还跟罗江打了一顿，把他胳膊内侧划出道刀伤。” “我已经派人去市里所有医院查过，在二院那儿确认了罗江有就诊记录，与宋彪提供的时间及伤势都吻合。” 这下，罗江不在场证明被直接推翻。 伪造不在场证明，本身就很有问题。 “传唤罗江了吗？”林乐清问。 秦霄嗯了声，“给你打电话之前刚传唤，现在应该快来了。”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坐在办公室静静等待。 不多时，门被人自外推开，李然道，“罗江已经在审讯室了。” 秦霄与林乐清立刻起身，一个去审讯室审讯，另外一个则是去监控室查看。 罗江手上戴着手铐，低头沉默什么话都不愿意说。 配合秦霄进行审讯的，是李然。 他将就诊记录摆在罗江面前，“宋彪那边已经招了，白芳芳真正死亡时你是在场的，并且他当时打伤了你，现在我们需要你解释清楚，为什么要伪造不在场证明？你想隐藏什么？” 罗江手攥紧成拳，抬眸看着面前两个极具压迫力的警察，摇摇头，“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显然，他想装模作样。 秦霄上手拍了两下桌，发出砰砰砰响声，在寂静空间内令人心猛的两跳。 “罗江，宋彪证词指向你，就算你拒不承认也没用，局里会展开调查，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我希望你别再浪费彼此双方的时间，配合一点。” 罗江抿唇道，“我确实和白芳芳有不正当关系，宋彪说的没错，那天他打伤了我。” “但，我当时立马去医院处理伤口了，至于白芳芳是怎么死的我一无所知，也不是那个凶手。” 他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半点不像作假，林乐清看着监控，不错过罗江一丝一毫表情变化。 她皱紧眉头，能相信他吗？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秦霄起身走出，李然与罗江依旧持对峙状态。 三分钟后，秦霄再度回到审讯室，他脸色无比难看坐回位置上，冷眼看着对面的罗江。 “你既然说白芳芳的死与你无关，那你为什么要更换1226室的窗帘？” 罗江表情顿时无比难看，哆嗦的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手指交织在一起紧扣着。 能看出，他现在心理状态一定非常复杂。 秦霄嗤笑，“好，既然你不说，那咱们就在这耗着，耗到你说为止！” 他声音沉重，令本就心里有鬼的罗江浑身一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熬鹰般，李然和秦霄用锐利眼神紧盯罗江，他心态越发不平稳。 林乐清与其余观看监控的警察们已经昏昏欲睡。 罗江的声音骤然响起，十分沙哑，“我确实去买了窗帘，但那是因为它被弄脏了。” “怎么弄脏的？”秦霄立刻问。 这个问题似乎非常难以作答，罗江深吸了口气，才又道，“窗帘旁边有个晾衣架，你们应该看到了。” 秦霄与李然一同点头，他们仔细观察过晾衣架，上面没有灰尘非常干净，表明1126一直有人居住。 罗江咬牙道，“其实那个晾衣架，是我和张志南，宋彪玩女人用的，把她们捆在上面，用…反正窗帘在过程中被弄脏，我才重新去购买新的。” “两位警察，我该说的已经都说了，白芳芳死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这番限制性话题，听的李然这个刚出社会的小伙子脸红，秦霄见多识广非常淡定。 他冷声追问，“过程，怎么玩的，还有你的意思是你们三个人一起？” “这我怎么跟你说！”罗江急切道。 他此刻还真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然而仔细看去，他那双倒三白眼的眼底一片精明。 秦霄合上记录本道，“我这边正好查到，三年之前你身上有桩官司，未成年女性起诉你非法拘禁，用强的。” “开庭之日你没到场，接着原告忽然撤诉，这件事与你和张志南，宋彪有没有关系？” 第31章 罗江承认，失手杀人 听到秦霄的话，罗江脸色无比难看，“这位警察，我想两个案件没有关联，这是我的私事，我应该有不回答的权利。” “本案三个嫌疑人都在现场，你说呢？”秦霄反问。 罗江交织在一起的手指紧扣着，眸光迅速变动，像是在衡量着什么，他吐出口浊气道，“好，我承认。” “我和张志南，宋彪玩女人时惯用的手法就是用迷药。” 闻言，李然与秦霄呼吸一窒。 后者追问，“那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原告撤诉？” “当然是威胁。”罗江笑道。 他两只手上抬推了下眼镜，“自古以来，我国女性最在乎贞操，我们在玩的过程中拍摄了视频。” “她们只要敢有报复心理，就先将视频转给她们父母，再威胁如果不听话就转给她们通讯录中所有人，上传到不正规网站上。” “这番操作下来，哪儿还有人敢乱来？” 说罢，罗江像是想到什么，吧咂了下嘴道，“不过确实有性子烈的，但她们父母丢不起那个人啊。” 从他一言一行中能看出，他对这么畜生的事半点没有愧疚，甚至还像是在炫耀。 看，他曾通过这种卑劣的办法，享受了无数个女性，让她们往后余生只能活在痛苦中，求助无门。 林乐清已经攥紧了拳，目露愤怒，她身旁其余警察也在骂。 “这种人简直就是渣滓！” “真想打他！” 警察也有喜怒哀乐，遇到不公时也会愤怒，但因为自身职责与法律的制衡，即便是犯人再过分他们也不能动手。 所以，审讯室内李然与秦霄已经气得浑身发颤，也只能硬生生忍着。 “白芳芳体内致幻药物怎么回事？”秦霄咬牙切齿问。 罗江啧了声，又叹气，“当然是因为她不听话，我们就用了点药，但没品住度，药物过量了而已。” “哦，对了，这是因为我和白芳芳当时搞到一起被张志南发现，他想加入，她不同意。” 这番回答令人愤怒，但也合情合理。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白芳芳和张志南的死真跟我无关，我们都是一起玩的，你说我搞他们俩干什么？”罗江无奈道。 秦霄重重合上记录本，一言不发转身离开，李然紧随其后。 其余警察都在骂罗江，唯有林乐清仔细注视他脸上表情，发现他似乎松下口气，这个反应很有问题。 监控室门被推开，秦霄道，“走，去吃个早饭。” 林乐清转头看了眼窗外，这才意识到天已经大亮。 她沉默着起身与他一同往外走，两人此刻心情都非常复杂。 秦霄忽然冷声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上穿着这身警服，一定要狠揍那不要脸的东西，把他弄死。” 未成年也能下得去手，就是个畜生！ 林乐清一言不发，她脑中复盘着刚才那场审讯。 早餐店内，秦霄要了两屉小笼包，两碗豆腐脑。 “想什么呢？”他问。 林乐清皱眉，“你不觉得罗江证词不正常吗？” “既然他没做亏心事，那当时为什么要撒谎做不在场证明？宋彪和网店老板又是怎么回事？” 秦霄耸了耸肩，“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话落，小笼包被老板端了上来，他拿来两个一次性筷子劈开，清理干净顶端碎木后递给林乐清。 “先吃饱肚子再想那些，小心过会儿你胃又难受。”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林乐清接过，夹起小笼包放入口中。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脑中推演着罗江刚才种种反应，猛然意识到不对。 他太淡定了，说出玩女人用强的事，他肯定会受到相关惩罚，但他从头到尾半点都没怕过。 最重要的是，秦霄当时只是问一句而已，并没有确切证据，也没和原告联系过。 林乐清在脑中将自己站在罗江立场上，如果她是他，就绝对不会说。 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确认罗江和白芳芳死亡一案有关，他此刻提出强迫的事，能让警方注意力跑偏。 再顺势引出他和张志南，宋彪都是一伙的，没必要害他们。 这样，嫌疑消失，最起码现在的秦霄没再觉得他有问题。 强迫罪只是被判几年而已，最多十几年，尤其是时间过去太久远，证据都没剩下什么，而且被害者也可能会因为恐惧视频不敢出面。 杀人可不一样，真是好厉害的一步棋！ 见林乐清一直盯着自己，眼神还越发炙热，秦霄摸了摸头顶碎发，有点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专注审犯人，他现在形象肯定不好，她还看的这么认真，难道是…… 秦霄咳嗽两声，“哥帅，也不用一直盯着吧，哥也会不好意思的。” 他在说这句话时嘴角一直向上，压都压不下去。 啧，林乐清过会儿如果顺势表白，是答应还是答应呢？ “我觉得。” 秦霄期盼盯着林乐清，她突然道，“罗江有问题。” 他心情立刻从高处跌落到谷底，但下一瞬又极有职业操守的正了脸色，“怎么说？” 林乐清打开手机，将秦霄转给过她的，罗江购买窗帘的视频打开，调成慢速一点点播放。 在露出罗江正脸时，她截图递给他。 “如果真按照他交代的，购买窗帘是因为被弄脏了，那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惊慌，紧张？” 林乐清又往后调，播放，视频中的罗江眼神警惕四下瞟，活脱脱就是心里有鬼的样子。 “他刚才说了，他有视频在不怕女生报警。”她提醒道。 秦霄闻言脸色越发严肃，“他转移我们注意力？” “对。”林乐清点头。 按照她的想法重新思考，秦霄终于觉察到，罗江这人有多么鸡贼。 他有多年刑侦经验，竟然也被混过去了。 如果不是林乐清谨慎，秦霄恐怕要很久之后才能意识到这点不对。 “走，回去继续审讯，问问他我刚才说的那几个问题，看他要怎么狡辩，再把窗帘截图，墙皮血液检测给他看，我跟你一起。”林乐清道。 秦霄脸色难看点头，两人重新回到警局，和上级申请再次审讯。 罗江又被带入审讯室，坐在他熟悉的位置上。 第32章 兜兜转转回到刘艳处 看到秦霄和林乐清一起进入审讯室，罗江下意识将眼神放在后者身上，倒三白眼微眯。 脸蛋比他从前见过的女人都美，身材也不错，可惜年龄太大。 秦霄将记录本重重扔在桌上，成功将罗江注意力唤回。 “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林乐清道。 她脸色冷肃，在罗江眼中却多了丝风情，让他蠢蠢欲动。 “既然白芳芳的死与你无关，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做不在场证明？”林乐清沉声问。 罗江眼中迅速划过抹异色，解释，“他们出这么大事，我们又经常在一起乱玩，这不是怕引火烧身吗？” 他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早知道会因为不在场证明被定为嫌疑人，我肯定实话实说。” 林乐清点头，“那宋彪和网店老板又是怎么回事？” 罗江撇了撇嘴，“我们之前药都是跟网店老板那买的，至于其余的我不清楚。” 每句话都有问有答，他非常配合。 “看看这个，再跟我解释。”林乐清将个文件夹推给罗江。 他疑惑打开，在看到里头的照片时大惊失色，正是他购买窗帘视频的截图，刚才洗出来的。 截图中，扩大了罗江脸上的紧张。 “这…就是买个窗帘而已。”他嘴硬道。 林乐清双手抱在胸前点头，“我记得你刚才说过，有视频，不怕被报复，那你在紧张什么？” 罗江嘴唇蠕动两下，脸上慢慢褪去血色，手都在发抖。 “继续看看后面。”林乐清下巴微扬道。 罗江下意识翻页，倒吸了口凉气，后一张正是1226墙皮的检测结果。 他猛然将文件夹合上，颓然看着面前两个人。 “不愧是警察，无论我怎么玩心眼，都瞒不过你们……”他哑声道。 林乐清与秦霄眼神对视，又都看向罗江。 他道，“三个月前，宋彪和徐玥月发生了争执，让张志南把她带到1226解决矛盾。” “两人在里头谈着，我们在客厅看电视聊天，但是没想到突然听见了徐玥月尖叫的声音。” “我们刚把门打开，就看见宋彪拿台灯在砸她的头，血估计就是那时候喷上去的。” 秦霄立刻道，“我们估测过，那面墙上出血量很大，绝不会是仅仅只用台灯击打头部而已。” “而且，事后你们不仅换了窗帘，还换了壁纸，这是为什么？” 闻言，罗江脊背处阵阵冷汗爬上，头疼不已，他没想到在短短几天内，这些警察已查到了这个地步。 他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意识到再说谎也是做无用功。 “当时我们上去拉宋彪，但没想到他也吸了致幻药，一拉就连我们也打。” “没办法，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下又一下砸死徐玥月，血当时迸溅的哪都是。” “人死后他才恢复清醒，我和张志南劝过他去自首，他却说要拉我们陪葬，捅出我们从前强迫未成年女性的那些事。” 罗江说到此处深吸了口气，满脸恨意，“他和你们说我在场，肯定就是想让我替他瞒着，威胁我！” “与其成天被他用这些破事威胁，还不如我自己自曝。” “那车祸呢？”林乐清又道。 “我们没办法，只能在收拾干净1226后，把她搬上车，又用胶水粘住她的眼皮，胶带和车座绑在一起，伪装出她还活着的样子，剩下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罗江无力道。 秦霄合上记录本，“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宋彪干的？” 罗江重重点头，义愤填膺，“当然。” “也就他那个没脑子的才会去杀人，我活的好好的，想睡什么女人就搞，手上又有这辈子花不完的钱，为什么干那种蠢事？” 看得出，罗江这次没再说谎。 那，下个关键人物就是宋彪。 林乐清和秦霄离开审讯室，回到刑侦队中，查看这次审讯记录。 “什么时候方便提审宋彪？”她问。 秦霄仔细思考，“应该还得要几天，他现在疯疯癫癫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特别费力才能从他口中问出一两句有用的。” “他一直在说什么冤魂索命，真是有病。” 对秦霄而言，他是真正的无神论者，毕竟大大小小接触过那么多尸体。 要是人死后真有魂魄，为什么他从来没碰见过？ 从前的林乐清也会这么想，但现在，她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等方便之后，我想去看看宋彪。”她道。 秦霄点头，“行啊，不过林大法医，你现在该回家睡觉了吧？”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他困的打哈欠。 “走，我送你回去。” “好。”林乐清应下。 案情总算是有些新进展，两人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秦霄将林乐清放到小区门口，她自己走入。 刷卡进入单元楼，阵阵冷风从面前吹过。 林乐清搓着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喷嚏。 “大上午的，不至于这么冷吧……”她嘟囔道。 风声就在耳畔，林乐清疑惑回眸，忽然对上张放大的脸，是303那个老太太！ 阵阵难闻气味窜入鼻腔中，尸体腐败的味道。 林乐清眼睛发直，就这样直勾勾盯着面前，连鼻尖那股气味何时消散的都不知道。 她显然是被吓懵了，就算平时再平和冷静，遇到这种灵异问题，都得十有九疯。 “愣在这做什么？” 陆熙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林乐清回眸，看到他那瞬间，仿佛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是303那个老太太，她又出现了！”她道。 “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你面前？”陆熙霆皱眉。 他大掌放在林乐清额头上，“温度正常。” “真的，我真看到了，我还闻到了！” 林乐清急的涨红脸，她轻声问，“你能跟我去看看吗？” 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她很想知道，如果那个人真的是303的老太太，那她到底要做什么，告诉她什么？ “好。”陆熙霆点头，按下电梯上行键。 两人走入电梯内，他伸手按了3，林乐清整颗心都在扑通狂跳，下意识靠近他。 不知何时起，他在她心中可信度节节高升。 第33章 刘艳的丈夫李磊 电梯门打开，三层灯光大亮，林乐清与陆熙霆迈步走出。 因为303出事的原因，这层住户都已经搬走，很是安静。 电梯门咚一声在两人身后关上，林乐清心跳漏了节拍。 陆熙霆觉察到她在害怕，步伐放缓让她跟上，两人并肩而行。 303门虚掩着，竟然没上锁。 见陆熙霆要直接上手开门，林乐清忙抓住他的手提醒，“别乱碰，小心留下指纹，破坏证据。” “好。”他低声道。 陆熙霆目光下移落在两人握着的手上，林乐清连忙松开，脸颊飞速飘上红晕。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太着急就…”她解释道。 头顶似乎传来声轻笑，陆熙霆声音沉缓磁性，“没事。” 林乐清耳尖发痒，从怀中掏出个手套，默默想着他的手与她比起来，似乎热了很多。 将手套戴在手上，她打开门走入，陆熙霆紧随其后，墨眸警惕查看四周。 确认没有危险，他这才问，“你随身带着手套？” 林乐清点头，“法医，有点职业病。” 她脚步顿住，回头紧盯着他的眼睛，“而且，你上过我的课，应该对法医的职业病有点理解吧？” 陆熙霆神色无任何变化，只是点了点头。 这人警惕与防备心都很重，林乐清可惜回眸，查看303。 因为害怕破坏证据线索，房间一直没通风，鼻尖处隐约萦绕着腐臭味道，她不由得回想起老太太的死状。 独自死在这个房间里，发烂发臭，确实很惨。 两人在房间内四处都查看过，并无发现任何不对，甚至林乐清还大着胆子打开了窗帘，进入厕所查看。 “难道真的是我糊涂了？”她喃喃。 可刚才那股子气味，和老太太的脸如此真实，让她觉得是真的。 “回去好好睡一觉，没事的。”陆熙霆温声安慰。 林乐清叹了口气，“好。” 两人离开303，她又回头看了眼，确认真的什么都没有，遗憾将门稍微关上，脱下手上戴着的手套。 陆熙霆再次按了电梯上键，他也回头看了眼303，脸色微冷。 回到房间后，林乐清将手套扔入垃圾袋中，系好口子放在门口。 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下，算了，什么都别想，先好好休息吧。 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林乐清浑身都放松下来，也有了困意，躺在床上准备设个闹铃，瞳孔猛然紧缩。 一条新短信赫然出现：离开陆熙霆！离开303！ 短信发送时间是二十五分钟前，那时她正在303房间里。 冷汗顿时爬满浑身，林乐清哆嗦着手退出短信界面，深吸好几口气才缓和些。 一墙之隔。 陆熙霆刚和私人侦探挂断电话，林乐清三番五次提到303那个老太太，他早就让私人侦探去查了。 刚得到的消息，老太太有个儿子，一年前刚回国，但除去回国当天外儿子就再也没露过面，老太太自己独住。 意外的是，老太太都死了，身为儿子他也没来过警局，此人肯定有问题，陆熙霆已经安排私人侦探去查找。 林乐清身边围绕着太多危险，他实在难以放心。 保护她，真的很困难。 …… 闹铃声响起，林乐清睁开了眼睛，刚才那觉没做梦，她睡得很好。 腹中在咕咕作响，她起身热了壶水，从橱柜内拿出碗泡面打开。 对林乐清这种不追求饭菜质量的人来说，泡面是既简单又快捷的食物，她很喜欢。 刷几个视频的功夫，泡面就已经泡好，是番茄味的。 林乐清点开个长视频，将手机架在一旁吃泡面，刚吃了没多久，社交软件视频电话弹出，是秦霄打来的。 她点击接听，“怎么了？” “你又吃泡面？”秦霄眯了眯眼睛问。 “自己懒得做饭，但不是又，最近第一次吃。”林乐清强调。 闻言，秦霄显然不相信，他默默嘟囔，“跟你说过百八十遍了，你胃不好，像这种没有营养的方便食品少吃。” “你自己是做法医的，多少应该懂点医理知识吧，现在是胃炎，如果一直不养胃，以后发展成更重度的疾病怎么办？” 见秦霄又开始唐僧念经，林乐清连忙打断。 “行了，你打电话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哦，这边又有了线索，宋彪开口了。”秦霄道。 林乐清放下泡面叉子不再吃，认真盯着他，准备听他说。 “你既然吃就先把面吃完，趁热乎的。”秦霄又道。 见他说来说去就是不说关键处，林乐清略有些急，但又无奈只能再次吃面，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秦霄勾唇，“宋彪说白芳芳生前找了个叫刘艳的保洁，我记得当时给她录口供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件事。” “徐玥月的鬼魂给了她药，让她下在白芳芳和张志南身上，事成之后给她30万，当时她丈夫重病，就答应了。” 这个刘艳，林乐清也有些印象。 她道，“是不是那个精神失常，跳楼的？” “对，照我说刘艳那时候状态和现在的宋彪有点像，整天疑神疑鬼，怀疑身上跟着脏东西，吓也能把自己吓死。”秦霄吐槽。 没想到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个圈，最终又回到开始时。 林乐清已经吃完泡面，她放下叉子道，“那想解决问题，还得继续调查刘艳。” “可不是吗，但调查一个死人可没那么容易。”秦霄叹气道。 林乐清也跟着叹了口气，“记得找人管好宋彪，别让他出事。” “放心，我知道。”秦霄笑道。 他又用手隔空指了下镜头，“比起宋彪，你更让我苦恼。” “实在不想自己做饭就点外卖，费不了几个时间，泡面这种东西你少吃，听见没？” 秦霄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滋味。 “行，既然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啰啰嗦嗦的秦大队长。”林乐清皮道。 秦霄像是还想说什么，她直接眼疾手快挂断电话，画面定格在他震惊的表情上。 林乐清觉得有意思，索性趁机截了个屏，打算之后给他自己看看。 手机响起提示音，秦霄又发来几条信息，肯定是‘问罪’的。 第34章 王经理与徐玥月 林乐清退出社交软件，笑得很是狡黠，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今天下午没事，算是最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 她打开瑜伽垫放在地上，双腿盘起坐在上面，手机内播放冥想音乐闭上了眼睛，放空脑子。 紧张久了，舒缓精神很有必要。 不知不觉间，几个小时过去。 门铃声响起，林乐清睁开清明的眸起身开门，走路时还趔趄好几下，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麻了。 她透过猫眼看见外面的人是陆熙霆，这才放心将门打开。 “有事吗？”林乐清问。 陆熙霆点头，“方便进去吗？” “方便。”林乐清侧身让他进入屋内，才又关上门。 陆熙霆大步走向沙发坐下，看到茶几上放着，还没来得及扔的泡面桶时，他眸色微深。 林乐清洗了个新杯子，为他倒上温水放下，坐在他对面。 “303那边我查到了些线索。”陆熙霆道。 他正欲继续说，敲门声再次响起，林乐清挑眉。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家接二连三被拜访。 “我去看看。”她道。 猫眼处，外头站着的人正是秦霄。 林乐清略有些心虚，但还是将门打开了。 秦霄调侃着她大大咧咧走入屋内，“林大法医了不得，手速挺快啊。” 他这么说着，进入屋内后脸上笑容忽然僵在原地。 秦霄与陆熙霆对上眼神，后者微微点头打招呼，身体靠在沙发垫上，像是对此处很熟悉。 “他怎么也在？”秦霄抿唇问。 林乐清正准备回答，陆熙霆道，“我刚来。” 秦霄哼了声，大刀阔斧坐在他身边，看着桌上还在冒热气的水，直接自顾自拿起，一口灌下。 这家伙…林乐清咬牙，她怎么觉得有点丢人。 “你来做什么？”她不客气问。 “有外人在，应该不方便说吧。”秦霄明着阴阳。 陆熙霆点头，“那我先说。” 见林乐清再次坐下，他道，“我这边查到303老太太儿子名字叫李磊，刘艳那个重病的丈夫也叫李磊。” “两个身份，是一个人。” 秦霄皱眉，迅速接话，“我来也是要说这个。” “李磊在一年前被查出骨癌，他回国也正是因为命不久矣，想来尽孝，但是病情发展速度太快，不得已只能先去医院治病。” “就在这个时候，刘艳正好碰上徐玥月，收了30万被安排进白芳芳家，10万块钱用来治病，20万用来给老太太养老。” 说完，他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刘艳，李磊，老太太，是三个苦命人。 但现在徐玥月，白芳芳，刘艳，老太太相继死亡，所有的线索又断了。 陆熙霆查到的线索相同，所以没再说什么。 林乐清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王经理。 她道，“既然王经理是徐玥月案件的报警人，之后她又找了刘艳，她会不会和王经理有直接关系？” “我觉得你可以顺着这个方向调查，应该会有收获。” 秦霄眼前一亮，“对，你说的没错。” 他猛然起身就要冲去外头查案，但看到还坐在沙发上的陆熙霆，脚步硬生生止住。 “咳，他是不是也该走了？”秦霄提醒。 林乐清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好。 陆熙霆起身，“我先告辞。” “好。”林乐清对他笑着点头，起身相送。 秦霄见状十分不服气，“你怎么就没想着要送送我？搞区别对待？” 这话说的，林乐清怎么看这家伙怎么觉得欠揍，所以她直接举起拳捶在他后背。 “哎，你这是做什么，袭警？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扭送到公安局？”秦霄大呼小叫。 林乐清很是无语，又冲他举了举拳头，“那你要不要看看是我被送到公安局快，还是你被我打死更快。” 秦霄耸肩无奈，迅速打开门窜出去，一脸不和她计较的模样。 看着两人互动，陆熙霆紧随其后。 在林乐清将门砰的关上后，秦霄脸上顽劣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及冷漠。 他压低声音道，“离她远点。” “这话，放在你身上更合适。”陆熙霆淡淡回击。 他不再想搭理秦霄，转身打开自己房门走入。 看着两人挨得极近的房间，秦霄咬牙，眸中怒火翻涌。 他是不是也该在这儿租套房子，警惕某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实在困得慌，林乐清又回房间睡了个回笼觉。 不知不觉间，外面天色已经漆黑。 客厅处传来咚咚两声，像是有人在敲门，林乐清睡眠浅，被惊扰的睁开了眼睛。 她下床走到门口，迷迷糊糊打开门。 饭香窜入鼻腔中，让林乐清思绪逐渐回笼。 “要去我家吃饭吗？”陆熙霆笑着邀请她。 最近几天去他家中蹭了许多顿饭，甚至还睡了几晚，林乐清不好意思的摇头。 “算了，一会儿我自己做些就行。” 陆熙霆抿唇，想到那碗泡面，“我做了很多，吃不完。” “你能…” 他像是难以启齿，但还是道，“帮帮我吗？” 帮这个字，从陆熙霆这个总裁口中说出来非常新鲜，林乐清眸微微瞪大。 “好啊。”她欣然答应。 陆熙霆点头，“谢谢。” 林乐清拿了个钥匙换下拖鞋，和他进入他家，这才发现餐桌上竟然足足摆放着六道菜一道汤。 这么多，一个人能吃得完才有鬼了。 不得不说，陆熙霆手艺是真的好极了，林乐清吞咽口水拉开椅子坐下。 “你自己干嘛做这么多好吃的？”她问。 陆熙霆正在盛大米，闻言笑着摇头，“看菜谱觉得什么都不想吃，不知不觉间就做多了。” 林乐清脑袋微偏，对这个说法表示非常新奇。 按理说，能坐上总裁职位的人都不简单，最起码肯定是对自身有着极强控制力的。 陆熙霆端着两碗米，将其中一碗放在她面前，在对面坐下。 “你和我印象中的总裁很不一样。”林乐清道。 “那，你印象中的我该是什么样？”陆熙霆问。 这个问题还真是…林乐清仔细思考，想着从前看过的电视剧。 “霸道，冷漠，不近人情，多金？” 第35章 召开记者发布会 林乐清连续几个形容词砸下，令陆熙霆无奈轻笑，“除去多金之外，没一个适合我。” 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两人相视而笑。 饭毕，林乐清很是满足，上手揉着微微发暖的腹部，吃亲手做的饭果然比方便食品要舒服。 “谢谢，很好吃。”她笑道。 陆熙霆点头，“我做饭总容易做多，下次你有时间可以来找我，免得浪费粮食。” 这毛病，还真的是挺能造福邻居。 林乐清笑的眉眼弯弯，“好嘞。” 她打开手机看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那我先回家？”她手指了指门口位置，有点不好意思。 在别人家吃干饭，不出菜钱还不洗碗，确实挺过分。 陆熙霆半点不介意，“好。” 他目送林乐清离开，看着她碗里解决完的米，心情极好。 次日。 林乐清一早便被秦霄叫来刑侦部。 他推过个文件夹来，“看看这些资料。” 林乐清打开，资料中有几张照片，是王经理和徐玥月的亲密照。 两人之间果然有关系，而且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在王经理死后，徐玥月还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在她老公张志南的介绍下认识了白芳芳，宋彪，及罗江。 时间线回到三个月前，宋彪和徐玥月发生了矛盾被杀，另外三人一起伪造车祸。 至此，所有的线索全被串联起来。 合上文件夹，林乐清表情严肃问，“知道他们产生矛盾的原因吗？” 究竟是什么矛盾，竟然到了要杀人的地步。 秦霄若有所思，李然道，“是不是跟王经理的事有关？” “毕竟，他的死对徐玥月影响很大。” “或许是那几个男人侵犯了徐玥月，毕竟他们玩得那么花。”一刑侦队组员道。 秦霄道，“也可能是单纯的口角，在吸食致幻药物后，人的情绪将被无限放大，最后发展成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反正，万事皆有可能。 “好了。”秦霄重重敲击两下桌子，阻断大家思绪。 “在错误的方向越思考只会越错，李然，你带几个人去查这件事，顺便调查李磊和这些人有没有关系。” “好。”李然立刻答应。 “会议结束，你们去干各自的事吧。”秦霄道。 刑侦队众人起身离开，林乐清道，“我们去看看宋彪？” “好。”秦霄答应。 宋彪现在情况实在太差，被关在监狱医务室里。 秦霄摸了摸鼻子，“过会儿你别被他吓到。” “怎么？”林乐清挑眉问。 她是做法医的，也是出了名的胆子大，让秦霄说出这种话，宋彪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过会儿进去你就知道，先做个心理建设。”他道。 林乐清点头，心中更加增添好奇。 两人验证身份后，进入医务室，里头有几个因为斗殴受伤的犯人，眼神紧盯着他们。 在秦霄带领下，林乐清跟随他一直往后走。 “我要出去，让我离开这个地方，这些事都不是我做的，跟我没关系，我是被逼的。” “求你别再跟着我了，我知道错了，我杀了自己给你偿命还不行吗？” 呜咽的哭声响起，林乐清在看清楚宋彪后倒吸了口凉气，他现在肉眼可见精神萎靡，已经瘦到皮包骨头。 明明前段时间还是个精壮的汉子，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当然，真正恐怖的是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有道道伤口，无比骇人。 “打过镇定剂了吗？”林乐清问。 秦霄点头，“每天都有打，但作用不大。” “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在医务室接受治疗后，状况竟然变得更差了。” “我都怀疑医务室的镇定剂里是不是掺着迷幻药。”秦霄开玩笑道。 这个可能性当然为零，毕竟此处是监狱，要有问题还能了得？ “宋彪，你为什么杀了徐玥月？”林乐清问。 听到这个名字，宋彪忽然变得更加躁动，他用力扯着手铐，被套住那圈位置已经血肉模糊。 刚结痂的伤口，又再次被弄破。 “不是我杀的，跟你们说了无数遍不是我干的，呜呜，是我杀的，但不是我？” “我不想杀她，我怎么会杀她呢？” “她头上好多血，我拿着台灯，一下又一下，她的后脑勺都烂了，啊啊啊！” 宋彪颠三倒四说着话，林乐清皱眉，“你们怎么从他口中问出线索的？” 秦霄耸肩，“等呗。” “反正他不是一直疯癫的状态，偶尔也会清醒，不过只是在少数时间。” 林乐清啧了声，无奈道，“叫护士来给他上药，再打一针镇定剂吧。” 就宋彪这个状态，还不知何时才能清醒。 两人转身离开，秦霄道，“宋彪这边能问的已经差不多都问出来了，不用再管他，吊着命不死就行。” “但愿吧，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林乐清道。 这个案件扑朔迷离，处处都是线索，但又处处是陷阱。 秦霄大掌在她头顶揉了两下，笑道，“好了，别担心。” “有我在，肯定能查出来。” 他说出这话也并不是自信，而是确实有这个本事，林乐清知道。 “回家好好休息吧。”秦霄招手打了个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上，林乐清脑中一直进行复盘。 宋彪刚才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人是他杀的，但又不是他杀的，并非他所愿？ 他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可他又详细描述出徐玥月被砸死时的场景，说明当时是他手拿着台灯，砸她。 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姑娘，到了，二十块钱。”出租车司机提醒道。 林乐清打开手机扫码，下车进入幸福公寓。 她刚刷卡进入单元门，便又觉察到昨天那股冷风，连续两天都这样，看来这地方是真不怎么暖和。 这么想着，头顶灯泡忽然晃动两下，林乐清脚步顿住抬头看着，浑身上下鸡皮疙瘩冒起。 微微脚步声似乎从远处传来，她深吸了口气，连忙按电梯，幸亏此刻电梯在一楼，她顺利进入。 回到家后，林乐清靠在门上深深吐出口浊气，被吓得不轻。 不过应该只是电线短路，刚才有人经过而已，她这段时间太害怕，草木皆兵了。 第36章 罗江又有新供词 走到沙发处坐下，林乐清打开手机，与此同时门外似有脚步声响起。 她屏息凝神，走到猫眼前做好心理准备去看，脚步声在此刻消失，外头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听错了？ 深吸了口气，林乐清伸手拍了拍脑袋，心中吐槽自己怎么总爱胡思乱想。 此刻，网上掀起阵巨大的舆论风波。 曝字后头，跟着条信息。 #知名经纪人嫖娼，强迫未成年少女，吸毒，参与谋杀案# 而发文的记者，再多次隐约点明此事和罗江有关，网友们捕风捉影去查找他的消息，这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在公众平台露面。 向公司那边施压，让罗江出来解释，他也没有任何动静，等同于坐实了爆料。 当即，网友们都怒了！ ‘感觉罗江这些爆料中的无论哪条，都足够他被枪毙。’ ‘赚那么多钱，都拿去吸和害人了是吗？要不要点脸？’ ‘我亲戚家女儿长得特别好看，身材也好，被罗江选过去面试，一听他最终面试时要收手机，亲戚就觉得有鬼，赶紧带着女儿回家了，逃过一劫啊！’ ‘我建议开公审，让全国人民都看看这畜生的脸！’ ‘楼上建议+1’ ‘+10086！’ 在警局众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闹大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秦霄甚至被叫进局长办公室狠骂一顿。 出来后，他板着张脸，肉眼可见的愤怒。 刑侦队办公室，秦霄将处分单重重扔在桌上。 “靠，最近忙着查案，哪儿有时间去管网络动向。” “再说了，爆料的是记者，我们提前又不知道，怎么阻止？”他吐槽道。 林乐清神情无奈，这口锅秦霄确实背的冤枉。 她问，“局长那边怎么说？” “让咱们平息公众怒火，说罗江现在还没被完全定罪，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秦霄道。 他实在烦的慌，从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着一根吞云吐雾。 尼古丁入肺，却依旧不能解除躁意。 秦霄挠了两下头发，当真觉得自己一个头比两个大了。 怎么什么破事也能被他赶上？ 林乐清打开手机，点入热榜词条，排列在头位的还是罗江，现在大家都要求进行公审。 “实在不行开个记者发布会，解释一下？”她道。 作为警察，以及名普通人，林乐清和秦霄都不愿暴露在公众目光下，但这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 秦霄叹了口气，蔫吧点两下头，表示同意。 转瞬，他又觉得难办，“开记者发布会首先得有人脉，你认识记者？” “我问问陆熙霆那边。”林乐清道。 又听见这个不顺耳的名字，秦霄撇了撇嘴，但也没说什么。 林乐清打开手机，点入聊天框中打下文字发送，没过多久就收到回信。 陆熙霆：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安排。 “他有人脉，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召开记者发布会。”林乐清道。 “越快越好。”秦霄言简意赅。 林乐清点头回复，陆熙霆这次只回了两个字：等着。 没过多久，手机再次叮咚响起消息提示音。 陆熙霆：时间安排在两个小时后，我买了个热搜，在民选大会堂，直播模式。 “好了。”林乐清将手机递给秦霄看。 他看完后，直接在聊天框内打了个谢谢发过去。 “告诉他，这次人情算在我头上。”秦霄起身，双手插兜拽拽道。 林乐清挑眉将手机装在口袋里，不想说那些有的没的。 她时常认为秦霄是个长不大的男孩，体内中二之魂在熊熊燃烧着。 两人打了个车，出发去民选大会堂。 网友们已经开始期待记者发布会了。 下午三点半。 秦霄与林乐清走向台上，检查好麦克风后，发布会正式开始。 底下记者们开始提问。 “请问二位，罗江吸毒，强迫未成年少女，嫖娼，参与谋杀案的爆料属实吗？” 第一个问题就很重磅，成功引起所有人的好奇心。 秦霄道，“对嫌疑人我们目前不能说更多，警局这边还没查证到爆料中的证据。” “嫌疑人，那也就是说明你们在怀疑罗江？”记者又锐利发问。 “确实，他现在人在警局，网友们对这个案子高度重视，我们查找出真相后会对大家进行公开。”林乐清道。 记者点头，看到了实时弹幕。 “有网友提问，罗江搞出这么大的事，背后是不是有人，你们如何证明不会偏袒他。” “这个放心，法律是庄严不容践踏的，所谓的‘有人’只是网友们猜测而已。”林乐清斩钉截铁道。 记者点头，没了话说，其余记者立刻接踵提问。 林乐清和秦霄回答问题都很认真，面对诸多质疑和嘲讽，从头到尾都很淡然。 网友们的怒火，也逐渐被平息。 ‘相信警察，相信国家。’ ‘我能从两位警察脸上身上看到真诚和正义，所以，我信他们。’ ‘不过这两人颜值好高，民选大会堂摄像头是众所周知的毒，他们身为素人竟然能扛住，不敢想象现实看会有多帅多美。’ ‘楼上，这种严肃氛围下能不能别太注重颜值，真的很low。’ 发布会终于结束，记者们有序退场，林乐清和秦霄坐在后台狂喝水。 刚才连续说那么多话，早已口干舌燥。 “真累。”秦霄喘着气道。 林乐清点了点头赞成，她刚才还挺紧张。 “罗江那家伙给我整出这么大个麻烦，明天必须得好好审他。”秦霄咬牙道，眼中似有火光在攒动。 看着他这副模样，林乐清无奈叹气。 她上手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记住无论如何也别动手，小心又背处分。” “你放心，我自己清楚。”秦霄道， 他笑着又喝了口水，心里甜滋滋。 林乐清这么关心他，肯定是对他有点意思，只是那层窗户纸还没挑明。 或许是因为她拒绝过他的表白，不好承认又喜欢上他的事实。 这么想着，秦霄笑道，“其实如果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梗在喉咙口，因为看到了推门而入的陆熙霆。 第37章 不要跟队去旅游！ 林乐清立刻起身走向陆熙霆，见状秦霄忙跟在她身后。 她撩了撩头发，笑的很是感激，“这次多亏你了，谢谢。” “没事，举手之劳。”陆熙霆道。 秦霄见两人靠得近，立刻上前把他们隔开，对林乐清挑眉道，“听见没，人家人脉那么多，只是嘴上帮你个忙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这家伙，不知道是真的情商低还是没长心。 林乐清咬牙，面上还得维持笑容，她直接伸手推开秦霄。 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实则巨大。 秦霄都被推的几个踉跄，站定后委屈看着她。 陆熙霆墨眸中笑意闪烁，“我送你回去？” “好。”林乐清答应。 最近几日她在他家里又吃了好几顿饭，俗话说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因此，林乐清对陆熙霆的观感，又好了很多。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秦霄忙道。 他绝对不能让二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陆熙霆这厮，表面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上内里不知有多少幺蛾子，得严防死守。 “秦霄，你有完没完。”林乐清低声质问。 “我这是在保护你。”秦霄立马反驳。 明白他是好意，林乐清无奈，“那你跟着吧。” …… 回到家中后，林乐清疲惫去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瘫在床上，半点都不想动。 身体累，心也累。 她迷迷糊糊睡去，一觉醒来有种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感觉，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发现陆熙霆发了好几条短信过来。 最开始时叫她过去吃饭，接着她许久没回，又担心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再后来是五分钟前，让她看到信息后回一下，如果十个小时内没有回复，他会选择破门而入或是报警。 都已经这么着急了还没打电话，林乐清心头微暖，陆熙霆真的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 跟他接触越深，越能感受到独属于他的人格魅力。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林乐清吓得一惊，差点将其扔在地下，是秦霄打来的电话，她连忙接听。 “今天审问罗江的时候，他说死于半年前的王经理是被谋杀的，而且杀他的人正是刑侦队前队员。” “这件事是徐玥月醉酒后说的，她说在王经理命案做笔录的时候，觉察到做笔录的人不对劲，才踢伤他逃跑。” 林乐清此刻脑袋已经彻底宕机，不敢相信此事竟然会牵扯上刑侦队的队员。 秦霄又道，“我核实了徐玥月消沉的时间，正是她做完笔录后。” “你等我，我现在马上过去。”林乐清道。 挂断电话，她用极快速度换上日常穿的衣服，拿起钥匙匆匆出门。 想起陆熙霆刚才的短信，林乐清拍了几下他的房门，门被他自内打开。 看到她没事，他松了口气。 “现在局里有点事需要处理，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说完这番话后，林乐清匆忙转身跑去电梯处，陆熙霆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晃神。 直到电梯门打开又关上，他才从记忆中挣脱出来。 从前，林乐清也曾这么和他说过话。 现在九点半，出租车很好打，路上也没几个车子，畅通无阻来到警局。 林乐清奔向刑侦队，就见秦霄坐在凳子上定定盯着某个方向，他现在心情肯定非常复杂。 “罗江说的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了吗？而且能保证他说的是真的？”她忙问。 秦霄思绪这才回笼，他脸色难看摇摇头，“我刚才太震惊，没来得及仔细问。” “那我们现在去问。”林乐清立刻道。 这件事关乎刑侦队前队员，至关重要。 “好。”秦霄沉默的开口。 如果警局里都有杀害王经理的凶手，那…他不敢想象这个案子会复杂到什么程度。 林乐清看着他叹了口气，“没事的，兴许他只是说胡话，别担心，先问问再说。” 两人进入审讯室。 罗江眸底闪烁着疯狂的冷光，抬头看着他们。 今天审讯时秦霄和他说了网上热搜的事，他知道上头的人很有可能要让他背锅，但他怎么会愿意？ 要死，那大家都一起死，谁都别想好过。 坐下后，林乐清严肃开口，“罗江，你知不知道为徐玥月做笔录的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罗江摇了摇头。 他自嘲一笑，“我甚至都不确定这件事的真伪，有可能徐玥月当时和我说了假话，也可能是在误导我。” “两位警官，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多少，而且能说的已经都说了，你们不如自己去查。” 林乐清皱眉，“什么叫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是什么？” 她能感觉到，这个案件越发扑朔迷离。 “我说了，你们自己去查。”罗江耸了耸肩膀，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秦霄怒吼。 他显然是气急了，眼红脖子粗瞪着罗江。 “这里是警局，你是嫌疑人，有话不说你到底想怎样？” 罗江满脸无所谓，低头不再说话。 秦霄见他这模样，气的浑身都在颤，眼眶逐渐猩红。 觉察到他情绪不对，林乐清低声道，“冷静一下。” 她深深看了眼罗江，扯着秦霄起身离开。 “你又想背处分？”林乐清无奈问。 “他很有可能是在骗我们，他污蔑的是刑侦队队员！我怎么能容忍！”秦霄怒道。 刑侦队队员出生入死，风里来雨里去，甚至有许多都在抓捕犯人的过程中牺牲。 这样的部门，怎么可能会出现杀人凶手？ 秦霄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罗江刚才说的对，我们得进行查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林乐清道。 她目光坚定睿智，“现在召集刑侦队的队员开会吧，我们部署下一步计划。” 秦霄攥紧双拳，“好。” 他给李然打了个电话，让其通知其余队员开会。 不多时，整个刑侦部队员们都到场。 见秦霄脸色实在难看开不了口，林乐清道，“这次叫大家来，是因为罗江刚才又提供了新的线索，徐玥月在醉酒时曾经说过，杀害王经理的是刑侦队的前成员，为她做笔录被踢伤的那个。” 闻言，刑侦队众人都脸色难看。 第38章 刑侦队前队员杨德柱 “刑侦队怎么可能出凶手？” “林法医是不是听错了？” 显然，刑侦队队员们和秦霄想法相同。 林乐清摇摇头，“现在需要你们进行查证，为徐玥月做笔录的前队员的信息，以及他现任住址。” 刑侦队队员们都不说话，谁也不愿意揽下这件事。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秦霄道。 他转头看向林乐清，“最近这几天，我老从你口中听到303老太太出现的事，我怀疑有问题。” “李然，你带几个人保护林法医。” “好。”李然点头答应。 林乐清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了。” “其余人跟我一起调查王经理命案。”秦霄道。 各自分工离开，有李然等人陪着，林乐清愈发胆大了。 她换上工作服进入法医室，303老太太尸体正躺在冰凉台面上。 那张熟悉，出现过无数次的脸让林乐清呼吸微窒，她深吸了口气，情绪逐渐平稳。 确认手不在抖后，她上前解剖老太太尸体，查找死因。 过程中，林乐清表情逐渐严肃，她皱眉查看喉管与鼻腔位置。 老太太的遗体告诉她，她是窒息而死的！ 可303房间已经经过多方查证，除去荧光颜料之外没任何不对，难道是密室杀人？ 将老太太尸体用白布盖住，林乐清脱下职业装，洗干净裸露在外头的皮肤离开。 刚打开法医室大门，李然就匆匆迎了上来。 “林老师，303那边又有新线索，荧光颜料全市只有一家在售卖。”他道。 林乐清闻言忙道，“走，我们去看看。” 没歇息，众人立刻出发前往颜料店。 出示警察证明后，老板立刻调出几天之前的监控，林乐清半点没错目仔细查看。 颜料店中进进出出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干工程的，快进着监控看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什么有用的地方。 眼前忽然出现个身穿工装，消瘦的黑色身影，林乐清皱眉。 她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熟悉？身形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忽然，林乐清想到了那天准备袭击她的的摩托车骑手，一模一样！ “就是他。”她暂停监控，画面停留在男人清晰的脸上。 李然连忙拍下照片发给秦霄，他那边发了个语音，表明也在忙着，暂时没时间查。 “给警局技术部发，让那边派人帮我们查这个男人的行动轨迹。”林乐清道。 李然立刻行动，对方表示ok。 终于查到相关线索，林乐清松了口气，觉得303案件破获就在眼前。 她离开颜料店时，手机提示音响起，打开后又是条短信：最近两天不要跟队去旅游。 不同于从前的威胁短信，这条让林乐清觉得有点好笑。 现在局里忙的脚不沾地，调查303和1226案件，哪里有时间出去旅游？ 林乐清半点都没将其放在心上，直接关屏。 “林老师，咱们现在回局里吗？”李然问。 “对。”林乐清点头。 她需要回去，仔细梳理下这段时间的线索，303和1226案件交织，线索也有很多重叠，得理清楚才行。 “那个，我现在觉得有点饿，咱们能不能先吃个饭再回去啊？”李然不好意思摸着肚子道。 林乐清这才想起，现在已经上午了。 她不好意思点头，“抱歉，我吃饭时间一直都不怎么准。” 李然忙摆手，“没事的，不过林老师你还是得准时吃饭，我记得你好像有点胃病。” “嗯，谢谢你的关心。”林乐清笑道。 李然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脸微红。 在餐馆坐下点了碗面，林乐清收到条社交软件的信息，是陆熙霆发来的图片。 她解锁点开，挑眉，他发来的是四菜一汤。 吃这么丰盛，可惜她今天在外面回不去。 林乐清手指微动，发送了个哭哭表情。 陆熙霆：［想吃什么，明天再给你送。］ 知道他厨艺好，而且非常爱做饭，林乐清没客气，点了几个喜欢的菜，准备明天买点水果带过去。 “林老师，你的饭来了。”李然提醒。 林乐清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聊了很长时间，她想到刚才的四菜一汤，拍摄了自己面前的这碗面，发送给陆熙霆。 “林老师这么高兴，是不是在跟男朋友发消息？”李然调侃道。 “不是，一个朋友而已。”林乐清忙否认。 李然眯了眯眼睛，倒也没说什么，不过他相信才有鬼呢。 刚才林老师笑的是真开心，他很少见她这么高兴。 吃碗面已是下午，两人打车回到局里。 令林乐清万万没想到的是，刚进办公室就听到同事们讨论这件事。 刚才领导发了短信过来，说临近红色假日，为了犒劳大家，让大家放松放松，特组织全组旅游。 听到这些话，林乐清身体顿时僵在原地，浑身上下冒冷汗。 怎么会，竟然真的应验了！ “林法医是不是高兴傻了，我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局里还大方给假。” “以后再也不说局里放假抠门了，以前的我实在太过分。” “领导安排的旅游肯定不错，是去什么地方？” 众人的话林乐清都听不见，她脑中嗡嗡作响，如行尸走肉般在工位上坐下。 她再次拿起手机，这才发现领导也给她发了消息。 陆氏。 陆熙霆摩挲着手机，神情冷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就是因为这次度假，林乐清陷入了一场谋杀案。 那个案子，让她在网中陷得更深，彻底无法自拔，最终成为牺牲品。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她参加！ 办公室内，林乐清已经逐渐恢复过来，她开始在心中怀疑短信是谁发的，是真是假。 或许有同事知道她最近这段时间受短信困扰，在领导发送信息后，特意开个玩笑。 又或许，最后的人想以此来威胁她，让她不敢去参加度假，到时就只剩她自己一个人，就算对方动手她也求助无门。 林乐清抿唇，脑门已经开始冒冷汗。 “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 秦霄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林乐清吓得一激灵。 第39章 工业化学味道 意识到背后的人是秦霄，林乐清松了口气，手轻轻拍打着胸脯吐槽，“你差点吓死我。” 秦霄拉了个椅子坐在她旁边，眉心簇起，“我觉得你不对劲，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这洞察力，还真不是盖的。 林乐清无奈打开那条信息，将手机放在他面前，“神秘人又给我发了短信。” 仔细看过后，秦霄打开手机对比领导发送短信时间。 领导可能用的群发，时间都相同。 所以，神秘人要么提前知道领导准备组织旅游的消息，要么就是…未卜先知？ 嘶…感觉两个都不太可能，秦霄将手机还给林乐清，“你怎么想的？” 她抿唇思考，目光坚定，“我想去看看会发生什么事，而且给我发送短信的是两个人，一个为我好，一个要害我，我不能保证这条短信是出自谁手。” 闻言，秦霄略有些犹豫，他啧了声，“先好好考虑吧，别这么快下决定。” “嗯。”林乐清点头答应，表情很是忧愁。 她有种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别人监视下的感觉，像是背后有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她。 或许，那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杀她。 秦霄笑着起身，大掌在她头顶上揉搓好几下，“好了，别担心，有我护着你呢。” “你揉狗呢？”林乐清瞪圆了眸，手在他胸口重锤。 “啊！”秦霄后退好几步，手捂着胸口，仿佛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般。 林乐清翻白眼锐评，“幼稚。” 她拉着椅子转身不搭理他，心情比刚才好很多，秦霄则是表情瞬间凝重，他掏出手机快步离开办公室。 …… 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幸福公寓，林乐清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个热水澡，狠狠睡一觉。 连续几天日夜颠倒，她严重缺觉。 到达房门前，林乐清刚掏出钥匙，对面的门就开了。 陆熙霆身穿黑白色条纹休闲服，整个人清爽又干净，他温声询问，“来吃饭吗？” 想拒绝，但是又想到他做饭的手艺，林乐清吞咽口水点头，“好。” 她直起身子将钥匙放回包里，随陆熙霆进入他家。 刚进门，饭菜香味便飘入鼻腔中，林乐清腹部发出几声咕噜噜，饿了。 “你中午吃的面，晚上我就做了米。”陆熙霆道。 林乐清随他走到餐桌前，看着摆在上头的丰盛饭菜，狠狠馋了。 她真挺羡慕陆熙霆，不用被人盯工作也不忙，还有时间做这些。 填满饥饿的腹部，林乐清心满意足，满怀感激放下筷子，“谢谢你，真的很好吃。” “不过我总吃你的也不是个事儿，改天不忙了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闻言，陆熙霆微愣，墨眸中又露出林乐清熟悉的忧伤与怀念，她将手放在他眼前挥了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在透过我看别人。”林乐清笑着调侃。 这种情节，她上学时曾在替身白月光小说中看过。 陆熙霆摇头，墨眸坚定道，“从头到尾，我看的一直是你。” 他这句话太庄严肃穆，让林乐清有点懵，她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你…”陆熙霆才刚开口，不知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他。 林乐清冲他不好意思笑了笑，接听电话，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她道。 挂断电话后林乐清起身，“局里忽然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有话咱们之后再说。” 她冲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拿着手机小跑离开。 刚才是李然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抓住了颜料店监控里的那个男人。 到达警局，林乐清立刻小跑向审讯室，却见秦霄坐在门口走廊椅子上，他双手无力耷拉在膝间，头低垂着。 她小喘着气问，“怎么了？” 秦霄抬眸，林乐清对上他眸中一片猩红微愣。 “里头的人，是前刑侦队队员杨德柱。”他道。 说出这句话，好像用了秦霄极大的力气。 他皱着眉，身体都在颤，“为什么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对杨德柱林乐清有点印象，他是秦霄师兄，两人之前关系还挺好的来着。 她温声道，“你别着急，咱们先问问，或许这件事另有隐情呢？” 秦霄吸了吸鼻子，“好。” 两人进入审讯室内，杨德柱坐在被审方的位置上，抬眸看着他们。 他笑道，“秦霄你小子出息了，竟然成了刑侦队队长，我以前就说过你不赖，没看走眼。” 杨德柱语气熟稔，仿佛此地不是审讯室，而是茶话间，两人是久别重逢的旧友。 沉默着坐在位置上，秦霄没搭话。 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适合询问，林乐清率先开口，“杨德柱，这次叫你来是有三个问题。” “一，303老太太房间内的荧光颜料。” “二，罗江那边指认，王经理的死和你有关。” “三，那天在大街上，你开机车想撞我，挨个解释一下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德柱坦然回道。 他目光十分真诚，如果不是有监控记录到正脸，林乐清绝对会相信他。 她打开带来的文件夹，将照片一张张拿出摆在杨德柱面前，他瞳孔骤的紧缩，眸中划过抹不自然。 “现在，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吗？”林乐清问。 闻言，杨德柱脸上表情不再淡定，他似乎在纠结什么，最后还是道，“不知道。” 证据摆在面前还装模作样，看来他是真不打算承认了。 面对这种赖皮，林乐清暂时也没办法。 “杨德柱！”秦霄忽然开口。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看着对面的人，紧咬着牙关，“你还记得你当刑警的初心吗？你对得起从前出生入死的自己吗？对得起刑侦部伙伴们吗？” “直到现在，我都不愿意怀疑你，是你和我说过的，找出真相打击罪犯，永远保持正义，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这番话，秦霄说的非常失望，他眼中甚至有泪聚起。 杨德柱彻底沉默，他闭起眼睛，放在桌面上的手颤抖着。 “对不起。”他道。 秦霄怒吼，“我想听的不是对不起！” 第40章 杨德柱死了？ 杨德柱叹了口气，沉声道，“秦霄，我向你发誓，我从未忘过自己的初心。” “但很多事都有原因，我只能沉默。” 秦霄苦笑两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林乐清则是继续审问，杨德柱顾左右言他，没说出任何有用信息。 一个小时过去，她已经口干舌燥。 “不用问了。”秦霄忽然起身道。 他转身便走，林乐清忙跟上。 她刚出审讯室的门，便见秦霄攥紧拳往墙上猛打，转瞬间便是好几下，他关节处已经血肉模糊。 林乐清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 “抱歉，吓到你了，我心里难受，想发泄一下。”秦霄道。 他这脑回路，林乐清真的搞不懂。 “发泄？你觉得伤害自己就能让杨德柱说真话？” “有这力气还不如投身在案件里，秦霄，别那么幼稚。”林乐清恨铁不成钢道。 他们都是成年人，而且是警察，肩上背负着重担，身为一个刑侦队队长，让情绪影响，真的不合适。 正在此时，两人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领导再次发来的短信。 旅游时间定在后天，而且必须全员到场。 林乐清将手机塞进口袋里，这次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她无奈看着秦霄拳头上的伤口，“我帮你消毒处理，包扎一下，以后再这么伤害自己，我可不管你了。” 秦霄沉默着点了点头。 帮他处理完后，林乐清看时间还早，想了想还是觉得回家休息好。 办公室内睡觉得趴在工位上，一觉醒来腰酸背疼，困意半点不会缓解。 进入幸福公寓，林乐清打着哈欠将钥匙插到锁眼中，开门进屋。 鼻尖处又传来难闻的味道，她僵直站在原地，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 怎么回事？ 林乐清大着胆子吸了两口，被呛得咳嗽，老太太笑声忽然浮现在耳边，她下意识就想跑回卧室。 但，她猛然觉察到不对。 前几天没仔细闻过，现在这么一闻，她才发现腐臭中好像夹杂着化学工业品的味道，而且很熟悉。 一时半会儿，林乐清想不出是什么。 她大着胆子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老太太笑声好像在重复，轻重声相同。 林乐清猛然拉开大门，门口处空无一物，也没有鬼影。 笑声似乎是通过走廊最外头，临近电梯门的方向传来的。 很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林乐清没那么大胆子。 她咬唇不甘心，目光落在对门上，不知道现在陆熙霆睡了没有，她接二连三给他找麻烦真的合适吗？ 正这么想着，对面门忽然被打开。 和陆熙霆眼神对上的瞬间，林乐清似乎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带着光环，感动极了。 “那个，你有没有闻到腐臭味？”她问。 陆熙霆点头，“刚才我坐在客厅沙发上，隐约有闻到，才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林乐清发现，他出来瞬间老太太笑声就消失了。 “你可以陪我在这层转一下吗？”她不好意思问。 “好。”陆熙霆想都没想，问也没问就点头答应。 他走到身侧的瞬间，林乐清觉得有了安全感，忙和他一起在整个楼层内转了圈，连楼梯都没错过。 一个人都没有，声音和味道仿佛都是凭空出现的。 林乐清疑惑，“我明明听到声音是从这儿传来的。” 陆熙霆若有所思，“改天我叫人在楼梯里多装几个监控。” 闻言，林乐清连忙摆手，“我自己装就行，不用麻烦你。”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陆熙霆笑道。 又是这句话，他这么说林乐清也不好再反驳，只能点头道，“谢谢。” 与陆熙霆分别回到自己房间里，林乐清眉心紧皱，她本来以为303老太太案只要抓到杨德柱就算完了，没想到还会出这种事。 看来，明天得再仔细问问。 次日，林乐清刚到警局，便去找秦霄说了昨晚的事，他也很意外。 “工业化学品的味道？难道是有人故意恐吓你？”他问。 林乐清点头，“应该是这样。” 但她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无聊。 “那今天先去审罗江，再去问问杨德柱。”秦霄道。 审讯室内。 “我们已经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抓到了杨德柱，罗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秦霄冷声问。 罗江愣了下，忽然大笑出声，他眼中疯狂之色更浓了些，“没有。” “你们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是做无用功，不如去问你们的好同事杨德柱，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这话，跟在推皮球似的。 “我现在问的是你！”秦霄扬声道。 罗江撇了撇嘴，眼睛盯着某处开始放空走神，完全拒绝交流。 他这样让秦霄气得牙痒痒，又没办法治他，怎么偏偏就有不能打的规定呢？ 林乐清叹气，不想置这个气，“算了，问下一个吧。” 罗江被李然进来带走，没过多久，杨德柱就又坐在被审方的位置上。 “我最近在幸福小区里经常能闻到腐臭味，看到303老太太，是你做的吗？”林乐清直言直语问。 杨德柱是个刑警，没必要和他耍心眼，他能看得出来。 “我不知道。”他表情无辜。 “那你知道什么？”秦霄立即接话。 和罗江相同，杨德柱也选择沉默，这一个两个的都反了天了！ 他不说，两人就跟他在审讯室里耗。 这招或许对罗江宋彪等人有用，但杨德柱意志坚定，半点不害怕。 审讯时间已经到了，没办法，林乐清与秦霄只能回到行政部办公室。 “头疼。”秦霄道。 林乐清上手揉着太阳穴，又气又急，又无能为力。 她现在格外愁，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针对她。 如果不是杨德柱，还能有谁？难道是背后的神秘人？ 林乐清手机发起振动，她烦躁将其拿到面前开屏，上头赫然是条短信：一定要去跟团旅游！ 她嘶了声，秦霄见状立刻凑过来看。 “两个短信内容又不一致，到底该相信谁的？”林乐清无奈道。 秦霄皱眉觉得莫名，为什么两个神秘人对这次旅游都那么看重，是途中会发生什么吗？ 第41章 只能前行不能回头 “你打算怎么办？”秦霄问林乐清。 她露出愁困纠结的神情，双手捂着脸仔细思考，最终道，“去。” 秦霄点头，“好，到时候我尽量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再和刑侦部同事们说一下，让他们都看着点你。” “好。”林乐清点头。 下午，局里决定给放假半天，用来让大家收拾做准备。 林乐清回到幸福公寓，从犄角旮旯里拿出买了很久，但是从来没用过的行李箱打开。 这次旅游目的地是南方一座岛屿，海帕岛。 那边温度现在是夏天，林乐清往里收拾着短袖裙子，和两件厚实些的衣服，准备去的时候和回来穿，又拿了些生活必需品。 做完准备，将行李上了锁后，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响声。 林乐清拿出，赫然是条短信：一定不要去跟队旅游！！！ 又是这个，她抿唇直接将其删除，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 隔壁房间内。 陆熙霆看着手机心情复杂，墨眸中泛起浓重的忧伤，他已经这么努力，但还是更改不了林乐清人生的走向吗？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她…… 明明魏源的人生已经发生了改变，为什么林乐清不行？ 手机铃声打断了陆熙霆的思绪，是秘书打来的电话，他上滑接听。 “你是说，魏源最近正在大量收购南船散股，已经有了不小的持股量？”他问。 陆熙霆食指放在膝盖上轻点着，剑眉紧皱。 南船正是这次跟队旅游轮船公司，前往海帕岛需要在船上度过三天。 “你帮我买张头等舱的船票，再安排我为林法医雇佣的那几个保镖也上船。”陆熙霆道。 挂断电话后，他神情坚定。 既然已经回来，那无论如何他都要守住林乐清，不让她有任何危险，她的人生一定可以改变！ 实在不行，在关键时刻，陆熙霆会用自己的命来换她。 次日。 大早上林乐清就提着行李箱出发，去跟队准备登船，想到能出去旅游散心，看看别样的风景，她心情还挺好。 当然，前提是得忘记最近几天收到的短信。 警局众人顺利登上轮船，林乐清被安排在中间房间里，她刚把东西收拾好门就被人敲响了，是秦霄。 “一起去甲板看看？”他兴致勃勃问。 林乐清开心点头，“好啊。” 这还是她头次坐这么大的轮船，觉得非常新鲜。 甲板上。 闻着迎面吹来的海风，感受着略带咸腥的味道，林乐清脸上享受表情转为嫌弃。 她咳嗽两声背过身去，对秦霄道，“跟我想象的有点不同。” 他噗嗤笑了出来，“你想象中是不是泰坦尼克号那样唯美？” 这话，还真是让他说到点子上。 林乐清无语冲他翻了个白眼，下一瞬表情微愣，转为惊讶和惊喜。 她小跑着找到了刚走到甲板上的陆熙霆面前，疑惑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秦霄脸上笑容消失，眯起眼睛看着他，毫不掩饰怀疑的情绪。 “我准备去南边小岛谈个生意，没想到这么巧。”陆熙霆笑道。 林乐清重重点头，她张嘴要说什么，忽然觉得身后一股大力扯着，后退了好几步。 站稳后，她目光灼灼瞪着秦霄。 “怎么回事？你打算把我摔死？” 秦霄耸了耸肩，“不是那个意思，就觉得有点奇怪。” “南边小岛那边去的人不多，堂堂陆大总裁怎么会对它感兴趣，我总觉得他感兴趣的不是地方，而是人。” 这话语中，充斥着浓浓的指向性。 林乐清知道神秘人中有一个很有可能是陆熙霆，但她可以确认，他在帮助她是，好人。 否则两人单独相处那么长时间，她命早没了。 而且，林乐清经常能从陆熙霆眼中看到心疼，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 陆熙霆长腿迈动走到秦霄面前，贴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两人又开始当着她的面打哑谜，林乐清真好奇他们有什么小秘密。 她踮起脚尖想听，却被秦霄防备着，只能作罢。 一股泛着冷空气的海风吹来，林乐清打了个哆嗦，“行，你们俩自己说话吧，我先回去了。” 她不等两人反应，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小跑着进入船舱里。 只剩下两人，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盯紧。”陆熙霆道。 秦霄瞪他一眼，“这还用得着你说？” 他故意撞着陆熙霆肩膀往船舱走，后者站在原地，深邃墨眸看着深不见底的大海方向，瞳孔似染成了蔚蓝色。 林乐清刚跑回船舱里，就不小心撞到了侍者手上拿着的托盘，她忙帮他将东西拾起，嘴上道，“不好意思。” 捡到个白色的小瓶子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她隐约闻到腐臭的味道，但是不真切。 侍者立刻将小瓶子抢过，“这是头等舱那位客人的。” “好。”林乐清点头，目送着侍者离开的方向，想抬腿跟上去。 就在这时，惊呼声陡然响起。 “死人了！天呐！” 林乐清脚步顿住，连忙朝发声处跑去，外头已经围了圈同事和普通人。 “杨德柱怎么在这？”李然惊道。 闻言，林乐清立刻扒拉着进入最前方，看到了杨德柱躺在地下的尸体。 他面色红润，像是刚死，凶手肯定在船舱上。 “谁把他带上来的？”秦霄问。 同事们面面相觑，都满脸莫名其妙。 林乐清则是上前，蹲下身子查看杨德柱的尸体。 “你这小姑娘，别破坏现场呀！”一个身穿粉色西服裙装的大妈道。 秦霄立刻拿出警官证，“她是我们的同事，我们是警察。” 大妈松了口气，“船上有警察就好，吓死我了。” “封闭的地方还能出这种事，你们可一定要抓到凶手，我真怕自己被人不知不觉弄死。” “不过你们警官证是真的吧？不会是网上买的假证吧？” 大妈叨叨个不停，林乐清皱眉回眸，“让她安静点可以吗？” “安静点。”陆熙霆道。 他出现的瞬间，大妈顿时噤声。 林乐清仔细查看杨德柱的尸体，被人连捅心脏与肾脏的位置毙命，他头部骨骼呈现畸形状态，但并未出血，应该是死后被人大力殴打过。 第42章 审问头等舱乘客 又仔细看过杨德柱身体其他处后，林乐清道，“死亡时间大约在半个小时内。” 众人一片哗然，这话就证明杀人凶手在船上。 如果对方是个精神病，搞无差别杀人，船上所有人都要有危险。 林乐清起身走到秦霄身旁，对他道，“先让船靠岸，再审讯船上所有人吧。” “好。”他点头同意。 李然奔跑着去找船长说明这件事，没过多久后耷拉着张脸回来。 “那边说他们有规定，船离开后只有到达目的地，打过卡，码头才会重新开启。” “也就是说，现在码头是关闭状态，咱们就算回去也到不了陆地上。”李然道。 闻言，林乐清皱起眉不解，她还从没听过这种规矩，旁边不远处，陆熙霆墨眸中暗芒闪烁，薄唇紧抿。 其余乘客都慌了。 “什么？要让我们和杀人犯待在一起？” “我们被杀怎么办？你们能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吗？” “唉，好不容易攒够钱出来旅个游，还能碰上这种事，今年真是不顺。” 这么多人齐齐说话确实很吵，不过林乐清能理解他们，她扬声道，“大家放心，船上有整个队的警察，可以保证你们安全。” 她语气和态度都挺好，乘客们表面上没说什么，实际心里在默默嘟囔。 这么多警察，地上那人不还是死了吗？他们有什么用？ “先在船上审讯吧，你给领导那边打个电话申请一下。”林乐清对秦霄提议。 他无奈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秦霄走到不远处去打电话，林乐清目光落在地下躺着的杨德柱身上，脑中忽然想起那两条短信，这事会和神秘人有关吗？ 被关在监狱里的人，是怎么逃出来和他们上了一个船，还被杀的？真的只是巧合吗？ 林乐清觉得，身后像是有张看不见的网，在对她虎视眈眈，她只要踏错一步，就会跌落在网中，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好了，领导那边说事急从权，可以先审。”秦霄的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 回过神，林乐清对他点头。 整个队的警察都忙碌起来，盯着船上除了船长之外的所有人，组织他们在餐厅外排队等待审讯。 林乐清和秦霄坐在一起，面前是满脸迷茫和害怕的乘客。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人不是我杀的，我从小到大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死，更别说是杀人了。”他慌张解释。 “没事，你和我们说明半个小时前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有没有人看到你，或者你看到了谁就可以。”林乐清温声道。 在她引导下，乘客情绪稍稍稳定，颤着声音讲出自己知道的线索。 因为是刚上船的缘故，大家都觉得很新鲜，在船上闲逛，基本能看到对方。 在这种情况下，杨德柱竟然会被杀，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乘客们大都很配合，但也有狂的，上来就是不知道，威胁他们赶快处理好这件事，否则就要投诉。 一场审讯下来，秦霄肉眼可见压制着怒火，林乐清则是格外心累，觉得乳腺都不畅通了，今天她算是见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性格多样性。 这场审讯，其实就是浪费时间。 林乐清仔细看着刚才记下的笔记，用四个字形容，就是一团乱麻。 “这下怎么办？”她侧目问秦霄。 他一直都笔直的身子此刻佝偻了，虚靠在椅上，显得格外生无可恋。 听到林乐清的问题，秦霄上手挠了两下头顶，眼神空洞又迷茫，“我也不知道。” 他刚才问过领导杨德柱为什么会离开监狱，那边说与他无关，想想也真是好笑。 秦霄作为刑警队长，无关？ 他隐约感觉到，心中坚信的东西似乎在慢慢崩塌，终有一天会支离破碎，到那时他可能要崩溃。 “先把其余乘客保护起来，让刑侦部同事们交替守夜吧。”秦霄看了眼外面天色道。 只有这样，才能安抚惊慌的群众。 林乐清嗯了声，“好，我跟你们一起。” “你不行。”秦霄当即否决。 “我怎么就不行了？看不起人？”林乐清怒气冲冲反问。 秦霄忙摇头，“刑侦部同事们都练过，犯人出现有自保能力，我不是觉得你弱，只是术业有专攻。” 这个解释倒是合理，林乐清起身，“好，那我回去休息。”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霄拍着胸脯吐出口浊气，跟女人说话是真得注意，一句不对就得把人惹毛。 不过，林大法医瞪人时还挺有意思。 回到房间后，林乐清将门上锁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家居服躺在床上盯着头顶。 此刻闲暇下来，她想到了侍者掉落的白色小瓶子，越回想越觉得熟悉，那股工业化学品合成的腐臭味，她很难忘记。 所以，有可能故意拿303老太太吓她的人也在其中，这船上真是危机四伏。 手机传来叮咚响声，林乐清以为又是神秘人发来的消息，连忙拿起，没想到是陆熙霆发来的。 他提醒她注意安全，晚上没事不要离开房间。 林乐清有点无奈回了个ok，将手机扔在旁边，他这是拿她当小孩叮嘱了？ 陆熙霆房间内，他手指微点退出两人聊天界面，给备注名为保镖队长的人打去了电话。 “关于死人的事，你们有看到什么吗？”他问。 对方不知回复了什么，陆熙霆抿唇嗯了声，挂断电话。 他将手机轻放在桌上，眉头紧皱。 上次死的人明明不是杨德柱，看来已经有了转变，但陆熙霆却并不觉得轻松，甚至还更加担心林乐清。 背后的人杀死杨德柱，说不定是以此来警告刑警队和她，再查下去死的人会是他们。 陆熙霆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却又觉得悬，敌在暗我在明的滋味真不好受，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盯住林乐清，不让她出危险。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秘书打的电话，催工作的。 收起心思，陆熙霆打开笔记本，再次全身心投身于工作中。 一夜过去，众人惦记着死人的事都没睡好，好在当晚没出状况。 第43章 侍者动手推下船 在餐厅吃过早饭，林乐清根据同事们的指引，找到在甲板上吹风冷静的秦霄，“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重新回到船舱内，来到个无人角落。 林乐清将昨天碰到侍者的事和秦霄说明，他嘶了声，“你当时怎么没说？” “忘了，脑子里全是杨德柱的尸体，哪还有别的。”她无奈道。 秦霄手放在下巴上摩挲着，眼神锐利，“确认两个味道相同？” “对，我仔细想过很久，确实一模一样。”林乐清肯定。 她从来都不是个乱下定论的人，这点秦霄非常清楚。 “那，侍者既然说是去送到头等舱的，咱们就趁着审讯的机会，问问头等舱里都住着什么人，单独将他们拿出来提审。”他道。 林乐清点头赞成，她也是这么想的，“好。” 两人顺利要到了登船名单，头等舱房间只有三个，名字挨个排列是陆熙霆，陈赫，徐莹。 秦霄手指点在陆熙霆名字上，脸色难看。 “首先可以排除他。”林乐清道。 闻言，秦霄肉眼可见的不爽，“为什么？” “他不可能是害我的那个人。”林乐清斩钉截铁道。 她的语气，表情，无疑都彰显她足够相信陆熙霆。 秦霄抓紧手中拿着的纸，让其变得微微褶皱，他沉声道，“在真正的凶手没出来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决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要审就一起审。” 林乐清无奈点头，“好吧。” 其实她还是从前的想法，陆熙霆想弄死她非常简单，曾有过无数次机会，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下手。 即便是喜欢在老鼠真正死亡之前先逗弄一番的猫，也不可能忍着一直不杀。 李然带人清空餐厅，林乐清与秦霄又坐到熟悉的位置上，准备审问三人。 第一个被带来的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脸上挂着明晃晃不耐烦三个字。 林乐清和秦霄都对此人印象深刻，因为他就是昨天那个威胁他们赶紧查到凶手的。 “你是陈赫？”秦霄问。 男人扯了扯领带，啧了声，“一天过去，你们这些刑警还没将船上乘客们信息和名字弄明白，干什么吃的？”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冷冷盯着林乐清和秦霄，嗤笑两声。 “我真的很怀疑，就你们这些蠢货能抓住真凶吗？” “别到最后…”陈赫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们被杀喽。”他语气调侃，嘲讽。 在审讯过程中，秦霄从未碰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他将手重重拍在餐厅钢制餐桌上，发出砰的巨响。 林乐清在旁边小小嘶了声，她现在担心他手怎么样，一定很疼。 “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秦霄沉声问。 他脸红脖子粗，口中唾沫狂喷，“我们是刑警！请你用正确的态度对待我们！” “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发怒。”陈赫勾唇道。 他身体往后靠，完全没对面前生气的人表露出半分害怕，“我不是凶手，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将目光放在我身上，等同于浪费时间。” “如果是我，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秦霄已经忍无可忍，气的脑袋疼。 他是个刑警，但也是个人，被这样接二连三进行高高在上的人身攻击，怎么可能不怒？ 林乐清手放在他后背轻轻拍打两下，对陈赫道，“我们叫你过来，并不是因为昨日的杀人案。” “昨天侍者往头等舱送了白色小瓶子，大约这么高这么粗，是你的吗？” 陈赫皱眉摇头，“昨天我没叫过侍者，不知道。” “好。”林乐清点头。 她能看得出，陈赫此人虽然嚣张，但他不屑说谎。 “你现在可以走了。”她道。 陈赫起身离开，临到门口时还深深看了眼秦霄，目光中似是有对失败者的鄙夷。 真不知道他在高贵什么！ 秦霄攥紧拳深吸两口气，咬牙道，“如果我不是刑警，这看不起人的家伙，绝对免不了被我一顿毒打。” 林乐清翻白眼，“那你就得被抓进局子里。” 两人说话间，李然带进来个穿着粉色西服裙装的大妈，正是昨天一惊一乍的那个。 她坐在两人对面，表情惶恐。 “两位警察，我跟你们说，昨天晚上我是真没睡着，整宿都在担心自己被人杀。” “刚才上午好不容易睡会儿，结果你们这小刑警又来叫我，不睡美容觉，我这张脸可怎么保持年轻啊。” 大妈用手摸着脸颊，满脸的惆怅和难过，秦霄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林乐清眼疾手快用胳膊肘戳他手臂。 她认识他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家伙嘴有多损，一定要说让大妈看清自个儿，她脸上褶子本来就很多。 秦霄未出口的话噎了回去，只能咳嗽两声。 “你就是徐莹？”林乐清问。 大妈点了点头，“对，不过我这名字改过，以前叫做徐美丽。” 林乐清将其登记在本上，直接道，“昨天侍者往头等舱送了个白色小瓶子，是你的吗？” 徐莹摇头，“不是吧，我就让他给我送过两杯红酒，我一个人都喝了。” 她说完这话小心翼翼，看着秦霄，眼中有向往和喜爱。 “我听那个小刑警说，你是刑警队的大队长？” 秦霄被她盯得浑身发毛，但还是点了点头，“对，你有什么事要问，或是有什么线索告诉我吗？” 徐莹捂着嘴羞涩浅笑，不好意思看着他，“我确实是有点话要跟你说。” “在船上这段时间，我需要有人来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毕竟我身家接近亿，肯定有很多人盯着我。” “外面那些男人我又不放心，所以想让大队长你过来帮帮我的忙，你觉得怎么样？” 说话途中，徐莹飘了好几个媚眼，完全将林乐清当隐形人。 她手紧掐着手心，才忍住没笑出声音。 “不怎么样。”秦霄冷脸道。 他用手指门口方向，“如果你什么线索都没有，那就请你离开，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哎呦，你不要这么凶嘛，我这就是跟你谈谈。”徐莹撅着嘴唇撒娇。 第44章 因为你该死！ “走。”秦霄手指着餐厅大门方向，语气严肃。 徐莹不敢造次，她委屈听话起身朝门口走去，临了还回头道，“我可以出钱。” “大队长，你陪我一次我给你十万，这个价格够高了吧？” 肮脏交易徐莹竟然敢摆在刑警面前，秦霄忍无可忍怒吼，“滚！” 这次，她再也不敢多说，灰溜溜快步离开现场。 林乐清实在没忍住，将头埋在臂弯中哈哈大笑，身子都在颤。 笑够之后，她抬头看着秦霄的黑脸，真心道，“你挺值钱。” “损友。”他咬牙切齿。 接下来，进入餐厅的是陆熙霆。 林乐清心情略微沉重，前两个人都不知道，只剩下他了。 她直接问，“昨天侍者跟我说要送个白色小瓶子去头等舱，是你要的吗？” 闻言，陆熙霆摇头，“我没叫过侍者。” 连问三个人，三个人都说不是他们的。 那，接下来要问的就是侍者。 直到这时，林乐清也足够相信陆熙霆。 她正打算让他离开，就听秦霄问，“另外两个人都说没，你也没有，这怎么可能？” 他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陆熙霆，身上气势充足，显然是在对待犯人。 秦霄道，“我希望你实话实说。” “我不知道。”陆熙霆沉声回答。 两人眼神对视，周围似有火花在窜，那股剑拔弩张的气势，林乐清都感受到了。 明明面对其他人的时候，秦霄不是这样的。 她立刻拉着他起身，对陆熙霆道，“你先留在这儿，我有话要跟他说。” 两人来到餐厅外，林乐清压低声音，“你怎么回事，打算屈打成招？” 秦霄眉头紧皱着，眼神愤怒，“我看是你自己不长心眼，老被人骗。” “你仔细想想，303有异况的时候，大多数是不是陆熙霆陪在你身边。” 林乐清点头，“但这也并不能代表什么。” “怎么可能这么巧？”秦霄反驳。 他冷声道，“我看他就是故意想获得你的信任，再慢慢对你下手。” “而且他一直都在接近你，别告诉我你感觉不出来。” 秦霄步步紧逼，林乐清抿唇仔细思考，可她依旧觉得不是他，这种信任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 “你怎么想的？”秦霄问。 林乐清看着他的眼神无比坚定，“不是他。” 这下，秦霄是真的被气笑了。 他点头，“行，你牛。” 秦霄直接转身离开，林乐清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她知道他是为了他好，可… 重新回到餐厅，林乐清情绪显然低落许多，陆熙霆温声问，“怎么了？” 她摇头，“没事，你可以离开了。” 林乐清拿起笔，勾画着笔记上的名字，还是觉得应该去问问侍者。 “白色小瓶子，与昨天那个死者有关吗？”陆熙霆问。 闻言，林乐清抬眸看他，她想说出303的事，但又想到秦霄刚才说的那几句话。 最终，她还是忍着什么都没说。 “你相信我吗？”陆熙霆忽然问。 林乐清犹豫抠着手，两人相处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好和关心做不了假。 可，相信一个人的代价太大，秦霄刚才说的也没错，她选择沉默。 陆熙霆温柔笑着点头，墨眸中却满是苦涩，让林乐清触及心颤。 他起身道，“没关系，你对人有防备心是好事。” “那我希望你一直都有防备心，不会被别人伤害。” 说完，陆熙霆起身离开，林乐清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心酸。 在餐厅独自待了会儿，她脑中浑浑噩噩的，心情很沉重低气压，也不知怎么回事。 林乐清起身朝外走去，准备回房间。 一股熟悉的臭味传来，她当即浑身抖擞，装作没注意继续往前走，实则在猛嗅。 从左边传来的，林乐清身体微偏朝着左侧走去，腐臭味果然越发浓烈。 杨德柱尸体被放在外面，而且死亡时间不够，不可能产出这种味道。所以不是他。 那，就只能是用303老太太吓林乐清的那个人。 她完全没注意到，越走就越发偏僻了。 林乐清在栏杆处停下，她疑惑转头看四周，没人，只是地下有个白色小瓶子。 她蹲身准备捡起，身后忽然传来大力，整个人踉跄着被推向前，半截身子抵在栏杆上要翻下去。 “你在做什么！”陆熙霆的声音响起。 身后传来咚咚几声，林乐清不敢回头，她全身的力气都在用来抓紧栏杆。 终于，背后的力道松了。 林乐清双脚终于再次着地，她腿软回头，就见陆熙霆把侍者摁在地下猛揍。 她原本打算在审讯完头等舱三个人之后，就去审讯侍者的，只是秦霄生气没来得及。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对她下手。 “我去找同事。”林乐清大喘着粗气道。 没跑几步就见到了李然，她连忙叫他多找几个同事，拿来手铐先把侍者控制住。 秦霄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没来，侍者被暂时扭送去餐厅那儿，同事们去找他。 林乐清吐出口浊气，手重重拍打心脏处两下，感激看着陆熙霆。 “这次如果不是你，我真的很有可能会被推下去。”她道。 陆熙霆嘴唇哆嗦着，脸色苍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显然刚才他也被吓惨了。 上来控制住侍者，是下意识的动作。 空洞的目光有了焦距，陆熙霆深深看着林乐清，忽然一把将她抱住。 她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眸微微睁大，没来得及将身体挣脱出去。 “幸好我刚才看你自己一个人来了这儿，追上来了。”陆熙霆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林乐清心脏也跟着狂跳，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在往脸上流。 一股凉风吹过，陆熙霆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连忙松开她。 “不好意思，我刚才太担心太着急了。”他道。 林乐清耳尖红到快要滴血，她手足无措看着地面，“没，没事，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猛然想到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顿时脸又红了个度。 “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陆熙霆认真道。 第45章 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听到陆熙霆说的好好活着，林乐清笑着回答，“放心，我会仔细自己这条小命。” 他点头，薄唇轻启，“小心张平。” 闻言，林乐清疑惑拧眉，正想问他说的是什么人，就听到了咚咚脚步声。 一转头，见秦霄正在迅速跑向她，脸色惊恐又紧张，她真怕他刹不住劲儿，直接把她撞下去。 林乐清默默挪了挪身子，好在他跑到她跟前后成功停住了。 “我刚才知道有人要推你下去，没事吧？”秦霄忙问。 他眼神上下打量林乐清，将每一处都细细看了个遍，确认没问题才松了口气。 “差点就有事了，是陆总制服侍者，把我救上来的。”她道。 说这话，是想告诉秦霄陆熙霆没问题，别再怀疑好人。 秦霄冷着脸道，“你没事就好。” 他转头，与陆熙霆眼神对上，冲他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现在秦霄脑中是混沌的，只要想到林乐清差点出危险，他又不在她身边，就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离开她。 如果她今天真的出事，他将此生都不能原谅自己，每日都活在巨大的痛苦和后悔中。 压下情绪，秦霄问，“去审问那个侍者？” “好。”林乐清点头。 两人回到餐厅，侍者手上戴着手铐，被李然压制着动弹不得。 林乐清仔细看他的脸，确认是那天碰到的，她坐下后直接问，“我们从来没见过，你为什么要杀我？” 侍者嘴角扯出笑容，“因为你该死，我看你不顺眼，这个理由够了吗？” 秦霄抿唇，脸上俱是怒意。 “不够。”林乐清道。 她神色冷静，定定盯着侍者，“那天的白色小瓶子不是送去头等舱的，对吧？” “你究竟是谁，和303老太太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一直装神弄鬼吓我。” 侍者坦然点头，“你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为什么要这么做？”林乐清问。 然而，这次侍者不回答她。 他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她，眼神冷漠，像是看着个死物。 他口中冷冷吐出四个字，“你必须死。” 林乐清抓住他说的必须二字，又想起陆熙霆说的活着，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她攥紧了拳，咬牙道，“没有谁是必须该死的。” “不，你是。”侍者立刻反驳。 秦霄看着二人有来有回，拧眉莫名，他总觉得林乐清好像有什么瞒着他。 她闭起眼睛调整情绪，努力让自己别被愤怒促使。 “你们抓不住我的。”侍者道。 他深深看着林乐清，“我会一直跟着你，亲眼看着你去死。” 这番话，说的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你在公然恐吓警察，并且故意杀人未遂，我们将依法对你进行拘留。”秦霄立刻道。 侍者点了点头，完全无所畏惧。 林乐清将对方样貌记在心中，不知为何，她觉得他不对劲。 侍者的嘴很犟，而且他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两个警察的询问，对他而言只是游戏而已。 审讯这种人，秦霄心中满满都是疲惫。 他挥了挥手，“再问下去我怕被直接气死，算了，先把他关起来。” 李然闻言立刻上前扯着侍者让他起身，林乐清从头到尾一直看着两人，直到他们离开。 秦霄叹了口气，上手将发型抓乱，“我怎么觉得这些人都是神经病。” 从1226案件开始，他之后遇到的要么是什么都不说，要么就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林乐清眸光深邃，“他们都知道什么，或是在对我们隐瞒什么。” 秦霄转头看她，心中暗道坏了，她好像也被这些人影响的不轻。 他将手掌放在她额头上，试探温度，“你没事吧？被吓傻了？” 正在思考的林乐清猛不防被打断，她无语撇了撇嘴，把他的手拍下去，“没有。” “那就行。”秦霄道。 入夜。 林乐清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一直在回想那个侍者，尤其是他的眼神。 黑暗中像是有人在盯着她，让她毛骨悚然。 鼻尖处似乎嗅到了难闻的味道，林乐清顿时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她转头第一眼看到的是张布满皱纹的老脸。 再，就是桌上放着的白色小瓶子。 眼前场景似乎慢慢虚幻起来，林乐清大口喘粗气，用手疯狂在身前抓挠，想挥退303老太太。 沧桑年老的笑声从老太太口中响起，她越笑嘴裂开的弧度越大。 又是那样的眼神，像是在看这个死物。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林乐清扬声问。 然而，她并没有听到回答，只有老太太唬人的笑声和嗡鸣声。 角落处，似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死……” 林乐清猛然从床上坐起，她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外头响起砰砰的敲门声。 “林法医，你没事吧，刚才听你好像一直在尖叫。” “你还好吗？” 刑侦部同事关心的声音传来，林乐清大口喘着粗气，“我没事，刚才做噩梦了。” “那就行。”外头的人道。 回过神来，林乐清觉得脑袋疼，怎么偏偏做那种梦，难道是白天的时候被侍者吓到了。 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根本不像是虚幻。 梦中还能闻到味道？ 林乐清想到这儿忽然瞪大眼睛，她鼻子吸了吸，残存的腐臭味虽淡，她却能闻得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脑中浮现那个侍者自信说他们关不住他的模样，立刻下床穿鞋子，猛然跑到门口拉开房门。 外头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刑侦部同事都一愣，连忙朝她房间里看去。 “怎么了？” “里面有人？” 林乐清拽住一个人问，“你们把白天抓的那个侍者关哪儿了？” “靠近船长室的那间房间里。”对方立即回答。 林乐清朝他说的地方跑去，拉开房门后倒吸了口凉气，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她松开门把手，浑身都在颤。 刑侦部同事们连忙跑来，见到里头空落落的也当即一惊。 “怎么回事？人呢？谁把他放了？” “刚才我开门时还看他在里面啊！” 第46章 真是个狗东西 整个刑侦部当即乱作一团，众人拿不稳主意，最后决定去请秦霄。 林乐清站在原地，额头处冷汗沁出，脑中似乎在重复播放那个死字。 她…必须死？可是为什么？ “人突然失踪了？”秦霄的声音传入耳中。 刑侦部同事忙道，“刚才我们听林法医忽然尖叫，都跑过去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她突然出来要找那个侍者，我们就发现他失踪了。” 闻言，秦霄紧张看着林乐清，“没事吧？” 她摇头，“刚才我梦里又闻到了腐臭味，还做了个噩梦，清醒时闻到了残留的味道，我怀疑是他做的。” “可…” 林乐清嘴皮子哆嗦，“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失踪呢？” “人一定还在船舱里。”秦霄肯定。 他转头对众位刑侦部的同事道，“现在把每个人都叫醒，搜查他们房间，必须搜出那个侍者。” 众人立刻开始行动。 秦霄将手放在林乐清肩头，轻声安慰她，“会没事的，别胡思乱想。” 她嗯了声，表情依旧不好看。 大晚上在睡梦中被叫醒，乘客们打着哈欠坐在餐厅里，都在吐槽。 “又出什么事了，总不可能船上死人了吧，你们这些警察到底行不行，怎么老折腾我们。” “唉，我睡觉本来就困难，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被叫醒了，真倒霉，早知道刚才再玩把游戏，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说过无数遍我们肯定不是杀人凶手，你们这些警察赶紧去找真凶啊。” 听到众人的话，刑侦部同事们也很无奈，他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情绪。 原本好好的想去旅游，结果在船上发生这种事，大家只能轮班倒不睡觉，还要被骂，怎么可能会没怨言？ 但是没办法，他们必须要保证群众的安全，这是他们的责任。 秦霄与林乐清走到餐厅外，陈赫看到两人，直接气冲冲问，“喂，我说你们到底能不能办案。” “我的时间和精力就是钱，大晚上你们给我搞这出，是不是得赔我？” 他一如既往的嚣张，秦霄是真看不惯，也不想忍他，“刚才杀人未遂的犯人逃跑了，有可能进入你们房间里躲藏。” “你们要不害怕可以回去睡觉，我们不会阻止。” 闻言，刚才还吐槽的众人立马闭嘴，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陈赫也抿唇将目光挪到别处，不复刚才的嚣张。 “我带人去搜查，你先休息会儿。”秦霄温声道。 林乐清点头，走入餐厅内，在陆熙霆身边坐下。 见状，秦霄微紧了下手，带着众人转身离开，门口只留两个人看着。 “那个侍者承认了，他就是吓我的人。”林乐清道。 她看着陆熙霆，“我知道你在保护我，是对我好的。” “那个侍者说我该死，我会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陆熙霆墨眸中瞳孔骤然紧缩，“他是这么说的？” 林乐清点头，不错过他任何表情变化，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又强忍住。 “我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他道。 看来，他还是不愿意说，林乐清换了个问题，“你今天告诉我小心张平，我不认识他，他是什么人？” 陆熙霆眸微垂叹了口气，“他…是会将你拉入地狱的刽子手。” 地狱二字，让林乐清心跳错乱节拍。 她脑中浑浑噩噩思考着，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知道些什么，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林法医，出来一下。”秦霄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林乐清起身走到外头，他压低声音道，“所有房间都查找过，就连船长那边都看过，没有侍者，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怎么可能，大活人会突然失踪？”她立马反问。 秦霄摇摇头，表情颓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事实… 林乐清想到突然出现的杨德柱，突然消失的侍者，喃喃问，“这船上，到底有什么玄机。” “今晚我会在你旁边守着，你安心睡觉，有异状就直接喊我。”秦霄温声道。 他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心疼，如果可以，他愿意替代她。 回头看了眼陆熙霆，林乐清点头，“好。” 乘客们也被安排回房间，确认自己屋子里真的没人，他们才敢安然进去。 这下，林乐清是真的睡不着了，她觉得眼前都是团乱麻，越想理清楚就越被缠得更紧。 而她，很无力。 头等舱第三间内。 陆熙霆想到林乐清刚才和他说的那几句话，脸色很是难看，唇抿得也极紧。 为什么会有人那么肯定她一定会死，背后的人知道什么？ 或者…陆熙霆想到个可能，难道有人和他一起回来了？是谁？ 他脑中浮现出创世纪三个字，魏源。 可最近盯着他的人，说他依旧在本市内，每天都照常工作，看不出什么问题。 陆熙霆心脏止不住的狂跳，从林乐清刚才说的那句话能听出，回来的人与她是敌对方，也是他的敌人。 唯一优势消失，他真的还能护得住她吗？ 不，一定可以！ 闪动的眸光变得坚定，陆熙霆坚信自己这趟不是白回来的。 今夜，林乐清也没睡着，轮船明日下午就能到岸，可他们依旧没找到杀害杨德柱的真凶。 按照那些乘客性格，轮船到岸后绝不可能再继续配合，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思索间，天光已经大亮。 林乐清开门出去，就见秦霄坐在她房门口，他身旁是满地烟头，发丝凌乱。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眼中满是血丝，“醒了？” “你回去睡一会儿吧。”林乐清道。 秦霄叹了口气，上手抓挠本来就乱的头发。 “根本睡不着，刚才领导那边给我打了电话，说这次船上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暂时别再查杨德柱的案子了。” “而且，他竟然还让咱们好好旅游，别为这件事影响心情，但这怎么可能？” 越说，秦霄就越觉得愤怒，身为刑警处理案件，本来就是他们的责任！ 影响心情，不觉得好笑吗？ 而且，通过那通电话，秦霄似乎又明白了些事。 第47章 离开民宿！相信我！ 或许背后这件事的推手，是秦霄万万不愿意相信的。 他想到这些更加头疼，下意识掏出烟就又想抽，意识到身边还有林乐清，只能强忍住。 “不如先按领导说的做。”她道， 秦霄当即皱眉，不相信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为什么？” “你难道没有发现，自从1226的案件开始，我们查案就有很强的阻力？”林乐清问。 她确认四周没人蹲在他身边，贴近他耳边道，“我们不如先让某些人放低防备，再继续出击。” 感受着耳旁吹来的丝丝热气，秦霄咽了咽唾沫，耳间传来微微的痒，脸侧也跟着稍红些。 “我知道了。”他道。 林乐清全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嗯了声，“你这边态度也放软些，懂我的意思吗？” 秦霄已经魂飘天外，剩下的神志用来答应她，“懂。” “呦，你们俩是对象啊！” 徐莹一惊一乍的声音传来，两人立刻抬头，她正站在不远处捂着嘴，一副磕到了的样子。 林乐清皱眉，秦霄则是惊慌失措，“你别乱说。” 闻言，徐莹笑得花枝乱颤，“反正你们俩肯定有猫腻，怪不得那天给钱也不愿意答应呢。” “你还敢说这事，信不信我下船直接把你抓进局子里？”秦霄厉声问。 徐莹笑容立刻僵硬在脸上，她转头往自己房间走，嘴里嘟囔着，“年轻人就是矫情，谈个恋爱也不让人说，真是的。” 她离开后，周围空气似乎都变得更加尴尬，秦霄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你别听她胡言乱语。”他道。 林乐清嗯了声，“没事，你记住我说的就行。” 她起身揉着饥饿的肚子，准备去餐厅吃饭，秦霄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受伤。 其实爱和不爱表现的很明显，就比如刚才的她和他，她半点都没有害羞。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秦霄耷拉着脑袋感慨。 餐厅内。 拿了自己喜欢吃的饭菜，林乐清坐在陆熙霆身旁，她现在觉得跟他一起很有安全感。 毕竟，他是救了她的恩人。 “怎么就吃这么点？”陆熙霆皱眉问。 林乐清无奈叹气，“看到就没胃口了。” 她从前其实也没这么挑，但在自从经常去蹭饭后，对食物的要求就突然高了。 “想吃什么，我借厨房给你做。”陆熙霆放下筷子问。 “啊？”林乐清惊了下。 看他好像说的是真的，她不好意思开口，“那，做个鸡蛋软饼？” 这东西好做，而且陆熙霆做出来的特别香，跟别人的不一样。 他起身前往厨房，林乐清勾唇笑着，吃了口餐厅的饭菜，莫名觉得好像更好吃了。 没过多久，陆熙霆端着盘澄黄，上头撒着香肠粒和葱花的鸡蛋饼出来。 “味道可能会和家里做的不一样，家里做鸡蛋饼用的培根是我自己做的，这儿只有香肠。”他道。 林乐清吞咽口水，夹了块鸡蛋饼放在口中，顿时眸光大亮。 她对他竖起大拇指，“好吃，真的好吃。” “你喜欢就行。”陆熙霆温声道。 他盘中饭菜已经空了，但还没走，就这样坐在原地看着她吃饭，眸光中满含宠溺。 不远处的徐莹目瞪口呆，她刚才觉得林法医和秦队长挺好磕，但怎么现在觉得这两个人更像情侣。 主要是那种氛围简直绝了，坐在一起跟演电视片似的。 除此之外，徐莹更想知道林法医究竟是使了什么仙法，竟然让两个男人都这么服服帖帖，好手段啊。 人跟人比比，真是羡慕嫉妒恨，比不上。 下午时分，船停靠在岸边，乘客们纷纷拿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他们都松了口气。 主要是最近几天，船上氛围实在压抑，他们来海帕岛都是为了旅游的，但途中竟然发生了杀人案件，真是扫兴。 “咱们就这么放他们离开了？不再继续查查？”李然着急问。 秦霄将行李塞进他手中，“领导那边说让我们好好玩，你敢不听领导的？” 李然挠了挠脑袋，那他也不敢。 但他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领导专门给他们叫了个旅游团，刚走到出口处，就见手举着欢迎众位警察莅临海帕岛横幅的中年男子。 他举得分外卖力，脸上笑容憨态可掬，身旁人都默默离远了点，怕被挥到。 各位警察们手捧着脸，有点不想过去。 林乐清眼神则是注意着中年男子头部轮廓，她觉得有点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看过。 秦霄面色如常走上前，“你就是苟团长？” 中年男人笑着点头，嗓门极大回应，“对，各位警察好，我的名字叫做苟凳细，大家一般都叫我狗东西，你们也可以这么叫。” “今天，我诚挚欢迎各位警察来我们海帕岛旅游，希望你们能在这里有最优良的体验，回去之后也别忘记这里的风土人情。” “我向你们敬礼！” 苟凳细公公正正敬了个礼，态度非常端正，但是这些警察们真的都社死了。 秦霄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还真是个狗东西。 表面上他面无表情点头，“你好，苟同志，大家都是普通人，你不用这样，这段时间我们的起居和项目安排就要拜托你了，辛苦。” 红光满面的苟凳细连忙摇头，“不辛苦，能为组织帮上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你们有什么想用的地方，直接用我就行，我绝对没有二话。” “好好好，我看天色也晚了，那咱们赶紧先出发回休息的地方吧。”秦霄忙道。 面对对方的过于热情，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最重要的是警察同伴都不愿意上前搭话，他这个当队长的实在没办法。 苟凳细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走在前头，众多警察蔫头巴脑跟在后头，形成了非常有趣的景观，引来很多路人瞩目。 如果不是怕警察，他们肯定得拿出手机来拍视频，发到网上娱乐大家。 其实这次警察们穿的都是常服，如果不是苟凳细手中那鲜艳的横幅，大家都不会注意到的。 第48章 有人晕倒了！ 在极限社死后，众位警察总算跟苟凳细到达民宿，各自被安排好居住房间。 林乐清住在走廊尽头，她用钥匙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股很久没住人的潮湿气味。 她微微拧眉，一时觉得有些不适，但这间旅馆已经满员，要更换房间还得和同事协商，又是麻烦。 索性，林乐清提着行李箱走入屋内，啪的关上门，似有点点碎屑从天花板处落下。 将屋内进行简单消毒擦拭后，她把行李拿出来归置放好，坐在偏硬的床上看手机。 陆熙霆那边有信息发来，问她现在怎样，她拍摄了房间照片发送给他。 不久后，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林乐清看着屏幕上弹出陆熙霆来电，觉得有些莫名，刚刚不是还在发消息吗？ 她上滑接听，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紧张，又急切的声音，“听我的，你现在马上离开那家旅馆。” 他说话时，似带着簌簌风声。 “怎么了？”林乐清不解。 “你相信我吗？”陆熙霆沉声问。 林乐清抿唇，口中吐出二字，“相信。” 过往种种皆浮现在脑中，她的命都是他救的，又怎么可能不信呢？ “你现在听我的，收拾好东西立马离开旅馆，我过去接你。”陆熙霆道。 林乐清正准备告诉他旅馆的名字，电话陡然被挂断，她捏着手机坐在床上想了会儿，还是起身将所有行李都放回行李箱中。 二十分钟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陆熙霆打来的，他到了。 提着行李箱下楼，林乐清迎面就碰上秦霄与李然，两人都惊讶看着她。 “林老师，你这是打算去哪？”李然问。 说话间，他咬了口手中拿着的雪糕，显得又呆又傻。 秦霄则是皱眉看着她，目光锐利中带着几分审视意味。 林乐清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她道，“暂时不打算住这个旅馆了，不过你们放心，有团体活动的时候我依旧会加入。” “你要去哪儿？”秦霄问。 “她要跟我在一起。”陆熙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秦霄瞬间将脊背崩的笔直回头，其余两人也看向门口处。 陆熙霆大步流星走到林乐清面前，上手接过她的行李箱，“走吧？” 她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两人离开时，秦霄猛然将腿挡在行李箱前，眼神冷漠。 越过陆熙霆，他直接问林乐清，“你要跟他走，为什么？” 旁边李然又咬了口雪糕，默默退远些到达安全位置，打算看热闹，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林老师会选择哪个男人？ 是帅气多金的陆总，还是能称得上青梅竹马的秦队？ 林乐清没说话，她现在脑子里糊的很，不知该怎么回答。 陆熙霆见状挡在他身前，隔绝秦霄的眼神，“没有为什么。” 秦霄没搭理他，依旧问，“林乐清，你真的想好了？” 这是第一次，他叫她的全名。 林乐清心中平添几分烦躁，她越过挡在身前的陆熙霆，眼神直视秦霄，开口时语气中隐隐有怒意，“什么叫做想没想好，你在想什么？” “在他身边，我能更安全。”她重声强调。 秦霄张了张嘴，想说他也可以保护她，又想到轮船上林乐清差点被推下去的事，哑了。 确实，他没护住她。 他哑声道，“那你去了什么地方记得告诉我。” “好。”林乐清点头。 秦霄收回腿，陆熙霆拖着行李箱看了他一眼，走在前头。 上了门口停着的低调长宾利，林乐清重重吐出口浊气，她现在无比头疼。 陆熙霆走到另外一边坐在后排，对司机道，“开回酒店，把挡板放下来。” 后排与前排的地方缓缓降下黑色板子，隔绝声音。 “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林乐清道。 她看着他的眼神除了清明外，还有隐约的疑虑。 陆熙霆骨节分明的指尖在膝上轻轻敲打两下，他薄唇轻启道，“如果我说，待在那个旅馆你会死，你相信吗？” 又是相信，林乐清眸微眯起看着他，“你好像很重视我的信任，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有不同的意义。”陆熙霆立刻回答。 他坦然又炙热，倒弄的林乐清有点不好意思，她转头看向窗外，不晓得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她微微吹着气，像是想要降温。 车子在一富丽堂皇的酒店前停下，林乐清下车后还愣了下，她确实从没住过这种酒店，就连平时路过看都不好意思多看几眼。 毕竟，做警察工资也没多少，她原生家庭只是小康而已。 陆熙霆提着行李箱走到林乐清身旁，看她愣在原地提醒，“走吧。” “我们住这儿？”她问。 “对。”陆熙霆点头，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样的酒店对他而言只是寻常。 “我还是算了，那个民宿有问题，其余酒店都安全吧，附近有没有二百块以内的？”林乐清道。 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估计从没考虑过，她默默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嚯，经济型酒店距离此处大约有五公里，其实也还行。 林乐清挥了挥手机让陆熙霆看，“我打个车过去。” 他神情不解，“这儿不行吗？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没必要。”林乐清绞尽脑汁想着形容词。 陆熙霆微微皱眉，身上平添几分不可置喙的沉意，“丹斯顿酒店是海帕岛上安保最多的，住这儿合适，其余地方我不放心你。” 见他态度实在坚定，林乐清无奈点头，“那好吧。” 她心中仔细盘算着自个儿欠了他多少，这么一想还真是还都还不完。 除了救命之恩外，金钱上也是。 两人进入酒店，陆熙霆为林乐清安排了他隔壁房间，亲自进去查看后没有任何问题才放心。 他打算离开，但脚步在门口顿住，“那你收拾吧，如果可以你出门的时候都给我发个消息，好吗？” “好。”林乐清点头同意，神情中沾染这些无奈。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回到自己房间后，陆熙霆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脑中回想着那件事，就是在民宿旅馆中发生的，而且是近几日。 第49章 又有短信发来 这次，让林乐清远离案件发生处，能改变她的人生吗？ 陆熙霆心脏处发出几声砰砰跳，他在期待着，祈祷着，她这次可以安然无恙。 …… 将东西全都摆放好，林乐清一屁股坐在软绵绵的床上，她似乎觉得身体都被弹了起来，与在民宿旅馆时截然不同。 果然是花了钱的，就是舒服。 林乐清躺在床上，疲惫渐渐涌上心头，她闭起眼眸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度清醒是被不停响起的手机铃声叫的。 是秦霄打来的电话，语气有刚睡醒的沙哑和倦意，“喂？有什么事吗？” “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一直没回我信息？在做什么？” “林乐清，我和你说过，让你到地方之后先给我发个定位，你到底有没有记在心上？”秦霄冷声质问。 瞌睡虫瞬间被赶跑，林乐清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抱歉，我刚才睡着了。” “先挂电话，定位我马上给你发过去。” 知道秦霄是在关心她，林乐清没觉得有什么。 发送完定位后，她退出两人聊天框，这才发现陆熙霆刚才发了信息，问她要不要吃饭，他可以自己做。 简直是天上的好事！ 林乐清想都没想，立刻回复可以。 她没再管秦霄，匆匆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了个脸，重新把头发扎好，拿上房卡来到旁边房间按了几下门铃。 门被打开，触及到陆熙霆帅气的面容，林乐清顿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和帅哥做朋友，还是有好处的。 “抱歉，酒店这边没有我需要的蔬菜，我可能得先去趟超市。”陆熙霆道。 林乐清点头，“不如我跟你一起，正好我也买点生活用品和零食吃。” 房间里有酒店准备的单独零食柜，但她对里面那些东西都无感。 “好，我去拿房卡。”陆熙霆笑着点头。 他回房间不久后就走了出来，两人一同坐上电梯下楼，林乐清看着银色电梯照出来的身影，默默对比他们身高。 这男人吃什么长大的，好像快一米九了吧？ 酒店楼下负一层就是超市，林乐清再次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方便又奢侈。 忽然，她想到了物价。 这间超市价格肯定不菲，她一个普通打工人恐怕什么东西都买不起。 嘶…早知道不应该下来的。 觉察到身边人没动，陆熙霆回眸，看林乐清有些局促站在原地，他眉间微挑，眸中笑意加深。 没想到平日里谨慎机警的林法医，也会露出这种表情，还挺有意思。 “走吧，开房间时赠送了一万五的超市消费卡，付费时用房卡刷就可以。”陆熙霆笑道。 林乐清顿时眸光放大，惊讶的很，她快步上前跟在他身边，“那你房费付了多少钱？” 她都不敢想象，肯定是笔天文数字！ “没多少。”陆熙霆含糊道，显然不想说出真实价格。 反正他说出来她也给不起，林乐清就没再追问他，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和有钱人做朋友，真不是件好事。 两人刚进入超市，迎面走来一烫着大波浪卷发，烈焰红唇，气势妖娆的女人。 她媚眼如丝对陆熙霆抛着，他面无表情，倒是旁边的林乐清吞咽了几下口水。 她平时不忙有个小爱好，就是看美女。 “陆总，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你身的边是…女朋友？” 美女和林乐清对上眼神，她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艳与防备。 “不是。”陆熙霆言简意赅回复。 闻言，美女脸上笑容扩大，轻轻上前半步贴近他，“那，陆总今晚有没有安排？” 她从上衣口袋中掏出张房卡，想要递给陆熙霆，他手微微挪开，房卡啪的掉在地上，这声音活像是在打美女脸。 林乐清跃跃欲试想蹲身捡房卡，手腕忽然被扯住。 “走吧，去买菜。”陆熙霆道。 于是，林乐清就这么单方面被拽着走，她还回头看了好几眼美女，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 美女脸色难看蹲下身子，冲两人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还跟我装。” “切，没意思。” 这话，已经走远的林乐清半点没听到。 直到看不见美女，她才停住步子，上下打量陆熙霆，“走这么大的桃花运还不抓住？” 他抿唇，眸中泛起悲伤看着她，又是这样的神情，林乐清心脏仿佛被击中，张着嘴巴都喘不过来气般。 她慌张，错开目光不与他对视，嘴上问，“怎么了？” 陆熙霆手紧了又松，“没事。” 他强压下心头酸涩，告诉自己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事也从未经历过。 “不好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有没有医生能帮忙急救？” “超市的管理人员呢，赶紧拨打120。” 嘈杂吵闹声响起，林乐清与陆熙霆都转头看去，只见地上倒着送货人员装束的男人，他身体略微抽搐，看不清脸。 旁边围着很多焦急，想为男人找医生的路人。 这个超市逛的人本来就少，可能会找不到。 林乐清等了片刻，没人站出来，她立刻抬腿向前走入人群中。 身为法医，她多多少少接触过医学方面的知识，虽然不能真的治病救人，但做心肺复苏什么都没问题。 男人整张脸憋为青紫状，他大张着嘴巴像是喘不上来气，嗓中发出嗬嗬声，非常费力，身体也不再抽搐。 “你是医生吗？他有什么毛病？你能不能救他？” “小姑娘，你要是不懂就先别乱看，小心人家犯病讹上你。” “唉，真是可怜，我刚才已经打了120，这附近就有医院，估计来的能挺快。” 路人们还在七嘴八舌，林乐清皱眉看向他们，扬声，“大家先让一让，给他留出可以呼吸的空间。” “你能围的人越多，他越喘不上气，也就越危险。” 听到这话，路人们生怕惹上事，忙转身离开退出好几米远。 林乐清则是专心为男人做心肺复苏，她感受着他状况越来越好，呼吸虽微弱，但总算是能吸进去了。 她松了口气，手上动作却丝毫不乱。 第50章 你到底是谁？ 林乐清没注意到，她身边不远处陆熙霆脸色格外难看。 他冷眼看着地上的男人，这人名字叫做——张平。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陆熙霆脑中如乱麻般，想不清楚也弄不明白，看着林乐清因为用力汗水浸透了发丝，墨眸染上心疼之色。 张平的出现，让他觉得背后像有只无形的巨大推手。 那只手正在一步步推动着所有事的发生，让林乐清慢慢走向死亡，可是为什么？ 她明明这么善良，努力，甚至将所有精力都用在事业上，每个案件都仔细调查，她当之无愧警察二字。 死的人，怎么偏偏就是她？ 在林乐清快要撑不住时，120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赶来，她深深松了口气，走到出神的陆熙霆面前，上手对他挥了挥，“想什么呢？” 他陡然回神，就这样认真看着她，像是在追寻着一束转瞬即逝的光。 “刚才那个人就是张平。”陆熙霆道。 林乐清整个人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抬担架离开的医护人员们。 她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因为陆熙霆曾经提起过。 刚才离开民宿的时候林乐清也想过，可能和张平有关。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试探问。 陆熙霆摇了摇头，他神色中有痛苦，“不知道。” 在林乐清心中，他向来是个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的人，身上有着无数秘密。 可这个张平竟然能让他如此犯难，就证明绝对了不得。 “没事的，或许只是意外。”林乐清温声道，企图缓和气氛。 “不是意外。”陆熙霆立马反驳。 他眼眶微红看着她，突然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他身体似在颤抖着，林乐清半点都不敢动。 她能感觉到他抱的很用力，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骨血中。 “我会让你没事的。”陆熙霆在她耳边道。 林乐清点了点头，碎发摩擦着他的鼻尖，“我相信你。” 不远处，推着购物车的美女，见到两人抱在一起，又翻了个白眼。 切，还说不是情侣，不要脸。 她觉得这两人辣眼睛，直接推着购物车转身离开，谁愿意看谁看吧，她反正觉得不顺眼。 觉察到有路人疑惑的目光看来，林乐清脸颊微红伸手轻推陆熙霆，“好了，你怎么抱个没完没了？” 他这才松开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陆熙霆道。 林乐清伸手在脸前扇了扇，为自己降温，囫囵说了句没事转身离开，他跟在她身后，唇角扬起抹笑容。 买完菜后，两人回到陆熙霆房间内，他们心照不宣都没再提张平，但此人就像是他们心中扎的一根刺。 总归是要拔出来的！ 陆熙霆在厨房内洗碗做饭，林乐清等在外面若有所思。 她刚才仔细观察过，张平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甚至那张脸长得很憨厚，被担架抬走时还对她笑了笑，表示感谢。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陆熙霆口中竟然会害她。 林乐清相信他，但也觉得很奇怪。 手机忽然传来嗡嗡震动声，她拿起开屏，一则短信赫然浮现在眼前：回到民宿！立刻马上！ 监视她的那个人还在？ 顿时，林乐清浑身上下沁出了汗珠，无比害怕。 短信又弹过来一条：以为躲在陆熙霆身边就能安全了吗？不！你大错特错！他才是真正会伤害你的那个人！ 伤害二字，看得林乐清脑袋发懵，整个人都无比惶恐。 盘子落在桌面上的清脆响声传来，她下意识将手机关屏。 陆熙霆疑惑看着她，“怎么了？” 林乐清摇头，“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选择隐藏那两条短信。 “吃饭吧。”陆熙霆道。 他手艺一如既往的好，这次林乐清却未同嚼蜡般，脑中一直都是信息。 陆熙霆以为她还在想着今天下午遇到的张平，他知道是自己当时反应太大，有可能吓到她了。 在吃完饭后，他为她倒了杯温热的柠檬水。 “张平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说过会保护你，一定会让你安然无恙。” “而且酒店内安保很好，只要你不离开，绝对出不了任何事。”陆熙霆道。 林乐清含糊点了点头，没喝桌上放着的那杯柠檬水，她打了个哈欠，“有点困，我想先回房间休息可以吗？” “当然可以。”陆熙霆点头同意。 他看着林乐清起身离开，不知为何，他觉得她一瞬间对他变得疏离很多。 发生了什么？ 回到房间后，林乐清立刻将短信截图发给秦霄，他回复的很快。 ［给你发短信的一共有两个神秘人，我们知道其中一个很有可能是陆熙霆，另外一个是未知数，但不能确认谁是对你好的那个。］ ［陆熙霆却时三番四次救过你，但如果他以此来获得你信任，再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你该怎么办？］ ［我希望你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无论是他，还是另外发短信的。］ 秦霄这番话抛除了个人恩怨，分析的非常到位。 林乐清也是这么想的，可她脑中经常会出现陆熙霆忧伤的眼眸。 她抚摸着心跳不止的心脏，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不值得他的好。 次日。 一觉安稳睡了过去，林乐清早上七点就起了床，她去卫生间率先洗漱完毕。 精神抖擞的感觉还真不错，轮船上睡的那几天她都昏昏沉沉，生怕再有异象发生。 秦霄那边发来了短信。 ［今天上午十点，咱们在当地着名景观虎突崖下集合，领导安排，这儿作为咱们的第一站，得全员到场拍照留念。］ 看来今天得要多些运动量了，林乐清选择带来的紫色运动服套装，又搭配白色棒球帽，防止晒黑。 海帕岛温度确实有点高。 林乐清刚开门，旁边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也打开了，她身体顿时僵在原地。 “要出门？”陆熙霆问。 “对，全体旅游不能缺席。”林乐清尴尬笑着道。 她将房卡仔细放在包里，对他挥了挥手，“我赶时间，就先走了哈。” 陆熙霆张嘴想说些什么，林乐清走的太快，没来得及。 第51章 死的是张平 看着林乐清离开的身影，陆熙霆拧眉，墨眸中浮现丝莫名，她这是又怎么了？ 林乐清打了辆车前往虎突崖，其余同事都已到场，只等她一个人。 她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挤着进入人群中。 “林法医，你这是住哪儿去了？怎么不跟我们一起？” “嚯，今天装扮的够好看。” 同事们开着玩笑，林乐清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别再逗她了。 引领众人的苟凳细将摄像头对准他们，他兴冲冲道，“大家嘴上说茄子，我帮你们拍照。” 众人立刻开始齐齐说茄子，摄像头按钮按下，记录每个人的面容，脸上都带着笑，很温馨美好。 拍照结束后传到秦霄手机上发给领导，他又顺手传进工作群里，大家都在夸拍的好看，得把照片洗出来摆在桌上。 众人开始踏上虎突崖。 秦霄跟在林乐清身边，她今天心情像是不怎么好，走路时神情非常恍惚，甚至有好几次都差点走空。 如果不是有他陪着，绝对要出事。 “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不对劲？”秦霄问。 林乐清摇头，抿唇道，“没事。” 其实她现在脑子很乱，里面满满都是陆熙霆，相信和不相信这个问题盘旋着，她无法作出选择。 秦霄停住步子，上手轻轻扯了下林乐清，她也跟着停留。 他将手掌放在她额头上试探温度，“果然是发烧了，刚才我就看你脸有点红觉得不对。” 闻言，林乐清迷茫眨巴两下眼睛，她发烧了？ 仔细想想，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生过病了。 “抱歉，扰了大家游玩的兴致。”林乐清道。 闻言，秦霄翻白眼在她头上轻轻拍打一下，“说什么胡话，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同事了，你生病肯定都能理解。” “我送你下山？”他问。 林乐清回头看向山下位置，顿时觉的脑中传来阵阵眩晕，她又转头看山上，觉得好受点。 “还是继续上山吧，我能坚持。”她道。 秦霄深深看着她，“那我就在你身后守着，别你一个不小心踩空台阶，直接掉下去。” “好，谢谢了。”林乐清莞尔一笑。 她继续跟随大部队上山，秦霄脸颊泛着红晕，不得不承认他有被刚才那个笑容甜到。 等待这个案子结束后，他会再次和她表明心意。 秦霄看着林乐清单薄消瘦的背影，心中满是心疼和爱怜，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照顾她。 能有这个机会吗？ 山间有风吹过，越到山顶的位置就越冷，林乐清看着同事们有说有笑，觉得很迷茫。 因为她生病发烧的原因吗？怎么会格外冷？ 脚像是被人灌了铅，林乐清一步都再也走不动，她停在台阶上，秦霄也跟着停下。 “还是很难受？”他连忙问。 林乐清手捧着心脏位置，大口喘气，“对，我好像呼吸不上来了。” 秦霄连忙将她拉到身旁，扬声对前面的同事们道，“林法医现在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她下山，你们好好玩。” 已经在领导那边打卡完毕，中途退场也没事。 同事们顿时发出调侃的喝彩声。 “身体不舒服是假，你们两人想单独相处才是真的吧？” “哦吼，赶紧去，我们可不想给你们当单身狗大灯泡。” 局里的同事们，几乎都已经默认为两人是一对，谁让秦大队长表现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听到这些话，秦霄心中除去甜蜜之外有点不好意思，他清了清嗓子，对林乐清道，“别理那些人，他们就是喜欢嘴上胡说八道。” 事实上，她现在脑中浑浑噩噩，什么都没听见。 林乐清将房卡从兜里取出，道，“去这儿。” 秦霄看着上面名字点头，眸中一闪而过复杂。 下山后，两人打了辆车返回酒店。 退烧药林乐清行李箱里有，所以不需要再去药店买。 路上她烧的迷迷糊糊，口中一直在念陆字，秦霄将耳朵靠近她的嘴，成功听到她在说什么。 “陆熙霆，我到底能不能相信你，信任这两个字，真的不能轻易托付。” “可你对我的那些好，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知道你想救我。” “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你掺杂在里面会危险吗？陆熙霆…” 秦霄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扣着，他万般不想听到那个令人讨厌的名字，更不想从她嘴里听到。 林乐清这是什么意思，在她心中，陆熙霆已经成了不同的存在吗？ 秦霄不敢再细想，他万般害怕会失去她。 车子到达目的地，他扶着林乐清进入酒店，送入房间。 酒店里空间很大，秦霄取出个杯子洗干净，将热水倒进其中，又掏出行李箱中退烧药为林乐清服下。 她现在已经烧得迷迷糊糊，但也挺听话，吃药没问题。 林乐清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但秦霄没这个胆子再去听了，他怕自己直接被气死。 陆熙霆到底凭什么？ 只在她身边短短出现了几天而已，竟然能给她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忽然，秦霄觉得自己挺好笑。 他深深看着林乐清，转身离开房间，到走廊上点着根烟。 吞云吐雾间，秦霄心情终于好了些。 直到…侧边房门咔嗒被推开。 两个男人眼神对视，谁都不服谁。 秦霄又吸了口烟吐出，将烟头按灭在旁边的垃圾桶内，目光冷沉，“聊聊？” 陆熙霆看了眼房间处，点头同意。 逃生通道内，气势强大，眉眼英俊的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 “说说吧，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秦霄问。 “短信中我说的很明确，至于其余消息我不能再透露。”陆熙霆道。 秦霄咬牙，“不能再透露，让我怀疑你在林乐清身边处心积虑救她，让她相信你，是别有所图。” “或许，你才是隐藏在背后真正的那个凶手，我说的对吗？” 陆熙霆嗤笑一声，他没搭话，就这样冷冷地看着秦霄。 他难道不觉得刚才那番话真的很好笑？ 有时候陆熙霆也希望自己是凶手，那他可以直接自杀，让林乐清活着。 反正没有她，他只是具行尸走肉而已。 第52章 和我进审讯室 最终，还是秦霄败下阵来，他耸了耸肩。 “即便能猜出你是个好人，但我也不愿意让你靠近林乐清，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奇怪，身上又有无数未知，我不敢冒险。”他道。 陆熙霆点头，他眼神中充斥着冷意与洞察人心的锐利，“究竟是不敢冒险，还是有私心想让我远离她？” 秦霄抿唇，他舌尖顶着上颚点头，“你说的没错，两者都有，我确实是个自私的人。” 他怕林乐清被吸引，彻底远离他。 “那我做不到。”陆熙霆立刻回答。 秦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起，他脸色瞬间无比难看，“好，我现在过去。” 身为警察，自然得处理多种多样的突发状况。 正准备走秦霄又硬生生止住步子，他深深叹了口气，将房卡塞给陆熙霆。 “林法医病了，发烧，你替我照顾她。” “好好照顾，别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她如果被欺负，我饶不了你！”秦霄警告道。 他匆匆跑离，陆熙霆看着手中房卡墨眸发深，是那件事要发生了吗？ 好像…比想象的要快。 陆熙霆深吸口气，庆幸今天林乐清正好发烧，不用被缠在那件事中，可她前几天刚好救了张平，会不会有影响？ 进入房间内，他打开卧室门。 林乐清嘴唇依旧蠕动着，说话声音比刚才要小很多，因为长时间没补充水，嘴角已经开始微微干裂。 好像…陆熙霆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蹲身将耳朵放在她嘴旁，林乐清又细又弱的声音传入耳中。 “如果我愿意相信你，陆熙霆，你可不可以答应不要骗我，信任很不容易的。” 她声音中带着哭腔和祈求，陆熙霆心念微动，嗯了声，“放心，我只会对你说真话。” “好，那拉钩。”林乐清道。 陆熙霆眼神顺着向下看去，她艰难从被子里伸出手，比出六的形状。 他勾唇无奈轻笑，将自己手指扣上去拉钩，盖章。 林乐清手腕放松下垂，这次没再嘟囔了，乖巧闭着嘴巴睡觉。 去倒了杯水，陆熙霆想喂给她喝，发现她嘴角抿得特别紧，他只能打电话给前台，让对方送个棉签过来。 拿到棉签后，他将其放在水中浸泡，湿润透后在林乐清嘴上擦拭，让她舒服点。 这样还挺好玩，她嘴唇看起来很q弹。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接近傍晚，陆熙霆看了眼不停振动的手机，上面都是助理的未接电话和短信轰炸。 他墨眸中浮现鲜少有的心虚神色，觉得有点对不起助理，但只是有点而已。 毕竟不工作，损失那些钱都是陆熙霆自己担负的，他名下资产多到根本花不完，那些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放在从前，他会将工作当成第一位，但经历过那遭后他明白，人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为了助理今晚能睡得着，陆熙霆还是去自己房间拿来电脑，坐在床边开始艰难工作。 工作一会儿，还要分出精神来给林乐清用棉签擦拭嘴唇。 忙得不亦乐乎，又甘之如饴。 林乐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陆熙霆刚放下电脑，正准备给她擦嘴的样子。 两人眼神对上，他默默放下手中棉签。 “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想吃什么吗？”陆熙霆问。 听到他的声音，林乐清眨了下眼睛。 她怎么记得，在昏睡之前陪伴着自己的人是秦霄？ 再转眼，竟然换了个人。 难道是做梦的时候想了陆熙霆太多次，现在眼睛下意识把人看错了？ 林乐清默默用双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面前还是他。 嘶…真莫名其妙。 “眼睛不舒服？”陆熙霆问。 他温热的大掌轻轻点上她眼皮，她总算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看错，也不是虚幻。 “你怎么会在这？秦霄呢？”林乐清问。 陆熙霆无奈，“打了个电话就走了，应该是有急事需要去处理。” 林乐清理解点头，她偷偷看他一眼，随后连忙将视线收回。 “谢谢你照顾我，我现在没什么需要的，你回去吧。”她将头捂在被子里，下逐客令。 陆熙霆挑眉，“你现在身体还没咋好，我不能走。” “刚才秦霄离开的时候，我答应了他必须照顾好你。” “那我想吃海鲜粥。”林乐清赌气道。 她心情不好，身体也不舒服，自然会耍点小脾气。 “好。”陆熙霆答应了。 他放下电脑起身离开，回到自己房间里做粥，林乐清则是拿出手机。 想到刚才陆熙霆那包容的样子，她有点不好意思，怎么感觉自己跟个熊孩子似的？ 解锁手机后，秦霄几条信息弹出。 ［临时有点事需要处理，只能暂时让陆熙霆帮忙照顾你，你清醒后给我回个信息，不然我会担心。］ ［其实站在…的角度我不想让你接近他，但刚才我们面对面聊过，他很关心你，也确实没什么问题。］ ［算了，一切决定都由你自己来做吧。］ 林乐清看着这些信息觉得很莫名，站在什么角度？ 她回复了个已经清醒，询问警局那边发生什么事了，秦霄立刻回复。 ［虎突崖顶发现了具尸体，正好是被我们局里的同事发现的，领导那边打算让我们和当地联合查案，本来以为到这儿能玩几天，没想到又是忙工作。］ ［同事们当时看到尸体都被吓了一跳，据说死状很恐怖，我到的时候已经被关入停尸间了。］ 林乐清脸色严肃，问她需不需要现在过去解剖，查看尸体死因。 秦霄那边拒绝。 ［你现在身体不好，别来看这些血腥场面，当地局子里也有法医，能辅助我们办案。］ ［不过有时间可以在网上帮我们搜寻下死者的资料，名字叫做张平，好像年龄还不大，刚四十五左右。］ 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林乐清当即浑身血液倒流，她不可置信到手抖。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他？ 正在此时，开关门的声音传来，林乐清抬眸看着送海鲜粥进来的陆熙霆。 “张平死了。”她道。 说话时，她一直注视着他脸上表情变化波动。 第53章 李队长有色眼镜，反驳 陆熙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然将海鲜粥放在桌上，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过来吃饭吧。”他道。 林乐清抿唇，对他这个反应很不理解，她再次强调，“我说张平死了，你跟我提到那个张平。” 这次，陆熙霆叹了口气，他清明的目光直视着她，“我知道，但我什么都做不了，他的死也跟我没关系。” “可你明明知道些什么，你也有这个机会。”林乐清道。 她坐起身盯着他，表情无措又迷茫。 陆熙霆走到床前，周身气势清冷到有些不近人情。 “林法医，我的能力有限，只能护得住你，再护不住别人了。”他道。 林乐清看着他真诚的眼神，脑中嗡嗡作响，下意识回避他，手用力揪着被子。 她还记得那天救张平时不容易，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转瞬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怎么能接受？ “你先离开这里可以吗？我想静静。”林乐清道。 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不舒服，陆熙霆没有勉强她必须喝汤，将房卡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林乐清忽然觉得他很陌生。 桌上那碗海鲜汤，她暂时不想喝了，即便腹中饿的咕噜作响也不想。 次日，一大清早林乐清就出发前往当地警局，经过昨天休息，身体已经差不多好全了。 在门口时，正好和李然碰上。 他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整晚没睡，整个人都有种流浪汉的狼狈感。 “李然。”林乐清扬声道。 他这才回过神，顺着声音看向她，脸上表情顿时发出变化。 “林老师，你总算是来了。” 林乐清走到李然面前，“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 他吸了吸鼻子欲哭无泪，“昨天直接彻夜在警局工作，当地警方一个两个都不做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干的。” “本来以为秦队就已经够牛了，没想到那些人更厉害，跟喝了红牛似的。” 闻言，林乐清倒是有些期待了。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问。 提到这个李然又是重重叹了口气，“昨天我们欢欢喜喜上了虎突崖，张梦让我给她拍几张唯美照片，这儿正拍着呢，那儿突然就开始尖叫。” “然后我跟着大伙一起看过去，当时就懵了，只能说那副场幸亏你是没看着，局里其余女同事都晚上不敢睡了。” 李然这话说的信誓旦旦，他自己也拍着胸脯，像是不堪回忆。 林乐清则是觉得莫名其妙，大家上上下下看过无数个案子，怎么偏偏这个将他们吓成这样？ 真的至于吗？ 看她脸上表情，李然就知道她肯定没相信，他立刻道，“秦队那边有照片，林老师你过会儿进去跟他要，看过之后就明白。” “让我们害怕的原因不是现场血腥，而是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连感觉这种事都扯上了，林乐清无奈点头，“好，我到时候看看。” 两人一同进入当地警局，林乐清刚进门就看秦霄坐在工位上愁眉不展，将头发抓的无比杂乱。 最近这段时间，好像经常看到他这样。 “秦队，林老师来了，你赶紧让她看看那张照片。”李然兴冲冲道。 秦霄立刻抬头，眼神和林乐清对视上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形象，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老是被看到这副丑样…… “看什么看，小心被吓着。”她严肃道。 李然耸了耸肩，“就连秦队都说可怕，林老师你相信了吧，那张现场照是真有问题。” “我想看看。”林乐清道。 秦霄想拒绝，但也知道她这倔驴般的性格，只能答应。 他冰冷眼神狠狠瞪向李然，知道肯定又是这家伙添油加醋在那胡说。 觉察到自己很有可能要倒霉，李然默默离开，先跑路保命去了。 看到秦霄手机里的照片后，林乐清顿时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害怕，震惊。 照片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张平躺在地上的尸体，他嘴角挂着淡淡笑容，像是在享受，更像是还活着。 可他面部却没有丝毫血色，身上也没有白到发灰。 他身下则是个巨大的眼睛图案，眼睛露出了一半，瞳仁直勾勾盯着，像是在透过照片看着外面的人。 与眼睛对视上的瞬间，林乐清顿时毛骨悚然，下意识按手机锁屏。 “这个眼睛很奇怪，是什么宗教的信仰吗，张平周围有没有凶杀痕迹？”她问。 “当地警方负责调查，但暂时这些线索他们都选择对我们保密。”秦霄道。 说起这个他就咬牙切齿，上级明明说了一同办案，那就证明双方权利相同，当地警方实在是太过分了！ “为什么？”林乐清不解地问。 信息共享才能更快查案，得知线索啊。 “当然是因为你。” 微凉严肃的男声在后方响起，林乐清回眸，见到的是五官端正，临近中年，眼神中透露出坚毅的男人。 “介绍一下，我是当地警方刑警队的队长，我的名字叫做李国安。” “我们调查张平信息时表明，你在三天前超市中曾经救过他，前脚刚救了他，后脚他就自杀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李国安问。 他锐利的眼神在林乐清身上扫描，显然是已经将她当成了有可能的嫌疑犯。 “她是我们局子里的林法医，跟这起案件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你保证过无数遍，为什么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查她？”秦霄扬声质问。 李国安的眼神在两人中间打转，“当然是因为我也不信任你，像你这样情绪波动大的人，很有可能会被情绪驱使。” “而且据我查看得知，你跟这个女人有不同的关系，你很有可能跟我说谎。” 闻言，秦霄真是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动手打人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以接受盘查。”林乐清道。 李国安立马点头，“好，那请你和我进入审讯室。” 秦霄已经气愤到极致，他伸手拉住林乐清对她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欺负你，别去，实在不行和领导打个报告。” 第54章 是不是自杀？ 林乐清轻拍了拍秦霄拉着她的手，对他笑着摇头，“没事的，放心。” 对着李国安锐利的眼神，她坦然道，“我要真不愿意被审讯，才更让李队长怀疑。” 无奈，秦霄只能松开她，但他脸色非常难看。 两地公安局不同，但都是隶属同一部门，身为同事的李国安竟然这么对待林乐清，太过分了！ 今天的事，秦霄绝对会跟领导打报告，要个说法。 审讯室外什么也看不见，听不着，他只能走到监控室，和当地警方一起查看。 林乐清坐在被审讯方的位置上，她神色淡然，直视着李国安。 “李队长有什么想问的尽快问，省得浪费彼此时间。”她道。 李国安点头翻开记录本，他声音冷沉眼神锐利，“你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要救当时的张平吗？” 这个问题，林乐清觉得很莫名其妙，她挑眉回答，“因为那是一条生命，在我眼中生命是极可贵的，当时倒在地下的无论是谁我都会救。” “好。”李国安唰唰记录。 “据我所知，你住的酒店并不便宜，但你只是普通家庭，警局工资也一般，你…？”他又问。 李国安上下打量林乐清，最后眼神留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淡淡一笑，像是知道了点什么。 他悠悠道，“身为警察，最重要的就是身正，我希望林法医别走歪路，污染警局空气。” 这话，妥妥就是看不起，和有不该有的猜测。 一直都很配合的林乐清抿唇，神情冷肃盯着李国安，“我进审讯室是为配合李队长尽快抓到真凶，不是让你对我有莫须有的评价的。” “刚才你的评价我原封不动还给你，身为警察，在不经查证的情况下抹黑女性，你让我觉得恶心，审讯室内空气似乎都因你变臭了。” 说完后，林乐清将手掌放在鼻前扇风，唇角勾着讥笑又嘲讽的笑容。 李国安捏着笔的手发紧，恨恨看她。 林乐清背向后靠在椅背上，“李队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认为你有极大嫌疑，暂时关押。”李国安沉声咬牙道。 监控室内，本地刑警们都倒吸了口凉气，显然对李队长判决有不满，他们没发现身后的秦霄，压低声音讨论着。 “李队长现在脾气好像比之前更大了，他胡乱编排人家，还想关押，真过分。” “确实，他刚才那眼神，我看着都想吐。” “明明李队长以前是个正常人，唉。” “问题他现在要关押的也是警察，人家肯定不服气，告诉上面领导他能好过？” ‘砰’一声响起，监控室内众刑警连忙往屏幕上看，确认李队长还在审讯室松了口气。 他们又回头，看到了秦霄愤怒离开的身影。 他每步都踩的极重，又极快。 审讯室内林乐清与李国安眼神对视，两人似是在打擂台，谁都不服谁。 外头，秦霄一脚踹在门上，阻拦的当地警察脸色难看解释，“队长，他比我厉害，我没拦得住。” 李国安抿唇，“秦队长，你这是要做什么？” 秦霄绷着脸走到前方拉起林乐清，瞪向李国安的眼神中有杀气，“今天的事，我会如实告诉领导。” 他拉着她转身离开，走得潇洒。 看着两人背影，李国安双拳握紧咬牙，气得身体都在泛着微抖，整张脸黑如墨。 出了当地警局，秦霄立刻给领导打电话，严重说明刚才情况，每场审讯都有视频记录，领导不相信可以去看。 “我和他们无法沟通，而且像他们这种乱办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抓到真凶？谁又能保证真凶不会再次做案？”秦霄沉声问。 领导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脸色稍缓嗯了声，将电话挂断。 “怎么样？”林乐清道。 秦霄粲然一笑，“领导那边说，这个案子暂时交给我们处理，在核实后李国安会受到相应处罚。” “而且，当地刑警队办公室暂时空置出来，让我们进去报案，他们只能在随便找个地方挤挤。” 领导这个决定，是真的大快他心。 林乐清也高兴，她点头对他比出大拇指，“干得漂亮。” “早就说不让你和他进去，你非不听我的，一想到你被他用那种异样眼神看，我就想拿棒槌打死他。”秦霄怒道。 当时他顾及着领导那边，不想让对方落了面子，所以才没动手。 而且经历过这么多案件，秦霄情绪比从前平稳很多，放在刚出社会那会儿，他绝对会选择立马动手。 林乐清无奈道，“好啦，我也没受什么委屈，而且刚才把话都还回去了，又为咱们队取得好处，挺好的。” “那我先抽根烟，打电话把队员们全都叫出来，过会儿咱们进去。”秦霄道。 他掏出根香烟点着，单手在群里打字艾特众人，说了刚才领导的消息，大家都很高兴。 ［秦队牛啊，办公室都能搞过来，真给咱们刑侦队长脸。］ ［还得是我们秦队，案件只要没有那些人参与，肯定就能尽快办完。］ ［我真觉得头疼，办完这个案件后再回去还得处理1226和303，那边还是一团乱麻呢。］ ［没办法，只能一个一个来。］ 看着大家的信息，林乐清抿唇，轻声道，“你说，1226和303，杨德柱，张平死亡会不会有关系？” 她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陆熙霆和那些短信。 “暂时不知道，先查查再说吧。”秦霄挠头回答。 不多时，队员们都来到外头集合。 秦霄带领众人大摇大摆走入当地警局内，正好和拿着行李出来的李国安等人碰上。 双方本就不对付，这下更是针尖对麦芒。 “李队长，你们办公室收拾的干净吗，除味了没？”秦霄故意问。 李国安咬紧后槽牙，“喷了空气清新剂，我警告你别太嚣张，强龙难压地头蛇你是知道的。” 闻言，林乐清立刻挺身而出，一脸正气反驳，“李队长这话不对，咱们都是警察为民众服务，尽快找到凶手不浪费时间才是我们该做的，勾心斗角可不行。” 第55章 张平小三齐丽丽 林乐清官话实在太厉害，李国安没法反驳，只能冷脸离开。 刑侦队小组成员顺利进入办公室，霸占。 秦霄坐在李国安坐过的位置上，很是满意。 众人都坐下后，他脸色严肃起来，“现在，我们捋一下当前得知的信息。” “张平死在虎突崖，身份是超市送货工人，平时与人无交恶情况，死相凄惨有异状。” “根据兄弟张力有供词，在死亡之前张平曾打过电话给他，嘴上交代了几句，他当时并未觉察到是道别。” “除此之外，张平当天联系过的还有妻子，女儿，父母，他们均无一人察觉到不对。” 秦霄手指叩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在仔细思考。 “这是不是有点奇怪？”李然问。 林乐清点头，“我们需要信息部调来通话记录。” 想用当地警察，不是件容易事。 “我现在发消息问问他们有没有时间。”秦霄道。 他摆弄着手机，其余众人则是开始聊案情。 林乐清感觉胳膊被戳了戳，她低头，是李然。 他压低声音道，“刚才我加的本地刑警说了，林老师你差点被李国安欺负，有这回事吗？” “你消息倒是灵通。”林乐清挑眉。 李然不好意思羞涩浅笑，“嘿嘿，我这人就是比较喜欢结交新朋友。” “林老师我和你说，这位本地刑警告诉我，李国安看到张平死亡现场照片后就不对劲了。” “据说当时他脸白到吓人，还说这是什么来着，冤孽，整个人神神叨叨，莫名其妙。” 林乐清皱眉，能将个临近中年的刑警吓成这样，到底是什么冤，什么孽？ 现场虽然确实有点血腥，但李国安看得还少吗？ 她正在思考中时，秦霄扬声道，“好了，张平父母，妻女，兄弟张力有的通话记录都来了。” “还得是咱们当地信息部给力。”有刑警道。 秦霄点头，手上按键开始播放。 “老婆。”张平粗哑沧桑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随着女人开口的同时，麻将声传来。 “你又在打麻将，我跟你说，这也算是种赌博，以后你少赌，咱们女儿呢，我想跟她说说话。”张平问。 女人不耐烦啧了声，“我知道，我玩这个有度的，你别老说我。” “喏，我马上把手机给女儿。” “爸爸。”脆生生的童音响起，在场众人都心头发软。 “彤彤，想不想爸爸？”张平笑着问。 林乐清立刻道，“将进度条拉回，着重播放这句。” 秦霄立马按照她说的做，连续播放几遍，众人都听到张平在说这句话时笑着，但声音却有颤抖。 他在害怕！ 什么情况下才会害怕呢？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死？ 或者，是自杀？ 录音继续播放。 “彤彤想爸爸，妈妈说爸爸在外面赚买棒棒糖的钱钱，彤彤乖乖听话不能找爸爸。” “不过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彤彤亲亲爸爸。” “乖，爸爸…”说到这句时，张平哽咽了声。 “爸爸会回去的。”他有气无力道。 电话在此刻被挂断，传来几声嘟嘟。 秦霄又继续播放下一段，他和兄弟张力有的，和供词相同，没什么不对，父母的也是。 可以说这几通电话，并没有给大家什么好的思路。 “现场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足迹，初步可以判断，张平是自杀。”秦霄道。 林乐清立刻反驳，“从电话中能听出他女儿年纪不大，很黏他，他也和女儿关系好。” “这样一个人，有什么理由去自杀呢？” “而且张平这边没有办任何贷款，生活不窘迫，做体力活刚好能糊口。” 那这么想想，就更加没有自杀的必要了。 张平的案子，仿佛又是个死局。 林乐清脑中忽然浮现出李然说的冤孽二字，还有现场照片上的眼睛。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那个眼睛是某个宗教的信仰，他自杀正是因为这个。”她道。 “我们已经查过了，没有这个宗教，眼睛形状很奇怪，特殊。”刑侦部一同事道。 那，就没了别的可能。 “我可以解剖张平的尸体吗？”林乐清问。 现在案子全权交由他们管理，家属那边同意，她就能有这个权利。 “张平母亲信奉人死后要入土，她不希望儿子身上有更多损伤。”李然无奈道。 林乐清点头，“那只能通过科学方法先提取他的胃部食物残渣和胃液，查看在死亡之前有没有喝过酒。” 人在喝到酩酊大醉的情况下，许多举动都无法控制，所以也有这个可能。 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可能，都必须要尽力去排除，最后才能得到正确答案。 “我和你一起去，其余人就留在办公室里讨论病情。”秦霄道。 众人点头，两人离开前往法医室。 “我有预感，这个案子可能也会成为悬案。”秦霄低声道。 “为什么？”林乐清问。 “因为太奇怪，和1226，303差不多。”秦霄道。 他这话说的也没问题，但林乐清希望能给死者一个交代，让他灵魂得以安息。 她基本可以稳定，他绝对不是自杀。 说明身份和上级领导的决定后，两人成功进入法医室，查看张平尸体。 他依旧是死时那幅样子，看不出任何不对。 如果不是太过苍白，恐怕会让人觉得是活着的。 林乐清提取了他的胃液和食物残渣，在专业仪器下进行检测，只有少量酒精。 这些残渣里，竟然还有蜗牛。 蜗牛相对来说不好消化，所以白嫩肉会非常显眼，林乐清将其挑出摆在一旁。 “看这个。”她道。 秦霄眯起眼睛，“消化这么久还有大块儿，表明蜗牛吞入肚子里时肯定很多。” “他的工资和家庭情况绝对吃不起，只能是外人请的，会是谁呢？” “查监控。”林乐清道。 她将东西装在证物袋中，张平尸体再次装好推入，出发前往当地警局信息部。 那些人用不动，自己查总是没问题的吧？ 两人要了个电脑，登录相应信息后成功进入界面，开始用张平人脸识别，上面显示出有他的监控内容。 第56章 冯春有可能是凶手 三倍速快进看了大约两个小时后，总算是出来点东西。 这次出现在监控前的张平特意打扮过，他身穿笔挺西装，脸上甚至还特意擦白些，手里捧着束花。 监控跟随出租车到达西餐厅，外头有位正在看手表，烫着大波浪，打扮新颖妖艳的女人，仔细放大表情看她抿着唇很不耐烦。 张平下车，女人脸上立刻扬起笑容，对他挥手上前，自然接过他递给的花，挽住他的胳膊。 两人有说有笑，走入西餐厅内，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出来时，他们表情都很难看，女人当着张平的面把花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压，他们直接分道扬镳。 现在公安局系统都很先进，只要截图，就能查出人物身份。 女人名字叫做齐丽丽，今年二十五。 “把她叫过来问问。”林乐清道。 秦霄点头同意，张平一个已婚男人和别的女人单独相处，甚至还到昂贵西餐厅吃饭，很有问题。 这个女人难道是他的小三？ 秦霄与林乐清很容易就打通了齐丽丽的电话，和她说明张平已经去世，她当即开始不可置信的尖叫，表明立马会来警局。 这情况，听起来像是没问题。 不多时，齐丽丽本人到场，三人进入审讯室内。 “他怎么会死，明明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我还以为因为吵架，他最近不给我发消息，真的没想到。” 齐丽丽双手捧面，哭的真心实意，整个人看起来都难受极了。 “先别哭，先告诉我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张平死亡之前和死亡的那个时间段，你在哪里。”秦霄敲了敲桌道。 肩膀抖了很久，齐丽丽才终于控制好情绪，她哽咽道，“我最近几天因为跟平哥吵架，就一直待在家里，偶尔才会出门去倒垃圾。” “警察同志，他身家可是有几千万的，他死后我身为女朋友有资格继承遗产吗？” 齐丽丽双眼迸发出精光，透露出真实目的，眼中泪水也在此刻消散的无影无踪，刚才那难受的样子像是伪装出来的。 不过她口中这个张平身家千万，和那个超市送货员是一个人吗？ “你不知道男方有老婆？”秦霄问。 齐丽丽当即咬牙，她重重哼了声，“就是那个黄脸婆，平哥可是跟我说过，他对那个女人半点感情都没有，如果不是两个人还有孩子，肯定早就离婚了。” 她羞涩一笑，露出极其露骨的表情，“毕竟我年轻长得漂亮还会玩儿，应该没有男人不喜欢这样的我吧？” “可平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在我身上花钱，前几天我们去吃饭，就跟他要个几万块钱的包包而已，他都说我奢侈，说什么他从前过过苦日子，不愿意这样浪费。” “我跟他生气，正等着他拿包来哄我呢，没想到就听见你们这些噩耗。” 这番没皮没脸，矫揉造作的话，真让秦霄和林乐清惊了。 这就是传说中之三当三？ 而且，张平显然欺骗了齐丽丽，她没感觉到不对劲，这姑娘确实有点蠢。 “你们在一起多久？”林乐清问。 齐丽丽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大概有三年了吧，刚开始我就知道他有老婆，但我不介意。” “这三年中我们关系都很好，感情也不错，所以我不会杀平哥的，希望你们能找到真凶手方的报酬。” 从她这几句话能看出来，她其实对张婷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他的身家我到底能不能继承？”齐丽丽又问回了原来的问题，林乐清和秦霄对视一眼。 “抱歉，你不能，因为他根本没有千万身家，他骗了你。”林乐清无奈道。 齐丽丽当即瞪大眼睛，“怎么可能，他给我看过余额，那么长串灵摆在那儿呢。” “给你看的是动态余额还是静态的？”秦霄问。 “他给我发了个视频过来。”齐丽丽道。 秦霄点头，“这就对了，视频可以造假。” “如果他真的是个有钱人，你想想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他到底都送过你什么贵重物品。” 闻言，齐丽丽表情越发难看。 “他基本没送过我什么东西，只有个网上购买的小夜灯，还有时不时帮我付个外卖费。” “现在想想最贵的，好像就是我脖子上戴的项链。” 齐丽丽将项链摘下来放在审讯台上，秦霄和林乐清看过去，才发现金黄色的项链有些地方已经磨的变了颜色。 再次感慨，这姑娘是真的好骗。 秦霄用手指出有问题的地方，“你自己看看。” 齐丽丽顺着看过去，表情顿时如遭雷击。 她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哭了出来，眼泪鼻涕齐飞。 “这个不要脸的，他竟然敢骗我！” “一根又细又丑的金项链，他都骗，我跟了他这么多年，让他免费睡这么多年，他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啊！” 此刻，齐丽丽是真的要崩溃，她浪费这些年青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女人青春可都是明码标价的，尤其是她这种三。 如果换做给别人当三，可能捞到东西会更多点。 “节哀。”林乐清无奈安慰。 齐丽丽自己哭了会儿，忽然咬牙切齿重重锤桌，“都怪张力有，他和我担保过张平绝对有钱，而且还是他的客户，这样我才相信的。” “呜呜，现在我半个子儿都没收着，自己给出去的却不少，这些年多多少少算起来也有十万了，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草……” 齐丽丽声嘶力竭的骂着，完全不管自己口中说的话在冒犯死者，她更不能让张平出现在自己面前，狠狠扇上他几个巴掌。 他敢吗？ “等等，你说你认识张力有？”林乐清抓住重点，立刻发问。 “对，他是4s店的员工，我原来去试驾时见过他，他说张平很有钱。”齐丽丽瓮声瓮气道。 “你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秦霄问。 “他们俩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顾客和推销员吗？”齐丽丽问。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她是真的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挺可悲的。 第57章 听过来人的话，放弃吧 “张力有是张平亲弟弟，你被他们联手骗了。”林乐清道。 她与秦霄两人都深深叹了口气，看来这次除了张平死亡的案子外，还有其它麻烦。 齐丽丽大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如遭雷击般惊声问，“什么？” 她脖子向前倾，像是觉得刚才听错了，要再仔细听一遍。 如齐丽丽所愿，秦霄沉声道，“刚才我们查过，张力有和张平是亲兄弟两，且后者消费等级与资产都一般。”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齐丽丽疯狂摇头，口中喃喃着。 被欺骗这么多年她早已入戏，怎么可能愿意接受现实？ 看着失魂落魄的齐丽丽，林乐清道，“传唤张力有吧，把她先送去招待室那边缓缓。” “好。”秦霄点头同意。 他拿出手机叫了女警过来，让其陪着齐丽丽安慰，顺便套话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不多时，张力有被李然带入审讯室。 他表情很紧张，看来是已经知道了齐丽丽的事。 张力有坐稳后，秦霄直接开口道，“解释一下吧，你，张平，齐丽丽之间的关系，以及你们为什么要骗她。” “这……”张力有表情很难看。 他试探性问，“两位警官，这件事和案件有关联吗？我必须要跟你们解释？” “对。”林乐清斩钉截铁点头，很是严肃。 没办法，张力有只能纠结着说出实话。 “刚才你们应该都知道了，齐丽丽是我哥小三，两人在我工作的4s店勾搭上的，主要她自己脑子有问题，见我哥往豪车旁边站会儿就觉得他是个有钱人，上赶着要让我哥玩。” “这种女人我哥肯定不可能拒绝，然后那段时间嫂子麻将输了几万，我哥没办法，只能打齐丽丽的主意，她还真给了。” “然后就继续这样，多多少少她给了将近十万，但她一切都是自愿的，跟我哥和我都没关系啊。” 这番话张力有说的是真好听，仿佛一切都是女方的错，她活该被骗。 “无论齐丽丽做了什么，都不是你们欺骗她财产的理由，死去的人不能追究，但我们会依法追究你这个活着的人的法律责任。”秦霄道。 闻言，张力有显然不服，但在警察面前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撇嘴不言语。 “关于你哥的事，你有什么线索吗？”林乐清问。 张力有眼珠转动，讪讪笑着，“我说出线索，你们能不能别关我，或者齐丽丽的事对我酌情处理。” 秦霄捏紧手中的笔，咬着后槽牙答应，“可以。” 这两个字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张力有有线索却瞒着不报，他饶不了这家伙！ “两位警察我跟你们说，前段时间我听见我哥和我嫂子吵架来着，她不是刚发现我哥有个小三嘛，当时就急了。” “两人感情一直都挺好，所以她也没想着要离婚，就让我哥赶紧跟小三断了，我哥这边不同意，毕竟齐丽丽那种好骗的女人不多。” “我当时进他们家里的时候正好听见，我嫂子说我哥再跟那小三勾勾搭搭，就杀了他。”张力有声音压低，描述的绘声绘色。 “所以你怀疑你哥的死跟你嫂子有关？”林乐清问。 “对。”张力有重重点头。 “其实我早就看穿了，我哥跟我嫂子在外人面前关系虽然好，但平时还真是三天两头就要吵架，我哥嫌我嫂子麻将赌博，我嫂子嫌我哥赚不着钱。” “反正这两人和对方怎么都看不顺眼，可没成想人家吵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想过离婚，关系还跟越来越好似的，奇怪的很。” 林乐清和秦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张力有所说的嫂子身上，那通电话里她语气确实有些不耐烦，而且挂断电话时也没再问问张平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杀人凶手会是她吗？ 把张力有交给其余同事继续盘查，理清他和齐丽丽之间的事，算他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秦霄与林乐清，则是给张平妻子冯春拨打电话，那边一直都是嘟嘟声，没人接听。 两人心中实在有太多疑惑，所以，他们准备去张平家亲自看看。 张平家是个普通居民楼，六号楼二单元，刚进去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麻将声，以及闻到烟味。 冯春痴迷打麻将，很有可能会在这儿。 两人步入麻将馆，入目就是烟雾缭绕，唯一通风口旁坐着个小姑娘，她扎着两个山羊辫很可爱，只是时不时咳嗽几声。 显然，这些烟雾已经对小姑娘的身体状况造成了影响，林乐清看着心疼死了。 众所周知吸烟危害大，二手烟更是了不得。 到底是怎样的家长，要这么害孩子。 “今天我运气是真好，把把都赢，你们的钱都让我收进包里了。” “可不是嘛，难道死老公旺自己？” “冯春，我们可没见过你这么爱玩的，老公都没了不难受，还在这儿跟我们打麻将。” “唉，怎么可能真的不难受，这不就是搓几把麻将缓和下心情吗，活着的人总归是要继续好好活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到身旁那桌的谈话，林乐清将目光放在嘴中叼着烟，脸色蜡黄，眼袋上头有大黑眼圈的女人身上。 她就是张平妻子，冯春。 “妈妈，我想见爸爸，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找爸爸？” 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和电话里的如出一辙。 冯春摆了摆手，脸上表情有些烦躁，“你爸在外头干活给你挣钱，今年回不来了，明年再说。” 闻言，女孩瘪着嘴唇，眼泪珠子颗颗往下无声掉落，又自己用手背坚强擦拭干净。 而冯春，她从头到尾眼神都在麻将上，没看过可怜的女儿。 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先把小姑娘带出去，我叫上冯春过会儿出去找你们。”秦霄道。 林乐清点头走向女孩，对方小脸上表情立刻警惕，她轻声道，“姐姐知道你爸爸在哪，我带你去找他怎么样？” 女孩眨巴两下眼睛，重重点两下头，“好！” 虽然老师教过，好孩子不可以和陌生人走，但姐姐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是个好人。 第58章 国外转入一百万 将女孩带出来后，林乐清看着她狠狠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显然是刚才被呛的不轻。 “你叫什么名字？”她温声问。 “我叫张小鱼，我爸爸说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以后年年有余，什么都有。”女孩高高兴兴介绍自己。 “真是个好名字。”林乐清笑道。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爸爸，我好想他。”张小鱼嘟唇道。 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林乐清心里难受，鼻尖也跟着闷闷的发酸，但她只能面带笑容，“过会儿你妈妈出来，咱们一起去好吗？” “好吧。”张小鱼点头，看起来不大愿意。 等了会儿后，秦霄还带着满脸不情愿的冯春出来，她行走过程中点着支烟吞云吐雾。 “我说了不知道张平是怎么回事，现在我手气正好不错，你把我叫出来做什么？”她声音沉重愤怒。 领路的秦霄脸色无比难看，冯春看到站在林乐清身边的张小鱼，一愣。 她回头看了一眼，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刚才出来的。”张小鱼缩了缩脖子。 她又转头看旁边的林乐清，小心翼翼道，“这个姐姐说可以带我去找爸爸，妈妈，我们一起去吧。” “去什么去，你爸都死了，看他尸体我晦气。”冯春厌恶回答。 张小鱼急的在原地跳脚，“你别乱说话，爸爸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了，怎么可能会死。” 她说话间哭了起来，小模样很是可怜。 “你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秦霄压低声音问。 冯春耸肩，满脸无所谓，“她迟早都会知道，瞒也没用，你们没听说过长痛不如短痛吗？” 这态度让林乐清心头憋着股火，但她知道自己不该置喙人家怎样教孩子。 “先把她带去局子里审问。”秦霄道。 林乐清点头，从兜里拿出纸巾轻轻为张小鱼擦拭眼泪，她这怜惜的动作成功哄好了小姑娘，抽噎着不哭了，定定看着面前这个温柔的姐姐。 “我长大也想变成姐姐这么漂亮的人。”她小声道。 “一定会的。”林乐清笑着肯定。 张小鱼肉眼可见变得更高兴，跟着坐上警车。 审讯室内。 秦霄与林乐清再次换上警服，张小鱼让同事先带着。 “你丈夫的死看起来并没有对你产生任何影响，而且你似乎很开心。”林乐清道。 她的声音非常冷沉，锐利。 冯春嗤笑了声，“对啊，我确实挺高兴。” “像那种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渣男，凭什么让我为他伤心？” “我们俩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她竟然不声不响在外头找了个女人，一找还是好几年，真是让我万万没想到啊。” “我结婚的时候图了什么？还不是图他是个老实人！” 越说，冯春就越觉得气愤，身体不停颤抖。 “他死了最好一了百了，但我可以和你们保证，杀死他的人绝对不会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她道。 能看得出，冯春这人确实豁达，有什么说什么，半点都不会表演。 当然，她可能根本不屑为了个变心的渣男表演。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的杀人动机。”秦霄道。 寻常案子里最常见的就是情杀，夫妻伴侣中有人出轨，另外一方实在受不了，在冲动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冯春抿唇哎了声，似乎觉得很麻烦。 她道，“我说不是我，你们可以仔细查，麻将室里有监控，最近这段时间我基本全天泡在里面。” “那你女儿怎么办，吃饭睡觉。”林乐清立刻问。 “直接在麻将室里吃泡面就行，睡觉睡在那个小凳子上靠着墙，我这几天睡觉的时候也趴桌子上。”冯春道。 她说这话时表情非常坦然，半点都没觉得自己这个当妈的不对。 张小鱼那么可爱的小孩，怎么就有个这种恶心的妈？ “你不觉得自己不配做母亲吗？”林乐清咬牙问。 她知道身为警察不该说废话，可想到小丫头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真心忍不住了。 “我配不配做个母亲，跟这位女警察你没有关系吧，反正孩子是从我肚皮里钻出来的，我愿意怎么培养就怎么培养。”冯春笑道。 只是，她脸上笑意却不达眼底。 林乐清此刻能感受到自己情绪在波动，她不适合继续审问，所以起身离开走向外头，给李然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去，替换一下。 她坐在走廊上，将最近得出的信息往里套。 张平死亡，自杀与他杀暂时不能断定，因为现场实在太过诡异。 他兄弟张力有，和他一起骗了小三齐丽丽，原配冯春得知小三的事后彻底失望。 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作案动机，那还能有谁呢？ 张平总不可能是真正自己自杀的吧，但他根本没有必要自杀。 沉重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林乐清抬起头，就见李国安一步步走到了她面前。 “我为我前几天跟你说的话抱歉，当时我情绪确实有问题，脑子太混乱想找个发泄口，但这并不是我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 “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但在之后我会谨言慎行。”李国安道。 他表情周正，整个人都显得很正派，但林乐清确实不会原谅他。 那天，他给她带来了伤害。 “李队长，我记得你在看过张平死亡时的照片时说过两个字，冤孽。” “你能不能跟我说明白，到底是什么冤什么孽？”林乐清问。 她仔细看着李国安，肉眼可见对方在听到这个问题后脸色紧绷，他嘴唇也随之抿起。 “我认为，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他道。 李国安眼神深沉，像是坛看不清楚眸底有什么的死水，其中又有诡异光芒闪烁。 “林法医，在我看来你只是个法医而已，没必要自己非得走入深不见底的泥沼中，如果你愿意听我这个过来人一句话，那我劝你别在管这个案件了。” “就算查，你们也不会查出任何结果。” 极其肯定的说完这番话，李国安转身离开，完全不顾林乐清有多疑惑，莫名。 第59章 一个都别死 李国安大概率知道点不为人知的事，但他不愿意说，也没人能将他的嘴撬开。 可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位老刑警这么害怕，恨不得避而远之呢？ 面前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冯春大大咧咧从外走出，她身上没有任何枷锁，足以见得已经洗脱了嫌疑。 “查过时间和监控，她没问题。”秦霄道。 “早就跟你们说了，对那种渣男动手我都觉得脏，而且搭上我自己也不值得。”冯春吐槽。 她话音刚落地忽然紧紧盯着前方，其余几人视线也随之向前，看到了正在走来的齐丽丽。 她和冯春对上眼神，顿时如耗子见了猫般不停闪躲着，还停住脚步转身想要往回走。 “你不是说有线索吗，去审讯室说，回去干什么？”送齐丽丽过来的警察问。 她哆嗦着嘴唇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总不能告诉人家小三看见正房害怕吧？ 但齐丽丽觉得自己可怜，她陪张平这么长时间还什么都没捞着，甚至给出去很多。 像他家里那种家庭条件，绝对还不起来！ 冯春紧绷着张脸，猛然两三步冲向前，对警察解释，“她当然得躲，因为这贱人是我老公的小三。” 说完，她直接上手抓住齐丽丽头发。 “你当时是怎么给我老公发短信来着？让他赶紧甩了家里的黄脸婆跟你在一起？你还要不要脸？” “大家同为女人，你非得互相残杀是吧？” 听见这话，正准备上前的林乐清，秦霄脚步都止住，不发表任何意见了。 “真不知道我老公那死东西有什么好，长得丑又不爱洗澡，最重要的是兜里还没几个子，你就那么贱，喜欢被人家免费玩是吧？”冯春质问。 齐丽丽当即开始尖叫，显然是被说到了痛点上，她反过来双手抓住冯春头发。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老公自己要骗我的，你以为我稀罕他？” “如果不是以为他是个有钱人，这种货色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更别说你跟他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了。” “不过他有句话当时说的挺对，像你这样的老女人半点没有情趣，长得还丑。”齐丽丽反讽。 两个女人互相戳到对方痛处，就这样殴打起来。 见她们越来越过分，再这样下去肯定要了不得，秦霄和另外一名警察连忙上去劝架。 实在是没防住，他们也被连带着挠了好几下，那可叫个难受啊。 但即便这样也难以分开两人，真不知道两个女人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死劲儿。 “行了，你们还有完没完？再这样下去信不信我通通拘留？”秦霄烦躁问。 他这句话出口，两人都不敢再造次，放开对方后眼睛通红瞪着，谁都不服谁。 “齐丽丽跟我们进审讯室，冯春你先去招待室看女儿，过会儿再次确认没问题后让你们离开。”秦霄道。 终于将两个女人分开，不容易。 林乐清看着他脸上伤疤，庆幸自己当时没上去，否则肯定被挠一下这还能了得？ 齐丽丽再次坐在被审讯的位置上，她蓬头垢面，早已没了当初整洁美丽。 “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管管，刚才是那个女人主动来抓我头发的，她这是对我故意伤害，绝对不能放走她。”她愤怒道。 秦霄弯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跟人家说那些话，还怪人家打你？” “你说你当三自己安安稳稳的就行了，还非得去挑衅原配，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来说去都是钱害的呗，我本来以为他是个有钱人，想着赶紧离婚坐上他太太的位置，就能继承遗产了，谁想得到一切都是骗我的。”齐丽丽嘟唇吐槽。 “你以前就想着要继承遗产？”林乐清问。 齐丽丽点头，“对啊。” “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的，刚才我忽然想到，有一天张平跟我结束后去厕所打电话，我当时尿急正好在外头听了几句。” “他不知道和什么人确认，是不是给一百万，如果是那他就干了，我当时以为他有大生意呢，现在想想不是那回事。” 一百万？ 秦霄给信息部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仔细盘查，最近几天张平，以及他亲戚和妻女有没有拿到这笔钱。 “这钱我能继承吗？”齐丽丽问。 “你怎么什么都想继承，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林乐清无奈了。 “但我跟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辛辛苦苦伺候他，还不嫌弃他那方面不中用，一点钱都不让人家拿了，这是哪来的道理？”齐丽丽反问。 她气呼呼的，恨不得直接用手拆了张力有，都是那个贱人骗他！ “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别的线索？”林乐清问。 “有，刚才我仔细想了想，好好回忆才发现其实最近几天张平挺不对劲，他好像有隐约和我说过他在骗我。” “那天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他问我如果他是个普通人，我还会不会和他在一起，那我肯定是说会了。”齐丽丽道。 这信息没什么用，林乐清只是点头表示记住了。 “那边说一百万已经打进了他老婆账户里，而且是追寻不到具体地址的国外账户打进来的，冯春最近几天都在玩麻将，应该没怎么看过手机，或者没注意到这条信息。”秦霄道。 一听这话，齐丽丽立刻开始咋咋呼呼。 “我就知道他跟我说那些情话都是假的，他心里想着的始终还是那个黄脸婆和女儿，毕竟人家和他生儿育女，又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那是一百万啊，就算不都给我，给我一半也是好的！” “不对，警察同志，我不想继承遗产，但是是不是能追回我被骗了的钱？”齐丽丽问。 忽然，她智商回来了。 “对。”秦霄点头。 国外账户莫名其妙给张平转钱，这是为什么？ 看来还得仔细问问冯春，顺便和她说这件事。 “行了，你先回家去吧，案件有其余线索我们会告诉你。”秦霄道。 齐丽丽不情不愿起身，她刚才不想来这个破地方，现在却是不想走了，想拿到钱再走！ 第60章 陆熙霆的戒指有眼睛 秦霄与林乐清动身前往招待室，入目就见冯春靠在椅子上玩手机，张小鱼百无聊赖拨弄着手指，眼中泪花闪烁。 她还真是半点都不在意女儿！ “冯春，我们有点事要跟你说。”林乐清道。 看到她，张小鱼走下椅子哒哒哒跑到她面前，小手拉着她的手微微摇晃。 “姐姐，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爸爸吗？我们什么时候去？”她期待问。 冯春闻言撇了撇嘴，林乐清无奈蹲下身，“抱歉，我骗了你，你暂时见不到爸爸了。” 张小鱼眼眶中泪水滑落，如断线的晶莹珍珠，看的人无比心疼。 “姐姐坏，你怎么能骗人。”她委屈道。 林乐清喉头梗塞，“抱歉。” 张小鱼松开她跑回到冯春身边，想找妈妈寻求安慰，却被无情推到一边。 “你跟你爸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冯春骂道。 显然，她还在记恨刚才看到齐丽丽的事。 大人之间的恩怨，怎么能怪在孩子身上？ “冯春，你现在打开银行账户，看最近是不是有笔一百万的转账。”秦霄道。 “一百万？我估计一百块都没有！” 冯春口中嘟囔着，不情不愿打开手机，操作后她眼睛顿时放大，嘴也跟着张开，连忙将手机凑近查看上面几个零。 “怎么可能？有人转错了？”她喃喃道。 林乐清道，“这笔钱应该是张平留给你的，他不知道和什么人做了协议，或许和他的死亡有关。” “他…”冯春嘴唇哆嗦，泪没有预兆落下。 她没想到，张平还想着她。 见冯春态度软化下来，林乐清温声道，“你再回家好好想想，有什么线索都跟我们说。” “还有，别去麻将馆了，这些钱中有十万应该要还给齐丽丽，剩下的你自己拿着，再给孩子存几个留着。” 放在刚才，面对林乐清的提醒冯春绝对会恼羞成怒，认为和她没关系，但现在她沉默拉起张小鱼。 小丫头小小年纪，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话，只知道这个漂亮姐姐把妈妈说哭了。 张小鱼怒气冲冲看着林乐清，挡在妈妈身前双手叉腰，“你是坏蛋，我不准你欺负妈妈！” 见状，冯春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蹲身将女儿抱在怀中。 “对不起，小鱼，妈妈错了。” “妈妈没错，妈妈是好妈妈，小鱼喜欢妈妈。”张小鱼小大人般，轻轻抚摸着妈妈后脑勺安慰。 看到眼前这幅温馨场景，林乐清鼻尖发酸，给秦霄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出招待室，来到走廊外。 “现在应该把张平手机通话记录调出来，查他那天和谁打了电话。”林乐清道。 秦霄点头，“我给信息部发消息，咱们俩先回办公室。” 不多时，信息部那边给回资料，李然将张平拨打，接听过的电话记录打印出来，一个又一个挨着查。 他电话基本都是和熟人打的，名字对得上，唯有一个是陌生号码。 秦霄将号码输入手机内拨通，对方传来嘟嘟声，没人接听直到挂断。 他将手机放下，道，“查这个电话是谁办的。” 李然立刻联络信息部，他忽然倒吸了口凉气，“秦队，是杨德柱！” 众人齐刷刷震惊看着他，万万没想到，杨德柱竟然会跟张平有关，一切又被引回1226处。 林乐清心头震颤，她的预感真的实现了！ 可张平的案子，对他们来说又成了团乱麻。 和1126相接，很难理清楚。 秦霄上手抓挠两下头顶，深深叹了口气，“怎么又是它！” 杨德柱尸体已经被运回警局，他究竟为什么会越狱逃出来，又是怎么死的，没人知道，领导那边也没给个说法。 “秦队，现在怎么办？”有队员问。 “还能怎么办，凉拌。”秦霄有气无力道。 张平，杨德柱，罗江，宋彪，徐玥月，白芳芳…… 嘶，想想就头大。 案件走到死局，众人都没心思继续去查，林乐清离开办公室走向角落处，打开窗户看着外头景色深吸了口气，企图让脑袋清明些。 沉稳有力的脚步在身后响起，她回头，是李国安。 他走到她身边，“怎么样，那个案件你们查出结果了没？” 林乐清摇头，“没有。”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说它是冤孽？”李国安问。 见他有要说的想法，林乐清关了窗户回身，“当然想。” 李国安目光看向远方，像是在回忆从前，他缓缓道，“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刚出社会的新人，在我上岗成为刑警没多久，海帕岛出现了个极其恶劣的案件。” “这个案件有大规模自杀现象，那些人死相都和张平一模一样，身下垫着的眼睛也相同，我们当时简直查破了脑袋，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我在警戒线外等着的时候，听到有个和尚说了这是冤也是孽，是他们本来就要以命相抵的，我去追问，他告诉我再查下去会丢了我的命，我到现在都记得他的眼神，那么冷，又慈悲。” “在那之后我逐渐淡出案件，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继续办案的刑警挨个离奇死亡，每当传来他们死讯时，我都会想起和尚那句话。” “你逃了？”林乐清问。 “对，我确实是个懦夫。”李国安自嘲笑道。 他认真看着林乐清，“我知道你们都是好警察，但我奉劝你们，不该查的案件别再继续查，到时候真丢掉小命就不好了。” “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句话听入耳中，林乐清想起了1226，303。 她攥紧拳，身为警察不能找出真相，给死者一个在天之灵，她自己都觉得有愧。 “不，我要查。”林乐清坚定道。 从开始查1226那天起，她生命安全就受到了威胁，但她无所顾虑。 能死在自己最爱的岗位上，也是种殊荣。 李国安眸底颤动，像是被她的决心震到，又像是想起了从前那个懦弱的自己。 他笑着点头，“好，那我祝愿你们能拨开迷雾，找到真正的真相。” “也希望，到那时你们都能活着，一个都别死。” 第61章 名书《杂人论》 又是死字，林乐清仿佛被人打了当头一棒，她眯起眼睛看着李国安离开的身影，心中在思虑。 他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出了那么大的案件，应该有记录，网上也有消息才对。 林乐清打开手机，搜索海帕岛集体自杀案件，还真的查到几条新闻，上头附着极有年代感的照片，尸体打了马赛克，那个眼睛却对人很有冲击力。 不过…看起来怎么好像很眼熟。 疑惑的林乐清将手机改变几个弧度，她手猛地停住。 这个弧度上，眼睛怎么那么像陆熙霆，徐玥月手上的戒指？难道这件事和他们有关？ 林乐清抿唇将照片保存，手机放回兜里，下楼离开警局打车回酒店。 她没注意到，在她迅速离开时，李国安原本消失的背影又在拐角处出现，脸色严肃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 回到酒店后，林乐清按响陆熙霆房门处铃铛，迟迟没人出来开门，她只能拨打他手机。 手机铃声隐约在里头响起，但没人接。 林乐清拧眉，陆熙霆难道已经提前知道她要来质问他，不愿意出门？ 但这显然不可能，他平时有大量事情需要处理，手机要随身带着，人肯定在里面。 出事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林乐清立即跑到电梯前按键，下楼和前台说明情况。 两个房间是一起开的，能证明他们是朋友关系，前台立刻找来保安，拿备用房卡去开门。 几人走入屋内，保安率先四下查看，林乐清则是直接走入主卧方向。 她打开门就见陆熙霆躺在床上，脸部颜色是不正常的红润，枕头旁边手机屏幕亮着。 “你怎么了？还醒着吗？”她上前问。 陆熙霆依旧双眼紧闭，像是听不见声音。 林乐清又上手推了推他，还是没有反应，她只能用手背去试探他的额头，这才发现温度烫到吓人。 “陆熙霆？你发烧了！”她道。 前台与保镖此刻也已来到主卧，听见这话连忙叫酒店的医生过来。 查看过后，高烧已经达到三十九度，人都快熟了，幸亏林乐清门开的及时，不然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医生给陆熙霆扎上针吊水，又喂了退烧药才离开。 林乐清坐在床边看着他手上的戒指，那只眼睛仿佛在死盯着她，幽深而又恐怖。 她实在看不下去，索性把陆熙霆这只手塞进被子里。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在我身边又是为什么。”林乐清轻声问。 她整个人都很累，又得看着吊瓶等到时候替陆熙霆拔针，只能打开手机刷短视频。 正好有个视频里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不急不躁先慢慢等待，总会有结果。 这句话倒是挺有道理，林乐清默默想。 她刷了会儿视频后，陆熙霆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 林乐清放下手机看他，发现他眼睛迷迷糊糊的，估计还在烧。 这会儿如果他不太聪明的话，是不是能说真话？要不试试？ “我有事找你，刚才打你电话没接听，找前台带保镖进来，才发现你发高烧了。”林乐清道。 陆熙霆迟钝点头，“谢谢。” “你要是真想谢我，能不能告诉我件事？”林乐清问。 陆熙霆看着她再次点头，表示可以。 她扒拉开被子，把他的手拿出来，指着戒指上的眼睛，“这个戒指你是在哪儿买的，有特殊意义吗？” “戒指…”陆熙霆道。 他迷茫看着，“好像是很久之前随便买的，没有特殊意义。” 林乐清哦了声，不怎么相信，怎么可能接二连三有这么多巧合？ 她接着问，“那这个戒指和徐玥月的为什么那么相似？” “不像！”陆熙霆忽然扬声道。 他义愤填膺指着戒指上的眼睛，略带委屈，“这个不是情侣款，我的上面有个圈，她的没有。” 林乐清仔细一看，确实是这么回事。 “你老说我送她的是情侣款，真觉得我不会生气吗？”陆熙霆重声道。 他这样子看得出来，还真是烧糊涂了，挺有意思。 林乐清此刻则是想着，张平死亡现场的眼睛里没有圈，所以它和徐玥月的一模一样。 陆熙霆，暂时可以稍微解除嫌疑。 迎着他控诉的眼神，林乐清嘴角微抽搐，没想到霸总生病也是这个死样。 反正他是个病人，顺着他就得了，她道，“抱歉。” “好，原谅你。”陆熙霆立刻回答，还悄悄松了口气，像是不知道她如果不道歉该怎么办。 他这副样子完全没了平日的冰山和不近人情，看起来挺好欺负。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跟在我身边？”林乐清问。 “当然是保护你，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这次要做的。”陆熙霆认真道。 他眼神依旧不清明，这番话却说得非常坚定，像是刻在了dna里。 被他看着，林乐清忽然心跳加速，她仓皇挪开目光，也没仔细思考他说的这次是什么意思。 她不说话，陆熙霆就迷迷糊糊盯着天花板，直到再次睡了过去。 林乐清盯着吊瓶，打开手机给秦霄发送信息，让他对比徐玥月戒指上的眼睛，仔细确认一下。 那边没过多久就有了回应。 ［确实，角度变换之后两个眼睛一模一样，我记得陆熙霆那边也有个这种戒指，需不需要把他叫来仔细问问？］ 林乐清立刻回复不用，指出他的眼睛上有个圈的事。 ［你对他倒是熟悉。］ 看着这句信息，林乐清拧眉，她怎么好像闻到了酸味？ 吊瓶里的液体完了，她起身为陆熙霆拔针后离开他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里休息。 最近两天都没怎么睡过觉，全副精神都放在案件上，她需要点休息时间。 几个小时后，林乐清给陆熙霆发信息，询问他现在有没有清醒，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回答，他已经没事了。 她伸了个懒腰，觉得肚子挺饿，用座机跟下头要了点饭菜吃。 没过多久门铃声响起，林乐清开门接过自己的饭菜，突然看到装点心的盘子上也有个眼镜，她当即食欲全无抿了抿嘴。 第62章 自杀群，螳螂捕蝉？ 送餐的服务生见林乐清不高兴，忙惶恐询问。 “小姐，你是不喜欢饭菜的味道，或者菜色吗？” “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和我说，请不要过会儿对我打差评。” 能看得出，服务生是真害怕。 林乐清摇头，“并不是对你和饭菜不满意，只是不喜欢这个图案。” 她手指着眼睛，服务生闻言松了口气，笑着解释道，“但是这个图案有很好的寓意，敢于奉献拼搏者终将得偿所愿。” 闻言，林乐清无奈调侃，“这年头，无论什么都能和寓意扯上关系，倒是挺好玩的。” 见她像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图案，服务生又道，“小姐，这是《杂人论》中的插图，整本书基调都很好，您可以在网上看文字版本。” “既然您不喜欢这个盘子，那我为您撤下去，祝您用餐愉快。” 将盘子拿走后，服务生转身离开，林乐清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杂人论》中的插图？这是什么东西？ 关上门，林乐清将食物放置在一边，打开手机搜索相关书籍，立刻跳出个有眼睛的封面，和张平死亡时眼睛相同。 这本书是日本作者所着，她点击封面进入，一页又一页往下看，觉得自己脑中被堆满了垃圾信息。 在林乐清看来，这本书完全就是无病呻吟，莫名其妙。 它把人说成了个个体，坚信人是灵魂状态，只要完成身体的消亡就能让灵魂永生。 字字句句中，都在引导看这本书的人。 林乐清头疼退出翻阅评论，手指顿在最前方几条，上面显示时间是二十多年前。 ［这本书看完后我忽然懂了，其实这具身体对我来说没有作用，只要抛弃它我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有没有要和我一起的？］ ［楼上，我，咱们私下加个联系方式，你和我说地点时间，我到时肯定赴约。］ ［感觉看这本书都是很酷的人，果然还得是日本作者，他们眼光都特别犀利。］ 林乐清脸色难看无比，这些评论难道就是二十多年前自杀的那些人？ 她手指向下滑动，查看最新评论。 ［哇哦，被顶到最前面的那几个人好酷，我也有点想跟随了，今天晚上广贸广场，有没有要跟我一起的？］ ［正好这段时间天天被我妈我爸，和老师他们瞎说，对这个世界我已经彻底厌烦了，我跟你一起。］ ［听说前几天有个信徒也自杀了，咱们也得跟着才行。］ 广贸广场？林乐清捏紧了手机！ 她不明白这种书怎么还存在于网站上，难道就不怕它害死更多人吗？ 林乐清立刻将最新几条评论截图，又把书籍链接发给秦霄，让他赶紧带人去广茂广场那边，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也在同时起身，拿房卡出发。 秦霄那边都惊了，林乐清查出这本书的线索，让他们省去很多麻烦。 如果张平的死跟这本书有关，那1226案件绝对和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到达广茂广场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林乐清刚下车就见到几个打扮奇怪的男生女生，他们看起来年纪还不大，十五六岁出头的样子，都是一身白衣。 和张平很像！ 她不着痕迹凑近他们时，秦霄也带人到场了，两人隔空对彼此点头，开始慢慢靠近几个孩子。 “咱们找什么地方好，我觉得公园里面那片小树林就不错，你们带好东西了吗？” “都带好了，想想还有点激动，我死了之后我妈肯定得后悔从前那么骂我。” 确认他们就是要找死的那几个人，林乐清立刻比了个手势，秦霄几人冲上前将孩子们控制住。 四个孩子当即开始尖叫！ “你们是什么人，人贩子！” “光天化日之下拐卖了，大家快来看看，救我们。” “救命啊！” 这会儿他们倒是知道害怕了，自杀的那会儿怎么就无所顾忌？ 秦霄直接给一人脑袋上来了一下，冷声道，“把他们全都带进局子里，联系他们的家长。” 刑侦队队员们听见这话幸灾乐祸的笑了，他们能想象到这群孩子会被怎么骂，毕竟大家小时候也都经历过。 坐上回警局的车，林乐清途中又打开《杂人论》，她不明白这本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吸引力，竟然真让人去寻死。 “冯春那边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翻阅张平手机的记录，也看到了这本书。”秦霄道。 他皱着眉不解，“总不可能有人要他自杀，引起社会舆论，再骗更多不懂事的年轻人对自己下手吧？” “有这个可能性。”林乐清道。 两人都看向车窗外，头疼。 进入警局后，凶神恶煞的秦霄成功问出这些孩子们父母电话，挨个打完后坐在招待室等待。 四个孩子都哭着，幽怨看着他。 “你们是看过《杂人论》之后想自杀吗？为什么？”林乐清问。 闻言，四个孩子默默看她。 “我就说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集体自杀的事，原来是你们也看那本书。” “既然大家都是书友，那举报我们有点不厚道了吧？” 面对着他们的质问，林乐清抿唇。 “我并不是你们的书友，再者生命宝贵，自杀是不对的，也没人能证明这本书的真实性。”她道。 “怎么就没人了？”其中唯一的女生立马反驳。 “你知不知道我们有个群，里面…” 女生现在要说什么，但是这话刚说出口，就立马被旁边男生扯了下胳膊。 “你疯了，那个群里的消息我们不能透露出来，信不信我到时候举报你，让管理把你踢出去。”他道。 女生委委屈屈道，“我这不是想告诉他们一切都是真的吗，也没有其余意思。” 男生翻白眼，秦霄觉察到这里面有事，他们似乎在隐瞒。 他上手重重拍打两下桌子，“你们有什么没说？” 四个孩子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 秦霄手指着打断女生的男生，沉声道，“你来说。” “我是群里的纪律组长，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别想从我嘴里挖出信息！”男生立刻道。 第63章 扑朔迷离，暂时结案 一个群里竟然还分纪律组长，确实挺有意思。 秦霄笑着凑近男生，举起他无情的铁拳，周身气势骇人凌厉，后者哆嗦着连连后退好几步。 男生强装镇定，“你要干什么，警察无故殴打别人也是犯法的。” “你要是真的敢对我动手，等过会我爸妈来了肯定饶不了你！” 这番威胁的话他说的磕磕巴巴，完全还就是个孩子，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想着自杀，可见那本书，群到底有多恶毒。 “你觉得我告诉你爸妈打你是因为要了解害你的群，他们还会饶不了我？”秦霄问。 男生上牙和下牙不停磕着，整张脸都被吓得通红，他此刻恨不得跪下，但还得在其余几人面前撑。 林乐清上前补了嘴，“在你面前的这位是刑侦部队长秦霄，他正在处理意外死亡案件，很可能和你的群有关。” “如果你拒绝为我们提供信息，我们有权将你当做从犯。” 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少懂点法，闻言男生再也撑不住，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企鹅通讯软件，又点进去个群。 “就是这个，你们想进群我可以邀请。”他道。 说这句话时，男生完全不敢看旁边几人脸色，他觉得自己很懦弱。 林乐清与秦霄用自己企鹅账号添加男生，他立刻邀请两人进群，并且说明这是他的朋友，在他推荐下爱上了这本书。 群管理立刻发出欢迎照片，入目就是片血腥，空洞充斥着鲜血的身体上器官被掏空，p着欢迎加入的字眼。 其余群成员也都开始附和，这些照片对眼睛冲击是真大。 林乐清忽略它们看着群头像，是那只熟悉的眼睛。 她又点开群公告，抿唇。 ［在这里，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脱离你的身体，追求真正的自我吧！］ 其引用了《杂人论》中的一句话。 “你们就是在这个群里沟通自杀的？”秦霄问。 男生群已经供出来了，真正成为叛徒，再多说点也无所谓。 他丧着脸点头，“对。” “其实群里自杀有奖励，前段时间就有个男人自杀了，他联系方式名字叫张平，真土，一看就是个中年男人。” “因为他是自杀带领者，上面给的奖励非常充足，有一百万，我们剩下这些人都是半数。” 用钱来引导自杀，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林乐清看着群头像，脑中回想《杂人论》中的那些话，难道是这本书的狂热粉？ 可群里‘组织’给钱与联络，为什么会与杨德柱有关？ “天杀的！” 一声女人尖锐怒吼忽然传来，男生顿时身体站定，吞咽口水惶恐看着门口。 门被推开，浓烈香水味窜入鼻中，迎面走来的是个大波浪，气势汹汹的中年女人。 她身后跟着两男一女，都脸色无比难看。 中年女人目光在招待所内扫视了圈，最后放在男生身上，她冲上去就是个巴掌。 “你怎么回事？自杀？” “小小年纪不干人事，我含辛茹苦跟你爸把你抚养长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这个母亲确实有点太过激进，对孩子心理方面不好，林乐清正想上前规劝，就见中年女人一把将男生抱在怀里。 她呜咽着痛哭起来，“我看你不是自杀，是想杀了我。”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是我生命中的全部，你死了，我还怎么活？” 其余几个父母都泪眼盈盈看着自己孩子，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群青春期正值叛逆的孩子们，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都脸色羞赧。 男生更是不知所措抱着母亲，他估计从未有像今日这般确认过，母亲真的很爱他。 中年女人哭完后，冲林乐清和秦霄不好意思笑了笑，自己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干净泪水。 但眼边那圈花的很是难看，是哭过的痕迹。 “妈，对不起，我不该想要自杀。”男生忽然道。 他双目赤红，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其余几个孩子们也是如此。 他们哭喊着和家人认了错，又被原谅。 这个世界上无论你犯了多大错误，还能包容你，愿意接受你的，只有家人。 “我们可以直接把孩子带走吗？”中年女人询问。 “当然可以，不过之后你们要多多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林乐清道。 “谢谢两位警察，如果不是你们帮助，我们…”中年女人说着，又差点哭出来。 见到母亲这副样子，男生抿唇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摇了摇手中手机，“我在那个群里有说话权，待的时间也够长，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绝对知无不言。” “你们有什么活动也可以叫上我，我和你们一起，拯救其余万千个有可能会被蒙蔽自杀的人。” 直至此刻，男生才明白生命的可贵，以及那个群有多恶毒。 “好。”秦霄点头应下，冲他比出大拇指。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送孩子和家长们离开后，秦霄和林乐清再次回到招待室，两人都拿着手机仔细看。 群中管理发送了很多条信息，他们往上翻到最前面。 ［今天广贸广场不是有人要自杀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看到相关新闻？你们放弃了？］ ［提起勇气自杀值得提倡，但是放弃也可以理解，毕竟人在面对死亡时都会变成懦夫。］ ［但是自杀没成功的那几个人是谁，可以说一声吗？］ ［还在吗？］ 懦夫这两个字挺有意思，如果性格冲动的青春期孩子们看见，为了争口气也绝对要自杀。 林乐清道，“想查清楚背后转账，联系的人是谁，不如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秦霄几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他眯起眸，“可以，但这个人只能是我，你在幕后操作就行。” “ok。”林乐清同意。 反正只是嘴上自杀，再引得背后的人联系他们而已，也不是危险性项目，所以无论谁来都可以。 秦霄给男生发了个信息，让对方和他打配合，他将自杀未遂的名头担下来，将表明准备进行再次自杀，请问自杀福利待遇怎么提供。 到时，就能顺理成章联系背后的人。 第64章 陆熙霆的短信 男生没过多久就回了信息，直接在群里艾特秦霄，表明他本来准备要自杀，只是当时没迈开腿。 群管理立刻回应。 ［亲，我们可以为你加油鼓励哦。］ ［只有体会到真正死亡的滋味，才能让灵魂腾空，让整个人超脱于万物间。］ ［群里大家都鼓励一下他！］ 接着，群里无数人跟随艾特秦霄，他紧锁着眉头将手机扔在桌面上，掏出烟盒颤抖着拿了根烟。 “该死，我怎么觉得这些短信让我头晕，精神恍惚？”秦霄真觉得见鬼了。 他见过大大小小无数个案件，早已无比坚定，可就算是这样还会被影响。 林乐清想凑头过去看，秦霄立刻将手机屏幕关闭，深吸了口烟，情绪这才逐渐缓和 “我怀疑群里这些信息有问题，他们应该用了心理学的控制法，会潜移默化影响看信息人的心情。” “我过会儿会截图让专业人士看，你小心点，别打开群看。”秦霄道。 “行。”林乐清虽然好奇，但也不是个喜欢多事的人。 抽完一根烟，秦霄再度打开群，截图发给认识的同学，他是从专业学校出来的，里头有朋友选修犯罪心理学。 没过多久，对方就给出了回答。 秦霄将手机推到林乐清面前，让她仔细看。 ［你猜的没错，这些话字里行间中都在引诱，或者说激怒你，让你做出错误的决定。］ ［身为被艾特的本人，那些感叹号会让你精神错乱，你应该感受到了。］ ［还有他们发信息的格式也很有问题，这个群到底怎么回事？］ 林乐清嘶了声，“看来这个自杀群有组织有预谋，但为什么上级从没干预过？” “我轻而易举就能查到的信息，上级难道查不到？” 毕竟在从前那桩自杀案件闹得很大，这个问题秦霄也想知道。 他咽了口唾沫，脸色难看摇头。 “算了，以后再说，先往群里回信息，我建议你装出被他们影响的冲动样子，容易获取信任。”林乐清道。 秦霄点头，在手机上迅速打字发送，他没分段标点符号，直接打了大行文字出去，最后才询问怎样能确认自杀后有钱给家里人当抚恤金。 过了会儿后，群管理才将打款账户发出来，正是张平妻子冯春的。 林乐清与秦霄都精神一震，果然！ 接下来，群管理问秦霄手机号，他思考后下载软件将号码转为虚拟号，发送了过去。 手机铃声当即响起，对面也是虚拟号，看来保密工作挺好。 秦霄深吸了口气，上滑接听。 “你好，我是群里和你联系的管理员，你这边可以给我报转账的账户，我先转款过去。” “温馨提醒，收钱之后必须要自杀，而且是引起社会舆论的那种，不然你拿了这笔钱，群里的大家会在天涯海角追杀你。” 男人平静又诡异的声音响起，林乐清头皮发麻，这个声音她显然非常熟悉，是杨德柱！ 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一个死人难道还能说话？或者用了AI？ 当时杨德柱死在林乐清面前，她自己上手查看过，当然知道不会有假。 “你还在吗？你是真打算要自杀吗？能回复我吗？” 秦霄紧抿着唇挂断电话，他不能开口，否则那边杨德柱会听出来。 “这…”林乐清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脑中嗡嗡作响。 秦霄与她相同，查着案，竟然连诡异事件都碰到了！ “刚才他的语气腔调，我可以肯定是他本人。”他沉声道，眼神中充斥着不解。 那就排除了AI合成的可能，林乐清喃喃，“一个死去的人，究竟是怎样离奇复活的？” 两人脑细胞都快死光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最重要的问题是，如果真正的杨德柱没死，死在轮船上的那个只是替罪品，那真人岂不是已经安然无恙离开了监狱？ 操作这一系列事件救他出去，可不是容易的，局里很有可能有问题。 但…这怎么可能呢？ 林乐清心中纠结，痛苦，又无可奈何。 “1226。”秦霄沉声道。 他中指与无名指抵在紧锁的眉间轻轻按压，“还得问宋彪，罗江。” 想找突破口，只能是他们两人。 “可张平案没解决，咱们暂时还回不去。”林乐清道。 秦霄摇头，“上头估计不希望咱们查的太深，现在已经有证据证明是自杀。” 林乐清明白他的意思，看来他已经怀疑某些人了。 她点头，眸色冷沉深邃，“群，我们找机会捣毁。” 无论如何，都不能留那个祸害。 秦霄嗯了声，心中却很是无力，在某些人的特殊允许下，即便闭了这个群，他们也能重新建别的群。 最重要的，是源头。 “我去整理资料递交，这个案件有些特殊，就别往里面写你的名字了。”秦霄道。 林乐清知道他这么做是为她好，但是也担心他，“那你呢？” 秦霄挑眉，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我再怎么说也是刑侦部的队长，那些人就算想动我也得掂量下自己分寸。” “反倒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别担心别人了，管好自己才是最重要。” 这个形容词林乐清不太喜欢，她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地方练练，最起码整点肌肉出来，省得成天到晚背着家伙嘲讽。 “你看着办就行。”她翻着白眼起身，离开招待室准备回酒店。 领导那边给的假期还没结束，张平案件已经暂时‘完结’，还能休息几天。 招待室内。 秦霄脸上神色逐渐冰冷，他掏出手机打开短信，沉默片刻后回复对方。 事情，真的按照那人遇到的方向发展，那接下来会如何？ 回到酒店，林乐清手机忽然嗡嗡震动，是条短信：张平案子你们不打算再追究了吗？你不想刨根问底？不是说要做个够格的警察吗？ 见状，她瞳孔骤然地震，吞咽口水给对方回了个：？ 对方几乎立马回复：我说了，我在无时无刻盯着你，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张平的死还能往下查，为什么不查了？ 第65章 熟悉的头颅轮廓 这个短信发过来没多久，又是条虚拟账号的陌生短信发来：这次做的很好，张平案件继续纠结下去对你没好处，只有韬光养晦才能取得胜利。 林乐清将两条短信截图，她能分辨出后者是好意，发送信息的人会是陆熙霆吗？ 她想了想立刻起身，拿了房卡来到隔壁房间按下门铃，里头咔嚓一声被打开。 “怎么了？”陆熙霆嗓音略带沙哑，他墨眸中有笑意，看起来挺高兴。 再也不想玩这种猜来猜去，林乐清索性直接拿起手机，举到他面前问，“给我发送这条短信的人是你吗？” 陆熙霆一愣，他脸上纠结闪过，最后还是轻轻点头。 在之前他就已经承认过，发送短信的其中一人是他。 林乐清松下口气，将手机关屏放回兜里，“方便我进去聊聊？” 此刻，在外人面前形象无比高大的陆总，竟有些赧然。 他微微点头让开身旁位置，林乐清直接挤入屋内，轻车熟路坐在沙发上，反正两个套房都是一模一样的。 陆熙霆去倒了杯温水，才坐在对面。 林乐清眯起眸上下打量他，他两颊处还泛着微微的粉红，看来是发烧没完全好。 “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她语气中不由自主沾上质问的味道。 “我知道的那些你都知道了，至于后续发展我并不清楚。”陆熙霆认真解释。 他眼神诚恳，其中似乎有光亮，林乐清很疑惑，“你今天怎么那么高兴？是什么好日子？” 闻言，陆熙霆张口就要回答，“是你…” 他想说是她获得新生的日子，又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没事。”陆熙霆道。 林乐清嘟唇吐槽，“话说一半，你这个人奇奇怪怪的。” 虽然已经确认他是对她好的那个，但因为眼镜戒指的事，她也没打算将更多消息告诉他。 例如，张平案件她并没完全打算不调查，而是暂时等待机会而已。 陆熙霆短信中那个词说的确实没错，韬光养晦。 等追寻到足够的证据，总有一鸣惊人之时！ 气愤莫名诡异的沉静，陆熙霆问，“要在我这儿吃个饭吗？” 林乐清上下打量他，“你还是个病号，让你给我做饭有点不好意思，不如我来？” “好。”陆熙霆立刻答应，笑的很是开怀。 不知为何，见他这么容易满足的样子，林乐清竟然觉得挺有意思，还有点可爱。 她真是疯了！ 摇晃几下脑袋，林乐清走入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有不少鲜肉嫩菜，她想着陆熙霆现在还没彻底退烧，不适合吃辛辣的东西。 所以，只能做些温补，或者口味清淡的。 冰箱下层正好有排骨，林乐清将排骨拿出，又整理相应配菜，放进高压锅中开始煲汤。 剩下两个菜则是素菜，她做饭手艺说不上有多好，但也行，只是平时懒得自己做。 炒完两个素菜后，林乐清立刻将其端到饭桌上，又舀了两碗米做主食。 “你先吃，我去看汤。”她道。 陆熙霆看着眼前熟悉的菜色，瞳孔内莫名有泪湿润，他趁她没注意时，屈起食指轻巧擦拭干净。 林乐清打开高压锅盛出排骨，没放什么调料，只用葱姜蒜去了腥和加盐。 排骨原汁原味散发着肉香，很是好闻，对发烧没胃口的病人来说也很友好。 盛了两碗走到外头，林乐清见陆熙霆还没开始吃饭，她笑着坐下，“还挺有礼貌。” “等你。”他道。 林乐清夹了筷子素菜放口中，味道确实不如陆熙霆做的好吃，只是胜在清淡。 “我不是很会做饭，如果实在吃不惯你可以叫客房服务，让他们再送点饭过来。”她道。 陆熙霆连忙摇头，“我觉得很好吃，这两个菜是我吃到最好吃的蔬菜，汤味道也很鲜美。” 他的形容，真让林乐清有种这家伙没见识过世面的感觉，但人家可是s公司的总裁。 那，可能是他吃了很多山珍海味，现在觉得清淡菜色也挺不错。 吃过饭林乐清打算洗碗，被陆熙霆直接抢了过去，她索性在厨房内看着他慢条斯理将碗洗干净。 她突然有种这个男人很适合结婚的感觉，以后会很顾家吧？ 等等…！ 林乐清转身离开厨房，坐回沙发上，她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天，她不会是个女流氓吧？ 陆熙霆出来时，见到的就是林乐清双手捧着脸，一副震惊表情的样子。 “怎么？房间里是有什么东西吗？”他疑惑问。 听到他的声音，林乐清大写着心虚二字。 她轻咳两声摇头，“没有，就是我刚才想到些特殊的事。” “最近还有几天假期，你不是说要考察开发度假环境吗，怎么样，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林乐清岔开话题。 陆熙霆仔细思考了番，“确实有，如果你想去我们一起。” “你行吗？”林乐清手指向他。 “当然。”陆熙霆道。 莫名其妙，林乐清回过神来后就坐到了车上。 她的旁边正是陆熙霆，觉察到她眼神注视，他浅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在打招呼。 林乐清将头转向窗外，心中只有四个字：男色误人。 司机将车子越开就越偏远，她警惕打开手机，在定位上查找附近。 这犄角旮旯什么地方都没有，能有好玩的？陆熙霆别是要把她找个地方卖了吧？ 在林乐清纠结疑惑，正准备让他停车的时候，车子竟然自己主动停下了。 她这才抬起头看外面的风景，蓝天大海一望无垠，沙滩上铺着细密松软的沙子，附近没有人。 太美了！ 林乐清拉开车门走下，脚尖触碰到沙子时觉得像是被陷了进去，她索性蹲身脱了鞋子，赤脚踩在沙上。 细碎的沙并不磨脚，反倒带来微微的痒，给脚底按摩很舒服。 一阵风吹过，林乐清将耳边碎发拂到脑后，回头问陆熙霆，“你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 他定定看着她，眼中只有她，空气似乎在此刻凝结。 被这样认真而又热烈的看着，林乐清脸颊泛红，连忙将头扭回去背对着他。 她张开双臂，感受着微凉的海风。 第66章 关门抓人贩子！ 如果可以，陆熙霆希望林乐清从今往后，每天都像今天这么快乐。 他抬步靠近她，两人一同漫步在沙滩上。 整整撒欢般玩了半天，林乐清腹中传来咕噜声，她用手摸着肚子回头看陆熙霆。 “你饿吗。”她问。 陆熙霆浅笑着点头，“饿。” 林乐清喜笑颜开，眉眼弯弯很是喜悦，“附近有没有饭店，我请你吃饭。” 他请她专程来玩，她当然也得回报些什么。 “附近只有当地百姓的农家乐，暂时没有饭店。”陆熙霆道。 “成啊，正好看看当地风土人情。”林乐清眼前一亮道。 两人重新坐上车，往周遭找寻，有农家乐的人家门前会挂牌子。 往里走后，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牌，林乐清选择了个装修风格看起来最特殊，美丽的。 女生出门吃饭时都要拍几个照片晒晒，她也不例外。 两人刚按响门铃，一个身穿围裙的男人笑着拉开玻璃门迎接，但他目光落在林乐清身上的瞬间，忽然脸部僵硬了下，眼神不自觉挪动。 她当时正在看店里，并未发现男人反应。 “两位顾客里面坐。”男人温和笑着道。 两人走入屋内，找了个上头插着鲜花的漂亮桌子前坐下，男人将菜单放在上头后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走来一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女人，两人看来是夫妻。 她将手在围裙上摩擦擦拭干净，表情很不好意思，“我家那个去上厕所了，我来招待你们。” “没事。”林乐清道。 她眼神放在菜单上，点了几个喜欢的菜色，然后将其递给陆熙霆，他直接道，“给我上份和她一样的。” 女人笑着点头走向后厨，林乐清看着她背影时眼睛稍转，是从外头回来的男人。 他对她们二人点了点头，走入厨房内。 林乐清眉心微蹙，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奇怪。 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人？ “在想什么？”陆熙霆好奇问。 林乐清低声道，“觉得这家店老板很面熟，但应该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其实说是面熟，不如说头部骨骼轮廓让她觉得熟悉来的准确。 “可能老板是个大众脸吧。”陆熙霆笑道。 他这个笑话成功让林乐清眼角微弯，但她心中疑虑并没减少半分。 过会儿再有机会，她会继续仔细看看老板。 两人等待近乎十五分钟，后厨门打开，林乐清立刻看过去，女人手上推着个托盘出来了。 她将一道道菜摆在桌上，为他们解释名字以及寓意。 听完后，林乐清不经意般询问，“这些菜都是刚才那个大哥做的吗？” 闻言女人撇了撇嘴，“都是我做的，他就只知道待在后厨里玩手机，今天格外懒，比以前还过分。” “我一个人操持着这个家，做饭就算了还得让我端菜，他真是…” 提起自己老公，女人吐槽个没完没了，能看出满心都是怨，林乐清提取出关键字眼。 今天格外懒，这是为什么？ “哎呀，一不小心就又跟你们说多了，看我这张嘴，就是喜欢找人闲聊。”女人讪讪笑道。 她推着餐车快速走入后厨，接着里头传来隐约的骂声，应该是她在找男人麻烦。 面对着满桌当地特色美食，林乐清现在没了想吃的意思，她一直都在脑中搜寻和男人匹配的头颅， “你好像很在乎老板？”陆熙霆问。 林乐清抿唇没理他，她忽然猛的站起身，桌上餐盘被带着晃动好几下，摇摇欲坠。 “我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超市，你还记得倒地的那个男人吗？张平！”她道。 说完这话林乐清连忙往后厨方向冲，离的越近骂声就越清晰，她猛然将门拉开，和男人略带烦躁的眼神对上。 他即刻起身推开她，不管不顾就往外面跑，陆熙霆早有准备将其制住，男人呲牙咧嘴被按在地上。 见他没成功跑得了，林乐清松下口气。 原本还在骂老公的女人立刻惊声道，“哎，你们怎么回事？来吃饭的还是来闹事的？” “哪有你们这样的，来人家店里吃饭还把人家欺负一顿，我们村里人可都不好惹啊，你们这些人别太过分。” 女人说着上手就要去扯陆熙霆，林乐清立刻掏兜想拿出警官证，却摸了个空。 她这才想起来出门前特意换了身好看衣服，当时忙着搭配，没来得及把证件揣上。 林乐清只能手指着男人，嘴上道，“我是警察，我怀疑他和一桩杀人案有关，现在要带他去警局调查。” “我没有，你别听他们瞎说，我看他们就是人贩子，专门来想要拐我的！”男人怒吼道。 女人眼神立刻从犹豫变为愤怒，她推开挡在面前的林乐清，直接窜去外面将大门锁上。 这番操作，真是看呆了屋内三人。 “我现在就报警抓你们两个人贩子！” 女人尖锐的声音透过门传入众人耳中，男人脸色当即无比难看，他真是服了这个臭婆娘！ 林乐清挑眉笑了，嚯，这个警报的真好。 “松开他吧，反正他现在也出不去。”她对陆熙霆道。 他听话松手，男人你就趴在地下不愿意起身，更不愿意面对现实。 这个角度更方便林乐清看男人头颅，和张平一模一样，仔细想想…她似乎也在船上见到过这个人，但没怎么注意。 怪不得当时在超市里急救时就觉得头颅熟悉呢，一切都对上号了。 “你是谁，轮船，超市你都在对吧。”林乐清道。 闻言，男人倒吸了口凉气，猛然抬头震惊的看着她，显然是没想到她能精准到这个程度。 他的反应，就证明他是有问题的。 “我谁都不是，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男人反应过来后道。 在这个地方审问，当然问不出什么结果，林乐清打开手机联系秦霄，和他阐述自己新发现，让他带人过来。 收起手机后，她对男人道，“你现在不愿意说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男人身子似乎微抖了下，但没说话，看来是要死犟到底。 陆熙霆墨眸中复杂闪烁，侧目看了眼开着缝的窗户位置。 第67章 北方小伙广平 陆熙霆上手轻轻拽着林乐清，两人来到距离窗户较远处。 她美眸中充满疑惑，“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吗？” “嗯。”陆熙霆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老板有问题的，他和张平看起来长得并不像，能确认吗？” 看来陆熙霆这是怕她污蔑好人，林乐清冲他投去个放心吧的眼神，用手指着自己头顶，“这里。” “脸型长相或许会相似，但头部轮廓与骨骼却是独一无二的，当法医这行看的头骨多了，不知不觉间看人时就会注意这个部分。” 陆熙霆墨眸中充斥着了然神色，“厉害。” 被他夸奖，林乐清心情不错勾唇挑眉，脸上笑容狡黠，“是吧。” 她微微越过他挡着自己视线的身子，当即嘶了声抬步向前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从窗户翻出平稳落在地上，还高调对林乐清挥了挥手告别，显然是在挑衅她！ 转瞬间的功夫，男人就已经跑出去很远。 “忘了房间里还有个窗户，让这家伙跑了！”林乐清咬牙道。 现在追也追不上，还得等着秦霄他们过来，她只能无能愤怒。 陆熙霆却暗自松了口气，慢步走上前，“店里肯定有监控，你们到时候可以通过监控确认他的身份，再对他进行追捕。” “对。”林乐清赞同。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男人只要用手机就能有信息传来。 想到他刚才的挑衅，林乐清牙有点痒痒。 等着吧，他总有落到她手上的时候。 两人坐在位置上等了会儿，门口传来哗啦啦的响声，是女人正在给警察开锁。 “这两人就是人贩子，他们当着我的面还想拐我男朋友，实在是太过分，太嚣张。” “长得那么好看做点什么不好，非得去拐卖人口，警察同志你们可得好好管管他们，不能让他们再逍遥法外了。” 女人显然是个健谈的，口中不停鄙夷吐槽。 林乐清与陆熙霆起身，两人转身同时和李国安及他身后几个刑警对上眼神，颇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感觉。 嘶，丢人了，而且还丢了个大人。 在这个瞬间，林乐清真想看看地下有没有缝，能让她钻进去暖和暖和，她心哇凉。 正在这时门口处又传来响声，秦霄带着李然几人来到了农家院，看见李国安时他显然也很意外。 林乐清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没看手机，她眼前阵阵发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秦霄推开李国安快步走向前，对陆熙霆皱了下眉后转身问，“怎么回事？人呢？” “从窗户跑了。”林乐清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秦霄冲李国安抬了抬下巴，很是疑惑不解。 林乐清还没开口为自己解释，女人就开始吵嚷起来。 “天呐，这两个人贩子肯定拐卖了不少人口，竟然一次性来这么多警察。” “那我这算不算立功？能不能给点奖励什么的？或者给个横幅让我挂在家里？” 女人表情喜滋滋，觉得自己可算是掏着了。 事实上，她全然没看出李国安在憋笑。 秦霄这个损友则是直接没忍住，指着林乐清笑弯了腰。 他身旁几人比他好很多，但嘴里一直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像是在放屁。 林乐清双拳紧握，几乎已经忍无可忍，她怨气和怒气如同实质般飘向几人，让他们终于不敢再笑。 秦霄擦去眼角泪水，哎呦了几声，“没想到林大法医你也有今天，竟然被认成人贩子，你到底做了点啥？” “我说了我是警察，只是没带警官证。”林乐清咬牙切齿道。 女人见状目瞪口呆，“啊？还真是警察？” “那也就是说，我男朋友有问题？” “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林法医以后别再这么冲动，小心真被当做人贩子关进去。”李国安笑着提醒。 林乐清深吸了口气，直接越过众人离开，坐回警局车上，她在手机里给陆熙霆发送信息，告诉他自己得去警局一趟。 秦霄是个非常有经验的刑警，他当然明白在男人失踪的情况下，需要先拷贝店里监控和将女人带回警局问问。 二十分钟左右刑警们带着女人出来，后门被打开，女人讪讪笑着坐在她身边。 秦霄与李然则是坐在主驾驶，副驾驶的位置。 他们不敢去看林乐清，心虚。 女人觉察到车里气氛不对，连忙为自己辩解。 “各位警察同志，我可是守法公民，男朋友做的事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俩只是普通在处对象而已。” “你们说说我倒不倒霉，好不容易这么大年龄处了个对象，结果还是个有问题的，怪不得算命的说我今年运气不好，得穿着红袜子画上几个小人踩，我还不信。” “其实我之前就觉得那男人有点不对，但是好不容易有人跟我谈恋爱太高兴了，就没往深处去想，现在想想他说不定也想杀了我呢。” 女人说的越多脸上表情就越惊恐，一副被自己猜想吓到了的样子。 她到底是有多能脑补？ 林乐清严重怀疑，把女人带去警局问也没几句能听的，她转头看向车窗外直接屏蔽耳边的声音。 过会儿还需要思考，现在暂时安静很重要。 女人见车上几个警察也不搭理她，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自己也默默看向车窗外面。 第一次被带去警察局，她这心里面在扑通狂跳，更加愤怒那个该死的男朋友害她。 她这么个守法公民，现在也被人家警察怀疑了，真倒霉啊。 到达警局后，林乐清第一个下车，顺手把车门拍得很大声，差点把想下去的女人拍坏。 女人手拍着胸脯吓了个不轻，习惯性想要吐槽这位女警察脾气真的大，意识到是什么地方之后又不管。 秦霄和李然面面相觑，知道这下有的认错了。 林乐清远远走在前面，两人带着女人落后不远处，都不敢凑上去找不痛快。 一般让两个刑警这么怂的，还真没什么事。 女人直接被带入招待室，毕竟她与案件无关，只是和那个男人有关系而已，不能带去审讯室。 第68章 案子你别插手好吗？ 招待室内，李然狗腿般的给林乐清倒了杯温水，双手捧着放在她面前，“林老师，喝口水。” 讨好这两个字，他几乎都已经发挥到极致了。 然而，林乐清只是淡淡瞥了其一眼，顺手将水杯挪到远方，李然顿时心凉半截。 好家伙，这次林老师是真的很生气，绝不会轻而易举原谅他们，头大啊！ 正在紧张觉得口渴的女人立刻将水杯拿过，她笑着道，“既然这位警察不喝，那就我喝吧，正好我干得慌。” 李然耷拉着脑袋点头同意，脚步沉重走到一边坐下，没管女人。 秦霄默默坐在浑身散发怒气的林乐清身边，不敢看她，只能看女人。 “你和那个男人是男女朋友关系？他叫什么？”他问。 “他告诉我他叫广平，是从北方来的，当时来我店里打工，我一看那么高那么帅一个小伙子立刻就心动了，觉得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女人道。 她双手捧着水杯，两颊勾起甜滋滋的笑容，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 “你们可不知道我拿下广平有多费劲，他这人看起来老实憨厚实际上精着呢，你得给点利益，还不能给太多，就得让这点利益在前面吊着他。” 见女人开始要讲述两人谈恋爱时的种种，秦霄拍了拍桌，“我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别自己发挥。” 闻言，女人委屈哦了声，又开始喝水。 “这位广平是什么时候去你店里的？”林乐清问。 女人立刻道，“一个星期之前，我当时…” 她下意识就又想回忆，被眼前两位气势斐然的警察盯着，只能默默住嘴。 “一个星期之前，正好是我们下轮船的日子。”林乐清对秦霄道。 见她愿意和他说话，好像不生气了，他立刻点头，“你说的没错。” 林乐清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看着标记的时间，“那四天前十一点三十分，广平在你店里吗？” “哎呀，这个还真是记得不太清楚。”女人挠了两下脑袋。 林乐清和秦霄都没说话，给她足够的回忆时间。 “啊，好像四天前他跟我说店里东西不多了，去进货来着。”女人道。 时间再次对上，林乐清真想知道男人究竟是何方妖孽，有这么多身份。 他的名字，是不是广平还不一定呢。 已经确认男人确实有问题，林乐清问，“你刚才说在你们俩谈恋爱的时候他曾经起过杀心，是怎么回事。” 女人闻言立刻振振有词，“那天晚上我和他打电话，听到他说什么该办的东西都办完了，然后又提到说那个女人为什么不直接弄死，兜兜转转绕这么大个圈麻烦。” “我当时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听的是不是很清楚，反正现在想想就细思极恐。” 说完后女人拍打着胸脯，把水杯里所有水都喝了个干净，又转头对李然道，“小帅哥能给我倒点吗？” 她语气非常甜腻，还给他放了个电眼。 李然顿时觉得自己浑身滑腻腻，他立马拿过茶杯给女人倒了杯水，又自己缩在角落处坐着。 林乐清若有所思，她有种预感，那就是‘广平’口中说的那个女人，是她。 轮船上奇异消失的侍者，303老太太之事，以及现在的张平，似乎都在有意恐吓着她。 侍者口中那个死字又再次回荡在脑中，以及陆熙霆那忧伤的眼神，让林乐清心乱如麻。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秦霄道。 林乐清摇头，“她知道的应该都和我们说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查监控。” 她对女人道，“这段时间你尽量保持手机开机，我们再有问题会找你。” “好，我是守法公民，无论你们要我怎么样都配合。”女人立刻道。 “谢谢。”林乐清站起身比出请的手势，“你可以离开了。” 女人松下口气，她以为这些警察要把她当做犯人对待，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简简单单来了个警察局之旅，还挺有意思的。 女人眼波流转看向旁边坐着的李然，“我有点不认识出去的路，可以让这位小帅哥带我走吗？” 她两颊红扑扑，看起来略有些别的想法。 秦霄低头掩盖笑容，李然顿时无比尴尬，但想到接下来和林老师在一起，肯定会更难受，他还是默默起身打开门要送女人。 两人离开后，屋内气氛逐渐降至冰点，林乐清坐在凳子上思考这个案件的种种脉络。 “生气了？真的生气了？”秦霄问。 他小心翼翼用手戳两下林乐清，她立刻挪动屁股离得远了点。 秦霄又戳，她又离开，他眼中染上兴趣，还挺有意思，她跟被按了开关似的。 于是，他连戳好几下林乐清胳膊上软肉。 她终于忍无可忍，抬头愤怒看着他，“你到底要干嘛？” “咳，我不干什么，就是想哄哄你。”秦霄道。 林乐清翻了个白眼，她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幼稚的男人，以及，也不知道哄人是要这样做的。 好家伙，火上浇油还差不多。 反正做搭档这么多年，她也已经了解他这种狗性格了，忍忍也没什么。 深吸了口气，林乐清逐渐恢复冷静，她强调道，“下次你能不能把信息提示音打开，每次出任务时我给你发信息都没用。” “你可以打电话。”秦霄小声反驳。 就在这个瞬间，林乐清刚强行压下去的火气再度噌噌往上冒，觉得自己忍不了一点。 “我在你进行任务的途中打电话不方便，尤其是在危险情况下，以及你开车时，懂吗？”她沉声问。 秦霄立即双目发亮，脸上闪过娇羞，她竟然这么关心他，让他心中挺暖的。 “懂了，为了让你安心，以后我都把短信提示音打开。”他道， 林乐清冷着脸点头，她感觉这句话说的有点不对，但又没品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算了，反正秦霄这个人本来就奇奇怪怪，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习惯就好。 “走吧，咱们俩去看监控，好好确认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林乐清道。 秦霄笑着起身，又突然变了脸色回头看她。 第69章 水不等人，人也是 秦霄眯起眼睛审视林乐清，皱眉问，“你当时为什么会和陆熙霆单独在那么偏远的地方？你们去做什么了？” 提起这个她就生气，本来高高兴兴出去游玩，结果却被人当做人贩子。 林乐清气势汹汹翻白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不想搭理他，直接与他擦身离开去调查监控，秦霄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莫名，心头泛起阵阵酸与苦涩。 她与陆熙霆关系似乎越发密切了些，他很不爽，可又没有身份让她远离那个男人。 其实大多数时候秦霄都觉得自己很好笑，他一腔孤勇究竟是为了什么？ 摇摇头将这些情绪全都压在心底，他抬腿凑近林乐清，嘴上贱兮兮，“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好了，我跟你道歉，原谅我好不？” 林乐清用胳膊肘捶他一下，秦霄嘶了声，“你还真下猛劲儿。” “对，让你长长记性，翻篇的事就别再拿出来乱说。”她沉声威胁。 秦霄见林乐清这副模样，笑得越像个二百五了。 殊不知，他现在这副样子最招人恨。 机房内，秦霄将拷贝下来的监控插入u盘口，点击打开拉到林乐清和陆熙霆进入饭店那会儿，仔细观察。 他见他们两人有说有笑，就觉得浑身上下不对劲，恨不能冲进画面里强行让他们分开。 “你跟我在一起时可没笑得这么开心过。”秦霄低声道。 林乐清捏了下他肩膀上软肉，“我们除了处理案件就是去调查，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她要真的笑嘻嘻去办案，还能了得？ 这话确实是个理，秦霄原本转阴的心立刻放晴，喜滋滋点了点头。 然而，林乐清并不晓得这家伙情绪为什么那么多变，她感觉他某些地方可能有点问题。 画面已经进展到陆熙霆将广平制服后。 “等等。”秦霄道。 他将画面调转再放大，着重观看陆熙霆与广平之间。 林乐清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监控里的他将自己扯到一边，行为略有些刻意堵住后头。 接着，他还侧目看了眼广平，那个时候对方正在逃跑。 按道理说，普通饭店里监控这么精细的表情和动作监控是录不上的，但老板娘在这方面却非常舍得用钱，买的监控是市面上顶级。 “把陆熙霆叫来？”秦霄问。 林乐清心已经凉了半截，她刚想相信他，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 “好。”她沉声道。 秦霄嘴角笑容压都压不住，离开去外头打电话通知李然抓人。 他知道林乐清是个非常重视规矩的人，如果陆熙霆跟这个案件有关，或是帮广平故意隐瞒，她以后将再也不会和他接触。 虽然为这件事高兴太恶劣，但秦霄也是个人，心底也会有隐秘的暗面。 在对着自己重视的人时，那面会被偶尔激发。 里头的林乐清一遍又一遍重新查看监控内容，都是相同的，陆熙霆就是故意放广平离开！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怎么可能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看来，得审审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乐清心情逐渐沉重，她并不希望自己的信任被辜负。 …… 审讯室内。 林乐清与秦霄坐在陆熙霆对面，三人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在监控室实时观看的李然嘶了声，他怎么觉得空气中有种硝烟弥漫的味道，冲鼻子！ 嚯，了不得。 “关于广平的事，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林乐清问。 陆熙霆墨眸中一片复杂之色，他微启唇要说话，却被秦霄打断。 “事实就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就是故意将犯人放走。”他道。 说话间，秦霄把刚才监控截图摔在桌面上，陆熙霆看了个真切。 他垂眸，只道，“抱歉。” 顿时，林乐清觉得有大石头在心里压着，她喘不过气，“你承认是你放他走？” 陆熙霆不说话，在两位警察眼中看来，这番场景就是默认。 “你和广平是什么关系，在私下有没有见过面，你放走他的目的是什么。”秦霄质问。 “我想和林法医单独聊聊。”陆熙霆道。 “不行。”秦霄立刻驳回，神情中充满警惕。 陆熙霆没搭理他，只是定定看着林乐清，她背微微靠后点头，“可以。” 秦霄倒吸了口凉气，显然是没明白她为什么要答应。 他正准备要质问的时候，林乐清转头对他道，“你出去吧。” “行。”秦霄咬牙道，转身大步离开，将门拍得震天响。 他倒要去监控室看看，这两人能聊出个什么长短，陆熙霆到底想做什么。 李然见到秦霄离开审讯室之后，就知道他要来这，立马让开位置等待，心中感慨秦队还是败下阵了，挺可惜的。 果然，监控室的门被推开，里头当地警察都吓了一跳。 他们刚才还吃瓜呢，现在瓜主就站在眼前。 秦霄坐在李然空出的位置上，鹰眸紧盯监控，林乐清和陆熙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彼此对峙。 “秦队，气大伤身，喝口水缓缓。”李然将还没打开的矿泉水递到他面前。 “我不喝，你自己喝。”秦霄沉声道。 他语气中满满都是被隐匿着的怒火，但有耳朵有眼睛的人都能听出来，看出来。 李然拿过矿泉水拧开瓶盖，狠狠灌入口中来了个透心凉，他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送出去的水没一个人喝。 难道单独他送的水有毒？ 审讯室内。 “不是说有话要跟我单独说吗？”林乐清淡淡开口。 她已经处理好情绪，身为一个合格的警察，在面对陆熙霆时她不能情绪太多，这样会影响判断。 只当他是个普通人，或者普通朋友就好。 “我不想让你再插手张平的案子，我从前跟你说过。”陆熙霆沉声道。 他这副口吻，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我是为了你好。 “但我并不能确认你说的是真是假，只知道你放走嫌疑人是板上钉钉。”林乐清冷声道。 陆熙霆点头，对自己做过的事显然没想过反驳，他墨眸中又聚起受伤的神情，声音中带着恳求，“这个案子你别插手，好吗？” 第70章 梦中的那些人 强行压制住心中怒火，林乐清问，“为什么？” 陆熙霆像是有难言之隐般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有些事他现在说的越多，透露的越多，就会改变越大，不会有好结果。 因为从前没有经历过，林乐清压根不理解陆熙霆，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她受够了现在的生活，成日被人盯着，甚至还要被人以对你好的名义伤害。 林乐清是个对案件对逝者都极其负责的人，如果真的是因为她放走嫌疑人，她会难受不知道多长时间，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压抑的情绪终于临到顶端，她冷笑出声看着眼前的陆熙霆，“有你这种人吗？”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但从来不告诉我原因，只将我蒙在鼓里。” “而且，你所谓的对我好，我根本半点不需要，只会让我觉得可笑。” 陆熙霆眸光颤动，又是林乐清熟悉的受伤，她到底怎么惹他了？ 她猛然起身，“你如果真的知道些什么，又是为了我好，就应该将这些事全都告诉我！” 没什么好说的，林乐清转身要离开，陆熙霆在她即将碰到门把手时开口，“如果我说你继续纠结这个案子，到时候死的人越来越多，你会因此患上心理疾病自杀呢？” 自杀这两个字，他吐出口时带着非常强烈的颤抖，惶恐，像是真切的经历过，也看过。 林乐清愣在原地一会儿，她转回身目光清明看着他，字字掷地有声，“那我依旧要查。” 陆熙霆苦涩一笑，他一直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自然明白她不会放弃。 可他私心想救她，所以…对不起了。 见陆熙霆已经无话可说，林乐清离开回办公室，监控室内秦霄神情已经温和了。 他对李然伸出手，“刚才不是要给我喝水吗，现在觉得有点口渴。” 已经把水都喝完的李然撇了撇嘴，默默递过瓶子去。 秦霄没看，拿到手中才发现重量不对，这臭小子竟然敢耍他！ “水不等人，人也不等人。”李然道。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自己猫着腰离开了，秦霄捏着矿泉水瓶看着他的背影，眸光转动。 对啊，有些话他得说清楚。 秦霄编辑了个信息，让李然去问陆熙霆。 他本人则是回到办公室，林乐清坐在位置上愣愣，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因为刚才的审讯心情不好？”秦霄问。 林乐清点头，又摇了摇头。 陆熙霆刚才说的话确实对她产生了些影响，但还不算太过，她只想知道他为什么都永远那么笃定。 还有，她记忆深处那个梦。 “陆熙霆那边暂时交给别人处理，咱就别费这个心了，他对着咱们俩估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秦霄道。 林乐清没有异议，“好。” 秦霄手下意识抠着鼠标按钮，他深吸了口气想说话，就听她道，“刚才没来得及吃饭，现在胃有点疼，我先去吃个饭。” 他立刻道，“行，我陪你一起。” 两人换上平时的衣服，离开警局，来到不远处的面馆。 秦霄主张着要了几个菜，主食大米，选的全都是口味清淡点的，林乐清胃既然不舒服就别吃重。 “要喝点什么？”他问。 “白酒。”林乐清道。 秦霄瞬间瞪大眼睛，他和她当同事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见过她喝酒。 本来以为她对这东西不感兴趣，没想到能喝。 白酒喝的少点可以暖胃，秦霄在前台观察很长时间，最后要了个低度数的。 “只能喝一杯。”他道。 林乐清点头，“行。” 她脸色如常在位置上坐下，老板先拿了个小凉菜和酒过来，秦霄打开酒在两人的酒杯中倒上，给她倒的少了点。 “还从来没见过你喝酒，感觉有点意思。”他递过去的时候笑道。 “平时不怎么喜欢喝酒，偶尔喝上那么一点点，酒量不好容易醉。”林乐清道。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直接抬头把整杯白酒灌进嘴里，脸上表情半点没有变化。 秦霄心中顿时了然，她肯定是个酒量大的，莫名其妙他有了点胜负欲，也拿起自己面前酒杯猛灌。 接着，他又给两人满上，反正低度数白酒也喝多不到哪儿去。 此时此刻的秦霄已经完全忘了，刚才还想着让林乐清少喝点。 老板将点的热菜一道又一道放在桌上，两人开始边吃边喝。 秦霄偷偷观察着对面林乐清反应，她脸半点都没红，表情如常。 正所谓是酒壮怂人胆，他现在觉得自己可以说某些话了。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秦霄道。 林乐清嗯了声，头都没抬，“你说。” “其实自从上次表白被拒绝后，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从没放弃追求你，你应该也感受到了，我这个人是从一而终，很坚定的类型。”秦霄道。 他声音中染上激动，“那次看见你，我就认定了余生都是你，以前你拒绝我的表白，是因为觉得我这个人很幼稚，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当这么多年刑警，我的性格和阅历都有很大改变，所以我希望你再给我个机会，让我可以照顾你，和你在一起。” 秦霄说完这番话之后就纠结，垂着眼眸，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被拒绝。 他很少有这么没勇气的时候，平时都是很强的。 在等待中，对面迟迟都没有发出声音，秦霄疑惑抬头就见林乐清依旧低垂着头，手中拿筷子抵在桌上，像是在沉思，又像是拒绝。 他心中顿时无比苦涩，“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也可以理解，不用勉强自己的。” “我这个人比较容易看得开，有什么话我们直说就行，我都不介意。” 秦霄嘴上说着这话，实际心中已经无比苦涩。 想谈个恋爱衷于一人，怎么就这么困难呢？难道他这个人天生恋爱运就不怎么好？ 正当秦霄胡思乱想的时候，他面前桌子顿时发出声砰，把他吓了一大跳，抬头去看发现林乐清双眼紧闭趴在桌上。 瞧这样，明显是喝太多醉过去了！ 怪不得那么久都没有反应，秦霄可真是啼笑皆非。 第71章 我们曾经见过？ 秦霄走到林乐清身边，上手轻轻推了她两下。 “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真的醉了吗，是不是不是想明面上拒绝我装模作样？”他问。 然而，林乐清没有半点回应。 她原本就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秦霄知道自己想多了，可问题就是这家伙醉得怎么那么是时候呢？ 但凡迟几分钟，他想说的话她绝对能听见。 就算是被拒绝也好，总好过天天这样提心吊胆的，秦霄在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还得重新慢慢积攒勇气，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次询问。 秦霄只能搀扶着林乐清起身，想带她回到警局，却正好看到她口袋中掉出来房卡，他微微躬下身子将其捡起。 周围人忽然投来各色的眼神，尤其是几个大哥面露不善盯着他，再看他手里的房卡。 “小伙子，你把人家姑娘灌醉是准备带人家去哪儿呢？知不知道附近就是警察局？” 一大哥起身怒气冲冲走到秦霄面前，其余众人见状都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人能上去说说了。 而且大哥块头很大，这就是他的底气。 秦霄心中无语，但很欣慰有这样的良好公民在，替他们这些警察保持着治安。 “我就在警局工作，这是我的身份证明，旁边这位是我同事，房卡从她口袋里掉出来的。”他道。 大哥看到秦霄拿出来的警官证，脸上顿时由怒气冲冲变为笑容满面。 “行，没事就行，赶紧带姑娘回去休息吧，记得给人家买个醒酒。”他道。 秦霄点头，“谢谢。” 他面不改色带着林乐清离开众人视线，实际上心中已经快要呕血，总算是能体会到她被认为人贩子的心情了。 沉重，并且觉得自己很倒霉。 带林乐清回到酒店，用房卡开门后秦霄把她挪到房间里扔在大床上，她睡的四仰八叉，看起来在做美梦。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长心，如果今天和你在一起的不是我，是另外一个男人，这种情况下你很有可能发生危险，知道吗？” “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跟你喝酒是真倒霉，以后再也不喝了。”秦霄咬牙切齿吐槽，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但是无奈还得伺候眼前这个祖宗，他把被子给林乐清盖好后，转身去楼下想买醒酒药。 却没曾想刚把门打开，就见到了正回来的陆熙霆。 秦霄抿唇怀疑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谁放你走的？” “我有律师。”陆熙霆淡淡道。 闻言，秦霄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些有钱人用的都是顶级律师，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更别说只是保释个人而已。 他这心里，属实不太痛快。 本来还想把陆熙霆关几天来的，可惜没这个机会。 “算你厉害，但邪不胜正，你这种人终究会落马。”秦霄讽刺道。 两人现在离得近，陆熙霆闻见他嘴里满是酒味，“你带她去喝酒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秦霄反问。 陆熙霆抿唇，“她有胃病，你明明也知道，为了她身体健康着想怎么能去喝酒？” 秦霄冲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却被一把扯住。 心中烦躁层层上升，他嘲讽道，“林法医现在应该不想和你过多纠缠，我劝你有多远滚多远。” “她今天为什么会想要喝酒，是谁伤害了她，你和我都明白吧？” 陆熙霆眸光颤动，放开了拉着秦霄胳膊的手，不再言语。 他就这样看着对方渐渐离开的背影，心中无比荒凉，脚步沉重用房卡开了门。 此刻，林乐清正在沉溺噩梦中，她眼前浮现道道人影。 303老太太，白芳芳，罗江，广平，陆熙霆，侍者…… 杂，多，理不清头绪。 忽然，林乐清又站在了那个熟悉的地点，她眼睁睁看着陆熙霆从楼上跳下，重重砸在广告牌上。 这次他的面容和表情都非常清晰，他似乎在看着她，墨眸中的悲伤要将她湮灭。 “不要。”林乐清眼眶通红，声嘶力竭朝他大吼。 她用手疑惑捧着心脏的位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几乎是有人在将她的心一片又一片削开，血肉几乎要消失殆尽。 陆熙霆逐渐空洞的眸看向她，他嗓音喑哑，“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伸出手一步又一步走向她，就在此刻林乐清猛然惊醒，她这才发现自己坐在酒店床上，不知不觉间已大汗淋漓。 怎么又做了那个梦，而且后头竟然还有续。 陆熙霆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林乐清用手捧着心脏位置，疼痛做不得假，她吸了吸鼻子，从床头纸巾盒中抽出一张，将汗水与泪水擦干。 房门处传来响声，她捏紧被子探头去看，是提着药的秦霄回来了。 “你醒了。”他道。 “这破地方，连个卖药的地儿都没有，我跑了很久才找到药店给你买了醒酒药，现在头疼不疼？” “谢谢，不是很疼。”林乐清道。 她没好意思说，在她行李箱中也有醒酒药，秦霄知道估计会掐死她。 “不疼就行，你以后不能喝酒就少喝点，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其实咱俩喝了才小半瓶不到，而且是两个人的量。”他絮絮叨叨着。 林乐清脑袋放空想刚才的梦，听秦霄忽然道，“我跟你说，陆熙霆找律师已经出来了。” “那些有钱人还真是天杀的，犯什么事让律师来辩几句就行，要我说给他手下打工的律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熙霆出来了，林乐清立刻下床穿上拖鞋，秦霄只觉得身边好像有股风刮过，他疑惑去看的时候门被人砰的打开又关上。 他当即觉得大事不妙，这祖宗不会是还没有醒酒吧？ 秦霄放下手中电热壶正准备去追，就不小心将杯子打落到了地下，他连忙捡起来。 得亏下头是毛毯，杯子里面也没水，不然又是麻烦事。 待秦霄追出去的时候，就见林乐清进了陆熙霆房间，门竟然还被关上了！ 他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身后门也发出了响声，关上了，秦霄没拿房卡出来！ 第72章 去警局保释 着急又无措，秦霄只能冲到陆熙霆房门前，上手重重敲打，但里面的人没有半点回应。 他敲了几分钟后旁边开了，走出来个花臂大哥，怒气冲冲问，“有完没完，叫魂呢？” 秦霄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被这么一击立刻反驳，“叫你家门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花臂大哥也不是个好性格，闻言呲牙咧嘴就冲上前方，两人扭打在了一起，谁都不服谁。 最后还是正巧来清理屋子的保洁看到，打电话让前台叫保安，才把他们两人分开。 前台那边已经拨打报警电话，这两人要去局子里了。 秦霄无比担心林乐清，他立刻出示自己的警官证，“我就是警察，我现在要找人。” 花臂大哥嘴上骂骂咧咧，“你是警察就了不起了，能打我们这些普通公民？” “明明是你自个儿麻烦别人，结果还好意思反过来打我，哪有你这样的警察，呸，老子今天一定要治治你。” 可怜，今天这事绝对不能善了。 秦霄也知道是自己刚才太冲动上头，只能无奈将警官证重新放回兜里，心急如焚却又没任何作用。 此刻的房间里。 陆熙霆愣愣看着莫名其妙，扑进自己怀里的林乐清，他刚才听到门铃声去打开门，猛的不防备抱了个满怀。 她进来的同时，门正好关上。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陆熙霆问。 林乐清就这样紧紧抱着他，忽然觉得很安心，梦里种种情绪都在逐渐后退。 她泪眼盈盈抬起头，“我们两人是不是认识，或者从前见过。” 陆熙霆心脏仿佛被击中，他墨眸忧伤遍布，伸手轻轻为她擦拭干净眼角泪水。 他薄唇轻启，“别哭。” “回答我的话，你为什么总说我会死，又为什么说不让我查案，我们俩一定见过。”林乐清道。 她眼中血丝慢慢攀爬，喃喃道，“既然我这辈子没有见过你，那就是上辈子，或许我们之间有段连我本人都不知道过往，否则你为什么要这样？” “在梦中，我经常能看到你坠落的场面，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林乐清说的越多，陆熙霆脸色就越白，他立马出声问，“你看到了？有没有被吓到？”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样，她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夺眶而下，连连摇头。 “你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林乐清哽咽道。 陆熙霆揽着她到沙发前坐下，他目光复杂，“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你自从插手这个案件后，就开始越来越奇怪。” “情绪萎靡，人像呆了一样，到最后你竟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其中的关节呢？你都不知道？”林乐清问。 “对。”陆熙霆点头，手却攥得极紧。 他现在敢保证，有些事她知道依旧会接受不了，说不定要立马选择自杀，所以他不能告诉她。 陆熙霆在心中说了句抱歉，表情没任何变化。 林乐清直视着他的眼神，确认他没在说谎。 “我该怎么办。”她无助道。 “可以不再调查这个案件吗？”陆熙霆问，他声音中似乎夹杂着祈求。 “可我是警察。”林乐清道。 陆熙霆抓住她放在茶几上的手，“你是法医，原本就不需要插手这么深的。” “我不想再眼睁睁看着你死，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答应我好吗？” 听到这话，林乐清闭起眼睛，又想到梦里的那个陆熙霆，他是那么的绝望，仿佛对世界没了半点留恋。 “我对你很重要？”她问。 陆熙霆点头，“超出你认知的重要。” 林乐清咬唇，深吸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她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给领导发送信息表明这段时间身体状况不好，想暂时终止有关案件的一切。 出乎意料领导那边回复很快，只过了几分钟而已，就同意了。 “或许，放手是最好的归宿。”林乐清道。 陆熙霆眼中总算噙上笑着，“对。” 他希望她这一世在自己热爱的事业岗位上好好努力，好好活着。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从前我们是发生过什么吗？”林乐清忽然好奇问，她的梦境没告诉她太多东西。 其实她现在很好奇陆熙霆这个人，他身体构造到底和其余人有什么区别，竟然能够再次回到过去改写历史。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它切片研究一下。 陆熙霆看着林乐清眼里的狂热觉得很无语，他当然知道她是什么人。 “等我正常死亡后，可以将尸体贡献给科学研究。”他道。 林乐清闻言愣了下，随即不好意思垂眸，摸了摸鼻子，“被你看出来了。” 陆熙霆眸中笑意弥漫，“我比你认为的更加了解你。” “那我更加想知道我们的过往了。”林乐清挑眉，很感兴趣。 “你救了我，给了我生的希望，明明那时的你自己也身处泥沼中。”陆熙霆喃喃道。 他闭起眼眸回忆着记忆中的过往种种，又睁开深深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只要能将她救下来，一切都值了。 林乐清将眼神与他错开，“我救过的人很多。” 她其实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不是每个人都像陆熙霆这样和她有着特殊的羁绊。 其实林乐清真的很怀疑，她和他是不是有特殊关系，但她不好意思，也不想问出口。 “行了，该问的都知道了，该做的也做了，我回自己房间休息。”林乐清道。 “该做的做了？”陆熙霆下意识抓话里的重点。 他说完之后脸颊微红，林乐清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的挺有歧义。 “咳，没别的意思。”她喃喃道。 林乐清几乎是同手同脚出门，陆熙霆墨眸中笑意弥漫，走在她身后。 他没出房间，直接目送着她走向隔壁。 在林乐清准备拿出房卡，开门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身无一物，只穿这个睡衣。 幸好睡衣买的是防凸，否则肯定要丢大人。 她转头看陆熙霆，笑的有点尴尬，“没拿房卡，我先打个电话。” 说着，林乐清给秦霄拨打过去。 第73章 启程返回故土 秦霄那边很快接听，开口就是对林乐清一番质问，她略带心虚道，“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在哪？能不能出来给我开个门？” 对方再次回应后，她显然很是震惊。 “大哥，你一个警察和别人斗殴被送进局子里了？你觉得合理吗？” “行，我真是欠你的，过会儿就去捞你。” 林乐清气冲冲挂断电话，此刻一阵又一阵的头疼，她不理解秦霄这家伙怎么那么能给人找麻烦。 明明该沉稳的年纪，却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到底谁能管得住他？ 见她手指抵着太阳穴轻揉，陆熙霆温声问，“怎么了？” “还不是秦霄，他被抓进局子里了，我现在得过去保释他。”林乐清道。 陆熙霆挑眉，显然对此事也很震惊，外加不太理解。 “我送你过去。”他立马道。 “好。”林乐清答应下来，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 这件可爱睡衣要是被局里那些同事看到，肯定会三不五时拿出来笑话她，可现在又没办法进去挑别的衣服穿。 算了，就这样吧。 林乐清攥拳，决定在接到秦霄那小子之后给他好看。 陆熙霆显然也觉察到她打扮有些不稳妥，他将手掩在唇下轻笑，“要不要先去附近商场买件衣服？” “你这一副形象去警局，应该不太合适吧？” 这话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露，林乐清笑道，“如果不麻烦的话，就谢谢你了。” “没事。”陆熙霆道。 于是穿着睡衣的林乐清就这么和他下楼，坐上他的豪车去附近商场买衣服。 考虑到他消费等级，她道，“找个平民去的商店就行，别找太贵的。” “好。”陆熙霆默默切换导航。 林乐清见状松下口气，得亏她说的及时。 花费几张毛爷爷买了身新衣服，两人又马不停蹄往当地警察局赶。 林乐清到招待室外头的时候，就见到有很多同事趴在门上偷听，看见她大家咧着嘴笑的幸灾乐祸。 “没想到秦队也能有今天，真的是大快人心。” “林法医，你是不是也来看热闹？” “要我说那大哥是真猛，真不打算和解啊。” 看他们这么高兴，林乐清就知道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她无奈耸肩，“我不是过来看热闹，是来给他收拾烂摊子的。” 同事们纷纷投来安慰的眼神，林乐清示意他们离开，随后自己推门而入。 嚯，李国安竟然也在。 他身份这么高，还屈尊降贵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事，不难看出是想在本人面前好好笑话一番。 “林法医，你是来保释的？”李国安问。 林乐清走到秦霄身边坐下，对脸色难看的花臂大哥点了点头打招呼。 对方显然不想搭理她，把头扭到了另外一边。 这也正常，林乐清收回眼神，看着依旧不服的秦霄问，“听说是你与这位大哥主动产生冲突的？” 他抿唇道，“我敲的是你的门，他出来说什么？跟他有关系？” 大哥立刻反驳，“拜托，你门敲的那么大声，我在厕所里拉屎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他又看了看林乐清，“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的，闹矛盾有话自己关上门悄悄说就行了，还非得搞得众人皆知，有意思吗？” “确实没意思。”她笑道。 只是这笑容在看向秦霄的时候，就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她直接将手捏成拳给他一记重锤。 “有事不知道打电话？手机这东西是摆设？” “再说明明就是你吵到人家，认个错就行了，还硬气个什么劲儿？” “看看，到了警局还不安稳，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林乐清这番操作下来，让大哥看直了眼睛，他本来以为她是要来和稀泥的，没想到这姑娘有话是真说，也是真打。 听那拳拳到肉的声音，他都觉得疼。 秦霄依旧一言不发低着头，林乐清咬牙警告，“别逼我再说第二遍，给大哥道歉。” 她此刻心里非常无奈，怎么有种警告自己不听话叛逆期儿子的感觉？ 在林乐清的暴力下，秦霄蹭的站起身，花臂大哥眼神立刻危险，认为他这是又要跟自己打，跃跃欲试。 没想到秦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他将腰弯下去，“对不起，是我的错，希望你能原谅我。” 花臂大哥张着嘴巴不知所措，其实他这人也是遇强则强，遇软则软。 人家都已经道歉了，他也不能伸手打笑脸人吧？ “行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以后别再麻烦别人就行。”花臂大哥道。 “那你这是愿意和解了？”李国安问。 花臂大哥点头，“我看这小姑娘挺懂事，也挺讲道理，和解呗。” “其实我当时情绪有点太重，提醒人家一下就行，还非得粗这个嗓门，其实以前我老婆就说过我嗓门太大。” 花臂大哥还是个话唠，自己在那儿说了很多，直到发现没人附和他的话之后，才不好意思笑着摇了摇头。 “害，我这人就是容易多说，你们自己忙就行了，我先走了。” 他起身对屋子里几人挥了挥手，大大咧咧朝外走去。 花臂大哥开门的瞬间，同事们猝不及防被门拍到，都吓了一大跳。 “呀，门口咋还站着这么多人呢？你们听墙角？这有啥好听的？”大哥问。 此刻，秦霄眼睛似利剑般看向外头的同事们，众人立刻慌忙逃窜，心中吐槽花臂大哥实在是太能说了。 这他们还不得完蛋？ 门再度被关上，外面的人也都散了个干净。 李国安盯着秦霄笑道，“身为一名警察，最重要的就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刑警。” “但是我看秦队好像并没有做到这种程度，果然是太年轻了，到底不如我们这些老警察有经验。” 他这话说的，赤裸裸就是嘲讽。 秦霄板着张脸一言不发，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的错误。 见他还好意思装酷，林乐清往他后背重重拍打两下，“今天的事你好好记住，以后别再乱来。” “看看外头那些同事，人家都在笑话你这个当队长的。” 第74章 丑团外卖有异状 这件事被别人说，秦霄觉得无所谓，可偏偏眼前这个人是林乐清。 他所有的情绪都来源于她，可她显然什么都不懂。 秦霄抬头看李国安问，“你可以出去吗，我有点事要和林法医说。” 他这态度还算好，李国安答应了。 他离开的时候嘱咐，“行，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千万别动手，林法医也是为你好。” “这点我比你更明白。”秦霄道。 李国安笑着摇了摇头，离开招待室，里头只剩下两人。 林乐清奇怪看着秦霄，“咱们有什么好说？” 他深吸了口气，“我…我喜欢你。” 这话实在是太突然，林乐清当即瞪大眼睛，震惊在心中弥漫，接着就是错愕和想要逃避。 秦霄上次就曾经表白，她拒绝了，本来以为他不会再有任何别的想法。 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她在想什么他也能看出来。 “我知道，你直到现在都不喜欢我。”秦霄苦涩一笑。 “我也没想着能让你答应，只是觉得不甘心，这么长时间的喜欢就算是拒绝，我也想听到一个。” 他话音刚落地，林乐清就开口了，“抱歉，我不喜欢你。” 她向来不是个喜欢给希望的人，没感觉就要立马说出来，否则会浪费别人的时间。 在此之后，林乐清也会和他慢慢拉开距离，或许该考虑换个伙伴了。 秦霄脸色如常点头，“好，你不用有任何心理压力，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接受也是正常的。” 林乐清没说什么，事实上有些事两个人都明白，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怎么可能还和从前一样接触？ 她用手指了指门外，“我可以出去吗？” “好。”秦霄道。 他就这么目送着她迫不及待离开，心中难过层层上升，他颓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林乐清不喜欢他，那么喜欢谁，陆熙霆吗？ 其实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接触，给了秦霄很大的冲击，他想阻止却又没有身份，所以才告白。 又被拒绝了…… 李然此刻正好路过招待室，看着秦队萎靡不振的背影很是疑惑，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还半死不活的？ 他完全没意识到，人家是因为感情。 林乐清拍着胸脯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陆熙霆竟然还等在原地。 他靠在车边，在低头玩手机，她快步走上前。 “你怎么还在这儿？是有事要处理吗？”林乐清问。 陆熙霆听见她的声音，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轻轻摇头，“在这儿等你，准备和你一起去补办个房卡。” “忘了还有这茬。”林乐清倒吸了口凉气，脸色纠结。 她现在显然不合适回去，所以只能选择补办了。 “重新补办需要掏钱吗？”林乐清问。 那酒店几乎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她怕自己这点存款支撑不住。 陆熙霆笑道，“没事，只要把之前那张房卡还回去就行。” “上车。” 他率先走入驾驶位坐下，林乐清依旧坐在副驾驶。 她完全不知道，此时有人眼睁睁看着他上车，那个人正是秦霄。 他脸色阴沉，手机忽然响起信息，是领导发过来的工作安排，在查案的人中已经没有了林乐清。 秦霄皱眉询问，却得知是她主动要求要远离这个案件，她已经完全被蛊惑了。 攥紧手机，秦霄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陆熙霆。” …… 回到酒店后，林乐清顺利拿上房卡，并在自己房间内发现了原本的房卡。 这下非常好，她没必要再去接触秦霄，和他要房卡了。 林乐清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又觉得有点愧疚，她应该早点看出他的心思然后拒绝，最起码别浪费他这么长时间。 拖的时间越长，现在的回答秦霄肯定就越难以接受。 可既然是已经过去的事，林乐清也没什么办法能挽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再给他就没希望了。 手机信息声响起，她打开，是秦霄发来的。 ［领导那边说你主动要求要远离案件，我是支持的，但这是因为陆熙霆吗？你真的能完全相信他吗？］ ［对于我们来说，他的出现莫名其妙，且处处充满诡异性，按照你从前的警惕，绝对不会这样轻而易举让他接近你，你对他似乎很宽容。］ 林乐清将手机界面关闭，她自己当然也能觉察到不对。 但就是这种天然信任，让她觉得陆熙霆不会有任何问题。 秦霄的这条信息，她不打算回复。 领导那边说了，案件既然不再跟进可以自己选择回去的时间，如果不是恰巧有张平的案子，旅游时间早就已经结束了。 操作手机，林乐清选择立马回去，直接订下明天的机票。 想了想，她得跟陆熙霆说一声让他停了房间，顺便问问需要多少钱。 林乐清不想过去隔壁，索性发信息。 她吃过晚饭之后，对方才给回复。 ［房间钱的事你不用管，明天走的时候把房卡放到门口就行，我在这里还有点事需要处理，所以抱歉暂时不能陪你回去。］ ［祝你一路平安，顺风。］ 深深叹了口气，林乐清将手机关上，她真不喜欢这种欠人东西的感觉。 隔壁房间，陆熙霆将手机放下，拉开窗帘，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风景。 既然林乐清已经决定不再插手案件，他这边也不需要再这么着急，正好实地考察下海帕岛。 陆熙霆发现这个岛屿上确实有商机，而且很大，如果可以抓住他名下资产将会再添新多。 就是那个创世纪的总裁，似乎也在盯着这块肥肉。 次日。 按照陆熙霆说的，林乐清将自己房卡摆放在门口，出发前去渡口取票坐船。 当真正登上船找到自己的房间，将东西全都放好后，她又来到甲板上。 虽然味道确实不怎么好闻，但胜在清静。 林乐清缕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最后得出结论，还是回到故土比较好。 陌生的地方想查案，似乎都会变得格外困难，她后来要再度为张平进行解剖，却处处掣肘， 当地警局的法医认为挑衅到了自己的权威，一直都没同意，这件事当然不了了之。 第75章 杨德柱再次出现！ 存着炫耀的心思，拍了几张甲板上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林乐清配文：总算是能回去了。 下头当即有不少同事们评论。 ［林法医怎么这么快走，真的好羡慕，感觉海帕岛待一段时间还行，时间长了我整个人身上都要粘着海鲜味。］ ［我们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确切有结果，我也想回去。］ ［人生第一次体会到羡慕嫉妒恨的感觉，林法医你走就走吧，还拍朋友圈来馋我们。］ 看到同事们的哀嚎，林乐清心情特别好，嘴角都泛起了笑容。 此刻当地警局办公室里。 “老大，林老师怎么那么快回去了？她不打算继续跟进案件了吗？”李然凑到秦霄顺便问。 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周身气息直接低八度，“她回去了？什么时候回去的？” 李然万万没想到，秦霄竟然不知道这个消息，他默默把手机凑过去，让老大看朋友圈。 他缩了缩脖子问，“你们两人是不是闹矛盾了？还是你昨天的事惹了她？” 秦霄铁青着脸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击林乐清朋友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屏蔽。 她倒是足够狠心，动作也挺快，衬托着他活生生就像是个小丑。 见秦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李然摸了摸鼻子，心知自己刚才那话说的可是真不对。 他自己看就算了，干嘛还要非得问问。 “老大，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先去上个厕所。”李然道。 他这个机灵鬼，当然不可能待在这儿受气，跑的那叫个快。 秦霄抿唇愣愣看着林乐清朋友圈里的一道杠，心中泛着酸楚难受，眼眶都有些微红。 其余同事们都长着顺风耳，刚才也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见状面面相觑，觉得秦队有问题。 怎么感觉他跟失恋了似的？难道林法医不要他了？ 事实上大家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没谈过。 林乐清如果能听见他们的想法，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她曾经在无数次被调侃的时候，严肃声明两个人不是一对，但没人相信。 …… 回去的轮船倒是很快，期间也没事发生，林乐清狠狠松了口气。 再度踏足再熟悉的故土，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痛快，出去旅游固然爽，但是时间太长就只剩烦躁了。 尤其是这次旅游，实际上根本没玩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处理案件，还没处理下什么结果。 林乐清觉得自己是个连轴转的陀螺！ 她拖着行李箱回到幸福公寓，房间里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土，她兴致勃勃开始收拾。 不多时，整个房间窗明几净，再度恢复完美。 林乐清精疲力尽倒在床上，脸上绽放出真心实意的笑容，顺便还滚了个圈。 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她真正的家，但也算是个小家。 手机信息声响起，她拿过来一看，是陆熙霆发的短信。 ［算算你到这个时间应该已经下船了，或许可能回家了，怎么样？］ 意识到还有人在惦记着自己，林乐清心中发暖，她笑着回复短信，两人你来我往的聊了几句。 直到感觉肚子有点饿，她这才把聊天界面退出准备点个外卖。 在点外卖的途中，短信忽然弹了出来：［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中止调查案件？你知道你这么做会引起什么后果吗？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林乐清看着那几个问号，心中下意识觉得发短信的人有毛病，她直接上划装作没看到。 被监视这么长时间，其实也已经有点习惯了，不会再像从前一样那么害怕。 但是这次短信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连发了好几条。 ［如果你按照我所要求的道路走，那我可以保证不会动你，但你非要不听话就别怪我了。］ ［林乐清，我知道你的住址，也知道你的个人信息，别逼我对你动手，现在你身边应该没人保护吧？］ ［对了，你那个忠心耿耿的舔狗还在海帕岛，陆熙霆也没回来，让你这个时候出事怎么样？］ 心中咯噔了一下，林乐清觉得对方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她依旧没有要回复的意思，再次将短信上划。 幸福公寓实际上和警察局离的不远，她这边如果有情况可以立马打电话，算不上是真正孤立无援。 再者林乐清也相信自己，她有足够的反侦察意识，不会被算计。 点了个外卖后，她躺在床上开始刷手机，各种看视频，看的还都是美食视频。 腹中饥饿一阵阵翻涌，林乐清揉着肚子，觉得是不是应该再点点肉。 她其实很少嘴馋，但是海帕岛那边多的是海产品，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陆地的产物了。 正想着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林乐清疑惑看了眼外卖平台，上面显示着骑手已经到达，但是为什么没有打电话？ 她走到门口在猫眼处看了下，站在外头的是个身穿丑团工作中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份饭，看起来就是她点的东西。 但是他没带头盔，是放在车子上了吗？ 林乐清想到刚才那条短信，为确保安全给对方拨打电话，她密切注意着外头那个人的反应。 只见对方将手机拿了出来，手机在嗡嗡震动着，他上滑将电话挂断，又重重敲击两下大门。 “女士，你点的外卖到了，麻烦出来取一下。” “你能先出来取吗，我现在急着送下一单，浪费时间太多会扣我工资的。” 闻言，林乐清抿唇往后倒退几步，又连忙跑为主卧将门反锁，屋内所有能挪动的东西都堵到门口。 她点外卖时备注了先生，对方是怎么知道她是个女士的？ 这也就说明，他提前知道是谁点了外卖，有人要算计她！ 林乐清拨打警局那边其余科室的同事电话，让他们赶紧带人过来，随即又想了想，再次拨打‘丑团骑手’电话。 这次对方已经接听，他略带愤怒的声音传来。 “女士，你在家里吗？我敲门为什么不出来开？饭不要了吗？” “我暂时不在家，麻烦你帮我把外卖放在地下，再给我拍个照片。”林乐清道。 第76章 外卖小哥死了 丑团骑手那边忽然沉默，林乐清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家，没必要和我装模作样，你也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对方声音立刻变得凶狠。 “你应该已经报警了吧，那就让我猜猜是警察来的速度快，还是我的速度更快。” 说完这句话后，对方将电话挂断，林乐清抿唇看着手机，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大胆。 竟然敢威胁一位警察！ 她立刻检查好自己的门窗，确认了没有问题，能拖延足够长的时间。 林乐清就不相信了，那人难道有能直接穿门入内的本领，来到她面前？ 她眼神复杂盯着门口，不错过任何一丝动静，但是外头完全没有声音。 难道人已经走了？ 情况实在特殊，林乐清没有选择出去开门，而是在里面暂时等待。 直接一分一秒过去，她感觉越来越难熬，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同事打过来的。 “我们已经到了，你现在可以开门出来。”对方道，语气似乎有些僵硬。 林乐清松下口气，“刚才那个骑手威胁了我，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在周边蛰伏着，你们有没有看见他？” “没有，你现在出来吧，我建议你先进警局里避难。”对方又道。 连连说了两个出来，林乐清抿唇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将电话挂断后仔细看几眼，确实是同事打来的。 同事的电话又弹出，她再次接听。 “前面发生了重大事故，我们被堵在半路上，你先暂时躲在房间里别出去，我们只能绕远路过去找你了。”同事着急道。 两个电话内容截然不同，林乐清浑身上下布满寒气，她又看这个电话的号码，是相同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已经遇到危险了吧？现在怎样？”同事又着急忙慌问。 林乐清听出这个才是真的他，她忙道，“我没事，就是刚才有个电话打过来，和你的声音一模一样告诉我可以出去了。” 同事在电话那头也倒吸了口凉气，“现在ai已经做到这么恐怖的地步了吗？你千万别相信啊！” “这样，咱们俩先对个暗号，你说123，我就说628。” “好。”林乐清应下。 这么离谱的暗号，才不会被猜出来。 同事那边挂断电话，再度焦急赶路，预计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达，林乐清松了口气。 但是这口气刚松下去，手机铃声就再度响起，又是同事打过来的，像是个死循环。 林乐清将电话接听，同事沉稳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不是跟你说出来吗，现在人在哪里。” “那个骑手很有可能会想尽办法进入你的房间，只有出来才是最安全的，出来吧。” 这漏洞百出的话确实好笑，林乐清为了拖延对方，装作惊慌失措，“可是我害怕他在客厅里，你们能不能先破门进来替我看一下？” 对方沉默许久，才道，“这么做代价实在太大不值得，我们过来的时候没看到人，就表明绝对没有问题，你出来就行。” 对方要装，林乐清自然选择奉陪，她声音中带着哭腔，“可我真的很害怕，你们帮帮我吧。” “如果大门不被打开的话，我是万万都不敢出去的。” “好吧。”对方道。 电话挂断，门口处立刻传来砰砰几声，像是有人在重锤，林乐清屏息凝神听着。 幸福公寓是个高档小区，门非常结实，所以外面的人一时半会儿仅凭蛮力弄不开。 她给同事微信发送信息，告诉对方人就在外面，到时候来记得要小心点，别被偷袭了。 同事回了个ok，并且发送实时定位安慰她先别太着急，马上就过去。 照这个定位来看，最多就十五分钟了，不知道门能不能撑这么久。 每一分钟对于现在的林乐清来说都是煎熬，度日如年。 她心中祈祷着，突然想到陆熙霆说过要装监控的事，不知道装了没有。 情况实在紧急，她没选择微信聊天，而是直接拨打电话，幸运的是他那边很快接听。 “怎么了？”陆熙霆的声音磁性又好听，似乎能给林乐清极大安慰。 她吸了吸鼻子，“刚才我又收到那个人的短信，对方威胁我继续查案，如果不配合就要杀我。” “我点了个外卖，但是外卖有问题，现在正在外头准备破门而入，你安装监控了吗？” 陆熙霆呼吸声似乎变得粗重，“我现在马上把实时监控和密码发给你，你报警了没？” “报了，但是同事那边说还要段时间。”林乐清道。 陆熙霆嗯了声，“等着。” 他那边将电话挂断，接着两人聊天框中，他把链接和密码都发了过来，林乐清立马输入加入。 她顺利看到外面的人，对方因为动作大也没戴头盔的原因，她看清楚了他的脸。 很意外，竟然是个熟人，杨德柱！ 顿时震惊和诡异爬满全身，此刻林乐清已经把害怕都忘了，愣愣看着他不停踹门。 她刚才实在是太紧张，没分神去看他的头颅，现在看才发现一模一样，真的是杨德柱！ 林乐清不明白，眼前这些事难道只是幻觉而已吗？她那天在轮船上验的尸体到底是谁？ 但是头部骨骼和形状是没有问题的，天呐，她整个人脑子直接乱作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好。 陆熙霆信息又发了过来。 ［你在家里等着，我派几个人过去，注意千万别出门，别被骗。］ 林乐清没心思回应他，只是眼神紧盯着监控，杨德柱现在似乎累了，停下大喘几声粗气。 他拿出手机给不知道什么人发送信息，距离实在是太远，即便监控高清也难以看到具体内容。 最后，杨德柱愤愤不平看了眼门口，拿上手机就要离开。 绝对不能让他现在就走，否则这么多谜团该怎样解开？ 林乐清动作比脑子更快，几乎是立刻拨打了骑手的电话。 她眼睁睁看着监控中杨德柱动作停下，他表情似乎很纠结，最终还是上滑将电话接听。 看了眼时间，林乐清确认同事很快要来。 第77章 打起精神查案 “我知道，刚才那个电话是你打的。”林乐清道。 她尽力压制住心底深处的害怕，语气嘲讽，“你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被我欺骗踹门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浪费了很多体力？不是要杀我吗？你人呢？” 林乐清看着监控中杨德柱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几乎已经要失去理智，回头猛然瞪向房门的方向。 他要中招了！这个电话绝对不能断！ “我就在屋子里，等着你来杀。”林乐清道。 “你真以为躲着就能一劳永逸？”杨德柱冷声开口。 这次因为愤怒，他的声音没有在隐藏，是林乐清熟悉的腔调。 “杨德柱，这句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我已经把你认出来了，我们两人之间今天必须死一个。”她道。 她话音刚落地门口，便再次传来砰砰声，杨德柱开始继续踹门。 他嘴里还一张一合着像是在骂人，但是具体听不清楚在骂什么。 林乐清看着他的脸和每个神态表情，觉得对又觉得有点不对。 怎么回事，杨德柱身为一名警察，按理来说不该这么气急败坏。 他已经这么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吗？ 在林乐清暗自祈祷中，杨德柱身旁悄悄走过来几个人，正是她联系的同事们。 她松了口气看着他们接近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他。 在几人看清楚杨德柱的脸时，也很是不可置信，估计没想到他现在还活着。 且，生龙活虎的。 林乐清放心将门锁扭开走向外面，眼神和愤怒中的杨德柱对上，他立刻挣扎着想过来杀她。 但同事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他的挣扎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你这个贱女人竟敢骗老子，老子有朝一日一定要杀了你！”他怒吼。 “只准你上门杀我，不准我骗你？”林乐清反问。 这是哪来的道理？ 杨德柱整张脸都通红，显然是被气了个不轻，同事脸色复杂将他双手铐住。 触摸到这个人竟然真的有血有肉，同事都倒吸了口凉气，觉得这个世界很颠。 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活过来呢？ 但如果不能活，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一起去警局做个报告吧。”同事道。 林乐清点头，坐上警车时才感受到浓浓的安全，不过车子出了小区，见着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她立刻觉得不对劲。 难道是来接应杨德柱的？ 正想着，手机嗡嗡震动，是陆熙霆的短信。 ［我派了人过去保护你，他们应该很好辨认，一身黑衣，这段时间他们都会贴身保证你的安全。］ ［背后那个给你发短信的人，我会尽我所能的去查找。］ 看到信息，林乐清回头看了眼几人，感觉那些人不像是来保护的，反倒是像偷鸡摸狗。 不过按陆熙霆这样的大佬来说，绝对不可能找普通人，说不定那几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跟他报了个平安，将视线收回。 事实上，黑衣人们确实有别样的身份。 确认警车已经离开，他们才松了口气，走到角落处聊天。 “靠，我刚才看到那辆车上有认识的人，要是让他们知道我现在换成保镖，肯定得嘲笑我。” “我也是，感觉我比你们更悲惨，车上的人我全部都认识，林法医我也认识。” “你们说林法医怎么就这么倒霉，一个小姑娘接二连三被人盯上，整天都得不到安生，咱们可得好好保护着人家。” 这些人中要么是退下来的警察，要么就是特种兵，还有金盆洗手的黑道大哥。 他们云集起来，只为了保护好林乐清。 能请到他们，陆熙霆自然也花费不少代价，不过值得。 只要是为她，他什么代价都愿意受，什么事也愿意做。 酒店房间里。 陆熙霆看着林乐清给自己的截图，他感受到了对方恶意。 为什么会有人逼着她强行接触那个案件，背后的人到底知道什么？ 陆熙霆此刻真的不能不怀疑，可能那人也是从未来回来的，这个案件会给对方好处。 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对方！不惜一切代价！ 警局。 林乐清详细交代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种种，她又疑惑，“杨德柱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同事听见这话叹了口气，“我还想问你呢，当时是你进行的尸检，应该没有问题啊。” 她的专业程度，是局里每个警察都知道的，犯错误可能性非常小。 “我也不知道。”林乐清道。 她此刻脑子里就是一团乱麻，比浆糊还要更乱。 同事叹气，“那咱们只能等待审讯结果了，暂时先这样吧，看看刑警队那边怎么说。” “不过好像刑警队在海帕岛，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你这段时间小心点，等他们回来之后，局里再申请让专员给你保护起来。” “好。”林乐清点头。 既然已经做完笔录，她准备要离开，一名同事忽然着急忙慌冲进来。 “不好了，真正的外卖骑手小哥死了！” 林乐清瞬间瞪大眼睛，“什么？” 同事显然也非常震惊，两人连忙跟着赶往现场，旁边已经围了警戒线。 幸福小区外不远处，真正的外卖小哥倒在地下，身下有一团血。 林乐清上前查看具体情况，她手哆嗦着，害怕至极，如果是她害了这个外卖小哥，她将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尸体依旧有微微余温，死亡时间应该在半个小时内。”她道。 闻言，在场警察立刻让信息部同事们抓紧调查监控，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继续仔细查看，林乐清道，“死者胸部，腹部，腰部，腿部接连受伤，大约被砍了十二刀，刀刀致命，都很深。” “真正的死因在胸部位置，一刀贯穿心脏。” 既然这样说，那案件很有可能是仇杀。 “是仇杀的可能性很大。”同事道。 林乐清点头，“可为什么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已经核实过这人就是我点外卖的骑手吗？” 同事摇摇头，“情况实在太紧急，这边还没来得及核实，现在立马进行，你先别担心，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第78章 洪涛妻子异状 第77章： 同事这边刚安抚完，手机上就收到了信息，正是这位外卖小哥的身份。 他嘶一声，抿唇想将手机放回去，林乐清眼疾手快凑过去看，她当即心跳猛然停住。 这位外卖小哥就是要给她送饭的那个，是她害了他！ 看了眼外卖小哥的尸体，生理性呕吐无法抑制，林乐清红着眼眶迅速跑到垃圾桶旁。 她没吃饭，吐出的都是些酸水。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林乐清蹲在地下哭的泣不成声，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一条那么鲜活的生命，因为她，没了，她为什么要点外卖？ 同事走上前叹了口气，轻拍林乐清肩膀递过去瓶水，“别想太多，兴许只是凑巧。” “人到底是不是杨德柱杀的，得调查过后才知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按林乐清现在的精神状况看，让她继续处理这个案件，她肯定会崩溃。 她将水接过漱口，哑声答应，“好。” 林乐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幸福公寓，她脚步沉重神思游离，脑中完全是外卖小哥倒在地下的样子。 幸亏这附近行车辆并不多，才没发生危险状况。 行尸走肉般回到家后，林乐清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泪又不停滑落，她紧咬着唇瓣坐起身，一拳又一拳打在自己腿上。 到底为什么要点那个外卖！ 林乐清蜷缩着抱起自己，呜咽泣不成声。 不知不觉，她睡了过去，再度清醒来已是傍晚。 胃里饥饿翻滚，痛感袭来，林乐清却不想去管。 手机传来叮咚声，她低头去看，是陆熙霆发来的短信，有很多条，最新的这条问她现在怎样。 林乐清忽然很想和人说说话，她点击视频电话拨通，那边立马接下。 陆熙霆沉重又俊朗的眉眼出现，看起来让人很有安全感。 “怎么了？”他温声问。 欲语泪先流，林乐清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对着自己：“今天下午外卖小哥死了，是因为我。” 她哽咽抽泣道，“如果我不点那个外卖他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 陆熙霆墨眸中充斥着紧张，林乐清这副模样让他想到了从前。 他忙道，“别哭，这不是你的错。” 林乐清只是点了个外卖而已，真正错的是背后的罪魁祸首。 陆熙霆知道他现在说再多，她也不可能听进去，只能道，“你不想查出是谁杀了他？找到真正的凶手为他报仇吗？” “打起精神来，好吗？” 闻言，林乐清眼中虽然还有泪水，但神色不像刚才那么差了，她吸着鼻涕点头，“对。” “我得找出真正的凶手，让他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见林乐清终于再次燃起斗志，陆熙霆总算是松下口气，“你现在吃饭了吗？” 她摇头，“我暂时没胃口。” 经过这件事后，林乐清估计很难再点外卖了，家里没有储备粮，现在周边又没有菜店还开门，只能忍着饿。 陆熙霆抿唇，“不吃饭总归是不行，我让人送些给你。” “放心，他们能保证好自身安全。” “好。”林乐清眸光微颤，点头应下。 见她情绪逐渐平稳，陆熙霆询问，“那我先挂了？” 林乐清将手放在挂断键上，隔着屏幕与他对视，极其认真道，“谢谢你。” 她说完这三个字就飞速挂断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可能是她麻烦他的次数太多了，自己都感到丢人。 起身，林乐清去卫生间洗把脸，抬头看着镜中略显疲惫，但眼神却越发坚毅的自己。 她一定会找到背后发送短信的人，将对方绳之以法。 陆熙霆说的没错，即便是为了外卖小哥，她现在也绝对不能倒下！ 林乐清将头发梳成马尾，拿手机去客厅给同事发送信息，询问案件有什么新进展，同事那边回复很快，应该是在为这个案件加班。 ［领导已经召海帕岛那边刑警队回来了，他们最迟应该后天就能上班，张平案件得暂时排到后面，杨德柱这边我们粗略审了一下，他承认威胁你，但一直说外卖小哥的死跟他没关系。］ ［通过对比他在你家门口的时间，和外卖小哥最终在监控下出现的时间看，确实没有作案时间，唉，倒霉的是那片监控正好出了问题，没看到外卖小哥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林乐清眸色沉冷，她不相信监控是正好出的问题，很有可能有人蓄意作案。 她调出信息来若有所思，如果是蓄意作案，对方怎样能确保外卖小哥接她的单？ 还有，外卖小哥是什么身份。 正当想着这些的时候，林乐清房门处传来响声，她走到猫眼前查看，正时白天在警车上看到的那些人里其中一个。 她将门打开，对方立刻把塑料袋递给她，然后直接转身小跑着离开。 林乐清一愣，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关上大门将其反锁，她将塑料袋放在餐厅桌上，打开拿出里头装着的东西。 海鲜粥和蒸饺，都还冒着热气。 手机屏幕亮起，是陆熙霆的声音。 ［猜到你肯定一整天都没吃饭，选了点清淡容易消化的，如果胃疼和我说，我让他们给你买胃药。］ ［我已经和他们说过，这几天只要你在家就买饭送过去，你自己总是不记得吃饭。］ 看着信息，林乐清忽然觉得有点想笑，她真没见过这么会关心人的霸道总裁，陆熙霆好像确实不一样。 她从碗柜里拿了个勺子出来，打开海鲜粥慢慢品尝，空荡荡的，胃部被填满，整颗心似乎也跟着满满的。 这种感觉很舒服，林乐清喜欢，并且非常珍视。 吃完后她拍了个空碗底发给陆熙霆道谢，两人又聊了许多，直到时间不早才结束。 林乐清今晚要好好睡一觉，明天以充沛精力重返警局，调查这个案件始末。 而另外一边的海帕岛。 陆熙霆收起手机，脸上那抹笑意转为淡然，抬眸看着台上展示的珠宝。 他微微点头，身旁助理便立刻出价将珠宝拍下。 这场拍卖会，与之后的开发地竟价至关重要，陆熙霆扫视周围众人，眸中升起意外。 第79章 两个案件只是凑巧？ 陆熙霆本以为，创世纪总裁魏源也会来，他能有机会和对方打个照面，但是并没有。 这就很奇怪，仔细想想，二人同台竞争许久，好像从未见过面。 …… 睡了个大好觉，林乐清精神饱满起床，收拾好后出发去警局。 整个刑侦部办公室内，只有她一人，显得很是冷清。 林乐清查看着同事给的资料，外卖小哥真名洪涛，是半个月前才从事这个行业，之前从事的行业是银行职员，跑众包。 他有老婆，和一个才三岁的儿子。 洪涛被岗位开除后积极寻找工作，但却屡屡碰壁，最后不得已才开始送外卖。 监控摄像头在三天前就已经被毁坏，是被大车上横杆戳的，因为路段偏僻正好没注意到，大车司机已经被处罚。 调查资料没有问题，所以才令同事们摸不着头脑。 洪涛总不可能是自己捅的自己吧？现场也没有凶器！ 林乐清皱眉，她也想不清楚。 哭天喊地的声音突然传来，在略显寂静的警察局中非常显耳。 思绪被打断，林乐清推门而出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跟同事们一起走到门口不远，就见个女人抱着小孩坐在地下哭。 “我苦命的老公啊，就是去送个外卖，怎么连人都送没了？” “我说这事跟点外卖的人有关系，你们还不让我找她，就因为她是个警察？” “没天理，警察局欺负我们这些普通人。” 女人哭喊的同时用手机打开直播，外面也有人在录像，林乐清手机铃声响起，是领导打来的电话。 她苍白的脸色走到角落处接听，领导那边表明洪涛死亡和有人要蓄意报复她有关，她将暂时被停职，等这个案子水落石出后再复位。 “我可以帮忙调查，而且我也对这个案子很关心，不能让我一起查案吗？”林乐清忙道。 领导那边态度非常坚决，她只能无奈挂断电话，心中非常难受。 女人的哀嚎声还在耳畔回响着，林乐清将手机放回兜里，沉默着要离开。 她准备从侧门走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前一股拉力，女人咬牙切齿看着她。 “大家看看，就是这个女警察，也不知道她打扮这么光鲜亮丽，天天在警察局里都是干什么的，让那些人这么护着她。” 女人扯着林乐清不让走的同时，口中说的非常难听，外头的路人们连忙拿下手机记录。 同事立刻上前分开两人，劝女人别胡言乱语。 在这个案件中，其实两人都是受害者。 行尸走肉般的林乐清就这样看着女人指着鼻子对自己骂，她忽然没有了喜怒哀乐。 仿佛灵魂腾在半空中，肉体只是虚无的。 “你别担心，先回家吧，这件事由我们处理。”同事安慰道。 林乐清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在诸多手机摄像头记录下，随手拦了个出租车坐上去。 到了幸福公寓的地点后，她将车窗打开，感受着冷风拍打在脸颊上，让她的心更加冰凉。 回到家，林乐清将手机关机，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 忽然，她意识到了不对，洪涛老婆为什么这么清楚知道是谁点了她老公的外卖？ 林乐清开启手机，在网络上搜索自己的名字，相关出现词条是那天发布会内，但是脸已经被打码。 她背靠后仔细思索着女人当时的样子，愤怒，憎恶，一切都浮于表面，唯独没有悲伤。 女人仿佛在走着既定的程序，完成该完成的事。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林乐清打开短视频软件，第一个视频赫然就是她的脸，女人正在撕心裂肺的质问她为什么害自己老公。 再点开评论区，有很多恶言恶语。 ［我感觉这位可怜的妻子说的对，就因为女警察长得比较漂亮偏袒她，这个世界真的很颠。］ ［我在现场，女警察最后安然无恙的离开了，支持这位女士为自己和老公讨回公道。］ ［这种害人的人怎么不去死，明明死的该是她。］ 充满恶劣性的言语像刀般刺入林乐清内心，她颤抖着将手机屏幕关闭。 以现在短视频传播速度来看，应该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这条视频，从评论区得到所谓的‘真相’。 那些话冲击力实在是太大，林乐清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是依旧不可避免被影响到。 现在警局那边暂停她的职务，她想调查就只能自己私下来，估计不会容易。 不过索性林乐清知道洪涛个人资料，现在手头上也还有，她目光锁定瑞丰银行，他辞职之前工作的地方。 如果洪涛之死是蓄谋已久，他辞职肯定有问题。 林乐清想了想，破天荒回厕所给自己化了个妆，又将头发卷成大波浪的模样。 原本清冷系容颜瞬间魅意十足，和之前的她完全区分开。 只要不是认识很久的人，肯定看不出。 林乐清拿了手机，在网上打车出发瑞丰银行。 此刻正值工作日，窗口除去几个来办理业务的老人们没别人，她走向询问台前。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储值大笔存款有什么待遇。”林乐清道。 她说话时态度很稳，半点听不出是在遛工作人员。 对方上下打量林乐清身上穿着，她出门时特意换上最贵的衣服，为的就是这下。 工作人员态度在此刻变得热情，“您要办理大笔存款吗，有多大？” 林乐清皱眉看着对方，仿佛对这态度很不满，转身就要走。 工作人员见状连忙上前，“抱歉小姐，我并没有要质疑你的意思，请你跟我来专门的 Vip室。” 轻而易举，林乐清被区别待遇。 她就这样淡定走入vip室内坐下，工作人员立刻送上茶水，对待的态度小心又谨慎，生怕惹了这位的不痛快。 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随后脸色难看过来，“那个，我们经理现在不在，办理大笔业务需要和他说，能不能麻烦您先在这等一会儿？” “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往过赶了，绝对用不了多久。” “好吧，但我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林乐清嫌弃道。 工作人员点头哈腰，“我陪您！” 第80章 情报中心得知消息 林乐清翘起二郎腿把玩着手机，工作人员尽职尽责站在旁边等候，半点小动作都不敢有。 如果说他刚才还有点怀疑，现在是百分百信了，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一般。 有钱人的态度，普通人是学不来的。 像是实在无聊，林乐清啧了声，将手机放下嘟囔，“怎么一天到晚给我推送这些杀人案件，洪涛？” 她口中这个名字说出来的同时，工作人员脸色微微变化。 林乐清仿佛察觉到般疑惑看着他，“你认识这个外卖小哥洪涛？” 她将二郎腿放下，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听说这个外卖小哥是被女警察害的，挺有意思。” 见状，工作人员脸上闪过纠结，最终还是走到林乐清身边，为了讨好这个大客户，某些隐私也是能说的。 他压低声音，“其实这个外卖小哥是我以前的同事，他业务挺好，人也不错，奈何就是有个作精老婆。” 林乐清点了点头，让他接着说。 工作人员又道，“其实半年之前经理的位置本该是洪涛的，他老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忽然来我们银行门口大闹，说他整天忙着工作不愿意陪她。” “而且哈，还说他在外面和很多女的不清不楚，那些大客户就是被这么搞来的，我们银行肯定不能受污蔑啊。” “最终没办法，只能开除洪涛，我后来得知他做了外卖小哥还觉得挺可惜，他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但是没办法啊，他老婆逼着他养家糊口，哪有太多时间去面试。” 洪涛老婆，又是这个关键人物，林乐清若有所思。 可资料上明明写着洪涛在辞职后积极寻找新工作，怎么到了他同事的口中，就成了没空去面试？ 两者相比，林乐清更信眼前这个工作人员的。 “那现任经理和洪涛关系怎么样？”她问。 “两人是妥妥的铁哥们，最近几天都是我们经理帮他操持后事，这不是正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吗？”工作人员道。 这两人的关系倒是让林乐清觉得很意外，又是竞争伙伴又是铁哥们。 她正想着的时候门被人自外推开，走进来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他喘着粗气道歉，“这位顾客真是对不起了，最近家里有事忙。” 林乐清抿唇站起身，正好看到对方工牌上的名字叫张有志。 她冷哼，“什么晦气东西也往我面前蹭，我不办了。” 说完，林乐清直接和张有志擦肩而过，完全不搭理他是什么反应。 工作人员满脸的惶恐，知道客户肯定是因为他刚才那几句话生气了，他就不该多这个嘴！ 林乐清身份不明，两人也不敢贸然上前阻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工作人员小跑到张有志身边，“唉，经理，都是我的错。” “刚才那位小姐正好刷到洪涛，我就跟她多说了几句，正好说到您重情重义为铁哥们办理后事，本来以为能让她心里对您多个好印象，没想到她这么介意。” “行了，你也是好心办坏事。”张有志摆了摆手。 工作人员在心中松了口气，掐媚笑着离开房间。 他再次在心中暗暗感慨，有钱人的毛病就是多。 张有志看着林乐清坐过的位置，尤其是水杯上面落下的唇印，脸色异常难看。 他拿起手机，快速给那边发送信息，大步流星离开vip室。 回到幸福公寓，林乐清把脸上浓妆卸下，头发自然披在后头。 她回到客厅找出张纸与笔，在上头写着最新得到的消息。 洪涛，他老婆，张有志，三人显然是重点人物。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声音非常之大，林乐清吓了一跳放下笔。 透过猫眼去看外面的人是秦霄，他脸色很不好。 林乐清想了想，最终还是把门打开。 “我听说你被威胁了。”秦霄忙问。 他看林乐清是真的没事，状况也很好，才松下口气。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外卖小哥的事消沉，得亏没有。”秦霄道。 林乐清点头，“你接手这个案件了吗？” “问过杨德柱。”秦霄抿唇，“我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还活着，那轮船上死的人是谁？” 说来说去，又说到了一个地方。 “杨德柱是怎么说的？”林乐清问。 秦霄眼神往里看了下，苦涩一笑，“虽然我跟你表白被拒绝，但你也不用这么防着我吧，连门都不愿意让我进？真是觉得我不是个正人君子？” 林乐清对他翻白眼，“进来说。” 她没好气从鞋架里抽出双鞋子，“你要再这样说话不中听，就别怪我下次不给你开门。” “还有，现在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关系，你别胡思乱想，自己尽早找个好姑娘。” 秦霄听不得这些话，他嘟囔着应下，“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对。” 林乐清抿唇，她怎么觉得自己拳头又硬了？ 秦霄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刚才写的关系脉络纸，她拿出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省得他过会儿又说她招待不周。 “这个张有志是谁？”他点着上面的名字问。 “银行现任经理，洪涛之前的竞争者，如果不是他从银行退位，经理的位置还轮不上张有志。”林乐清道。 “你觉得这个案子和他有关？”秦霄问。 林乐清摇头，“没那个意思，只是他和洪涛关系很好，我觉得有点奇怪。” 扪心自问，她如果和比自己的优秀的人是竞争者，绝对没那个闲心和对方处好关系。 当然也有人心胸宽广，海纳百川。 秦霄喝了口热水，“杨德柱那边说他的目的只是你，并且早就进行蹲点行为，至于你点外卖是在平台上看到的，当时没抢上。” “他一直坚持从来没见过洪涛，也不认识对方是谁，对他死在了船上又莫名出现的事，他闭口不言。”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你有着非常大的恨意，而且他的说话方式和态度也让我觉得不对，感觉熟悉但是又不熟悉。” 林乐清点头，“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两个案件真的只是凑巧？” 第81章 跟车酒店捉奸 对林乐清的怀疑，秦霄挑眉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毕竟，‘死人’复活的事都出现了。 “杨德柱的尸体呢？”林乐清又问。 “不知道，领导说他们准备往轮船上接应尸体的时候就没了。”秦霄道。 实际上，这话他真不相信。 林乐清柳叶眸中冷光闪烁，抿唇道，“尸体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杨德柱更不可能死而复生。” 她翘起二郎腿，指尖在膝盖上轻点着，若有所思，“我被暂时停职不能用局里资源查案，有些事只能你来做。” “你动用人脉私下看看杨德柱都有什么亲人，我怀疑他或许有个双胞胎弟弟。” 这样的话，在肉眼下看两人头颅高度相似正常。 “好，那你呢？”秦霄问。 “我去查洪涛的案子。”林乐清道，反正她不可能闲住。 秦霄点头，又郑重其事道，“行，但是咱们说好，无论查什么案子，保证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林乐清冲他投去没问题的眼神，起身走到客厅门前扭动把手，将门打开使眼色，让他先出去。 毕竟两人现在关系尴尬，如果不是有案件要查，她暂时不想和他见面。 秦霄也明白她的想法，只能无奈点头认命离开，早知道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他当时还告白干什么？ 门在眼前无情关上，他深深叹了口气，愁啊。 门内的林乐清则是在网上搜索洪涛，张有志，想看看有没有关于他们的报道。 大小也是个经理呢，可惜，什么都没有。 该怎样查找到这两人有关的蛛丝马迹？ 正想着，林乐清微信忽然弹出添加好友界面，她点进去一看，问候那拦写着具有辱骂性的词汇。 ［害死人家外卖员还不愿意承担责任，你爸妈到底是怎么教养你的，要不要脸了？像你这种贱人就应该被**］ 目光触及到爸妈两个字时，林乐清退出界面颤抖着吐了口浊气，看来网上那些人已经顺藤摸瓜找到她微信了。 她想了想，切换到小号以免受到干扰。 对了，林乐清点开抖音进入洪涛老婆视频账号内。 其共有三百多个作品，大都是说生活琐事，再往前是大秀夫妻恩爱。 花费一个多小时，林乐清把它们全看完，仔细对比时间。 大半年前，账号内夫妻秀恩爱视频锐减，直至没有。 途中他们发生了什么？和洪涛被开除有关吗？ 林乐清觉得再乱猜也没用，她得确切实地去洪涛家周围看看，顺便问问邻居们知不知道内情。 可账号里并没显示过地址，她一头雾水。 秦霄现在忙着别的事，肯定也没心思没精力去查，局里其余同事们都得听领导的，估计不敢帮她。 手上微微滑动，换回警局视频下方评论，林乐清恰好看到第一条。 ［孩子才这么小，家里没了顶梁柱日子肯定难过，正好我家娃有点没吃完的奶粉，主播私下给我发个地址我给你寄过去。］ 这条评论下被作者回复了可以，其余人都夸赞发评论者心地善良，是个大好人。 这也许是个不错的切入点，林乐清现在短视频账号内没发过任何作品，看不出是谁。 她直接联系第一条评论的人，表明她也要寄个东西过去，想要地址帮助可怜的主播。 没过多久就收到回复，正是洪涛家确切地址。 就在本市，只是稍微偏远些，林乐清回复了个谢谢，拿起口罩打车出发。 网上视频影响实在恶劣，她只能先武装好自己，等待真相大白那日了。 车子足足开四十分钟才到，林乐清付费巨款八十九，心中感叹是真远，有些肉疼。 毕竟警局那边工资也不高，她平时还要生活，租房子。 至于父母…唉，她不想动他们留下的东西，也不敢回去那个空荡荡的家，好似这样一切才没发生过。 洪涛家居住的是个老小区，肉眼可见各种设施都老化了，废弃沙发随处乱摆，上头坐着晒太阳聊天的老年人。 林乐清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们说洪涛，她装作看手机等人的样子，偷偷竖起耳朵听。 “你们知不知道六号楼二单元五层那家，哎呦，可真是造孽。” “我在网上刷见过，不是说被女警察害死了吗？现在这些警察都不干个人事！” “刚刷到视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被他老婆弄死的，那两口子吵架吵的真凶。” “可不是嘛，就是没想到被人给害了。” 吵架？ 林乐清放下手机走近老人们，对方立刻警惕看她，估计觉得口罩帽子武装着，不像是个好人。 “大娘们，我在这儿等朋友的，正好听到你们说那个洪涛，现在网上可火了，他咋回事？”她压低声音做出好奇的样子。 说到八卦，老人们完全没有警惕心。 “还能咋回事，就是网上说的那样呗。”有人道。 林乐清点头，“不过我看网上说人家女警察就是点了个外卖，也没杀那洪涛啊，你们说他媳妇儿？” 闻言，老人们恍然大悟，又一副自己知道了不得的事的样子。 “小姑娘，有些话你就听我们说说就成了，千万别外传哈。”一老人道。 “我保证。”林乐清信誓旦旦。 老人给她挪了个位置，她连忙坐过去听。 “我们听说哈，洪涛家那媳妇儿芳晴，她在外头找了别的男人，天天嫌弃她家里那个没出息，吵的那叫个厉害。” “对，那天他们在楼道外头吵架，我家就在他们对门，听他们还说银行什么来着。” “洪涛也是倒霉，正好娶个丧门星，那么好的工作说让搅和就搅和了。” 老人们满脸可惜，林乐清则是无比震惊，怪不得说老人聚集的地方就是情报所，名不虚传啊。 “那你们知不知道芳晴出轨的是谁？”她忙追问。 这话倒是把几个老人都问住了。 “人家家里的事，那我们咋能知道呢？” “反正听说是跟洪涛差不多大的，估计长得比他俊，比他有钱，要不芳晴怎么可能跟人家？” 这些话说了跟没说似的，没参考价值。 第82章 芳晴上门合作 林乐清从老人堆离开，朝她们刚才说的六号楼三单元五层找。 正此时，一人和她擦肩而过，身上带着丝奶香气。 这味道林乐清好像从芳晴身上闻到过，她回头看了眼，立刻转身跟上去。 就是她！ 她不是忙着洪涛葬礼的事吗？现在又要去哪儿？ 芳晴边往前走，还边鬼鬼祟祟旁边看几眼，一副生怕被发现的样子，尤其是路过老人们时还刻意低下头脚步加快。 她上了辆出租车，林乐清也连忙拦下一辆，让师傅赶紧跟上。 “美女，你这是干啥，正宫抓小三呢？” 司机师傅乐呵呵的问，手上动作半点没慢。 林乐清点头，“对，所以麻烦您就不远不近跟着，别让前车发现不对就行，我得拍证据离婚。” “行嘞，你就放心吧，我这技术保管没问题。”司机师傅梗着脖子夸下海口。 他边开车，还边嘴上道，“我这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小三，还有搞小三的男人。” “尤其是你明明长这么好看，外头的女人难道能是天仙？比得过你去？” “那些男人就是觉得路边有口屎都是香的，同样身为男人，我真为他们感到羞耻。” 听着司机师傅这么健谈，还费尽心力想安慰她的样子，林乐清露出感激神情，笑着点了点头。 一路畅通无阻，前方出租车在家快捷酒店前停下。 “这两个狗男女，肯定是去干不该干的事了，你过会儿可得好好拍点照片告他们。”出租车师傅骂道。 林乐清扫码付款下车，“行，谢谢您了。” 因为心中多少有点愧疚，她特利多夫付块钱，就当给师傅买水吧。 走了这么一路骂了一路，肯定口干。 在外头等了会儿林乐清才进去，她出示自己的身份证，又对前台小姐姐道，“那个，能不能帮我开前头那位女士旁边的房间。” “我…”她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小姐姐是干这行的，立马明白什么意思。 她当即火冒三丈，没想到这么漂亮的美女都能被绿，立刻手上狠狠操作。 “好了，302，但是别把事情搞得太大，我这儿不好交差。”她道。 林乐清投去感谢的眼神，忙上楼。 302是走廊尽头，旁边只有301。 快捷酒店隔音不好，各种暧昧的声音传入耳中，林乐清整张脸都通红。 她走到301门口站住，想仔细听里头的人在说什么，还真听着了。 “你确定去你们银行的人就是林乐清？她有发现什么吗？” 是芳晴的声音，语气听起来非常焦急。 “前台那个小刘不懂事把她请进vip室多说了几句，应该什么信息都没透露，外面那些人也不知道咱俩的事，你就放心了。”张有志温声细语的安慰着。 林乐清嘶了声，这两个人竟然！ “可是我这心里到底没底，毕竟咱们做了亏心事，洪涛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惦记咱俩。”芳晴道。 “惦记有什么用，他已经是个死人了，难不成还能上来把咱俩拉下去？” “我说你别老想着他，咱俩孩子最近几天怎么样，吃饭什么的好不好，你不是说有人要寄奶粉吗，网上各种各样的人实在太多，注意好好甄别别把孩子治出毛病。”张有志道。 两人话说的越多，林乐清就越发觉得心惊，看他们这意思竟然孩子都不是洪涛的！ 可孩子已经有些年纪了，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人就搞到了一起？杀人凶手会是他们吗？ 屋内两人开始腻腻歪歪，不可描述的声音传入林乐清耳中，她立刻回到旁边房间。 可是不曾想在房间里听的却更清楚，这快捷酒店还真是根本不隔音！ 林乐清如坐针毡看着手机，希望时间过得可以再快点。 在她祈祷下，声音总算是结束。 “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时间越来越短精力也越来越差，不会是在外面搞别的女人了吧？”芳晴不满质问。 “张有志，你可是答应过要娶我的，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又做了这么多，你要是敢戏弄我的感情，就别怪我把那些破事全都说出去。”她又道。 “你别整天到晚胡思乱想，除了你我还能有谁，咱俩都有孩子了。”张有志安慰。 两人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芳晴闹铃响起，她嚷嚷着得回家看孩子，就急匆匆走了。 林乐清知道她家住在什么地方，所以不着急跟她，而是选择在房间里等着张有志，看看他会不会再透露什么消息。 芳晴走没多久，那边响起等待人通话的铃声。 接着，一个甜蜜的女声传来，“喂？志哥？” “人家在逛街呢，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林乐清摸了摸手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继续听。 “来问问你逛街买什么东西，需不需要我帮你付款？”张有志声音里带着笑意，听起来非常宠溺。 “你知道人家最想要什么，明明都处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愿意跟我结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信不信我爸妈把我嫁给别人？”女声佯装生气。 “伯父伯母对我满意的很，肯定不愿意错过我这个女婿。”张有志笑道。 两人又腻歪几句他才挂断电话，林乐清对这几人复杂的关系，稍有些迷茫。 所以，在芳晴出轨张有志的同时，他有个光明正大谈着的女朋友。 时间管理大师？ 从两人刚才谈话中能听出，对洪涛他们是很心虚的，但并不能真正认为他的死和他们有关。 心虚也可以被认定成为是因为出轨。 但，张有志既然有和女朋友结婚的打算，又为什么吊着芳晴？ 林乐清疑惑的同时，对面传来咔嚓声，是门关上人离开了。 她走到窗户前看着下头，张有志没过多久就走了出来，他眼神还向上看了眼，像是在与她隔空对视。 她连忙将整个人身体都躲藏在窗帘后，心中疑惑他的反应，难道是前台说了什么？ 确认张有志已经彻底离开，林乐清这才匆匆下楼，忙问前台小姐姐，“刚才301客人离开的时候，你有说什么吗？” 小姐姐露出迷茫的神情，“没有啊，怎么了吗？” 第83章 芳晴签约有危险 林乐清松了口气，“没事，没有就好。” 她离开酒店准备回家，没想到刚下车正好碰见陆熙霆回来，他将车窗摇下，“我送你进去？” 出租车不能进入幸福公寓里面，所以还得走段路程，林乐清点了点头，“好嘞。” 她坐上车，好奇询问旁边的陆熙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有生意要处理吗？” 看林乐清似乎并没有因为网上的事难过，他在心中松了口气，浅笑道，“嗯，那边刚结束。”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楼下。 下车后，车子由司机开去车库，陆熙霆问，“到晚餐时间了，要不要去我那儿吃点？” 林乐清闻言抬起手机，这顿折腾不知不觉间就已到达下午六点半，“你自己做？” 刚回来就做饭，够有精力的。 “不是，叫了专人送过来。”陆熙霆道。 他这话一出林乐清就想到了保镖，她点头，“行，那咱俩一起吃。” 两人走入电梯按下楼上的数字。 空旷电梯内心跳声似乎会变得格外明显，林乐清有些忐忑，自从上次和陆熙霆聊完之后，她对他似乎多了莫名情绪。 这种心悸的感觉，她很陌生，甚至于有点害怕。 心跳的声音太大了，会不会被他听到？ 电梯停顿两下，叮的一声，门终于打开。 林乐清迫不及待往出窜，陆熙霆紧随其后，他总觉得她今晚似乎不对。 进入屋内后，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保镖过会儿才把饭送过来。 尴尬似乎在空气中蔓延，林乐清表面上玩着手机，实际却在脑中思考有什么话题能聊。 就这么坐着大眼瞪小眼吗？是不是有点不好？ “那个，你去海帕岛做了什么工作？”林乐清问。 她这话说出口自己都愣了下，真想打嘴，怎么能问人家私密问题呢？ 陆熙霆却没别的反应，只道，“去谈有关度假庄的事，已经成了，往后你要再去可以和我说，我带你去逛逛。” “哦，挺好的。”林乐清笑道。 她又开始低头玩手机，陆熙霆看着她，眸中有笑意闪烁。 过了几分钟后门铃声被按响，林乐清深深吐出口浊气，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饭如果再不来，她可能会抠出座梦幻城堡。 陆熙霆将盛在盒中的饭又妥贴放在盆里，他一举一动都很是优雅矜贵，林乐清默默和前几天的自己做对比。 她相比较来说，是不是有点太糙了？ 呵呵，连男人都比不过，还真是挺丢人，幸亏没别人知道。 林乐清胡思乱想的时候，陆熙霆已经将饭菜摆在桌上，为她递来主食和碗筷。 “谢谢。”她忙道。 两人开始吃饭，林乐清碗里时不时就会有陆熙霆夹过来的饭菜，她每次都吃完。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和他坐在一起吃的饭，比自己吃的时候要更香，明明味道大差不差。 饭后，林乐清习惯性靠在椅背上抚摸着肚子，这次又吃饱了，陆熙霆则是在前方忙碌。 没过多久，他又端了个果盘过来。 “要是我每餐都在你这儿吃，肯定得胖个几十斤。”林乐清开玩笑道。 “没事，依旧可爱。”陆熙霆顺嘴回答。 他在说完之后才猛然发现不对劲，回头去看林乐清，她正在边啃苹果边玩手机，像是没听到刚才那句话。 陆熙霆松了口气，可洗碗的动作却微动，他眼眶泛起丝红。 因为从前林乐清也说过这种话，他才下意识回答，但一转头却明白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陆熙霆不知道的是，这餐厅里情绪波动大的不止他一个。 林乐清啃苹果的嘴已经完全停住，她睁大了眼睛，显然非常不可置信。 他刚才说了什么？她是听错了吗！ 天呐，他竟然！ 见陆熙霆忙着洗碗，林乐清忽然意识到现在是个极好的跑路机会。 她立马起身，语速极快道，“那个，谢谢你准备的水果和晚饭，我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林乐清以从未有过的速度离开，回到自己家后才狠狠松了口气。 她拍打着发热的脸颊，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怂？ 明明陆熙霆刚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而已，她却胡思乱想这么多。 而且，人家费心费力准备晚饭，她只是嘴上感谢而已。 扪心自问，林乐清觉得自己如果有个这样的朋友，也可能会失望。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切换微信到大号，不出所料添加人数已经变成了99+，她不看都知道里面那些人在说什么。 点开陆熙霆的资料，林乐清将他个人账号复制，打算用小号再加一下。 就在这时，一条申请添加好友的消息弹出，她觉得头像上的人似乎有点眼熟，下拉后看了好几眼才发现是芳晴。 她竟然主动添加了？ 林乐清看到打招呼上什么话都没说有点疑惑，随即立刻通过对方的好友申请。 等待了会儿，消息框框发来。 ［林警官，我知道最近这几天我在网络上说的话有点过分，但你应该能理解一个被害死丈夫的女人吧？］ ［我有笔生意要跟你做，我看你是个聪明人，咱们俩联手在网络上炒作怎么样，用那些流量变现，你我都能发财。］ 芳晴竟然有这种脑子，林乐清冷笑着回复：你要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你注册个短视频账号，发布视频的时候就说我老公的死跟你没关系，再骂他只是个外卖小哥而已，反正就是一顿贬低，激起网友们的怒火就行。］ ［我知道这样做会对你名声产生影响，所以我们这边分账可以商量，挣的钱可以四六，你四我六。］ 林乐清眉心紧皱，芳晴想的确实美，不过现在正好是个套话的好机会。 她快速输入文字：我这样做只会变成网友们口中的过街老鼠，就算有钱也没命花，还是算了吧，不过你这么说你老公，你真的爱他吗？ 那边许久都没来动静，正当林乐清等的不耐烦想切换账号时，芳晴竟然直接弹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她又想做什么？ 第84章 张有志要订婚？ 考虑了下，林乐清还是选择接听视频电话，映入眼帘的是芳晴泪流满面，委屈可怜的样子。 在她旁边桌上还摆放着另外一个手机，看起来像是在开直播。 芳晴哽咽道，“林警官，我知道我们这些普通市民和官斗不了，也不配。” “可我老公死的冤枉，我不求别的，就求求你给他道个歉行不行？” 她手捂着胸口声泪俱下，好似爱洪涛爱到骨子里。 林乐清知道芳晴这么做是要踩着她被网友们可怜，以此获得巨大利益，她怎么可能任由对方这么做？ 所以，她冷脸道，“洪涛确实在给我送外卖时被杀，但凶手警方这边还没确认，不一定是来我家闹事的犯人。” “芳晴，你看起来好像很笃定？”林乐清声音沉重，像是夹杂着冰霜般质问。 芳晴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她又立马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只是想让你道歉。” 说着她放下和林乐清视频通话的手机，抱起孩子展示在直播镜头前。 “孩子才这么大点，没了爸爸怎么办啊？”芳晴哭诉道。 林乐清皱眉挂断视频通话，打开短视频软件，点开她的直播间。 只见芳晴哭诉同时，各种特效礼物被不停刷出来，屏幕上都是骂警局不做事，和可怜她的，偶尔也有几条正常人的发言，只是很快被刷下去淹没。 ［从两人刚才打视频的时候能感觉出来，那位姓林的根本没有愧疚，拜托，人家可是在给她送外卖途中出事的，再怎样也得道声歉吧？］ ［可她说的没错啊，人家只是点外卖而已，遭受这种无妄之灾也挺可怜。］ ［楼上三观有问题，希望你家人或者本人送外卖的时候也被杀。］ ［支持。］ 林乐清看着芳晴收到足够多的礼物后，才依依不舍关闭直播，她人设现在算是立住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刚才还直播卖惨的人现在无比嚣张：［哼，真以为没你配合我就赚不到钱了。］ ［你这个害死我老公的罪魁祸首，就等着让万人唾骂吧！］ 林乐清将芳晴信息再次截图，刚回复了句话，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删除。 她扶额，感到一阵心累。 敲门声在外响起，林乐清起身走到猫眼处查看，是陆熙霆。 有芳晴的插曲，她早已将刚才发生的事忘了，所以坦然将门打开，一脸倦色看着他，“有事吗？” 陆熙霆墨眸中顿显凌厉，“洪涛妻子，就是那个开直播的芳晴，我这边查到她和欢娱网红孵化基地签约了，很有可能要再次激烈化这件事。” “现在网民们都很容易被煽动，再这样下去你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差，据说已经有人约好要在幸福公寓外蹲点了。” 闻言，林乐清嘶了声，俏脸上露出迷茫与惊惧。 她只是个普通警察，从前没跟网络接触过，不知道现在竟然这么恐怖。 她以为，那些人来微信上乱骂一通，就已经是够过分的了。 “我在南湖禧霆那有栋别墅，要先搬过去住吗？”陆熙霆关切问。 林乐清连忙摆手，“还是算了，我自己想办法搬去朋友那儿。” 可实际上她哪有什么能一起住的朋友？ 如果有，当时也不会搬来幸福公寓。 陆熙霆深深看着林乐清，墨眸中透露着能将她看穿的精明，他开口时喉间有些梗塞，“我不想你出事，南湖禧霆那边只会有你一个人，我不会去打扰。” 她闻言垂下眸，纤长乌黑的睫毛轻轻扇动，在眼睑处落下扇形阴影，看起来有些无奈。 “可我不想经常麻烦你。”林乐清低声道。 两人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她接受陆熙霆好意去吃饭就已经够过格了，怎么能给他再惹别的麻烦？ 如果那些愤怒的网友们顺藤摸瓜找到他，肯定会对公司造成不良影响。 林乐清想的非常多，可她不知道的是，在陆熙霆心中最重要的是她，别的只不过身外之物而已。 只要她能好，就算他要被千人唾骂，万人所指都能承受。 陆熙霆认真看着林乐清，“你和我之间的事，怎么能算得上是麻烦？” “好了，收拾东西吧，我今晚就开车带你出去。” 林乐清心头微动，暖流在胸腔中扩散，她轻轻点头回到房间里收拾了些必须用品，准备好后下楼坐上陆熙霆的豪车。 车子顺利往外驶出，她侧目看着窗外方向，见几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盯着车子，口中不知道在说什么。 “是他们吗？”林乐清问。 陆熙霆皱眉，“应该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我以为得明天。” 他现在心中无比庆幸，将林乐清带出去的时候早，否则她单独出门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她本人也在心中松了口气，更加感谢陆熙霆的同时也发愁。 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拿什么还？ 南湖禧霆身为市中最高档的别墅区，距离幸福公寓还有段路程，林乐清折腾一天早就困了，她将头向后靠闭起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陆熙霆侧目，看着她睡梦中依旧眉头紧锁，心中像是有块大石压着，他忍不住抬起手放在她眉心中。 林乐清吧咂两下嘴，觉得不舒服想想睁开眼睛，又闻到气味很熟悉让她非常安心，她继续沉睡着。 梦中有只温暖大手，在轻轻为她按摩着眉心，舒服的让她眉心舒展开。 见她睡颜终于平静，陆熙霆勾唇浅笑，将她头悄悄挪到他肩上。 林乐清下意识蹭了两下，像柔软的小猫。 “开慢点。”陆熙霆对司机道。 司机点头，缓缓放慢车速，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开了两个半。 到达南湖禧霆别墅门口时，陆熙霆轻轻叫醒林乐清，她先是迷茫睁开眼睛，后又发现自己躺的地方不对，立刻蹭的坐直身子。 “到了。”男人含笑的声音传来。 林乐清耳边似乎有微痒，她忙打开车门下车，乖巧等在后备箱处准备拿行李。 她在车上睡着就算了，怎么能靠着陆熙霆呢？ 天，真的好丢人！ 如果地上有个缝，林乐清绝对毫不犹豫钻进去。 第85章 芳晴和孩子都死了！ 司机下车将后备箱打开，林乐清忙拉起行李，她此刻整个人都好似煮熟的螃蟹，红的出奇。 陆熙霆墨眸中笑意星星点点浮现，抬步迈上别墅门口，在密码锁处输入数字，门从两侧缓缓打开。 “密码过会儿我在微信上发给你。”他道。 林乐清随他进入别墅内，灯光在两人踏入时瞬间亮起，整个别墅全貌出现在眼前。 简约却不失大气的风格，和陆熙霆这个人很像，到处都是现代化设备，一看就价值不菲。 “那个，要不还是算了。”林乐清局促道。 她不理解这些东西是怎么用的，怕弄坏。 “南湖禧霆有最合格的保安，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逻，对你来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陆熙霆道。 如果不是怕林乐清不愿意，他恨不能让她直接定居在这儿。 “再说来都来了。”陆熙霆使出惯用话术。 林乐清转念一想确实是这样，她用东西的时候多搜搜，小心点就行。 “好吧。”她松了口。 陆熙霆带她进入屋内，“想住哪层都随便，房间都是空着且干净的，隔几日就会有保洁阿姨来打扫。” “我已经提前让人将冰箱填满了，如果你不想自己做饭，也可以用茶几上自带的平板点餐，会有专人送货上门，都是五星级厨师所做。” 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这么便利。 “那岂不是要很贵？”林乐清问。 陆熙霆笑着摇头，“每年物业费都得交几百万，这是业主的福利。” 闻言，林乐清倒吸了口凉气，心中出现四个大字：壕无人性。 如果不是陆熙霆，她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体验到这种生活，她在心中默默感谢大佬。 “好了，把别墅当做自己家，该用的就用，垃圾每天都会有人上门回收，放门口就行，我就先走了。”陆熙霆嘱咐道。 “你要走？”林乐清惊讶问。 陆熙霆点头，“让你更放心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是不好的，林乐清默默看着他离开，随既她拉着行李箱在整个别墅内乱逛。 最后选择住在一层，靠楼梯扶手的房间内，她震惊的是这里每个房间都有单独厕所。 林乐清刚才睡过现在非常清醒，她坐在沙发上点开平板，立马看到独属于南湖禧霆业主的点单软件。 除了饭菜之外还有水果，零食，各种饮料，上面没有显示价格，应该都是0。 刚才吃的实在太饱，现在肚子都圆鼓鼓，林乐清没有想吃东西的打算，所以只惊叹过后就回到房间内洗漱休息。 次日，她在采光充足的别墅醒来。 林乐清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环境愣住，随即又想到她不在幸福公寓，来了南湖禧霆。 她利落收拾好自己，梳起高马尾来到客厅，扒拉着平板开始看要吃什么。 昨天晚上看的是夜宵栏目，现在则是早餐，各种中式西式早餐都应有尽有，图片非常诱人。 实在是没忍住诱惑，林乐清点了双人份，随后乖巧坐在沙发上等待，非常期待。 没过多久，门铃声便响了起来，别墅大门上立刻变成屏幕，显示着外面的人是谁。 林乐清震惊，迅速跑到前方将门打开。 “祝您用餐愉快。”服务员打扮的男人温和笑着，将餐车推进屋内。 他又道，“麻烦您吃完后将餐车和空盘再推到门口，我们会进行回收。” “好的。”林乐清点头。 她尽量稳定着情绪，不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感觉，在门关上后伪装被喜色取代。 这副模样或许有点小家子气，可骤然接触到与从前不同的等级，林乐清自然对什么都非常好奇。 不愧是五星厨师，这顿早餐简直色香味俱全，她很满意。 如果每天都能住在这种地方，林乐清觉得自己胃病再也不会复发。 吃完饭将餐车推出去，她就回到客厅开始搜索芳晴相关信息。 忙工作室林乐清将其余的事都抛到了脑后，脸色十分认真。 她刚搜索芳晴名字，爆出来的就是自己的资料和介绍，下面网友们都在谩骂。 林乐清装作没看到，她或许可以通过芳晴帐号找到张有志，在顺藤摸瓜找他那位女朋友。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顺手打开芳晴互关列表，对方应该是刚爆红，还没有将帐号彻底交给公司打理，所以这些都没隐私。 只是她关注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亲人和邻居，林乐清只能耐着性子一个个点进去看对方主页视频。 过了许久后，她终于看到了张有志。 他短视频名字叫做［好男儿志在四方］，里面内容大都是顾客存了多少钱，领了什么东西的。 张有志这个人很聪明，互关列表是关闭状态，林乐清只能去看他评论区寻找蛛丝马迹。 在许多个视频下方的评论区里，她都发现了个熟悉的账号。 林乐清点入账号，是个年轻清秀的女生，基本上视频内容都是怼脸。 从样貌来看，能和昨天那个女生匹配上号。 三个人短视频账号林乐清都记录下来，她着重翻阅女生的，正在观看时弹出对方发了新视频的提醒。 她点开，女生穿着身火红连衣裙，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今天要告诉大家的好消息，我这么多年恋爱长跑终于要结束了，订婚日期就在本月20号，希望大家可以来参加。” “还有，也要和张先生说一句，我真的很爱你，能和你白头到老永结同心也很开心。” 女生说到最后比了个心，笑盈盈将视频关闭，肉眼看出她是非常喜悦的。 本月20号，就在五天之后，这两人竟然要订婚？那芳晴呢？ 她可是为张有志生了个孩子，怎么可能愿意放过他？ 如果芳晴知道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张有志到底想做什么？ 林乐清摩挲着手机皱眉，几经揣测也想不出对方的真正目的，只能回去看芳晴帐号。 出乎意料是她今天没更新，也没直播，明明前几天在这个点她都要圈钱，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林乐清倒吸了口凉气。 第86章 澄清无关 向芳晴那种满腹心机，极重利益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赚钱机会，所以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处于无法直播的境地！ 林乐清立刻揣起手机小跑着出门，可她刚出去就眼睛发直，南湖禧霆实在是太大，她根本不知道哪才是门口。 估计陆熙霆觉得她最近几天要韬光养晦，也不方便露面，没跟她说从哪儿出。 ‘哔’ 汽车鸣笛声响起，林乐清朝后看才发现自己挡了人家的道，她忙退后好几步。 黑色卡宴开到眼前停下，她不明所以，只见车窗慢慢的下摇，露出张平平无奇的脸。 男人道，“这位小姐是想出去吗？要不要我载你？” 放在寻常林乐清会拒绝，但现在情况实在太紧急，她顾不得其余点头拉开车门上后座。 车子再次发动，男人朝后看了一眼，“我好像觉得你很面熟，最近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林乐清想到短视频上的事，连忙低垂下头含糊道，“可能因为我长了张大众脸吧，很容易被人认错。” 男人笑了两声，“我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大众脸。”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南湖禧霆门口，车子停下，林乐清到了谢后连忙下车，在路边拦出租车去找芳晴。 她不知道的是，她下车后男人脸上伪装的和和善笑容消失殆尽，眼神阴鸷盯着她的背影。 “魏总，您看起来好像对刚才那位小姐很感兴趣，需要让人去调查资料吗？”坐在前方的司机问。 男人勾唇冷笑摇了摇头，“没人比我了解她，鼎鼎大名的林法医。” “我很好奇，像她这样绝对正义的人，被勾结在杀人案的漩涡中时会有什么反应。” 司机听到魏总这番奇奇怪怪的话什么都没说，只默默继续开车。 自从给这位当上司机以来，就经常能听见他念叨，但有钱人都是有毛病的，能理解。 车子发动时魏源收回目光，将双手放在腿上，林乐清是唯一的变数，陆熙霆显然在护着她，他迫不及待要将她除去。 这次，他不能容忍任何不利于他的事发生！ 出租车上的林乐清忽然觉得身上发冷，像是被人盯上了，她莫名想到刚才那个陌生男人的眼神。 明明是带着笑意，却让人觉得非常表面，虚伪，像是条毫无感情的毒蛇。 人家再怎么说也好心带了她一程过来，林乐清将这想法抛出脑后，不再胡思乱想。 她打开手机给陆熙霆发送消息，问他有没有便捷回到别墅的方法。 如果单纯靠自己双腿走进去，估计得走大半个小时，林乐清又没有车。 陆熙霆那边过了会儿信息才发送过来。 ［你要出去吗，我找个链接发给你，可以通过这里叫车让他们接受。］ 链接发过来的时候，林乐清松了口气，回复陆熙霆她有点事，已经出来了。 ［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如果发现有危险立刻通知我。］ ［别怕给我添麻烦，在我心中你出了事才是更大的麻烦。］ 陆熙霆这两句话发过来的时候，林乐清猛然感受到胸腔内心脏跳动，她深深吐出口浊气。 其实一直，以来很少有人这样直白表示过在乎她，她招架不住。 没再回复信息，车子在小区楼前停下，林乐清付了巨款打车费下车。 她脚刚落地就听到警笛声，回头看发现是局里警车过来了，她当即就有不祥预感。 警车在林乐清面前停下，秦霄打开副驾驶门匆匆走下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语气急切，脸色还是冷沉，能看出肯定发生了大事。 林乐清道，“我发现芳晴今天没开直播，想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来了？” 秦霄抿唇，口中吐出重磅炸弹，“芳晴婆婆报案，一觉睡醒后发现她死在沙发上。” ‘轰’林乐清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般，眼前走向是她万万没想到，也不敢想的。 芳晴怎么可能会死？ 林乐清脑中又浮现张有志女朋友发的订婚视频，和这个有关吗？ “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她道。 秦霄点头同意，林乐清坐上警车来到芳晴家单元楼下，大爷大妈们在围着入口处，嘴上不停的说着。 “哎呦，咱们这小区还能不能住人了，怎么接二连三出事，好好的人一觉睡醒还能死，不会是有脏东西吧？” “你说到这儿了，我前几天网上直播算命，人家大师就说感觉我住的地方不干净，看来我得赶紧搬走。” “咱们这些老人才最容易被那种脏东西克，好好活着不容易。” “要我说数这家孩子最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妈，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活哟。” 听了几耳朵后秦霄上前分开条道路，“大爷大妈们，麻烦让一下。” 看到他身上穿着的警服，大爷大妈们连忙让到两边，警察们得以上楼。 走到最高层的时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 “我的乖孙，你咋也成这样了，是不是你妈这个天杀的要自杀，也舍不下你？” “我老洪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当初我就说看这女人面相不是个好东西，不让娶进门，结果非不听。” 闻言，秦霄连忙冲进屋内，就见芳晴婆婆怀中抱着个已经没了生息的小孩，哭的撕心裂肺。 林乐清看到这幕时仿佛被人打了当头一棒，却又格外清醒。 “是张有志，赶紧把他抓进警局问问，芳晴的事绝对跟他有关系！”她忙道。 抱着孩子哭的芳晴婆婆听见林乐清的声音抬头，随即放下孩子龇牙咧嘴往前冲。 “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了我们家！现在还想扯我儿子的朋友！” “张有志是我看着长大的，厚道稳重，我看我儿媳妇的死跟你有关系，就是你害了我们！” 芳晴婆婆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个理，她一副自己知道真相的样子看着秦霄，“警察，这女人有问题，她不是已经被你们警察局革职了吗，今天怎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儿。” “我看就是这女人不满你们警局的决定，才趁机对我儿媳妇和乖孙痛下狠手。” 第87章 孩子不是洪涛的 面对着已经有些疯魔的芳晴婆婆，秦霄众人都很无奈，她这样一通乱搞已经极大程度破坏案发现场。 林乐清被众人挡在后头，她依旧觉得是张有志。 “行了，林法医是刚才来的，你要不相信可以和我们去局里看监控。”秦霄道。 芳晴婆婆立刻答应，“行，那咱们就去好好看看！不过这女人也得跟着！” 无奈，林乐清只能坐上警车，一同前往局里。 芳晴婆婆被安排在另外一辆车，怕坐车时两人产生矛盾，会有危险。 李然在前方开车，边道，“我说林老师你也是倒霉，点个外卖正好发生这种事。” “唉，芳晴婆婆看着就是个不好相处的，她认定你跟他儿媳妇的死有问题，就肯定会紧咬着你。” “说不定监控记录摆在她面前，她还得说这玩意儿被篡改过。” 此刻的李然完全不知道，他一语成谶。 “你刚才说这件事和张有志有关，能详细说说吗？”秦霄道。 林乐清掏出手机，点开张有志女朋友的抖音，播放她说要订婚的消息。 秦霄不认识这个女人，表情不明所以，但知道她不可能给他看无用的信息，所以等待着她解释。 “最近几天我私下跟着芳晴，发现她出轨张有志，并且孩子也是给他生的，她盼望着能和他结婚。”林乐清道。 李然瞪大眼睛嘶了声，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个瓜。 孩子都三岁了，竟然不是洪涛亲生的！ “确认吗？”秦霄问。 林乐清点头，“过会儿可以给孩子和洪涛做个亲子鉴定。” 她又道，“并且我怀疑洪涛死亡也和张有志，芳晴有关，可是想不到这两人作案动机。” “根据邻里们的消息来看，洪涛并不知道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他活着可以赚钱养家，何乐不为？” 明明只是三个人而已，关系却这么乱，秦霄都觉得头疼。 “先验过dna之后再考虑这些吧。”他道。 两人谈完正好回到警局，芳晴婆婆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愤怒看着林乐清，口中还在骂骂咧咧。 “我说你这种东西连个人都算不上，对我儿媳妇动手就算了，三岁小孩你都杀。” “才那么小一个孩子，你这个天杀的！” 林乐清被不明所以的众人用异样眼神看着，甚至还有人拿起手机拍摄，秦霄连忙挡在她面前。 他冷脸看着芳晴婆婆，“够了。” “我说了她不可能杀你儿媳妇儿，也不可能杀你孙子，你别太过分。” 李然也凑过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别人，信不信人家告你侵犯名誉罪？” 这话说给别个有知识的人听会害怕，但芳晴婆婆纯属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双手叉腰，“你们这些警察了不起是吧，我连真话都不能说了？” “你们这些人就是官官相护，联合起来害我们普通老百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次芳晴婆婆直接大骂警察，就在警察局门口挣扎着不愿意走了，像是要给所有人都听听。 秦霄使了个手势，刑警部同事立刻架她往里面走去，完全不管她嘴上在胡咧咧什么。 见他们这个架势，外头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开了。 进入警局后，秦霄立刻带芳晴婆婆来到监控室，调出小区的监控，定位到林乐清下车时间。 只见她先是从车上下来，又在单元门口和老人说了几句话，才进入单元里头往上走，这个时候芳晴早就已经遇害了！ 证据表明，林乐清绝不可能是害人的真凶。 “你们这些警察肯定篡改过监控，为的就是包庇这个女警。”芳晴婆婆道。 李然在旁边摸了下鼻子，怎么觉得这话好像似曾相识，他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 秦霄忍无可忍，拍桌怒瞪着芳晴婆婆，“证据就摆在眼前，你要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关你几天？” 他语气实在太恐怖，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找事，只是狠狠看着林乐清，用表情表示不满。 “把监控往前调，我要看看最近张有志有没有来过。”林乐清道。 她现在虽然已经被暂时革职，但说话还是有些作用，同事立刻开始查。 张有志在昨天晚上来过小区，但芳晴是今天早上才死的。 她尸体刚被搬过来，想化验中了什么毒素还得段时间。 “我跟你们说，有志和我们家关系不错，就跟我的亲儿子似的，绝对不可能有问题。”芳晴婆婆道。 听见这句话，李然又想到林乐清刚才说的，语速极快道，“确实是你的亲儿子，你孙子都是人家的。” 芳晴婆婆耳朵尖的很，她当即呸了声，“我说你这个警察怎么乱说话，还污蔑死人！” “我孙子当然是我儿子的，跟我儿子长得那么像，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李然耸肩撇了撇嘴，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芳晴婆婆被转移到招待室，林乐清和她一起坐在里头。 现在需要等待的就是芳晴中了什么毒，以及查验她家中物品。 还有，洪涛和孩子dna匹配，看两人到底是不是亲的。 秦霄几人去忙，里头也只有芳琴婆婆和林乐清，以及一个同事。 老人通常是坐不住的，尤其是家里发生了重大的事。 芳晴婆婆看着林乐清道，“我儿子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偏偏给你送上外卖了，你这人说不定是天煞孤星，克你身边所有人，你爸妈亲人不会也被克死了吧？” “还有，你这个小姑娘是当警察的，局里这么多男同事，你是不是和他们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话越说越过分，林乐清脸色难看，同事上前拍了拍桌。 “能不能少说几句，别给人家女同志在这里造谣，我们都是最普通的同事关系。”他强调道。 芳晴婆婆来回看两人，撇了撇嘴，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你们俩要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说她你着什么急。” 这还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都说不清，同事抿唇后退两步不再多言。 林乐清则是在脑中捋着那三个人的关系，不搭理芳晴婆婆。 第88章 洪涛保险赔偿 他们都不说话，芳晴婆婆自然也觉得无聊，她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口中哼着歌。 看这样子，倒不像是太伤心。 林乐清神情疑惑，“你儿子，儿媳妇，孙子都没了，你好像不是很难受？” 芳晴婆婆闻言愤怒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害的！” “我这么大年纪什么是没看过，早就已经想开了，等你被绳之以法后，我就随着孩子们去。” 这话听起来挺无厘头，实际上林乐清却相信。 人在生存希望全部崩塌的时候，精神极度崩溃，确实会表现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可往往这样，才会更危险。 即便芳晴婆婆一直都坚称她是个凶手，说话也不太好听，林乐清却也不想放弃她这条生命。 她认真道，“我真不是害死你儿子的罪魁祸首，死亡是很痛苦的，活着吧。” 芳晴婆婆翻了个白眼，转头不搭理她，觉得这个女警察有点神经。 她们家都已经这么对她了，她还在这劝。 招待室门忽然被推开，秦霄拿着检查报告过来，“ Dna这边已经出来了。” 林乐清看着他，听他道，“洪涛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果然是这样！ 芳晴婆婆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拿过报告仔细查看，她手抖个不停。 “什么？我儿子不是我孙子的爹？这是怎么回事？” 她脸色非常难看，恨不得去遗体旁边打几个巴掌。 林乐清起身道，“把张有志叫来吧。” 秦霄点头离开，芳晴婆婆回头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有志是我孙子他爹？” 虽然这个真相实在太过残忍，但林乐清还是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芳晴婆婆人都已经傻了，她拿着报告爹坐在椅子上，眼神发直看向前方。 “怎么可能，有志跟我们家洪涛关系那么好，一直都是拜把子的兄弟，两人亲的跟一家人似的，他…他睡我儿媳妇儿！” “我养了那么长时间，喜欢了那么长时间的孙子是假的？”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芳晴婆婆眼神发直，差点晕倒在地下。 她绝对不能接受这种事！ 林乐清连忙扶着她，“如果我猜的没错，芳晴的死和他有关，洪涛的死也可能和这两人有关。” 芳晴婆婆这下没精神骂她胡言乱语了，她整个人呆呆愣愣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盛满水的水杯。 从前坚信的在此刻瓦解，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我要杀了他们！他们竟然敢做这种事！畜牲！”芳晴婆婆吼道。 她已经泪流满面，“我家洪涛对待这两人都是真心的，怪不得那段时间芳晴和他吵，不让他当银行经理，原来是想着给张有志让位置。” “我现在才想起来，这两人经常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可我当时怎么就那么蠢，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知道真相后马后炮，芳晴婆婆难受死了。 她一想到自己给别人看那么长时间孩子，张有志还很有可能在背地笑话他们家，将洪涛当成大冤种，她就恨不得想死！ 林乐清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芳晴婆婆。 她看着外头，其实想和秦霄一起调查，但上级还没有给她复职，她能做的只有在招待室里面等着。 实在是无聊，林乐清拿起手机重新点入张有志女朋友的视频下。 她回复了很多条评论，基本都是感慨爱情长跑终于结束了的。 其中有一条问彩礼多少钱，林乐清看着对方回复的数字一愣。 她转头问芳晴婆婆，“张有志一个月挣多少钱？他家里很有钱吗？” “他家能有什么钱，小时候要不是我天天让他过来吃饭接济他，他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芳晴婆婆嫌弃道。 “至于他挣多少，从前我儿子跟我说过，经理的工资再加上提成最多能有一万五。” “不过张有志他爸在医院躺着，每个月就得给一万住院费，他自己捞不着什么钱，现在还是有空就来我家吃饭，我倒是真愿意让他吃白饭，现在想想该把他打出去…” 芳晴婆婆又开始念叨这个不要脸的白眼狼，林乐清则是将目光放在张有志女朋友回的评论上。 ［男朋友说我跟他这么长时间还没结婚实在是太辛苦，所以要给我八十八万，朋友们出嫁时都没有这么贵的彩礼，他是真愿意给我面子，从今往后一定要好好跟他过日子，给他生一个大胖小子。］ 一个捉襟见肘的人怎么可能拿到这么多钱，就算是提成再高，有父亲那个支出也攒不下，所以肯定有问题。 张有志是如何暴富的？ “你儿子在跑美团时有没有买过保险，或者你儿媳妇有没有保险？”林乐清转头问芳晴婆婆。 她摇头，“我这老婆子什么事都不知道，年轻人有啥也不愿意和我说。” 林乐清闻言起身，将手机上的内容给同事看，“你现在帮我跑趟信息部，去那边查查有没有问题，顺便调查张有志账户。” “好。”同事立马答应。 如果洪涛曾经购买过保险，出现意外后这笔钱肯定归于芳晴。 但她显然是个恋爱脑，所以说不定会将钱给张有志，这也是他跟她耗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芳晴婆婆也隐约觉察到林乐清想法，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看看才知道。”她道。 芳晴婆婆心跳个不停，她手捧着心脏大口喘粗气，另外一只手颤抖着想去拿胸口处放的东西，她觉得自个儿很有可能要过去了。 林乐清见她这模样连忙上前，拿出她胸口处的药瓶，将药片倒出来正准备递过去，猛然发现颜色好像不对。 她立刻将手往回收，芳晴婆婆不可置信看着她！ “你…要害…我”她道。 林乐清来不及解释连忙跑向外头，“快，谁有速效救心丸！” 警局里同事们大都睡眠不规律，心脏或多或少会有些问题，所以经常有人背着这个东西。 林乐清顺利拿到，回到招待室给芳晴婆婆服下，她呼吸逐渐平缓。 “你这是什么意思？” 芳晴婆婆看着被林乐清握在手中的药片，不明白她到底是不是想害自己。 第89章 张有志的冤屈 “这药片有问题，可能被人下了东西。”林乐清道。 芳晴婆婆目瞪口呆，她有心脏病，平时最离不开的就是救心药，结果竟然有问题。 到底是谁想让她死？ 林乐清将药片轻轻放在桌上，等过会儿同事回来之后，再麻烦他拿去化验。 同事还没等来，秦霄倒是先来了。 他脸色非常难看，“张有志那边只承认和芳晴有关系，至于其他的他都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乐清点头，将药片往前推了下，“这个药片颜色不对，很有可能有问题，你拿去化验，拿到结果后再回来。” 秦霄立刻拿走药片离开，芳晴婆婆坐在原地想想就后怕，她如果不是在这个女警前吃药片，很有可能会中招。 到时候也和儿媳妇孙子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家中，连个凶手都找不到，这么想着芳晴婆婆忽然灵光一闪。 “我儿媳和孙子是不是也这么死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有毒的东西。” “对，我也觉得很有可能，需要将你家中所有的食物和垃圾，饮用过的水源等等拿去化验。”林乐清道。 芳晴婆婆大口喘着粗气，她现在觉得脑袋疼，后背一阵又一阵发凉。 “到底是谁盯上我家了，难道就是你说的那样和张有志有关，他一直在处心积虑想害我们？”她道。 可事实真相还没有查出来，这事谁说也没准。 林乐清打开手机点入芳晴账号内，下面都是各种担心的评论。 ［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没有直播？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的妈呀，那个女警察有这么大的权利？会不会找人封禁了直播间？］ ［我是芳晴一个小区的邻居，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她现在已经死了，而且孩子也死了。］ ［我靠，到底怎么回事，细思极恐啊，不会是因为得罪那个女警察出事的吧？那应该不可能啊！］ ［不知道，反正我好像看到芳晴婆婆在警察局门口骂女警察，兴许这件事真的和她有关系，反正先看看，官方这边肯定会说的。］ 林乐清将手机关闭无奈叹了口气，她从网络上的积极无名者竟然变成了个‘名人’。 估计现在在现实中，有狗路过都得在她鞋子上撒泡尿才能解气，她你是真没想到点个外卖而已，竟然能碰上众多麻烦事。 “那个，如果药片真的有问题，这一次谢谢你救了我。”芳晴婆婆有点意思道。 她毕竟逮着眼前这个女警察骂那么多回，没想到人家还愿意救她。 其实现在芳晴婆婆就可以认定，眼前这个女警察绝对是好人。 “没事，我身为警察，有保护公民的意义。”林乐清道。 芳晴婆婆点了点头手中比出个赞的首饰，又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儿媳妇好像在一直念叨着要对这个警察下手。 不知道会不会对她产生影响，唉。 褪去仇恨之后，其实芳晴婆婆是个好人。 门再次被推开，秦霄道，“查出来了，药片中确实有毒。” “是砒霜，现在这玩意儿很少有卖的，所以只要锁定单独售卖的那些地方，就能查出到底是谁购买了毒药。” 芳晴婆婆倒吸了口凉气，林乐清起身，“我想去问问张有志，要不和领导那边申请一下？” 她还是觉得他有问题！ “你问问她愿不愿意把投诉撤销，领导那边说过只要投诉撤销，你就能重新回到法医的位置上。”秦霄手指着芳晴婆婆。 她连忙点头，“我肯定是愿意的，林警官你赶紧去问问张有志到底怎么回事。” 林乐清松了口气，“放心，我们会查明真相。” 她和秦霄离开前往审讯室，张有依旧在里面。 刚准备进门，两人就被同事叫住，他将一叠资料塞入林乐清手中。 “你还真的是神了，那边查出张有志账户最近收入二百万整，正好是保险公司赔洪涛那笔钱，芳晴给他转过去的，而且就在昨天。”同事道。 秦霄与林乐清眼神对视，两人神色都很沉重。 现在暂时来不及看，只能拿着资料进入审讯室。 张有志听到动静抬起头，见到林乐清时愣了一下，他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早就说了，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我好端端的害人家干什么，对我又没好处。”他道。 林乐清一言不发，坐在位置上翻开资料，证据是确切实地的。 秦霄道，“你和芳晴是怎么回事，孩子dna和洪涛匹配不上，已经把你的dna拿过去匹配了。” 张有志脸色不大好看，像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查到这个地步。 “我们俩确实有些不该有的男女关系，但这并不代表我犯罪了吧，男欢女爱不是人之常情吗。” “谁让洪涛抓不住他媳妇的心，芳晴愿意和我在一起，也愿意给她老公戴绿帽子，让她们家帮我养孩子呢。” 说这些话时张有志脸上表情甚至非常骄傲，仿佛一个斗胜的公鸡。 林乐清已经看完所有资料，她推给秦霄让他看看，冷冷盯着眼前的张有志。 “我听芳晴婆婆说你小时候没饭吃，是她让你到家里吃饭的，洪涛也把你真的当亲兄弟。”她道。 张有志点头，“对啊，那又怎么了？” “再说把我当亲兄弟，我们俩的东西当然能共享，他老婆就是我老婆，没毛病。” 这歪理听了简直想让人打他一巴掌，林乐清属实是没想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芳晴为什么要转你二百万，昨天刚转今天就死了，孩子也跟着死，是为了你娶女朋友铺路吗？”她问。 说到女朋友的时候，张有志脸上令人作呕的表情消失，他人脸看着林乐清。 “这件事和我女朋友没有关系，而且也属于我的隐私，如果你们敢告诉我女朋友就别怪我投诉。”他咬牙道。 秦霄重重合上资料，“你还怕这个呢，我以为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软饭男。” 在职位上争抢不过洪涛，靠女人才能上位，甚至还拿了人家的抚恤金，当然是个软饭男了！ 第90章 王丽自投罗网 “你这话什么意思？用语言对我暴力是吧？”张有志愤怒道。 他抬头看着监控位置，“喂，有没有人在看，你们这里的警察虐待我！” 然而事实上是根本没人搭理他，看监控的警察们都在翻白眼，觉得这家伙确实不要脸。 芳晴到底看上他什么地方了？难道真的是品味独特？ 林乐清眼神锐利盯着张有志，人在害怕心虚的时候才会刻意加多肢体动作，以及表情用来掩饰。 她眯起眼睛翘起二郎腿，“你在害怕什么？” “张有志，我们已经在芳晴婆婆吃的药片中检测出了毒素，砒霜购买不容易，只要买过就会留下证据，你是自己说出来还是等待结果？”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心脏病药片有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张有志立刻撇清关系。 林乐清与秦霄听到这话却都挑了挑眉，他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林法医刚才好像没说是心脏病药片，你怎么知道的？”秦霄冷声质问。 张有志脸上表情忽然凝结，他眼神空洞了瞬，才又道，“她说了。” “而且那老婆娘一天到晚都吃心脏病药，猜也能猜到。” 闻言，林乐清和秦霄都饶有兴致看着他，一副已经将他看穿的样子。 张有志慢慢低垂下头，额头和鼻尖沁出细密汗珠，他心脏开始不受控制跳动。 他甚至怀疑跳动声音太大，审讯室中除了他，其余两位警察也能听到。 他们会怎么想？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静静看着张有志，折磨着他的同时等待砒霜那边查出是谁购买的。 虽然两人都知道真相，但是必须有证据才能进行进一步的审问。 终于，审讯室门被同事推开。 “砒霜购买来源已经查出来了。” 同事说这话的同时递上资料，林乐清与秦霄两人凑在一起看，果然是他们想的那样。 “张有志，资料中显示的明明白白，是你在网上购买了砒霜。”林乐清道。 “你还要狡辩吗？” 她声音中夹杂嘲讽，张有志心理防线在此刻全部崩塌，他烦躁挠了挠脑袋。 像是认命了似的，他再也不隐藏脸上阴鸷的表情，“我是真没想到你们这些警察会这么顶用，查到许多我想隐藏的东西。” “没错，砒霜确实是我买的，人也是我杀的，谁让芳晴那个贱人成天到晚都威胁我和她结婚，还以给我生了孩子的名义跟我要钱。” “我家里明明都已经这么穷了，她都不愿意放过我，我当然要杀了她！” 说这番话时张有志牙关紧咬，交叠的双手扣成白色，他显然是恨极了芳晴。 可他说的这些话完全不成立，芳晴如果真的不在乎他，为什么要给他转那么多钱？她是个傻子吗？ 而且林乐清那天听过墙角，她也是个女人，从语气和谈话中自然能觉察到芳晴有多喜欢张有志。 “你到现在都不愿意说实话，两条人命死在你手上，你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以命偿命。”她沉声道。 张有志抿唇看着林乐清，她淡淡道，“芳晴说不定在九泉之下等着你，她如果知道你信口胡说的这些话，会让你好看的。” “而且这个女人生前这么爱你，现在人已经死了，还是被你亲手毒死的，你却依旧要污蔑她，还算是个男人吗？” 张有志忽然笑了出来，他眼神中满满都是狠意与嫌弃，“你只看到她喜欢我，对我一厢情愿，但你知道我们俩从前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说真的，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一直都把洪涛当好兄弟，过命的那种，可他竟然联合他媳妇算计我！” 这话倒是有点莫名其妙了，林乐清点了点头，示意他往下继续说。 张有志道，“我刚从学校毕业，就和现在的女朋友谈上了恋爱，一心一意都是她，你认为我为什么会找芳晴？” “那天晚上我去他们家吃饭，洪涛这个喜欢被戴绿帽的东西把我灌醉，我一觉醒来后这女人就躺在我床上。” “真是可笑，他们给我的理由竟然是洪涛患有无精症，想让我给他们生个孩子。” 再次说起这件事，张有志除了恨之外更多的是觉得莫名其妙，他认为无论是哪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愿意让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苟合。 洪涛怎么偏偏就是个例外？ “一次结束之后芳晴没有怀上孩子，他们竟然来找我要第二次，我当然不愿意，可他们竟然用此威胁我。”张有志额角青筋已经暴起。 他闭起眼睛深吸了口气，“没办法，我只能答应。” “可我心里怎么会没有怨恨？他们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活该！” 林乐清和秦霄此刻已经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几人之间竟然还有这事。 更没想到，张有志他竟然是被迫的。 秦霄语气稍微软和了些，“洪涛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张有志摇头，“没有，我不知道他怎么回事。” 他抬头看着眼前两位警察，尤其是林乐清，语气中充满祈求，“你们能不能别告诉我女朋友我被抓了？” “就和她说…说我喜欢上了别的女人，离开这座城市，不想要她了。” 按道理说警察是不应该帮犯人圆这个谎的，但眼前张有志确实挺可怜。 林乐清点头答应，“可以。” 张有志脸上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谢谢你，好人一生平安。”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将平安这两个字咬得很紧，林乐清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张有志戴上了手铐，他的结果只能是以命相陪。 但，他确实是个可怜人。 芳晴，孩子，也死的可怜。 秦霄和林乐清回到办公室，其余同事们都在忙别的东西，只有他们两人。 刚才张有志那些话，给两人确实造成不小影响。 “我以为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女人身上，没想到也会发生在男人身上，真是细思极恐。”秦霄感叹。 他还搓了搓自己胳膊，像是要把爬起来的鸡皮疙瘩全都搓下去一样。 “无论女人和男人，行走在外都需要小心警惕。”林乐清道。 第91章 两个案子完结 秦霄点了点头，又疑惑问，“这边的事算是完成了，但那边洪涛怎么办？” “张有志说不是他杀的，芳晴已经死亡，那又能是谁呢？” “他说不是你就相信？”林乐清挑眉。 她屈起食指重重敲击两下桌面，“是不是被张有志刚才那番话吓傻了，脑子不能正常运行？” 这语气，调侃之中似乎还有点嘲讽，秦霄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这么说的一天。 他嘶了声，“林法医现在胆子倒是挺大，敢这么说我了？” “因为你今天确实蠢。”林乐清道。 她慢条斯理拿出张有志手机，输入他刚才被带走时告诉的密码，立刻弹出几条来自女朋友的信息。 ［有志，我妈那边说我跟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要结婚彩礼还是有点少，必须得翻一倍才行。］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你知道我和家里那边关系不是很好，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我真的很想嫁给你。］ ［有志？你在吗？是觉得金额有点太大不愿意了吗？要不我和家里重新说一下？］ ［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我们两个人慢慢沟通是可以解决的，那你现在这样冷落我是什么意思？］ 信息由最开始的试探，变为接下来的愤怒和烦躁，看得出来张有志这位女朋友也不是个好相处的货色。 林乐清动了动手指，没有按照他嘱咐的话问，而是打出了行字：彩礼可以给，但是那个秘密我需要你帮我永久封存。 她点击发送，秦霄觉得莫名其妙。 “你怀疑张有志和洪涛的死有问题就算了，干嘛连他女朋友也牵连上？” “我觉得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可能告诉女朋友这么私密的事吧。” 张有志那个人，是真的很精明。 林乐清勾唇打开抖音，点入女生作品内，点开她发的第十条。 “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她道。 秦霄仔细辨认，看到柜台上那行小字，“丑团调度站？” “对，张有志女朋友王丽是在丑团调度站工作的，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林乐清道。 她这话刚说完，手机就发出嗡嗡两声，接着对方又是接二连三的信息发来。 ［安啦，咱们俩说好的事我怎么可能反悔，而且这件事传出去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有影响，我不可能乱说的。］ ［不过照我说那个芳晴也是脑子有问题，200万说给就给，要不是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恐怕我都要怀疑你们俩有不得不说的关系了。］ ［哈哈，洪涛这人比较怂，肯定管不好媳妇。］ 看来王丽对芳晴，洪涛两个人都挺了解。 “还真有问题。”秦霄倒吸了口凉气，为林乐清敏锐洞察力点赞。 殊不知被污蔑的那段时间她心理焦虑，干别的都集中不了注意力，所以才来回翻看这几个人的抖音，想看看能不能有蛛丝马迹。 “接下来就是试探。”林乐清道。 她继续发送短信：确认洪涛那边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吧，现在警局查的很勤。 这次，许久之后才有回音。 ［那些东西不是你处理的吗，怎么过来问我？］ ［你是不是本人，张有志？］ 两条信息过后视频通话响起，林乐清转头看秦霄，“要不要吓吓她？” 他点了点头，“正好通知她来警局，省得咱们上门抓人。” 林乐清点击接听按钮，对面出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 “张有志，你跟我搞什么飞机？把我…” 王丽说完这话之后猛然瞪大眼睛，今天林乐清穿的不是警服，所以她没觉察到不对劲。 她声音变得尖锐，“你是谁？张有志刚来的同事？” “我是他女朋友，赶紧把手机还给他，我跟他有事要说。” 林乐清正准备说话，王丽就用尖酸刻薄开口，“我知道你这种女人，看她是经理肯定想扒，但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男朋友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以为你接听他的电话，我就会和他生气，让你有可乘之机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王丽一副趾高气扬摆明了正宫的架势，林乐清现在是真的更加好奇，张有志怎么有本事能让两个女人都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长相明明那么普通，却被当做抢手货。 秦霄实在是看不下去恋爱，脑直接拿过手机。 他英俊的帅脸出现在屏幕内时，王丽脸有些发红，但是目光下移就看到了他身上穿着的警服。 “你，你是谁？”她颤抖着声音问，显然被吓得不轻。 “当然是警察，刑警，你涉及有关洪涛的杀人案件，请现在立马赶往当地警局说明情况。”秦霄沉声道。 他不说话时看着很有少年气，但是一开口浑身上下那股正气遮都遮不住，王丽本来就心虚，被这么一说更是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她心中头个想法就是绝对不能被抓去警局，否则都完了，所以得跑。 只是这个想法刚出现的时候就听秦霄继续道，“现在网络系统非常完善，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抓住你。” “所以，希望你能识时务自己过来，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减轻几个月的刑罚。” 这话简直是击溃了王丽，她哆哆嗦嗦点头，“您放心，我绝对不可能自己乱跑，现在立马去警局。” “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马上过去！” 王丽挂断了电话，秦霄对林乐清竖起大拇指，“我看洪涛也马上就能破了，林法医真是了不起。” “你查案这么有办法，不如直接入职我们刑侦队，还当什么法医。” 这人简直就是个滑头，林乐清对他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我现在跟你们刑侦队的一员有什么区别？” “干两份活就给我开一份工资，你还好意思提。” 秦霄耸了耸肩，表情无奈，“开多少工资是领导那边决定的，要是我来开绝对给你安排上顶配。” 他现在心情是真的轻松，横跨在心头的案件终于要被破了，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杨德柱，那边相对来说应该也好弄。 “行了，直接去审讯室等着吧。”林乐清道。 第92章 芳晴婆婆撞车自杀 林乐清与秦霄又坐在了熟悉位置上，两人心中都非常无奈。 这审讯室快成独处于他们的天下了，一天不是在审犯人，就是在审犯人的路上。 玩了会儿手机门被推开，两人立刻正色，脸色难看的王丽被带进来，见到刚才自己冷嘲热讽的女警后，心中难免虚的很。 她坐在被审方位置上，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秦霄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没见过这么帅的警察。 看王力这样子，确实也不像是对张有志多死心塌地的，林乐清觉得自己刚才判断有点错误。 秦霄则是皱眉重重拍两下桌，“把你那些恶心的表情先收起来。” 王丽被凶的瘪起嘴像是要哭的样子，但是又不敢，只能点了点头。 林乐清道，“刚才张有志已经承认了，芳晴和孩子都是他杀的。” “你知道这件事吗？” 闻言，王丽脸上表情立刻愤怒起来，“我当然知道！” “芳晴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勾搭别的男人，如果不是我们俩关系好，很有可能他就要被勾搭走了，还有洪涛也是有病。” 看来张有志刚才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被迫做了不该做的事。 林乐清点头，看着王丽问，“那洪涛的事呢？人是你们俩联手杀的？” 闻言，王丽脸上愤怒神情褪去，转而变成心虚。 她将头低下纠结咬着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真话，早知道这样她绝对不会配合张有志，现在可真的是摊上了大麻烦。 她年纪轻轻不想坐牢，而且坐牢出来后人生算是真正的毁了，还有什么地方能要她？ 事实上既然已经来了这个地方，王丽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在想什么？以为审讯室是跟你开玩笑的吗？我们问你就赶紧回答！”秦霄粗声呵斥。 王丽被吓得身体颤抖，连忙点头，“对，但不是我们俩联手杀的，我只是帮忙处理些现场而已。” 她开始回忆那天发生的事。 “其实我们早就已经看中洪涛保险了，他这个人最小心谨慎，所以刚开始跑丑团所有保险都备得非常齐全，小小加起来有二百多万。” “而且，张有志也一直在心里恨着洪涛，那天他突然跟我说想杀了他，我当然是不同意跟他说杀人犯法，但他告诉我出了事算他的。” “后来我这边做了点手脚，又恰好发现那个地方监控有问题，所以才动手。” 没想到这两个案件竟然真的互相不关联，林乐清当初也只是无奈提出了个设想而已，却一语成谶。 那杨德柱就真的是只想杀她，可又是为什么呢？ “你刚才说你帮忙处理现场了，你是怎么做的？”秦霄问。 王丽道，“我就是帮忙把凶器拿走，处理些别的痕迹而已。” “我这种程度应该没事吧，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出来，能不能别给我留案底，我可没杀过人。” 对法律不熟悉就是这么可笑，犯下包庇罪竟然还想被关短短几天就能出来。 秦霄觉得自己真的有厌蠢症，尤其是面对王丽这种明明已经犯罪，还觉得自己没大问题的人。 “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十年十五年差不多。”林乐清道。 王丽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显然对这个数字难以接受。 “可我明明没有杀人，为什么要关我这么长时间，而且我现在有什么说什么，和你们交代的很清楚，不是说坦白从宽吗？”她尖声问。 “你以为犯罪是在菜市场里挑白菜呢？任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秦霄不耐烦回答。 王丽被他吓的眼中充满泪水，她现在非常后悔，早知道坦白和不坦白结果都是那样，还不如刚才接到视频之后跑路。 最起码还能多过几天轻松肆意的日子，把账上那些钱花一花。 都已经拿到那么多彩礼钱了，还没来得及花出去，说不定往后还得还给芳晴婆婆。 想到这个可能，王丽忙问，“张有志拿到的那两百万里已经给我转了一部分当彩礼钱，这些钱是不是会永久存在我的账户中，等我出来之后拿。” “应该算是我自己私人的吧？你们不会碰吧？” 这番话说的简直是不要脸，两人身为情侣，还真的是如出一辙。 “你想得到美，那些钱本来就是人家洪涛他妈的，而且除去需要归还那笔钱之外，你们俩还得出具相应的赔偿，应该得扣除你银行卡内所有余额。”秦霄无情解释着。 听见这话的王丽感觉天都塌了，她满心都是离谱和后悔，当初怎么就非得找张有志？ “我那个时候长得那么漂亮，追我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可偏偏看上他这个没钱又脏的东西。”她喃喃。 此时此刻，后悔充斥着全身。 秦霄撇了撇嘴，事实上他觉得王丽也没好到哪儿去，只要是个正常的人在和她接触过后都会受不了。 最主要是她这个人确实有点太不要脸，只有张有志那样才能降住。 “行了，直接带她走吧。”秦霄对旁边站着的同事道。 对方立刻上前给王丽带上张有志同款手铐，两人也算是情侣款了。 这两个应该是一个被关十几年，另外一个直接枪毙。 秦霄深深叹了口气，“这个案子实在是太狗血，调查报告那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写给上级看。” “就写这些杂七杂八的吗？我真害怕上级把报告甩我脸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面看着无奈，实际是开心的，总算是把这两个案子都解决完了。 “别贫，咱们什么时候再审杨德柱？”林乐清问。 这人就像是她心中压着的大石头，她真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盯着她，甚至都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两人之间明明没有大仇啊！ 提起杨德柱，秦霄脸上表情又变得不怎么好看。 时至今日，对昔日的战友变成这副模样，他还是觉得接受无能。 “这次案件先整理好，调查报告让上级看过之后再去讨论杨德柱的事吧，我看你最近时间精神也不怎么好，正好休息一下。”秦霄道。 林乐清点了点头，“行，劳逸结合。” 第93章 为什么不带她走？ 林乐清起身，临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秦霄略微佝偻着背，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她抿唇出声道，“你也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秦霄回头看她，他眼中仿佛有点点星光闪烁，笑着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冲他微挑眉，林乐清开门离去。 走到门口她正准备掏出手机打车，就觉得后背被人拍了拍。 “姑娘。”芳晴婆婆的声音响起。 林乐清侧目，“怎么了？” 芳晴婆婆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道，“我没想到我儿子竟然是张有志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害的，我…” 她说话时声音已经沾染上哽咽，“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对不起你。” “没事。”林乐清笑着道。 她能理解失去家人时想找个宣泄口的难过，毕竟她曾经也体会过。 而且再怎么说，洪涛都是给她送外卖时死亡的，到底有些关系。 林乐清这么豁达，芳晴婆婆更加觉得心里难受，她红着眼眶问，“网上那些事可怎么办，我儿媳妇说网络上有好多人骂你。” “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这倒是说在了点子上，林乐清掏出手机，“那咱们拍个视频告诉网友们真相。” 芳晴婆婆连忙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做。” 林乐清打开短视频拍摄的按钮，现在案件还不能透露，所以她只能和大家说明芳晴以及孩子都被人害死的事和她无关。 芳晴婆婆出现在画面里，哽咽着道，“这姑娘是个好人，我儿子的死本来就跟人家没关系，而且以前我儿媳妇说要把网友当韭菜…” 她想到芳晴跟人搞破鞋，没忍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林乐清几次三番想阻止，却又找不到机会开口。 视频录制完毕之后，竟然有足足五分钟。 “我直接发到网上吧。”芳晴婆婆道。 林乐清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把没有经过剪辑，原原本本的视频发上去，忽然觉得有点心累。 也不知道那些网友们这次又会说什么！ “行，只要能将你身上冤屈洗脱我就高兴了，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以后会有福报的。”芳晴婆婆认真道。 林乐清眉眼弯弯，“那就借您吉言。” 她打开叫车软件预约，没注意到身边芳晴婆婆忽然向前冲，急促刹车声响起。 抬起头，林乐清看着刚才还在身边的人倒在血泊中，她维持着拿手机的动作愣在原地。 怎么…回事？ 撞到芳晴婆婆的司机从车上下来，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急切，“我刚才车速没超，她是突然冲过来的！” “想死也不找别的地方死，怎么偏偏撞死在我车上，这可倒了大霉。” 司机苦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无奈，他只能拿出手机报警，没过多久局里就又走出几名同事。 刚才芳晴婆婆闹出动静不小，大家都认得她，现在看她这样都懵了。 出租车司机为自己辩解着，被带入警局。 旁边拉起警戒线，林乐清从头到尾就这么看着，直到上了网约车。 手机传来叮咚的声音，反反复复不停响起。 林乐清没有任何反应，她现在脑子里非常乱，司机实在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提醒，“姑娘，你能不能把手机铃声关一下，太打扰我了。” “抱歉。”林乐清点入手机内准备关闭铃声，正好看到短视频软件内发来很多条回复。 都是道歉的。 ［我没想到芳晴是那种人，竟然恶意引导我们网暴警察，真的太过分，怪不得她时不时就说这个女警察长得漂亮，肯定和上级有不该有的关系。］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为什么长得漂亮就要胡乱猜测人家，但是当时你们一直都在骂我没敢，感谢没胡乱说话的自己。］ ［真的很对不起这位女警察，你能接受我们的道歉吗？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轻易网暴别人！］ ［现在可以专心夸女警察的颜值了吧，真的好漂亮，没开美颜的镜头离那么近脸上也没有毛孔，而且我感觉她长得有点像神仙姐姐。］ 经过芳晴婆婆实名制举报自己儿媳后，林乐清在网络上评价已经转好，她也成了半个公众人物。 她闭起眼睛靠在车座上，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身为警察，眼睁睁看着芳晴婆婆死在自己面前，林乐清当然不好受。 她当时如果没顾着看手机，可以拉一把，一切会不会变得不同？ 行尸走肉般下车，林乐清走回公寓内，她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刚进入电梯，她手机忽然响起，她一看是条新短信：我曾经警告过你的，继续调查张平案子，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这只是个开始，你应该不会希望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你而死吧？ 电梯缓缓上升着，数字开始慢慢变化，林乐清眼睛瞬间瞪大。 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芳晴婆婆是因为她死的？ 不，或许不只是她，还有洪涛，芳晴，和那个孩子。 但怎么可能呢？ 林乐清想回复对方短信，电梯却突然咯噔一声，灯光瞬间消失，整个梯厢内一片昏暗。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呼救按钮靠在最后头的箱体等待着。 忽然，鼻尖有股刺鼻的腥臭味，林乐清眼神变得迷茫。 她面前忽然出现了带着微笑的芳晴，她涂得红艳艳的嘴唇中吐出冰冷的话语，“林警官，只要你配合我说的做，我们俩都能赚到钱，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你不愿意，就别怪我在网上胡说八道，被人网暴的滋味不好受吧？” “人不是我愿意杀的，是他们两人逼迫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张有志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乐清转过头，就见他死死盯着她，“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好好给我女朋友信息，为什么骗我呢？” “都是因为你我们俩人才进监狱，林乐清，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不是…”林乐清想辩解，忽然觉得狡辩像是有什么东西，她低下头看到了具尸体，洪涛。 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旁边又添了一个人，芳晴婆婆。 第94章 先住我这儿 为什么这几个人会出现在她眼前，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林乐清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觉得鼻尖闻到的味道非常熟悉，但又想不出来。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她软软倒在地下睁眼看着前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眼前逐渐被黑暗所取代，林乐清没了意识。 梦中，她似乎看到了父母。 两人站在很远的地方，她抬腿跑过去。 “爸，妈，你们回来了。”林乐清惊喜道。 她想抱住父母二人，却发现她直接穿透他们的背影，她不可置信又用手挥了几下。 面前的父母二人转回头来，他们维持的样子是生前的。 “乐清，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孩子，回去吧，别想我们。” 两人的声音空洞，林乐清迷茫眨着眼睛，她鲜少的委屈了起来。 “爸，妈，我想跟你们走，我真的好累。” “你们带我一起走吧，和你们分开的日子里，每一天我都觉得度日如年，这世上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我只有自己。” 说话间泪水不由自主滑落下去，林乐清感受到从心底传来的痛意。 眼前父母表情也很难受，像是舍不得她，却又不得不让她走。 “孩子，你有你的使命，回去吧。”母亲又道。 她似乎伸手往前推了下，林乐清流着泪水摇头不愿意离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的身影在消散。 她眼睛都不敢眨，就这样紧盯着他们变得无影无踪。 她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在疼，像是被人用密密麻麻的钉子扎着。 没有了父母，哪里还能是家？ 忽然林乐清觉得自己像是在坠落，她猛的睁开了眼睛，面前天花板上挂着欧式吊灯，很陌生。 她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旁边发出吱吱的开门声，林乐清转头看去，是拿着水的陆熙霆。 “你醒了。”她道。 林乐清就这么看着他，刚才的梦后劲实在是太大，以至于她现在依旧流着泪。 陆熙霆走到跟前，坐在床边问，“怎么了？是又做噩梦了吗？” “刚才我一直听你叫着爸，妈的，嘴干不干？” 他声音温柔，终于让她有了些慰藉。 林乐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忽然一把扑上去抱住陆熙霆，他的怀抱宽大而有力，心脏似乎在发出砰砰的跳动。 “怎么办，我爸妈不愿意带我离开，可我想跟他们一起走。” “为什么不带我。”林乐清哽咽道。 她手上动作越发用力，像是想将眼前唯一的温暖抓住，陆熙霆墨眸垂下，轻轻抱着她。 “他们不带你走，是想让你活着，他们爱你。”他道。 林乐清摇了摇头，“可是我也爱他们。” 现在的她非常难过，也很执拗，陆熙霆知道她只想要安慰，所以就这样抱着没说话。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却又像是只过了几分钟，林乐清突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举动失礼，她连忙松开。 可这一松，却见陆熙霆黑色的衬衣上印着泪水，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刚才做的梦实在是太…” 林乐清将头低垂下去，耳根已经红了一片。 “没事，你觉得身体怎么样？”陆熙霆问。 他边将旁边的水杯拿起，“喝口温水。” 林乐清喝水的时候，他又道，“木叶和我说你晕倒在电梯里，我就把你带回家了，刚才家庭医生过来看过，只是惊吓过度没什么别的问题，你自己觉得呢？” 没想到又是麻烦了他，她摇了摇头将空水杯放在床头柜边，“我已经没事了。” 陆熙霆这才松了口气，却又有些疑惑道，“我记得你没有幽闭恐惧症，为什么会突然晕倒？是在电梯里发生了什么吗？” 他这话问出来，林乐清才想到自己在电梯里看到的那几人。 她精神方面没有问题，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幻觉？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股难闻的气味，林乐清想到莫名消失的侍者，以及他说的那个死字。 她猛然瞪大眼睛，却又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可能，有人会特异功能。”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见踪影。” 除了这个解释，林乐清想不出来侍者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陆熙霆抿唇，“有。” 像重生这种令人惊讶的事都有，更别说只是特异功能而已了。 “在电梯里我又闻到了那种味道，刺鼻的，眼前出现幻觉。”林乐清道。 她卷起膝盖抱着自己，忽然觉得很恐怖。 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地里盯着她，还有那样奇怪的本领，那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对了，我还收到一条短信。”林乐清道。 她将手机开屏点击短信，递给陆熙霆。 他看过后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喃喃道，“张平的案子。” 此刻陆熙霆越发确信，另外一个发送短信的人肯定也知道些什么，或许真的是和他同样的重生者。 “没事，我会派人去查，你别担心。”他道。 林乐清摇摇头没说话，她现在心中非常复杂，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近这几天你就先住在我家吧。”陆熙霆忽然道。 这个邀请确实有些…林乐清红着脸不知道该拒绝，还是该同意。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敢自己一个人住的，但是也没有别的朋友。 “会不会太打扰你？”她轻声问。 “没事，正好最近这段时间我也需要休息，在家里办公陪着你，也好让你安心点。”他笑道 林乐清嗯了声，松下口气，她忽然很感慨，如果陆熙霆不在她身边，她自己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有他在，她心中像是什么地方被填满了，一直都很安心。 “正好咱们俩住的近，你要回家里拿东西告诉我一声，我陪着你。”陆熙霆又道。 他的考虑永远都是这么全面，林乐清心中非常动容，“好，谢谢你。” “你先休息，别想那么多吓自己，有我在没事。”陆熙霆道。 他起身拿着空水杯离开，将门又轻轻关上，林乐清再度躺回床上看着头顶，眼神复杂。 第95章 熟悉的圆瓶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林乐清再度清醒时外面天已经黑了，她摸出手机点开，短视频账号内又新添很多留言。 ［据可靠消息说，和这位警察一起录视频的那个婆婆现在人已经没了，而且还是自己主动撞在车上自杀，这是她在人世间的最后视频。］ ［真的很感慨也理解那位婆婆为什么要自杀，毕竟儿子儿媳妇儿孙子什么的都没了，她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活。］ ［其实我感觉司机有点倒霉，人家好好开着车，碰上这种事也不得劲儿。］ ［看婆婆面相，其实是个和善的人，当时应该是难受的不行了才会撞车，否则不会想给出租车司机添麻烦吧？］ 网友们的评论让林乐清更加不好受了，她当时明明有机会去阻止，却偏偏没有。 一条人命就眼睁睁在眼前消失，忽然，她觉得胃里翻涌起了难受的感觉，忍不住趴在床边干呕好几声。 本来就有胃病，现在这么长时间没吃饭，当然会难受。 门被打开，林乐清因为呕吐而整张脸通红，她抬头去看就发现是带着围裙，手拿锅铲的陆熙霆。 外头的香味窜入里头，她腹中更加咕噜作响。 “怎么了？还难受吗？”陆熙霆担忧询问。 林乐清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太长时间没吃饭，胃里受不过来。” “饭马上就好，你先去洗把脸在外头等着吧。”陆熙霆道。 他不敢再耽搁，连忙去外头继续做饭，林乐清也起身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这才发现，上头摆放着许多女生爱用的沐浴露洗发水，应该是陆熙霆刚才准备的，他真的很细心。 将自己收拾干净，林乐清出门，陆熙霆正好将碗看起来就很清淡的面放在桌上。 “我猜到你醒来后胃会不舒服，所以就做了碗鸡汤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道。 “谢谢，闻到味道就知道我会很喜欢。”林乐清礼貌夸赞，坐在餐桌前，她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地方好像有点太自来熟了。 怎么就只等着吃呢？ “你喜欢就好。”陆熙霆道。 他又回去给自己盛了碗面，两人都没在说话而是安静的吃着饭。 不得不说，陆熙霆这个手艺确实堪称绝妙，林乐清就算在外面也没吃到过这么合心意的饭菜。 一碗量正好的面吃完，她觉得整个人再次有了力量。 “你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出乎意料合我的胃口。”林乐清感叹道。 陆熙霆点了点头，“当然，从前刻意学过。” 这话说的倒是有点莫名，林乐清疑惑看着他，“刻意学过？怎么学的？” 他笑而不语，起身去洗碗了。 没过多久，又是碗水果放在跟前。 林乐清对这种模式已经习惯，她拿起水果放入口中，酸甜可口，很好吃。 陆熙霆坐在对面，她感叹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仿佛成了个干饭人。” “不能在你这儿多住，否则肯定得变成个大胖子。” “胖点好比现在健康。”陆熙霆认真道。 林乐清对他翻了个白眼，心中很是无语。 她有时候觉得这人很暖，有些时候又觉得他是个直男，而且是铁直的那种。 “最近几天你还要去警局吗？”陆熙霆问。 林乐清摇了摇头，“先休息段时间，这种状态去上班也没用。” 解剖尸体或是化验时，必须要有百分百的冷静，否则就是对死者，以及对事业的不尊重。 “好，那要不要去玩？”陆熙霆问。 他双手放在桌上交叉，“想换个心情旅游或是出门最合适，一直窝在家里反倒不好。” 这话说的不错，但林乐清没什么地方想去。 她偏了偏头，“你有推荐的吗？” “游乐园。”陆熙霆薄唇中吐出这三字。 林乐清当即愣在原地，她眸微微放大，脑中想起从前的记忆，眼神忽然变得闪烁。 游乐园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我…”林乐清想拒绝，话又卡在嗓子里。 “以前上班的时候忙，没时间去，现在好不容易休息了，也不想去吗？”陆熙霆问。 他这话说的，像是很了解她。 林乐清怀疑他知道自己那些故事，她眯起眼睛问，“我们从前真的没什么关系吗？” 陆熙霆挑眉，“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他这话好像有别的意思，林乐清有些慌张别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我想去，就去看看吧。”她道。 有他陪着，迈出这步好像也不太困难。 “我现在订票。”陆熙霆道。 他速度极快订了明天的票，完全不给林乐清反悔的机会，她无奈闭起嘴巴低头看自己的手机。 这才发现，秦霄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来几条短信。 ［芳晴婆婆是跟你在外面的时候自杀的，我看监控里你就看着，而且表情不怎么好看，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我过去陪你？］ ［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别多想，她是自己要自杀的。］ 秦霄知道林乐清这个人喜欢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身上，所以非常担心。 她回了个没事，他的短信立刻又传来。 ［就算你不同意我的追求，咱们俩也还是朋友，如果有问题一定要跟我说，我对你是出自朋友的关心。］ ［还有，千万别自己扛着。］ 这家伙，林乐清笑着回了个ok，将手机关闭。 “我去拿点睡衣什么的。”她抬头对陆熙霆道。 他点头说好，起身陪在她身边。 两人进入对面，林乐清神色略有些恍惚，她好像又闻到了那种味道，果然！ 她不等吸入更多，连忙用袖子堵住鼻子，转头去看旁边陆熙霆。 他脸色还算正常，但是眼神已经略有几分迷茫。 “先退出去。”林乐清拉着他道，将眼前大门砰的关上。 新鲜空气涌入鼻尖的同时带来了清明，两人看着彼此都深深吐出口浊气。 “看来我这个屋子真是不能住了。”林乐清无奈道。 她交了那么多房租，那么贵。 “住我那儿就行。”陆熙霆道。 他眸中有压抑的怒火，那人实在是太过分，也太嚣张。 林乐清点了点头，“先回你房间弄块湿毛巾，再去我那儿看看有什么问题。” 第96章 回忆最伤人 回到陆熙霆房间打湿两块毛巾，两人用毛巾掩住口鼻，才再次打开对面房门。 这次依旧有那股刺鼻的味道，但比刚才小了很多，还能接受。 林乐清认真看着室内变化，她用手指着窗帘，“我离开时是将窗帘拉上的，现在又打开了。” “这是什么？”陆熙霆拿起个圆形的小瓶子。 看到它，林乐清顿时想起轮船上那个侍者，他掉出来的就是这东西！ “它应该就是让我神志不清的罪魁祸首，我先去找个密封袋把它关上。”她道。 陆熙霆点头，将其又放在桌上走到窗前，这才发现窗户好像也没关全。 但是这么高的楼层肯定不好爬进来，就算想爬也会引起别人注意。 林乐清拿着密封袋走来，小心翼翼将圆瓶放在其中，打开窗户透气。 她试探着将湿抹布拿开，已经没问题了，陆熙霆也学着她的动作。 “等我有时间后就找人把它化验一下。”林乐清道。 她忽然觉得很心累，她平时朋友虽然不多，但也没敌人，背后那人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她？ “如果你放心可以交给我，我拿去专业机构化验。”陆熙霆道。 林乐清闻言看着他，她点了点头，“好，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很相信他。 陆熙霆拿起密封袋，“反正最近这段时间说什么你都不能再回来，我怕你有危险。” 从前发短信让林乐清住在幸福公寓，是因为他要想方法靠近她，保护她。 现在两个人已经彻底熟悉，她也愿意和他住在一起，就没必要必须住在幸福公寓了。 两人又回到隔壁房间，林乐清坐在沙发上抿唇，脑中思考着那人真实目的。 其实按道理来说，那人如果想弄死她有无数个机会，可偏偏没有这么做，说明另有所图。 可图的到底是什么？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林乐清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且也没几个钱，值得那人这么费心费力？ “在想什么？”陆熙霆走过来坐在对面。 “也没想什么，就是有点疑惑。”林乐清道。 她深深叹了口气，“算了，想不清楚就别想。” 看着她脸上依旧没有消失的愁容，陆熙霆抿唇，“或许你可以和我说说。” 林乐清后背靠在沙发垫上，眼神飘忽看着窗外，几只鸟儿飞过，自由又自在。 “让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觉得麻烦。”她道。 陆熙霆了然点头，“没事，有我陪着你。” 他认真看着她，眼神中的光芒实在太赤诚，她都忍不住和他对视上。 “乐清，我一直在你身边。”陆熙霆沉声道。 他似乎头次这样叫她的名字，莫名很暧昧，林乐清将眼神挪开匆匆点头。 “好。” 她起身，“那个，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里躺会儿。” 陆熙霆就这样看着林乐清离开的背影，墨眸中俱是笑意，他了解她，自然知道她害羞了。 害羞，就表示在她心中他的位置已经发生改变。 或许，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她身旁，成为她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想到这个可能性，陆熙霆竟然觉得很窃喜，处心积虑靠近她终于成功了。 从今往后，他会更加努力保护她。 想到电梯中发生的事，陆熙霆又点开手机，目光落在刚才发送出去的短信上。 魏源，这个名字他看了又看。 回到房间里后，林乐清手摸着心脏处，感受到它在不停跳动。 “好了，你能不能别胡思乱想，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她试图和自己心脏对话。 然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跳动依然很猛烈。 林乐清深吸了口气，不停做着深呼吸，这才让情绪逐渐平稳。 她打开手机转移注意力，芳晴婆婆此后录下的短视频播放量已经超过几百万，甚至还在稳步上升。 需要删除吗？ 林乐清疑惑着，想到芳晴婆婆在生命最后还要录制这条抖音，是对方的好意，最终还是没删除。 她叹了口气，生命是如此脆弱。 其实，在很多年之前，林乐清就懂得了这个道理。 她想到梦中的爸爸妈妈，他们还是年轻的样子，真好啊。 在她记忆中…… 林乐清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最近这段时间耗费精神实在太多，她没什么精力。 一觉醒来，外面天已经全黑。 揉了揉脑袋，林乐清这才起身懵懵看着眼前的环境，想起来自己在陆熙霆家。 她忽然倒吸了口凉气，住在别人家还睡这么久，是不是有点不好？ 再怎么说她也得给人家收拾个房间，或者帮忙什么的。 林乐清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正好晚上七点，做晚饭应该还来得及。 她下床穿好拖鞋匆匆往外赶，在听到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后，心已经死了。 没想到陆熙霆动作这么快，她就这样吃白饭吗？ 浑浑噩噩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干净的环境，林乐清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啥。 厨房门被打开，香味立刻飘散出来。 腹中发出呼噜的声音，林乐清脸色很是赧然，她怎么像个吃了睡睡了吃的…猪。 “醒了？” 陆熙霆温润的声音响起，她抬眸，对上他噙着笑意的眼睛。 “抱歉，今天下午没忍住睡着了，那个我今晚洗碗。”林乐清道。 她说这话时还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陆熙霆走到近前，忍俊不禁指着她的头发。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没忍住笑了出来，而且是爆笑。 看着有名的冰山总裁在自己眼前露出这种模样，林乐清很是疑惑，她拿起手机看形象有什么改变。 这么一看，她整个人都懵了。 原本服帖的长发被睡的像是鸟窝，头爆炸着，碎发不停往上翘，她压都压不下去。 反应过来后林乐清整张脸爆红，她…她竟然以这种形象出现了！ “你别笑。”她将眼睛瞪得圆溜溜，警告陆熙霆。 他立刻抿唇做出不会再笑的样子，可一抖一抖的肩膀却暴露了他。 林乐清气急败坏起身回到房间，在卫生间内打湿梳子，将头发梳顺，她现在格外生无可恋。 从前睡觉没发生过这种情况，现在是怎么回事？ 真的好丢人！ 第97章 再入游乐园 浑浑噩噩吃完晚饭，林乐清脑中完全想不起答应过要洗碗。 陆熙霆端着碗回到厨房，她就鬼鬼祟祟回房间。 刚才那么丢人，她现在真的不想再看见他！ 身为大总裁，陆熙霆自然有眼力劲，他晚上没再打扰林乐清。 一夜相安无事过去。 次日，林乐清醒的很早，毕竟昨天补了个好觉。 她头件事就是去卫生间，看到发型没有任何纰漏才松了口气，莫名又更加恨铁不成钢。 昨天下午到底怎么回事，偏偏那会儿睡成鸟窝！ 恶狠狠洗漱完，林乐清推门而出，发现陆熙霆还没起床。 这正好是个机会，她兴冲冲到厨房打开冰箱，里头满满都是各种蔬菜水果，看起来就很新鲜。 在心中暗自的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美妙，她拿起番茄鸡蛋，准备在早上做个面。 陆熙霆出来时，便闻到了微酸令人很有食欲的味道。 他鼻尖耸了耸，笑着走到厨房外，玻璃隐约透出个模糊人影，是林乐清。 坐在餐桌前看着，陆熙霆心中忽然怅然。 从前他们也曾像现在这样过，可现在有记忆的只有他，她… 林乐清推门而出，见到的就是陆熙霆眼神空洞，像是在怀念什么的样子。 她将面放在桌上，奇怪道，“你似乎总是很忧伤。” 陆熙霆听到她的声音，眼神落在地上，“也不算忧伤，只是感慨而已。” “感慨什么？”林乐清追问。 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敏锐的觉察到可能与她有关。 “没事。”陆熙霆笑着轻描淡写道。 显然直到现在，他都不愿意与她说清楚。 林乐清耸了耸肩，无奈回厨房内盛了自己那碗面出来。 “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了。”她道。 陆熙霆点了点头，一筷子面吃入口中，还是从前的味道。 他忽然觉得很释怀，反正眼前人还是那个人，他们可以慢慢相处，回到从前的生活。 吃完饭后，陆熙霆看了眼时间，“现在正好，去收拾一下出门吧。” “去哪儿？”林乐清问。 陆熙霆道，“游乐园。” 听到这个地点，她顿时身上鸡皮疙瘩往外冒，这才想到自己昨天答应过。 昨天的勇气在现在好像又消失了，林乐清咳了声，“可以反悔吗？” 陆熙霆挑眉看着她，“你觉得呢？” 这意思当然是不行，林乐清叹了口气，“我现在回去收拾。” “二十分钟内。”陆熙霆道。 他这话说出来，又堵了她一条路，她原本打算装模作样收拾整个上午。 去里头换了件外穿的衣服，林乐清不情不愿走了出来，陆熙霆已经站在玄关处等待着。 他今天穿着深黑色休闲装，整个人褪去平时的精英范儿，看起来很平易近人。 “你怎么这么快？”林乐清下意识震惊问。 “习惯了。”陆熙霆道。 他笑看着她，“走吧。” 两人结伴下楼，车子就在单元门口停着。 林乐清和陆熙霆一同上了后排，她完全没发现自己上车的时候有人看着，是秦霄。 他眼睁睁看着车子离开，整个人愣在原地，低头看手中提着的水果。 秦霄知道林乐清心情肯定不好，今天好不容易得空就过来看看她，却没想到会看到这幅场面。 两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愿意和谁接触，他知道自己不该管。 不知道为什么，秦霄整颗心都泡在醋坛子里，根本不受控制。 他打开手机点入两人的聊天框，上面还是他发送的消息，她没回，应该也不打算回。 他自然能感受到，在上次表白不成功后，她在刻意拉开两人之间关系。 可秦霄真的不甘心，凭什么陆熙霆只出现了那么一小会儿，就能取代他？ 在愤怒驱使下，即便知道不能这么做，他还是打开手机发送短信。 手机提示音连番响起，林乐清以为又是背后那人发来的短信，连忙拿起来看，没想到是秦霄。 她点入聊天软件，进两人的聊天框中。 ［我刚才来看你，发现你和人上车走了，是陆熙霆，你喜欢他？还是你们俩已经在一起了？］ ［你们去哪，抱歉，我不是想监控你的生活，只是觉得他不能被我们信任，怕你出现危险。］ ［可以告诉我一声吗，我过去远远的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他发现。］ 即便是透过文字，林乐清也看到了秦霄的祈求，她抿了抿唇。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是真的不愿意再让他浪费时间。 她打字回复：我相信他，不需要保护。 秦霄立刻又发了几条信息。 ［你们俩才刚认识不久，为什么这么信任他？你就不怕他对你另有所图？］ ［你是警察，警察应该有足够警惕，林乐清，从前学的那些东西难道你都忘了？］ ［我知道，他可能与你接触过的人有不同点，你被吸引也正常，但我希望你清醒。］ 这几条短信让林乐清觉得有点烦，她从头到尾都很清醒，而且她不喜欢这种说教的语气。 她抿着唇呼吸粗重，不想回。 “怎么了？”陆熙霆问。 两人坐的近，林乐清情绪不对他自然感受到。 她将手机屏幕关闭，“没事。” 可是话音落地，手机却一直叮叮响着，林乐清心中烦躁越发加重，她真想问问秦霄到底要做什么。 陆熙霆打开自己的手机，发了个信息出去。 立马，林乐清手机不再有动静。 她深深松了口气看着窗外，想要转换心情。 去游乐园本来就紧张，林乐清不想再被别的情绪所影响。 车子慢慢驶向目的地，外头有了许多地摊，卖食物的，以及卖各种各样可爱小玩意儿的。 林乐清目光注视在飞在空中的氢气球上，她思绪像是被拉回了很久以前。 小女孩被父母一左一右拉着，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她看着旁边卡通图案的氢气球，震惊的哇了声，“好大，好漂亮，想要懒羊羊。” 母亲温柔笑着走到摊前，没过多久便拿了个氢气球回来，小心翼翼绑在小女孩胳膊上。 “绑上气球，乐清无论在什么地方，爸爸妈妈都能找到。”母亲道。 小女孩脸上绽放甜甜的笑容，“好！” 父亲比出大拇指，“是个好主意。” 第98章 你害怕这个？ 不知不觉间，林乐清眼中已经噙上泪水。 她眨了下眼睛，泪水从眼眶中滑落，肩膀忽然被人轻轻触碰，一转头就看到陆熙霆递纸巾过来。 “谢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擦干净泪水。 两人下了车。 陆熙霆眼神看向氢气球的位置，“去买个气球？” 林乐清心念微动看着他，她再次觉得他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可她从来没说过。 难道…是以前的她？ 来游乐园就是要突破自己，所以林乐清颤抖着点了点头，“好。” 两人走向卖氢气球的中年男人前，陆熙霆看着眼花缭乱的卡通角色，“想要哪个？” “美女要不要这个玲娜贝尔，现在年轻女生都喜欢。”中年男人卖力的推销。 林乐清眼神看向最角落的懒羊羊，用手指了指，“我要那个，谢谢。” 中年男人连忙将其摘下来，这些以前童年最火的人物，现在已经没几个人买，他巴不得能卖出去！ “三十五。”他笑嘻嘻道。 陆熙霆扫码付款，接过氢气球看着林乐清手腕，“可以让我把它绑上去吗？” 她睫毛颤动点了点头，手腕被他轻轻拿起，绳子在上头绑成蝴蝶结的样子。 懒羊羊飘在空中，露着最纯洁无瑕的笑容，林乐清抬出去看，周围场景似乎发生了改变，她又回到那个时候。 再一转眼见到的就是小女孩，蹦蹦跳跳和父母进入游乐园的样子。 “走吧。” 陆熙霆温柔泛着磁性的声音响起，林乐清抬头看他，“好。” 两人走入游乐园，这个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来的地方。 周围与从前有了很大改变，设施被翻新，装修也不同。 其实可以当做这里是个新的地方。 林乐清眨着眼睛，看到小女孩兴致勃勃看着四周的游乐设施，她口中连连发出啊声，很是惊讶。 旁边的父母二人脸上都泛起宠溺笑容，就这样看着孩子。 “想先去玩什么？”母亲温柔问。 小女孩表情像是在犯难，她手指放在嘴唇上点了几下，“每个都想玩，先去…” “咱们家清清是最厉害的小孩，要不要玩海盗船？”父亲故意问。 听见这话小女孩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但为了面子还是重重点头，“好！那咱们就先去玩海盗船！” “我最喜欢玩海盗船了，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清清真厉害，让爸爸香一个。” 父亲将小女孩抱起，在她圆嘟嘟的脸蛋上露了个吻。 母亲翻了个白眼，嗔怪看着他，“孩子才这么小，玩什么海盗船，吓坏怎么办？” “都有孩子了，你成天到晚也是没个正形，孩子生出来可不是给你的玩具。” 这番说教，让父亲脸上露出和刚才小女孩相同的惧怕表情，他连忙求饶，“那咱们就不玩海盗船了。” “玩旋转木马怎么样？旋转木马！” 母亲这才满意点头，“行，小姑娘家家的玩旋转木马挺好。” 于是，几人排在旋转木马队伍前。 小女孩被父亲抱在木马上，系好安全绳，木马开始摇晃，她双手抱着前面的杆子，听着轻松悦耳的音乐露出纯洁笑容。 “清清，看这里！” 父亲的声音响起，小女孩笑着枕头，相机咔嚓记录下这个画面。 林乐清从回忆中脱身，她看着不远处的海盗船，“玩海盗船吧。” “好。”陆熙霆点头。 两人一同在海盗船前排队，没过多久就轮到了他们。 坐上海盗船，林乐清小脸上露出紧张神情，从那次过后她再也没来过游乐园，自然也没机会坐这个。 随着人数足够，门被关上，海盗船开始摇晃起来。 最开始时幅度小，林乐清觉得没什么，但慢慢的幅度变大，她整颗心像是被只无形大手捏住又松开，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旁边安全的东西，陆熙霆转头看她，手被紧紧抓着。 海盗船越晃越高，四周众人迸发出尖叫声，林乐清也没忍住跟着叫了起来。 终于，几分钟折磨后船体停下，她深深吐出口浊气。 “还站得稳吗。”陆熙霆解开自己的安全带问。 林乐清想说能站稳，可双腿在不停颤抖着，她只能无奈说出真话，“站不稳了。” 陆熙霆笑着扶她，两人慢慢走下海盗船，走到旁边公共椅子前。 “先坐着缓会儿。”他道。 坐在椅子上，林乐清才总算是自己活了过来，她看着海盗船再次高高扬起落下，上头的人迸发出尖叫。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不害怕了，竟然觉得很轻松。 最近这段时间的压力仿佛随着刺激烟消云散，林乐清嘴角露出笑容，“下一站旋转木马？” 见她恢复动力，陆熙霆点头，“好。” 坐在旋转木马上，林乐清低头看着身下的马，她现在多想重新回到童年，一转眼就见爸爸妈妈在外面等着。 可…终究是回不去的。 旋转木马转的时间有些长，陆熙霆没上去在旁边等着，他胳膊忽然被人扯动，转头去看是秦霄。 “你给我过来。”他道。 两人走到不远处的角落。 秦霄恶狠狠盯着陆熙霆，“你为什么要接近林乐清，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两人眼神对视，火药的味道弥漫。 “你说呢？”陆熙霆反问。 “你喜欢她？”秦霄立马问。 “不是喜欢。”陆熙霆道。 秦霄松了口气，就听他又开口，“爱。” “我爱她，除了她的父母之外，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爱她。” “你！”秦霄捏住陆熙霆衣领，被气的不轻。 “她对我有感觉，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 陆熙霆说出这句话，秦霄脸上愤怒表情微变，他牙关紧咬，“那又怎样？” “人的想法会变，说不定她只是觉得你新鲜，过几天就不一样了。” “你们俩不适合！”秦霄道。 陆熙霆慢条斯理将他捏着自己衣服的手拽下去，整理了下衣领。 “如果是我就不会这样说，她喜欢别人我会祝福。”他道。 这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秦霄气的攥紧拳头，眼神发狠。 “屁话。”他咬牙道。 陆熙霆挑眉，“真话。” “而且我相信林乐清不是你口中说的，朝三暮四的人，她很好。” 第99章 很窒息 秦霄觉得陆熙霆这人不愧是公司总裁，真会抓错误。 他不过是一句话没说对而已，就落了下风。 事实上，这是陆熙霆真心想法，如果这次林乐清喜欢的不是他，他也会选择尊重祝福，在暗地里守护。 只要她好，他就好。 爱，并不是必须占有。 陆熙霆手机铃声响起，他将屏幕上来电显示给秦霄看，“我该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接听电话道，“你先在原地等我，我给你买个水。” 挂断电话，林乐清捏着手机坐在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面带笑容的人群，心情仿佛也跟着轻松。 从前那些事，随之烟消云散。 林乐清抬头看手上绑着的气球，唇角笑意流露。 “在想什么？” 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响起，她抬头背光刺的眯起眼睛，陆熙霆就站在面前。 他将手上苏打水递过来，“茉莉口味，是你喜欢的。” 林乐清挑眉，她这个爱好知道的人是真不多，在寻常人眼中茉莉味苏打水应该是灾难，可她就喜欢这种清淡的味道。 她不再执着于陆熙霆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起身笑着接过，“谢谢，我今天很开心。” 不是他眼疾手快订票并提到游乐园的话，她恐怕这辈子都不能体会到轻松的快乐。 今天，她是真的非常高兴。 恍惚间，林乐清看到小女孩在笑着与她挥手，说着再见。 “开心就好，接下来还有什么想玩的项目？”陆熙霆问。 林乐清想了想，忽然眼前发亮，“鬼屋。” “从前我只听说过有这种地方存在，但从来没去过，还挺好奇。” 闻言，陆熙霆表情几不可察的僵硬了下，依旧笑着点头，“好。” 两人前往鬼屋，秦霄贤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他依旧觉得不放心。 如果陆熙霆这厮敢吃林乐清豆腐，他绝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鬼屋外排着的队伍倒是不多，估计十几分钟就能到他们。 林乐清看着装扮青面獠牙的迎客怪物，觉得挺有意思，身为警察一身正气她完全不害怕。 反正鬼这东西又不可能真存在，玩个高兴而已。 她没注意到的是，旁边陆熙霆现在整个人身体都紧绷着，薄唇也跟着抿的很紧，墨眸开始飘忽不定。 他喉间滚动，眼神向后挪锁定秦霄，对方正怒气冲冲瞪着他，估计觉得他带林乐清来鬼屋肯定没想好事。 陆熙霆正准备用口型和他说话，就觉得袖子被拽了拽，转头看才发现两人已经来到队伍最顶端，该他们进去了。 “走吧。”林乐清兴致勃勃道。 深吸了口气，陆熙霆和她一同走入鬼屋，秦霄立刻跟着上前。 他必须得进去看着这两人！ 鬼屋内只有微弱的绿光，像是冥界地府般，看的让人心里打怵。 陆熙霆手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旁边林乐清则是在仔细辨认出口。 一阵尖锐叫声忽然在身后响起，她回头去看，是个长发披在身前的女鬼。 “救救我~” “你们为什么不救我~” 女鬼质问着，陆熙霆整个人身体绷直，半点不敢回头，林乐清则是笑容满面。 见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半点不害怕，女鬼将自己的头发掀开，露出满是奇怪纹路的脸，呲牙咧嘴。 在绿光映衬下，她真的像是个死人。 林乐清能看出这纹路是在模仿人中毒之后的样子，不过模仿的不怎么好，能轻易看出端倪。 她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们鬼屋也不是很专业，这些纹路的方向应该整体向上，而且不完全是黑色，是黑紫。” “你的瞳孔不能全白，得留最中间一部分的黑，这样才更像。” 呲牙咧嘴的女鬼整个人当时愣在原地，完全没想到会听见这话，怎么还点评上了？ 林乐清直接拉着陆熙霆离开，女鬼看两人背影，没跟上去。 鬼屋里似乎混进来个奇怪的人，而且还是行家，不会是其余店派来打探军情的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女鬼连忙在手机上通知老板，又在群里让大家更注意林乐清点，最好吓死她。 秦霄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女鬼背对着他玩手机的样子，从背面看倒像是个正常人。 所以他拍了拍对方肩膀，正准备问女鬼有没有见到林乐清和陆熙霆，就见对方将脸转了过来。 在手机光芒映衬下，那张脸变得越发恐怖。 嘶了声，秦霄转头就跑，他这副样子倒是个正常人，女鬼非常满意追了上去。 她嘴里开始念叨着老台词。 “为什么要走，留下来陪我不好吗？” “哈哈哈，你不留下来，让我带走你。” 这还真是活见鬼了，秦霄吓得不轻。 而另外一边，林乐清和陆熙霆稳步向前。 她忙着辨认四周地形，是真没发现旁边的人已经闭起眼睛，任由她带着走。 一声嘶吼响起，陆熙霆肩膀似乎被拍了拍，他知道绝对没好事不敢睁开，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林乐清连扯都扯不动。 她疑惑转头去看，才发现他紧闭着双眼，向来沉稳的脸上透露出惶恐与害怕。 而他身边站着的是个身穿囚服的男鬼，对方正在拍打他肩膀，他不搭理又继续拍。 两人好像杠上了似的，林乐清没出声，而是好奇看着陆熙霆。 她好像从未见过他这么怂的样子，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可爱？ 没忍住，林乐清噗嗤笑了起来，直接当着男鬼的面问，“你怕这个？” 陆熙霆这才睁开眼睛，对上满脸笑容的她，他默默挪开视线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假的，人扮演的，不用害怕。”林乐清道。 旁边男鬼呲了呲牙，他本人还在这儿呢，这女人怎么回事，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他压低声音，“谁告诉你我是假的，我是真的。” “鬼屋有这么多只鬼，难道你就能确认每只都是假的吗？” “当然，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林乐清道。 她说完这话之后伸手指男鬼后面，表情惊恐，“不对，那是什么飘在半空？” 男鬼立刻倒吸了口凉气，僵硬着回头去看，什么东西都没有。 林乐清爆笑扯着陆熙霆离开，男鬼幽怨看着两人背影，他没想到npc还能被骗。 第100章 冲刺大排档 男鬼觉得，自己简直丢了兄弟姐妹们的人。 他必须得找什么地方找补回来！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男鬼回头就看到鬼鬼祟祟的秦霄，他贴着墙走，生怕再遇到鬼。 嚯，机会来了。 紧接着，鬼屋中爆发出男人身英雄后的尖叫，在外头等待的人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甚至还吓跑几个。 留下的都很疑惑。 “有这么恐怖吗？网上不是说三颗星级别的恐怖？” “哈哈，肯定是不知道哪个胆小如鼠的人进去了呗，不敢玩，还要玩，得被吓死。” “我从来不知道，男人尖叫声竟然也能这么大，今天算是狠狠开了眼。” 秦霄现在只知道逃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外面这些人笑话成了什么样子。 他以前也玩过鬼屋，但没玩过这么恐怖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店真要把人直接吓麻吗？ 接下来仿佛成了个死循环，林乐清在前面调戏鬼，带的陆熙霆也越来越不害怕，甚至还起了玩心。 被调戏的鬼都恶狠狠想着之后要找补回来，正好碰见大冤种秦霄，他的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以后，他说什么都不会再来这种鬼地方。 身为警察，还是名刑警，秦霄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鬼吓成这样。 陆熙霆与林乐清两人相安无事离开鬼屋，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容，显然是玩好了。 外头排队的人见到两人这副样子更加疑惑，刚才不是有人叫来着吗？不是他们？ 正此时，又是声尖叫响起，林乐清拧茉莉苏打水的手顿在半空中，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不好。 她和秦霄搭档这么长时间，他的声音他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能听得出来。 陆熙霆自然也听得很真切，他幸灾乐祸抿唇轻笑，觉得很有意思。 “还去玩什么？”他问。 林乐清脚步蹲在原地摇了摇头，“我先处理这件事，咱们再去玩。” 她退到不远处，眼神锐利盯着鬼屋出口，陆熙霆见这模样，就晓得她应该是猜到了点什么。 今天有人要倒大霉了，他乐得看戏。 没过多久，整张脸惨白气若游丝，眼神恍惚的秦霄走了出来。 他现在已经开始生无可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进鬼屋。 还有，这个鬼屋怎么那么恐怖？ “秦霄。” 林乐清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秦霄整个人愣在原地，不敢抬头看她。 独属于她的香味传入鼻腔中，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只能不情不愿抬头。 他脸上扯出苍白又装模作样的笑容，“这么巧？你也来了这个游乐园？” “我听说你在游乐园玩也想来玩玩，没想到咱们能遇上，要不要一起？” 想的倒是美，林乐清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看着他，“你是个警察，应该知道跟踪别人是犯法的，知法犯法？” “你这样让我觉得很难受，喘不过气。” 见她看起来真的很生气，秦霄耷拉下脑袋，像是知犯了错误的忠犬。 “抱歉。”他抿唇道。 “能别跟我了吗？”林乐清问。 面对他这副样子，她完全没心软。 因为林乐清非常清楚，她只要心软，两人的关系又会变得莫名其妙，她不喜欢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两人都是警察，得搭档一起查案子，她真的不会再和秦霄联系。 “我…我想跟着你一起。” 吞咽口水，秦霄声音中含有祈求，“可以答应我吗？就这一次！” “不可以。”林乐清斩钉截铁。 “你知道，我不是个喜欢含糊的人。” 见真的没了可能，秦霄笑着点头，声音非常苦涩，“好。” “一切都听你的，我走了。” 林乐清就这么看着他转身离开，他走的很慢，但她没叫住他。 早就应该这样了，她想。 见两人已经聊完，陆熙霆上前站在林乐清身旁，“他真的很担心你，是出自好心。” 虽然两人是情敌关系，但他并不排斥对她好的人。 “我知道。”林乐清点头。 她沉声道，“但是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我让他跟着，反而会害了他。” 这么多年都没感觉，林乐清知道自己是真的不喜欢秦霄，以后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喜欢起来。 人的眼缘，从来都是很莫名其妙的。 陆熙霆深深看着林乐清，她从来都是这样，外表看着柔弱实则内心却坚毅。 来游乐园就是要高高兴兴，她将秦霄甩在脑后，打开手册看着上头的成人项目。 “去玩点紧张刺激的项目吧，这些你害怕吗？” “不怕。”陆熙霆道。 他唯一害怕的只有黑暗，以及幽闭的密室。 林乐清看着他没忍住又笑了出来，“我是真的没想到，陆总裁竟然也会害怕鬼屋，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陆熙霆无奈摇头，“我只是个普通人，你有没有三头六臂，自然会有不能接受和惧怕的东西。” 林乐清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看来网上那些小说里都是假的，以后我得少看小说。” 自从面前有个真总裁出现后，她就很难代入小说里的霸道总裁，觉得很好笑。 不过小说这东西，确实好看。 两人在游乐园又玩了些刺激项目，大摆锤，跳楼机，空中飞人等。 这次陆熙霆倒是没说谎，半点不害怕，两人都兴致而归。 离开游乐园后，陆熙霆看了眼手机上时间，“今天太晚，要不要出去吃点。” 林乐清点头，“好啊。” 她非常高兴，所以什么都答应。 游乐园不远处就有家评分还不错的西餐厅店，价格稍贵，但对陆熙霆来说完全就是洒洒水而已。 刚入店里，悠扬的小提琴乐声响起，穿着西服的侍者上前招待他们，将菜单放在两人面前。 “最前头那页是我们店的主打菜，评价都很好，两位客人感兴趣可以尝试。”侍者道。 林乐清看完菜之后看下头标注的价格，脸上面不改色，心里画出惊叹号。 一块牛排，竟然要四位数，是直接从牛身上割下来的吗？ “你吃什么？”陆熙霆问。 默默将菜单翻到后面，林乐清发现每道菜都很贵，反而前头牛排是最便宜的。 她脸上笑嘻嘻，心里开始mmp。 第101章 陆熙霆喝醉了！ 林乐清面带笑容对陆熙霆道，“最近我要减肥，所以一块牛排就可以了，谢谢。” 天知道她在说牛排二字时有多难受，为自己逝去的小钱包而‘痛哭流涕’。 陆熙霆挑了挑眉，伸手点下几道菜，又点了两份主食，“这些，谢谢。” “请问女士牛排要几分熟？”侍者问。 林乐清道，“十分。” 任何带生的东西，她都难以接受。 话刚落地，林乐清觉得四周好像有人在看她，而且是很多。 甚至有几人指指点点笑了起来，表情很夸张，像是在看什么乡巴佬。 侍者脸上也带着笑容，他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不能做全熟呢，而且在西餐厅吃饭，应该没几个人要熟的吧？” “只有带生牛排才能保证更好的口感，让您尝出我们牛排的高贵。” 高贵二字，侍者咬得非常紧，显然是在嘲讽和调侃。 林乐清眉心已经皱起，她不明白为什么还有这种道理。 “就要全熟。”陆熙霆沉声道。 他锐利眼神扫视，四周窃窃私语的众人立刻压低声音，不敢再乱说。 侍者也被吓了一跳，眼前男人气势实在太足，且这张脸好像很熟悉，像是曾在不少财经频道上见过。 “只有古人才茹毛饮血，经过几千万年变迁我们好不容易学会利用火烹饪熟食，在你们店却要倒退回去，什么时候吃熟食要被嘲笑了？”陆熙霆问。 侍者眼神闪躲，就听他又道，“再者，如果你能讲究西方礼仪，就应该明白他们崇高顾客至上。” “全熟都要不了，洋不洋土不土，你们在搞什么？” 这番质问掷地有声，侍者忙道，“我知道了，全熟，现在就去告诉后厨。” 他拍着胸口忙不迭跑开，被吓得不轻， 林乐清现在也已经明白过来，她压低声音问，“我不是经常吃西餐，在这种店里吃牛排要全熟很不礼貌吗？” 她小脸微红，像是喝了酒般，实际上是臊的。 “很礼貌，是他们不礼貌。”陆熙霆道。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林乐清决心以后再也不来西餐店，她不喜欢这些洋玩意。 没过多久套餐被恭恭敬敬送上来，侍者对这桌完全不敢多说。 林乐清看着眼前分量少到可怜的牛排，又看那些大盘子里装的小菜，她真心头疼。 花这么多钱，结果就吃这点玩意，纯纯大冤种。 她拿起刀叉将牛排切块，狠狠送入口中，即便全熟也能吃出来口感不错，确实是花了大钱的。 但，真的很心疼。 陆熙霆在旁边看着林乐清的反应，心中觉得越发可爱，唇角笑意就没下去过。 一顿饭吃完，感觉就是吃了顿饭。 肚子里完全没有饱腹感，林乐清上手拍了拍，忍不住撇嘴。 她有些话想说，但现在还在人家店里不能说，等出去之后才行。 陆熙霆结了账，侍者满脸惶恐将他金卡送进atm机里，他刚才到底惹了什么大人物啊？ “那个，如果觉得我刚才说不对，可以投诉我。”侍者真心实意道。 他不害怕现在的投诉，更害怕等出去后这位大人物找他的麻烦，到时候他不就完蛋了？ 原本以为就是连吃牛排都不懂的乡巴佬，没想到竟然这么牛。 “不必。”陆熙霆惜字如金。 林乐清起身迫不及待朝门口走去，到店门口后才跟他说憋了很久的话。 “这些西餐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分量都那么少？” 控诉完，林乐清又道，“今天花了多少钱？” “咱们的人平均分，等晚上我转给你。” “不用。”陆熙霆笑道。 林乐清立刻摇头，“那怎么行，虽然你确实有钱，但我也不能占你这么多便宜，该多少就是多少。” 她一副很坚定的样子，陆熙霆无奈道，“我的卡消费账单只有月底才会发过来，现在真不知道这些。” “如果你觉得不好，下次请我吃饭怎么样？” 闻言，林乐清愣了下，才想到人家是有钱人，肯定跟他们这些普通人不同。 她摸着完全没饱的肚子，“别下次，就现在吧。”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陆熙霆点头。 见她这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估计是那儿。 林乐清挥手打车，和出租车司机报了目的地，陆熙霆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两人要去的地方是个大排档，从前她也带他去过。 那个时候，林乐清和他说这是她上学最爱的地方，每次要上几根串，再来口啤酒快活似神仙。 现在已经是晚上，车子倒是没几个，所以两人很快到达目的地。 熟悉的大排档传来熟悉的香味，林乐清顿时觉得腹中馋虫再次被勾起来，咕噜噜作响。 她忍不住感慨，“这才叫真正的烟火气，那些西餐厅看着高档，实际上没意思。” “在我的印象中，漂亮女生都喜欢吃西餐。”陆熙霆笑道。 林乐清挑眉，“那我可能不算是个漂亮女生。” 她带着陆熙霆走入大排档中，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正准备问他有没有洁癖，需不需要擦椅子，就见他也跟着坐了下来。 嚯，难得见这种没有洁癖的霸总，还挺有意思。 大姨立刻拿着菜单走过来，“要吃啥？” 林乐清迅速点了堆自己想吃的东西，又把菜单推给陆熙霆，豪情万丈道，“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大姨竖起大拇指，“小姑娘厉害，我们店里啥都好吃，点吧！” 陆熙霆也说了几个串名，他对于这种地方也挺怀念的。 将他们点的东西全都记录下来，大姨问，“要不要啤酒？” “要，两个吧。”林乐清道。 她对陆熙霆挑眉，“一个你能喝得了吗？” 对于他来说，这跟问行不行是一样的，那当然得行！ “无论几个都喝得了。”陆熙霆道。 林乐清当即来了兴趣，转头对大姨道，“那来一箱。” 大姨立刻答应，招呼着让烤串儿的光膀子，男人先搬箱啤酒过来，她则是去盛了盘毛豆花生拼。 “你们俩先吃着喝着，这是送的哈。”大姨道。 大排档的规矩，无论点啥都得先送点小菜。 第102章 我为你负责？ 当然，毛豆花生也是最配啤酒的东西，林乐清很喜欢。 她先用起子起开两瓶啤酒，一瓶放在自己面前，另外一瓶放在陆熙霆面前。 “先旋一个。”她笑道，明亮的眸中仿佛呈这狡猾的挑衅意味。 像陆熙霆这样的大总裁应该更能喝惯红酒，她很好奇他喝啤酒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啤酒杯，竟然就这么仰头喝下去，一丝酒水顺着喉结滑入衣领中。 林乐清眼神忍不住随之看去，她吞咽口水，怎么感觉有点禁欲？ 等等，又在胡思乱想。 人家都喝了，她怎么可能不喝？ 抬起啤酒，林乐清也跟着猛旋，空瓶放下的同时她感受到了酣畅淋漓的得劲。 吃饭还是得来大排档，有感觉也能吃好喝好，西餐厅实在没意思。 抬眼看去，陆熙霆酒瓶也是空的。 “有两把刷子。”林乐清笑着调侃。 不知不觉间，陆熙霆也被提起胜负欲，他勾唇，“喝服你。” 两人就这样一瓶又一瓶的喝，吃到串儿后就着喝的更多，林乐清真是很长时间没这么爽过了。 说来也是奇怪，在别的地方喝酒她通常几杯就倒，但在这儿喝能炫上个几十杯，也完全不会有问题。 一箱啤酒都喝完，两人各自喝了半箱，林乐清神志依旧清明，反而陆熙霆脸颊两侧已经升起驼红。 他眼神似乎迷离许多，她很少看到他这副模样，笑的眉眼弯弯。 “你不如我吧。”她故意问。 本来以为陆熙霆会反驳，没想到他乖巧点了点头，甚至还伸出大拇指，“你很厉害。” 这幅样子看起来怎么有点萌？ 林乐清觉得自己有可能也喝多了，她清了清嗓子看着他，将脑中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抛出去。 “怎么样，还能不能起来回家？”她问。 陆熙霆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站起身，神色却坚定的点头，“可以。” 他说完这话还向前想走几步，看着是要展示自己可以走直线，但是刚一走身体就开始乱窜。 旁边的大哥连忙扶住他，笑道，“小伙子不行啊，连姑娘都喝不过。” “结账。”林乐清道。 吃喝这么多算起来也就是三百四，连道牛排的三分之一价格都没有。 大排档，真是永远的神。 林乐清手上搀扶着陆熙霆，她脚步倒是很稳健，两人就这样走了出去，她挥手在路边打车，报上幸福公寓的名字。 车上酒气弥漫，司机询问后将窗户打开，这样也能让两人醒醒酒。 “小姑娘厉害，把男的都灌醉了。” 司机看着后视镜，忍不住夸赞道。 林乐清略微有些尴尬笑了笑，这话说的她怎么有种自己是女流氓的感觉？ 不过…她转头看旁边枕在车座上休息的陆熙霆，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轮廓流畅，鼻梁高挺，再配上那抹微微发红的腮，确实秀色可餐，看上去挺好欺负。 今天晚上还真是酒喝多了，她怎么老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林乐清将脸侧过去看着外头的风景，没多久就到地方了，她扫码下车，又扶着陆熙霆继续往内走。 他现在好像比刚才更晕，整个人身体绝大部分重量都压着她，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乐清，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 正好听见这句话，林乐清身体停下转头去看陆熙霆，她忽然意识到现在应该套点东西出来。 她行走步伐慢了很多，轻声询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们是最亲的人，你以前明明说过我最好。”陆熙霆委屈道。 林乐清眸光闪动，他这话倒是与她心中猜想不谋而合，她心跳忍不住加快几分。 “我们以前是有什么关系吗？”她问。 陆熙霆点了点头，“我们是。”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松开她，身体扶着旁边的墙，狠狠干呕好几声也没吐出东西。 林乐清还等着呢，没想到他却什么都不说。 “我们到底是什么？”她轻轻拍打着陆熙霆的后背问。 但是这次无论怎样他也不说话，林乐清只能无奈扶着他继续往家走。 上了电梯，顺利到达楼层。 但，没有钥匙。 “你的钥匙呢？”林乐清问。 陆熙霆迷迷糊糊道，“在口袋里。” 林乐清叹了口气，只能认命将手抄进他口袋里找，上衣口袋什么都没有，她只能将手放在裤子的口袋中。 小心又谨慎，才找到钥匙。 看过不少偶像剧的她生怕自己不小心找错，丢个大人。 松了口气打开门，林乐清有种终于回来的感觉，她先扛着陆熙霆把他丢在沙发上，才去门口将钥匙又拔出来，放在玄关处。 “呕。” 又是干呕声，林乐清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现在如果真吐她还得收拾，但好在他没吐出来。 她连忙去厨房泡杯蜂蜜水，将陆熙霆身体摆直，水杯放在他唇上。 “先喝口蜂蜜水，一会儿就好。”林乐清用哄小孩的音调道。 她真的不是怪阿姨，只是陆熙霆这样子看起来很好欺负，软绵。 他真的乖巧将蜂蜜水喝下，一滴都没流出去。 将空杯子放在桌上，林乐清琢磨着是不是该把陆熙霆搬回房间里，他以前也照顾过她，而且很细心，她丢他在沙发上不管不是个事儿。 此刻，她有点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和他喝这么多酒了。 无奈再次起身，林乐清正准备要拉陆熙霆，忽然被他握住手腕，他一个用力她扑入他怀中，被紧紧的抱住。 “你做什么？” 林乐清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听陆熙霆喃喃道，“乖，好久没抱你了，听话。” 听什么话！ 如果他不是酒醉状态，林乐清会认定为这是骚扰。 她咬牙切齿去揪陆熙霆胳膊下软肉，他嘶了声，下意识松开她。 “你真是。”林乐清想吐槽他，醉酒前和醉酒后就是两个人。 但是，陆熙霆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她，他眼神迷离又带着诱惑力，她胃出口的话直接梗在喉中。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鼻子有点热。 “乐清，我好想你。”陆熙霆声音温柔，磁性。 林乐清就这样愣愣看着他，他离她越来越近，两人之间仿佛呼吸都会被彼此吸入鼻中。 她瞳孔震颤，不敢再乱动。 第103章 审讯杨德柱 林乐清脑中一片空白，她知道该离开，但就是莫名动不了。 唇上忽然传来温暖触感，还带着些湿意，连她的身上都麻嗖嗖，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轰声炸开。 一把推开陆熙霆，林乐清不可置信抚摸着唇瓣，她的初吻就这么被个醉鬼夺去了！初吻！ 可为什么她并不觉得排斥，甚至还有些隐秘的欢喜？ 这种情绪实在让林乐清觉得心惊，她仿佛意识到某些东西，连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将门反锁。 至于外面的陆熙霆，她现在没精力去管。 坐在床上，林乐清大口喘着粗气，她现在整个人都麻了，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脱掉鞋子上床，将自己整个人都捂在被窝里，手捶着床发出轻轻的尖叫声。 脑子实在太乱，以至于深更半夜林乐清都没睡着，就这样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不知何时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次日。 清醒过来时已是正中午，林乐清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又猛不妨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她看着镜中叼着牙刷的自己，整张脸忽然爆红，她现在寄人篱下，该怎么面对陆熙霆？ 天呐，简直想都不敢想。 洗漱完后林乐清又坐回床上，她根本不想出去，只想在房间里呆到天荒地老。 可腹中不停发出叫声，在提醒她该吃饭了，毕竟睡这么长时间，昨天晚上吃的那些东西早已消化殆尽。 林乐清生无可恋叹了口气，成大字型躺在床上吐槽，“为什么人必须要吃饭呢？就不能喝露水吃辟谷丹吗？” 小说中写的那些营养水，丹药什么的，她现在非常需要。 ‘咚咚’ 门被敲响，林乐清立刻在床上做起身。 “醒了吗？” 陆熙霆磁性好听的声音传来，她脑中满是昨天夜里那个吻，精神恍惚到不敢回答。 “抱歉，昨天晚上是我过分，我也没想到自己醉酒后竟然会…” 门外陆熙霆在道歉，听着他说的越来越多，林乐清连忙跑到门口将门打开。 “别说了，我知道昨天晚上就是个意外，从今往后你和我都别再提。” 非常迅速的说出这番话后，林乐清窜到客厅，她没发现陆熙霆嘴角那抹笑容。 如果知道这人狼子野心，她肯定得来一拳。 陆熙霆关上门，看林乐清坐在沙发上，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他离她坐的远了些。 “我想昨天晚上的事，我们应该谈谈。”他道。 林乐清倒吸了口凉气，“有什么好谈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更亲密的举动。” “咳，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想必你应该也不介意吧？” 他怎么好意思介意？ “抱歉，那是我的初吻。”陆熙霆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她很随便？ “那也是我的初吻？”林乐清咬牙辩解。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应该对彼此负责。”陆熙霆坦然道。 他这话让林乐清脑袋嗡一声，cpu都快半烧了，也没怎么理解。 她吞咽口水道，“问题是我并不介意那件事，也没想要你负责啊。” 陆熙霆点了点头，神色一如往常，“所以我需要你为我负责。” “啊？”林乐清瞪大眼睛，没想到还有这个道理。 她用手指着他，气的大喘气。 “你昨天晚上亲了我，让我对你负责？”她不可置信问。 陆熙霆在林乐清愤怒的眼神中点头，“对。” 这人果然是做老板的，真不要脸。 林乐清怒极反笑，“你这个道理我还是头次听说，还挺有意思。” 她说有意思的时候牙紧咬着，真是恨不得吃了他，嚼吧嚼吧把骨头吞吐出来。 “所以你愿意对我负责吗？”陆熙霆问。 他眼神专注，里面只有林乐清。 说负责，更像是求爱。 她心脏不受控制错乱几拍，眼神下意识躲避，陆熙霆见到这副模样唇角笑容越发加深。 两人从前相处过那么久，他当然能从林乐清微表情中看出她的想法，以及心情。 她现在在害羞，犹豫。 “我…我暂时不打算谈恋爱，而且我现在时刻都被人盯着，和我恋爱也会对你造成影响。”林乐清道。 她手紧揪着膝盖上的布料，说出这番话时心情很复杂。 明明从前也拒绝过不少表白的人，可为什么轮到陆熙霆，她就这么难受呢？ 事实上，林乐清也有些不懂自己的心了。 它仿佛根本不受控，让她非常迷茫。 陆熙霆笑着点头，丝毫不介意被拒绝，他道，“可我不在乎那些，且我说过，我毕生的使命就是守护你。” “乐清，我不会逼你。” 林乐清点了点头，她知道他说到也能做到，心中当然有不少的动容。 但说实在的，母胎单身这么多年的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谈恋爱，所以还是暂时算了。 陆熙霆说到做到，立刻又退回朋友的位置上，礼貌询问，“现在肚子饿吗？要不要吃个饭？” “饿了，不过我泡泡面。”林乐清道。 她刚拒绝人家，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在做饭？ 看陆熙霆脸色不好，林乐清忙道，“我知道泡面对身体有不好的影响，但偶尔吃一次没事，而且也挺香。” “好了，我先去泡，你要不要吃一碗？” 陆熙霆无奈叹气，“好。” 林乐清笑嘻嘻起身去厨房，她完全没发现，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她已经觉得他很重要了。 她会重视他的想法，也会怕他皱眉。 等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估计就是两人在一起那天。 陆熙霆上次等得起，这次也是。 他知道林乐清这个人，她在看明白她的心后，会选择好好与他在一起的。 泡面这玩意儿很快，没过多久两碗就被做出来。 很长时间没吃，现在再次吃到，林乐清觉得是珍馐美食。 心情似乎也跟着饭香舒缓不少，她笑道，“其实泡面确实挺好吃，反正比昨天的西餐好吃。” 陆熙霆忍俊不禁，墨眸中透露出的满是宠溺爱意，他既然已经表达过喜欢，只要行为不越界就好，那些情绪再也无需隐藏。 林乐清低垂下头，她嘴角忍不住勾起，心情竟然前所未有的好。 是因为…他吗？ 吃过饭后，林乐清主动收拾卫生，完全不让陆熙霆来。 看着干干净净的厨房，她觉得很解压。 第104章 发生车祸 想了想，林乐清又打开冰箱拿出水果，将其洗干净后好好切块摆在盘中，端出客厅放在陆熙霆面前。 她笑的眉眼弯弯，“老是你给我做过果盘，现在我也给你做一个，只是可惜昨天没买水果，这些水果还是你的。” “没事，我很喜欢。”陆熙霆道。 他喜欢的也不知道是果盘，还是什么其余东西。 林乐清发现自己现在是真的很爱胡思乱想，她默默坐在沙发角落位置，感受着心脏扑通跳声。 唉，好奇怪。 从前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林乐清虽然也觉得尴尬，但完全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寻思着是不是该找个理由出去，别和陆熙霆单独相处。 正这样想着手机铃声响起，是秦霄打来的救命电话。 林乐清连忙接听，“好，那我现在过去。” “是要出去吗？需不需要我送你？”陆熙霆关切询问。 “没事，去局里审人。”林乐清道。 她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客厅门被关上，陆熙霆看着空荡的家里，忽然觉得心里好像也跟着去了一块儿。 他笔记本电脑发出叮咚声，是秘书发了个文档，里面有魏源最近这段时间行动总结。 陆熙霆眼神立刻锐利起来，穷人乍富大都不懂得隐藏。 魏源最近每次投的股票都是接下来会翻的，入股的公司也是，已经有了神投手的称号。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问题呢？ 秘书又发来条信息。 ［陆总，今天晚上有魏总的庆功晚会，我们这边可以弄到邀请函，您要去吗？］ 这是当然，陆熙霆给了肯定回答，他必须要和那位魏源亲自见一面，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就是背地里针对林乐清的人，那就要开始动手了。 秘书没过多久，就再次发来电子邀请函，陆熙霆在笔记本上签名。 他输入文字发送：继续盯着魏源，他哪步举动都别错过，但别让他发现我在盯。 秘书发了个ok，表示没问题。 毕竟是985大学毕业的人才，这点小事能做好。 而另外一边。 林乐清已经来到警局，她穿上警服进入刑侦队，秦霄跟没事人似的走过来。 “这次咱们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必须得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审问。”他道。 “为什么？”林乐清疑惑皱眉。 从前那些嫌疑人，每次审问的时间都是两个小时起步，怎么落到杨德柱这儿就不同了？ 秦霄脸色难看，“上级那边说他身份不一样，需要单独关照。” “我看就是有问题，也不知道有哪颗伞给他遮在头顶，让他为所欲为。” 这段时间杨德柱在审讯时非常不配合，和以前的他简直大相径庭。 如果不是脸和身型口音都相同，秦霄恐怕要以为这是个陌生人，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从前他完全没怀疑过上级领导，可现在却不得不怀疑了。 桩桩件件的事，感觉每件都有问题。 “我让你们去查杨德柱有没有双胞胎，检查结果怎么样？”林乐清问。 秦霄摇头，“他是家中独子，旁支里面也没有和他长相相似的。” “再说我们共事那么长时间，他要有双胞胎兄弟肯定会说，尤其是长这么像的。” 又一个想法被排除，林乐清点了点头，“行，先进去问问吧。” 两人走入审讯室。 刚进去，杨德柱那阴鸷的眼神就黏在林乐清身上，他舔着后槽牙冷冷一笑。 “没想到你还敢来见我，不怕我把你弄死吗？林法医？” 杨德柱语气嚣张，好似天不怕地不怕。 林乐清神色如常坐在凳子上，完全没被他影响心情，反而旁边的秦霄呼吸更重了些。 “别被影响。”她提醒。 秦霄深吸口气，低低嗯了声。 看到眼前两人互动，杨德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堂堂的秦大队长竟然这么喜欢给女人做舔狗，你知不知道以前我们都是怎么说你的，汪汪，秦洋洋。” “啧，沸羊羊看到你估计都得拜你为师，真不知道怎么能这么甜，你是看不出来人家不喜欢你吗？这么我行我素有意思吗？” 杨德柱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很多，秦霄被这么骂，心情怎么可能真不受到影响？ “这事和你没关系。”他咬牙道。 见秦霄这样，杨德柱更加开心，“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毕竟咱们从前也是队友，这不是互相关怀吗。” “见你被个女人钓这么长时间，我也不爽啊，提醒你也不行？” 说话间杨德柱腿动了动，像是想翘二郎腿，但是因为腿上戴着镣铐，只能作罢。 监控室里看着审讯的李然嘶了声，这简直就是冤枉他们，从来没有在背地里说过秦队长的坏话。 而且林法医怎么可能钓队长，人家都把拒绝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是队长一厢情愿好吧。 怎么在杨德柱嘴里都变了个味儿？ 李然看着秦霄现在脸色怀疑自己，接下来很有可能会被质问队里到底有没有那些谣言。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坏我们名声！” “我看杨德柱这东西根本没必要审，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不要脸。” “从前再怎么说也是队友，没必要跟我们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吧，他难道不知道秦队长是真的会生气？” “别说队长，我现在都生气。” 队员们骂骂咧咧，恨不得冲入审讯室把杨德柱这胡言乱语的东西打一顿。 现在林乐清总算知道，为什么审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了。 杨德柱明显是在故意激怒秦霄，将话题往偏处引。 如果她情绪不够稳定，很有可能也会被带偏。 其实秦霄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他向来很冷静，可眼前这人毕竟是他从前的战友，兄弟。 区别实在太大，他受不了也正常。 “杨德柱。”林乐清冷着声音开口。 “感情的事放在一边，毕竟这些和你无关，现在我要问你，究竟是怎样在轮船上死去再复活的。”她道。 杨德柱听见这话，瞳孔中迅速滑过冷光与愤怒，他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从来没有死过。” 林乐清点头，“你的意思是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第105章 卡车司机有问题 许是林乐清质问太过锐利，杨德柱眼神飘忽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反应非常不对劲！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林乐清心中浮现。 但奇怪的是秦霄那边已经证实过，杨德柱明明没有双胞胎兄弟。 轮船上死的人究竟是谁？ 事情好似又进入僵局，难以勘破，林乐清觉得脑袋疼。 她抿唇低头看着面前记录本，秦霄见她不说话，眼中担忧闪过，又继续开始审讯杨德柱。 他依旧保持着原有态度，一问三不知，再偶尔嘲讽几句。 对秦霄，杨德柱仿佛没那么大恶意。 一个小时过去，一无所获。 杨德柱被再次带走，林乐清与秦霄回到刑侦部办公室，心情皆是一片沉重。 案子堆积这么久还没堪破，上级那边却从未催过，甚至还让他们去旅游。 “你和陆熙霆…”秦霄突然开口。 他脸上神情苦涩，声音都不自觉间带了几分哽咽，“你们在一起了吗？” 林乐清皱眉，摇了摇头，“没有。” “工作时间，先别说这些私人问题。” 秦霄轻轻松下口气，他知道她不会撒这种谎，只要她还是单身，他就能继续追求。 “杨德柱那边没有线索，罗江也拒不供述更多，案子仿佛是个死循环，没有突破口。”他苦恼道。 “你确认杨德柱是独生子吗？”林乐清沉声问。 “确认，户口本上写的明明白白。”秦霄道。 户口本？林乐清表情沉重，“这也就是说你们没去实地查询？” “对啊。”秦霄完全没觉得有什么，每个新生儿在医院出生都要被记录，不可能有纰漏。 林乐清蹭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皱着眉深深吐出口浊气，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一味依赖数据只会作茧自缚，我要去杨德柱老家问一下。”她道。 秦霄见她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忙跟上，“别着急啊，你知道他老家在什么地方？” 出了警察局，两人没开警车前往地点，而是选择平时的代步车。 想问出些资料，尤其是在团结的村里，警车并不方便。 秦霄开车，林乐清坐在副驾位置，她看着心情不是很好，脸色极臭。 莫名的，他觉得有点心虚。 “咳，其实我当时也打算去杨德柱老家看看来着，只是那会儿正好有别的事，就耽误了。”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资料被作假，咱们市里新生儿录制系统还从没出过错。” 听见这两句话，林乐清转头看秦霄，忽然觉得很心累。 她和他合作过这么长时间，还从未见他犯过这种低级错误，最近这是怎么了？ 有时间去游乐园跟她，没时间去杨德柱老家确切实地的调查？ “秦霄，你要知道你是刑警，你的调查结果至关重要，或许只是一个偷懒就会与重要消息脱轨。”林乐清道。 她不愿意和他说太狠的话，可以点到为止。 秦霄目视前方，心情跟着沉重起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太想当然了。 一个刑警队队长，竟然要让法医提醒，他最近确实有点不够格。 “抱歉。”秦霄道。 林乐清点头，“能听的进去劝，知道改正错误就是好现象。” 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秦霄转过头看她，清咳了声嘟囔，“也就你的话我能听进去，还能想明白，咱们俩简直是天选搭档。” 其实天选搭档这四个字有更隐晦的意思，但他不敢说，怕她生气。 敏锐如林乐清，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她选择转头看窗外，不理他。 有些时候说的越多就错的越多，还不如沉默。 红绿灯转变，后车发出哔的提醒声，秦霄连忙启动车子，只是此刻心情非常复杂。 她把不愿意接受他这几个字都差写在脸上了，可他真的难以忘记她，毕竟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脑中稀里糊涂的想着，秦霄忽然听到林乐清倒吸了口凉气，她惊声提醒，“小心！” 话音刚落地，整个车子便轰隆倒在地下滚了好几圈。 林乐清双手紧捏着安全带，晕了过去。 秦霄坐在驾驶位受伤更深，但身体素质相比较来说要好，他脑中阵阵眩晕，抬眼去看她，伸手想要替她推开车门，但身体的晕眩感实在太强，他也跟着晕倒。 而在两人车子旁边，是辆停靠的大卡车，司机正满眼惊慌看着眼前的场面。 周围车主连忙上来救人，众志成城下整个小轿车被抬起，没过多久120便来了。 #南通大桥上发生车祸，一小车被大货车碰撞连环翻滚，车中一男一女生死未明，正在被送去急救# 看到手机上发来的推送，陆熙霆点开图片，心忽然猛的咯噔两下，他有种不祥预感，连忙拨通林乐清的电话。 那边显示对方已关机，她手机平时明明不会关的。 之所以这么担心，是因为照片上女方露出了一角衣摆，林乐清也有件同款衣服。 陆熙霆又打电话给秦霄，那边也是关机状态。 他顿觉大事不妙，立刻给秘书发去信息，让他去查车祸相关人员在哪个医院。 得到确切回答后，陆熙霆下楼跑向车库，开车前往当地医院。 他在红绿灯口时不时拿起手机看几眼，心中期待着林乐清能打来电话，可是直到医院楼下都没有。 直接将车子停在路边，陆熙霆顾不得会不会被拉走，只要不影响交通安全就行。 他大喘粗气跑着进入医院，向前台询问出车祸的一男一女在什么地方，得知两人正在被急救。 急救室外，陆熙霆焦急等待着。 他脑中此时浑浑噩噩，更多的是悔恨，如果这次他依然没有护住她，他会恨死自己。 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陆熙霆抬头看着门口方向只见医生和护士推着担架走了出来，而担架上躺着的人正是林乐清。 她脸色苍白，头顶包着纱布，胳膊上带着输液针，情况看起来不怎么好。 “病人家属有没有出现，得让家属去前台交费啊，手机已经坏到不能开机了吗？” 医生皱眉看着林乐清，深深叹了口气。 “对，手机被撞烂了。”护士道。 第106章 前往河坝村 听到医生护士的话，陆熙霆反应过来忙冲上前，“我就是家属，病人现在怎么样？” 闻言，医生护士都审视看着他。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知道她叫什么吗？”医生问。 陆熙霆点头，“我是…病人的男朋友，她叫林乐清。” “身份证上确实是这个名字。”护士道。 医生松了口气，“好，那你先去前台缴费，然后我们为病人安排病房，还有和病人一起送过来的那个，你能顺便交了吗？” “可以。”陆熙霆道。 他随护士去前台，为林乐清办理vip病房，秦霄则是普通病房。 相较来说他受伤更严重，但身体不错，休息段时间就能好。 回到病房，陆熙霆看着还在昏迷状态中的林乐清，墨眸中满含心疼。 大卡车司机已经被带入警局盘问过，他行驶途中没喝酒，只是当时打了个盹。 可陆熙霆并不相信这是意外，他怀疑背后有人操控，但没有证据，看来今晚也见不成魏源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浑身上下都很疼，像是被大卡车碾压过数十次似的，林乐清忍不住皱起眉，她忽然想到！ 对啊，之前好像就是有大卡车冲来。 林乐清猛然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医院纯白吊顶，她深深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活着。 再一转头，发现陆熙霆正坐在床边，他像是很困了，头一下又一下地点着。 脑子里很乱，但林乐清知道他肯定是来医院陪自己的，不知道在那儿坐了多久，所以她轻轻喘着气没说话。 手背上痛感传来，她侧目看去才发现药瓶里液体已经输完，血液正在倒流着。 再不拔管，估计得把所有血都流完。 “陆熙霆。”林乐清哑着声音唤道。 刚才还困到不行的人立刻坐直身子，迷茫着眼看她。 “你醒了？身上难受吗？” 陆熙霆神色担忧又急切，林乐清用下巴指了指输液的地方，“先叫护士替我拔针。” 他这才反应过来，忙按着床头的呼叫铃。 没过多久护士就走了进来。看到小半瓶的鲜血后倒吸了口凉气，连忙又为林乐清输回去。 看着旁边的陆熙霆，护士板着张小脸道，“病人在输液时需要高度关注，下次别再发生这种情况了。” “好。” 陆熙霆乖乖点着头答应，一副心虚受训的模样，见他认错态度还算不错，护士才没多说拿着药品转身走了出去。 病房内只剩下两人。 看着陆熙霆，林乐清忽然扑哧笑了，“没想到大总裁也有这么像小学生的时候。” 她说这话是想活跃气氛，却见他愧疚摇摇头，“抱歉，没照顾好你。” 放在床边的手被拿起，陆熙霆指腹轻轻在输液口旁边抚摸，林乐清忽然觉得很痒，连忙把胳膊收回。 她脸也不知不觉间泛起红色，“没事。” 想起昏迷之前的场面，林乐清道，“撞倒我们的卡车司机被带进警局没，是怎么说的。” 陆熙霆将警局的话原原本本又说给她听，她却皱起眉摇头，“卡车司机是故意向我们这来的。” “我和他正好对上眼神，他很清明，完全不像是困到开不了车的样子。” “我也怀疑这件事有问题。”陆熙霆道。 林乐清抿唇啧了声，“我刚说和秦霄去杨德住老家查看情况，就出这种事，我怀疑他老家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东西。” “对了，秦霄现在怎么样？” 提到他，陆熙霆脸色明显不情愿，但还是道，“活着，刚才醒过一次，但又睡着了。” 其实不是睡着，是昏迷过去。 秦霄身体没问题，脑子正好被撞到形成淤血块，估计得休息段时间才好，这段时间一直都得是半梦半醒状态。 “活着就行。”林乐清道。 她尝试着坐起身，浑身疼但没出什么大问题，骨头也还行，明天应该就差不多能下地了。 心中有数后，林乐清道，“我得趁这段时间去趟杨德柱老家。” “不行。”陆熙霆立马反驳。 “你现在身体情况不好，再怎么说也是出了车祸，最起码得休息半个月。” “正是因为我出车祸，背后那人会放松警惕，才能查到有用的东西。”林乐清目光坚定。 只要能破案，就算是得留下后遗症也值了。 见陆熙霆脸色依然不好，林乐清认真道，“我是一名警察，在我心里身体排在案子和真相后面。” “最起码得休息三天。”陆熙霆松了口。 他欣赏林乐清的正直，专业，可有时却又最受不了这点，她实在是太不把她自己当回事了。 她自己都不心疼自己，只能他这个外人来心疼。 “好。”林乐清点了点头，收下陆熙霆的好意。 她看着他，这才发现他面容不像平时那么干净，下巴上冒出了淡淡的青色胡须，估计是急的。 被人担心在乎的感觉，确实很好。 林乐清眼神逐渐空洞，自从爸爸妈妈走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爱了。 她想，如果陆熙霆选择现在告白，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但她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他自然没有那个心思。 “想吃什么喝什么吗？”陆熙霆问。 脑震荡还让林乐清觉得恶心想吐，她不能摇头，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对吃喝没兴趣。 陆熙霆了然，道，“杨德柱老家在什么地方，到时候我陪你去，我还是放心不下你。” “可能会有危险。”林乐清道。 陆熙霆抿唇，“既然这样，我更要去。” 他态度坚决，认真。 林乐清叹了口气，“行，就在河坝村。” 记下地点，陆熙霆让秘书先去做功课，到时选择最舒服便利的交通方式赶往村子。 林乐清身体经不起折腾，他得注意点。 她本人则是没想这么多，只觉得他就是想问问而已。 三日后。 经过修整林乐清现在除了走路疼之外，身体好转许多，也去看过秦霄。 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谁也不认识，医生说是暂时性颅内失忆，等血块被清除之后就好。 林乐清原本还想和他讨论有关杨德柱的事，现在也只能无奈。 回到病房换了身衣服，她和陆熙霆下楼出发。 Vip病房内一般病人不要求，医生和护士是都不会来的，给予足够隐私。 第107章 小老头明白什么？ 病房的规定大大方便了林乐清，她这次一走，背后的人肯定反应不过来。 陆熙霆最终选择的交通方式是开车，房车。 房车内各处都铺了软软的垫子，非常方便安全，而且也不会感觉到颠簸，对林乐清这个病人非常合适。 且，整个车体内都是粉色，少女心十足。 刚上房车时林乐清就被狠狠惊艳了一把，她再次感叹有钱是真好，想要什么东西都能搞到。 主要是真的太漂亮了！ 车子缓缓开启，林乐清坐在房车小沙发上拉开窗帘，看着外头景色后退，但是车内半点都没有异声，她满足的眯眯眼睛。 “喜欢吗？”陆熙霆笑着问。 林乐清重重点头，“非常喜欢，你破费了，谢谢。” “喜欢就好。”陆熙霆道。 心脏又猛然跳动好几下，林乐清头次觉得自己是个利益的人，霸道总裁真的很难不爱。 窗外风景慢慢由高楼大厦转变为平原旷野，从房车上看去也更加美观，让人心情跟着好了许多。 林乐清将窗户打开个缝隙，外头清新香甜的空气传入鼻腔中，她觉得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洗涤。 “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啊？”她问。 “开房车不眠不休大约需要两天。”陆熙霆道。 他说话竟然将手机递过来，林乐清低头看屏幕，上头正好是她浅笑着闻空气的样子。 在他的镜头里，她似乎很开心，幸福。 林乐清不爱拍照，也从未有过这么漂亮的照片。 “好美，都不像我了。”她感慨道。 “怎么不像，没开美颜用的原相机，和你本人一模一样，你本来就很美。”陆熙霆道。 他这句话说的林乐清嘴角笑容越发扩大，她眉眼弯弯将手机递回给他，“可以把照片传给我吗？” “好。”陆熙霆手指操作，通过聊天软件将照片发过去。 林乐清直接保存，她想在朋友圈里发布，又怕背后的人看到，所以只能先行忍耐。 她反复观看许多遍，越看越喜欢。 陆熙霆在房车内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水源，窗外风景也好，住着也舒服，是以两天两夜过去林乐清很舒心。 在此之前，她从未感觉过长途跋涉竟然这么爽。 到达河坝村，两人下车后，司机开着房车找隐秘角落先停留。 林乐清带着陆熙霆走入村中，脑中回想秦霄当时说的话，据说杨德柱老家在河坝村直走上了山坡最里面的那家，外头还养这条凶恶的大狼狗。 也不知道那条狼狗现在还活着没有，所以不能作为寻找依据。 好在河坝村现在居住的人家已经不多了，没过多久就到达秦霄说的地方。 这片里，也只有这家大门还敞开着。 “应该就是这儿。”林乐清道。 她没直接进去，而是敲了敲敞开在外头的大门。 “你好，里面有人吗？” 话音落下没多久，一个穿着花棉袄的慈祥奶奶就走了出来，她好奇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 “你们两个是？” 林乐清笑道，“我们是杨德柱朋友。” “啊！德柱的朋友！赶紧进来吧！”奶奶喜笑颜开招呼着。 她实在太过热情，陆熙霆和林乐清只能跟着走进去，两人坐在矮桌边，奶奶去厨房里忙活着倒了两杯水。 “水杯都是好好洗过的，德柱前段时间刚给我们网购过来，还没人用过，干干净净的。”奶奶道。 她知道现在年轻人们都讲究，也没觉得麻烦。 杨德柱前段时间还给家里老人网购过，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活着的人真是他？ 林乐清将心中想法压下，笑着拿起水喝了口，“奶奶，我最近联系不到德柱哥了，想来问问你，他在什么地方。” 闻言，奶奶摇摇头，“我这段时间给德柱打电话，他也没接。” “唉，那孩子说不定又是查案忙，他经常一查案就什么都不顾，连家里人也不管了，我说这样不好他还不听。” “你看看，现在害得你们这些朋友也跟着担心，等他再次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我肯定得好好骂他一顿。” 奶奶义愤填膺，脸上表情非常真实，看得出来她并不知道杨德柱你已经离开警局的事。 不愿意让老人家难过，林乐清也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我听德柱哥说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她直接转移话题。 奶奶愣了下，随即笑着摇头，“哪有这种事，德柱从小就自己一个人，他爸妈只生了这个。” 说完，奶奶忽然道，“现在天也不早了，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 “家里老头子刚才说出去遛弯儿，过会儿应该也差不多要回来，我先去做个晚饭哈。” 没等林乐清拒绝，刚才走路还不怎么利索的，奶奶就一溜烟走的没影了。 两个年轻人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去人家厨房也不合适。 “我看老人刚才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真话。”林乐清道。 陆熙霆点了点头，“嗯，先等等。” 两人说话间，踢踏脚步声在门口响起，一转头就见个干瘦的小老头正走进来。 看见他们，小老头显然很是惊讶，“呀，家里来客人了？你们是打哪儿来的？找谁？” “我们是德柱哥的朋友，过来问问他在哪。”林乐清道。 小老头点了点头，“原来是我们德柱的朋友，那你们也是个警察？” “你知不知道德柱前几天又破了个大案子，呦，他跟我们说的时候那案情还真的是险象环生，我们两个老家伙听着都害怕。” “但是我们德柱说了，只要能查到真相，无论他这个做警察的怎样都行，他真的是这个，我都佩服他。” 小老头比出大拇指手势满脸的感慨，显然对自己这个孙子非常满意。 林乐清脸上笑容稍淡了些，杨德柱要是真能像他自己话里说的那样就好了，可事实上却是大相径庭。 但面对老人，她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德柱哥确实挺优秀，是我们队里出了名的敢闯敢干。”林乐清道。 她在心中默默加上句话，是之前。 现在的他就是头恶狼，毒瘤。 “唉，怎么成天到晚逮着谁也夸你孙子，没完没了了。” 奶奶打开窗户吐槽，小老头笑着摸头，很是不好意思。 第108章 真的是双胞胎 林乐清和陆熙霆有一搭没一搭和小老头聊着，外头天色越发黑，两人心情稍有些沉重。 这么久过去还什么都没问着，看来今夜得在房车上休息，暂时不能返回了。 厨房门打开，奶奶端着菜走出来。 她将菜放在桌上，不好意思笑着道，“我这人做菜不喜欢放太多调料，口味肯定一般，你们年轻人应该不怎么吃得惯，多多担待哈。” 小老头听见这话直接吐槽，“你知道要招待人家年轻人，还不多放点调料，让人家怎么担待你？” “要是我就绝对不吃你的菜，下你的脸。” 奶奶听见这话直接上手扭小老头的胳膊，“你一天不寒碜我是不是难受，这么多年光景真不知我是怎么和你过下去的。” 这番话说的可真是牙关紧咬，小老头疼的整张脸爆红，也只敢讨好笑着点头。 看这模样就知道怕老婆，但他还非得自己嘴欠，挨打也是活该了。 林乐清低头看着桌上菜色，其实奶奶刚才是谦虚几句而已，她做的很认真，一眼看去就知道色香味俱全。 这样好的老人，杨德柱怎么配做他们孙子。 压下心中难受，林乐清拿起筷子和二老一同吃饭，味道果然不错。 期间奶奶和小老头问了许多关于杨德柱现状的事，她回答的提心吊胆，就怕有地方说错。 吃过晚饭后，奶奶道，“现在天也黑了，你们俩就在家里住吧，明天再走。” 她说话时笑盈盈，显然很喜欢眼前这两个年轻人。 林乐清想要拒绝，却又觉得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心中纠结。 看她这模样，奶奶还以为是她不好意思答应，二话不说就回去收拾屋子。 小老头手中摇着摇扇，“我们家里床单被套啥的都新，你们随便住。” “哈哈，俺们农村人就是好客。” 他说完这话后眯起眼睛将头往后靠，口中咿咿呀呀不知唱着什么东西，整个人很是悠然自得。 林乐清和陆熙霆两人眼神对视，都很无奈。 前者拿起手机给后者使了个眼神，让他看。 ［今晚估计得住下，明天我早上趁机看看能不能套出话，你住在这里可以吗？］ 林乐清发送完信息，陆熙霆立刻回复。 ［当然可以，只是睡一觉而已，我身体没那么金贵，别再把我和电视上演出来的霸道总裁套了。］ 这话说的林乐清忍不住笑出来，她关闭手机浅勾着唇。 以前怎么没发现，陆熙霆这么有意思。 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互动，小老头忽然道，“你们俩人在一起多久了？” “我看见你们这模样，就想到了我和老婆子以前，年轻的时候真好，可惜现在回不去了。” 林乐清听到这话瞪大眼睛，她红着脸摆手，“我们两人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没别的。” 闻言，小老头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会玩。” 怎么感觉他越想越歪？ 林乐清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深深叹了口气装作自己不懂的样子。 倒是陆熙霆脸上笑容比刚才更加扩大，看起来心情很好。 被说成是情侣，就这么高兴？ 房间处传来吱吱的响声，奶奶走了出来。 “好了，你们的房间就是最右边那个，直接进去住就行，里头东西都是新的。”她道。 林乐清敏锐觉察到不对劲，她试探问，“我们的房间？” 奶奶点头，“对啊，你们俩不是对象吗，正好家里就只有那间房能睡。” 倒吸了口凉气，林乐清差点晕厥过去。 小老头啧啧两声吸引奶奶注意，“人家两个年轻人可不是对象，你别在那胡言乱语。” 他说这话时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样子，奶奶立刻脸上散发出笑容。 “啊，那你们俩就勉为其难挤着吧。” 说完这话后，二老直接结伴回到屋子里，陆熙霆和林乐清大眼瞪小眼，空气中似乎有尴尬在弥漫着。 这下该怎么办？ 耳边传来嗡嗡声，是蚊子在出动，林乐清腿上一痒，立刻用力猛拍。 再度抬起手的时候，手心中赫然躺着只蚊子尸体，死的很惨。 陆熙霆从口袋里拿出包小纸巾递给她，“擦擦。” “先回去吧？” 再继续坐在外头，就真的是要喂蚊子。 林乐清叹口气点头，“好吧。” 她擦干净手后起身，似乎脚上灌了铅，每步都走得非常艰难，不知道进房间后该如何自处。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和男人真的同处一室过，换做别人她可能会担心，不过陆熙霆她是放心的。 她可以确认他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做什么，但是尴尬！ 进入房间后，林乐清将灯拉开，顿时眼前一言难尽。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奶奶铺了大红的被单，被套，枕头，看着像是新婚夫妻住的房子。 最重要的是屋里没有其余能坐的地方，只有床。 林乐清咬牙坐在床边，陆熙霆看到全貌后也愣了一下，微红着脸坐在不远处。 “我今天晚上坐在这就行了，你好好睡觉。”他道。 可是说完这话就见他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困。 “那怎么行。”林乐清摇头。 她绞尽脑汁想着对策，忽然眼前一亮，“咱们一个头朝上，一个头朝下，一个盖被子，一个不盖就行。” “反正现在晚上也不冷，不盖被子冻不着人。” “行。”陆熙霆点头答应。 他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实际手心已经濡湿，和林乐清住在一间屋子里，这辈子还是头次。 “那我盖被子？”她问。 “没问题。”陆熙霆道。 年轻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不盖被睡觉完全没问题。 见他同意林乐清立刻钻进被子里，她今天晚上说什么都不可能脱衣服，你明天还得给老人留下点钱，不能白住人家的屋子。 陆熙霆则是浅笑着睡在另外一头，即便两人离得远，他还是有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农村夜晚很是寂静，屋外偶有几声虫子的鸣叫，听起来很是舒缓。 人的心仿佛也跟着放松，开始融入大自然，五官舒展准备进入深度睡眠。 可就在此时，几声咳嗽传来，是小老头的。 第109章 二老死状凄惨 农村的两间屋子，几乎不隔音。 差点睡着的林乐清当即就坐了起来，接着就听到小老头更加清晰的声音。 “唉，不知道德柱现在到底怎么样。”他道。 “还能怎么样，肯定是忙着办案子呗。”奶奶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心大回复道。 小老头叹气，“要是在办案子，那同事怎么可能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这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最近这段时间老梦见德柱。” “他在跟我说对不起，还说愧对咱俩养育，在我梦里那孩子脸上都是泪，可怜的很，我心疼啊。” 看似大大咧咧的小老头，实际上心思更加细腻。 他语气似乎都跟着在颤动，林乐清能脑补出来他脸上表情是怎样的。 “你也知道，德柱干的那活不容易，说不定人家上级派发出的任务需要保密呢，别整天到晚胡思乱想。”奶奶道。 小老头又是一声叹气，这时候什么话都没说了。 正当林乐清以为他们对话结束，能继续睡觉的时候，奶奶的声音又响起。 “不过德柱同事今天问了那个孩子，德柱怎么什么话都跟人家往外说，我小时候就告诉他好多遍别胡言乱语，非得不听。”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肯定得说咱们家不好，那以后咱家怎么在村子里住？还不得被当成是异类？” 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个孩子？ 林乐清心中咯噔了下，觉得奶奶这句话说的很有可能是杨德柱的双胞胎，难道村子里有传言？ “德柱在外头说没事，反正咱们俩不承认就行，整天别想那些杂七杂八的好好睡觉，明天还得招待人家客人。” 小老头催完这话后，奶奶就什么都没说了，不多时那边传来呼噜声。 林乐清此刻已经是睡意全无，她不敢说话怕被那边听到，所以拿起了手机发送短信。 ［你听见没，刚才奶奶和爷爷好像说了那个孩子，我觉得杨德柱真的有可能有个双胞胎亲人！］ 陆熙霆显然也没睡觉，短信立刻回复过来。 ［听他们话语之间的描述是这个意思，怪不得轮船上死了一个，现实中还能出现一个。］ 他显然对这件事也很震惊，林乐清这下明白他和此事无关。 她再度发送信息。 ［可到底是谁在背后帮‘杨德柱’，尸体又是怎么莫名其妙消失的，局里是不是有人他们的上级？］ 查得越多，林乐清就越觉察到不可能的可能。 这些案件，千丝万缕间都在指着上层。 ［只要查案子就好，答应我别胡思乱想，有些事不是你我能触及的。］ 陆熙霆发过来这句话的时候，林乐清心中再次肯定，绝对和上级有关。 他说的没错，她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触及到上级利益，只有被舍弃的份，可林乐清现在脑子非常乱。 她从头到尾都记得自己在成为警察后说的那些宣言，可是为什么有人忘了？ 成为一名警察，最重要的就是公平公正，为群众做好表率。 胡思乱想着，林乐清睡了过去，次日睁开眼睛，听到的就是公鸡打鸣声，她打着哈欠坐起身，表情迷茫。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陆熙霆也跟着起来了。 她看着他此刻造型，忍不住爆发出清晨的第一声大笑。 真是没想到，霸道总裁睡醒后，头发竟然也能变成鸡窝，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陆熙霆从林乐清眼神中觉察到不对劲，他摸了摸头顶，表情很是无奈。 “头发长，没办法。”他道。 林乐清笑的肚子都疼，“上次你也看过我的鸡窝头，这次我看了你的，就等于我们俩扯平了。” 这个扯平法倒是从来没有听过，但是陆熙霆点头同意，甚至觉得心里还有点甜蜜，像是两人之间多了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 幸亏房间里就有梳子，他用梳子梳了几下头后，不受控制的头发终于回归正常。 两人离开屋子，外头充斥着香气，是奶奶又做好了早饭。 不说其它，她招待客人真的非常用心。 “你们俩人起床了，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小老头笑嘻嘻问出了这话，他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着，又是那副我都懂的样子。 这眼神和表情，换做别人来表达，可能会让人觉得猥琐，但是小老头表达出来却很风趣幽默。 “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床也很舒服，谢谢爷爷奶奶的招待。”林乐清甜兮兮道。 小老头和奶奶脸上都绽放出笑容，越看这姑娘越觉得可心。 他们家杨德柱这么大年纪也从来没带过女人回来，二老也有点着急，眼前这个小姑娘挺好的，但是人家已经名花有主。 吃过早饭后，林乐清便带着陆熙霆去外头溜达，和二姥说中午的时候再回来，下午走，现在想去村子里看看。 事实上，他们要去打听。 林乐清直奔村口的位置，果然看到情报所成员，就是那些带孩子无所事事的大姨们。 农村里这些人是八卦通，无论说出什么都知道，直接问就行。 大姨们好奇打量着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林乐清和陆熙霆心中感叹，这两个孩子长得都真俊了，看着就是一对。 只见两个人奔他们而来。 “姨，你知不知道咱村子里有什么传统，不能生双胞胎吗？”林乐清直接问出这话。 大姨们原本还好奇她过来是干啥的，听见后立刻七嘴八舌的回答。 “可不是嘛，在俺们村子里，双胞胎就是不祥的象征，你想想一个肚子里面怀两个孩子有多恐怖，其中一个孩子肯定就是鬼。” “没错，以前俺们村赫赫有名的神婆也说了，俺们村的风水是有禁忌的，怀双胞胎的一个正常，一个肯定不正常。”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信神婆，但是有些时候人家说的话还是有用，就像前段时间李二牛家那孩子去坟地转了圈就高烧不退，神婆过来一看知道是就怎么个事儿了。” “可不是嘛，说来也神奇，只是念叨几句的功夫，李二牛家那孩子竟然就好了。” 情报队成员们从一个话题扯到另外一个话题，开始喋喋不休的说。 林乐清则是默默脱身，和陆熙霆一起来到角落的地方。 第110章 梦？不是梦！ 第 “鬼神之说我确实不相信，但既然已经确认这个村子里不允许有双胞胎，就大概知道另外一个杨德柱的真实身份了。”林乐清道。 她深深叹了口气，再次感叹来实地看果然是正确的。 陆熙霆点头，“对。” “先回去吧，找机会再问问爷爷和奶奶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林乐清道。 两人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门口位置，林乐清就见到有个穿着风衣的年轻人急匆匆跑远，可山上这边位置好像只有奶奶爷爷家。 她觉得不对劲，连忙小跑着将门打开，鼻尖猝不及防嗅到血腥，她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看向旁边的陆熙霆。 他表情也不大好看，压低声音道，“先别着急，说不定是爷爷奶奶在杀鸡杀猪，进去看看。” 林乐清点头，她生怕爷爷奶奶因为自己来河坝村发生不测，所以提起口气进去。 看到二老安然无恙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她松了口气。 “爷爷奶奶，你们在杀东西吗？”林乐清问。 二老并没有回答，背影连动都没动。 林乐清疑惑走上前，她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被吓得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 陆熙霆也走了过来，看着爷爷奶奶的样子，他抿唇拉走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林乐清问。 她喃喃着，陆熙霆则是已经拨打报警电话，说明眼前的情况，河坝村当地属于别的警察管辖。 他挂断电话后神色复杂，看着二老的背影。 从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可绕到前方就能发现，他们下巴处被钢棍戳穿，血液顺着滴在膝盖衣服上，都死不瞑目。 从挣扎难看的表情能看得出来，此前二老必定受到过极大的痛苦。 “是我害了他们，对不对？” 林乐清看着陆熙霆，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现在整个人要崩溃！ 陆熙霆摇头，沉着冷静回答，“背后有人盯着，他们是一定会死的，不是你的错。” “你今天不查到二老身上，明天也有别人查到。” 这话说的非常理性客观，可林乐清心里难受的不行，她就是将错误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对不起。”她哭着道。 陆熙霆深深叹了口气，将她抱入怀中，“别想那么多，不是你的错。” 林乐清只知道哭泣，她从前情绪不会这么过激，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她人都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情绪自然把握不住。 两人就在原地等待着，没过多久警车声响起，当地警察匆匆走来。 警察走入内后，首先查看二老的情况，见他们死得这么凄惨，顿时到吸气。 “就是你们两人报警的，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为首的女警察看着两人，眼中闪烁怀疑光芒。 林乐清此刻情绪相对来说已经好了点，她道，“刚才好像有个风衣男跑了，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关系。” “我是法医，二老孙子现在在我们当地警局，我过来查问情况。” 听到是同行，女警察表情好转些。 “先回局子里做笔录，跟我们详细说一下。”她道。 两人被警察带走，二老家外头划上警戒线，不允许村民来围观。 村子里不大，几乎家家户户都认识，所以听到警车声后大家都来了，好奇在警戒线外面看着。 看到警察带着两个陌生年轻男女出来，众人都好奇询问。 “老杨家发生了什么事？东西被人偷了？” “小姑娘小伙子长得这么板正穿的也好看，怎么能偷人家老人的东西，简直就是丧良心。” “唉，我刚才好像见过你们。” 众人完全没将事情往杀人上面想，毕竟这对于村子里来说是前所未有的。 警察现在暂时也不想解释，以免引起群众恐慌，所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带着两人离开。 然而此刻二老尸体却突然落在地下，他的身子也戏剧性的跟着转过来，面对着外头众人，大家都发出惊声尖叫。 这幅场景实在是太恐怖了！ 林乐清和陆熙霆已经上了警车，村民们透过玻璃不可置信，看着两人的样子。 警车开走后，众人也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有人道，“杀人了？老杨家两口子死了？” 村民们这下直接炸开锅。 “是那两个年轻人杀的？他们咋能狠得下心？” “真是好人不长命，老杨家两口从前无论见到谁都高高兴兴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天呐，刚才那两人还来跟我们说话呢，是不是接下来想杀我们，幸亏警察把他们带走了，真恐怖。” “得亏警察把他们带走的快，否则咱们村里这么多老弱妇孺，还不得被他们都害死。” 村民们越说越觉得恐慌也越来越过分，守在外头两个警察叹口气，但什么话都没说，任由他们胡思乱想吧。 主要是这些人其实都不是很愿意听别人的，只相信自己知道的，轴得很。 陆熙霆和林乐清已经被带入警局。 一路上林乐清都在哭，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 前排警察看到她这副模样，越发觉得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了。 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可能性，毕竟有的人就是喜欢在杀人后自爆，自作聪明，觉得这样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林乐清最先被带入审讯室，负责审讯的是女法官。 “你好，我的名字叫杨雪。”她进行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林乐清。” 杨雪点了点头，“刚才我已经和总部那边调取过你的资料，你是位非常负责，也非常优秀的法医。” “但是在我印象中，法医只需要负责和尸体打交道就行，为什么你要来杨德柱老家亲自查案？” “其实除了法医之外，我和刑侦队队长是同伴，小组，已经习惯和他一起查案了。”林乐清道。 杨雪可以理解，她道，“上级那边说杨德柱已经被关在警局里了，你对他的案子还有什么疑问？” 林乐清抿唇，“这个无可奉告。” “好，是我问的多了。”杨雪道。 接下来又是几个问题，林乐清说了风衣男具体的身形被带走，换成陆熙霆。 她坐在走廊上低着头，想到二姥那慈祥的样子，就是一阵又一阵的难受。 第111章 准备充分而来 没过多久，陆熙霆便也已走了出来，看到林乐清愧疚自责的模样，他墨眸中充斥着心疼。 坐到她身旁，他轻声问，“今天启程回去吗？” 林乐清摇了摇头，声音中有苦涩，“先等等。” 她想看看，害死二老的真凶是谁。 陆熙霆大概明白林乐清的想法，便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个饭，找个地方住好吗？” “好。”她点头答应。 两人起身离开，杨雪在后头注视着他们的背影，表情略有沉重之意。 杨德柱…她不得不多想了些。 晚饭随便在警局附近吃了碗面，这地方到底是偏僻，没有正经酒店，只有卫生不大好的小旅馆，无奈陆熙霆只能开了两间邻近的房。 林乐清全程都没说话，她耷拉着脑袋，情况很不好。 “你一个人可以吗？”陆熙霆担心询问。 “没事，缓缓就行。”林乐清道。 她默默开门进入房间，陆熙霆深深叹了口气。 坐在椅子上，林乐清心情沉重又负责，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好像成了个天煞孤星，只要和她接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单手搭在桌面上抵着头，泪水不由自主滑落，眼睛已经酸胀难受，她却顾不得那么多。 不将情绪宣泄出来，精神才会更差。 两位老人明明那么用心招待他们，又是那么慈祥，为什么要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难道好人真的不长命吗？ 林乐清知道自己不敢想这么多，却又忍不住。 她沉默着进入卫生间洗漱，后便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不觉间眼前逐渐发黑。 “姑娘？起床了没？” 奶奶慈祥温柔的声音响起，林乐清从床上起身，转头就看到旁边躺着的陆熙霆，他们怎么还在这儿。 她疑惑着穿鞋出门，就见奶奶手上端着两碗粥，正笑盈盈看着她。 “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喜欢早睡早起，但早饭还是要吃的，我家德柱就是因为老不好好吃饭，前段时间身体不好。” “这是咱家里自己做的玉米面粥，多少吃点哈。”奶奶道。 林乐清将碗接入手中，她似乎能感觉到微微的烫，是梦吗？可为什么又那么真切？ 奶奶脸上笑容越发柔和，“瞧瞧这迷糊的样子，被叫醒不好受吧。” “没有，我很久没吃到过玉米面粥了，看起来很香，谢谢奶奶。”林乐清回过神来道。 奶奶嗔怪笑着在她手上轻轻打了下，“来者是客，招待你们也是应该的，说什么谢不谢，好了，快回去吃饭吧。” 林乐清端着玉米面粥回到房间内，陆熙霆还在睡觉，她就暂时没叫醒他。 她脑子里非常乱，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奶奶和小老头没死，她刚才只是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这样想着，林乐清脸上绽放出笑容，她肯定是最近这段时间经历的太多，精神也太过紧绷，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只要二老能活着，就太好了。 林乐清走到床边推了推还在熟睡中的陆熙霆，“起床吃饭。” 她话音刚落地，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尖叫声，接着像是碗噼里啪啦都摔砸在了地上。 床上陆熙霆依旧在睡，林乐清顾不得管他，连忙起身匆匆向外走去，见到的便是奶奶和小老头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的场面。 她抬头看去，穿着风衣的男人匆匆离开。 “别跑！站住！” 林乐清用尽浑身力气想追赶上他，可也只是做无用功，她实在是累到跑不动了，双目猩红看着他离开。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蹭的一下，林乐清从床上坐起身，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她愣愣看着眼前场景，是昨天刚入住的旅馆。 刚才…那是梦？ 脸上似乎有凉意，林乐清手指轻轻触碰，才发现在梦中的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痛苦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双手捧面，再度失声哭泣，心中默默跟爷爷奶奶说对不起。 明明那么鲜活的两个人，怎么转瞬间就被害死了？ 手机传来叮咚响声，是陆熙霆发来的信息，问她醒了没。 林乐清回复后，没过多久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她起身下床开门，觉得眼睑下方一阵又一阵的疼。 “眼睛怎么这么肿？昨天晚上又哭了？”陆熙霆皱眉问。 他进入屋内，将手中拿着的早餐放在桌上。 “肿？”林乐清上手触摸眼睑，因为长时间哭泣，鼻子很闷说话也沉。 “我去卫生间洗漱，顺便看看。”她道。 进入卫生间，林乐清在看到镜子中自己的容貌后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眼睛竟然能肿到这个程度，直接眯成条缝。 天呐，她这辈子眼睛都没这么小过，怪不得陆熙霆刚才是那个反应。 洗漱完将头发扎起，林乐清叹了口气。 她刚出去，就见陆熙霆手里拿着个刚剥皮的鸡蛋，他对她招了招手，“过来敷一下，消肿。” 林乐清点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他拿起鸡蛋在她眼周轻轻滚动，微微发热的触感让她觉得舒服很多。 她用单眼看他，发现他表情很认真，眼中是浓到溢出来的心疼。 距离这么近，陆熙霆脸上也没什么毛孔，还真是令人羡慕。 滚完一只眼睛，又换另外一只。 林乐清微红脸颊，她将头低垂下去，尽量不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觉得嗓子有点发干，想喝水。 滚完两个眼睛，陆熙霆将鸡蛋单独放在塑料袋中。 “好了，现在看起来倒有个人样。”他笑着道。 听见这话的林乐清皱眉，“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刚才没人样？” 她已经捏紧拳头，作势就要给他来上一下。 “不是那个意思，但你要是再哭就不像人了。”陆熙霆道。 这次林乐清是真没忍住，直接拳头捶他胸口，让他尝尝不是人的威力。 不过，她下手非常轻，就跟猫挠痒痒似的。 陆熙霆只是笑，半点都没觉得疼。 吃过早饭后林乐清道，“今天我想再去当地警局看看，问问他们那边有没有线索。” “好，我陪你。”陆熙霆立刻答应。 闻言，林乐清倒是很疑惑，“你不需要工作吗？” “据我所知，总裁这个职位应该很忙，每天要有数不完的合同去看，签。” 第112章 不是杀人犯 看着满脸好奇的林乐清，陆熙霆伸手轻点她额头，“早就让你别看那么多霸总小说，非不听。” “坐到我这个职位上要看的合同确实多，但我聘用下面那些人是干嘛的，总不能我忙，让他们清闲吧？” 闻言林乐清哦了声，懂了。 所以当总裁就是有钱又有闲，她默默嫉妒。 两人收拾完桌上垃圾，陆熙霆提着下楼。 ‘汪！’ 刚下去就听到一声狗叫传来，林乐清循声看去，是只很小的奶狗，通体纯黑色只有四个爪子雪白看起来很可爱。 它被拴在旅馆门口，应该是老板养的，小家伙看起来还挺凶。 林乐清蹲下身子，小奶狗当时便不叫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看着她，像是在问她这是什么人。 “你真可爱。”她道。 身后悉悉簌簌的声音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鸡蛋放在旁边狗盆里，小奶狗立刻过去吃。 林乐清转头，就见陆熙霆冲她笑的温柔。 她起身道，“我还以为你要把鸡蛋扔掉，没想到是喂狗的。” “扔了也是浪费。”陆熙霆道。 这话从一眼就能看出气质矜贵的他口中说出来，有些不和谐，但林乐清心脏却不受控制狂跳好几下。 她真觉得眼前人有极大反差感，看着冷心思却出乎意料的细腻。 很适合…做男朋友。 不知不觉间，林乐清心境又有了许大的改变。 “你是个好人。”她道。 陆熙霆挑眉，“你已经开始给我发好人卡了，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你想谢也可以。”林乐清笑道。 她脚步轻盈走向当地警局，心情似乎又好许多，被一狗一人治愈了，陆熙霆慢悠悠跟着。 后头小奶狗发出汪汪两声叫，像是在送他们。 好心情在来到警局时停止，林乐清又想到二老死状，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 杨雪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她似乎也是刚到，正在穿警服外套。 “来看看案件进度怎么样。”林乐清道。 杨雪点头，“先进来再说。” 对没有嫌疑的同行，她态度非常友好。 两人跟随着杨雪进入招待室，她直接将调查到的资料摆到他们面前。 “这些资料里应该也有你们想看的东西，先看完之后再讨论。” 第一页资料是杨家成员，杨德柱父母在他十几岁时不幸遇难，从此以后只有二老抚养他，只是第一页最后打了个问号。 “这个问号是什么意思？”林乐清询问。 杨雪道，“我们去走访调查的时候也听到过，有人说杨家其实不只有一个孩子，事实上有两个，但是那个孩子好像被送走了。” “当地迷信双胞胎会带来厄运，这点你应该已经查到了。” 林乐清点头继续翻看第二页，上面是杨德柱本人信息，事无巨细都有，在为什么离开警局那栏写着被开除。 她皱眉，“为什么是被开除，我记得当时局里人说他是自愿要辞职的。” “这点我也去询问过，只能说是半开半辞，当时杨德柱犯了个小错误，领导那边很生气。”杨雪道。 “什么小错误？”林乐清追问。 杨雪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时间实在是太长，调查不出来。” 两人眼神对视，显然都觉得很离谱，如果只是犯个小错误而已，用得着开除吗？ 杨德柱为组织抛头颅洒热血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对待他就不怕寒了其余刑警的心？ “我认为，他的开除肯定有问题。”杨雪道。 林乐清嗯了声，“不只是开除有问题，他整个人都有问题。” “按理说即便不在刑警位置上看，他也可以做别的工作，为什么要选择做这些。” 这些指的是资料后半段，杨德柱被开除后经常小偷小摸，甚至还闹了好几次拘留。 一个刑警，却干出知法犯法的事，真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不应该啊。 “我怀疑，这些案件根本就不是杨德柱本人犯下的，而是他那个双胞胎弟弟，他只是出来顶锅。” “如果死的人是他，那现在我们警局里关的也就是他的弟弟，这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想杀我，因为他想给他报仇。”林乐清淡定将头绪都整理出来。 “这些我不是很清楚。”杨雪道。 毕竟他们当地警局接触的也就只有二老死亡案件，没有其余。 林乐清继续向后翻页，是村民们对杨家的印象。 ［杨家人都不错，平时也没跟人有矛盾，再说我们这么个小村子里哪儿会搞出杀人的事？］ ［杨德柱前段时间回来，还帮我们家搬了东西，不过那小伙子看着人高马大的也没多少劲儿，听说他干刑警的，像这样能抓到犯人吗？］ ［唉，要我说两个老人实在是太可怜，就想招待个客人而已，最后居然弄成这样，那两个人真该死。］ ［警察同志，你们可得让那两个人付出代价，要不然我们村子里吓都得吓死，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复仇。］ 这些全都是村民们主观说的话，没什么作用。 “没有风衣男的线索吗？”林乐清问。 杨雪摇了摇头，“除了你之外，没人见到过那个男人，他就跟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一样，仿佛是被捏造出来的。” 说完，她又补充，“我当然不觉得是你在说谎，只是他的消失太过离奇。” “而且按照你们所说，出门短短时间内二老就被杀害了，可现场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和凶器，证明对方绝对是有备而来。” “我怀疑，杀害二老的人和在你们警局的杨德柱弟弟有关，这边我打算申请异地联合办理案件。” “好。”林乐清道。 她合起资料，依旧愁眉不展。 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她想起那天的车祸，心中已经基本确认，肯定都是背后那人做的。 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让杨德柱案件被查清，这背后到底有怎样的迷局。 他们越是阻拦，林乐清就越想要查出事情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 “可惜村子里实在太偏僻，连个监控都没有，不然肯定能找到嫌疑人的蛛丝马迹。”杨雪感慨。 第113章 确认是双胞胎 一直在旁边听着没说话的陆熙霆开了口，“我记得当时出门遛弯儿，看到有户家门口装了个监控摄像头，可能是子女给装的。” “上山路只有一条，所以要去杨家就必定得经过他们门口，不如去问问他们家监控有没有正常运行？” “这么巧！”杨雪惊喜。 “那你们先去问问，我这边继续调查行吗？”她道。 林乐清点头，“好。” 两人离开警局，在路上打了个车前往河坝村。 “如果监控可以正常运行，那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陆熙霆道。 林乐清嗯了声，“希望是这样。” 听见两人说这莫名其妙的话，司机忽然插嘴，“你们俩怎么忽然去河坝村，我听说那村子上刚出了条命案，两个年轻人胆儿大呀。” “不过好像当地村民说人也是两个年轻人杀的，现在这些年轻人不知道都怎么回事，一天到晚脑子被那些游戏给玩坏了。” 司机说这些话时，完全不管旁边两人想不想回答也愿不愿意接话，自己就开始了。 陆熙霆和林乐清听着面无表情，实际上心里却是在翻江倒海，因为这些话是骂他们的！ 没想到坐个出租车而已，还能平白无故挨上一顿骂。 但两人不是所谓的真正凶手，自然不能回答出租车司机的话，只能选择听。 在司机妙语连花中河坝村口总算是到了，陆熙霆连忙扫码交钱下车。 呼吸到下头的新鲜空气时，两人看着彼此都忍不住笑出来，像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能反驳还是第一次。 怎么感觉好像有点意思？ 林乐清正当想要说话的时候，听见车门被关上的声音，出租车司机捂着肚子走了下来。 “哎呦，刚才在车上开着窗户说话，应该是吸进来凉气太多，现在我肚子跟炸了似的，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厕所？”他满脸痛苦询问。 两人纷纷摇头，出租车司机只能夹着腿朝远方跑去，看来要好好的寻找一番了。 “这就是冤枉好人的代价。”林乐清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陆熙霆点头，“对，不过希望他能找到厕所。” 在这荒郊野外的，除了人家别的地方估计去不了。 两人顺着村口朝内走去，情报部的大姨们看见他们，立刻从石头上起身，满脸惶恐和震惊。 “这两个杀人犯怎么出来了？” “天哪，不会是要报复咱们村里吧，赶紧让大老爷们都拿东西出来对敌。” “警察局到底怎么搞的？干嘛把他们俩放出来？这不是活生生想把人吓死吗？” “不行，我心脏病好像犯了，帮我拿一下救心丸。” 这些大姨们嘴上说着害怕，可实际上连动都不动，像是想要守卫村子，不让两人进去。 在她们眼里，这两人就是实打实的罪犯，肯定有问题。 林乐清无奈上前，大姨们看到她也不觉得漂亮了，只在心中感叹这姑娘简直就是个蛇蝎美人。 “你要干什么，我们警告你别乱来，否则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是吃素的。” “对，我们这些庄稼人肯定比你们力气更大。” 大姨们口中阻止着，林乐清满脸无奈。 “我们不是杀人凶手，而且我也是个警察。”她道。 听见这句话，大姨们都翻白眼。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说我还是造火箭的呢。” “对，你就是杀人凶手，不可能是警察。” 幸亏这次出门的时候有带着警官证，林乐清默默从上衣口袋中把它拿出来，凑近各位大姨。 “你们看看照片上面的人是不是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有胆子大又看不清楚的往前，震惊地呀了声。 “还真是这个姑娘，长得一模一样也有公家盖的章，看起来是真的。” “你是警察来我们村里干嘛，而且你来了后，杨家那老两口怎么死了？” 大姨们略微放松警惕，七嘴八舌的问着，显然又是在八卦。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说那么多，得先进去查案子。”林乐清道。 这下大姨们虽然没有刚才那么过激，却还是不安。 放这两个不知道是不是杀人凶手的人进去，担心啊。 正在此时，闹哄哄的声音响起，手上拿着各种武器和农活工具的汉子们匆匆下来。 有个大姨呀了声。 “刚才我家那口子发信息说他要过来，我忘记跟他说这俩人没问题了。” 说话间，汉子们已经到达林乐清和陆熙霆面前，都怒气汹汹看着两人。 为首的村长道，“我不知道警局为什么放你们离开，但这在我们心里并不证明你们没问题，打哪儿来的赶紧给我回哪去，否则别怪我跟你们动手。” 身后的汉子们听见这话，立刻爆发出激昂的滚声，想恐吓两人。 其实从他们表情来看，他们心里也是有点没底的。 虽然大家人多，但眼前这两个人可是真真切切的杀过人，也不知道气急了会不会随便找个人来杀。 林乐清和陆熙霆此刻真是有理都说不清。 前者叹了口气，再度掏出警官，“我是警察，来调查二老死亡的事。” 村长从前是大学生，能认字也能看得懂这东西真伪，他仔细的辨认着。 旁边出租车司机从草丛中走了出来，他胆战心惊提着裤子默默离开。 妈呀，刚才挨骂的那两个人竟然是杀人犯，他说了人家一路，人家没拿把刀直接砍死他算是幸运。 从此之后出租车司机绝对会改掉爱乱说话的性格，安静的拉客人就行了，不唠这些有的没的。 出租车司机心里恐慌驱车离开的同时，村长把警官证还给林乐清，顺便让周围村民们把手里拿的东西放下。 “是真的，这姑娘还真的是警察，不是杀人犯。” 村民们都满脸震惊，但是大家明白村长不可能害他们，所以都听他的话做。 “我们来村子里是调查和杨德柱有关的事，他现在身上背着案子。”林乐清解释。 “德柱不是刑警吗，他怎么可能跟案子有关？”村长震惊的问。 林乐清摇摇头，“这个说来话长，正好大家都在，我想问问你们家门口有没有装监控的。” 闻言，几个村民站了出来。 没想到人还不少，林乐清道，“可以带我们去看看你们家的监控记录吗，很有可能会拍到害死二老的真正凶手。” 第114章 尽早破获案件 听到林乐清说监控拍到了害死二老的真正凶手，站出那几人脚步回退，脸色都不好看。 毕竟那可是敢杀人的凶手，要是知道他们举报他，说不定会趁机来找他们，把他们全家都杀掉。 就像…杨家二老那样。 大家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完全没了刚才提起工具，要对付陆熙霆和林乐清时的霸勇气。 见到他们这没出息的样子，村长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你们赶紧配合警察取证。” 有监控的那几家都小声反驳着。 “俺配合取证，谁保证俺的安全？” “就是，你们难道没看见杨家二老那样，凶手是真狠。” “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要是出事一家老小怎么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面对这种情况，村长也只能干瞪眼，转头看陆熙霆和林乐清，想让他们自己想个办法。 大家的害怕之心林乐清可以理解，毕竟都是些普通人。 “尽早抓到凶手才能避免他再次作恶，毕竟现在谁都不知道凶手是潜伏在村子里还是走了。” “如果他没走，是不是要找机会对其余村民下手，这点是我们谁都不能保证的。” 林乐清劝起人来显然非常得心应手，四周村民们听见后纷纷倒吸了口凉气，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 有监控的那几家也跟着点头，愿意让他们去调取监控进行查看。 其余村民都跟着两人，村子里不大，有个什么热闹大家自然是想看看的。 首先来到的是村角这家，林乐清将监控时间调到二老出事之前几分钟，她想先看看人是不是就是这会儿来的。 果然，身穿棕色风衣的男子出现在画面里，他那张脸被看清楚，放大。 男子长着端端正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表情沉稳，看起来是个正派的人，气势也不凌厉。 只是看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凶手。 林乐清继续调取其余几家监控，纷纷拖到相似的时间，看着风衣男进入杨家，在几分钟后又匆匆逃离。 她将画面暂停，放大他手上那沾着鲜血的痕迹。 “他就是杀人凶手，天呐，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在村子里没见过这些人，应该是外地来的，杨家两个老人肯定不可能和外地人扯上关系，难道是他们家德柱？” “我早就听说过，当警察有可能会被罪犯报复，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以后可不敢让我家孩子去当警察。” 听到村民们的话，林乐清拍摄男子照片，直接发给杨雪。 对于竟然这么快查到凶手的事，杨雪很震惊。 ［你能把全程给我拷贝过来吗，我需要再次查阅，没想到你们速度动作都这么快。］ ［如果这个人就是凶手，那我们就没必要再申请联合办案了。］ 林乐清拷贝着监控，心情复杂。 她觉得风衣男杀害二老之所以这么仓促，就是因为她的出现，可能让背后那人起了警惕心。 愧疚和难受再次包裹内心，林乐清现在情绪越发复杂。 “没事，别胡思乱想那么多。”陆熙霆轻声安慰着，表情中有心疼。 林乐清点了点头，拿出拷贝已经完成的u盘，转头对村民们道。 “只要有嫌疑人的线索就会容易抓获，但这段时间你们最好小心点，因为谁都不能确认嫌疑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村民们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林乐清回头看村长，低声询问，“可以单独聊聊吗？” “当然。”村长道。 两人离开屋子走向外面，陆熙霆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 林乐清和村长停住脚步，他就在后面等待，正好锁定在听不见两人谈话的范围。 “我想问问杨德柱，你这边可不可以确认他有个双胞胎弟弟。”林乐清沉声道。 村长叹了口气，“当然可以。” “当时做村长的人是我爸，那天晚上杨叔忽然着急忙慌闯入我家，我正好出门上厕所，在茅坑里把他们说的话都听见了。” “杨家夫妻两人生的就是双胞胎，而且还是两个男娃，我爸也不舍得害死活生生一条人命，只能说让他们自己把孩子送走。” 说到这儿，村长脸色难看。 “我们送的是隔壁村，那户人家正好生不出来孩子，高兴的很，但我们万万没想到…” 随着他的阐述，林乐清逐渐理清杨家这么多年的秘密。 杨德柱的双胞胎弟弟姓齐，齐言，领养他的那户人家对他很好，都挺喜欢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应了诅咒那样。 即便在爱里长大，齐言也依旧长成了个混混，他怼天怼地无论看见谁都不服，而且即便给他多少零花钱都小偷小摸。 这种情况越长大越过分，甚至他还用刀子逼领养他的亲妈给他钱买个游戏机，知道这儿子就算养大也没用，所以夫妻两人只能狠心抛弃他，想让他回到杨家。 可杨家二老怎么可能愿意？ 没办法，两家只能告诉齐言他的真实身世，再让他自己出去打工。 杨德柱知道这件事之后倒是对亲弟弟格外关注，他身上那些错全都是顶锅，可能是因为愧疚，又或者他想尽作为哥哥的本分。 “齐言那小子在之后倒是好很多，懂事了，上次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东西，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村长道。 果然，和猜想基本相同，林乐清点头。 “都是孽。”她道。 村长脸色难看，“我就知道我们村有这个传统，就肯定是有说法的，还是得相信。” 他双手合十，“希望以后村子里别再出现双胞胎。” 林乐清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陆熙霆，两人眼神交汇瞬间，他已经明白她知道了点什么。 “走吧，先把u盘给杨雪，咱们再直接回市里，我有点话要问杨德柱。”她道。 “好。”陆熙霆直接应下。 两人这次是网上叫的车，网约车司机倒是没跟他们搭话，直接顺利来到警察局。 将u盘交给杨雪，林乐清道，“最好先把村子里人保护起来，我要回去了。” “看来这趟你有收获。”杨雪挑眉。 林乐清点了点头，“收获颇丰，案子可能要破。” 第115章 我们玩个游戏 “行，那我就祝你尽早破获案件，也祝我。”杨雪道。 林乐清和陆熙霆离开当地警局，房车已经停在外头。 二人上了车，是和来时全然不同的心情。 这次看着窗外风景，林乐清没有欣赏的感觉，只剩满腹愁绪。 既然现在被关在警局的人是齐言，那真正的杨德柱又去了哪里，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真相被揭开那刻，是她可以接受的吗？ “现在别想那么多，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陆熙霆温声安抚。 林乐清叹了口气，“好。” 只是话这么答应，实际上心中压力却丝毫没有缓解。 …… 回程路上在房车上养精蓄锐，林乐清心情虽沉重，但状态好了不少。 警局门口，她下了房车对陆熙霆挥手。 “我先进去了。”她道。 陆熙霆笑着说了声好，目送着她入警局后，垂下头拿出手机，拨通秘书电话。 那边立刻接听后叫苦不迭。 “陆总，你总算是愿意给我打电话了，唉，这段时间公司里简直要翻天。” “就像您预测的那样，在您消失的时候，市场部总经理私下说了您很多不当言论，还拉帮结派，已经有几个部门的经理被拉了过去。” “至于市场部经理背后到底是谁，对方瞒的太严实，我现在还没查出来，这次对咱们公司动手的应该不是个简单人物。” 秘书这番话说完，陆熙霆脸色如常嗯了声，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能猜到背后做出这些事的人，魏源。 “市场部经理那边你就先当做没看出来，不管，最近几天我也不会着手处理公司事宜，先给他们发育的时间。”他道。 秘书嗯了声，有点跃跃欲试想看那些人笑话。 陆总能力可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对待几个跳梁小丑不要太容易。 在这个过程中，秘书也能学到点东西。 “对了，帮我打探魏源私人行程，看看有什么能合适偶遇他的地方。”陆熙霆道。 秘书表示ok，挂断电话后他心中非常疑惑陆总为什么成天盯着人家创世纪的总裁，明明这两人从前也没过交流。 不过身为一名好秘书，所有疑问都该被藏在心里，老板不主动说的，自己就当做不知道。 整理好心情，秘书继续处理工作。 而另外一边，林乐清刚进入警局就见李然站在门口，正挤眉弄眼看着她。 “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她问。 “哎呀。”李然露出你懂的样子。 “林老师谈恋爱怎么不告诉大伙，我记得那位好像是个总裁吧，他刚才看你眼神都拉丝，你们俩肯定感情特别好。”他道。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然捂着嘴唇，做出磕到了的样子。 林乐清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被同事称为八卦大王，有的没的就是一顿说。 她实在没忍住翻白眼吐槽，“你有这个时间和心思还不如放在案件上，省的咱们刑侦部积压这么多案件都处理不了。” 李然吐了吐舌，他觉得林老师有种被戳破恼羞成怒的感觉，但是不敢说出来，只能敷衍点两下头就想走。 “先等等。”林乐清道。 想要审问犯人只有一个法医是不够的，必须得再配个刑警，所以眼前李然就成了非常好的人选。 林乐清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反正你现在也闲的没事干，跟我去审杨德柱吧。” 李然倒吸了口凉气，满脸都是崩溃表情，他最近这段时间在监控里可是看了那位嘴有多臭。 审他？ 呵呵，到时候不会被人家喷死吧，像他这种脆弱的小心脏可是万万受不了的。 “林老师，我忽然觉得肚子好像有点疼，能不能换个别的人陪你，我先去上趟厕所？”李然捂着肚子表情狰狞，看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 不过，林乐清可是个法医，最清楚的就是人体构造。 这家伙捂着的完全不是肚子位置，而是胃部，据她所知李然身体倍儿棒，是没有胃病的。 所以她直接上手，拽住他的胳膊往里走。 李然呜呼哀哉道，“天要亡我！” “天王不亡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再不听话，我是真的要亡你了。”林乐清默默威胁。 李然缩了缩脖子，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他这样可不是怂，而是从心。 再者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不能跟女人斗，否则算是个什么事儿，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向上级那边申请完毕后，两人成功获得审问杨德柱的权利。 审讯室中。 神色冷静的林乐清和李然形成鲜明对比，他现在显然已经生无可恋，眼神看着门口方向想逃，却又逃不出去。 门被打开，他脸上表情立刻转为正经。 杨德柱被带入审讯室，一眼看到就是熟悉的林乐清。 见她身边换了个人，他直接开口调侃，“呦，林大法医魅力不浅啊，身边有各种各样的男人为你前仆后继，你是不是觉得很爽？很喜欢？” “知不知道这些男人背地里都把你当做免费玩物，你还在这儿觉得是自己长得漂亮钓了别人，真是贻笑四方。” 说话间杨德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他完全看不出是被审方，反而像是来喝茶做客的一样。 李然脸色难看，显然被说生气了，说他无所谓，但是为什么要说林法医？ 用这样尖酸刻薄的话语对待一个女人，不觉得自己连个男人都算不上吗？ 在李然要愤怒开口时，林乐清淡淡道，“你现在情绪越激动，就越上他的勾，稳定住心神别听他这些胡言乱语，也别被他打扰。” 杨德柱笑容在脸上稍微顿住，他抿了抿唇，神色中有被人看穿的不爽。 见状，李然自然也明白对方肯定是故意的，他深吸了口气平稳情绪。 “怪不得秦队审这家伙那么多次，每次都生气，我原本还以为是他最近这段时间脾气变大，没想到在现实中才能感觉得出来这家伙说话有多恶心人。” 在监控室里，李然不能确切实地的感受，当然觉得没什么。 杨德柱手上用力捶了捶桌子，“你们警察又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是吧？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李然撇嘴不说话，懒得搭理他。 第116章 能不能送回家？ “杨德柱，我是该叫你这个名字好，还是齐言？” 林乐清冷声说出这番话，眼神定定看着对面人的反应。 果然，‘杨德柱’听见齐言这两个字时，瞳孔骤然紧缩，嘴唇也微张开又被用力合上，这是出自下意识的反应。 他的真实身份，就是齐言！ 李然看着两人反应很是疑惑，林老师在打什么哑谜？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齐言是谁，我身边也没人叫这个名字，你别是审讯人太多脑子混乱了吧？”杨德柱立刻反击。 他哈哈大笑两声，满脸都是看不起，“你们这些警察也不过如此，成天到晚吹的自己多牛一样，事实上就是垃圾。” 杨德柱攻击的越来越锐利，林乐清能看出他的心虚在紧张，这正是她喜欢的反应。 “我已经去过河坝村了。”她道。 杨德柱呵呵冷笑，“去就去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嘴上这么说，他额头却沁出层薄汗。 林乐清抿唇，“抱歉，我去调查你和杨德柱身份的时候被发现，二老已经死了。” 闻言，李然更加迷茫，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 但对面杨德柱却立刻站起身，表情震惊，“什么？” 他瞪圆了眼睛，显然万万没想到。 “我知道你是齐言，也知道杨德柱的死有问题，你们背后或许有人引导者。”林乐清缓缓道。 她表情认真，“可你们掺入这个案件中得到了什么，一个死亡一个被送入警局，甚至连血脉至亲都被你们两人所害，死相凄惨。” “齐言，村长和我说过，你虽然看起来不着调，却是个重情重义的性格，眼前这幅场景是你想看到的吗？” 林乐清晓之以情动之以礼，每句话对齐言而言都极富有冲击力，他惶恐的坐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不该是这样的！他们根本不是这么答应我的！” 齐言整个人越发癫狂，林乐清眸光颤动，只有这样她才能问出东西。 “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她道。 审讯室内陷入沉默，齐言忽然笑出声，他阴鸷抬头看着林乐清，“蠢货，你被我骗了。” 在她震惊的眼神中，他背靠向座位，“那两个老东西从小把我送走，你还指望我想着他们？不亲手杀了他们就是好的！” “至于杨德柱，死就死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言恢复了独属于他的吊儿郎当，不再模仿杨德柱。 “这…怎么回事？”李然震惊问。 他和杨德柱也接触过，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可明明相同的两张脸，为什么气质却能天翻地覆？ 林乐清此刻心中已经翻江倒海，“齐言，既然你不为你哥复仇，为什么要来上门找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她用的不是你，而是你们。 齐言脸上缓缓扯出诡异笑容，“我们要做的事，如果告诉你还有什么意思呢？” “林乐清，活在痛苦与希望中吧，你的人生会慢慢被我们摧毁，等着。” 我们…… 盯着齐言说话的嘴，林乐清忽然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整个人不受控制向旁摔去，李然连忙扯住她。 “林老师，怎么了？” 齐言哈哈大笑，“赫赫有名的林法医竟然就只有这点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见他还在说，李然直接一脚踹在桌边，整个审讯室内发出巨响。 林乐清现在情况实在太不好，他顾不得别的，只能先带她离开。 主要是眼前这人嘴实在太毒，能把人活生生气死。 到外面后缓和很久，林乐清情绪这才开始慢慢好点，但她现在心情依旧复杂。 她从来没惹过人，也没做过不该做的事，为什么那些人就偏偏要盯着她？害她？ 李然在旁边问，“林老师，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杨德柱不是他自己，是齐言？” 他虽然隐约猜到点可能性，但又觉得实在离谱。 林乐清深深叹了口气，“对，他是杨德柱的双胞胎弟弟，因为某些原因从小不是在一起长大的。” 倒吸了口凉气，李然点头，“我也说杨哥现在为什么嘴会变得那么臭，而且还经常搞点小偷小摸的事，和他个人根本不符合，原来有这层原因在。” “就那个齐言，他这人不行，说出来的话肯定也都莫名其妙的，林老师你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你是个警察，有我们这么多同事看着呢，肯定不可能出事。” 笑着说出这番话，李然想让林乐清心情好点，可她只是点了点头不发一眼。 因为她现在想到那个侍者，直到此时也不能确认，他是跳了海还是莫名失踪。 他的出现，又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杀死杨德柱？ 眼前气氛实在是太过僵硬，李然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难受了，只能笑着道，“那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把刚才齐言写的那些话和他的身份做成报告，让上级看。” 林乐清点了点头，他立刻脚底抹油似的离开。 提起上级，她其实心情很复杂，总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和上级有关，却又不敢去深想。 手机铃声响起是秦霄打来的电话，林乐清一愣，难道他现在记忆已经恢复了？ 她将电话接听，等待了会儿后那边也没说话，她只能主动出声，“喂？秦霄？有事吗？” “当然有事。”男人刻意压沉的声音响起。 林乐清瞳孔瞬间瞪大，满脸不可置信，是谁拿了秦霄的手机？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你从警局来医院，我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你顺利过来他就能活，如果你过不来，那就抱歉，这条命我要收走。”男人道。 “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林乐清冷声问。 “你不需要管我是谁，时间从现在开始，记得争分夺秒哦。” 电话被挂断，林乐清看着手机脸色苍白，她立刻启程往楼下跑，途中打电话给医院那边，让他们去查秦霄病房，看看里面有没有陌生人。 幸亏门口就有出租车，她伸手拦下，直接扫了二百过去。 “师傅，麻烦你快点，我现在有急事要做。” 第117章 和孕妇回家 见林乐清神色焦急，出手又大方，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加快速度，在马路上疾驰而去。 时间分秒过去，心跳轰隆作响。 林乐清时不时拿起手机看几眼，按寻常速度，从警局到达医院最起码要半个小时。 希望能来得及！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是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她连忙接听，“怎么样了？” 护士说病房里只有秦霄，且他依旧在熟睡状态中，林乐清却依旧没有放心。 她并不觉得背后那人在耍她，反而认为对方是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说不定他就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麻烦你们派保安守着病房门口，我马上过去。”林乐清道。 护士那边说了可以，毕竟病房里住着的是个刑警，说不定真会有犯人报复，而且打电话的也是个法医，得慎重些。 挂断电话，林乐清抿唇看向窗外，迅速带来的颠簸让她胃疼想吐，还没恢复完全的身体也跟着阵阵犯恶心。 终于，到达医院楼下，正好十九分钟。 “姑娘，你需不需要…” 司机帮助两个字卡在喉咙里，看着林乐清下车后疯狂跑向医院，那速度简直就是飞毛腿。 她刚才真的付钱了吧？ 心中突突两下，司机忙拿起手机看账单，确实有收入。 他吐出口浊气，再度发动车子准备去别处接客，那姑娘看来真有要紧事，希望能来得及吧。 前方，正好一个身穿工作服的男人挥了挥手，司机停车，对方拉开车门坐在后座上。 “去哪儿？”司机问。 男人道，“先带我在整个市里随便逛逛。” 说话间，他又将帽檐往下压，似乎不希望被看出真实长相。 司机发动车子在心中默默腹诽，今天遇见的都是些奇怪的人，不过跑完这两单下来，估计能休息半天。 医院。 林乐清大喘粗气进入病房，刚好二十分钟整，秦霄安然无恙躺在床上，看起来正在熟睡，没出什么事。 她松下口气扯过凳子坐在床边，密切注意他的反应。 秦霄眼皮微动，手指也跟着颤两下，眉头在此刻紧皱起，缓缓睁开了眼睛。 带看见林乐清那满脸紧张的神情时，他心神微动看着她，喜悦在此刻充斥，身体痛苦已被他遗忘了个干净。 她竟然这么在乎他！ 见他醒来，林乐清忙不迭问，“你现在怎么样？” “没，挺好的。”秦霄干哑着嗓音回答。 他看着她的眼神中，仿佛有浓到快溢出来的眷恋。 林乐清眸光颤动，默默挪开视线。 “没事就行。”她道。 忽然她一愣，惊讶看着他，“你记起来我是谁了？” 这话让秦霄挑眉，他边摸手机边道，“我就是出了个车祸而已，又不是失忆了，当然记得你。” 说话间，他正好打开手机屏幕看到现在日期，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不是，怎么回事？”秦霄震惊道。 他记得昏迷之前正好三号，现在怎么干十号去了？发生了什么？ 这又憨又傻的反应，让林乐清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她近几日时常噙着忧愁的眉眼跟着缓和。 “医生说你得了暂时性失忆，被脑中淤血块压迫的，现在看来是完全好了。”她道。 这还真是…一语成谶。 林乐清按下床头呼叫铃，坐在旁边等待。 护士过来得知秦霄已经恢复记忆，立刻让医生来查看，确认他脑子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接下来就是休息，身体还需要恢复，主要是他正好把小腿弄断。 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是儿戏。 医生护士们离开后，林乐清低声道，“刚才那人给我打电话了。” 闻言，秦霄立刻警惕，“那人是？” 两人眼神对视，身为多年搭档，他立刻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说了什么？”秦霄忙严肃问。 林乐清把刚才的事转述给他，他剑眉皱起，眸色沉沉，咬牙切齿骂道，“太嚣张了！” “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他竟然敢这么威胁一位警察！” 可这话说完，他又有些无奈，实在是他们这么久没抓到对方，才助长了他的气焰。 “冷静。”林乐清提醒道。 秦霄做深呼吸，“他用我的生命威胁你，是不是就证明他在医院？要不要派人来查？” “已经来不及了。”林乐清摇头。 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等在原地，这么会儿功夫早就能跑得无影无踪去。 秦霄咬牙，心里是真生气。 不过，他转而吊儿郎当看着林乐清，嘴角挂起笑容，“他说你就信，这么紧张我？” “你是不是对我有别的意思？” 见秦霄这会儿功夫还不忘记开玩笑，林乐清举起拳赞同点头，“确实对你有点别的意思，想打。” 她上下打量他，成功让他浑身发抖，夹紧双腿。 放下拳，林乐清无奈叹气，“可惜你现在身体情况不行，否则我肯定得把你揍个半死。” “果然，古人说蛇蝎妇人是有原因的。”秦霄耷拉着脑袋吐槽，在心里可怜自己有这么个伙伴。 不想再跟他贫嘴，林乐清起身，“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自己先好好养病。” “你去哪？”秦霄问。 林乐清转身就走，留下两个字，“吃饭。” 她关上病房门后表情立刻沉重，瞒着杨德柱的事没告诉秦霄，是怕对他心情产生影响。 但纸包不住火，他终究还是会知道的。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林乐清走到医院楼下打开手机，搜索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地方。 “小姑娘。” 一声气若游丝呼唤响起，林乐清收起手机转头，是个摸着大肚子的孕妇，看起来怀胎已经有八个月了。 她问，“您好，有事吗？” 孕妇点头，“我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唉，刚才本来是我老公带我来产检的，他忽然家里有事，我四下看就觉得你长得最面善，也最合我眼缘，才过来问问。” 送她回家，林乐清眼神集中在孕妇腹部，这下什么都明白了。 她直接上前去搀扶孕妇手臂，笑着道，“好啊，你走路小心点，要打个车吗？” 第118章 供词相反，打心理战 听到林乐清说要打车，孕妇忙笑着摆手，“我家就在附近，不用花那个钱。” 按照孕妇指示，两人朝医院后方小巷子走去。 而林乐清放在兜里的手机微闪着屏，显然是在与警局那边同事实时定位。 没错，眼前这位看似和善，明理的孕妇，事实上是个人贩子。 人在怀孕时突出的是小腹，而并非上腹部，寻常人看不出来不代表林乐清这个法医看不出。 还是那句话，没人比她更懂人的身体构造。 似乎觉得太安静，孕妇咳嗽两声道，“妹子，你今年多大？有男朋友吗？” “二十三，没有。”林乐清随口回道。 和这种人说真话，确实没必要。 听见她的年龄和没有男朋友，孕妇满意点头，又问，“那妹子你以前处过对象没？” 闻言林乐清皱眉，眸底盛着疑惑之色，按道理说人贩子不会这么蠢，问有指向性的问题。 难道这人刚开始贩卖人口，还不熟悉？ “没处过。”林乐清道。 孕妇喜笑颜开重重点头，“好啊，是个好姑娘。” “现在新社会像你这样长得漂亮，人还贞洁的没几个了，要我说那些女人都是贱，婚都没结就傻的把身子付出去，人家男人们哪儿还会把她们当成回事？”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女人，我家那…” 像是说到了不该说的，孕妇立刻噤声，尴尬笑着转头看林乐清，见她没注意才松下口气。 两人就这样沉默走着，没过多久就到了个老旧小区楼下，孕妇上手指五楼。 “我家就在上头，妹子，走吧。”她道。 林乐清却停住步子，孕妇回头看她，神色惊疑中带着惧怕。 “怎么不走了？”她问。 “走这么长时间没歇过有点累，按道理说姐你是个孕妇，应该比我更累吧，不觉得腿抽筋吗？”林乐清道。 孕妇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其实早就累了，怕浪费你太长时间才没说。” 林乐清看向旁边公共座椅，“那咱们俩先坐会儿，歇歇再爬楼。” “好好好。”孕妇连声应着，坐到旁边椅子上拿起手机，像是在和什么人发信息。 ‘咔嚓’声响起，刚和同事沟通完的林乐清抬头看，孕妇着急忙慌将手机放了下去。 “那个，我就是想记录下今天你做的好人好事，没别的意思。”她解释道。 “没事，雷锋精神。”林乐清随口回答道。 同事那边最多再有三分钟就能赶来，在下面腻歪会儿再爬上楼差不多。 刚过了一分钟，孕妇就摸着肚子站起身，“妹子，咱们上去吧？” 看这样子，她是真的迫不及待。 林乐清美眸弯起，表情随之越发灵动好看，“行啊。” 猝不及防被美到，孕妇错开视线，心中泛起酸意，与隐秘的爽感。 长得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哼，只能说是这女人自己点背，非得出来装好心人。 林乐清不知孕妇心中在想什么，扶起她上楼，两人脚步都很沉重，空旷楼梯间内发出砰砰响声，呼吸也变急促。 爬五楼，对动辄坐电梯有各种代步工具的现代人而言很费力。 尤其是孕妇看起来长得胖，肚子也大，要爬的更慢些，林乐清巴不得，刻意跟随她的速度。 注意到她这么细心，孕妇喘着粗气比出大拇指，“妹子，你真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只是这番话听在林乐清耳中，只觉得讽刺极了，她笑道，“谢谢姐。” 不知为何，孕妇忽然觉得脑后有点凉，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在气喘吁吁中两人终于爬到五楼，与此同时林乐清手机发出嗡嗡两声震动，她眸光向下看，同事正在下一层楼阶上等待着。 她心中已经了然，直接抬头问孕妇，“姐，你怀的这个是真孩子吗？” 孕妇掏钥匙的手顿住，她缓慢转回头看林乐清，“你看出来了？” “蠢货，看出来还敢跟着我回家！” 说时迟那时快，门忽然被打开，里头走出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双目放光看着林乐清。 “进来吧，别逼我请你。”他粗声道。 孕妇在他腰间掐了把，“这女人是要给我弟的，你可别乱动，上次那个就被你玩坏了。” 男人讨好笑着点头，一把拉过她，“行，我就动你。” 两人说话中眼神都没离开过林乐清，警惕的很。 尤其是孕妇，她上下打量着，满是看不起与嘲讽。 “上来吧。”林乐清道。 楼下同事立刻开始行动，趁着两人还没明白，直接跑上楼进行逮捕， 孕妇和男人都彻底慌了神，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动我？知不知道要尊重孕妇？” “赶紧把我放开！我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能承担得起责任吗！” 孕妇扯开嗓子怒吼，她看似生气有理，实则眼神非常惊恐飘忽。 林乐清上前一把拽住她肚子，手上用力往外扯，在松开后硅胶假肚子就掉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孩子？”她问。 孕妇脸色狰狞，不可置信看着她，像是没想到会败在个小丫头手上。 “先把人带回警局，得仔细问问他们刚才说的玩坏过一个是怎么回事。”林乐清冷声道。 同事立刻压着两人下楼，最后投的李然没走。 他凑近林乐清震惊看着她，说出心里猜测，“林老师，你不会是柯南体质吧？” “怎么你一出门就能遇到人贩子，我们可没这么好运气。” 乖乖，林老师要是刑警，估计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功勋了，他要不往后跟着她？ 林乐清看李然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咬牙，向来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丝丝怒气，两颊也跟着染上嫣红。 她面无表情时有股出尘的美，生气反而更加灵动，像是整个人突然鲜活过来。 李然立刻转头，“林老师，你别用这么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我，我是真的会沦陷。” 唉，即便认识这么久他也没看腻林老师的脸，以后还怎么找对象了！ 含情脉脉？ 这下，林乐清真是气极反笑，她直接上手揪李然耳朵，疼的他龇牙咧嘴。 第119章 是骗回来的女人 “错了，林老师，我真的错了，你别捏我耳朵！疼！” 李然上气不接下气认错，然而林乐清丝毫没有手软，她想到这小子刚才调侃的那句话就气。 “成天到晚不好好办案，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质问。 “没，我真没乱想，刚才就是跟您开玩笑来着，您可是我的老师，就算说破天我也没那么大胆子，再说还有秦队看着呢，我要是敢觊觎您他得弄死我。”李然忙道。 他这话越说越不着调，林乐清真想往他脑壳上猛敲好几下，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构造。 “林老师，我听说女人生气容易导致各种疾病，您就别跟我置这个气了，我以后改。”李然软声求饶。 林乐清索性也捏的差不多，直接放开他，又伸出食指点了他好几下。 “过会儿跟我去审讯那两人，秦霄不上班的时候，你就暂时成为我的搭档。”她道。 李然倒吸了口凉气又重重吐出，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天呐，秦队不会真把他弄死吧？ 高高兴兴的李然就这样再次蔫头耷脑下去，两人坐上同一辆警车，途中他把嘴抿得紧紧，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这车里没人说话，我怎么还觉得有点不习惯。”开车的同事喃喃。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李然，“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嘚瑟吗，怎么现在什么都不说了？” 李然呵呵一笑，“说多错多，而且沉默是金。” 同事立刻眼神疑惑，如果不是在开车，非得探出头去看看外头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想法不错。”林乐清给出肯定赞扬。 李然再次呵呵两声，他现在非常特别极其怀念秦队，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回到警局，两人立刻换上警服前往审讯室，现在里头坐着的是假冒孕妇的女人。 林乐清一推开门，她就不可置信呀了声，万万都没想到自己随意找个长相好看的女人骗，竟然是警察，这运气也真的是没谁了。 两位警察坐在位置上。 “看到我你好像很惊讶，是因为心虚吗？”林乐清挑眉对对面坐着的孕妇道。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孕妇立刻反问。 她冷哼，“我就是让你送我回个家而已，什么事都没做，你们可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你既然不是孕妇，为什么要让别人送你回家？你的目的是什么？”李然冷声质问。 女人撇了撇嘴，白眼上翻，“还能为什么，我就喜欢这么做呗，也没哪条法律规定不行啊。” “我一没骗钱二没骗色的，反倒是你们俩有点毛病，抓我这个无辜的人，你们想做什么？” 这女人显然就是个喜欢把锅往外甩的破皮无赖，她绝不可能承认犯下的罪行。 但，心理防线是要一步步摧垮的，现在还不着急。 林乐清表情很是淡然看着女人，“说说吧，你口中被玩坏的人是什么意思？这种事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女人表情显然有刹那慌乱，她不自然咳嗽两声，“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老公以前找了个对象不好好跟人家处，把人家玩坏了呗，跟你们有关系？” 越说，她似乎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语气也随之自信起来。 “行，让她出去换她老公，记得先别让两人碰面。”林乐清记录完后道。 女人就这样被带走，李然表情疑惑，“林老师，她一看就是在撒谎，为什么要放过她？” 林乐清放下笔对他微微摇头，“不着急，先把两人审讯资料总结看看有多少谎言，再分别审讯就好。” 李然哦了声，明白了。 他毕竟出来实习没多久，对太过深刻的道理还不是很清楚。 男人被带进来坐在位置上，他倒是没有女人那么狂妄，惴惴不安看着眼前两个警察。 林乐清推了推李然肩膀让他说话，总得让他自己历练一下。 他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冷声对男人道，“说说吧，你们骗人上楼的目的是什么，别告诉我说是为了好玩，这话小孩子都不信。” 男人讷讷点头，完全没有刚才在林乐清面前嚣张，“这，我们确实就是试试看，有没有人愿意和我老婆回去，算做个调查问卷，对，就是调查问卷。” 他像是找到了能说的话头，大着胆子继续开口。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也知道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其实我们也有帮女性同胞的想法，前段时间不是有人说靠孕妇装模作样骗人吗，卖去缅北什么的。” “唉，我们看到这种案件很揪心，就想着把人带到门口后好好吓一吓，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这话和刚才女人说的有非常大区别，李然忍不住撇嘴，心中吐槽男人可真会给自己往脸上贴金。 怎么一张嘴说出来的话那么不要脸？ 他想戳穿，现在又不是时候，所以只能冷着脸嗯了声。 “说说吧，你老婆为什么说你玩坏过一个。”李然又道。 这下男人心虚的表情更加严重，他手不自觉轻轻点着桌面，像是在缓解焦虑情绪，眉头也跟着紧皱起。 “我们刚才胡言乱语，对了，我不是说了吗，要吓吓骗上来的人，说的话当然要过分点。” 林乐清和李然眼神对视，哦吼，和刚才女人供词完全不同。 现在就是拆穿的最佳时机。 “想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刚才你老婆可是告诉我们，你玩儿坏的那个女人是前女友，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吓吓我？”林乐清问。 男人当时愣在原地，两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绝对在绞尽脑汁想对策。 他们怎么可能给他反应的时间？ “无论你犯下什么错误，只要愿意坦白我们就会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但反之…只能看情况判刑了。”李然道。 林乐清点头，“我们是无所谓，不过对你来说即便少几个月都是好的吧，而且如果高度配合表现也好，我们会更加酌情。” “你觉得呢？”她问。 男人吞咽口水，脑中全被刑期占据。 现在人都已经坐在警察局了，这些警察肯定能顺藤摸瓜查到东西，说的没错，还不如自己主动承认。 第120章 女儿是怎么死的？ 在强烈心理挣扎后，男人心一狠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其实玩坏的那个女人就是我老婆骗回来的，她前段时间看手机视频，正好看到有女大学生上当受骗，就起了歪心思。” “我老婆有个弟弟又痴又傻，找不下老婆，那女人原本是给她弟弟骗的，我实在没忍住就…事后才发现人已经没了。” 林乐清和李然倒吸了口凉气，她们以为这对夫妻是头次骗人，没想却是惯犯，而且还犯有杀人重罪！ “尸体呢？你们把尸体藏哪儿了？什么时候杀的？”李然问。 觉察到眼前两位警察怒火充斥，男人吞咽唾沫道，“就在我家冰柜里，一个星期之前。” 林乐清立刻通知外头同事，让他们赶紧去搜搜看看。 她在心中祈祷眼前这人只是在说，想恐吓他们报仇。 愿意送孕妇回家，肯定是心地纯善的好女生，为什么要受到这种人渣的侮辱，还因此丧失性命！ 李然心情也不大好，冷冷盯着男人什么话都不说，也想着先等同事搜查完。 “那个，我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是不是到时候能减轻刑期？”男人试探问。 到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好意思提减轻！ “对。”李然冷笑道。 他看着男人松下口气，才再次开口，“如果你所说属实，我们会直接送你金色花生米，帮你提前结束刑期。” 闻言，男人倒吸了口凉气，“凭什么！” “是你们答应我我才说的！警察怎么能骗人！” 根据男人此刻反应能看出，他对自己杀死女生，害了活活一条人命这件事完全没有愧疚。 “在不能骗人的前提下，首先你得是个人。”林乐清道。 男人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他嘟囔道。 越看这种人，李然就越觉得手痒，想给他那张恬不知耻的脸来几下。 审讯室中时间流动非常缓慢，男人从怒怼变为坐立难安，汗流浃背。 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推开。 “尸体找到了。”同事沉重道。 林乐清重重一拳捶在桌面上，气得胸口发疼，李然也怒看男人，“你他娘的就是个畜生！” 杀人案件属实，此事除去刑部外还得交由上级处理，通过DNA配对通知女生家人，以及法官宣判，所以男人被带了出去。 由拐卖案件转为杀人，林乐清手重重按压眉心，她觉得眉骨处像是压东西般，很是难受。 李然也同样压力巨大，这下子开不出玩笑了。 接下来被再次代入审讯室的是女人。 她还不知道老公已经全部交代，依旧很牛。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俩还找我干什么，我知道拘留肯定是不可避免的，那就直接拘呗。” 女人仰着头，显然不把面前两位警察当回事。 林乐清沉声道，“一个星期前，你从哪儿骗来的女生。” 女人当即变了脸色，她压根没想到面前的两个警察会查到这种程度。 慌张当然有，毕竟那可是条人命。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骗过一个人，那就是你。”女人对林乐清道。 她低下头，忽然叹了口气，“其实我骗女人是为了我弟弟，他是个低能儿。” “我原本是想把你送去我老家和我弟弟过日子的，真的没有别的坏心思，我弟弟的事情你们去查也能查出来。” 不可否认女人确实聪明，在没有确切看到尸体，只是听了男人供述的情况下，大概率会因为她这句话转移目标。 但，迟了。 “我们已经在你家查找到尸体，并且你老公表明那位女生是被你骗来的，证据当前你还要狡辩？”李然沉声问。 女人宕机了，被老公出卖的滋味估计不好受。 趁她精神有大变动，林乐清紧接着继续道，“你老公背叛了你，让你背上人命官司，并且告诉我们女生是你骗来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推翻他的供词还来得及。”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那我们递给上级资料时，递的就是他那份。”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林乐清觉得，这对夫妻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果然，女人不可置信道，“什么是我骗的！” “当时他刷到视频故意和我说现在女生都好骗，让我给我弟整个玩玩我才弄，没想到他倒是先享受上了。” “我当时就觉得他有问题，肯定是他自己想玩才骗我，现在他把锅都推我身上，真有意思啊。” 女人越说越委屈，她提起手擦着泪。 “我为这个家辛辛苦苦，还生了个孩子，他就这么对我，还是个人吗他？” “呸，我就从来没见过坑媳妇的男人！恶心！” 将供词全都记录，林乐清示意同事把女人带走。 女性觉得委屈时，通常会用长篇大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如果放在寻常别人诉苦她愿意听，但现在还得留着脑子和精力处理案件。 女人被带走，李然立马开口询问，“林老师，你觉得这对夫妻谁说的是真话？” “都是。”林乐清道。 李然啊了声，不解挠头。 “可这两人供词明显不一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怎么就都是真话了？” “那是因为在他们彼此眼中，对方就是这样的。”林乐清道。 像这对夫妻这样的坏人，最喜欢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供词虽有出入，但也是他们潜意识的回答。 林乐清将记录本放到李然面前，“将两供词中和就行。” 她站起身，“你先处理这边，我回法医室看女生尸体有什么问题。” 回到法医室，林乐清换上专业服装走到台前。 上头摆放着女生的尸体，因为保存在冰柜中，她容貌没有太大改变，只是四肢从不同角度歪斜，显然是用了大力气放进去的。 叹了口气，林乐清心情复杂开始仔细观看。 女生身体不同地方有牙印，也有各种痕迹，显然遭受过折磨，在生前有过挣扎性打斗。 之所以致命，是因为她口鼻被捂住，气管紧闭属于窒息而亡。 而下体部位也证明，在死前承受过侵犯。 第121章 双双死刑 光是看着尸体上伤痕，林乐清似乎就能脑补出，女生经历过多么大的痛苦。 她明明在做好人好事，扶孕妇上楼，为什么要得到这种结果？ 将自己带入当时的无助，林乐清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在疼，她连忙转身走向外头，褪去衣服整理干净自己后开始打报告。 报告打完，就是去刑侦部递给李然，让他一同交给上级。 林乐清刚打开法医室出门，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我可怜的女儿！为什么！” “他们人呢？那两个畜生呢？” 听到这话，林乐清知道应该是女生的父母找来了，她停住脚步走向发声处，是招待室。 “二老情绪先别激动，你们女儿如果在，肯定也不希望你们这样。”女警察温声劝慰。 可对于父母而言，这种话根本没用，他们女儿都死了！还死的那么凄惨！ “我们女儿是怎么死的？在死之前遭受了什么？”中年女声响起。 “阿姨，这个我也不知道，法医那边报告还没出来。”女警察道。 接着二老又开始哭，他们眼泪像是无穷无尽，估计此刻的心格外疼。 林乐清转头走向刑侦部，李然正在那边处理资料整合，他结果报告打开看，嘶了声。 “天，竟然有这么多伤，那男的就是个畜生啊！”他咬牙道。 “给他一粒花生米，实在便宜他了。” 林乐清点头，“受害者父母哭得很惨，估计想看看女儿尸体。” 她在纠结，要不要和上级打报告。 “可千万别让他们看，我刚才去招待室那边看了一眼，受害者父母年龄都大了，那么大的冲击，他们怎么可能承受得住。”李然忙道。 别说是二老了，就算他这个经验丰富的警察，看到弯折的尸体后都脸一白。 “恐怕这件事到时候传上网，网友们得怕疯了。”李然感慨。 林乐清嗯了声，“其实对于当代女生来说是个好事，让她们提高警惕性。” “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别太过善良，毕竟画皮画骨难画虎，看着和善的人可能背后暗藏杀心。” 这个世界上危险实在太多，警察没办法把那些人提前扫除，所以只能让大家保护好自己。 李然煞有其事重重点头，又转移话题问，“林老师，你最近去看队长没，他怎么样了？” “除了脑子不清醒外，还挺好。”林乐清道。 不说还好，一说她想到秦霄说出的那些傻话，真想往他头上再锤几拳，让他直接晕倒算了。 “那队长恢复记忆没？”李然问。 “恢复了，你找他有事？”林乐清疑惑看着他。 李然笑着挠头，“没有。” “啊！” 尖叫声忽然传来，似乎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她不是被关进去了吗？ 两人反应速度极快，立刻出门查看情况。 只见不远处围着几个同事，女人和两位看着上了年纪的老人对峙站着。 “就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女儿！” “我女儿多听话，明明好心好意送你回家，你却这么对她，你还算是个人吗？” 二老连环发问，恨不得活生生把女人吞吃了。 “呸，你们那女儿算什么好东西，就是个骚货。”女人反驳。 她即便做了错事，底气依旧十足。 “我还生气呢，早知道领回家的是个会勾引我老公的东西，我当时就踹死她，她死的还算轻的。” “瞅你们两人一把年纪了还搞个女儿出来，真是不知道羞，恶心人的货色，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些话别说是二老，警局同事们听着都将拳头捏的嘎吱作响，恨不得给这女人脸上来一巴掌。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林老师，我快忍不住了。”李然牙关发紧道。 他刚把话说完，就感受到周围好像有道风往前面飘，意识到是林乐清后他连忙伸手拉住。 “林老师，淡定啊，现在咱们不能打人，可千万别过去！”李然忙道。 林乐清回头无奈看着他，“我不打人，放心。” 李然确认她情绪正常，这才松开她。 林乐清上前看着女人，还真是生了副好嘴。 “我是法医。”她先道。 二老眼神立刻看向她，想问女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经过检验后我可以肯定，女生是受到了你老公的胁迫，并且途中有挣扎倾向。”林乐清道。 她看着女人冷笑，“也就是说，你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只能把错都推在无辜的人身上。” “同样身为女人，你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恶心吗？也不觉得利用别人善良是个畜生吗？” 女人完全没想到警察会骂她，她张着嘴巴愣在原地半响，没说出来反驳的话。 周围同事们都眼神鼓舞，恨不能给林乐清鼓几个掌。 刚才只记得当警察不能打人，忘记能骂了。 这还不算完，林乐清用女人对女人之间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随后双手抱胸笑出声。 “像你这样的，我总算明白你老公为什么要去找外面的了，嘴又臭，长得又丑。”她冷声道。 这话当然说出来就只是戳女人心窝而已，林乐清实际上并不觉得男人好到哪儿去。 这对夫妻心眼都多，一个赛一个的恶心。 “你！我要撕烂你的嘴！” 女人尖叫着想扑上前，被身后警察一把抓住，硬生生拖着往内走。 二老感激看着林乐清。 “我女儿是怎么死的？很疼吗？她尸体是怎么样的？”女生的母亲颤抖着声音问。 林乐清摇了摇头，“窒息而亡，在死前不会感受到太大痛苦，尸体…形状我不便于你的说明。” 主要是实在太过凄惨，李然刚才说的不错，当父母的肯定会受不了。 得知女儿是怎么死的，二老心中就已经有了底。 “没事，咱女儿没受太大疼就行，那些畜生肯定得付出代价，一个都别想活！”女生父亲道。 二老搀扶着战战兢兢向外走去，途中不停擦着眼泪，显然是难受的很。 “唉，两个老人也是不容易，人近中年才生了这个女儿，偏偏遇见那对黑心夫妻，真是倒大霉了。” 负责招待二老的女警察暗骂着。 第122章 安美丽自杀 接下来就没林乐清什么事了，她回到幸福公寓。 最近这几天住的还是陆熙霆家，本来以为他这个时间点不在，没想到刚开门就见他坐在沙发上。 “今天回来这么早？” 陆熙霆起身走到玄关前，骨节分明的手将林乐清毛绒绒兔子拖鞋拿出放在地下。 她脱了鞋子换上拖鞋，重重叹口气，浑身上下又累又没力气，最累的是心。 “怎么了？”陆熙霆温声问。 见到他，林乐清觉得自己愿意说话。 所以，她道，“今天看完秦霄出医院时……” 听到林乐清被假孕妇骗，陆熙霆脸色分外难看，又听后头这桩案子竟然涉及人命官司，他眉头锁得更紧。 最后，他吐出两字，“畜生。” “说的没错，这个评价还算高看他们了。”林乐清道。 她用指尖抵着太阳穴，“今天被那对夫妻气得不轻，头疼。” 陆熙霆见状起身走到她身后，为她轻轻按压着肩膀，缓解压力。 换做别人，林乐清一定会承受不了对方这样接触她，可他是不同的。 她心脏猛然跳动两下，似乎再次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例外，很奇怪。 “以后注意点，别再被人骗。”陆熙霆温声道。 林乐清回头看他摇头，“我当然不会被骗，但其余人就不知道了，希望这件事可以给大家个警醒。” “会的。”陆熙霆道。 拐卖谋杀案件证据确凿，法官那边判的很快，今年年底夫妻二人枪决，其名下财产全部拿出赔偿女生父母。 可是对于父母来说，那些钱有什么用呢？ 培养那么大个女儿，他们花费了多少心力和精神，尤其是二老的年纪都大了。 在法庭上宣判的案件，有记者全程记录，各大视频up主进行剪辑发布到网上。 #女子好心扶孕妇回家，被骗身亡# 热搜直接挂在顶端，第二条则是。 #安美丽自曝有抑郁症，晒出证书引人怜惜# 这两条出现的太过接近，网友们在心疼女生，提起警戒心时，又忍不住吐槽。 ［安美丽一天到晚怎么老出事，这些明星能不能别占用热搜资源，我不想看你们谁喝了个水，谁上了个假证明了。］ ［这两条加在一起真的好讽刺，安美丽你自己不觉得羞愧吗？］ ［从今以后咱们都得小心点，遇到孕妇什么的给对方打个车就行了，回家是绝对不行的，真的很恐怖。］ ［对，其实出门在外，对别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那个道理，我爸妈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教导过我，但我没听，现在是真的要听了。］ 林乐清看着网上对这件事都在热议，非常满意。 只要大家将警惕心提起，就绝对不会再出现被欺骗，受伤的事。 手机铃声响起，是领导那边打来的，她上滑接听。 “什么，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林乐清坐在沙发上或者手机，深深吐出口浊气。 她完全没想到，网上热搜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刚才导演打过电话来，是表明要让她进行网络直播为大家普法，顺便趁这个东风讲解些近段时间上当受骗的案件。 能让大家避免被骗林乐清非常愿意，但她与此同时又很头疼。 领导催的实在太着急，现在就发了某短视频平台的账号和密码过来，让她登录直接开直播。 半点预热都没有，有什么用？ 幸亏陆熙霆现在不在家，开直播也方便。 林乐清回到自己房间，将手机随意架了个地方，确认能拍到自己的脸就行。 紧接着是换上警服，再将自己收拾的齐整些，她打开直播。 第一次进行直播，说不激动紧张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这些情绪都要被克服。 幸亏现在直播间里还没什么人，林乐清深吸了口气，默默为自己加油！ 直播间内开始陆续进入游客。 ［呦，怎么还有个穿警服直播的，现在直播平台玩的越来越火了，跟我们cosplay是吧？］ ［不对，刚才我看过这个账号平台，还真的是警察，所以现在警察都这么漂亮了。］ ［感觉有点面熟，好像是前段时间那个芳晴和洪涛的事，不是说有个女警察正好点外卖来着吗？］ 大家的弹幕在下方飘动着，直播间随着分享人越来越多，其实最主要都是过来看脸的。 这也是领导让林乐清直播的原因，这个世界真的很看脸。 只要长得好看，就能得到许多流量。 ［主播怎么不跟我们说话？你们今天直播是要干什么？和我们讲那个女生被骗的事吗？］ 直播间里有观众说到了点上，林乐清僵硬点头。 “这位朋友说的没错，领导让我来和大家详细讲讲。”她道。 一开口，直播间观众们更加活跃。 ［那些说声音好听，长得都不好看的人去哪儿了，眼前这个就是个活生生的反例子，这么好看，声音还好听。］ ［你是不是你们警队里的警花？］ 看到大家都是在开玩笑，林乐清无奈直接假装没看见那些弹幕。 她道，“这个案件起因是在医院门口…” 林乐清非常生涩将全程讲出，观众们带入其中，弹幕不再调侃。 ［真的很险，如果那个女人不是运气不好，正好碰见个真警察，或许会有别的女生再次上钩，会遭受到什么还不一定呢。］ ［对啊，其实我以前也帮过孕妇，当时人家就只是让我扶几下而已，完全没有做别的。］ ［这个社会上老太太不能扶，孕妇也不能帮了，现在人心怎么都那么坏？］ 看到弹幕上越来越多人都在表示害怕，林乐清道，“其实大家也不必想的那么坏。” “现在网络发达，大家在帮助老人时可以先拍摄视频，至于孕妇，我们可以适当帮忙，但要坚决拒绝其让我们将她送回家的请求。” “我想向大家说的是善良没有错，真正错的是那些恶人，但正因为我们善良，才更要好好保护自己。” ［她真的好认真在担心我们。］ ［记住啦，真的记住了！］ ［有没有人截屏发出去，这位颜值肯定会火。］ ［可是如果这么好看的小姐姐找我帮忙，我真的不能拒绝。］ 第123章 名声大概率是污蔑 关闭直播，林乐清深深吐出口浊气，整个人瘫在床上生无可恋。 别看直播只要动动嘴，实际上还得绞尽脑汁想和大家说什么，怎么说才好。 尤其是林乐清代表着警察身份，说话更得谨言慎行，半点都不能出错。 相比较起来，她还是觉得断案更加轻松。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已经在网络上悄然走红。 #神颜警花林乐清，吊打娱乐圈明星# #素人颜值封神！# 这个时代，脸长得好看是真吃香。 随着林乐清在网络上讨论度越来越高，有人心情沉重，不满这个结果。 “网上那些消息撤不下去？”中年男人皱眉看着眼前助理，唇抿的很紧，呼吸也略微粗重。 显然，他此刻不大高兴。 助理无奈点头，“浏览量实在太高，我们这边联系删除也删不完，只能放任了。” 中年男人闻言双手撑在桌上，啧了声，“陆熙霆那边呢？他最近有什么动向？没去公司？” 助理神色稍轻松些，“是，他似乎在忙着和林乐清谈恋爱，对公司事务一应不管，都是秘书在插手办理。” “我们这边的人已经蚕食了许多他们公司员工，想必要不了几天，陆氏就能被我们做空。” 这个结果中年男人非常满意，“去加快速度。” “是。”助理道。 助理领着任务退出办公室，中年男人站起身走到巨大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看着下面来来往往，如蚂蚁般的人群。 他勾唇，眼中有着近乎阴霾的疯狂。 从前落魄又怎么样，只要抓住机会就能再次翻身，陆熙霆想和他作对，不可能。 就算他是商界有名的金融大鳄，头脑机灵，也敌不过手拿剧本提前预知。 原本中年男人不打算对陆熙霆动手，谁让他实在麻烦，像苍蝇一样蹲守在林乐清身边不愿意离开，费时费力又费人守护着她。 挡了他的路，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林乐清，必须死！ 另外一边。 林乐清在床上躺了没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是秦霄这家伙打电话过来了。 她就算没接听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咬着牙默默挂断，他那边孜孜不倦再次打来。 “好家伙。”林乐清吐槽。 她接听电话，率先道，“我知道你要和我说直播的事，是领导那边安排的没办法，你要是敢嘲笑我仔细你的皮！” 秦霄语气急促，“你先来医院，这边有点情况。” 林乐清顿时从床上坐起身，表情严肃开门冲出去，正好看到陆熙霆从外头回来。 “这是要去哪？”他问了嘴。 “医院，估计有事。”林乐清道。 她匆匆出门，陆熙霆皱眉看着电梯合上，仔细在记忆中思考最近有没有大事，确认不会出情况他才回屋关上门。 林乐清打车来到医院，小跑着进秦霄病房，生怕他又出现危险，背后的人再次出手。 她推门而入，就见他神色凝重坐在床边，不追想着什么。 “怎么了？”林乐清喘着粗气问。 秦霄沉声道，“刚才急诊送过来个人，安美丽。” 安美丽，林乐清似乎记得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她点了点头示意他接下去继续说，秦霄道，“她经纪人把他推过来的，人已经不行了，我刚才看到许多媒体在拍照。” “突发恶疾？”林乐清问。 秦霄摇头，“据说是自杀，但我看她手腕上伤口不对，才来找你问问。” 他说话间递出手机，放大画面上赫然是女人纤细洁白的手腕，一道血红色血痕在上头出现，皮肉外翻，看着很是恐怖。 “这个角度。”林乐清皱眉。 她将手机接过微微倾斜，转成自然角度仔细查看，嘶了声。 “没错，伤口不对劲，按照人体力学来说自杀划出的伤口应该呈下，这道伤口是微微向上的，且周围皮肉能看出，出血较少。” “这也就是说明，有可能是人死后一段时间再划破手腕，伪装出自杀。” “我现在立刻给领导打电话，请求派人过来。”秦霄道。 他真是没想到，住个院都能看到案件发生，一刻都闲不下来。 林乐清则是在网上搜索安美丽名字，弹出来的相关词条都不好。 #安美丽疑似傍上大款，小腹微突显然怀孕，准备借子上位# #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安美丽为上位争当小三# #人民网辣评安美丽，矫揉造作# 能看得出，这位女星劣迹斑斑，在圈内名声不好。 “会不会是谋杀。”林乐清看到这些词条后主观判断。 “有爆料说安美丽想介入富豪与妻子中间，借子上位，被豪门太太当街抓着头发打，或许她的死和这位太太有关。” 秦霄嗯了声，“不能排除。” 领导那边很快回复信息，根据照片确认伤口有问题，表明会派人过来。 林乐清和秦霄等待着，心中都有惋惜。 安美丽年纪轻轻，虽名声不好演技却不错，却结束了生命。 病房外面忽然喧闹起来。 “你好，请问关于安美丽的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许你曾经觉察到过她的自杀倾向吗？” “安美丽是否因为网上舆论不甘受辱，畏罪自杀？” “她到底有没有怀孕，这次自杀是一尸两命吗？” 外头记者发出犀利提问，林乐清皱眉，她想法中人死为大，这些人却依旧在消费死者，实在是过分。 她起身想出门，被秦霄一把拉住，他不小心扯动伤口还疼的嘶了声。 “他们娱乐圈里这些事麻烦，咱们还是最好不要掺杂进去，到时候查就行。”他道。 见他担忧的模样，林乐清又坐回自己位置上，任凭外面记者说什么也不再有动作。 见状，秦霄松下口气。 主要是网上那些人都太恐怖，一人一个唾沫星子，就能把活生生的人杀死。 “安美丽的死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明明前几天还和我相约去旅游散心，将从前的事忘干净。” “她也不是故意怀孕当小三的，只是…啊！我说多了！” 矫揉造作的女声传入林乐清与秦霄耳中，让他们忍不住向门口看去。 第124章 安美丽悲惨人生 秦霄低声道，“安美丽在圈内有个好朋友，叫白微微，我听这个声音就是她。” “你对娱乐圈的事似乎很关注。”林乐清道。 想起秦霄刚才那着急样，她提出大胆猜想，“你是安美丽粉丝，或者认识她？” 他像是被戳破心思咳嗽两声，不好意思将头扭到别处。 “不是粉丝，就是之前相处过，我们之前是同班同学，她那时候正好跟我做同桌，长得挺漂亮，学习也好，人也温温柔柔的。” “我真没想到她进娱乐圈后名声会变成那样，其实挺匪夷所思，毕竟在我心里她这个人确实不错。”秦霄道。 原来还有这茬，那就能理解他为什么看的仔细了。 林乐清哦了声，开始怀疑安美丽身上那些黑料，或许是无稽之谈。 在查案过程中任何真相都会浮出水面，不着急猜想。 门外采访还在继续。 “安美丽确实傍金主了是吗？” “人都已经死了，有什么都能说出来，没人会怪你说多的。” “你知不知道安美丽还做过什么坏事？” “哎呀，我真的不能说。”白微微似乎急切跺了两下脚。 她这欲语还休的样子，才更加让人怀疑安美丽行事不端。 秦霄攥紧拳，实在被吵的忍无可忍，大吼道，“你们还有完没完，不知道医院不能喧哗吗？你们不休息我这个病人还要休息！” 门外寂静下来，接着就是人小声嘟囔，和大部队撤退的声音。 看得出，秦霄对安美丽确实很在意，或许两人之前还有过些什么。 她的案件，他肯定想参与进来。 “你现在身体情况能跟我一起办案吗？”林乐清主动问。 秦霄叹口气，“不能也得能。” “主要安美丽是我以前的朋友，我帮她查出凶手，为她讨个公道也算全了这段友谊。” “行。”林乐清答应。 她只要到时候注意着点他的身体，就不会出大问题。 两人搭档这么长时间，林乐清自然知道秦霄是什么性格，他想做的事别人阻止也没用。 没过多久，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李然喘着粗气跑进来，“安美丽已经被送去警局了，她助理和经纪人也在，林老师要一起回去问问吗？” “我也去。”秦霄道。 闻言，李然震惊看着他，“秦队你就算了吧，我怕你死在路上。” 他这人永远都是嘴比脑子更快的类型，说完话后才猛然反应过来。 看着秦队那恨不得把他立马凌迟的眼身，李然笑着挠了挠头，装作刚才什么都没说再次开口。 “那个我开车送你们，到时候我慢点，尽量在路上别颠簸。” 这番话成功让秦霄不再计较刚才的事，他缓慢起身拿起衣服后看着眼前两人，显然他们一个都没打算出去避避。 他咬牙道，“我要换衣服，你们俩是打算留在这里看？” 李然立刻朝门口走去，林乐清紧随其后。 两人离开，秦霄又走到门口把窗户帘子拉上，才开始安心给自己换装。 “林老师，我怎么觉得秦队有点不对劲，他撑着残破的身体也得去查案，是不是和那个女明星有关？”李然压低声音好奇询问。 不得不说，他这人虽然不着调，但对八卦感知度还是非常高的。 林乐清也压低声音回答，“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安美丽是他从前同学，所以在这个案子上你们更加用点心，小心被他骂。” 李然比了个ok的手势，他默默想着，秦队肯定之前跟人家有一腿。 不过这话不敢在林老师面前说，毕竟秦队在追她，他也不知道两人之后能不能成。 要是人家变成情侣，李然胡言乱语不是破坏感情吗？ 他准备先憋着，到时候回到警局和同事再说。 “对了，你们派人去安美丽家了没，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先看顾好。”林乐清道。 “当然派了，这些小事您就放心吧。”李然道。 秦霄推门而出，三人坐电梯离开医院，到前台跟护士那边说了声。 路上，李然尽量将车速降低，他这辈子没开过蜗速，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 秦霄做得非常稳，车子半点都没有颤抖，他也挺满意。 “没想到李然一段时间不见，现在变得稳重不少。”他感慨道。 这副当爹的语气让李然嘴角抽搐，差点没忍住反驳，但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谁让他怂？ “对了，秦队，我听说你和安美丽是同学，那你们之后还有联系吗？”李然忍不住询问。 “偶尔有，但是没怎么说过话，过年互相发个问候信息。”秦霄道。 李然哦了声，八卦因子又忍不住开始作祟，“那网上那些到底是真的假的，说安美丽小三，还被人家正妻暴打。” “而且我看还说她每部戏都有临时男朋友，就是那种剧组夫妻，反正玩的特别花，可她明明长那么清纯，真就是长得最纯玩的最野？” “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人。”秦霄抿唇看向窗外。 即便这么多年没再怎么联系过，他都深刻记得上学时期发生的事。 一个人是什么性格，品行不会改变。 所以，网上那些应该都是污蔑，或者有人搞她。 李然默默看了眼旁边的林乐清，她表情没有任何改变，像是完全不介意这件事。 路上三人没在开口。 回到警局，刑侦部同事们看到秦霄都非常惊讶，连忙问候。 “秦队你身体已经好全了？看起来脸色还不怎么好啊！” “秦队你是真敬业，顶着这么重的伤还来警局，唉，把我们这些平时有个头疼脑热就要请假的人比的不好意思了。 “听说那个女明星是秦队你和领导说，让把人带回来的。” 同事们七嘴八舌说着，这么多人一起说话吵的脑子嗡嗡发响。 “别的事以后再说，先处理案子。”秦霄忍无可忍道。 见他有发火的前兆，刑侦部同事们连忙闭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说了。 秦霄与林乐清则是进入招待室，因为没有确认助理与经纪人的嫌疑，不能将他们带去审讯室。 不过招待室和审讯室除氛围之外，也没差着点。 第125章 张夫人嫌疑 助理与经纪人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两个人要被分开询问。 秦霄与林乐清走入招待室中，助理抬起头看他们，目光显得非常小心翼翼，但不是心虚就是单纯害怕。 可能因为小时候家长经常说不听话就找警察，大多数华国人面对警察时都会害怕。 两人坐在助理对面。 “安美丽是什么时候自杀的，你们怎么发现的？”秦霄立刻开始询问。 到底是伤的不轻，他问完话后又忍不住咳嗽好几声，肺都快被他咳出来了。 “那个，你要不要先吃个止咳片？”助理忍不住提醒。 秦霄皱眉，她立刻不敢再乱说，忙回想着刚才问题，“丽姐什么时候自杀的我不知道，今天我和王姐去她家，敲了很久门她都没来开，我们俩觉得不对劲才找了个开锁师傅破门。” “结果进客厅里就发现丽姐倒在地上，她旁边都是血，开锁师傅也被吓得不轻。” 想起当时那副场景，助理忍不住身体颤抖好几下，被吓得想吐。 普通人看到尸体，而且还那么血腥，当然会受不了。 “王姐就是安美丽的经纪人吗？”林乐清问。 助理点头，“对。” “在此之前安美丽有没有表现出想要自杀的倾向，或者和你们说过什么？”林乐清又问。 助理摇了摇头，“丽姐一直都是个很开朗的人，而且她上有老下有小，还有那么多家庭重担在身上压着，怎么可能自杀呢？” “不过这样想想也有可能，因为她身上压力实在太大，尤其最近这段时间那些媒体越来越过分，就是仗着我们丽姐身后没人才胡言乱语。” 义愤填膺的助理越说越激动，还狠狠捶了下桌，秦霄再次咳嗽几声，她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在警察局。 妈呀，她竟然在警察面前捶桌！ 顿时，助理又变成鹌鹑状态。 “我看热搜中安美丽似乎给富豪当小三，这是真的吗？”林乐清道。 助理点头，“确实是真的，但这件事有别的原因。” “丽姐和张先生在舞会上认识，他当时告诉她没有家世，一直没碰到合适的女人，她的出现让他非常惊艳，再也难以忘记。” “张先生对丽姐展开追求，当时还给剧组买过好几次下午茶，哪有女人能拒绝这样的好男人，尤其莉姐没怎么被人疼爱过，就栽了进去。” “可我们万万没想到，那位张先生竟然是个有老婆的，他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丽姐，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同样身为女人，助理非常心疼和美丽的遭遇，说这话时已经眼眶通红。 “果然，我就知道。”秦霄道。 助理这边能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是经纪人。 王姐是个干练的女人，短发红唇，身穿白色西装套，妥妥职场精英。 她坐在两位警察对面，气势也半点没有被压下去。 看着林乐清，王姐率先道，“我知道你，上热搜的警花。” “你今天应该没化妆吧，底子这么好，我在娱乐圈里也没见过，有没有兴趣进圈，我绝对保你大红大紫。” 没想到会被反问这话，林乐清一懵。 秦霄则是在旁重重锤桌，这人竟然敢在他眼前拐警察！ “我们叫你来试问安美丽的事。”他沉声道。 王姐嗯了声，身子向后靠过去，“小何那边已经都跟你们说了吧，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她说完后笑着摇头，“本来看安美丽外界形象不错，想把她捧红，没想到她运气这么不好，偏偏被白微微看中。” 那个矫揉造作的声音？ “她们不是朋友吗？”林乐清疑惑。 王姐冷笑，“娱乐圈里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利益。”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么多年来通稿都是白微微踩着安美丽？” 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道理。 “安美丽从前有没有和你们表露过自杀倾向？”秦霄沉声询问。 王姐嗤笑，“在我看来，她表现的越快乐就是越想死。” 紧接着，她慢慢阐述出原因。 安美丽生在农村家庭，如果不是九年义务制教育，她绝对读不到初中。 认识了文字，学会了知识，她越发想离开大山出去闯一闯，却遭到父母严令禁止，甚至当时就要把她嫁给同村人，收了人家嫁妆。 安美丽自己费尽精力跑出大山，活生生饿了好几天才在马路上等到通行的车辆，被带着去城里。 她的第一份工作是洗碗，当时一个月只有几百块工资，但老板和老板娘是好人。 知道安美丽情况，他们当即决定资助她，可想上高中就必须有家庭凭证。 没办法，她只能独自回乡，当时那次和家人闹得很大，甚至请来警察签了欠条和断亲书。 上高中后安美丽学习依旧名列前茅，她拿着饭店夫妻俩资助，又在闲暇时间外出找散活慢慢还钱。 可天不随人愿，资助他的夫妻俩双双病倒。 也就是在那时，安美丽认识了王姐，抛弃学习转而进入圈里的明星。 她父母在电视上看到女儿，立刻顺藤摸瓜找过来，还往公司楼下大闹一场。 到底是亲生父母，安美丽自此以后就养着他们，又十倍把资助费还给饭店夫妻二人，治好他们的病。 “她是个好姑娘，只是之后又遇人不淑，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太难，所以即便她自杀，我也替她感到高兴，最起码以后不会有人再伤害她。” 王姐瓮声瓮气讲出这句话，像是对安美丽人生的总结，又像期盼她会有个新开始。 “怪不得。”秦霄咬牙道。 他立刻用电话通知同事把白微微，张先生，和安美丽父母等人都叫过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然推门而入，“安美丽房间那边已经侦查好了。” 林乐清起身走向门外，他将资料递给她。 “完全没有侦察打斗的痕迹，因为助理和经纪人到过现场，许多东西都已经被破坏了。”李然道。 “凶器呢？她自杀用了什么？”林乐清问。 李然指向最后一页，“就是这把水果刀，上面指纹只有安美丽的。” 第126章 不能解剖！配阴婚！ 室内没有打斗痕迹，且凶器上只有安美丽自己的指纹，难道她真的死于自杀？ 一个正在上升期的女明星，就算名声差点，也不至于这样吧。 林乐清还是觉得此事有鬼，她压低声音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安美丽父母，获取他们的同意解剖权。” 一般来说这种案件，她需要查毒，所以得提取胃液。 想这么做就必须对身体有损伤，也算是解剖。 “好。”李然点头。 林乐清重新回到招待室中，王姐看着她，“怎么样，是自杀还是被杀？” 她自嘲一笑，“安美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可我却从来都不够了解她。” 王姐语气中充斥着落魄与不解，这个干练经纪人的背后，似乎也有为朋友死亡而伤痛。 毕竟相处那么久，她眼睁睁看着安美丽由不知世事的学生变为谨言慎行，万事都小心的女明星。 没有人比王姐更知道，这其中受过多少苦难。 “案情细节，我们暂时不能与你透露。”林乐清道。 王姐嗯了声，表示可以理解。 按理说已经问完，她该离开招待室，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秦霄没开口，眼神沉沉看着她。 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林乐清在旁边低头梳理案情，也没说话。 王姐从头到尾眼神都没和秦霄对视过，她悠悠看着窗外风景，垂下的眼眸中尽是忧伤，似乎内心有许多情绪无法说出来。 不多时，李然再次推开招待室的门，张先生到了。 他身为安美丽情夫，是需要审的，所以二人进入审讯室。 原本林乐清还在疑惑是哪个张先生，看到本人后她懂了，当地知名慈善企业家，张春景。 他年近五十却没有老人味，浑身上下收拾干净齐整，坐在那儿身子挺直，岁月痕迹在他眼角浮现，却更添几分不同的光彩。 怪不得这男人能吸引安美丽，有手段又有阅历，对付年轻女性自然手到擒来。 林乐清收回眼神，坐在他对面。 “美丽的死我也表示非常痛心，我是真的喜欢她，甚至想要为她离婚，可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张春景苦涩道。 他眼中似乎有泪光闪动，不像是在作假。 “所以，你的妻子有嫌疑。”秦霄道。 他立刻看监控，“将张先生妻子也请过来审讯。” 秦霄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张春景嘴角抽搐，他脸上褪去温情，余下只有漠然。 这，才是他真实面目。 安美丽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怎么可能令他这么伤心？ “在今天之前，安美丽有没有和你表露过自杀倾向？”林乐清问。 “没有。”张春景道。 他眯起深邃的眸看着她，其中像是有不易察觉的勾意，秦霄当即脸色难看。 他清了清嗓子，“我听说安美丽被你的夫人抓小三，刚才你说要娶她，是真还是假？” “当然是真的。”张春景肩膀耸动。 “安美丽怀孕了，是我的孩子，那么多女人中也只有她是个能下蛋的母鸡。” “我这么大家产总得找个人继承，孩子必须生下来，她的要求就是让我娶她，我当然会同意。”张春景道。 这样说的话，他夫人嫌疑更大几分。 “你与你夫人之间还有感情吗？”林乐清问。 她觉得如果有，张春景说话时应该会掂量些分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什么说什么。 他勾唇浅笑，面对她时语气暖和很多。 “当然没有，我身为男人，尤其是足够成功，身边有无数女人前赴后继想上位，她对我而言早就没了任何感觉。”张春景道。 这男人，真是足够无情。 张春景又叹了口气，表情可惜，“原本我是能有孩子的，怎么偏偏就出事了？” 林乐清不知道安美丽到底对这个男人什么感觉，但她如果听到这句话，肯定会伤心。 这张春景就是个渣男，可谁让人家有资本。 秦霄同样身为男人，对这种同类觉得恶心，他气势凌冽许多，抿唇瞪着对面的人不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张春景本就嫌疑很小。 审讯室内没人再开口。 张春景看着林乐清，眼中有满意之色。 “这位小姐，我想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或许你想一步登天吗？”他道。 “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也喜欢收集漂亮女人，你如果有兴趣可以打名片上的电话。” 张春景说话间将名片从胸口兜中掏出，秦霄立刻捏入手中，将其扔在垃圾桶里。 “垃圾。”他道。 不知是在说名片，还是张春景，总之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我不需要。”林乐清神色淡漠回答。 张春景可惜啧了声，似乎对这结果不太满意。 但身为绅士，他不能强人所难。 “行了，让他先出去吧。”秦霄道。 留着这么个眼神热切的人放在对面，他都犯恶心。 就这样，张春景被同事带出审讯室。 林乐清转头看愁眉不展的秦霄，低声询问，“你觉得怎样？” 他摇了摇头，“大概率不是他。” 两人想法相同，林乐清也没什么好说的。 助理，王姐，张先生如果都没问题，接下来就是养父母，亲父母，张夫人其中一个。 安美丽身边接触也就这些人，没别的了。 她所居住地点监控正好出了问题，所以不能提供任何有效信息。 这实在是巧！ 林乐清现在重点将目光放在张夫人身上，张春景刚才那些话显得她可能性实在太大。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林乐清与秦霄转头看去，门口站着个身穿高定，身材偏丰满的中年贵妇。 她走入审讯室，一股香水味充斥鼻尖，熏的人想咳嗽。 这些贵妇都不知怎么回事，钟爱把自己腌入味。 “我知道你们想问安美丽。”张夫人道。 她将带着金玉戒指的手放在桌上，摆弄着刚做的美甲，上头有个能旋转的蝴蝶装饰。 张夫人漫不经心开口，“她死了我也挺意外，不过随便，像那种东西不需要我动手，我也不信。” 她这态度，仿佛安美丽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可以随意被摆弄的宠物。 第127章 安美丽是女同！ 随着张夫人愈发漫不经心的言语，秦霄呼吸粗重，脸色也很难看。 安美丽毕竟是他朋友，他自然不想听到人这样说她。 “既然不把她当回事，那你又为什么要戳破她给你老公做三的事？”林乐清问。 这话总算是戳到张夫人肺管子上，她打量着面前这个说话狠辣，半点不留情面的女警察。 仔细看过林乐清脸后，张夫人表情不复刚才云淡风轻，冷然看着她。 “你长得很漂亮，我丈夫刚才应该对你提出过邀请，但我请你铭记自己的身份，你是个人民警察，别做出丢脸给警局抹黑的事。” “无论是你还是安美丽，只要是小三我都撕，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张夫人坦然道。 她这态度能看出，是个说实话的。 人家确实不屑对安美丽动手，且上流社会人尽皆知很乱，想杀人的办法也多的是，何必要亲自来？ “放心，我对你老公没有任何兴趣。”林乐清面无表情道。 秦霄抿唇，“带走。” 同事进来带走张夫人，又有一个被排除了。 接下来就是养父母，与亲生父母。 他们得在招待室询问，林乐清和秦霄又再次返回，正好看到王姐失魂落魄坐在凳子上，她不知在想什么。 从那眼神能看出满满都是哀伤，与痛苦。 是为了安美丽的死吗？ 王姐这个经纪人做的确实到位，秦霄语气稍缓和些，“你可以去另外一间招待室，如果渴就随便找个警察要水杯。” 听见他的声音，王姐像是被吓了一大跳，她连忙点头起身，“好，我知道了。” 两人再次回到招待室。 林乐清手中转着笔，她想赶紧提取胃液，看到底是不是因毒而死。 吵嚷声忽然传来。 “你们怎么也来了？不会是想领钱吧？” “我告诉你们，安美丽生是我们的女儿，死也是我们的女儿，你们这些人都别想占便宜。” 听到这声音，林乐清猜想应该是很美丽的亲父母，养父母见面了。 招待室门被推开，门口确实站着两对父母。 一对穿金戴银光鲜亮丽，另外一对神色哀伤眼眶通红。 光鲜亮丽的两人自己找椅子坐下，盯着眼前两位警察开口。 “安美丽是我们的女儿，亲生女儿，所以有赔偿也本该是给我们的，绝对不能给养父母，否则我们会对法院提起诉讼。” “而且还有她名下那些财产，也得原封不动还给我们。” 夫妻二人盛气凌人，一副吩咐的口吻。 说完这话后，又开始嫌弃。 “安美丽到底怎么回事，做明星那么赚钱，怎么说死就死，我原本还想给儿子买栋别墅来着。” “就是，也不知道她以前有没有多买点保险，说不定还能够咱们买别墅的钱。” 在外人面前，两人都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把女儿遗产进行分类。 “那尸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林乐清问。 夫妻二人听到这话后撇嘴。 “当然是随便找个棺材下葬，对了，正好可以配阴婚。”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还是老婆你聪明。” 这两个人简直将自私自利，猪狗不如两个成语诠释到极致。 就他们这样的，配做父母吗？ 林乐清从来没见过这种人，当即便愣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能配阴婚！美丽尸体我们要带走！” 穿着古朴的两对夫妻走到林乐清与秦霄身旁，表情很是激动。 “美丽活着的时候身不由己，我们不能让她死后还受苦，可怜的孩子，呜呜。” “都是我们俩没出息，否则也不用孩子受这份罪。” 夫妻二人说着又开始哭，另外两人明明身为亲父母，却翻白眼口中嘟囔装模作样。 说白了肯定是因为财产，那些钱他们怎么都不能让出去！ “行了，财产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需要解剖验尸，希望你们能同意。”秦霄略有些不耐烦道。 亲生父母听见这话，立刻咋咋呼呼开口。 “那可不行，你要把身体破坏了，人家谁还愿意跟我们配阴婚？知道我们得损失多少钱吗？” “就是，说什么都不能解剖，她就是自杀的，还查什么？” 养父母在旁边连连摇头，想说安美丽这孩子懂事，肯定不可能自杀，却又无权开口。 毕竟他们手上连个认养协议都没有，只是口头上叫爸妈而已。 唉，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呢。 而安美丽和父母签的断亲书，当时没有经过法院公证，所以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安美丽自杀可能性很小，她手上伤口不对。”林乐清道。 她想归劝两人同意，但是没想到他们听见这话更不服了。 “你们这些警察到底懂不懂啊，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你们就是想用我们家美丽练手，她怎么可能不是自杀。” “对，反正今天你们无论说什么我们都不可能同意解剖尸体，就死了这条心吧。” 夫妻两人情绪都很是坚定，林乐清也没了办法只能转头看秦霄，他面对犯人时可以色厉内茬，可面对贱人是真不知该怎样处理。 最后，解剖的事也只能先暂时搁置下来。 其实可以不对人体造成损伤，提取胃液，但问题就是局里还没有这样高级的设备，只能和上级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搞上台。 刑侦部办公室内。 刚才那两对夫妻一对嚷嚷着绝不可能要继承遗产，另外一对也只知道哭，没提出有用信息。 但总的来说都没问题，他们不可能害安美丽。 可又会是谁呢？ “最近这些案子是真玄。”林乐清无奈道。 她看着自己在本子上写出的那几个人名，以及后面画出大大的叉，非常头疼。 如果这些人可能性都被排除，那就要暂定为安美丽是死于自杀。 伤口弧度明显不是这样的，唉。 “只能我这边先跟上级申请仪器，在私下好好查查了。”秦霄道。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余办法？ “我也去私下查查，看有没有能查到的信息。”林乐清也道。 两人目光对视，眼神中满满都是无奈与无力。 烦，愁，又没有线索。 第128章 乐清，答应我 天色渐晚，林乐清回到幸福公寓。 她在自己家与陆熙霆家门口稍微徘徊，后选择用他家钥匙打开门。 刚进屋又是熟悉饭香，林乐清顿时感到一阵安心与感慨。 不知不觉，她好像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林乐清很是自觉的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看网友们面对安美利死亡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今天派人去请白微微，她正好有酒局不方便过来，只是让警方核查她时间。 成天到晚忙的跟个陀螺似的，怎么可能有功夫去杀人？ 而且身为女明星，白微微露个脸就会被无数粉丝和路人跟随。 无奈，警局那边只能先不去查她。 热搜下，网友们的评论很杂。 ［安美丽死了，不会是被网暴死的吧，到时候又把锅甩在我们这些可怜的冲浪网民身上。］ ［凭什么甩我锅，我可不认，再说我说的哪句不是真话，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死了就死了呗，活该。］ ［如果换做别人我可能会心疼，但偏偏这个人是安美丽，反正只能说介入别人婚姻的人不值得同情。］ ［白微微简直美出新高度，朋友离世应该很伤心吧，鼻子都哭红了，女要俏一身孝这话还真是没错，我女儿穿这身衣服真好看，跟小龙女似的。］ 就算安美丽死了，白微微和那些粉丝们都没想过要停止拉踩，继续踩着死人往上爬。 还真是可笑的很，就不怕午夜梦回间被人家寻仇吗？ 林乐清默默退出界面，陆熙霆正好穿着围裙出来，看到她时他轻笑，“刚才听见门口有声音，猜到是你回来了。” “来吃饭了。”他道。 看着陆熙霆这副样子，林乐清不知为何觉得有点慈祥，她起身走向餐厅。 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几乎是标配。 坐在位置上后，林乐清边吃边道，“对了，你知不知道安美丽的事。” 陆熙霆点头，“我们公司有个产品是她代言的，现在正准备接洽替换代言人。” 林乐清惊的瞪大眼睛，没想到还能有这出。 “那你从前见过安美丽吗，她人怎么样，看起来有没有阴郁的感觉？” 陆熙霆想了想之后摇头，“只在酒局上见过次，没怎么注意，只看到她和经纪人关系似乎不寻常。” “那次我觉得里面闷，去后花园透个气，正好看到她们俩像是刚接完吻，他们那个圈子里有很多性取向都不同的，可以理解，现在国家对这方面也开放很多。” 听到这番话后林乐清震惊张着嘴巴，半响没回过神。 今天在招待室的时候，王姐根本没交代两人之间的关系，结果竟然是情侣！ 不过王姐外形确实很干练，看起来不像是喜欢男人的。 林乐清默默吃着饭，觉得自己现在好像cpu都烧了。 “不对啊，王姐如果和安美丽是情侣，她又为什么要介入张春景婚姻当第三者，而且还怀孩子准备要结婚，她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想明白的林乐清问出这句话，陆熙霆摇了摇头，“没了解过。” “如果你需要问，我派助理去查。” “好！需要！”林乐清立刻答应。 她真是快迫不及待了，想把这个消息分享出去。 陆熙霆打开手机给助理发送信息，让对方去看是怎么回事。 娱乐圈里这些事基本都不机密，所以普通查找之后就能挖出不少料。 没过多久，助理甩来一个文档，陆熙霆打开后，看到了安美丽和王姐接吻的照片。 两人鼻尖相抵，红唇触碰着，难舍难分夹杂暧昧情绪，看起来有点像杂志拍摄的封面图。 大胆又带着别有韵味的美感，下头便是两人各种在一起的资料和证据。 助理的信息又发来。 ［陆总，这些照片是我们公司从狗仔手上买下来的，他当时跟乐安美丽很长时间，这个文档也是他整理出来的。］ 身为产品代言人，安美丽个人名声自然得好，否则会影响到公司，所以考虑后这才将文档买下来。 花不了几个钱的小事，所以不必要告诉陆熙霆，他这才现在才知道。 他将手机递给林乐清，她翻看过后立马瞪大眼睛。 不是…这… 这么香艳火辣的吗？ 根据种种消息都能看出来，两人是板上钉钉的情侣，而且感情非常不错。 可在这种情况下，安美丽竟然会给别的男人做小三，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脑子有点糊。”林乐清道。 她甚至眼前发昏，开始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简单想了下后，林乐清再次道，“如果安美丽和王姐是情侣，那就要怀疑她杀人的可能了。” “或许会是情杀，得知安美丽，怀上张先生的孩子，王姐忍无可忍对她动手也不一定。” “首先需要确认安美丽到底有没有怀孕，以及她和张先生是否真的在一起。”陆熙霆道。 林乐清点头，又神色苦恼，“张先生是上流社会的大人物，平时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应该很少有和他接触的时候。” “想查他的信息，肯定不会容易。” “有我在。”陆熙霆道。 这次他没有给助理发信息，而是直接拨的张春景私人电话号。 那边接听后喂了声，林乐清瞬间瞪大眼睛，没想到他还有这手。 “陆总，是有什么事需要找我聊吗，还是你想再次进行合作？” 张春景声音听起来十分恭敬，他一大把年纪还要这样和个毛头小子说话，足以看出在商界陆熙霆是何等地位。 “问问那个安美丽，我女朋友很好奇她究竟是同性恋还是和你在一起。”陆熙霆直接道。 商场上混的都是人精，即便你不说实话，人家也能听出是什么意思，是以还不如直接开口的好，能省去麻烦。 林乐清看着陆熙霆咬牙，心中认定这家伙肯定是故意占便宜，她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了？ 但眼前这种情况，她也没法反驳，只能任他胡言乱语。 那头张春景停顿了下，随即哈哈笑出声。 “陆总女朋友消息很灵通，安美丽和我在一起之前确实是同性恋，不过已经改了，我也不介意她的过往，只是可惜她现在已经没了。” 第129章 警局扣押尸体 张春景都这么说了，安美丽女同身份已经完全做实。 “张总节哀。”陆熙霆道。 他墨眸中似乎夹杂笑意，宠溺看着林乐清，她鼻尖微皱冲他挥动拳头，显然是在埋怨他乱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沉重叹气声，接着张春景再次开口，“陆总，华景天地那个项目您想不想参与一股，如果您愿意加入，我可以分您三成。” 华景天地，是他最近开建的楼盘，正在找人合资。 陆熙霆名声在外，如果愿意合作肯定能带来巨大利益。 商人就是商人，刚才还伤心呢，现在就开始谈合作了。 “最近不打算参与地产项目。”陆熙霆拒绝道。 “好吧，那以后再有好项目我拉您。”张春景声音中夹杂着比刚才伤心更加浓厚的失望。 比起女人，赚不到钱才让他难受。 两人又表面寒暄几句，将电话挂断。 “生气了？”陆熙霆轻笑着问。 林乐清摇头，脑中开始回忆王姐当时反应，她确实太过失魂落魄，但没人往那方面想。 “曾经谈过恋爱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她却隐瞒了。”她道。 陆熙霆顺着她思路往下想，“她想隐瞒的除了这段恋情，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安美丽的死，或许和她有关。”林乐清掷地有声道。 她打开手机想发信息给秦霄，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了，他应该在睡觉。 算了，明天去局子里再说吧。 面对陆熙霆这个大功臣，林乐清眉眼弯弯神情感激，“谢谢你为我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 “准备怎么谢我，口头吗？”陆熙霆道。 林乐清挑眉，“你想我怎么谢你？” 她审视看着眼前男人，长出息了。 陆熙霆忽然凑近，他长得本就高，坐在沙发上也比她长出一截，是绝对的压迫状态。 换做别人林乐清肯定要开始警戒，可是面对着他，她脑中浑浑噩噩，思想仿佛压根不受控制，就这样呆了。 “听到我刚才的称呼了吗？”陆熙霆沉声道。 在只有两人的房间内，他声音压得非常低，很磁性，像是隐隐约约有勾搭的意思。 林乐清没由来觉得口干舌燥，她吞咽口水，“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一直都知道。”陆熙霆步步紧逼。 他感觉得出，她对他并非没有感情，只是一直不正视自己的心。 或许，需要他再小小前进。 陆熙霆此刻之所以这么强势，是因为林乐清刚才反应，她听到他称呼女朋友只是装模作样生气，并不是真的。 由此，他能判断出，她对他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 “那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困。”林乐清打了个哈欠。 她神色狼狈起身，想回房间里躲着，却觉得手腕忽然被拉住在用力，整个人差些跌落在陆熙霆怀里。 他没占她便宜，而是轻轻扶住她。 他总是这样，真的很会戳她喜欢的点，林乐清才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他。 可他实在太过神秘，两人阶级又大，他是上流社会的大佬，她只是个普通法医而已。 “乐清。”陆熙霆轻声道。 他口中念出她名字的那个刹那，林乐清刚才种种想法都已崩盘，只知道看着他。 他的眼中像是有万千星辰，而其中最亮的那颗，倒映着她的影子，像是在诉说隐秘而又浓厚的爱意。 在不知不觉间，林乐清已经卸下所有防备。 “答应我，好吗？”陆熙霆温柔询问，他这次开口时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在害怕被拒绝。 身价上亿的总裁也会这样，那他签合同时有手抖的时候吗？ 林乐清不知不觉间思绪跑偏，直到被他又轻轻拉了一下，她才回过神。 “可是，我平时工作很忙，应该没时间经常和男朋友聊天。” “而且你也知道，背后有人虎视眈眈盯着我，罗江，张平两人案子还没有结束，我身后未知的危险实在太多，跟我扯上关系不会有好下场。”林乐清道。 她气馁般垂下眼睛，这么一说，真不适合谈恋爱。 “无所谓。” 陆熙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乐清被他抱入温热的怀抱中，他肩很宽，身上还带着洗衣液清淡香味。 “乐清，这些我都不介意，也可以接受，更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他道。 林乐清贴近他胸膛，感受着他说话时嗡嗡的震动，她想，她真的相信他。 “好。”她听见自己道。 怀抱忽然收紧，陆熙霆胸膛也跟着颤抖起来，显然是高兴的。 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应该煞风景，但林乐清忍不住，她用手狠狠捶打他胸口两下，“你快要把我憋死了。” 陆熙霆这才放开她，看着她染上嫣红的小脸，忍俊不禁，“抱歉。”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确认关系之前相处还能很随便，可现在林乐清竟然不好意思面对他。 “算了，原谅你。”她嘟囔道。 林乐清转身就要走，又被陆熙霆拉住。 她张了张唇，正准备问他又有什么事要做，就听他道，“我可以实行男朋友的权利了吧？” 林乐清眨巴两下眼睛，紧接着便见陆熙霆越发凑近，她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唇上被温柔覆盖。 她情不自禁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两人心跳声似乎在彼此耳中震动着。 长久后，陆熙霆才松开迷迷糊糊的林乐清，她整个人都已经靠在他怀中。 “你占我便宜。”她喘着粗气道。 陆熙霆轻笑，“那怎么办，你占回来？” 林乐清一愣，顿时气的咬牙，这家伙不愧是资本家，无论怎样都是他讨好处。 她推开他跑入自己屋子，关上门后，她整个人瘫在床上，双手捧着脸滚了几圈。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有男朋友了，而且刚才那个吻…不能想，一想就又脸红！ 洗漱完后林乐清便关了大灯，打开床头灯，也不想玩手机也不想睡觉，就这样睁着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脑中浑浑噩噩，还有不为人知的窃喜与愉悦。 而此时此刻，另外一间屋子里的陆熙霆其实也大差不差，区别就是他嘴边噙着笑容，手时不时要碰下唇。 第130章 安父安母找麻烦 次日。 林乐清被闹铃声叫醒，她打了个哈欠，今天几乎快要凌晨才睡着，她现在整个人都晕。 但还有案子要处理，而且消息也得沟通，她进卫生间用凉水洗脸，强迫自己赶紧清明。 这么做是有用的，林乐清现在整个人都跟触电了似的，鸡皮疙瘩嗖嗖往外冒。 她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男朋友，差点忘了还有这茬！ 林乐清顿时表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和陆熙霆交流沟通，她感觉他似乎变成了个意义完全不同的陌生人。 很奇怪，但又很特殊。 洗漱完后坐在床边纠结了会儿，林乐清还是打开门向外走去，屋内飘来熟悉的饭香。 陆熙霆又将饭做好了，他倒是没有任何心境改变。 林乐清心中腹诽，努力装作从前毫不在意的样子，坐在餐桌前。 但看到面前盘子上摆放着爱心煎蛋，她直接破功，双颊忍不住升起红，她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要熟了。 怎么回事！爱心煎蛋这种东西陆熙霆竟然也会做！ “在想什么？” 男人好听磁性的声音响起，林乐清面前被放了碗米粥，最近这几天每天早餐都是粥，他说要给她养胃。 也不知是脑子抽抽了还是怎么的，她道，“你这么喜欢洗手做羹汤？做这些粥每天都要提早泡好米不累吗？” “只要是为你做，就不累。”陆熙霆坦然回答。 他坐在对面椅子上，将红糖放到林乐清能够着的地方。 “要是想加糖就随意加。”他道。 林乐清挖了一大勺红糖放入碗中，心中暗自嘀咕其实有这么个男朋友也不错，长相好还会做饭，最重要的是财务方面也强。 她突然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大家口中感叹的钻石王老五。 她吃的还真挺好！ 吃过早饭后，林乐清打算去厨房洗碗，又被陆熙霆拦住。 “最近天气冷，洗碗水也凉，等夏天那会儿你再洗。”他道。 林乐清挑眉看着他，“我记得厨房装着热水器，水温可以调节。” 陆熙霆脸上半点没有被戳破的难堪，反倒顺着这话点头，“那我就实话实说。” “我不想让你洗碗，你手嫩，触摸那些刺激性物品会受损伤，我干更合适。” 说完后陆熙霆便端着碗进厨房，林乐清看着他的背影唇角笑容藏都藏不住。 哼，还挺会来事。 上班时间差不多要到了，林乐清轻敲玻璃，“我去警局干活，得先走。” 陆熙霆闻言将厨房门打开，他墨眸中有精光闪烁，“下班的时候我去接你。” 林乐清在玄关换鞋子，随口回答，“好。” 反正她也坐过他不少次车子，接和不接没什么区别。 如果此刻林乐清知道陆熙霆要做什么妖，肯定会后悔自己现在想法，但可惜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到警局的车上，她打开微博想看看现在网上方向，却没想到热搜上正好挂着。 #安美丽亲生父母控诉警局想破坏她尸体，或者另有所图# #安美丽父母表明她死于自杀，对话警局问他们还要查什么，为什么不放她回家# 林乐清皱眉点入词条中，是个视频，她点击打开。 视频中的人正是安美丽的亲生父母，他们脸上老泪纵横，装扮不像昨天那样贵气，而是变为朴素农家人。 “我想问问警察局，医生都断定我女儿是自杀死亡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继续查，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呜呜，可怜的美丽，活着时没讨得好，就连死了这些人也不愿意放过她，那么好的姑娘，你们就不能手下留情吗？” “消费死者，你们这些警察怕不怕受到报应，我要让美丽的魂魄回去找你们！” “美丽啊，我的美丽快出来吧。” 林乐清看着视频气的脸色发青，她知道两人这么做就是想带走安美丽尸体，拿回去配阴婚。 竟然还给警局泼上脏水了！这些人真是一点都不懂法！ 下方评论区中都在支持他们。 ［二老看起来好可怜，安美丽虽然从前作恶多端，但人都已经死了，那些事也跟着埋入土中吧，反正我以后不会再说她。］ ［重要的是这些警察到底怎么回事，既然人家医生都说自杀你们还有什么好查的？扣押尸体吗？要对安美丽做什么？］ ［有一说一，我真对现在公安系统感到很失望，希望警察局赶紧把他美丽尸体归还给二老，否则就别怪我们集体起诉。］ ［对，中年丧女，二老本来就已经足够可怜了，你还要伤害他们！］ 还是那句话，人都是偏向弱者的，尤其是这些网友们。 可他们自以为的正义，就真的是吃什么？ 关闭手机，林乐清脑袋疼。 她看向窗外转换心情，该如何处理二老不是她该在意的。 车子在警局停下，林乐清下车走入其中。 刚进入刑侦部就瞧见一片愁云惨淡，尤其是秦霄，他眉毛中间皱的仿佛能夹死只苍蝇，肉眼可见心情不好。 其次就是李然，不停唉声叹气着。 “这是怎么了？”林乐清坐在位置上好奇问。 李然扁嘴，“还不是安美丽那对亲生父母吗？” “我说那两人也是脑子有毛病，自己女儿明明就不是自杀的，非得在网上胡言乱语，现在网友们都在攻击咱们警局。” “领导那边被上层骂了，自然要来找咱们的麻烦，队长刚来就被局长叫进办公室骂了半个钟，我们也是生气啊，冤。” 这事搁谁身上能好受得了？ 明明是一心为民，想要查出案件真实原因的好警察，却被人在网上泼脏水那样污蔑，大家心里面都存着口怒。 “局长那边说最多再给我们三天时间，要是查不出来他也压不下去，只能把安美丽尸体还给那对吸血鬼。”秦霄道。 三天时间听起来不短，可他们现在手上没有任何线索，甚至也不知道顺着什么方向查。 每个有嫌疑的人都被排除，这点时间怎么可能够？ 秦霄攥紧拳，他如果可以打人，真想狠揍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活着吸血就算了，人家死了都不放过。 第131章 王姐的供述 秦霄想把安美丽亲生父母视频里说的那句话还给他们，就不怕她半夜去找他们报仇吗？ “我这边有个重大发现。”林乐清道。 她此话开口，众人都齐刷刷看过来，满脸期待。 “我发现安美丽和王姐是情侣关系，前任情侣。”林乐清道。 她手指微动，将陆熙霆昨天发过来的资料又转发到刑侦部小群。 大家立刻仔细查看，顿时整个办公室里响起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显然都非常震惊。 连秦霄本人都是这样的，不可置信看着文件里的内容。 “我从来不知道安美丽竟然喜欢女人，她也没有表现过。”他道。 林乐清点头，“咱们不知道的事多了，毕竟不在她身边。” “我可以保证这些资料真实性，据说是安美丽代言公司从狗仔手中买下来的。” 对真实与否大家完全不怀疑，毕竟照片上两个人都已经嘴对嘴了。 如果是普通朋友，女性偶尔亲个嘴也没什么问题，但绝对不会伸舌头！ “昨天王姐并没有告诉我们她和安美丽之间的关系，所以，她身上应该是个突破点。”林乐清道。 秦霄立刻起身，“传她去审问！” 又有线索可以推进，整个刑侦部都轻松下来。 王姐那边过来还得等段时间，李然凑近林乐清，“林老师，这些资料你是怎么拿到的？应该不是狗仔本人给你的吧？” 他体内八卦因子又在蠢蠢欲动，显然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林乐清无奈叹了口气，“不该好奇的事别好奇，难道你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 想知道的是不查出来，李然这心里就跟被猫抓般难受，所以他当即道，“林老师你要是愿意告诉我，我能给你学声猫叫。” “神经。”林乐清红唇中吐出毫不留情的二字。 李然身子颤抖，用手捂着心口位置，“啊，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我被林老师深深的伤害了，痛。” “需不需要给你点疗伤圣品？”秦霄插了嘴。 李然重重点头，以为又是八卦，没想到面前被放下几个本子。 “这些资料你都拿去记录，到时候要整理给上级看，每份都不能出错，否则完蛋的是你。”秦霄道。 这明显是个任务又重又苦的活，李然大张嘴巴，实在把这东西和疗伤二字扯不上关系。 但队长的话不得不听，他只能认命拿走资料，苦着脸去旁边记录，每记录几行字就要重新观看，确认没有一个字是错误的才行。 林乐清对秦霄竖起大拇指，“我就服你。” 他手握成拳捶了捶胸口位置，很是臭屁，“不过我也挺好奇这些资料你是怎么拿到的，应该不容易吧？” 他也来了，林乐清翻白眼正欲说话，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 门口站着的正是安美丽亲生父母。 二人虎视眈眈，气势汹汹，显然是过来找麻烦的。 “我实在拦不住他们。”旁边衣衫凌乱，脸上还有几道抓痕的同事无奈道。 “以袭警罪名先记下来，到时候直接关了。”秦霄冷声开口。 他浑身上下气势充足，让只敢找软柿子捏的两人怂了许多。 “不行，不能关我们，现在网友们可是都等待着我们的答复呢，你什么时候把我女儿还给我们？”安父小心翼翼开口。 “还？” 秦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两人身高显然有极大差距，安父显得侏儒很多。 “我们早就说了安美丽死的不正常，她不可能是自杀，背后绝对有人在作乱。” “你们一而再再而三阻挠我们判案，是不是存心包庇背后真凶？或许你们俩也是真凶中的一员？” 这番话对老两口来说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人都傻了。 他们怎么就成了凶手？ “不是，我们就是想要女儿尸体，你们查案就查，尸体还给我们不行吗？”安母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问。 见两人这副模样，林乐清觉得不对，她打开手机顺着消息去查，正好发现老两口在直播。 直播间是黑屏状态，只能录到声音。 弹幕上不停有人送各种豪华礼物，都在心疼他们。 ［虽然看不见，但也能听出这个警察声音真的好凶，令人害怕。］ ［下次就算出事我也不敢去报警了，毕竟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安美丽死亡有问题，医生为什么说是自杀？］ ［赶紧把尸体还回去！让安美丽入土为安！］ 现在正是个解释的好机会，林乐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抬眼看着面前夫妻两人。 她勾唇道，“还给你，让你拿去配阴婚？” 此话出口老两口皆是一愣神情，肉眼可见慌张许多。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我们什么时候说要配阴婚了？”安父忙道。 “对，我们要尸体是因为得让女儿入土为安，到时候我们可以给大家全程直播，看我们到底有没有配阴婚。”安母紧跟着解释。 不得不说，这老两口虽然都不是东西，但戏演的还挺好，听上去像是那么回事。 那天听到他们说要配阴婚的同事们都傻眼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从前说过的话还不愿意认？这老两口精神真的没问题？ 李然默默掏出手机，开始播放那天节选出来的录音。 ‘尸体你们不能动，绝对不能有任何损伤，安美丽还得留着给我们配阴婚挣钱呢，她要是有问题，别怪我们投诉你们！’ ‘对，我们女儿的尸体，我们有做主的权利，反正说什么都不可能同意你们解剖，再说是不是自杀根本没关系，只要把尸体给我们就行。’ 安父安母声音响起，李然在播放完一遍之后还播放第二遍，两人恶毒又尖锐的声音，在办公室中显得很是难听。 林乐清没想到这小子还留了一手，她笑着重新进入直播间看弹幕。 ［怎么回事？这两人真的要说把安美丽拿去配阴婚！我的天！］ ［本来以为这些警察是坏人，没想到真正的坏人是亲生父母，这个世界真的很颠。］ ［我想我应该是晕了，或者死了，帮老两口骂这么长时间警察，结果我就是个小丑？人家拿我做文章呢？］ 第132章 安美丽的日记 安父安母后知后觉，慌张将手机从兜里拿出关闭直播，可已经来不及了。 最近他们新闻热度很高，直播间里本来就有很多记者，视频up主蹲守录屏。 这么大个爆点怎么能放过？ 他们立刻将视频剪辑，编辑文案发布到网上，冲到热点榜首。 #安美丽父母人前人后两面派# #安美丽遗体即将配阴婚# #安美丽父母：天生的演员# 刑侦队办公室内。 直播关闭后，刚才还底气十足的安父安母此刻鹌鹑般缩头缩脑，浑身上下都彰显出心虚二字。 林乐清将手机递给秦霄，让他看这两人刚才做了什么。 他嗤了声，双手抱胸冷笑，“行啊，跟我们耍上心眼了，想用网友逼迫我们？” 秦霄身为稽查过无数案件的优秀刑警，气势自然非同小可，安父安母被吓得汗流浃背，更加不敢多说。 两人都心知肚明，今天被拆穿后安美丽尸体肯定拿不到了，网友肯定会盯着这件事。 再敢乱来，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淹死。 今天这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行了，先把他们带出去，看着心烦。”秦霄烦躁摆手，刑侦部同事立刻拉着安父安母离开。 至于要不要治他们袭警的罪，过会儿再论吧。 两个祸害走后，办公室内空气总算好了许多。 “网络舆论是真可怕，还好我当时灵机一动录了音。”李然拍着胸脯，满脸劫后余生的喜悦。 还有那么一丝丝，是对他自己英明神武而感叹。 他，就是救刑侦部与水火中的大英雄！ “这次确实不错。”林乐清笑着轻拍他肩膀，给予肯定。 看着她搭在李然肩膀上的手，秦霄凌厉的眸眯起，刑侦部内气温似乎都跟着升高。 李然在心中暗道声卧槽，忙对林乐清礼貌微笑着逃离她身边，呜呜，秦队是真惹不起！ 林乐清本人倒是毫无察觉，她坐回位置上，默默等待王姐被带来，顺便打开1226案件，盯着上面的最新进展。 这个案件和张平牵连在一起，她上次请假正好把案子交给别的同事。 罗江那边依旧不配合，成天到晚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最新记录是他说了句：‘如果真能让你们查到，背后这人就别想干了。’ 背后这人？ 结合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林乐清确实不能不多想。 但，她希望罗江只是在胡言乱语。 终于，王姐被带入审讯室，负责审讯她的是林乐清和秦霄。 两人脸色沉重，秦霄冷声道，“据我们所知，你和安美丽从前是情侣关系，为什么不说？” 闻言，王姐身形猛然一震，估计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查这么深。 面对着目光锐利的秦霄，她将眼神仓皇挪开，神色透出苦涩意味。 “前女友应该不需要提吧？” “我们两人之前确实有过故事，但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考虑那些。”王姐道。 她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有泪光滑动，周身萦绕着忧伤难过的氛围，黯然神伤。 秦霄猛然拍桌，王姐被吓了一跳看着他，就听他道，“也就是说你在刻意隐瞒？” 他这理解能力简直是满分！ 想要从嫌疑人口中审讯出有用的东西，当然得多做些明知故问的事，吓吓对方。 只要心理防线被击溃，问出其余的也方便。 王姐摇头，“不是隐瞒，只是不想说而已，这是我的私人情感，跟你们没关系吧？跟案件有关？” 她神情变得镇定起来，“就算我和安美丽从前是情侣关系，那只能代表我不会杀她。” 林乐清看着信誓旦旦的王姐，忽然道，“你还爱她。” 那天在走廊外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爱，为什么却又不说。 王姐神情僵住，抿唇选择无视林乐清刚才那句话。 审问陷入僵局。 秦霄转头看林乐清，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看法，却见她皱着眉，像是在梳理什么。 两人搭档这么长时间，他当然知道这种时候最不能打扰她，所以没说话。 “我知道了。”林乐清忽然道。 在场其余两人都看着她，似乎不明所以。 王姐脸上迅速闪现过一抹心虚，又被迅速压下，快到连监控室众人都没发现。 毕竟是娱乐圈里混的，这点基本功还是有。 “你对安美丽还有感情，她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分手，你一怒之下上门说法，杀了她是吧？”林乐清故意道。 如果王姐还喜欢安美丽，就绝对会辩解。 可令林乐清万万没想到的是，王姐竟然大笑出声，她整张脸在此刻狰狞可怖起来，很是骇人。 秦霄皱眉看着她，放在桌下的手呈现防备姿态，怕她忽然发疯。 “你们很会胡思乱想啊。”王姐道。 她深深看着林乐清脸上疑惑表情，忽然勾唇笑了起来，将背部靠在椅上。 王姐褪去疯狂，再次恢复平时干练冷静的模样。 她今天被叫来警局时，在路上就知道绝对要凶多吉少，这些人肯定查到些什么了。 果然啊，他们拿着这个线索顺藤摸瓜，迟早都会得知真相，王姐也懒得耗。 “能让我抽支烟吗，我边抽边和你们说，说我的作案动机，过程，好吗？”王姐问。 她愿意自首，这个小要求当然没问题，秦霄对着监控打手势，门口立刻有人送来烟和打火机。 当然，打火机不能给王姐，只是帮她点着。 她显然是抽烟老手，一口香烟入肺又吐出，空气中浮现淡淡轻烟，看起来竟有几分像拍电影的质感。 王姐在烟雾中眯着眼睛，叹口气，“其实我没想杀她，因为我爱她。” “我把她捧到那个位置上，又答应她做公司头把交椅，我把我能奉献的一切都给了她，人脉，资源，金钱，可她为什么不知道满足呢？” 泪水自王姐眼角滑落，她手捧着心脏位置，这地方似乎在刺痛。 “你们知道吗，安美丽刚到我手下的时候那么清纯，单纯，我在那时就想好好保护她，爱她。” “可是人总会变，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她没维持住自己的初心。” 第133章 王姐有恃无恐 王姐唇角露出苦涩笑意，干巴巴笑了两声，“我时常会想，如果美丽没有遇到张先生，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在一起。” “可惜没有如果，自从那次参加完晚宴她的心就野了，她竟然说她想要男人，甚至在之后还怀上张先生的孩子。” “我无法容忍，所以在水里下了药，她就在我眼前慢慢死亡，很美。” 王姐露出迷恋神情，她曾看着一朵纯洁无辜的花儿慢慢开放，又看她枯萎，已经心满意足。 无论结果是要蹲半辈子牢还是死刑，她都甘之如饴。 两人的爱情故事，王姐这边确实可怜，奉献所有却得到被甩下场，心里不甘做出错事说得过去。 “先带下去关着。”秦霄道。 审讯室门被打开，两位刑警一左一右带王姐离开。 谁都没发现，离开审讯室后她唇角勾起，眼尾那滴泪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没出现过。 比安美丽更好玩的东西，有了，真好啊。 回到刑侦队办公室，秦霄开始复盘这次案件，整理出文档准备到时候给上级领导看。 林乐清则是坐在旁边若有所思，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女人的直觉，王姐刚才说的那些让她觉得不对劲。 她再度调出王姐和安美丽被拍到的照片仔细观看，两人眼神对视时，一个幽深如潭，另外一个热情似火。 热情似火的，是安美丽。 她眼中情意浓到快溢出来，肯定不可能作假，且她当时又不知道有摄像镜头在拍。 最重要的是，下角拍摄时间是安美丽参加晚宴后一个礼拜。 按照王姐所说那时她既然已经变心，又为什么会这样？ “你先别记了。”林乐清对秦霄道。 她将手机向前推，让他仔细看看，说出了心中的怀疑。 末了，林乐清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奇怪，但她有什么必要说假话？”秦霄反问。 主要是无论怎样，王姐都得蹲监狱。 挠了挠脑袋，林乐清忽然感觉有点头疼，怎么无论哪条路都说不通？ “时间过去久了，她记错些事也正常，只要结果没问题就行，你也别想那么多。”秦霄道。 他说完这话后手上再次敲打，非常认真。 林乐清哦了声，打开微博看安美丽父母遭到网友们怎样炮轰。 一下滑评论区，开屏就是暴击。 ［两个老畜生赶紧快去死，老子看到你们就觉得恶心，下面附上表情包，纯属本人自己制作，老东西不服就告我，我是律师，也是安美丽从前的粉丝。］ ［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对劲，粉安美丽的都知道她和亲生父母关系不好，那两个完全把她当冤大头，我都心疼她。］ ［其实我觉得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父母俩流着那样恶心肮脏的血液，所以女儿才会上赶着给人家当小三。］ ［心疼已经死亡的安美丽，但是楼上说的对，点赞支持。］ 网友们戾气总是很大，在无形之中会伤害无数人，林乐清叹了口气，将评论区关闭。 “我出去透气。”她起身道。 秦霄没抬头，含含糊糊嗯了声。 走出门外，林乐清想出警局，正好迎面碰上安美丽养父母二人。 两人脸色苍白，眼眶处已经红肿成核桃，白眼球布满血丝，互相搀扶着彼此。 足以见得，安美丽的死给他们造成不小的伤害。 看见林乐清，两人步伐加快走到她面前。 “我们美丽冤枉，警察同志。” 养母刚开口就不停流泪，养父也是如此。 看两个老人家哭的这么难受，林乐清心中也有触动，连忙将他们扶入警局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她关切询问。 养母哆哆嗦嗦解开衣裳，从怀里掏出来个笔记本。 “我们昨天收拾美丽遗物的时候发现的，您看看就明白。” 养父边哭边摇头，上气不接下气，“要早知道，知道她在圈子里混的这么难，我们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继续做明星。” “我们美丽是个好孩子，她就怕我们为难，也怕我们再生病没钱！但那些人简直是畜生！” 林乐清拿着笔记本的手微微发抖，看着已经泛黄的蓝色封面，她有预感，里面东西非同小可。 深吸了口气，她打开笔记本，第一页是黄色空白纸张，上面写着安美丽三个字。 第二页则是密密麻麻的日记，见字如人，她写的字也非常秀气，美观。 ［今天我被带到了叔叔阿姨家，他们愿意收留我，还给我买很多学习用品，买了新衣服，从前这些我都没有，真的好开心，以后要好好报答她们！］ ［叔叔阿姨不让我刷盘子，他们说我是他们的女儿，是要被捧在手心上的公主，我…我觉得自己是灰姑娘。］ ［今天店里有流氓想占我便宜，叔叔狠狠的打走了他，他好像英雄啊，故事里的骑士都是这样的吧。］ 日记最开头，充斥着小孩的天真童趣。 安美丽虽然之前遭遇不好，但那时已经有了养父母呵护，她心境也随之转变。 林乐清连翻好几页，唇角泛起笑容。 她似乎能看到小时候的安美丽，肯定是个软乎乎，漂亮又可爱的小丫头，招人怜惜。 但是在接下来一页，日记上字体明显有改变，由秀气美观转为潦草勾连。 ［很久没回家了，怕有狗仔追到家庭地址，叔叔阿姨的病已经治好，我很开心，但我不想当明星，也讨厌那些镜头，王姐那边说已经签了十年合同，反悔就要我的命。］ ［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在娱乐圈里工作，他们怎么就不放过我，普通人不配活着吗？不配拥有人权？］ ［王姐今天和我说要我做她的女人，我知道她不喜欢男人，没想到她竟然会想要我…可是我的取向是正常的，王姐那么强势，我拒绝她真会杀了我的。］ ［我想，我好像真的喜欢上王姐了。］ 林乐清眉头逐渐紧皱，现在是现代法治社会，哪有人张口闭口就是杀，敢直接将法律视为无物，实在过分。 养父母依旧在旁边啜泣着，看到这个女警察的反应，他们知道自己找对了人。 换做别人可能会不敢为安美丽申冤，毕竟盘根错节牵连了太多人。 第134章 是小江陪着安美丽 林乐清还在继续看。 ［王姐带我参加了场晚宴，她将我推入张先生怀里，我喝下杯香槟就不省人事了，之后我问王姐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明明是她的女人，她说我只是个可以随意交换的物品。］ ［痛苦，绝望，迷茫情绪笼罩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 ［张先生的夫人找到了我，大家现在都知道我是小三，可谁又知道我是被迫的？］ ［白微微最听王姐话，听说她昨天晚上跟了好几个人，我很佩服她。］ ［什么时候才能逃离？］ ［我怀孕了。］ 日记在此刻戛然而止，林乐清脑袋嗡嗡作响，在王姐口中安美丽是背叛的那方，可日记却截然不同。 从头到尾，安美丽都是被迫。 她就像是个任人操控的洋娃娃，永远不能自主行动。 “您能不能帮帮我们家美丽，她真的太惨了，九泉之下得让她闭上眼睛？”养母哽咽道。 林乐清虽然蒙，但也十分坚定的回答，“您放心，我们绝不会做姑息养奸的事。” 养父与养母互相握着彼此的手发紧，赞成点头，似乎很是欣慰。 正在此时，林乐清手机铃声响起，是秦霄来电。 她接听后放在耳边，他那边声音非常愤怒。 “该死，刚才王姐律师来了，拿出她最近几日不在场证明，以及各种网络渠道消费途径，和每笔钱的用处。” “她刚才纯粹是在耍我们，安美丽根本就不是她杀的！”秦霄冷声道。 他真是被气个半死，报告写了大半发生这种事。 在秦霄想要给王姐身上安阻判案的罪名时，才发现她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承认过，而是一直在说两人感情。 他简直气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娱乐圈那些人简直是一个比一个精。 “他们走了吗？”林乐清立马问。 秦霄道，“还没。” 林乐清起身，对安美丽养父母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则是跑向行政部办公室，她手中紧紧拿着日记本。 “我这边有新证据，你让她们先等着别离开。”她道。 挂了电话后，林乐清先是和迎面撞上的李然交代几句。 到达刑侦部门口后，里头是王姐和律师的声音。 “我们这边都已经出示过相关证据了，你们还不放人，信不信我向你们上级报告？” 王姐不再伪装，声音很是冷淡刻薄，秦霄抿唇完全不搭理她，就这么堵着门口。 律师见状提醒，“秦先生是要对我们进行非法拘禁吗？” 这锅扣的，是真高。 换做别人可能会害怕，再堰旗息鼓放他们离开，但现在堵住他们的是秦霄。 身为刑侦队队长，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林乐清。 甚至有的时候连领导他都敢顶！这才算真男人！ 林乐清扭动门把手想进去，却发现根本推不开，她只能无奈重重拍击两下门板。 秦霄从内开门，她走入里头。 看到她，王姐眼前再度一亮，神色也和缓很多。 “林小姐，我的邀请依旧奏效，如果你愿意进娱乐圈，我绝对会将你捧成最红的巨星，你这张脸大家都很喜欢，可以走神仙姐姐路线，碰瓷刘一菲。” 刘一菲，出名的路人缘好，属于国民度极高的女性，在国外也有一席之地。 碰瓷她，是真不想活了。 “我对娱乐圈确实感兴趣。”林乐清道。 她神情冷淡，却又彰显出些不同的味道，王姐心痒痒。 “那咱们一会儿就签约？”她想马上定下来。 秦霄不懂林乐清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同意，他惊疑不定看着她，觉得这事不简单。 “我手上拿的是安美丽笔记本，她在里面写出你们种种逼迫，以及你对她的迫害。” “还是先跟我们解释清楚这些，再考虑往你手下拉人的事吧，否则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我不敢入。”林乐清冷声道。 她将笔记本递给秦霄，他迅速翻动，神情由疑惑转为愤怒。 在现代化治理下，竟然还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人！ 王姐勾唇，表情没有丝毫心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只是个日记而已，又定不了我的罪。” 她深深看着林乐清，“再说，也可能是安美丽故意栽赃陷害我们，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平时对手下艺人又严格，她写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有可能，你们得拿出证据。” 证据二字，王姐咬的很紧，似乎有恃无恐。 林乐清神情不见丝毫变化，只道，“你说的没错，确实得拿证据。” 她话音落地，又立马接起，“所以我让同事去你家了，相信按照安美丽笔记里说的，会找到相应线索。” “我希望将那些线索摆在你面前后，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淡然。” 别说是摆在面前，就算听这几句话王姐都脸色巨变，她不可置信看着秦霄手上日记本，开始头脑风暴。 安美丽跟了她这么多年，她从未透露过其余事，只偶尔给她几个资源，她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是警方说出来诈她？ 王姐情绪稳定下来，她甚至还坐下了，“你们随便去查，需要将我家进门密码告诉你们吗。” “好。”林乐清干脆利落答应。 王姐一噎，现在骗人都要这么惊艳？ 她索性也真的说出密码，林乐清拿起手机开始操作，将录音停止，又把密码发给李然。 上级没有搜查令，他们不能贸然强行进入王姐房间，但有她亲自答应就没问题，直接当朋友进去做客就成。 到时候她就算想借题发挥，录音甩出去也什么话都说不出。 律师在旁边显然欲言又止，他是想提醒王姐的，可每次准备要说话时都会被秦霄瞪回去，只能作罢。 知道这次案子可能会不简单，律师选择沉默，自己偷悄悄找了个地方坐下。 神仙打仗，他这个凡人还是先别掺和。 没过多久林乐清手机铃声响起，是李然发来的照片，成了。 果然日记本是真的，王姐，以及公司老板，张春景，或者其余更多人，也真的犯下那些罪行。 可安美丽是怎么死的？ “看。”林乐清将手机递给秦霄，估计这下两人又得进审讯室。 第135章 秦霄受伤买醉 搜寻到的证据，是毒品。 安美丽在日记中表明，王姐每次需要她，让她去家里伺候的时候都会吸食毒品助兴。 确实，她从未告诉安美丽毒品被放置在何处，但永远不要小瞧女人第六感。 “贱人！我好吃好喝伺候着她！她竟然敢背叛我！” 早已露出真实面目，再也不隐藏的王姐冷声怒骂，恨不得扇死安美丽，她的自信也在瞬间崩塌。 莫说别的，就是查到毒品这条都不会轻判。 像是想到些什么，王姐回头看向角落处坐着的律师，两人视线交汇瞬间，后者身体颤抖，表情显然非常不自然。 她用手指着林乐清与秦霄，“这两个警察非法搜查我们家，我是不是能告他们？” 律师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镜，在王姐紧盯下轻摇头，“刚才是您亲自说了家门密码，并且邀请警察去搜查，所以并不构成非法搜查。” 王姐身体登时发软，生无可恋坐在凳子上。 律师眼中精光闪烁，心中暗道她作茧自缚，活该。 毒与赌，是所有华国人都恨的，更遑论东亚病夫的称号还历历在目。 只要沾上毒的，都该死！ 秦霄心情大好，吹了个口哨，“走吧，审讯室。” 审讯室内。 王姐面如死灰，眼睛更是死鱼般瞪着，肉眼可见的疲乏无力。 “安美丽究竟是不是你杀的。”林乐清问。 王姐嗤笑，“你们不是会查吗？自己去查吧。” “我这儿没有任何线索，就算有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越是焦头烂额，我就越高兴。” 她显然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管了。 这副模样，更让林乐清，秦霄觉得恶心。 “温馨提醒，你在审讯室中说的话，做的事都有记录。” 林乐清用手指监控，“拒不招供只会让你刑期更长，涉毒可以送入戒毒所戒，还有出来的那天。” “但你这样不配合，就别怪我们和上级打报告。” 事实上，没人比看过日记的林乐清更清楚，王姐是如何该死。 只要将日记上头的东西查明，她绝对会混个无期徒刑，但现在自然不能明说。 王姐闻言目光闪烁，神情中浮出希冀之色，难道安美丽除去毒品之外，没在日记里写些不该写的？ 既然这样，那她不如先解释清楚。 审讯室内响起唰唰的声音，是秦霄在翻动日记，他头低垂着，王姐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定下心神，她道，“安美丽确实不是我杀的，至于她到底是不是自杀，我也不清楚。” “不过她死之前只有助理小江陪在身边，我赶到现场也是因为接到小江打的电话。” “小江和安美丽平时关系怎样？”林乐清立马问道。 王姐抿唇思考，随后摇头，“不怎么好。” “其实小江这人看着单纯不势力，实际上数她最看不起安美丽，你们也知道娱乐圈里陪老板是非常正常的，但小江劝过很多次，安美丽就是不愿意陪老板上位。” “她私下和我吐槽想换个人跟着，否则永远都不会有出头之路，被我拒绝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恨在心。” 秦霄从日记本中抬起头，目光审视，“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说？” “麻烦啊。”王姐耸肩。 “再说小江也知道我吸毒，她跟我鱼死网破怎么办？” 这解释确实能说得过去，林乐清没有异议。 杀人案件已经确认和王姐无关，日记本上的还得下去查，现在没她什么事儿了，她被带去验血验尿验头发，暂时关禁。 刑侦队办公室内。 秦霄啪的将笔记本合上，脸色沉重冷凝，是真被气了个不轻。 其余同事半口大气都不敢出，好奇日记里写了些什么，又不敢说。 “畜生！”秦霄骂道。 林乐清赞成点头，“说他们畜生都是轻的，你打算怎么办？要告诉领导那边吗？” 日记本中牵连甚广，她觉得就算告诉领导，对方也会权衡利弊，有八成可能不会同意查案。 可身为警察，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逍遥法外！肆无忌惮！ “这件事之后再说，先查安美丽死亡案件。”秦霄给林乐清使了个眼色。 她立刻明白，他这是想私下用别的办法逼迫领导不得不查，或许会对日记本进行曝光。 “时间到了，那咱们先下班，助理江淼明天再审。”林乐清看着手机道。 众人都惊讶望向她，刑侦队大家伙都知道林法医是个拼命三娘，她经常熬夜通宵办案，从不想着回家。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月亮从东边升起了？ 事实上，是因为林乐清刚收到陆熙霆信息，他已经在警局门口等着她了。 她唇角扬起温柔笑意，更让刑侦对众人觉得胆寒。 天呐，林法医不会被案子逼的不正常了吧？ ‘叩叩叩’ 办公室门被敲响，李然立刻上前，就见陆熙霆站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手上拎着大包小包。 林乐清皱眉看着他，“你这是？” 陆熙霆走入办公室内，站在她身旁，对着好奇的刑侦队众人道，“多谢大家平时帮我关照乐清，身为她的男朋友，特地备上薄礼。” 众人闻言倒吸了口凉气，都齐刷刷看向秦霄，他脸色阴沉，显然是在生气。 林法医有男朋友了？竟然不是秦队！ 没想到陆熙霆还有这出，林乐清咬牙看着他，对他眯了眯眸，在外人面前不好说什么，等到时候出去他绝对要完蛋。 “你们在一起了？”秦霄声音中似乎带着颤，不可置信。 “嗯。”林乐清拉起陆熙霆的手，表明态度。 不再看秦霄受伤的眼神，她对众人道，“行了，东西你们收着，我先下班回家。” 两人就这样拉着手离开，无论从背影还是正面看，他们很相配。 男帅女靓，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刑侦队办公室那一片沉默，没人敢去看礼物中有什么，主要是秦霄表情实在太难看，又阴又沉。 “那个，秦队，你没事吧？”李然大着胆子轻声询问。 秦霄看了眼摆在他面前的礼品，没动，直接起身离开。 办公室门被砰的关上。 第136章 深夜遭抢劫 冷气制造者终于走了，刑侦队众人这才敢呼吸。 他们扒拉着眼前礼物打开，顿时震惊无比。 因为刑侦队除了林乐清都是男同志，陆熙霆给他们选的礼是手表，领带。 大家平时不怎么上网，自然不晓得这手表是什么牌子，但看起来很豪华。 也是，陆熙霆毕竟是个总裁，出手自然不会简单，尤其是还代表着女朋友的名义。 李然打开浏览器识图，他嘶了声又重重叹气，差点没拿稳手机将其掉到地下。 刑侦队同事们都疑惑看着他，明白怎么了。 “这手表一块就要十万。” 阵阵比李然刚才更严重的吸凉气声响起，手表十万？这是他们可以收到的礼物？ 顿时，刑侦队都炸了。 “果然是大总裁，这点钱对于人家来说估计就是毛毛雨。” “天呐，一辈子没带过这么多钱的表，挂二手是不是也能卖个八九万，赚了啊。” “虽然我更看好林法医和秦队，但她真是找了个好人，那位陆总肯定重视她。” 大家又撺掇着李然，让他看看领带多少钱。 结果一查，三万。 就这么小小的领带，竟然要三万！ 两个东西的同事立刻打开二手网站，开始琢磨着卖出去，正好给家中补贴点钱。 正好当警察赚不到什么，陆熙霆此刻在他们心里就是神！ 刑侦队众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神正在被林乐清甩眼刀子。 陆熙霆今天有带司机过来，两人坐在后座，她双手抱胸看着他，直把平时情绪稳定的他看的心虚。 “抱歉，我今日不该自作主张。”他道。 林乐清哼了声，阴阳怪气，“原来你也知道你是自作主张。” “咱们俩才刚交往第一天，你就迫不及待将这个消息宣扬的满城皆知，是真怕我跑？” 说到这儿，林乐清有些不理解，在这段恋情里更重的应该是陆熙霆。 毕竟他是世人眼中的钻石王老五，搁在他这儿，怎么反过来了？ 陆熙霆墨眸中笑意闪烁，牵起林乐清的手，她现在正是生气的时候，扒拉着就要松开，又被他紧紧握住。 “乐清，跟你恋爱我是认真的，也想和你走到结婚。”他沉声道。 这话直接让林乐清忘了反抗，愣愣看着他。 刚谈恋爱就说结婚，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 不过被这样真诚对待，她心情还挺好。 见林乐清脸色已经缓和许多，陆熙霆这才继续，“再说刑侦队还有只狼虎视眈眈盯着你，我当然得先证明自己的身份，不能被挖墙脚。” 他说的当然是秦霄，此人被他视为劲敌！ 林乐清知道他是在乎她，但她确实有点生气。 没忍住，她伸手戳了戳陆熙霆胳膊，“再有这种事你得提前跟我商量，否则别怪我跟你翻脸。” “好，以后一切都听你的，我就安心做个妻管严。”他笑着道。 “什么妻管严，别乱诽谤我！”林乐清气鼓鼓的。 前排司机听到总裁说这番话，又看着两人的互动，是真无比惊讶。 他确实没怎么见过总裁有这样和颜悦色的时候，在外人面前，他向来都是机警沉稳的，可和这位林小姐相处却大相径庭。 在此之前，司机想都不敢想总裁会是妻管严！ 看来以后要对这个林小姐恭敬点，说不定人家还真能坐上老板娘的位置。 司机心中腹诽着，决定将这个消息通知给别的同事。 林乐清手机提示音响起，她拿起打开，在看到里面内容后瞬间瞪大眼睛。 “不是，你送了他们多少钱的礼物？十三万？”她震惊问。 原本林乐清觉得应该就是些吃的喝的，结果竟然这么贵重。 她不算财迷，但听到这个数字感觉心都在滴血。 “让助理下去买的礼物，没注意多少钱。”陆熙霆随意道。 林乐清靠在车座上一脸生无可恋，她再次感受到两个人阶级的区别，或许这笔钱在他眼中真的连牛毛都算不上。 手机提示音还在不断响起，是李然发来的消息。 ［林老师，这些礼物真的太贵重，我们要不要退回去？］ ［大家都挺高兴，刚才还有同事想挂在二手网站来着，但是转念一想我们无功不受禄，这么多年以来，其实都是你在照顾我们，帮我们的忙。］ ［林老师，要不你问问你男朋友能不能往回退，我们收着是真的有点心虚。］ 大家都是普通人，在经过被馅饼砸中的开心后，仔细想想更多的是惶恐。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身为警察他们最懂得这个道理。 “礼物他们不想收，实在是太贵重，能不能退回去？”林乐清转头问陆熙霆。 他摇了摇头，“不贵重，让他们拿着吧。” 林乐清再次叹气，“那能不能挂到二手网站去卖？” “当然可以，送了他们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去留由他们决定，如果需要我可以让助理那边查有没有人收，找到更优惠的价格。”陆熙霆欣然应允。 他处处透露着大气，尊重人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样的男朋友真的很戳人。 林乐清虽然没有太大的虚荣心，但陆熙霆今天整这出，她还是有稍微爽到。 她回复消息，李然那边暂时没回答。 实际上，刑侦队现在都疯了！ “天呐，他竟然同意我们卖二手，还要帮我们介绍买家，如果他性别卡的不死，我真有点想做他男朋友。” “呸，你要敢这么想，我们先帮林法医把你砍了。” “人家大老板格局就是跟我们不一样，瞧瞧说话的态度，要不就让大老板帮咱找个渠道。” 觉得有点不要脸，但如果能多卖几个钱，谁不乐意呢？ 得到准确回答，林乐清和陆熙霆说了，他让助理那边去处理，到时候直接把结果发到刚拉的群里。 而此刻，距离警局不远的酒吧内。 动感音乐在耳畔响起，舞池中人影扭动，美女们身姿妖娆。 秦霄却看都不看，沉闷的一杯又一杯灌着酒。 他现在像是吃了柠檬，心中酸味溢出到喉咙口，变成苦涩。 酒保做酒的速度甚至都跟不上他喝！ “帅哥。”一位美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 第137章 背后还有人 秦霄鼻尖充斥香味，浓到呛人，他眉心忍不住皱起。 美女勾唇凑近他，“我看你一直自己坐在这儿，是在等人吗，还是自己一个人？要不要跟我喝几杯？” “在等人。”秦霄干脆拒绝。 “等谁呀？有跟我一起玩好吗？”美女嘟唇道。 她软着身体凑近秦霄，想让他看清自己长什么样，酒保在旁边看着都馋了，长得帅是真有用，美女都主动上钩。 “帅哥，我和朋友大冒险输了，她们让我把你带过去，我们那桌可都是美女，你跟我去看看怎么样？”美女凑近的同时问。 秦霄实在无法忍受这股味道，蹭的站起身冷冷看着她，“我说了，我在等人。” 他语气沉重又不耐烦，美女哪儿受到过这种待遇，当即便冷哼了声。 “本来看你长得帅想跟你玩玩，没想到你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切，这世界上帅哥多的是，真以为老娘看得上你。”她骂道。 美女扭着水蛇腰回到卡座，向姐妹们对秦霄指指点点，一个卡座里这些女生长相都相同，足以见得肯定是同个医院出来的。 他再度坐下，酒保递来杯酒。 “别跟那些女人见识，吃好喝好。”酒保道。 他眼神奇怪看着秦霄，“不过兄弟你有点意思，我在这儿干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会拒绝美女的。” “那么香艳的美女，一看你们今天晚上就能发生点啥，要是我肯定得跟她好好玩玩。” 酒保脸上露出你懂的笑容，大家都是男人，这点花花肠子没必要隐藏。 然而从头到尾秦霄都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喝着酒，心情已然差到极致。 他此刻最恨自己，为什么在陆熙霆要求林乐清搬入幸福公寓时没阻止，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且这段时间他竟然半点都没发现林乐清异样！ 其实秦霄知道她不喜欢他，即便没有陆熙霆和他在一起的可能也很小，但最起码有那个可能。 总好过现在，她已经成了别人的。 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腹，秦霄脑中已经混沌，他喉间溢出几声苦笑。 “算了，今天过后我会将心思隐藏好，不让你为难。” “乐清，我是真的喜欢你。”他道。 酒保听到秦霄这迷迷糊糊的话摇头，怪不得那么拒绝美女，原来是个痴情种，这天底下痴情男人最可怜。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能把他伤得这么深。 秦霄已经站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扫码，“多少钱？” 付完款后，他摇摇晃晃向外走，此刻已是深夜。 昏黄的路灯照耀着他的形单影只，看起来非常孤寂。 秦霄打了酒嗝，他现在觉得自己很享受喝这个感觉，也丝毫没发现，身后拿着水果刀的男人正在跟着他。 见他走到阴暗处，男人三两步上前，用刀抵住他腰间。 冰凉感传来的同时，秦霄顿时身体一激灵，下意识朝后看，对方又将刀子往前扎，应该是破了层皮。 “别动，现在把你身上值钱东西都拿出来，否则我立马杀了你。”男人威胁道。 碰见他，这人算是迎来职业生涯结尾了。 秦霄今天刚好心情差，他问，“你确定要抢劫我？” “当然，别想和我耍花招，你敢偷偷报警我照样杀你。”男人继续威胁。 殊不知，秦霄根本不需要报警，因为他自己就是警察。 他一个后击肘将男人打退好几步，紧接立马回头。 男人戴着口罩和面子武装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楚长啥样。 他也跟着冲上前要用匕首扎秦霄，被他脚下一扫，大马趴趴落地。 “继续。”秦霄道。 换做平时，此刻他就该想办法控制住对方，只是今天好不容易才来个陪练的，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男人被他这嚣张样子气得不轻，咬牙继续起来，又被轻而易举打倒。 往返几次后，他实在没了力气，任凭秦霄再怎么说也趴到地下不动。 “算了，你报警吧，今天抢劫碰上你算我倒霉，我自己认栽。”男人喘着粗气生无可恋。 原本看这人迷迷糊糊走路也不稳，以为他喝多了，没成想竟然是个练家子。 唉，没法说！ 秦霄熟练将男人两只胳膊屈起放在后头，打电话让李然他们派人过来捉拿归案。 随后，他拉下男人口罩和帽子，顿时瞳孔陡然一缩。 张平？ 不，不是真正的张平，是伪装那个。 定住心神，秦霄并不打算现在戳破他，怕他想方法逃跑。 “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哪儿练出来的，等出去后我也拜师。”男人声音流里流气。 秦霄按着他胳膊上的手又紧了紧，“局里，过会儿你就能去。” 男人吞咽口水，“那就是说你以前也犯过事，咱们俩是同行，哪有同行举报同行的道理。” “你要早这么跟我说，我肯定不抢你，哥要不然你现在把我放开，就说我自己跑了。” 闻言，秦霄冷笑，“我是刑警。” 顿时，男人不再说话，浑身上下汗毛直竖。 好家伙，他是真倒霉。 没过多久警笛声响起，李然和几位同事开车到了此处，立刻给男人戴上手铐。 “秦队，您要跟我们回去吗？”他问。 闻着秦队浑身上下都熏人的酒气，李然心中不免感慨，肯定是失恋借酒消愁了。 秦霄摇头，“我回家。” 男人就这样被押上警车，扬长而去。 秦霄重重吐出口浊气，刚才发泄过后倒是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警车上。 男人忍不住往前趴，震惊询问，“他是你们队长？” 李然呵呵一笑，“要不然呢，我说你丫也是真倒霉，还挺会找人抢的。” 男人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抢劫之前我就先看看黄历。” 闻言，李然和同事都翻了个白眼。 秦霄刚才给他发过信息，让他注意点男人先单独关起来，他原本还疑惑呢，现在明白了，肯定是因为这人嘴太欠。 秦队说不定就是想好好真实他！ 此刻男人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惴惴不安看向车外，在心中告诉自己，异地警方肯定不知道海帕岛发生的事。 第138章 秦队失恋恐怖 次日。 林乐清刚到警局，就听同事们说秦霄昨夜正好抓了个人，对方竟然要抢劫他！ 这还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局里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笑话。 “林老师，秦队长这两天情绪应该不怎么好，你也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希望你多多包容一下。”李然担忧道。 “放心，我懂。”林乐清点头。 她轻声叹息，实际上她从未想过伤害秦霄，是真拿他当朋友，但感情这事确实不好说。 如果两人真有点什么林乐清才更加会头疼，毕竟她不喜欢他。 李然挑眉坐回自己工位上，在心中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随。 希望林老师有男朋友之后，秦队还能像以前那样对待她。 人家两人的感情，他自己在脑子里想东想西，实在是没必要。 刑侦队办公室门被推开。 秦霄刚进来就看到礼物还在他位置前，他下意识皱眉但是什么话都没说，毕竟还有林乐清在场。 落坐后他将礼物放到地下，没说收还是不收。 同事们都松了口气，秦队现在这样做，最起码能在两人之间留点脸面。 林乐清也跟着轻松许多，就听秦霄道，“昨天晚上我抓到的那个人与海帕岛有关。” 在场众人震惊瞪大眼睛，没想明白两者之间的关联。 海帕岛的集体自杀案件时至今日还没有被解决，当地警方更是给不出任何办法。 “那个男人就是林法医不小心放走的人。”秦霄道。 林乐清瞬间想起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她脊背处爬满冷汗，猛然站起身。 “他在哪儿？我们去看看？” 秦霄点头，“好。” 其实比起林乐清，在这段感情中他才是最惧怕的那方，他对她态度永远不会发生改变，更不可能在她有对象后就恶语相向。 他只会默默守在她身边，只要她愿意搭理他。 说是舔狗也无妨，说是骑士也恰当。 其实秦霄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死心眼，喜欢一个人就要一辈子。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尝试喜欢别人，可他真的没那个兴趣。 就比如昨天晚上的美女，在大伙眼中看起来算漂亮身材也好，人家主动出击秦霄却只知道冷脸拒绝。 林乐清并不明白他心中有什么小九九，她现在满是海帕岛的事。 如果抓住那个男人，案件说不定还会有新的进展。 最近这段时间林乐清也在手机上关注过《杂人论》。 原本论坛已经被封闭，不知道是彻底没了还是他们转移目的地，但知道的是，最近海帕岛并没有发现大幅度自杀的事件。 两人走入审讯室。 看到男人的瞬间，林乐清咬牙，就是他滑的跟泥鳅似的，完全抓不住。 而男人也倒吸了口凉气，他是真没想到会遇见熟人，昨天晚上的担心已经成为现实。 他该怎么办？ “又见面了，从你的表情看你应该对我很熟悉，是因为心虚吗？”林乐清立刻开口询问。 男人连忙摇头，他挠了挠脑袋，“我只是觉得这位女警察你长得挺漂亮，从前没见过你这个类型的美女。” “至于说又见面了，咱们俩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吧，要是跟你这样的顶级美女说过话，我肯定会有印象。” 男人非常嘴甜，好听的话张嘴就来，然而从头到尾林乐清都面无表情。 她心里只想着处理案件，糖衣炮弹攻势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秦霄则是眉头紧皱，“说正经的，再说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信不信我先给你记个妨碍办案。” 男人苦丧着张脸点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他昨天可真是倒八辈子的血霉！ 好不容易想着找个人抢劫，给点钱花花，可万万没想到竟然直接抢到刑警去了，真丢人了。 害怕倒的是男人知道再也无法隐瞒，所以尴尬笑了笑道，“两位警察你们别多想，我当时逃是因为害怕，毕竟我这个行业特殊。” “至于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干过偷人东西的事，后来我听到有兄弟说我竟然和杀人案扯上关系，我脑子都懵了。” 男人说的兄弟当然是同样干这一行的狐朋狗友。 他们这些人三不五时就进监狱，对里面的事非常了解，简直就如数家珍！ 林乐清密切关注着男人表情，竟然发现他没有任何心虚，看起来说的是真话。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你和张平案子无关，那又为什么要在超市伪装成他，这点让我觉得很奇怪。”她道。 男人挠头像是在思考，强烈聚光灯照耀下他头皮在空中飞散，看起来挺恶心。 “啊，当时好像是有人给了我笔钱，然后把我带去专业化妆师那里化妆，我全程戴着蓝牙耳机听他指示。” “我这人虽然平时喜欢小偷小摸，但是从前有当演员的想法，所以演技还算是挺精湛的，可以表演给两位警察同志看看。” 男人说完这话之后背往后靠，忽然身体开始抽搐，嘴边也吐出白沫，一副快要死过去的样子。 但是转瞬间他就已经恢复如常，又挂起笑嘻嘻讨好的表情，希望这个表演可以让两位警察对他判的轻点。 林乐清皱眉看着男人，他刚才的样子和超市的时候完全相同，他不会记错。 “跟你联系的那个人是谁，你还有没有保存对方的联络方式，或者照片声音什么的，只要看到证据就可以洗清你杀人的嫌疑。”她道。 男人摇头，“按照你们这话说，那人肯定是干了坏事，人家既然要干坏事怎么可能给我留下证据。” “他当时跟我说话用了变声器，而且整个人武装特别严实还拿的现金，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收钱。” “再说我当时也没那么多心眼子，就想着这人连演一段都给钱，肯定是有特殊爱好。” 男人这番话，将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又摘了出去。 林乐清觉得脑袋疼，一时间不知道是真是假。 秦霄道，“算了，先把他在里头关几天，等有空我们去找线索。” “现在最重要的是安美丽，还有两天时间。” 第139章 安美丽的录音 解决安美丽的案子危在旦夕，林乐清也知道重要性，她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男人表情却非常惶恐，他生怕这两个人觉得他是杀人犯，根本不愿意离开。 “两位警察，要不然你们还是再问问，我真是无辜。” “你们不是有什么大数据恢复记忆的办法吗，要不然你们帮我复原一下，说不定我能想起来蛛丝马迹。” “呜呜，要早知道会跟杀人案扯上关系，我绝对不贪那几个人民币。” 男人现在心情可别提有多复杂，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冤种，倒霉蛋！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秦霄被哭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昨天晚上宿醉本来就难受，现在觉得更不爽了。 “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把你打爽，需不需要我再来一遍？” 冷着声音的秦霄问出这话后，男人嗓中哭嚎声立马停止，可怜兮兮看着他。 昨天晚上挨打的痕迹似乎现在都还隐隐作痛，那是真的疼。 秦霄与林乐清转身离开，这下男人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算了，反正警方肯定不可能冤枉好人。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杀人这种事是真心没做过！ 已经派人去请江淼过来，估计没一会儿就到了。 林乐清和秦霄坐在外面椅子上，看着男人被同事带走。 这个麻烦东西总算是走了，真是令人头疼。 “你跟他是认真的吗？”秦霄突然问。 林乐清转头看向他，“当然。” 直到这个时候，她依旧不想给他半点可能性。 “你知道我的性格，绝对不会跟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她道。 秦霄听见这话之后，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噎，那个不喜欢的人应该就是在说他。 他苦笑两声，“对啊，你确实是这样。” “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陆熙霆，他有什么地方是比我强很多倍的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秦霄心中满含不甘。 他自信自己是全天下最喜欢林乐清的，他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即便她让他找个高楼跳下去，他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为什么她永远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如果接触可能会喜欢呢？她甚至连接触都不愿意！ “陆熙霆有什么地方好…”林乐清复述出这句话。 她脑中在思考着，但是秦霄却觉得她说不上来。 他勾起唇角，“其实他除了长得帅有点钱之外，别的地方真比不上咱们这些普通人。” “咱们踏踏实实过日子，那些公子哥都人不可貌相，你知道他心里面想的和表面看上去一样？” 不知不觉间，秦霄又开始说教姿态，他很喜欢在林乐清面前摆出这副样子，因为他觉得能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事实上，只会不知不觉间将对方推得更远。 林乐清摇了摇头，“我是觉得他身上优点很多，一时之间说不上来。” 秦霄脸上笑容僵住，眼中浮现不可置信的神色。 紧接着就听林乐清如数家珍，“首先他有钱，其次他长得好看，然后他做饭也很好。” “当然比起这些，我更喜欢他对待我的态度，而且说起来也很奇怪，面对他时我心中总有与众不同的感觉。” 林乐清脸上浮现幸福笑容，想着两人之间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如果说在遇见他之前，我的心是古水毫无波澜，那么在这之后就完全不同。” “好了。”秦霄忍不住打断。 他此刻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心中再次忍不住被愤怒与嫉妒占满。 秦霄原本以为自己是个足够大度豁达的人，现在看来还差得远。 他实际上根本理不清情绪，不知道该怎么好。 他现在觉得分外心酸，有点想哭。 但是在警局流泪，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所以秦霄硬生生憋住，只是他什么话都不想多听，更加不想自取其辱。 林乐清见他这副模样也选择闭嘴，她只是想表明和他没有可能而已，不想伤害他。 “秦队，林老师，人我们已经带来了。”李然道。 他走到两人面前时才发现这诡异气氛，顿时浑身上下汗毛直立想跑，但是此刻跑也已经来不及。 秦霄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江淼，她被吓得浑身爬满冷汗，吞咽口水低下头，满脸都是心虚之色。 林乐清也跟着起身走向里头。 审讯室的门关上，只剩下三人。 江淼身体忍不住发抖，她什么话都不敢说，更不敢看面前两位警察，像是害怕自己被看穿似的。 “我们想知道安美丽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王姐说你们俩关系并不好，而且你经常在背地里吐槽她，有这回事吗？” 林乐清摆出严肃态度询问江淼，她立刻瞪大眼睛摇头。 “当然没有，我打心底里尊敬美丽姐。” “我见过娱乐圈那么多女明星也当过很多人的助理，只有美丽姐让我刮目相看。” “她真的很厉害，不靠任何大佬走向今天的位置，是我心目中妥妥的女强人，我真的很崇拜她。” 江淼表情非常认真，还有一丝离谱在，像是不知道王姐为什么要说那种鬼话。 林乐清嗯了声，“那能不能和我们解释一下，你现在身体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我…”江淼看着更加心虚。 她像是不知道憋什么话，整张脸都通红，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很可怜。 “现在你是警方的嫌疑人，所以有话直说，瞒着不说只会害了你自己。”秦霄道。 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语气比平时每一次都重。 江淼本就害怕被这么一说，差点直接哭出来，她瘪着嘴努力让眼泪别落下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我可以和你们保证，我绝对没有杀美丽姐，而且也不会杀她。”她信誓旦旦道。 林乐清皱眉，“可是经纪人王姐说安美丽死之前只有你陪在身边，为什么不直接拨打报警电话，而是叫她？” 这样的行为处处都有槽点，江淼自己也知道，她咬着唇摇了摇头，像是还想要瞒着什么。 秦霄猛然拍桌，闹出动静非常大，监控室里同事们都被吓了一跳。 “我靠，秦队失恋可真恐怖，最近咱们躲着点他。”李然道。 第140章 还会有大消息 对于刑侦队众人而言，秦队失恋无疑是在脚底埋了个地雷，谁踩谁完蛋。 而现在踩的就是江淼，她这一次无法忍住，眼泪直接大颗落在桌面上。 她长得挺清秀，又柔弱，哭起来的样子惹人怜惜。 林乐清反正觉得有点心疼，但江淼身上嫌疑还没有摆脱，她什么话都不会说。 “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直接拿你当杀人凶手定。”秦霄沉声道。 他双目瞪大如铜铃，呼吸都变得极为粗壮。 能看得出来，他是真会这么做，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江淼确实令人怀疑。 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不同程度上的问题。 江淼再次摇头如捣蒜，她脑袋后方摆着的马尾都在跟起来晃动。 “我说，我什么都说。”她道。 说完这话之后，江淼突然冲身边双手合十，“美丽姐你别怪我，我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 “如果让这些警察将我定义成杀人凶手，我这辈子就完了。” 众人看着江淼，怀疑这姑娘是不是被鬼上身。 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江淼打了个哭嗝，不敢看秦霄，只能看旁边的林乐清。 还是看美女姐姐比较好，而且感觉好温柔的样子。 “其实给王姐打电话是美丽姐让我做的，我当时六神无主，就按照她要求来办。” “而且…”江淼叹了口气，眼圈再次发红。 “其实你们要找的凶手就是美丽姐自己，如果你们可以检查尸体，就能看到她服的毒是高剂量安眠药。” 她眯起眼睛，开始回忆那天。 安美丽好不容易才有休息时间，因为她不愿意去陪老板的原因，王姐只能在最高程度上榨干她的价值。 所以，她平时有拍不完的烂剧，广告，甚至还代言烂脸面膜。 代言面膜的那段时间，江淼负责管理，微博都看到不少辱骂性词汇。 ［草你吗，我是因为相信你才买你代言的面膜，可用完之后我的脸都烂了，厂家连个说法都不愿意给我，你这个明星到底怎么回事。］ ［安美丽你简直连人都算不上，就是个畜生，利用我们这些粉丝恰烂钱是吧，老子希望你爸你妈和你全家都烂。］ ［真不明白，你好不容易才积累下这么多粉丝为什么要一直作妖，公司那边可是跟我们在私下说了，他们并不同意让你接这个代言，是你自己看钱多才背刺我们。］ ［安美丽，老子要让你下辈子做老子的狗，到时候直接一拳一拳打爆你的狗头，把你脑浆都打出来。］ 原本江淼不想让安美丽看到这些言论，怕她伤心。 但是没想到，她还是看到了，是王姐亲自要求的。 因为安美丽越来越难以控制，这段时间竟然忤逆她，她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在这种高强度控制下，就算是正常人都会疯，崩溃！ 更何况是已经被欺负这么长时间的安美丽？ 江淼闭了闭眼睛，“美丽临死时跟我说过，她服用安眠药是为了往后更多人不再受制。” “只要大家能好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的手机里有美丽姐临死之前录的录音，你们可以去听。” 将所有的话全都说完，江淼闭起眼睛准备承受安美丽亡灵的怒火，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她表情忽然变得很是无奈，眼中有泪光闪烁。 对啊，人死之后所有都将消亡，灵魂只不过是世人对思念的寄托而已，怎么可能会真的有？ 美丽姐那么好的人，真的死了。 林乐清和秦霄都沉默，两人完全没想到，杀死安美丽的竟然会是她自己本人。 不过江淼说的话有待查证。 李然立刻按照她说的，从她口袋里拿了手机进入审讯室。 江淼一顿操作点开录音，播放。 女人空灵又柔柔的声音响起。 “江淼是不是已经被抓进警局了，很抱歉，这件是牵连你，但我真的没办法。” “只有牵连的人越多，警局这边才会越重视，达到了也会越深。” “对正在听录音的警察们我也非常愧疚，我应该浪费不少警力资源，可是我真的不想再有其余可怜的人步我的后尘。” 声音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能听出是真人录制。 安美丽声音还在持续响起。 “其实我早就已经想曝光那些人了，可我一没有资本二没有人脉，我只能用我的命拼。” “也不知道我的日记本你们有没有看到，如果没有麻烦你们问我爸妈要一下，不对，应该说是养父母。” “……” 安美丽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江淼捂着嘴泪流满面，因为这些话她没有听到过。 美丽姐录音的时候自己去了卫生间，不想让她知道，她也没听。 江淼忽然觉得有只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的脸颊，替她擦去泪水。 “别哭。” 安美丽声音在耳畔响起，江淼立刻转头，眼前温柔的女人轻声笑着，身影逐渐在空中消失。 “美丽姐！” 江淼趴在桌上，哭的身体都抽搐起来。 她对美丽姐，真的有完全不同的感情。 林乐清眼中也落下泪水，看监控的众人忍不住泪流满面，怎么就这么可怜。 “录音拿去鉴定后，我们会放你走。”秦霄道。 他愤怒情绪已经平缓，愧疚看着江淼，“抱歉，我刚才对待你态度有点凶，是我自己的问题。” 林乐清默默点头，秦霄现在也懂得自我反思了，是个好兆头，他以后一定能成为情绪更加稳定的特好刑警！ 之所以是特好，因为他现在已经足够好了。 “没事。”江淼红着脸摆手。 “我可以理解警察同志，因为我刚才毕竟是嫌疑人，而且什么话都不愿意说，你生气应该的。” 警民互相理解的场景，看起来倒是挺安慰。 只是林乐清和秦霄现在心情却非常复杂，因为刚才安美丽所提到的日记本。 里面那些人都是不好惹的存在，该怎样才能将他们全部都绳之以法呢？ 没错，两人从来没想过要放过他们，而是全部抓来警局。 这些喜欢玩弄女人的畜生，都该死！ 最重要的是除了女人之外，这些人连孩子都不放过！无论男女！ 第141章 把父母转移走 回到刑侦队办公室，秦霄和林乐清都很沉闷，两人身边像是笼罩着低气压。 安美丽的日记，像是警钟在他们耳畔敲响。 “你打算怎么做？”林乐清哑然开口问。 她神情纠结，又有坚定，这事绝对不能一笔揭过。 秦霄目光闪烁，“这事仅凭我们两个人领导肯定不能答应查案，只有闹大才行。” 林乐清微点头，在心中暗叹果然是这样。 “我会把日记拍照用小号发到网上，到时候你别管，就当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秦霄道。 领导们手眼通天又有人脉，肯定能查出是谁曝光的日记。 林乐清眉心皱起摇头，忙反对，“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 她手抚摸着日记本封面，眼中有泪光闪动，可怜这些受到迫害的人。 “我账号粉丝量多，所以我们一起。”林乐清把后两个字咬的非常重。 看着她，秦霄突然觉得心头哽咽，他一直都认为她们极其相配，无论性格脾气还是职业操守，就比如现在。 可她选了别的男人，他只能将她当成普通朋友。 压下心头酸涩，秦霄还是摇头，“听话，让我来。” 他实在坚持，林乐清没办法，只能叹气答应下来，只是她心情却非常难过。 秦霄故作轻松，“行，现在也时候不早了，回家吧。” 接下来，他要开始操控网上舆论。 “你自己小心点。”林乐清低声道。 触碰了某些人的蛋糕，他们必定不会轻易放过秦霄，到时候肯定会危险。 他笑着点头，满脸无所谓，“我可是刑警，还是从前武比第一，谁能奈何得了我？” “不过你放心，我肯定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让那些人有对我动手的机会。” 轻声笑了下，林乐清手比ok手势转身离开。 坐在回家的车上，她打开手机再次查看网友对安美丽死亡事件是什么态度。 ［这么久都没查到杀人凶手吗，怎么觉得好像有点可怕，是凶手隐藏太好，还是我们警方根本不管用。］ ［唉，希望大家都集体关注这个案件，让安美丽不要白受冤枉死去，但我相信警方一定会给我们个交代！］ ［对的，众所周知，我们华国治安最好。］ ［这件事闹得很大，警方就算不想给交代也得给，但应该没那么好查。］ 网友们各执一词，大部分都相信警方。 毕竟每个华国人从小被灌输的理论就是，有困难要找警察叔叔。 收起手机，林乐清在心中暗自道：真相马上就会来临。 而与此同时被揭开的，是那些隐藏在和谐社会表皮下的污垢。 希望网友们也会如这次般给力！ 林乐清到家时，录音鉴定结果已经出来，表名为安美丽本人所录，江淼完全没有问题。 而警方也迅速在微博上言明事实。 #惊！安美丽死因竟是自杀！# #着名女星吞药身亡# 怕民众们不相信，警方还将录音经过截断展示出来，以及各方证据也附上。 网友们都非常震惊。 ［我天，怎么都没想到安美丽竟然是自杀的，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癫，我自己也是。］ ［所以骂警方这么长时间，人家完全是在承受无妄之灾，只能说先道个歉吧。］ ［好心疼，安美丽声音听起来非常可怜，她当时已经虚弱极了吧。］ ［希望姐姐灵魂在天上可以安好。］ 安美丽活着的时候大家只有厌恶，现在死了，一个两个竟然开始怀念。 不过，这也正是网上的流行。 疲惫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林乐清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熙霆，他正用笔记本看实时新闻，也就是安美丽死亡真相。 见她双腿如灌铅般走都走不动，他电脑合住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 “怎么了？”陆熙霆关心询问。 林乐清深深叹了口气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有点累。” “心累，身体也累。” 她被带着坐在沙发上，软活的沙发确实让心神都放松许多，林乐清罕见没有形象的葛优瘫。 她现在脑仁疼，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想休息也休息不好。 即便每天睡眠都够，对身体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陆熙霆墨眸中满是担忧，他走到她身后，双手为她轻轻按压太阳穴处。 林乐清闭起眼睛开始享受，她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他的触碰。 “我看案子已经判完，你最近几天应该能闲下来，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度假村放松一下精神？”陆熙霆温声问。 提起度假村林乐清就想到海帕岛，以及现在牢里关着的那个张平。 她下意识不想将这个消息告诉陆熙霆，毕竟他一直很排斥她去查，说不定还会从中做些什么。 “没事，最近局里消停不了，最迟今晚还会有更大的消息爆出来，到时候足以引爆整个网络。”林乐清道。 陆熙霆皱眉，“什么消息？” 他心脏突然猛跳两下，有种不祥预感。 林乐清摇摇头，“不方便和你明说，反正你到时候看就行。” 身为警察某些东西要保密，陆熙霆可以理解，但他心神总是不安。 “我去做饭？”他问。 “好，今天晚上我想吃糖醋里脊。”林乐清自然点菜。 她已经忘记刚和陆熙霆相处那会儿，对吃饭这件事上是有多么不好意思，现在两人直接处成熟悉的亲人般。 主要是太熟，而且契合度和默契也太高，没办法。 厨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香味从门缝中溢出，林乐清闻着脸上露出笑容觉得很安心。 她喜欢这种感觉，有人陪伴也有家。 家，在她脑中已经变成了陌生描述，现在终于具象化。 厨房门被推开，林乐清洗手后麻溜坐在餐桌前，陆熙霆已经摆放好饭菜也盛好大米，他正在脱围裙。 男人穿围裙，竟然有点格外好看，尤其是显得腰细后背宽。 林乐清心头未动，忽然觉得有比饭菜更好的东西。 她笑着上前抱住陆熙霆，他后背肌肉有瞬间紧绷又被松开。 “好香。”林乐清脸在他身上蹭了几下，已经心满意足松开。 “浑身都是菜味。”陆熙霆脱下围裙闻了闻身上衣服很是无奈。 第142章 黑的被洗白？ “我就喜欢菜味。”已经落座的林乐清狡黠一笑。 吃完饭后，依旧是陆熙霆洗碗。 美食确实可以让人充满动力，林乐清现在浑身上下都焕然一新，非常舒爽。 她打开电视随意调频道看新闻，拿桌上水果吃。 手机叮咚提示音响起，林乐清将其拿到面前，看见里面内容时瞳孔骤然紧缩。 #安美丽案件别有隐情，涉案众人# 林乐清点入其中，看到的便是日记本照片。 秦霄拍的非常细致，每一页都拍进去了。 再次看到日记，林乐清的心还是会痛。 她根本不敢想象，安美丽是在怎样痛苦中记录下这些东西，她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而再次刷新，小号中内容凭空消失，应该是背后资本出来动作了。 但网络传播速度非常快，只要这东西被人看见过，下载过，就会被继续传出去。 尤其这个删除真恰到好处，他们这样才更心虚，让大家确认日记上内容是真的。 广场已经有了很多讨论。 ［怎么回事，我刚点进去看日记就没了，所以那个账号里发的东西全部都是真的，细思极恐！］ ［qq有人正在发消息，现在只需要五毛就可以让你们看到想看的，最低价哦。］ ［我是安美丽最开始时的粉丝，见过她给大家写信，字迹完全一模一样，她写字时非常喜欢往上勾，连在一片看着眼花缭乱但是很特殊。］ ［救命，我刚去买了日记，看真的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国家能不能好好管管，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紧接着热搜不断攀登。 #着名官员折磨女星，幼男和幼女#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警方会不会查？# #把压力交给警方# 除去网络之外，崩溃的还有当地警局。 局长安德华将调查资料甩在秦霄脸上，咬牙切齿骂，“你身为警察，难道不知道这种东西发到网上会引起多大反响？” “秦霄，你平时无法无天就算了，在这种大事上怎么能没有规矩？你现在让我怎么办？” 各方各界都在施压，安德华人都麻了。 他只是个普通局长而已，怎么能顶得住那些大佬？ 秦霄身姿站的笔直，他脸上满都是正直之色，显然半点不会弄虚作假。 他掷地有声问，“那您觉得将这个消息隐瞒下去，让那些恶人继续犯罪，这样的行为才是正确的吗？” 安德华被问的喉头发哽，颓然坐在椅子上。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初出茅庐，对警察事业极度热爱的青年。 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呢？ 看着一个又一个队友牺牲，感受到刑警与其与警察完全不同的压力，以及一眼就能望头的刑侦部队长的位置。 安德华慢慢觉得不够，他开始对权力有着极大的野心，想继续往上升。 每个人都有野心，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而且只要不涉及到某些事，他确实足够公正公平。 可看着眼前的秦霄，安德华忽然像是看到了自己。 那样的青春，正直，又是那样的愚蠢，可笑。 安德华声音中沾染上几分温情，“秦霄，我是想让你多考虑你自己，消息被传出去会对你产生影响，你知道日记里那些大佬们都是谁对吧。” “他们只要动动嘴的功夫，就能将你踩在地里出都出不来，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父母着想吧。” 秦霄眼神瞬间锐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自然不会做什么，但那些人不知道。”安德华道。 他叹了口气，最后鬼面前这个年轻人提醒，“现在你最该做的就是把父母带走，藏到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能不用网络就不用，也最好别买票，现在网络实在太发达，你们跑到天涯海角都能被抓到。” 秦霄顿时浑身上下冷汗遍布，他拔腿就要跑，在门口时又止住步伐回头看安德华。 他从头到尾都明白，局长其实算是个好人，两人只是要走的路不同而已。 在这段时间内，局长也给了他足够多的庇护。 “局长，谢谢您。”秦霄真心实意道。 安德华摆了摆手，“现在跑起来，别浪费时间，我只能提醒你，可不能帮你把你爸妈转移走。” 秦年立刻加快速度向外冲去，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到家中时，父母二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们表情都非常开心，里头播放出相声演员搞笑的声音。 “怎么回来了，也没提前打个电话，你们局里今天放假？”秦母喜悦看着儿子，满眼都是爱。 “今天想吃什么东西，老爸给你露一手，最近几天在网上学到可多做饭秘籍，到时候保准你吃了还想吃。”秦父也跟着乐呵。 秦霄之所以喜欢一个人，就认定一个人，是因为他父母就是这样。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情意深重，大了之后自然结婚生子，直到现在一把年纪都很爱彼此。 尤其是秦父，根本舍不得老婆做饭点杂活，这也就造成秦母成天到晚光鲜亮丽，他自己则是灰扑扑。 “爸，妈，你们先去收拾家里值钱的东西，把所有东西都收好，我要带你们离开这儿。”秦霄语速急快，生怕爸妈两人不当回事。 闻言，两人完全没问儿子要做什么，立刻按照他说的做。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已经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收拾好，秦父手里提着个行李箱。 秦霄把家里水电都断掉，带着父母两人打车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就有人奋力踹开了家里房门，往里面转了圈。 “电水都已经关了，但是家里东西还没收拾，电视也是热的，人应该刚走没多久。”为首戴着墨镜的男人对蓝牙耳机道。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嗯一声，“秦霄竟然敢曝光不该曝光的东西，也半点不懂规矩，我们会让他尝到教训。” “您放心吧，必须打得他半身不遂。” 伸手按了下蓝牙耳机，墨镜男人道，“现在注意观察所有购票网络，秦霄只要订购去外省的车票，我们就立马前往候车室抓人。” 第143章 有我一份！ 墨镜男带着手下在屋里等了很久，购票网络那边没有发来信息。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回事，难道秦霄没有选择购票离开，而是乘坐其它交通工具？ 可他要带着父母二人跑路，火车或者高铁才是最佳选择。 “秦霄肯定在磨我们的耐心，继续盯着，千万别分神。”墨镜男道。 而此时此刻，秦霄已经上了发小贾胖子的车。 两人是从小长到大的情谊，当然能信得过。 老家不能去，酒店房间也不能开，所以只能把父母两人拜托在贾胖子老家。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让我们走这么着急？”秦母拍着胸脯问。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心跳的那叫个迅速。 秦父摸着老婆的手，轻轻为她在后背顺气，让她别担心。 贾胖子朝后视镜看了眼，他刚才听见秦霄火急火燎的，差点吓死。 在众人的眼神注视下，秦霄抿唇叹了口气，道，“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有可能对爸妈下手。” “而且这些人都很厉害，出乎我们想象的厉害，爸妈这段时间待在胖子老家别乱走，也最好别露面。” 车内其余三人都倒吸凉气，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秦哥，那你自己的自身安全怎么办？会不会出事？”贾胖子忙问。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会牵连自己，而是秦霄会不会出事，足以见得是个真朋友。 秦父秦母也面露担忧，都这么想着。 秦霄摇了摇头，“我是警察，而且还是曝光这件事的人，他们惧怕舆论不可能对我下手。” 事实上这话纯粹在说谎，那些人明明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为了让父母和朋友不担心，只能这样说了。 “唉，秦哥你这人就是太过正直，不过兄弟我也最喜欢你的证据。”贾胖子不由得感叹。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过会儿在路口把我放下去。”秦霄笑道。 到路口处下车，他深深看了眼三人，希望以后还有能再见的时候。 回到警局，秦霄心中多了几分不确定性，但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 刑侦队办公室。 众人都在讨论网络上爆出的新闻，猜测到底是哪位牛人所为。 “我感觉可能是安美丽养父母两人，除了他们之外也没人能弄到她的日记吧。” “对，我也觉得是这样。” “秦队去哪儿了，他刚才不是来了吗，怎么好像转眼功夫就见不到人影了。” 林乐清闻言皱眉，害怕秦霄出危险。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刑侦队门被推开。 秦霄带着满身寒气入座，两人眼神对视，他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刚才他看了家里监控，才知道墨镜男等人在后脚就去了，如果当时他不在家，父母肯定会有危险。 “秦队，你说网上曝光笔记本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胆子真的好大，我看到网友们理出来的涉案背后人名，都惊出浑身冷汗。”李然凑过来开口道。 他说完这话之后，还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是真觉得很恐怖。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好奇的也别好奇。”秦霄道。 李然缩了缩脖子，总感觉秦队今天比之前更恐怖。 难道是那个来了？ 刑侦队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同事开门道，“秦队长，局长叫你。” 秦霄起身朝外走去，林乐清心头忍不住又再次跳动好几下。 她真的很担心他会出事，想都不敢想。 局长办公室内。 安德华站在桌子前头，他的位置被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占领，对方脸色阴沉盯着他。 “你手下的人行啊，无论什么消息都敢往外曝，确实有点本领，是不是要我亲自给他发个奖牌表彰一下？” 闻言，安德华浑身被惊出冷汗。 他尴尬笑着摇头，“不是，那孩子就是有点太轴，其实心是好的。” “您看要不算了，年轻人嘛，有点冲劲正常。” 直至现在，安德华你就想保住秦霄。 也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从前的那个自己。 “冲劲？我看他是要把我们都弄死！” 男人站起身，将眼前资料冲局长身上丢去。 “你知道现在各方给我多大压力吗，昨天到晚我连睡都没睡着，甚至今天就在车上找到几个监听器，这是那些人在威胁我！” “你让我放过他，那我现在怎么办？你怎么办？” 男人咬牙切齿，似乎真的非常不理解安德华为什么手下人都看不住。 屋内开始寂静，没人再说话。 安德华自觉理亏，半个字都不敢多言。 他心里也是满腹怒火，但又能怎么办呢？ 门吱呀被推开，秦霄从外头走了进来，他走的是正步，浑身上下都正气凛然。 男人冷笑又坐回位置上，没说话只是盯着面前的两人。 他周身都在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秦霄从前见过他，在优秀军人名单上。 他行了个礼，肌肉记忆让男人也坐直身体回礼。 发现自己在干什么后，男人顿时表情非常难看，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安德华则是低下头去，尽力控制嘴角别抽动的太明显，怎么就那么好笑？ “说说吧，为什么要将日记发出去。”男人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冷着脸问。 “当然是因为他们该出现在世人眼前。”秦霄说话掷地有声，更是中气十足。 男人一噎，“你难道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无所谓。”秦霄紧接着道。 他眼神真诚严肃，“我是个刑警，扫平一切罪恶本来就是我的任务，我该做的。” “只要不牵连到我的父母，无论我本人怎样都无所谓，但是我绝不能看着那么多人白白受苦，更不能让那些人作乱！” 这番话说的情绪激动，安德华与男人都沉默下来。 两人都是公安机关工作的，以前自然也背过相关条例，有过这样热血沸腾的时候。 正因如此，更加不知道怎么对待秦霄。 他还年轻，经历的不够多，自信也没被打击。 “又能怎么样呢？”男人无奈问，他脊背不再笔直，佝偻靠在座位上。 “你太天真了，黑的哪有这么容易被洗白。” 第144章 刑侦队全员出动 “谁说的不能洗白？” 林乐清推门而入，她一头长发规矩扎在脑后，整张脸冷肃又清丽，声音更是岑岑。 忍不住皱起眉毛，秦霄低声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别管。” “怎么就没关系了，我们俩是队友，再者你在前方冲锋陷阵，我躲在后面半个字都不敢说，我能好受吗？”林乐清反问。 她说这话时甚至有些生气，秦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 两位领导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似乎是觉得他们挺般配。 最主要是秦霄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妥妥的特殊，也是妥妥的喜欢。 “日记发布的事也有我一份，你们要罚的话，连带着我也罚吧。”林乐清道。 她梗着脖子满脸都是正气，两位领导目光对视，皆为无奈。 这俩年轻人真是，弄得他们像反派boss。 安德华深深吐出口浊气，“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想过要罚你们。” “只是发布日记过后，你们处境会更加艰难，这是我们要给你们的提醒。” 两人听到这话身体站的笔直，满脸都是无所谓。 管他呢这几个字，他们几乎是写在脸上！ 安德华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看见你们就头疼。” “是！”两人一起回答。 他们转身离开，安德华和男人眼神对视，气氛再次低沉。 “这下怎么办？”他问。 “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两个年轻人倒是挺有冲劲。”男人冷哼道。 秦霄与林乐清离开后没回办公室，而是来到安全通道处。 “伯父伯母现在怎么样了？” 林乐清用脚踢了两下地面，有些后悔。 当初应该她发布日记，她毕竟是个孤家寡人，不用害怕对别人产生影响。 秦父秦母都是非常好的人，她每次去秦家都会拉着她嘘寒问暖，做不少好吃的。 所以，林乐清并不希望两人出事。 “我把他们暂时挪到别的地方了，没事。”秦霄安慰道。 林乐清嗯了声，抬头看着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网络上对日记的事一直都有讨论，但是每次有人要把日记发出来，都会被立刻封禁，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个好现象。 背后资本实在太大，该怎样才能与之抗衡？ “继续发。”秦霄道。 他唇角勾起，“最近几天我就住在警局，那些人狗胆包天都不敢对我动手的。” “发一遍不够我就发两遍三遍，反正看是他们封的快还是我发的快。” 秦霄浑身上下都是少年英气，他像是一缕阳光般击破黑暗，林乐清看着这样的他，又想到两人被选为互相搭档那一刻。 他曾经说过携手并进，荡平所有不平。 “好，我也转发。”林乐清道。 她刚才已经在领导面前表明和这件事有关，秦霄不再阻止她。 他酸溜溜开口，“记得让你男朋友保证好你的人身安全，要是你出事我骂他。” “行了，成天到晚惦记我干嘛。”林乐清翻了个白眼吐槽。 她转身离开，是真不愿意和秦霄讨论感情的问题，她更不想再次拒绝伤害他。 回到刑侦队办公室，李然凑到林乐清身边。 “林老师，那个假张平信息我们已经匹配上了，他真名叫做梁国栋，是湖城县人。” “在此之前他在湖城县也有被拘留的痕迹，是抢劫，大约在十年之前。” “根据网络上资料来看，这十年他一直都辗转多地，他每次去的地方没过多久就会有被盗窃或者抢劫的案子。” 说到这儿，李然咂巴两下嘴。 “没想到梁国栋这么长情，一直都干抢劫盗窃，真不怕再被抓啊。”他道。 林乐清挑眉，“这不是又被抓了吗？” 李然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他继续道，“在被拘留期间内梁国栋表现非常好，而且人也老实，就是手脚不干净。” “根据他过往履历，我觉得他确实干不出杀人的事。” “你觉得。”林乐清冷眼看着李然，不赞成的摇头。 “我们这个行业最不能有的就是主观判断，我希望你从客观角度去考虑，如果学不会更改，只会害了你自己。” “好！我明白了！”李然恍然大悟。 林老师不愧是老师，总能在不知不觉间教会他许多东西。 其实李然也知道主观判断是致命的，甚至还有可能因此放走犯人。 “要提审梁国栋吗？”李然问。 林乐清摇头，伸手指向旁边正在发呆的秦霄，“他现在显然情绪不好，应该没那个时间。” “好的。”李然应下，自己回工位上，理解林老师刚才教导的话。 他其实算是个比较聪明的人，一点就通。 今天整天几乎都没办什么，林乐清注意力全放在网友风向上。 大家开始更加频繁发日记，可起不到大的作用，就连热搜也上不去。 网友们都怒了！ ［真的要被某些人气笑，堂而皇之删评论删作品是吧，觉得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随意对待。］ ［不敢想象这个社会到底怎么回事，它已经天翻地覆，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今日我若冷眼旁观，来日谁为我摇旗呐喊？］ ［能不能有受害者出来现身说法，亲自告诉那些畜生们。］ 林乐清将目光放在这条上，确实如果有受害者愿意出来做证明，能更好将那些人真实面目揭开。 到时候就算不处理他们都不行，可是同样身为女人，她了解这些受害者受到了多大伤害。 她们想要躲在后面，是没错的。 动了动手指，林乐清转发秦霄刚发没多久的微博，她账号里面粉丝非常多，基本都是看脸来的，现在惊了。 连警察都转发这条微博，表明了绝对有问题，所以肯定得跟着发啊。 于是，微博浏览量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大家都更加清晰认识到这件事是真的，原本还有些人怀疑只是炒作来着。 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恐怖，林乐清微博提示音不断响起，除去被转发点赞评论之外，还有很多人在不停的发私信。 应该是那些人请的水军，私信内容不友好。 第145章 对林法医的邀请 ［为什么要掺和进这件事里，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流量有多大吗？］ ［你这样做，背后的人不可能放过你！］ ［死！］ ［引起他们重视，林法医你是不是也想像被日记里面那样对待，外表看上去清纯，背地里却是这种人。］ 面无表情看着这些评论，林乐清点入对方主页中，都是些没有没有微博或者私密的账号。 李然发出惊呼声，他扭头不可置信看着她。 “林老师，你刚才在微博里转发了什么东西？” “天呐，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装模作样掐着人中，李然觉得自己快要晕倒过去。 而林乐清笑着指了指旁边秦霄，给他更大的刺激。 “发布那些人真实面目的小号，是你们队长的。”她道。 秦霄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刑侦队其余同事也都震惊看着他，压根没想到讨论了一天的事件主人公就在他们身边，而且人家从头听到尾。 忽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没错，确实是我。”秦霄耸了耸肩膀。 同事们恍然大悟，怪不得能接触到安美丽的日记了，肯定是她养父母送过来的。 大家都知道曝光日记代表着什么，但是此刻他们都笑着打趣。 “秦队怎么自己一个人偷悄悄当正义使者，连带着我们都不愿意，你不够义气啊！” “对，转发微博也得加我一个，反正我也得当英雄。” “我也是！”刑侦队同事们年纪都很轻，遇到这种事当然是满腔热血。 大家接二连三开始转发微博，他们的微博确实没有多少人气，也没人知道他们真实身份，但是当代网友们会扒。 发现几个微博有互动，而且还都是警察之后整个互联网都炸了。 #当代警察强强联合，共同曝光# #警局有他们了不起！# 与此同时，安德华开始真正破防，他前脚把男人送走，后脚就知道了警局同志们干的好事。 他一方面庆幸已经把男人弄走了，否则到时候肯定又得挨骂，另外一方面又觉得愁人。 唉，这么多人都齐齐发布微博，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安德华手机被无数个大佬开始狂拨，震动个不停，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手下的警察们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他也不想受这份气，所以干脆直接选择将手机关闭。 爱谁谁吧，反正局长位置又不可能换人，就这样得了。 年近半百的安德华第一次开始摆烂，似乎体会到了其中美妙滋味。 哎嘿，还真挺有意思。 刑侦队同事们发微博时义愤填膺，但之后下了班却都缩在办公室里，不愿意离开。 哈哈，主要是怕挨打。 从日记里就能看出，那些人究竟有多么的无法无天，说不定还真能干出买凶殴打警察的事。 而林乐清接到了陆熙霆的电话，她想到他一直都让她离危险远点，但是她从来都没听过，心虚之情溢于言表，默默将电话接听。 “喂？”她底气不足开口。 陆熙霆原先是有些气愤的，但是在听到林乐清声音后，那些感觉消失殆尽。 他无奈道，“我的车停在警局门口，你出来吧。” 今天晚上能回家休息，林乐清松下口气，整理好坐位后起身出发。 其余同事满眼羡慕。 “我也好想找个厉害男朋友。”李然忍不住道。 他这话刚说完，就见同事们都抱紧肩膀，一副害怕被他糟蹋的样子，他顿时翻白眼。 “放心，就算我有那方面的意思，也绝对不能看上你们这些歪瓜裂枣。” “谁是歪瓜裂枣！”同事立刻愤怒。 众人冲上前把李然按着头打，他求饶都没半点作用。 秦霄坐在工位上表情难明，心中一阵又一阵的苦涩。 对比起陆熙霆，他确实差了很多，怪不得林乐清要选择他。 众人在打闹完之后才发现不对劲，看到队长整个人都快碎了的样子，令他们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可怜，痴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李然抑扬顿挫。 他看了一眼身边同事们，没人愿意接他的话，甚至还有几人偷悄悄对他翻白眼。 实在是太过分了，李然正准备愤怒，就见秦霄朝这边看了过来，他顿时坐着身体满脸的惶恐。 怎么办，秦队不是要打人吧？ 然而，秦霄才没那个心思，他面无表情道，“再乱说，队里从今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你干。” 这妥妥就是威胁！ 李然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装鹌鹑，旁边同事们简直要笑死，在心中暗自感叹活该。 谁让这家伙一天到晚那张破嘴闲不住，现在甚至还胆大包天打趣起队长来了。 就应该让他的那些脏活累活，而且他干了之后他们就不用干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死队友不死频道！ 林乐清已经上了陆熙霆的车，她现在莫名非常心虚，压根半点都不敢看他。 车内暖烘烘的，她有点困了。 司机在前方开始发车，林乐清主要是看着窗外，脑中浑浑噩噩。 “今天你们刑侦队全队上下都挺厉害。”陆熙霆忽然道。 林乐清清了清嗓子，装作听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其实还好吧，只是做了我们认为该做的，对的而已。” “那之后呢，我刚才在玻璃外看到，你们刑侦队所有人都挤在办公室里，是以后都不打算回家了？”陆熙霆淡淡戳破。 知道再也不可能装模作样，林乐清低着头叹气，“可是我们能怎么办。” “现在力量实在太小了，根本就不能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我们只能把自己赔进去。” “为什么不找我？”陆熙霆问。 林乐清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压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 在她心中知道这件事他应该是愤怒的，责怪她自作主张，可现实却恰好相反。 “我…”林乐清朱唇轻启。 她摇摇头，“你有公司要管，而且你还是商业上的，难免会跟那些人打交道，我不想害了你。” “你怎么知道在我眼中不是帮助，而是害我？”陆熙霆唇角勾起，显然心情比刚才好了不少。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害他，就证明在她心中，他已经非常重要了。 第146章 跳楼是骗人 “揭穿那些人，对你有什么帮助？”林乐清好奇询问。 她对于商业的事一知半解，只知道老板们都是狐狸，各种想着克扣员工的工资，或者从他们身上榨干更多利益。 正因如此，林乐清其实一开始对陆熙霆观感并不是太好，他实在是太聪明。 但是在了解过他的公司以及为人后，她就没了那种想法。 “日记中有不少人都是我的敌对公司，他们倒闭我才会开得更好。”陆熙霆道。 他半点没有隐瞒，野心勃勃，“只要他们被抓进去，公司名誉受损股价也会大跌，到时候我再趁机吞并蚕食，扩大版图。” 林乐清哦了声，她听到这些话觉得脑子有点疼。 但既然对他有帮助，那可以就这次的事把他也拉下水。 她正了脸色，“你能做些什么？” “宣传，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他们手上有资本，但我的资本只会比他们更大。”陆熙霆淡淡道。 他浑身上下气质都非常闲适，显然不把那些人当回事看。 “好，那你这边负责宣传，等事情闹得无法收拾，领导下令之后我们负责抓人。”林乐清立刻道。 陆熙霆点头，不置可否。 林乐清立刻在群里跟同事们通知这个好消息，大家都疯了。 ［陆总竟然也要下场！怎么感觉事情逐渐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我浑身要起鸡皮疙瘩，所以这除了是正与恶的对战之外，还是几个公司之间的竞争吗？］ ［还从来没处理过这种案件，竟然觉得很有趣很新颖，希望这次可以让我们得到互相都满意的回答。］ ［燃起来了！］ 陆熙霆打了个电话，吩咐给高层那边塞钱，让其将消息再传上去。 热搜很快就再次升了起来，日记的事也不再被隐藏，而是让大家直接看。 那些想转卖日记赚钱的人骂个不停，因为有人刚把日记买下来，正准备赚回买日记的钱呢。 林乐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陆熙霆歉意看着她。 “抱歉，刚才忘记关闭铃声，吵到你了吧。” 浑身上下瞌睡虫在此刻都跑走，林乐清连忙摇头，“没事，你忙你的事。” 她还上手摸了下嘴角，确认没有流口水之后才松了口气。 陆熙霆接听电话，车内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两人，所以即便电话最小声，声音也非常明显。 “陆总，微博那边说是你做的手脚，大家都是商场上的朋友，为什么要在背后对我们动手？” “你应该也知道商界的规矩，难道你要为一个女人触碰规矩，就是那个林乐清，但警察玩起来有什么意思呢。” “只要你愿意和我们作伴，我们可以让你以后有数不尽的女人玩乐，想想要不要加入我们这个队伍。” 对方说出的话非常蛊惑，声音也压得很低，像是在威胁。 陆熙霆看着林乐清的反应，她生气的攥紧拳头，两颊处也飞速扶上咽喉，眼神中噙着愤怒，像是恨不得踢死对方。 她此刻并不是因为警察身份而愤怒，而是因为女朋友的身份。 已经心满意足，陆熙霆立刻拒绝，“我对你们之间的事不感兴趣，说白了，我确实惦记你们的公司，也惦记你们手上股份。” “是你们自己不知所谓做出这种事的，也别怪我断你们的后路。” 陆熙霆这番话说得很是冷漠，将背后之人听得牙关紧咬，估计没想到他能这么硬气。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公司是真的牛！ “我一家可能不能抵抗你，但是我们这么多家连起来，你还能跟我们争斗吗？”对方又不死心的威胁。 “你们？”陆熙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哼了声，“我等着。” 他主动挂的电话，根本不管背后的人气到什么程度。 “这些人确实嚣张，如果换做旁人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吓退，但估计他们都没想到你这么有底气。”林乐清道。 她现在情绪已经完全平衡，毕竟日记本上没有陆熙霆，他以前并未参与过这种事，以后也不会。 最重要的是，相处这么长时间，林乐清也能看得出他是个正义的人。 “对，先回家？”陆熙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刚才就想摸了，看起来毛茸茸可爱的很。 他很少有觉得某个人可爱的时候，除了她。 林乐清感受着头顶传来的触感，心中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像是被羽毛骚动般痒痒的。 两人上了楼，陆熙霆掏出钥匙将房门打开。 习惯性的林乐清回头看眼自己房间的方向，却猛然发现不对。 她拉住陆熙霆的胳膊，“我房间门口好像被人塞了张纸，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东西。” “咱们俩先回去，我戴上手套和口罩之后拿出纸看看写着什么吧。” 陆熙霆脸色严肃点头，两人做好防备后才再次出门，将塞在门缝中的纸拿出。 ［你以为你拯救了那些人，实际上你会让她们踏入更加万劫不复的境地。 林法医，因为你长得漂亮，所以我们愿意告诉你些不为人知的消息，今天凌晨三点在彩塘大楼，你会看到让你永生难忘的场面。 别想着带刑侦部的队友来哦，我们这次并不是要杀人，只是为了你表演而已，如果你带他们来，就要小心他们的亲人被我们伤害。］ 这绝对是威胁！ 看着纸张上满满的红色字体，林乐清呼吸开始变得越发急促，心中怒火也逐渐攀升，她现在是真的气急了。 而陆熙霆则若有所思，他并不觉得那些人是真的想邀请她。 他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总之无论怎样，今天晚上都不能去彩塘。 “先稳定精神。”陆熙霆提醒。 林乐清深吸几口气，“没事，我已经缓过来了。” 她皱眉看着手上拿的纸，又看了几眼红色字体，顿时气息再次不对。 纸上有问题！ “别看这张纸，每行数字的排列以及颜色加起来，会对精神产生影响。”林乐清道。 陆熙霆刚才就发现了，所以只是看了一眼，完全没再继续看。 “今天晚上你不能出去。”他郑重其事道。 第147章 取走安美丽尸体 陆熙霆绝不允许林乐清有危险，她却面露犹豫，不知道她不到场那些疯子会不会做出些无可弥补的事。 比如，真的杀人！ “乐清，听我的。”陆熙霆拉住她的手，神色认真道。 感受着他语气中那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乐清忽然觉得愧疚，她现在已经不是独身一人。 既然有男朋友，就要保护好自己以及他的安全。 “好，我答应你。”她道。 陆熙霆松了口气，唇角勾起笑意将林乐清抱入怀中，他抱得非常紧，显然是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两人回到房间，将这张纸仔细用密封袋包装好，准备明天去警局查字迹及指纹。 如果对方不够谨慎，是会留下证据的。 当天晚上林乐清非常关注彩塘，她整夜都没休息，看着大楼工作人员的直播。 直播间里只有寥寥几人，大家都在互开玩笑问怎么还没睡。 看似什么异样都没有，林乐清提起的心稍微放下去。 忽然，监控画面闪烁两下，紧接着变成一片漆黑。 直播间观众们都被吓了一跳。 ［我正打字呢屏幕忽然黑掉，吓得我以为家里见鬼了。］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不过以前彩塘好像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这次怎么回事？］ ［管呢，反正这地方就是咱们的聊天室，只要不关闭就行。］ 众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唯有林乐清从床上坐起身子，打开旁边的床头灯，神情严肃看直播。 她觉得，肯定是背后的人要搞幺蛾子。 星星点点光芒忽然在空中升起，监控镜头猛然抖动几下，晕的人脑袋难受。 紧接着，林乐清看到几个人影坠地。 她惊出浑身冷汗，吓得穿鞋下床，连衣服都不换就想打车去彩塘，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有人被逼跳楼了？ 林乐清刚出门，见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陆熙霆，他似乎一直没睡觉，应该是怕她阳奉阴违。 见到他，她心中震惊情绪稍稍缓解。 “刚才监控里的视频我看到了，那你先别着急。”陆熙霆道。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林乐清眼含热泪反驳。 她此刻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不能直接去彩塘，给了那些人动手的机会。 陆熙霆起身走到林乐清面前，他墨眸中担忧情绪闪烁，声音刻意压到又轻又柔。 “乐清，我已经派人过去看了，不出十分钟就能知道结果，我怀疑跳楼是假的。”他道。 林乐清这才像是有主心骨般愣愣盯着他，她眼中盛满清澈的疑惑，“假的？怎么可能？” “在出现跳楼视频前，监控摄像头猛然黑下来是因为灯关了，我在上面有看到红点。” “而且，两个视频有片刻衔接漏洞，我刚才看的非常认真。”陆熙霆道。 被他拉着坐到沙发上，林乐清回忆刚才监控的不对，也觉得他这话有道理。 “那如果是假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样只会让网络上对这件事关注程度更高。”她道。 此刻，林乐清真的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猜他们这样做是种另类的提醒，表明他们不怕警方的同时也威胁你们，如果再敢动手不会放过那些受害者。”陆熙霆道。 他说完这番话后脸色陡然阴沉，知道自己中招了。 其实背后的人压根就没想到让林乐清真的去彩塘，对方真实目的就是要她关注今晚直播，看到那幅场面施压。 这手段还真是厉害！ 陆熙霆眼中怒火窜腾，薄唇紧抿，他跟日记中那些人大部分都打过交道，他们绝对没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脑子。 所以，到底是谁在他们背后做诸葛亮？ “我们得把受害者保护起来。”林乐清道。 陆熙霆叹息摇头，“可日记本上并未写出受害者有多少，也没有说出他们的真名。” “而且在我看来那些受害者应该不愿意暴露身份，就算你想联系都联系不到。” 这话确实有道理，林乐清靠在沙发上葛优瘫，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满是生无可恋之色，眼下还挂着两个发青的黑眼圈。 足以见得，被这次的事折磨了个不轻。 陆熙霆手机铃声响起，他接听后道，“果然是假的。” 彩塘大楼下根本没人死亡，因为刚才监控，他派去的人到时下面已经围了一圈人，都在骂彩塘有病。 还有人看到直播间里网友的录屏后指出，跳楼视频是一个电影中片段，根本就不是真的。 被骗的人更加恨到牙痒，而林乐清则是无比焦虑。 她知道，陆熙霆说的话真有可能。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她喃喃道。 这话像是在问陆熙霆，又像是在问自己。 和资本对抗，显然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 陆熙霆握住林乐清垂在沙发边的手，轻轻捏了捏。 “我这边会为你查受害者都有谁，但应该大查不明白，反正能救一个是一个。” 反正他已经和这件事有关，再多做些什么也无所谓。 “那就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林乐清从沙发上坐起身，回握他的手。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明确的感受过，陆熙霆这么这么帅！ 他满脸无奈，“好了，现在对你来说最要紧的事就是赶紧去睡觉，连充足睡眠都不能保证，明天拿什么跟那些人作对？” 林乐清敬了个礼，脸色严肃，“遵从组织的命令，我现在回房间补觉。” 她说完这话之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显然是已经困极。 陆熙霆哭笑不得看着林乐清回到房间，她房门关上之后他脸色陡然冷下，打开手机给助理发信息，让他去调查这件事隐在背后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有种预感，或许是创世纪总裁魏源。 这人一直都给陆熙霆种缩头乌龟不敢露面，却足够狠心的感觉。 助理那边刚睡了没多久，他看着总裁发来的信息，又想到即将能拿到手的奖金，嘴角露出笑容。 自从总裁和林小姐在一起之后，他工作量增加许多，奖金也跟着增加，现在每个月都能妥妥入六位数。 谁还嫌弃钱多？ 第148章 安美丽养父母死了 和霸道总裁小说中那些叫苦连天的秘书不同，助理非常愿意做这些事，问就是能拿钱！ 于是，助理开始打开电脑拼搏。 次日，林乐清因为担心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睡觉也没怎么睡得着，半梦半醒中恨不得赶紧天亮，马上前往刑侦队。 她起来后洗漱时顺手打开手机，看昨天晚上网友们对这件事的评价。 其实有时候林乐清觉得网友的话一语中的，她也能学到许多，更能开辟从来没想过的方向。 ［昨天晚上我好好睡着觉，被我老公咬醒，说彩塘那边发生大规模跳楼事件，呵呵，结果最后是场骗局，服了，用得着这么玩我们吗？］ ［没有人员伤亡是件好事，但是彩塘你真的有病，老子给你一脚！］ ［好端端彩塘为什么要放那种东西，可能是我悬疑剧看的太多，总觉得这背后有事儿。］ 洗漱完毕，林乐清关闭手机叹气。 确实有事儿啊，不过彩塘针对的不是普通网友，而是他们这些警察。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资本家们还真的是狗胆包天，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们！ 林乐清看着镜中自己，拿起梳子梳了个干脆利落的马尾，她绝对要和他们斗争到底！ 吃过早饭，她立刻出发警局。 刚进入刑侦队办公室，就看到同事们都哈欠不断，显然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闻着里头这股莫名其妙的味道，林乐清猜测这些人最后还是没回家。 她嘴角抽搐去打开窗户，一股凉风灌入，众人现在精神都好了许多。 “你们晚上怎么不回家睡觉？”林乐清实在没忍住问。 李然摇头，“不敢呗，而且秦队说不定独自一个人会有危险，我们陪在他身边就没事了。” “所以你们早上没洗漱？”林乐清将手放在鼻子前扇风，简直要晕倒过去。 李然不好意思挠脑袋，用手捂住嘴点头，他这下是不敢说话了。 “我现在为你们下单洗漱用品，住在局长里也行，但个人卫生的保证，否则让其他几个部门怎么看我们刑侦队？”林乐清认真道。 她掏出手机开始操作，其余同事们脸色都非常红，显然觉得不好意思。 在林乐清刚下完单，填了李然手机号后，刑侦队门被推开，其余部门同事站在外头。 他像是想要说什么，又闻到办公室里这股酸臭的味道，顿时脸上戴了痛苦面具。 “嚯，你们昨天晚上在这干嘛了，臭死。”他嫌弃道。 “你管我们呢，说你自己的。”李然红着脸反驳。 他自己也觉得丢人，但不允许别人乱说。 同事道，“安美丽尸体不还在法医室吗，她父母过来领，你们赶紧派个人过来，我顶不住这个味儿先撤了。” 此刻，刑侦队的汉子们都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丢人过，早知道这样就早点买好洗漱用品。 主要是昨天那些事发生的太是时候，他们只记得要躲，忘了得准备点用的东西。 唉，难受啊！ “林老师，现在我们这些人里形象最好的就是你，要不你去跟他们拿尸体吧。”李然捂着嘴道。 其余同事们连连点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林乐清。 她无奈叹气，“行，东西到了你们记得去拿，然后赶紧把自己收拾好，我先去。” 刑侦队众人摆手示意她赶紧去！ 要和安父安母这两人见面，林乐清是几百万个不愿意。 她深深叹了口气，开门走向外头，前往招待室。 林乐清推开门，见到的就是安父安母焕然一新的模样。 因为不需要继续在网上胡说八道，自然就不必穿那些他们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衣服。 最近这几天林乐清有关注过两人网络上动向，网友们说他们和安美丽养父母打了官司，从两个老人身上拿来数十万。 甚至除此之外，还继承了安美丽遗产。 再怎么说也算是个明星，存款自然丰富。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连养父母那么可怜两个老人都不放过！ “现在我们临走我女儿的尸体，你应该没话说了吧？”安母双手抱胸趾高气昂。 安父跟着点了点头，姨父他们做什么都对，只有这些警察干了错事的样子。 林乐清真是不知道这两人到底从哪儿来的脸，她脑袋有点疼，但表面上只是嗯了声。 “我带你们去拿。”她道。 安父与安母听见这句话嘴角扯出笑容！ 两人经过上次的事后当然不敢再把安美丽尸体卖出去，毕竟现在网友们盯的实在太紧，不过有其余妙用。 昨天可是有人专门来跟他们谈过，否则他们不可能真的想领回尸体，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安美丽就是个不要脸的逆女！ 像这种东西，他们恨不得鞭尸！ “我和你们说，如果不想被善良的网友们网暴，就请你们管好自己的心，别太贪。”林乐清冷淡道。 她边往前走，边教育两人。 “安美丽再怎么说也是你们俩的孩子，活着的时候对她不好就算了，你们死了如果还要对她的尸体动手，说不定到时在九泉之下不会放过你们。” “反正按照我们国家的传统来说，你们最终依旧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像这种封建迷信，林乐清平时不怎么说，自然也没那么相信。 可面对着眼前这两人是真忍不住，必须得让他们害怕才行，否则他们又要对尸体做这做那。 安父安母眼中闪烁着心虚情绪，两人目光对视都没说话，表情不大好，看上去非常阴沉，直勾勾盯着林乐清的背影。 当然除了气愤之外他们什么都不敢做，毕竟这儿是在警局。 而且就算是平时别的地方对警察动手也是要被批评，甚至抓进局子里做思想教育。 “如果所有警察都像你这样喜欢胡言乱语，你们警局肯定会收到无数个投诉。” 实在没忍住，安母阴阳怪气讽刺。 林乐清完全不接招，只是淡淡哦了声，像是听了好玩的笑话一样。 安父翻了个白眼，三人总算是进入法医室。 安美丽尸体已经被提前取出来，她就那样躺在板子上，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青紫色尸斑，看起来非常骇人。 第149章 山海天大酒店 安父安母看到尸体时都忍不住干呕，非常嫌弃安美丽现在的样子。 活着实在怎么说也算是个大美女，现在怎么这么恶心？ 林乐清回头面无表情看他们，她在警局工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识过这样冷血的父母。 “我会盯着你们的，可以把尸体拿走了。”她道。 安父安母脸色煞白，前者哆嗦着嘴皮，“我…我们怎么拿？” 一个散发着异味，还这么恐怖的尸体，他碰都不想碰好吧。 “该怎么拿就怎么拿，别人怎么拿得了，你们就拿不了？”林乐清冷声质问。 其实警局这边有很多选项，她却不怎么想搭理他们。 个人情绪放在工作上确实不好，但林乐清首先是个人，肯定会为可怜的安美丽打抱不平。 安父安母犹豫了，但是又想到背后之人开出的高价条件，两人索性倒吸了口凉气，开始慢慢将尸体装入袋中。 最后，扛着带走。 他们来的时候是开车的，正好用车将尸体拖回去。 林乐清跟在两人身后，看着安父骂骂咧咧将安美丽尸体塞入后备箱中。 “活着不给我们省心，死了之后也是个贱的，怎么就这么恶心？” “老子警告你，要是给老子车上弄出难闻的气味，就别怪老子对你的尸体再踹几脚。” “呸，这是什么警局，以后不来了。” 飞速说完这句话后，安父朝旁边看了眼林乐清，立刻上车打着火离开。 他就只是嘴皮子上敢说几句话而已，实际本人怂的很。 林乐清看着车子一溜烟离开的背景，只觉得心里发酸。 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现在竟然希望安美丽有灵魂，可以回来找这两个畜生。 叹了口气，林乐清回到刑侦队办公室中。 此刻空气显然比刚才好了很多，大家都焕然一新，不再邋里邋遢的。 李然也敢凑到跟前说话，“林老师，那两夫妻是不是还打算拿安美丽的尸体配冥婚？” “我觉得他们狗改不了吃屎，而且又这么抠门，怎么可能，真的只是让她下葬而已？” “无论这家人想怎么处理尸体，都跟我们俩没关，我们也做不了什么。”林乐清无奈道。 她揉着发疼的头坐在工位上，李然知道，肯定是被刚才那对夫妻气到了。 如果不是他实在太臭，绝对要跟那两个人进行对线，反正他这张嘴厉害，肯定能骂得过。 “对了，这是我昨天晚上收到的，有没有人可以帮我拿去检验。” 林乐清后知后觉想到那张纸条，将密封袋从包里拿了出来，看到上面文字后刑侦队众人都脸色难看。 一方面是真的兴奋，另外一方面则是被文字排列组合算计了。 “别被它影响，这一张纸上的文字有问题。”林乐清提醒。 众人都恍然大悟，连忙将眼神挪开平稳心情。 “我就知道这些人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但是他们实在太过分，连警察都敢威胁，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李然愤怒质问，秦霄则是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一定要抓住这些维护社会的畜生吗。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就是这些人的代名词。”林乐清道。 刑侦队众人却又沉默了，他们能怎么办呢，领导这边又不可能支持他们查案，一切只能自己来做。 这种感觉，让每个刑警都觉得痛心。 明明是保护群众治安的组织，却奈何不了这些资本家。 但是大家也能理解，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需要考虑到的层面，权衡的利弊实在是太多。 林乐清手机发出叮咚响声，她看了一眼，顿时惊出浑身冷汗。 ［这段时间我没打扰过你，你应该很悠闲吧？ 不过你们刑侦队做不该做的事，让我觉得很烦，我该怎么处置你们呢？ 要不先随便杀两个人玩玩？］ “你们快看这条信息！”林乐清将手机放在同事们眼前，嘴唇都在颤抖。 同事们看过之后纷纷倒吸凉气，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 秦霄则是道，“你先把自己稳住，别胡思乱想，昨天晚上那张纸条不也是假的吗，说不定现在也是假的。” “对，肯定是假的。”林乐清附和。 只是嘴上这么说着，她心中却格外难受，像是半口气都喘不上来，有块大石头紧紧压着。 她捂着胸口位置，眼泪竟然被硬生生憋了出来。 秦霄看着无比心疼，他想伸手为她擦拭干净眼泪，“先看看情况，如果有事队里肯定会接到通知。” “好。”林乐清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刑侦队同事们都在忙着各自范畴，主要是继续审问罗江宋彪那些人。 1226现在案子都还没破，领导那边倒是没说什么，但他们自己心中也不是个滋味。 从来没有过这样拖沓，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午饭是在外面吃的，林乐清没什么胃口所以只要了碗小面，她体会到了食如嚼蜡的感觉。 小面吃进嘴里，却只觉得半点都没有味道，甚至仔细品品还带着苦涩。 林乐清心中一直都在担忧着，直到刚吃完饭没多久，手机上忽然收到消息是李然发过来的。 ［林老师，不好了，现在安美丽养父母被发现烧炭死在家里，但是两人好像是自杀的，不知道和你那条短信有没有关系，我们要去现场看看，你要跟着一起吗？］ 这条信息让林乐清脑子像是被重锤击打，她立刻付了面钱跑回警局。 车子就在下楼停着，她气喘吁吁上去。 “不用这么着急，你要也跟着过去，直接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就行，我肯定等你。”秦霄道。 说话间他从桌上湿巾盒中拿了张湿巾递给林乐清，她将额头上泪水擦拭干净。 现在她脑中浑浑噩噩，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点头。 车子发动，路上林乐清心跳如鼓雷，不知到时该怎么面对那对可怜夫妇俩的身影。 地方终于到了，是距离市区不远处的村落，房子非常老，外头围了许多村民。 一般在村子里大家都是能帮就帮，平时有什么事也都聚在一起讨论。 第150章 陆熙霆在这儿 见警察来了，村民们忙让开条路。 屋内，安美丽养父母两人嘴唇发紫，身体姿势呈狰狞扭曲状向前攀爬，关节都已尽数错位。 屋内角落处拜放着三个炭盆，里头是已燃烧完的白色灰烬。 即便刚才已经见到过，现在又猛的一看，村民们还是心头震颤，都被吓得不轻。 有人口中念阿弥陀佛，有人则低声感叹。 “哎呦，美丽才刚死，这俩紧跟着也没了，肯定是放心不下她。” “可不是嘛，自从收养美丽后，这老两口才算是真正有了个家样。” “美丽也孝顺，那么好的成绩为了给老两口治病，说不念就不念了，这家怎么就这么倒霉！” 从外貌特征能看出确实死于烧炭，秦霄李然等人开始侦查周边环境，确认没有挣扎打斗过的痕迹。 “村里有监控吗？”林乐清回头问村民们。 大家都摆手表示没有，村里和谐的很，没必要装那玩意。 在没有监控的情况下，屋内也正常，就只能定义为老两口是烧炭自杀。 可，林乐清垂下睫毛掏出手机，纤细手指点开那条信息。 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秦霄见状皱眉，走到她身旁低声安抚，“别想太多。” “到底怎样才能查出给我发信息的是谁？”林乐清收起手机问。 这人对于她而言，就是个毒瘤，社会隐藏的危害。 “只能让技术部同事那边再想想办法了。”秦霄叹气，又无奈道。 林乐清嗯了声，“行吧，回局里。” 老两口在村里有其余远亲，尸体定性为自杀后不能带回去，只能交给他们处理。 而刑侦队众人刚回到警局，就见一同事急匆匆朝他们跑来。 “不好了！安美丽亲生父母死了！” 闻言，林乐清圆瞪着眼睛站在原地，她满脸都是迷茫与无措，懵了。 看过短信的其余人也很迷茫，连忙示意同事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接着，他又道，“安美丽亲生父母在接他尸体回家的时候，路上与辆醉酒大客车碰撞，两辆车里的人都没活下来。” “唉，现场那叫一个惨。”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养父母死了，亲生父母也死了！ 林乐清掏出手机，她想看看如何才能给背后那个人发信息，就见屏幕上又多了几条。 ［我送你们的礼物已经收到了吧，还要继续多管闲事吗？ 在我这儿人命和畜生没什么区别，只要我想，就能让他们以各种各样的方法去死。］ 对方言语嚣张猖狂，林乐清气得浑身发抖，她捏着手机跑向信息部，猛然推开门。 信息部同事们都被吓了一跳，她立刻将手机放到部长黄澄澄面前。 “赶紧帮我查发这条信息的ip地址，先把手上其余工作放下，查这个最要紧！” 从前信息中只威胁到林乐清本人，她当然不想浪费公众资源，可背后这人显然疯了，竟然对普通民众下手。 看到短信内容后，黄澄澄立刻紧绷着脸将号码输入特制软件中，电脑上立刻弹出许多弹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些弹窗基本上已经被解决。 而最后，留下的ip地址是山海天大酒店，众人才刚记下这个名字，就见屏幕晃了好几下，彻底变为雪花状。 黄澄澄脸色难看，警局电脑竟然被不知道什么人攻击了！这些人简直就是狗胆包天！ “山海大酒店。”林乐清喃喃道。 她向黄澄澄投去感谢眼神，转头便跑向外头，也没来得及和刑侦部众人说明情况。 而此刻，山海大酒店内觥筹交错，今日正好是荷氏集团举办的慈善晚会。 陆熙霆坐在角落处，一双黝黑深邃的墨眸紧盯着宴会上每个人，试图寻找到他想见的那个。 男人其貌不扬的面容出现在眼前，身高略矮身形也很消瘦，一身屌丝气质，此人正是魏源。 “魏总最近可是风头无两，和您合作的那些公司都大获全胜，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资格分一杯羹？” “哈哈哈，商业上像魏总这样的神投手可没有几个，以前我们觉得陆总足够妖孽，现在看来您也没差到哪去。” “魏总，话不多说，感情全在酒里。” 放在外头都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老总们，此刻在魏源面前陪着笑，一脸真诚。 他跟众人挨个碰杯之后，浅浅抿了一口红酒。 魏源心情大好，放在从前他连这些人脚跟都够不着，现在他们还不是要讨好他？ 还真是爽啊！ 不过让魏源唯一不高兴的就是那句没比陆总差哪儿去，他不由得攥紧红酒杯的杯体。 该死！ “魏总。”男人由大理石般醇厚的声音响起。 众位老总看到陆熙霆，脸上笑容立刻更加真心实意。 “陆总，几日不见您好像又变帅了。” “我听梁总说您交女朋友了是吗，看来我女儿没机会。” “像陆总这样的女婿，估计没几个人不想要。” 众人打趣着，语言与神情却格外尊敬，毕竟眼前这位是真正的有实力。 “我有几句话要与魏总单独说，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陆熙霆笑道。 诸位老总立刻点头，懂事拿着酒杯离开，魏源冷眼盯着他们的背影，在心中给这几个人打叉。 只是陆熙霆要和他谈而已，他又没答应，这些人凭什么走？就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魏总，创世纪短短几年功夫就成了能比肩s公司的存在，确实厉害。”陆熙霆道。 他将手中红酒向前伸，眼神里充满审视。 魏源面上带着虚伪笑容，点头与他碰杯，“谬赞了。”。 抿了口红酒后，陆熙霆问，“前段时间魏总下标那块地可真是神来之笔，明明业内人士都不看好，甚至在组织内部流传出的消息也表明那块地会被浪费。” “但是魏总在那时却直接加价购买，这是为什么呢，我没听说过魏总在组织里有人脉，或者你喜欢做一个赌徒？” 陆熙霆这番话让魏源脸色难看，眼神都忍不住带着躲闪，又低头猛然灌了口酒。 他心中升起烦躁，早就与助理说过不想跟这人在同个宴会，没成想还是遇上了！ 第151章 不惯着你们！ 事实上魏源怎么可能真的懂行商，他只是按照从前记忆做罢了。 但，在陆熙霆面前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魏源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眯着眼睛道，“陆总，我的资源是我的底牌，不便和你共享。” 这倒也是正常的，陆熙霆勾唇点头走向旁边，他心中已有定论。 刚才魏源说话之前，那番心理斗争被表情带动了出来，他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以为瞒的很好。 见陆熙霆又去与别人谈话，他还松下口气。 宴会不知不觉间已经接近尾声，林乐清早就等在门口位置，她要看看到底是谁。 没有证据只知道个大概位置，她只能按照直觉判断。 门口处逐渐停了许多辆豪车，林乐清眼看着各个老总出来，他们显然都已烂醉如泥。 这些人倒是不像，背后那人嚣张又谨慎，绝不会喝醉的。 车子逐个离开，林乐清眼神锁定魏源后一愣，她从陆熙霆别墅离开时见过他，他还捎了她一程。 两人眼神对视，他脸上带着温柔和煦的笑容走来。 “你好，又见面了。” “你好。”林乐清点头回应。 魏源哈哈笑了两声，“这次需要我再捎你一程吗？” 提起上次的事，林乐清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不用，谢谢你。” “有些醉，那我就先回去了。”魏源道。 他转身离开，林乐清收回看着他背影的眼神，全然不知道此刻他嘴角上扬，脸上挂着愉悦表情。 逗傻子，还真挺有意思。 “你怎么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响起，林乐清站直身体看向陆熙霆，他正脱下身上大衣替她搭来。 他怎么也在这？ 迷茫过后，林乐清转念一想觉得正常，陆熙霆毕竟是公司总裁，平时需要参加饭局这些能理解。 可她脑中浮现出两人刚认识时，她手机里传来的信息。 林乐清知道保护她的人是陆熙霆，但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她不得不怀疑。 见她直勾勾盯着他看，他伸手摸她额头，“怎么了？” 下意识的，林乐清大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皱眉盯着他的手。 陆熙霆手就这样放在半空中，他尴尬动了动后又收回，将其插在裤子口袋里。 对林乐清与前段时间完全不同的情绪，他确实有点不理解，但也没觉得有什么。 女生，总归是有那几天。 “回家吗？”陆熙霆问。 林乐清摇头，“局里有新案子，现在没办法回去，今天估计得通宵。” 陆熙霆不赞成皱眉，“你身体能吃得消？” “这是我的事。”林乐清冷淡道。 她这像是吃枪药似的反应让陆熙霆无措，刚才可以说是她心情不好，那现在呢？她讨厌他？ 他小心翼翼问，“我送你回去？” 沉默着将身上搭着的大衣脱下还给他，林乐清道，“我坐公交车回去方便。” 她转身走向公交站台，陆熙霆看着她的背影不明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上车后，他打开两人聊天界面，是停留在刚才的。 明明林乐清还说晚上想吃糖醋排骨，怎么现在又变卦？他哪里有惹她生气？难道是哪句话没说对？ “你有女朋友吗？”陆熙霆忽然出声。 前排司机瞪大眼睛往后看了一眼，确认车里只有自己和总裁两个人。 活久见，总裁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有，我已经结婚了。”司机道。 陆熙霆点头，“先把车子停在路边，帮我看看我聊天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司机更加觉得离谱，他怀疑后座上坐着的人其实不是总裁，而是被人魂穿的。 但心中这样想，表面上还得装作波澜不惊。 将车停好后，司机用双手接过手机，他不敢乱翻只能看屏幕上的聊天，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他从来没想过，总裁谈恋爱之后会这个暖心，竟然亲手给女朋友做饭。 司机自己都没给女朋友做过几顿呢！ 如果他是女的，绝对要爱上总裁。 “您聊天以及态度都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我看这位小姐的回复也很正常。”司机道。 陆熙霆将手机拿回来，皱眉，“那为什么她刚才见面时和我很冷淡？” “而且，我能感觉得出她在防备我，很奇怪。” 见总裁这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司机有点想笑，但是不敢。 他绞尽脑汁想了想，“那位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山海天大酒店？她是不是误会您了？” “或许刚才喝酒碰杯的时候您和哪个女士距离近些，被那位小姐知道了？” 用司机的脑子，只能想出小三戏码。 陆熙霆知道林乐清不是会在暗地里捏酸吃醋的人，她绝对有什么说什么。 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山海天大酒店？ 打开手机点入聊天界面，陆熙霆认真编辑信息发送。 ［乐清，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骤然冷淡，如果有事我们可以商量，你有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和我说，我会解决，或者会改。］ 刚到警局看见这条信息，林乐清心情复杂，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陆熙霆。 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她明明能看得出他是什么人，可为什么就不愿意给他足够多的信任呢？ 没回办公室，林乐清坐在安全通道台阶上，看网上对于安美丽亲生父母，与养父母都死亡有没有报道。 背后的人想警告警局，就肯定会把事情闹大。 果然，刚点进去就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短视频，以及各种讲解。 林乐清随便挑了一个，是知名主持人调出安美丽及亲生父母，养父母的照片。 “知名女星遭遇不测，警方仔细观察过后发现其是自杀身亡，意欲引出某些真相。” “而在事情尘埃落定后，该女星养父母忽然烧炭自杀，亲生父母在车上运送女星尸体，与酒驾司机碰撞当场身亡。” “系网友们提供资料，该女星亲生父母从前曾说过要将尸体卖给冥婚。” “两对父母的死亡究竟真的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或者和背后黑恶势力脱不开关系，我们会为大家详细报道此事，等待警局发言。” 视频结束，林乐清下滑看弹幕。 第152章 三千万，五千万够吗？ 自从上次被网暴过后，林乐清就有了这个习惯。 ［要说是养父母实在舍不得安美丽，烧炭自杀还能过得去，可她亲爸亲妈怎么也出事了，感觉挺恐怖。］ ［我浑身鸡皮疙瘩嗖嗖往外冒，这次真是体会到资本方有多厉害，人命都能不当回事，我留下这条评论不会也被嘎吧？］ ［楼上，我只能说是谨言慎行，现在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回事，日记里那些人什么时候才能被绳之以法？］ ［救命！我现在门都不敢出了！谁懂啊！］ #资本的力量# #安美丽事件引起群众恐慌# #安美丽亲生父母与养父母死因如何？# 热搜上更大程度煽动着普通百姓情绪，林乐清刚关闭新闻，就听到声怒吼。 “那我能怎么办！” 是安德华的声音，中气十足还带着颤抖，显然是要被气死了。 “我手下那些小崽子曝光这件事，说实际上的有什么错！啊！” 安全通道门被猛然推开，安德华口中叼着烟皱眉看前方，完全没发现坐在旁边的林乐清。 她顿时无比尴尬，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行，都给老子施压是吧，那实在不成咱就该怎么办怎么办。” “再者我觉得那些小崽子说的话不错，我们是警察，该做的就是扫荡罪恶，那件事我还真的要管定了！” “你们敢对老子家人动手试试，老子直接弄死你们。” 安德华怒气冲冲说完又猛吸了口烟，最开始时他也觉得秦霄等人小题大做。 但随着案情进展，一下子死了四个人，他怎么可能不当回事？ 这些人实在太过分！太无法无天！ 烟已经烧的剩下的烟尾，安德华将其扔在地下用脚碾压，他忽然身体僵硬住，抬头看着眼前的林乐清。 两人眼神对上的时候，她尴尬笑了笑。 “局长，真巧。” 林乐清现在脚趾用力抓地，恨不能先抠出个地缝钻进去，然后再抠个梦幻城堡以后就住里面不出来了。 安德华到底更有经验，他愣过后就笑着点了点头。 “刚才我那些话你也听见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阻止你们查案，尽量把背后那些人全都给我抓进来。” 说罢，安德华牙关紧咬，眼中像是在蹭蹭冒火。 只要想到刚才那人竟然敢威胁他一个警察，就觉得离谱又愤怒！ “给我把他们拖家带口全都查过来，今天就先找几个人审审，审问的时候记得提前通知我让我去监控室那边看。”安德华道。 他这态度大转变，还让林乐清稍微懵了下，随后便立刻点头答应。 这件事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也是，背后那些资本家逼的太紧，否则安德华绝对不可能到这种程度。 林乐清离开安全通道，迅速朝刑侦队办公室小跑而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想到最近几天刑侦队做出的那些事，安德华忍俊不禁。 除此之外，他眼中也有怀疑和感慨。 好像从前的他，和这些孩子们也没差到哪儿去，挺好的。 警局需要有像安德华这样圆滑的人，也需要有像刑侦队那些有血有肉，热血沸腾的好警察。 正是这么多人加在一起，才组成了能为普通民众主持公道的警察局。 刑侦队办公室内。 林乐清通知完好消息后，大家都惊了！ “林老师，这话真是您亲耳从安局口中听到的吗，我怎么觉得有点恍恍惚惚，跟中了大奖一样？”李然晕乎道。 他此刻满脸红光，可不就是中奖了？ “对。”林乐清笑道。 李然顿时兴奋鼓掌，其余众人也跟着欢呼雀跃，大家都惊了。 “接下来咱们按照笔记本上人名去办，拖家带口的正好有一个。”秦霄道。 他说话间拿出最近几天上级领导一直找他要，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给的笔记本，指了指上面两个名字。 赵培红与赵成，这对父子在日记中描述是这样的。 ［在我印象中最过分的就是赵家父子两人，他们仗着权力地位和金钱，完全不把女人的命当回事，甚至还用烙铁烧红烫在人身上，我那次也差点被烫，如果我不是明星的话…… 只要想起这些人，以及他们所做出的恶行，我都想诅咒他们入十八层地狱，像这种人凭什么好好活着？］ 烧红的烙铁往人身上套，古代刑罚不过如此。 可赵家父子二人面对的却是普通人，甚至还有可能是被骗过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把他们请来，上门后直接把手机收走，里面应该会有资料保存。”秦霄咬牙道。 像赵家父子那种人，怎么会不保存［罪证］？ 李然立刻领着同伴出动，主打的就是个迅速，他真是迫不及待，要把那些东西全都叫过来了。 而林乐清坐在自己工位上魂不守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秦霄担忧看着她，“你怎么了？看起来情绪好像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乐清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你关系最好的朋友或者男女朋友在个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你会怀疑吗？” 她现在心里很乱，所以下意识就想听取别人的意见。 秦霄眼神闪烁好几下，他能猜出林乐清说的肯定是陆熙霆。 如果他想借机上位，一定会说会怀疑，但是他想要的是堂堂正正的竞争，堂堂正正做人。 所以，秦霄无奈笑着摇头，“如果我和对方关系密切，那对方就是我亲自挑选的朋友，在我心里人品不可能出错。” “所以，如果是我绝对不会怀疑，想知道直接问就好，没必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你想再多也只是庸人自扰。” 这话直接点播林乐清，她眨巴两下眼睛点头，“说的没错。” 心情再次好了许多，她勾唇点开手机，回复陆熙霆信息。 ［确实出了点事，但现在不方便说，等我回去后找你，不用着急。］ 看到信息的陆熙霆松下口气，脸上再次扬起笑容，司机见到总裁心情好了很多，也跟着愉悦。 总之，这次的事过去都皆大欢喜。 但，除了要被查的人。 第153章 有怀疑的人 赵培红与赵成父子二人被带入警局时，都在骂骂咧咧。 “你们这些警察简直狗胆包天！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们给警察局捐了两栋楼！” 放在平时，这父子二人都是座上宾，早就已经习惯被人捧着。 在他们眼里有钱就是大爷，就是牛！ 李然冷笑着呸了声，阴阳怪气开口，“呵，甭管你是谁，又捐了多少东西，触犯法律底线就得被抓。” 他抓着赵成胳膊的手更紧些，让其疼得倒抽凉气，脸色涨红，不敢再胡言乱语。 见势不对，赵培红立刻开口，“我要见你们领导！” “放心，定罪后你就能见着他了。”李然随口敷衍。 千般不般万般不愿，赵家父子二人还是被带入审讯室，平时不能一个审讯室审两人，这次算是例外。 安德华这个局长的亲口要求，必须得满足。 监控室内全员都绷直脊背，因为局长正坐在屏幕最中间前位置，鹰眼紧盯赵家父子二人。 林乐清与陆熙霆进入审讯室。 “对了，手机已经交给信息科那边查找证据了吧？”安德华回头问。 监控室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片尴尬，他们不是刑侦队的，哪儿用得着负责这些。 安德华也后知后觉想起来，他转回头去无奈笑了笑，人上了年纪脑子也跟着不灵光。 见林乐清二人坐下，赵培红板着脸在白炽灯照耀下唾沫横飞，“赶紧把我们放了，有话跟我们律师说。” 秦霄嘴角挂着抹冷笑，手上有节奏敲击桌面，懒散靠在椅背上，嗓音嘲讽上扬，“律师？” “你们这些有钱人确实有意思，动不动就要找律师［讨公道］。” 赵成双目铜铃般睁大，狠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先等你们手机里的信息，如果没有相关证据我们会赔礼道歉，反之我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社会治安的畜牲。”秦霄耸肩，最后两字被他咬的很重。 赵家父子二人目光对视，显然都很心虚。 赵培红伪装镇定，“你们有什么权利查我们手机？” “放心，我们和上级申请过搜查令。”林乐清道。 这下赵家父子无话可说，审讯室中只剩下他们的喘气声，赵成到底年纪尚轻沉不住气，没过多久额头就生出细密汗珠。 “很热吗？”林乐清故意问，顺手为他递上纸巾。 赵成仓皇接过将汗水擦拭干净，他的手在发抖。 秦霄与林乐清心中已有定论，他们手机里绝对有东西。 赵培红见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撇了撇嘴，就算被查出来又能怎样，实在不行再捐点钱呗。 在他心中认为这次警局忽然发难，肯定是没钱花了，才来找冤大头。 审讯室门被推开，黄澄澄站在门口处脸色黑青，看向赵家父子二人眼神中尽是怒意。 “这是调出来的资料。”他把装着厚厚一打纸的文件夹往前伸。 说是文件夹，其实已经像本书了。 林乐清心头噗通跳动许多下，她有预感，这里头绝对有很多震碎三观的内容。 将文件夹摆在桌子最中间，两人一同凑过去看。 ‘嘶’ 两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首先就是照片，各种各样鲜血淋漓，皮肉翻飞的女性身体。 她们都流着泪，空洞眼神中满是注意生活的绝望。 安美丽日记本中描述出，全然没有亲眼看到更令人震撼，这两个畜生竟然对活生生的人下这种狠手！ 而继续往后翻页，照片过后则是聊天记录。 一个名为［交流群］的通讯软件中，许多人在商量怎么用金钱诱拐女性，让她们自食恶果。 总结信息显示，提到最多的字眼是未成年，幼男，幼女。 有聊天记录被节选出来。 ［还是小孩好玩，最起码知道哭知道闹，比那些成年人有意思多了。］ ［可不是嘛，而且还好骗，尤其是刚上初中长得漂亮，又喜欢攀比的小姑娘，随便撒点毛毛雨就愿意跟你，结束之后再给点还不嚷嚷报警。］ ［今天我正好玩了个，特别有意思，你们有没有要微信的，我把她推过去。］ 文件夹看到最后，林乐清和秦霄都气到浑身发抖，赵家父子二人倒是饶有兴致看着他们反应。 监控室内，安德华整个人如坠冰窟，手颤抖着合上文件夹，刚才他也让黄澄澄打印过来送了份。 他自己也有女儿，眼睁睁看着这些畜生的肆无忌惮，气都快被气死了。 安德华此刻对自己从前作为无比后悔，他不是贪那三瓜两枣，而是想给局里换些好设备，比如法医室不用解剖尸体就能验毒的机器。 再者那些人三番四次保证过，一次犯事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可…… 在聊天记录中，他们这样描绘警局：［给点钱就能出去的临时茶馆］ 将拳头捏的嘎吱作响，安德华紧咬后槽牙，在心中决定和这些畜牲猛磕。 不把警局当回事是吗？ 那警局就把他们当回事！ 审讯室内再次传来响动。 “这次你们警察局要多少钱，三千万够不够？”赵培红信誓旦旦开口。 赵成闻言松了口气，只要能用钱解决就不是事儿。 “你们两人对这些无辜女性，男童的伤害，能用金钱衡量吗？”林乐清忍着怒气，双目通红质问。 深深看了她一眼，赵培红噗嗤笑了，“那就是不够，五千万。” “事到如今你们还藐视法律，你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秦霄沉着声音道。 他拉着林乐清起身朝外走去，先让这两个畜生待在审讯室自己‘清醒’一下。 根据他们刚才那几句话，已经能确认视频，文字都是真实的，没必要再继续多说。 一出审讯室门，林乐清眼中就落下泪水，和照片中那些可怜人感同身受了。 “没事，他们会遭到应有的报应。”秦霄攥着拳头安慰。 他现在心里也不好受，身为警察从前没制止那些人犯罪，让他们逍遥法外这么多年，实在是后悔。 “希望吧。”林乐清闷着声音道，她将泪水擦拭干净，心中显然有怀疑。 这次真的能秉公办案吗？ 第154章 张森宝回国 “不是希望，而是一定。” 安德华威严沉重的声音响起，秦霄与林乐清抬头向前看去，他从黑暗中走到光明处，一步又一步坚定朝他们走来。 “刚才我在监控室看完审讯全程，赵培红父子两人太过分，在他们眼中简直没有法律的存在了！”他咬牙切齿道。 深吸了口气，安德华对面前两人保证，“从今往后，我们将再也不接受别人捐款。” “局长，谢谢您。”林乐清对他鞠躬道，秦霄也跟着敬了个礼。 两人都明白三千万，五千万代表着什么，也知道安德华从来没有贪过。 警局现在设施越发完善，变得越好，脱不开他的功劳。 他开的只是普通轿车，住的也是从前结婚时买的老楼房，平时花销都很节省。 “是我要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让我看到这些疾苦，我都不知道往后还会有多少人继续受难。”安德华郑重其事道。 他站直身子，对眼前两名光荣警察敬礼。 三人相视而笑，从前一切都变成过往云烟。 “证据确凿，要为赵家父子二人定罪就得入检察院，或许这件事会被记者发布到网上，没关系吗？”林乐清担忧问。 现在网上已经有很多网友们将矛头指向警察局，她怕再次造成负面影响。 安德华摇头，“没关系，他们两人被抓也更能让网友看到我们的恒心，相信大家可以理解。” “这些罪犯最后只会落网，还大家一个清静！平安！” 他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林乐清与秦霄心中都生出期盼。 只要他们坚持，一定可以！ 接下来赵家父子二人就该被移交，检察院那边审理证据还要段时间，而刑侦队现在基本要做的事就是分析日记。 将里面提到的人名都罗列出来，再私下暗自调查，有更确切证据后直接抓。 结束整天忙碌，林乐清回到家中，依旧是熟悉的饭香味。 她刚才回来时发过短信，陆熙霆坐在饭桌前等着，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 林乐清唇角露出笑容，将包和东西都放在玄关处，换鞋子时伸了个懒腰，她今天真的特别累。 不过能让赵家负责二人绳之以法，她心情很好，甚至前所未有的好。 陆熙霆上前轻轻抱住她，他大掌抚摸着她脑后，像是在对待珍宝一般。 回抱住他，林乐清听着他心口不断传来的跳动，轻声道，“对不起。” 她当时竟然怀疑他，明明两人都已经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还是不愿意真正的信任他，她觉得很抱歉。 “没事，误会解开就好。”陆熙霆道。 他永远都是这么豁达，温柔。 正因如此，林乐清才无比心动。 她想说为什么会误会他，肚子发出咕噜两声，陆熙霆立刻道，“先吃完饭再说。”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饭，林乐清大快朵颐，吃得非常开心。 照例喝完汤后她忽然一愣，“我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在胃痛过。” 如果不是现在想起来，她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有那个毛病了。 “这些汤是我用砂锅煲的，和网上学的养生汤，看来确实有点用。”陆熙霆道。 他收拾着碗筷，完全没觉得自己这种做法真的很令人感动。 吸了吸鼻子，林乐清控制着眼泪别掉，扑到他跟前再次紧紧抱住他。 陆熙霆一愣，手上拿着的碗碟刹先再次落地。 他无奈将其放在桌上，“怎么了？” “我觉得很愧疚，明明你全心全意对我，我自己也知道，可我在那种时候竟然还不愿意相信你。”林乐清声音发闷。 她眨巴两下眼睛，又往他怀中多拱几下，“我替你觉得不值。” “值不值我说了算。”陆熙霆轻笑道。 林乐清松开他，“我当时让同事帮我追踪短信ip，正好在山海天大酒店，所以我等在外面。” 她掏出手机，把刚收到的短信让他看。 陆熙霆表情瞬间沉重，他身边好似萦绕着冷气，握着手机的手发紧，关节处泛起白色。 他脑海中想到一人：魏源。 “从山海天出来的每个人我都看了，并不觉得他们像给我发送短信的罪魁祸首，但……”林乐清咬唇，没把话说完。 陆熙霆无奈点头表示明白，在那些人中他是最像的。 “其实我也有怀疑对象。”他道。 林乐清眨巴两下眼睛，示意他直说。 “魏源，就是那天与你在外交谈的中年男人。”陆熙霆道。 林乐清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他，“你说那次送我离开别墅的中年男人。” “我没看出他有什么问题，而且他看起来很和善。” “送你离开别墅？”陆熙霆皱眉，抓住重点问。 “对。”林乐清点头。 “就是上次我被网暴，你让我住在别墅的时候，当时有案子我得去办却出不去，还是他捎了我一程。” 她脸色略微泛白，如果背后那人真是魏源，她就等同于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眼前。 陆熙霆也同样是这么想的，他紧紧拉住她的手，“以后离他远点。” “好，我知道了。”林乐清点头。 她浑浑噩噩回到房间洗漱过后，就躺在床上想着和魏源接触的场景。 怪不得总觉得他笑容不到眼底，明明笑着，却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中忽然想起在轮船上遇到的那个侍者，对方眼睛弯起来的弧度，似乎和他极大程度上接近。 说是一模一样，其实也没问题。 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林乐清倒吸了口凉气。 她刚才从百度上查过魏源，知道对方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创世纪公司总裁。 百科上写着他从前个人履历，只是个普通，再不能普通的中年男人，可却做出如此成绩。 记着用两个字描绘他：神奇。 据有关人员统计，只要是他接手的项目就没有一个不赚，而且是从公司创造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赔过。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简直就是神迹了。 如果魏源早就有这个眼界，怎么可能，前半辈子一直过普通人的生活？ 联想到陆熙霆经常会说这次保护好她，还有上次怎样的，林乐清脑中忽然有个大胆想法。 第155章 不明白是敌是友 林乐清穿上鞋子，匆匆跑去陆熙霆房门外，直接推门而入。 她准备将心中想法告诉他，却没想到刚进去就看到个光溜溜的后背。 紧接着，陆熙霆转身。 他像是刚洗完澡，下身只围着条浴巾，上身什么都没穿。 目光慢慢从下往上移，林乐清整张脸忽然爆红，她连忙把身体转过去。 “那个，我刚才有急事所以没敲门，很抱歉。” “你先把衣服穿好，剩下的过会再说。” 闻言，陆熙霆用毛巾擦干上身，嘴角噙着笑容套上件衣服。 “好了。”他道。 林乐清将头转回，看到的就是他虽然穿着上衣，但下面完全没换的样子。 她表情一言难尽，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我想问你魏源是不是从未来回来的？”林乐清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这么说也是在问陆熙霆，他是不是从未来回来的。 “对，基本上可以肯定。”他道。 “怪不得，可他为什么要对付我？”林乐清疑惑。 她明明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法医，在局里名声确实还行，但也不至于被针对吧？ 坐在床边，林乐清百思不得解。 她甚至觉得有点离谱！ “因为…有些话我不方便明说，但我希望你能保证好自己的安全。”陆熙霆道。 他怕现在就说出来，林乐清会直接崩溃。 她点头，“好，我明白。” 她现在完全不怀疑陆熙霆，当然知道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她好。 紧张刺激的氛围褪去，林乐清更加觉得尴尬。 她见过无数电视剧小说中，每当这种场面男生浴巾都会掉在地上。 为了杜绝那种令人尴尬的场景发生，林乐清立刻起身，用手指了指门口道，“那个，我先回房间睡觉，你晚上也早点休息，记得睡觉之前把头发擦干，对身体好。” 不知不觉，她多说了几句。 其实林乐清真不是个喜欢多说的性格，但她将陆熙霆放在心中，就想管着他。 “好，谢谢。”陆熙霆道。 他也想要站起身送她，林乐清连忙将手伸在身前阻止，一脸防备的样子。 “你千万别起来，我怕你浴巾忽然掉下去，我自己走。” 语速极快说完这句话，后林乐清转身就离开了，她是真的很慌张。 陆熙霆看着浴袍在腰间打的那个结，嘴角微抽，他怀疑她从前到底看了多少不该看的东西，这么会脑补。 只要不是故意，这结绝对不可能被打开。 回到自己房间再度躺到床上，林乐清才觉得自己整张脸都格外热，她口中发出低低尖叫声，捧着脸将自己缩在被窝里。 陆熙霆身材不由自主在脑中开始慢动作播放，她头次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馋。 咳咳，其实也没什么，人之本性而已。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林乐清拿到眼前一看，是秦霄打过来的电话。 她上滑接听，以为是又有案子，脸上笑容立刻消失转为严肃。 “那家伙要从国外回来了，说是后天晚上八点到，刚才手机铃关机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秦霄道。 “真的！”林乐清满脸惊喜。 “对，她让我和你说得好好做个东道主，请她多吃点好东西，她现在最想念的就是国内美食。”秦霄声音中带着笑意，也挺高兴。 林乐清嗯了声，“放心吧，我肯定多整些好吃的，她到时候准备着肚子就行。” 挂断电话后，她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在电话里说的是他们从上学时相处到现在的玩伴，张森宝，她前几年忽然说要去国外做调研，而且还是交通和信息都闭塞的地方，一个林乐清连名字都记不得的小国。 她和秦霄都表示不理解，那种地方有什么看的？ 但，两人只能尊重张森宝，毕竟她是出了名的性格强，只要决定好的事就算亲生父母来说都不可能更改。 她在国外这段时间三人基本上就没联系过，最主要是那边想获取信号真的非常艰难，她每次只能在上镇里办事时，偶尔打个电话或者发条信息。 …… 天东机场。 秦霄和林乐清手上举着牌子，等待张森宝。 最近局里查日记的事最重要，但不需要他们去做，因为有信息部，刑侦部在旁边辅佐并且寻找证据。 两人一个是部长，一个是法医，当然相对来说要轻松点。 “也不知道在国外这么多年，那丫头有没有大的转变，听说他们那边会把人晒黑，别到时候直接变成个小黑妞。”秦霄笑着道。 林乐清上手打了下他胳膊，“好啊，等到时候森宝过来我肯定得和她说你的坏话，明明白白告诉她你都做了点什么。” 秦霄连忙笑着求饶，一道活力十足的女声在二人身后响起。 “你们俩说我什么坏话呢，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喊森宝。” 两人立刻回头，眼前张森宝与离开时那时相比，身体确实消瘦一些，脸也更黑了。 但是她整个人身上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大改变，由从前假小子转为现在活力十足的洋气妞。 “去国外一趟就是不一样。”秦霄摸着下巴感慨。 “我要是去国外，能不能给我改造成异域帅哥？”他故意问。 张森宝眼底闪过娇羞情绪，她隐藏的很好，眼前两人都没发现。 “今天想吃什么，我全包了。”林乐清挑眉道。 “那我想吃最贵的海鲜套餐，还有路边摊什么的也都给我来一份，机场外面有没有摆吃的的？”张森宝吞咽口水，满眼饥饿狼光。 她现在这副样子看起来，像是恨不得把眼前两人都吞掉。 “外面有卖鸡蛋灌饼和烤冷面的，还有炸火腿。”秦霄道。 张森宝立刻双手捂着嘴，真是生怕口水不受控制流下来。 “咱们赶紧出去！”她道。 于是三人就这么慌慌张张出去，张森宝站在摊位前张嘴就是十根炸火腿。 现在年轻人都搞什么十全十美，摊主早就已经习惯，动作利索开始炸。 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张森宝直接当着他的面把火腿肠全都吃完，又开始要烤冷面，这次是三份。 “我们两不吃。”林乐清忙道。 第156章 醉酒闹笑话 “对啊，知道你们不吃，要是吃的话我就买五份了。”张森宝随口回应，眼睛紧盯着摊主做烤冷面。 她这副模样把摊主吓得不轻，连忙加快速度，估计是以为哪儿来的难民。 于是，在整整吃完十根烤肠后，张森宝又吃完烤冷面，战斗力可见一斑。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姑娘。”摊主收钱时忍不住感慨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您没见过的事儿还多了。”张森宝乐呵呵调侃。 秦霄和林乐清保持沉默，其实两人心里有些不大好受。 看张森宝现在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在国外光景绝对难过，身为朋友自然会心疼。 三人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幸福公寓。 张森宝父母并不住在这儿，她来是为了找秦霄与林乐清，正好幸福公寓租的房子还空着，她住正合适。 背后那人盯的是林乐清，绝对不会对她动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张森宝会拳击，实力还不差，有人敢惹她可别想好过。 “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秦霄回头问。 张森宝啧了声，吊儿郎当靠在后座上双手抱胸，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如果国内有能让我留下来的人或者感情，我会定居。” “你这小子一直也没找过男朋友，眼见着年龄越来越大，赶紧先找个吧。”秦霄振振有词。 闻言，张森宝脸上闪过抹落寞，她转头盯着窗外风景，感慨出国的这段时间，国内真是变了很多。 原本熟悉的街景也跟着陌生，她永远记着毕业那天发生的事。 她那么真诚而又热情的爱着一个人，打算在毕业这个合适的时间点表白，却没想到看见了他和别的女人说做我女朋友的样子。 张森宝大失所望，像个失败者搬仓皇出国，她真的不愿意面对这段感情。 至于为什么又回来？ 当然，是得到了某些方面的消息。 幸福公寓。 三人乘坐电梯上楼，张森宝左顾右盼看着，她从林乐清口中知道这地方诡异，但肉眼看挺正常的。 打开房间门，三人走入其中。 许久没住过人的屋子积了层灰，其余倒是没问题，再也没人来过。 林乐清将钥匙递给张森宝，不放心的认真叮嘱，“我知道你胆子大，但住在这儿还是万事小心些。” 她含糊嗯了声点头，将行李推到一旁在整个房间内走动查看，秦霄唉声叹气，压低声音吐槽，“这家伙性格还是没变。” 从头到尾都那么马虎，跟男人一样，他也一直把她当哥们。 “房子我挺喜欢，谢谢乐清了。”张森宝笑眯眯的。 她说完之后还对秦霄挥拳头，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刚才那句吐槽。 “我们先帮着你收拾一下吧。”林乐清道。 三人开始大扫除，只是表面的灰而已，擦洗干净就行，所以没费多少时间。 大扫除完毕门口响起敲门声，“你好，你的外卖到了！请出来取一下！” 上次的是立刻让林乐清精神紧绷，正准备说有问题，就见张森宝蹦蹦跳跳着跑到门口开门，外面那人还真是外卖小哥。 她把点的小龙虾和啤酒摆放在茶几上，兴致勃勃对两人招手，“来啊，吃点喝点。” “不怕你们笑话，在国外那么长时间我最想念国内的美食，尤其是这口。” “可惜现在大排档还没开，不然我绝对要去狠狠吃一顿。” “你还真是…”林乐清无奈叹气，眸色温柔看向张森宝肚子，她现在也有些好奇，里头到底能装多少东西了。 像从前那样，三人坐在沙发三个角落开始吃喝。 张森宝觉得酒水不够，还又叫次外卖加了遍，最能喝的秦霄也开始眼冒迷离，林乐清则是晕晕乎乎。 唯有张森宝本人依旧什么事都没有，她又拿起灌啤酒倒入嘴里，看着另外两人没出息的模样微微摇头。 ‘咚咚’ 敲门声响起，张森宝走向门口处从猫眼看了下，差些直接把流氓哨吹出来。 外面站着个帅哥，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浑身上下气势彰显矜贵二字。 迅速将门打开，张森宝眨巴两下眼睛，“你好，帅哥有事吗？是我们声音太大吵到你了？” “不是，我来接我女朋友。”陆熙霆道。 闻到满屋冲天酒气，他剑眉微皱，显然不大满意。 张森宝则是回头震惊看向林乐清，她确认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帅哥，那么就只有屋内另外一位女人了。 知道她找了个男朋友，没想到这么优质！ 这死丫头，命可真好啊。 “陆熙霆？” 林乐清听到动静迷糊起身，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往这边走，张森宝怕她摔倒忙过去搀扶。 但，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陆熙霆稳当扶住林乐清，看她双颊酡红的样子无奈叹气，回头对张森宝道，“我们先走了。” 两人转身离开，回到对面房间里。 张森宝将门关上的同时表情微变，她回头看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秦霄，脚步放轻走到他旁边。 或许只有在他喝醉的时候，她才能这样张扬的看他，不怕被他发觉。 “你什么时候能喜欢我？”张森宝压低的声音中带着苦涩，向来精力充沛的她此刻却显得极为疲惫。 她拉了个凳子坐下，用手轻轻描绘着秦霄五官轮廓，他巴扎两下嘴不耐烦将她的手挥落。 “哪里来的蚊子，这个天气怎么还能有这玩意。”他吐槽。 张森宝嘴角微抽，没忍住在他脸上狠打了下，决定把他丢在这里，她回屋洗漱睡觉去。 而另外一边。 陆熙霆动作轻柔为林乐清卸下淡妆，又按照视频教程涂了她经常涂的那些瓶瓶罐罐做好保养，又为她擦拭干净裸露在外面的手脚。 想到刚才的张森宝，他眉心皱起。 这次与上次好像有了改变，她明明不该在这个节点回来。 上次，陆熙霆第一次看到张森宝是在林乐清葬礼上。 他出去抽烟，正好见她纠缠着秦霄问他为什么不能喜欢她，她到底哪里不好。 因为从前没有过接触，陆熙霆不明白这人是敌是友，以后要多注意些。 第157章 这么好的男朋友？ 将林乐清都收拾妥当完毕，陆熙霆动身前往厨房熬醒酒汤，她今天晚上喝的多，不喝醒酒汤明天早上睡醒肯定会头疼。 不多时便将汤熬好了，他盛在碗中端着往屋里走。 林乐清显然已经睡熟，红艳艳的嘴唇微张着吐息，她喝醉的样子也不扰人，看着很是可爱。 坐在床边，陆熙霆没忍住捏了两下那两瓣嘴唇。 “唔。”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林乐清和陆熙霆对上眼神，她现在还醉着但知道他是谁，嗔怪着装模作样要给他一拳。 “正好先起来喝点醒酒汤。”他道。 林乐清听话做起身，直勾勾盯着陆熙霆，看他把碗端起放在她面前，用勺子盛出醒酒汤喂给她。 她就这样呆滞的喝着，愣愣盯着陆熙霆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觉得，他有可能会被他看出个洞。 喂完醒酒汤后，林乐清忽然一把抱住陆熙霆，头顶在他身上蹭啊蹭。 “我喜欢你，特别喜欢。”她认真道。 闻着他身上传来的香味，她觉得安心同时又十分愉悦。 陆熙霆心中似乎有小鹿乱撞，在清醒时林乐清从未说过这些话，但他知道她对他是不同的。 “我也喜欢你，特别喜欢，加倍喜欢。”他道。 “我不信。”林乐清嘟唇。 她将自己嘴唇往他身上凑，“你亲亲我，我才相信。” 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酒味，陆熙霆无奈亲了亲她额头，“信了吧。” 林乐清双手捧住额头，惊讶的瞪眼眼睛看着他，“你竟然真的亲我，那你以后就要对我负责，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她嘟囔说完后，直接再次躺到床上，开始继续呼呼大睡。 陆熙霆为林乐清把被角什么的都整理好，又摸了摸她额头，轻声叹气坐在床边椅子上，将大灯关闭打开床头灯。 他怕她晚上忽然难受，就坐在旁边来得及帮她处理。 半夜时分，林乐清睁开了眼睛。 她迷茫看着眼前场景，转头看旁边坐着的陆熙霆，脑中记忆似乎在开始慢慢归拢。 她瞳孔紧缩，心中都是后悔和震惊，早知道绝对不喝那些酒。 她昨天晚上竟然抱着陆熙霆要亲亲！天呐！ 没洗漱身上实在难受，林乐清想去卫生间又不敢惊动他，主要是觉得丢人。 她憋了很长时间，脑中不断回想着自己醉酒后做出的事，决定以后万万不能喝酒，就算是喝也得在陆熙霆不在的时候喝。 不知不觉间小腹部传来一阵又一阵想去厕所的感觉，林乐清咬着牙硬憋。 但是这玩意儿只要醒着就不可能憋住，她整张脸通红慢慢坐起身，穿上拖鞋往卫生间方向走。 林乐清没发现的是，她刚把卫生间的门打开，陆熙霆就醒了过来。 看着床上空无一人，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卫生间灯光亮起。 看来是已经醒了，醒酒汤应该有作用。 打了个哈欠，陆熙霆眉眼间夹杂着疲惫，又轻轻活动已经发麻的四肢，暂且继续坐着等林乐清。 卫生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她应该在洗漱。 没过多久门再次被打开，林乐清一身轻松，却正好和陆熙霆对上眼神。 她立刻像是小学生上课偷吃零食，被班主任发现般猛然站直身体，浑身上下都写满尴尬二字。 “酒醒了？”陆熙霆轻笑着问。 林乐清含糊点头，“差不多醒了，谢谢你在我醉酒的时候照顾我。” 她走向床边想用被子蒙住自己，才意识到陆熙霆还在，又不好意思做出那种举动，只能站在这里和他僵持。 看着林乐清整张脸上泛起的红色，陆熙霆知道她在害羞什么，觉得很是可爱。 “那我先出去，你自己好好休息。”他道。 林乐清立刻点头如捣蒜，迫不及待看着他离开，才又回到温暖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尖叫了好几声。 啊，这可真是倒霉！ 次日。 一大早林乐清就听到了门铃声，她下床穿鞋子出去开门，就见陆熙霆已经将门打开。 外头站着的是秦霄，张森宝。 两人精神也非常萎靡不振，昨天晚上他们没人照顾，估计过得不好。 “跟我们对比起来你这家伙是真滋润，有男朋友就是不一样。”张森宝看着满面红光的林乐清感慨。 秦霄眼底划过难过之色，但是表面上还是保持笑容，不让大家看出不对。 陆熙霆则是看向张森宝，他为人聪明，自然懂得了她大早上过来的含义。 是想让秦霄好好看看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陆熙霆对眼前女人的观感稍微好一些。 林乐清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脸又忍不住红彤彤，张森宝惊讶的呀了声。 “你还有害羞的时候，真是活久见。” 她表情非常顽劣，一看就是在开玩笑调侃，林乐清忍无可忍举起拳头，像从前似的锤了这家伙一下。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们这么早过来干嘛？”她问。 “还不是秦霄。”张森宝努了努嘴。 “我说你被你男朋友带走了，他非说不放心什么的要过来看看，多此一举。” “人家两个是情侣，还能把林乐清卖了不成，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什么。” 张森宝装作无辜吐槽，实际每句话都在往秦霄心窝子里扎。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加放弃林乐清。 “吃饭了吗？”陆熙霆问。 林乐清立刻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微微皱起眉头觉得不太好，但也不多说。 “还没吃呢。”张森宝道。 陆熙霆点头让开玄关位置，“我正好在煮粥，你们要过来吃饭就煮的多点。” 张森宝震惊看着眼前男人，没想到除了长得帅之外，还是个居家暖男。 她再次在心中感慨，林乐清还真的是掏着了。 以前那些隔阂，张森宝早已经忘得干干净净，昨天晚上她看到陆熙霆瞬间就明白。 林乐清和秦霄，绝对再也没有可能。 如果换做是张森宝，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她也不会再选择别人，其实国外是有不少人追求她。 可谁让她心里偏偏有颗朱砂痣呢？ 得不到秦霄，张森宝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快乐不了，说恋爱脑也罢。 第158章 吞并s集团 不情不愿的秦霄还是被张森宝扯着进入屋内，林乐清则是在两人暂时坐在沙发上，拿出零食和水果。 两间屋子装修肉眼可见差距很大。 感受着屁股底下软到像云朵似的坐垫，张森宝压低声音问，“你男朋友是不是很有钱？” 从人家气质就能感受出来，跟普通人差距很大，再看家里的装修更不一样了。 事实上，这只是陆熙霆最普通不过的房子。 林乐清实话实说点头，“确实很有钱，你从百度百科上查他的名字就知道。” 张森宝立刻开始行动，在看到上面内容后倒吸了口凉气。 她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姐妹，比出大拇指。 “牛啊，让履历这么厉害的男人心甘情愿给你做饭，换做我肯定做不到。”张森宝感慨。 林乐清摆了摆手，“小意思。” 其实做饭只是不值一提的一点而已，如果张森宝知道两人平时接触时的样子，肯定得被更加惊掉大牙。 “嫉妒你。”张森宝比出大拇指。 翻了个白眼，林乐清不搭理她。 厨房门被推开，穿着围裙的陆熙霆将做好的饭菜摆在桌上，他干活时完全没有任何怨言，似乎还乐在其中。 张森宝直到现在都感觉离谱，怎么这么有钱的男人还愿意干家务？ 她爹成天到晚回家就是躺在沙发上等着别人伺候他，跟个土皇帝似的，最重要的是还拿不回去几个钱。 人与人的差别，真大。 秦霄从头到尾什么话都没说，他在心中暗自吐槽，如果是他和林乐清在一起，他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洗手做羹汤算什么，亲自给她洗脚都没问题。 吃到陆熙霆做的早饭时，张森宝再次在心中感叹这个世界不公平，老天爷欠她个长得帅有钱又顾家的男朋友！ 她在餐桌下握着林乐清的手一阵发紧，时不时给她甩去眼神，让她要好好把握住这个好男人。 吃过早饭后，张森宝只能先暂时回房间休息，林乐清和秦霄则是到警局处理赵家父子两人的案子，今天就要去检察院了。 而陆熙霆则是得去公司，他想了想，还是多问一嘴，“张小姐今天要出门吗？” 张森宝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地方可去。” “如果你需要，只要拿着这张卡就可以在我们公司旗下所有公园畅玩，卡里每月有十万额度。”陆熙霆从公文包中掏出张金色卡片。 这玩意张森宝没出国之前听说过，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拥有它的一天，她配吗？ 一个月十万额度，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这都是白送的钱啊！ “那个，我能收吗？”张森宝转头看向林乐清。 她笑眼弯弯，“他自己送给你的，不收白不收。” 张森宝双手将金卡接过，非常认真道，“我以后就是你们俩绝对忠诚的cp粉，谢谢大佬赏赐。” 她现在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而秦霄在心中默默念叨，这家伙简直太容易被收买。 不过就是张金卡而已，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的？ “你要吗？”陆熙霆又掏出一张金卡，转头看向秦霄。 “不要。”他干脆利落拒绝，转身就走。 林乐清无奈看陆熙霆，“你怎么无论见到谁都喜欢发卡，有钱人的特殊癖好？” “只是想让你身边人更照顾你一点。”他道。 为了林乐清，无论花多少钱都值得。 张森宝在旁边看着两人，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磕麻了，看别人谈恋爱就是好，甜蜜的很。 林乐清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恩了声，她心中一片柔软。 …… 警局内。 兴许是因为今天早上的原因，秦霄情绪不大好。 赵家父子二人专门请了律师，为他们在庭上辩驳，秦霄与林乐清则是坐在旁观席上。 两人有钱，请的律师自然舌灿莲花，不停想把黑的说成白的。 可是无论说多少话，都被拿出来的证据打脸。 警方这边只是找了个最普通的人，毕竟证据当前，又有这么多，对方无论说什么也没用。 彭冠希在看到证据时都已经沸腾。 “我靠，这两父子这么不要脸，赶紧给他们实施死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人继续逍遥法外！” “呸，律师要不要脸，竟然好意思替他们辩护，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以后给我记住这律师的名字，他叫做张志强，老子见一次打他一次。” “赵家父子两人简直就是畜生。” 法官用力喊道，“肃静。” 他表情也不大好的，看着赵家父子二人，“证据确凿，而且经过鉴定报告可以表明，这些都是真实的，你们有什么话要说。” 二人像是在此时才觉得不对劲，感觉到警方是真的要对他们动手。 赵培红立刻道，“你们不能判我的罪，我给警局捐了很多钱，而且我可以捐更多。” 法官直接无视，宣布等待二审。 二审，就是要直接定他们的罪。 律师张志强现在脸色那叫个难看，他为父子二人辩护的时候，他们没说这么多，更没说警局这边有这么多证据。 这还搞什么？ 看到没有意外发生，林乐清和秦霄都松下口气。 而此刻，网上也开始沸腾，有人将录制的视频传了上去。 在看到证据后，大家都怒了。 ［气得老子现在浑身发抖，真想冲进屏幕把这两个畜生狠打一顿，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怎么能那样对待别人？］ ［看到这些对我乳腺真的很不好！］ ［头疼，蹲一个直接审判。］ ［我希望赶紧把这两个人枪毙。］ 对于这种人来说，花生米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至于给警局送钱这件事，网友们没过多放在心上。 毕竟看父子二人现在的状态就知道警察绝对是公正不阿的，给钱都没用。 至于说他们的脏钱，都捐给警察局，然后再分发给贫困山区的人民才更好！ 张氏股票跟着大跌，毕竟商业上和持股人民生息息相关。 警局内。 刑侦队办公室一片欢声笑语，都非常开心。 只要能让这两个畜生得到应有的责罚，对于大家来说就是过年了。 而二审，表明着他们受到的惩罚将不会简单。 第159章 我喜欢秦霄 赵家父子两人入狱算是给背后那些人敲响警钟，告诉他们警局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距离他们被抓，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山府家宴十层包厢内。 几名经常在杂志上能看到的总裁们脸色沉重，一时间都没开口。 而魏源，就坐在这桌主位上。 他冷眼扫视众人，心中嘲讽他们还不如从前的自己，敢做就要敢当。 不过现在大家是合作状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魏源不会允许他们再出事。 赵氏公司被网友们攻击到濒临倒塌，与他们这些人也有不小创伤，他们真正要做的是对付陆熙霆，吞并 S集团。 想啃下那块大蛋糕，必须集齐众人之力。 “警局接下来可能还会找你们约谈，证据都清理完毕了没，绝对不能再留下把柄，态度也不能像赵家父子两人那样。”魏源道。 几位老总们都连连点头，显然是把他当做主心骨干的人物。 “唉，可是安美丽日记本中东西实在太多，警方那边只要锁定我们就能查出蛛丝马迹，再定罪也是时间问题。”红城达业的李总忍不住道。 他取出根雪茄点着深吸了口，早知道现在会发生这种事，当时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这些人一起玩。 包个二奶不香吗？ “而且现在网上风口很不好，已经有人把矛头对准日记本上其余这几家公司了。”另外一位总裁也道。 现在网友们真是闻到肉味就往上扑的狼，非要审判他们，真不知道他们激动个什么劲儿！ 玩玩女人而已，古代逛红楼都正常，他们这样怎么不正常了？ 再说又不是不给钱，人家或许是自愿的呢？这些网友们懂什么？ “行了，按我说的做总比什么都不做，到时候再想办法。”魏源嫌恶皱眉，讨厌他们听不懂人话。 几位都是商场上的人精，见他情绪不对纷纷选择闭嘴，实际心中已然叫苦不迭。 唉，魏总又没有被日记点名，当然什么都不怕了。 可他们这些人不一样！ 此刻在几位老总的眼中，安美丽日记简直和死亡日记没有任何区别。 被点到的，公司绝对会出问题。 警局内。 秦霄与张森宝并肩而行，她好奇打量着警局内布置，显然非常新鲜。 毕竟普通人很少有机会能来这种地方，她也是托了有局内朋友的福！ “确实和网上说的一样，警局内有与众不同的正气能量，像我这种垃圾进来都觉得心虚。”张森宝拍着胸脯道。 她从来没有过做奸犯科，说这话自然是故意的。 秦霄站住身子转回头去，往张森宝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她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干嘛？是不是想打架？” 张森宝比出拳击手势，她现在就算没有手套，也能酣畅淋漓的对战上一场。 “我才不跟你打。”秦霄道。 他转身就往刑侦队办公室走，张森宝装作骂骂咧咧跟在他身后，实际嘴角上翘根本没放下去过。 两人之间似乎恢复了从前的亲近，她心情大好。 也是，毕竟秦霄根本不知道她那些想法。 办公室内只有林乐清。 她在查看罗江最近这段时间供词，1226案子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疤，必须得将其拔除才行。 让林乐清没想到的是，他宋词来了个大反转！ 原本指向杨德柱，现在却又变成个毫无关系的人。 林乐清暗自咬牙，美眸中怒火迸发，真心怀疑这东西没说实话，他可能就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可拖延时间，为的又是什么呢？ 人不可能做毫无意义的事，尤其是罗江这种足够冷静，利己的性格。 宋彪那边彻底乱了，他成天都嚷嚷着有鬼要杀他，找他回去索命，又说他不是故意的，不是他杀的。 精神科医生去鉴定过，他有精神分裂状态，成了名副其实的神经病！ 深深叹了口气，林乐清手指在桌上抵住脑袋，疼啊！ “怎么了，看你愁的不行。”张森宝进来好奇问。 她坐在旁边用手戳了戳林乐清，“长这么漂亮还有能力，有个那么好的男朋友，你妥妥就是人生赢家！” 张森宝说这话是故意的，想逗逗她。 “不是愁这个。”林乐清无奈摇头。 她将卷宗暂时合上，“案子上的事理不清楚。” 哦了声，张森宝没再继续追问，她知道警察对这些东西需要保密。 “还是1226的案子？”秦霄问，习惯性坐在林乐清身边。 张森宝见状眸底闪过抹异色，她连忙将头转向别处，看着其余的风景哼歌。 “对，森宝还在。”林乐清提醒。 秦霄点头，“其实你也不用太着急，过段时间咱们再去看看宋彪，精神科医生在给他用药，现在情况对比从前应该会好了不少。” “但愿如此吧。”林乐清道。 张森宝看着两人聊案情时的模样，忽然感觉非常心酸，他们之间像是有层单独的壁，她根本插入不进去。 就算硬插，也是徒劳无功而已。 “今天正好没什么案子，你要不要出去玩儿？”秦霄问。 被他注意到，张森宝立刻褪去脸上落寞表情，重重点了好几下头。 “咱们去游乐园吧。”她下意识道。 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张森宝才猛然意识到不对，转头看向林乐清。 “抱歉，我刚才是胡说八道，其实无论去哪里都是没问题的，公园什么的看看风景也不错。” 两人朋友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林乐清有忌讳。 刚才真的就是一时嘴快！ “没事，我现在能去公园了。”林乐清笑着道。 自从上次和陆熙霆一起玩过之后，她现在想到提起公园，心情都不会有任何不对。 张森宝见自己没有伤害到她，才轻轻的松了口气，不过非常好奇。 “为什么能去，是在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能不能告诉我？” “能。”林乐清点头。 她脸又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其实是因为陆熙霆。” 其余的不用说也懂，张森宝口中发出喝彩声，“磕了磕了，你们俩是真甜蜜。” 第160章 森宝会去哪儿 被迫吃狗粮的秦霄心情显然不怎么好，他沉默着起身离开，“我去外面等你们。” 他走后，张森宝看着正在换衣服的林乐清，没忍住问，“乐清，你真的对秦霄没有一点感觉吗？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问出这句话时心跳不停，很是忐忑。 张森宝非常清楚的明白，如果林乐清有点喜欢秦霄，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她这辈子都没有追上他的可能！ “当然没有，而且我现在有男朋友，以后绝对要和他长相厮守，像我这种人谈次恋爱不出意外就是一辈子的。” 说这句话时林乐清表情非常甜蜜，显然正沉浸在爱情海中无法自拔，也是真的喜欢。 张森宝松了口气，同时为自己心中卑劣的想法而感到不好意思。 她明明知道林乐清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却在这种事上用最差的想法去诋毁她。 “乐清，我…”张森宝犹豫着咬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她这副踌躇的样子，林乐清当时就觉得可能有瓜吃，她立马询问，“怎么了？” 张森宝看了眼门口方向，秦霄好像正靠在玻璃边抽烟，如果压低声音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吧？ “我喜欢秦霄已经很多年了。”她低声道。 林乐清倒吸口凉气瞪大眼睛，看了看张森宝又转头看秦霄，她从来没把这两人凑在一起过。 她也跟着压低声音，“你怎么不早说？” 张森宝无奈摇头，“他喜欢你，我就算早说也没用，而且那个时候你没有男朋友，或许能成呢？” “当时我想着，你们要是在一起我就放下心思，祝福你们。” “哎呀，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真的不喜欢他！”林乐清情绪激动。 张森宝吐了吐舌，那个年纪的女生最容易多想，而且感情也多变，她真没敢相信。 谁能想到，林乐清人家说的是实话！ “算了，你现在告诉我也来得及。” 林乐清老神在在把手放到张森宝肩膀上，还稍微用力拍了拍，对她毫无美女形象的挤眉弄眼。 “今天去游乐园我绝对撮合你们，到时候你看姐妹我的就行。”她郑重其事道。 听见这话的张森宝上手挠头，她怎么觉得后背有点凉，而且还有种不祥预感？ 这样的预感，在去往游乐园车上时变得越发严重。 林乐清看着窗外风景唇角噙笑，心里为即将助力朋友而美滋滋。 而秦霄坐在副驾驶位置，什么都不知道，他眼底深处似有化不开的忧伤。 到达游乐园。 张森宝拿出陆熙霆给的金卡，直接购买三人门票成功进入。 她将金卡郑重提示放到包里最角落处，这玩意真是个好东西，而且贵。 最近几天张森宝每次出去都要用金卡，但她没消费那些高级商品，只是吃点饭买点小东西。 靠着闺蜜穷人乍富，她真的暂时消化不了。 刚进游乐园就有派发充气发卡的，林乐清立刻拉着张森宝上前，给她使了个眼色。 想要拉近关系，必须要get同款啊！ 张森宝明白林乐清的意思，红着脸拿下两个熊猫发卡，装作不经意间递给秦霄。 他撇了撇嘴满脸嫌弃，“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我可不戴，你们俩自己戴着玩就行，不用加上。” 向来外向的张森宝面对喜欢的人却极其内向，只是哦了声之后什么话都不敢说。 如果放作是别人，她肯定已经开始开麦嘲讽了。 林乐清真是对这家伙恨铁不成钢，她狠狠瞪了眼秦霄，“什么叫做娘们唧唧的东西，让你戴你就戴，大男人家还怕戴上这个显得没有阳刚之气？” 这话说的，就差把你算什么男人写在脸上了。 秦霄嘴角抽搐，还是不情不愿发卡戴在头上。 “行了吧？真是服了你们！” 张森宝点了点头勾起唇角，显然心情大好。 林乐清落在两人身后拍摄他们的背影，对自己照相技术非常满意，也觉得他们确实挺配。 秦霄忽然回头，他剑眉皱起，“你自己鬼鬼祟祟在后面干嘛？” 不搭理他，林乐清跑上前抱住张家堡胳膊，两人开始凑在一起嘟囔。 感觉自己莫名被踢出圈子的秦霄真的很懵！ 三人开始排队玩耍。 从旋转木马，大摆锤，过山车，最后到鬼屋。 这个鬼屋可以说是秦霄噩梦，他只要想到上次那些场景就两股战战，但又不得不去。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泛怂？ 林乐清早就已经打好招呼，所以刚进去张森宝就贴在秦霄身边，准备和他来亲密互动。 一个又一个鬼怪忽然出现，尖叫声此起彼伏。 张森宝目的达成，和秦霄搂搂抱抱很多次，已经心满意足。 而林乐清在后方稳定进行拍摄，那些鬼完全不能打破她的道心，主打就是个什么都不怕！ 离开鬼屋，秦霄已经汗流浃背，被吓到整张脸都惨白。 他在心中暗自告诉自己，以后这种地方就算给钱都不可能再来。 怂点怎么了，总比进去之后再丢人要好吧？ “那个，陆熙霆现在找我有点事，我先回去，你们俩自己在这儿玩儿吧。”林乐清道。 她单手指着手机，冲两人挥了挥掌后转身小跑着离开，根本不等秦霄阻止。 张森宝知道她至于是又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心中登时很是柔软，有这么好的朋友真好啊， 早知道这样，她在上学时就会将心思全盘托出。 林乐清一走，秦霄就毫无形象开始呕吐。 陪在旁边的张森宝半点没有嫌弃，还任劳任怨给他去小卖部买来矿泉水，让他赶紧喝。 两人坐在游乐园木椅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摩天轮以及后面逐渐下去的落日。 张森宝转头就见霞光打在秦霄脸上，将他冷硬的线条打得很是柔和好看，她也跟着越来越心动。 既然林乐清都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是不是也放弃了她？ “秦霄，我有事要跟你说。”张森宝忽然开口。 她在心中为自己加油打气，脸上不知不觉间红了一片。 秦霄向来把她当哥们，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深深叹了口气，“怎么了？有啥事你就直接说！能办到的我绝不推辞！” 第161章 实在有惊无险 将拳头抵在胸口轻锤了好几下，秦霄做出好兄弟情谊在心中的样子，打开矿泉水再不度给自己灌下。 刚才吐那么多东西，现在胃里泛酸水确实难受。 “我喜欢你。”张森宝道。 她这话说的非常认真，语气也不负平时大大咧咧，非常温柔。 正在喝水的秦霄动作停止，水顺着他嘴角位置往下淌，落在地下和身上的衣服上。 他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位一样定住，张森宝看着他这副模样变得越发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终于矿泉水里的水已经被撒个干净，秦霄机械转头看旁边的人，扯着嘴角尴尬笑了两声。 “我刚才好像幻听了，竟然听到你跟我表白，这脑子还真是不靠谱，不知道一天到晚自己胡思乱想什么。” 张森宝嘴角抽搐，完全没想到他第一句说的竟然是这种话。 事实上秦霄是真的很懵，他把他当成亲兄弟，宁愿相信自己是幻听，也绝对不愿意信刚才那句话。 “我真的喜欢你，从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你给我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 “秦霄，如果你愿意我们俩人就试试，如果你不愿意就当做我从来没说过这话。”张森宝再次道。 她故作豁达耸了耸肩膀，一副得到什么回应都无所谓的样子。 可实际上此刻要是有人检测心率的话，张森宝心跳绝对会非常超标。 秦霄愣在原地想了会儿，随后摇头，“对不起，你知道我心里有林乐清，我接受不了别的女人。” “既然给不了幸福，我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更不想只是和你玩玩而已。” 此刻两人之间的感觉好像发生转变，秦霄默默坐远了点。 张森宝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她噗嗤笑出声，“你不会以为我说真的吧？” “哈哈，我看你刚才被鬼屋那些鬼吓得不轻，专门说出这种话给你转移注意力，现在不难受了吧？” 秦霄见她脸上调侃嘲讽的表情不像是作假，狠狠松了口气，他又坐回去在她胳膊上打了一拳。 “咱俩都是好兄弟，你故意跟我表白恶心我啊，差点把我吓死。” “你今天要是跟我表白，明天我绝对会把你微信各种聊天软件删除，拉黑一条龙。”秦霄道。 他看似开玩笑，实际是认真的，张森宝明白他的性格。 她心似乎开始滴血，表面上冷笑着翻了白眼，“要我说你这人也够自恋，还真的相信。” 两人开始日常互怼，秦霄是真没发现不对劲，而张森宝则是快要哭出来。 可被硬生生的强压着，她绝对不能现在被看出喜欢他，否则两人在这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太阳落下，张森宝站起身，“去看烟花吧。” “我的梦想就是看场盛大的烟花，你陪我怎么样？” “行啊，多大点事。”秦霄也跟着起身答应。 他不知道的是，在张森宝心中，那场盛大烟花要男朋友和她一起看。 她直到两人在这之后再也没有可能，所以想提前看看。 游乐园确实舍得花钱，烟花在众人眼前绽放开，一朵朵绚丽却又短暂，美轮美奂。 张森宝瞳孔中倒映出烟花的样子，转头去看秦霄，他也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交汇瞬间她唇角露出清浅笑意，像是在此刻诉说爱意，他连忙将眼神挪开再度放在烟花上。 秦霄觉得自己今天还真的是见了鬼，可能是因为张森宝开那个玩笑的原因，他老觉得她真喜欢他！ 但这怎么可能？ 两人明明就是纯哥们！ 烟花逐渐消失，美的实在太短暂，张森宝在心中叹了口气。 “我先回去了。”她道。 “不用我送送你？”秦霄疑惑。 张森宝笑着摇头，“我又不是普通女生，我可是你哥们儿，被你送回去算是个什么事儿？” “行了，这个社会上没人敢对我动手动脚，我自己打个车回去。” 她这态度让秦霄觉得莫名其妙，但也点了点头，“那你回去之后给我发个信息。” 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离开游乐园后张森宝没有回家，而是悠悠的漫步着。 感受着夜风吹散发丝，她闭起眼眸，将自己幻想成一片漂泊无依的落叶。 …… “也不知道森宝和秦霄成没成，我觉得两人还挺搭调。”林乐清看着手机里照片感慨。 陆熙霆也看了几眼，从背影来看，确实有氛围感。 “很配。”他道。 最主要的是，照片中另外一个主人公是秦霄，他的情敌。 当然配了！ 林乐清笑着打开通讯录，“我给森宝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怎么样。” 她说话时将电话拨通，那边却一直都没接，直到自动挂断。 “怎么回事，森宝很少不接电话。”林乐清疑惑。 她再次拨通电话，依旧是等到挂断都没人接。 林乐清脸色严肃许多，转而给秦霄打电话，他接的很快。 “森宝呢？你把她送回家了没？”她问。 秦霄啧了声，“那家伙回去的时候让我别送，主要是今天她忽然逗我说喜欢我，我觉得有点发毛。” “不过现在回了家转念想想也是，咱们这么长时间的朋友要喜欢早就说了，怎么可能忍到现在，她就是故意恶心人。” 倒吸了口凉气，林乐清连忙挂电话，她觉得要遭。 听秦霄这个语气来说，他肯定是拒绝了。 张森宝把她看得非常重要，这点林乐清是知道的。 说不定有可能会做出些傻事！ “我得去游乐园找找森宝，看她有没有回家。”林乐清道。 陆熙霆立刻起身，“我去开车，正好跟你一起去。” 两人速度极快前往游乐园，一下都不敢耽搁。 而林乐清在过程中一直拨打张森宝的手机，对方没有接听。 秦霄电话倒是时不时打几个过来，都被挂断了。 身为个大男人，在游玩结束之后不知道送女方回家，他简直就是个缺心眼！ 游乐园大门已经关闭，工作人员排查过里面没有人员停留。 “那森宝会去哪儿呢？”林乐清急的鼻尖沁出冷汗，她很少有这种时候。 “先别着急，我们在四周找找。”陆熙霆轻声劝道。 第162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面对着朋友有可能出事的状况，林乐清完全不能保持冷静，她下意识把陆熙霆当做主心骨。 两人在游乐园四周开始快步找寻，依旧没有张森宝的身影。 林乐清已经口干舌燥气喘吁吁，两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色，陆熙霆扶着她肩膀，拉她来到公园椅子上坐下。 “你先在这等会儿，我去买瓶水。”他道。 陆熙霆迈着长腿匆匆跑开，林乐清坐在原地神色悲戚，眼神忽然触碰到对面长椅上的人。 对方用件大衣盖着身上，看不清楚面容。 不过这件大衣怎么有点熟悉？ 林乐清起身试探上前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眼熟，默默绕道后方查看对方的脸。 果然是张森宝！ 这家伙真是个心大的，竟然直接在公园躺椅上睡着了。 担心尽数褪去，林乐清只觉得恨铁不成钢外加牙痒，她直接上手给张森宝头顶来了个糖炒栗子。 “谁？谁敢打我！” 张森宝立刻睁开眼睛警惕看来，发现是林乐清后还愣了下，吸了吸鼻子。 “你怎么在这？” “刚才我给你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秦霄那边说你今天和他表白了，我一听就知道要坏事，生怕你…”林乐清没说别的。 提起表白失败的事，张森宝摸了摸鼻子，非常不好意思。 “害，那我以后就换个人喜欢，别再提秦霄了。” 她直接揽上林乐清肩膀，“咱们俩这么多年姐们，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性格豁达？” “一个男人而已，被拒绝了咱就换，怎么可能为了他寻死觅活。” 看着张森宝故作轻松的表情，林乐清觉得更加无奈，如果真是她说的这样，她当时为什么要出国？ 不过现在戳穿，留下的只有尴尬。 所以林乐清回抱住她的肩膀，“你要是还喜欢的话，继续追也行啊。” “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层墙，女追男隔层纱，只要功夫深铁杵还能磨成针呢！” “噗嗤。”张森宝成功被逗笑。 见她情绪好了很多，林乐清松下心中提着的那口气。 陆熙霆拿着矿泉水走来时，见到的就是两人坐在椅子上相谈甚欢的样子。 他眉间微挑有点意外，本来以为要费些力气才能把人找着，刚才去买水时还给游乐园那边打了电话，让他们调取监控。 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陆熙霆将瓶盖打开，递过去后在微信上通知助理，游乐园那边撤销监控查看。 看着两人自然而然的相处状态，张森宝特别羡慕，她什么时候才能搞得这么懂事又帅的男朋友？ 有没有钱无所谓，反正够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就行，她也不是高消费人群。 最重要的是得性格好，脾气好！待人也温和！ 至于秦霄，张森宝打算将他放在心底深处，从今往后再也不拿出来，这次鼓起勇气表白已经花光她所有的力气。 “乐清，你真是找了个好男朋友，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吧。”她感慨道。 突然被点名，林乐清差点一口矿泉水喷出来。 “怎么好端端又说到我们了？”她无奈笑道。 张森宝深深叹口气，没再继续说什么。 今天幸好是虚惊一场！ 次日。 林乐清刚睡醒吃早饭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陆熙霆起身去开门，外面的人赫然是张森宝。 她手中提着行李箱，是刚回国时拉的那个。 “帮我叫一下乐清。”张森宝道。 林乐清听见声音立刻起身走向门口，见到她这穿扮模样时皱眉。 “你要走？” 张森宝笑着点头将钥匙还给她，“原本就该直接回家的，只是我…算了不说那些，最近这几天我回去陪陪我爸妈，然后再出发去国外。” “这次我绝对要在国外找个一米九金发碧眼的大帅哥，那边有可多人追求我呢。” 见她故意开玩笑，林乐清想问她到底是不是真不喜欢秦霄了，却又觉得还是别问好。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到地方之后给我打电话。”她道。 张森宝点头，手放在脸旁挥了挥，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看着她萧瑟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林乐清鼻尖发闷，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可能是最近姨妈期将至，所以多愁善感吧。 回到房间里，两人又重新坐回餐桌前，陆熙霆给林乐清盛了碗热汤。 “秦霄不喜欢张森宝？”他状似不经意问，实际上捏着筷子的手在发白。 难道那家伙还没死心？ 乐清已经名花有主，秦霄还在惦记？ 林乐清却半点没觉得不对劲，她叹了口气，语气踌躇，“可能是从前那两人相处方式太哥们儿，一时之间想从哥们儿过渡到情侣难。” 她分析完之后还重重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陆熙霆紧握着筷子的手放松，他现在彻底看清林乐清对秦霄没半分别的意思，她甚至迫不及待将他推向别人。 “嗯，不过我觉得张森宝挺好，可惜了。”他暗自上眼药。 林乐清赞成重重点头，“这么多年朋友，我知道森宝脾气好而且性格也善良，如果身边这两人能组成一对就好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并不觉得秦霄对她还有意思。 毕竟都已经那么严肃拒绝过，并且她现在有男朋友，只要是个懂事的成年人就绝对不可能再坚持。 陆熙霆心情大好，“那以后再找机会撮合他们，不着急，慢慢来吧。” 点了点头赞成，林乐清打开手机继续看网络上风向，因为赵家父子二人落网的事，现在民情开始越发激动，都嚷嚷着让警局公开彻查名单中剩余的那些人。 ［到底能不能保障我的生命安全，虽然我长得不漂亮，但那些畜生好像也不挑人，只要是个年龄小的女生都不放过，对，连男生也不放过。］ ［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能看到真正的法外狂徒。］ ［所以解决完赵家父子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吗，他们俩只是推出来的挡箭牌？］ 翻阅了会儿后，林乐清认真分析道，“网络上风向好像有人在故意调动。” 放在平时网友会有些松散，绝不可能这么大规模一同聊这件事。 第163章 以身涉险爆改 “对。”林乐清不置可否。 秦霄认真摇了摇头，脸色难看到泛着白。 “不行，我绝不能看着你这么做，平时也就算了，可现在我们都知道那些人是群毒瘤，而且又天不怕地不怕。” “可我们更加清晰明白的知道，如果不把那些毒瘤尽早铲除，他们会危害更多无辜的人。” “综合对比来说我外貌形象还算可以，应该能入得了他们的眼。”林乐清道。 秦霄嘴唇子哆嗦着，他现在整个人身体都在发抖，却又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作为警察他当然知道林乐清说的对，她是个合适的人选。 可关心的两人私下关系，他并不希望她涉险。 “不能再商量一下吗？”秦霄问。 林乐清点头，“我们要商量就商量具体该怎么做，其余的免谈。” 她态度实在太坚决，秦霄根本没办法管，甚至也没这个资格，毕竟她现在有男朋友。 “你跟李然那些人说吧，我有点事需要处理。”他道。 拿着手机转身离开，秦霄走到角落处拨通了万万不想拨打电话号，将此事和对方全盘托出。 他原本想让陆熙霆劝劝林乐清，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说他会护着她！ 他能护得了什么？ 烦躁让秦霄恨不得现在随手抓个人过来打一顿！ 刑侦队办公室内。 李然和林乐清已经初步商量完成，她准备换上学生服在某艺术高校内伪装，下学的时候和学生们一起出去。 她长相漂亮又显年轻，绝对看不出任何问题。 现在最大问题就是林乐清曾经上过镜，可能会有人记得她长什么样，李然只能推荐她化个妆，去找专业的化妆师精修面部。 有些人只是动个眼睛而已，气质就能有翻天覆地大转变。 秦霄回来时，见到的就是两人聊到热火朝天的景象，他暗自咬紧后槽牙。 李然这小子是真没脑子！ “行，就按你说的做。”林乐清赞成答应。 两人紧接着起身，秦霄立刻上前挡住他们离开的路，“你们要去做什么？” “秦队，林老师说要玩招引蛇出洞，刚才我们找技术部那边拿了个微型摄像头，到时候直接别在发卡上就行，现在我们去找化妆师稍微改动面部，然后就去艺术高校里等待下课。”李然解释道。 他生怕秦队觉得他们要去玩儿！ 秦霄恨不得用眼神把这家伙身体穿个洞，可却什么话都不敢说，毕竟林乐清还在这儿呢，只能咬牙点头答应。 他目送着两人离开，办公室门被关上的那刻，整个人周身气质阴沉到快要浸出水来。 旁边同事们连大气都不敢出，连忙自个儿看着手机或者各种资料，心中默默暗叹，李然那家伙绝对要完蛋。 谁让他没心眼，什么人都敢招惹，林法医的事也是他能碰的？ 半个小时的功夫，两人抵达预约好的化妆师处。 李然刚上来就和对方握了下手问好，两人看起来好像很熟悉，林乐清稍有些尴尬，只微微点头。 “反正就稍微改动面部，让别人乍一眼看不出来是谁就行了，当然不能变丑，必须得变好看。” 认真的李然把诉求说出来后，化妆师对他翻了个白眼吐槽，“神经病吧，来我这里当然都是要变好看的。” “你就看我操作，绝对能让大美女更加美上三分，秒杀娱乐圈里的那些女明星。” 说这话的同时化妆师拿起了刷子，刷刷刷就是一顿操作。 林乐清生怕那些粉尘飞进眼睛里，所以从头到尾都紧张闭着，只有在化妆师要画下至的时候睁开过。 她完全没看镜子里自己长什么样，毕竟是为了任务，而不是要臭美的。 在林乐清脑中时间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她似乎都开始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好了。”化妆师终于开口。 林乐清睁开眼睛，在看到镜中那人时瞳孔微微紧缩，她确实变了很多。 五官上大说不出来改动在哪儿，但只要认真看上几眼就能看出和从前大相径庭，确实很美。 “满不满意？”化妆师手里拿着刷子，笑着问道。 “满意。”林乐清点头答应。 李然在旁边已经叹为观止，他真不明白自己这个朋友到底怎么搞到这么厉害的，三下五除二就能把这个人画成那个人。 就算是他和林老师整日朝夕相处，乍眼看上去都绝对认不出来这到底是谁，太美了！ 林乐清本人倒是没有更多反应，“出发吧。” “林老师不拍个照片？”李然忙问。 一般女生在化好妆或者换了件漂亮衣服后，都会拍照展示自己。 “不，任务的事更加重要。”林乐清道。 她这人看着又冷又硬，和外貌倒是大相径庭，化妆师眼眸亮起越发欣赏她。 像这种完全不同的美感，简直就在他审美点上来回跳跃。 “下次再来找你。”李然摆了摆手，说句场面话。 “一定要来找我哈，如果是这位美女的话我愿意无偿化妆。”化妆师忙道。 李然嘴角微抽搐，没答应这家伙的话，林老师魅力就这么大？ 平时这玩意儿一分钱都不愿意少收，现在倒是要直接免费了。 将身上设备全部整理好，林乐清又看着后视镜理几下发型，她深吸口气。 其实要面对那些人，说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又怎样呢？ 要想抓到他们，就必须得下点狠功夫。 “林老师加油！” “到时候你上了车，我就不远不近的跟着你。”李然道。 林乐清点头再次警告他，“跟的时候记得小心点，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两车之间要有足够距离。” “如果他们开的太偏僻，就别继续跟着，反正摄像头里带定位追踪系统，走了之后你再跟也来得及。” “收到指令！”李然敬了个礼，满脸的认真。 这家伙刚出社会还有心思逗人笑，等以后真正在警局里干久了，估计就没现在这么活泼了。 林乐清在心中默默想着，到底怎样能磨一下李然的性格，是不是该让他经历点什么？ 她迈腿下车进入艺校内，不需要任何证明，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长得漂亮，绝对是艺校的！ 第164章 来了这儿不能反悔 在校园中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林乐清再次拨动伪装成为发卡的摄像头，拿起手机开始随意刷视频。 距离放学还有段时间，她得先在这等会儿。 来来往往路过行人都忍不住看她几眼，心中感慨学院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漂亮的美女。 甚至有人跃跃欲试想上去要个微信，最后踌躇片刻之后又不敢，毕竟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算是什么东西。 艺术学院里这些漂亮的女生，要么就是名草有主或者眼高于顶，要找富二代呢。 下课铃声响起后林乐清站起身，她放慢步子朝校门外走去，专门等待着后头第一波出校的学生。 刚来到大门口，就见外面停着许多辆豪车，车上摆放很多瓶水。 这些水看着没什么问题，实际上却恶心的很，因为这些水的价格对应着女生一晚的价格。 “这些人怎么又来了，恶心，成天到晚盯着我们这些小姑娘，真不要脸。” “对，尤其是车里坐着好多人都一把年纪，他们能不能用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现在有钱又有颜的大把都是。” “前段时间不是有人喝水了吗？” 路过的艺校学生们都在吐槽，看来大家都对这些人深恶痛绝。 林乐清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是因为安美丽在日记中写过。 那些日记中有点片段秦霄没放出去，因为会对不该影响的东西产生剧烈的影响。 也正好方便林乐清寻找下手目标，她清纯的形象一出来就吸引了许多人注意。 见她眼神在众位豪车之间扫，像是要决定今天晚上喝哪瓶车的水，路过的学生们都默默放慢步伐，想吃瓜看戏。 长这么漂亮的女生也堕落？ 林乐清目光最终停放在最角落的奔驰上，它是这些车子中最灰噗噗不起眼的那个，但摆出的水价格却最高。 之所以选中它，是因为这辆车就是那些畜生们获得女人的捷径！ 堂而皇之拿下车上摆放着的水，林乐清看着车子打着，司机将车窗降下来，他脸上露出猥琐又心照不宣的笑容。 “美女，既然拿了水就上车吧，你来我们这儿绝对放心，我们能付得起钱。”司机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上下打量林乐清身材和容颜，不由得在心中啧了几声。 还是有钱人们光景好，想要多漂亮的女人都能得到，像他这种给人打白工的穷人，估计也就只能有机会拉拉美女而已。 面无表情坐上车，林乐清直接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司机原本是打算找个话头说话的，可见她现在这副模样，也只能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默默的开着车子。 先把女人给那几个老板送过去才是要紧事！ 林乐清则是再次挪动头上发卡，将司机的模样录得明确。 车子离开后，学生们都窃窃私语。 “刚才竟然有人上车了，而且长得还挺漂亮的，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怎么想，恶心。” “我听说长相越美的女人越喜欢走捷径，跟娱乐圈里那些明星似的，以前还觉得这话有问题，现在看来是真心话。” “早知道刚才我就上去跟那女人要微信，估计也花不了几个钱，看外表那么清纯，谁能想到是出来卖的？” “可惜咱们现在还都是学生，不如外头那些人有钱，否则这种美女咱们也能分得一杯羹。” 大家说笑着，林乐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贬低。 车子晃晃悠悠的越开越远，司机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心中觉得非常奇怪。 从前拉的那些女学生在看到走远后都会害怕，问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可现在这个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不好奇咱们要去哪儿吗？不怕我把你卖了？”司机装作开玩笑说出这句话。 实际上，他眼神紧盯着后视镜看林乐清反应。 如果有半点不对，他会立刻把人扔在路上。 林乐清嗤笑了声，双手环抱在胸前做出副很有态度的样子，“我有什么怕的？” “出来之前我给朋友打了个招呼，明天中午没回去就直接帮我报警，所以我有恃无恐呗。” “而且有这么多同学都曾经上过你们的车，现在还全须全尾活着，这就是最好的说明。” 司机此刻已经放下所有戒心，他笑着点了点头，在心中感叹这个女学生还挺懂行。 不过他也清楚明白知道那些女生并不是全须全尾，但他不能说。 很快，这个女生也得出问题了！ 也不知道在把她送走的时候，他能不能占点便宜。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车子来到幢别墅前停下。 别墅位置确实非常偏僻，就连全程都看了路边的林乐清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因为刚才拐了很多弯，以及已有数不尽岔路口，幸亏李然那边一直都没被发现，摄像头又有能定位追踪和整理路线的功能。 “下车吧，等今天晚上陪好那些老板，他们说不定还会给你一笔不菲的小费。”司机笑嘻嘻道。 说出小费两个字的时候，他眼中像是闪烁着精光。 因为那些老板们确实会给小费，但是每次女生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那些钱当然是进了他这个出租车司机的口袋。 她们恨不得从来没和老板们相处过，绝对不会找他要钱，在路上看到车子都得躲远远的。 林乐清依旧保持着冷酷人设，面无表情下车朝别墅走去，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动感音乐声。 门一推即开，压根没有上锁。 里头的场景让林乐清眼睛瞬间眯起，她觉得自己被辣了，有点犯恶心。 只见无数个男男女女跳动在七色光圈中，尤其是那些男人们大腹便便，看上去跟这些女生爹似的。 林乐清伸手点了两件发卡，紧接着发卡传来震动，是同事那边在告诉她证据已经成功收纳完毕。 她也就不需要再待在这种恶心的地方了！ 本身就走，林乐清慢一分钟都觉得有恶心气体窜入鼻腔中，差点吐出来。 “美女，我们这儿来了之后可不能反悔。”靠在车边抽烟的司机道，他顺势将烟扔在地下踩灭烟头。 第165章 司机保安猛追 司机妥妥就是威胁的模样，林乐清朝后面看了一眼，大门正在被缓缓关上。 按照司机现在脚步速度来说，他到达跟前门应该已经关严实了。 林乐清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司机，她勾起唇道，“你要完了。” 今天这么顺利就能找到资料，她现在心情非常好，当然也愿意多聊几句再打。 “我看真正要玩的人是你，你这娘们儿确实有点意思，不过老板那边不喜欢太有性格的，更不喜欢临阵脱逃的。”司机道。 他搓着双手跃跃欲试，准备将眼前女人抓回去同时伸手揩些油。 这么大的美女就在眼前，不玩白不玩啊。 正这么想着的司机，忽然觉得脚尖处传来猛烈痛意，他抬头瞬间下巴被狠狠打了一拳，牙都差点崩掉。 林乐清什么话都没说上去就是套组合拳，司机被打到趴在地下站都站不起来。 他肯定万万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生为何会如此凶残。 “走了。”林乐清对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她走的瞬间身后忽然响起警笛声，是司机按了应急按钮，这地方竟然还有警卫设备！ 林乐清用最快速度踏上奔驰，钥匙还插在车上可以立马启动，她开启油门直接向外猛冲。 司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在心中哀嚎这次绝对要完蛋，老板放不了他！ 刚才那个女人功夫厉害，肯定有问题。 她说不定就是警方派来的人！ 越想司机就越觉得害怕，他手上还有很多证据被掌握在老板手中，老板一朝出事他肯定也好过不了。 再者就是做这种工作到手的钱确实多，而且除此之外还能有美女玩，找哪能碰见这种好事？ 保安从后方跑到前头，看着已经只剩个车屁股的影子，司机声嘶力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刚才哪儿去了，快追上去！” 保安们立刻开车追逐，他们车子经过改良技术又高，所以即便林乐清原本领在前方，现在也逐渐被他们追了上来。 她从倒车镜中看着后方许多车辆，忍不住紧咬牙关。 这下大条了！ 李然正在此时打来电话，林乐清上滑接听，他火急火燎的声音响起。 “林老师，我刚才看到你被很多个车追想上来帮忙，可这些车开的实在太快，我莫名其妙到了他们屁股后面成了追你的其中一个。” “我看这些人来势汹汹，你一定得在不能出事的前提下加足马力往前冲，把这些人都甩出去十万八千里。” “你千万不能出事啊，否则秦队那边绝对会要了我的小命，我上有老下有小真的还得活。” 李然说完这番话后觉得毛骨悚然，他现在后知后觉有点后悔。 秦队如果知道林老师差点遇到危险，是不是要真的把他弄死？ 有这个可能性！ 这通电话完全没有半点作用，纯粹就是浪费时间，林乐清面无表情将其关闭，手上动作再次提速。 后方车辆也弃而不舍跟着提，甚至还有要赶超包围的样子。 如果让他们包围，肯定会出大问题。 林乐清只能咬着牙将车左右摆，那些车果然受到阻力微微退后，可是前方有个大转弯处很容易被追上。 “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男人粗犷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入耳中，即便车窗玻璃没摇开都能听见。 “现在跟我们回去老板们就只是小惩大诫而已，但是你要一直执迷不悟就别怪老板们下狠手。” “你现在跟我们来这儿肯定也是为了赚钱，无论多少钱我们都能给，前提是你自己要懂事听话。” 真没想到他们还会有这手，如果换做个普通女生心智不坚定，听到这番话之后绝对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车子停下，继续跟他们回去。 但林乐清知道他们纯粹就是在放屁！ 像那些畜生们怎么可能真的放过她？ 她眼见要到达拐弯处，车子又再次乱摆了好几下，此刻状态可以称之为疯狂。 而后面那些车不敢跟着冒险，只能稍微退后一步看着她离开的身影。 “妈的，这个娘们儿怎么不知死活。” “她自己死就算了，还要连带着我们，老板那边绝对不可能放过她。” “要我说这些娘们就是脑子有问题，她们自己非得来赚钱，结果现在还跑上了。” 后方跟着的车中咒骂声不绝于耳，但林乐清什么都听不见，她就只知道埋头继续往前冲，把身后那些人甩得远远的！ 正在此刻方向盘中传来滴滴声，她低头一看差点骂娘，油快不够了！ 照这样下去，最多还能继续行驶十分钟。 刚才司机上山时没花费多长时间，但是绕路实在太多，林乐清压根半点都没有记下地貌。 前方突然出现一辆大卡车，一辆加长版宾利。 看着熟悉的尾号林乐清眼神颤抖，他怎么来了？ 与此同时，她心中慌张之意尽数褪去，剩下的只有激动和幸运。 大卡车在她驾驶车子后方停下，成功阻止那些保安的道路，而宾利在她对面停下。 林乐清立刻上车跑去宾利，她刚到车门前，就见门被人从里头拉开，正是陆熙霆。 他上下打量她，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也没受伤之后才放心。 “你今天怎么来了，刚才那车连油都没了，我以为自己要完蛋，咱们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拍打着胸脯，林乐清后知后觉意识到危险存在，她深深吐出口浊气。 “秦霄给我打了个电话向我说明情况，我怕你出事就跟着。”陆熙霆道。 他说这句话时态度甚至有些冷，声音也如沁着寒冰一般，林乐清生出愧疚与不好意思的情绪。 她明明无数次在心中告诉过自己，以后是个有男朋友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得提前打招呼，绝对不能让自己以身犯险。 可在出事之后，她又控制不了自己。 “对不起，我不应该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如果有下次我保证肯定会和你说清楚。”林乐清信誓旦旦。 陆熙霆永远都拿她没办法，即便知道这话很有可能说出来只是哄他。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我很担心你。”他沉声道。 看着他的眼睛，林乐清却仓皇避开，低低应了声好。 第166章 真是恶作剧 在林乐清心中她是个警察，如果有需要绝对会迎难直上。 可她除此之外还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平衡身份好。 宾利缓缓发动，往山下走去。 而此刻两人都不知道的是，网络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林乐清上奔驰车时的场景被同校的校友拍下，大家本来就对这种话题非常敏感，现在一看可还了得。 网友们都很厉害，在喷过之后又用放大镜仔细看，认出这人是林警官。 评论区画风立刻逆转方向，大家都知道，林警官肯定是有事要处理，她绝不可能莫名其妙上那个奔驰车。 而且，有聪明人已经猜到了她这么做的原因。 ［感觉林警官是在抓犯人，我的第六感真的非常强烈，说不定就是日记本里那群人。］ ［有没有家人和我一样的，真心感觉林警官这个装扮特别好看，有种梦回学生时代，看到清纯美丽女神的感觉。］ ［当然有，这个颜值是我心中的第一名，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警察。］ ［我们林警官只要小小操作就能领先娱乐圈的那些造型，希望她赶紧把我们想要的答案传到网上。］ 大家都一把子期待住了，当然也有一人心神不宁，那就是魏源。 他是真的怎么都没想到，林乐清竟然会这么棘手。 竟然还换装扮去抓人，她真不怕自己也跟着出问题是吗！ 警局内。 与陆熙霆约定好今天下班之后再来接她，林乐清高高兴兴拿着发卡进入警局。 她知道，某些人即将被绳之以法。 路过同事们眼睛都黏在林乐清身上，压根半点不愿意放开，主要是实在太美了。 她平时不怎么化妆都美的惊人，现在一画真的感觉全身上下优点都被调动，让人不由得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尤其是肤白貌美脸又小，身材很高挑，身上带着股特殊的气质，在人群中一站绝对够拔尖。 被同事们几乎要盯到麻木，林乐清才回到刑侦队办公室内。 她把门关上后靠在门上狠狠吐出口浊气，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把脸上这些东西全都清洗干净。 每个女生都喜欢漂亮，她当然也不外乎寻常，可漂亮的太过只会带来更多麻烦，她不喜欢。 林乐清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后想回到自己工位上坐下，却没想到转眼看见秦霄自己一个人待在角落处。 他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体似乎都还跟着微微颤抖，除去他之外办公室没别人。 今天怎么回事，难道都去整理视频了？ 心中觉得疑惑，林乐清凑到秦霄身边才发现他好像在哭，她整个人直接懵了，完全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么难受的时候。 “你怎么了？”她轻声问。 秦霄擦干眼角泪水，沉默的把手机递给她。 林乐清拿过来认真查看，她紧皱着眉头，是张森宝发的信息。 ［我可能要不行了，手机最后还有点电量，所以决定把短信发给你，秦霄。 那天我在游乐园的时候是骗你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特别喜欢，可能会超出你预料的那种喜欢。 只是你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林乐清身上，所以我决定出国，这次知道她找了男朋友我很开心，以为我终于有机会了，但我没想到你这么痴情。 不过说实在的，我也很喜欢你的痴情，只是可惜那个人不是我，在生命最终点给你发这条信息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秦霄，再见了。］ 林乐清看完信息之后，无奈笑了笑，她完全不觉得张森宝会出危险，毕竟那家伙是真的很强。 而且那家伙平时和秦霄似的，冷硬到像块石头，绝对不可能发这么肉麻的短信。 就算人之将死，也不可能。 “你真的被这条短信骗了，森宝最喜欢的就是做恶作剧，你自己也清楚，她说不定是故意报复你。”林乐清道。 她把手机递还给秦霄，他摇摇头，“人在法医室，你过去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闻言，林乐清噗嗤一笑，整个人都非常无奈。 她现在觉得短信恶作剧并不是为了对付秦霄，而是为了对付她，这两个人怎么开始联手？ “去看看就去看看呗，反正里头也不能有花。”林乐清道。 她耸了耸肩膀，离开刑侦队进入法医室内，刚进去时就猛然绝杀的不对，台面上还真躺着个尸体。 尸体被白布蒙着，只露出脚尖，脚尖上涂了暗红色指甲油，正是张森宝喜欢的样式。 林乐清整个人如坠冰窟，脊背处似乎都在攀爬着冷意，她吞咽口水一步又一步步轻轻上前。 不会的，森宝怎么可能出事呢？ 明明她才说要回去陪父母，还要到国外去找一个又高又帅的男朋友呢，她绝对不可能出事。 又有谁能对付得了她？毕竟那家伙可是最传统的母老虎！ “森宝，你现在就有点过分了，这个台面不是你能躺的地方，赶紧下来。”林乐清笑着催促。 可是话说完之后却迟迟没有反应，她眼中泪水大滴落地，身为一个法医没人更比她了解尸体是什么样。 从脚的状况就能看出来，绝对已经死了。 林乐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上前掀开白布，张森宝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浮现在眼前。 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各种密密麻麻的小伤，像是被人在地下拖行过。 脸上除了没有血色之外，还有大片淤青，是被人虐待过。 到了发生了什么？ 尸体是会开口说话的，伤痕可以鉴定出来。 颤抖着手戴上手套穿上防护服，林乐清上前开始仔细查看。 张森宝下体有撕裂痕迹，说明在去世之前曾被人…性侵过。 她指甲中有泥土，以及草根痕迹，像是生无可恋之时抓进来的。 林乐清泪水再度落下，她真的不忍心看好友变成这副样子，心痛到简直无法呼吸。 不行，根本不能继续看下去。 逃也似地离开脱了手套换一下防护服，林乐清踉跄跑着离开法医室，如同喝了酒站都站不稳。 第167章 嫌疑人张涛 躲入安全通道，林乐清才算是有了喘口气的地方。 她蹲下身用双手捧着脸，不住的低声哭泣着，整个人痛不欲生。 明明原先那么好的人，而且森宝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呢？ 林乐清多想现在是场噩梦，她睁开眼睛后就能清醒，可现实就是现实。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双腿乏力酸软，丝丝麻意传来，只能扶着墙勉强站起身。 用手指轻摸肿起来的双眼，林乐清在心中告诉自己要振作，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到真凶，告慰张森宝在天之灵。 必须要抓住黄金时间。 林乐清深吸了口气，转身再次回到法医室，将装备全都穿戴齐后查看张森宝尸体，出示精确报告。 具体死亡时间是五个小时之内，往前推算就是凌晨三点。 不知道她那会儿是一个人在外面，还是发生了什么。 将眼中泪意压制下去，林乐清继续查看，致命损伤在头顶部位，天灵盖处曾受到撞击，看形状是锤子类工具。 她口鼻处均有杂草碎石沫，联合起指缝中的东西，一起装入密封塑料袋中，等待过会儿送去仔细检验。 林乐清又颤抖着手将张森宝下体内东西装袋，她牙齿紧咬脸颊内侧软肉，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会把犯人绳之以法！ 双目通红的离开法医室，她将整理出的东西递给痕迹检验科，自己则是坐在走廊椅子上等待。 刚才撑起来的力气仿佛皆以褪去，林乐清双目发直盯着前方某处，也不管有多少人路过时看她了。 身侧传来响动，她转头看过去发现是秦霄，他现在状况比她有过之无不及。 “你说。”秦霄开口，嗓子像是被粗石磨过似的，沙砾难听。 “如果我当时答应张森宝，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也不会死？” “其实我可以答应的，做这么长时间朋友就说明我们很合拍，说不定当恋人之后也能过到一起去呢？” 秦霄眼中泪水再次落下，他狠狠给自己腿上来了两拳，“可我为什么那时候就是不同意！” 如果能下得去手，他甚至愧疚到想杀了自己。 “不是你的错。”林乐清摇头。 她吞咽口水又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冷静，秦霄在这件事上也是受害者，他受到了心理的惩罚。 如果她再说些不该说的，把所有错误都真的推到他身上，他绝对会濒临崩溃，到时候发生什么都不一定。 “我们都想让森宝好，可意外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缉拿凶手，别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推。” 林乐清苍白一笑，“要按照你这么说，当时森宝离开我没有阻止，错的人也有我一个。” 秦霄沉默着不说话，但周身阴郁气息比刚才转好许多。 痕迹检验科的门被推开，同时看到刑侦部两个忙人坐在门口还吓了一跳。 “给，结果出来了。”他道。 林乐清接过查看，DNA匹配嫌疑人名字叫张涛，四十五岁，现就职于最新开发的紫玉天地楼盘，是名建筑工人。 这片附近正好是公园，能对上号。 “立刻出警。”秦霄道。 林乐清点了点头，脸色沉重紧捏着报告，深深记下张涛的脸。 刑侦队这次出队几乎半数人马，到达紫玉天地时已经是傍晚，许多工人都在吃饭。 看到警察来了，他们都目不转睛盯着，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中，一个戴着安全帽的男人将帽檐往下压，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整，低声对面前打饭的大姐道，“钱就不用找了，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处理。” 说完这话后他转身就要走，大姐这一把拉住他，边从身前布兜里翻找钱，边大声嚷嚷。 “你们都是干体力活的，我成天看着知道有多辛苦，怎么可能白拿你的钱？” “而且我手艺也不好，你们愿意吃我做的饭就是对好了！” 大姐满脸感动的嘟囔着，殊不知男人现在已经彻底麻木。 他脸上闪出凶色，“快点给我松开！” 瞧这架势像是恨不得要杀人，可大姐正好没抬头什么都看不见，她继续说着。 “我可不能要你的钱哈，该多少就是多少。” 两人争执，已经吸引了警察的注意。 秦霄眯起眼睛快步向前走，想掀开安全帽看看下面那张脸到底是不是张涛。 正当他要走过去时，就见男人忽然一把掐住大姐脖子，随后反手到她身后控制。 安全帽随着剧烈行动落地，那张脸确实是张涛。 大姐人都懵了，她看到警察后瞬间瞪大眼睛，知道自己有可能惹了事，怪不得这人要走呢！ 大姐心中非常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拿下那五十块。 “警察同志，我跟后边这个人没关系，而且我是个大大的好人，你们千万要救救我。” “哎呀，早知道在工地外头卖饭都能发生这种事，我还不如直接小区外面摆摊呢，真是倒霉透顶。” 多年说闲话的习惯让大姐忍不住叨叨，她猛的咳嗽几声，是张涛又用了点力气。 “你妈的这个死婆子，就知道成天到晚碎嘴，再说话信不信老子直接杀了你？” 张涛冷着声音威胁，大姐这下连口气都不敢往出喘，因为她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刺破了外面的衣服，正抵着她的肉。 “你们这些警察速度挺快，我原本打算结了今天工钱后再走的。” “现在你们给我随便找辆车，记住要把油加满，在车上放十万块钱现金，少一分钱我都要了这个碎嘴老婆子的命。” 周围工友们看着平时老实巴交的张涛忽然露出凶恶面目，一个两个都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张涛，你自己跑了之后咋办？不管你农村的媳妇跟女儿了？” 有工友没忍住说了声，想劝劝他放下屠刀。 此刻他们都不知道张涛做了什么，但按照他平时脾气秉性，所以猜测着或许是偷了人家点东西，或者是跟人发生口角什么的，应该不是大事。 直接跟警察回去好好认错道歉，再关几天就解决了呗。 第168章 张涛杀人了？ 听到工友念叨老婆和女儿，张涛心中愤怒之意更甚，如果不是那两人激怒他，他怎么可能在冲动之下做出傻事？ “两个贱人就只知道要钱，我把挣的钱都转给她们，结果还说我怎么不在工地出事，让工地赔偿她们几百万。” “老子一想到在外辛辛苦苦供养这么两个祖宗，就想弄死她们！” 张涛咬牙恶狠狠抒发怒气，这下工友们是真的不说话了。 大家伙平日里都听过他和家里通电话，关系确实没那么融洽。 那天张涛挂断电话，原本想着抒发怒气，自己随便走走吹吹冷风就得了，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有个机会。 机会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抓住？ “张涛，你先别冲动。”李然上前道。 他苦口婆心劝着，“你已经杀了一个人，难道还要再背上第二条人命吗？” “且照现在情况来看，你很有可能只会被关押十几年，不会坐牢，但你要有第二条人命死在你手上就不一定了。” “而且被关押时警方这边会让你进行赔偿，你不是和妻子女儿关系不好吗，正好让她们把钱全都赔出去，到时候喝西北风。” 李然这番话完全没让张涛悔悟害怕，他甚至往地下吐了口痰。 “你这警察是个聪明的，让老子好不容易挣的钱赔给他们是吧，凭什么？” 文的说不通，那就得来武的。 秦霄眯着眼睛道，“准备车和现金还需要段时间，你先在这等着，千万不要伤害人质。” 他拉着林乐清走向角落处，低声道，“我们先拖延时间，你找机会往张涛后方走，等接近之前直接让他发现，剩下的我来处理。” 林乐清皱眉，“我不能直接把人质救下来吗？” “当然不行。”秦霄立刻拒绝。 “我们都知道森宝在武力值方面有多厉害，可她竟然会着这个男人的道，就表明他也是个不简单的，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林乐清点头比出ok手势，她人慢慢往树林深处走，准备绕个大圈过去。 而秦霄则是回到原本的地方道，“人已经下去办事了。” 有人质在手张涛不怕他们说谎，他就这样愤怒和诸位警察对视，手半点都没松。 大姐两腿已经开始打颤，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另外一方面则是累的，毕竟在这儿站这么长时间了。 “那个，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我年纪大腿脚有点不听使唤，你坐下再搂我脖子行吗？”大姐鼓起勇气问。 张涛满脸不耐烦，“再说话我直接捅你。” 这下大姐只能闭嘴，但她能感受到自己正在濒临极限，快要直接跪下了。 大姐再次心中暗道自己是真的倒霉，这次结束后绝对不会继续在工地门口摆摊，他们想吃这么实惠的饭菜也没机会了！ 而另外一边。 林乐清已经汗流浃背，额头上和鼻尖汗珠甚至往下滴，她完全没想到看似不大的树林，实则正有内涵。 走了许久还没走到头，更没有见到张涛人影，她是真累了。 忽然，林乐清脚步顿住看着不远处。 地下有拖鞋带着血液的痕迹，以及几块衣服碎布料，正是张森宝穿着的。 林乐清眼中再次迎上热泪，不知不觉间体力又充沛起来，她咬着牙继续快步前行，总算是见到了张涛的背影。 从背后看他的腿也在微微发抖，应该是累了。 靠近同时林乐清看到秦霄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故意发出动静，张涛果然转回头看过来。 “你们竟然敢骗我！信不信我把这个贱人弄死！” 张涛手上已经开始准备用力，匕首高昂着，大姐则是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霄冲上前一把扯过大姐往旁边拉，早就准备好的李然接住她踉跄后退好几步。 大姐这体重确实有点东西，张涛能控制这么久也是这种本事。 不过再怎么说也该精疲力尽了吧？ 果然，秦霄这边根本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张涛打倒在地，他带着私人恩怨疯了似的，一拳又一拳往他头上砸。 等把人带回警局之后就动不了了，像这种畜生直接打死都不为过！ 林乐清在旁边看着觉得解气，但张涛情况越来越不好，她连忙上前阻止。 “别真把人打死了，要出问题你小心被革职查办。”她劝道。 秦霄这才停手，张涛现在已经彻底昏迷过去，双手无意识耷拉在旁边，是真的快要死了。 旁边刑警队众人都目瞪口呆大火，还从来没见过队长这副样子，不过犯人做的恶确实让人看不起。 张涛被扭送上警车，其中一个工友小跑着过来问，“能不能告诉我们他到底咋了，你们出动这么多人抓他呢。” 他说话同时掏出根烟往前递，笑得非常讨好，“其实张涛这人平时挺好的，而且也愿意帮助人，就是涉及到老婆跟女儿问题的时候不大理智。” “但是他心里也是真苦，这么多年以来我们都看着他日子有多难过，而且这家伙每次发工资之后就往家里寄，现在身上连个几千块钱都没有。” “如果他是碰坏了别人的东西没钱赔，你直接跟我们说就行，我们这些当朋友的垫上。” 工友这话说的语重心长，旁边听着那几个人也跟着点头，他们平时都玩的还行。 林乐清板着脸道，“现在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他杀人了，而且还是先强迫后杀害。” 闻言，工友们眼睛瞬间瞪大，甚至还不可置信后退了好几步，盯着透明窗户里的张涛。 他眼神阴鸷又凶狠，半点没看他们。 此刻的他这副表情才是最真实的，工友们都吞咽口水，一个两个被吓到汗毛直竖。 其实这里面有许多人曾经欺负过张涛，毕竟他是个连老婆都不敢招惹的怂包蛋。 幸亏他那个时候没想着爆发！ “你们还有话说吗，如果没有我们要走了。”林乐清道。 工友们连忙摆手，她坐上警车扬长而去。 大家看着车屁股在眼中慢慢消失，心里震惊还存在着。 第169章 金卡正在被使用 “哎呦，得亏那些警察有本事，把我救下来了。” “我老公儿子还在等着我送完盒饭回去呢，真恐怖！”大姐拍着胸脯嘟囔，用袖子擦拭着脸上汗珠。 她又开始念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推着车子往外走。 至于车子里还没卖完的盒饭，大姐今天是不敢卖了，以后会不会来这地方也不一定。 工友们这才反应过来，大家嘴上骂骂咧咧。 “张涛杀人被抓走就抓呗，干嘛连咱们吃饭的地方也搞走，他就不能换个人做人质？” “就是，现在那些做饭地方都黑，我们好不容易才看到这家口味还行，有荤有素搭配只要十块钱的地方，转眼就要被害没了。” “唉，以后我去什么地方吃饭，张涛那个狗日的，早知道老子先把他打一顿。” 张涛杀人对工友来说根本没什么事，可他竟然敢害的他们没地方吃饭，大家这把真的无法容忍。 该死！ 审讯室内。 “你为什么要杀张森宝，她近期才回国，从前跟你没有任何恩怨，并且也不认识你。”林乐清冷着声音问。 张涛满脸无所谓，他知道警方这边有证据啥的，所以狡辩也只是做无用功而已。 “那个时候心情不好，正巧见到她自己一个人在树林里呆着，想杀就杀了呗。” “而且我看那娘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人大晚上自己一个人待在外面，身边还没个好老爷们陪着的？” “村里那些人都说我婆娘成天晚上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寻思着说不定我婆娘也是这样。”张涛咬牙道。 他确实没说谎，当时真心把张森宝看成了家里那个女人，如果不是这样也不可能杀她。 “你杀人还有理了？”秦霄重重拍桌质问。 “这种事那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我觉得自己没做错。”张涛道。 他这态度真是把两人气得不轻，这番话直接原原本本记录下来，到时候交给检察官看，会将他刑罚判得更重些。 “张森宝手机在什么地方？”林乐清问。 张涛撇嘴，“我真觉得你们这些警察都是马大哈，没看我衣服口袋吗？手机就在里面装着呢。” “这女人用的是苹果手机吧，以前我只听说过看工友们用过，自己还从来没上过手。” 说完这话后，张涛吧咂两下嘴，“这苹果机和国产机没什么区别，网速还不好，照我说就是这女人贪慕虚荣，她买手机的钱怎么来的。” 越说，他似乎越觉得这话对。 “我建议你们好好查查她的过往，说不定他从前就是干那行的，我杀了她也算为祖国社会上除去一个大祸害！” 这可是功劳一件啊，张涛坐直身体，脸上表情随即期待。 “够了！”林乐清忍无可忍。 她猛然站起身瞪着他，转身就走，怕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有可能会气到想要杀人。 而秦霄也是这样，不过他临走时多说了句，“像你这样的祸害确实应该被社会剔除，所以我会尽量帮你申请判处死刑。” “你不用多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张涛目瞪口呆看着秦霄离开的身影，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这警察怎么一点都不近人情？ 他就是杀了个坏女人而已，又没多大点事，怎么就不能网开一面了？ 刑侦队办公室内。 林乐清趴在桌子上痛哭，其余队员们都满脸懵，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在旁边默默看着。 秦霄回来后大家立刻用求救的眼光看着他，却发现他也哭了。 啊？天塌了？ 李然手摸着自己额头，“我好像发烧了，要不然就是脑子有问题，怎么可能看到队长在哭呢？” 他又转头去看旁边的队员们，“或者我是不是在做梦，你们是活生生的人吗？” 其中一人直接上前用手狠扭李然胳膊，皮笑肉不笑问，“现在怎么样，是在做梦吗？” “不疼。” 李然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到一股猛烈痛意传到脑中，刚才应该是直接被疼的麻木了，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他嗷的起身和同事对打，秦霄走到林乐清身边，手轻拍她后背，“你没事吧？” “我们做的很好，人都已经抓到了，森宝那边应该会对我们比大拇指。”他道。 林乐清沉默着点了点头，她将工位前东西全都收拾整齐，“我先回去。” 秦霄想说送送她，可见她这模样看起来应该不像是自己回家，估计有人接，他只能沉默着看她离开。 而林乐清也确实上了停在门口的车，陆熙霆看到她双眼泛红的模样皱眉，“怎么了？” 她一把扑入他怀中，再次哭了起来，“是森宝，她已经死了，凶手我们也已经抓到了。” “张森宝？”陆熙霆重复问道，似乎很是不可置信。 林乐清嗯了声，她松开环抱着他腰的胳膊，疑惑看着他，“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知道他身上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说不定能将森宝复活！ “今天会员卡那边还在继续使用，张森宝是什么时候死的？”陆熙霆问。 林乐清瞪大眼睛，“凌晨的时候就死了，难道会员卡正好被别人捡到？” “不对，如果捡了死人的东西，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用。” 脑子里实在太混乱，林乐清压根想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熙霆道，“今天使用会员卡的人肯定不是张森宝，她从前买东西都是小件，价格不高。” “之所以我会知道她在继续使用会员卡的消息，是因为今天卡上忽然有大笔支出，而且拿卡的人还用会员名义又在卡中提前消费几笔。” 助理那边也觉得不对劲，所以才上报。 估计背后使用卡的人也没想到，卡主人朋友的男朋友就是持卡公司。 “你知不知道那张卡最后消费在什么地方？”林乐清立刻问。 使用卡的人绝对也有问题！ “嗯，在新城商贸三楼西餐厅用饭，十分钟之前刚刷的卡，那家店是吃钱之用餐的特质，现在赶过去能来得及。”陆熙霆道。 第170章 抓获母女 两人用最快速度赶向新城商贸，路上林乐清一直在苦思冥想，到底是谁拿了会员卡。 张涛拿去送人了？ 但这个可能性也不大，他又不是傻子。 或者…林乐清心中有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当时在场的不仅仅有两个人，还有第三个。 到底是谁，得去地方才能知道。 林乐清小脸紧绷着，额头也沁出细密汗珠，心跳如鼓擂动般。 张森宝的案子，有可能比想象中还要更加复杂。 手上热浪温度传感，林乐清转头看去，陆熙霆正眸光沉沉盯着她。 他的大手把她小手包裹严实，让她不再冰凉。 “没事，有我在你身边。”陆熙霆安慰道。 这一刻，林乐清觉得自己好像真有了主心骨。 她绷着的脊背弯曲，轻轻靠在他肩头位置。 “好，有你在我放心。”她道。 到了新城商贸，两人立刻下车前往三楼。 他们生怕人跑，是以用了最快速度。 到达餐厅后，陆熙霆立刻出示身份证明，前台调出是十二桌客人刷了卡正在用餐，服务员亲自领他们前往。 与此同时，安保部门也开始就位，守在餐厅门口位置不让嫌疑人跑走。 高级餐厅基本都是包厢制度，是以服务员推门进去，里头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她们身边座位上摆放着大包小包，正在毫无形象大快朵颐，嘴角衣领上都沾染了酱汁污渍。 这幅不检点的样子让服务员皱起眉，他没说什么只是侧开身体，让林乐清仔细查看面前两人。 “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进我们包厢？”年龄越大的女人皱眉呵斥。 她脸上画着浓重妆容，两条眉毛又粗又黑，像是有蚯蚓攀爬了上去。 “包厢在用餐时是属于我们的私密空间，你们严重违反了制度，我要投诉。”年轻些的女生道。 她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凌厉，上下扫描服务员，打开手机记下了他的工号。 放在往常服务员肯定会害怕道歉，但今天不同，他胆儿大的很。 毕竟旁边这位可是陆总！ 林乐清已经完全惊呆，她真的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张涛老婆和女儿。 她记性好，在调出他的资料时看了几眼，记住了这两张脸。 即便经过精细妆容伪装后，她们还是难脱身上那股土味，以及独属于她们的高颧骨。 “张森宝是被你们一家杀的？”林乐清颤抖着声音问。 她此时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脆弱，站都几乎站不稳，陆熙霆轻扶着她肩膀支撑。 母女二人听到张森宝这个名字，脸上表情立刻慌乱起来，她们都各自拿起旁边的战利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宝什么宝，我们这里没有你的宝贝。” “对，神经病，你们这个餐厅里的人都有毛病，我们不在这吃饭了。” 母女二人伪装着硬气想要逃离，林乐清连忙堵在门口位置，陆熙霆则是站到她身前。 他身高优越，母女二人都没法越过他。 她们立刻急了！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要钱的话我们给你行吧，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说什么都不来这个餐厅吃饭，神经病。”张涛老婆王翠花骂道。 她打开刚购买的名牌包，从里面掏出大大小小几十张现金，都是几块钱到几百块钱的。 这些现金皱巴巴，看起来像是攒了很长时间，和名牌包放在一起即为不匹配。 服务员看着都皱起眉，用审视眼光打量眼前这对母女，看起来也不像是能付起他们餐厅用餐费用的呀，她们哪儿弄来的金卡？ “别装模作样了，跟我去趟警局。”林乐清道。 她需要再次鉴定张森宝全身，看到底有几个人的指纹。 因为被侵犯的原因，林乐清下意识觉得是一人作案，完全没想到竟然可能会是全家参与。 听到警局二字，王翠花与张涛的女儿张莉雅都慌了，她们再也不管眼前这个男人气势有多强大，上手就想扒拉陆熙霆。 他直接腿下一个横扫，母女两人扑通就这样趴在地上，毫无形象摔了个底朝天。 服务员差点没忍住直接当着两人的面笑，他几乎是想尽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才能转过身后肩膀微微耸动。 没笑出声音，是对他这个工作岗位最大的尊重。 在场几人都没心思去看服务员是什么反应，林乐清掏出手机给秦霄打电话，让他立刻带人过来。 而母女两人则是强撑着想要爬起，刚才摔的不轻，她们一时之间没有力气。 林乐清冷冷盯着她们，心中的愤怒与恨驱使着，如果张森宝受苦时这两个女人也在场，那她们真的是十恶不赦。 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女人被作贱，甚至犯恶的一个是她老公，一个是她爸，当时为什么就不能拦一下？ “我是警察。”林乐清出示自己的警官证。 她声音泛冷，“今天被我确认过，有问题警方会对你们展开逮捕，你们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听见这话，似乎是知道两人要玩蛋，母女两人也没再继续挣扎，就这样躺在地下安静等待着警察来临。 没过多久秦霄便带队来了，看着眼前两个狼狈的母女，他表情非常疑惑，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们有什么问题？需要我们这么多人过来？”他问。 林乐清大致把会员卡的事讲了一下，秦霄脸色当时无比难看，眼中都恨不得要冒出火星，怒瞪着母女二人。 李然上前将她们绳之以法，被抓走时，母女二人什么话都没说，但那眼珠子却咕噜噜转着，像是在想损招。 这种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被问罪，甚至是关入大牢？ “抱歉，今天晚上我不能回去了，我想尽快处理完这件事，给森宝一个交代。”林乐清对陆熙霆愧疚道。 他点头心疼道，“晚上困了就自己趴在桌上睡会儿，明天回家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回去给你做饭。” “好。”林乐清点头答应，眼中满是感激与感动。 看见两人这腻歪的样子，李然没忍住啧啧两声。 “谈恋爱确实挺好，搞得我也有点春心萌动了，我的妹在哪里？” 第171章 一家人的指纹 李然话刚说完，秦霄就给他头上来了个脑瓜崩，不理这家伙抱着脑袋可怜兮兮看着他，转身就走。 林乐清也极为无语，她只是谈个对象而已，都被调侃成什么样了！ 刑侦队众人再次坐上警车，回到警局。 首先进入审讯室的是王翠花。 她表情看上去非常惴惴不安，双手交叠着放在一起来回乱动，眼看着就是有问题。 林乐清将白炽灯调的越发亮，王翠花眼睛被刺的几乎都睁不开，适应了会儿之后才看向眼前两个警察。 四周仿佛在白炽灯照耀之下都变得透明，以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个警察。 不知道为什么，王翠花觉得自己好像在地府中接受审判。 “你为什么会拿到张森宝的金卡？”林乐清质问。 王翠花眼珠乱转，“我就是看到当时地下有个卡片，捡起来瞧了瞧是什么公司的金卡，所以直接拿去花钱了呗。” “至于你说的什么宝，我一点儿都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你们可别胡乱编排我。” “你还不说真话！”秦霄重重拍桌。 这次两人审问时都带着私人情绪，没办法，实在是太生气。 王翠花身子抖了一下，但她即便再蠢也知道承认是绝对没好事的，只能跟着脖子什么话都不说。 说多错多，这才是真理。 “你先审吧，我去法医室那边再仔细提取下指纹，看看森宝身上到底有几个人的痕迹。”林乐清起身道。 在王翠花眼神注视下，她转身离开换成李然进来。 法医室内。 再次看到张森宝尸体时，林乐清的心还是没忍住狠狠抽动几下，她眼角处浮上热泪又被强行压下。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找证据，还一个公道，绝不能让任何罪魁祸首逍遥法外，最起码能对得起森宝在天之灵。 在心中这么想着，林乐清极其专业开始采集各处指纹，经过两个小时之后完全采集完毕。 结果不出所料，张森宝身上指纹共有三个人的，而dna也匹配张涛一家。 这家人简直都是些畜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用恶毒这种简单的词汇，甚至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犯下的一半恶。 拿着报告怒气冲冲走出法医室，回到刑侦队办公室时，秦霄和李然已经审问完毕，两人脸色也不好看。 “怎么回事？她们有说什么有用的吗？”林乐清问。 李然摇了摇头，义愤填膺攥拳，“那母女二人就知道装傻充愣，一直说张涛犯下的事和她们完全没有关系。” “甚至两人还好意思说自己也是受害者，张森宝勾引了张涛什么的，问她们购物卡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都一致说只是捡来的，我怎么就没捡到过这种好东西？” 再次听到勾引二字，秦霄没忍住上手狠捶了下桌面，他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国家法律，为什么不能对犯人动手？ 当警察迟早有一天会忍出病来！ 林乐清也被气得不轻，她将报告递给两人，“没事，现在证据已经完全出来了，她们就算装模作样也没用。” “既然她们说自己没去过现场，那正好问问指纹到底是怎么回事。” “行！”李然眼前一亮。 林乐清转头看向正在愤怒中的秦霄道，“你现在情绪状况不好，先休息吧，我和李然进去问是怎么回事。” “那两对母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再继续审下去，真有可能被气出好歹。” “好。”秦霄点头答应。 没再多说什么，林乐清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想说，秦霄实在太过情绪化，这是警察，尤其是刑警身上绝对不能有的东西。 但林乐清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恋情受到了影响，所以不好意思多提醒，多问，只能就先这样。 可她又无比清楚，继续放任秦霄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他，得挑个合适的时机好好说说。 再次进入审讯室，王翠花正坐在里面。 她已经被晾了很长时间，巨大心理压力状态下让整个人都高度紧张，口水也忍不住分泌又被吞咽，不知不觉间开始口渴。 “你们这警察局怎么回事，我本来就是个无辜的人，为什么连口水都不给我倒，我看电视剧上人家那些警察都给倒水喝的。” 想强行将自己伪装有恃无恐的王翠花扯着嗓子问。 李然直接听笑了，他故意道，“倒口水怎么行，我给你搞点饮料喝吧。” 王翠花本来是想装装而已，没成想眼前这位警察会这么说。 他们刚才出去这么长时间，肯定是弄那个指纹去了，他现在态度这么友好，就说明指纹没东西。 来警察局还能蹭到饮料喝，王翠花精明的眼珠乱转。 她真的信了，“那我要喝椰汁。” 那玩意儿又贵又好喝，平时王翠花自己绝对舍不得买，现在有人请客刚好合适！ 她跃跃欲试非常期待，李然则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眼前人有这么大脸。 “你怎么好意思的？”他没忍住问。 王翠花啊了声，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这是在哄骗自己。 “你…”她整张脸都气得通红。 “明明是你这个警察不人道，刚才还说给我喝饮料，结果是瞎说话。” “呸，你们这些警察就都应该被投诉，我出去之后第一个投诉的就是你。” 李然完全不慌，甚至还笑着点了点头，“行啊，但可惜你应该没这个机会出去了。” “证据确凿，死者身上有你们一家三口的指纹，说明当时你和你女儿也在场。”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将指纹证明扔在王翠花眼前，李然示意她赶紧好好看，可千万别看漏了。 她接过上下打量，在确认这证据真的有用之后脸色惨白，没想到还真的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指纹这东西都能检测出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即便是王翠花这个农村家庭主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她真的不想进监狱，如果警察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肯定不可能放过她们一家。 “你现在不说，我们迟早有办法撬开你的嘴。”林乐清冷冷道。 第172章 事情的真相 王翠花狠狠叹了口气，“唉，说就说吧。” “上个月我老公没把钱打回家里，实在是没能用的钱了，我寻思着来工地找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人家不都说有工地夫妻吗？我就怀疑他搞了这玩意儿！把钱都给那个女人花了！” 说到这儿，王翠花狠狠咬牙。 “我去了他的工地，那些工友们说他大晚上出去散步就觉得有问题，带着女儿赶紧在四周看有没有人。” “然后我们就听到树林里有女人呼救的声音，我去看热闹的时候才发现是我老公，他这个畜生竟然对人家小姑娘…” 王翠花满脸愤怒，林乐清没想到她还是有些人性的。 但，她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年老色衰，我到底是这么多年夫妻，外头野女人一勾他就走了，凭什么？” “我看见那个小姑娘嘴上喊着救命，实际上配合的很，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大晚上在外面晃荡肯定想勾引我老公，让他把钱都给她花。” “无论哪个女人看到这幅场景，肯定都忍无可忍，我直接冲上去质问我老公是怎么回事，然后一时失手就砸死了那个女人呗。” 耸了耸肩，把这些话全都说出来后，王翠花觉得自己心里轻松很多。 “杀了人之后我害怕直接就跑了，没多久我女儿追过来，手里还拿了张金卡，我们俩就消费去呗。” 一条人命在她眼中，完全不算是回事。 林乐清真的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觉得张森宝在勾引张涛？ 她那天晚上又为什么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张森宝手机恢复了吗。”林乐清转头问李然。 他摇头，“得看技术部…” 话还没说完，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是技术部同事来送手机了。 “手机密码已经被我们破解，里面的东西也都复原了。”他道。 林乐清起身接过手机，李然眼看着门口位置，两人完全没觉察到王翠花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震惊与心虚。 将手机界面打开，是张森宝和国外当地小朋友的合照。 她在那边还偶尔兼职老师工作，是义工，和小朋友们相处都很好。 她曾经说过这些孩子很可怜，身处大山，几乎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往外爬，她想尽量帮帮他们，将自己的知识教给他们。 可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却得到如此报应。 林乐清泪水滴在手机屏幕上，她连忙擦拭干净，首先就是点开聊天软件。 映入眼帘的是张森宝母亲发来的信息。 ［森宝，你怎么还没回家，不是说晚上八点的飞机吗？］ ［打电话过去发现你关机了，我们等到天亮也没见到你的人，宝宝，妈心里不舒服，总觉得你出事了。］ ［森宝，你到底在哪，能不能回妈的信息？妈以后再也不会不同意你去国外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别吓妈，是不是飞机晚点，你手机没电了？］ ［……］ 无数条信息都是来自一个母亲的问候，恐慌。 林乐清看着心中极其难受，身为多年好友，她自然也见过张父张母。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善良又对孩子好。 张森宝之所以能在国外住那么多年，都是因为老两口的支持。 他们表面上说着不同意，可给钱从来没有手软过。 甚至于有时候张森宝要钱是为了做慈善，他们也依旧给。 怕的就是她在外面没钱花！ 退出聊天界面，林乐清真的不想再看，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心会碎掉。 划拉了几下，一条被删除过，重新又复原的记录，引起了她的注意。 备注名称是雅雅，是张莉雅吗？ 林乐清点进去，脸色逐渐凝重，她握着手机边缘的手指泛白，牙齿紧咬着嘴唇里的软肉。 怪不得张森宝会在大晚上去那种地方，原来如此！ 王翠花看着眼前两个警察态度越发不好，心突突个不停。 他们难道是知道什么了？ 将手机放下，林乐清美眸中只剩寒冷，“张森宝完全就是被你们骗过去的，你们早就已经盯上了她。” “说什么勾引，碰到，这些都是假话，你们原本目的就是她本人！” 李然也怒气冲冲看着王翠花，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现在都已经到审讯室了，还胡言乱语。 把错误全都推在死者身上，她们是会更安心吗？ 王翠花脸色灰败，“还是让你们这些警察查到了。” 她此刻像是只败家之犬，“确实，张森宝是我们早就盯到的目标，但是我没想到她这么厉害。” 在王翠花口中，说出了真正的，与另外几个完全不同的事情经过。 张森宝回国之后只通知过几个亲戚朋友，里面就有张莉雅。 她原本只打算见林乐清和秦霄，没打算见任何人的，只是临走的那天被硬生生留住了。 张莉雅诉说着这么多年没见的思念，又强烈表示想看看张森宝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见朋友这么执着当然不舍得拒绝，她根本没想到，眼前已经布下了专属于他的天罗地网。 张森宝刚到就被张涛敲晕，可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晕，而是已经快要死了。 如果那个时候得到救治，可能还会留下条命。 在张森宝晕倒之后，一家三口就开始翻她身上的钱财，发现她在国外这么多年已经花的七七八八，全身上下就有金卡能看，张涛才愤怒对她…… 王翠花对自己老公的畜生行为早就已经习惯，从前张涛在村里甚至带着别的女人高调回家。 她直接带着女儿去消费，想过一把有钱人的生活。 至于张森宝，三人到临走时都没想到她已经死了，张涛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给王翠花发过信息，说人还有一口气。 张莉雅跟他们夫妻俩说过张森宝有功夫，一般这种会点儿的身体都强悍，所以他们完全没当回事。 而一条生命，就是这样逐渐消散的。 这是真正的交友不慎！ 林乐清几乎要气到崩溃，她咬牙道，“叫张莉雅过来。” 王翠花被带走，没过多久真正笼络起这件事的凶手，坐到了两位警察对面。 “我什么都不知道。”张莉雅道。 第173章 微笑抑郁症 林乐清冷着脸拿出张森宝手机，将界面打开放在张莉雅面前。 “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冷声质问。 “你妈已经什么都招了，我们叫你过来只是补充些内容而已，欺骗除了会让我能给你记上一笔，什么用都没有。”李然附和道。 张莉雅低着头肩膀耸动，忽然笑了起来。 她抬眸看着眼前两位警察，目光放在林乐清身上，“你应该就是张森宝说的好朋友吧？” “初次见面，没想到会在这种鬼地方。” “跟我攀关系没用。”林乐清冷着脸拒绝。 张莉雅若无其事点头，“放心，我没想着和任何人攀关系。” “我只是很好奇，张森宝向我说过你的事，你家里人的事我也知道，可你为什么不嫉妒她？” 偏了偏脑袋，张莉雅白净小脸上浮现疑惑神情，不过她显然没想着听到回答，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张森宝多好啊，出生在有钱人的家庭，又生活顺遂父母也支持她乱来，她就像是个小太阳似的照亮身边所有人，包括我。” “不过我和那些人不同的是，我天生阴暗，太阳照到我身上会让我觉得烦，想破坏。” “你都不知道，在我亲眼看着张森宝脑部血液慢慢流出的时候，心情到底有多激动，她终于死了！” 张莉雅忽然癫狂大笑，不断重复着她终于死了这句话。 林乐清费尽浑身力气才将要杀人的心压制住，她猛然起身一句话都没说走向外头，李然则是冷冷盯着眼前人。 张莉雅简直就是个畜生！ 别人给她信任，爱，她却像阴沟盘踞着的老鼠一般，盯着对方等待给予致命一击。 这一家三口，结果绝对都不会好。 回到刑侦队办公室后，林乐清再次点开张森宝手机，点入自己和她的聊天界面，才发现有段话没来得及发出去。 红色感叹号前，是一长串文字。 ［乐清，我向你承认曾经嫉妒过你，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站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秦霄喜欢，你是那么的耀眼，仿佛我无论如何都追赶不上。 可你又是那么善良，也正是因为你让我认识到了我人性中存在的卑劣，所以我才会选择出国。 从今往后没有再见的那天，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秦霄，至于要不要和他谈恋爱，我猜你肯定会拒绝，毕竟陆熙霆对你确实很好。 再见了，我的朋友。］ 泪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林乐清趴下身体开始痛哭，她忽然猛的一愣，意识到了什么。 张森宝绝不可能当着那些人面编辑短信，也就是说她在死之前是有力气的，只是她不愿意向外界求救。 她在打完这些字之后，就慢慢的等待着死亡的消弥，手机肯定出了问题，或许是信号方面，不然为什么她和林乐清的信息没发送出去？ 张森宝明明是那么阳光，美好的一个人，她怎么会看着自己体内生机逐渐消亡？ 林乐清不相信，她疯了似的各种查看手机，想找到一个又一个蛛丝马迹。 片刻后，她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手无力低垂下去。 因为张森宝照片内曾经有张微笑抑郁症的证明，而且还是重度，她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杀死她的除了那一家三口，也有她自己。 “森宝，你太累了对吧。”林乐清喃喃道。 她泪眼朦胧向前看去，仿佛看到正在微笑着招手的张森宝。 她蹦蹦跳跳跑到她面前，认真看她脸上的泪水，又皱起眉嫌弃地吐槽。 “林乐清，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会哭吗？为什么现在又流泪了？” “好啦，我知道我的死亡可能给你带来了很大影响，但是每道坎都会迈过去的，你要相信自己！” “提前结束生命，对我来说本来就是件好事嘛，说不定我下辈子投胎能投到喜欢的蝴蝶身上。” 说完这句话后，张森宝身后出现了带着金光的门，她挥了挥手道别，“好了，就先这样吧。” “不要！”林乐清疯狂摇头想要阻止。 可她的手就这么直直穿过张森宝身体，眼睁睁看着她走入那扇金门中。 她，真的消散了。 林乐清失魂落魄起身，脚下忽然一个趔趄，整个人栽倒在地下昏迷过去。 李然刚推开门见到的就是她这样，立刻上前扶她，速度极快拨打求救电话。 医院内。 林乐清脸上苍白没有血色，两颊处带着点点泪珠，陆熙霆拿了张纸轻轻为她扫去。 他叹了口气，无比的心疼，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森宝！” 睡梦中的林乐清一声大喊，猛然睁开眼睛，她胳膊上挂着的输液针差点因此掉下去。 她坐在原地愣了会儿，才终于接受张森宝已经离开人世这个事实。 “还难受吗？”陆熙霆轻声询问。 转头看着他，林乐清红着眼眶摇摇头，“不难受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陪伴在身边那么长时间的朋友，一夕之间化作冷冰冰的尸体，她根本无法接受。 “你昏迷了一整天，张森宝父母已经接走了她的尸体，其中过程也都告诉他们了。”陆熙霆道。 林乐清皱眉，“二老年纪大了，这种事能经受得住吗？” “受不住也得受，瞒是瞒不下去的，长痛不如短痛。”陆熙霆叹气，温声回答。 嗯了声，林乐清心绪复杂。 她原本是想见二老的，只是刚好晕倒没那个机会。 “法院那边什么时候对张家进行判决？”林乐清突然想到那些可怜的。 她可不能让他们立刻承受恶果！ 陆熙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毕竟是警局机密，不可能告诉我这个外人。” 他话音刚落地门被推开，是秦霄，他手中拿着打包好的粥，满脸的臭屁。 “这种机密消息就得问我，我这边申请了提前审判，应该最迟在一个星期后。” 秦霄将粥放在桌面上打开，“这段时间我已经刻意吩咐过，让兄弟们好好对张家三人。” “反正只要他们在牢里一天，过的就是痛不欲生的日子，谁让这些畜生实在太过分，不杀了他们都是轻的！” 第174章 s集团晚宴 秦霄咬紧后槽牙，怒气冲冲说出这番话，他抓着筷子的手逐渐发紧泛白，恨不得亲自对付张家那三人。 “做的不错。”林乐清点头夸赞道。 两人完全不怕陆熙霆这个第三者在场，甚至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他归类成自己人，秦霄也是这样的。 他显然没意识到这个恐怖的事实！ 见秦霄打算亲手喂粥，陆熙霆上前抢过，完全不理他愤怒的眼神坐在床边，轻声询问，“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那个魏源？” “记得。”林乐清点头。 “我这边有个能和他接触的机会，s集团最近要参与场竞标，你要跟着一起去吗？”陆熙霆问。 能接触到嫌疑人林乐清自然求而不得，她重重点头，“当然。” “我也要去。”秦霄凑上前道。 他完全不管自己是不是电灯泡，就是要阻止这两人亲密接触，谁让陆熙霆抢走了林乐清呢？ 夺妻之仇，简直此生难忘。 “你去什么去，到时候他带我去能说是带女伴，你呢？”林乐清眉头紧皱，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奈。 怎么感觉秦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小孩？ “唉，你就别管，反正我到时候肯定能去就得了。”秦霄咬牙道 这番话是对陆熙霆说的，别趁他不在吃林乐清豆腐。 他心尖尖中惦记的人此刻满脸不耐烦，她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快走吧。” 秦霄冷哼一声，瞪了眼陆熙霆后离开。 “你别管他，他就是这么个小孩子性格。”林乐清无奈解释。 陆熙霆矜贵点头，墨眸中噙着笑意，“没事，也挺有意思，多一个人帮我保护的很好，再者我对自己也有足够自信。” 见他这样林乐清在心中松下口气，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扪心自问，如果有别的女人缠在陆熙霆身边，她绝对不可能这么大度。 可秦霄和她是队友关系，不可能说断就断，林乐清头疼的很。 当天下午她便从医院出去了。 毕竟林乐清只是因为最近那段时间日夜颠倒，在家不怎么吃饭营养不良，有些低血糖所以才进了医院。 车上，陆熙霆看着报告单神情慎重。 “看来我得给你多补补。” 林乐清身体不是一时亏损下来的，所以这段时间弥补没起到大作用，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像燕窝，阿胶那些对女人好的东西，全都买上。 “其实也没事，这都是些老毛病了，反正我自己都不当一回事儿。”林乐清笑着想打破尴尬氛围。 只是这话才刚出口就见陆熙霆脸色骤然冷下，他转头看向她，是从未有过的慎重表情。 “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还指望谁把你当回事？”他用略带说教的口气质问。 如果换做别人这么说话，林乐清绝对要让对方尝尝佛山无影脚是什么滋味，但换做陆熙霆，她略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以后会重视一点的。”她道。 陆熙霆好似这才满意，他嗯了声将身体靠在车座上，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林乐清暗自松下口气。 看来以后不能说的话要少说，否则又搞这些不对。 回到家后，林乐清看着茶几上摞满的补品目瞪口呆。 光从外壳就能看出来，这些东西有多贵。 “以后每天你都把这些吃上一份，直到身体补回来，下次去医院检查没问题再停。”陆熙霆道。 他语气霸道不容反驳，在她身体这件事上，可见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要花多少钱啊？”林乐清眨巴着眼睛问。 “钱的问题你不用管，男朋友给女朋友花钱，天经地义。”陆熙霆道。 他将林乐清搂入怀中，她抬头看着他，轻声道，“谢谢。” 谢的不是这些名贵补品，而是有人这样惦记她，怕她身体出问题。 自父母出事以后，林乐清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关怀，她心中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骚动着，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陆熙霆也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他大掌按着她后脑勺，让她埋在自己怀中听着蹦蹦心跳声。 “有我在，以后你不用那么坚强。”他道。 几乎是一句话的功夫，林乐清再次热泪盈眶，她觉得自己好像被看懂了。 …… 在家里躺了几天，狠狠补充许多营养，林乐清觉得自己都胖了好几斤，主要是那些东西太给力。 从昏迷那天起陆熙霆就给她申请假期，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他也在家办公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林乐清真怕再这么继续下去，她会成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真的就很恐怖！ 好在，竞标晚宴终于到来。 而陆熙霆前几天承诺过，在晚宴之后就会让林乐清复职。 她被专业团队推着坐在镜子前，开始一阵改装。 不多时，林乐清整个人都已变得珠光宝气，是新中式氛围，陆熙霆也穿着中山装匹配。 两人站在镜前看着里头的自个儿，不由得都露出微笑，真是对璧人。 陆熙霆牵起林乐清的手，她整个人都靠在他身边，踩着高跟鞋一步又一步朝外走去。 晚宴入场。 魏源站在大门口迎客，陆熙霆没说的是，这次竞标晚宴就是他举办的。 两人都是重活过一世的人，自然知道竞标这块地有多烂，明明看着稳赚不赔，最后却赔的连裤衩都没了。 而这块地魏源前几天莫名其妙收入囊中，又派人放出去假消息，引得无数老总前来哄抢。 陆熙霆大致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比起狐狸没人能斗得过陆总，魏源只不过多些记忆而已。 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简直信手拈来。 陆熙霆带着林乐清出场时，魏源脸上笑容僵硬了分，他没想到这一次两人这么快就搞到了一起。 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将心中的想法全都暗藏下去，魏源脸上陪着笑容道，“你好，这位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林乐清伸出手在他手心之中轻点了下，“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对有问题的人，必须谨慎起来，不能让对方占据主导地位。 “进去吧，先去聊天，等人到齐后晚宴自会开始。”魏源道。 第175章 以为林小姐是聪明人 兴许是这次离得较近的缘故，林乐清清晰明了看到魏源脸上不达眼底的笑容。 她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在心中认定这人肯定有问题。 进入会场后，无数老总都转眼看过来，对陆熙霆头次领的女伴非常好奇。 从前出席这样的商业晚会，陆总可是都不领女伴的，身边只有秘书陪着。 众人目光实在太炙热，林乐清有些不好意思轻捏陆熙霆胳膊，“咱们俩能不能先去角落，他们都在看我。” 他顺手从服务生托盘上拿来两个香槟，微点头答应，两人坐在角落位置。 令林乐清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这儿碰到秦霄，他在昏暗灯光下大快朵颐，吃的很是高兴。 看到两人他还挥了挥手打招呼，嘴里盛着东西含糊不清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吧，我有的是办法来这儿。” “哼，我才不需要某些只会做表面功夫的人带着。” 陆熙霆被明阳怪气，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林乐清则是上前狠狠给秦霄肩膀来了一巴掌。 “乱说什么，小心我打你。”她装模作样。 秦霄撇了撇嘴，表情苦涩，“有男朋友就是不一样了呗，只知道护着你男朋友。” 见他又这样，林乐清再次挥舞拳头，“你知道就好，别老来招惹人家。” 正此时麦克风的声音响起，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魏源正站在高台之上，试探了好几次确认麦克风还能用。 他清了清嗓子，“欢迎这次大家来参与竞标会，我们创世纪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可以明确和大家表明价高者得。” “这块地皮我也不愿意放出来，只是想和大家交个朋友，以后请你们多多照顾创世纪。” 台下老总们的欢呼鼓掌表示可以，陆熙霆则是面无表情看着魏源，要是想要看他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大家可以开始竞拍了。” 魏源一声令下，各位老总们都开始出自己的价格，由三千万出到八千万，而且还不算是底。 这些人对待钱简直就像对待数字一样，秦霄看着无比嫉妒，心中暗自念叨还是有钱人好。 他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才求着爸妈弄来邀请券，必须得看到些线索。 秦霄眼神锐利盯着魏源，似乎就怕对方不知道自己在注意他。 而魏源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就立刻收回眼神。 “九千万。”陆熙霆举起竞价牌，漫不经心道。 林乐清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有钱，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人家可是大公司的总裁。 魏源眼中闪过抹精光，笑着道，“既然陆总都出钱了，大家还要继续观望吗？” “不过有陆总在场，你们的资金肯定比不过他。” 不知不觉间魏源又给陆熙霆拉了波仇恨，他本人面无表情，对此没有过多的想法。 各位公司开始继续竞价。 陆熙霆只是又举牌几次，之后便再也没说过什么。 不过他只要举牌就能验证魏源心中想法，他绝对没问题，否则怎么可能傻到竞争这块地？ 最终，这块地被以一亿两千万高价拍给融创的东家王大明。 他是个暴发户，像竞标什么的只知道出钱，跟着人家有实力的公司来。 这笔钱几乎要花费他浑身上下所有流动资金，如果地皮出问题，王大明即将血本无归。 他本人还不知道未知的危险，拿着香槟杯笑呵呵走上前，和陆熙霆道，“谢谢陆总愿意让我，你财大气粗，如果真拍我肯定比不过你。” “一切感情都在酒里，我先干了。” 王大明豪爽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陆熙霆微微叹了口气，也跟着将其喝下。 而林乐清则是被秦霄拉扯到角落处。 他表情非常慎重，确认四周没人之后才开口，“刚才竞拍你也看到了，陆熙霆确实有钱，而且他身边有无数女人，你就这么相信他永远都会喜欢你？” “作为情敌的角度上我迫不及待想让你们两人分手，在朋友角度上我也为你擦了一把汗，这种有钱人实在太乱玩了，我怕你把握不住。” 秦霄这番话非常慎重，林乐清知道这小子是真心的，他脑袋里根本没那么多弯弯绕。 她轻轻摇头，“陆熙霆有多重视我，我看在眼里，我们俩感情不会出现问题的。” “当然，前提是你这个电灯泡别成天在我身边转，人家误会怎么办？” 没想到说来说去，最后说到了自己身上，秦霄在心中感叹这二人关系是真好，默默转身离开。 哼，他也是有脾气的。 林乐清站在原地拿了块糕点，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品尝，抬头看着被众人围在身边的陆熙霆。 他确实很忙，参加这种宴会不容易。 “林小姐，介意和我出来谈谈吗？” 魏源刻意伪装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乐清如同被毒蛇盯上，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她将蛋糕放下，转头看身边，“好。”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出宴会厅，来到空中花园中。 从上俯瞰下面，花香味窜入鼻尖，沁人心脾。 不过在这样美好的环境里，林乐清鼻尖却浸出细密汗珠。 魏源笑了两声，“看来林小姐很紧张，是怕我吃了你吗？或者怕我把什么秘密说出来？” 秘密这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林乐清皱眉，“我除了搭车和上次见面之外，只有这次见过魏总，并不知道和你之间有什么秘密。” “哦。”魏源手伸出栏杆外将杯中香槟往外倒，显然是不相信。 “我以为林小姐是个聪明人，和你说话能省去很多麻烦，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他这话越发莫名其妙，林乐清真的不理解他在说什么，她身后突然传来陆熙霆低沉的声音。 “乐清。”他似乎带着点喘。 林乐清回头看他，紧绷的身体立刻松懈下来，有他就不用再担心那些。 魏源脸上笑容更加深邃，“陆总这是怕我把你小女朋友抢过来？怎么一刻都离不开她？” 他眼神上下打量，与陆熙霆噙着怒的墨眸对上，林乐清掀了掀嘴皮子吐槽，“魏总多虑了，我身为年轻女人不会看上中年大叔。” 第176章 罗江太滑头 魏源脸上笑容逐渐消失，看着林乐清的目光沉沉，“希望林小姐一直都能这么好傲气。” 他这句话，像是在隐约点明什么。 陆熙霆将林乐清护在身后，他气势强大，“这点就不劳魏总你操心了，只要有我在，她就永远有傲气的资本。” 在魏源眼中两人已经沆瀣一气，他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与其在这儿受气不如离开。 看着他在眼前逐渐消失的背影，林乐清松下口气同时摸了摸手臂，上头已经起来很多鸡皮疙瘩。 “这个魏源还真的有点悬，莫名其妙。”她如是评价。 “确实，不过有我在，你不用太过担心。”陆熙霆安慰道。 林乐清重重点头，完全相信他。 陆熙霆墨眸中充斥着冷意，看来他得尽快对付魏源，不能让他再这么肆无忌惮下去。 以为有从前的记忆，就可以主宰一切吗？ 既然已经见过魏源，就没必要在晚宴上继续久留，两人正好坐车回家休息。 回程路上，林乐清褪去了身上繁琐庄重的装饰，顿时一身轻松。 除了那些东西比较重之外，还有点值钱，她生怕不小心弄丢哪个。 陆熙霆能赔得起，但林乐清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她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养神，嘟囔道，“爽。” 身旁人轻笑了声，拉住她的手。 回到小区楼下林乐清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她靠在陆熙霆肩膀处，呼吸又沉又重。 他试探着先让她头靠后，自己绕到另外一侧将她打横抱起，就这样上了楼。 卸妆这种事陆熙霆已经手到擒来，只是没想到卸到一半，正好和林乐清对上眼神。 她这次没喝醉，睡的当然也就没那么死。 “你在干嘛？”林乐清晕晕乎乎问。 她记得自己刚才还在车上，怎么转眼功夫就回到床上了？ “帮你卸妆。”陆熙霆笑道。 林乐清果然觉得脸上凉飕飕的，她从床上坐起身，“我自己去卫生间洗漱，谢谢啦。” “好。”陆熙霆点头。 去卫生间将自己收拾好，林乐清心里升起后之后觉得感动，她不由得想到上次醉酒的事。 那时候两人还不是男女朋友，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他真的很好。 回到床上，林乐清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 张森宝案子已经结束，遗体也被她父母领走，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1226。 审讯室中。 林乐清再次和罗江见面，他在监狱中待了段时间，整个人已不像从前那么精神，从内到外都散发着疲惫与颓然。 “林法医看来这段时间过得不错啊。”他笑道。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事情真相，我会过得更好。”林乐清严肃开口，拒绝一切套近乎行为。 罗江耸了耸肩，“你们总是不愿意相信我，我和你们说的已经是全部事实。” “唉，从我嘴里还能挖出什么料呢？” 林乐清抿唇眸色晦暗，她完全不相信罗江这句话。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杨德柱，宋彪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秦霄逼问。 “我不知道啊。”罗江满脸无辜。 “我只是说了我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别人当然不晓得。” 又是扔气球般的话，罗江这人实在是滑溜，只要他不想说无论你怎么问都没用。 在监狱这么长时间，看来还没让他害怕。 无奈，秦霄与林乐清只能让他离开，不愿意在他身上多浪费功夫。 刑侦队办公室内。 “罗江这个刺头，我总得想办法好好治他。”秦霄咬牙道。 林乐清叹了口气，“恐怕不是件容易事。” “要不去问问宋彪？” 据说他还在精神医院呆着，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比从前好了点，或许能问出有用的话。 两人一合计，立刻开警车前往精神病院。 “病人现在大致能和日常对话了，就是有些时候会突然发病。” “你们进去之后最好别多刺激他，小心他攻击你们，或者需不需要先给他做好防护措施？”院长道。 “不用，我是警察，还能怕得了他？”秦霄自信拒绝。 院长叹息，“精神病人体力是非常大的。” “没事。”秦霄再次摆手。 看着两人这模样，林乐清莫名觉得不对劲，怎么心里有点慌？ 推门而入，单人病房内有个骨瘦嶙峋，背对着他们坐着的男人。 他看着窗外风景，听到声音动静才缓缓回头，在看到林乐清和秦霄时眼神骤然紧缩。 宋彪抱头痛哭，“不是我做的，我真的后悔了。” “呜呜，别来找我。” 林乐清在距离稍远的位置轻声开口，“可以和我说什么不是你做的吗？” “杀人…不是我！”宋彪尖声道。 “你杀了谁？”秦霄追问。 林乐清闻言皱眉，那股不祥预感越发重了，果然下一刻就见乖巧坐在那儿的宋彪忽然暴起。 他脸色狰狞冲上前，脖子和手上都泛起青筋。 “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你们为什么永远都不相信我，根本不是我杀的。” “你管我杀的是谁？” “我先杀了你！坐实这个杀人犯的头衔！” 宋彪声嘶力竭，是真的打算弄死人，秦霄立刻挡在林乐清身前，不让她被触碰到。 “你疯了！”他瞪着眼睛问。 然而，宋彪本来就是个精神病人，他才不管这些，他就是疯了！ “杀了你们！”宋彪笑道。 他笑得很恐怖，嘴角似乎都要咧到耳根处，林乐清默默将头低垂下去，她觉得再看几眼今晚很有可能会做噩梦。 宋彪开始挥起拳头，秦霄分出精神打开病房门道，“你先出去。” 林乐清二话不说直接离开，她知道自己留下也没用，只是做拖累而已。 秦霄自己也打算走，却被宋彪抓住胳膊，看来这家伙今天不杀个人是真的不罢休了。 “行啊，我就陪你玩玩。” 活动了下筋骨秦霄开始闪躲，宋彪确实有一身蛮力，但根本敌不过经过系统训练的他，最后只能落入下风。 “终于把你控制住了。” 秦霄深深叹了口气，擦拭干净额头汗珠，真的是累的不轻，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这么酣畅淋漓动过手了！ 第177章 诡异穿墙离开 守在外头的院长及医生众人立刻进入病房，猛的给宋彪推入镇定针。 “他现在状况还是不合适接受审问。”院长叹了口气。 林乐清看着宋彪表情以及反应，眸底深处暗芒闪烁，但是当时什么话都没说。 两人离开了医院。 “本来以为这次能问到点什么，没想到啊。”秦霄摇了摇头，神色很是无奈。 林乐清抿唇，低声道，“宋彪有问题，他精神幅度跨度太大，显然不符合常理。” “就算是普通的精神病人，也不可能一时这个想法，一时那个想法。” 当初林乐清辅修就是心理学，对这方面确实有些了解。 “你的意思是医院有问题？”秦霄不可置信问。 这个医院是红色医院，和警方合作已经很多年，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对，而且可能性很大。”林乐清道。 她回头看了眼医院标志，庄诚两个字是那么显眼。 秦霄捏紧拳，“到底是谁一直盯着1226的案子，不想让我们破解？” “罪魁祸首。”林乐清沉声道。 即便知道医院有问题，两人现在也不能回去仔细查看，得避免打草惊蛇。 他们只能存着满肚子气再次回到警局，倒是有个好消息，又从安美丽日记本中抓了两个老总。 两人显然是看到赵家父子先例，这次说话什么倒是格外配合，也很慎重。 然而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他们聚众淫乱证据确凿。 而且在下达搜查令之后搜查他们的房间，还查出不少限制性物品。 这些东西加起来，够他们判十几年，陆熙霆那边当然用最快速度蚕食他们公司。 短短一段时间之内，s集团用尽全力配合警方，将公司做到更上一层楼。 而创世纪那边则是与之相反处处碰壁，因为陆熙霆有意针对，商场上的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要站在哪边。 魏源自从重来一次之后都是顺风顺水，唯有这次感受到了痛苦，他无论投什么项目也没人跟着，甚至有些前世大火的项目还因此黄了。 而他在商界的威名也逐渐退后，现在大家都在夸赞陆熙霆到底有多厉害。 被捧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跌落泥潭？ 创世纪大楼内。 魏源重重将文件夹扔在地上，他气得眼皮向上翻，整个人都快崩溃过去。 “又是这样！为什么又是这样！” “这些没脸没皮的东西都是些墙头草，前段时间捧着我非让我带他们一起玩，这段时间倒是不行了。” “我亲自拉下脸皮跟他们谈合作，结果他们说什么？明天再看！暂时没空！” 即便办公室内除了魏源外空无一人，他还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身为市井小混混，他总归是不能控制住情绪的，如果现在外人在场，肯定要震惊创世纪的总裁就是这么个货色。 商场上有来有往很正常，人家不愿意跟着你的风头也很正常，到他嘴里就成有问题了。 魏源恶狠狠咬牙，“好，你们现在都愿意跟着陆熙霆，等过段时间老子挣大钱羡慕死你们。” 只是嘴上这么说，他心里也觉得没底。 他本来以为只要握住风口就能赶超s集团，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陆熙霆不是个简单人物！ “不行，我绝不能看着公司就这样倒闭。”魏源喃喃道。 他眼中狠光闪烁，脸色无比难看，决定要做了些什么。 就比如对某个人动手！ …… 最近几天林乐清和秦霄都忙着调查精神医院的事，乍一眼看上去都没问题，但拨丝抽茧之后却发现很多不对。 就比如，那一笔笔多报的订单钱，以及院长账户中莫名其妙的转账。 还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些秃驴，拿着咱们官方的钱竟然还好意思收外头的钱，怪不得送标会出问题。”秦霄咬牙。 他是真生气！ 就是因为有这些人，整个社会才会变得更加乌烟瘴气，人与人之间也不能互相信任。 “对。”林乐清点头附和，她鲜少有这么愤怒的时候。 如果医院也能被收买，而且还是官方指定医院，那有一天是不是人病也能被随意摆卖？ 只要对方出价格，就能出证各种证明。 “我已经把证据提交给上头了，他们那边核实应该还需要段时间，咱们俩先休息几天吧。”秦霄道。 之所以他有这么多假期，是因为刑侦队和普通部门不同，只有重大案件时才会用到他们，平时当然是让他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行，正好最近有点累。”林乐清活动着身体各个关节。 “需要我送你吗？”秦霄问。 他眼睛里似乎散发着亮光，像是只是忠诚的大狗狗般，一般人很难拒绝这样的男生。 然而，林乐清心就跟钢铁一样坚硬，她摇摇头，“我男朋友会误会。” 秦霄眼中光芒黯淡下来，哑着声音道，“好，那就算了。” 他嘴角扯出个苍白又无力的笑容，感觉此刻自己好像是个舔狗，但别人是舔而不自知，他是真心实意去舔的那种。 林乐清转身离开，她实在不想和秦霄单独相处，胳膊上鸡皮疙瘩嗖嗖往外爆。 回到幸福公寓后，她像往常一样按电梯上楼。 电梯发出吱吱两声，灯光开始跟着闪烁，林乐清身体往后靠，她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回忆到了上次发生的事。 在这电梯里，留下的只有无尽恐惧和绝望。 鼻尖处再次传来那股难闻的气味，林乐清眼神立刻向四周看，竟然见到电梯角落处站了个人。 看身形似乎是个男人，但是他将自己伪装的严严实实，脸上还戴着黑色口罩看不清面容。 而他的手上拿着那个小圆罐，显然这就是散发出味道的东西，林乐清想起了那个侍者。 她立刻冷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他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扔到地下，转身竟然直接透过墙壁离开了。 林乐清目瞪口呆看着再次恢复正常的电梯，如果不是小圆罐还在地下，她肯定要认为自己是见了鬼！ 怎么会有人真的能穿墙？ 第178章 身处舆论风波 直到电梯在楼层前打开，林乐清还依旧没回过神，她脑子里浑浑噩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迈出去的。 直到回了家看见陆熙霆，她脑中才再次有了思绪，一把冲上前抱住他，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她真的被吓到了，语气磕磕绊绊，有好几次话说的都恍惚。 陆熙霆眉心忍不住皱起来，他原本想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特异能力的人，可转念一想都有他重生者了，有特殊人物也正常。 可对方为什么要盯着林乐清？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魏源。 “别怕。”陆熙霆轻声道。 “要不你这段时间先别去警局，就待在我身边？” “好啊。”林乐清重重点头。 她原本就打算要休息几天，现在正是时候。 陆熙霆给助理打个电话，让公司再次集齐全司之力对付创世纪，如果说前段时间只是小试牛刀，那现在就是真正开始。 他要让魏源真正的知道，他每次对林乐清动手都会换取十倍百倍的报复，这样下次动手之前他就会仔细考虑一下。 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本，或者值不值得。 创世纪和s集团对比起来，简直就是鸡蛋撞石头。 次日。 林乐清坐上了和陆熙霆一同去公司的车，她屁股底下跟着了火似的扭捏。 “我和你去公司好吗，要不然算了吧。” “咳，附近有家还算不错的咖啡店，我去喝咖啡等你下班也行。” 主要是林乐清看的小说电视剧实在太多，她脑中不由自主就幻想出两排员工站着唤总裁夫人的样子，真的感觉很颠。 如果发生这种事，她绝对从今以后无颜再面见众人。 “没事，跟着我去。”陆熙霆沉声道。 他要时刻把林乐清放在眼皮子底下，注意着她的安全。 她实在不好拒绝，只能紧张看着车窗玻璃外风景，希望路程更长点。 可是无论再怎么跟上帝祈祷，上帝也是听不见的，林乐清最终还是到了。 不过幸运的是并没有两排站着的员工，大家都各司其职，忙着去上班打卡。 林乐清松下口气，下车和陆熙霆进入公司，在员工们若有若无的目光注视下进电梯。 两人坐的是总裁专用电梯，所以不用和其余员工碰面。 两人都不知道的是，现在公司小群里已经炸了。 ［刚才总裁带了个美女过来，对吧，而且我觉得那美女好像有点眼熟！］ ［好漂亮，而且气质也真好，是你家的千金大小姐？］ ［没胆子正面拍照片，只偷偷摸摸拍了个侧颜照，只能说这个颜值简直秒杀娱乐圈的男女明星大半。］ ［@楼上你能不能自信点，几乎是秒杀全部，不过这个美女好像是那个林法医吧，前段时间在网上火过。］ 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林乐清被放到了互联网上，大家都就这件事展开热烈讨论。 法医和总裁的组合，看起来也挺有意思啊。 而林乐清本人则是坐在小沙发上，陆熙霆考虑到她可能会觉得无聊，特意让秘书准备了心理，刑侦方面书籍以及甜点蛋糕给她看。 这些东西确实都是她比较喜欢的类型！ 所以刚进入办公室林乐清就扑入了书山海洋中，无法自拔。 陆熙霆这边竟然还有很多都是孤本，实在是太有研究价值了，她恨不得看一整天都不眨眼睛。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却又在互相努力。 不知何时起，林乐清手机铃声轻轻响起，她接听电话。 “你跟陆熙霆去他公司了？”秦霄咬牙切齿问。 “对，你怎么知道的？”林乐清头脑有点发懵。 她刚才看的实在太认真，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傻了似的，将注意力和智商全部都用在书上了。 “你说我怎么知道的，看看网上那些舆论吧，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谴责你了。”秦霄没好气道。 “局长那边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让你注意一下个人影响，我给你顶回去了，找个男朋友而已能有什么影响？” “要我说网上那些人就是管的太宽，脑子有毛病。” 秦霄库库拉碴一顿吐槽，林乐清脑子开始逐渐清醒。 她嘴角微微抽搐，明明前几天他还说她和陆熙霆差距实在太大，两人不怎么合适来着。 今天怎么就大变样？ 嚯，只能他自己说，不能别人说对吧？ “你也别着急，我去看看。”林乐清安抚道。 挂断电话后她才发现陆熙霆捧着手机在看，他脸上表情很是凝重，手指不停向下滑动。 林乐清打开微博，她往下滑几十个，最终在热搜最低端看到她本人。 身为籍籍无名的小市民，能爬到这个程度也是挺厉害的，说不定一生只有这一次。 所以在查看之前，林乐清首先截图才点进去。 评论前几条全都是恶毒咒骂。 ［凭什么一个法医能和s集团总裁找对象，而且还能有这么多关注量，我忽然有个大胆想法，只能说懂的都懂。］ ［楼上，我特别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感觉是前段时间她讨论度实在太高，所以才入了陆总的眼。］ ［怪不得人家能嫁入豪门呢，人家就比咱们更有心计，厉害呀。］ ［啧啧啧，就这种人还能当警察？］ 林乐清抿唇，小脸上神情略有些发白，她是真的生气。 凭什么不能当警察了？ 她确信，自己在专业范围中没有任何问题！ “把热搜撤下去，相关文章全部删除。”陆熙霆低沉的声音响起。 林乐清抬头看向他，才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他骨节分明的手将手机搁置在桌上。 “抱歉，这些事给你造成困扰是我的错。”陆熙霆愧疚道。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五官深邃硬朗，那双眼睛却有着足以让人沉溺其中的温柔。 “不是你的问题。”林乐清摇了摇头。 她清晰的明白，那些网友们只是想让她看到评论时心里不好受。 陆熙霆摇头，以客观角度看待这件事，“说好要保护你，却总让你置身于风波中，我做的还不够，考虑的也不够全面。” “好了！”林乐清用手堵住他的嘴。 第179章 突然出现的火人 “别说太多没用的话，我知道你是好意。”林乐清佯装凶狠警告。 陆熙霆紧绷着的眉眼松开，他在她手心中轻轻亲吻，她立刻跟被烫到似的将手收了回去。 “你！你现在怎么这么！”林乐清到底是没把不要脸那三个字说出来。 “你很可爱，没忍住。”陆熙霆笑道。 林乐清两颊之上热意更深，她转头不愿意搭理他，她自己都没弄懂刚才可爱的点！ 网络上热度来的快，去的也快，尤其是花过钱。 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没人再讨论林乐清了。 “今天晚上去约会吗？”陆熙霆突然问。 从他嘴里听到约会两个字，林乐清莫名觉得有点不适应，在她眼中他应该是那种钢铁直男，工作狂人类型。 “你想好了？”她问。 “当然，约女生之前得做好功课。”陆熙霆挑眉。 林乐清轻笑着答应，“好。” 她没问他要去什么地方，她相信一定不会差。 到达下班时间陆熙霆半分钟都没多待，带着林乐清离开了，公司群里再度炸了。 ［这次我有看到两人，是真的很配！］ ［谁懂我的眼睛，感觉我有被保养到。］ ［网上那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没错！］ 作为公司员工，他们半点都不觉得陆熙霆和林乐清谈恋爱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权利！ 车子一直向前行驶，从天亮时走到天黑，道路两旁路灯都已点起，看着倒是添了些热闹。 “不好奇我们要去哪？”陆熙霆问。 林乐清轻笑着点头，“反正知道你不会把我卖掉就好。” 两人相视而笑。 车子最终在度假园外停下，陆熙霆率先下车给林乐清打开车门，介绍道，“这是s集团最新开发的度假园，刚开没几天。” “正好你有空，我带你在这住几天玩还是今天晚上回去？” “可以住几天。”林乐清道。 她最近这段时间心情不大好，正好能放松一下。 “好。”陆熙霆顺势上前牵住她的手。 他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门卫连身份都不需要证明，直接给两人放行。 身为度假园东家，陆熙霆当然提前给自己和林乐清留了最好的房间，就在顶层位置。 从上到下俯瞰着整个范围，非常美观。 餐桌上摆放着各样美食，都是林乐清喜欢的口味，陆熙霆记得很清楚。 “我有时候真觉得你就是另外一个我，这个世界上估计不会再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人。” 林乐清举起酒杯微微晃动，看着对面的陆熙霆忍不住感叹。 他与她轻轻碰杯，“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我很开心。” 这人，仿佛她说什么他都会高兴。 有时候林乐清真的会想看看，他到底懂不懂人是怎么生气的！ 陆熙霆夹起鱼腹位置最嫩的肉放在她盘中，“吃吧。” 两人没再说话，只有刀叉触碰到盘子的轻微响声。 她们似乎在每个方面都很合拍，习惯也相同。 林乐清不知道，这些习惯是从前她和陆熙霆不容易养成的。 “救命！” “有人自杀！” “快！水！” 喧闹声音传入耳中，林乐清低头向下看去，漆黑夜空中有个火人格外明显，正在向人多的地方迅速移动。 被吓到的众人四处乱窜，又被追赶。 “怎么回事？”林乐清皱眉问。 陆熙霆立刻给安保部门打电话，没过多久就见火人倒在了地下，拿着水管的保安冲上前浇灭火焰。 “下去看看。”林乐清道。 两人刚下到一层，就闻见肉烤熟浓郁烧焦的味道。 地下躺着瘫已经烧到黑色，不成人形的奇怪物体，旁边游客们尽数离开。 “看来我不能休息了。”林乐清道。 度假村还在当地警局管辖范围之内，秦霄他们没多久就会过来。 林乐清掏出手机打电话同时道，“先保护好现场，来度假的每个人现在都不能离开，得配合警方工作。” 陆熙霆立刻让安保去找人，找名单。 他脸色沉重看着地下的尸体，一方面是因为死人不忍心，另外一方面则是度假园出了这种事，以后还有谁敢来？ 这处地方s集团最起码投资三个亿，如果近期不能开门，猴年马月才能把钱再赚回来。 陆熙霆从来没做过亏本买卖，这还是第一次。 创世纪。 清晰明白看到度假园游客们拍摄的火人视频，照片，魏源愉悦勾起唇角。 真好啊，他这次看陆熙霆还怎么维持从前的不败战绩，喜欢在女人面前逞威风是吗？ “我会让你尝到小瞧我的后果，s集团，我肯定会吞入腹中。”魏源咬牙道。 而此刻，相关视频与照片也被传到了网络上，引起众人的震惊与后怕。 ［怎么回事，这是直接烧死了吗？］ ［天呐，好像地点是s集团刚开的度假园，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啊。］ ［我听说烧死的人怨气很大，反正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去那儿！］ ［对，即便是半价减免门票都不能去。］ #s集团度假园烧死人。 #s集团度假园惊现火人。 #s集团 一连好几条热搜压都压不下去，对于这种生死大事国民们本来就很看重。 而林乐清则是开始就地观察尸体，从肌肉组织烧毁面积来看，最先起火的地方应该是前腹部。 这个地方不容易被别人偷袭，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死者自己故意自杀，另外一种则是发生了未知危险。 “度假园什么地方有明火，大概一米四高的位置。”林乐清问。 陆熙霆摇头，“度假园确实准备篝火派对来着，但是最后没开，我怕会有危险。” “除此，明火外面都有玻璃壳笼罩着。” “那就先派人看看那些玻璃壳有没有破损。”林乐清道。 陆熙霆点头，去安排安保人员，经过查时候确认都没有破损。 刑侦队众人是在半个小时后来的。 李然看到尸体顿时皱起眉，干呕着转过身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死状这么恐怖的场面，毕竟是刚出社会的新人，经验不足。 “你这边有什么线索？”秦霄问。 第180章 大好前程会自杀？ “你看这里。”林乐清用手指着腹部位置，“起火点在这。” 她纵观尸体全高，“死者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九左右，看已经烧毁的骨头推测体重有一百六，是个壮汉。” “这也就说明，他和人起争执的可能性很小。” “林老师，尸体都这样了你还能看得下去，我是真佩服你。”李然竖起大拇指，心悦诚服。 林乐清抿唇正色道，“不能对尸体不敬。” 李然立刻站直身子给尸体敬了个礼，“抱歉啊兄弟，我刚来警局确实有点不懂规矩，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样真是…又怂又好笑。 “先去排查死者身份。”秦霄道。 李然听命，和前台门卫处去找登记以及对人数。 林乐清和秦霄则是继续观察尸体，但只剩下被烧烂的肉和骨架子，再看又能看得出什么？ “一般人很少会选择自焚的方式自杀，因为这是最痛苦的。” “但刚才我在上面，看到死者在人堆里面冲撞，大有想带走几个人的决心。”林乐清分析道。 她觉得每个点都不对劲，又仔细说不出。 “你在上面干嘛？”秦霄说话间抬头看去，他顺便还看了眼旁边的陆熙霆。 总觉得这人是大麻烦，和他沾染上没好事。 “你管那么多？”林乐清回嘴。 秦霄撇了撇嘴不说话，他现在是真的卑微。 “秦队，林老师，保安把人都带到大厅去了，我们仔细核查过只有这个冯浩不在。”李然气喘吁吁跑过来道。 度假园登记的时候，只登记了姓名和身份证号。 “先把身份证号发给信息部，让他们那边调取一下冯浩的样貌，身高以及体型。”林乐清道。 李然立刻行动，没过多久就有了回信，是两张照片。 林乐清仔细观察比对后点头，“就是他。” 冯浩大致生平紧接着也被发了过来。 从大数据上看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以极高的分数考入高中，大学，又被上市公司录取，年入几十万元，且有个青春靓丽的女朋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 “李然，你带队去搜查整个度假园，看能不能找到有问题的物品。”秦霄道。 他又看向林乐清，“我们两个人去审问其余人。” 两人是工作上的伙伴，在一起习惯了。 “那我先去忙，你自己这边也想想舆论该怎么控制吧。”林乐清对陆熙霆道。 他点头，目送她离开后打开手机。 看见热搜上那么多条都是关于度假园的情况，陆熙霆眉心紧紧皱起，觉得这事不简单。 恐怕，不能善了。 “你不觉得陆熙霆这人很有问题吗，怎么每次跟他待在一起都有特殊情况发生？他会不会方你？”秦霄煞有其事道。 他这个人就是不要脸，喜欢各种各样在林乐清面前吐槽情敌。 她翻了个白眼，“咱们俩人是警察，你信那些东西干嘛？” 可是这话刚说完，林乐清嘴唇就白了几分，她想到电梯里那个突然出现，又莫名消失的人。 “也是，封建迷信不可取。”秦霄道。 不过他依然不死心，凑到林乐清跟前，“但我正要提醒你警惕陆熙霆，刚才面对尸体时他半点都不怕，心理素质太过强大的男人都心狠。” “我知道了。”林乐清含糊点头应下。 两人总算是来到了大厅。 里头闹哄哄的，有不少人在接打电话。 “对，我就在这个度假园，当时情况特别危急，那个火人眼看着就要撞上来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把你们都烧死，这个世界都滚蛋！” “要我说肯定是度假园把神经病放进来了，如果不是哪有正常人会自杀的，而且还想把别人也带走。” “今天我肯定得问问度假园这边怎么办，必须得赔点钱，好不容易在家里一家三口出来旅游，发生这种事。” “妈，你放心吧，我好好的呢，没有出事。” 说什么的也有，甚至有人听到了死者说过的话，这对于案件来说是个好的突破口。 林乐清与秦霄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保安负责带人过来，一连询问许多个都说什么发现也没有，直到个身穿粉色浴衣的女人。 她像是现在还被吓得不轻，嘴唇都是苍白无血色的，“刚才就我离那个火人最近，他就是冲着我来的！” 女人忽然尖叫起来，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心理创伤。 她这分贝让其余人忍不住嘟囔，秦霄上手拍了拍桌，林乐清声音温柔问女人，“可以详细说说吗？” “我…我记得那个火人说：我自己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这个世界就是巨大的笑话，我要全部摧毁！” “他就是个疯子，彻底的疯了。” 女人捂着脸哭了起来，身体不停颤抖着，林乐清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 其余几人距离火人近的，也都是这个供述。 他们的供词足以说明，火人现在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但林乐清和秦霄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有无限潜力及上升空间的人竟然放弃大好前程不要，选择自杀。 具体得调动他聊天软件上更多资料才能知道。 因为这起案件实在太过玄幻，林乐清不能草草的就定义成自杀，秦霄也是。 将在场人员都询问完之后，记录了他们的身份，就让他们走了。 李然那边有新收获，一瓶高度酒精以及一个防风打火机，这两样东西都得拿去检测指纹。 林乐清连和陆熙霆道别都没来得及，就匆匆前往警局处理这件事。 回程路上，秦霄忍不住问，“你们俩是不是打算在外面玩几天来着？” “嗯。”林乐清疲惫点头回应。 秦霄无话可说，转头看向窗外位置，眼底是抹不开的忧伤。 回到警局后林乐清对尸体进行深度勘测，确实是酒精引燃的，他也真能对自己下那么大狠手。 法医室的门被敲响。 秦霄推门而入，“信息那边已经出来了，好像大致能看出他是为什么自杀。” “我去看看。”林乐清将手套和白大褂脱下，跟着他出门回到办公室。 整理出的资料文件夹就摆在桌上，她翻阅开仔细查看，是冯浩和女朋友的聊天记录。 第181章 究竟死因如何 两人已经谈恋爱多年，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冯浩却在彩礼上犯难，主要是女方要的实在太多。 他说等几年，那边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在多日谈判之下双方还是谈崩了，冯浩愤怒分手，才有了今天的事。 林乐清叹了口气，“自杀动机已经有了，接下来就看打火机和酒精瓶上的证据。” “嗯。”秦霄点头。 办公室的气氛沉默，对这种选择自杀的人，两人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明明那么多人想活都活不成，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林乐清在手机上和陆熙霆聊天，询问他那边准备怎么办，他还没想出相应解决方案。 这件事发生实在太过突然，而且也太过重大，公关部就算有通天的能力也不可能立马解决。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秦霄拿着指纹检验走入。 “指纹这边只有冯浩本人的。”他道。 “果然是自杀。”林乐清叹气。 “他家人通知了没？”秦霄问。 李然查看手机后道，“通知了，应该还有半个小时车程就能过来，离的不远。” 他凑到两人身旁看资料，才知道冯浩自杀起因后忍不住叹气。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可惜了。”李然道。 自古以来彩礼问题就是最令人苦恼的，可又能怎样？ 门外忽然响起凄厉哭声，三人相视，应该是冯浩父母们来了。 他们都推门出去查看情况。 大厅里站着两个面容苍老，鬓发斑白的老人，他们脸上老泪纵横，都不敢相信儿子年纪轻轻竟然就这么去了。 “我儿子哪里有钱去度假园，他才刚出来工作没多久，公司发的工资都给我们转回来了。”老妇难受道。 林乐清似乎抓住个点，但又觉得太离谱。 有人把冯浩骗去度假园自杀，可能性很小，估计是刚开园有优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门票。 同事带着二老去看尸体，看他们这一把年纪走路战战兢兢的样子，就知道到时候肯定会受不了。 “行，算是没咱们的事儿了。”秦霄道。 他看了眼外面天色，“出去吃碗面？” “别，我现在想起死者情况还想吐。”李然连连摆手。 林乐清腹中空荡荡不怎么舒服，她点头答应，“好。” 两人离开去附近面馆吃面，一晚上折腾耗费不少精力都很饿，吃饭的时候没说话。 秦霄把面汤干完，指了指玻璃外，“那两个人是不是刚才看见的老两口？” 林乐清也跟着看过去，“对。” 两个老人行迹有些鬼祟，不停护着怀里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咱们去看看？”秦霄问。 他现在可怜老两口，这么大年龄据说没了子女，现在又没了好不容易才供养出来的孙子，据说家里就只剩个智商不太高的小儿子。 唉，日子怎么过？ 两人结了面钱跟在二老身后，正准备去问需不需要帮助时，就见他们转身走入条小巷。 秦霄和林乐清对视一眼，都选择跟上去。 两人都是警察，自然知道该如何追踪，二老没发现他们。 “你说这么多钱够不够给咱们瑞瑞娶个媳妇儿，我这心里总觉得难受，大孙子应该不可能回来找咱们吧？” “找什么找，咱们供养他那么多年，让他上高中又上大学，还继续往上读，早就已经仁至义尽！” “唉，可我总觉得不是滋味，毕竟那么多年养大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人现在死的透透的，你还能反悔？” 两人这谈话有点东西啊，他们口中说的大孙子肯定是冯浩，至于那个瑞瑞，应该是他们不大聪明的儿子冯瑞。 两人紧接着就看二老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钱，直接当场开始数，他们估计是以为这里都没人。 刚才他们进警局时包里还空荡荡，现在怎么就鼓起来了？ 很难不怀疑，是有人给他们塞了钱。 “跟我们走一趟吧。”秦霄陡然开口。 二老猛的回头，震惊的同时，手上没拿稳钱撒了一地，他们又赶紧装好。 “我们跟你走一趟干啥，你们不是说过段时间去拿骨灰吗？”老妇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们听到了，回去交代下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林乐清道。 闻言，二老面色沉重，都不大高兴。 谁让证据确凿呢，他们也只能跟着回去。 四人正好和李然碰上，他惊奇地瞪大眼睛，“怎么又把人家带回来了？” “有点事要问问，直接进审讯室。”秦霄道。 李然可真叫个目瞪口呆，真不明白两人为什么到这种程度，但他也不敢造次，只能过去办事。 首先进审讯室的是冯欢。 他身子在发抖，身为农村人老实本分，一辈子也没想到自己会进这种地方。 “我…我没什么跟你们说的，我孙子的事就是他自己自杀，有好日子不过非得寻死。” 冯欢颤抖着为自己辩解，可他整张脸上都写着心虚二字，非常明显。 “那能不能跟我们解释一下，你的钱是怎么来的？”林乐清问。 “我们去银行取的。”冯欢立刻回答。 秦霄冷笑，“据我所知，这附近没有银行。” “我们在来之前取的不行吗？” “其一，你们赶往这儿的路程不够，其二，我们警局门口有摄像头，需要调出来看一眼你们当时有没有钱吗？”林乐清问。 面对着两个咄咄相逼的警察，冯欢半句假话都在再说不出来，额头汗珠不停往外冒。 他吞口水，“那这些钱都是我们家的，你甭管我们是怎么拿到的。” “反正现在网络发达的很，你们这些警察要是敢偷我的钱，我就把你们挂到网上去。” 身为弱势群体，冯欢非常明白自己有多‘强势’。 可他错算了，换做别人可能会怕，可面前这两人是警察。 “如果是赃款必须没收充公。”秦霄铁面无私。 冯欢脸色难看，重重锤了下桌，不明白自己这遭到底是为什么。 “不是赃款！那就是我们自己的钱！你说什么都是我们的！”他再次强调。 第182章 行了，就此结案吧 “反正我话就落在这儿了，你们别管钱是怎么来的，反正我没偷没抢，就是没问题。”冯欢梗着脖子怒气冲冲。 面对着事关金钱的大事，他半句真话都不敢说，必须把钱拿回家给冯瑞娶媳妇！ 秀才遇上兵，有理林乐清和秦霄也说不清。 两人只能先让他下去，审问他老婆李秀梅。 相对比起冯欢，她显得恐惧很多，也更好问出真相。 这次两人都明白，钱是万万不能先提的，可以从亲情方面开口来击溃心理防线。 林乐清清了清嗓子，“据调查，冯浩应该是个很孝顺的孙子，刚才你也说他把工资都打回家里了。” “对，那孩子确实懂事，听话，又乖。”李秀梅眼眶湿润，开口时带着哽咽。 “他是怎么死的？”林乐清又问。 李秀梅表情僵住摇了摇头，喃喃，“不知道。” 她脸上心虚之色掩都掩盖不住，秦霄正准备开口，林乐清连忙用胳膊肘推了推他，让他先闭嘴别说话。 他一开口，绝对能把人家吓个半死。 秦霄无奈闭嘴，林乐清轻声询问李秀梅，“冯浩年薪几十万，你知道吗？” 她点头，“知道。” “那你们为什么还图那些钱？”林乐清皱眉，“刚才我粗略数了一下，最多二十万。” “二十万不少了。”李秀梅反驳她。 对于农村住了一辈子的冯家二老来说，年薪虚无缥缈，只有人民币才是最真，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他们这番举动完全是丢了西瓜，捡个芝麻。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林乐清翻阅资料，故作漫不经心开口，“你们还有个儿子叫冯瑞对吧。” 李秀梅立刻坐直身体，“对，这件事跟我儿子没关系，你们别抓他。” “他脑子不好，看见警察会吓死的。” “在你们夫妇口中问不到真相，我们当然有权提审你们的家人。”秦霄冷着脸开口。 他说话时威慑力十足，那股沉冷之气让李秀梅身体瑟缩，估计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为了儿子，她还是大着胆子问，“就不能不提审吗？” 林乐清叹了口气，无奈看着李秀梅，“在人道主义上我们也想关怀冯瑞，可案情事关重大，这件事在网络上影响也很足。” 两人软硬兼施，普通人很难反过味儿来。 李秀梅吞咽口水，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纠结，她咬唇道，“我说，冯浩那孩子确实不是我们害死的。” “那天忽然有人去村里找我们，说只要我们跟他多通几个电话，给他压力，事成之后就给我们二十万，当天定金给了十万。” “那么点钱就把你们收买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冯浩以后一年能赚多少！”秦霄没忍住声音放大。 “我知道但没办法啊，好不容易有正常姑娘看上瑞瑞，愿意嫁给他，彩礼就要三十万，我们哪儿去弄那么多钱。”李秀梅叹气道。 她似乎真觉得自己很无奈，又无辜。 这种自私自利，连家人都残害的人，真是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话太重又怜惜她是个老人，不好意思开口。 秦霄把脏话全都咽入腹中，“和你们联系的是谁，长什么样？” “他戴着口罩和墨镜，我们没看见。”李秀梅道。 “没看清长相你还敢相信？”林乐清匪夷所思。 李秀梅撇了撇嘴，“人家拿着钱啊，钱我们总归是信的！” 这对老夫妻，妥妥就是两个财迷。 “你们抚养冯浩那么多年，就狠心让他自焚？”秦霄不可置信问。 听见这话李秀梅表情不自然，低着头嘟囔，“那我们也抚养他这么多年抵了，他父母死的时候他本来也就该跟着去的。” 林乐清扶额头疼，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霄也气的呼吸急促，他张了张嘴巴想骂人，最后又咬牙合住把脏话咽下去，这几个小时之内他实在咽了太多次。 审讯就此终止，在李秀梅口中问不出更多有用线索了，冯欢则是整个人都掉进钱眼中，也什么话都不会说。 两人刚出审讯室，安德华就迎面走来。 “审讯我看过了。”他道。 秦霄点头，“局长，我们这边需要更深入调查，需要警力资源。” 安德华闻言却摇摇头，“结案。” 林乐清和秦霄皱眉看着他，眼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与失望。 “去办公室说。”安德华道。 他退后几步率先走在前方，两人只能跟着。 安德华坐在局长椅上，不忍的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但还是道，“上级那边说这件事影响太大，强烈要求就自焚结案，微博官方账号已经发布了相关信息，你们可以拿出手机来看看。” 林乐清立刻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微博，她牙关紧咬。 现在网络上都讨论着冯浩自焚，彩礼话题更是居高不下。 ［晕，这么有前途的人，竟然因为个女人死了，不敢想象他女朋友把他逼到了什么程度，细思极恐。］ ［所以这些女人眼里只有钱，根本没有咱们男人的命，希望兄弟们看明白，别整天当沸羊羊！］ ［心疼，冯浩怎么那么惨，只能说是引以为戒吧。］ ［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为什么非得要彩礼？意思就女儿从今以后不回女方家了吗？］ “可真相明明不是这样。”林乐清道。 安德华摇摇头，重声提醒，“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这件事你们可以私下调查，但在警局这边已经结案。” “行了，案子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们出去吧。” 沉默着离开局长办公室，秦霄和林乐清都觉得腿上像是灌着铅，他们坐在走廊椅子上沉默，心情复杂。 冯浩那么活生生一条人命，他还有光辉灿烂的未来，却硬生生被设计拖死。 他们这些警察却连找到真相，缉拿真凶都做不到，实在是嘲讽。 “我觉得咱们挺可笑。”林乐清声音中带着苦涩与迷茫。 秦霄嗯了声，“谁说不是呢。” 他自嘲一笑，手上用力挠头，显然是烦的很。 长大之后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个警察都像黑猫警长那样。 第183章 女朋友李萱 主持正义听起来简单，可实践起来却格外难。 直到回到家时，林乐清心情依旧非常沉重，可能这段时间都不会好。 “怎么了？”陆熙霆上前关切看着她。 “案子应该已经完结了吧，我看官方发出消息死者是死于自焚。”他道。 林乐清眼眶通红摇头，“不是，明明是故意的。” “有人买通了他的家人，或许还有亲人，朋友来逼迫他，诱导他自杀。” 扑入他怀中，林乐清感觉到了安心，她哽咽道，“可局长那边说上级告诉我们要结案，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不能再继续细查。” “真相永远都不会有公开的那一天了！” 只要这么想着，林乐清就觉得自己浑身难受，甚至恶心想吐。 她哭到上气不接下气，陆熙霆紧紧抱着她给足安慰，他表情也非常复杂。 看到官方发出的证据以及言论，他也顺势认为这些案子就是自杀。 但林乐清这么一说，陆熙霆心中有了别的想法。 诱导冯浩在度假园自杀，这么做对谁有利呢？ 陆熙霆不由得想到一个人：魏源。 两人前段时间刚发生矛盾，紧接着刚开的度假园就出事，很难不多想。 且，来自未来的他们心中都明白，度假园之后只会大赚特赚。 林乐清哭到再也流不出泪才抬头，看着陆熙霆脸上沉重的表情，她吸了吸鼻子。 “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这才低头看她，“先回去坐下再说。” 闻言，林乐清第无数次意识到，她好像有点太脆弱了。 身为警察却三番四次私下痛哭，明明以前遇到再难的案子也不至于这样，现在是怎么回事？ 好像只要待在陆熙霆身边，她就会变得格外脆弱，是因为心中觉得有了保护盾吗？ 两人走回沙发上坐下。 陆熙霆说了心中猜测，林乐清在脑中分析后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她不由得攥紧拳，明明魏源看上去还算是个好相处的人，可实际上却是头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你想继续查这个案子吗？”陆熙霆忽然问。 林乐清点头，清丽面容上浮现着与气质完全不同的坚毅，“当然。” “那我们现在需要联系冯浩女朋友，和她那边确认情况。”陆熙霆道。 “他女朋友？”林乐清皱眉。 “对，她如果也被收买，我们就继续联系冯浩身边其余朋友，总能找到没被收买的那个。”陆熙霆道。 慢慢寻找，最后逐个击破，他们有的是时间和精力，以及金钱。 “好，正好信息部那边把资料都调的很全面。”林乐清表情轻松很多。 她给李然发送信息，让他赶紧把调查资料拍照过来。 他那边回复很快，几乎是几分钟功夫就尽数发来。 林乐清锁定冯浩女朋友李萱，将电话拨通，等待许久那边才接听。 “喂？” “你是李萱吗？”林乐清问。 对面静了许久，随后她耳畔传来嘟嘟声，电话被挂断了。 “再打。”陆熙霆皱眉道。 林乐清再次拨通，那边又接听后沉默。 只要愿意接电话，就表示想聊，有聊的机会。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林乐清主动开口。 “警察？”李萱声音听起来很柔弱，还带着闷闷的感觉和沙哑，像是哭过。 “对，我是林乐清，负责冯浩自焚案。” “我在网上看到你们发的公告说案子已经结束了，他是被我害死的。”李萱道。 她那边传来吱呀声，像是刚打开某个地方的门。 紧接着，巨大风声响起。 李萱声音也跟着变得虚无缥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明明在电话里说过可以商量，那些信息是我爸妈看着我发出来的，可现在大家都觉得它们是害死冯浩的导火索。” “我们俩相知相恋这么长时间，我怎么可能真的想让他死？” 说话间李萱情绪变得非常激动，后几句话几乎是用尽浑身力气吼出来的。 林乐清心中突突两下，贴近陆熙霆耳边对他道，“情况不对，她很有可能要出事。” 这么大的风声市区基本没有，除了楼顶之外。 陆熙霆点头，可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详细问李萱，看她究竟在什么地方。 城市内楼顶实在太多，要找估计得找到猴年马月。 “你现在心里太激动。”林乐清声音缓和，她手心中已经满是汗珠。 “冯浩并不是你害死的，我们这边还在查案。”她道。 李萱哽咽否认，“可你们都已经发了公告。” 事到如今林乐清只能实话实说，“那是上级要求的，并不代表真相。” “这件事在网络上舆论实在太大，只能草草结案。” “你们不是警察吗？为什么要这样？”李萱情绪再次激动。 她大喊几声，“你们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 “自从公告发出后，这几个小时内我从前的朋友，同学，甚至有很多陌生人都在给我打电话，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都说是我逼死冯浩，说我狼心狗肺，对他一点都不好。” 李然撕心裂肺的讲述委屈，普通人被网暴，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心理承受能力？ 上次林乐清遭受网暴时都觉得浑浑噩噩，身体差点出问题。 “可是明明我对冯浩很好，我整理了证据发到网上，这么多年来他家里不给他出生活费，都是我出的，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十万，可那些人说我太会算计，就是等着要三十万彩礼。” “我明明和我爸妈说好他现在情况暂时不行，彩礼先给十万，剩下的之后再说，他们也是答应了的，可却凭空变卦。”李萱将心中委屈全都诉说出来。 林乐清敏锐捕捉到最后一句话，他们变卦了。 难道李萱父母那边也拿了钱？ “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说明情况，你爸妈很有可能有问题。”林乐清道。 她之所以不在电话中明说，是想见李萱，劝她从危险地方离开。 “我爸妈怎么可能有问题？”李萱声音非常不可置信。 “冯浩爷爷奶奶收了神秘人的钱，你爸妈很有可能也收了，具体的我见到你后再说。”林乐清道。 第184章 李萱跳楼 幸运的是，李萱最后还是说了地址，林乐清和陆熙霆立马赶往。 两人走到楼下时，就见已经有许多人围在旁边。 心中想法被证实，李萱果然是要自杀，消防员正好赶来在下方铺着地垫。 林乐清和陆熙霆立刻走通道上楼，在楼顶和李萱见面。 她本人是个瘦弱的小姑娘，身着一袭白裙，长发披散在身后，看起来很乖巧听话。 “我见过你，在你被黑的那段日子。”李萱对林乐清道。 她就坐在楼梯边缘，脚毫无顾忌的晃着。 林乐清想到那段日子发生的事，“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不怎么好。” “风水轮流转这句话是真的有道理，我怎么都没想到，籍籍无名的我有朝一日会被骂成这样。”李萱笑容非常惨白。 “网友们现在只是不知道真相，他们知道后绝对不会这么说你，你先别激动。”林乐清道。 “对，真正该跳楼的不是你。”陆熙霆也道。 两人都想在最大程度上安慰李萱，让她千万别乱来。 “可我真的很难受。”李萱道。 她眼神迷离中泛着泪光，“最近这几天我梦里都是冯浩，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早就已经成为了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抛下我说走就走？” 李萱双手掩面哭泣，整个人濒临崩溃。 “我早就应该发现了。”她哽咽道。 “那段时间他情绪非常不好，经常莫名其妙暴躁，甚至是殴打自己。” “可我却觉得他烦，让他离我远点发疯。” 每次回忆，李萱都恨不得将自己凌迟。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站了起来。 楼下惊讶的喊声透过传入楼上几人耳中，李萱却半点都不想搭理。 “我觉得我该死，网友们也觉得我该死，所以我还活着做什么？”她问。 “你父母呢？”林乐清下意识想说出些东西留住李萱。 她话音刚落地，门再次被推开。 李萱看着消防员身边的中年男女两人，脸上表情忽然变得无比难看。 她身子发抖，像是应激反应。 中年男女脸上都戴着眼镜，两个人看样貌非常稳重，是知书达礼的类型。 李母上前两步想直接靠近李萱，她又尖叫着后退，这才作罢。 李父脸色难看，紧绷着道，“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都讨论你自杀的事？” “我们家亲朋好友都问我是怎么回事，你让我怎么回答人家？” “李家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事，更没出过你这么丢脸的子孙。” 身为李萱父亲，他不先保护女儿的心情，反而在这儿进行二次刺激，林乐清是万万没想到的。 李母赞成点头，和旁边消防员哭诉，“我们从小都对女儿很好，她交往了个男朋友，我们只是想要三十万彩礼钱而已。” “等钱拿到手，我们会再找理由给他们小两口还回去，这就不行！” “……” 李母上纲上线，开始了一顿诉苦。 消防员都听得目瞪口呆，表情非常复杂，显然没想到他们身为父母会使这种反应。 “看，这就是我的爸妈。”李萱道。 她笑容惨淡，“你们让我怎么活？” “李萱！怎么说话的！”李父怒吼。 他们看似像知识分子，可做出来的事却令人无比可笑。 人不可貌相这件事，林乐清今天算是真正知道了。 “李萱现在情绪不稳定，你们想让她好就不能少说几句吗？”林乐清问。 她开口时李父眼神锁定过来，随即像是找到出气口一般，猛然两步上前愤怒看着她。 “我教训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你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 “要我说这种事你们外人就少插手！” 李母也赞成点头，撸起袖子就向前冲。 他们夫妻两人正觉得心里有气儿没处撒呢。 陆熙霆挡在林乐清身前，他周身气势强大，眼神犯冷带狠。 愤怒的两人立刻止住步伐，都不敢再造次。 能看得出，两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林乐清掏出警官证，“你们打算袭警？” 李父与李母瞬间瞪大眼睛，没想到眼前漂亮小姑娘这么厉害。 “还不知道你这警察是怎么当上的。”李母嘟囔。 “需要s集团法律团队为你告她诽谤吗？”陆熙霆转头问。 林乐清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轻轻摇摇头，“不用为他们大费周章。” 李母撇了撇嘴，“你们可别以为我们俩没文化，在场就这几个人还算不上诽谤。” “够了！”李萱忽然怒吼。 几人看过去，这才发现她已经走到最边缘位置，只要一脚踩空就会往下落。 风吹拂过来，她满头秀发乱飘，看起来竟有几分疯狂之色。 李萱失望看着对面的李父，李母二人，哽咽道，“你们说的好听，不就是想用我赚彩礼钱吗？” “而且你们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我嫁给冯浩！” 两人表情立刻无比难看，都皱眉看着李萱。 “有些话回去再说，别在外面丢人。”李父道。 他们像是完全不觉得女儿会自杀，只认为她是在小题大做，或者装模作样。 “丢人？”李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泪水顺流而下，“你们能做得出不嫌丢人，又为什么觉得我说出来会丢人？” 李萱转头看向林乐清，“我和你实话实说。” “就在冯浩死的前三天晚上，我听到我爸妈跟人打电话，她们已经给我找好下家，人家出六十万彩礼。” 她手比出六，身影在空中摇晃了好几下，下头众人继续跟着惊呼。 稳定住身形，李萱再次开口，“他们原本就没想把我嫁给冯浩，我和他打过电话，是要和他私奔的。” “他怎么就死了！为什么都逼他！为什么都逼我！” 李萱捂着脑袋尖叫起来，消防员看现在正好是好机会，立刻上前施救。 他直接拖住她往下走，可却低估了瘦弱姑娘的体力。 消防员被拉得一个趔趄，李萱又往后推了把，才让他站稳身形。 “我不想牵连任何人。”她道。 说完这话，李萱转身一跃而下，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眼角泪水在空中飘散。 “冯浩，我来了。”她在脑中道。 第185章 李萱父母攀咬 李萱跳下去的那一刻。 李父，李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李萱一向是最听他们的话，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却这么决绝，说跳就跳。 林乐清心脏猛的突突跳了一下，她赶忙转过身，想要下楼去查看李萱的情况，但是才刚转身，就差点摔倒在地。 陆熙霆一把搂住她的腰，她靠在他的怀里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但是眼里却慢慢的蓄满了泪水。 林乐清有些无助的抬起头看着陆熙霆，他心疼的轻轻拍着她的头以示安抚，过了好一会她可算是缓过神来了。 她挣开陆熙霆的手，快步下楼，他在背后小心翼翼的护着，等到两人赶到楼下的时候，救护车已经把李萱给抬走了。 林乐清听着周围人对着救护车的方向指指点点的，身体有些忍不住轻微的颤抖，陷入无边无际的自我责怪中。 如果如果她能够再早来一点，是不是李萱就不会出事了？ 如果她自己能够速度再快一点上楼，是不是我就可以离真相再近一点了？ 就在林乐清浑浑噩噩的不断在心底暗骂自己没用时，突然一句话引起她的注意。 “还好救援人员早就在下面垫了防护垫，要不然啊，我看这个小姑娘估计也是活不长久咯。” 林乐清慢慢抬起头，看着说话的人，说话的人察觉到了她热烈的目光。 说话的声音顿了一下，但由于她的目光太过不善导致那人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 他瞪了一眼林乐清，转身就想要走，但是却被她一把拉住手。 “等等，可以麻烦你和我说一下，刚才李萱的情况吗？” 那人不高兴的一把甩开林乐清，她被甩了一个踉跄。 在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被陆熙霆给接住了。 他眼神冷冽的瞪了一下那人，那人见他看着不像是个善茬不再继续动作，而是直接骂骂咧咧的走了。 林乐清看到陆熙霆，眼中含泪惊喜的说道：“李萱还没有死，我们还有希望调查出事情的真相。” “你可以陪我去一下医院吗？” 林乐清说着就要拉着陆熙霆一起登上救护车，但是他却在这时拉住她。 “乐清，我知道你对于这件案子草草了事心有不甘，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不要情绪波动太大。” “我真的很担心你，有什么事情我就在你身旁，我会和你一起去调查事情的真相的，所以请你不要这么焦急好不好？” 林乐清抬眼看着陆熙霆担心的面庞，轻轻呼出一口气。 慢慢的回抱住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那我们两个先回家休息一下吧，等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我们再去医院里看望李萱。” 就在陆熙霆准备带林乐清回家时，李父李母从楼上快步走了下来。 他们看着即将要走的两人，尖声叫道：“都站住，都给我站住，谁让你们走了？” 原本周围的观众们被李萱跳楼的事情吓得不轻，正打算四散开来，但是李父李母崩溃的尖叫声又令想要离开的众人们纷纷呆在原地。 他们看着李父李母崩溃的模样眼底纷纷露出指责的神情。 李父李母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是在这么多人的目光攻击下，俩人还是觉得面皮上有些臊红，令人站立难安。 李母一把上前狠狠的拽了一下林乐清，刚想要抬手给她一个巴掌，就被陆熙霆给制止住了。 李母的手悬在半空中，她蛮不讲理的说道：“都怪你，你多管什么闲事，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的宝贝女儿会跳楼吗？” 林乐清看着李母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面，居然颠倒黑白，气的浑身发抖。 “究竟是谁把李萱逼成这样的？我想你比我心中更清楚吧，你这么着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不是证明你们两个心里有鬼？” 李母听到林乐清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心虚，但很快又立马恢复嚣张的样子。 “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利？”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含辛茹苦养这么大，不是为了害她的，都怪你们这些人来教唆，如果不是你们的话，她怎么会想不开？” “李萱一向很听我们的话，无论我们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是不是你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今天要是不把所有事情说清楚，你们都别想走，我倒是要让众人都看看，看看你们是怎么把我女儿变成这样的。” 周围人看着李父李母的样子，纷纷拿出自己的手机录下视频。 林乐清看着李父李母一副颠倒黑白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不让自己被愤怒冲昏头脑。 “你们这样颠倒黑白，真的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林乐清冷声说道，“李萱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对她的影响最大，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们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吗？” 她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慢慢的向李母逼近。 李母就这么双手叉着腰看着林乐清，林乐清不由的冷笑一声。 “根据你女儿的描述，我可不觉得把你女儿逼成现在这副样子跟你会毫无干系。” “贼喊捉贼可算是被你们给玩明白了。” “等到你女儿醒了之后，一切事情自然会真相大白，你不用在这里跟我来这一套。” “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大家都有见证。” 林乐清说完这些话之后，随即走向人群里。 “大家伙，刚刚的事情，想必大家拍摄了全过程，如果有人录了整个视频，希望可以分享我一下。” “我要拿出证据，证明我究竟是不是那个逼的李萱跳楼的凶手，想必大家都是见证人。” “大家扪心自问说一句公道话，我和我的男朋友上楼救人，难道还是我的错吗？” 周围人有的人是旁观全程，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和林乐清压根没有关系。 只是李母刚刚突然来这么一出，令大家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才没有人出来帮林乐清她们说话的。 此时大家自然是意识到了李母并不是在意自己女儿的安危，只是想要找一个人来担当这次事故发生的责任人而已。 第186章 狠毒父母 周围的人纷纷对李母的行为唾弃不止，李母看着周围人都是向着林乐清的，此时也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林乐清在得到大家的支持之后直接转过身来，又重新面对着李母。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母和李父那贪婪的嘴脸，冷笑道：“你知道吗？无中生有属于诽谤，我们完全有权利告你。” “怎么，你还要继续追究责任吗？好呀，那我就奉陪到底。” 李母李父此时也意识到了形势对他们不利，李父赶忙笑着上前打哈哈道。 “哎呀，大家都不要伤了和气，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李父随即又故作生气的对着李母说道：“你瞅你，急什么急！女儿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躺着，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去医院里照顾女儿。” “你怎么和他们闹起来了呢？人家年纪轻，怎么可能会让着你这么一个老年人呢。” 李父的话里藏话，暗示周围人林乐清不懂得尊敬老人。 林乐清听了直接被气笑：“大家都说直球话，不必弯弯绕绕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在场的诸位都听到了，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呢？” 李父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他连忙上前道歉道：“小姑娘，你别生气，我这老婆子是因为拎不清，所以才不小心冒犯了你。” “大家伙也别看了，这就是个乌龙，我家姑娘纯属是自己想不开才跳楼的，和这位小姑娘没有关系。”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周围人见闹剧的主人公们都不再闹腾了，也纷纷离开。 林乐清看着周围人离开并没有制止，但是却没有给李父李母好脸色。 陆熙霆直接扶着林乐清回家了，等到两人离开之后，李父才和李母语气不善的怒骂着。 “真是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或许我们两个的计划就成功了。” 李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父：“谁让你刚刚拦着我的。” 李父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我刚刚不拦着你点的话，恐怕这件事情闹大了，就没有那么好收场了。” “我们的计划说不定也会因此而败露，我们没有必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李母听见李父的解释这才作罢，俩人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回到自己的居所里去。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到要去医院里照顾李萱。 李萱此刻正在医院里面抢救，医生因为找不到家人，只能和警察交流，警察看着都快一小时了，李萱的家人还没有来，忍不住轻轻皱起眉头。 那个警察和林乐清是认识的，他直接拨通她的电话号码。 林乐清这个时候正被陆熙霆抱在怀里面安慰，因为有他的陪伴，她心情好了不少。 就在俩人在说悄悄话的时候，放在茶几上面的手机突然响了。 林乐清拿起手机就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她赶忙接通电话。 刚一接通电话，那边的警察就说道，“清清姐，麻烦你来医院一下，就是你们今天下午不是参与了一起跳楼案吗？那个小姑娘的父母到现在都没有来到医院。” “小姑娘现在正急着需要做手术，如果没有人给她签名的话，那么她的手术也就做不成了，时间再耽误一点，我恐怕这个小姑娘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你看要不要先赶紧来医院看一下？” 林乐清听到那个警察的话，气的咬了咬牙，这对父母还真是禽兽。 不是说一向最疼爱宝贝女儿吗？深爱的宝贝女儿在医院里面生死不明，怎么可能两个老人到现在还没有到医院呢？ 肯定是都不在意了，直接选择离开了。 因为林乐清没有打开手机免提，所以陆熙霆只是注意到林乐清接上电话之后，眉头就一直紧皱着。 等到林乐清挂断电话之后，陆熙霆才上前询问道：“清清，怎么了？” 林乐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医院一趟吗？李萱跳楼陷入昏迷，但是她的父母到现在都还没有到医院，我打算先去他们家，把他们父母给喊到医院里面。” “如果再不抢救的话，李萱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陆熙霆一听林乐清焦急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也不在磨蹭，直接套上外套就跟着她一起骑车去喊李父李母。 …… 等到四个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给林乐清打电话的那个警察因为实在是等不及了，直接请求医生通融，代替李萱家属签字。 林乐清去到李家来找李父李母的时候，李父李母是完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最后仍然跟过来的原因是迫于陆熙霆的威胁。 林乐清为李萱有这样一对父母而感到悲哀。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母的话，说不定李萱现在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李父李母就算是到了医院，也是事不关己的坐在旁边。 只有林乐清一个人关心的在医生旁边一直询问李萱的情况。 医生对林乐清说李萱因为受了重大刺激，在加上从楼上跳下来，现在陷入昏迷。 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却不能够确定清醒过来的时间。 林乐清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李萱因为这件事情死去，那么这个案子的真相将永远不会被发觉。 就在林乐清为了李萱的安全而跑上跑下的时候。 网络上一则消息悄然登上热搜，大家看着消息里面的内容纷纷留下恶意的语言。 “这个人看着好眼熟呀，这不就是前几天那个害死自己男朋友的捞女吗？” “怎么还好意思闹自杀？这么一个杀人犯居然还会有人在意她的安全，能不能不要浪费精力了，她想自杀就让她自杀呗。” “这个女人还真是辜负她父母的教养，居然敢在她父母面前那么放肆。” “她父母苦心劝她别跳，结果这个女孩居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父母身上。” “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干干净净的一个女孩子，没有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样的人。” 第187章 贼喊捉贼！ 等到林乐清和陆熙霆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李父李母早就已经离开了医院。 李父李母在李萱被推出来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流下了几滴眼泪，并没有付出太多的感情。 等到李萱进入了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才离开。 林乐清看着他们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恶心的不行。 在他们即将要走的时候，林乐清提醒他们去给李萱交医疗费，但是他们全然当做没有听见的样子，自顾自的离开了。 她知道他们是不想要交医疗费，但是护士已经提醒了，于是这笔费用就只能由陆熙霆和林乐清来出。 陆熙霆不想让林乐清为难，于是自己主动跑到楼下去付钱，并且给李萱请了一个护工。 他处理一切事情之后，看着林乐清疲倦的躺在椅子上，心疼不已。 他走到她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乐清无力的抬起头冲陆熙霆笑了一下。 陆熙霆搂住她的腰，把她给带了起来。 “清清，你也累了吧？就不要担心那么多了，我们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再过来看李萱好不好？” 林乐清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李萱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两人都心情沉重的离开医院。 刚到医院停车场里取车，就又有一个电话打到了林乐清的手机上，是秦霄打来的。 林乐清想也不想的接通了秦霄电话，那头声音呜呜啦啦的。 但是秦霄此刻异样的情绪却被林乐清捕捉的一清二楚。 她能够清晰的体会到秦霄此刻的欲言又止，她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秦霄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来警局一下吧，李父李母到警局报案说你们恶意谋杀李萱。” “什么？” 林乐清不敢置信的反问。 “他们把自己女儿逼成那个样子，居然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本来以为白天的时候已经说清楚了，结果居然还给我们来个回马枪，简直太不要脸了。” 秦霄叹了一口气道：“乐清，你赶紧来吧，再不来他们能把警局给闹翻天了。” 说完之后，秦霄就挂断了电话，林乐清抬头和陆熙霆对视了一眼，两人纷纷驱车前往警局。 等到了警局之后，秦霄连忙上前把陆熙霆和林乐清拉到一旁，两人都气愤不已。 他们没有想到李父李母居然这么极端，秦霄看着俩人，皱着眉头问道：“你们两个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李父李母要来警局里面告你们？” 林乐清闻言直接冷笑一声：“她们也配告我，如果不是我的话，恐怕他们的女儿现在就在医院里面死去了。” “到医院里面看他们的女儿，仅仅只是掉两滴眼泪，甚至连医疗费用都不给付，就这样的父母还好意思来告陌生人。” 秦霄听着林乐清义愤填膺的话语，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别生气，你慢慢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说一遍，我一定会替你们讨个公道的。” “你知道李萱为什么会跳楼呢？因为他的父母想要利用李萱去赚彩礼钱，而且李萱压根就没有害过冯浩。” “冯浩之所以自杀，全部都是因为李萱的父母逼的。” “他们是一伙的，不光冯浩自己父母不是无辜的，就连李萱父母也同样不是无辜的。” “他们为了多赚点彩礼钱，甚至要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 林乐清语速极快，一刻不停的把前因后果都说给秦霄，秦霄听完之后气的一拳锤到墙上。 过了好一会才平静自己的情绪。 “行，这件事情我亲自去找他们对质。” 说着秦霄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他来到审讯室里面找李父李母。 李父李母看到秦霄直接哭诉道：“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小姑娘鼓足了劲的想要害我们女儿，你说我们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秦霄气愤的直接打断李父李母的话：“你们少在这里颠倒黑白的，我刚刚已经去问了乐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是你们自己的原因，你们居然还想要告她。”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已经算是诽谤了，刚好你们自己主动来警局里面自首，也不需要我亲自去找你们了。” 李父李母听到秦霄居然和林乐清站在一起，顿时气的怒骂道：“现在这都是什么世道？官官相护呀，我们这些老百姓难道还有公平可言吗？” 秦霄懒得听李母嚎叫，直接怒声道：“你再说一句，直接把你拘留在这里。” 秦霄这个态度，直接令李父李母，气愤不已，他们直接躺在地上开始撒泼。 “没天理了，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呆在这里不走了，我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究竟是怎么欺负人的。” 林乐清和陆熙霆跟在秦霄的后面走，刚到审讯室就看到李父李母躺在地上。 陆熙霆看着李父李母撒泼的样子，感到既无奈又气愤。 秦霄看着他们的行为，眉头紧皱，下意识就冲过去想把人拉起来。 林乐清看着这两个丝毫不要任何面子的老人，直接无语了。 怪不得李萱会这么说呢，有这样的父母还真是李萱自己倒霉。 根据她之前说的那番话，足以说明冯浩的事，真的有不少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李父李母原本情绪还不算太激动，顶多就是无理取闹，但是在看到林乐清进来的时候，直接大喊大叫起来。 林乐清被吵得不耐烦了，直接大声冲他们吼道：“你们少在这里污蔑人，今天我带你们一起去医院的时候，你们女儿的医药费你们付了吗？” “当时护士在旁边说的时候，你们两个人就当做没有听见一样，最后还是我们结的账。” “你跟我说你们在意你们的女儿，那就请问，在意体现在哪些方面？” “别光是口头说说。” 李父李母被林乐清这么一讽刺一时语塞。 轻笑在旁边立马就知道是谁的错了，他冲着李父李母冷哼一声。 “你们这样的人也配当父母？” 第188章 你们两人不准再查 被林乐清这个小辈指着鼻头骂，李父李母怎么可能受得了气？ 两人知道自己做法有问题，但那是他们的孩子，和外人有什么关系？ 是以，他们眼神对视，立刻一拍即合坐在地下。 “我们命怎么就这么苦，女儿被警察害了，人家竟然还说是我们自己的错。” “女儿被害跳楼进医院，我们这对苦命夫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你们是不是要我们和女儿一起死？” 两人扯着嗓子不管不顾，是哭嚎，也压根不管附近有多少人在偷看他们。 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让林乐清丢人就是赚到，至于他们自己的脸面，根本不算一回事。 秦霄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愤怒到眼中都在往外冒火星子，陆熙霆更是脸色无比难看，没想到两人会如此缠上他们。 已经有同事们悄悄往这边聚拢，吃瓜是人类本性。 “好了。” 安德华冷冽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地下两人抬头看去，见到面前人穿着局长服装时才闭嘴。 李父爬起身擦着眼泪道，“领导，我们两个人真是深渊无果，实在没办法才这么闹。” 李母也跟着起身，她狠狠的哽咽着，似乎要哭到抽过去。 她用手指向林乐清，“领导，就是这个女人害了我女儿，您要给我做主。” “我们这些平头小百姓肯定比不过警察重要，可我们的命也是命。” 这种说辞林乐清似乎听过很多次，每次都是想要找她的事，已经半点不稀奇了。 安德华在警局干了这么多年，自然慧眼如炬，他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警察局不是你们发疯的地方，我希望你们三思而后行。” “如果真的要指控林法医推你们女儿下楼，我现在立案查证据，但报假案是什么后果你们应该也知道。” 见安德华完全不偏袒他们两个外人，李父和李母脸上划过愤怒，可又无可奈何。 “算了，算我们倒霉。”李母咬牙道。 她上手拽着还想说什么的李父转身离开，口中还嘟囔不停，总而言之就是警局不能来，完全不帮普通百姓伸张正义。 可实际上看了全程的每个人都知，李母要真的站在所谓正义方，又怎么可能草草了事？ 安德华板着脸对秦霄，林乐清道，“你们两人给我进来。” 他转身朝办公室方向走去，被叫到的两人眼神对视，显然都有种不祥预感。 李家父母过来闹这次，局长绝对不可能善了。 人事已经赶走了，可最后挨骂的绝对是他们。 林乐清觉得很头疼，她对陆熙霆道，“你先在外面等我，过会儿我再出来。” “好。”他轻轻点头表示可以，墨眸中噙满担忧与心疼。 如果能的话，他想让林乐清辞去警察工作，但他知道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的信仰永远不会被磨灭，更不会被任何人抹去。 林乐清，永远都想做名伸张正义的警察！ 局长办公室内。 被叫进去的两人站在对面，看安德华沉默点着根香烟，他深深吸了口后又吐出烟雾，看着面前两个不听话的家伙。 “说说吧，你们知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他问。 两人都选择沉默，显然不懂。 秦霄换做从前已经开始呛声了，但现在觉得头疼，被刚才那个人吵的不想多说话。 在安德华眼中倒是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今天能沉得住气，不错，比较于从前有很大改变。 “秦霄，林乐清，我告诉你们两个可以私下查案，但你们为什么要弄到明面上？”他问。 刚才李父李母那个架势，如果不是他这个做局长的主动出马，绝对没人能整得走他们。 林乐清摇头解释，“局长，不是我们闹到明面上，而是打电话时李萱正好要自杀。”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要在眼前笑，您觉得我有可能不管吗？” 这个问题安德华觉得就像是皮球，他下意识认为该管，可这个案子就是麻烦事。 他皱眉，“别跟我扯这些。” “行了，你们两人别再继续查这个案子，要被我发现你们还在继续，就别怪我留你们的职。” 秦霄满脸不服气，但他还是不愿意说话，林乐清也觉得格外无语，头疼。 见两人都没有异议，安德华心中震惊越发严重，他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 见两人离开后，他将烟摁在烟灰缸里掐灭，又打开百叶窗看了眼外面，太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升起来的？ 今天跟从前没有任何改变，都是东边，那两个人怎么了？难道真的转性了？ 安德华一方面觉得轻松，可另外一方面又有种不祥预感，俗话说的好，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他得派人盯着他们，不能让他们继续查这个案子。 现在网络上舆论闹的太厉害，李萱跳楼后绝对会更糟。 安德华这么想着打开手机，搜索相关消息，跳出来的就是很多热门评论，甚至连新闻平台都在实时追踪这件事。 ［女方怎么好意思跳楼，是想用自己生命换取网友愧疚，从而达到洗白的目的吗？我感觉无论怎么想那个心机女都是正确的！］ ［看到女方跳楼的时候，我真的爽了一把认为活该，但是没想到最后没死成，现在求个女方在什么医院，我感觉自己可以过去补一刀］ ［楼上兄弟你别整天在嘴巴上胡乱说话，小心被网警看到，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而且就算你现实知道人家在哪儿也不敢动手］ ［这话说的没错，毕竟是条人命，不过我也觉得女方肯定是有预谋的跳楼，否则怎么不在救生垫没铺上去的时候跳？］ 看着这些网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明显在窜腾的样子，安德华觉得非常头疼。 现在网络环境到底怎么回事，移民都已经实行真实ip地址，这些人还胡乱说话。 前几天去开会安德华刚听过众人讨论网络安全的事，当时还觉得不应该，将精力浪费在这种地方不如多查点案子。 现在看来是真的很应该了，网络上这些人嘴巴实在太多毒，太臭。 第189章 我来发酵舆论 安德华这个平时不怎么玩手机的人，都默默给不少视频和评论点了举报，希望官方可以让他们下架。 生命是非常脆弱的，李萱醒来后看到这些人的发言，很有可能会激动再次跳楼。 根据林乐清查到的情况来说，这个姑娘非常无辜，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这么想着，安德华又莫名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不让那两个人查真的没问题吗？ 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和那些人是一波？ 安德华看了眼桌上摆放的电话，他早就知道里面有上级装的窃听器，是以这么长时间来一直谨言慎行。 他不想让林乐清查出现实，又想让她查出来，虽然到时候他这儿绝对避免不了麻烦，但能让真相公之于众。 也可以阻止那些胆大包天的东西继续害人！ 如果他们之后再以相同方法逼死别人，继续逍遥法外，安德华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乱成什么狗样 他深深叹了口气收回眼神，希望那两个人能再次倔强点，别听他刚才的话。 而林乐清等人已经来到警局旁边的饭店，进入包厢里要了几个炒菜喝啤酒。 秦霄沉默着给自己灌下一杯又一杯，他现在心情非常复杂，不明白局长到底怎么回事。 三番五次不让他们查案，甚至还把案子终止，明明他们是警察！ “你小心一点吧，过会儿喝醉了还得我们俩把你拖回去。”林乐清忍不住劝他。 “唉，我心情是真不好，脑子也难受。”秦霄道。 他满脸都是愁苦与郁闷，其实林乐清又怎么不是呢？ 她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此时有点不喜欢自己不容易喝醉这件事。 最起码醉了能让心情好点，可以暂时忘记不得志的痛苦。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屈原为什么跳江了，我现在都他妈想死！”秦霄重重将杯子搁在桌面上，口中骂着。 林乐清吐出口浊气，“你先别死，我死吧。” 两人这副半点都没有朝气的样子，根本不像个警察，反而像是两个被迫离职的社畜。 陆熙霆在旁边看着，拿出手机。 “你们打算就这么放弃查这个案子？”他明知故问。 林乐清立马摇头，“当然不可能。” “我绝对不会放弃，局长越说不行我就越要干。”她眼中像是要喷出火焰。 秦霄也跟着道，“老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服输！” “实在不行就真的停职，只要能让真相被大家知道，无论我怎样都行。” 两个警察的心是相同的，所以他们才能做工作上密不可分合作伙伴。 陆熙霆看着两人这默契的样子，并不觉得吃醋，而是非常欣赏。 虽然秦霄这人平时不着调，也喜欢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且总想着撬墙角，但他确实是个够格的警察，也是个够种的男人！ “行，既然你们两个人愿意，我就把东西给你们听了。”他道。 陆熙霆说完这话后点击播放按钮，在两人疑惑表情中，他手机扬声器中放出李父李母尖锐刺耳的声音。 ‘什么叫做我们把李萱当做谋取彩礼和金钱的机器，她我们从小喂养大的，我们的孩子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这些外人说再多也没用，冯浩和李萱两人感情确实好，但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钱啊，这个世道上钱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也是为了李萱’ ‘不妨再告诉你们些别的，其实李萱根本不知道，她手机上聊天记录被我们删除过，冯浩之所以这么激动去死就是因为李萱抛弃他，不要他了’ ‘一条人命又怎么样，不是我们亲手杀死的，我们也没教唆他死亡，只是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再对他说几句重话而已，这有什么的？’ 李父李母两个人分外嚣张，因为觉得眼前两位警察就算是气死，也根本没办法打骂他们，甚至没办法利用法律武器制裁他们。 所以，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两人这副嘴脸，倒是和安美丽父母差不多。 都是极端自私自利，将孩子当做筹码的性格。 “你什么时候自己偷偷录了这种东西，果然搞公司的就是不一样，心眼子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秦霄忍不住的说。 他转头看林乐清，直接当着陆熙霆的面开始挑拨离间，“你看到没，说不定你们两人之后有什么矛盾要分手，人家在不知不觉间就能把你玩死。” “早就跟你说过无数遍，找这种男人绝对要慎重，小心小心再小心。” 陆熙霆嘴角微抽，眼角眉梢间浮动着不耐烦，能看出这家伙是喝醉了，所以没打算和他多说。 他知道，“警局那边不让你们继续查案，但如果舆论扩散开，我相信他们不让也得让。” “可舆论该怎么扩散开？”秦霄愁闷的问出这句话。 安美丽案子舆论倒是好不容易扩散了，可那是利用当时暂时的名人效应，现在案子则是没几个人继续关注。 甚至警局这边抓人都没有以前积极，秦霄提过好几次都被局长忽略过去，最后不了了之。 像他们这种普通人，想要在网络上制造舆论，简直难如登天。 “有我在，还有什么怕的？”陆熙霆道。 他手上有钱，在这个世道只要有钱就能有一切，压根不把这些当回事。 秦霄撇了撇嘴，他在心中再次吐槽有钱人，实在是豪无人性。 “我这边发酵舆论对你们来说也有好处，到时候你们不沾边，局长那边应该没有理由再训你们。”陆熙霆又道。 不得不说，他考虑确实非常全面。 “谢谢你了，我们最忠诚的伙伴。”林乐清笑道。 她举起手中啤酒杯，和陆熙霆重重对碰了下，两人相视而笑。 秦霄在旁边看着暗自咬牙，他怎么忽然觉得这两人看起来有点好磕？ 不对，一定是错觉。 “先喝酒，喝完酒之后再说。”秦霄道。 他张罗着必须得多喝点，最终数他自己喝的最多，整个人都晕过去了快！ 无奈，陆熙霆只能让特助打车过来把他送走，他和林乐清送是绝对不可能了，这家伙死沉又酒气冲天。 第190章 再次引发舆论 林乐清和陆熙霆都没喝多，两人回到家中后就开始整理录音，将最精彩的片段节选出来，由特助那边发送到网上。 而发送到网上的同时，开始利用金钱加热按钮，直接怒投一万，对这个小软件来说已经非常多了。 尤其是这件事带着最近火热的标签，大家都愿意点进来看几眼，听听是怎么回事。 这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众人震惊。 ［不是，怎么开始大反转，所以李萱跳楼是真的，她真的想下去陪男朋友，且最终恶人是她亲生父母？天！我脑子都乱了！］ ［别说，我在思考爱因斯坦.jpg］ ［等等等等，这么长时间以来，咱们一直都骂错了人家，而且说不定人家是真的被网上这些留言逼的跳楼］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们是网络上传说中的恶毒网友，看到捕风捉影的东西就控制不住自己嘴，最后被疯狂打脸那种］ ［感觉自己的脸现在真的蛮痛，有点伤心，好像容易认真的人才更容易被欺骗］ 网友们对此展开激烈讨论，主要是实在太愤怒了，怎么可以有父母这么坏，连女儿未来和婚姻都要插手。 冯浩那边原本愿意给的彩礼就不少，李父李母却仍旧贪心，而且从话语中听得出来，他们是故意要把人逼死的！ #李萱父母真实面目曝光，她竟然也是受害者 #你我都是恶毒网友的一员 #从今往后再也不能随意怼别人了 各种热搜，一条又一条的冲了上去，大家现在心情都非常复杂。 秦霄是在睡醒后发现这个世界变了的。 他脑仁子嗡嗡发疼，回忆起昨天晚上那些事后就只有两字：想死。 因为昨天晚上喝多之后，他竟然和陆熙霆开始称兄道弟，还让那家伙以后好好照顾林乐清，把她托付给他。 秦霄真是恨不得狠狠揍昨天晚上的自己一顿，到底都在说什么胡话，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他用手重重锤了几下头后拿起手机，想看眼时间才发现最新推送，真正看到里的内容时脸上浮现笑容。 “陆熙霆还真的挺行，没想到这家伙速度竟然这么快，一晚上的功夫热搜就发酵的正大了。”秦霄道。 他在欣赏完之后又狠狠锤了自己腿上一拳，再次骂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连情敌都欣赏？ 可不得不说，陆熙霆这次做法确实男人。 秦霄迅速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后赶往警局，正好和赶来的林乐清碰面。 两人相视而笑，看看这次局长会怎么说。 果然，刚到办公室就被通知安德华请他们。 两人立刻前往局长办公室，脚步是前所未有的轻快，从前来这地方每次都阴沉沉的。 推开门就见办公室那烟雾缭绕，几乎都看不到安德华本人了。 林乐清咳嗽好几声，“局长，你到底抽了多少烟。” 秦霄也连忙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股风吹来终究是将烟雾吹散，他们看到了安德华的真容。 他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头发凌乱，整个人看似都老了几十岁可能是因为抽烟的缘故，脸被熏得焦黄。 林乐清和秦霄两人忽然都觉得有点心虚，默默挪开视线后什么都没说，等着安德华自己主动开口。 “你们两人挺厉害，昨天刚跟你们说过，别再继续碰那个案子，当天晚上就出来录音的事。”安德华哑着声音道。 他是希望两人把案子查出来，但是在他做好准备的前提下， 昨天晚上他什么准备都没做，半夜被上级打电话叫醒才得知网上的事，就算是撤热搜也来不及了，会被网友们怀疑是背后有事。 安德华当即整个人都麻痹，他更是想直接冲进秦霄家里，把这家伙狠狠揍一顿，最后还是决定不知法犯法，来警局等他。 “那个东西不是我们两人发的，局长你手眼通天，肯定能查出ip地址。”秦霄满脸无辜，好像真的被冤枉了似的。 他还补了句，“我向来最听局长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可能阳奉阴违？” 然而这句话半点都没有信服力，林乐清在旁边死命憋着笑容又有点没憋住，噗嗤轻轻的笑了一声。 其实大家谁不知道谁，秦霄就是在故意耍宝。 安德华牙关紧咬，“好啊，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地址就在本市，你说不是你发的谁信？” “反正不是我发的，又不是我的账号，你可以继续查账号实名。”秦霄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就是不承认。 安德华还真拿着不要脸的东西没办法，他转头看林乐清，“你说说。” “咳，那个，昨天晚上我在家里好端端睡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完这番话的林乐清将眼神挪开，实在不忍心看安德华那沧桑样。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能装，他只能咬牙道，“行，上级下了命令，让你们继续重启这个案子调查。” “但是上级那边有要求，必须在五个工作日之内把案子调查出来，否则要扣你们俩的奖金和工资。” 扣奖金和工资当然是安德华争取到的！ 他昨天晚上那么难受，当然得想办法让这两个家伙也不好过。 秦霄却喜滋滋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局长，五个工作日对于我们来说有点长，最多给你三个工作日之内就解决。”林乐清也道。 她很少有这种得意忘形的时候，今天确实高兴，因为和上面那些人的战争再一次取得胜利。 只要上面知道有警察会认真负责追查每个案子，下次在草草结案之前绝对会仔细考虑。 这正是他们想要的，一点一点让警局发生改变，才是最好。 安德华越看这两人越发觉得不顺眼，他摆了摆手，“你们两人赶紧给我滚蛋，现在滚出警局给我去查。” “好嘞。”秦霄滚刀肉答应后点头。 两人喜滋滋出去，安德华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 这两个没大没小的东西，除去令人愤怒之外他竟然觉得还有点可爱，唉，都是些长不大的孩子，得他这个大家长慢慢教呢。 第191章 送女儿当小老婆 回到刑侦队办公室内，秦霄和林乐清脸上都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和昨天大相径庭。 李然忍不住凑过来惊疑看着两人，“秦队，林老师，你们遇到啥好事了？捡钱了？” 秦霄现在心情好不和他计较，只回头在他肩膀上锤了拳，林乐清则是重重点头，“确实和捡钱没区别。” 只要能把案子破掉，就是最大的惊喜。 “多少啊，能不能分我点花花。”李然眨巴着眼睛，故意作出期待表情。 “能。”秦霄笑着点头。 他打开手机点李然头像框进入聊天界面，感慨道，“我们俩上次聊天还是在上次吧。” 见秦霄也开始耍宝，林乐清真的分外无语。 李然则是满脸期待，以为秦队真的要给他发红包，还能有这种好事。 秦霄手速极快退出聊天，回到热搜软件内将李萱相关热搜转给他，皮笑又不笑道，“来，给你个表现机会。” “看看这几条热搜下相关评论有哪个不对劲，着重将它们截图整理出来，顺便再跟信息部那边调取发评论者个人信息，到时候有用。” 对于网上风气秦霄也早就看不过去了，正好借着这件事可以发作一下，让那些人知道话不能乱说，从今往后加心点。 万万没想到又被使唤的李然嘴角抽抽，脑袋似乎都跟着耷拉下去，他深深叹了口气后点头，回到自己工位上开始逐个查看评论，截图。 “你就欺负他吧。”林乐清忍俊不禁吐槽道。 秦霄耸了耸肩，满脸的语重心长，“我这不是叫欺负，而是叫提点，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快学会更多东西。” “刑侦队中我最看好的人就是李然，他这人圆滑又知世故而不世故，好好教下来能成大事。” 见秦霄一副当大家长的样子，林乐清点了点头，“行，你看着来吧。” 她又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找冯浩爷爷奶奶，李萱父母进行仔细询问。”秦霄皮笑肉不笑。 他讨厌那四个人已经很久了，这次正好借着询问功夫发难，虽然身为警察不应该有这么多心思，但他们实在太过可恨。 “行。”林乐清也和他同样想法。 她迫不及待开始亲自打电话通知，并且告知对方如果不来警局会派人去请。 他们都是好面子的，怎么可能愿意让别人看到被警车带走？ 所以，只是两个小时的功夫，两对都已经抵达招待所。 他们表情都不好，显然心情烦躁。 秦霄和林乐清身穿警服走入，屋内四人立刻坐着身体，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 “今天不用紧张，叫你们过来只是问些基本情况。”林乐清道。 然而这话四个人根本没听进心里去，李父冷哼了声，“我们自己的女儿自己管，跟你们警察局有什么关系？” 他咬牙切齿，“要我说你们就是管的太多，太宽。” “对，我们的孙子也自己管。”冯欢附和。 李秀梅和李母两个女人略显心虚低头，都不敢说话。 “这件案子已经立为刑事专查，你们身为案件嫌疑人必须配合，且没有别的选择。”秦霄脸色冷漠，气势凌厉道。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两个男人没话可说，就算他们平时不懂法律，也知道刑事专查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真不配合，可能会出事，被警察关在局子里蹲几天。 “据你们双方描述，首先我们得到的线索就是有人给了你们钱，是谁？”林乐清直接问。 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她觉得没必要再兜圈子。 冯欢咳嗽了声，垂下眼睛掩盖心虚神情，嘟囔道，“跟你们说了不知道。” “什么钱？给我女儿出彩礼那个？”李母问。 “对。”林乐清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李母表情变得跃跃欲试，她兴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又点入个聊天记录界面，打开对方朋友圈。 “你看看，这就是给我女儿下聘礼的那个。”她道。 又看了眼旁边冯欢和李秀梅，李母抬高下巴趾高气扬，“人家那句话说的好，好女百家求。” “我可不觉得我们这两个当父母的有什么错，为自己女儿选择条件更好的，让她以后过舒坦日子才是厉害。” “至于某些家里还有两个老人要养活的毛头小子，怎么配得上我家李萱？” 直到现在李母依旧执迷不悟，在她眼中甚至认为这种做法是对李萱好，完全不管女儿到底怎么想。 网上那些人说的很正确，在这对父母心中女儿只是换彩礼卖钱的工具，半点没有人权。 冯欢与李秀梅表情难看，但也没法反驳，只能愤怒瞪着对面两人。 两家人似乎水火不容，这幅场面林乐清和秦霄乐意见得，只有在最大程度上激发他们矛盾，才能更好得知真相的细枝末节。 有时候，人吵起架来可是什么都不管的。 林乐清接过手机，“你有保存这个人手机号码吗？” “当然了。”李母点头。 她手上一顿操作，打开备注为金龟婿的界面，林乐清记下号码发给信息部同事，让他们先着重调查这个人资料。 没过多久，相关信息就被发了过来。 【王大明，土生土长本市人，三年之前家中拆迁成为拆迁户，又赶上投资风口大赚，后在本地开了家保险公司，现在属于中产阶级】 林乐清瞳孔猛然收缩，将目光放在这条消息下方。 【其妻子张瑞雪是瑞康药业董事长千金，在去年和王大明喜结联姻，据说夫妻二人很深爱，双方公司更是强强联合】 “这个叫王大明的有妻子，你们不知道吗？”林乐清忍不住问。 李父李母对视，两人表情立刻变得比更加心虚，但前者还是梗着脖子道，“有妻子又怎么了？人家愿意给我女儿下聘，就证明足够重视她。” “而且大明还跟我们说过，萱萱嫁进他们家只用伺候大老婆，除此之外家里谁也不管，就是过去当贵妇过好日子的，人家大老婆哄高兴了说不定还能给家里弄回来几个钱。” 第192章 又是一团乱麻 这世界上还真有把子女往火坑里推的家长。 竟然上赶着让女儿做小三，还真的是活久见！ 林乐清在心中告诉自己别激动，秦霄则是忍无可忍上手重重锤桌，他眼中似乎在往外冒火星。 “你知不知道做小三是犯法的？插足别人婚姻也是犯法的？”他牙关紧咬着问。 李母切了声，“什么叫犯法啊，我可不知道，现在有些男人在外包养小老婆的多的是，我们萱萱还是正式的小老婆呢。” “而且目前法律可没出台相关措施，我在答应之前仔细搜过，也咨询过律师，这么做是没问题的。” 还咨询过律师！ “不要脸。”冯欢冷着脸骂。 毕竟这么个人家差点就成了他们家亲戚，临门一脚的功夫。 要娶这家女儿做孙媳妇，绝对会倒大霉。 “怎么就不要脸了，你们家冯浩给不起我们钱，还不准我们跟别人要？我看是你们不要脸！”李母反唇相骂。 她整个人身上都充斥着嚣张，二字，是王大明给的底气。 反正现在李萱只住在医院里而已，等清醒之后还能再次去结婚，浪费不了。 养女儿这么大，换取六十万彩礼钱李父李母才能心满意足，两人甚至都已经决定好要拿这笔彩礼钱去周游世界。 世界这么大，他们想去逛逛！ 见冯欢被个女人骂，李秀梅往地下吐了口痰，“呸，你这泼妇说话嘴真毒，我们这些村里婆子都不如你恶心。” “你说谁呢？”李母眼中蹭蹭冒火。 “说你怎么了！”李秀梅反问。 两人之间似乎在蹿腾着火星，紧接着一触即发，突然越过彼此拽着互相头发尖叫起来。 李秀梅道理年纪稍大些，已经不如从前动作那么麻利，跟年纪轻轻的李母压根没法比。 她整个人几乎都被压倒性打着，冯欢原本看着女人打架是不打算管的，可见自家老婆子实在太受欺负忍不住上前。 李父看到之后也跟着动手，四人扭打起来。 林乐清和秦霄两人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完全没打算出声阻止他们，或者是做些什么让他们别乱来。 反正这些人自己都是活该，挨顿打正合适。 最后战局以李父李母强行压倒作为胜利，两人脸上都带着趾高气扬的笑容。 “你们两个老东西，兜里掏不出几个子儿还想帮孙子办婚事。” “我女儿要是嫁进你们家，从今往后绝对得过苦日子，她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可不能真这样。” 李秀梅几乎要气的整个人都撅过去，她呸了声，“你家是什么好东西，那女儿还好意思说我们。” “跟你实话实说吧，其实我们拿到的钱比你们更多，人家直接给了我们一百万，我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现在是气头之上，她根本无法控制脑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说。 “一百万？”秦霄的声音适时插入。 愤怒中的几人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什么位置，旁边又有什么人，冯欢气得狠狠锤了老婆子一拳。 “你成天到晚胡乱说什么，咱们啥时候拿人家的钱了？你是不是非得把咱家害死才能高兴！” 李秀梅再也不复刚才的义愤填膺，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她只记得生气，哪里还知道有人在旁边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滋味，这对老夫妻再次体会到。 “行了，把该说的都说一下，省得我们彼此都麻烦。”林乐清道。 她用手中文件夹敲击桌面，一刻都不停顿，发出砰砰的声音，似乎牵连着在场众人的心。 李父李母眼中喷火看着对面两人，万万没想到他们拿的竟然比自己更多，直接受不了了。 而冯欢和李秀梅两人则是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可就是这样的他们，竟然做出出卖自己孙子的事。 林乐清手上敲击动作开始急促，这是用心理学在催促着他们。 知道这事儿已经完了，冯欢咬牙切齿瞪着李秀梅，“说吧，刚才不是喜欢说吗？” 她委屈瘪嘴，又细声细气开口，“我们确实拿了钱，前前后后加起来一百万。” “不过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这点钱应该不算什么，我们就算拿了也不用把我们枪毙吧？” 李秀梅能问出这种话，就证明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也没谱。 李母扯了扯嘴角冷笑，“要我看就应该把你们这两个老秃驴弄死，拿人家这么多钱，真是恶心。” “你少说几句。”秦霄冷着脸提醒，最重要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脸去说别人。 李母被他瞪的不敢再说话，只能双手抱在胸前，怒气冲冲看别的地方。 李秀梅则是说起第一天碰到那个男人的事，她当时正在家门口和老姐妹们一起晒太阳，突然有个人过来问路。 那人戴着墨镜和口罩，看起来洋气的很。 指完路后李秀梅打算回家，却听人家忽然告诉她，她家是有大造化的。 老年人怎么可能抵挡算命的诱惑？ 所以，李秀梅当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冯浩竟然会挡他们瑞瑞的命！ 那个算命先生说了，就是因为他瑞瑞才会突然变成痴傻，明明这孩子以前机灵的很。 李秀梅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顿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看冯浩，甚至供养他到这么厉害的学位，说白了就是不值得。 所以，才会在算命人提起要做笔协议时同意。 “冯浩之前有得罪什么人吗？为什么会有人专门搞他？”林乐清疑惑问。 她越听老两口的描述越能看出，这背后绝对有人在作乱。 可从前冯浩只是个普通学生而已，就算平时和人发生龃龉，这些学生们也绝对动辄拿不出百万元来做局。 至于说那个王大明，林乐清还没有接触过，不知道他是真喜欢李萱还是这局中的其中一个。 啧，怎么感觉眼前像是团理不清的乱麻？ 林乐清不可避免，又想到至今仍未破解的1226案。 那个案子这个案子更加困难，是真正的乱上加乱！令人完全没有头绪！ 第193章 李萱再次自杀 “我们能交代的已经都交代了，冯浩确实是自己自杀的，和我们没关系了吧？”李秀梅小心翼翼问。 “恶心。”李母又道。 她这种完全不够念亲情的货色，都觉得冯浩爷奶做事完全没有人情，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孙子，真就能这么狠心！ “你又想打？”冯欢眯着眼睛问，他表情很是狠厉。 李母自然是不怕打一顿的，但她看着眼前两人就头疼，生怕被他们缠上，所以什么话都没再多说。 冯欢却觉得是自己胜利了，他头扬的更高了点，一副全世界自己最厉害的表情。 “你们可以先离开。”秦霄道。 他说话同时拿起手机给刑侦队李成发了个消息，让其从现在开始跟着这对老夫妻，因为他觉得他们口中没有一句是真话。 说不定，这两人接下来还会跟做局者见面。 现在林乐清，秦霄都暂时觉得给二老百万的是后做局者。 李母迫不及待问，“那我们呢？” “能说的已经都说了，我们俩现在应该也能走了吧？” 她是真不愿意在这地方多待，像是被当做犯人审似的，她只是想让女儿嫁的好一点而已，又有什么错？ “你们两人也走吧。”林乐清道。 这两人只是出卖女儿利欲熏心的货色，对案子确实没有帮助。 几人走后，招待室中只剩下两个警察。 林乐清打开手机，看着网上对于这件事的留言。 ［警局这边感觉速度好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结果？可以把所有警力都用在这件事上吗？我真的很好奇！］ ［可能性不大，但是根据李萱同一栋楼的邻居爆料，好像那对恶心父母已经被侵入警局了，只能说是希望他们今天晚上别被放回来］ ［人又不是他们杀的，他们只是逼迫女儿嫁给别的男人而已，其实你仔细来说真没办法用这个原因来抓他们］ ［自从知道李萱和冯浩的事之后，心里就一直很难受，为什么有情人总不能终成眷属，其实我觉得对女方来说可能跳楼成功是更好的］ 大家现在言辞不再激烈，都很心疼李萱，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受害者才是更难受的。 医院中。 李萱睁开了眼睛，她愣愣看着面前天花板的样子，忽然整个人开始哽咽着哭泣。 她重重拍打自己腿部位置，仿佛完全感知不到疼痛似的。 李萱似乎在问自己，又似乎在问别人。 “为什么我没死？为什么直到现在还好好的？” “我本来应该跟着他离开的，是你在下面太苦了，所以不愿意收我吗？可是我自己一个人活着真的好难受！” 怕，李萱真的害怕那对完全没有人情的父母把她嫁给别人当小三，也害怕独自生活在这个满是回忆的世界上。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死。 李萱看着手上输液调上血液倒流的样子，表情忽然变得呆滞，接着十分惊喜。 她就这样静静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血液注了输液瓶半瓶，是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好舒服。 只要血液被抽干，应该就可以死了！ 就这样等待着抽完一瓶，李萱会将瓶子下方拔开，到时候血液就能流到地下。 她等待着，期待着。 可流速实在是太慢，直到护士推门而入发出声尖叫，血液依旧没有灌满整个瓶子。 李萱就这样面无表情，看着几个护士摁住她，将血液又再次输入她体内。 她觉得一阵恶心想吐，似乎自己和自己不兼容。 只要想到身体内有那对夫妻的血液，她就浑身上下汗毛直竖，似乎血液也跟着倒流。 “我知道你现在精神状态不好，心情肯定也不好，但是听说冯浩案子都已经被刑事立案了，只要你好好活着，就肯定能找到杀他的凶手。” “对，你千万别再自杀。” 护士们七嘴八舌的劝着，从她们话语中李萱听到刑事立案，她忽然想到冯浩不是真正自己想要去死的！他是被那些人一起动手逼死的！ 她眼眶中闪烁的泪水忽然停下，猛的拽住最近一个护士问，“案子查到什么程度了？” 护士机灵了下，“刚刑事立案不久，现在还没有信，网友们都很关注这件事。” 李萱脑中回想起跳楼之前看到的那两个警察，强烈的预感告诉她就是他们，他们绝对会负责的！ 她忽然觉得不想死了，等待真相被揭开那刻再死也好，不着急。 “你们现在可以放开我，我不会再自杀。”李萱沉着冷静道。 几名护士面面相觑，看她显然和刚才情况不同，都松下口气，默默松开她但是与此同时都紧张看着。 确认李萱只是平躺在床上，手中没有拿任何危险物体，也没有要自杀的样子后几人才松了口气。 只要活着就行！活着就有希望！ “那你自己先好好躺会儿，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按护士铃，我们会立马过来。”其中一个护士道。 “谢谢。”李萱点头。 护士们转身离开，为自己拯救了条人命而高兴，不久后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要我说那两个警察就是闲的慌，完全没事找事干，如果我是他们就绝对不管这档子破事儿，反正无论怎么查也没用。” “对，而且冯浩是自己自杀的，其余的凶手是他爷爷奶奶，难道还能把两个老人抓起来？” 李父李母进来之后便毫无防备的畅所欲言，因为他们完全没往床上看一眼，李萱已经清醒过来了。 见父母两人没注意到自己，她再次闭上眼睛装作还在沉睡。 李母声声叹息，“萱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人家那边定好了五天之后过来接她，是大师算下的行当吉日，有钱人都很注重这些。” “那会儿她要是不能跟着人家离开，估计以后人家就不要她了，那咱们俩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本来就是为六十万放弃三十万，如果现在六十万没了，三十万也没了，两人绝对要呕血。 “行了，别胡思乱想，实在不行昏迷着咱们抬进去呗，反正钱肯定得收！”李父安慰了句。 第194章 只是彩礼工具 从前李父李母虽然利益熏心，但在女儿面前还会遮遮掩掩，毕竟以后指望她给家里拿回钱来。 现在他们觉得女儿没醒，就有什么说什么。 李萱整颗心都在发冷，泪水更是不受控制溢出，她头次这么觉得自己就是件物品，完全不是个人。 似乎父母都想让她卖出个好价钱，哪个买家合适就给哪个，他们完全不管她以后日子会过得怎么样。 在他们眼中只要有钱就是无所不能的，至于所谓幸福，简直就是个笑话。 刚才还觉得能再活几天的李萱很累，她脑中不断盘旋着死字。 死了之后就能一了百了，这两人也别想拿到她的卖身钱。 李萱在心中想着，心跳似乎变得更加快速，她现在迫切想伤害自己。 所以，她睁开了眼睛。 李父李母立刻闭嘴不再谈论刚才那件事，两人都迅速冲到病床前。 “萱萱，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 “要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跟我们说，我们去给你找医生护士。” 两人都非常关切问，如果换做以前李萱会觉得父母是在意她，更加要死心踏地做个孝女。 可现在的他非常明白，他们在意的只是钱。 李萱心中觉得好笑，脸上却泛起笑容，“我身上没什么地方不舒服，爸，妈，谢谢你们的关心。” 她这样子像是丝毫不介意跳楼之前发生的事，李父李母二人都松下口气，可与此同时却觉得不对劲。 怎么感觉身上好像在发毛？ “爸，妈，你们能给我出去买点饭吗？”李萱继续面带微笑问。 如果两人仔细看就会发现女儿笑得非常机械，就像是被设定好机器和程序的人。 可是两人脑子里完全没有女儿，只有即将拿到彩礼钱的喜悦，迫不及待想把那笔钱赶紧花出去。 李母在此之前早就已经往购物车上加了好几个好包！ 她完全不怕彩礼钱花完，反正王天明那边说过，李萱伺候的好会给更多钱。 两人争先恐后出门买东西。 他们刚离开，李萱脸上笑容就立马消失，眼底转为一片冷漠情绪。 她眼睛查看四周，见到还有个水果刀之后嘴角再次扯出机械的笑容。 直接什么都没穿，下楼走到桌前将水果刀攥在手中。 李萱在手腕上划了一刀，她又回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感受着血液逐渐流走的滋味很是愉悦。 只有自己死亡怎么能够呢？ “爸，妈，你们养育我这么多年，就当跳楼时还了你们的恩情吗。”李萱道。 她说完这番话之后，脸色苍白去拿手机，进入短视频界面打开直播。 直播间陆陆续续有几个游客被系统推送过来，在看到是个小美女后，有的人提出脚步有的人离开。 屏幕上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弹幕。 ［小美女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看着背景是在医院吗？难道是开直播要赚钱筹医药费？］ ［长得这么漂亮却生了病，真的很可怜，如果需要我可以出几百块钱，就当是我日行一善。］ ［怎么感觉这个小美女看起来很眼熟的样子，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认识，奇了怪了。］ ［或许是哪个明星出来直播了，不过小美女长得也没那么好看，应该不是吧。］ 网友们评论都非常正常，毕竟在大家眼中李萱只是个生病的普通人，而不是因为彩礼逼死自己男朋友的罪魁祸首。 她感受着人世间的阳光，在心中默念让这些人以后都过上好日子。 直播间里人数变得越来越多。 这个世界说起来其实非常现实，只要你长得好看就能有人喜欢，被人爱护。 甚至在前段时间李萱挨骂的时候，其实也有小波人说她没错。 她确实是个小美女，但冯浩只是其貌不扬的普通人根本配不上人家，想娶人家自然就得多掏点钱，没毛病啊。 大家发现李萱过了这么久都没说话，开始好奇这个小美女是不是嗓子有问题。 就在大家商量着要开始送礼物的时候，她关闭了送礼物渠道哑着声音开口。 “大家好，你们这段时间应该都很熟悉我，我就是最近新闻女主人公李萱，那个因为彩礼钱把男朋友逼死，让男朋友烧成个火人的李萱。” 李萱这话说完之后，弹幕滚动忽然停止，随后越发剧烈。 ［我去，刚才刚看过那条新闻点进来直播间，正觉得小美女很熟悉，没想到就是女主人公，不是已经被澄清了吗？你也是受害者吧，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人家当然是因为要开直播赚钱，只有咱们知道我是谁，也知道她最近在新闻上有多大影响力，才能有冤种愿意掏钱包。］ ［我本来以为这个小美女还挺可怜，但是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人家心里面同意着父母的做法呢。］ 直播间弹幕又变成之前那副样子，虽然恶评只是夹杂在众多正常评论中，可还是被李萱一眼看到。 她从前那种状态再看到这些之后绝对会伤心，但现在反倒觉得没什么，无论这些人怎么说都没关系，她就要死了。 李萱嘴角扯出苍白笑容，“如果想要收礼物，我可以把礼物栏打开，但是我关闭了，大家现在应该都能看到，也可以求证。” 直播间众人都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开直播还这么说自己，又不是为了钱。 李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眼眶忽然湿润起来，在脑中回想起男朋友当时的样子。 “其实谈恋爱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开心，他是个非常好的人，也很注重仪式感。” 她脸上散发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可眼泪却随之颗颗落下，像晶莹的珍珠。 “我本来以为我会很幸福的，恋爱之后就是结婚，再生个可爱的孩子，将孩子抚养成人，明明也可以那样的。”李萱道。 她吸了吸鼻子，“可是天不随人愿。” “冯浩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弹幕上开始继续滚动着污言秽语，主要是觉得李萱莫名其妙。 第195章 曝光他们 ［温馨提示，这位小美女，如果你真觉得活着没意思，可以自己去死，现在也没人会拦着你哦。］ ［我还是觉得这人不会莫名其妙开直播，脑子里肯定有损招，是想拿死去的男朋友做流量赚钱呢。］ ［身为一名专业的网络运营，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是个非常好起号的方法，首先立下人设关闭礼物打赏，等粉丝多后可以接各种广告。］ ［能不能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吃人血馒头真的好？］ 李萱看着评论慢慢皱起眉，不理解大家是什么想法，她觉得在网络上一言一行似乎都会被格外放大。 明明脑子里不是那么想的，却能被网友们解读出各种做法。 一直要纠结这个，估计临死之前都不能心安，李萱扬起手腕，让大家看到已经血肉模糊的地方。 在确认被看清楚后又立马放了下去，她脸上带着笑容，“大家不用相信我骗你们的钱，因为我已经快死了，也没人能救我，我只想和你们说几句心里话。” 直播间观众们此刻都是宕机状态，主要刚才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实在太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反应过来后，弹幕上一句两句都是卧槽。 ［怎么回事，刚才我看到了什么东西，是特效吗？为什么会那么恐怖？］ ［要是特效能做到这种程度，现在咱们国家电视剧就不愁那么难看了，有没有人敢报个警，或者是当地的赶紧帮个忙。］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想死的人，跳楼被救回来甚至还要自杀，刚才那些弹幕想想都觉得窒息，小美女不会是被你们逼死的吧？］ 眼睁睁看着弹幕上再次逆转风向，李萱觉得自己真玩不来网络，也不知道那些网红们到底是以什么心态开始直播的。 她看了眼门口位置，刚才桌子和房间里重物早就已经被堵住，所以不怕医生护士们进来，一时半会儿他们只能在外面。 而且其实李萱并不打算真的等血流干，毕竟这样不知道得等多长时间，她现在只是想和网友们聊几句天，顺便曝光某些事而已。 “大家问我为什么自杀，是不是真的因为男朋友。”她道。 李萱笑着摇摇头，“其实是也不是，最大的原因可能是我爸妈要把我嫁给别人当小三。” 弹幕上又是一片卧槽，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的话语。 李萱看到有这么多三观正的人非常欣慰，开始缓慢解释这件事来龙去脉。 李父李母所作所为，令网友们愤怒。 ［原本以为那对父母只是收彩礼钱而已，没想到这么严重，这是直接想弄死女儿吧！］ ［我听完这些话觉得有点想拿把刀砍死那对父母，有没有跟我一起的？］ ［如果我的家庭情况是这样，可能我也会选择自杀，与其给别人当小三，不如赶紧死！］ 网友们现在都非常理解李萱，但也难过这么条青春正好的人命，因为父母香消玉殒。 与此同时大家也在问着那个要找小三的男人到底是谁，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现在是新社会，就算有钱人也得遵循法律和社会常理，他竟然想公然娶小三，实在是太恶心了。 而且曝光那个男人也有作用，那就是搞垮他的公司，李萱并不觉得那个男人无辜，所以说出了他的名字，“王天明，希望大家记住他。” “最好在我死去到他公司微博下方问问到底怎么回事，那种烂人也应该跟我一起死。” 李萱觉得自己既然都已经快要死了，说话也没必要再顾及，她想怎样就怎样。 ［我好像认识王天明，前段时间杰出的实业家就有，他本来觉得是个好人，没想到是这种货色。］ 弹幕上已经有人认了出来，李萱看到后非常感谢，现在网络发达。 门外忽然传来砰砰声，李萱转头看去，只见市医院的保安和护士医生等人围在外面，似乎想尽办法要进来，可是因为门口堵的太严实又没用。 李萱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我们已经知道你父母做出的事了，但是你先别死，你死了岂不是如那些人的愿？” “李萱，你说我们好不容易救回来了，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所以就算为了我们也先别死吧！” 大家都想劝劝她，可她是真心觉得很累。 李萱也想用自己的死来激化这件事，让网友们对这件事关注度再次加大，说不定真的能找到逼死冯浩的凶手呢？ 她对着镜头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可以看到直播，如果你们真的心疼我，也请你们同意我去死。” “我在这个世界上实在太累了，每天我都觉得生不如死，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亡来的痛快。” 李萱这番话让那些医生和护士们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姑娘遭遇确实可怜。 网友们在弹幕上劝着，无论如何都想让她先放弃自杀念头。 李父李母也在此刻赶了回来，两人完全不顾虑女儿现在状态，直接上手开始锤玻璃。 玻璃变成碎片，但是大小不足以通行，他们就扯着嗓子骂。 “李萱，你在网上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不是要把我和你妈逼死？” “我们怎么就是哪里换彩礼钱了，我们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跟着冯浩那样还需要赡养老人的人家，你觉得自己以后能过什么好日子？” 两人依旧是一副为李萱好的嘴脸，可实际上却半点都没有考虑到她。 “如果真的是个好人家，那为什么现在大家知道之后都在生气呢？” 李萱顺着窗户问出了这个问题，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父母二人忽然闭嘴，因为他们就算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当着直播间镜头的面说瞎话。 “你先把手机放下，架不架的事咱们以后再说，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李父声音忽然缓和，语重心长规劝。 李母也在旁边重重点头，“萱萱，你别吓妈妈，你以前不是说长大还要给妈妈买别墅吗？怎么不兑现诺言就要去自杀了？” 她手捧着心脏，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第196章 我们要告警察 面无表情看着玻璃的方向，李萱觉得父母两人演技是真的差。 他们嘴上明明说着舍不得，可眼中不停迸发出凶光，显然是想打她。 李萱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笑着摇了摇头，也专门用小时候亲昵的语气开口，“不可以哦，我现在是真的要去死。” “爸，妈，你们两人做过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网友们都记住了你们的脸。” 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李萱笑容更加明媚，和李父李母两人看着却觉得恶心想吐。 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女儿？ 两人再也无法掩饰，牙齿似乎都在上下紧磕着，身体也跟着气到颤抖。 李萱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却笑了出来，她笑得非常用力且尖锐，刺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保安那边已经拿到电锯，正在将其打开试图锯门。 李母恶狠狠看着她，“你现在愿意怎么笑就怎么笑，过会儿电锯把门打开，别怪我和你爸打你。” “好不容易养你这么大，却想寻死，真不知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网上那些人估计也会觉得你恶心。” 李萱在听到这话之后看了眼弹幕，弹幕滚动的速度非常快，但都不是骂她的，而是骂李某的。 ［我们不觉得你的女孩恶心，反倒觉得你恶心，还有你的老公，你们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姑娘跟了你们算是白瞎。］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父母，别人都在劝李萱千万别去死，可只有当父母的债指责她，这种家庭环境，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到现在岁数的。］ ［只能说是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无辜，李萱现在这么想死，绝对和以前家庭教育有关系。］ ［我现在觉得小美女去死没有问题了，毕竟离开这个家才能脱离苦海，小美女之前日子过得实在太惨。］ 看着大家真心实意的心疼，李萱似乎觉得心中在发暖，但是依旧不能换回她对这世界的热爱。 她眼睁睁看着电锯把门几乎要锯断，外面的人要冲进来，忽然拿出被子里面藏着的水果刀。 在众人惊声尖叫中，李萱将水果刀插入胸口位置，对着直播间镜头说了再见两字，手机掉落在地下画面变成一片雪花。 直播间里再也没有了画面，只剩下更加大声的尖叫和哭泣声。 李父李母就这么愣愣，看着躺在床上的李萱半点都没留力气，直接在胸口刺了许多刀。 她是真的不心疼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个人，外面的医生护士冲进来后，立刻进行相关方面的急救。 可这么严重的伤，就算是大罗金仙都可能救得回来。 李父李母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推进急诊，又被蒙上白布推了出来，两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从小到大李萱都是个足够听话懂事的孩子，父母二人说一绝对不二。 久而久之他们都觉得她是可以随意操控的木偶，无论父母想怎么做都会同意，可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做的有多离谱。 什么都换不回来了，李母蹲倒在地下忽然痛哭出声，她将手攥成拳头用力锤着地面，不知道是在气愤女儿寻死，还是在难过自己说的那些话。 李父则是眼冒凶光，他恶狠狠的，“如果不是那些警察多管闲事，让咱们女儿知道她被嫁过去的真正原因，她就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咱们家就是被那群警察弄坏的，必须找他们说个公道。” 李母听到这句话之后一愣，她比谁都清楚，女儿绝对是听到了他们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 但是此刻急需情绪宣泄口，所以也跟着点了点头。 “对，就是那些警察的错，咱们要把他们给曝光，去警察局找他们讨个说法，也得带着直播间跟咱们一起去。”她道。 不知道为什么，李母现在对，直播忽然非常看重，可能是因为女儿死在直播间里的原因。 李萱在天之灵如果知道父母会这样做，肯定会气的从天上飞下来。 可惜人死之后直接香消玉殒，连个魂魄都没有。 网上都已经吵翻了天。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当着直播间的面去死，而且还捅自己那么多刀，这姑娘是个狠人，足以见得肯定没有生的希望了］ ［我看到录屏的时候，忽然感觉心里像是一块大石头捏着，如果让我活在那样的家庭里，我可能也会崩溃。］ ［缅怀这个姑娘吧，最近一个月我将不会再吃肉，希望这个姑娘以后能登入极乐世界，和她的男朋友永远在一起。］ ［楼上我也要跟着你这么做。］ 除了心疼之外，网友们更多的是气愤那对惨无人道的父母，他们简直就不能称作是人！ 警察局里现在忙活的很，都没人去看直播以及网上发生的事情，所以大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令网友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李父李母两个人竟然打开了直播！ 此刻两人正在出租车上，扬言要去找警察讨个公道，坐在前方的出租车司机听着皱起眉，怎么觉得这事好像有点耳熟，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似的。 网友们真的感觉非常离谱，想过这两人是个不要脸的，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不要脸。 明明是因为他们自己李萱才会自杀，结果他们现在竟然把错定义到了非要管冯浩彩礼事件的警察身上！ ［你们两人还开上直播了，是不是觉得闲的没事干，想挨我们的骂？］ ［呸，死的应该是你们这两个老东西，我现在就开车去警局外面，别让我逮到你们，否则绝对少不了一顿毒打！］ 网友们都义愤填膺的骂着，两人在看到这些话之后确实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愤怒。 这些人明明中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而且在两人心中他们也是真是为了女儿好的！ “你们到警察局之后就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这么说了，一切都是那几个警察的错，尤其是那个女警察。”李母牙关紧咬。 她恨不得手撕林乐清，主要是也就只能惹得起她。 第197章 闹到警局 此时的林乐清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在专注的比对着一组新送来的指纹数据。 一个去厕所的同事却无意间刷到了李父李母的直播，知道他们要来局子里闹事，吓得屁股一擦，大号都没上完就冲出了厕所。 “林法医，你要不要先回家避避？” 面对他没头没尾的话，林乐清头也不抬的问道，“出什么事了？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那个同事急匆匆的把手机递到了她面前，“我能不着急吗？你快看看吧！” 手机屏幕上，赫然就是李父李母的哭诉，和正在催促司机往这边赶的画面。 林乐清不明所以，皱着眉头说道，“他们不是李萱的父母吗？这是怎么了？” “李萱在不久前自杀身亡了，他们夫妇俩把李萱的死归咎在了你身上，现在要过来找你的麻烦！”同事着急不已，声音也不免加大了几分，“先别说那么多了，你还是换个衣服赶紧走吧。” 说着，同事上来就要推她，林乐清却一脸懵逼的状态。 一想到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么陨落了，她的心就像是被只无形大手紧紧攥着。 可与此同时，她心里产生无数疑问。 李萱自杀了？为什么？是因为冯浩吗？ 可她有没有想过，自杀，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林法医，快别想了，再耽误，他们就要到门口了！” 同事眼看林乐清陷入了沉思中，立刻推着她往门口走。 殊不知，就在耽误的这会儿功夫，李父李母已经乘车赶到了警局外。 “那个贱人害死了我女儿，我们饶不了她！” “走！” 李父阴沉着一张脸，活像地狱爬上来的讨债恶鬼。 而李母的脸上，也没了一开始痛失女儿时的伤痛，只剩一脸的赞同、恶毒。 萱萱她爸说的不错，要不是那个叫林乐清的警察多管闲事，她的宝贝女儿不会想不开，更不会寻死。 她要付出代价！ 两人无耻的行为顿时惹得网友们一阵火大，他们纷纷在底下评论。 [搞什么？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李萱明明就是被他们逼死的，他们是怎么好意思把李萱的死怪到警察身上的？] [楼上这就不懂了吧？人虽然是他们逼死的，但他们把这件事转嫁到别人身上，一来，他们的心里能好受点，二来，他们可以趁机讹一大笔钱。]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叫好、赞同声。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这对父母根本不配为人父母，这种人，就该无儿无女、一辈子孤独终老！ 可李父李母对那些评论视而不见，在他们心里，只要能把林乐清拉下水，他们的李萱就不算白死。 而且，网友们猜的对，在李父心里，女儿的作用就是卖钱。 现在人死了，他一毛也拿不到了。 但是，把女儿的死转嫁到警察身上就不一样了，就算为了名声，那些警察也一定会拿出一笔可观的钱来堵住他们的嘴。 “贱人！你给我们滚出来！赔我女儿的命！” 警局门口。 李父一脸阴沉的抓着警局大门不断摇晃，更是不要脸面的扯开嗓门大骂。 门卫见状，立刻过来赶人。 可他的行为不仅没有让李父退缩，反而激起了他更仇视的情绪。 “你们都看到了吗？警局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害死了我闺女，不仅不出面解释，反而要把我们赶走！” “这就是你们嘴里无辜的人！” “我现在把话撂到这，我闺女死了，我和我老婆也没了活下去的指望，要是这群警察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今天，今天就死这儿了！” 说着，李父佯装要撞墙，李母一把抱住了他，痛哭流涕的劝阻，“她爹，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闺女已经没了，你要是再死了，我可怎么活呀……呜呜……” [呸！我看这个老家伙根本没打算碰死，跟这演戏呢！] [英雄所见略同，他要是想死，看到小美女死的时候早跟着一块走了，何苦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还打开直播！？] [兄弟们，我已经到警局门口了，我要去揍那两个无耻的老东西一顿，家人们给我扣波666！] 下一秒，屏幕上便被666占满了。 李母低头看到手机上一水的脏话，顿时脸色发白。 可李父的注意力都在和门卫的对峙上，所以根本不知道直播间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怒冲冲的打算推开门卫的时候，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直播间的屏幕上。 他哪怕只站在那，就让人心里忍不住发怵。 “你们这种人还有脸来警局闹事？李萱的死，都是你们造成的，是你们的冷血逼死了她！” 男人一露面就开门见山。 别说，他这硕大的体格，不怒自威的嗓音，一下就把李父镇住了。 李父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眼神有些躲闪，“我，要不是警察多事，把那些事告诉了我闺女，我闺女怎么可能想不开，年纪轻轻的就自杀？” “呵，见过无耻的，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 男人推推袖口，恨不得一拳把李父的脸轰碎。 “你，你别仗着块头大就敢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这里是警局，你要是敢动手，我，我立刻报警！” [我靠！牛p！他是来闹事的，怎么有脸说出让警察保护他的话的？] [啧啧啧，就是一个混不吝，要我说，这种人就该自生自灭。] “你们在干嘛？” 就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警局门内响起。 李父李母身子一怔，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 “警察同志，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个小混混要打人！” 男人翻翻白眼，态度却软化下来，“警察同志，你可别听他们倒打一耙，直播间的家人们都看到了，我一根指头都没动。” “倒是他们，为了讹钱，竟然不顾闺女的尸体还在医院停着，就这么冲到你们这来闹事了。我就是看不惯，所以才过来的。” 男人的话像一盆水，顿时浇醒了李母。 她脸色苍白的拉拉李父的袖子，声音沙哑，“她爹，萱萱的后事……” 第198章 上赶着找羞辱 “滚滚滚！萱萱的死就是那个女警察造成的，不管怎么样，她必须出来解决，否则的话，我就把萱萱抬到警局门口，让所有人都看看！” 李父是彻底不要脸了。 他已经决定好，不论谁说什么，要不到钱，他绝对不走！ 秦霄眉头一拧，声音不由的沉了下来，“这里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你们要是执迷不悟，想继续闹下去，我会以妨碍治安法对你们进行拘留。” 他也是刚刚听林乐清说，才知道李父李母竟然已经闹到了门口。 为了不让他们影响到林乐清，他这才出来维持秩序。 男人见状，立刻讪笑着退后两步，然后表示自己不是来闹事的，既然这里不需要他，他就先走了。 才说完，他就在直播间里说了句，“兄弟们，家里还煮着面，我这就撤了，需要我了我再来”然后，直接溜之大吉。 李父满脸不甘心，可一想到可能要被拘留，一时也没了主意。 李母见状，立刻小声劝他，说什么民不和官斗，咱们斗不过他们，还是先回去吧。 此话一出，李父无处宣泄的怒火像是顿时有了宣泄的渠道，他竟然抬起手，朝着李母的脸重重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震惊了所有人。 “贱婆娘！要不是你生了个赔钱货，老子现在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都怪你！” 秦霄见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给我住手！这里是警局，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家暴、寻衅滋事！” 李母捂着脸无能哭泣，越哭，李父的脸就越难看。 可因为有秦霄的介入，他到底没有再动手。 就在这边僵持不下的时候，林乐清出来了。 她的本意是过来安慰一下他们，顺便劝他们想开点，可谁知她一露面，李父竟然猛的推开李母，朝着她就跑了过去。 秦霄身手矫健，赶紧冲过去把林乐清护到了身后，然后冷声吼道：“我劝你最好三思而行，你动了她，我完全可以告你袭警，到时候，可不是拘留几天的事！” 李父一心要让林乐清付出代价，此时早红了眼。 他恶狠狠朝李母喊道，“还不过来帮忙？你真想让那个赔钱货白死啊！” 李母反应过来，胡乱抹了把眼泪，突然就朝林乐清冲了过去。 她爹说的对，闺女不能白死…… [气死我了！这个娘们儿是个没脑子的吗？看来，刚才那个大逼斗根本没有扇醒她！] [呵，我看就是习惯了，小美女投生在这样的家里，寻思才是解脱，真是悲哀。] [强烈要求把这俩人拘留起来，我贡献一副手铐钱！] …… 李父李母过激的行动终于引起了警局同事们的怒火。 不过短短半分钟，警局里就冲出了好几个警员。 他们动作利落的把李父李母按在地上控制起来，然后接手了直播间。 李父李母被带进招待室，顿时蔫了。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直播我们看了，李萱的死完全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秦霄怒目而视，简直不能理解他们的脑回路。 “不是！我闺女的死就是那个女警察造成的！”李父恶狠狠的瞪着林乐清，一副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样子，“要不是她多嘴，我闺女不会寻死！” “够了！” 就在秦霄想骂人的时候，招待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安德华也一脸怒气的进来了。 “对于李萱的死，我们表示同情，可这件事和我们的同事没有任何关系。” 他看着李父李母，声音带着一丝怒意。“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婚姻自由懂吗？你们为了高价彩礼，不顾李萱的意愿，这才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们到底明不明白？” 安德华也是一位父亲，他在听说李萱的事后无比痛心，可事已至此，活着的人就该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把这些错转嫁到别人身上。 这番话彻底打破了李母的最后一根神经，她突然掩面痛哭起来。 是啊，萱萱是他们逼死的，要不是那几十万彩礼，她的闺女不会寻死啊！ 李父被她哭的心烦，可当着警察们的面，他不敢动手，只能表情阴鸷的瞪了李母一眼。 安德华见状，叹了口气，然后说到，“念在你们痛失亲人的份上，我们不会追究你们今天的行为，不过，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继续闹下去，再闹，一切按规章制度来！” 李父攥紧拳头，脸上赔笑，“是是是，谢谢警官，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秦霄，把他们送出去，顺便跟直播间的网友们说一声，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有些话，不要随便乱说，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李萱死前，网友们激烈的言词他看到了。 虽说李萱早就下定了自杀的决心，可他还是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 “好。” 秦霄点点头，看了一眼表情呆滞的林乐清，转身把李父李母送了出去。 离开警局后，李父凶相毕露。 “呸！以权压人，要不是老子现在岁数大了，一定掀了你们这个破警局！” 他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相反，没有讹到钱，他的心里充满了不甘。 秦霄回到警局的时候发现林乐清已经不见了，他向同事们问了一下，得知在自己送人的时候她一个人离开了。 担心她发生危险，秦霄立刻追了出去。 此时，林乐清已经坐上了回家的计程车。 看着不断倒退的景色，林乐清的心情复杂又迷茫。 如果说，一开始她并不知道李萱的死因，所以只觉得疑惑，那么现在，知道了李萱的死因后，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计程车停下的时候，林乐清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付了钱，道了谢，她才推开车门下车。 就在这时，一个还带着体温的西服外套突然披在了她身上。 “没事吧？” “陆熙霆？” 林乐清眨眨眼，眼眶突然有点泛酸。 “嗯，我都知道了，回去说吧。” 陆熙霆的声音很轻，可落在林乐清的耳朵里，却格外让人安心。 第199章 想通 没有询问她的意思，陆熙霆直接把她带回了家。 到家后，他把她推进了浴室，并贴心的给她在衣柜里取了条新浴巾，一件新衬衣，“什么都不要想，去冲个热水澡，我去帮你准备晚饭。” “……麻烦你了。” 林乐清情绪低落，但还是扬起了一个僵硬的浅笑。 她虽然情商不高，但她能够看出来周围人对她的紧张，她，不想让大家担心。 就在这时，林乐清的电话响起。 她麻木的接起来，话筒那头很快响起了秦霄着急的声音，“乐清，你到家了吗？” 他此时正在开车往她家赶，担心她出事，才会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嗯，到家了，准备洗个澡睡了。” 林乐清侧目看了眼正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破天荒的说了谎话。 “那就好，那你早点休息，千万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嗯。” “那我挂了啊，你，你睡够了起来吃点东西。” 秦霄是个大直男，虽然听出了她的语调不对劲，可她不想多说，他就没好意思追问。 最后，只能挂了电话，然后把汽车停在路边点燃了一根烟。 洗过澡，林乐清的心情好多了。 出来后又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她的心情又舒服了几分。 “时间不早了，我简单做了点，不够的话我再帮你做。” 陆熙霆的表情虽然一如既往，但他声音温柔，让人很容易卸下心防。 “今天的事……” “我看到直播了，担心你出事，正要去找你，就看到你从计程车上下来了。” 陆熙霆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此刻，他垂眸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声音淡定。 可她不知道，在看到直播内容的时候他有多着急，他很担心那两个疯子会伤到她。 虽然知道秦霄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李萱的死，我是有责任的。”林乐清低着头，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面前的饭。 她的声音闷闷的，陆熙霆不由的皱眉看了过去，果然，大颗的泪珠正不断落进饭里。 他紧紧捏着搅拌勺，低声安慰，“你别哭死乱想，这种事，先不说你也不希望发生，就说李萱父母的行为，你以为，你不告诉她，她就不会知道了吗？” “你身为法医，见过各种自杀、他杀案件，难道你没发现，李萱的死，是因为她想解脱吗？她的决定，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得对。”林乐清吸吸鼻子，眼神逐渐清明、坚定，“即便我不告诉她实情，她也会通过其他方式知道。” 可为什么，她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呢？ “不仅仅是这样，冯浩，记得吗？”见她听进去了，陆熙霆很高兴，“冯浩的死，或许才是李萱绝望的开始。” 林乐清浑身一震，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冯浩被烧成焦炭的样子。 “不错，李萱和林浩那么相爱，他死了，也带走了李萱的生的欲望。” “所以你应该打起精神，尽早找到害死冯浩的幕后凶手，这样，才能让那个可怜的女孩瞑目。” 一番话，彻底让林乐清走出了阴霾。 她糊涂了，她身为局外人，根本没办法左右李萱的结局，可她能做的，是为死者申冤。 想通了这点，她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夹起一块小肉丸塞进了嘴里。 她要多吃点，好有精力应对之后的高强度工作！ 见她想通了，陆熙霆的嘴角终于勾了起来，“冯浩那边其实已经有眉目了。” “？” “刚才看你情绪不稳定，所以我才没说。” 原来，陆熙霆这几天并没有闲着，而是派人抓紧寻找线索，希望能帮到林乐清。 现在，她听进去了，他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之前我找了私家侦探，私家侦探那边查到冯欢和李秀梅二人在昨晚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和一个神秘人见面了。” “从私家侦探提供的照片上看，那个神秘人从头到脚全副武装，根本看不出可辨认的特征，不过，冯欢和李秀梅在回家的时候身上却多了一个大背包，我怀疑，那里边装的是钱。” 说着，陆熙霆把私家侦探给他的照片摆在了林乐清面前。 其中有一张就是冯欢、李秀梅接过神秘人手上的背包的照片。 下一张，是二人低头翻看背包内东西的照片。 虽然看不到里边的东西是什么，但林乐清也认为，有很大可能是钱。 “这个线索很重要，我这就给秦霄打电话！” 林乐清心情激动，她知道，虽然这些照片不能说明什么，但有了这些照片，他们就可以申请让冯欢、李秀梅来警局配合调查了！ “乐清，这些照片说到底不能算直接证据，你们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最好还是小心点，免得打草惊蛇。” “……”林乐清皱皱眉，认为他想的比自己周到，咬咬后槽牙，她的眼神明显暗了下来。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局里。这样，你把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和他一起私下调查，等查到有力证据，我再联系局里。” “不行，这样一来，你的安全就没了保障。”陆熙霆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等林乐清说什么，他又继续到，“我陪你查，不许拒绝！”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严肃又霸气，像是在逼她答应一样。 林乐清的心里滑过一丝暖流，然后红着耳尖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早，林乐清一起床便给安德华打去了电话。 理由嘛，自然是以受到惊吓为由。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病恹恹的，安德华不自觉的想起了李父李母疯狂的样子，心一软，立刻批了假。 “局里的事你不用管，我找人接手，你这两天就好好歇歇，有什么事及时给我们打电话，千万别一个人扛着，知道吗？” “嗯，谢谢安局关心。” 林乐清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立刻乖巧道谢。 挂断电话，林乐清稍微洗漱一下，换了身便装就要去找陆熙霆。 谁料她刚换好衣服，门铃就响了。 第200章 暧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收拾妥当的陆熙霆。 林乐清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自己什么都没收拾，他就已经拎着两个大行李箱出现在玄关门口等待着。 “呃，话说，你准备这么多东西，不怕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吗？” 她尴尬的指着那两个行李箱问道。 “带的东西少，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陆熙霆拍拍行李箱，声音淡然，“有这些，别人只会认为咱们就是普通的旅游者，反而不会太注意咱们。” “这么说也对。” 林乐清点点头，再次感受到了智商的碾压。 “冯浩的老家在洪洞县，私家侦探查到，冯欢，李秀梅现在暂时住在那。我昨夜已经定好了火车票，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陆熙霆确实心细，他担心来回路途遥远，坐硬座的话林乐清会不舒服，所以特意定了软卧。 只是这件事，他并没有特意告诉她。 “嗯，我少收拾两件换洗的衣服吧，你进来稍坐一下，我很快的。” 说着，林乐清直接把他让了进来。 这两个行李箱是不小，可她不觉得他一个独居男人的家里会有女性用品，所以这上边，还是她自己准备的好。 “好。”陆熙霆也不客气，直接拎着箱子进了门，“你刚起床？” 看到还来不及收拾的客厅和毫无烟火气息的餐厅，他脱口问到。 “哦，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早过来，所以还没来做饭，你吃了吗？”林乐清在卧室里，一边随便取了两套衣服，一边随口问到。 陆熙霆皱皱眉，无奈回到，“不必了，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路上买吧。” “哦好。对了，咱们为什么不开车去呢？开车不是方便点吗？” 林乐清拎着一个小行李袋出来，转身又进了卫生间。 她记得上次还剩了几条一次性内衣的，放哪了…… “开车的话目标太大，那样很容易打草惊蛇。”陆熙霆淡定坐在沙发上，也不急着催她。 她是个聪明的，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相信，她能理解。 果然，林乐清没再问什么，只是加快了收拾的动作。 …… 火车站。 直到两人坐上去往洪洞县的火车，他们才放松下来。 路上，陆熙霆买了早餐，可因为要赶火车，所以直到坐在火车上，他们才拿出已经放凉了的早餐。 “噗嗤。” 林乐清捏了捏被挤扁的肉包，忍不住轻笑出声。 陆熙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帮她打开了热豆浆，“要不要帮你要份快餐？” “不用不用，我就是觉得这个造型挺有趣的。” 她连连摆手，一点都不矫情的捏着包子啃了起来，“唔，你不知道，身为法医，忙起来的时候，连这个都吃不上，这个已经很好了。” 看着她无比知足的模样，陆熙霆漆黑的眸子闪了一下。 把豆浆递到她面前，他语调温柔，“嗯，慢慢吃，小心噎着。” 林乐清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吃过饭，两人坐在一起翻看起了之前私家侦探拍摄的照片，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点有价值的线索。 不知过了多久，陆熙霆突然发现肩头一沉，一扭脸就看到林乐清放大的侧脸竟然枕在了他的肩头。 她呼吸匀称，密集的睫毛像排小扇子般挠的他心里直发痒。 近距离下，他甚至看得清她脸上的小绒毛，和她眼底的乌青…… 他眼神一柔，鬼使神差的抬手拂开了她额前的碎发。 这个丫头，总能在不知不觉间撩动他的心弦。 骨节修长的大手抚过林乐清滑嫩的脸蛋，引起了她不满的蹙眉。 陆熙霆像是突然惊醒，耳尖不由的染上了一层绯色。 不知过了多久，火车缓缓停下。 听到报站声，陆熙霆这才侧目看向枕在自己肩头睡的正香的林乐清，有点不忍心的轻咳了一声。 “咳，乐清，醒醒，快到站了。” 下一站就是洪洞县。 明明已经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可他却莫名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唔，抱歉，我睡着了。”林乐清揉揉迷蒙的双眼，下意识看着窗外问到，“几点了？” 有他在，她丝毫不担心会坐过站，只是，刚才自己睡着，好像是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想到这，林乐清俏脸一红，压根不敢回过头看他。 肩膀上一轻，陆熙霆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听到她的问话，他撇撇嘴，低声嘟囔一句，“快12点了。” “这么久了？” “咕噜”一声，林乐清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抗议声，再次惹的她红了脸。 “下车后带你去吃好吃的。” 陆熙霆失笑，这个小插曲让他的心情似乎不像刚才那样失落了。 火车缓缓驶入洪洞县车站，陆熙霆和林乐清走出车站，看着陌生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人都莫名感觉到了一丝紧张。 “我已经提前让人安排好了住处，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过去。”陆熙霆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声音淡定。 林乐清点点头，跟着陆熙霆走进了车站附近的一家餐馆。 餐馆在当地算是小有名气，到此吃饭的，络绎不绝。 “听说这里的菜很有特色，一会儿你尝尝。”陆熙霆放下行李箱，贴心的把菜单递到了林乐清面前。 她确实饿了，也不矫情，直接点了两道特推美食，然后又把菜单递了回去。 陆熙霆随便添了一道菜，又要了两份主食，这才把菜单还回去。 “我刚刚定了车，吃完饭车差不多就到了。” 他安排的井井有条，相反，林乐清更像衣来伸手的大爷，这让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窘迫，陆熙霆笑笑，不甚在意的说到，“论专业能力，我比不上你，所以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多上点心。” 这话一出来，林乐清更不好意思了，“你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冯浩的家人在他死后竟然偷偷做了这么多事。” “这些事都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陆熙霆给她添了一杯茶，然后嘟囔一声，“我就是看你太辛苦了，所以想给你分担分担。” 可惜，声音太小，林乐清并没有听见。 第201章 重大发现 吃过饭，陆熙霆定的车也到了，两人直奔冯浩家。 坐在车上，林乐清的心情有点沉重，“咱们直接杀到他家，会不会不太好？” “咱们暂时不去冯浩家。” “嗯？” “我已经提前定下了冯浩家旁边那户，临时租住几天，对方很爽快。” 陆熙霆的话很少，但林乐清还是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为了不引起冯欢、李秀梅的注意，他才刻意选择了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 这样一来，他们不仅可以方便观察冯浩家的动静，又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你说，冯欢他们会不会猜到了我们会过来？”林乐清看着不断倒退的景物，皱着眉头问道。 “现在想那么多没什么用，一切，等入住后就知道了。”陆熙霆丝毫不担心冯欢、李秀梅发现他们的存在，只不过，能多瞒一会儿，他们行动起来，才会更方便一点。 成功入住后，林乐清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自己的小背包。 她这两日身上不舒服，现在要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可谁知她才打开背包，背包里竟然滑落了一盒计生用品。 陆熙霆：“……” “不，不是。”林乐清小脸爆红，担心他误会，连忙解释，“这个是路上的人发的，我，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就接住了，在餐厅的时候我才发现是这种东西……” 说着，她胡乱把那盒显眼的东西塞进了背包里，只觉得脸蛋烫的厉害，心跳和呼吸也乱了节奏。 “嗯，明白。” 陆熙霆耳尖泛红，眼睛压根不敢落在她通红的小脸上。 “那个，我去卫生间！” 说着，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案发现场”。 傍晚吃过饭，林乐清满足的坐在了阳台上。 她随手拿起一旁的望远镜，小声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暂时没有。”陆熙霆放下望远镜，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还有些湿气的头发上。 这里不同于大城市，基本的生活条件没有那么好，所以她洗完澡后，头发只能湿漉漉的披在身上。 “这里有我盯着，你快去吃饭吧。” 林乐清的注意力都在冯欢家，压根没意识到陆熙霆灼热的目光。 “嗯。” 他哑着声，莫名觉得胸口有团火在烧。 “陆熙霆，有人来了！” 陆熙霆才端起碗，林乐清那边就有了发现。 他不敢耽误，放下碗就凑过来拿起望远镜看了过去。 就见一个浑身包裹严实的神秘人敲响了冯欢家的门，下一秒，门被打开，露出了冯欢尖酸刻薄的老脸。 “现在怎么办？”林乐清有点着急。 距离有点远，他们听不到那边的对话，这样的话，就算看到有人出入，也不能作为证据。 “过来。” 眼看那扇门重新关上，陆熙霆勾勾手，带着她向室内走去。 “？” “这里有一块活砖，是我不经意发现的，或许能用上。” 说着，陆熙霆关了卧室灯，然后蹑手蹑脚的抽出了墙角一块不起眼的半截砖头。 “……”林乐清震惊不已。 这，这间屋子和冯欢家的卧室互通，只隔着这一面墙。 块砖被抽出来，可以直接看到冯欢家的情况。 说这是无意抠出来的，她根本不相信！ “嘘……” 大概是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昏暗的光线下，陆熙霆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咬咬唇，林乐清终是什么都没说。 下一秒，冯欢家传来了浓浓的威胁声。 “这钱也太少了，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我警告你，别给我耍小聪明，要么把钱给我补上，要么，我去警局曝光你！” 是冯欢！ 林乐清双眸瞪大，一扭头，就和陆熙霆深邃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显然，他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哼！已经不少了，做人，还是别太贪心的好。” 神秘人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担心冯欢会举报自己。 冯欢见状，立刻沉了脸，“好啊你，我孙子死了，你现在是欺负我老冯家没人啊！我告诉你，给不够钱，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吼完，冯欢竟然直接冲着神秘人冲了上去。 一旁的李秀梅见状，连忙抄起扫把上去帮忙。 黑暗中，冯欢、李秀梅和神秘人的争吵声、打砸声透过墙体传了过来，林乐清和陆熙霆在卧室中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林乐清压低嗓音，疑惑地问道。 她一扭脸，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过近，脸几乎都贴到了一块。 陆熙霆也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温热的呼吸几乎全喷在了自己脸上。 那种清冷又隐隐带着香甜的气息，瞬间让他全身紧绷。 他垂着眸，借着墙洞偷过来的微光凑过去，就在他们即将亲上时，林乐清却突然回过神。 她双颊爆红，连忙后退半步，“那，那个……” 陆熙霆皱着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咳，看来，冯欢和李秀梅并不满意神秘人给他们的钱，就是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别的牵扯。” 冯欢、李秀梅都是庄稼人，虽然有了年纪，可体力上丝毫不输四五十的中年男人。 面对两个人，神秘人很快落于下风，挣扎间，他脸上的口罩竟然被扯了下来。 王天明！！ 看到这张脸，林乐清和陆熙霆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和冯浩家人有私下勾结的，竟然是王天明！ 而且，看冯欢和李秀梅的反应，似乎对王天明十分畏惧。 林乐清还没反应过来，王天明就恼羞成怒的一脚踹翻了冯欢，并恶狠狠的警告到，“你们再他妈的闹事，小心老子连你们一块做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不甘被耍的冯欢顿时怕了。 这家伙有多狠，他比谁都清楚，真要是惹恼了他，说不定他真的会杀红了眼，把他们老俩全宰了。 想到这，冯欢忘了哀嚎，只是一脸惊惧的看着他，“你，你敢！” 一旁举着扫把的李秀梅也被王天明凶狠的眼神吓到了，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动弹，不敢再多说什么。 第202章 接近真相 “呵，事已至此，老子没什么不敢的！我最后说一遍，你们最好别乱来，否则，下一个被弄死的，就是你们！” 王天明的话让冯欢和李秀梅吓得不轻，他们面面相觑，最终选择妥协。 王天明见状，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冯欢家。 卧室里的林乐清和陆熙霆看到这一幕，心情复杂不已。 她正要说什么，陆熙霆却阻止了她，然后悄无声息的把砖块补了上去。 在他的示意下，两人直接去了阳台。 他们默契的拿起望远镜，眼睁睁看着神秘人，不，应该说王天明离开了冯欢家，厚重的大铁门再次被关上。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刚才看你的样子，你认识那个人？” 陆熙霆率先打破沉默，只是声音并不似之前那样镇定。 “不错，说起来，王天明跟李萱的死还脱不开关系。” 林乐清面色难看，脑海里也不由的浮现出了李萱那张绝望的小脸。 “怎么回事？” 他侧目看了眼夜色中匆匆离开的背影，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王天明，前段时间杰出的实业家，据说他本人资助了几个大学生，网络上对他的评价一直是正面的。可是，” 林乐清话锋一转，眼神也沉了下来。 “可是，他就是李萱父母要李萱嫁的人，他有合法妻子，却还是公然违法的要用钱逼李萱以小三的身份嫁给他，这种人简直……” 一想到李萱花一样的年纪却因为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消逝，林乐清恨不得上去抓住他质问一番。 问问他，午夜梦回处，会不会因为那个女孩子而彻夜难眠！ 陆熙霆知道林乐清的愤怒，可他突然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冯浩家？” 他不觉得王天明不知道李萱和冯浩的关系。 此话一出，林乐清顿时僵在原地，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难道是冯浩的家人和王天明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林乐清压低了声音，心中的疑惑更深。 “嗯，看来我们需要重新审视冯浩家人的关系网了。”陆熙霆的声音中也透着一丝凝重。 “冯浩自杀了，可王天明却和王浩的家人私下有勾结，而且，王天明是间接害死李萱的凶手，这一切更像一个巨大的网，难道……” “好大一盘棋。” 饶是反应迟钝的林乐清也终于意识到，冯浩的死，绝对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深陷棋局，被人害死了！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陆熙霆看着脸色青白的林乐清，冷静地分析，“接下来，我们要密切关注冯欢和李秀梅的举动，看看他们和王天明之间，还有没有别的接触。” 两人细思极恐，只觉得王天明这个人实在不简单。 不得已，他们只能从新计划。 一边由他们监视冯欢家的一举一动，另一边，由陆熙霆找的私家侦探秘密监视。 “不过，我不明白。”林乐清抬手按着自己的下巴，眉眼间满是深思，“冯浩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王天明这种人会搞他呢？” “而且看样子，冯浩的家人，也并不无辜。” 陆熙霆没有开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冯浩家紧闭的大门。 林乐清像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捶了自己的腿一下，一脸郁闷的嘟囔，“刚才光顾着偷听、偷看了，竟然忘了拍下来留证！” 王天明和冯欢、李秀梅私下见面，并且因钱大打出手这种事，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光靠他们的口供，根本不足以当作最有力的证据。 一想到这，林乐清就烦躁不已。 可谁知下一秒，陆熙霆像变魔术般掏出了一个微型摄像机。 “已经拍下了。” 在看到神秘人敲门的那刻，他就开始计划了。 之所以不用手机，是担心在拍摄过程中发生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引起那三人的警觉。 林乐清眼前一亮，几近崇拜的看着他说道，“陆熙霆，你太厉害了，你有这种头脑，不做刑侦和私家侦探简直可惜！” 陆熙霆无奈笑笑，他这都是被逼的，毕竟，他不想再经历前世那些为人鱼肉的事了。 …… 第二天。 林乐清和陆熙霆像昨天那样，轮流洗漱、吃饭，为的就是监视冯欢家的一举一动，不至于错过什么。 两人刚换班，林乐清就听到小院的大门被人拍的“砰砰”作响。 和陆熙霆交换个眼神，她谨慎问道，“谁？” “开门！开门！” 她有些犹豫，可陆熙霆却走到了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吧，如果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林乐清心里一沉，这才把门开了个小缝，“你是谁？找谁啊？” “我是冯瑞，李叔呢？” 他话音才落，林乐清的双眼顿时变大，冯瑞，冯欢的傻儿子，三十好几了还没媳妇！ 不知道冯欢和王天明的金钱交易，会不会和冯瑞有关系。 “李叔出门办事了，我和我媳妇儿帮他看几天家。” “哦。”冯瑞傻傻应着，看不懂林乐清脸上的纠结般，推开她就要进院。 林乐清有心阻拦，却被陆熙霆拦住了。 他朝她摇摇头，眼底带着只有两人能看懂的暗语。 两人朝门外看了看，见这边的动静没有引起村民的注意，这才放心的关上了门。 进院后，他们发现冯瑞正在院子里四处转悠。 他一会儿拿着锄头锄锄地，一会儿又拿着竹制篮子翻找东西装进去。 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有些无语。 “你说，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林乐清看着那个不断忙碌，实则没有任何章法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真傻。” 陆熙霆说完，直接走了过去。 从冯瑞一进门就完全不管他们两个是不是陌生人的表现来看，他的行为，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你别过去……” 担心冯瑞突然伤人，林乐清一脸担心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可他却回以一笑，脸上带着让人安心的神色，“说不定咱们能从他身上知道点查不到的东西，你不想趁机问问吗？” 第203章 冯瑞屎到临头 冯瑞正在聚精会神看蚂蚁搬家，他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将头凑过去连呼吸都不敢，生怕把蚂蚁吹走。 此举足以见得，他智力虽然不正常，但足够善良。 林乐清收回眼神，笑着问他，“想不想吃东西？” 冯瑞回头看向她，他像是才注意到这儿有个漂亮小姐姐，鼓起掌嘿嘿笑着。 “要！要吃仙女姐姐给的东西！要吃灵丹妙药！” 被称为仙女姐姐，林乐清有些不好意思，陆熙霆则是上前隔开她与冯瑞，“先进去吧，里面有好吃的。” 三人进入屋内。 陆熙霆首先做的就是给房门上锁，冯瑞眼神关注在零食上，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都可以吃吗？”他吞咽着口水，却又小心翼翼问。 很奇怪，冯欢那对夫妻居然可以教导出这么懂礼貌的儿子。 林乐清温柔笑着点头，“想吃什么都可以，你自己随便来。” “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大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冯瑞接二连三道。 祝福完后他才撕开小面包，将所有小零食都腾出来，留着塑料袋放垃圾，开开心心啃着甜滋滋的面包。 吃完一个，冯瑞笑嘻嘻看着两人，嘴上不住重复，“好吃，太好吃了。” 其实他这模样看上去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还觉得有点可爱。 “我们真的要问吗？”林乐清不忍道。 她怕某些话会对冯瑞产生刺激，精神上的影响。 陆熙霆抿唇点头坐到他对面，“你还记得冯浩吗？” 冯瑞吃东西的动作顿住，他双眼发亮重重点头，“记得！浩浩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他说我是个怀小孩！” 他放下手中零食，惆怅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眼中忽然掉下泪珠，“但是浩浩是个大骗子。” “他和我说树叶黄了又绿了就回来，很热很热的时候，可我每天都等着他，一天都没见过他。” 冯浩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林乐清觉得心沉的喘不过气，也总算知道冯瑞规矩为什么会这么好。 原来是因为有人教！ 可那么好的冯浩，被自己的亲爷爷亲奶奶害死。 他在天之灵应该会很难受吧？ “你们可以帮我找冯浩吗？”冯瑞眨巴着眼睛，问刚认识的两人。 在他脑中没有坏人，这个世界上都是可以信任，值得托付的好人。 “好。”林乐清点头答应。 她转头看着外面，抬眼睛让泪水别掉落下来。 “最近这段时间你在家里听过有人说起冯浩吗？”陆熙霆问。 他经历的多，相比较心承受能力自然也就越强。 “有！爸妈每天都说浩浩！”冯瑞又忽然激动起来。 智力有障碍的人就是这样，情感是不连接的。 冯瑞嘟着唇仔细回忆，看这模样绞尽脑汁。 “他们说浩浩是坏人，成天到晚给别人找麻烦，死了都不安心。” “可是到底什么叫做死，我去外面问别人都说死就是人没了，只有老人才会死的，浩浩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出事？” 说完这番话后冯瑞在原地转几圈，像是想找到答案却什么都没有。 林乐清叹了口气，陆熙霆则是继续问，“那你们家这段时间有生人吗？” “就是你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听过的陌生人。” “有！有个人经常来！”冯瑞立刻道。 他手舞足蹈，“每次那个人来都会带很多红彤彤的东西，我爸妈非常高兴，还经常盼着他。” 那个人估计就是王天明。 “他每次来都会说什么？”陆熙霆继续循循善诱，顺手拆开包零食递给冯瑞。 他咔嚓吃着，又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每次来爸妈都会让我去外面，或者把我关进家里。” 冯瑞撇了撇嘴，一副又要哭的样子，“他是个大坏人，我讨厌他。” “看来他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陆熙霆无奈道。 冯瑞本来就智力有问题，容易出去胡乱说话，冯父冯母自然不可能让他留在现场。 刚才陆熙霆也就是想碰碰运气而已，看来他运气并没多好。 “没事，在这儿多住几天看看。”林乐清笑着安慰。 两人将目光放在冯瑞身上，他吃零食吃得非常开心，专注。 忽然，他表情巨变，手攥紧零食口，另外一只手捂着屁股。 冯瑞整张脸都通红，“我要拉臭臭！” 他飞奔到门口想将门打开，门发出哗啦几声，他急的在原地来回蹦跳。 “怎么办！为什么打不开！我要出去拉臭臭！我快拉裤子里了！” 见冯瑞这副等不及的模样，林乐清连忙上前将门锁打开，看他飞速冲出外头，紧接着旁边冯家传来李秀梅的惊呼声。 “你怎么又拉裤兜子里！” “早就和你说过别整天到晚乱拉，我还得给你洗裤子。” “唉，就该给你找个媳妇管着。” 李秀梅又开始念叨，冯瑞什么话都没说就是个哭。 像这样的找媳妇儿不对，应该说是找保姆才对。 林乐清和陆熙霆再次连翻看门，两人都怕错过任何线索，冯家最近倒是没太大动静，也没人过来。 幸亏村子里每家每户来往都不密切，否则两人住这么长时间都不出门，肯定得被怀疑。 每天搬着小板凳坐在破砖前，透过缝隙盯冯家人在做什么，林乐清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变态。 得亏还有换班的人！ 五天时间已经过去，从前和安德华夸下的海口没达成，林乐清还觉得挺不好意思。 幸运的是秦霄那边发来消息，说这个案子可以继续延迟时间，不用太着急。 而网络上，热度自然居高不下。 林乐清看着各个视频模组解说这次冯浩然后自杀之事引出来的作品，忍不住啧啧几声。 如果她不是个警察的话，可能会认为这些人说的真有道理。 但，她偏偏是个警察，所以这些消息她觉得很过分，显然是在刻意引导舆论，将这件事扩大化。 下方网友们都很着急。 ［怎么还没查出个所以然，连着死了两个人欸，警局这边到底能不能上心？］ ［现在我觉得有点恐怖，怎么感觉警察并没有多大用呢？救命！］ 第204章 冯欢起疑心 ［有些话不能明说，大家看现在的治安应该也能懂得些什么，只能说是自己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李父李母到底会不会被关进警局，这是我现阶段最关心的事，像那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就该承受后果！］ 然而，现在没人能站出来回应网友。 毕竟大家都不傻，现在站出来就等于是把自己当成了活靶子。 林乐清关闭手机，她精致的眉眼之间满是疲惫之色，深深叹了口气。 想解决这个案子，看起来比预料之中的更加困难，希望这次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砰砰’ 门口处忽然传来声音，林乐清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张家妹子，我过来给你送东西，昨天家里来客人正好送了几个罐头，吃不完。”李秀梅热情的声音响起。 农村就是这样，每家每户有多出来的东西都送给邻居。 远亲不如近邻，大家相处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成真正的亲人了。 林乐清抿着唇半个字都不敢多说，李秀梅见过她，也听过她的声音。 陆熙霆推开门走出来，他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立刻钻回房间里。 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你是？”李秀梅疑惑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我是张庄家亲戚。”陆熙霆道。 李秀梅皱着眉毛上下打量他，“我没听说过老张家有这么俊的亲戚，结婚了没？” “我们村里有好多漂亮姑娘，你要是没结婚我都介绍给你看看。” 她说话时脖子不停向屋里伸，“人呢？” “张姨和张叔前段时间得了胃病，最近在医院住院，他们不放心家里空着，让我先住进来帮忙看家。”陆熙霆道。 他这谎话张口就来的本领，让林乐清在心中默默点了个赞，厉害啊。 李秀梅也被唬住了，她点头将罐头瓶递给陆熙霆，“那你先拿着吃。” “咱左邻右舍的都是朋友，家里有什么缺的或者不会弄的，过来叫我就行。” “好，谢谢姨。”陆熙霆道。 他关上房门再次反锁，这关算是暂时度过了。 回到屋内，林乐清正在拍着胸脯吐气。 “刚才差点吓死我，幸亏咱俩是一起来的。”她道。 陆熙霆将罐头瓶子放在桌上，“嗯，但是暂时也不能掉以轻心。” 林乐清重重点头，“你放心，说什么我都不可能离开家门，你在他们面前过了明路，出去买东西什么的没问题。” 而此刻，一墙之隔的冯家。 李秀梅回到屋里，冯欢正坐在床上抽烟，整个家里都是散不开的难闻味儿。 冯瑞被呛的连连咳嗽，但蹲在墙角位置不敢离开，只委委屈屈抽泣着。 “行了，你赶紧让瑞瑞起来。”李秀梅道。 她亲自上前扶冯瑞，大小伙子一下扑进她肩膀处哭嚎，冯欢啧了几声，他又连忙害怕憋住。 李秀梅心疼紧皱着眉头，“放心，我都已经过去问过了，没啥大事儿。” “旁边住着的是咱从来都没见过的年轻小伙，长得那叫个俊，比浩浩以前还…” 毕竟是抚养这么多年的孩子，李秀梅下意识就想说冯浩，又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反正你别怕就行了。”她含糊道。 冯欢又抽了口烟，沧桑眉眼间满是愁色，“不能不怕啊。” “你没听瑞瑞说昨天有一男一女，今天你去的时候就只看见了男人，这是为什么？就证明他们绝对心里有鬼！” “我看警局那些人还没放弃查案，兴许隔壁住的就是他们，你也知道那对夫妻都是贪财的。” 这番话听下来李秀梅又觉得有道理，她急切问，“那让警局盯上咱们应该咋办？” “唉，咱俩也是倒霉，那人明明说过别人干这种事没事，结果咱俩干就成了这样。” 李秀梅坐在床边紧皱着眉头，冯瑞在旁边听着，他什么都听不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行了，你儿子在的时候少说几句，小心又被他学给人家听。”冯欢不耐烦提醒道。 “什么叫做我儿子？这也是你儿子！”李秀梅翻了个白眼，不服辩解。 冯欢大口抽着烟不愿意搭理她，这可真是倒霉。 而李秀梅则是坐在旁边连连叹气，眼中不停掉着泪珠，想起这段时间以来无奈和心酸。 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不义之财拿着确实痛快，可到时候用出去也是个麻烦事。 “这样，你再打听下旁边到底住着几个人，我去村长那边说句话。”冯欢道。 他眼中闪过算计的冷光与狠利，如果那个女警察真的胆大包天敢来家里，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毕竟他们这个地方相对来说比较偏僻，丢个人而已不算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村长还有把柄在他手里。 冯欢一步又一步走出门外，直到离开之前回头看了眼也想跟着走的冯瑞。 “你留在家里，最近这段时间先别给我出去乱跑，看好他。”他道。 李秀梅连忙点头拉着冯瑞向后退好几步，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老头子这次出去不像是要干好事的。 “妈，旁边仙女姐姐人好好，我想吃他们的零食。”冯瑞道。 他委屈上手摸着肚子，不明白为什么人家零食那么好吃，他们家里的就这么难吃。 “行了，等你爸把那些人解决完，有的是你吃的，别着急。”李秀梅皱眉吐槽。 她真觉得自己是生了个饕餮出来！ 坐在床边，李秀梅看着再次委屈，蹲到地下画圈圈的冯瑞，不由得想起冯浩小时候的模样。 一眨眼间他就长大了，可直到最后变成一个火球。 李秀梅通过村里人手机上看过那个视频，不过没敢告诉冯欢，也没敢在他面前掉眼泪。 她要是表现出任何舍不得的情绪都得被他骂，女人就是畏畏缩缩头发长见识短。 可再怎么说也是养了那么多年的孙子，又怎么能没有半点亲情，只是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人还是要分亲疏远近的。 只要能帮儿子娶个好姑娘，李秀梅别说弄死别人，就算弄死自己也办也没有怨言。 眼看着他们年龄越来越大，冯瑞不找媳妇该有谁还照顾他？总不能他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吧？ 第205章 绑住当儿媳妇 李秀梅叹口气将泪珠擦拭干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是没办法，希望冯浩在天之灵能原谅她。 以后两人在地府相遇，他也能叫上她一声奶奶。 冯浩亡魂如果知道李秀梅心中想着什么，肯定得费劲浑身力气啐她一脸。 …… 离开家门后，冯欢拨了个电话过去。 “对，我们附近好像住了警察。” “那我敢干这种事？” “我试试吧，但你得把屁股给我擦好！” 挂断电话后冯欢拿出香烟，狠抽了根才佝偻着腰朝村长家走去，他嘴角泛起笑容，这次要是把事做得好钱也能有，媳妇也能有。 创世纪顶楼办公室。 魏源将手机放下，沉声道，“冯欢，一个农村老头有这么多心眼，不过也挺好，方便我了。”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恨不能让林乐清过得越差越好，如果她不幸嫁给冯瑞，他得包几个大红包。 最起码得六万六起步那种！再怎么说两人前世也曾经躲过交流相处！ 想到从前的事，以及林乐清高高在上劝说的嘴脸，魏源就觉得通体恶心！ 他这人本就小心眼，上次在晚宴时她说看不上他还被记在心底。 魏源恶狠狠的想着，林乐清如果看不上他，最后却嫁给痴傻的冯瑞，那副场景肯定会很有意思。 洪洞县。 林乐清躺在床上小脸泛红，她手掩在唇下猛的咳嗽好几声，昨天可能是被吓着又让股风吹了，她现在浑身上下冷的出奇。 家里正好没有暖宝宝，她只能盖几床厚被子强撑。 陆熙霆端着红糖姜水上前，“先喝点吧，明天才能买药。” 没办法，冯浩爷奶估计是因为心虚，才会回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从前他们住的可是城市边缘，想买什么买不着？ “没事，我能扛得住。”林乐清笑容苍白。 她强撑着坐起身把红糖姜水喝入腹中，顿时觉得身上暖和许多，像是又有了力气。 “谢谢，很有用。”林乐清笑道。 陆熙霆将空碗放在桌上，坐到床边摸了摸她额头，忍不住皱起眉，好像有点发烧。 “我去村民家里问问有没有退烧药和感冒药，先给你买点。”他道。 “没事的。”林乐清想阻止他，这么大冷的天现在又不早了，估计村民都得睡下。 “有关你的都是大事。”陆熙霆认真道。 他穿上外套将门打开个缝，从缝里挤了出去，生怕冷空气进入房间里让林乐清更加难受。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眼角似乎有些湿润，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不多时，房门忽然传来响声。 林乐清咳嗽几声，强撑着下床，陆熙霆刚才走的时候难道没拿钥匙？ 她刚穿好衣服就听到外面传来砰的动静，探头往外看发现有一群人，他们手上都拿着手电筒在往屋子里照。 跟在为首那个男人旁边的，赫然就是冯欢。 林乐清浑身上下血液似乎都在倒流，她眼神扫描房间内，想找个能藏人的地方，可却什么都没看见。 房子实在太小了，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一群人破门而入。 “果然是你！”冯欢惊道。 他转头和旁边的人告状，“这女人肯定没什么好心思，赶紧把她抓起来带走吧。” 林乐清皱眉，脸色冷下许多，“你们知不知道非法囚禁是犯法的？” 冯欢呸了声，“你别想吓唬我们，我们这个地方不说非法囚禁，只说你犯了错就得关起来带走。” 旁边男人挥了下手，跟在他身后的村民上前扯住林乐清，把她往外面带。 她挣扎着想要逃脱，但原本就生病控制着她的人又人高马大，最后只打碎个玻璃杯，就这么被拖了出去。 还有陆熙霆，他发现不对会想办法。 “对了，你们先在家里守着，这女人和个男人一起来的，把那个男人也控制住。”冯欢道。 他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出一丝纰漏。 林乐清心中希望全部消失，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奋力一搏，在门框上留下踩踏的痕迹。 “这女人力气还挺大。”随行的人吐槽。 不过对此大家都没觉到不对劲，林乐清心中有了些底，陆熙霆观察力非常敏锐，他应该能发现不对之处。 只要他不进来，就能找到人寻求帮助。 林乐清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被带到了隔壁冯家，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李秀梅立刻上前五花大绑，她身体被控制住无法动弹。 而冯瑞在旁边好奇看着他们，他不住的拍手。 “哇！漂亮姐姐来我们家了！” 这么大动静躁的人脑袋疼，大伙忍不住笑着开口。 “瑞瑞之后可得有点深沉，转眼间你也是能娶上媳妇的人了。” “以后可不能叫姐姐，得叫老婆，这是你爸给你弄回来的好女人。” “过几天瑞瑞摆酒，我们这些出人又出力的，可得去好好吃上一顿。” “行，到时候我们绝对好好招待你们。”李秀梅笑着道。 她上下打量满脸惊愕的林乐清，从前只觉得这个女警察长相好看，没把她当做儿媳妇。 现在这么一瞧，浑身上下都是缺点。 看那白生生的手就知道没怎么干过活，细皮嫩肉，咋适应得了农村生活？ 还有身材一点都不圆润，太干瘪跟黄花菜似的，也绝对生不出儿子来。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林乐清问。 “把她嘴堵住吧，不然大晚上胡乱叫，也容易让大家听着觉得麻烦。”冯欢道。 李秀梅干脆利落上前堵嘴，还狠狠往林乐清胳膊上掐了一把。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可得给我照顾好瑞瑞，无论什么都得听我的，别整天到晚想着往外跑。” “否则，你就别怪我这个当妈的心狠手辣！” 妈都叫上了，林乐清觉得这些人脑子有问题。 她们真还认为现在是以前那个时代？可以随意拐卖妇女？ 冯欢掏出口袋里最好的烟给大家散开，又狗腿点着打火机，为人群最中间站着的，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点着烟。 “这次还要多亏村长了，您帮我们好好说道说道，您就是我们家的福星。”他道。 村长翻了个白眼，将烟扔在地下。 第206章 不弄她，她弄咱！ “行了，你也别跟我说那些虚的，以后别再用那件事威胁我。” 村长脚下发狠将猩红烟头撵灭，又呸的往地下吐了口痰，直接转身离开。 见他这副态度，村民们也都默默跟着走人，留脸色难看的冯欢，李秀梅站在原地。 前者趿拉着脚步去将门关上，又严实上了锁，后者坐在院里板凳上唉声叹气。 冯欢本就觉得麻烦，李秀梅现在这样儿他心里更不是滋味，涨红着脸上前一脚踹翻旁边凳子。 “你要死啊？”他骂道。 李秀梅生怕他过去踹她，忙起身不情不愿嘟囔道，“我这不是觉得不值吗，好不容易手里有村长把柄，你现在还用了。” “再说咱手里钱也够娶个儿媳妇儿，还弄警察干啥？” 林乐清确实是免费的，但李秀梅总觉得心里没底，刚才在众人面前那几句耀武扬威的话，也是装模作样。 “咱不弄她，她就得弄咱。”冯欢狠吸了口烟，待觉得烟蒂烧手后才扔到地下。 见李秀梅杵在原地没动弹，他烦躁骂道，“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还不赶紧把她弄去房间里。” 他眼神阴鸷算计，“等你明天给她好好搓洗一下，再让瑞瑞和她生米煮成熟饭。” “行。”李秀梅点头答应。 她上手扯着林乐清起身，推搡往房间内走去。 刚推开房间门，就是股强烈霉味，李秀梅都忍不住咳嗽好几声。 她将电灯打开，摸了一手的灰，又嫌弃擦在腰间系的围裙上。 林乐清适应灯光后看屋内装饰，许多球星海报，最中间位置是冯浩，李萱两人的合照。 李秀梅看都没敢看那块，她甚至又往门口缩了几步，肉眼可见的做贼心虚。 “这是浩浩从前住的屋子，等你和瑞瑞结婚再给你们腾出来，你就暂且住在这儿。”她道。 交代完后李秀梅迫不及待把灯关闭，小跑着离开屋子，跟身后有狼撵着似的。 估计她自己也知道这事做的不地道，怕冯浩从地底下爬过来找她。 林乐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是警察，自然一身正气，再者身正不怕影子斜。 屋外传来稀疏的说话声，听着像是冯欢，李秀梅在教导冯瑞怎么和女人洞房。 收回心神林乐清趁着外头月光再次打量屋中，看有什么能用的东西，最起码得把手上绳子割开。 幸亏这些村民不是专业绑架团伙，绑起来的绳子只是看着唬人，实际上她还能自由行走。 估计是因为家里有冯瑞这个痴傻儿的缘故，屋子里没有容易被打碎伤人的东西，倒是有个老电视。 如果能把电视屏幕敲碎，再用碎片解开绳子就好了。 只是这么做声音实在太大，肯定会被外面的人发现。 冯欢和李秀梅确实年龄上去，耳朵不如年轻人，但也不是真正的耳背。 ‘咔嚓’ 一声惊雷响起，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雨打落在窗上的声音，林乐清看着房间被片刻照白，接着外头传来吵嚷声。 “怎么忽然就下雨了？我衣服还没收呢！” “唉，这可咋办？” 冯欢和李秀梅都忙碌起来，林乐清则是趁机来到电视前，又抓起地下放的小板凳。 再次惊雷声响起，她速度极快用力。 可惜由于手腕被绑着可以用的力气还是太小，以前的东西也太顽强，没成功将电视击碎。 不过林乐清并不气馁，她手上伴随着惊雷声再次用力。 而此刻，街口外头。 陆熙霆好不容易从村民家里买药回来，见到的就是那一户人家门口撑着几个伞，有人在往里走。 他身形后退几步隐到暗处，透过雨声听那几个人说话。 “这户男人去哪儿了？啥时候才能回来？” “平时睡得早，现在我可熬不住。” “老冯家的真会给人找麻烦，咱先进屋里，别让人家回来看到咱。” 闻言，陆熙霆抓着塑料袋的手收紧，拳头发出嘎吱声。 他眯起墨眸看向门槛位置，心跳再次错乱个节拍，林乐清绝对出事了！ 陆熙霆毫不犹豫转身离开，躲藏在相对而言比较隐蔽的地方，直接打报警电话联系秦霄，迅速表明现在发生了什么。 冯欢和李秀梅做法已经构成非法囚禁，有困难当然要求助公安局。 再者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继续抓进去，剥丝抽茧找出真相。 而屋内。 林乐清本来就在发烧，现在更是没力气了，她不明白以前电视机质量怎么就那么好，砸都砸不碎！甚至连个小窟窿都没有！ 外面雷声已经逐渐停止，她只能放下板凳回到床边，不顾脏乱整个人斜躺在上面，又猛的咳嗽好几声。 如果现在有温度计，林乐清觉得自己在发高烧，都快不行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昏睡过去。 再度清醒是感觉到身体在被人推搡，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传来，她艰难睁开眸，是李秀梅。 “睡，睡，睡，跟个懒猪一样，以后嫁进我们家可别想睡到日上三竿，你得干活。” “起来吃饭了。”李秀梅没好气道。 她当牛作马伺候这个家几十年，从来都是凌晨醒深夜睡，凭什么这个未来儿媳妇就能爽快？ 林乐清唔几声，示意她嘴里堵着东西不能吃饭，李秀梅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擀面杖翻了个白眼。 “我告诉你，要是敢大喊大叫让人不痛快，就别怪我对你下手。”她道。 在林乐清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后，李秀梅这才拿下塞在她口中的东西。 塞了整晚猛的被拿走，两颊肌肉传来酸痛，口水更是忍不住顺流而下。 李秀梅嫌弃把饭挪走，口中骂骂咧咧，“脏死了，还是大城市的警察呢，警察就是你这副熊样？” 林乐清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见她也没有帮忙拿纸的意思，自己用袖子擦拭干净。 “你还有脾气了！”李秀梅尖锐刻薄骂道。 在她面前还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想我怎么做？”林乐清头疼问，真心觉得累。 不过看她这样就知道肯定还没抓到陆熙霆，这就是最好的。 第207章 挟持冯瑞逼放开 想着老头子刚才的交代，李秀梅不情不愿缓和脸色，她笑着道，“清清，你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人了，肯定得向着我们吧。” 这个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林乐清觉得起鸡皮疙瘩。 李秀梅端起饭碗又拿着勺子要喂她，和颜悦色问，“你告诉妈，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他现在在哪？” 果然，林乐清就知道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林乐清脸色冷淡，完全不把李秀梅当回事。 她又添了句，“再说我妈早就死了，你算我哪门子的妈？” 这下李秀梅彻底再也无法忍耐，猛然起身将碗摔在地下，食物和瓷片碎成渣。 见状，林乐清眸底一抹流光迅速闪过。 “好，我治不了你，有的是人能治你！”李秀梅恶狠狠道。 她转身出门去找救兵，林乐清则是速度极快捡起块碎瓷片，用来割手腕上的绳子。 在不割伤手的前提下想割开绳子，确实不大容易。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脸色铁青的冯欢走了进来。 李秀梅在他身后嘟囔，“人家刚才说看不起咱们家，也看不起瑞瑞，粗茶淡饭更不想吃。” “唉，你看看你弄来的是个什么东西，说不定早就跟别的男人有过关系，是几手货了。” 好家伙，林乐清就站在这儿她还好意思胡编乱造，这本领真是厉害。 冯欢愤怒上前，一脚踹翻桌子，“你要死是不是？” 林乐清猝不及防被吓到，手中瓷片差点坠落在地，又被她用力紧捏住，手心中传来刺痛感，神智倒是因此清明了些。 她手上动作加重，完全不管瓷片刺入肉里，冯欢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表情比刚才更加凶恶。 他突然上手拉扯林乐清，李秀梅在旁边帮忙，她被扯到院子里，正在玩泥巴满身满手都是污秽的冯瑞身旁。 “漂亮姐姐！嘿嘿！” “你来找我玩吗？” 冯瑞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无论大人做了什么，只有几岁孩童心智的他都是无辜的。 “瑞瑞，你赶紧的，就像我和你爸昨天晚上教你那样对她。”冯欢道。 他一手扯着林乐清，另外一只手扯着冯瑞，将两人关在主屋里，还给外面上了锁。 冯瑞显然被吓得不轻，他哭着用力拍打门板想出去，闹出动静很大。 李秀梅狠心警告，“不办成昨天晚上交给你那事，以后你就别想出家门。” “爸，妈，你们是坏人。”冯瑞哭扯着嗓子道。 “换人就换人吧，只要给你讨到媳妇儿，无论是什么人都无所谓。”冯欢道。 他隔着泪眼朦胧的李秀梅离开，只留下两人在家里。 冯瑞虽然不太懂事，但学习能力极强，他们昨天晚上重复教导过好几次，他能明白应该做什么。 此时林乐清手上已经割破半边绳子，她眼神警惕刻意将嗓子温柔下来，“瑞瑞，听话，姐姐知道你是好孩子对不对？” “对！瑞瑞是最乖的小孩！”冯瑞立刻脆生生回答。 见他还有沟通余地，林乐清松下口气来，又顺着心理学途径引导。 “那瑞瑞看姐姐被绑住，是不是应该帮帮忙？”她问。 听到这句话冯瑞站在原地没动，似乎在思考和周旋，片刻后他摇摇头。 “爸妈说了，不能把你松开，否则就会用很疼的棒子打我，我害怕。” 冯瑞抱着脑袋重复几句这话，忽然眼冒凶光看着林乐清，她心底陡然生出股不祥预感。 果然，紧接着他冲上前，脸上露出最天真无邪的笑容，手上却在撕扯她的衣服。 “爸妈让我和你生孩子，他们说有了孩子就让我天天去外面玩！我要和你生孩子！” “住手！”林乐清呵斥。 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冯瑞天生痴傻力气也大，不过两下就将她推倒在床上。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仔细想了想，才像是回忆到什么似的脱自己衣服，这也给林乐清更多反应时间，她手上动作越发用力，完全不管不顾！ 终于，在冯瑞要继续发动攻击时，她手上绳子被松开。 林乐清一个鲤鱼打挺起床，直接将他锁住，因为这是借力打力的招式，就算他有太大力气都没法挣脱。 她松下口气，“瑞瑞，你爸爸妈妈想法是错误的。” 冯瑞哭喊出声，鼻涕眼泪都往床上擦，“不是！我爸爸妈妈都是对的！你才是坏人！” “我妈说了，长得漂亮的女人更能骗人，你要敢把我松开我就弄死你。” 说这话时冯瑞挣扎用力，林乐清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他，连忙用碎瓷片抵在他脖子处，还稍微刺破个口子。 只有知道疼，他才能够害怕。 门口忽然传来动静，李秀梅和冯欢急切走入，在看到床上一副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场景时都懵了。 瑞瑞怎么会被反压到床上？ 他现在可是两位老夫妻的根，两人急的在原地转圈。 “你先放开瑞瑞，有话咱们好好说。” “对，你不就是不想做我们家儿媳妇吗，这事还有的商量。” 两人来回诉说着，林乐清却丝毫没有心软，她非常明白这对老夫妻是什么性格。 她只要前脚把手松开，后脚他们就会再次对她动手，说不定还得往死里打！ “爸，妈，我好害怕，你们赶快来救我。”冯瑞哭道。 李秀梅和冯欢看着他这副模样更加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给我准备辆车，我会把车子开到市区后下车离开，放了你们的儿子。”林乐清道。 好不容易弄来的儿媳妇，就这么放走怎么能行？ 冯欢和李秀梅脸上都露出犹豫神情，林乐清知道这种时候最应该下一剂猛药，她手上动作再次用力，冯瑞疼的在原地来回倒腾脚。 “我们听你的，你千万不要再下手了。” “天杀的，怎么就取来这么个儿媳妇儿，这是要断我们家的根啊！” 两人在原地商量，决定一人留下来看着林乐清不动手，另外一人则是想方设法去村里借车子。 这车子可不是好借的，冯欢还拿了几万块钱。 第208章 涉及拐卖妇女 足以见得，冯欢是要去直接买车子。 现在经济发展快，村里也有几户买了宏光开，那种面包车旧款的买下来不要几个钱。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让李秀梅觉得肾疼。 她眼神一眨不眨盯着林乐清抵在冯瑞胳膊上的瓷片，与此同时也正好看到她手心和手背被弄出的伤口。 那么长，那么深，看着就很疼。 这姑娘到底是怎么狠心的？ 李秀梅想着儿子好不容易有老婆，她还是叹了口气，“姑娘，其实我家也是好人家，我这个老婆子嘴上说的难听，实际心地善良。” “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们家瑞瑞，那些钱就都是你的，你应该看见了吧？” “好几十万，百万呢！”李秀梅语气夸张，企图让林乐清被金钱蒙蔽双眼。 然而，她依旧非常坚定，表情半分都没有松动。 李秀梅也没办法，只能叹气坐在旁边，头也不敢抬的低着。 一抬头就能瞧见半空中冯浩和李萱，两人黑眼珠盯着她，就是要从地狱上来索命报仇。 没过多久冯欢就带着几个汉子，开车来到家门口。 他小心翼翼道，“车给你带来了，人你能放吧？” 老两口现在就这么一个命根子，是真怕他出事。 他们还盼望冯瑞生个孙子呢！ “你们当我傻？”林乐清冷笑。 她拉扯着冯瑞起身，“只要回到市区，我就立马放他下去。” “我是警察，说话绝对算话。” 冯欢眼底闪过抹不甘心，他无奈侧身让路，林乐清生怕这些人来脏的，拉着冯瑞的手非常紧。 幸亏他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到父母都在身边，反而安稳很多，没再乱折腾。 林乐清顺利上车，她锁好车门同时要打火，却听冯欢在外头大喊一句。 “瑞瑞！赶紧跳车下来玩！” 冯瑞闻言速度非常快速，拉开车门就这么跑了下去，回到人群中央。 见到眼前这幅场景林乐清知道完蛋，她立刻用力打火，却发现压根打不着，车子里一点油都没了！ 这些人从头到尾都在耍她，冯欢拿钱出去也只不过是降低警惕性而已。 “幸亏老子厉害，从小就教会瑞瑞这个跳车的本领，否则今天还真要着了死娘们的道。”冯欢道。 他往左手右手之间各吐了口唾沫，阴着脸上前拉车门。 车门是坏的，林乐清根本关不住。 她就这样被拉扯下去，冯欢抬手就是两个大鼻窦，他恶狠狠骂道，“你个死娘们心眼那么多，竟然还想着逃。” “我告诉你，我们村干拐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懂得道理多的很，你今天说什么都走不出去。” 这次冯欢决定要治林乐清，把她当成自己人，当然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她听到拐卖不是一天两天后，震惊瞪大眼睛！ 怪不得那村长说以后别找他事，肯定是因为拐卖相关。 这村子里还有更多受苦受难的妇女！ 林乐清口中满是鲜血味道，她却像个炮弹似的爆发出力气，对在场众人左撞右撞。 迷糊之间她被锤了很多拳，都踢了好几次。 冯瑞在旁边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你是个坏人，坏人就活该挨打！像村子里那些贱人一样挨打！” 李秀梅在旁边赞同点头，她用手摸了摸冯瑞额头，满脸都是骄傲，“人人都说我儿子不懂道理，可只有我儿子才懂得最多，知道谁好谁赖。” 话说出口也不怕别人寒碜，林乐清浑身上下都剧痛，一条命似乎都已经丢了半条，像只野狗般蜷缩在地下苟延残喘。 冯欢只是想把她打怕，打服，也不想让个活生生的儿媳妇就这么死了。 他对众人挥手，“赶紧先别打，小心把人弄死。” 众人这才松开林乐清，他们打的时候非常注重位置，即便打得她这么狠，脸部依旧没有伤口。 那么好看的脸，毁了可就可惜了。 “今天我谢谢大伙愿意帮我。”冯欢道。 他笑呵呵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又挨个递给村民们，大家看他这么阔绰眼睛都亮了。 “看来这个新媳妇儿给你们带回不少钱吧？” “老冯家要起来！” “浩浩虽然已经死了，家里来个存钱罐也不赖。” 出气多进气少的林乐清听到这些话，确认他们除去拐卖之外还抢劫。 冯欢也不想说出卖孙子那种不光彩的事，只摆了摆手含糊应下。 大家看着林乐清眼神越发炙热，长得好看又能带来钱，给冯瑞那种傻子玩简直可惜。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这女人在村里呆的时间长了，他们也能顺便分杯羹。 就在冯欢和李秀梅要把林乐清抬回家中时，忽然有人上前一脚踹翻两人。 陆熙霆颤抖着蹲在地上，他向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脸，此刻露出毁天灭地般的痛苦，与后悔。 “乐清。”他颤声道。 林乐清保留着最后一次力气，艰难道，“这些人拐卖妇女，查，别让他们走了，赶紧叫人来查！” 她脑袋向前昏迷，临了之前正好看到秦霄带队冲入巷子中，她总算是能够安心。 再度清醒，林乐清浑身上下都像是散架，不动都疼，移动更是疼得倒吸凉气。 陆熙霆推开房门，看着她脸上表情一言难尽，忙凑上前轻声问，“还难受吗？” 他眼眶下方满是猩红之色，“医生和我说你身上有多处骨折断裂，也有内伤，抱歉，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洪洞县距离警局有段时间，这附近也没有其余警力，是以陆熙霆只能暂时等待。 他自己在等待途中也受到几波追查，凭借聪明才智才好不容易躲过，是格外凶险的。 “没事，我没那么难受，身为警察身上附身就是件小事。”林乐清笑着道。 她为陆熙霆擦拭干净泪水，“现在村里那些人怎么样？都被抓了吗？拐卖妇女的事怎样？” 见林乐清事已至此还在关心案情，他无奈道，“抓了。” “警方正在对整个洪洞县展开大排查，仅仅我们前去的村落中就有二十起拐卖妇女案件，她们……” 陆熙霆卡壳，似乎不忍再说。 第209章 解救出所有被拐卖的女孩 林乐清闻言心中一沉，艰难地开口问道：“她们怎么样了？” 陆熙霆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地回道，“她们的遭遇没比你好到哪去，有的甚至不堪受辱，已经自杀了。不过你放心，被解救出来的不少，虽然她们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旧伤，但现在已经送医了，相信她们很快能恢复。” 林乐清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她强忍着泪水，一脸苦涩，“身上的伤势好恢复，可她们遭受的那些非人折磨，心灵上的伤怎么办？” 她对此深有感触，短短几天就让她经历了无数深渊和绝望，要不是关键时候陆熙霆出现，她现在恐怕…… 林乐清不敢再想下去，手却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上的被子。 陆熙霆见状，心里顿时难受不已。 他知道这段时间她承受了许多痛苦，那些事他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法切身的感受她的心情，不过，当看到她满身伤痕的时候，他的心里头一次涌上了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抬手握紧林乐清的手，声音轻柔，“放心吧，已经为她们安排了专业的心理医生做辅导，我相信，她们一定能走出来。” “……希望如此吧。” 林乐清扭头看向窗外，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希望。 她知道，这个世界太大了，这里只是冰山一角，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为那些被拐卖的妇女们争取自由和尊严。 …… 林乐清胳膊受伤，手心也因为被瓷片划伤，被包了个严严实实，吃饭都成了问题。 不过，对陆熙霆来说，这完全不是事。 就见他像模像样的端着碗，拿着勺，耐心且贴心的把滚烫的饭菜吹温，然后才送到林乐清嘴边。 林乐清小脸一红，莫名觉得有点不自在。 “那个，要不我自己来吧，我左手没事。” “你手腕还肿着呢。” 陆熙霆皱皱眉，不顾她拒绝，霸道的把勺子送到了她嘴边。 林乐清心里不好意思，可转念一想，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总拒绝的话反倒显得矫情。 想通了这点，她不再抗拒，但是张嘴的动作多少有点僵硬。 陆熙霆却像看不见般，淡定又专注的把小勺送进了她的嘴里。 就在这时，细心的林乐清一眼就看到他右手的虎口处竟然有一道明显的伤口。 她愣了一下，心里不自觉的揪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已经处理过了，没事。” 说着，他又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菜。 见他不想说，林乐清聪明的没再问下去，可她心里清楚，这个伤口恐怕是在救她的时候意外造成的。 接下来几天，林乐清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伤势很快好转，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陆熙霆不得已，只能带着她一块走访了那些被拐卖的妇女。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得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消息。 原来，冯欢家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那些村民之所以会公然阻拦林乐清，是因为村长就是他们最大的保护伞。 不，与其说他是保护伞，不如说他就是地狱里的恶魔。 原来，他才是村里拐卖妇女的罪魁祸首，他是专职搞拐卖妇女的！ 警方根据那些女孩们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许多线索、证据，很快，他们按照这些线索解救出了剩余的女孩。 此时，洪洞县的拐卖妇女案件终于得到了解决，而那些犯罪分子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又休息了几天，林乐清带伤重返警局，安德华代表局里高度表扬了她对解救妇女工作的奉献，这一出闹了她个大红脸，一整个不好意思起来。 大家和她打过招呼后，林乐清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不过，她胳膊上的伤害没好利索，暂时只能接手一些简单的。 闲着没事，她干脆去找了秦霄。 “姑奶奶，你带着伤又没人催你，你倒是多休息几天再来啊。” 秦霄一看她过来，立刻把人让了进来，谁料下一秒，她却主动问到，“冯欢和李秀梅那边认罪了吗？有没有招出什么？” “别提了，提到他们我就上火！” 秦霄脸色阴沉，“冯欢那个混蛋不仅不认罪，居然还敢反过来公然威胁我们，说要是敢动他，他就把全村人都拉下水！李秀梅也死不悔改，还在死鸭子嘴硬。” 林乐清眉头紧锁，“那些被解救出来的被拐卖的女孩子们呢？他们那边找到突破口了吗？” 秦霄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专门去对接那些女孩，就算冯欢和李秀梅死不承认，那些女孩子的话也能当做呈堂证供对他们提起公诉。” 林乐清眼前一亮，心里也安定了一些，“希望一切顺利吧。” 这时，安德华走了进来，拧着眉说到，“乐清，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别太劳累了。” 林乐清笑了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行，那你悠着点劲，你和秦霄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可不想看到你出什么事。” 她心里感动，含笑的点了点头。 “村长那边呢？我听陆熙霆说，那些女孩们一致指认他就是最后的幕后黑手，他那边有没有进展？” 安德华才离开，林乐清就迫不及待的问到。 “没有，那个老家伙和冯欢还不一样，局里最会套话的同事都去了，偏偏一句有价值的信息都问不出来。” “再加把劲，他既然做了这么多违法犯罪的事，就一定有线索可查，实在不行，就从他的家人那边想想办法。” “我和你想的一样，我打算再问不出有用的东西，就去申请搜查令，直接去他家里搜。他干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家里不可能干干净净的。” 林乐清很赞成秦霄的话，村长那种老狐狸，只有动点真格的，他才有可能会因为心虚而暴露出来。 就在这时，秦霄撞了撞她的胳膊，低声说到，“冯瑞那边也没有任何进展，而且闹腾的太厉害了，负责审问他的同事们都一个头两个大。” 第210章 骨子里带着坏 想到那个个头不输她，智商却只有几岁孩子的冯瑞，林乐清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不忍。 若不是冯欢和李秀梅，他应该能快乐的成长吧。 可惜，他摊上了这样的父母…… “我去见见冯瑞吧，他认识我，说不定见了我能说出点有价值的信息。” 林乐清说着，转身往招待室走去。 “你去看那个混小子干嘛？他就是个四六不懂的……” 声音渐行渐远，此时的林乐清已经停在了招待室门口。 她刚要抬手敲门，里边突然传来一阵难以入耳的高声叫骂。 “你们给我滚，我要我爸爸妈妈！” “你们这群狗娘样的，你们就是最坏的坏人！” “像你们这种人，就活该死无全尸，活该被卖到村子里伺候老男人！” 听到这些话，门口的林乐清浑身僵硬，冰冷。 这些声音她毫不陌生，全是来自一个叫冯瑞的智障男人！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里面又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叫骂、打砸声，很快，一个女警因为不堪受辱开门退了出来，出来时，眼眶还红红的。 “咳，以后冯瑞这边我亲自审，你去忙吧。” 秦霄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林乐清僵在门口，女警则一副要哭不哭的坚强模样。 女警离开后，他撇撇嘴，有点拿林乐清没办法的说道，“你都听到了？都说不让你过来了，那种小混账，我迟早要教训他一顿！” 林乐清苦笑一下，眉眼间闪过一丝厌烦。 她认识的冯瑞，虽然是个智商欠忧的人，但很少能在他的嘴里听到这么恶毒又无耻的话，她坚信，这些话一定是因为受到了冯欢和李秀梅的影响。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人的本性就是这么坏，虽然后天的影响很重要，但是冯瑞，绝对不属于这类人。 深吸口气，林乐清坚定的推开了面前的门。 秦霄正要阻止，她却已经先一步抬脚迈了进去。 林乐清前脚踏入招待室，冯瑞后脚就冷静了下来。 他怯生生的看着她，脸上突然多了一抹惊喜，“媳妇儿，你是媳妇儿！你是来救我的吗？你快让这些狗东西离我远点，爸爸妈妈说他们是坏人，你快来救我！” 林乐清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冯瑞的智力水平，也知道他受到了不良的影响，可有些事，她必须要问清楚。 “瑞瑞，我不是你媳妇儿，我是法医，也就是警察。我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些关于你父母的事情。”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可眼神却坚毅无比。 “警察？警察就是坏人！”冯瑞突然又变得激动无比，他指着林乐清大骂，“贱人，你害我，害爸爸妈妈，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弄死你！” 此时的冯瑞脱去了往日单纯的样子，眼神带着让人害怕的杀意。 毫不夸张，若此时的冯瑞没有被控制着，他一定已经冲过来掐死自己了！ 这个念头一起，林乐清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让人恐惧的一幕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被强迫的那天，她终于意识到，冯瑞可能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单纯！ 深吸口气，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冷着脸看向他，“冯瑞，我是警察，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们是可以直接以妨碍公务罪对你进行拘留的！” 冯瑞痴痴的看着她，突然歪着脑袋喊道：“贱人！贱人！臭婊子！” “乐清，他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你何苦跟他较真呢。” 秦霄有心狠狠揍冯瑞这个家伙一顿，但他也知道，这家伙的智商只有几岁，他要是真动手了，挨处分不说，传出去还得让人笑话。 不得已，他只能拉着林乐清，打算把她拉出去。 林乐清脸色难看，眼神一沉，转身就出了门。 就在秦霄以为她放弃了，不会再掺和这个案子的时候，她却脚尖一转，直接去了关押冯欢的招待室。 见到冯欢，林乐清的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怒火。 她不打算和这个没有半点法律常识的男人打太极，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问他到底招不招。 冯欢不屑的看着她呸了一声，然后一脸邪气的说到，“早知道我儿子弄不了你，老子就弄你了，把你弄的怀上老子的种，生下来照样是我冯家的人！” 要不是瑞瑞那孩子不中用，她现在早躺医院里养胎了，还能在自己面前呜呜渣渣？ 林乐清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骂了一句无耻，然后突然冷静下来。 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怕，可唯一的弱点就是子孙。 想到这，她突然不着急了。慢悠悠坐下后，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冯欢，像是不经意般提起了冯瑞。 果然，一听到冯瑞的名字，冯欢脸上的狠色再也维持不住，立刻急不可耐的问到，“我儿子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了？” “想知道？” “贱人！你们要是敢动我儿子，老子出去后一定宰了你全家！” 林乐清已经看透了他的为人，此刻不再惧他的威胁，反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冷声到，“想让冯瑞平安无事，你就从实招来！” 冯欢被噎了一下，看向林乐清的眼睛里盛满了愤怒。 可此刻，他清楚的知道，除了低头，他没有别的办法。 他终于败下阵来，缓缓道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原来，王天明那次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要买命。 冯欢原本死活不同意，可是王天明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高了。 他不仅答应要给几十万，而且还答应事成之后给冯瑞送个媳妇儿。 对他们来说，金钱的诱惑虽然大，可给儿子讨个媳妇儿，给冯家传宗接代才更重要，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答应下来。 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王天明要买的，竟然是他们孙子的命！ 他们找过王天明，并表示要把钱退回去，可王天明竟然威胁他们，说他们要是不干，等他收拾了冯浩，转头就会来弄死他们一家三口。 这一下，无赖的冯欢入坠冰窖。 “可即便这样，你们还是害死了冯浩！” 第211章 全部破防招供，狗咬狗 “我们能怎么办！？难不成要让我们去死吗！？”冯欢突然嘶吼一声，双眼猩红的样子像极了野兽。 林乐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不明白，冯欢怎么能这么无耻的说出自己的命比冯浩的命更重要的话。 先不说他是冯浩的亲爷爷，就单说生命，谁又比谁的命更值钱？更重要？ 深吸口气，林乐清努力保持冷静，却仍免不了有些愤怒，“你明明可以向警察寻求帮助，可你为了一己私欲，偏偏做出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你就不怕你的大儿子入梦吗！？” 冯欢面色一白，张张嘴，却一个音调都没发出来。 林乐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招待室的，一出来，她就浑身无力的靠在了墙上，整个人虚脱无力。 “没事吧？” 刚刚的笔录，秦霄已经看到了，他也没想到冯浩能说出这么炸裂的话。 这样连自己亲孙子的命都可以随便献出来的人，根本不配做人！ “拿着这份笔录去李秀梅那边，应该能问出咱们想要的东西。”林乐清强忍着想吐的感觉，一脸沉重的说到。 这上边的笔录已经能够证实这一切都是王天明做的，可除了人证的口证，他们最需要的就是证据，还有嫌疑人的供词。 所以，李秀梅的证词也非常关键。 秦霄不放心她，把笔录交给了自己的同事，扶着她就往办公室走，“你本来就没养好，现在别再气着。” “我没事，就是觉得冯欢、李秀梅太不是东西了，心里膈应的厉害。” “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这种人少，你别放在心上。” “嗯，你去李秀梅那边看看吧，我怕她不肯交代。” 林乐清扯扯僵硬的嘴角，拧着眉头说到。 秦霄点点头，转身让人给她送杯水，这才离开。 最终，和林乐清想的一样，李秀梅在得知冯欢交代了一切后，心理防线崩塌，终于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不过，她说的那些内容和冯欢交代的差不多，但是有价值的其实并不多。 秦霄这边掌握了有力的证据，立刻去申请了调查令，然后直奔王天明的公司。 王天明在看到警察上门的时候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但是他很聪明，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要保持冷静，不能露出马脚！ 警局。 王天明在看到冯欢和李秀梅的笔录后顿时破防。 他猛拍两下看守椅，阴狠骂到，“那俩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最好别听他们的一面之词！” “我们把你带回来就是想听听你怎么说，现在机会给你了，就看你要不要交代了。” 秦霄冷冷注视着他，恨不得上去给他个大逼斗。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企业家，你们把我带到这，万一被媒体知道了，你们想过会给我的公司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你们承担的起吗？” 王天明心里骂娘，但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表面上一点都不露怯。 看着他软硬不吃的样子，秦霄一阵火大。 他猛拍一下桌子，声音染上了几分怒意，“够了！这里是警局，我们要不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把你抓回来！？” 王天明的面色变了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冷静。 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冷静。 证据？除了那两个狗东西的证词，这群警察手里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想到这，王天明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他翘着二郎腿，眼里满是挑衅的意味，“既然你们已经掌握到了足够的证据，起诉吧，有什么事，跟我的律师谈就好。” “你！” 秦霄被激怒，起身，椅子砰的一声被带倒在地。 一旁的林乐清担心盛怒中的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连忙挡在了他身前，冷着脸对王天明说到，“你不交代不要紧，我知道有个人应该很乐意谈谈你的事。” 王天明皱皱眉，只觉得她在唬他。 他这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区区一个小警察也想吓唬他，做梦！ “乐清，这种人渣就该……” 不等秦霄说完，林乐清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他不想说的，不想交代的，他的老婆应该很乐意跟咱们说。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去他家一趟。” 说着，她作势就要拉着秦霄离开。 就在林乐清提到他老婆的那一瞬，秦霄面色大变。 他老婆知道他不少事，尤其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若是换做以前，他一点都不会担心被老婆出卖，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了，自己倒了，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可现在不同。 早在王天明公然要花高价彩礼迎娶小三进门的时候，他的老婆就对他彻底寒了心，此时警察只要上门问话，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或许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王天明才在最后关头叫住了林乐清和秦霄…… “你们等一下，我，我说！” 与其让那个娘们儿捅出他所有的事，倒不如他把李萱的事交代出来，回头找人打点打点、运作运作，他至少不会被判刑。 林乐清和秦霄交换了个眼神，然后才冷着脸坐到了原位上。 “……”王天明撇撇嘴，语气不悦，“我对李萱一见钟情，尝试着追求她，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可那天，我却听说她竟然有个彼此相爱多年的男朋友。” “我忍受不了喜欢的人心里有别人，更忍受不了我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竟然像个猴一样被人耍，所以……” “所以你买通了冯欢和李秀梅！” 秦霄声音冰冷，显然压抑着强烈的怒气。 “你们别血口喷人啊！我就是想让他们这对做爷爷奶奶的教训教训他们的孙子，敢跟我王天明抢女人，不教训教训怎么行！？可我怎么知道他们竟然丧心病狂的杀了人？” 王天明眼神飘忽，一脸心虚的梗着脖子继续说到，“再说了，这个案子上，我只是出了点钱，那些事都是冯欢和他老婆做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作为人民警察，你们可不能随便无赖好人啊！” 第212章 不愿意告 好人这两个字也亏得王天明能说出来，简直是不要脸！ 回想起这个案子脉络，林乐清美眸眯起，怀疑质问，“如果只是警告而已，为什么在冯浩死后你还要和他爷爷奶奶联系，给他们钱？” 王天明下意识吞咽口水，脸上心虚神情闪过，又立马道，“再怎么说人也死了，又跟我有关系，我不得给点钱做封口费？” 这话倒是也能圆上去，可林乐清那天和陆熙霆听得清楚，事情绝不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但眼前王天明是个老油条，从他嘴里一时半会儿套不出话。 看来，还是得找王太太。 “问都问清了吧，你们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王天明问。 秦霄双手抱在胸前冷嘲，“想出去？” 王天明重重点头附和他这句话，紧接着就听他毫不留情又道，“做梦。” “你刚才说的也没错，冯浩的死和你有关，所以我们会依法查办。” 闻言，王天明嗫嚅两下嘴唇，满脸都是天塌了的表情。 “如果在这件事背后还有人指使你可以现在说明，我们会为你争取适量减刑。”林乐清忽然道。 秦霄疑惑看着她，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从头到尾做局者就是王天明，还能有什么别人？ 难道她受伤还没好？脑子在发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天明挪开眼神咬牙道。 林乐清无所谓嗯了声，“你愿意自己扛着就扛。” “反正自古以来有句话说的好，寸金难买寸光阴。” 她拿着记录本起身，秦霄立刻也跟着起来并肩在她身边，离开审讯室之后就迫不及待问她怎么回事。 “王天明背后，应该还有一只黑手。”林乐清道。 话落，她摇摇头，“不是应该，而是肯定。” 林乐清那天和陆熙霆分析过，两人对幕后之人心中有底，只是想拨丝抽茧找到他却不容易。 秦霄挠了挠脑袋，见她神秘的样子想多问，却正好被同事路过叫走，只能暂将这件事埋藏在心底。 回到刑侦队办公室，李然深深叹了口气，“林老师，招待室里那些可怜人来了，唉。” 他刚才凑过去看了眼，那些妇女们有的找到了亲人，有的依旧如浮萍般无依，身边还带着被迫生下的孩子。 李然不忍心再看，才匆匆回到办公室整理心情。 他不敢想象天底下还有多少女人如她们一般，在刀山火海中挣扎求生。 “我去看看。”林乐清道。 她将记录本放好，走到招待室外推门而入，里头坐着许多容色黯淡，身体瘦削，不停抹着眼泪的女人们。 她们看到林乐清和其余几位女警察，眼中都有羡慕的光芒。 估计在她们无数个午夜梦回间，想象过自己如果当初没被拐卖会如何，她们的人生本有无数种可能，却都被毁了。 负责记录，外加安抚情绪的同事安婷苦口婆心，“同样身为女人，我知道大家有多难过，可正因为这样我们才需要拿起法律的武器，把那些人绳之以法！” 周围妇女们只是哭，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 “现在我们需要大家团结起来，一起上诉！”安婷又道。 这次，依旧没有人响应。 她表情变得迷茫，没理清楚怎么回事，在她想象中知道可以上诉，妇女们绝对会立刻行动讨回公道。 之所以需要大家联名提起诉讼，林乐清猜测估计是村长老奸巨猾，不但问不出什么，就连家里也没找到证据。 所以，想真正定洪洞县这些人的罪，没那么容易。 “可是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一脸颊黝黑，声音消瘦的妇人艰难开口。 她不好意思看眼前这些警察，只是自顾自说着，“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光景，我和他还有个孩子，他被关进监狱里孩子怎么办？” 这话顿时迎来众多妇女赞同，大家脸上神情都非常悲哀，她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就算已经和家人取得联系的那些人，想告男人都得三思后行，毕竟身边还有孩子，他们是孩子的父亲。 只要他们坐牢，就会对孩子产生影响。 且，她们已经和社会脱离很多年，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自给自足，有个男人才算是有顶梁柱。 被拐卖这么多年光景下来，女人们心已经凉透了，甚至开始接受现状，这才是最可悲的。 同样身为女性安婷不忍心看，她绷着脸转回头去默默擦拭眼泪，林乐清也鼻尖发酸。 不过，她目光放在最先开口那位又黑又瘦的女人身上。 乍眼看上去这女人是里面最惨的，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的瘦并不是干瘦而是有肌肉那种精瘦，看来她在村子里过得还可以。 “这件事我还是希望大家好好想想，别先否决。”安婷道。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这样劝。 妇女们垂头丧气离开招待室，去找自己孩子，剩余警察们则是心绪不宁，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样简单关押那些人一段日子，连案底都不留将他们放走吗？ 不行！这样做无论谁都不可能甘心！ “我看看村长资料，你们谁有？”林乐清道。 正在擦眼泪的安婷忙拿出个文件夹，轻轻推到她面前。 ［洪洞县城中村，村长李有才，五十八岁，本地生人，二十八岁时被村民投票认为村长，几十年如一日。 其育有一子三女，皆无故失踪死亡，老婆服农药自尽，原因不明。 三年前，李有才在县里洪洞中学旁全款买下三室一厅，约六十八万。］ 全款，这笔钱普通人可拿不出来，不过学区房本来就贵。 洪洞中学？ 林乐清将目光放在一子三女皆无故失踪死亡上，她眸微眯起，仔细思索着。 李有才从事人口拐卖这么多年，小有积蓄是肯定的，尤其他还是个有传统思想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不要个儿子传宗接代？ “九十八万来历查过吗？”林乐清问。 安婷点头，“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她深深叹口气，“我们把李有才所有亲戚，朋友银行账户都查过，按理说的拐卖人口应该会有流水记录的，可却都干干净净。” 第213章 查洪洞中学 “这个问题很好解释。”林乐清道。 招待室内众位警察都抬头看向她，想知道她有什么高见。 “洪洞中学，李有才购买的房子去看看，里面是不是住着个带着男孩的女人，如果是直接把人带来警局，别听他们说什么。” “对了，再查女人以及她家人名下银行账户信息，大概率会有收获。”林乐清道。 这个设想倒是大家从未有过的，但是非常现实，也好查。 “那我带人去吧。”安婷起身道。 没有谁比负责妇女拐卖案子的她更希望坏人落入法网！ “好，注意安全。”林乐清嘱咐道。 她又想起刚才那个黑瘦女人，想拐卖仅凭李有才一个人绝对做不到，尤其是大家心理防线日益提高的今日。 所以，有人在背后帮他，会是谁呢？ 林乐清暂时需要等待洪桐中学那边的线索，是以她不再思考李有财相关的事，而是给王夫人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聊聊。 那边听到和警局有关后直接挂断，半点都不给机会。 足以见得，王夫人现在根本不想管王天明。 毕竟闹出这么大丑闻，她自己也觉得没脸。 无论是在上流社会还是普通人眼中，管不住男人都是件足够丢人的事。 从未有人设身处地为女性着想过，除了女性。 “她不愿意出来，别墅那边我们也没有访问权。”秦霄苦恼道。 这下该怎么办？不可能又让案子陷入僵局吧？ “我有办法见到她。”林乐清道。 秦霄脑子只是转了个弯儿，就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他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道，“行，王夫人那边线索靠你，我继续审李有才和王天明。”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大有化愤怒为动力的架势，“奶奶的，我不信从他们嘴里挖不到东西！” 嚯，能看出那两人接下来绝对不会好过。 林乐清在心中为他们点支蜡烛，拍了拍秦霄肩膀。 她沉声道，“加油，努力。” 这四个字，怎么感觉那么沉重呢？ 下班时间早就到了，只是几人一直在忙活，林乐清手机上打出租回幸福公寓。 路上，她点开警方实时追踪，冯浩李萱案件标题下的评论。 其实有些时候，网友们天马行空的想法也会带来帮助。 现在，案件追踪直指王天明，大家都在人肉他。 ［明明基本上是靠女方家才混开的，怎么半点自制力都没有，自己厉害就要出去霍霍别人是吧？］ ［王夫人本名陈爱玲，是江南女子，从前好像被爆出过照片，长得非常婉约美丽，这也出轨？］ ［王天明叫王兹雄，我觉得叫王狗熊还差不多！］ ［总感觉不太符合常理，怎么会有人大张旗鼓要娶三，建议深查，这个案子不简单啊］ 见有许多理智网友，林乐清默默点头，伴随着教育普化，大家现在整体智商也极大程度增高，这是件好事。 不过看起来基本没什么有用的线索，警方这边该查的都已经查完了。 家门口已经到达，林乐清在软件上付过款后下车上楼，刚打开门又是满屋飘香。 在这个瞬间，她似乎明白了家的意义。 “回来了。”陆熙霆道。 他将汤放在桌面上，林乐清还没恢复好，汤里有许多补身体的中药材，上头飘着那几根就是上好红花。 “饭吃多少无所谓，但汤必须要喝完。”陆熙霆着重道。 林乐清坐在桌前不好意思轻笑，“每天下班回来就吃饭，吃完饭你收拾卫生我去睡觉，怎么觉得我有点像猪？” “你工作忙，天底下哪有这么漂亮的小猪？”陆熙霆反问她。 闻言，林乐清憋着笑挑眉，觉得两人这番对话有点…油腻。 “王天明太太陈爱玲，我想和她见一面，你这边有办法吗？”她问。 陆熙霆点头，“行，明天我和你去拜访。” 他将舀好的汤递给林乐清，“条件是今天晚上喝两碗汤。” 她眼前发亮忙不迭点头答应，只是喝汤而已，按照她平时饭量算不得什么。 只是汤刚入口，林乐清就明白为什么陆熙霆拿它当做筹码，明明颜色和气味都很好，可送入口中时这个味道却令人犯恶心。 就像是把无数种气味强烈的东西放进去炖煮，再极大程度上将它们味道激发出来。 明明合在一起，每种味道却又都是那么突出。 林乐清费劲浑身力气才咽下，她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几岁。 “你确定这个汤是补身体的？”她问。 陆熙霆点头，他眼中略有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划过，“放心，我找的老中医很靠谱。” “喝吧。” 无奈，为了明天和陈爱玲能说上话，林乐清只得把全部汤都干下，她被麻的浑身上下都热。 喝了没多久之后就能感觉出，这汤确实是补。 旁边陆熙霆心中暗自佩服，去抓药时，老中医警告过他，如果要上好的药材熬出汤味道会非常难以形容，普通人很难喝下去。 只是其药效是普通药方几十倍，他想到林乐清过几天又是经期，才咬牙决定用贵的，本来准备今天晚上哄她喝。 没成想，她正好有用得上他的时候。 “说到做到。”林乐清打了个饱嗝。 她觉得自己眼前好像在发晕，迫切想要睡觉，别的东西再也吃不下去。 “我先回房间，好像是汤起作用。”林乐清起身道。 她凭借巨大毅力回到房间，整个人跌倒在床上脱了鞋子钻进被窝，直接进入深度睡眠。 平时无论再晚再累林乐清也得先洗漱好，可今天实在是憋不住。 次日。 天刚亮时林乐清就清醒过来，她昨天晚上一夜无梦，睡的酣畅淋漓。 不过醒来后头件事就是去卫生间收拾自己，顺便还换了床单，被套，枕套，开窗通风。 家里干干净净，自己身上也跟着干干净净，林乐清才觉得轻松很多。 她给秦霄发送消息，和他说声今天要去找陈爱玲，大概率不会过警局。 做完这一切后，看右上角的时间也才七点，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陆熙霆应该还没睡醒。 第214章 拜访王太太陈爱玲 林乐清心念微动，出门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正好有做早餐的食材。 她勾唇关上厨房门，打开抽油烟机开始操作。 陆熙霆家里无论什么配置都是顶尖，隔音也是，厨房噼里啪啦里面根本听不见。 一顿丰盛早餐做好，林乐清刚端到桌上房间门就打开了。 她回头，陆熙霆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看到早饭时错愕挑眉，估计是准备出来做饭的。 “汤确实很有用，我昨天晚上睡得很香，今天精神也好。” “谢谢你。”林乐清笑道。 她解下围裙，小跑着走到陆熙霆面前，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让他微微下来些，红唇印在他唇上。 唇瓣厮磨间，他呼吸似乎急促起来，手也不自觉搂着她的腰。 林乐清吞咽口水眼神逐渐拉丝，关键时刻忙松开他，视线左右下移心虚道，“今天还得去见王太太，咳，别过火。” “好。”陆熙霆嗓音干哑，其中似有些没被满足的欲。 他来到餐桌前坐下，看着三明治上用番茄酱画出颗心轻笑，掏出手机给它拍照记录。 林乐清给的，他都想永远记下来，再也不忘。 “尝尝味道。”她道。 其实三明治这东西无论是谁做的好吃，但每个人做都有每个人的风味，陆熙霆拿起放入口中。 浓郁番茄味酸的他鼻腔难受，很熟悉，他已经能接受了。 “好吃。”陆熙霆面不改色夸赞。 林乐清重重点头，“我自己做三明治总是上很多酱，可能是比较耐酸。” “给你的上酱少了很多，应该和普通味道一样。” “比普通味道更好吃。”陆熙霆道。 林乐清眉开眼笑，“下次还给你做。” 她喜气洋洋吃完早餐，陆熙霆则是各种隐忍后来到厕所，他关着门干呕好几声，又用手抚摸胸口不断将吐意往下压。 可最终还是没忍住，将三明治都吐了个干净。 如果说林乐清比较耐酸，陆熙霆就是一点酸都受不了。 两人是两个大极端，他从没和她说过，毕竟生活中她做饭的时候很少，没这个必要。 陆熙霆掏出手机，暗自将闹铃往前调了半个小时，早饭权他一定要捏在手中才行。 又在厕所修整许久确认没问题，他才离开。 林乐清在外头等着很是疑惑，“便秘吗？” 闻言，陆熙霆表情倒是便秘了，他艰难摇头，“没有，只是肠胃有点不舒服。” 说来说去还是便秘，觉得他有可能不好意思，林乐清用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他。 “行，没便秘就好，不过如果有问题我推荐你去买药，开塞露就很不错。”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陆熙霆觉得自己会崩溃，他咬着牙重重点头，率先开门道，“走吧。” 知道他肯定不好意思，林乐清跟着出门，暂时将这件事遗忘。 总裁还会便秘…怎么感觉有点好笑？ 车上，看着窗外林乐清忍不住噗嗤笑了声，陆熙霆微眯起眸，他怎么觉得不对劲？ 算了，只要不问，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王太太陈爱玲居住在碧玺华庭，陆熙霆在这儿有房子，也早就和她打过招呼，是以直接进入，到达她居住的别墅前按响门铃。 很快有人开门，是个身穿普通服饰的重点女人，应该是家里的保姆。 她笑着将两个拖鞋放在玄关处，“这位就是太太说的陆先生吧，您请进，这位小姐也请进。” 不愧是大户人家雇佣的人，这么温文儒雅有礼貌。 林乐清笑着和对方微微点头，进入屋内就见身穿暗色花纹旗袍，用珍珠发饰将头发盘起的贵妇正在喝茶。 网友们说的不错，确实很有江南韵味，身段也好看。 明明有这样的老婆，王天明却对李萱一见钟情，怎么都说不过去。 两者之间确实有很大差距，面对陈爱玲气质时林乐清也觉得甘拜下风。 “陆先生来了。” 陈爱玲听到动静起身，看见林乐清时脸上笑容微僵，“我说你怎么登三宝殿了，原来是有事。” “本以为拒绝警方邀请就能躲个清闲，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躲过。” 她笑容很是无奈，感慨的又恰到好处，半点都不让人觉得冒昧，这就是大家修养。 “是我冒犯了。”林乐清道。 陈爱玲摇了摇头，“相逢即是有缘，坐吧，想问什么就问。” 两人在她对面沙发坐下，林乐清打开录音笔，“王太太，请问你和王先生感情怎样，是像大众描绘的一样吗？” “抱歉，我不是很喜欢别人称呼我为王太太，你可以叫我陈女士。”陈爱玲道。 足以见得，她是个有独立思想的非传统女性。 林乐清对她也越发看好，这样的鲜花插在王天明那颗牛粪上，简直就是白瞎。 “好。”她点头。 将录音笔中刚录下的东西清空，林乐清又重新打开，“陈女士，我想请问你和你丈夫的关系怎样。” 见她这般动作，陈爱玲眼中多了些高看，她笑道，“很不错，不过那是在之前。” “我原本以为会和他恩爱一生，他也曾经在婚礼上对我许下诺言，没想到就像梦幻泡影般这么易碎。” 陈爱玲音调婉转，带着江南独有的韵味娓娓道来，林乐清听着都跟着伤心，恨不得现在回到警局把王天明暴揍一顿。 他到底怎么想的？竟然伤害这么好的老婆？他是不是疯了？ “至于那位李萱小姐，从前我在王天明手机里倒是没看过她，只见过别的小丽小雅，小周小王。”陈爱玲又道。 林乐清嘶了声，“啊，原来王天明不是第一次出轨。” 陈爱玲点头，露出苍白笑容，“已经数不清第几次了。” “我还记得头次发现我是歇斯底里的，他曾经骂我像个泼妇，我和父母都说过，可碍于家族事业没办法和他离婚，只能被迫忍受。” “长此以往他变得更加有恃无恐，在网上打赏各种女主播聊天约她们见面，在现实中也对各种女下属下手，又在网络上经营着我们俩的婚姻，让别人都以为他是个独一无二的痴情汉。” 第215章 一切都太顺利 这王天明真是民间影帝，会演，双面孔。 “那他最近有不对劲的地方吗？”林乐清紧接着继续追问。 陈爱玲似在回想，她忽然眼前一亮，“好像还真有，前段时间他经常躲在家里角落和人打电话，不让我听内容。” 林乐清略带犹豫，“有没有可能在联系小三？” “不可能，如果是小三他不会藏着掖着。”陈爱玲干脆利落否认。 也对，根据她刚才说的两幅面孔，王天明倒真可能做出光明正大打电话，旁若无人和小三聊天的事。 “夫人。” 一直旁听的保姆忽然开口，众人看向她，只听她提醒道，“前段时间您不是正好在家里角落处都装了监控吗？” “对！”陈爱玲起身。 她不好意思的看着林乐清与陆熙霆两人，“抱歉，最近这段时间有点忙忘了。” “先失陪一下，我现在去调监控，先把内容拷贝下来，到时你们拿回去看。” 交代保姆照顾好两人，陈爱玲匆匆离开。 林乐清和陆熙霆目光对视，她微皱眉沉思。 没过几分钟陈爱玲就再次回来了，她手中拿着个黑色u盘，将其轻放在桌上。 “监控我没看直接拷的，等到时有结果还得麻烦陆先生给我发个消息。”她道。 “没问题。”陆熙霆一口答应。 监控已经拿到，两人自然也没必要继续拜访，是以又闲聊几句后便拿着监控离开了。 回程车上。 将监控放在手中摩挲，林乐清目光沉沉，陆熙霆在旁道，“u盘怎么了？” 她摇头，“暂时没事。” 这个暂时，说得十分令人遐想。 回到家里陆熙霆到书房拿出备用笔记本，林乐清把u盘插入，点开文件夹调取监控。 监控非常杂乱，能看出并没被人为删除，或是更改过。 陆熙霆操作鼠标点开最近，王天明鬼祟身影出现在画面中，他拿着手机朝后看几眼，像是生怕被人发现。 旋即，他接听电话低声道，“喂，洪洞县我已经去过了，那对老夫妻应该不敢供出我，还需要做别的吗？” “嗯嗯，行，那你们记得答应我的。” 说完这两句话王天明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他行动不再鬼祟，光明正大回到客厅吃喝，穿鞋躺在沙发上翘二郎腿哼歌。 刚看头个视频就是暴击，再往后绝对有更多有趣内容，陆熙霆退出后再次点开。 一连看过六个，几乎每个视频里都有王天明和人联系的片段，足以坐实他背后还有人。 林乐清表情却丝毫没轻松半点，她皱着眉头抿唇开口，“不觉得太顺利吗？” “确实。”陆熙霆赞成。 他足够睿智，当然知道她指的是王太太陈爱玲，从他们踏入王家那刻起案情稳步推进，这就是最大问题。 “从前我只怀疑王天明，现在看要扩大范围了，你能用上流人脉帮我查他有没有出轨过公司员工吗？”林乐清问。 第一步，就是要确认陈爱玲所说是真或假。 “可以。”陆熙霆答应，调查这事对他来说只是动动嘴的功夫。 林乐清将u盘拔下，“这个我先留着，等你调查结果出来后再考虑能不能将它当成证据。” 她手挡嘴唇打了个哈欠，见她这疲惫强撑的样子，陆熙霆伸手轻摸她脸颊，“去睡觉吧，今天也很辛苦。” 他这动作像是宠溺孩子，林乐清两颊热度攀升，她轻轻点头，“好。” 目送她回到房间，陆熙霆这才打开手机通知助理加班，去私下调查王天明的那些小三们。 这事绝对要做隐秘，不能让陈爱玲发现，最多给助理两天时间。 次日。 林乐清早上六点就被电话打醒，是安婷，她根据提示成功找到李有才洪洞中学附近房里藏的母子，他们当时正准备提着行李箱跑路。 就差那么一点点…差点真让他们走了！ 去卫生间草草收拾过，林乐清忙出发前往警局，现在这个时间路边车不多很通畅，正好可以骑单车。 半个小时功夫，她就到了警局，直奔刑侦队办公室。 刚才安婷说那对母子闹腾很厉害，索性就把他们带进办公室了，有刑警压着他们半个屁都不敢乱放，也是看人下菜碟的货色。 刚推开门，就见最中间坐着一对母子，他们瑟瑟发抖脸色难堪，都低着头不敢动。 听到声音，倒是都用余光瞥了眼。 林乐清坐到自己位置上看两人，女人大约四十来岁，脸上有些许岁月痕迹，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女。 她头发烫成大波浪，似乎纹过眉，整个人看去只想让人说四个字：妖里妖气。 而女人旁边的是个十四五岁的青少年，他和李有才长相非常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说他不是那人的孩子，都没人相信。 “你知道李有才平时在做什么吗？”林乐清问。 女人轻轻抬起眼皮子看她，“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平时他就给我和孩子钱花，也不愿意和我结婚。” 流着泪，女人抱住旁边儿子卖惨，“您说我跟他这么多年，连个正式位置都没混上就算了，现在还被他牵连进警局。” “造孽啊，我和我儿子多可怜。” 她怕是忘了有句古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这女人什么都不知道，林乐清是万万不相信的，做警察多年，她自然也会些识人的本领。 只看女人脸上快速滑过的几个表情，就知道她绝对不简单，她在装模作样。 安婷刚才没说银行流水的事，应该正在查。 “既然你们无辜，应该也不怕在警局里多待几个小时，等调查清楚你们身份及履历，确认没问题后会放你们离开。”秦霄道。 女人吞咽口水，“不能现在放吗？” 秦霄皱眉瞪她，她忙解释，“我孩子昨天刚被学校选为代表，要去别的城市参加物理竞赛。” “我想着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以后也能给孩子加学分，必定得牢牢抓住！” “可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要不你们今天先放我们离开，过几天比完后再让我们回来？” 第216章 李有才老婆怎么死的？ 秦霄双手抱胸冷笑看着异想天开的女人，“你以为警察局是什么地方？能让你胡来？” 女人被噎的无话可说，只能轻轻安抚着旁边儿子。 “我真不知道他干什么的。”她又道。 林乐清给安婷打去电话，催她那边赶紧调查女人及她亲人银行流水。 按理说只要找到她本人，查那些信息会很方便，怎么现在还没个结果？ 没过多久安婷电话再次打来，林乐清直接开免提。 “真让你说中了，林法医，张小丽个人银行账户流水确实有问题，每月都会有大笔异样资金从国外汇入。” “她往银行那边登记过，说是在跟国外做生意，还出示了相关证明，我们这边查找后发现是假的。” 怪不得要查这么长时间，原来有猫腻啊。 办公室内所有刑警都厉眼如炬看着张小丽，她本就做贼心虚，现在更是直接被吓哭。 “行，我知道了。”林乐清挂断电话。 “走吧，审讯室。”秦霄冷声道。 张小丽大气不敢喘，只能心虚跟着他和林乐清一同出门。 审讯室内。 被白炽灯照着，张小丽表情越发难看，惊慌，整个人肉眼可见在紧张。 “我，这些事是李有才让我做的，他说帮他个忙，卡也在他手里拿着，我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她结结巴巴道。 林乐清美眸冷沉微眯，唇角扬起嘲讽弧度，“原来是这样，需要我们和银行联系，查看最近这段时间取款人录像吗？” 时代就是这样，无论哪里都有监控，防不胜防避无可避。 张小丽瞳孔骤然紧缩，她无助张着嘴巴，最后舔了舔唇，“不用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 接下来，张小丽如数家珍倒出和李有才的事。 她本来是红灯区的服务者，那天晚上正好碰到李有才，他觉得她很投缘，给出三万一个月包她的承诺。 当时张小丽想着钱挺多，还能每天躺在家里休息就同意了，日久自然会生情，再加上她怀孕，两人关系稳步上升成男女朋友。 就是那时李有才忽然告诉她，他从事的行业是人口拐卖，需要用到她的身份证以及银行卡。 张小丽知道干这种事犯法，可他是她男朋友，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有什么办法呢？ 她只能按照李有才说的做，替他办成一切事，这么多年来他对她也很好，两人几乎没怎么红过脸。 除了谈结婚，明明他现在已经是未婚丧偶，可即便如此他都不想跟她领证，甚至两人还为此狠狠吵架。 “他不想跟你领证，大概率是因为你的银行卡。”林乐清道。 “我以前不清楚，现在也想到这层了。”张小丽噙着热泪轻声道。 “两位警官，我知道他做人口买卖但从来没帮过他，跟这件事也没关系，能不能放过我和我儿子？”她问。 张小丽极大程度上表现出柔弱，委屈，看着倒是令人挺怜惜。 正此时，审讯室门被人从外敲响，安婷将门轻轻推开，“林法医，你先出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林乐清起身离开，审讯室中只剩下两人。 “不行。”秦霄半分没有犹豫拒绝。 “为什么？”张小丽震惊。 “法律不是儿戏，你包庇李有才犯法，花了他拐卖挣来的钱就要承担相应责任。”秦霄道。 张小丽此刻无话可说，她现在脑子里估计很乱。 重新回到审讯室坐下的林乐清转动手中记录笔，音调嘲讽，“张小丽，李有才老婆是怎么死的？” “我…” “我怎么知道！”张小丽惊道。 她垂下眸，“那天我确实和他老婆见过面，她在我走后才自杀的。” “既然这样，那她家人为什么要去当地警方报案，李有才又为什么要花钱为你疏通关系？”林乐清追问。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胡说。”张小丽连连摇头。 面对有关她自己的事，她倒是怎么都不肯说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当时能躲得过去是运气好，现在我们会重启当年案件，真相总会浮出水面。”林乐清道。 她声音发沉，几乎每个字都说在了张小丽心底。 审讯结束，两人重新回到刑侦队办公室。 张小丽因为多项罪名未被查清，暂时被拘留，她儿子只能待在招待室，毕竟他也没地方可去，年纪还小又没有自理能力。 最重要的是，可能李有才做过坏事实在太多，上天终究还是要惩罚他。 刚才有张小丽在身边大家看不出，她刚走她儿子就开始哭，喊，明显是智力也有点问题，不过比冯瑞好很多。 两人被关在一起，正好可以集中管理。 办公室内，林乐清和秦霄再次翻越详细调查记录。 大约在八年前，记录上显示刚和李有才在一起没多久，怀了孕的张小丽去村里逼婚，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 她走了没多久冯秀就突然喝农药自杀，此人正是冯欢亲妹妹。 他闹着去警察局要求还妹妹个公道，最后却不了了之，甚至亲自撤案。 林乐清想起冯欢叫李有才过来时他的反应，曾提到过一嘴三番五次用那件事威胁他。 拐卖妇女儿童，全然不管人命的人能被什么事威胁到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说明对李有才来说张小丽非常重要。 “怎么感觉这个案子也很绕，除去冯浩他们之外，竟然还有人口拐卖和另一个凶杀案。”李然不禁感叹。 现在当警察真是越来越难了，每天都在cpu反复被干烧的情况下来回反复。 “没办法，咱们就是干这行的。”林乐清道。 李然赞成点头，“不过要我说还是林老师你比较忙，除了看尸体之外还得跟我们一起查，局长真好运，招到这么个双面人才。” 见他又开始拍马屁，秦霄翻白眼，“你要是嘴别那么贫也能当双面人才。” 被队长点到的李然摸了摸脑袋，生怕又被安排别的闲活，忙自己回到座位上忙碌去了。 “你别成天到晚吓他，小心把人吓出心脏病。”林乐清笑着吐槽 第217章 陈爱玲疑点 “他要真有这么脆弱，还干警察做什么？”秦霄无奈道。 李然手捧心脏泪眼朦胧，他觉得这天底下只有林老师是他的知音，为什么不能每个人都像她一样爱护他。 呜呜，他是个懵懂可爱大男孩。 林乐清感受到李然强烈目光注视，她抿唇啧了声，“我看我还是撤回刚才那句话吧，我都快被他盯成心脏病了。” 闻言，秦霄抬眸，“嗯？” 被眼神攻击的李然哭唧唧，把目光转移回电脑屏幕上，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冤种。 “不行，案子得各自分开，照我们这样合并查下去太慢。”秦霄忽然道。 除此之外，身上压力也太大。 局里又不是只有他们这支刑侦队，还有其余的，总不能把所有活都揽在他们肩上吧？ 林乐清呼出口浊气点头，她也这么想，现在实在太烦太杂。 “这样，我们专注查冯浩和李萱案子，其余的你让局长交给别组，我们三组之间资源可以交互。”她道。 “好。”秦霄点头。 他起身朝外走去，林乐清则合住眼前资料打开手机，既然还查那两人的案子，就看看网友们现在怎么表态。 现在讨论人数已经大不如前，就像安美丽那件事似的，过去段时间后大家都遗忘了。 ［警方怎么这么久还没公布结果，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能不能出来个人表态？］ ［平台是在故意压热度吗？为什么感觉关注这件事的人没有以前多？］ ［救大命，感觉真的好恐怖，我们这些没钱的穷人就联想好好活着都是难题，这下我真要哭了］ ［李萱，冯浩，希望你们两人能在地府相聚，来世重新做对神仙眷侣］ 叹气，林乐清关闭视频软件，看来只有专注一个案子才行，东查西查最后是不会有结果的。 “好了，局长那边已经同意分散任务。”秦霄回来道。 “那既然我们将目光重新落在冯浩，李萱案子上，就先看看这个u盘。”林乐清从口袋里将其掏出。 她简单说了在王家发生的事，以及感受到陈爱玲不对劲。 李然眼里有活的拿来电脑，将u盘插入后仔细观看。 他皱眉，“确实有问题。” “除去王天明跟人通电话时地点都在这些监控下外，内容也不对，他无论做什么都要和对方报告，而且还都能接上，他不出门的吗？” 这话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林乐清眼前发亮，秦霄则是在李然肩膀处重锤了下，疼得他呲牙咧嘴。 “秦队，就算我说错了也不能这么打吧，我真会被你打散架的。”他痛苦道。 “你说的一点没错，非常正确，没想到你这善于谈八卦的脑子还能有点用。”秦霄脸上皆是喜色。 李然惊喜瞪大眼睛，没想到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他现在也不觉得肩膀疼，呲牙咧嘴笑着挠头。 “也还好吧，其实我也没有多优秀，都是队长和林老师平时教导有功。”他道。 这模样，看着像是要发表获奖感言。 秦霄发出啧的一声，挑眉嫌弃，“行了，飘起来了？” “没有，我哪儿敢呢。”李然嘿嘿笑着。 事实上他现在整个人都飘飘然，像是被注入了空气的气球般，能飞到天上去。 “监控是陈爱玲拿给我的，王天明如果坐实是在表演，为什么？”林乐清将话题引入正轨。 “或许，他想保护什么人。”秦霄道。 “不是说他们夫妻关系很好吗，所以有没有可能真正做出这些事的是陈爱玲，王天明只是故意顶包，在监控面前说那些话也是为避免东窗事发。”李然再次用八卦思想考虑。 “你这脑子有点东西！”秦霄继续夸。 林乐清也跟着道，“确实，今天令我刮目相看。” 李然心里更加美滋滋，他觉得现在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不过陈爱玲说王天明早就已经出轨小三，得先判断这件事是真是假，我男朋友那边在查，应该还需要一天时间才能查出来。”林乐清道。 说男朋友的时候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李然表情立刻猥琐，“哦~林老师男朋友这么好，还帮我们查案？” “刚夸了你，现在又不听话？”林乐清故意问。 李然讪笑着将目光落到别处，正好碰上秦霄阴沉，似乎快要找个人杀的表情。 咳嗽几声，他起身道，“怎么觉得突然挺口渴，我出去喝点水。” 刑侦队其余同事们都在忙别的，没注意到这里不对劲。 而此刻，陆熙霆正在参加创世纪举办的庆功宴。 前三天魏源又成功投资，但整个公司有了突破性进展，现在圈内人开始再次吹捧他，一个两个都想跟他混。 甚至有人还在私下言明，他会代替陆熙霆，成为整个商界的王。 因为现在创世纪势头实在是太猛了！ 创业才短短一年光景，就得到这么厉害的成果，放眼整个商圈由哪个公司能做到？ 而陆熙霆到场，主要是因为要亲眼看看魏源。 他刚到，不少人就都闭了嘴。 因为刚才他们胡言乱语呢，正说着魏源以后绝对会借东风扶摇直上，赶超s集团。 谁知道前嘴刚说完，后脚人家就到达现场。 看来饭真不能乱吃，话也真不能乱说。 “陆总，你可是稀客啊。”魏源笑着上前打招呼。 不过他眼神却非常挑衅，两人已经撕破脸皮，自然不需要过多伪装。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魏源问。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自己回答道，“不会是为你小女朋友来的吧，听说她最近这段时间在查案子，就是你放假园那件事。” “要我说陆总实在倒霉，刚开的度假园转眼就出事，公司那边亏损不少钱吧，股东什么的没对你有意见吗？” 魏源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为的就是光明正大告诉陆熙霆确实和他有关系，但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证据没有，全都白瞎！最好直接气死他！ “对，确实挺倒霉。”陆熙霆脸色如常附和道。 魏源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 第218章 争锋 在魏源预料中，陆熙霆应该脸色铁青和他争辩，失去平时风度才对，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 直到此刻他都不明白上流社会的规矩，身份地位是跟上来了，可从前那些卑劣还深深刻在他内心深处，再也无法更改。 “魏总这段时间倒是风光。”陆熙霆从路过的侍者托盘上拿起杯香槟。 “不过。”他话锋微转。 “偷来的终归不长远，魏总就能保证自己十年如一日经营的好公司？” 这话，只有两人自己才明白意思，其余旁边的人看似在互相聊天，实际上竖起耳朵偷听两位大佬谈话。 啧啧啧，这火药味儿是真足。 老早就听说过两人关系不好，却没成想差到了这种程度，直接在公众面前开阴阳，陆熙霆可是从未有过的。 当然，从前也没人配让他这样。 “十年如一日经营谁也不能保证，陆总您不也是吗？”魏源反问。 像是拿捏到了可以说的点，他冷笑，“身为商业翘楚，决策从未失过错的陆总，这次跟头栽的不小。” 周围人默默在心中吐槽，陆熙霆哪儿是栽了跟头，那是倒霉！ 谁能想到人会直接死在度假园呢？ 唉，流年不顺，希望陆总倒完这个霉，他们能平安无事。 陆熙霆点头，伸出香槟和魏源对碰，笑容别有深味，“这个不需要魏总操心，现在警方那边已经查到冯浩，李萱是被人别有用心逼死的。” “到时我的损失自然会由背后的人全权承担，我相信他能赔得起。” 将香槟尽数喝完，陆熙霆转身离开，留给魏源一个笔直得背影，他每步都走的极其稳妥，不急不慌。 他不慌，自然有人要慌。 魏源脸色难看，眸光发沉。 见陆熙霆足够远离这边，其余公司那些老总们才敢凑到他跟前七嘴八舌。 “魏总，创世纪这是直接要跟s集团打擂？” “您胆子可真大，陆总就算丢了个度假园，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对付他可不容易。” “可不是嘛，您还是好好管理自己公司吧。” “陆总要是盯上您，麻烦就大了。” 魏源心中本来就没底，慌的很，听见这些人说话怒火噌噌噌往上涨，他眼神扫视四下众人。 觉察到他不对劲，他们连忙把嘴闭上。 “刚才是谁说我比陆熙霆强？迟早打倒s集团？现在怎么又换口风？”魏源质问。 见他把随口说的胡话摆在明面上，众人表情都一言难尽，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圈子里夸人时基本都会这么说，怎么就只有魏源当了真。 其实这些老总们一个两个都精的很，也从他身上看出过不对劲，像这样没有格局还能把创世纪做大，背后肯定有军师。 不过打听过无数次，他们也没找到那人。 见众人都不说话，魏源将香槟杯摔在地上，转身离开，酒水溅了这些老总满脚，将他们高档皮鞋都弄的脏乱难看。 他们也是有脾气的！ 创世纪现在就算再厉害，也比不过他们这么多家联合，是以几人直接有什么说什么，根本不管魏源走没走远。 “他这是发哪门子的疯？” “说点事实他还不愿意听，什么东西。” “真觉得自己牛呢？不过是借了几回东风而已！” “像他这种人，再借他几百个脑子也比不过陆总。” 魏源越讨厌听什么，这些老总们就越要说，气死他最好了！ 果然，他离开的步伐都跟着同手同脚几下，肯定是听得清清楚楚。 老总们这才满意，笑着收回目光站到别处，和彼此谈论项目。 原来打算找魏源谈，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和这种只有脾气的人合作，最后只会输到一败涂地。 露台处。 这儿算是整个宴会厅里最清静，魏源打开手机给秘书拨去电话，等待许久那边都没接听，他抿唇呼吸急促。 怎么听刚才陆熙霆话里说的意思，警方那边已经快要把事实调查出来了？ 明明前几天魏源还和秘书联系过，让其仔细注意案件进度，有个小发展突破都要告诉他。 又拨打了一遍电话，终于被接听。 “魏总。”秘书严肃的声音传入耳中。 魏源低声骂他，“警方那边现在进度怎样？” “你到底能不能有点用，如果不是陆熙霆过来通知我，我还不知道，人家已经快要把案子全权查出来了。” “我给你开这么多公司是让你干嘛的，连只狗都不如，你活着还不如去死。” 因为从前在最底层社会做过混混的原因，魏源张口闭口最喜欢骂人，说的很顺溜。 自从雇佣秘书以来，他给的只是行业内普通工资，但其压力确实几倍之多。 其实秘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遇见嘴这么碎的上司。 魏源劈头盖脸骂完之后，秘书才道，“魏总，您最近这几天有看邮箱吗？” “如果有看，您应该会清楚我已经离了职，并且在三个月之前就上发过离职申请，但现在看来您应该是没有。” “什么邮箱？”魏源懵了。 他平时确实不关注这些，只有工作时才会勉强拿出来看几眼，还是装模作样。 因为公司有着职业代理人也有秘书，他只要平时负责做些重大决策就行，而那些重大决策都是前世知道的走向。 “我现在已经不是贵公司的员工，刚才魏总对我进行人格上的语言侮辱，我这边已经录音留证。” “你可以选择两个解决途径，其一是对我进行私下赔偿并且口头道歉，其二是法庭上见。”秘书要求道。 满肚子气还没发出来，又憋了半肚子的魏源活生生被气笑。 “老子同意你离职吗？赶紧滚回来！” “还告老子，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到时候点个金牌律师弄死你，让你坐牢。” 紧接着魏源又是顿骂，完全没被助理刚才说的话威胁到。 他再次抒发完心中愤怒后道，“你要是现在愿意回来，老子就既往不咎。” 然而，回复他的是声冷笑以及电话被单方面挂断的嘟嘟声，魏源不可置信将手机从耳畔拿开。 第219章 怎么把公司开起来的 秘书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这么对他！ 魏源气得眼前发黑，打开电话簿寻找其余人脉，他必定得把秘书告到连裤衩都买不起。 他从前在家里窝着，压根没出去找过工作，自然不知道在三个月前发过邮件申请离职，无论上级批不批准三个月后都能直接拿东西走人。 在跟律师大概说完发生情况后，对方沉默许久，才艰难询问，“魏总，您是本人吗？” 一个开公司的老总，甚至把公司开的这么大，难道真这点东西都不明白？ 律师觉得，有可能是朋友逗他，专门闹笑话。 “怎么就不是本人了？你直接跟我说到底能不能告！”魏源咬牙道。 他心里窝着火，觉得这些人脑子都有问题，说话成天到晚藏着掖着。 律师又沉默片刻，“这样，魏总，根据我们国家劳动法您想告他是不占理的，他提前三个月打离职申请，三个月后离开没有任何问题。” “且刚才您说他要反过来告您，这种情况只能说是一告一个准，就连我们也没办法帮您睁着眼睛说瞎…咳，没办法处理。” 这番话魏源真是万万没想到，难道他真要给秘书道歉？ “用钱能不能解决？”他问。 “抱歉，不能，司法机关是绝对公正的。”律师道。 此时此刻，魏源真想狠狠鞭策秘书一顿，竟然搞出这么多麻烦，耽误他的事还让他恶心。 早知如此，当初选人时就仔细考虑。 “行，那就先这样。”魏源道。 他冷着脸挂断电话，从兜里掏出香烟火机，觉得脑子里特别疼，怎么成天到晚什么烂事儿都能让他碰上？ 反正秘书一时半会儿又不可能这么快把他告了，他决定先等等，不那么着急给钱。 “一个两个，老子真是欠你们的。”魏源忍不住骂。 他完全不知道此刻律师是什么心情，律师怎么都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离谱的事。 那么大个公司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而秘书正在和陆熙霆公司对接，他有条不紊拿出魏源私下许多证据，与公司无关不触碰法律。 “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s集团猎头道。 他眼镜后的眼睛闪过寒光，只要他想，就没有挖不过来的人才。 其实魏源这个秘书很优秀，只是他实在不知人善用，也活该是在背叛他。 “相信贵公司肯定能比创世纪那种半路出家的野公司厉害。”秘书道。 他对s集团非常有信心，因为在当初学习秘书这行时，他给自己的目标就是接近陆熙霆，成为他手下得力干将。 现在正冲着目标一步又一步前进，速度虽然慢，但是很稳当。 幸福公寓。 结束整天忙碌，林乐清浑身疲惫回家，只要每次看到亮着灯的房间，闻到厨房传来的饭香，她就觉得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陆熙霆。 林乐清从前没想过找男朋友，更没想过有男朋友后会这么开心。 每天日子似乎都变得有趣很多，她也逐渐愿意回家了。 从前，林乐清不想面对空荡的房间，恨不得一直留在办公室里加班。 就算只是整理资料而已，也甘之如饴。 她推开厨房门，陆熙霆回头看来，唇角笑容扬起，“回来了？” 他低头看手表，“今天还挺早。” “对啊，那是因为我们决定把汉子先分成三个……”林乐清站在旁边，和他说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她几乎已经习惯了，和他无话不谈。 “那你们接下来就能轻松点了，今天我去找过魏源刺激了他，他应该会露出马脚。”陆熙霆道。 “厉害。”林乐清对他比出大拇指。 两人说说笑笑，没过多久就做好了饭。 吃过饭后，陆熙霆对林乐清道，“要不要娱乐一下？” 她疑惑看着他，不明白有什么能娱乐的，难道是… 林乐清思绪走偏，“我们俩现在虽然谈了段时间，但总体来说还是太早，之后再说吧。” “咳，那个，我拒绝你别生气哈。” 陆熙霆看着脸通红的林乐清，噗嗤笑出声。 “不是这个娱乐。”他解释道。 “那还有什么娱乐？”林乐清下意识问。 陆熙霆起身走向最屋子中间，这间门基本没开过。 “前段时间在装修，就没让你看，今天刚把东西都安装好。”他道。 林乐清来了兴致，双目发亮，认真看着陆熙霆将门打开，黑洞洞的屋子什么都看不到。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开灯，屋内炫彩灯光跃然于眼前。 陆熙霆又把灯关闭再打开，这次变成了暖光灯，里面设施也能看清楚。 这间屋子很大，划分成几个区域，基本市面上流行的娱乐设施这里都有。 “你这是往家里装了个小型游乐园？”林乐清惊喜问。 上学那会儿，她还挺喜欢玩这种各式各样的电竞游戏，只是工作之后没人玩，也没了这个心情。 “对，喜欢吗？”陆熙霆问。 林乐清迫不及待点头，“喜欢，确实是个好放松方式。” 她走入屋内，来到vr游戏机旁开机，轻车熟路戴上眼镜。 “帮我找个过山车。”林乐清道。 她就喜欢玩刺激的，紧张过后才能得到更加全面的身心放松。 陆熙霆将过山车视频调出来，林乐清双手紧捏着扶手，椅子开始跟随视频速度摇晃，非常刺激。 玩完后她没摘眼镜，“大摆锤。” 两人就这么玩了起来，从vr座椅来到k歌区，电竞区。 林乐清今天总算知道酣畅淋漓是什么感觉，她都不敢想象去外面狠狠玩上这么一通得花多少钱。 不过，在家里玩儿应该造价也不菲。 “这个房子多少钱装修下来的？”林乐清好奇问。 “六百万。”陆熙霆道。 即便已经做过心理准备，林乐清还是被这个价格惊得倒抽了口凉气，在自己家里装这种东西她想都不敢想，有钱人是真好。 “膜拜大佬。”她双手合十。 “我的钱就是你的，你才是那个大佬。”陆熙霆揉了揉她头顶。 林乐清美眸瞪圆，“难道我就是传说中隐形的富豪？” “对。”陆熙霆赞成。 第220章 想上房揭瓦？ 和陆熙霆说几句话的功夫，林乐清感受到自己要飘起来了，她连连摆手，“算了，我可当不起大佬。” “你的还是你的，等结婚后我再蹭着花。” 提起结婚，陆熙霆墨眸中笑意弥漫，“好。” 他开心的点，是因为她有在考虑和他结婚。 这次提早认识林乐清，和她相处后成为情侣，可真好啊。 “行了。”她伸了个懒腰。 “玩这么一通下来也累了，回去睡觉吧。”林乐清道。 “好，做个好梦。”陆熙霆附和。 今夜，两人都睡的很是香甜，林乐清梦里甚至都在玩。 早上醒来她都怕自己玩物丧志！ 家里有这么个东西，好也不好，主要是控制自己很困难。 早饭餐桌上，林乐清吐槽昨天晚上做的那些梦，陆熙霆无奈旁听。 “要知道会这样，我应该去把那些东西拆了。”他道。 “别别别，留着还有用。”林乐清连忙阻止。 她说归说，玩是真的好玩。 陆熙霆手机屏幕闪了两下，他点开查看。 “助理那边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陈爱玲说的是假话，多方查证都没看到王天明有小三，他私下品行不好是真的。”陆熙霆道。 猝不及防被拉回工作话题，林乐清先是一懵，才道，“果然是这样。” “那，今天得重新审陈爱玲，王天明了。”她道。 陆熙霆点头，“加油。” 只要摸清这些脉络案子，就能很快被理清，现在已经没那么着急了。 林乐清笑道，“得亏有你帮我们，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清楚这些。” “帮女朋友是我该做的。”陆熙霆道。 身为女朋友本人，林乐清现在就只有一个字：爽。 她带着消息来警局，刚进办公室准备说就被李然拉到位置上，只见原本秦霄坐的地方坐着安德华。 他脸色沉重，“既然人都已经来齐，那我就宣布冯浩，李萱案子我们这边需要指派新人手，你们把资料好好交接一下。” “什么？”林乐清不解。 “我们查的很好，眼见就要水落石出了。”秦霄也道。 刑侦队众人都窃窃私语，不明白为什么要下这个决定。 而安德华也没办法，“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是上级。” “你们这边曾经夸下海口，只要几天功夫就能结案，可直到现在也没看到过实质性进展，所以也别怪我们。” 确实，这个指责是没问题的。 当时林乐清把案子想的太过简单，她也是年轻。 她道，“安局，可是这一次我们真的只要再过几天就能结案，不能再给我们个机会吗？” 安德华摇头，“如果是我会愿意给你们，可现在一切都是上级决定，那边不想再等了。” “不过你们放心，上级那边派去接手的是精英队伍，真相最终还是会水落石出，只不过出在你们手上而已。” 不忍心再看刑侦队众人失望的眼神，安德华说完这话之后起身，“你们自己先好好想想，我走了。” 他转身离开，只留众人在原地沉默，片刻之后李然率先开口。 “什么叫做没有真正突破性进展，明明这么长时间以来咱们走的每一步上级都知道，我都逐个整理上去了，哪一步不算是突破性进展？” 其余同事也跟着附和。 “对，这个案子合并那个又合并另外一个，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怎么就可着咱们队欺负，因为咱们都是老实人呗。” “其实不是欺负咱们，是欺负局长。”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咱们局长成天在外头都是怎么混的。” “其实他也不容易，案子没了就没了，咱们别找他的麻烦。” 还在外面听笑话的安德华脸色不大好看，这群兔崽子们说的其实都不错，人家欺负的根本不是他们，而是他。 随便就能把他手下刑侦队的活抢过去，就是在给他脸色看。 可他有什么办法？ 安德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之后一直给大家伙使眼色，告诉外面有人的李然嘴上露出笑容。 “已经走了。”他道。 众人松了口气，这才开始畅所欲言。 “都什么东西啊，成天到晚抢个不停，一个比两个不要脸。” “林法医还私下找来u盘，努力这么久，结果最后给别人做嫁衣想想我都感觉气的慌。” “他们不是非得抢吗？那咱们也别把东西告诉他们！” 众人义愤填膺说着，林乐清和秦霄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两人脸色都不咋好看。 “出去一下。”秦霄起身，给她使了个眼色。 两人离开办公室，来到外头僻静处。 “怎么办？”秦霄苦恼问。 就这么放弃案子他又觉得不甘心，可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在外面刚才那么多人开口，他头疼。 “继续查呗。”林乐清道。 “反正只是终止我们对案子的调查，又没安排新工作，有这个时间我们继续私下查。” 她想开了，就和上次安美丽的案子一样，上级停止他们继续查，最后不也被他们达成目的了吗？ “行。”秦霄双手双脚支持。 林乐清低声道，“今天陆熙霆告诉我陈爱玲说的是假的，王天明压根就没有找小三，她有问题。” 只是现在两人没有权利提审王天明。 “咱们去找她？”秦霄道。 林乐清点头，“对，私下询问。” 两人刚决定调查案，一转身就看到安德华站在他们身后目光悠悠盯着，能看出刚才那些话都听到脑子里了。 被上司抓包有什么后果？ 局长办公室内。 “你们两个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管都管不住！” “成天这样管着你们，还想着上房揭瓦，你们是不是要上天？” “有这个想法，但是没长翅膀，只能不了了之。”秦霄道。 安德华眼睛都瞪圆了，这臭小子。 “好啊，我看你是要把我气死才能安心。” “我给你们当局长就是欠了你们的！活该给你们还债对吧！” “我没那个意思，局长，你别瞎胡想。”秦霄无奈道。 话题被这家伙带偏，安德华意识到了，他就是故意的！ 第221章 再审陈爱玲 安德华无奈地摇头，“你们这两个家伙，真是让我头疼。” 林乐清和秦霄相视一笑，他们知道安德华虽然嘴上责备，但内心跟他们一样带着不甘。 “局长，这个案子咱们跟了这么久，让交出去，我实在是不甘心，我和秦霄商量过了，我们会……”林乐清咬紧后槽牙坚定开口。 安德华皱紧眉头，突然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你们也不用跟我说，我只告诉你们一点，这个案子涉及的人和事太多了，你们要小心行事，不要轻举妄动，真要是捅出篓子，我也保不住你们，而且，我不会给你们背黑锅。” 此话，已经代表了安德华的态度。 他不会干涉他们后续的办案行动，但是，如果上头人发现，他会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秦霄和林乐清的个人行为。 可即便是这样，两人的眼还是亮了起来。 他们重重的点点头，异口同声，“局长放心，真出了事，我们不会把您供出来的！” 安德华摆了摆手，嘟囔一句，“让人不省心的兔崽子。好了，你们去吧，我一个人清净会。” 两人离开办公室，安德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对不对，可在他们身上，他看到了曾经刚入警队，一腔热血的自己。 那个时候，他就像这两个孩子一样，即便在侦办案件的时候有各种阻碍，但他还是会一往无前，想尽一切办法破除阻碍…… 想到这，他重重拍了一下桌面，“奶奶的！不就是违纪吗！大不了脱了这身警服，从交警干起！” 另一头，林乐清和秦霄离开办公室后直奔招待室，陈爱玲就被关在这里。 她心里慌乱，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知道这些警察的办案能力，也猜到了自己的谎言很可能已经被揭穿，她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应对之法。 不多时，招待室的门被推开，林乐清和秦霄走了进来。 陈爱玲心跳加速，强作镇定的笑了笑，“警官，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林乐清看着她，目光锐利，“陈爱玲，我们知道你在撒谎。王天明根本没有找小三，是你在陷害他。” 陈爱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说什么呢？我……我不知道。” 秦霄走上前，双手撑在陈爱玲面前的小桌板上，目光直视着她，“陈爱玲，你最好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否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陈爱玲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好坦白。 “好吧，我说。”陈爱玲低下头，声音颤抖，“我恨王天明。” 林乐清和秦霄对视一眼，果然如他们所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乐清问道。 陈爱玲苦涩地笑了笑，“我跟他相识在校园，我跟着他的时候，他一贫如洗，是我陪他创业，陪他吃糠咽菜，陪他熬过了最难熬的十年。” “可他呢？他是怎么对我的！？” “他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任由她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而且，在我人老珠黄的时候，他竟然要一脚把我踢开，还找了金牌律师，想让我净身出户，给那些女人腾地方！” 陈爱玲声嘶力竭，声音里带着对王天明的浓浓失望和对未来的绝望。 林乐清和秦霄沉默了，他们知道，感情是人际交往时最复杂的东西，在这点上，他们没有任何话语权。 “陈爱玲，你扰乱司法工作，犯了法，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如果你能坦白，我们会为你争取宽大处理。”林乐清严肃地说道。 陈爱玲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犯了错，无法为自己开脱，点点头，失魂落魄的低下了头。 随后，林乐清和秦霄将陈爱玲交给了同事，让同事继续盘问关于王天明的事。 他们相信，经历了这些，她一定会一五一十交代，不会再说谎。 回到办公厅，两人发现整个刑侦队的同事们都无精打采的，看上去就让人不得劲儿。 秦霄皱着眉头拍了拍手，“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就算这个案子移交给了上头，咱们也不能懈怠！” 安德华的交代犹在耳边，他可不敢把自己和林乐清还在继续调查的事公然说出来。 林乐清明白他的顾虑，也站在他身边安抚众人的情绪。 有了他们的安抚，众人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不少，很快就有人站起来问，“秦队，冯浩的案子不让咱们查了，那我们做什么？” 秦霄想了想和林乐清对视一眼，下意识说到，“小刘，你带三个兄弟把这两年没破获的案子整理一下，这段时间把和那些案子有关的人证重新调查走访一遍。至于我和林法医。” “昨天不是有两家报警需要调解吗？我们一会儿去看看。” 说着，他挥挥手，让大家散了，赶紧去干自己的活。 大家不再发呆，立刻行动起来。 林乐清和秦霄来到报警需要调解的社区，因为要调解的是上下楼两家，他们根据记录，先去了位于六楼的第一家。 林乐清上前敲门，门开后，他们发现对方竟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看到他们，立刻警惕的问他们是谁。 秦霄掏出工作证，然后亮明了他们的身份，“我是刑警队的队长秦霄，这位是刑警队的林法医。” “法医？”年轻人皱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过来调解，叫法医上门做什么？我们这又没出命案。” “林法医虽然是法医，但是在调解纠纷这方面还是挺专业的，话说，你这里到底需不需要调解？” 秦霄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年轻人看了眼他们身后，最后还是让开门口，请他们进来了。 一进门，他先客气的给两人倒了水，然后才开始一顿诉苦。 原来，年轻人的工作基本在夜间，很多工作内容都需要熬夜完成，虽然他们已经尽力把声音降到了最小，但还是惊动了楼下的住户，为此，楼下的住户不止一次上来闹过事。 第222章 毫不讲理 为了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年轻人这边也报过警，警方来调解过两次，最后的结果就是，年轻人签下保证书，保证晚上十点后，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如果实在做不到，就把声音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年轻人为此还专门请装修公司加装了隔音海绵，买了分贝仪，就是担心自己工作起来忘乎所以，音量超标。 这段时间，他一直留意着分贝仪的指标，一直没超过规定的分贝，也因为这样，他一直很放心，觉得两家的关系应该不会继续恶化。 谁知这两天楼下的住户竟然又开始不断上来敲门，从猫眼里，他看到了一个体格壮硕的男人，担心自己被揍，他始终没敢开门，而是选择了报警。 听完了年轻人的话，两人大概理清了两家人矛盾的缘由。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决定先看看他口中的分贝仪，和他们之间协商的分贝数值。 在年轻人按照要求制造了一些声音后，他们心里有了数。 “我们知道了，我们现在要去楼下看看，你在家里等我们消息吧，如果需要面对面沟通，我们再来找你。” 林乐清说着，和秦霄离开了年轻人家。 “刚才的声音你也听到了，我认为分贝不大，就是正常的电视机的播放音量，按理说，这种程度的音量，隔壁都听不到，楼上楼下的，应该更不可能听到。” 她皱皱眉，有点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看记录，上边写着五楼的住户是一位老奶奶，想必是老人家年纪大了，需要更安静的空间，所以觉得楼上的声音太大。” 秦霄指着记录本上的信息，猜测着说到。 “去下边问问就知道了。”林乐清说着，率先向楼道走去。 上下两层，没必要乘坐电梯。 敲响五楼的门，房门很快被打开，门内是一个头发花白，约莫一米五左右，身材臃肿的老太太。 她一看到两人，顿时嘟囔起来，“什么事？” “奶奶您好，我们是负责调解的警察，方便进去跟您了解一下情况吗？” 林乐清礼貌地询问，而秦霄则掏出工作证，表明身份。 老太太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麻烦”，然后又让他们套上脚套，这才让开门口。 两人进门后，林乐清刚要坐下，老太太的脸又耷拉了下来，见状，她只能尴尬的摸摸鼻子站了起来。 秦霄无奈的暗叹口气，转身在客厅查看起来，当然，主要的注意力还是在头顶的天花板上。 “奶奶，我们刚才去了楼上，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们说他们一直在努力控制音量，我们也看过了，他们确实也安装了隔音材料。”林乐清一边将楼上的情况说出来，一边记笔录。 老太太哼了一声，“什么隔音材料，还不是吵得要命！我年纪大了，睡眠本来就不好，他们每天晚上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奶奶，您有没有试过和他们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 “沟通？哼，楼上那个小崽子说话难听的很，我跟他有什么可沟通的！？” 林乐清眉心跳了跳，最终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楼上的难沟通？不见得吧。经过短暂的了解，她认为眼前的老太太更不讲理。 随后，两人被迫站着听了老太太将近半个小时的诉苦，她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听的两人昏昏欲睡。 “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老太太眼毒的发现两人有走神的迹象，顿时黑了脸。 “咳，老奶奶，您说的我们都记下了，综合您和楼上的住户的口述内容，我建议您买一对耳塞，现在的耳塞材质很柔软，在不损伤您耳道的情况下，还能有效阻绝您口中的那些声音。” 林乐清早听明白了，不占理的肯定是眼前的老太太，但身为警察，她不能指责老太太，所以就想给她提供一个解决办法，希望能帮助他们解决掉这个小麻烦。 可老太太不仅不领情，反而再次暴怒起来，“你们俩是不是人？我这么大岁数了，你们不去管那个制造噪音的，反而来让我这个老婆子买什么耳塞！” 林乐清连忙解释，“老奶奶，您先别生气，我们只是提供一种可行的解决方案。如果您觉得不妥，我们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 “哼，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事的？”老太太怒气不减，“我告诉你们，我不买什么耳塞，我要他们彻底安静下来，每天晚上让我睡个好觉！” 林乐清看着老太太，心中有些无奈。 她知道这个老太太有些固执，但没想到会如此不讲道理。 秦霄见状，决定不再与老太太纠缠，他转向林乐清，低声说，“看来我们只能从楼上入手了。” 林乐清点点头，正要答应，谁料老太太却突然吼到，“你们滚，给我滚出去！解决不了我睡觉的问题，我就投诉你们！” 秦霄没想到这个老太太不仅不讲理，而且易怒、嘴下没把门，顿时也火了。 他起身就要走，可林乐清却朝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又含笑的想跟老太太解释一下，让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可老太太压根不听，直接抄起一旁的扫帚赶人。 两人没办法，只能退了出来。 “呵，我现在大概能体会到楼上住户的心情了。” 秦霄黑着脸冷哼一声，多少有点同情楼上的那个年轻人。 林乐清皱皱眉，提醒他别乱说话，免得被人听到对局里不利。 而老太太赶走了他们仍不解气，干脆转身拿起电话就打到了局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举报。 两人刚要上楼去找那个年轻人沟通，突然就接到了安德华的电话。 电话那头，他严重的警告了他们一番，让他们务必把这件事处理好，否则的话，今天就不用回局里了。 俩人无奈的对视一眼，然后跟安德华保证，他们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好。 挂断电话，两人这才转身向楼上走去。 第223章 一起用餐 就在两人正要敲门的时候，林乐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以为来电后的是安德华，不由的一阵头疼。 可她掏出手机才发现，打电话过来的竟然是陆熙霆。 林乐清接起电话，陆熙霆的声音顿时传了过来，“乐清，你们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还没有，正在处理中。”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那边遇到了什么困难吗？还是陈爱玲不肯说真话？”陆熙霆关切地问道。 林乐清把今天调解的事说了一下，还有老太太不讲理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下。 陆熙霆听到两人调解的地方距离s集团不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现在快中午了，你们怎么都得吃饭，这样，你们先过来找我吧，咱们一起吃个饭，顺便想想这件事怎么处理。” “可是，这……”林乐清扭头看看秦霄，眼底有些犹豫。 秦霄一想到楼下那个毫不讲理的老太太，无奈的冲林乐清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陆熙霆的提议。 在陆熙霆的安排下，两人直奔他订好的餐厅，一进门，就被里边奢华的装修震撼到了 秦霄眼角微抽，嘴上嘟囔一句，“果然是资本家做派，吃个午饭都要到这么贵气的地方。” “你别乱说，一会小心说错话陆熙霆不给你点菜。” 林乐清打趣他一声，在看到陆熙霆后，立刻眉眼带笑的朝他挥了挥手。 两人一坐下，服务员就将平板递到了他们手上，并贴心的解释，直接在平板上点菜就可。 两人汗颜了一把，然后低头随便点了两道看上去还算诱人的菜。 陆熙霆看到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又点了四道林乐清喜欢的菜肴。 待服务员离开后，陆熙霆才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心疼出声。 “昨天你是不是没睡好？” “嗯，别提了，昨天我做了一晚上梦，梦里全是那些vr游戏。” 林乐清从来不是玩物丧志的人，可这次，她却破天荒的做了一夜荒唐梦，休息不好，起床时脑子蒙蒙的，自然精神不济。 “看来，这段时间我要把vr游戏收起来了。” 陆熙霆好笑的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打趣到。 一旁的秦霄看着两人当面撒狗粮，心里顿时难受不已。 他喜欢林乐清，也跟她表白，但她拒绝了自己，现在看来，她恐怕早就喜欢上了陆熙霆这个黄金单身汉。 苦涩一笑，他知道，他们之间，注定只能做朋友。 “秦队，咱们不算陌生，我就开门见山了。冯浩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陆总似乎很关心冯浩的案子？”秦霄对陆熙霆这个情敌很看不惯，见他竟然想插足命案，顿时沉着脸警惕起来。 林乐清有点不好意思，立刻朝秦霄瞪去。 这家伙属啥的？说变脸就变脸。 要不是陆熙霆动用私人力量帮助他们，冯浩的案子不一定能调查到现在的地步。 而且，不止冯浩这一件事，陆熙霆私下里帮了警局多少次，秦霄不知道吗？他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 “秦队不用紧张，我对你们的案子并不关心。”陆熙霆好笑的看着他，丝毫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我只是担心我女朋友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我一定全力配合。” 只一句，就点明了他的心思，以及对秦霄反应过度的态度。 听到这，林乐清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把耳边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秦霄则被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只能用沉默对待。 见状，陆熙霆没有再揪着冯浩的事继续问下去，反而问到了林乐清之前提到的老太太。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觉得那个老太太挺不讲理的，照这样看，这次的调解应该还是成功不了。”林乐清无奈的叹口气，看到服务员送餐，这才打住。 秦霄也头疼不已，他算是看明白了，就是两三个人，恐怕都不是那个老太太的“对手”。 想到什么，他抬眸看了眼正在贴心给林乐清扑餐巾纸的陆熙霆，然后好笑说到，“我们口才不行，调解恐怕无法进行下去，但是陆总不一样，陆总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底下又掌管着几百个员工，对付这种难缠的，应该不是问题吧？” 刚刚他一句话就怼的自己哑口无言，他倒想看看，在面对那个不讲理的老太太时，他还能不能这么口齿伶俐！ “嗯，我正有此意。” 陆熙霆头也没抬，一边专注自己的动作，一边回应。 他是舍不得林乐清独自去面对那种老人了，所以，就算秦霄不开口，他也会主动跟他们去。 林乐清皱皱眉，不想麻烦他。 可陆熙霆却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定的眼神，然后又说，“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完了，下午没什么可做，还不如跟你们去见识见识那位老太太的威力。” 他的话成功打消了林乐清的顾虑，也让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秦霄更气了。 吃过饭，三人坐上陆熙霆的车，一路直奔老太太家。 在林乐清二次敲开老太太的家门后，老太太顿时半眯起了眼。 “你们还让不让人休息？现在几点了！？” “……抱歉，老奶奶，我们还想就上午的调解工作再问问您的意见，您看，方便我们进去吗？” “问我的意见？你说的好听！一句让我去买耳塞就想解决我的麻烦，你们不如去死！” “老奶奶，请注意你的态度！”陆熙霆见不得林乐清受到人身攻击，眉头一皱，立刻冷声警告。 他不是警察，对他来说，对这种不讲理的人就不用给什么好脸色。 老太太像是突然发现了他的存在，呸了一口，然后不屑的看着林乐清骂到，“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不要脸的跟两个男人在一起，真是不知羞耻！” 林乐清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不已，而陆熙霆和秦霄则是一脸愕然、愤怒。 “老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林乐清强忍住心中的委屈，努力保持克制。 “哼，我什么意思？你有脸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老太太冷哼一声，当即就想关上房门。 第224章 活生生气死 只是未关上的门被迫停下，陆熙霆将手插在门缝中控制着，老太太就算再用力也不能完全关上。 她气的面红耳赤，怒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非要逼我？” “不是逼您，只是想让您签个字终止调解，毕竟按法律规定楼上是没错的。”林乐清好脾气道。 只是她脾气好，老太太却一如既往容易被点着。 “好啊！你们这些不干人事的警察！都是群废物！” “我要给我儿子打电话，举报你们，我要，我…” 老太太愤怒脸色忽然卡住，她手捂胸口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着，口中白沫随即吐出。 “糟了。”林乐清惊道。 她蹲身给老太太做心肺复苏，然而没有任何作用，老太太身体由抽搐转为平常，就这样大张着嘴巴瞪着前方。 林乐清食指在她鼻尖下试探，果然已经没有呼吸了。 “怎么回事？”秦霄问。 “她可能有心脏病，刚才情绪太激动导致病发。”林乐清道。 她起身眼神复杂看着尸体，脑中嗡嗡作响，陆熙霆和秦霄两人表情也不大好。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只是过来调解而已，老太太情绪激动到会活活气死。 她这样子就能看出，她家人绝对都是些不好说话的，到时候又是麻烦。 “先打电话报个警吧。”林乐清无奈道。 即便他们是警察，出现这种事后也得打电话叫其他同事来勘察现场。 没过多久，警车鸣笛声响起。 李然带队赶来现场，在看到三人，以及躺在地上已经死亡的老太太时，他脑袋里满是问号，表情也非常一言难尽。 天，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先把人带走。”李然道。 他身后刑侦队成员们立刻开始动作，大家都不敢看秦霄，生怕被队长瞪。 三人坐上警车，以全新身份回到警局，被带入招待室。 没过多久李然走入，他脸上表情非常一言难尽，“老太太家人已经通知了，他们情绪很不好，还扬言要把你们弄死。” “估计这件事没办法轻易解决，局长说过会儿来看你们。” 看这个字用的不太准确，应该是骂才对。 安德华面对眼前这种情况肯定会更懵，且想弄死这两人。 林乐清和秦霄眼神对视，两人表情中都有心虚。 陆熙霆则是坐在一边联系律师，这种事他们有责任，但不大，根据法律层面来讲只需要稍微赔付些就能解决。 刚才离开时，他有注意到对面装着监控，录下了当时发生的一切，如果运气再好点监控可以录到声音，那丁点钱都不用赔。 钱这事陆熙霆自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个嚣张老太太，把钱给这种人觉得心里膈应。 “我先出去处理这件事相关的，队长，林老师，你们有事直接给我发信息，或打电话就行。”李然指着门口道。 他脸上带着礼貌笑容转身离开，招待时门再次被关上。 “赶紧想想，过会儿局长来后咱们怎么说吧。”秦霄无奈道。 林乐清则是看着陆熙霆，表情非常愧疚，“抱歉，把你卷进这种麻烦里了。” 他摇了摇头，“没事，不是什么大事。” 坐在旁边的秦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他觉得自己现在不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才对。 三人再次沉默下来，脑中又想起那个老太太。 招待室的门被推开，安德华脸色铁青走入，他后槽牙紧咬着，“你们两人有点东西啊，我让你们给我去调解，结果你们直接把人调死了？” 这话说的…林乐清和秦霄都低下头去，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说话，跟老太太交流把人气死的时候挺溜，现在哑巴了？”安德华重声问。 秦霄无奈开口，“局长，这我真的没办法，人家楼上分贝在法律规定范围之内，我们只是想让老太太撤销调解申请而已。”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得说我们欺负她，还活生生把自己气死了，我还觉得自己无辜呢。” 这几声嘟囔让安德华无比后悔，刑侦队的人都认死理，他早就该知道的，怎么能派他们去调解。 “算了，这件事也有我的错，说来说去都是我没安排好你们。”他叹气道。 正常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就该骑驴顺坡下随口安慰几句，然而秦霄义正言辞点头，“局长您这话说的对，确实您有错。” “不过结果都已经酿成，咱们就先考虑下怎么解决吧。” 林乐清在旁边扶额，为自己有这么愚蠢的队友觉得脑袋疼，陆熙霆也露出了活久见的表情，估计没想到秦霄能直成这样。 而被气的安德华本人忽然明白了老太太为什么会被气死，他现在也感觉热血往脑袋涌，整个人都快过去了。 “看老太太家人有什么诉求，再怎么说也是你们俩把人气死的，实在不行就赔点，道个歉。”他道。 即便觉得自己压根没错，但那也是条人命，秦霄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 林乐清则是若有所思，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她，没那么简单。 安德华招呼完两人后就走了，招待室内只剩下三人，他们都没说话沉默。 外面忽然响起哭喊声。 “妈，你怎么就死了，明明说过要长命百岁的。” “我妈身体那么好，体检都没大问题，结果现在说被人气死就被气死！” “没天理啊，我要弄死那几个畜生。” 门猛然被推开，头戴孝帽一身白的男人面红耳赤，不停擦拭眼泪。 秦霄下意识道，“准备速度还挺快，也挺齐全。” “人才几个小时前刚死，这一会儿连孝衫孝帽都装备上了，是不是提前早就准备好的？” 这话有点道理，只是现在说出来不是太合适，林乐清想把这家伙什么都往外乱说的嘴先缝上。 “行了。”她低声道。 只是现在提醒已经来不及，男人把秦霄的话听得清楚，他猛然冲上前不要动手。 “老子干你妈，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秦霄身体微微偏移，轻而易举躲避过去，男人继续抓着他要打，不依不饶的想弄死他。 第225章 女人我也要 一来二去的，整个招待室内鸡犬不宁。 林乐清被陆熙霆护在怀里，他生怕她受到伤害。 “行了，你真把我打死，谁还能给你赔偿？”秦霄停住脚步，气喘吁吁问。 愤怒的男人这才停止动作，他眼神扫向屋内三人，看到林乐清时一愣，又眯起眼睛打量她好几下。 “咱们可以商谈赔偿事宜。”男人道。 看来，他已经彻底消气了。 三人在凳子上坐下，男人从怀里掏出个合同，“这是我刚才找人拟定的。” “我妈死的冤枉，所以你们得多给点，我家葬礼费及各项支出都需要你们支付，还有。” 男人用手指着林乐清，“我妈活着时就想让我赶紧找个媳妇儿，但她还没来得及等到那天，就被你们给气死了！” “所以，这个女人得给我当媳妇儿，告慰我妈在天之灵。” 此话出口，屋内众人都震惊看着男人，没明白他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他本人则是趾高气扬梗着脖子，半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等等，你不觉得太离谱了吗？”秦霄问。 他将厚厚的合同放下，反问男人，“合着你这些项目加起来也有百万，你还要个老婆，你得失心疯了？” 男人冷笑，“反正是你们把我妈气死的，活该就得赔。” “这事我说多少就是多少，我占理。” 占理？ 陆熙霆将合同重拍在桌面上，周身冷气迸发，一双锐利墨眸盯着男人，沉声开口，“秉承着人道主义，我们愿意赔付你钱是好心。” “既然你狮子大开口，那就找律师来分辨。” “占理，或者不占理，法院会分清楚。” 听到要找律师，男人表情显然心虚许多，但他又不想放弃能得到的权利，是以梗着脖子装模作样冷哼，似乎完全不害怕。 身处在舆论中心的林乐清本人现在觉得非常离谱，真是好笑啊。 陆熙霆这边提出要直接移交法院办理案件，警方当然同意，烫手山芋扔给别人才是轻松事。 男人也嚷嚷着花钱找了个律师，而且还专门找的高级些，反正钱和人他肯定都要得到，这些人气死他妈就是欠了他们家的。 最重要的是林乐清这种大美女平时不好遇见，当然得抓紧机会。 其实被掺和进这件事里，换做别的女警察男人也会要求对方嫁给他。 他现在想要个媳妇儿实在是想的不行，已经单身这么多年，精神都快变得不正常了。 双方律师和人员分开两个招待室，男人的律师在听到他连女警察都想要后，脸上露出惊讶表情。 “你要确认你的诉求吗？”他问。 男人理所应当点头，“当然，而且我非常确认。” 他脸上露出你懂的表情，“刚才那个女警察真好看啊，我一眼看去就再也忘不了了。” “那身段，那长相，放在娱乐圈里也是顶级的，要是能把这女人搞到手了，我和外面那些哥们吹都能吹死。” 男人搓了搓手，仿佛已经看到那时的光景。 他完全没觉察到律师更加一言难尽的样子，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可以帮你记录，但并不能确保按你所说成功。”律师道。 男人胸有成竹点头，“法官那边会知道怎么判的，他们害死我妈，我要个钱和人很正常。” “一命还一命，这是咱们国家自古以来的道理。” 男人这些歪理让律师成功沉默，国家真就是这么个人情社会，那还要法官做什么？ 但，他就只是个律师而已，没必要说太多，麻烦。 而陆熙霆这边律师已经成功取证，确认是老太太追着不依不饶骂，自己情绪太过激动才导致心脏病发。 “这种情况下我们有百分之九十把握可以胜诉，并不需要支付任何金钱。”律师道。 其实把握几乎有百分百，只是律师不会把话说太满，这是他们这行的规矩。 “行。”陆熙霆点头。 这和他料想相同，错的原本就不是他的，一开始就是老太太过分。 “那老太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想要免费给他的女人，神经病。”秦霄骂道。 他觉得自己现在脾气还是太好，否则听到老太太儿子刚才诉求时，就已经上去打人了。 “确实挺离谱。”林乐清道。 这么多年以来，她头次听说过，见到过这种事。 双方还有段时间需要开庭，安德华把信息上报，又停了秦霄，林乐清两人职务。 现在倒是省心，就算他们有再大本领都不可能继续查案子，毕竟没这个权利。 只是安德华又觉得头疼，两人一天到晚给他搞事，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而林乐清，秦霄，陆熙霆三人从警局离开，就来到了酒吧。 主要是今天发生的事太离谱，喝点酒开心一下吧。 “靠，要早知道调解会碰上这种事，说什么我也不去。”秦霄吐槽道。 “负责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同事也不容易。”林乐清附和。 从前大家开玩笑时经常说，最悠闲的部门就是普通片警，现在他们直接撤回这个想法。 上门调解才是更难的，毕竟大多数人都不要脸。 “唉，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困难。”秦霄道。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嘴，陆熙霆提醒，“少喝点，当心你们两个都喝多。” “不用管我，你直接把乐清带走就行了，反正我个大男人也不可能出事。”秦霄无所谓道。 能看得出他今天心情确实不好，喝酒时甚至都是往下灌的，一杯又一杯像是想要消愁。 陆熙霆和林乐清则是正常干杯，对这家伙喝酒的样子不敢苟同。 没过多久，秦霄都已经满脸通红，闭着眼睛甚至连路都走不稳。 他打了几个酒嗝，深深看着眼前的两人，想到林乐清已经喜欢上别人后忍不住流泪。 “惨啊，我怎么就这么惨，可我没办法。” 秦霄口中嘟囔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对面陆熙霆，林乐清两个人已经叹为观止，表情非常一言难尽。 现在是离开，还是留下管他比较合适？ 第226章 陆总会帮我 在绝大多数时候，林乐清都想放弃秦霄这个狐朋狗友，跟他做朋友真让她觉得丢人。 唉，可又没办法，算了。 “要不然咱俩送他回家？你有时间吗？”林乐清问。 再怎么说也是同事，不能眼睁睁看着秦霄就这么醉死在酒吧里，实在不人道。 “有时间，你一个女生扛不动他，我来扛就行。”陆熙霆道。 有关林乐清，就算没时间也得硬挤出来。 两人就这样扛着摇摇晃晃的秦霄离开酒吧，他嘴里一直嘟囔着。 “陆熙霆，老子是真看不惯你，想在你像小白脸似的那张脸上打几拳。” “林乐清眼神怎么就那么不好，正好看上你了？” “你不就是有点臭钱，嗝，不对，她不是物质的女人。” “到底为什么，我到底差在哪儿了！” 秦霄似乎越说越委屈，甚至都哭了起来，林乐清在旁边听着捂脸，好丢人啊！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知道了，你就是输在这。”陆熙霆沉稳道。 林乐清迷惑看着他，没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秦霄显然也不懂。 “能说人话就说人话，什么输在这儿？”他粗声问。 陆熙霆解释，“一个成熟男人不会把自己喝得这么烂醉如泥，甚至还要女人帮着他回家。” “如果今天不是有我在，乐清多么不容易才能带你回去？” 在女士面前喝的烂醉如泥，是非常不礼貌且不绅士的行为，陆熙霆很少会这样。 且，他就算醉酒也会控制自己不胡言乱语，像秦霄这样给人难堪是完全不可能。 林乐清在旁赞同点头，从前她独自扛人回去，第二天都会身体酸痛，那些记忆确实不怎么美丽，现在回想起来就难受。 “以后，嗝，以后我知道了。” “可是知道也没用，乐清是你的女朋友，她半点都不喜欢我。”秦霄语气落寞。 即便醉了酒他都不明白，明明网上说女人最在乎陪伴，甚至还有日久生情这个词。 可这么多年以来林乐清身边明明没有别人，也不愿意让他走进她心里。 痛，太痛了。 “以后不找其余女朋友了？”陆熙霆问。 他转头看秦霄，开玩笑道，“你要是想等乐清，那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我不会放她离开的。” “过几年我们就结婚，再生个和她差不多可爱的孩子，你要不找女朋友就只能在旁边眼馋。” “呸，我找！我找十个！”秦霄反驳。 陆熙霆和林乐清都笑了起来，她吐槽，“这家伙喝醉酒之后就是个傻子，你逗傻子玩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挺有趣的。”他道。 秦霄本人嘿嘿笑两声，“哪里有傻子，我要去玩他。” 林乐清爆笑，她真不知道该说这家伙什么好，陆熙霆也非常无奈。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两人才来到秦霄家，把他塞回床上。 “总算是行了。”林乐清深深吐出口浊气，刚才是真累的不轻。 她确实讨厌人喝醉，尤其是那种醉起来就不知道分寸的，明天肯定得狠狠骂秦霄几句。 “辛苦了。”陆熙霆道。 林乐清向着摇了摇头，凑到他身边坐下，“最辛苦的是你，毕竟出了大力气。” “秦霄那家伙脑子有坑，他刚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里，他喝多就容易胡说。” 刚才听着的时候，林乐清就生怕陆熙霆会介意。 “放心。”他握住她的手。 两人又在沙发上休息会儿，才起身回家。 一夜过去，有人神清气爽，有人懊恼不已。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说的那些蠢话，做出来的蠢事，秦霄恨不得和林乐清，陆熙霆两人直接绝交。 他喝醉酒之后怎么能那样！ 此刻，秦霄也觉得陆熙霆非常正确，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在活着的生物面前喝醉酒，就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他无比后悔，且将这话铭记在心里。 秦霄握着手机想给林乐清打电话，说抱歉又不好意思，只能坐在原地踌躇，最后深深叹了口气，退出拨打界面。 算了，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以后再说吧。 心情沉重点外卖吃饭，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秦霄现在觉得饭都不香了。 林乐清此刻随着陆熙霆来到公司，她最近几天不能上班，他把她自己放在家里又不安心，只能继续来公司了。 依旧是那个小桌子，跟上次不同的是旁边多了个零食柜。 “我看网上推荐女生喜欢吃这些零食，你尝尝看怎么样。”陆熙霆道。 零食这东西其实平时林乐清自己也会买，挺喜欢吃的。 她找了几个拿到小桌子上，坐在沙发上边看书边吃，陆熙霆听着她发出的动静勾唇，觉得心情都好许多。 而公司群内，员工们都在吃瓜。 ［陆总又带女朋友来公司，怎么感觉两人感情好像真的很好，形影不离的，不过我要是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也得时刻带在身边］ ［怎么感觉人家两个生活在小说里，前几天听说陆总给女朋友又定制了个零食墙，当时工人们搬着零食上去我都看呆了，特别多］ ［所以到底怎样才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国家包不包分配，我喜欢］ ［如果是超级大美女或者女明星的话，有可能包分配，但是像咱们这种普通人，呵呵，梦里什么都有］ 林乐清吃喝觉得肚子有点疼，她和陆熙霆打了个招呼来到卫生间，上完厕所后洗手，正准备离开就听隔间内有人在打电话。 “你们是要逼死我吗！我说了过段时间一定会还！” “陆总会帮我的，你们要再逼我我就去跳楼，到时候你们什么都拿不到。” 冲水的声音过后，一个黑长直，眼尾通红的女生走了出来。 她看着还挺小，长得很好看。 眼神和林乐清碰上，女生微抬下巴警惕，“你是谁，我怎么没在公司见过你，你怎么进来的？” 如果公司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她不会不认识。 想到女生刚才说陆总会帮她，林乐清笑道，“我是高管家属，被带进来的，你是？” 听到高管家属几个字，女生表情慎重了些。 第227章 你就不害怕？ “夫人好，我只是普通员工，先回去工作了。”女生毕恭毕敬道。 她迅速离开卫生间，林乐清若有所思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有点不舒服。 回到办公室，陆熙霆在处理工作项目上的事，她继续看书玩手机。 ‘叩叩’ 敲门声响起，陆熙霆头也不抬道，“进。” 门被外推开，林乐清看了眼发现是个熟人，刚才在卫生间见到的女生，不过对方显然没发现她。 “陆总，这是需要您亲自查看处理的合同。”女生道。 她迈着扭成麻花似的步伐上前，将合同轻轻放在桌上，又单手推到陆熙霆面前。 林乐清坐直身体，饶有兴致看着眼前这一幕。 女生微弯着腰等待，她还轻轻捋了下耳边长发，整个人身上魅力值点满，陆熙霆此刻要是抬头看一眼，必定能发现她的企图。 然而，他全部精力都放在合同上，女生显然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陆熙霆剑眉随着看合同而皱起，他弯曲起指尖重重敲击两下纸面，声音冷的像噙了寒冰，“这是谁做的？” 女生满脑子都想入非非，完全没看出他现在心情不好，轻笑着道，“是我做的。” “我才刚入职，公司很多事宜都不理解，如果做的不对陆总您可以手把手教我吗？” 她声音越来越娇，陆熙霆此刻觉察到不对劲墨眸抬起，嫌恶注视着她。 “谁招你进来的？”他问。 女生一愣，估计没想到陆熙霆不中招，她长相姣好，曾勾引过无数个总裁败在她石榴裙下。 整理了下心情，女生道，“当然是公司人事，有什么问题吗？” 她眨巴两下眼睛，再度开口时很有指向性，“陆总，我承认自己在工作上不是很厉害，但我也有优点。” 她凑得越发近些，吐气如兰，“您要不要试试啊？” 林乐清在旁边看着心情复杂，作为女朋友她现在应该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好笑。 原来陆熙霆也有这个时候，总裁不好当啊。 “够了！” 陆熙霆用力拍桌，周身都萦绕着令人恐惧的怒气，“工作态度不端正，你现在已经被辞退了，去财务领赔付赶紧走人。” 他眼神掠过女生看后方林乐清，在觉察到她没生气才松下口气。 “陆总，我工作态度很端正，为什么要辞退我？”女生不可置信问。 s集团给的工资高，就算勾搭不上陆总，只要留在这里有朝一日肯定能还上钱，被赶走就完了！ 女生眼中水雾云集，可怜兮兮落泪，她冲到陆熙霆身旁，忽然拿起桌上放着的水杯，一杯水迎面泼在他身上。 “你以为自己这样不尊重人很帅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没良心的资本家！” “陆熙霆，我绝对不会屈服的！” 女生脸上表情转为倔强，像个宁死不屈的单纯小白花，当然前提是忽略她眼底算计。 林乐清都懵了，她完全没料到事情走向会是这样的，陆熙霆好像个大冤种。 且，眼前女生演出的模样，好像那种古早影视剧中单纯无辜且坚韧不拔的女主。 她到底想做什么？要上天吗！ 陆熙霆此刻脸色已经阴沉到极致，他本人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咬牙道，“过会儿去财务那边赔付西服钱。” “除了工资不能领走之外，你还倒欠我三万。” “怎么这么贵！你的衣服又不是金子做的！”女生下意识反驳。 “纯手工定制。”陆熙霆冷笑道。 他用手指着门口，“滚。” 女生已经彻底慌乱，她吞咽口水，脚下慌不择路打算离开，一转头的功夫却看到了正在看好戏的林乐清。 “你怎么在这？”她下意识问。 林乐清无辜用手指向陆熙霆，“当然是陪男朋友上班，有什么问题吗？” 此刻女生脑中嗡嗡作响，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笑话，原来这个女人是陆总女朋友。 怪不得他不受勾引，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别人哪儿能入得了他的眼？ 只是刚才这个女人就坐在旁边，她连声制止都没有，女生觉得无比丢人。 “你们连起手来玩我，会遭报应的！” 尖锐喊完，女生愤怒推开门跑着离开，林乐清看着她背影莫名其妙，有时候真不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她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略带担忧问陆熙霆，“没事吧？” 他眸色发沉，表情看去显得有些委屈，“刚才别的女人那么对待你男朋友，你什么意见都没有？” “应该有什么意见吗？”林乐清无奈问。 她抽出卫生纸给陆熙霆擦拭脸上水渍，深深叹口气，“别跟那个女生置气，她年纪还小，估计是被那些玛丽苏电视剧和小说荼毒了。” “我刚才坐在那没动是因为信任你，没别的意思。” 陆熙霆这才满意，他抓住她的手故意问，“你就不怕？” “怕什么？”林乐清反问他。 “怕我跟别人跑了。”陆熙霆道。 林乐清被他这话激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甚至觉得有点好笑，她清嗓子念出网络用语，“握不住的沙，那就扬了它。” “噗哈哈哈哈。” 顺着力道坐在陆熙霆怀中，林乐清笑得整个人花枝乱颤，甚至还有点想吐，她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实在是油腻。 而陆熙霆本人则是神情无奈，顺手摸了摸她的头。 “拿你没办法。”他道。 林乐清也道，“你要继续这么油腻，我也拿你没办法。” 她揉着已经笑疼的肚子，真觉得挺难受。 陆熙霆本人则是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跟油腻男扯上关系，心情非常复杂。 而此刻的外头。 女生再度跑入卫生间，她看着镜中双眼通红，满脸尴尬的自己哽咽。 “太过分了，他们太过分！”她声音中带着愤怒。 只要想到刚才林乐清看好戏的神情，女生就觉得自己难受到不行，她恨不能杀了那个贱女人！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她拿起后接听，那边传来尖锐刺耳的质问声。 “我说了别着急！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死！”女生疯狂愤怒道。 第228章 三番两次被抹黑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女生呼吸逐渐急促，她忽然走到窗户前将其推开，探出头去看着下方。 这层是最顶端，她只要看上眼都觉得晕眩喘不过气，更别说是有胆子跳下去。 关上窗户，女生不耐烦道，“行了，我会想办法的。” 她挂断电话蹲在地上大口喘气，眸中是孤注一掷的决心。 既然已经实在没招，不如试试剑走偏锋？ 反正无论怎样，都得在近期弄到五十万，否则她真的会完的！ 陆总有那么多钱，应该不会在意这点吧？ 女生在心里想着，暗自下定决心。 她用水龙头将头发沾湿，又把衣领撕扯着加大，再次揉揉眼睛做出被欺负了的样子，单手抱着自己拍下照片。 觉得不太满意，女生还重新拍好几次，才拍到最好的结果。 她勾唇，“遇到这种事无论你有多少个嘴都说不清，我只是想要五十万而已，你也别怪我。” 女生点开微博正准备发送照片，这才发现网上已经有人比她速度更快，陆熙霆，秦霄，林乐清三个名字大咧咧挂在热搜上。 她靠在洗手池边点进去，发现他们被人举报了。 举报人名字叫李大勇，是想为他亲妈发声，举报微博中复这段视频，只见个老太太情绪激动不知道在说什么，忽然倒在地下身体抽搐。 在林乐清上前救治之前，视频切走。 李大勇整个人非常沧桑，双目通红，“我妈好不容易把我们兄弟几人拉扯大，明明到了该享福的年纪，却发生这种事连入土为安都难。” “我妈年龄大，不想居住的地方有噪音是正常的，可我没想到这些警察连人都算不上，他们明明就是畜生，这样害死了我妈。” “我只是想为我妈讨个公道而已，给她举办个看得过去的葬礼，没想到这几个畜生竟然要找律师告我，我的律师说我并没有胜算，可我妈不能就这么白死。” “求求大家，我求你们替我讨个公道！只有你们才行了！” 画面最后李大勇跪倒在地下，重重磕了好几个响头，不停抹着眼泪做可怜姿态。 评论下方网友们都很愤怒，毕竟有视频有真相这造不了假，警察就是害死人了！ ［天，我看那个老太太死的时候感觉她好惨，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明明三人皮囊都长得不错，可是这种东西］ ［虽然但是，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应该最先反应是反应不过来吧，不至于老人在跟前死亡都没有任何动作］ ［楼上别给这三个人洗地行吗，这些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赞成，死的应该是他们三个，尤其是这个林乐清，怎么感觉她身上出了好多事儿］ 网友们莫名开始念叨林乐清，另外两个男人倒是挺隐身。 女生勾唇，她觉得勾上这股东风，更能得偿所愿。 她在个人微博上发布照片，配文非常可怜。 ［原本不敢发出来的，毕竟人家是当公司总裁，买几个水军就能把我锤的站不起来，但是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过分，连老人都不放过 我想，我还是该坚强点，将事实展现在大家面前］ 女生长得好看，在微博上本来就有些粉丝，现在照片一发出，大家从氛围都能看出来是她被迫…都很心疼。 ［天，陆熙霆简直无法无天，他不是那个林乐清的男朋友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救命，我都不敢想象美女姐姐在经历这种事后会有多难过，多无助］ ［这个世界上的狗男人都去死好不好？］ ［要我说就连狗都比他好，看着碗里的肉吃着锅里的，在外还打造爱女朋友的人设，只能说非常难平］ 三人名声在网络上极速崩坏，女生看着私信有人私信自己说要提供帮助，一一回复添加微信。 她忽然想到个好主意，反正三瓜两枣也是钱，这些人爱心足，正好来帮她还债。 女生借用想找律师，但没钱的名义和刚加的好友们收取微信转账，她看着鼓起来的余额非常兴奋。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网红，原来收钱事件这么简单的事。 回到工位上翘个二郎腿，女生开始边收钱边笑，全然没注意到旁边同事们看着她一言难尽的表情。 大家都是同事，自然也能刷到相关微博，不过他们心里清楚陆总跟女朋友的关系确实是真好。 人家女朋友还在现场呢，他怎么可能对这个女人做出些不该做的事？ 再者网络上那些谣言本来就够过分了，这个女人还在陆总身上添把火，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真以为陆总好欺负？ s集团法律部门最近没怎么忙活过，现在估计机会要来了。 林乐清和陆熙霆此刻还不知道网络上发生的事，两人一个手机上看着的是刑侦电视剧，另外一个则是忙碌工作没碰电子产品。 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秦霄打来个电话，咬牙切齿说他们在网上被人刻意黑了，两人这才打开热搜看视频。 在视频播放完毕后两人都迟迟没说话，其实是觉得离谱。 他们完全没想到老太太儿子会做出这种事，好家伙，在律师那边知道自己不占理，所以打算在网上博取流量以及大家同行，逼迫他们三人就范，按照他给出的条件做呗？ 要是视频声音被播放出来，他们不信网友们会依旧站在老太太以及她儿子那边，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毕竟陆熙霆那边就有原视频文件。 他直接让助理那边找人剪辑发到网上，林乐清则是道，“可惜在招待室没录音，否则让大家看看他的真实面目。” “没事，乌合之众而已。”陆熙霆道。 林乐清点头，她手指顺着话题下滑，正好看到女生发的微博集合照，将配图文字全都看完后她更加觉得这个世界离谱。 “看看。”她把手机递给陆熙霆。 他莫名接过查看，脸色立即无比难看。 “无稽之谈！”陆熙霆冷声道。 他紧张转头对林乐清道，“我从没做过这种事，也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第229章 这么不要脸？ 林乐清对陆熙霆点头，表情一如既往，“放心，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刚才咱们两人在一起呢。” “你就算有天大本领，也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对那个女人做什么，她简直就是诽谤。” 说到这儿林乐清也觉得有些生气，她不明白这段时间到底犯什么冲，接二连三被人挂在网上污蔑。 头疼，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的嘴是自由的，她没办法堵住。 陆熙霆拨打内线电话，确认女生k还在公司没离开，让人现在带她上来，他要问问她究竟想做什么。 林乐清这次没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他对面位置。 女生被助理带进来，她满脸都是嚣张，一副你们不能拿我怎样的架势。 她可怜巴巴看着林乐清，“这位小姐，你男朋友对我…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他就是个人渣，你要跟他在一起你也是人渣！” “装。”林乐清无语道。 女生愣了下，随即挑眉看着她，像是在说就算我装你也没办法挑明。 之所以不把话说明白，估计是害怕有录音笔。 林乐清低头看着陆氏微博发出的澄清，视频原原本本被放出来，现在下方分为两派。 一派觉得他们也挺无辜，老太太实在咄咄逼人，而且是自己把自己气死的，和人家没关系。 另外一派则是觉得人死都死了，而且确实死在你的面前，给些赔偿道个歉理所应当。 反正刀子不砍在他们身上，他们不知道有多疼，林乐清将手机关闭，觉得心里有点烦躁。 “你要做什么，或者你要什么？”陆熙霆问。 他知道女生不能无缘无故在网上发布不实消息，要么是为了钱，要么就是为了别的。 “你对我做出这种事，付出点代价理所应当，我不和你多要，一百万我删除微博，也不会告你。”女生道。 她这句话中能听出来，可能她真的入戏了。 陆熙霆点头，在女生惊喜眼神注视下，他终止录音笔道，“一百万足以构成勒索敲诈。” “很好，你不但拿不到钱，还得去牢里唱铁窗泪。” 女生不可置信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眼中满含恨意，“明明那些钱对你来说只是笔小数目，为什么不能满足我？” “无论多少，我都不可能让你这种人吃白来的午餐。”陆熙霆淡淡道。 在女生愤怒目光注视下，他打开手机拨打110，又让助理现在去把门关上，别让某些心虚的人趁机逃跑。 女生见陆熙霆这么刚，连忙删除微博。 正准备来吃瓜的网友们看到微博删除还挺懵，于是又开始新一轮阴谋论。 ［怎么回事，微博删了？是不是证明背后有人威胁她？］ ［感觉这些有钱人真的无法无天，大家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安美丽日记本里曝光出的那些，现在还在查，而且已经抓了好几个］ ［头好疼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是个有钱人，否则就可以帮助这么多可怜的姐妹们］ “温馨提醒，刚才我已经提前截过图，且现在转发评论的人越多，到时候你被拘留的天数就越长。”林乐清道。 身为警察说的话自然非常重，女生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 刚才做出这种事只是一时情急，她完全没想过后果，只想要钱。 现在，女生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害怕。 她连忙在微博上表明并没有人逼迫她删除，只是跟风随便发个笑话而已，可是现在网友们都不相信，都觉得她是被威胁了。 女生只能含着泪删除评论，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警察来把几人接走时，她手已经抽搐了，累的。 陆熙霆这边可以提供全方面视频记录，表明他和女生完全没有单独相处时间。 以及，女生今天才头次进入他办公室，如果他做了什么可以为她检查身体。 但显然女生不敢检查，因为本就什么事都没有。 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善了，在网络上造成后果实在太过恶劣。 林乐清和秦霄则是来到安德华办公室，他正在吸烟，烟灰缸里已经有许多烟头。 他深深吐出口烟雾，“我真是欠你们俩的，成天除了给你们俩擦屁股之外就是倒霉。” 秦霄笑得非常狡猾，“也没到这种程度吧，局长。” “这件事你仔细想想，其实我们俩也挺无辜，网络上不是有人也觉得我们可怜吗？”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安德华咳嗽两声，“你先别说可不可怜，先告诉我打算怎么处理。” “那边诉求实在太过分，除去百万之外还要我给他做媳妇儿，局长，你说我们能答应吗？”林乐清反问。 秦霄在旁边重重点头，反正他现在只想打人，让那男人知道什么叫做无情铁拳。 安德华完全没想到李大勇提的要求会这么不要脸，他愣了一下，问，“你们说的是真话？” “当然，这有什么必要说假的。”秦霄反问。 “靠。”安德华吐出句脏话。 他咬牙道，“行，干他丫的。” 林乐清和秦霄眼神对视，两人其实早知道安德华是个护短性格，他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欺负。 李大勇确实挺可怜，他妈死了，但也不是他胡开条件为作非为的原因。 “局长，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秦霄问。 安德华挑眉，“网络上的事你们先别理，现在你们两人继续休息几天，就当是我给你们放了个假。” “李大勇无论说什么你们都别管，到时候咱们直接入法院分辨就行。” “我不相信他在法院上还敢这么不要脸，堂而皇之说要媳妇儿。” “行。”林乐清和秦霄都点头同意。 反正后面有安德华，他们两人也就算是有了底气。 只是两人离开时，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妈！谁来救救我妈！把她救活！” “我妈真的可怜！救命啊！” 李大勇哀嚎的声音传入耳中，林乐清和秦霄眼神对视，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两人脚步默契走向发声处，警局门口。 只见他手里拿着个手机对着众人，正在不停抹眼泪。 第230章 人情社会也讲法 从这个架势来，李大勇应该是在直播。 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部手机，有个账号就能胡言乱语，胡作非为，几个警察甚至都拦不住他。 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直播间里观众肯定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样也挺好，能让大家分辨出到底谁对谁错。 林乐清用胳膊戳了戳秦霄冲他挑眉，他点头明白其中意思。 “让他进来吧。”他道。 这话令阻拦的几个警察目瞪口呆，不知道秦霄这又是想做什么。 李大勇成功突破防线冲到两人面前，他扯着嗓子大喊，“你们两个杀人犯！” “一命还一命，你们要是不想给钱就自己去死！” 义愤填膺嚷嚷着，他眼神还不忘在林乐清身上来回徘徊，将猥琐两字贯彻到底。 秦霄走上前挡住，他冷声道，“你不是想谈赔偿的事吗？” “走吧，当着直播间网友的面，进招待是我们详谈。” 闻言，李大勇狐疑看着他，估计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秦霄脸色未变，林乐清也很正常。 李大勇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他现在手上有手机，这几个人绝对不敢搞他。 “去就去。”他道。 三人回到招待室，陆熙霆正将刚填完的表递给李然，看到李大勇时他微皱眉。 “他怎么在这？”他问。 林乐清走到他身旁坐下，“谈一谈赔偿，他在开直播。” 陆熙霆何其聪明，他当然知道赔偿是假的，真实目的则是引出李大勇的要求。 他轻点头不再说话，双手放置于桌上交叉。 秦霄坐在两人对面，李大勇则是自己随意找个角落位置坐下，离三人很远。 他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慌张，怎么总觉得有诈呢？ 将手机摆好，李大勇看着屏幕上的评论。 ［不得不说，陆熙霆和林乐清两个人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帅女靓，我觉得挺好磕］ ［颜值代表一切，忽然感觉他俩没问题了］ ［本来就没问题，原本监控视频我看过，那老太太咄咄逼人，她自己把自己气死的］ ［陆熙霆也是倒霉，微博那个女生已经被警方点名，她想敲诈人家才刻意伪装被糟蹋了，其实并没有］ ［呵，微博刚出来时我就觉得不对劲，陆熙霆又帅又多金，多少大美女都瞄准他想做他女朋友，春宵一度也不吃亏，怎么可能饥渴到对清粥小菜动手？］ 眼睁睁看着屏幕上网友们对三人越发纵容，李大勇心底一沉，他知道这个世界很看脸，没想到看到了这种程度。 活生生的人命都没了，竟然只因为对方是俊男靓女就可以原谅，这些网友们真过分。 事实上，更大的原因是老太太嘴臭，网友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且又不是真正无脑，能看出到底谁对谁错。 “这样，我还是以前要求，你们只要满足我就一切好说。”李大勇道。 他眼神放在林乐清身上，从上到下打量她，觉得满意又恶心，这女人还真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明明注定要嫁给他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等她嫁进家里，李大勇肯定得买个锁链锁住她，让她不能去外面找别人，给他戴绿帽。 林乐清觉得自己像是被滑溜溜的东西盯上，浑身都难受，陆熙霆直接拉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李大勇见状牙关紧咬，口中发出嘎吱声，恨不得出声警告这两人。 旁边的秦霄撇了撇嘴，真是，怎么那么喜欢秀恩爱？ “你具体是什么要求来着？”林乐清定了定心神问。 李大勇从侧包里拿出合同，“还是之前那些。” “对于你们来说这些合同根本不过分，且陆总又是个有钱人，我只是想给我妈办个好点的葬礼。” “有很多网友们都等着要来参加，场地总得大点。” 确实，还是之前那些天价合同。 陆熙霆抿唇将合同放在桌上，冷眼看着李大勇，“除去合同上这些条例之外，确认没有别的想要的？” 看这样子，像是要答应。 李大勇嘿嘿一笑，“当然有。” “我说过我缺个媳妇儿，这个女警察我看着确实挺好。” 此话出口，直播间内已经疯了。 ［我刚才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听错了？］ ［楼上你没听错，李大勇确实是要人家女警察给他当媳妇儿，到底是哪儿来这么大脸？］ ［老子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气的牙痒痒，如果是我一分钱都不给他，顺便还会再打他一顿］ ［好家伙，身为林法医男朋友，陆总脾气有点太好］ ［呕，恶心想吐，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 “这个要求我不会同意。”林乐清清冷道。 她将合同往前推，“我们可以承担老太太丧葬费，除此之外一分不会多给。” 眼界已经要达成的事他们又反悔，李大勇咬牙道，“你！” “我早就说过，只要你合理我们可以考虑，但这些东西实在太过异想天开。”秦霄道。 他念出合同里的内容，“补偿费三十万，丧葬费三万，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三十万，火化费用一万，墓地二十万……” 一连串念完秦霄都觉得有点憋气，直播间里网友们更是无语。 好家伙，李大勇这是想无论什么都让人家包了！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然而，他本人不觉得有任何问题，还点头道，“对啊，这些都是基本花销。” “既然是基本花销，就等待法院宣判。”陆熙霆沉声道。 他一出口，那股不可置榷，身为上位者的霸气让李大勇不敢再胡言乱语。 “不过，法院那边宣判最多也是让我们支付丧葬费。”林乐清道。 她手指向李大勇镜头，语重心长，“希望你以后能明白，不是谁拿着手机谁就有道理，这个社会上除了讲人情之外也得讲法。” “按照你现在这种行为，我们甚至可以反告你勒索敲诈。” 林乐清声音柔柔的清冷，却又让人觉得十分慎重。 直播间观众们被普法，一个两个嘴角露出笑意，美女姐姐讲法律他们是真愿意听，且觉得半点没有毛病。 衷心希望他们赶紧告李大勇！雄起！ 第231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被怼的李大勇下意识低头看手机，他想让直播间观众们帮他，万万没想到大家都在骂。 ［以后我每天都来这个账号下吐口痰，油腻男还想跟人家漂亮女警察结合，你想的有点太多了吧？］ ［我怎么觉得这几个人态度都很好，如果是我的话，巴掌早已经甩在这个男人脸上了］ ［社会上有这种渣滓，只能说是大家脾气都在慢慢变好，放在以前这种人每天都会被打一顿，活不了多久］ ［救命，好想穿过屏幕去打他］ 刚才直播间里都是支持的，现在却变了个样，李大勇根本不明白这些网友们是怎么回事。 他目赤欲裂，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将直播镜头翻转照着自己的脸。 从帅哥靓女立马变成油腻男，直播间里还有许多网友没反应过来，随即屏幕上出现许多呕吐表情，大家都在疯狂复制。 不得不说李大勇长得是真难看，比普通人还要更丑些！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李大勇冷声质问，“明明是你们说要给我讨公道，我才开着直播来警局的，结果你们现在一个两个都向着他们？” “我知道我长得不如这几个人好看，但脸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气红了眼，李大勇甚至开始落泪，他只要想到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飞走，就觉得心肝脾肺都在疼。 “我只是想让我娘死后过好日子而已，我有什么错？”他问。 然而，直播间网友们根本就不吃这套。 ［你有什么错？你最大的错就是没出息！］ ［你想让你娘过好日子，那你就自己努力多挣点钱，在这儿坑别人干嘛？］ ［啊，要娶警察也是给你娘娶的，你这个人真的蛮有意思］ ［这个社会上已经不实行道德绑架了好吧］ ［大家会说话就多说点，语言这么恶毒，看得我心里暖暖的］ 网友们都在玩梗，完全没人心疼李大勇，他现在就算是找个楼跳下去，大家都只会评论两个字：活该。 见就算哭也没用，李大勇冷着脸关闭直播。 他抬头看着眼前三人，“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完，李大勇愤怒起身离开。 他算是看清楚了，网友们和这三个人是一家，他只有自己独自面对所有风波。 刚出警局，李大勇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他警惕着接听电话，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连应几声好，破天荒挥手打车前往对方说的目的地。 警局内。 “没有点脑子还想坑人，这李大勇说来说去就是个傻字。”秦霄吐槽道。 林乐清嗯了声，担忧看着陆熙霆，“你的事解决了吗？” 他握着她的手紧两下，“嗯，不用担心。” “那女人除了诽谤我之外还收取网友们同情费，现在警方正搜查她相关聊天记录，一笔一笔往回退钱。” “同情费？”林乐清疑惑。 她有点不理解网上这些人怎么回事，与其同情别人不如同情他们自己。 毕竟，能被那个女生骗，智商也确实有点…咳。 “行了，你们俩这手成天到晚牵个没完没了。”秦霄吐槽。 他觉得没眼看，率先起身离开，身为单身狗已经伤透整颗心。 林乐清和陆熙霆眼神对视，两人显然都很无奈。 警局这边暂时还不能继续上班，他们只能先行回家。 在沙发上葛优躺，林乐清并不觉得轻松，她现在浑身上下都难受，刺挠，想找点活干。 旁边陆熙霆在看手机，她问，“你不需要回公司工作吗？” 他嗯了声，“不着急。” “最近几天可以把不忙的工作向后推，先陪你。” 这话说的，林乐清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你去工作，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事。”她道。 陆熙霆摇头，“我想和你在一起。” 林乐清吞咽口水，心脏突然跳动两下，转头挪开眼神。 咳，怎么感觉有点脸热？ “咱俩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出去做个公益？”林乐清问。 “什么公益？”陆熙霆疑惑。 s集团每年都有定时在各大公益平台上捐款，他本人确实没亲自去实地看过。 “去孤儿院看看，我也有很长时间没去了，不知道里面那些孩子还认不认得我。”林乐清道。 想到孩子们天真无邪的容颜，她顿时觉得非常窝心，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孤儿院。”陆熙霆重复这三个字，似乎觉得有点新鲜。 说走就走，林乐清带着他来到她经常去的本市批发市场，这里东西物美价廉，质量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买多了还能搞价。 钱要花在刀刃上，她去看孩子们几乎都来这儿买，能尽量买的多点，让每个孩子人手一件衣服。 林乐清熟练选择不同尺码的衣服，又和老板娘就地砍价。 “我们这件衣服是拿去给孤儿院小朋友的，您就给便宜五块，也算是为您积德。”她道。 老板娘摆了摆手，“去，这么多加起来的价格给你便宜五块钱可以，一件便宜五块没门。” “老板娘，我一看您就知道，您绝对是个有善心的好人。”林乐清半带撒娇。 她甚至用手拉住老板娘袖子晃了几下，前段时间来买衣服用的就是这个绝招，才能把价格砍下来。 听说老板娘想生女儿，最后却生了男孩，所以对女生总是和颜悦色。 果然，林乐清撒娇过后老板娘叹气，“算了，你这小丫头实在鬼灵精，我可没办法给你犟。” 最后老板娘还是给每件便宜五块，她成功如愿以偿。 林乐清喜滋滋带着陆熙霆前往孤儿院，两人拿着从批发市场给的蛇皮袋，上了豪车的身影成功让路过的人开始思考。 怎么回事？现在有钱人就喜欢这种恶心穿搭吗？ 大家都表示非常疑惑，外加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要去整个蛇皮袋。 而造成疑惑的林乐清此刻正在看衣服，每件衣服都很不错，除去质量之外花型也好，属于当季流行。 “其实没必要砍价，我可以付款。”陆熙霆道。 听见这话，林乐清立马摇头，“不一样。” “再说几块钱也是钱，不能因为你有钱就不砍价。” 第232章 孩子们不对劲 对女人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陆熙霆继续表示不明所以。 不过，林乐清这样他觉得挺可爱。 车子行驶许久才到达目的地，两人下车直接进入。 林乐清有点疑惑，按理说平时这个时间应该是孩子们外出的时候，怎么现在都没人？ 她直接推门进入园长办公室，因为来的次数多，和对方也挺熟悉，没必要拘谨。 但让林乐清万万没想到的是，会看到辣眼睛的一幕。 办公室里纠缠着两个人，凌乱衣服散落在旁边，两人因为她突然闯入而惊慌失措躲藏着自己。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林乐清目瞪口呆中先退出去，她回头看陆熙霆，“遭了，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 “可里面的人为什么不是园长？那两个人我从来都没见过！” 莫名，林乐清心中咯噔好几下，有种不祥预感。 “换人了？”陆熙霆道。 林乐清轻轻点头可又觉得很奇怪，园长从前说过要在这个岗位上干到死，也不放心把这些孩子交给除了她之外的别人。 两人在外等了会儿，门被推开。 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粗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连门都不敲闯入办公室？” 他整张脸都是通红的，身后那个年轻女人更是如此。 林乐清皱眉，“我是来看孩子们的，以为办公室里还是以前那个园长，没想那么多，也更没想到你们会在孤儿院做这种事。” 她表情非常鄙夷，男人咬着牙翻了个白眼，“做什么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行了，把东西拿过来你自己走吧，孩子们正在睡午觉。” 男人伸出手，林乐清却后退几步，“这个点睡午觉？” 现在是下午四点，就算是婴儿这个时间可能都不睡觉。 男人啧了声，“我是这个孤儿院的新园长，老园长已经辞职，现在时间是我规定的午觉时间，你有什么异议吗？” “我要看孩子们。”林乐清重声道。 她脸色沉重又难看，眼前这人显然不可能是为孩子们负责的性格，旁边这个女人估计就是孤儿院新来的护工老师。可她从前根本没见过。 林乐清现在严重怀疑，孤儿院那些孩子们过的肯定不是好日子。 中年男人脸色难看瞪着她，陆熙霆皱眉从西装口袋中掏出名片，“我是s集团董事长，这次来孤儿院实地查证，如果确认没问题后会进行资金援助。” “前提是我们要看到那些孩子，你总不能让我们看不到孩子，还得给你们拿钱吧？” 听到s集团和钱，中年男人与年轻女人显然眼前发亮。 女人眼神更是直接粘在陆熙霆身上，她真的万万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年轻帅气还是个有钱的。 “园长。”年轻女人甜滋滋开口。 “这样吧，我看这两个人也是好心，不如就让我带着他们去看看那些孩子们，现在应该差不多也醒了。”她道。 中年男人点头，语气颇带着不情不愿，“行。” “你记得看好那些孩子们，别让他们冲撞贵人。” 这话，林乐清听着身上起鸡皮疙瘩。 她等离开孤儿院后，得赶紧去联系下以前的园长，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跟我来吧。”年轻女人道。 她在前方带路，边和后头两个人搭话，“我叫媛媛，是园长的女朋友。” “来这儿工作是因为男朋友在，另外一方面则是我很喜欢小朋友，只要看到他们天真无邪的笑颜心里就暖暖的。” “这位女士把孩子们交给我你可以放心，我会好好对待她们。” 媛媛语气非常恳切，林乐清只是淡淡嗯了声，她精致小脸上面无表情，显然是压根不相信。 从前园里的老师们，在孩子们睡觉时都会守到旁边，生怕孩子们出任何问题。 这才是不求工资，真正喜欢孩子们。 似乎觉得有点尴尬，媛媛接下来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的带路，她眼神时不时往陆熙霆身上瞟，脸微微发着红。 林乐清觉察到她反应，有点不爽，但也仅此而已。 三人来到孩子们午睡间，媛媛轻手轻脚将门推开，一副非常爱护的样子。 里面孩子们竟然都在呼呼大睡，他们恬静睡颜让林乐清心情愉悦。 只是仔细看去，似乎这些孩子比从前瘦了很多，园里最调皮最胖的孩子，现在两颊也有些凹陷。 林乐清将疑惑埋藏在心里，没直接问出来。 媛媛道，“这么一直睡着也不行，我先叫孩子们起床。” 她说完这话后，轻手轻脚走到孩子们床铺前，摸了摸孩子脸颊叫醒。 睡醒的孩子们表情都非常懵懂，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穿衣动作也很迟钝。 陆熙霆低声道，“动作太迟缓，倒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 按理说这些孩子们都没超过六岁，正是生龙活虎，对这个世界感兴趣的时候。 “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怀疑新来的园长和护工都有问题。”林乐清啧低声回他。 “大家赶紧穿好衣服，你们快看是谁过来看你们了。”媛媛道。 孩子们顺着她手势转头，看到林乐清时一个两个都非常惊喜。 “林姐姐！” “你来了，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 “太好了！” 大家表情呆滞着蹦蹦跳跳，林乐清根本无法将他们和从前的样子结合起来。 她脸上尽量挤出笑容，“孩子们，最近没见的这些日子你们过得怎么样？” 按理说平常孩子们听到这话，都已经开始着急忙慌的闹哄了，可现在大家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什么都没说。 媛媛手掌重重拍打两下，“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呢？” “从前我是怎么教你们的，遇到好心人得说谢谢，人家问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她道。 孩子们表情都有恐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也压根不敢看林乐清，像是害怕她生气似的。 “咳咳。”媛媛再次轻咳。 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气急败坏，明明从前这些孩子都很听话，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我们过得很好。”小胖忙道。 第233章 已经下户口了 像怕林乐清不相信，或是某些人有说法，小胖又再次认真道，“林姐姐，我真的没骗你。” 他鼻尖通红噙着眼泪，一副紧张可怜的小模样。 林乐清心软捏了捏他脸颊，明明从前是整个院里最肉嘟嘟，无法无天的小宝，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强忍住泪意，她道，“好，姐姐相信你。” 见两人已经聊完，媛媛立刻上前揽住小宝，她脸上带着刻意笑容，“这孩子就是比较腼腆，习惯就好。” 没搭理她，林乐清起身将装着衣服的包袱放在孩子们面前，她脸上尽量带着笑容拍掌道，“来取新衣服吧！” 孩子们眼中这才有些光亮，都乖乖上前排队领属于自己的衣服，从前园长把他们教导的很乖，很听话懂事。 媛媛趁机凑到陆熙霆身旁，她脸上带着羞涩笑容，“陆先生，您觉得我们孤儿院怎么样？” 这话出口，就等同于直接要钱。 “再看看。”陆熙霆道。 他态度冷硬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媛媛脸上笑容缓缓消失，失望点头退至一边。 看着和孩子们友好相处的林乐清，她撇了撇嘴。 这种女人就喜欢在富豪面前装模作样，实际上最贱了。 和孩子们又相处了会儿，确认他们现在除去行动迟缓，情绪反应也慢且僵硬后，林乐清实在没办法继续待在这里，找了个理由和陆熙霆离开。 至于资助的事两人说过段时间还会来看，不着急。 人家才是给钱那个，媛媛没办法盯着掏兜，只能笑脸相送他们离开。 回到园长办公室，她脸色难看坐在老板椅上，“那些孩子的表现都很差，再找几个人教它们吧。” “陆熙霆是s集团总裁，他如果愿意给我们孤儿院资金肯定会上热搜，到时候说不定有人想追随他脚步，还会给我们资助呢。” 媛媛说这话时脸上表情非常市侩阴冷，和刚才伪装出的好说话简直判若两人。 反倒是硬气的园长在她面前软了很多，他小心翼翼掏出根烟凑到她面前，将烟塞进她嘴里点着。 “你真的觉得行吗？他们两人今天看出异样没？”他问。 媛媛摇头，“有我盯着没问题，但训练那些孩子的事也得提上日程。” “还有，赶紧把好看的筛选出来，等拿到资助后我们立马动手。” “行，一切都听老婆的。”园长好好笑着道。 他本来就没出息，娶了这么个心狠的媳妇后日子才慢慢好起来，他当然不敢忤逆她。 再者，媛媛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园长觉得自己以前不知积了多大福分，才能和她结婚！可不得把人捧在手心里！ 园长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现在已经开始变了心思。 想到陆熙霆年轻帅气，看着身体好的样子，媛媛总觉得心尖发痒，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往后有花不尽的钱，还能享受男色。 啧，这么好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正好手里面还有点东西，媛媛掏出名片若有所思。 园长半点没有多想，只觉得她估计在考虑资助的事。 而此刻迈巴赫上。 林乐清拿纸巾擦拭眼泪，她声音带着哽咽，“我们得查从前园长去哪儿了，也得随便带个孩子出去，检测他们体内到底有没有东西。” 正常人怎么可能忽然变成那样？ 所以，林乐清怀疑那两个人为了好控制孩子，在他的食物或者日常所需中下了药。 陆熙霆俊容上满是心疼，他将她轻搂入怀中，低声安慰道，“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过几天我先投资笔小钱进去，让他们放松警惕同意我们的孩子出来。” “可以吗？”林乐清泪眼朦胧看着他，神色之中满是感动。 “当然，s集团本来也得做公益。”陆熙霆道。 林乐清重重点头，她埋在他胸膛中，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谢谢你。” 只要有他陪在身边，她似乎就觉得一切都不再那么困难了。 陆熙霆只是轻笑没回应这话，他大掌摩挲着她头顶，动作间带着宠溺与喜爱。 “今天外面吃？”他问。 现在已经入夜，回家做饭吃估计来不及。 “好，哪吃都行。”林乐清道。 陆熙霆将手机掏，出搜索最近有什么美食店铺，最后定在商业区，车子前方路口转弯再次往回返。 重新路过孤儿院时，林乐清连看都不敢看，挪开眼睛看着车子另外一面，心情非常复杂。 那些孩子们年纪都很小，想到他们在受苦她就心如刀绞。 陆熙霆选择的是间西餐厅，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西餐了，这家店味道好氛围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包厢设置很人性化。 他选的就是包厢，不会有人来打扰。 烛光晚餐确实会让人觉得浪漫，林乐清拿起面前高脚杯和陆熙霆碰了下，杯声发出清脆响声，很是好听。 “这间西餐厅估计不便宜，杯子都很贵。”她道。 “没事。”陆熙霆轻摇头。 出来吃饭没必要在乎价钱，林乐清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她男朋友是真富贵啊。 放在从前她估计都不会踏入这种餐厅，阶级差距让她多少有些无法适应。 不过，饭菜味道很美妙。 吃过晚饭后，两人重新回到家中，林乐清今天心情和身体都受了不少劳累，洗漱后躺在床上就立刻睡着了。 查前园长这事她已经交代给同事黄澄澄，估计明天就能得知结果。 林乐清心中总有些不祥预感，希望她只是想太多了。 次日。 刚睡醒林乐清就迫不及待看手机，黄澄澄在昨晚发来了消息。 ［我把你让我查的那个人姓名输入后再比对，发现她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下户口了，生前确实是孤儿院的院长，名声还挺不错］ ［现在孤儿院由姓黄的男人接手，是那个老院长的远房亲戚，据小道资料说是她亲自把孤儿院托付给他的，他表现一直都挺好］ ［当然，这些资料也不能完全相信，是孤儿院有什么问题吗？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说！］ 手机从手中滑落，林乐清心里无比难受。 第234章 连肉都买不起 人在什么时候会下户口？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已经死亡。 老院长既然将孤儿怨托付给新院长，就表明在她心中他是值得信任的。 林乐清此刻脑中嗡嗡作响，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查，或许那些孩子们只是因为一时间离开老院长不适应呢？ 坐在原地她几经犹豫，根本无法选择。 脑子告诉林乐清绝对有问题，情绪却让她相信老院长。 敲门声响起，她猛然回神朝外看去，“进来吧。” 陆熙霆推门而入，看到林乐清眼眶底下挂着的泪水皱眉，“出什么事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忙手动擦除干净道，“孤儿院老院长死了，觉得有点感慨。” 林乐清拿出手机让陆熙霆看同事昨天调查的资料，他全程都紧绷着脸，看起来情绪非常沉重。 “默哀。”他将手机递回来道。 “我们还需要继续查那个男人吗？”林乐清问。 她吐出口浊气，“按理说我应该相信老院长，要不算了吧？” “不能就这么算了，昨天孩子的状态看绝对有问题，老院长年纪大有看走眼的风险。”陆熙霆认真道。 他看着林乐清给她回答，“乐清，我们得继续查，对那些孩子们负责。” 如果从前不知道这件事陆熙霆可以不管，可现在明明已经知道了。 “好，我听你的。”林乐清仿佛找到主心骨。 陆熙霆将她抱入怀中，手轻拍她后背安慰。 “没事的，别难过，洗漱后出来吃饭吧。”他道。 有他在林乐清确实觉得比自己一个人时轻松，且他愿意哄她，她很感动。 “好。”她答应道。 洗漱后出门就见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林乐清坐到专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只有我们两个人早上煮个粥就行，没必要准备这么丰盛，辛苦了。”她道。 陆熙霆给她盛粥，“反正我醒的早又没事干，多做几个种类你也能多些选择，放心，我会安排好时间和精力。” 他总是这样替她着想，林乐清心中发软又幸福，又觉得他有点傻。 哪有这样对别人好的？ 吃过早饭后两人再次出发前往孤儿院，这次目标就是带出来个孩子问最近发生的事，顺便做检查。 两人到达孤儿院时，正好看见姓黄的院长在开门，媛媛脸色不耐跟在他身边。 林乐清拉开车门下车小跑到两人身后，“你们俩是出去了刚回来？” 她的声音成功让两人吓一大跳，纷纷回头看她。 “你怎么又来了？”媛媛皱眉质问，语气非常差。 昨天刚来过今天又来，跟孤儿院是她家似的，麻烦。 “不能来吗？”林乐清反问。 她眯起眼睛，“现在不是特殊时期，身为社会公民我有权利探望孩子们，” “怎么好像每次我来你们都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你们怕我戳破某些事？” 林乐清语气针锋相对，肉眼可见面前两人表情十分不对劲。 媛媛强撑着道，“你别胡思乱想，我们可没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你来太早了而已。” “对，哪有像你这样的，跟上班打卡似的。”黄姓院长也跟着吐槽，手上继续开门。 孤儿院大门被推开，林乐清问，“你们刚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刚才出去过还是刚来？” 黄姓院长要回答，媛媛先他一步尖声道，“当然是刚回来。” “我们刚才去附近早餐店转了圈，考察有没有合适给孩子们提供早餐的，可惜没有。” “今天你正好来的早，不如就跟我一起给孩子们做饭吃？” 媛媛眼中闪烁着机智冷光，她折磨人法子多的是，今天绝对让这个女人以后再也不敢来孤儿院。 “好啊。”林乐清直接答应迎难直上。 “那就进去吧。”媛媛冷笑道。 林乐清回头对车上坐着的陆熙霆招了招手，他拉开车门下车。 那张俊脸出现的同时，媛媛立刻整理自己着装，确认没问题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 黄姓院长把她反应看在眼中，表情有点难看，盯着陆熙霆的眼神也带着敌意。 “她叫我们一起去做早餐。”林乐清快人快语。 媛媛嘴角抽搐两下，她原本只想让这个女人跟着忙活的，人家身为即将给资助的大金主，她怎么能让人家干活？ “行。”陆熙霆答应。 媛媛刚准备阻止的话梗在喉咙里，最后只能叹口气点头，“那你们俩跟我进去吧。” 她回头给院长使了个眼神，“你先去叫那些孩子们起床，记得让他们穿上这位小姐给的新衣服。” “告诉孩子们，今天早饭是这位小姐和帅哥跟我们一起做的。” “我明白了。”园长道。 林乐清看着两人之间互动若有所思，没想到这个园长看起来硬气，实际上一切都是媛媛做主。 原本以为两人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媛媛带领两人去往厨房，她道，“我们厨房是非常干净的，致力于给孩子们营养搭配，以及最好的就餐环境。” “只是这些孩子们都很挑食，平常没有肉基本不吃饭，唉，可是现在肉类食品和纯肉价格都贵，根本不是我们这个小孤儿院能供给得起的。” “有些时候我看着孩子们馋肉，也觉得想流泪，都是我们这些大人没办法给他们良好的生活环境，让他们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这番感天动地的话说完后，媛媛吸了吸鼻子擦眼泪，眼神看向旁边陆熙霆。 他神色依旧淡漠，仿佛这话对他根本无法产生任何影响。 媛媛只能尴尬停止哭泣，心中吐槽这人怪不得是资本家，心真硬啊。 “可是从前老院长明明可以做到荤素搭配，她跟我说过每个月爱心人士捐赠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孩子们吃的又少，那些钱是够用的。”林乐清道。 她狐疑看着媛媛，“为什么在你口里就变成给孩子们买不起肉了？” 说到这儿，林乐清装作开玩笑道，“你这样我真得怀疑你私吞孩子们接受捐助的钱，哈哈，小心我信以为真去报警。” 第235章 欺负我老婆？ 媛媛脸上表情差点没维持住，真不理解那个老东西怎么成天到晚在外面乱说！ 她深吸了口气，“我们到底还是年轻人，不如老院长那么会经营，也不会砍价。” 像是想要快速掠过这个话题，她道，“不过学学就好了，学会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对。”林乐清点头，眼中笑意又淡几分。 她现在几乎可以确认，媛媛和黄姓院长绝对有吞属于孩子们的钱！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后厨，厨房确实挺干净，上面整齐堆放着蔬菜米面油，冰箱里也有肉。 “厨房卫生可以吧？”媛媛问。 林乐清面带笑容，“很不错。” 她手指放在案板处，脸色有瞬间没维持住变的冷沉，按道理说平常做饭人家就算再怎么收拾，也不可能整理的整干净。 在墙壁或者某些犄角旮旯处，都会有没来得及处理的油污。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些人平时应该不给孩子们做饭，怪不得他们短短时间之内瘦了这么多。 究竟是订外卖还是不给吃呢？ “早饭做什么？”林乐清问。 媛媛思索了下，“煮个面吧，孩子们基本都喜欢吃面，正好有西红柿和鸡蛋，做个西红柿鸡蛋酱就很合适。” “可以，那你来揉面，我们俩炒西红柿鸡蛋酱。”林乐清道。 闻言媛媛未出口的话梗在喉咙里，她只能点两下头表示ok。 刚才她本来想让林乐清去揉面，毕竟这活儿相对来说是难的，可正巧晚了一步。 原本在媛媛幻想中自己会和帅哥愉快切西红柿炒鸡蛋，算了… 她生命开始将面倒进大锅里，倒入温水之后狂揉，而另外一边的林乐清转头看着她动作。 她这才尴尬的发现…咳，根本看不懂。 本来是想判断媛媛到底会不会做饭，结果现在把自己都绕进去了。 “你看她是个做饭的材料吗？”林乐清只能低声询问陆熙霆。 在这方面他才是顶尖！她就是个弟弟！ 陆熙霆眼神装作不经意间瞟过去，正好被媛媛捕捉到，她揉面动作立刻变得妖娆，似乎臀部也在动。 “不是。”他干脆利落道。 “普通人揉面只会手部动作，像这样浑身上下都动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力气，她要是经常做肯定不会这样。”陆熙霆冷静分析。 林乐清疑惑看向媛媛，眼神在触及对方辣眼睛的动作时什么都明白了。 “咳，她…她好像是故意做给你看的。”她道。 陆熙霆不明所以，墨眸中罕见盛上疑惑的眼神。 看透一切的林乐清低头憋笑，她确实是个不称职的女朋友，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想笑。 可有时候真忍不住！ 看着林乐清这幅憋到不行的样子，陆熙霆又转头看媛媛，发现她动作更加过分。 他现在明显感觉到，这个世界好像有点癫。 用全身揉灭的后果就是媛媛直接怒揉一个小时，林乐清和陆熙霆坐在位置上等着，顺便欣赏她扭动弧度。 嚯，真挺有意思。 媛媛已经气到要落泪，她才发现林乐清和陆熙霆都已经闲下来后，想回归正常动作，可身体已经形成肌肉记忆，压根没办法。 被当做猴子看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现在愤怒到想杀人。 杀人犯法，媛媛在心中警告自己千万别轻举妄动。 揉完面后就是切条，再下锅煮，这两步动作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彻底完成，一碗热腾腾的面终于做好。 媛媛给院长打电话让他把孩子们带过来，自己如死狗般趴在桌上休息。 她现在浑身难受，无比酸疼，简直要老命了！ “她确实不会做饭。”林乐清低声在陆熙霆耳边说出这话。 他也想学着她的样子回话，一侧脸两人嘴唇正好碰上。 他们眼睛都瞬间瞪大看着彼此，媛媛在旁边已经呼吸急促。 怎么回事？秀恩爱呢！ 该死，绝对是这个贱人看出不对劲才，现在才在她面前秀主动权。 哼，媛媛眼中闪过嫉妒冷光，她肯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率先反应过来的林乐清连忙后退，她将头低下去，觉得自己整张脸似乎都要烧起来。 陆熙霆也略带慌乱，他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又吞咽口水，手指忍不住摩挲着。 “那个，我刚才想说你说的对，抱歉，不是故意的。”他道。 “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林乐清磕磕绊绊回答。 “嗯。”陆熙霆好笑道。 两人明明已经恋爱这么长时间，怎么感觉她还是很害羞，看来是平常亲热不够，平时得好好练习。 林乐清要是知道他现在心中想法，肯定会羞的整个人躲到太平洋去。 在媛媛左等右等想破坏两人小情侣的相处氛围中，院长总算带着孩子们来了。 这次孩子们相较昨天似乎更加呆滞，一个两个被带着时连句话都不说，只知道跟在他身后走。 “我们院里孩子们听话吧，都是从前老院长教导的好，我看到这些孩子们也被他们的听话惊讶了。”媛媛道。 她似乎忍不住感慨，“我家里亲戚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很顽皮，可这些孩子们却都这么懂事，真是不容易啊。”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挽尊，林乐清完全不想搭理她，只含糊应了声。 孩子们乖巧领了自己的饭，坐在桌子上慢慢吃着。 黄姓院长走上前，特意坐在媛媛身边拉着她的手。 她想要松开却被握得更紧，最后只能没办法铁青着脸不再乱动。 “老婆。”院长甜腻道。 他捏着媛媛的手心疼，“刚才你和我说一直在揉面，老公真的好心疼你。” 院长说完后又转头看另外两人，表情有些不好，“不是说你们一起做饭吗？为什么只让我老婆做？” “哼，你们不会是趁我不在欺负她吧？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林乐清挑眉，她被油的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整个孤儿院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她如果不是每天做饭给孩子们吃，那孩子们吃什么？”陆熙霆问。 他紧接着又道，“或者你以为西红柿鸡蛋酱是凭空飞出来的？” 第236章 带走个孩子 黄姓院长无话可说，他无理还装作有理的样子冷哼两声，转头心疼他家媛媛去了。 林乐清和陆熙霆眼神对视，彼此都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两个字：恶寒。 等待过后孩子们吃完饭，媛媛起身洗碗，而口口声声心疼她的院长大爷似的坐在那儿，连动都没动。 孩子们乖巧坐在位置上，一个两个都睁着又大又黑的眼睛等待。 见林乐清和陆熙霆两人没动弹，院长嫌弃啧了声质问，“你们愣在这干嘛，不帮忙去洗碗？” 这话说的，他到底是好意思！ 陆熙霆眼神凉凉看着院长没说话，后者似乎也知道自个儿太过，缩着脖子将头转向别处，口中吹了两声哨想破除尴尬。 媛媛洗完碗是半个小时后，明明口口声声天天给孩子们做饭，就这个速度？ 她累得腰酸背疼，院长再次满脸心疼看着她。 “辛苦了，老婆。”他嘴上甜腻道。 媛媛闻言翻白眼，这个男人她算是看得清楚，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嘴上说说。 陆熙霆薄唇轻启，“对孤儿院我初步满意，可以先资助一小笔，剩下的还得再看几天。” 听到可以拿钱，媛媛及黄姓院长迫不及待点头，两人脸上满是市侩与精明。 林乐清将目光转向旁边坐着的孩子们，明明没人管，他们却还是乖乖坐在那动都不动。 “那个，刷卡还是现金？”院长腆着脸问。 “刷卡。”陆熙霆从上衣口袋中抽出黑卡道。 目光落在写着vip三字的黑卡上，媛媛眼睛发直，心中更加跃跃欲试。 院长现在顾不着她，忙起身点头哈腰道，“那陆总跟我回办公室，咱们去付款。” “哈哈，我替孩子们衷心感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啊！” 陆熙霆和院长离开后，林乐清看着孩子们问媛媛，“能把孩子带出去吗？” “什么？当然不可以！”她瞬间警惕。 眯起眼睛，媛媛打量着林乐清冷声问，“你想做什么？” 她眼中凶光闪烁，早就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了。 “我挺喜欢小胖，想带他出去玩几个小时。”林乐清随口解释。 她无所谓耸肩，“我知道你担心孩子安全问题，不能就算了，可惜我男朋友刚才说过资助一小笔后会继续资助。” “既然你们不要这个钱，我就去找其它孤儿院接洽吧。” 说完这番话后林乐清起身走到小胖面前，伸手轻捏他脸颊，看起来是真喜欢他。 媛媛在旁咬着口中软肉若有所思，如果只是几个小时，让她把孩子带出去应该没问题。 “姐姐。”小胖眼睛水灵灵看着林乐清，也很喜欢她。 “欸。”她答应着揉了揉他脑袋。 其余几个孩子们慢吞吞凑上来，林乐清敛去眼中心疼，雨露均沾挨个揉脸颊，脑袋。 孩子们嬉笑着，精神状态看着好很多，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得有人陪着。 陆熙霆和院长回来时，见到的就是林乐清被孩子们围在中间，他心中有块地方柔软下去，迈步走入包围圈内。 看着两人在跟孩子们聊天，媛媛收回目光将黄姓院长扯到角落处，用气声在他耳边道，“刚才那个女人说要把孩子带走几个小时，应该是想带出去玩儿。” “什么！你没同意吧！”院长立刻惊声道。 媛媛被他这音量吓了一跳，转头看那边确认林乐清和陆熙霆没看过来才松了口气。 她用眼神剜院长，“你小声点，我当然不可能同意，他刚才给了多少钱？” 提到钱的事院长喜笑颜开，“五万。” “有钱人出手就是阔绰，卡那么一滑！五万块钱咱就到手了！” “今天晚上我带你出去消费，咱再买上几千的彩票，说不定还能中个大奖。” 对院长而言这五万块和大风刮来的没有区别，他当然随便花。 “我听他们的意思是还会追加资助，但前提得让孩子跟他们出去。”媛媛道。 她现在挺心动，按照陆熙霆这么大手笔，下次资助说不定是五十万呢？ 院长闻言也开始犹豫，他舔了舔唇瓣利欲熏心道，“就几个小时应该没问题吧？” 媛媛点头，“肯定没事。” “再说他们肯定也想不到咱俩对孩子们做过什么，不会查到这个份上。” 两人眼神对视，都有想冲一冲的意思。 “富贵险中求，就这么定了。”院长道。 媛媛重重点头，“好。” 说不定他们运气好，能安然无恙把那笔钱拿到手呢？ 两人整理好心情，脸上带着笑容走向林乐清二人。 “林小姐，刚才你不是说想把小胖带出去玩玩吗，去吧，吃过晚饭后回来就行。”媛媛道。 院长看向旁边陆熙霆，迫不及待道，“陆先生，希望您多多看我们幼儿园，多给孩子们投资。” “可能对于您来说只是几万块钱而已，对于这些孩子确是笔莫大的财富，能供养他们吃好的穿好的，甚至能供几个孩子上学。” “您放心，这些钱我们都会用在孩子身上。” 实际上现在孤儿院想安排孩子们去上学，压根不需要用钱，国家那边有补贴。 “可以。”陆熙霆沉声答应。 林乐清牵起小胖的手笑着问他，“小胖愿不愿意和姐姐出去玩？” “愿意！特别愿意！我喜欢姐姐！”小家伙脆生生回答。 看这小模样是真挺高兴，林乐清心中暖流划过，又揉了揉小家伙的头。 其余小朋友们脸上似乎有难过神情，他们在孤儿院里闷着不舒服，当然也想出去，可惜没这个机会。 “等以后姐姐再带你们去玩，不着急哈。”林乐清轻声哄道。 孩子们都七嘴八舌回她。 “那姐姐要经常来孤儿院找我们玩，我们都特别喜欢姐姐，姐姐又漂亮又温柔，是个好人。” “对，我最喜欢林姐姐了，长大之后我也要变成这样的仙女。” “我们也喜欢林姐姐的男朋友，大帅哥！” 孩子们最纯洁的夸赞让林乐清脸颊微红，陆熙霆也略有些不好意思。 在孩子们夹道欢送中，两人带领小胖离开孤儿院。 第237章 我们的秘密 “希望他们这次什么都别发现。”黄姓院长双手合十，口中不停念叨着。 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让媛媛无比嫌弃，她粗声道，“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一天到晚娘们唧唧，比我这个女人还害怕，半点都没有属于男人的担当。” 院长被骂的脸色难看，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在媛媛怒视下只能住嘴。 好男不跟女斗，他在心中默默想着安慰自己。 没办法，谁让这个母老虎实在太厉害。 其实院长心里也有数，媛媛现在之所以这么嫌弃他，是因为见到了陆熙霆这个更好的。 可是她想入非非有什么用？人家又不可能看上她。 那个林小姐长得是真好看，院长在心里默默想着。 他要也是个有钱人，绝对搞那种对象，不搞这种凶巴巴的臭婆娘。 这两人在不知不觉间，都对对方有了意见。 而林乐清和陆熙霆带着小胖上车，车子开了一段距离后，在无人处停下。 小胖正扒着车窗看外面风景，回头疑惑看着他们。 “车车怎么不走了？”他问。 林乐清越发觉得这小家伙可爱，她声音温柔，“小胖，最近这段时间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林姐姐跟你说点秘密的话，你能不能别告诉其他人？” 对小孩子来说秘密是非常够吸引力的，小胖重重点头，他甚至还拍了拍胸脯。 “我是男子汉，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他道。 “好。”林乐清笑容更加柔和些。 “那你告诉姐姐刚才问你的话，最近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从老院长离开之后。” 闻言，小胖脸上笑容消失，他委屈嘟起嘴。 “新院长说了，院长奶奶已经…死了。”小胖哽咽着哭出声音。 他用手擦拭着眼下泪水，“我不想让院长奶奶死，林姐姐，你是不是有很多钱，能不能帮我把院长奶奶买回来，那些钱等我长大后还你。” “你放心，我绝对会说话算话，如果骗人的话要天打五雷轰的。” 小胖脸上表情非常认真，甚至还做出发誓手势。 林乐清看着无比心疼，她不明白那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孩子心灵是纯洁的，让他们知道老院长死了干嘛？ 她压抑着心中愤怒问，“这件事先不说，小胖，在孤儿院里你们每天都吃什么？喝什么？睡觉会睡多长时间？有出去玩的机会吗？” 这么多问题砸下来，小胖一时之间无法反应，他用手指轻戳着脸颊想了想之后才开口。 “我们每天都吃外卖，院长说那是好东西，不过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吃到肉肉了。” “但是院长说馋肉肉的孩子不是好孩子，都是大坏蛋。” “我不想当坏蛋，所以我可以不吃肉肉，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睡觉，院长说是在长身体。” “玩耍？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玩过了！院长说我们没必要进行无用的活动！” 小胖说出这些话时非常老道，能听出是黄姓院长亲口说过的，否则他个小孩怎么可能懂这么多？ 果然，他们就是在虐待孩子！ 从那两人见到钱比什么都亲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他们接受孤儿院就是为了钱，且收到资助或者好心人赠予的钱，绝对不会用在孩子身上。 越想越觉得生气，林乐清头次想直接手撕了某个人。 “注意情绪，孩子还在场。”陆熙霆提醒。 深吸口气，林乐清这才维持住脸上表情，别显得太过凶狠。 她怜爱的轻揉小胖脑袋，“乖乖，你们这段时间受苦了。” 小家伙压根都不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更不懂得这话的意思，只知道面前姐姐非常伤心，需要安慰。 小胖认真道，“林姐姐你别哭，哭起来之后会变丑哒，不过姐姐在我心里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漂亮。” “但是女生哭鼻子不好，让女生哭鼻子的男生不是好人，院长奶奶告诉我的。” 说完这话后小胖又转头看陆熙霆，“你怎么不哄姐姐？你是个坏男人！” 林乐清没忍住被小家伙逗得笑出声，心情相较于刚才好了很多。 她点头赞成，“确实是个坏男人。” 被两人连番攻击的陆熙霆满脸无奈，他怎么就不知不觉间变坏了？ “今天想去吃什么玩什么直接说，姐姐带你好好玩，好好吃。”林乐清豪气道。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陆熙霆，“当然付款的是这位哥哥。” 小胖立刻鼓掌，他知道大人挣钱是很不容易的，但如果花的钱是哥哥的，那他就要开始不客气啦。 “我要吃炸鸡汉堡薯条喝可乐，还想去游乐圈里玩大摆锤，院长奶奶以前说过我长到卡尺那么高才能玩，现在我已经长到啦！” 小胖表情变得很神气，像是等着人夸。 “哇，这么厉害啊。”林乐清给面子鼓掌。 她道，“那小胖是不是也不怕打针抽血了？” 闻言，小胖脸上神气又得意表情转为小心翼翼。 但为在姐姐面前不丢人，他还是道，“根本不害怕，我可是个有勇气的男子汉。” 林乐清比出大拇指，“那过会儿给男子汉抽个血，你可千万不能哭，否则哥哥要嘲笑你哦。” 她再次甩锅陆熙霆，用手指着他笑得满脸狡猾。 他无奈点头承认，“对，哥哥会嘲笑你。” 小胖嘟起嘴巴哼了声，“反正我不会哭，哥哥笑我哥哥是坏人。” “等哥哥掏完钱之后，我就不喜欢哥哥。” 这孩子又聪明又机灵，真是将人逗得不行。 就连前排司机都没忍住笑出声，陆熙霆上手捏了两下小胖脸颊，像是要报仇似的。 “原来哥哥是你的取款机？” 小胖不懂得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身为小男子汉，就算不懂也不会问人，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怎么这么可爱。”林乐清道。 她把小胖搂在怀中，是真喜欢小孩。 小胖也特别喜欢她，“姐姐身上香香的，姐姐比我更可爱。” 陆熙霆在旁边看着也想加入两人，却被小家伙伸手挡住，小胖满脸防备，“哥哥离远点，我不喜欢和男人接触，你自己自觉哈。” 第238章 体内有毒素 “这小家伙。”陆熙霆墨眸中充满无奈，轻摇了摇头。 “又可爱又淘气，真是个小宝贝。”林乐清道。 小胖伸手抱着她的胳膊，嘴巴甜滋滋，“我是姐姐的小宝贝。” 就这张会哄人的嘴，以后还不知道要引得多少女生芳心暗许，林乐清现在就挺高兴。 车子快速驶来医院，小胖被安排上三楼单独抽血，医生用碘伏涂在胳膊上时，他就已经攥紧小手，将头扭到别处不忍再看。 “你是不是害怕？要哭了吗？”陆熙霆故意问。 秉承着男人要有勇气的原则，小胖将已经聚集在眼底的泪又逼回去，他怒气冲冲。 “我可是真正的男子汉，男子汉抽血才不会哭。” “哦，最好这样。”陆熙霆道，从神情来看显然不相信。 小胖扯了扯嘴角，正急着要反驳，忽然感到胳膊处传来疼痛。 他再转回头去，就发现医生已经把针管拿走，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完成了抽血！ 林乐清上前摸摸小家伙的头做安慰，“特别厉害。” “我们小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姐姐都惊讶了呢。” 小胖笑的合不拢嘴，成功体会到被女人哄是有多开心。 他喜滋滋看着陆熙霆，将胸脯挺高，“看到了吧！我就是男子汉！” “好，厉害。”陆熙霆竖起大拇指。 他转头看向医生时脸上笑容消失，恢复寻常的冷肃，“加急出报告，必须在三个小时之内。” “是，陆总。”医生忙道。 这家医院s集团有投资，陆熙霆算是半个东家，当然得对他毕恭毕敬，他的东西也需要尽快做出来。 “那咱们先去游乐场，再去吃东西好吗？”林乐清问。 小胖迫不及待点头，“好！特别好！” 两大一小再次下楼，司机开车前往附近游乐园，陆熙霆买了个三张通票。 小胖对什么都好奇，想玩儿正好通票省的麻烦。 小家伙在上头玩着，两个大人底下看。 陆熙霆将林乐清搂在怀中，有感而发，“好像看到了我们以后孩子长大的样子。” “就像现在这样，我们看着，孩子玩着。” “那你肯定会是个好爸爸。”林乐清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语气感慨。 “我也会是个好老公。”陆熙霆道。 两人相视而笑，眼神中满含情愫。 路过的人无论谁看到都得在心里感叹句，这两人颜值是真匹配，看起来也好恩爱啊。 将所有项目都玩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游乐园附近就有肯德基，三人正好进去排队点餐。 小胖熟悉给自己点了个儿童套餐，又另加许多鸡肉。 坐在位置上等待，他不好意思道，“林姐姐，过会儿回去的时候可以给小伙伴们打包吗？” “大家也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肉了，我自己不能吃独食，会觉得不好意思。” 小小年纪竟然顾虑这么多，还知道不好意思。 小胖看似大大咧咧是个小霸王，实则内心非常细腻，为伙伴们着想。 “好啊，过会儿你负责给大家选吃的，我们来付钱和提。”林乐清答应道。 小胖脸上表情由小心翼翼转为开心，“谢谢姐姐。” 他又转头看着陆熙霆，“也谢谢哥哥。” “我刚才说讨厌哥哥是骗人的，姐姐和哥哥都是好人，我能感受到。” 小胖眨巴着眼睛，黑亮眼球中光芒是纯粹的孺慕。 他语气慎重，“我长大之后也要变成哥哥姐姐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的。” “当然，小胖现在就很优秀。”林乐清道。 陆熙霆手机响起提示音，他打开后阅读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怎么了？”林乐清问。 她心中突突几下，似乎不祥预感越发沉重。 “你先看里面的东西。”陆熙霆道。 林乐清将手机接过，页面上显示的是检查报告，两人猜测完全没错，小胖体内有镇静剂及精神类药物。 这些药物可以令孩子们沉睡，保持稳定不哭闹。 对方又发来几条信息。 ［幸亏你们带孩子来得及时，还没真正酿成大祸，孩子现在反应应该只是呆着而已，如果体内这些药物不尽快代谢掉，很可能会对脑子产生影响，小孩身体本来就脆弱］ ［无论如何，在没有医嘱的情况下以后绝对不能再服药，否则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那两个畜生，他们竟然真的敢这么对待孩子们！ 林乐清紧攥着拳头，用力到指尖刺的肉生疼，她这才忍住，不现在立刻过去撕了那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下去。”她道。 “嗯。”陆熙霆点头答应。 “这些证据足够报警，先把那两个人带走，我们可以暂时管理孩子，再由国家有关部门选择孤儿院合适人选，你最近不是不用去警局吗？” “对，就按你说的办，不过等回去之后我们再报警。”林乐清道。 她眼中冷光闪烁，必须打那两个畜生一顿才能消解心中怒气，绝对不能轻而易举报警带他们离开。 小胖喜滋滋吃着薯条汉堡，完全不懂两个大人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和小伙伴们经历了什么。 孩子的世界天真又无邪，有好处也有坏处。 吃完食物后，小胖又豪气，给所有孤儿院小伙伴们打包了份跟他相同的。 算下来价格自然不菲，知道是要给孤儿院孩子们带后，肯德基员工还和老板申请，成功要到不少随餐玩具，几乎每个孩子都有一份。 小胖拿到的是奥特曼，他非常喜欢，握在手里的愿意松开，让奥特曼在空中滑动出各种形状，乐的咯咯笑。 今天有林乐清两人打扰，估计那两个畜生还没来得及喂药，所以小胖体内毒素已经代谢掉，他现在回归了以前的正常。 只是到达孤儿院门口时，他脸上表情却由开心转为踌躇，看着不大高兴。 “怎么了？”林乐清问。 小胖将身体缩成一团，眼中带着泪水，“我不想回去，我不喜欢新院长和新护工姐姐，他们对我们很不好。” “姐姐，你能不能帮帮我们？我好害怕他们把我扔掉！” 哽咽着，小胖吓得泪眼婆娑。 第239章 喜欢绿茶 经过那两个畜生长时间洗脑，现在小胖说出园长和护工对他完全不好的话，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估计孩子是真把林乐清，陆熙霆当做唯一的光，他们两人就是他心里的奥特曼。 小胖眼神期许看着两人，像是希望他们同意。 林乐清吸了吸鼻子，强行忍住泪水点头，答应，“当然可以，姐姐会保护你的，哥哥也是。” “小胖放心，姐姐会想办法把那两个坏蛋赶出孤儿院，再找个像园长奶奶一样的好人管理你们。” 闻言小胖重重点头，他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谢谢哥哥姐姐。” “好了，肯德基马上要凉，咱们先拿去分给小朋友们吃。”林乐清哄道。 实际上是迫不及待要进去教训那两个人渣，她现在觉得自己拳头发痒，真心难受。 小胖晃荡两下脚，自己身体力行，提着两个包装袋下车，林乐清和陆熙霆，司机则是拿了剩下的。 几人进入孤儿院，半点都没有闻到饭菜味，估计那两个畜生没打算给孩子们做饭。 像他们这种人竟然可以接受孤儿院，真是令人觉得愤怒又荒唐。 如果今天晚上不是打包了肯德基回来，孩子们绝对要饿肚子。 小胖轻车熟路，带着三个大人来到孤儿院后院，推开门之后果然见到孩子们在各自玩，旁边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 有几个孩子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又自己麻溜爬起，手上还戴着被擦破的伤口也不管。 孩子们当然疼，疼的眼中憋起泪珠，可是他们又知道不会有人帮自己处理，所以哭也没用。 “你们看我带什么回来了！”小胖一声大吼，吸引所有孩子的目光注意。 在看到他手里熟悉的肯德基袋子时，孩子们都连忙冲上前，赶紧领取属于自己那份。 以前孩子们是会排队的，但现在可能是饿的太惨忍不住，也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见油水的原因。 见孩子们迫不及待撕开包装吃东西，连最喜欢的玩具都没来得及看，林乐清紧拉着陆熙霆的手，回头把脸埋在他怀中。 她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哭泣，他拍了拍她后背做安慰。 林乐清本来就心软，根本没办法看这种场景，就连旁边司机都眼角濡湿。 刚才在路上他也听了几耳朵，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孩子们是真可怜。 看吃饭的样子，一个两个活生生像是野人。 原本准备离开，但是司机现在立在原地，他也想打那两个畜生出气。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孩子们就将肯德基全部吃完，甚至还爱惜的把番茄酱也舔了个干净。 林乐清看着又是鼻子发酸，差点再次流下泪水。 “你们赶紧看袋子里还有玩具，都是姐姐和哥哥给我们的，还有肯德基里的姐姐。”小胖举着奥特曼道。 孩子们这才将目光放在袋子里，重新用小手倒腾着拿出属于自己的玩具。 无论是不是从前喜欢的，孩子们都玩的特别开心，因为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玩具了。 “谢谢哥哥姐姐。” 不断有小朋友上来道谢，林乐清每次都是爱怜的摸摸脑袋说没关系。 “你们已经回来了？” 媛媛激动的声音响起，她目光落在陆熙霆身上，眼神炙热到几乎要拉丝。 他皱眉略感不适，这次换做林乐清保护他，上前一步阻挡住别有用心的眼神。 撇了撇嘴，媛媛在心里骂这个贱女人真是恶心，这么好的男人当然会引无数个女人感兴趣，难道每个她都能像这样护着吗？ 除此之外，她又有点开心，看这女人着急的样子，肯定是觉得陆总有可能移情别恋。 另外两人都不知道，在转瞬间媛媛胡思乱想了这么多。 “呀，你们还给孩子们带肯德基。” 媛媛看着地下那堆袋子表现得非常惊喜，她笑道，“有没有我的？” “没有。”林乐清冷着脸回答。 既然已经要撕破脸面就没必要再伪装客气，她扬声质问，“按理说这个时间早就已经该给孩子们吃完饭了，可为什么他们还是饿着肚子？” “你看孩子们吃肯德基的样子，不过几分钟就把整个套餐吃完，这是正常的吗？” “怎么不正常？”媛媛眉头紧皱双手抱在胸前，做出副敌对样。 她翻了个白眼，趾高气昂道，“林小姐没有孩子，当然不知道肯德基对小孩的吸引力有多大。” “这玩意儿别说是孩子们了，就算是我都能在几分钟之内吃完，你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 媛媛伸手招呼长相甜美可爱的小女孩到身旁，压低声音问，“小美，你说对不对？” 小女孩身体发抖，她小心翼翼看了眼媛媛，又转头看林乐清和陆熙霆。 好孩子是不能说谎的，可是说真话肯定会被打。 实在没办法，小美只能点头，“护工阿姨说的对。” “听到了吗？连孩子都这么说！”媛媛高傲道。 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着林乐清，“我觉得某些人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提升自己。” “或者是想在有钱人面前装爱心？可你也没必要拉踩别人吧！” “陆总。”媛媛将目光放到陆熙霆身上。 她捏着嗓子甜蜜道，“这次买肯德基钱肯定是您花的，您看您还什么话都没说，林小姐这儿就不行了，真是有点过分。” “而且这种做法也挺泼妇，如果我是您的女朋友，肯定会因为您身份装也装的温柔点，您说是不是？” 眼看着媛媛在陆熙霆面前上眼药，林乐清不觉得生气，她只觉得犯恶心和好笑。 厉害啊，张嘴就胡来，想勾引直说呗。 “我觉得挺好，乐清有什么说什么，这才是我最喜欢的品质。”陆熙霆道。 他绕过眼神放电的媛媛，转头牵起林乐清的手放在半空中，一副宣誓主权的样子。 “乐清什么样我都喜欢。”陆熙霆道。 媛媛脸上笑容逐渐消失，眼神转为气急败坏。 不是都说男人喜欢绿茶吗？现在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240章 是互殴！ 实在斗不过林乐清，媛媛只能面无表情道，“我记得你们两人说，只要带孩子出去玩后就再次资助，现在我们去办公室聊聊？” “行。”陆熙霆点头答应。 林乐清掏出手机，给同事发了个信息，让他们赶紧过来把人带走，算算时间应该正好。 媛媛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经历什么，她只是疑惑回头看司机，没想到这人也要跟着。 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即将拿到钱的喜悦将那点奇怪压了下去，媛媛压根就没再多想。 四人回到办公室。 黄姓园长就坐在里面，他给陆熙霆掏出根烟，“陆总要不要抽一个？” 然而他递烟的手迟迟都没人接，只能尴尬笑着收回，“我忘了您是有钱人，像您这样绝对抽不惯我的烂烟。” “唉，都是因为陆总太亲民。” 说话艺术拿捏的不错，估计也是这么哄别人，才能得到孤儿院园长身份。 园长将烟用打火机点着，猛吸了口。 林乐清拿出文件提醒，“在抽烟之前，园长你先看看这个。” 媛媛听见这阴阳怪气的话皱眉，接过文件后放在黄姓园长面前展开。 两人都奇怪看着，翻开第一页看到是检查报告还没多想，再看到第二页上面写着小胖的名字时成功脸色一变。 紧接着往后继续看，越让他们头上大汗淋漓，完全没想到两人竟然会查这么深入。 怪不得要带孩子离开，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烟，园长确实抽不下去了。 他将其扔在地下，用脚尖和脸面冷眼看着眼前两人，“你们直接说想要什么吧，或者想要做什么。” 给媛媛使了个眼神，她立刻明白想要离开司机，却立马上前堵住门口。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两个畜生跑路。 媛媛只能被迫和司机大眼瞪小眼，她知道出不去，额头上被迫逼出汗珠。 “我们当然什么东西都不要，你能给得起我们什么？”林乐清反问。 她这么有底气，极大原因是因为旁边站着陆熙霆，他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将整个孤儿院买下来。 黄姓园长也意识到这点，脸色瞬间更加难看，既然什么都不要那就是纯粹为孩子们了，这才是最难搞的。 他深深吸了口浊气，企图用语言迷惑两人。 “你们也知道这些孩子不好管，一个两个皮的不行，我这么做也有原因啊。” “我当然知道照顾孩子身体，短时间内不会给他们吃太多精神类药物，只是最近几天先让他们暂时休息。” “其实这个办法还是以前老园长告诉我的，说只要拿捏好量就不会有问题，从前大家都这样，我这样也没有任何问题吧？” 闻言，林乐清攥紧拳头，“你真以为我不认识老园长？” “她无子无女，一生都奉献给孤儿院，更是将这里每个孩子都视如己出，培养过无数个人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 “咱们国家还有句古话呢，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园长反驳道。 林乐清真的忍无可忍，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既然他不要脸，她就把他这张脸真的打烂。 转头看了眼陆熙霆，林乐清用眼神告诉他开始行动。 司机反应速度出人意料是最快的，立刻上前直接对着黄姓园长面部来了一拳。 他这下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媛媛立刻大喊，“你们要做什么！打人是犯法的！” 陆熙霆眼神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监控。 “谁能证明我们打了人，不是互殴？”他理智询问。 媛媛嘴角抽搐不可置信看着他，她心里的陆熙霆也是个霸道总裁，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不是，无论有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也可以答应你们以后好好对待孩子。”她道。 “你们不能打人啊，把人打出毛病怎么办？” 到底是自己老公，媛媛怎么可能真的不心疼。 黄姓园长则是扭着司机胳膊上软肉，想反客为主对付他，然而根本没用。 司机现在已经化愤怒为体力，每次下手都非常重，要把这家伙屎都打出来。 “林小姐，陆总，你们两人别动手，我动手就行，反正我是个丁克，以后没孩子，不怕打人坐牢连累的孩子，至于钱我一分都不会给。” “像这种天杀的畜生就应该狠狠打，咱们做的对。” 司机那喊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屈起膝盖，冲着园长最脆弱的地方打去，大家都是男人当然能拿捏到这个点。 园长嗷了声躺在地下疼的脸色发青，现在脑子都懵了，压根想不起反抗。 媛媛见状想要上前，林乐清一把拉住她头发。 “你也别想逃。”她道。 紧接着办公室内传来惨叫声，两人简直被打的惨不忍睹，连人都算不上了。 林乐清非常有技巧，毕竟是当警察的学过点有用东西，她下手看起来重，实际上也非常重，但媛媛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她蜷缩在地下疼的脸色发白，不停倒吸凉气，和旁边黄姓园长一模一样。 门口处传来响动。 “警察！赶紧开门！” 司机听到声音后瞬间停手，又往自己脸部使劲锤了拳，他鼻血汩汩流下，躺在地下跟着装死。 在此时他还不忘对林乐清，陆熙霆两人使出我没事的眼神。 这番动作简直就是老手，媛媛和黄姓园长看着牙关紧咬，觉得这东西就是不要脸。 明明是他单方面殴打他们，现在就要反过来说是互殴。 其实司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陆熙霆刚才那句话提醒了，这个房间里又没有监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他脸上有伤口，身上也有园长指纹，警察那边测测就知道。 林乐清默默对司机比出个赞的手势，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外面进来的果然是李然和刑侦部同事。 她刚才就说最好来几个熟人，应该不好弄，但司机现在这么一搞，事情就变得简单很多。 看着躺在地下三个人，李然道，“你们都跟我回警局。” 林乐清陆熙霆和孩子们说了声，锁好门才离开。 第241章 你们别有用心 身为内部人员，林乐清和陆熙霆当然和李然坐在单独警车内。 “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场怎么会这么惨烈？” 李然脸上露出叹为观止的表情，忍不住吃瓜询问。 林乐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检查报告给他看，“这两个人虐待孤儿院孩子们。” 身为吃瓜顶级选手，李然可以说是一目十行，没过多久就看完报告，他气的咬着牙脸色难看。 “靠，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连小孩子都不愿意放过，这些孩子摊上这两人也是真倒霉，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们刚才下手还是太轻，要是我的话绝对把这家伙两颗门牙都打下来，让他知道虐待孩子是会遭到报应的。” 园长和媛媛估计听到这话，估计得气的眼歪鼻子斜，直接晕死过去。 “没事，反正他们也没好果子吃，进警局后才是开始，到时你们打个招呼不就行了？”林乐清道。 李然露出这话没错的表情，“平时咱们不会滥用权力，但这种时候真不能不用。” “唉，只能说国家法律对坏人包容度实在太高。” “没事，我们有我们的办法，国家也可以理解。”林乐清冲他投去没关系的眼神。 两人谈话中警车已经停下，陆熙霆和林乐清被带下车，刚下去就看到黄姓园长和司机被两名警察扯了出来。 两人刚才还整齐的头发，现在都变成鸟窝，能看出刚才可能是又大战了一场，这副样子还挺诙谐。 司机战斗力确实可以！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狗畜生，小孩子都不放过，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你更恶心的人了。” “老子不打死你，就算老子脾气好，要是让这些警察知道你们做了什么，肯定也要打你们。” 司机扯着脖子怒骂，黄园长脸色铁青回怼。 “我对那些孩子的不好是我的事，跟孩子们有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出来当这个愣头青？” “我告诉你，你就是只听人使唤的狗，那两个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说不定我是无辜的呢？你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是你爹！”司机怒吼。 “我觉得等回去之后，你得给他加个工资，这种人才得委以重用。”林乐清感叹道。 她精致小脸上露出佩服神情，陆熙霆笑着拉起她的手十指紧握。 “说的没错，等回去之后就立马加工资。”他道。 林乐清噗嗤笑了声，眼睛弯弯。 李然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互动，觉得牙有点酸，警花就这么被拐走了，秦队要是看两人关系这么好，说不定会直接哭晕在厕所。 哈哈，早知道就先录个视频。 媛媛被最后一辆警车上的警察带下来，几人一同来到熟悉招待室。 司机和园长两人呆着容易互相揍对方，所以被安排坐在两个对立面，两人只能用眼神互瞪，眼珠子都快被瞪出来了。 连这样都不消停，同事们表示非常无奈。 “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互殴？”李然装模作样问。 实际上他现在看着两个畜生都暗自咬牙，想动手打他们。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人处心积虑带孩子离开孤儿院，又拿着检查报告找我们，还带人来打我。” “根本不是互殴，明明就是我单方面挨揍，您看我身上的伤口和这人身上的伤口，完全就不成正比啊，他的伤是他自己打出来的。”黄姓园长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他用手指着司机，其立刻反驳，“就是你打出来的伤口，无论伤有多重我们两人都是互殴，你打完之后不认账是吧？” “我告诉你，警察们眼睛都是雪亮的，像你这种人渣绝对得不到好结果，你怎么不跟警察同志说检查报告里是什么内容？” 司机急切看着李然，伸手指向园长和媛媛，“这两个畜生竟然对孩子们下手，给孩子服用精神的药物，真的过分。” “警察同志，我和你们说真话，我确实是打他们了，但是他们也打回来了呀。” 不得不说司机演技是真好，这煞有其事的模样，看起来确实令人信服。 李然却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毕竟他已经知道事实全貌，而另外几个警察则是怒目圆瞪看着园长和媛媛，这两个人渣是真的过分了。 对小孩子动手，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警察同志，这是有原因的。”园长连忙为自己辩解。 他做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您说说那些孩子顽皮我到底该怎么管，我身为园长，当然不可能真害孩子们，只是想让他们听话点而已，有什么错？” “再者整个孤儿院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管破天去也管不了那么多孩子啊，这只能是出此下策。” “对，警察同志，我们心里苦啊。”媛媛也跟着哭诉。 “那你们为什么不再雇几个人？”林乐清问。 她掏出手机，“三天之前，李姓网友在网络上对孤儿院捐助五百元，五天之前，张姓网友对孤儿院捐助三百……” 就这么念下去，加起来总和竟然有近万元，这还只是网友们自发捐助而已，国家那边给的只会更多。 “如果你们愿意招募志愿者，甚至不需要钱就能有人带孩子们，可是据我所知，自从黄园长接手孤儿院后就再也不愿意招志愿者了。” “这是为什么？”林乐清质问。 两人显然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查这么细，当即表情难看。 “你…你管这么多呢。”媛媛咬牙反驳。 “除此之外，你们用的精神类药物每片折算成人民币五十，哪儿来这么多钱？”陆熙霆问。 这下，两个人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显然心如死灰。 之所以不需要志愿者，就是因为怕被发现对孩子们使用精神类药物，林乐清那天也是强行闯入的。 如果不是他们眼馋那几万块，不会落得现在正下场。 两人此刻无比后悔，可又没有后悔药吃。 “说话。”李然冷声道。 两人依旧不发一言，他脸色更加难看，“既然你们什么都说不出来，就证明你们给孩子吃精神类药物别有用心。” 第242章 不想打草惊蛇 黄姓园长和媛媛两个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都不服，可眼前这种情况说假话又没人相信。 主要是证据实在太齐全，脸被打的生疼。 两人都选择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李然重重拍桌将两人吓得一激灵，他声音带着怒气，“说话！” “刚才嘴皮子不是很溜吗？现在怎么装哑巴了？” 圆圆立刻给园长使了个眼神，他吞咽口水只能道，“这…你们指控的对。” 李然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录音笔，“我需要你详细和我们说明，到底是为什么要对孩子使用精神类药物，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是想让小孩比较好管理而已吗？” 园长点头如捣蒜，在李然冷漠眼神中他吞咽口水开口，“确实，其实最开始我们想过要好好对待孩子们，可那么多孩子就像无数只鸭子在一起，实在是太烦人了。” “外面请志愿者我们又害怕有些人会对孩子不好，所以索性在朋友推荐下使用精神类药物，我们初衷也是为了孩子好。” 显然知道自己已经要完蛋的园长又换了个说法，他想将自己打造个人设。 爱孩子却又觉得烦，这两者并不冲突。 李然完全不听园长刚才说的什么，他只是抓住话中关键点继续追问，“你刚才说的朋友是谁？他售卖给你药物的吗？” 这些精神类药物想要大批购买只能从某种渠道上，医院是绝对不会开药的。 园长完全没想到李然会这么问，他紧抿着嘴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那个朋友供出来。 开玩笑，他现在要是敢往警局里面乱说话，刚出去就绝对会有人一枪崩了他。 驻警察局就住吧，反正又没有对那些孩子产生太多实体伤害，住不了几天。 “说话！”李然再次道。 然而这次无论他怎样，园长都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供出朋友。 林乐清和李然眼神对视，她皱着眉抿唇，敏锐察觉到背后之人绝对不简单。 他们的目标难道仅仅就是好控制孩子们而已？ 她下意识觉得绝对不是这样，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但现在查不出来，也不能再次紧锣密鼓继续逼问，生怕打草惊蛇。 “先这样吧。”林乐清道。 李然按停录音笔，“有关于你们的惩罚我没法定夺，会把这件事报告给局长。” 至于有关殴打方面他什么话都没说，显然是要不了了之。 园长和媛媛现在自顾不暇，当然也不会想那么多。 陆熙霆，林乐清，司机三人跟着离开招待室。 “林老师，我感觉那两个人不简单。”李然认真道。 林乐清点头，“对，我会下去查的。” “我帮你。”陆熙霆立刻表明立场。 两人眼神对视又相视而笑，见他们甜蜜蜜李然吐了吐舌，“行，你们两人先甜上，我这个单身狗自己去处理案子。” “你这家伙就是贫嘴。”林乐清吐槽。 原本再正常不过的事，被李然那么一说她怎么觉得不对劲了？ “那我呢？”司机指着自己鼻子问。 他是打了人的，原本以为要被教训几句，结果这位警察什么话都没多说，出乎意料啊。 “你当然是什么事都没有。”林乐清挑眉道。 她故意调侃着问，“怎么？你还想住几天警察局？” 司机连连摆手，脸上露出讪笑表情，“我是守法公民，这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能住。” “那你先出去开车。”林乐清道。 她又对陆熙霆道，“你也先出去，我和局长那边说声暂时管理孤儿院的事，看他会不会同意。” “行。”他点头答应。 目送着两人离开后，林乐清轻车熟路来到局长办公室，她正准备推门，而入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是李然。 他估计刚告诉局长孤儿院园长和媛媛的事，这下正好。 林乐清与李然擦肩而过走入局长办公室内，安德华看到她半点都不意外，他点燃烟问，“是跟我来说孤儿院的吧？你想去照顾那些孩子？” “您怎么知道？”她很是惊讶。 安德华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根小油条当然斗不过我这个老油条，还问我怎么知道呢。” 小油条本人林乐清笑得很是讨好，“那局长同意吗？” “我可以在新人被派来前暂时管理孩子们，顺便查查黄园长和媛媛到底怎么回事。” “行，反正查这个案子比你查那些命案轻松，也省得你一天到晚闲不住，交给你了。”安德华大方点头答应道。 主要是他总怕林乐清一个女生处于水深火热中，她成天到晚跟在那群老爷们屁股后面办案，那么多危险也不害怕。 唉，身为警察局里的大家长，安德华当然得为每个人考虑。 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些案子背后牵扯实在太多，林乐清就算有陆熙霆护着也没用。 为避免出现问题，还是把她先派去别的地方吧，安德华在几个呼吸间已经决定延迟和上级禀报这件事。 林乐清闲着也是闲着，又喜欢那些孩子们索性就多干几天。 “对了局长，秦霄什么时候能复工？”她突然出声问。 安德华还以为林乐清是听到自己心里想法了，被吓的手里烟差点没拿稳，他咳嗽两声道，“过几天吧。” “李然刚才告诉我，最近几天他在外头旅游，正好让他出去放松下心情，别急着逼他来上班。” “哦，那您自己决定，我先走了。”林乐清指着门口道。 她倒是最近没看朋友圈，不知道秦霄在干什么，厉害啊，竟然抓紧时间旅游去了。 离开局长办公室林乐清才打开手机，点入他微信聊天界面再进入朋友圈，映入眼帘的是几条新圈子。 确实，秦霄现在人在大草原，图片上笑容非常开心，露出了八颗牙齿。 林乐清给他点了个赞，心中也觉得局长刚才那句话非常正确，他出去旅游是个好选择，看来暂时革职的是没对他产生太大影响。 收起手机，她脚步轻快朝警察局外走去，心情显然非常美好，上了路旁边的车子，司机开车前往孤儿院。 第243章 接手孤儿院 从志愿者身份即将转为园长，林乐清还觉得心情有些忐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孩子们。 他们会喜欢她吗？会高兴吗？ 手上忽然传来热度，林乐清低头看去，陆熙霆手覆在她手背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了紧，像是在安慰。 “别担心，有我陪着你。”他道。 “好。”林乐清唇角轻扯露出浅笑。 前排司机在后视镜里看到两个人和睦相处，嘴角莫名其妙勾起姨母笑。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感觉陆总和林小姐越来越配了，仿佛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人之间有什么来着？ 啊，Cp感。 车子在孤儿院门口停下，林乐清下车掏出钥匙打开大门，怀揣着微微忐忑的心情进入后院，孩子们都在这玩。 小胖是里面最欢快的那个，可能是因为今天下午没吃精神的药物，其余孩子们精神状况也比从前好了不少，应该跟肚子饱饱有关系。 看到林乐清大家表现都非常惊喜，连忙围在她身边七嘴八舌开口。 “林姐姐，你为什么又回来了？你是要住在我们这里吗？” “天马上要黑下来，林姐姐你就别走了。” “对，园长奶奶和我们说，女生一个人在外走夜路是会有危险的。” 小孩们声音脆生生的，就算这么多人一起开口也不会让人觉得烦躁，反而感觉奶声奶气还挺好听。 林乐清压根不理解黄园长是怎么想的，估计他就是为自己暴行随意找个原因。 “今天晚上我确实要这里住校，黄园长从今以后不会再来管理孤儿院，我帮忙管理几天后会有新的园长接替工作。”她解释道。 现在小孩子们都非常聪明，所以也不怕他们听不懂。 大家在稍微思考之后就明白这句话其中含义，一个两个都激动到在原地尖叫着鼓掌，足以可见有多讨厌黄园长。 “姐姐，那以后那个护工阿姨还会来管我们吗？”小美迫不及待问。 “这个当然也不会，他们两个人是一起的。”林乐清道。 小孩子们再度爆发出尖叫声，其实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坏。 “我们喜欢林姐姐！你来当我们的园长吧！我们不需要别人！” “对，你就是最好的。” 孩子们一个两个嘴里跟抹了蜜似的，说出来的话都非常甜，林乐清整个人也仿佛泡在蜜罐里，乐的合不拢嘴。 如果不是有警察局那边工作，她绝对会答应孩子们的请求，争取自己做到园长的位置上，就算不行也会做孩子们的护工。 没办法，林乐清只能蹲下身子将前头孩子抱在怀里，表情认真和大家解释。 “姐姐还有自己的工作，所以只能管你们几天。”她道。 小美眨巴两下又圆又大的眼睛，点了点头问，“姐姐是不是很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啊。” “对啊，这个工作就是我以前的梦想，非常喜欢。”林乐清道。 小胖立刻接话，“园长奶奶曾经跟我们说过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们都是君子，所以林姐姐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这么乖巧的孩子们，林乐清只要看到都觉得心软，更加无法原谅曾经伤害过他们的黄园长和媛媛。 “今天晚上你们想吃什么？”她问。 听到可以点餐，孩子们七嘴八舌再次讨论起来，最后选出大家最想吃的食物。 “番茄炒蛋！大米饭！”小胖道。 他摸了摸肚子还舔嘴唇，仿佛在回忆饭菜美妙的滋味。 “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吃到这两样了，以前这两样东西都是我们最喜欢吃的，现在也喜欢吃。” “如果能吃到番茄炒蛋，那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小胖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孩子们的要求总是这么简单，总是这么纯洁。 “那姐姐我当然要满足你们的要求。”林乐清笑道。 孩子们再次欢呼雀跃起来，显然是真的都非常高兴。 陆熙霆在旁边掏出手机拍下眼前这幅场景，林乐清被孩子们围在中间，她脸上透露出温柔和蔼的笑容，清冷面容似乎都被衬得温情许多。 孩子们则是更加高兴，一个两个肉眼可见是真心喜爱她。 “哥哥也要住在这里吗？”小胖突然用手指着陆熙霆问。 林乐清完全没有多想直接点头，“对啊，你们欢迎哥哥吗？” 原本以为孩子们会高兴，却没想到这些小家伙一个两个都皱起眉毛，看起来非常纠结的样子。 小美拉了拉林乐清的手，低声道，“哥哥姐姐还没有结婚吧，没有结婚是不能住在一起的哦，园长奶奶说这样做对女生很不好。” “对，今天晚上姐姐和女生们睡觉，哥哥就和我们男生一起睡觉。”小胖道。 这两个小孩简直出乎意料懂事，且懂得东西是真的非常多。 林乐清脸颊莫名沾染上红晕，她解释，“放心吧，我知道。” 小美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她，露出理解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家伙总有种想歪了的感觉。 现在时间还早不用吃饭，男孩子们把陆熙霆围在中间，开始七嘴八舌问他些问题，顺便跟他一起玩儿。 女孩子们则是让林乐清帮她们编头发，她们每个人都要漂漂亮亮的。 下午时间转瞬之间就过去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到该做饭的时候，林乐清安排孩子们回到室内自己玩耍，她则是和陆熙霆来到厨房。 中午那些碗盘还没有洗刷干净，果然黄园长，媛媛都没打算真的给孩子们做饭。 “我都不敢想象，要是让那两人在孤儿院里再多待段日子，这些孩子们会瘦成什么样。”林乐清攥紧拳头咬着牙道。 “没事，现在我们来了，孩子们不会再受苦。”陆熙霆温声安慰。 林乐清深吸了口气，“对，今天晚上给孩子们多做几个肉菜吧，正好补补身体。” 她说完话后顺手打开冰箱，却发现里头根本空无一物，这是她没考虑到的。 别说孤儿院了，就算普通，人家冰箱里也会多备些东西啊。 林乐清再次气得头疼，后悔自己刚才没动手。 第244章 姐姐最厉害 “咱们先处理盘子和碗，我这边在网上下单买点东西回来。”陆熙霆道。 林乐清点头带上旁边橡胶手套，将洗洁精挪到近处打开水龙头后开始洗刷。 陆熙霆下单完毕，也跟着带上橡胶手套凑在她旁边，两人神色都非常认真将盘子洗到明亮。 对于小孩子们而言食品安全是非常重要的，是一个吃不对就会拉肚子，所以两人需要精益求精。 只是这样做确实累人，林乐清平时体力还算不错，可现在已经腰酸背痛，旁边篓子里还有大半部分没洗。 她思考着既然自己已经暂时成为园长，那便可以先用孤儿院工资雇个人。 这次必须要仔细选拔确认喜欢孩子，不会对孩子们动手或阳奉阴违才行，孩子们实在是吃了太多的苦。 如果可以，林乐清想让孩子们以后生活都甜蜜蜜。 见她用手腕捶着腰部，陆熙霆担忧询问，“要不要去休息？” “算了，先洗完再说，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洗。”林乐清道。 她用手腕将耳边碎发别到脑后，但正巧不小心把洗洁精泡沫蹭到鼻子上，自己还没发现。 陆熙霆脱下手套从旁边拿了张纸巾，轻轻给她擦拭干净污渍。 “洗碗快把自己洗成小花猫了，我洗，你去那儿坐会儿。”他道。 林乐清脸颊不好意思泛起红晕，她是个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变得非常专注的人，确实没察觉到不对劲。 见她依旧在洗碗，完全没有要过去休息的意思，陆熙霆只能无奈摘下手套，又搂着她离开洗碗池。 “干嘛？”林乐清问。 陆熙霆脱下他手上橡胶手套，头次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警告，“你的任务就是在那好好休息，别再碰这些了。” 这副样子确实非常管用，林乐清坐在原地没再乱动，看着他回到洗碗池旁边有条不紊继续洗。 她动了动有些酸软的手腕，不明白这男人怎么这么强，像是个机器似的。 他不会累吗？ 此刻林乐清心中有个想法，就算陆熙霆不是大公司总裁，只是个普通的洗碗工，也能在这个行业里闯出一片天地。 说不定他会因为洗碗速度快，被老板高看，然后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呢？ 自己坐着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林乐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被自己脑补乐的不轻。 陆熙霆回头看她，发现她带着调侃的眼神后眯了眯眼睛，“怎么了？” 林乐清下意识摆手嘴比脑子更快，“我刚才真的没幻想你是个洗碗工，迎娶白富美。” 闻言，陆熙霆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她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都卖了，连忙堵住嘴。 咳，怎么这么丢人？ 休息了会儿后林乐清立刻上前继续洗碗，在两人连番运作之下，堪堪将碗洗完。 送菜的车过来了，两人将蔬菜肉类整齐摆放在冰箱内，开始制作今天晚饭。 林乐清在做饭这方面压根比不上陆熙霆，她只能在旁边打下手切点菜什么的，双眼发亮看着他行动。 俗话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气，真的是这样。 此刻他的一举一动之间仿佛带着光芒，令林乐清无比心动，尤其是想到这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就更加开心。 陆熙霆将配好的菜放入大锅中炒制，香味立刻扩展开。 林乐清则是在旁边焖大米，她鼻尖嗅了嗅腹中发出咕噜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今天中午没吃东西。 闻到这么香的饭菜，当然会觉得饿。 “你现在不觉得肚子饿吗？”林乐清疑惑问。 她现在真的怀疑陆熙霆是个智能ai，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喝水，能力强到可怕。 怎么越想越觉得真有这个可能？ 思索之间林乐清实在是没忍住上手出了戳他肚子，有腹肌，不知道几块，但摸起来挺有意思的。 陆熙霆停下动作转头看她，“需要我撩起来给你看看吗？” 他疑问的语气非常真诚，林乐清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脸红到脖子根，她连忙摆手。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就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总不能跟人家说自己怀疑他是人工智能ai吧？ 把没说完的话吞入腹中，林乐清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陆熙霆轻笑了声分出只手轻揉她的脑袋。 “没事，我是你男朋友，无论你对我怎样都无所谓。” 这话说的，不知为何好像更加暧昧了些。 林乐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只含糊应了声就将目光转向别处，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陆熙霆则是继续炒菜，今天晚上除去番茄炒蛋之外，还有水煮大虾，番茄牛腩，回锅肉，牛肉粉丝汤。 这些都是他的拿手菜，林乐清只要闻味道就觉得有点受不了，那些孩子们也肯定会很喜欢。 做好饭菜后已经是半个小时，林乐清负责让孩子们来食堂，陆熙霆则是准备好碗盘打饭。 孩子们刚进入食堂，闻到满鼻子香气立刻开始感叹。 “什么味道这么香啊？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闻着就好好吃的样子，是姐姐做的吗？” 孩子们都双眼放光，看着林乐清，似乎在感慨她除去长得美之外，做菜手艺还这么好。 “不是我做的，是哥哥做的。”她笑着用手指向陆熙霆，半点都没有邀功。 孩子们齐刷刷哇了声，没想到男人还能做饭。 “哥哥好厉害，不过还是姐姐选男朋友的眼光更好，所以总的说还是姐姐更厉害。”小美下了总结。 其余小朋友们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又很对劲的样子，因为在大家心中姐姐确实牛。 “我迫不及待要吃了，咱们能不能先去吃饭，其余的再说啊。”小胖摸着打鼓的肚皮泪眼朦胧道。 他今天下午运动量不少，当然也是这些孩子们中罪饿的那个。 “大家赶紧去排队打饭，不过你们不用着急，每个人量都很足，哥哥做了很多哦。”林乐清道。 和小孩子们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似乎都会把嗓子夹起来。 大伙礼貌排队，让小胖还在最前方打饭。 第245章 孩子失踪了 打完饭后，孩子们迫不及待坐在餐桌上开始品尝美味，陆熙霆手艺简直令他们赞不绝口，惊为天人。 一顿饭吃完小胖加了好几碗米饭，他此刻双眼放光，肉肉的脸上满是讨好笑容。 “哥哥，你做饭真的好好吃，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小胖夸道。 陆熙霆挑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他脸颊，“什么事？” 两人一个是大男人，一个是小男人，自然有话直说，没必要搞那些虚的。 小胖嘿嘿笑两声挠了挠头，“明天我想吃红烧茄子，哥哥你能做出来吗？” 果然，这小馋猫除去馋嘴之外没其余问题。 “能。”陆熙霆道。 小胖顿时激动的在原地蹦跳两下，重重拍掌，“谢谢哥哥，你真是个大好人！” 陆熙霆估计就是他心里的神，林乐清看得忍俊不禁，又轻声提醒，“吃饱饭之后暂时别运动，要稳稳的哦。” 闻言小胖立刻严肃点头，他向后迈步，准备离开时动作都比刚才轻不少，足以见得是真有把话放在心上的。 “孩子们真可爱。”林乐清感慨。 陆熙霆跟着点头，他侧目看她，手握上她的手语气缱绻，“我们什么时候生个可爱的孩子出来？” 兴许是情到浓处他说出了这话，林乐清倒是被吓得整张脸通红，“乱说什么，婚还没结呢就说生孩子。” “可以随时结婚，只要你想。”陆熙霆立刻接道。 他乘胜追击让林乐清再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能松开被他握着的手转移话题，“肚子有点饿，我们也先吃饭吧，吃完饭之后还得收拾餐厅。” 看着她落荒而逃，陆熙霆墨眸中闪烁无奈情绪，他刚才只是试探而已，她既然不愿意他就不会再提，更不会逼迫。 两人本来谈恋爱还没多长时间，她不愿意和他结婚是正常的。 对于有两次记忆的陆熙霆而言，林乐清和他相处时间已经足够长，也足够了解彼此，可她眼里他们毕竟是刚认识。 吃过晚饭后，两人继续在餐厅内忙碌，再次又花费半个小时时间总算整理完毕。 林乐清捶着腰喘粗气，“明天得赶紧找两个人，只有我们俩是不行的。” 他们又不可能像媛媛和黄园长那样给孩子们吃快餐，或者压根不吃。 “今天晚上我发布招募要求，工资选取孤儿院标准数额，具体来应聘的人是否合适你明天再看。”陆熙霆道。 “好，麻烦你了。”林乐清松了口气。 这活要是让她处理估计又得很长时间，哄完孩子们睡觉之后才能做，她现在已经精疲力尽。 累这个字贯穿林乐清浑身上下，幸亏孩子们比较聪明机灵又好带，否则她绝对要崩溃。 休息片刻后，两人离开餐厅来到孩子们活动的玩耍区。 肉眼可见的，吃饱吃好，又不用再吃抑制精神类药物，孩子们状态比之前又好了很多。 “睡觉时间到了。”林乐清道。 这些撒欢跑的孩子们听到声音立刻跑到她面前，一个两个又大又亮的眼睛盯着她，看起来都很紧张。 孩子们像是怕没做好惹她生气，姐姐也要离开他们。 好不容易才看到园长换人，有这么好的姐姐愿意帮他们，他们可得抓紧机会。 其实小孩子什么都知道，聪明的很。 “我来看看大家都回来没。”林乐清道。 她拿出孤儿院小本子，念每个孩子们的名字，奶声奶气喊到声不停响起，非常可爱。 刚才疲惫全都一扫而空，林乐清仿佛体会到了做父母的感觉，痛并快乐着也不过如此。 “黄晓莹。”她道。 这是最后的名字，本来以为念完后就万事大吉，没成想迟迟没有孩子答应。 林乐清心中顿时提起口气，她又再次念了好几遍，可是依旧没有回应。 “你们有人看到黄晓莹去哪里了吗？”她连忙询问。 “好像在滑梯房子里面，刚才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小美道。 她瘪了瘪嘴表情有点不好，小莹明明以前也是个听话孩子，现在为什么不愿意配合林姐姐呢？ “你先管着他们，让他们去洗漱间处理个人卫生，我去看看黄晓莹是怎么回事。”林乐清对陆熙霆道。 她真的生怕孩子出事，怎么自己一个人呆着呢？ 现在天色已经渐晚，按理说小孩子会害怕才对，绝对有问题。 “行，你别着急，孤儿院大门关着不会出事，绝对能找到人。”陆熙霆道。 门是他自己亲手关上的，林乐清听到这句话才松下口气，轻轻点头表示明白，忙着转身朝滑梯那边跑去。 “我不喜欢小莹了，她讨厌。”小美愤怒道。 她语气非常认真，陆熙霆也没把这话当成孩子的玩笑，他非常认真道，“没关系，我们不应该怪罪小莹。” “她或许是觉得当时身体不舒服，没力气走下滑梯了呢？” “也或许是心情不好，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要学会理解别人，小莹是你们的朋友，你们更要关怀。” 陆熙霆很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小美原先不懂是什么意思，但越听越明白。 她仔细想了想随后点头，“确实。” “小莹是朋友！我不应该讨厌她！” 得出这个结论，小美似乎很高兴蹦蹦跳跳朝着洗漱房间方向跑去，陆熙霆深深松了口气。 生孩子不是见困难事，教育孩子才是。 小孩子们非常天真，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所以身为大人需要在适当时候进行适当的引导。 陆熙霆在此刻才察觉到，自己似乎不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有些方面还学的不到位。 他准备等这次忙完之后，回家买几本相关书籍看，防患于未然仔细学习该如何做别人的父亲，又该如何做个好丈夫。 这两者当然是非常困难的，但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林乐清还不知道，短短时间内陆熙霆已经将他自己怀疑了一遍，她正在寻找黄晓莹。 从下头看不到里面，她只能出声询问，“小莹？你在滑梯的房子上吗？” 第246章 夜半哭泣声 “我不在！”奶声奶气又带着防备的声音响起，似乎还有点凶。 林乐清听到后松了口气，她笑着配合道，“那不在滑梯上的小莹现在能下来吗？” “只有你下来我才会确认你不在，否则你就是在哦。” 这番话估计把黄晓莹绕得不轻，她迟迟都没有反应，林乐清再次听到响动时是有人下楼。 小莹身子歪歪扭扭，你极其复杂的样子缓慢走下来。 林乐清上前一把将小家伙抱在怀中，转了个圈后又轻轻放下她。 没有孩子不喜欢被大人抱着转圈，黄晓莹也是，她整张脸都激动到通红，嘴角旁边笑容遮都遮不住。 “小莹，你为什么自己待在房子里不愿意下去，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有人欺负你？”林乐清蹲下身子，轻轻拉住小家伙胳膊问。 黄晓莹脸上笑容消失，她大大的眼睛里充斥着害怕，小心翼翼摇了摇头。 “没有人欺负我，我身体也没有问题，就是…我就是想在上面玩。” “对，我就是要去上面玩！” 黄晓莹小脸上做出任性表情，林乐清不觉得小家伙麻烦，甚至还松下口气，只要不是被人欺负就好。 “可是今天实在太晚，小莹明天再去玩好吗？”她用好好商量的语气问。 “今天我们还得睡觉呢，你看看天都黑了，到时候你什么都看不到，就算在那儿也没意思。” “好吧。”黄晓莹勉为其难点头。 似乎意识到眼前姐姐是个好说话的人，她张开双臂，“那我要你抱。” 林乐清笑着将小家伙抱起来，“行，姐姐抱你去洗漱。” 黄晓莹下意识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在她颈边轻轻点头之后什么话都没说。 小小的人儿呼吸也轻轻的，很可爱。 心中仿佛温暖下来，林乐清觉得小孩子就是天使，无论是生气耍小脾气的，或者乖巧的都是。 “林姐姐。”黄晓莹忽然道。 “嗯，怎么了？”林乐清温柔询问。 但是肩膀上趴着的小孩不再说话，似乎刚才那声奶声奶气的姐姐只是错觉而已。 林乐清心中非常无奈，又往上颠了颠黄晓莹。 两人出现在洗漱间那刻，成功让所有小朋友们都目光灼灼看着。 大家压根没想到任性竟然还会有这么好的待遇，被林姐姐抱着回来想想就好幸福。 黄晓莹被放下去后，身体又缓慢挪到属于自己的洗漱位前，开始慢悠悠洗脸刷牙。 被孩子们用略带质问的眼神看着，林乐清无奈解释，“小莹今天身体不舒服。” 孩子们这才点头，又自己干自己的事去了。 “我觉得她现在状态很不好，发生了什么？”陆熙霆问。 林乐清将刚才的事复述给他听，完全没问题。 “不应该啊。”陆熙霆皱眉。 他只能道，“那你今天晚上密切盯着这个孩子，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注意。” “没问题。”林乐清比出ok手势。 她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认为黄晓莹状态不好，很有可能会出事。 说不定是因为想念从前园长奶奶，或者是服用精神类药物导致的，这些都说不准。 招呼着洗漱完的孩子们回去睡觉，林乐清和陆熙霆分别进入男，女宿舍。 男生们那边非常闹腾，一个两个都活力十足，显然半点不想睡觉。 女生们则也是细声细气聊天，但说的都是些可爱轻快的话题，林乐清在旁边听着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林姐姐，你男朋友长得好帅啊，他平时对你好吗？”小美忽然问。 林乐清猝不及防被点名，整个人一激灵，身上那些瞌睡虫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想到会被小孩子问这个问题，她清咳了声道，“还算不错。” “我就知道很不错，他看着你的眼睛里都有光，我眼神可是非常火辣的，他绝对特别喜欢你。”小美义正言辞。 其余几个小女生也附和。 “对，我看电视剧里男主角就是那么看女主角的，最后他们两人变成一对，而且还生出了可爱的宝宝。” “男生和女生到底怎么样能生宝宝啊，只要互相喜欢就可以吗，我现在也想生个宝宝陪我玩。” “我听说只要拉手手就会生宝宝。” 这些小女生话题越来越跑偏，林乐清听着无比头疼，不知该怎么和大家解释。 只有黄晓莹在听到生宝宝时，忽然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回被子里，她身体似乎在颤抖着，连累着上下床也发出响动。 住在上铺的小女生不耐烦扭动两下身体，“小莹，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啊。” 林乐清朝两人床铺看去，此刻黄晓莹已经恢复正常，她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好了，有些事你们长大之后就会明白，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觉，赶紧长大。”她道。 小女孩们都非常听她的话，毕竟明天还指望着让她帮忙梳头发呢。 大家都拉起被子闭着眼睛，一副要马上睡着的模样，林乐清真是松了口气忽然感觉身上非常轻松。 她在孩子们小小呼噜声中也跟着越来越困，闭起眼睛沉睡过去。 梦中似乎有个小女孩在轻声啜泣着，听起来非常伤心。 林乐清想挣扎着问是怎么回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女孩转身离开。 她猛然睁开眼睛，被梦境吓的头上遍布冷汗，可耳畔哭泣声是那么明显。 “怎么了？”林乐清连忙压低声音询问。 哭泣声半点没有减弱，在黑漆漆的夜里听起来甚至有点吓人。 林乐清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浑身上下都是正气，所以半点不害怕，她没在继续发出声音，而是缓慢坐起身体。 眼睛在黑暗中适应后，她顺着哭泣的声音看是谁。 是黄晓莹的床铺，林乐清稍微将音量加大，“小莹，你现在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吗？” “能不能告诉姐姐是哪里不舒服，姐姐可以带你去医院检查。” 林乐清声音又轻又柔，黄晓莹停止了哭泣。 她闷声闷气道，“姐姐你不用管我，我就是自己心情不好，对不起，我不会再发出声音了。” 紧接着黄晓莹翻身，用背对着林乐清。 第247章 医院检查 黄晓莹这样拒绝沟通，林乐清自然也没办法。 她只能躺回床上想要继续睡觉，这次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哭泣声不断在脑中回响起。 小孩不可能无缘无故哭，绝对有问题，可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疑惑只有明天才能知道，林乐清强迫自己睡着，这次耳边倒是再也没有哭泣的声音了。 次日早晨她最先醒来，孩子们都在沉睡中，她轻手轻脚开门走了出去，又在走廊外面给陆熙霆打电话。 电话被他挂断，没过多久男生宿舍门也被打开。 “昨天晚上……”林乐清迫不及待将黄晓莹不对劲的地方说出来。 陆熙霆脸色沉重，“今天再看看。” “实在不行我们就带她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看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好。”林乐清重重点头。 两人来到厨房给孩子们做早饭，今天早上做的是清汤面，每人一个荷包蛋，简单但是又好吃，对孩子们而言营养充足。 准备好后两人又回到宿舍将孩子们叫醒，带他们去洗漱间洗漱。 途中林乐清一直都注视着黄晓莹反应，确实觉察到些许不对。 这小姑娘似乎走路方式很奇怪，也不知道是腿脚有问题，还是哪里不舒服的原因。 林乐清总不能当着她的面问，只得暂时将疑惑压在心底，招呼着孩子们洗漱完去吃饭。 对于清汤面孩子们都表现的非常喜欢，显然真是很爱陆熙霆做饭手艺，他每次配比都能得到孩子们的心。 黄晓莹吃的倒是不少，不过他在途中经常摸着肚子，难道是吃撑了？ 走到陆熙霆身旁，林乐清说出疑惑。 “看来得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不过前提是要赶紧找个人接替我们。”陆熙霆道。 林乐清赞成点头，“过会儿约好的人就来了。” 九点整，孤儿院外陆续有人来面试，有刚上大学的大学生，希望用给孩子们做志愿者的方式刷学分，也有来长期工作的。 大学生林乐清选择暂时先拿着对方学生证，至于来长期工作的则是在生活，以及人品等各个方面经过考察。 选了许久，最终选中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她眼睛大大的，整个人身上充斥着幼师光辉，实际上就是刚从幼师学校毕业。 原本打算找幼儿园工作的，只是没想到现在这个行业这么能压榨人，小姑娘气之下选择干别的。 网上搜索附近的活时，正好看到孤儿院招人，价格大差不差重要的是孩子们听话，她也在短视频上曾经刷到过。 所以二话不说，小姑娘就来报到了。 “林园长放心，我绝对会好好对待小朋友们，说不上将他们视如己出，但肯定会尽我全部的努力。”小姑娘李婷婷认真道。 她满脸都是刚步入社会的朝气，显然迫不及待想做出些成绩了。 “我看人很准，所以我相信你会好好对待孩子们。”林乐清道。 今天共招收两个一日临时志愿者，一个长期工。 林乐清道，“我得带孩子们去检查身体，所以你们需要临危受命，暂时在今天帮忙管理孩子们。” “不过大家都很听话，你们可以稍微放心些，只要好好交流沟通就绝对没问题。” 三人都表示可以，她们就是来照顾孩子们的，没人在身边看着正好。 林乐清带领三人来到后院，陆熙霆身边围着的孩子们看起来都非常怕生，躲在他身后一个两个都警惕瞧着。 经历过从前被伤害的事，他们现在确实很难放下戒心。 “这是姐姐给你们找的哥哥和阿姨们，他们暂时负责你们，有没有礼貌的小朋友和他们打个招呼？”林乐清问。 小朋友们虽然害怕，但是都想做懂礼貌的，轻轻挪着步伐走出来都小心翼翼打招呼。 黄小银落在人群最后方，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林乐清心中担忧更胜一筹，她道，“你们先管这些孩子们吧，加油！” 她和陆熙霆眼神对视，两人都走到黄晓莹面前。 “小莹，今天哥哥姐姐带你出去找个地方好不好啊？”林乐清问。 原本毫无反应的黄晓莹听到这话后立刻抬起头，小脸上露出恐惧神情，她连忙摆手，“我不要出去，我只留在这里。” “你们不要带我出去，求求了，真的不要带我出去，我不想。” 黄晓莹情绪非常激动，眼看着恨不得弯下腰给两人磕几个头，这副反应让两人都不明所以，也觉察到更加不对劲。 “小莹，姐姐知道你现在身体很不舒服，所以需要带你去医院看看是怎么回事。”林乐清道。 她手上轻轻抚摸着黄晓莹后背，在最大程度上安慰她，“你不相信姐姐吗？” “还有哥哥，我们都很喜欢小莹，不想让你难受才要带你去医院呢。” 黄晓莹透过泪眼朦胧看着两人，想起最近这段时间和他们的接触，她心情缓慢平和下来，不像刚才那么激动。 “我…我愿意相信哥哥姐姐。”她道。 这副样子的黄晓莹就像是个受伤的幼兽，却还依旧把肚皮掀开给他们看。 林乐清无比心疼，不知道小姑娘到底是经受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恐惧出去的样子。 她笑着摸了摸黄晓莹的头，“好，那姐姐把小莹抱起来，一路上都抱着你。” 黄晓莹松下口气重重点头，脸上总算再次露出笑容。 成功离开孤儿院后三人上了路边的车，车子迅速往陆熙霆投资的医院开去。 抱着黄晓莹的林乐清非常明显能感受到，自从上车后她整个人都很警惕激动，似乎对车子有种天然恐惧在。 她只能放轻声音，一次又一次告诉小莹没事的，她陪在身边会保护她。 在长时间折磨后车子终于抵达医院，黄晓莹被抱下车心情才舒缓些。 在医院电梯里，她像是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问，“姐姐，真的要检查身体吗？是不是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能检查出来？” “对啊，小莹不用担心，无论什么病都可以治好的。”林乐清安慰道。 第248章 下体撕裂 听了林乐清的话黄晓莹敛下眸，她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得轻松，甚至小小的眉头紧皱起来发愁。 到达对应楼层，陆熙霆早就提前打好招呼，是以医生把小莹直接走去做全方面体检，两人在医院走廊上坐着等待。 “希望没事。”林乐清双手合十为小莹祈祷。 陆熙霆在旁边也跟着微点头，不希望那个小莹出问题。 她明明才那么小，却像是只惊弓之鸟，令人无比心疼。 做全套检查就算不排队也需要很长时间，两人在外头等了几个小时后，医生才面色凝重拿着报告单出来。 林乐清心中瞬间咯噔，有种不祥预感。 “陆总，您先看看这个。”医生脸色复杂，将检查报告递给陆熙霆。 他伸手接过，林乐清也跟着凑过去看，两人表情在瞬间大变。 “怎么会这样？”她震惊道。 “检查属实吗？”陆熙霆也下意识问。 主要是报告上展现出的东西实在令两人匪夷所思，根本不愿意相信。 医生点头，“陆总您也知道，我们医院医疗资源是最充沛的，仪器也是今年刚换新，检查绝对不会出问题。” “可…小莹才这么小，怎么可能？”林乐清喃喃道。 她脑中像是被猪油蒙着，轰的一声炸开。 “小女孩受伤很严重，绝对是有问题的。”医生认真道。 这件事若放在普通人身上他早就已经报警了，但人是陆总带过来的，他不敢随意处置。 “陆总，您看？”医生试探着问。 “我们先缓缓，你回去照顾孩子，再次做个更详细的检查。”陆熙霆道。 医生点头表示明白，回了检查室。 陆熙霆和林乐清两人继续坐回座椅上，他们表情都非常一言难尽，半响没人主动开口说话。 刚才检查报告上明明白白写着，小莹身下有撕裂创伤，而且很严重，这也就证明她曾遭受过侵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又是谁对个年仅几岁的小女孩下手！这种事简直都不能称得上是人做的！ 林乐清双手捂着面部道，“怪不得小莹半夜哭，走路总是不对劲，原来是发生了这种事。” “她还小，以后人生也还长，怎么办啊。” 很少有这种时候，林乐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现在甚至都不敢面对小莹。 那孩子究竟是吃了多大的苦！ 可最近几天林乐清竟然毫无察觉，她再怎么说也是代理孤儿院园长，一切都是她的错。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要解决，没事，我们可以为孩子提供相关心理疏导。”陆熙霆温言细语道。 在这种时候，他的存在显得非常令人安心。 林乐清像是抓到了根救命稻草，她手紧紧抓着他的大掌，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也是种无声求救。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陆熙霆道。 他搀扶着她起身，明明前往检察室的路并不长，可他们似乎走得非常艰难，一步又一步很缓慢。 最终还是要面对的，陆熙霆推开门，里头的护士医生及黄晓莹都看向门口。 小莹像是刚刚才哭过，眼尾通红挂着泪水，正在不停抽噎。 林乐清心中只有满满心疼，她松开陆熙霆上前抱着小莹，“没事的，坏人会遭到报应。” 她才这么小的年纪，发生这种事当然不可能是自愿。 “林姐姐，你们都知道了。”黄晓莹声音非常哑，语气中满满都是难堪。 “我不是好孩子，好孩子不应该做这种事，对不起。”她耷拉下脑袋道。 屋内众人看到孩子这样都很难受，林乐清更是觉得心快碎了。 她忙道，“不对，小莹是好孩子，就像姐姐刚才说的，错的是坏人不是你。” “姐姐会把坏人绳之以法，一定！” 说话间林乐清将拳头捏的嘎吱作响，她真是体会到什么叫做想杀人的感觉了。 黄晓莹眼中重新迸发出光彩，“不是我的错吗？” “黄园长和阿姨都说因为我犯错了才要惩罚我，让我和那些伯伯们睡觉，我是坏孩子，脏孩子。” 小小年纪的黄晓莹还不是很理解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她只知道黄园长和护工阿姨威胁过她，不让她把这件事告诉其余小朋友，否则大家都不和她玩了。 因为没有人喜欢脏孩子，小莹自己也是这样。 “乖乖，错的是他们，你干净的很，刚才叔叔和护士姐姐不是给你清洗过了吗？”医生忍不住道。 他个大男人听到小莹说的话都眼眶通红，又气又心疼。 护士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将身体背过去对着窗户不停擦眼泪，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吓到孩子。 被大家这样安慰，看到大家都不嫌弃她，黄晓莹这才点头露出笑容，“嗯，小莹本来就是个干净孩子，我每天都会按照园长奶奶说的好好刷牙洗脸，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弄得香喷喷。” “对。”林乐清附和道。 黄晓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放松神情，像是卸下个重担。 从她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能听出这件事绝对和黄园长，媛媛有关系。 但最重要的还是得从小莹口中挖出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对孩子来说这是二次伤害。 “要报警吗？”医生在满室寂静中开口。 林乐清摇头，“我就是警察。” 她低头看了眼黄晓莹，这才压低声音道，“且小莹这件事有猫腻，黄园长身边有媛媛跟着，绝对不会对小孩子动手，所以和她…肯定是别人。” “我们现在暂时不能打草惊蛇，得先从小莹口中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当时走的及时，孤儿园中肯定会留下些证据，我们只要仔细寻找就能找到。”林乐清对陆熙霆道。 “你说的没错。”他也跟着表示同意。 医生这两人都不打算要报警叹了口气，人家是大佬他当然只能听话，不过依旧放心不下这个可怜小女孩。 “那这位小姐可以给我看一下你的警官证明吗？”医生问。 林乐清当然愿意，她也为这个医生的负责而感到高兴，打开手机让他看电子版警察证。 第249章 隐藏文件找证据 确认是公家最正统的警察证，医生这才松下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行，我们这边会对小莹情况守口如瓶，配合您的工作。”他道。 “多谢。”林乐清冲他微微点头。 黄晓莹看着大人们之间说话你来我往，眼中透露出浓浓疑惑，刚才林姐姐说的那些都很深，她压根没办法理解。 不过下体上过药后变得轻松很多，不像从前那样火辣辣的疼，她还是挺高兴的。 这个医生叔叔是好人，护士姐姐也是好人，林姐姐和陆哥哥当然更不用说。 小小的脑子里装着这四个人，黄晓莹看着护士姐姐身上穿的白大褂，心中莫名有些向往。 “好了，先带小莹回孤儿院吧，在她熟悉环境中才会更放松，对她的伤害也能降到最低。”林乐清道。 陆熙霆想伸手抱黄晓莹，小姑娘像是被唤醒从前那些记忆，立刻坐直身体防备看着他。 林乐清连忙将她抱起，轻声哄着，“小莹不怕，没事，这个人是陆哥哥。” 黄晓莹表情这才略微好转，她轻轻松了口气点头。 “她有ptsd，你同样身为男性，最近还是不要接触她，和她有亲密接触。”林乐清道。 “好。”陆熙霆点头应下记在心中。 三人重新坐回车子上，已经卸下心房的黄晓莹没刚才那么紧张，她和小胖似的手扒着窗户看外面风景倒退，这个动作对小孩而言似乎非常有吸引力。 林乐清眼不错目盯着小莹，怕她手上不小心正好把窗户拉下去，警惕着出事。 回到孤儿院后两人没急着询问黄晓莹发生了什么，而是先把她放进孩子堆里，密切观察她现在行为反应。 肉眼可见，小家伙比从前情绪好很多。 “小莹目前应该没什么问题，咱们先回办公室看看有没有遗留证据吧，问她的事不着急，先让她更加轻松一点。”林乐清道。 她辅修过心理学，对这个方面挺了解。 “好。”陆熙霆点头答应。 志愿者和婷婷把孩子们照顾得很好，两人不需要担心。 回到办公室，林乐清直奔电脑，现在基本都是用网络交流沟通，所以有东西肯定会存在里面。 可惜，电脑有开机密码。 原本蓄势待发的林乐清偃旗息鼓，她无奈将背靠在座椅上，“我们只能找其余了。” “怎么，电脑上什么都没有？”陆熙霆问。 林乐清摇头看着他，“不是什么都没有，是我什么都弄不出来，有密码。” “我看看。”陆熙霆上前。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没等她起来，而是直接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 两人距离变得很近，她似乎能听到他胸腔处传来极有力的跳动声，自己心跳也被引领着。 “你。”林乐清正准备说话，注意力就被陆熙霆放在键盘上迅速按动的手指吸引。 他骨节分明，在敲键盘时似乎更好看些，她默默吞咽口水。 怎么感觉无形之中有点…诱惑？ 也不知道陆熙霆是怎么弄的，反正林乐清反应过来后就见电脑成功开机。 她眼睛放大嘴角露出笑容，“太厉害了吧！” “举手之劳。”陆熙霆勾唇浅笑道。 他松开了桎梏住她的怀抱，林乐清这才觉得脸上温度稍稍褪去。 她滑动着鼠标查看文件，一一看过之后却没发现有问题，里面全都是孤儿院账本和每个小孩子的情况。 “我觉得不对劲，这些账本肯定是假账，孩子们情况也对不上，都是假的。”林乐清道。 她鼓起脸颊，“难道他们早有防备，所以提前将证据都弄出去了？或者从来没有在这个电脑上弄过其它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林乐清百思不得其解，陆熙霆上前道，“有种东西叫隐藏文件夹，我来找找看。” 生怕被他像刚才那样似的圈住，她听到这话之后立马起身，动作之间充斥着防备。 陆熙霆现状无奈轻笑着坐下，林乐清靠近他身边低下头去看，完全没发现耳边一缕长发紧贴着他的耳垂。 他手上动作稍顿才又继续，噼里啪啦不知道跳出什么界面操作。 反正专业不对口，林乐清不怎么能看懂，在看懂的时候文件就已经被调出来了。 名为《证据》的文件夹看起来非常显眼。 林乐清点开，里头是各种聊天，她粗略看过之后呼吸加重。 聊天全都是黄园长，媛媛在一个群里的截图。 他们讨论着孤儿园哪个小女孩最漂亮，小男孩最秀气，甚至讨价还价标注出一次给多少钱。 原本被选中的是小美，她天生皮肤白皙，脸蛋小巧，五官却又好看，在人群中非常引人注意。 曾经有无数对父母都想领养小美，她小小年纪却非常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离开孤儿院所以无数次拒绝。 黄园长显然也知道她这一张脸长大后绝对会更好看，必须得留着头子卖个好价钱，所以他随口说换个人。 就在这时，忽然看到和他性别相同的黄晓莹，她长得虽然不如小美，但相对来说也很好看。 对方不太满意，两人又是一顿讨价还价后才达成合作。 就在那天晚上，小莹被送了过去，以三万块钱的价格包年，只要对方有需求黄园长就必须把孩子带过去。 “畜生，他们简直连人这个字都算不上。”林乐清紧握着拳头骂道。 她眼中泪水颗颗落下，为小莹感到无比痛心。 “法律会惩罚他们。”陆熙霆道。 既然有这些证据，他们就不用再询问小莹本人是怎么回事了，铁证如山。 “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林乐清道。 两人退出证据文件夹又去翻阅其余的，这才发现在很久之前黄园长就已经开始干这种勾当。 他名下还有家幼儿园，经常哄骗小朋友和大叔叔们做游戏，对方自然也有分寸怕家长找事自己被发现，所以做得非常隐秘。 幼儿园这些小孩子们收到，价格实在太低，所以黄园长才把目标放在孤儿院上。 除去黄晓莹之外他原本还想售卖更多孩子，在群里提过好多次问还有没有人要，只是合作还没达成就被抓去警局，也幸亏是这样。 第250章 准备官复原职 在最后一个文件夹，两人看到的是大片录音，林乐清随意用鼠标点开最上面的那个听。 “不要！我不要跟你玩游戏！你们是坏人！” “园长奶奶救我！” 黄晓莹撕心裂肺的喊声响起，伴随着的是男人奸笑，这个录音简直就和实时直播没什么两样。 林乐清心脏立刻紧揪起，那些人竟然过分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她退出去又点开，都是孩子们求救声，一声比一声刺耳，能听出他们当时有多难受，恐慌。 “这些人简直…”林乐清牙紧咬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他们。 这世上恶毒词汇对他们来说似乎都太过温柔，她现在立刻马上就想让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报应。 “有这些证据在，他们无论哪个都逃不过，我们会将他们绳之以法。”陆熙霆道。 他的话极大程度让林乐清愤怒减弱，她轻轻点头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李然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把这些东西都拷贝走，问局长那边该怎么处理。” 这件事必须立马解决，刻不容缓。 李然那边接听电话很快，在得知是孤儿院出事之后他立刻马不停蹄赶来。 在路上想过无数个可能，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来到孤儿院后电脑里内容会这么炸裂。 “林老师，这是真的吗？”李然又呆又愣的问。 显然他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些孩子们经历这种事实在太苦，他一个大男人看着都想流眼泪。 “是真的，赶紧拷贝完东西给局长拿去，问问他准备把这件事怎么处理。”林乐清催促道。 李然沉默着拔下u盘，“行，我先回去问。” 他现在心里非常难受，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必须为这些可怜孩子们做点什么。 林乐清看着李然踉跄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这人除去喜欢八卦之外真没其余毛病。 可惜就是那张嘴实在太让人觉得麻烦，她感觉他很艰难才能找到女朋友。 毕竟从前李然不是没有和女生接触过，最后都莫名其妙处成姐妹，他也不喜欢男人。 “你一直看着他做什么？”陆熙霆出声询问。 主要是林乐清表情实在是太认真耐人寻味，他忍不住有些吃味。 她愣了下道，“没有啊，就是想让他赶紧把东西给局长看，给那些孩子们讨回公道。” 林乐清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她唇角露出笑容故意问，“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在多想什么？难道你吃醋了？” 她现在心情依旧沉重，不过因为那些畜生们最终都会得到报应，她比起刚才轻松很多。 “如果我说是呢？”陆熙霆发问。 本来是开玩笑的林乐清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不得不说她还是有点怂。 “咳，我出去看看孩子们。”她下意识转移话题。 两人都已经相处这么长时间，陆熙霆真不知道林乐清为什么还会这么害羞。 他拉住准备离开的她，再次语气认真道，“我确实有吃醋。” “所以以后可以不要看别的男人这么长时间吗？” 顿时林乐清体会到了脸红到脖子根的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只能仓皇点头。 “行，我自己以后会注意的，你现在能放开我吗？我想去看那些孩子们！” 陆熙霆怕把人逗坏了，这才放开她。 林乐清迫不及待往外面跑，她现在真觉得有点头疼，谈恋爱虽好，但经常脑袋疼也不是个事儿啊。 来到外面看见喜气洋洋玩耍的孩子们，她复杂心情这才减退很多，唇角扬起笑容。 真好啊，孩子们给人的感觉永远都这么治愈，可爱。 正在疯玩的小美一个转身就和她对上眼神，立刻发出邀请，“林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 林乐清点头，“当然了。” 小美喜气洋洋上前牵起她的手，其余几个孩子们见状也跟着上前。 成功成为孩子们中间的团宠，林乐清被大家围在中间嬉笑玩闹着，这么多孩子同时发出笑声，确实有点刺耳。 但她却并不觉得麻烦，甚至感觉很可爱。 有这么多孩子陪伴在身边，是件非常好非常幸福的事。 婷婷和两个志愿者大学生在旁边看着都很羡慕，他们也想被孩子们这么爱护，呜呜，实在嫉妒死人了。 玩了不知道多久林乐清手机铃声响起，她低头看，发现是局长打来的电话。 “你们先等会儿，我出去接个电话。”她道。 孩子们都非常懂事停止喧闹，一个两个黑眼珠子咕噜噜转动看着她。 林乐清这才走出包围圈中，去旁边接听电话，局长那略带无奈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这家伙真是该让我说什么好，没想到你运气这么逆天，就算去孤儿院也能发现不对劲，怎么偏偏什么事都让你碰上，我以后是不是该把你调去专职查案的部门？” 这些话安德华那叫一个真心实意，除去他之外，局里很多同事也发现林乐清有这种体质。 要利用起来了！ “局长，您就先别打趣我了，赶紧说说孩子们的事该怎么处理吧。”林乐清苦笑着道。 “明天你官复原职，至于孤儿院我会派专人去，绝对会对孩子们好。”安德华道。 听这话的意思是要她动手查这个案子，林乐清非常满意。 “行，正好我给院里招了个人，挺有用的，对孩子们也好。”她道。 两人又寒暄几句，才挂断电话，林乐清站在不远处看着快乐玩耍的孩子们，忽然感觉有点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跟孩子们在一起时才是最轻松，最开心的，只是再怎样都有要分别的时候。 脸上再次扬起笑容，努力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林乐清走入孩子们的包围圈中。 这次大家要玩老鹰抓小鸡，她当然就是那个老鹰了，婷婷被推荐成为母鸡。 两个大人领着群孩子们开始左转右转，努力防着彼此同时还得保护孩子们别受伤，没过多久就玩的满头大汗。 “行了，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大家赶紧排好队去洗手准备吃饭！”一个志愿者道。 第251章 家长全都来了！ 带孩子们吃完饭后两个志愿者离开，剩下三人负责照顾洗漱及看孩子睡觉。 林乐清目光主要放在黄晓莹身上，她今天折腾着应该累了，看那小模样就是已经进入熟睡状态。 医生那边说过一个星期后还得再次上药，检查恢复情况和心理状态，这件事必须得交代清楚。 “婷婷，你跟我出来下。”林乐清压低声音道。 李婷婷现在还没睡着，头天上班她比较激动，是以听到声音后就立马起身，两人轻手轻脚朝外走去。 关上宿舍门她们来到办公室，林乐清略微组织语言道，“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但你得稍微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啊？”李婷婷吞咽口水，脑子里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难道是她今天表现不好要被开除？或者孩子们不满意她？ 在林乐清再次开口之前她连忙为自己争取，“林园长，我是真的很喜欢孩子们，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可以学，钙，希望您可以给我个机会。” 她语气真诚表情认真，就差举起手指对天发誓了。 “不是，你今天做的非常好，我也很满意。”林乐清道。 闻言李婷婷这才松了口气，“那是什么？” “其实我的真实身份不是孤儿院园长，而是一名法医。”林乐清道。 她点开电子警官证展示给李婷婷看，“这是相关证明。” “啊！” “那…啊？” 李婷婷仿佛已经丧失所有语言系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是没想到这种事。 “明天我要回归岗位，会有新人手来接替孤儿院。”林乐清道。 “好的，我一定会非常配合新园长工作。”李婷婷立马接话。 不过她觉得这没什么，不至于要做心理准备的程度，不能跟大美女共事确实有点伤心，不过还是小意思。 “接下来我说的是重点。”进了群语气沉重。 她没拿出相关证据，只口头上说明黄晓莹身上发生的事，至于那些幼儿园孩子需要暂时保密，看其家长要不要公开。 不过单是一个孩子，也已经足够令人愤怒！ “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李婷婷捏着拳头，娃娃脸上充斥起愤怒神情。 “所以小莹接下来需要你多多照顾，我会为她申请精神治疗。”林乐清道。 看李婷婷这么义愤填膺，她又放心了很多。 “好，我会好好关照小莹的，绝不会让她再出事。”李婷婷重重点头。 林乐清轻笑，“我相信你。” 说完这两件事后就没其余需要注意的了，两人回到宿舍中休息，只是李婷婷翻来覆去怎样都睡不着。 她虽然没有看到那些照片，听到那些录音，也能脑补出黄晓莹当时有多无助可怜。 这么做的人简直就是人渣！连孩子都不放过！活该被千刀万剐！ 身为守法公民多年，李婷婷头次有想要触犯法律的想法，就这样愤怒睁着眼睛到天明，率先起床去给孩子们做饭。 吃过早饭后林乐清和陆熙霆离开，两人没提前通知孤儿院的大家，主要是怕面对分离。 孩子们的眼泪对心软的人而言是利器，他们会舍不得离开。 “谢谢你最近这几天一直陪着我。”林乐清道。 两人坐在前往警局的车上，她侧目看着陆熙霆，最近忙他应该有几天没好好收拾过，下巴处都冒出层青色胡茬。 看起来倒是不让人讨厌，反而更增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成熟男性魅力，主要是这张脸实在太好看，就算造成流浪汉也别有番风味。 “这是我该做的。”陆熙霆勾唇浅笑。 林乐清也冲他弯了弯眸，转回头看向窗外心情却很沉重，这次到警局就要面对那两个人渣，及其余受到伤害的孩子了。 听到她呼吸不稳，陆熙霆主动开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通知我，我时间和金钱都很充足。” “好。”林乐清点头应下。 实际上她真不好意思，他最近几天帮助实在太多，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还。 车子行驶到警局门口，林乐清拉开车门恋恋不舍回头看了眼陆熙霆，“今天晚上我有可能不回去，别等我。” “好，那你准备回去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他道。 林乐清嗯了声下车离开，刚回到警局就发现大厅里一团乱麻，有很多牵着孩子哭天喊地的家长，警察根本安抚不过来。 她粗略扫了眼，那些孩子们有几个在照片里看过，挺眼熟。 “林老师！” 不远处传来李然焦急呼唤声，林乐清转眸看去就发现他满头大汗，整个人都火急火燎。 “你们这是在干嘛？”她问。 李然警惕看了眼不远处那些家长，压低声音道，“你先跟我回办公室，在这里说话不合适。” 两人回到刑侦队办公室，他坐在工位上猛喝好几口茶开始大吐苦水，“林老师，这些家长实在太难搞。” “我们根据查找到的证据通知幼儿园家长孩子遭遇的事，让他们今天来警察局，我们负责做个全面体检看看，本来只有五户人家，没想到整个幼儿园都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刚从幼儿园毕业上小学的那批，听到风声也来了！” 李然表情苦涩，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家长心情可以理解，毕竟出了那种事。”林乐清道。 “这个当然可以理解，问题她们指着我们就骂，说我们这些警察拿着公家的钱不干事，害她们孩子有危险。”李然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 “问题我们再怎样也不是神仙啊，要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当然提前把人抓起来，把孩子们也保护起来，这让我们找谁说理去？” “现在家长们都在外面闹，说去体检又不带孩子去，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李然像是愁的不行，又拿起茶杯狠喝几口，颇有以茶代酒的架势。 “那这确实难办。”林乐清道。 “那些民警都疯了，一个两个都要说找安局批工伤，被骂的心理都不健康了。”李然吐槽。 估计安德华也没想到家长们会这么应激，现在也挺头疼的吧。 第252章 还有什么疑惑 “要不然我出去看看。”林乐清道。 李然瞬间亮出大拇指，满脸敬佩，“勇士，你赶紧去吧，反正我要躲在这儿当缩头乌龟。” 他混迹于八卦圈这么多年还从未像现在害怕过，那些妇女们战斗力实在太强，尤其是当妈的女人都嘴快。 唉，比不过。 林乐清冲李然丢了个嫌弃眼神，起身再度来到大厅中，隔着很远就听到许多声质问。 “你们得先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们处理之后，我们才能放心把孩子交给你们。” “对，必须先将犯人绳之以法，否则谁知道你们是要帮我们，还是要帮他们清除证据？” “我们现在可不相信警察，我们只相信自己，为母则刚，我得保护好我的孩子。” 这堆发言简直就是道反天罡，不能确认孩子身上到底有没有问题，该怎样才能定罪？ 可无论警察们说破嘴皮子都什么用也没有，家长依旧非常坚持，一副犯人不抓不放手的样子。 孩子们则是害怕跟在大人身边，国家教育让他们觉得警察叔叔是很恐怖的，他们压根不敢说话，只有你在旁边看。 即便前方是虎狼窝，林乐清还得走进去。 为孩子们，也为伤神的家长们。 “大家先听我说。”她扬声道。 众人目光都汇聚在林乐清身上，警察们松了口气，家长们则是无比警惕。 这个女警察要说什么？不会是又要劝她们吧？ “我理解大家心里着急，更理解你们对凶手的愤怒，我也是相同的。”林乐清首先将自己和家长摆在同个层面上，让她们知道双方是一伙的。 果然，家长们脸上愤怒表情削弱很多，可依旧没好多少。 “你要真跟我们一样就赶紧抓凶手，在这里废话干嘛？” “对，你瞧瞧那些畜生连个小孩都不放过，不是得尽快抓起来吗？” “那种人活在社会上只能浪费空气，死了也就是浪费土地，赶紧收了吧！” 家长们七嘴八舌，都不停逼着林乐清赶紧动手，她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带着笑容，像是根本不觉得烦。 在心理学中，对方越急躁自己就要越保持情绪平稳，这样才能达到良好的沟通效果。 “可前提是我们手上证据不足，你们想想平时做饭是不是也得先把菜备好，才能下锅炒？” “证据，对于我们来说就是那些生菜，大家要不放心可以随时跟在孩子身边，检查报告也能让你们先取，确认没问题后再交给我们。”林乐清道。 家长们这次没有反驳，反而是若有所思。 其余那些警察们看到有效果都松下口气，再次孜孜不倦讲述出其中利弊，家长们开始犹豫。 “难道你们要放过凶手吗？”林乐清给出最后一拳。 这次大家都不再拒绝，而是纷纷点头同意带孩子们检查，前提就是要全程围观。 警局这边当然迫不及待同意，并且和医院沟通好。 只要能让孩子们去检查，这些都是小意思。 检查当然是由民警带领去做，林乐清回到办公室中，李然脸上表情这叫个叹为观止。 “林老师，我刚才就在旁边看着，你也太牛了！”他道。 林乐清谦虚一笑，整理着证据没多说。 李然迫不及待凑到她身边，星星眼问，“林老师，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完美掌控那些家长们情绪，让他们跟随你的想法分析利弊，天呐，真厉害。” 说句严重点的，这显然就是掌控人心。 “你想要达到我这种程度吗？”林乐清问。 闻言李然点头如捣蒜，“想，我做梦都想。” 林乐清抽出本书，“看看这个。” 在李然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她将书放到他桌上，“这本书中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也有你想学习的一切，只要你能啃下去。” 他沉默着将书拿起来，却又沉的差点不小心掉下去，倒吸口凉气感叹道，“天，这我啥时候才能看完。” 用手比了下，天呐，大约有半个手掌高。 “路漫漫其修远兮，这可是心理，你想参透当然不容易。”林乐清道。 她比出加油手势，李然第无数次觉得后悔，其实他不要这么优秀也行，有些事并不一定非要学。 呜呜，现在说不学还来得及吗？ 显然他自己心里有数，可能前脚刚说出来，后脚就会被刘老师用手把头扭下去。 李然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默默把书放在不显眼的位置，反正拿是拿了看，不看还不是随他的便？ 林乐清似乎明白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她提醒道，“好好学习，一个月最起码看完一百页，并且是参透状态。” “你有这个学习的心我当然也得陪着，等下个月这天我好好考你。” “啊？还要考试？”李然惊讶问。 “不然呢？”林乐清挑眉。 李然用双手捂住嘴巴，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他觉得自己就是这全天下最大的冤种。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四个字，他完完全全参透了。 林乐清精神注意力放在面前证据上，其实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为那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定罪，但再有孩子的相关检查报告会让他们罪行更加重。 估计现在黄园长和园园都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私事已经被发现，局里已经开始密切调查。 毕竟，她们被关在监狱中平时只有放风时间。 “对了林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审那两个人？”李然问。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两人在知道真相败露后会是什么表情。 痛苦，愧疚，害怕，又或者愤怒。 只要那些孩子们体检证据齐全，迎接两人的就是花生米。 当然，他们现在还不能死，得先把群里那些人都交代出来。 “别着急，先等报告。”林乐清道。 “黄园长和媛媛手机在谁那儿放着？解析过了吗？”她问。 “没有，两人被带来的时候就没带手机，估计里头有东西，不知道被他们藏在什么地方了。”李然道。 林乐清点头，看来那两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眼，只是不多。 “行，等体检报告出来之后再审，问。”她道。 第253章 看看资料再说话 或许，林乐清心里有个恐怖想法。 其实那些电脑里的根本算不得什么，真正更有问题的被装在他们手机中，这还真的不一定。 两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大半天，那些带去给孩子检查的家长们回来五个。 和照片中相同，就是这几个孩子，看来其余的没问题。 林乐清即便再不忍心，还是只能把照片给孩子父母看。 当场一个母亲直接双眼翻白晕过去，李然赶紧给掐人中才好。 “我女儿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还是个小孩子，那些畜生们为什么不愿意放过她。” 醒来的母亲掩面痛哭，她已经难受到极致。 其余几个父母被感染，也跟着七嘴八舌愧疚起来。 “我也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前段时间我女儿就一直说下身不舒服，我从来都没当回事过。” “唉，谁能想到孩子竟然会被这样对待，我们送孩子去幼儿园是学习知识，让她们好好处理人际关系交朋友的。” “我全家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刚才我把检查报告发到家族群里，大家都说不能让我女儿知道发生了什么，否则会对以后心理产生影响。” 家长们哭的都很难受，就连男人也不停抹眼泪，实在是人到伤心处。 可发生这种事大家只能打起精神，想办法对付恶人，一味哭泣是没有用的。 “警察同志，你们要为我们做主，为我们孩子做主。”其中一个母亲道。 她显然是把眼前警察当成全部希望，否则他们这些普通小百姓又能为孩子做什么？ “放心，我们是人民警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林乐清郑重其事道。 其余警察们都纷纷点头，表示她所说没错，家长们当然也愿意相信国家，愿意相信警察。 毕竟，华国身为排名数一数二的安全国度，和这些奉献自己的警察们有关。 现在证据都已经齐全，首要任务就是提审黄园长，媛媛。 审讯室内。 黄园长坐在两位警察对面，他脸上表情非常难看又疑惑。 “你为什么也在这儿？”他用手指着林乐清，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份。 李然冷笑，“这位是我们警局的资深法医，兼刑侦部刑警。” “你们！你们本来就认识！怪不得你们那天故意包庇！”黄园长失声喊叫，气的不行。 被人当成猴子耍的感觉当然不好受。 “我要举报你，你这个肆意妄为动用关系的烂警察。”黄园长义愤填膺，好像他是个受害者。 “我究竟是不是动用关系，那天你又为什么会挨打，你跟我心里都清楚，需要我再向你重新复述一遍吗？”林乐清问。 黄园长闻言咳嗽两声，“我们确实吞了几个钱，但不至于这样大张旗鼓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不对劲，他额头冒出冷汗，显然是在心虚。 难道他电脑里那些东西被发现了？ 怎么可能！这个女警察应该不会破解吧！ 那些密码可都是专业人士设计的，绝对不会有问题，黄园长在心里告诉自己。 知道这种人不撞南墙不死心，想要跟他们正常交流，得先拿出证据，林乐清把资料展开推到黄园长面前，“先看这些资料吧。” 他莫名其妙接过展开，在看到里头熟悉照片时瞬间瞳孔紧缩，下意识问，“你们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我们会有这些东西，当然是因为你在电脑里存了，就这么简单而已。”李然道。 他脸上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看起来非常冷。 黄园长吞咽口水，在看到这些照片时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不过还想苟延残喘。 “我个人平时确实有点爱好，收集小女孩们的照片来看，在收集点别的东西，有需求的时候用。” “这位男警察，大家都是男人你应该了解我吧？” 不得不说黄园长确实挺聪明，三言两语间就把这事引到了另外一个层面。 如果林乐清他们没有经过求证就来审问，还真有可能会被他糊弄过去，然而现在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李然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刘老师要先看到检查报告才来审讯了，原来那句话是对的，姜还是老的辣，他这个新人担子得多多学习。 “你把资料往后面翻翻。”李然提醒。 黄园长往后翻动，越往后面信息越来越多，他额头上冷汗的汗珠也随之加大。 这些警察到底是怎么做到短短几天内收集这么多证据，他们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我现在有两个问题要问你，一，除去这些孩子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二，你的手机在哪里，我们要查看你的群。”林乐清道。 黄园长头上冷汗顿时更加密集，他就算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把这些消息全都说出来，简直就是要命！ “我手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能落孤儿院里了。”他道。 “最近几天我都在孤儿院，没看到，没有手机也行，你可以提供你的账户和密码。”林乐清淡定戳破他。 “我，我自己也记不清楚。”黄园长继续扯谎。 他现在心里不停咚咚乱跳，其实他自己他不害怕，就怕媛媛那个蠢婆娘被警察把能说的，不能说的话全都套出来。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是想弄清楚里面的那些人究竟是谁，可以自己破除密码去寻找。”黄园长道。 有些事他说出来不行，但他们自己找到是可以的，后面那些人发现之后也不会认为和他有关系。 “所以，那些人你惹不起，或者说是里面有你不敢招惹的。”林乐清斩钉截铁道。 黄园长吞咽口水，他前几天怎么没发现这女人的厉害呢？ “你们是警察，寻找这些东西是你们自己的责任，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他道。 “很好，把他现在表现都记录下来，到时候请他吃点好东西。”林乐清勾唇。 她话说的隐蔽，但在场几人都明白是什么，黄园长嘴角抽搐，现在干这个的都这么狂？ 第254章 又是神秘人 黄园长被带出审讯室换媛媛进来，两人看到资料后反应倒是差不多如出一辙，都想用各种花言巧语为自己脱罪。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无论说什么都没用，问其余的则也是一问三不知。 手机里绝对有东西，否则两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没办法，林乐清只能让媛媛先回去，她和李然则是重回刑侦部办公室中。 “林老师，我看那两人都不像是能招供的样子，咱们现在怎么办？”李然问。 他一个头两个大，真想拿捏黄园长和媛媛，可又没这个本事。 李然目光落在放在桌上的心理学后书上，或许他真的可以好好学习。 “怎么办。”林乐清口中重复着这三字面无表情，事实上现在连他都觉得很头疼，还能怎么办呢？ ‘咚！’ ‘咚咚！’ 外面传来剧烈声响，两人好奇走出去，就见到那几个父母正在用手边各种东西砸墙，砸地面。 几位警察在旁边劝导，却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这些人眼睛简直都红了。 其中一位家长抬头看到林乐清，立刻尖着声音质问。 “为什么现在还没公布那几个凶手的刑期？你们是不是耍我们玩儿？” “好啊，我要告你们这些不作为的警察。” 家长质问完后又蹲在地下抱头痛哭，显然是精神遭受过巨大冲击，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控制情绪和行为。 “大家先稍等，这件事我们肯定会给个交代，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李然跑上前解释。 林乐清则是转身回到办公室内，她将头发挠乱，思考着黄园长和媛媛究竟能把手机放在什么地方， 两人家中已经有同事去过，根本没发现任何东西，账号也在破解中，可一时半会儿根本解不出来。 外面那些家长们又催得紧，林乐清只觉得无比烦躁，现在该怎么办好？ 她手机在此时发出嗡嗡两声震动，下意识拿起来看，她浑身血液凝固一瞬。 ［你是不是在找这两个东西？］ ［图片］ 对方发送过来的图片里有两个手机，一个纯黑色手机壳，另外一个则是淡粉色带钻的。 林乐清立刻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这两个手机就是她想要的。 ［位置在这里，来找吧］ 对方又发送个照片，对面楼顶上写着三个大字，创造会，是个教堂。 “唉，差点挨打，那些家长们情绪实在太激动了，竟然敢袭警！”李然推门而入，口中念叨着吐槽。 他手上不停揉着胳膊，在刚才被趁乱打了一拳。 “跟我去个地方。”林乐清拿起手机道。 她直接拉着李然被打到的地方冲了出去，他疼到怪叫呲牙咧嘴，眼皮子都不停向上翻，快撅过去了。 到达计程车上时，他胳膊才被松开。 李然表情非常一言难尽，“林老师，你这么急匆匆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不会是把我卖了吧？” 他仿佛害怕的双手抱胸，显然又在耍宝。 前头驾驶位司机朝后视镜看了眼瘪嘴，现在这些小年轻怎么就喜欢装娘，好好个大男人说话非得赖赖唧唧，把自己伪装成女人一样，让人犯恶心。 正在演戏的李然当然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被人嫌弃，他眨巴眼睛看着脸色难看的林乐清。 平时她心情不好他这么做都会缓解很多，但今天显然没用。 “你先看看这个。”林乐清把手机递给李然。 看到信息后他脸色也瞬间巨变，“还是之前那个人吗？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李然知道林老师身后有人盯着，这段时间似乎好点，本以为没有了，没想到对方又突然出现。 “对，只可能是之前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到底想做什么。”林乐清道。 她现在觉得头疼，发短信的一共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陆熙霆，两人现在关系非比寻常，他有什么话都会直接说。 所以，这条短信只可能是那个人发过来的。 “我觉得咱们应该多带几个同事过去，说不定他在那儿埋伏了人手，或者就是想让我们自投罗网呢？”李然摸着下巴开始阴谋论。 他脊背处似乎爬上来冷寒之意，忍不住吞咽口水觉得有点后怕，怎么感觉自己小命要交代在这儿了？ “这人要真有这么大胆，我早就已经死无数次了。”林乐清无奈道。 她又点开城区监控软件，这是警察们每个人手机里都装备着的，可以查看哪个监控在正常运行，哪个有问题，只是不能看到监控画面。 “你看，这里监控完好，就算想动手也不会选择这个地方。”林乐清道。 可是李然依旧觉得不对劲，他喃喃，“反正我有种不祥预感。” 原本觉得没什么，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林乐清倒是也跟着有点害怕，她抿唇道，“那到时候我上去，你在下面等着。” “不行，身为绅士我怎么能看着女性独自以身犯险，今天我就舍命陪美女。”李然目光坚毅，口中说出的话却非常油嘴滑舌。 前排司机听着两人这些话默默掉出精神病院电话，开出租久了什么人都能碰上，他严重怀疑这两人是某个院里跑出来的。 要是过会儿他们不付打车费，司机会毫不犹豫拨打电话等医生过来接，顺便多收点钱。 只是可惜车子刚开到目的地后，李然就迫不及待付了车费，和林乐清匆匆下车。 看着两人背影，出租车司机微微摇头叹口气拿出根烟点着吸，现在女精神病颜值都这么高？ 吸完烟后，他朝顶楼看了眼开车离开此处。 而此刻林乐清和李然已经来到顶楼，手机正被放在边缘位置，两人没先去拿，而是先查看四周确认没人，才上前将手机拿来。 屏保照片正是媛媛，黄园长两人证件照， P图挺厉害但也能看出来。 “竟然真是他们俩的手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李然翻来覆去的看。 他试图看到些不对劲，但完全没有，这些都很正常。 “先下去。”林乐清道。 顶楼实在太高，吹的她后背疼，心里也不太舒服。 第255章 照片上的人？ 林乐清下楼后才认真研究手机，她本以为会有密码锁，却出乎意料向上滑动就能开。 她的手机又嗡嗡震动两声，她拿出放到面前。 ［不用怀疑手机真实性，你就当是我良心发作，也想为那些女孩做些什么，拜拜］ 即便从文字也能脑补出对方语气非常轻挑俏皮，现在心情应该很不错。 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靠，果然有很多东西。”李然震惊道。 他手里拿的是黄园长手机，递给林乐清让她看，手机里照片除去那些孩子之外还有更多，甚至还保存了交易对象身份等各个问题。 估计他们也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但现在这些东西都可以作为证据，直接对群里的人进行抓捕。 “先回去。”林乐清将手机屏幕关闭道。 她现在总隐约觉得不对劲，可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创世纪顶楼。 魏源饶有兴致看着两个小如蚂蚁般的人打车离开，他勾唇冷笑，“在发现身边人真实面目后，你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吗？” “林乐清，我很期待你会怎么做，徇私枉法，又或是把人供出去。” 似乎想到到时候那副场面，魏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整张脸上满是开怀。 而林乐清回到警察局，立刻把手机给信息部同事，让他们解析那些照片以及其余信息到底具不具有真实性。 如果没问题，就要展开抓捕工作了。 “原本迫在眉睫的是现在轻松解决，林老师，今天是我们事业上升期。”李然感慨道。 林乐清倒是不觉得，她若有所思，“我总认为那个人不会那么好心，可能还有别的坑等待着我们往下跳，或许我们已经跳下去了。” 李然摆手，“咱们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自有真情在，或许是他说的那样呢？” “他也心疼那些女孩，手上正好能拿到手机。” 这话实在是太天真，林乐清只是微微叹气没多和他争辩，因为压根就没有这个必要。 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怎么可能有心疼的情绪？ 不是她看不起背后那人，是那人做事实在太过分。 刑侦部办公室门在半个小时后被敲响，李然迫不及待开门准备拿资料，却见同事脸上表情非常难看。 对方眼神不住往林乐卿身上瞟，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同情。 “怎么了？”她疑惑问。 同事叹口气，“你看过这个之后就什么都明白，唉，节哀顺变吧，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这个词实在是太莫名其妙，林乐清立刻在脑中开始盘算自己家亲戚有没有小孩，她现在只有几个远房表亲，没有啊。 她本人也从未有过莫名其妙昏迷，或是醒来后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李然接过资料吐槽，“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不像是个男人。” 他边说话边打开资料，看到第一页之后瞬间瞪大眼睛，又回头看同事求证资料真实性，对方微微点头。 脑子瓦特的李然默默将资料合上，他拈起兰花指挠了挠脑袋，“那个，林老师还是你自己看吧。” 同事笑了笑转身离开，果然看到这种东西谁都男人不起来。 林乐清满脸莫名其妙，她心里也有些发愁，走到李然面前想伸手拿过资料，这玩意儿却被他抱得紧紧的。 “你真的要看吗？要不然这个案子你先别处理了吧？” 李然忍不住问出这句话，他生怕林老师看过之后会哭，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啊。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你们一个两个都那么奇怪。”林乐清嘟囔。 她强硬的抢过资料直接上手打开，在看到里面内容时如遭雷击，手中资料差点滑落在地上又被李然接住。 他脸上表情非常不忍心，林老师好不容易才找个对象，怎么就找了这么多东西？ 要早知道会这样，李然在两人刚开始相处的时候，就绝对会让林老师离这个贱男人远点。 大家同样身为男人，他也看不起这种人。 对小孩子动手还算什么东西？ “林老师你没事吧，你要想哭的话就直接哭，我的肩膀可以勉为其难让你靠。”李然道。 他抬手挺胸走到林乐清身边，将肩膀凑近她。 然而看到的却是她满脸冷静，还略有些嫌弃的样子。 “放心，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林乐清道。 再者说这些照片只是被整理出来而已，还没有确认其真实性。 林乐清对陆熙霆非常熟悉，她也能看得出平时他那副有家教，尊重人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以及这段时间，在知道孩子们遭受过那种对待时他非常心疼，她也看在眼中。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那些可怜的小女孩们下手呢？ “怪不得背后的人让我去拿手机，原来是早就已经在里面弄了些东西。”林乐清冷笑。 李然听到这话后却非常不赞成，他脸上五官像是都很纠结，但还是忍不住道，“林老师，我觉得不至于把照片作假吧。” “可能你男朋友卷进这种案子里，你确实很伤心，但我们身为警察还是要查找真相，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问题的人。” 这番话李然说的非常大义凛然，他很后悔刚才怎么没把手机录音键按下去给秦队发去。 “我不是偏袒。”林乐清道。 她走回位置上坐下，“将资料上照片里的人都传唤入警局，再让信息部那边好好检查照片真实性。” “除去陆熙霆之外，我也怀疑这里面有很多照片上的人是不会出现的。” “行吧。”李然勉为其难答应。 虽然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觉得林老师在偏袒。 算了，只要重新确认真实性之后，她就能看清楚那个男人真实面目。 曝光渣男的事必须要尽快！ 李然加速脚部拿着资料重新回到信息部，在说完要查看照片是否属实之后，显然也见到同事表情变得非常莫名。 看来大家心里想法都相同啊。 “好好查吧，能查出照片是合成最好，要是查不出来，林老师也能死心。”李然郑重其事拍了拍同事肩膀道。 同事认真点头，表示明白。 第256章 魏源的阴谋 陆熙霆被通知进警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招待室内，跟他坐在一起的也有许多脸色懵懂，或担忧害怕的熟人。 “陆总，没想到您也好这口，怎么圈子里从来没传出过消息，前段时间我刚享用了几个不错的，早知道就留给您。” 建材集团的王总脸上带着掐媚笑容上前，即便知道自己要完蛋，还是得抓紧任何和高层沟通的机会。 要不是会见缝插针，他公司怎么能开到现在那么大呢？ “什么东西？”陆熙霆问。 他是真觉得莫名其妙，王总脸上则露出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又眯了眯眼睛。 “既然陆总不想把这件事公布出去，那我肯定也守口如瓶。”王总道。 这话说的陆熙霆更加觉得在发神经，他礼貌询问，“王总你最近这段时间有去检查过身体吗？脑子怎样？” 王总嘴角抽搐，差点没维持住脸上表情，他深吸了口气默念这个人打不得，转身回到别的地方坐下，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门被推开，安德华，林乐清，李然几个人走进来。 情侣两人眼神对视上的瞬间，陆熙霆似乎已经明白叫他过来是因为什么，他只觉得非常离谱。 这种东西他是真没有过，从来没有，并且完全不感兴趣。 安德华如老鹰般凌厉的眼神扫视私下众人，“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们过来。” “照片上全是你们的身影，需要我让你们重新看看吗？” 在场或有咬牙的，也有莫名其妙的。 安德华将众人反应一一看在眼中，不过他不会将此作为依据，因为会演戏的人多了去了。 当警察这么多年，他可是看到过不少天生演员。 “这位老警察，我们到底有什么问题？你能和我们说说吗？” “对，我们企业对员工也好，平时也没有偷鸡摸狗偷税漏税，怎么莫名其妙叫我们过来？” “你知不知道过会儿我还有个大单子需要去谈，这单子谈成了有上千万收入，如果耽误我的时间这些收入谁给我弥补？” 众人七嘴八舌，即便是身为各个知名企业的老总，说起话来也都是跟普通人差不多的，在这种时候他们可不会顾及所谓的礼貌。 他们只想赶紧离开警察局，又害怕自己进警察局时被拍到。 那些照片传到网站上，再由小编胡乱说一通，说不定他们就要成为被通缉了。 “先安静。”安德华道。 即便这些人再趾高气昂，他也没有半分露怯。 李然在旁边看着心中非常感慨，他都有点害怕，安局不愧是局长。 在这个座位上工作这么多年，果然不一样。 “你们先看看这些照片。”安局打开投屏。 照片以幻灯片模式被发出来，关键部位都有打码。 众人有仓皇低下头的，也有皱着眉满脸嫌弃和震惊的。 “这不是我！我根本没干过这种事！” “草，照片绝对是被合成的。” 几位老总不服嚷嚷着，都觉得自己是被人阴了。 陆熙霆则是坐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不做亏心事当然不怕鬼敲门，他相信警方可以把照片真伪都检查出来。 “或许在这些照片中我们冤枉了大家，相关部门已经开始检测，但为避免你们听到风吹草动跑路，我们必须要将你们先统一请入招待室里。” “没有问题的，我们会照常放大家离开，但要是有问题也希望大家能配合我们工作。”安德华道。 这话说的有些道理，众位老总们只是脸色难看，但什么都没多说。 林乐清走到陆熙霆面前，“你先跟我出来。” 刚才在进来之前，他就已经提前和局长说过，两个人可能要出去说几分钟的话。 在众人目光注视中两人离开招待室，其余老总没想到陆总刚才在照片上的样子都忍不住咂舌。 看他这个女朋友挺冷淡的，估计在那方面不太幸福，才出去找别的。 两人出去之后不会要打架吧？ 此刻众人心中都非常雀跃想去看看，然而警察就在面前压根走不开，只能止住心思。 而两人此刻和大家想的完全不同，陆熙霆出去之后就立马解释，“照片里的人不是我，只有脸是，你能相信我吗？” 他语气中浓浓就是无奈，被别人p图这种事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 “我当然相信你，也知道你不会做出那种事的。”林乐清给予肯定回答。 “叫你出来是想跟你说当时情况。” 她拿出手机点开短信，“当时我们确实在找手机，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我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们，不过现在清楚了，他的目标估计是要对你动手，或者是离间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陆熙霆赞同点头，“应该不止于此。” “今天被叫来的几个老总都和创世纪有点猫腻，差不多双方是竞争状态，刚才我看他们脸上表情也很懵，估计他们也是被污蔑的。”陆熙霆道。 当然像王总那种人绝对就是自己有问题，他是真的好那口。 “魏源还真是拿咱们俩人当傻子耍。”林乐清咬牙。 陆熙霆摇头，“不，恰恰相反。” “或许在他贫瘠的脑袋里，真觉得这样能离间我们，也能成功陷害敌对公司。” “在他的想象中，所有人应该都和他智商大差不差。” 这个描述倒是有点意思，林乐清点头，“确实有可能。” “蠢人，真是蠢的搞笑，只要p过图就会有证据，警局内相关方面技术部招收的都是大佬，放心吧，你们会无罪被放出去的。”她安慰道。 陆熙霆点头，他唇角挂着笑容，“其实被带进来也好，能看到你。” “说什么呢。”林乐清红着脸道。 “我c你妈！你这个狗东西竟然敢在外面乱搞！” 愤怒又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秦霄！ 林乐清转头瞬间就见陆熙霆忽然被一把扯走，她下意识想拽着他，却正好没拽住。 秦霄举起拳头就往他胸口砸，嘴里还不干不净骂着，“老子弄死你。” 第257章 确认没问题 秦霄本来就因为林乐清和陆熙霆在一起有怨言，现在他竟然敢得到了不珍惜，当然要揍他，而且不死不休！ 两人瞬间扭打起来，看着谁也不服谁，闹出的动静引来好几个同事旁观。 大家看到秦霄那张脸时都表示非常理解，他是公认脾气暴不好招惹。 “停！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忍无可忍的林乐清上前强行分开两人，他们都怕不小心伤害到她，是以一分即开。 两人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挂彩，看起来挺狼狈。 秦霄眼眶通红，满脸的不愤，“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护着他？不让我打？”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 林乐清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知道这家伙肯定是看到那些p图后的照片了。 她目光转向陆熙霆，语气略带埋怨，“你都知道他是有原因才动手，怎么也陪着他乱来？” 他将目光转到别处没说话，看起来也很不服气。 其实陆熙霆对别人觊觎自己女朋友这件事也不高兴，现在有机会当然要浅浅报复，反正秦霄打不过他，只能平分秋色而已。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干出来也挺有意思的。 “行了，趁没闹出大动静之前你们两人先冷静，跟我来。”林乐清道。 她带领着两人来到控制招待室，又安排他们隔着很远坐下，才将最近这段时间孤儿院中发生的事娓娓道来，顺便表明陆熙霆绝对是无辜的。 秦霄却依旧非常不服气，他梗着脖子问，“你又没亲眼看到他没和那些女孩发生关系，怎么就这么认定他是个好人？” “反正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东西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他肯定是在骗你，利用你的信任来脱罪。” 这番话说的挺重，林乐清有点不高兴，她认为自己眼光不可能有问题。 陆熙霆在旁冷嘲热讽，“你心思不纯，当然盼望着我出事。” 两人又互相怒瞪彼此，颇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意思。 林乐清在旁边看着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无数次和秦霄表明过不喜欢他，可他偏偏没放在心上。 现在该怎么处理好？ 两人刚才打那场，同事们有很多都看见了，在私下肯定要疯狂传播，她都不知道会被编排成什么样。 其实对秦霄这种自认为她好的做法，林乐清觉得烦躁又莫名其妙，又不好跟他说太开，怕他会难受。 “现在最注意的是处理案子，身为警察私人情感当然要放在一边。”她道。 林乐清认真看秦霄，“你是，我也是。” 他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但看着陆熙霆的眼神依旧非常愤怒，显然压根不相信这家伙是清白的。 “反正你不能把他放走。”秦霄道。 “当然。”林乐清语气笃定。 在信息部那边出具报告之前，就算是男朋友她也不会放他离开，必须得等待。 秦霄脸色这才转好些，幸亏林乐清不是个恋爱脑，否则会被这男人害成什么样还不一定。 陆熙霆主动道，“我可以和你回招待室。” 反正他不想跟秦霄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实在觉得没意思又难受。 三人回到招待室中，李然对林乐清挤眉弄眼，显然是知道刚才两个男人为她打架的事了。 她心情非常无奈，只能单独坐在旁边摆弄着手机，主要是尴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好。 警局同事们眼神都时不时往她身上打量，好像是在吃瓜。 人都是这样的，有瓜谁都不可能放弃吃。 大约几个小时后招待室门终于被推开，屋内许多老总都朝门口看去，眼中带着希冀光芒。 当然，是那些被冤枉的，至于没被冤枉的则是脸色铁青，低头抿着唇头疼。 这种事被发现绝对不大可能会善了，他们又该怎么做才能脱罪？给钱吗？ 听说这个警局横的很，就算给钱也没多大作用。 信息部同事将报告递给在场众人，有很多份每人都能看。 经过查验之后，确实有很多张照片都是ps过的，陆熙霆实属无辜。 那些被冤枉的老总们都深深松了口气，无比庆幸自己还能重获光明，他们口上不停在感谢着。 “还是我们国家警察深明大义，厉害啊。” “对，这种技术实在是太牛了，简直就是国家顶级人才。” “哈哈哈，既然都已经确认我们是被污蔑的，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能离开？” 跟七嘴八舌开心的老总们比起来，剩下那些人额头上遍布冷汗，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在场警察都怒视着他们。 这群人渣对小女孩们动手，实在太过分。 “没问题的当然可以离开。”安德华道。 他笑着对陆熙霆轻点头，像是在和他说抱歉。 又转头看了眼秦霄暗自咬牙，这家伙刚回警局就搞事，是不是要直接把他气死，也不知道他在这个位置上坐着还能活几年。 而被看的某人则默默挪开眼神，心里自然满满都是心虚又有些可惜，怎么就没事呢？ 秦霄知道自己想法挺卑劣的，但他并不觉得有问题，反正居住证这家伙也是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趁虚而入。 老总们依次离开，心情都非常美好。 “你先回去吧。”林乐清对看着她的陆熙霆道。 她上手轻揉眉心，“剩下这些人还得审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不用等我。” “注意好自己身体，太累时就放松休息一下，别熬出问题。”陆熙霆关心道。 林乐清点头表示明白，嘴角扬起笑容，想着秦霄还在旁边，应该能看到他们两人，她决定来个厉害的。 “你先把头低下来。”她红着脸道。 陆熙霆不明所以闻言照做，紧接着温暖唇瓣印在他脸颊上，他整个人直接愣住，随即唇角攀爬上笑意。 “咳，现在可以回去了，赶紧走人吧。”林乐清通红着脸催促他，非常不好意思。 她是相对而言比较保守的性格，这还是头次和在外人面前和男朋友亲热。 “好。”陆熙霆看了眼秦霄，转身离开。 第258章 算了吧 旁边李然大张着嘴巴，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吃上嘴狗粮，他就是打哈欠时朝旁边看一眼而已。 天呐，谈恋爱之后的林法医竟然这么热情，他也想要个这样的女朋友，看起来就很好玩。 在心中感叹完后李然转头看秦霄，即便知道他看到这幅场面表情会非常差，也没想到竟然能差到这种程度。 只见他整张脸都像锅底似的黑，后槽牙咬紧嘴唇侧方嘟起个包，脖子上青筋都冒出几根。 能看得出来，他像是已经忍到极致。 李然默默将眼神挪开，生怕秦队抓着自己揍一把，反正他是个出气筒。 郎有情妾无意，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事。 林乐清也不管秦霄是什么心情，她转头看着剩下各位老总时脸色非常冷。 “安局，这些人我们怎么处理？”她问。 众位老总都抖了抖身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女警察说怎么处理的时候，让他们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肉一样。 怎么感觉要被杀了？ 错觉，肯定是错觉，他们华国法律可没有这么逆天。 众位老总们都非常庆幸自己身处华国，要是别的地方很有可能会直接吃花生米，反正那些人是完全不讲道理。 安德华脸色也不大好看，“先审，把证据什么的全都整理好，到时候直接提交给法庭那边定罪。” 他这话是当着众位老总面说的，也是告诉他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错了就是错了，警局不会因为他们给钱而放过。 老总们此刻神情都带有担忧，生怕自己会出问题，脑中想着该找哪个律师比较好。 有口才厉害的，说不定能让他们起死回生。 众位警察直接连夜工作，等到天刚明时才把这些资料和审问口供全都整理完，这些人渣们看到资料齐全，自然对他们的罪行供认不讳。 只不过他们此刻依旧没觉得，自己对未成年，甚至才几岁的女孩动手有什么错，反正对于他们来说，那些孩子们只是物品而已。 只要花钱就可以购买到，真正有错的是那些贩卖她们的人，他们是最无辜的。 这些人精神和三观上面都出了很大问题，当然，到时候法官和法庭会治他们。 刑侦队办公室内。 李然打了个哈欠，“林老师，你说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受到应有的报应。” 整夜连轴转，他现在脑中浑浑噩噩。 “当然会，我们资料和证据都很齐全，法院那边宣判时，也绝对会有听到风吹草动的记者来旁观，所以无论谁都不可能从中作梗。”林乐清笃定道。 她向来对自己身处的国家，以及法律有着绝对信任。 李然莫名觉得很燃，他重重点头，“对，一定可以的。” “我们肯定要让那些人渣遭受到应有的报应！” 两人眼神对视像是在互相为彼此加油打气，而旁边不远处秦霄则是抿唇。 他觉得这件事不可能轻而易举结束，那些老总们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而且他们有的是钱，这个社会上人人缺钱，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疫情闹得人心惶惶。 唉，做人还是不能太理想主义。 不过秦霄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当然也因为不愿意多说惹人厌烦。 “饿了。”李然揉着肚子，打开手机点外卖。 他转头看林乐清，“林老师吃什么，我直接下单。” “什么都行，你比我会吃，买的给我带一份吧。”她道。 李然又将目光转到秦霄身上，看着他身上浓浓阴郁煞气吞咽口水，想问又不想问。 “那个，秦队，不吃早饭身体容易不舒服，你想吃什么？”他道。 这语气像是在哄大爷，林乐清都忍不住看李然一眼，这家伙挺会说话的，不过平时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她聊过天。 “什么都行，你随便看，到时候我给你转钱。”秦霄道。 他语气非常冷，脸色也跟着很冷漠，李然匆匆点头在自己手机上扒拉。 他可不敢觉得秦队有什么问题，这条小命还打算要呢。 吃过早饭后几人继续忙碌着整理更多资料，只要越全面那群人渣就会被定罪定的越狠。 办公室门被推开，民警同事脸色难看到，“林法医，家长们叫你出去。” 林乐清下意识皱眉，不知道那些家长又要做什么，现在坏人都已经被绳之以法，他们应该不会再生事端了吧？ 她起身跟随民警同事向外走去，再看到对方脸色无比难看后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难道还有没被检查到的孩子？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来到招待室林乐清推门而入，却见到家长们都喜气洋洋，仿佛是凭空中了几百万似的。 明明当时还那么难受自家孩子受到屈辱，现在怎么就像换了个人？ 林乐清压下疑惑的心思坐在位置上，“大家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家长们面面相觑，像是谁都不愿意当率先出口的那个，最终还是当时闹得最狠的人道，“确实是有点事。” “我记得这个好像可以取消指控来着，只要我们这些当家长的不追究，就可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听到这话，林乐清不可置信看着他，她眼神中满满都是不理解，“为什么？” 家长们眼神犹疑都不好意思和她对上，主要是自己心里也觉得有点离谱，知道自己做的不好。 还是那位家长道，“当然是因为我们不想告了。” “其实对孩子们的伤害都已经造成了，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只会让他们在这个社会上混不下去，这位警察你也得替我们孩子想想吧。” “我知道你们一直抓着这个案子不放是想要立功劳，但孩子是无辜的，求你高抬贵手就放过我们吧。” 家长说的声泪俱下可歌可泣，其余几位家长也跟着不停附和。 他们说的话林乐清一句都听不下去，她现在脑中嗡嗡作响，完全不理解这些人到底什么想法。 孩子都已经这样了，心理上产生了很大影响，只有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才能安慰他们，这些家长难道不懂吗？ 不，他们怎么会不懂！ 第259章 强行要求撤案 旁边站着的民警，实在忍无可忍开口道，“什么叫做我们抓着这个案子不放是想立功劳？” “当初你们怎么说的，让我们给孩子讨回公道，别放过那些坏人，现在你们又是怎么说的？几个钱就已经能把你们的良心都买了？” 民警胸口剧烈起伏，对这些人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爱财之心人皆有之，通过正常手段赚钱没有问题，可他们现在是在用自己孩子的清白赚钱，还是人吗？ 尤其是这些家长想要赚钱，却又当又立意图把锅甩在刑警身上。 大家连轴转为的就是讨回公道，结果他们说不告就不告了，简直就是把人当傻子耍。 林乐清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冷笑两声，看着家长们的眼神带着寒意，“无论那些人给你们多少钱，这个案子必须处理。” 家长们面面相觑，脸色都很难看。 天上掉馅饼当然不可能有人会放过，那些老总们都有钱，从指头缝里扔出去的一点都够他们挣大半辈子，凭什么不收？ 在这孩子身上受到的伤害已经成立，与其非得追究个你死我活，还不如趁机要点补偿，他们压根觉得自己就没问题。 家长们看着愤怒的林乐清，忍不住开口反驳。 “孩子是我们的，跟你没关系，还真觉得我们要和你商量，只是通知而已，你这个警察确实不懂事。” “对，还当自己正义使者呢，你要是真正义就同意我们，让我们拿那些钱给孩子们买点好东西。” “还说什么不是为功劳，我看你们就是，反正数你们这些警察道貌岸然，我们可比不上。” 这些人语气越发尖酸刻薄，完全把人民警察当做傻子踩在脚底，又恨不得把他们贬到泥里。 对于他们而言，有用的时候就奉若神明，没用的时候就是贱。 林乐清硬生生被气笑，她实在是恶心这些人面孔直接转身离开，也和他们没什么商量。 反正这个案子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有转还余地，法院资料必须提交。 回到刑警队办公室后闻到满鼻子饭香，李然买来的饭菜就放在桌上，林乐清却半点没有想法动。 她冷着脸将盒子推到旁边，自己低头看着桌面上纹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脑子里面浑浑噩噩，什么想法都没有。 李然满脸疑惑凑过来，“林老师你怎么不吃饭，刚才不是说也饿了吗？那人叫你出去说了什么？” 他直觉肯定有瓜要吃，所以非常愉快，想当瓜田里的猹，然而林乐清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上冷意更加重几个度。 “不该问的别瞎问。”她道。 下意识感觉到不对，李然摸着脑袋默默回到自己桌子上继续吃饭，他在刑侦队混这么长时间还没出事，就是因为足够机灵。 嘿，不该招惹的人就别招惹。 反正林老师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不会是那个来了吧？ 李然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秦霄道，“案子出问题了？” 他这话简直一语中的，林乐清红着眼眶抬头，“对，家长们忽然说要撤销，他们收了那些人的钱。” “我不懂他们到底怎么想的，为孩子讨回公道重要还是钱更重要，他们有心吗？” 林乐清语气中已经沾染上哽咽，她承认自己有些英雄主义，但那些家长们也实在太过分。 “唉。”秦霄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早有这种预感，也知道家长们那边如果执意要撤销，案子确实不能上法庭。 “不是还有个孤儿院的小孩吗，咱们可以用孤儿院小孩案子告他们。”李然道。 林乐清听见这话就无比心疼，黄晓莹无父无母本来就足够可怜，如果到时候法庭上只有她的案子，不知道那些媒体会怎么编排。 或许她往后人生都会遭受到影响，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保密工作那边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真正到位。 “感觉又进入死局了。”秦霄道。 这种时候他就很恨国家法律，为什么要轻而易举，得到同意就可以关注那些人渣，弥补金钱本来就是他们该做的，结果现在却成了他们买命钱。 妈的，怎么想都不爽。 李然划拉着手机，他忽然惊呼一声。 “你们快看！” 他把手机推到两人面前，上方界面赫然是写着这个案子有关。 #群聊私自购买女孩，为满足那方面，人性扭曲还是道德沦丧？ 话题下方里面的照片，是这些老总们进入警局的样子，最先进去那波人全部都有。 林乐清看到陆熙霆，她微微皱眉，下意识觉得肯定又是魏源，除去他之外没人这么清闲。 果然他是想趁机毁掉这些老总，独吞生意。 “怎么咱们局里的事隔三差五叫上热搜，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娱乐圈明星呢，我是不是也能跟着火一把？” 李然摸着脸蛋若有所思，他感觉自己长相还算不错，要是去外面露面，再怎么说也能得到个超帅警草身份。 不过前提是秦队不能露面，可惜他已经提前露过了。 “你看看下面评论那些人怎么说。”林乐清道。 听见这句话李然手指滑动，点开评论区。 ［明明那么有钱，还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感觉这些有钱人们都该死，能不能直接请他们吃花生米，然后把他们赚的钱全都转入我名下？］ ［你们看这里头还有那个陆总，他不是和女朋友很甜蜜吗而且长这么帅竟然也不做人，我现在心情非常复杂，以后找男朋友就找老实的］ ［楼上我劝你最好直接别找，因为男人只要呼吸就不会老实］ ［有没有人跟我一起去冲他们官方微博］ 评论量非常巨大，而且这些都是真人，足以见得几位老总肯定要倒大霉。 陆熙霆因为里头最帅气的那个，当然受到更多关注，尤其是他还有个貌美如花女朋友，这更加让大家咬牙。 女朋友都那么好看了，还去外面祸害孩子！ “那些不实信息，咱们警局是不是得替他们澄清？”李然问。 林乐清点头，“当然。” 法律上明文规定，案子绝对不能牵扯无关人员。 第260章 宣判 于是很快警局便用自己的官方微博账号对这次事件进行了一些澄清。 他们还特地说明了陆熙霆并不是这次事件里的嫌疑人，真相已经被查明了，他是被冤枉的。 然而这篇微博发出去之后，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现在网友们正情绪上头呢，哪里听得进去什么澄清和辟谣。大家已经认定了这照片上的人，就是那些残害小姑娘的人渣。 所以他们的这篇澄清不仅没能让大家相信，这群人是无辜的反而还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让大家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 微博刚发出去不久，网友们就在下边开始团建了。 “什么意思啊？这件事情居然查的这么快吗？怎么平时其他事情都没见回应的这么快？” “就是啊，你们真的有在认真查吗？不会是收了人家的钱，所以为虎作伥吧？” “这不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商勾结吗？真没想到警察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们这群警察天天花着纳税人的钱却不作为，这样子对得起谁啊？” 网友们口诛笔伐，纷纷化身正义使者，对着警局就是一顿痛骂。 警察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幅样子，顿时都惊呆了。 “天哪……他们怎么会这么想？”李然有些不可思议的说：“我们的信誉就这么差吗？” 林乐清也看到了这些留言，眉头紧皱：“不是信誉的问题，而是他们太偏执了，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所以我们澄清了也没用。” “现在怎么办？我们的澄清起到了反效果，接下来可如何是好？”旁边的一名同事有些头疼的问。 毕竟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社会关注的热点，就连好几家官媒也都在一直跟进，警局的压力很大，而且警察们自己也对那些小姑娘十分同情，所以才会破案得这么迅速，可没想到居然会被网友们如此质疑。 一想到这儿，大家就都觉得伤心极了。 而且因为舆论的发酵，警局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 “没办法了。”林乐清叹了口气，目光坚毅。“只能催法院那边赶紧受理案件然后开庭。只有这件案子赶紧结案，让那些人受到惩罚，舆论才能逐渐平息下去。” 这话说得倒是不假。大家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纷纷支持。 而法院那边自然也意识到了舆论发酵得有多么迅速多么厉害，于是在他们还没去催促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要赶紧开庭。 两天后，法院开庭了。 头发花白的法官坐在高台上，目光严肃的看着台下的被告们。 这群人原本都是衣着光鲜之人，个个都有远大前程和锦绣未来，可是却因为贪欲而落得了如此地步。 现在他们个个垂头丧气的站在台下，周围人们厌恶和气愤的目光让他们如履薄冰，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并不是意味着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他们意识到了，或许今天就是他们命运的终结。 果然，在他们浑浑噩噩的等待了一会儿之后，法官便敲了一下法槌，然后依法宣判那些老总们死刑和无期徒刑等，而黄园长和媛媛则是实打实的死刑。 在听到判决的那一刻，那群人的脸色便立刻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后知后觉的后悔突然涌上心头，有些人想要大声呐喊求饶，可是张大了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喉咙已经被恐惧给紧紧的扼住了。 还有的人则是一下子瘫软在地，还好他们的身边都有法警，立刻将他们架了起来。 媛媛在听到了自己被判决死刑之后，眼睛突然瞪得圆圆的，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还没有等到她的声音溢出喉咙，就突然晕倒在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了一瞬间，好在立刻就有人跑了过来然后将她带下去了。 观看席上响起了巨大的掌声，如同潮水一般在整个法庭里回荡。 大家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好事。然而这也的确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甚至有的人还在高声呐喊“法官大人太帅了！” 搞得一把年纪的法官脸颊微红。 终于有一些犯人反应了过来，他们在人群中焦急的喊道：“等等！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了！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钱！”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都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他，还有人开始了喝倒彩。 法官皱了皱眉，嘲讽道：“钱？你真以为钱能买到一切吗？或许在你的世界里的确如此，但是先生，正义除外。” 听到这话，那些呐喊的犯人顿时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一旁的林乐清和秦霄以及李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感慨道：“还好最后的结局是好的，这大概就是邪不胜正吧。” 等到离开法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们几个人开着车回到了警局，刚一下车，就被一群家长给团团围住了。 “你们这群警察真是多管闲事！我看你们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得好！” “就是！我们拿钱怎么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会是你们嫉妒我们有钱可拿，才会做出这种事吧？” 种种言论听得几个人头疼极了。 秦霄忍不住怼道：“钱？原来在你们看来，自己的孩子是可以明码标价的？”说着他还忍不住推了一下他们。 听到这话，家长们顿时炸开了锅。 虽然他们的确这么做了，但是他怎么能说出来呢？ 于是有个家长立刻发挥了自己的特长，撒泼打滚：“哎呀，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这种睁着俩眼说瞎话的行为，顿时惊呆了所有人。 秦霄也愣住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安德华从警局里面出来了。 他严厉的制止了家长们：“法院的判决向来公平公正，你们要是再瞎嚷嚷，就把你们都关起来！” 听到这话，这群无法无天的家长才终于有了一些害怕的意思，赶忙离开了。 安德华回头看了一眼秦霄：“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第261章 吃火锅 听着这口风就不是什么好事秦霄自然是有些不太愿意的，但是这毕竟是局长的意思，于是他踌躇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刚一进办公室，安德华便冷冷的看着他。 “好啊，你有出息了，居然敢在警局里面动手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的心里还有没有一点身为警察的自觉和骄傲？” 听到这话，秦霄立刻着急的解释道：“唉呀，您听我说呀，这都是有原因的！” “您看看那群人，您不知道他们当时有多过分……”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安德华便皱了皱眉打断了。 “够了，我不想听你多说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很气，我也知道他们的确做的不对，但这些事情都是别人的私事。你不是法官，我也不是，我们谁都无权给他们定罪。” “你既然是一名警察，那就应该做好自己的职责，不要再去做这种多余的事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冷了。 “更不要再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上。” 秦霄听到这话，顿时蔫头耷脑了起来。 “是……我知道了，真的很对不起，局长，下次我不会。” 看在他认错态度尚可的份上，安德华的眉头才稍微松了松。 他看了一眼垂着头的男人，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秦霄向来是个十分讲义气重感情，也十分看重正义的人，他对于正义的维护和渴望，恐怕是这个警局里面数一数二的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容易犯下错事。 安德华摇了摇头。 “算了，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你先出去吧。” “是。” 秦霄应了一声，然后便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尽管大家的心中还有一些不满，但这件案子总算是结束了，大家也都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最重要的是网上的舆论终于因此而平息了一些，那群网友不再喊打喊杀，而是对着法院的判决开始歌功颂德，大肆夸奖，认为他们很好地维护了正义。 警局的同事们看到之后都有些不太高兴，但是林乐清却觉得这无所谓，反正只要这些坏人能够得到惩罚就好了，功劳是谁的他不太在乎。 回到家以后，林乐清看到陆熙霆居然也在家中，顿时有些惊喜。 要知道他平时工作总是很忙，尽管两个人住在同一套房子里面，可是却总是碰不到面。 “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陆熙霆走过来为他把大衣脱掉，挂在了衣架上，温柔的问道。 林乐清笑着说：“这家案子总算是结束了，所以今天就早点回来了。” “原来如此。” 他也在网上看到了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对于这个结果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 “那些人总算是能够被绳之以法了，我也很开心。不如我们今天出去吃火锅庆祝吧？” 听到火锅两个字，林乐清心中顿时一动。 他这阵子为了破案，已经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可以说是茶不思，饭不想，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了，更别说什么火锅了。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林乐清兴致勃勃的说。 陆熙霆看着他眼下明显的黑眼圈，摇了摇头，一把摁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房间里面赶：“你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吧，等睡醒了我们再去。” 林乐清拗不过他，只好乖乖休息了。 一觉醒来，他只觉得浑身舒畅。 陆熙霆驱车带他去往火锅店，到了地方以后，林乐清刚想要开始点菜，却突然接到了李然打来的电话。 “喂？怎么了？” 李然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声音显得格外疲惫。 “那个媛媛你还记得吗？她怀孕了，死刑要延缓了。” “什么？” 听到这话，林乐清顿时瞪大了眼睛，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好几个度，一下子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可是他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而是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李然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但也只能摇了摇头。 “我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他到底是不是故意怀孕的，那就不知道了，但无论如何死刑只能延缓了。” 电话挂断了以后，林乐清仍旧显得心神不宁，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今晚的好心情全被毁了。 陆熙霆看到他脸上的愤怒和无奈，大概猜到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看到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也不好问，于是便转而去一旁拿了两支冰淇淋过来。 “要不要吃点甜的？” 林乐清抬起头来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一对父母带着孩子过来用餐，结果小男孩用手机播放动画片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影响到了其他人的用餐，于是服务员就上前去提醒了。 本来这也都没有什么，毕竟边走边看手机的确是会导致感知的部分缺失，从而不知不觉就把声音调得很大。 但是解决的方法也非常简单，只要小男孩把声音给调低一些就好了。 于是服务员便轻声细语的提醒道：“小朋友，你看动画片的声音可以小一点吗？这样的话会打扰到其他客人用餐的。” 结果小男孩还没有说些什么，这对父母却直接出声怒骂道：“你一个服务员在这儿逼逼赖赖什么？” “顾客是上帝，懂不懂？我的孩子想怎么看动画片就怎么看动画片，那些人听不下去可以不来吃饭啊！” 服务员显然没想到这对父母的态度居然会如此蛮横无理，顿时愣了一下。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他们怎么听得进去呢？只看父亲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看我们孩子年纪小，所以就欺负他吗？” 服务员有口难言，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于是最后经过一番死缠烂打，服务员终于放弃了劝说，只好带他们三人先去找空位坐下。 第262章 变故突生 林乐清收回视线和陆熙霆对视，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些无奈。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得来的空闲时间，想要出来吃顿火锅，顺便约个会，居然会闹成这副样子。 可是来都来了，现在再走似乎也不太好，于是也只好坐下来继续就餐。 林乐清接过了那只粉色草莓味的冰淇淋，看着上面可爱的造型心情顿时觉得好了一些，轻声对陆熙霆道了一声谢。 陆熙霆看到他的笑容，也觉得心里松了口气，于是便笑着转移了话题，绞尽脑汁的想一些开心的有趣的事情来逗他。 店里今天来吃饭的人不少，可能因为是难得的休息日。 林乐清一边和陆熙霆攀谈着，一边吃着火锅，终于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可就在这时他却觉得自己的裤子似乎被扒了一下，差点整个人都顺着椅子掉下去。 在警局里面练出来的潜意识，让他立刻反手就是一个擒拿。 然后一声猝不及防的尖锐的哭嚎声，便在他的耳畔炸开了。 “呜哇哇哇！你欺负我！” 林乐清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刚抓到的居然是刚才大闹饭店的那个小男孩。 他原本以为是哪个臭流氓在扒他的裤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孩子，心中一时有些无措，居然不知不觉的放开了他。 小男孩被放开之后，赶忙跑到了旁边。 就在这时，小男孩的父母也赶了过来，他们听到孩子的哭叫声，又看到他此时微红的眼眶，和凌乱的衣服，便立刻认定自己的孩子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欺负。 于是父亲不分青红皂白便开始骂道：“一个小姑娘，多大人了，居然还来欺负一个小孩子！”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哪有做大人的样子？” 说着他还上下打量了林乐清一遍，有些不屑的看着他，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林乐清这身休闲服上。 “你看看你这穿的又是什么？不伦不类的，哪有一个女孩的样子？” 林乐清接收到他的两次“你看看”的“指令”，当真忍不住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然后他便看到自己今天精心搭配的一套运动休闲装，不仅时尚潮流，而且还舒适度拉满，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 这对父母还在叫骂，周围人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了过来。 他们看着林乐清，眼中有些不忍，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对精神病呢？ 陆熙霆刚刚去了一趟洗手间，刚回来便看到林乐清被人团团围住，而且对方还在破口大骂，便赶忙赶了过来。 他一身冷肃，冷着脸的样子更是冷酷无情极了，看起来十分可怕，这对父母原本也想连他一起骂，结果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立刻失去了所有的勇气，赶忙像个鹌鹑似的站在了一旁。 母亲见势不妙，拉了拉旁边的小男孩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 小男孩本来就是没理的一方，而且刚刚林乐清只是勤拿了他一下而已，并没有下多重的手，自然也没有受伤。 于是他便摇了摇头，目光还有些恐惧的看着陆熙霆。 母亲也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并不好惹，于是赶忙偷偷拉了一下丈夫的衣服。 两个人早有默契，在收到妻子的暗号之后，父亲便立刻停止了叫骂，嘟囔了一句“要不是我孩子没事，非要和你们拼到底不可”然后便赶忙带着老婆孩子逃之夭夭。 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身影，林乐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家子可真是一群奇葩！” 陆熙霆看到他似乎并没有事不禁松了口气。 然后他便有些歉疚地说：“抱歉，我不该选这家火锅店的。” 如果去了其他的火锅店，应该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吧。 本来他是想带着林乐清好好出来放松一下的，结果现在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已经让他们的约会变成了一场十分糟糕的玩笑。 一想到这儿，陆熙霆的心情就糟透了。 反倒是林乐清看着他这副样子，轻笑了一下。 “没事，在哪个火锅店吃饭不重要，遇到了什么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吃。” 说到这儿，他温柔的看着陆熙霆：“所以不用太内疚了，而且这本来也不是你的错。” 听到这话，陆熙霆顿时心头一软。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乐清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小男孩的身影。 原本他以为这个小孩子在吃了亏以后应该学会懂事了，结果没想到却看到他又去扯其他人的衣服。 这次的受害者是一个十分儒雅的男人，还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都文质彬彬。 在被小男孩拽了一下衣服以后，他的手顿了一下，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可是小男孩却觉得他的反应十分无趣，于是又拉了几下。 见到儒雅男人还是没有反应，他便不甘心的捏了个纸团往他的脸上扔去。 这下可糟了，这个纸团猝不及防，直接落在了男人的装满料汁的碗里，一整碗料汁都不能用了。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便听到了小男孩嚣张的笑声。 他有些忍不住了，站起来让旁边的那对父母管好自己的孩子。 结果父母听到这话却立刻骂道：“你管我怎么管孩子？但是我的孩子又不是你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看到这一幕，林乐清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便低下头去继续吃火锅。 没一会儿身后的动静终于消停了，结果在下一秒却突然传来了小男孩的尖叫声。 林乐清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却发现他的双手居然被砍断了，整个场面都变得血淋淋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餐厅都寂静了下来，片刻之后爆发出了巨大的尖叫声。 而此时那个原本十分儒雅的男人，手里却握着一把沾满了血的尖刀，脸上的神情也不再文质彬彬，而是变得十分恐怖。 他看着那些尖叫着想要逃窜的人们，冷声呵斥道：“别动！再动一下，有一个砍一个！” 第263章 我会杀了他们！ 众人被男人身上沾染鲜血，阴森恐怖的模样吓住，都瑟缩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小男孩痛苦叫声在此刻格外显耳。 他父母已经吓到傻愣在原地，只呆呆看着男人靠近。 男人冷然将领口处扣子解掉两颗，他脖子上青筋暴起，一片赤红色。 他声音又冷又冰，双目通红看着小男孩父母，“觉得别人好欺负，小孩就没人敢管是吧？” 两人疯狂摇头依旧不敢说话，想必他们现在已经无比后悔，怎么偏偏让孩子招惹了这人。 林乐清动作缓慢离开座位，陆熙霆下意识伸手拉她，她冲他轻轻摇头表示没事。 再怎么说也在警校学过，对付普通人没问题。 她是警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男人继续发怒，被情绪支配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爸，妈，我好疼，你们给我打死他，赶紧替我报仇。” 小男孩痛苦催促着，他小小年纪哪里懂得害怕，只知道父母很厉害，每次别人欺负他都是他们帮忙解决。 男人注意力再次被吸引，父母脸色大骇，忙跪在地下求饶。 “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真的。” “求求你，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求你放过他。” 闻言，男人机械转头回去，他唇角缓缓咧开饶有兴致的笑容。 “我饶了他，谁让我出气？” “既然孩子还小，那你们这些当父母的活该受罚。” 男人再次举起手里水果刀，眼神凌厉凶恶，“你们俩，选一个替你们乖儿子死吧。” 这般言语就像是撒旦下的命令，在场已经有胆小的不敢再看眼前悲剧，紧紧闭住了眼睛。 父母二人此刻脑中嗡嗡作响，他们压根就不想死！ 可男人显然是个不好说话的，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 两人用手指着彼此。 “他。” “她。” 话落，他们都不可置信看着对方。 男人倒是饶有兴致，林乐清此刻已经快要走到他身后，陆熙霆也偷偷跟在旁边，怕她出事。 在男人打算要再次开口时，她突然脚踢在他右手胳膊肘，他猝不及防被踢中，水果刀落在地下发出声脆响。 小男孩父亲见状连忙把水果刀拿在手里，他深深吐出口浊气，总算是不用再去死了。 只是旁边妻子瞪着他，足以见得今天两人绝对不会太平。 林乐清抓紧机会，反手将男人胳膊背在身后，这种锁法就算他有再大力气也无法挣脱。 其余众人反应过来，连忙打开门跑路逃命，实在是太恐怖了！ 男孩父母也知道自己是和孩子男人的目标，忙捡起地下两只断手，狂奔出去打车前往医院。 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出租车离开，他不停怒吼着。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明明错的就是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咆哮声简直要震彻云霄，林乐清面无表情对旁边陆熙霆道，“打110。” 警察局离这边路程比较远，她就这样和男人形成对峙状，额头上布满豆大汗珠。 男人和女人再怎么说体力也有区别，她已经渐渐要到达极限。 可身下压着的男人却依旧非常躁动，力气仿佛无穷无尽般。 林乐清咬牙对陆熙霆道，“你帮我按住他肩膀。” 他立刻上前照做，男人挣扎力道顿时变小很多。 似乎是意识到已经无力回天，今天再怎样也不可能在警察来之前逃离，男人逐渐不再挣扎。 他声音越发冷然，“你以为这样是救那家人吗？你是在害他们！” “我总有出去那天，告诉你，我会亲手杀他们全家。” 男人哈哈大笑，语气简直张狂到极致。 林乐清皱眉，她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被抓住还会这么说，放做以往那些犯人在这种时候只会害怕，求饶。 终于，警车声音响起，她松下口气。 秦霄带队来到现场，立刻给男人铐上手铐。 男人全程都无比冷静被带走，他深深看着林乐清，嘴角逐渐扬起笑容，像是在告诉她那家人是躲不过去的。 李然看着地下血迹嘶了声，“林老师，受伤的人呢？” “应该去医院包扎了，是个小男孩，双手被砍断，不过时间不长，医生那边应该还有办法接回来。”林乐清道。 李然呲着牙点头，他又忍不住感慨，“林老师，我那句话还真说对了，你就是柯南体质。” “有生之年跟着你混，处理各式各样的案子，估计我能连升好几级。” 不止一次李然说过这种话，林乐清从最开始嗤之以鼻，现在也觉得有点离谱，该说她运气好还是坏呢？ 陆熙霆上前揽住她肩膀，对看热闹的李然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希望这种体质可以送给你，到时不用外力帮助就能连升。” “那还是算了，我去医院找受害者。” 李然耸肩拒绝，他可不愿意出来吃个火锅都遇到案子，头疼。 警车再次离开，林乐清和陆熙霆回到位置上拿东西，他们当然不可能继续吃饭，地下那滩血实在太过显眼，看着就头疼。 一位身穿中山装，略上些年纪的中年男人哭丧着脸走出来，他手中提这个大包装。 “两位先且慢。”他道。 林乐清和陆熙霆停住脚步，疑惑看着他。 中年男人将手中包装往前递，“今天多亏你们帮助店里终结这场道具，否则不知道会死几个人，到时候还有谁敢来店里吃饭。” “唉，我也不知道自己运气怎么这么差，可能是最近流年不利，开个火锅店都遇到这种事。” 说完后中年男人不好意思挠挠头，“哈哈，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乱说，一不留神都跟你们聊起来了。” “这些是我为你们准备的一点心意，请你们务必要收下，非常感谢这位巾帼女英雄，谁说女子不如男。” 中年男人对林乐清竖起大拇指，心中非常感慨。 当时店里包括他有很多男人，可站出来的就只有这对情侣，而且还是女方英勇出击。 “我是警察，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林乐清推辞道。 中年男人瞪大眼睛，表情更加激动，“女警察，那我更得送您东西了。” 第264章 收百万放人 中年男人实在太过热情，无论林乐清怎么拒绝都没用，最后两人只能提着大包东西离开。 这里面装着的都是些火锅食材，刚才那顿也没让他们结账。 “估计今天老板损失不少。”林乐清道。 客人们起身就跑，哪里还记得给钱。 “嗯。”陆熙霆点头赞成。 “不过他也赚了，要不是你今天在这吃饭，确实会出大事。” 站在商人角度上看，如果他遇到这种事，绝对也要对林乐清感恩戴德，把她看成当世女菩萨。 “不想这么多，有这些食材，正好咱们回家里面吃火锅，我记得家里有个鸳鸯锅电炉来着。”林乐清道。 陆熙霆轻笑，“对，各种餐厨工具一应俱全。” 他反过来本意就是给她做饭，当然会让人把那些东西全都准备好。 林乐清不知道这些，只在心中感慨有钱人就是好，家里什么都有。 只是她脑中回想起男人那个笑容，觉得很毛骨悚然，希望他别再生出事端。 回家后两人将老板送的食材嗨歌拿出来，在鸳鸯锅中倒入番茄和牛油香辣底料，火锅香味在空中蔓延开。 肉卷和百叶在锅中慢慢煮熟，陆熙霆用公筷夹给林乐清。 家中环境安静，相比较火锅店而言显得很是肆意“。 “其实吃火锅还是家里吃比较香，我喜欢安静点的氛围，就是味道不容易散开。”林乐清道。 “以后在我们婚房里装个火锅店。”陆熙霆立刻接话。 有钱，就是任性。 只要是她喜欢的，就算天上星星，他也得想方设法摘下来。 “不用那么大张旗鼓。”林乐清摆手。 她只是随口感慨而已，陆熙霆什么话都没说，但早已将这件事汉字记在心中。 吃过火锅后两人将一次性餐具等物再放回包装中，倒是挺方便，最后只用洗个鸳鸯锅就行。 林乐清开窗通风，陆熙霆则是在厨房忙碌。 她手机铃声响起，秦霄打来了电话。 刚接听，就听到他在那边沉重开口，“刚才你抓的那个男人律师来了，带着精神诊断证明，他有躁郁症和焦虑症，前段时间刚出院还没大好。” “赔完钱后口头教育几句，人已经被律师带走了。” “什么？”林乐清皱眉。 这种人放回社会上，只能是危害其他公民安全。 “我记得就算有这些精神疾病也能装啊。”她道。 对面传来火机打着的声音，秦霄咬牙切齿，“那狗日的真有钱，小男孩父母说给一百万就放过他，他真给了。” “人家表明不再追究，咱们这些当警察的也没办法，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都是些糊涂烂账。” 秦霄觉得案子再这样继续办下去，恐怕他也得得躁郁症。 林乐清也觉得头疼，“我看那男人的样子像是不可能轻而易举放过他们，就这样他们也敢放他走，真不知道该说他们胆大，还是见钱眼开。” 她心中不安感觉越发强烈，总是突突的，下意识觉得要出事。 “要是真出事也是他们自己活该。”秦霄道。 两人又聊几句挂断电话，林乐清走回沙发前坐下，她现在心情非常复杂。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明明身为有钱人可以得到更多，也能受到更好的教育，可为什么偏偏是他们犯错严重呢？ 在这些人眼中仿佛钱能解决一切，是无所不能的，可偏偏事实就是这样。 陆熙霆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林乐清脸色难看，“怎么了？” 她将刚才电话里说的事又复述给他，他听完也皱起眉，显然对那家人做法不太理解。 人家都要杀他们全家，当时要不是有人拦着他们早死了，现在竟然还敢当什么都没发生把人放走。 “人的命数是自己决定的，放下助人情节，既然他们已经选择，我们就没必要再插手。”陆熙霆道。 有些时候，有些人救都救不了。 “嗯。”林乐清赞同点头，心里依旧有些担忧。 被她担心着的父母此刻已经拿卡回家，两人脸上表情非常激动，儿子手已经接回来了，医生那边说因为时间短年纪又小影响没那么大。 以后跟正常人肯定有区别，不能提重物，但家里有这么多钱他当公子哥就行，还弄什么东西？ 孩子是老人在医院照顾，父母两人排排坐在沙发上，输入卡号和密码，在看到里头七位数时惊呼出声。 “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要每次都能给这么多钱，他再砍我几下也行。”男人哈哈大笑，心情非常美妙。 女人捂着嘴点头，此刻两人早已经没在火锅店时针锋相对，钱就是大爷。 “让咱们儿子被砍几下也行，反正年纪小好恢复。”女人偷笑。 这笔钱他们得好好规划，看到时候该怎么花才行。 “对了，咱们儿子是在火锅店出事的，他们应该也有责任吧？”男人眼前一亮。 两人夫妻这么多年，女人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重重点头，“当然。” “要我说除去害人的人之外，火锅店也得给我们赔点，咱们去找他们要钱。” 两人风风火火再次出发，这次让他们尝到甜头，当然要继续找人坑。 他们没发现的是，男人正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他嘴角扬起冷笑，插在裤兜中的手摸着水果刀。 男人名字叫陈龙，从小在贫困区长大，成年后父母忽然告诉他家中有亿万资产。 从当上大少爷体会到有钱人生活多美妙后，他在周遭朋友们带领下慢慢走偏，整个人也变得更加唯武独尊，前两年犯事后被诊断出在躁郁症，焦虑症。 事实上陈龙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都是那些人脑子有病，他是个好好的活人。 有这两个证书，除去在医院那段日子比较折磨人外，之后他倒是体会到了无比美妙。 只要有精神病证明，法律就永远不可能制裁他，他想做什么都行。 杀人放火这些全都是小意思，只要他敢想，就能直接干！ 一百万对陈龙而言就是比小数目，他一个月零花钱多出几十倍。 用这点钱买俩人的命，非常值得。 第265章 你看我是谁？ 夫妻两人大刀阔斧走入火锅店内，因为没出人命的关系，第二天店里就恢复以前运营方式，依旧非常火爆。 服务员们当时吓得不轻，早就已经忘记两人长什么样，所以只把他们当做普通受欢迎。 “两位请跟我来。”服务员面带笑容道。 可男人却双手叉腰，满脸都是冷漠与愤怒，“来什么来？你们不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吗？” “我家儿子在你们火锅店里出这么大事，你们当时一个人都没出来保护，你们还算是个人吗？” 女人也在旁边接力，“对！” “今天你们说什么都得给我们俩个说法，火锅店里也不能招那种神经病客人吧。” 两人嚷嚷着，其余来吃饭的人都掏出手机录视频看戏，觉得今天这顿饭吃的是真值啊。 还有免费表演能看，简直就是美滋滋。 夫妻两人完全不具摄像头，因为在他们心中看来自己是有道理的那个，火锅店没理！ 服务员被一顿骂，满脸都是莫名其妙。 “那个，两位客人先等等，我去为你们叫老板过来，你们有什么话和老板说。” 这种事确实也不是个小小服务员能解决的，所以两人只是站在那没多说什么，等待着老板。 陈龙正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听到他们说他是个精神病冷笑出声，在心中已经规划好要把这两人怎么弄死。 真以为他这个精神病是好欺负的？ 没过多久，火锅店店长中年男人就走了出来，他脸上露着憨态可掬的笑容，态度非常尊重。 “两位是有什么要跟我谈吗？我们不如去后头？” “现在客人们正在用餐，影响大家就不好了。” 店长的客气态度，换来的是两人更加嚣张。 “就在这里谈！”男人道。 “对，去里面说不定你们要装蒜，我看在外面更好。”女人气势汹汹。 她转头看着客人们开始抹眼泪。 “大家都不知道吧，就是昨天我儿子在他们火锅店里，让人把手都砍断了，可这店里当时没一个人上来帮助我们。”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心黑的很。” “可怜我儿子小小年纪，在医院哭喊着疼成那样，我们做家长的看了，心都要碎了。” 女人此刻倒不像是刚才那个泼妇，反倒看起来很脆弱可怜。 差别这么大，让围观群众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家只能转头看着火锅店店长，希望他赶紧把事处理完。 至于怕，他们当然是不怕的。 昨天有神经病跟今天有什么关系？ 反正今天来吃饭的这些人肯定都正常，继续吃就行。 火锅店店长见两人这样子，就明白他们来者不善，绝对不可能是真心谈这件事，说不定要狮子大开口。 他心中顿时叫苦连天，昨天走那么多那么多客人火锅店亏损不少，现在还要碰到这种事。 他就是个普通老板而已啊，这店一个月也不能挣多少钱，毕竟有房租还有人力物力，怎么就偏偏摊上这对不讲理的了？ 没有任何办法，店长只能陪笑着，再次请两人进后厨，可没想到又被拒绝了，两人坚持要在外面谈。 男人开口就是，“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我儿子那边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你肯定也得承担，三十万。” “这个数字买我儿子以后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对你来说已经非常实惠了，那个神经病可是给了我们一百万。” 男人挺着胸脯趾高气扬，仿佛对火锅店老板来说是天大的恩赐。 然而火锅店老板哭丧着张脸，“我真拿不出那么多钱，而且你们讲讲道理，我就是个开店的，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昨天你们儿子欺负人家时，人家已经说过让他别乱动了，结果他不但不听还更厉害，这是我能阻止的吗？” 其实火锅店老板觉得，他不反过来跟这对夫妻要钱，就已经是够仁义了。 女人听到这句话立刻坐在地下，她扯着嗓子大喊。 “没天理！欺负人了！” “老板害我儿子双手被砍断！连钱都不愿意赔！” 哭声实在是震耳欲聋，让火锅店吃饭的客人们忍不住皱眉，用眼神催促老板怎么解决。 刚才看戏还觉得挺有意思，现在声音大了就恶心了。 可是老板又能怎么做？ 他只能站在原地脸色难看，琢磨着现在要不要报警，反正警察来后绝对这件事跟他也没关系。 只是这两人看上去就是两个地痞流氓，否则也不会养出那种儿子，说不定从今以后得一直黏着他。 要是每天都来这么闹，店还能继续开吗？ 火锅店老板在破财消灾和不能让这两人坑之间犹豫，压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而就在此刻，陈龙走了进来。 他今天戴着口罩，火锅店老板和夫妻都没看出他是谁。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陈龙故意询问。 其实他今天本来打算把两人直接在火锅店里捅死，可现在看着老板倒是挺可怜，骗出去杀吧。 夫妻两人又再次重复自己家儿子被砍断手的事，在话语中愤怒吐槽那个神经病不做人，连小孩子都不愿意放过。 今天的他们和昨天有很大区别，仿佛求饶的判若两人。 陈龙哦了声，“那你们看看我是谁。” 他摘下口罩，脸上挂着大大笑容。 夫妻两人先是一愣，随后脑袋里受到剧烈冲击，尖叫着就往外面跑。 陈龙对愣在原地的火锅店老板耸了耸肩，“这件事确实因我而起，不过你放心，我会亲手解决那两个人渣。” “你的火锅店就好好开，味道挺不错，昨天要不是发生那种事，我想我会吃得很开心。” 拍了拍火锅店老板肩膀，陈龙转身离开，完全不管老板现在有多害怕，在他心里自己这是在做好人好事。 夫妻两人直接在路边打了个出租车回家，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神经病竟然还会再出现。 “完了，那个神经病是不是盯上咱俩了？” 女人哭着看着老公，身体不停颤抖。 男人吞咽口水，强撑着道，“你别乱说话，小心一语成谶。” 第266章 重回孤儿院 女人被老公吓得连忙闭嘴，两人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个出租车对他们穷追不舍。 回到熟悉的小区楼下，他们这才放下戒心。 家，永远是每个人觉得安全的地方。 就在两人付完车费下车往楼上走后，男人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打了下，他回头瞬间腹部剧痛，紧接着心脏处也传来痛感。 男人连喊叫都来不及，就这样低头懵懂看着身上，发出疼痛的那几个位置正在汩汩往外流血。 他面前的人，正是陈龙。 女人毫无察觉不对劲，还在往上走。 兴许是没听到老公脚步声，她停在原地骂骂咧咧，“怎么这么慢？你不怕那个疯子再来找我们？” 说话间女人回头，血腥场面令她下意识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旋即尖叫着向上狂奔。 陈龙不慌不忙，拿着水果刀跟在她身后，看女人站在三楼左侧门口处哆哆嗦嗦用钥匙开门。 手实在不稳，半响没插进锁眼。 “需要我帮你吗？”陈龙问。 他脸上带着恶魔般的笑容，在女人惊恐眼神注视下缓缓上楼，她手上钥匙发出咔嚓声，终于插进去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陈龙的水果刀也插入她腹部，门被缓缓打开，女人带着不甘闭上了眼睛。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 三楼右侧邻居打开门，嘴上骂骂咧咧，“谁啊？在走廊里鬼哭狼嚎，这户就住着你一个人还是怎么的？” 和陈龙毫无生气的眼神对上，邻居顿时尖叫着把门关上，“啊！我草！” 碍眼的人都已经杀了，陈龙现在心情非常美丽，也就没找邻居麻烦，只蹲在地下看女人尸体。 他眼中沾染上疯狂的兴趣，还是猴子这么近距离见到人死的样子，挺有意思。 秦霄带队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陈龙将女人腹部用水果刀划开，正往外掏器官。 李然一个没忍住，直接趴在后方干呕起来。 就连当法医多年，解剖过无数尸体的林乐清都皱眉。 陈龙听到动静，缓缓转头看向他们，在看到熟悉的女警察时嘴角扯开笑容，“我说过会杀了他们，说到做到。” “疯子。”林乐清咬牙道。 如果是她，即便给多少钱也绝不会放陈龙离开，可惜了。 其实换种状况来看，这对夫妇之所以会遇害，也和他们自己有不能割舍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利欲熏心，怎么可能会被害成这样？ 唉，人心，人性…… 秦霄上前将陈龙水果刀夺去，他表现的非常配合，且无所畏惧。 “我是精神病，哈哈哈！”他狰狞笑道。 闻言，秦霄紧了紧钳制着他手臂的手，咬牙切齿，“你以为精神病杀人没事？” “我告诉你，就你做出这些事和报复动机，即便是精神病也得坐牢。” 陈龙嘴角笑容逐渐消失，只死死瞪着秦霄不说话。 因为杀过人，他眼神中充斥着令人惊惧的血腥煞气，普通人和他对视肯定得被吓个半死。 然而，秦霄压根不怕，他手上动作甚至更加重。 这该死的玩意，法律将会制裁他，教他重新做人。 拍摄完现场画面后，几个老警察将夫妻两人尸体搬回警局，等待其家人来认领。 李然吐的昏天黑地，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好了。 他坐在副驾驶位置，开着窗户吹凉风，偶尔还干呕几声，估计是想到刚才那幅画面的原因。 “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得慢慢习惯。”秦霄罕见安抚道。 李然红着眼眶点头，闭目养神没说话，他以前觉得做警察只要主持正义，还人民一个公道就行，现在才知道自己那些想法有多天真。 想做个好警察，是真的很难。 陈龙案子连审都不用审，人证物证俱在，对门又提供了监控录像，证明他把人杀死分尸时完全没有犯精神病。 毕竟，有哪个病人手法能那么利索？ 这下就连律师都没什么好说，事实胜于雄辩，但到底是因为陈龙精神病人身份，有酌情减刑。 即便如此，他也得在牢里待大半辈子。 夫妻两人如愿以偿得到更多赔偿金，可惜他们没法花了，这是他们的卖命钱。 就是不知道他们儿子现在会想什么，是觉得父母因自己而死，从今往后洗心革面做人，还是拿赔偿金肆意玩乐？ 这些林乐清不知道，也没兴趣去查。 夫妻二人死亡的事倒是在网上惊出不小风浪，让更多家长们都懂得约束孩子，并不是年纪小就能为所欲为。 他们管教不好，这个社会上有的是人愿意替他们管，到时候付出的可就是血和泪的代价。 和警局请了天假，林乐清决定去孤儿院看看孩子们，也不知道新院长能不能将他们管理好。 陆熙霆这次依旧陪着她，两人到熟悉的批发市场给孩子们买下许多，穿，用，玩的。 当然，林乐清大砍特砍，让老板把她拉进黑名单，直接在外头立个她与狗不能入内的牌子。 小小年纪砍价功夫这么强，老板只见过她一个人。 车子距离孤儿院越发近，林乐清莫名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那天走时没和孩子们解释，大家肯定会介意。 别看这些孩子年纪小，实际上一个两个都是小大人，懂得很多。 陆熙霆发觉林乐清情绪有些不对，他笑着握住她的手，两人双手合十。 “别担心，你给孩子们买这么多东西，大家肯定都会高兴谢谢你。”他安慰道。 林乐清重重点头，回忆起被院里孩子们围着的感觉，“他们都很可爱。” 到达孤儿院，两人拿着东西下车，司机也帮着拿了点。 经过上次的事，他也挺喜欢这些孩子们，并且无比心疼。 三人刚进孤儿院，就见孩子们列成方队站在操场上，正有模有样打着太极。 引领他们的是个年轻小伙子，他身上穿着中山装，一举一动都很儒雅。 余光看到林乐清两人，小伙子立刻停下冲他们挥手打招呼，孩子们也转头看来，纷纷无比激动。 “林姐姐！是姐姐来看我们了！” “姐姐！你打完坏人了吗！” 第267章 连环杀人案 孩子们七嘴八舌问着，大概都是些坏人长什么样等等话题，林乐清听着觉得满头雾水。 李婷婷站在旁边对她俏皮眨眼睛，她立刻明白孩子们为什么会这么说。 林乐清笑着道，“坏人全部都被姐姐打倒啦，绳之以法！” 大家齐刷刷发出哇声，显然都很激动开心。 孩子们脸上手上都非常干净，能看出被照顾的很好，林乐清已经安心了。 与孩子们玩了会儿后，两人又和新园长交谈几句，言语间能听出他是真心喜欢这些孩子们。 李婷婷也是，她眼神经常往新园长身上瞟，小脸通红一片，足以见得肯定有点想法。 “从这个月开始，s集团会每个月为孤儿院孩子们捐助五万元。”陆熙霆道。 他不声不响说出这话让在场众人都很惊讶，林乐清更是眼前发亮，看着他的眼神中满含崇拜。 “谢谢先生！我替孩子们万分感谢您！”园长激动道。 “没事。”陆熙霆淡淡道。 这些钱或许对他而言不足挂齿，对孩子们而言可是天大的恩赐！ 李婷婷又对林乐清眨巴两下眼睛，这次是调侃她，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离开孤儿院时，园长兴致高昂带着孩子们亲自送两人。 在大家目光注视下，车子慢慢开走，林乐清在里头一直回头看孩子们，眼眶已经濡湿一片。 她吸了吸鼻子，用食指擦干净泪水，对陆熙霆问，“你怎么忽然要资助孤儿院？” “很久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他道。 陆熙霆墨眸中盛着动人的清澈，“前几天跟你一起照顾那些孩子们，我心中感慨颇多。” “他们失去父母，在孤儿院中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好教育，我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就算提前给咱们以后的孩子积福。” 前头那些话林乐清心中感慨非常深，最后一句令她整张脸通红。 “乱说什么胡话。”她嗔怪道。 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事，竟是胡言乱语。 陆熙霆嘴角噙着笑意，墨眸中神色满是宠溺，默默又拉住她的柔荑。 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永远都拉不够似的。 两人回到家中，陆熙霆直接去厨房下厨做饭，林乐清在外头休息没进去抢活。 最近这几天她确实也挺累，感觉肩膀处一扯一扯发疼，可能是因为长期熬夜整理资料的原因。 陆熙霆做好饭出来时见到的就是林乐清脸色不大好，用手捶打肩膀的画面。 “先来吃饭吧。”他道。 林乐清立刻起身坐在饭桌前，本来等着吃就已经足够不礼貌了，要是人家叫还不过去就更过分。 吃过晚饭后她再次要洗碗，被陆熙霆强势按着又坐回沙发上，“让洗碗机工作。” “什么时候买的洗碗机？”林乐清惊讶问。 她眼睛往厨房里看，真没看出里面又添了东西。 “还不是你一天到晚要跟我抢着洗碗，正好买个洗碗机一劳永逸，前几天你忙的时候买的。”陆熙霆用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 林乐清不好意思吐舌，她真没想到这出。 陆熙霆回到厨房内，将所有碗碟都放在机器里，紧接着机器开始高速运转，他自己则是来到客厅。 他走到林乐清身后，大掌捏上她的肩膀轻按，她口中发出嘶声，闭起眼睛慢慢享受着。 “舒服吗？”陆熙霆问。 林乐清嗯了声，内心无比感动，他总是能关注到她所有不对劲，有这样的男朋友，她非常感谢。 可能是因为晚上有按摩的原因，她这觉非常香甜，像是整个人躺在云朵上缓缓的飘着。 一觉醒来，林乐清酣畅淋漓，到警局时整个人精神状态良好。 李然与她形成鲜明对比，他不负从前那么灵活，满目都是苍白疲惫之色，脸更是黑得可怕。 “这是怎么了？”林乐清凑过去问。 距离越近，她越能看到他眼球上的红血丝。 “林老师。”李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一直能看到那个女人，好像就在我眼前盯着我似的，你是不知道有多恐怖。” “呜呜，我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案发现场，明明可以不去的，非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如果不是两个人男女有别，李然甚至都想直接抱着林乐清哭诉自己有多难，他心都快碎了。 天呐，还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古人那些话还是有用的，适用所有场景。 林乐清认真道，“李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感觉，头次上解剖课时面对着大体老师，我也是这样的。” “只是我们身为警察，总要遇到各种各样的案子，我们只能选择习惯，加油。” 她上手重重拍打李然肩膀，他湿润着眼眶点头，“对，你说的没错，没有人天生下来就能忍耐这幅惨状。” 只有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才能逐渐成长。 李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力气，他双目发亮，“林老师，我悟了！” “你就是我的再造恩师，从今以后我将成为你的关门弟子，你指东我绝对不打西，你指南我绝对不打北。” 林乐清嘴角抽搐，她强忍着没翻白眼，“悟了就行，至于关门弟子没必要。” 无情拒绝完后她回到自己工位上坐下，完全当做没看见李然控诉，可怜的眼神。 开玩笑，要有这么个徒弟她从今往后还能有私事？ 秦霄推门而入，他手中拿着个文件夹，身上携带冷风。 “有案子。”他道。 闻言，众人立刻坐直身体。 “是桩悬案，在隔壁c市，他们那边破不了，拖将近两个月才寻找外援。” 刑侦部众人表情立刻变得很嫌弃，要是一个月都破不了案子，直接让更有能力的人来就行，为什么还硬拖着？ 两个月，说不定犯人早就已经逃到天南海北去了。 “在这两个月内犯人作恶六次，最近一次是三天前，连环杀人案。”秦霄道。 众人立刻倒吸口凉气，六次！六条人命！ 天呐，这个数字简直令人恐怖，不可置信，c市那些刑警都在做什么？ 第268章 刚来就下马威 “安局说那边想调三个人过去，我来选择另外两个人是李然，林乐清。”秦霄道。 这个决定大家都没有异议，警察也是人，也会累，最近这段时间案子简直把所有人都搞得心力交瘁，想要好好休息。 c市案子一听就很厉害，还是让他们这些精英处理最好。 至于李然，在这种时候他也能算是个精英吧，反正他善于打探消息，说不定真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林乐清问。 秦霄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吃完午饭后。” 李然哭丧着张脸趴在位置上，他压根不想去办案，只想在办公室里呆着摆烂。 呜呜，但他不敢拒绝，怕秦队直接吃了他。 只是明明有这么多同事都比他更加厉害，办案能力也强，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他呢？ 难道，秦队在他身上发现了与众不同的闪光点？ 心情开始激动起来，李然笑着凑到秦霄身边，贱兮兮发问，“秦队，这次案子那么严肃，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啊？” 他激动眨巴两下眼睛，已经做好准备听秦队怎么夸了。 然而，秦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前几天你正好看到尸体，最近这段时间当然要给你上强度。” 闻言，李然倒吸了口凉气，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到自己位置上，整个人都瘫在那儿。 完，这次真的要完蛋，秦队好像要练他。 李然也知道对方是为自己着想，可他真的不敢，也不知道在办完c市的案子之后，回来还能不能睡得着觉。 林乐清有听到两人这番谈话，她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如果只因为这样的话，秦霄绝对不会把珍贵名额分发给李然。 去别的警局办案，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严肃的一件事，办好会得到褒奖，办不好自然也会被人嘲笑嫌弃。 吃过午饭后三人出发，c市距离这边不算远，直接开车就行。 李然耳朵上戴着耳机，泪眼朦胧看着车窗外风景，因为看到那幅血腥场面实在没有胃口，他今天中午甚至都没吃饭，腹中咕咕叫个不停。 可无论再怎么饿，轮到吃饭时也只会想吐。 被折磨着李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完蛋，他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秦队竟然还选择火上浇油，简直就是惨无人道。 李然真的好难受，他戴着耳机听不到自己肚子叫有多大声，车内其余两人清清楚楚。 林乐清忍无可忍把他一侧耳机摘下，说出自己上学时的诀窍，“实在不行，你平时可以吃点酸的东西。” “酸的东西可以开胃，等胃口大开后，即便是那种场景都不可能影响你的食欲，过完这关从今往后你就可以恢复正常。” 闻言，李然哽咽着点头，他眼神中满满都是感动。 “谢谢林老师，你这么关照我，这么在乎我，真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的福分。” 李然这个大男孩甚至都开始用手擦拭眼泪，秦霄在旁边看着皱起眉，不明白刑侦部怎么会有这么娘的人。 “你能不能正常点？”他问。 李然只能被迫停止哭泣，他继续忧伤看着窗外，把另外一只耳机带上，心中感慨这可能就是长大要修的必然路程。 越长大越孤单～ 林乐清和秦霄眼神对视，她笑着耸肩，做出没办法的样子。 经过几个小时路程后，三人总算是来到c市当地警局，接待他们的是民警。 他们被带入单独办公室内，里面已经准备好所有资料。 民警道，“现在我们局里刑警都在忙这个案子，暂时分不出精神来和你们讨论，只能麻烦你们先自己看看。” 说完这话后，像是生怕被找麻烦，民警立刻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三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靠，明明是他们主动要求我们过来帮忙，现在还给我们立下马威？” “要真有本事就自己赶紧把案子解决啊，怎么还得麻烦别人。”李然冷着脸吐槽。 他嘴巴灵活，说的话也一语中的，秦霄和林乐清非常赞成。 不过在人家地盘上有什么办法呢？ “先看案子吧。”林乐清道。 三人坐在位置上开始翻阅资料，仔细查看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案子最开始时发生在c市破旧老小区内，那天早上捡垃圾的王大娘天刚亮就出门，准备翻小区垃圾桶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没想到翻出个尸体。 当地法医在经过仔细查验后确认尸体在死前被人侵犯过，但挣扎痕迹很小，体内也没有致幻类药物，怀疑是熟人。 当地警方几乎把女子身边所有男人都排查了个遍，完全正常，最主要是对方动手很谨慎，女子体内没有留下任何体液。 在这个案子逐渐成为悬案时，另外一起案子出现。 这次是发在c市最东侧，被晨跑的中年人碰见，其拨打完电话后心脏病发作，要不是有人路过正好救了他，差些命陨当场。 这个案子和上个案子几乎一模一样，女子体内依旧没有体液，挣扎痕迹非常好，两个案子立刻被合并，可是仔细查过，两名死者身边并没有相同认识的男性，这就难办了，压根查不到人。 c市警察，最后又将目光放在两人的工作岗位上，发现两人都是酒店前台，每天路过形形色色的客人。 要真正查，不知道查到什么时候才能查完。 可人总不可能莫名其妙死亡吧？ 就在警察落一筹莫展之际，又有新案出现，幕后凶手仿佛是在耍着他们玩，嘲笑着他们的无能。 这次案子受害者年龄更小，还是正在上中专的学生，除去没有工作之外，其余那些和剩下两个受害者相同。 就这样，凶手一直作恶，当地警方一直找不出人，直接杀到六个。 “当地警方也太没用了吧，要是咱们这案子肯定早就破了。”李然吐槽。 “也不能这么说，凶手确实很诡异。”林乐清道。 看完整个资料后，她脑中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不知道当地警方有没有隐瞒。”秦霄脸色复杂。 第269章 打小报告？ “不至于隐瞒吧。”李然道。 他们是来帮忙的，又不是抢活的，当地警方要是连这个都隐瞒，那确实脑子有毛病。 “谁知道呢，反正我看着觉得证据链不太清晰。”秦霄道。 林乐清也在旁边轻点头，这里面有很多板块都缺失，她感觉当地警局应该还是藏了一手。 其实她也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只能道，“要不然咱们去问问？” “行。”秦霄立刻答应。 李然初来乍到还不想和这些人起冲突，他眼珠子咕噜噜转动，满脸都是精明。 “要不然你们俩先去，先别把我漏到他们跟前，不然以后我想打探消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道。 两人都能看出这小子内心真正想法，但说的确实没毛病，李然嘴是非常够用。 “行，按你说的做。”秦霄皮笑肉不笑看着他。 莫名觉得后背很冷，李然确认，如果到时候他搞不到有用信息，肯定会被秦队暴打。 他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现在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跟着，好像他很容易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林乐清和秦霄经过询问后来到当地刑侦部办公室，刚才领他们来的那个民警说他们在忙，实际上压根没有忙到连出来见一面都不行。 整个刑侦部内众人都盯着电脑，他们电脑上是些聊天记录，似乎在查找着什么东西。 看到两人，距离门口最近的刑警立刻道，“赶紧出去，这里不是你们俩该来的地方。” 秦霄冷着脸出示自己相关文件，“我们是被调来协助办案的。” 闻言，整个屋子里刑警都抬头看两人，紧接着表情嘲讽。 年纪轻轻还想协助办案，行吗？ “我看这些年轻人就是眼高手低，案子连我们这么多刑警都破不了，你们两人能帮上什么忙？” “对，别到时候又哭着回去。” “要我说到时候回去还不如现在就走，你们俩还能挽尊。” 刑警们说完后哈哈大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看不起和嘲讽。 秦霄与林乐清面无表情，似乎有些知道为什么他们能扯这么长时间还无法解决案子。 如果他们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案子上，其实想查出来应该是不困难的。 毕竟两人也曾经经手过各种各样疑难案件。只要有心绝对会从蛛丝马迹上找到线索，再将凶手彻底击溃。 “你们可以去查我们相关信息，年龄不代表资历，我看你们大都是上了年纪的，怎么还能让案子在手里堆积这么长时间？”林乐清反问。 在一众大老爷们儿里，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出与特殊，也成功让狂笑的众人停止笑容，都是冷冷盯着她。 这个女的还真是让人麻烦，说出来的话也不讨喜。 “实力代表一切，你们以为我想折腾着过来帮忙。”秦霄也跟着嘲讽道。 两人嘴上功夫完全不输，把这些人气到眼歪鼻子斜，却又无法反驳，谁让人家说的都是真理呢？ “我们过来和你们要完整资料，赶紧给完算是，没时间跟你们乱扯。”林乐清双手抱胸语气冷淡。 她说出这话时甚至带着些命令意味，没必要给这些人好脸色，否则他们只会更加无法无天。 当地刑侦部众人阴森看着两人，年龄最大的冷笑两声。 “既然你们牛，那你们就自己找资料，靠我们干什么？” 他话音刚落地，剩下那些人才像是回过神来般。 “对，你们看不起我们，但资料也是我们找出来的，别用。” “切，两个只会说大话的年轻人，也不觉得自己可笑。” 他们仿佛再次恢复自信，觉得只要没有资料这两个外援就不可能抓到凶手。 林乐清是真不想和他们多分辨，直接转身就走，秦霄跟在她身后。 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又为什么这么硬气，但两人合作多年默契还是有的。 当地刑警们脸色铁青，直觉他们遇到两个刺头，不像从前那些人好处理。 嘶，难办啊。 来到空旷处林乐清才停下脚步，秦霄疑惑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找当地局长。”她耸肩道。 这种类似小学生打报告的行为确实令人不耻，但对于大家来说案子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快点抓住凶手，别让他继续犯罪就好。 “牛，我刚才都没想到这层。”秦霄道。 林乐清冲他挑眉，男人们几乎都喜欢和对方战斗，比拼，所以在他们手上很多事都会变得复杂化。 有时候找人并不代表示弱，而是可以更快解决，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来到当地局长办公室，义正言辞说明刑侦部有多不配合，又让李然拿来相关资料。 局长自然能看出资料有多处缺损，他当即脸色难看，没想到刑侦部还有这种人才。 他立刻用内线电话通知部长过来，要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然迅速退场。 林乐清两人站在原地等待，走进来的是中年男人。 他脸色铁青又阴森瞪了两人眼，似乎在埋怨他们为什么要打小报告。 然而他们压根不搭理他，手下败将还有什么好说？ 当地局长怒声问，“这些资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给全？” “抱歉，可能是整理人员不小心戳漏了。”刑侦部部长解释。 林乐清在旁阴阳怪气开口，“怪不得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把案子处理好，原来是人有问题。” “刑侦部里的刑警都是警校翘楚，竟然能干出这种整理错误的事，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显然，她今天是不打算轻而易举放过他们。 刑侦部部长当即气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多说，只能小心翼翼看着局长，希望他别生气。 然而这怎么可能？ 局长简直无比丢人，本来处理不好案子还需要调度，就已经够让他难堪了，结果现在手下竟然还给人家下马威。 他在警局里干这么多年，自然能看清楚这些弯弯绕绕，根本没必要在他眼前表演。 “现在，立刻，马上将所有资料都给老子送过去，少一份老子要你的命。”他骂道。 第270章 配合，必须配合 “还有，老子找人过来是想救你们的，你们赶紧给我配合，要是不配合就通通走人。”局长再次重申。 向上级申请的时候他就已经三令五申过了，可没想到费那么多口水都没用，现在必须得更严肃让他们知道，绝对不能惹这两人。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局长看过两人相关资料，确实是两个人才，有他们在案情水落石出希望很大。 这桩案子像个大石头般压在他身上，当地民众们都骂刑警半点用都没有，给国家交的钱也是白交。 局长当然有非常大压力，结果现在手下人竟然还好意思给他搞内讧，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三人离开局长办公室。 刑侦部部长咬牙道，“你们两人有种。” “谁能比得上你呢？”秦霄反驳。 他双手抱臂冷笑，“你们局里局长都累成那副模样，你们还好意思找我们来帮忙的麻烦。” “啧，我要是你们局长直接通通开除，还和你们讲什么道理？” 嚣张，实在是嚣张。 刑侦部部长气得翻白眼，他年事已高，和年轻人吵架，当然落不着好只能落荒而逃。 林乐清和秦霄眼神对视，两人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笑容，显然是觉得很有意思。 他们回到办公室里时，李然已经捧着新资料在看了。 “厉害。”他冲两人举起大拇指。 刚来这里就敢得罪地头蛇，确实有很大勇气。 “是他们请咱们过来帮忙的，又不是咱们上赶着，当然要硬气点。”林乐清道。 她眯起眸略有些危险看着李然，“你出门在外也硬气点，别给我们俩丢人。” 他立刻表示明白敬了个礼，“完全没问题。” 三人相视而笑，都继续研究资料，其实剩下这些只是补足时间以及死者照片等物而已，起不到太大作用，就是当地刑警想恶心他们才附上去。 这个案子对他们来说依旧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处理好。 “希望暂时不要再有新案件发生。”李然道。 “嗯，最好是这样。”林乐清附和。 她研究着资料，发现凶手动手的时间并没有特定，像是随便看到个女人就杀了。 可这些女人中间又有共性，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凶手应该经常出入公众场所，所以他有机会认识这些女人。”秦霄道。 “没错。”林乐清附和。 “可他要经常出入公众场所，应该早就被拍了，当地警方也不是傻子肯定会排查，现在这又怎么一回事？”李然反问。 几人压根想不清楚，只能选择沉默。 “看来想完成这桩案子是件难事。”李然道。 自毕业之后和两人共事也有几年，他还从来没见他们这么苦恼过。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再多看几次案子，我们总能找到朱思满。”林乐清道。 她比出加油手势继续研究，可直到深夜几人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肚子饿到实在受不了，只能先在外卖软件上查找相关店铺，最后选择米线店。 大晚上的有点不舒服，吃完米线正好能缓缓，也能让肚子暖和些。 三人暂时放下手头工作等待着，林乐清打开微信发现陆熙霆发来很多条消息，大都是关心她情况怎样。 她上次回复还停留在到了的界面。 做女朋友做到这种程度，确实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刚暂时忙完手头工作，抱歉，这个案子对我们来说有点难搞，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可能不能跟你经常聊天了］ 林乐清说完这话后还附赠个对不起表情包，看起来非常可爱，实际上也表明她现在内心，是真觉得很抱歉。 原本以为陆熙霆这个时候已经休息，没想到他回复的非常迅速。 ‘没什么，你是法医，我做你男朋友当然要知道你可能会很忙’ ‘不用管我，只要你吃好睡好就行’ 林乐清整颗心被温情填满，说不出来的开心。 ［谢谢你，有你这个男朋友，也让我觉得非常幸运，你是我身后最坚强的助力］ 两人又聊几句天手机铃声响起，是米线到了。 李然迫不及待接听电话去拿，他现在肚子里饿到不行，咕噜噜咕噜噜的，整个人都几乎要崩溃。 而且人在吃不到饭时非常狂躁，他就是这样。 拿回米线时李然挨个打开，还不忘吐槽，“我觉得刚才那个外卖员眼神还挺凶，不对，是非常凶。” “在普通人身上我几乎没见过那种眼神，但可能是人家长相原因，正好是个三白眼，我可不能按照相貌判断人。” 李然双手合十，吐槽自己现在怎么也成了个颜值党，实在罪过。 “到底是有多凶，能让你发出这种感叹。”秦霄倒是觉得有点好奇。 林乐清没听两人聊天，只自顾自拍摄米线照片发给陆熙霆，表示晚饭就是这个。 ‘米线这种东西少吃，你胃不好，相对而言比较难以消化’ ‘如果想吃点热的东西，我更推荐你吃面条’ ‘抱歉，我管的确实有些宽，但这并不是因为我掌控欲，而是我真心实意想替你着想’ 陆熙霆这几条信息林乐清压根没觉得有任何问题，她喜欢被他管着。 李然和秦霄聊着聊着就停了下来，两人看着她脸上笑容一个羡慕，另外一个垂下头装作看不到。 谈恋爱的女人就是不同，笑的跟朵花似的，那叫个好看。 吃完晚饭后三人继续工作，并没选择回为他们申请下来的宿舍。 而此刻当地警局刑侦部也点着灯，从前这个时间他们早就已经回家了，只是因为林乐清三人他们得被迫加班。 总不能人家干活他们走吧，局长要知道绝对会更生气。 “这三人身上怎么有那么大劲儿呢，熬到现在我都觉得困，他们只是吃了顿饭而已，就继续干，也不头疼。” 有个上年纪的刑警打着哈欠，嘴中忍不住吐槽，刑侦部部长现在脸色非常沉重。 “先别抱怨，小心被人家卷到工作都丢了，到时候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人家这是在做给局长看呢，为的就是陷害我们，你们都长个心眼。” 第271章 又有新死者 听到刑侦部部长的话，众位刑警这才打起精神，只是大家心中都非常不愤。 “我看那个女的确实有点姿色，他们三人大晚上还没回去，彻夜点灯，不会是在办公室里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谁知道呢，反正如果只是看案子而已，让我熬这么长时间，我确实熬不了。” “哈哈哈哈，咱们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说起这种话题，几人倒是觉得来了些精神，刑侦部部长虽有些无奈，但看着他们总算有劲儿也没多说什么。 实际上他心里也觉得那两人肯定不是普通关系，被人说几句也是应该的。 令这些刑警万万没想到的是，三人直接彻夜到天明，他们也被迫跟着哈欠连天也不敢回去。 撑到大早上时，精神已经承受不住，昏昏欲睡差点直接倒下。 实际上林乐清三人并没有那么死心眼，实在困的不行就枕着胳膊睡着了。 身体还是重要，没必要那么毁。 次日大早上，李然去给大家带饭，顺带和这些新同事们聊天，他长相好看说话又好听，没过一会儿就得到很多信息。 比如刑侦部这些人脑子大多都有些问题，全都是上了年纪的守旧派，他们查案，甚至还不怎么喜欢用监控。 到他们手里无论是大小案子似乎都会变得非常严重，令大家非常无奈。 可到底是自家警局的，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被迫接受他们这些臭毛病，可实际上大家心中早有怨言。 李然提着早餐回办公室时，把这些事全都跟竹笋倒豆般倒了出来。 林乐清和秦霄全当做笑话听，其实他们也觉得当地刑侦部这些人脑子肯定有问题。 要是没问题，为什么要隐瞒资料？ “秦队，林老师，反正你们跟那些人接触时小心点吧，我怕他们气急了直接上嘴咬你们。”李然道。 在他的心中，那些人现在已经跟野狗没区别了。 “没那么严重。”林乐清笑道。 她话音刚落门，忽然在外被敲响，走出去才看到是当地警局刑侦部部长。 他眼底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神非常审视，“昨天晚上你们整晚没睡，有没有查到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秦霄反问。 他想到背后有个老男人盯着自己就觉得恶心，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那种。 “呵，这个问题你不需要管。”刑侦部部长道。 他能承认自己想有样学样，结果最后差点被带去半条命吗？ “你们查这么久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我们只来一天而已，又能有什么用？”林乐清反问。 而李然则是选择低着头做隐形人，不是他这个人怂，而是想得到更多线索，现在这些还远远不够呢。 刑侦部部长被怼到无话可说，只能转身离开，本来熬夜身体就不舒服，继续跟这些人再说几句，恐怕会被活生生气死。 “厉害，林老师你这张嘴我是真佩服。”李然道。 林乐清挑眉拍着胸脯，“这还用你说吗？” 她平时只是懒得怼人而已，更懒得生气，但遇到这种货色不怼也没办法，总不能活生生被人家气吧。 “好了，别理他们，把他们当成小丑，咱们的眼睛死死定在案子上就行。”秦霄道。 跟这些人多费精神，实在没必要， 另外两人都觉得这话有道理，纷纷点头。 三人吃过早饭后，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兵荒马乱的声音，紧接着他们临时办公室门被猛然推开。 “不好了！又有新案子！还是这个凶手做出来的！” 三人听到这句话立刻起身朝外走去，刑侦部众人已经整装待发，他们车上实在是没三人位置，只能又开了个民警车。 众人先后到达案发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旁边有很多来看热闹，举着手机拍的民众。 看到警察他们上嘴就是骂。 “为什么现在还有人死，而且死的一模一样，你们到底能不能处理好案件啊？” “就是，再这样让我们还怎么在城市里面生存？你们想过我们这些老百姓吗？” “我现在根本不敢让我女儿出门，天呐，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刑警们被他们七嘴八舌咬了，没办法又生气，他们也想赶紧处理完啊，但不是想就能成的。 李然赶紧上前说着好话，平复大家情绪，他确实能言善辩，没过几句就让大家愤怒的心稍微好转些。 当地刑侦部众人都脸色难看，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事竟然还需要这个外来警察帮忙处理，可人家确实处理的挺好，他们只能承认。 林乐清则是上前仔细看着尸体各处损伤，这次挣扎幅度超重些，但和从前那些没区别，最终还是死了。 并且，有侵犯痕迹。 可为什么凶手在侵犯结束之后，还要给死者穿戴整齐呢？难道他有强迫症？ 且林乐清回忆着其余几个尸体，发现他们死亡时的样子好像非常统一，她更加确认强迫症这件事。 “实在是太嚣张了，竟然敢这么做，真当我们这些警察是纸糊的。”刑侦部部长骂道。 可他这句话说出来实际上非常无力，人家确实不把他们当回事看，谁让他们这么久都没破了案子呢？ “先把尸体送回去，再看附近监控。”秦霄道。 “找出死者身份，联系她的家人，我需要解剖查验尸体。”林乐清道。 她很怀疑这些死者体内到底有没有致幻剂成分，虽然当地法医出示报告确认没有，但她觉得不可能啊。 像眼前这个女性尸体来看，她挣扎只是相对其余几个更大，但对比正常人而言小很多。 林乐清也曾经处理过类似案件，不应该是这样的。 当地刑警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选择配合工作，因为除去他们之外现场还有民警，如果他们敢不服从命令局长那边绝对会再次生气。 众人心情沉重回到警局，有个坏消息，死者家属那边暂时还联系不上，刚接听电话就立马挂断了。 即便印着110，家属那边还觉得是骗子。 林乐清无奈只能要来电话号，用自己手机拨通其电话。 “喂，我是乐乐朋友。”她道。 第272章 获得尸体解剖权 林乐清声音显小，对方这次没率先挂断电话，而是熟稔的吐槽着。 “乐乐朋友啊，你这会儿跟她在一块儿吗？” “刚才来好几个骚扰电话，说什么我们乐乐出事儿了，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打视频呢，怎么可能！” “阿姨，乐乐确实出事了，我现在在警局。”林乐清道。 对方沉默许久，随即尖叫声响起，电话被瞬间挂断。 “应该会来吧。”李然不放心问。 林乐清点头，“会。” 从父母语气中能听出他们很在乎死者李乐乐，在确认女儿出事后，绝对会以最快速度赶来查看情况。 果然，仅仅十分钟左右两人就都来了。 李父李母两人看着都非常儒雅，像是高知分子，他们看到女儿尸体后都愣在原地，像是连呼吸都不敢。 “怎么会这样，我的乐乐。” 李母嘴唇嗫嚅着，突然眼皮子向上翻晕倒过去，李父显然也非常难受，但身为顶梁柱他只能给妻子撑着。 李然连忙上前帮忙，林乐清则是有条不紊为李母做心肺复苏，将她慢慢唤醒。 可这个时候的清醒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非常残忍且致命的。 但是林乐清也没有其余选择，她需要获取解剖权。 秦霄和李然分别搀扶着李父李母来到走廊坐下，两人失声痛哭，已经痛苦到极致。 他们都没说话，林乐清也只是陪在身边。 终于，李父抹了把眼泪率先开口，“乐乐是怎么死的，犯人是谁？” 他语气中带着狠意，仿佛要为女儿杀人。 “这个问题我们暂且还不知道，需要解剖尸体，再进一步进行确认，初步怀疑与连环杀人案有关。”林乐清道。 闻言李父定定看着眼前三位警察，他心中恨意显然已经到达顶峰。 “你们这些警察到底是做什么的！接二连三死这么多人你们也没抓到凶手！你们也是杀害我女儿的刽子手！” 李父情绪非常激动，也很应该。 确实，如果当地刑警可以尽早侦破案件，李乐乐的死就可以避免。 在走廊暗处听着的当地刑侦部部长心情沉重，他攥紧拳头一言不发隐忍着。 “我的女儿，我那么好的女儿，呜呜呜。”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乐乐，妈真想追随着你去了。” 李母声音哽咽，不停捶打着胸口自残，李父见状忙抱住她胳膊。 两人哭作一团，显然都没有办法。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他们再难受，现在骂的再狠，李乐乐也不可能把眼睛睁开。 “抱歉，我知道我这个时候说话是火上浇油，但衷心希望你们可以给我解剖权，只有这样我才能判断李乐乐生前有没有吸入迷幻类药品。”林乐清愧疚道。 李父李母这次情绪倒是没刚才激动，两人互相看着彼此沉默。 华国有个规矩尊重死者，人死要入土，解剖尸体有很多人都不愿意，即便是发生这种刑事案件。 “我的乐乐，她平时那么爱美，怎么能容忍自己被解剖。”李母声音颤抖着拒绝。 “伯母，乐乐应该更想把真凶缉拿归案，我们也是为她好。”李然劝道。 他自来熟坐到李母两人身旁，说起他们三个是来帮忙的这件事，并不是当地警察。 表明身份后两人身上敌意减弱许多，毕竟他们是无辜的，要说恨，就应该恨当地这些不作为的刑警。 “从前那些尸体和死者我们没见过，现在只能抓紧乐乐，您就当是帮帮那些别的女孩子，如果不尽快抓到犯人死的人只会更多。”李然衷心恳求道。 这句话让李父李母都开始犹豫，他们都是善良人。 李父用手拍打妻子手背安抚她，点头沉重答应，“好，我们愿意给你们解剖权，但前提是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 “那是当然的。”李然满口应下。 李母虽然依旧心情不爽，但只是抹着眼泪没说话，平时家中大小事都由丈夫做主，她早已习惯。 “我要再看乐乐一眼。”她道。 两人重新进入停尸间，三人在外头等待着，不打扰这对夫妻最后和女儿单独相处的机会。 “简直就是造孽。”秦霄道。 他现在想立马抓到凶手，将对方绳之以法，让其受到应有的报应。 坐牢，那是必须的。 “你们以为自己能很快找到犯人吗？” 当地警局刑侦部部长的声音响起，他从暗处走出来，冷眼看着这几位年轻人。 他们身上确实有热血，也有精力，但他依旧固执认为，经验多年的刑警都不行，更别提这些小年轻了。 “比起说风凉话，还不如赶紧继续去研究案件，省得一天到晚被人家骂。”李然冷淡回怼过去。 刑侦部部长无话可说，只能用眼神狠叨他，冷着脸转身离开。 “怎么感觉这人跟影子似的无处不在，他是不是偷窥我们，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李然故意道。 他还摸了摸胳膊，像是在安抚上头的鸡皮疙瘩，刑侦部部长脚步一顿，又回头狠狠瞪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你就不怕把人家气狠了？”林乐清问。 兔子还会咬人呢，更别提是人。 “那又怎样，看他们局长态度，就知道很重视我们几个外援，他再生气也只能憋着，谁叫自己没本事呢。”李然耸肩，满脸的我也没办法。 秦霄在他头顶来个暴栗，“你自己也没什么本事，别学下满身毛病。” 李然摸头嘟着嘴巴没说话，心里不愤，但怕被秦队搞，只能装哑巴呗。 林乐清笑的很是肆意，她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活该。 这副样子成功让李然更加抓狂，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想回去了。 停尸间门打开，李父李母走了出来。 两人脸上表情都非常灰白，简直就是面如菜色。 “麻烦你们尽快找到真凶，至于乐乐尸体随便你们。”李父道。 李母将脸偏过去，显然依旧非常不忍心，可为找出凶手也没办法。 “感谢你们的付出。”林乐清率先对两人敬礼。 秦霄，李然也跟着，李父李母在他们目光注视下，互相搀扶离开。 第273章 找到新线索 跟刚才相比，李父李母像是苍老很多。 “帮我要间办公室，我去做准备。”林乐清严肃道。 李然立刻去行动，没过多久局长就批出来间法医室。 两人在外面等待，只有林乐清有资格进去。 她先是对李乐乐尸体鞠了一躬，表示尊敬，随即拿起手术刀在她气管处按下。 配合着各种机器，林乐清几乎检查完她浑身上下，确认没有致幻类药物，这怎么可能？ 她把目光放在李乐乐脸上，身为法医，如果不是必要很少会破坏死者面容，现在是真没办法了。 “抱歉。”林乐清轻声说了句，随即开始继续下刀。 果然不出所料，致幻类药物藏在鼻窦中，很难被人发现，这好像是市场刚出没多久的药品。 犯人到底什么身份，居然能弄到这种东西。 林乐清抿唇脸色难看，将其放在透明小袋子中，又大概为李乐乐还原尸体，再次鞠躬后换下法医服，戴着手套将证据拿出去。 外面秦霄和李然坐在凳子上两人头一点一点的，像是等到困极了，刚才进去天还是亮的，现在已经灰下。 “醒醒。”林乐清道。 两人猛然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着她。 李然看到装在透明塑料袋中的药片时，立刻清醒过来，“找到证据了？” 林乐清点头，“应该是新型致幻类药品。” 那些刑警们没找到的证据，她一下就能解剖出来，两人都竖起大拇指夸她厉害，这是真牛。 证据当然是要直接提交给局长的，当地局长对林乐清表现也非常惊艳，唾沫横飞把自家刑警们骂的连个人都算不上。 主要是他们实在太蠢，怎么偏偏就没找到呢？ 三人离开时，正好和刑侦部部长擦肩而过，看当地局长那样，就知道他肯定要挨骂。 “一把年纪还成天被骂的跟个孙子似的，其实也挺可怜。”李然有点不忍心。 秦霄冷笑两声双手抱胸，“你可怜他，那谁来可怜接二连三的这些犯人？” “如果不是他们检查不细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话说的没错，李然赞成，点头又不好意思笑两下，他这人最大缺点就是太过心软。 “接下来我们要锁定售卖这种药物卖家，网络上和当地都要两手抓。”林乐清道。 她抿唇，“这么做需要人力是很大的，所以我们只能和当地刑警合作，用最快速度抓到犯人。” 多一天，又延长一天危险，根本不能等待。 即便他们之间可能有龃龉，但为抓到凶手合作也不是不行，希望对方也能有这个自觉。 思考过后，三人决定暂时等在外面，里头当地局长怒骂，隔着办公室的门都传入他们耳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吃干饭的？知不知道老子最近被上级骂成狗似的？” “能干就干，不能干，赶紧给我走人，省得占着茅坑不拉屎。” 刑侦部部长从头到尾都什么话也没说，显然是自己也觉得没脸，这顿骂该挨。 终于，他推开门走了出来。 在看到三人时他抿唇，冷声道，“你们在外面看我笑话？” “我承认，我的专业程度不如你们行吧？” 刑侦部部长满肚子都是气，他原以为这几人也是干着急压根办不好事，没想到人家直接赶超他们。 这还能让他说什么好？只能认栽！ 怪不得上级把这几个人派过来，还是有原因的。 “我们不是想笑话你，而是想跟你合作。”林乐清道。 看着对方神色难辨，她解释，“我们想查致幻类药物源头，但这并不容易，需要大量人手，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其实我们最初就不是竞争关系，而是需要携手攻破案件，还给公民们安全。” 刑侦部部长抿唇，他现在心情非常复杂，有种自己向对方扔了坨屎，对方却还给自己朵花的感觉。 她确实没说错，他点头，“好。” “你们跟我回办公室。” 三人跟在刑侦队部长身后，在此期间他心平气和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张致远。 张部长推门而入时，整个刑侦部的人都看了过来，在看到他们不待见的三人后都嫌弃别开目光。 “好家伙，我觉得自己有被职场霸凌到。”李然吐槽。 听到这话的张部长抿唇，他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没把大家带好，是他有错。 “大家先跟我说。”他道。 张部长义正言辞，挨个介绍完林乐清，秦霄，李然三人。 当地刑侦部同事们都很懵懂，显然不理解他这个举动什么意思，是要破冰了？ “他们手里有新证据，需要我们帮助。”张部长又道。 众人一片哗然，完全没想到这三人那么牛。 看着年纪轻轻，实则还挺有手段，主要是竟然能把他们部长这个老顽固搞定。 “接下来我希望大家能友好相处，赶紧将案子解决掉。”张部长强调道。 他既然都已经这么发话，大家当然也不会给三人脸色看，都笑盈盈重新进行自我介绍聊天。 不得不说这些人上年纪就是比较脸皮厚，仿佛前段时间针锋相对压根没发生过，他们还是头次见面般。 李然看着都感觉非常感慨，他本来以为自己就已经够不要脸的，没想到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反正他绝对甘拜下风。 有当地刑警介入案件，接下来就轻松很多，大家对着同个目标努力，仅仅半天功夫就查到四个售卖药物可疑点。 网上有两家，现实也有两家。 “我的建议是秦先生你伪装一下，带着林法医挨个去线下店铺，林法医直接装醉，到时候那些人会对你们降下戒心。”张部长道。 他到底干了这么多年，对此方面有了解。 先将线下店铺确认后抓获，再核实在处理网络上的更好，也更快速。 “行。”林乐清点头同意。 秦霄看着她，莫名两颊通红。 “那个，要不然让李然去。”他道。 他想到林乐清会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就觉得浑身上下无比炙热。 “我可不行。”李然连忙摆手拒绝。 开玩笑，他现在敢答应，秦队到时候要后悔不得弄死他？ 第274章 伪装寻售卖者 众人齐刷刷看着秦霄，他们都是过来人，这段时间当然能看出他对林乐清有感觉。 张部长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是想帮帮他，当然前提是他们并不知道女方有男朋友。 这个忙，属实是在帮倒忙。 “要不就这样？”秦霄挠着头，做出复实在没办法的样子。 李然在旁边微眯着眼睛，心里吐槽秦队这人实在不真实，估计他早就偷着乐不行了。 “嗯，只要能把案件处理好都可以。”林乐清道。 她说这话当然是想撇清两人之间关系，秦霄脸上笑容略淡几分，轻点头表示明白。 当地刑警们看的那叫个着急，这小伙子成天到晚底气十足，怎么轮到追女人时就不行了？ 嚯，不会是不知道该怎么追，不好意思吧？ 小小年纪就该胆大点，要是他们再年轻个几十岁，绝对要给秦霄表演什么叫做猛烈进攻。 按照张部长引导的，林乐清换上紧身连衣裙，特意让局里小姑娘给她化个浓妆。 秦霄那边当然也得改变，给他借了个局里非主流的衣服，看起来就是社会人士，而且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几个钱那种。 他长相好看，即便这玩意儿都能穿的板正，让不少女警察的脸蛋红扑扑，对他另眼相待。 主要是这地方帅哥实在太少，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 连李然到这儿都能成为香饽饽，更别说是秦霄，要不是他脾气实在太臭，估计在这段时间早就收到不少示好。 两人都打扮好重新出现在刑侦部办公室，老刑警们看着叹为观止。 “还得是年轻人，站在这儿就是俊男靓女的代名词，看到你们仿佛我也跟着年轻了。” “就是啊，想当年我也是个大帅哥，奈何时光不等人，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现在的糟老头子。” 众人说着笑着，完全没有之前的排斥，仿佛三人是刚加入的新人般。 “先去这个地方。”张部长在手机上给秦霄发送定位。 两个售致幻类药品的地方都比较偏僻，毕竟他们干的不是正经活，在那儿也好跑。 正因如此才不能直接抓人，而是选择迂回战术。 林乐清和秦霄坐上普通小汽车前往地点附近，张部长在他们身边陪着，这次不宜有太多人。 将车子停下后他递过去瓶酒道，“靠你们了。” 两人都脸色严肃点头，对这次行动有信心。 将整瓶酒都倒在身上，林乐清浑身上下都是冲天酒味，脸蛋早就已经被刻意画的红扑扑，像是喝醉般。 她靠在秦霄肩膀上，双手搂住他的胳膊，整个人摇晃站不稳，显然是已经入戏。 而本也该入戏的他却愣在原地半响没动，张部长上手推了推他，“想什么呢？” 上下打量秦霄，他眼神变的揶揄，“你小子不会是从来没恋爱过吧？不懂得怎么跟女人相处？” 这话显然非常调侃，外加上还有点看不起。 这么大把年纪没搞过对象，说出去确实会让人嘲笑。 秦霄梗着脖子搂住林乐清向前方走去，没回答张部长的话，只用实际行动表明他是个老手。 然而同手同脚还是将他完美暴露，丫的就是个童子鸡。 张部长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只要想到这家伙成天板着个脸，可实际上是个雏他就乐不可支。 这么有意思的消息，当然不能只他一个人知道，得赶紧发到刑侦部群里。 这群是他们单独的，里面没有林乐清和秦霄，李然三人。 大伙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纷纷觉得好笑，一个两个都开始嘲讽。 ［我觉得那俩小伙子好像都是雏］ ［也挺好，咱们局里小姑娘都被他们迷的神魂颠倒，说不定还真能追上］ ［我那个年纪早就已经炮火连天了］ 群里开始开各种玩笑，自从三人来了后案情稳步进展，大家心情也好许多。 秦霄此刻已经搂着林乐清来到售卖地点，是户人家。 他敲门先敲了四下，又轻轻敲击三下，过了会儿门才被人从内打开。 开门的是个瘦猴，他看到醉酒的林乐清，眼神直接黏在她身上。 以前也见过带女人来的，但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我来跟你买那个药。”秦霄道。 刚才他敲门就是暗号，瘦猴见他怀中还抱着女人也没怀疑，只是舔了舔嘴唇。 “兄弟，你这个妞长得漂亮啊，能不能跟我资源共享？” “咱俩一起玩，到时候我不收你的钱，以后有好妞也叫你。” 瘦猴表情那叫个馋，手上甚至都开始解裤腰带，满脸都是迫不及待。 他完全没想过秦霄会拒绝，毕竟来他这儿买药的基本上都不是好人，而且药的价格也不便宜。 看这个女人样子就知道是被惯到已经不省人事，在这种情况下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秦霄道。 他眼神发冷，“一天到晚就知道做梦，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妞怎么能给你，赶紧给我拿东西，该付多少钱我就付多少钱，一分也不会亏了你的。” 见秦霄看样子就不好惹，说话也大手笔瘦猴只能把裤子拉链再次系上。 送上门的钱不收白不收，他嘟囔道，“干这种事你还有占有欲，要是聪明的绝对会同意我这话，省几个钱多好啊。” “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不管好不好看，到时候关了灯都一样，护得跟什么似的。” 秦霄听见这话就知道，这些畜生们绝对不把女人当回事看，只做工具来互相交换。 林乐清也被气得不轻，只是需要演绎醉酒模样，不能说话，也不能乱动，否则被瘦猴看出披露就麻烦了。 没过多久瘦猴重新返回，手中拿着几个小药片，“你要几个？” 他眼神还是紧紧看着林乐清，仿佛非常不舍。 秦霄带她侧过身，“三个。” 瘦猴对他翻白眼，数出三个小药片随意包装在透明袋里，“三千，扫码还是现金。” 干这行的基本上都付现金，扫码怕到时候东窗事发。 所以瘦猴下意识伸出手去，秦霄结果药片同时另外一只手掏出银手铐，直接拷在他手腕上。 第275章 锁定三人 林乐清同时拿出警官证，“警察，你被捕了。” 瘦猴表情僵硬，满脸不可置信，这什么情况，这两人怎么是警察？ 直到他看见林乐清怀中露出来的半截警服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顿时慌张道，“我什么也没干，就是卖点药而已，这又不犯法。” 瘦猴挣扎着想跑，奈何秦霄早就已经预料到这点，手铐拷住他后另外只手也掏出银手铐，直接拷在他另外只手上。 他整个人被秦霄抵在墙上，想跑都跑不了。 林乐清拿出手机录像，声音冷漠，“老实点，否则等会儿告你不配合执法！” 瘦猴不敢乱动，只是不停叫嚣，“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卖药怎么了，我卖的都是正规药，有批号的！” 秦霄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搜身，从口袋里搜出不少致幻类药片，除此之外还有些零钱和一个手机。 林乐清将他手机解锁后看见他跟其他人的聊天记录，非常露骨，基本上就是明码标价卖女人，还有不少人给他发女人照片，问价格。 他卖的也不仅仅是致幻类药物，还有迷药。 将证据都保存下来后，林乐清才开口，“老实点，我们已经掌握你所有证据，包括你卖药和迷药的事情，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们还能给你算个自首，如若不然……” “不然怎么样？”瘦猴意识到被骗，顿时恼羞成怒，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狗东西，有种你们放开我，我TM的弄死你们！” 林乐清眼神一凛，面上闪过一丝凌厉，“你再骂，我就告你辱骂警察！” 对这种人渣，她根本不用嘴下留情。 瘦猴根本不惧，还想骂人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道警铃声。 他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身体也开始颤抖。 他知道自己这次肯定跑不掉了，而且贩卖迷药和致幻类药物都是重罪，他最少得被判个几年。 他年纪不大，要是真被判几年，留下案底，出去后也没什么用了。 想到这，瘦猴顿时崩溃大哭，“别抓我，我求你们了，千万别抓我，我愿意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你们放我一马吧！” 林乐清和秦霄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冷意。 像这种人渣，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他出去后还会继续祸害其他人！ 车上下来的是张部长，他满意的看看秦霄和林乐清，忍不住夸到，“不错啊，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 夸完，他又转而看向了一旁脸色惨白的瘦猴，“把你知道的致幻类药物的购买、销售渠道说出来！” 瘦猴眼神闪躲，起初还想抵死不认，可下一秒，张部长就掏出手机，直接在他面前翻出了那些受害者的照片。 “你要是不从实招来，我们会直接对你提起公诉，这些受害者很可能就是服用你从你这流出去的致幻药！” 此话一出，瘦猴的心理防线崩塌。 他确实卖出去不少，虽然不知道那些药到底用在了多少人身上，但若是被起诉，他一定会被判刑。 想到这呃，他耷拉下脑袋，娓娓道出了他的销售渠道。 原来，大部分人都是通过网络下单，邮寄的方式，邮寄地址偏远，本地购买此药的，有三人，但是瘦猴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信息。 就在林乐清三人感到无力的时候，瘦猴突然提供了一个有力的信息， “警官，我知道门口的路灯下有一个监控，说不定拍下了那三个人的样貌，你们带我去辨认，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们找出那三个人！” 瘦猴急着立功，再加上那三人是为数不多敢线下交易的，所以他特意记住了那三人的样貌。 听到这，林乐清舒了一口气，和秦霄交换个眼神，秦霄立刻压着他向警车走去。 张部长见状，连忙绕到警车那开门。 几人将瘦猴押回警局后，由张部长带人连夜审讯，而林乐清则和秦霄继续去下一个线下售卖点。 两边分工合作，同步进行，很快，林乐清和秦霄就以同样的手段抓捕了另外一个售卖点的人。 那是一个肥宅，身材臃肿肥胖、长相猥琐，一副黑框眼镜遮住了他将近三分之一的脸。 “警察？我……我犯什么事儿了？” 肥宅颤抖着声音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林乐清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出示了警官证，“警察，你被捕了。” 肥宅的表情瞬间僵硬，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林乐清，眼底闪过一抹绝望。 很快他便交代了全部事情，原来，他担心自己卖这种东西迟早被查到，所以售卖渠道仅限于网上。 林乐清和秦霄皱皱眉，交换个眼神，还是将他压进了停靠在不远处的警车上。 回到警局后，林乐清和秦霄将肥宅移交给张部长，然后从他口中得知，瘦猴指认了三个人。 虽然视频不是很清楚，但是根据那三人的体貌特征和附近监控的排查，他们基本锁定了三个人。 三人分别是外卖小哥李永强；白领张儒；社会游荡青年王晓。 早在林乐清他们进门前，张部长已经下令，让人去调查这三个人的身份背景了。 林乐清他们知道，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不能着急，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这件事还是得抓紧办，两个涉案人员已经被收押，要是那三个人去买药……” 秦霄眉头微蹙，下意识说到。 这句话提醒了张部长和林乐清，他们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就在这时，李然正好拎着一袋外卖进来，他一边走向自己的座位，一边嘟囔，“你们这边的外卖员也太凶了，那眼神，不像好人呐！”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们这的人热情好客，外卖员的态度也很好，至少我没遇到过你说的这种情况。” 一个本地刑警玩笑似的开口，但是语气却十分笃定。 “外卖员？” 不远处的林乐清听到，脑中迅速闪过一丝什么，立刻绕了过来。 第276章 外卖员有问题 “李然你看看，你说的那个外卖员是不是这个！？” 林乐清福至心灵，心里隐隐有一个感觉，所以，一听到李然他们的对话，立刻拿着李永强的照片走了过去。 李然接过照片，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对，就是他就是他，你们没见呢，他的眼神凶的厉害，要不是我穿着这身警服，我说什么都得让他长长记性！” 他指着照片上的李永强，一连说了两个“就是他”，语气十分肯定。 说着，他挥了挥拳，引来了许多刑警的笑声。 林乐清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她转头，面色严肃的和秦霄交换了个眼神。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这个李永强果然有问题！ “李然，你再仔细想想，除了这个外卖员，你还见过其他什么可疑的人吗？” 林乐清继续追问，希望能够从李然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李然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没有了，怎么回事？你怀疑他有问题？” 李永强是其中一个购买致幻类药物的人，不管照片上的受害人跟他有没有关系，他都逃脱不了罪责！ 林乐清拍拍李然的肩膀，告诉他，“秘密”，然后转身走向秦霄和张部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 “为什么？” 一个外卖员，可能只是长相凶了点，为什么她会觉得李永强有问题呢？ 秦霄皱皱眉，眼底带着几分不解。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上来看，一般的凡人犯案后会选择在警察面前多露几次面，觉得这样可以消除自身的嫌疑。” “李永强本身就不光彩，但是接到警局的订单不仅没有想着避嫌，还在交付订单的时候以眼神挑衅办案人员，你们说，他傻吗？” “你是说，他是故意的？”秦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对，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想以一个无辜者的样子让咱们记住。” 林乐清在心中冷笑。 这个李永强也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他们这些刑警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把他抓捕归案！”秦霄攥紧拳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猖狂的李永强抓捕归案了。 张部长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们的看法，“好，那你们立刻行动，抓捕李永强！” “对对对，那个外卖员一定还没走远，现在追的话，一定能追上！” 李然一听那个嚣张的家伙有问题，立刻放下外卖准备和大家一块行动。 张部长正要安排人配合林乐清他们的行动，林乐清却拒绝了。 “张部长稍等一下。”她面色严肃，给李然也投去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目前咱们手上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几位受害者跟他有关系，现在抓住他，如果他咬死不承认，反而会打草惊蛇，给案件的侦破带来更大难度。”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他的嫌疑最大，那就先让弟兄们盯着，一旦他那边有什么异动，咱们也能第一时间掌握。” 林乐清的话立刻引起了大家的认同。 刚刚是他们心急了这件事不似平常案件，确实不能太急躁。 略一思索，张部长立刻下令，“这样，我和秦队长他们继续分析监控视频，小刘，你带人分成两组进行全天24小时监视，一旦有异常情况，不用请示，直接进行抓捕！” 这个安排算是目前为止最合理的安排，林乐清没有反对。 张部长话音才落，小刘立刻叫上三个同时，抓了两把车钥匙离开了警局。 林乐清和秦霄则陪着张部长坐在屏幕前，不断分析着李永强的活动轨迹。 很快，眼尖的秦霄便发现了一个规律，那个李永强，好像每晚都会从监控上消失几个小时，而这个时间点，好像是固定的！ 他立刻把这个发现告诉张部长和林乐清，两人立刻按照秦霄给的时间点再次翻看起之前的视频，发现果然如秦霄所说。 “看来，我们找到他的秘密了。”林乐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转头看向秦霄和张部长，“这个时间点，正好和几位被害者死亡的时间吻合，可以进行传唤了！” 张部长眼前一亮，立刻联系小刘，小刘正远远跟在李永强身后，眼看他接了新的订单，正要去派送，顿时精神一振，打开警灯就追了上去。 “停车！停车！我们是警察！” 小刘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将车停在李永强的电动车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李永强一看是警察，顿时有些慌乱，他试图绕开警车逃跑，但是却被小刘他们几个刑警迅速制服。 “你们干什么？我犯了什么法？凭什么抓我？” 李永强被按在地上，大声叫嚣着，一副十分不服气的样子。 小刘冷笑一声，“犯了什么法？到警局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对你进行依法传唤，请你配合！” 警局审讯室里。 林乐清面色冷凝的将那叠照片放到了他面前，声音严厉，“这些人，认识吗？” 李永强瞳孔一缩，眼底闪过明显的慌乱。 “不，不认识，我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他自认事情做的天衣无缝，绝对不可能有人知道，所以，这个时候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就算是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想通了这点，他稍微镇定点，眼神里的慌乱逐渐散去。 秦霄猛拍一下桌子，厉声呵斥，“别把我们警察都当傻子！不妨告诉你，之所以请你过来，就是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你现在要是还不说实话，一旦等到我们将证据全部掌握，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李永强脸色一变，心中开始慌乱起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做的足够隐秘，没想到竟然还是被警察盯上了。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知道警察这边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而他，又要说到什么程度…… 李然原本就因为李永强之前凶狠的眼神看不上他，现在他落到了他们手上，他顿时支棱起来了。 第277章 抓捕李永强 “头，他死鸭子嘴硬，要我说，直接把咱们收集到的那些资料递交到检察院量刑，要是刑罚时间不够长，那就把他交给那些受害人的家属，我觉得，一定有人能制得住他！” 这番话一出，李永强的脸色瞬间失了血色。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招，一旦招认，等待他的，或许就不是几年的牢狱，而是枪子儿！ 林乐清察觉到李永强的态度不如一开始强硬，挑挑眉，故意说到，“李永强，你应该知道咱们华国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肯交代，我们愿意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争取对你宽大处理。” 李永强眼神微闪，心理防线终于崩塌。 “我，我说……但是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信不信不是我们说了算，要看证据，现在你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交代出来，其余的，自有公断。” 林乐清看着这个人渣，声音清冷。 对这种人，她的心里生不出半点同情，只是，他若是没杀人，那这个案件…… “我说。”李永强浑身脱力的靠在椅背上，眼神涣散，“我就是个普通人，但是我有个相好的，每天晚上收工后，我会抽出几个小时去她那和她温存一番。” “我们调查过，你没有女朋友！” 秦霄认定他在说谎，猛拍一下桌子，希望通过这样的行为给他增加精神压力，逼他说实话。 谁知李永强在听到这句话后，差点没急疯。 “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们可以去查！” “对，我知道了！我那个相好的有家庭，我每次和她在一块只能偷偷摸摸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她家的监控！对，她家门口的商店门口有监控，我经常在那买烟，买……买套。” 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李永强也顾不得要脸了，直接把那些不光彩的事全说了出来。 这个事情的走向让众人万万没想到。 原本以为抓到了最有作案嫌疑的嫌疑人，到头来只是一个开胃小菜？ 秦霄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虽然觉得离谱，但还是给李然使了个眼色。 李然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审讯室。 看起来，想知道这个李永强有没有说谎，必须要找到他口中的那个相好的，另外，调取那个商店的监控视频。 李然才离开，秦霄就冷着脸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李永强面前，“给你口中的女人打电话，我们需要和她核实一下你的证词。” 李永强害怕女人的老公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迟疑着不想打。 秦霄和林乐清一瞪，李永强没办法，毕竟，现在能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的，也就只有她了…… 他接过手机，按照秦霄的指示拨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秦霄又示意他开免提，扬声器里很快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喂，谁啊？” “咳，是我，我现在在警局……” 女人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愣了一下，恐惧的看向自己身边。 她老公觉得意外，催促她赶紧说话。 女人结巴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你是不是打错了？我不认识你。” 李永强先是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啪的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 林乐清和秦霄一阵疑惑，秦霄更是沉了脸。 “她老公在家，要是再说下去，他老公一定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秦霄正要说什么，林乐清却出了声，“李永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能够证明你清白的只有这位女士，你确定要放弃让她帮你作证的机会？” 这话说的李永强立刻沉默了。 他当然想洗清嫌疑，可是，要是真的让那个女人出来作证，那他们的关系也就彻底暴露了，到时候，他会被她男人打死！ 可是，要是不让她出来作证，那他就得一直待在警局里，甚至有可能被定死罪…… 他心中纠结，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算了，咱们先出去歇会，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林乐清知道，有时候皮筋甭的太紧，反而不利于往后进行，所以，她决定给李永强一点空间，让他好好想想。 可是，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他们刚出来不久，就有一个男人手拿菜刀，一脸狠戾的冲进了警局。 “怎么回事？” 秦霄虽然见惯了大场面，但有人持械闯警局的事还是头一次见。 “那个叫李永强的混蛋在哪？我要砍死他！” 男人一边叫嚣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菜刀，看起来十分疯狂。 秦霄和林乐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个男人明显是来找李永强麻烦的，而且，他看起来十分激动，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发生意外。 秦霄先是把林乐清防止他做出过激行为。 男人被控制后，情绪依旧激动，不断挣扎着想要冲向李永强所在的审讯室。 秦霄皱了皱眉，直接让人把他押到了另一间审讯室。 他转身看向林乐清，示意她先去休息一会，由他来处理这个情绪激动的男人。 林乐清点点头，她现在确实需要冷静一下，顺便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审讯策略。 秦霄坐在审讯室里，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愤怒的男人，厉声道：“放下刀！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触犯法律了？” “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那个狗娘样的睡了我老婆，我不砍死他，我就不是个男人！” 听到这，林乐清和秦霄总算明白了，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李永强口中的，自己那位相好的老公！ 他们一阵汗颜，完全没想到这位的脾气这么火爆。 “咳，李永强正在接受调查，有什么事，你们私下里解决，这里是警局，你要是再不放下刀，我们要对你进行强制缴械了！” 秦霄憋着笑，心里忍不住暗骂李永强活该。 审讯室的李永强显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妨碍他竖起好奇的耳朵。 下一秒，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林乐清似笑非笑的站在那，“李永强，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做选择，再拖下去，恐怕就算是警局也拦不住一个盛怒的男人。” “你，你什么意思？” “哦，忘了告诉你，你那个相好的和她的老公，就在大厅里，她老公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林乐清笑眯眯的，就像根本不知道这番话会给李永强造成怎样的冲击。 第278章 李永强脱离嫌疑 李永强艰难吞咽口水，内心已经急躁无比，他知道要是敢再找女人，让她帮忙解释肯定会被揍。 但留在这儿什么都不说，就算认下那些人命都是他犯的。 无论哪条路都是南墙，区别只是前者能撞开，后者会粉身碎骨。 “我再给她打个电话。”李永强道。 林乐清和秦霄对视一眼，其实此刻已经觉得眼前这人不是凶手，他种种表现反应都没问题。 将手机递过去后李永强颤抖的再次拨通电话，对面中年妇女哭得撕心裂肺，隐约还传来几声谩骂。 “你这个臭婊子，老子成天好吃好喝哄着你，把你当成活神仙，结果你在外面偷人？” “你看今天回去老子弄不弄你，妈的，什么东西。” 李永强嘶了声，吓得浑身血都往脑袋涌，他半点都不心疼女人被骂，急切道，“你赶紧给我弄证明，联系小卖铺老板，因为你我快被警方定性成杀人凶手了！” 几句话的功夫，他就把所有锅都推到女人身上，明明也没人逼着他非得去找她。 挂了电话后李永强讪笑着，“一会儿就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林乐清双手抱在胸前，不理解女人怎么能找上他这种没有责任担当，也不心疼她的东西。 “除此之外，你还需要解释购买致幻类药物做什么了。”秦霄面无表情道。 “啊…连这个也得说。”李永强挠头不大情愿。 在两个警察冰冷目光注视下，他口中还是吐出实话，“咳，我们想试试那玩意儿的感觉，没想到上瘾了，就经常过去买。” 怕两人不相信，李永强举起手指头发誓，“我绝对没把药用在别人身上，否则让我天打五雷轰，你们直接枪毙我。” 对他而言这个誓言确实很重，林乐清和秦霄则情绪不大，当刑警这么多年，他们见过无数个犯人信誓旦旦，有哪个是真遭到报应的？ 审讯室门被人从外敲响，李然推门而入，“秦队，林老师，咱们先出去看女人提供的监控录像吧。” 李永强点头如捣蒜，他最希望他们赶紧去看看，把他安全释放，让他赶紧溜走。 女人老公实在太厉害，那彪形大汉，他个送外卖的精瘦小伙完全顶不住。 只是可惜身强体壮，那方面却不行，还得让他来。 两位警察离开后，审讯室内空荡下来，只剩李永强自己。 他小心翼翼看着白炽灯，心中慌乱在此刻被无比放大。 这种地方以前还不知道死过多少人，兴许现在就有鬼站在阴暗处看着他们，只要想想就脑袋疼。 以后可得遵纪守法，再也不能来了。 林乐清和秦霄进入信息室时，已经放下危险器械，脸色依旧无比难看的男人站在一旁，女人不停抹眼泪试图拉他，每次都被粗暴推开。 这次回家之后，恐怕两人婚姻要吹了。 “他怎么也在？”秦霄问。 李然默默叹气，“他说什么也得跟过来看看，我实在拦不住，唉。” “而且作为受害者，他也有看这些东西的权利，咱们不能剥夺不是吗？” 这家伙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可脸上表情却清楚明白写着他就是想吃瓜。 其余那些刑警们也暗自看着男人和女人，林乐清无奈对李然道，“下不为例。” 他重重点头表示明白，强忍住笑意去前方将监控视频点开，率先出现的是小卖部视频。 左上角显示时间，和李永强消失那会儿能对上，他正神情严肃挑选着计生用品，经过比价后拿了最便宜的，铁板时还试图和老板砍价还价。 硬是没砍成，他骂骂咧咧离开。 接下来连续好几个视频都是这样，众人看向女人，确实不明白她脑子到底怎么回事。 她皮肤细腻光滑，能看出被养的很好，有这样的老公还在外面乱来？ 女人垂头看脚尖，此刻已经无地自容，只暗自流泪。 “老子就是被这么个东西比下去的，妈的。”男人骂道。 他灼灼目光瞪着女人，可愤怒之外隐藏着的是难过，不解。 李然关闭小卖部监控，调取出他们安在门口家庭监控的内容。 只见电梯门打开，李永强出现在监控视野内，他满脸坏笑按响门铃，女人立刻出来迎接两人，在外面就迫不及待抱着拥吻，像是身处于热恋期的情侣。 男人此刻已经目赤欲裂，恨不能冲入监控中打断这对奸夫淫妇，他头上仿佛在冒绿光。 “怪不得！” 男人忽然双手抱住女人肩膀，“你从来不让我看监控，也不让我登录账户，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我真蠢，明明有那么多地方都不对劲，可我就是相信你。” 兴许是心中太过难受，男人笑着哭了出来，女人连忙跪在地上，“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肯定跟你好好过日子。” “老公，咱俩夫妻这么多年我不想离开你。” 兴许是真心觉得愧疚，即便狭小信息室内有这么多警察，女人都完全不管只是保证着。 然而伤过的心又怎么可能会复原？ 男人背对过身去，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像是强忍着。 最后，他从牙缝中挤出句话，“你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用，我们离婚，你净身出户。” 女人由跪变成跪坐在地下，哭的情难自已。 然而在场压根没有人可怜她，她完全就是自作自受，活该。 从男人种种表现能看出他是个暴脾气，可即便头上戴着绿帽也没对女人动手，从始至终只是想打李永强。 他是真心喜欢这个老婆，并且宠爱着的。 然而真心总是被辜负，换来现在的下场。 “咳，先出去吧，回招待室。”李然道。 “把那个男人给我带来，我要和他商谈他睡我老婆的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起诉他。”男人道。 女人顿时瞪大眼睛想阻止，可她现在哪有什么立场，又怕再次将男人惹生气，强行忍住低头光流泪。 “行，我去喊人。”李然迫不及待道。 看他这样子，还真是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第279章 社会青年已抓获 林乐清心中极为无奈，李然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她觉得永远都改不了。 刚才还提醒过，也没起到任何作用，以后还是得多多敲打。 秦霄显然想法也和她相同，他脸色很是难看，指腹轻轻摩挲着，显然李然之后要倒霉。 然而，他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招待室内。 李永强被李然强压着进来，他身体哆嗦脸色发白，看到男人时泪都差些涌出来。 “跟我老婆乱搞的时候不害怕，你现在倒是害怕了？”男人嘲讽着。 “大哥，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李永强恨不得跪在地下道歉。 男人笑而不语，明明嘴角是勾起来的，眼神却格外凉薄，像在看着将死之人。 “她勾引我的，都是她。”李永强指着立在旁边的女人道。 “是她在网上跟我聊天，说老公不在家自己寂寞，还说你不行，我这才着了她的道。” 女人不可置信看着他，显然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连袒护她都不愿意。 “你跟这种东西出轨。”男人咬牙道。 他现在气的都想笑，不是他有问题，而是这个女人眼神太差，连人都看不准。 “老公，我错了。”女人想伸手去碰男人肩膀，却被推开。 林乐清看着这幅场景头疼，她不太喜欢家长里短，是以默默推门退出去坐在走廊上。 接下来就要把目光对准另外两人，张儒，王晓。 “又有消息了。”张部长匆匆走来，看到林乐清立刻道。 “刚才守在致幻类药物点的同事说抓到个年轻人，正在把人押送过来。” “太好了。”林乐清脸上扬起笑容，心情从低落转为惊喜。 凶手只能是三人中之一，按这个速度抓，马上就能将他擒拿归案。 年轻人说的应该是王晓，张儒大约有四十岁。 “对啊，赶紧把案子解决吧。”张部长感慨。 他现在倒是挺感谢这几个来帮助的年轻人，提供了新思想，否则这个案件会像老太婆的裹脚布，永远又臭又长没有完结。 想了想，林乐清起身打算进去将秦霄，却看见男人正把李永强压在身下打，同事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知道两人在做什么。 女人则是试图拉架又不敢，只能在旁边呜呜痛哭。 “这是怎么了？”林乐清低声问李然。 他皮笑肉不笑回答她，“还不是李永强自己活该，他本来就理亏，刚才还故意惹怒人家老公，说白睡觉不可能赔钱啥的。” “你知不知道他刚才嘴有多臭，没把他打死都算轻。” 其余几人听到这句话跟着点头，表情非常赞成，可见李永强这是惹了众怒。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林乐清上前提醒男人，“别瞎打，要把人打出个所以然你还得赔钱，赔命。” 她这话让他理智稍微挽回，强行控制自己停手。 男人狠狠道，“不赔钱也行，到时候老子今天去你家门口找你，你们家人麻烦，在你家楼下扯个横幅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睡破鞋，老子说到做到。” 看男人这狠状就知道他是在说真话，女人听到破鞋两字哭得更加情难自已，她偷人时估计万万没想到会被发现。 “赔，我赔就行了。”李永强咬牙答应。 这还真是场彻头彻尾的闹剧，林乐清用胳膊肘杵了杵秦霄，带他出去告知他张部长刚才的话。 “终于又抓到人了。”他松下口气，听起来很感慨。 “先回办公室里等着吧。”林乐清提议。 两人回到办公室各自抱着手机，秦霄时不时抬起头看她，却见她神情非常专注，嘴角还挂着抹笑容。 看这样子，就知道绝对是在给男朋友发送信息。 秦霄心中被苦涩的感觉填满，他垂下眼眸点开短视频软件，想看点东西转移注意力，只是每刷一个都在说最近连环杀人案。 因为案件性质实在太过恶劣的原因，民众们都非常恐慌，下方评论区都在怀疑。 ［我怎么感觉警察和犯人好像是一伙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抓到人，我们人身安全真的有人能保证吗？］ ［原本以为我认为我们国家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看来是我错的离谱，真没比国外好到哪儿去］ ［感觉重点是警察们到底在干嘛，明明有这么多人盯着追踪，可依旧长时间没发出信息，我好想知道现在案情究竟如何了］ ［国家希望我们是蒙古人，每天都被蒙在鼓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每当出现件大事时，网友们最先怀疑国家，警察。 秦霄身为出生入死的刑警，看到这些评论觉得心寒。 或许里面有间谍故意引导事情方向，可国民这么容易被反，也证明大家并不相信他们。 他们是人不是神，怎么可能那么快查出案子呢？ 林乐清此刻正在和陆熙霆发短信，最近这几天只要不忙她都会联系他，他每次都是秒回，像无时无刻都守在手机面前。 两人都非常珍惜聊天时间，是以在最短情况下说最多话，你来我往非常迅速。 ‘我对你什么都放心，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饮食，要好好吃东西，好好休息，别让胃病加重’ 陆熙霆谆谆劝告，林乐清唇角勾起笑容回复他没问题，她自己会看着来。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外面才想起敲门声，秦霄说进来后是当地刑警。 “王晓已经被抓过来了，你们要方便的话过去看几眼。”他道。 两人闻言，立刻收起心思关闭手机，随着当地刑警朝审讯室走去。 推门而入就见位置上坐着个穿坎肩，看着年龄不大的年轻男孩露出两条纹满纹身的胳膊，满脸都是戾气。 “我买那种药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乱来，自己买着玩的，总不可能这也触犯国家法律吧？” 王晓看都没看进来的几个警察，语气格外嚣张。 “再说我是未成年人，就算犯罪也不能关我坐牢。” 屋内众人听到这话都很意外，他长得看起来一把年纪，结果竟然是个未成年？真的还是假的？ 第280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感受到众人怀疑目光，王晓脸色非常难看。 他在外面混确实喜欢把自己弄成熟点，可这些人是什么意思？他看起来很老吗？ 从皮肤状态和颜值应该大概能看出是未成年吧，这些人绝对眼神有问题。 王晓翻了个白眼，未成年身份让他无所畏惧，“你们这些警察大把年纪还不退休，都是青光眼，连我多少岁数都看不出来。” “怪不得现在那个案子这么长时间都没破，有你们在估计这辈子都破不了。” 当地刑警们已经攥起拳头，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怒瞪着王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然而人家压根就不害怕他们，梗着脖子满脸都是你能奈我何。 “国家法律确实不会对未成年处以太严重的刑罚，但却并不是没有。”林乐清道。 她眼神紧盯着王晓，语气沉重，“且，如果你真的是未成年，那你以后还有大把选择机会，身上如果有案底你这辈子都会后悔。” 然而这种话，年轻人怎么可能真听得进去？ 王晓眼神放在林乐清身上，明显带着玩味。 “警察局还有这么漂亮的女警察，姐姐，如果我愿意配合你们询问，你会拯救我吗？” 油嘴滑舌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吐，林乐清仿佛被苍蝇盯上，而且还是吃过屎的那种。 “需不需要我拯救你？”秦霄握起沙包大的拳头皮笑肉不笑，他现在想打人。 王晓撇了撇嘴没说话，眼神贼溜溜往两人身上转，显然是看出他们关系并不简单。 毕竟在社会上游荡这么多年，眼力见还是有的。 张部长清了清嗓子，将众人思绪拉回，他语气严肃，“王晓，致幻类药物案件和连环杀人案有关，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我们调查，我们会将你列为嫌疑人之一。” 他本以为这话能震慑到对方，没成想人家听后满脸不在乎，“随便你们，我怎么着都行。” 看这样子完全不把法律当回事，也不把面前这些刑警当回事。 张部长气的头脑发昏，这人如果是他家孩子，他肯定会直接打死，父母怎么就养了这种东西？ “对，把他父母叫过来。”张部长道。 刑警们浩浩荡荡离开，把王晓自己留在审讯室，希望白炽灯能震慑到他，但大家也没觉得有多少作用。 他要真是个未成年，就必须让父母过来仔细问到底什么情况。 “你觉得那个孩子怎样？”秦霄问。 林乐清想到刚才王晓的眼神，“浑浊，世故，应该经历过很多，且带着股杀气。” “要么就是参与黑帮当混混，要么就是霸凌或者殴打过别人，打的还不轻。” 这些东西从心理学范畴上都能看出，秦霄舔着上颚道，“看来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怪不得无所畏惧。” 他对张部长道，“你们可以调查下局里从前有没有相关他的案子，可能会有。” 如果不是从前经历过，现在又怎么可能那么无法无天？ 国家对未成年人保护法实在太厉害，正好让这些畜生们有可乘之机。 张部长那边立刻派人下去调查，他本人则是唉声叹气满脸愁相，现在竟然被个孩子教训这么长时间没办好案子，他真觉得没脸。 其实网上那些风向他也看在眼中，可压根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呢？ 现在就算是外援来到，想解决案子还需要段时间，不可能那么简单，也不知道网友们还能不能等得及。 没过多久，刑警就查到有关王晓从前的案底，这家伙还真的曾经犯过事，而且很严重，只是因为他年龄小酌情关了几年，最近也是刚放出来。 “十一岁就持械抢劫，甚至还差点把人捅死，这种人简直就是社会蛀虫。”秦霄骂道。 其余几个刑警点头满脸赞同，可是大家对国家法律也没有办法，只能执行。 其实全国上下犯事的未成年人只多不少，奈何都被法律保护着，不能给这些小畜生们真正教训。 “既然是未成年，他购买致幻类药物做什么，杀人的会是他吗？”张部长疑惑问。 他这个年纪对小孩子了解不够深，还认为现在孩子们和从前那样天真无邪，事实上小小年纪就怀孕了大把都是。 “不会。”林乐清道。 众人目光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眼神不对，小动作也能证明王晓对我们警察，死人的事有害怕心理，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他做的。”林乐清严肃道。 她是个厉害角色，现在大家都能看出来，只是既然不是王晓，也不是李永强，那就只能是张儒。 给他毕竟上了年纪，即便杀的都是女性也把握不住吧。 “这个案子远没有我们看起来那么简单。”林乐清道。 她感觉估计整个刑警队又要头疼，和1226案子差不多，只是那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结果，也不知道这个最近几天能不能处理完。 “我们儿子不就是买几个药而已吗？你们又没规定不能买药，至于杀人肯定不能啊，我儿子还是未成年。” “对，你们赶紧把我儿子放了，当警察就可以这样随便关人吗？信不信我们去法院带你们？” 一男一女愤怒，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从他们这话来听，估计说的就是王晓。 “我总算知道那家伙为什么无法无天，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张部长咬牙骂着。 有很多未成年人家里都是这样，明明孩子做出天大的事，结果父母还觉得压根没问题，最后只能是他们这些警察来麻烦。 秦霄和林乐清跟在张部长身后走向外头，只见两个身材臃肿肥胖，满脸横色的中年男女正在对面前民警唾沫横飞。 “你别以为我们在局子里没人就不能奈何你们，我们家亲戚上下算起来也有几十口，你们这样对待我们孩子。这事绝对不会善了。” “识相点就赶紧把人放了，我们也不想和你们这么麻烦。” “怎么放？”张部长用比他们更大的声音问。 第281章 难啃的硬骨头 冷眼看着闹事的两个人，张部长声音中威严遍布，“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 “且不说和人命案有关，那致幻类药物就不是个好东西，我们得查清楚它的作用。” 张部长鹰眸锐利，气势让人不敢与他争辩，到底是在警局工作多年，能压得住普通人。 果然王晓父母就算不服气，也不敢再多说。 “那你们赶紧问完把我儿子放出来，他绝不可能做坏事。”女人道。 原先是想问两人觉得王晓什么地方有问题，现在看他们这护犊子样子，就算有也不可能说。 所以，还是得将重点放回他自己身上。 “你们先跟我来办公室。”张部长对林乐清，秦霄道。 三人回到当地刑侦队办公室，张部长就立刻道，“我刚才想了想，整个局里就你们最年轻，和王晓应该能有共同话题。” “今天你们去审他吧，首先要让他明白这件事牵连甚广，重视着点。” “没问题。”林乐清答应。 她刚才也是这么想的，秦霄自然没有异议。 两人重新回到审讯室内。 这次不是那么多警察乌泱泱，王晓看着情绪比刚才好很多，他嚣张吹口哨上下打量林乐清，眼神里是浓浓占有欲。 这女警察真漂亮啊，可惜不是他女朋友，唉。 王晓开始想入非非，他要是有个刑警女友，在外人面前还不知道多风光呢，那些兄弟们不得羡慕死他？ “美女，过会儿咱俩留个联系方式，你在社会上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他自信道。 秦霄气得暗自咬牙，嘴上嘲讽，“找你帮忙有用吗？你在社会上还是个头目？” 他在引导他，让王晓说出更多信息。 男人之间为了女人而带有争锋敌对意味的引导，是非常有效果的。 王晓立刻拍着胸脯，晚点交，“当然，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我是真能帮美女才说这话。” “在外头我那些兄弟们都非常讲义气，一句话功夫能叫来几十个人，反正护个女人完全没问题。” 嚯，秦霄和林乐清都心里发惊，没想到看似平平无奇，还是个未成年的王晓手下有那么多人马。 或许在现场犯罪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而已，是一群人。 两人从未考虑过这个角度，现在想想竟然还觉得有点道理，否则怎么会把命案现场处理那么干净呢？ 仅仅一个人，要有多缜密的内心和手段才能做到。 两人看着面前王晓，眼神认真晦暗很多，像是都在考虑更加深层次的问题。 而王晓本人压根没觉察到不对劲，甚至还在沾沾自喜，出去之后就和那些兄弟们说自己有多牛。 看把这两个刑警吓得，估计裤子里都已经兜着尿了。 “你们也别着急，反正杀人放火的事儿我和那些兄弟们不做。”他道。 “那你们做什么？”秦霄继续质问。 然而王晓也不是个傻子，这次不打算再多说，只是笑意盈盈看着林乐清，像是想用颜值俘获她的芳心。 然而压根没有任何作用，她都不带多看他一眼的，只是低头在脑中演算可能会发生的命案现场样子。 “致幻类药物你是怎么用的？”林乐清问。 她说话显然非常顶用，王晓咧着嘴巴笑容满面，“当然是用在女人身上。” “不过你们也别多想，人家自己愿意，我们陪着玩儿就行呗。” 我们，这个词语非常有意思。 “把你那些兄弟们和用过致幻类药物的女人都叫过来。”林乐清道。 她语气算不上好，要王晓说的自愿是假的，那可能他们伤害了无辜女生，说的是真的她也不理解那些女生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 王晓叹了口气，“做我们这行最重要就是守义气，我不能叫，反正我是未成年，你们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好家伙，兜来兜去又回到最初的问题，未成年人有法律保护就是牛。 “我们必须要确认那些致幻类药物用在了谁身上，否则不能排除你与连环杀人案的嫌疑。”林乐清道。 王晓干巴巴哦了声，又是那么无所谓。 秦霄私底下已经把拳头捏的嘎吱作响，实际上他现在不理解未成年人保护法为什么要维护这些畜生。 犯错就得认，这是华国亘古以来的规矩。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未成年人被保护理所应当，可这不能作为他们逃脱法律的理由。 王晓显然是块硬骨头，不好啃。 林乐清和秦霄打算先休息，商量该怎么对付他。 准备去外头时路过大厅，正好看到王晓父母坐在那儿，目光灼灼盯着两人，像是要询问情况怎么样，两人玩的人不搭理他们。 来到外头秦霄点着根烟吞云吐雾，林乐清站在稍微离他远些的背风方向，脸色复杂且严肃。 “烦，找王晓那些兄弟们还要时间。”林乐清道。 她鲜少会有厌烦情绪，这次是真被逼的头疼。 “没办法，谁叫咱们接手了这个案子。”秦霄道。 林乐清嗯了声，她现在其实更多的是担心那些无辜女性，这么长时间都没抓到凶手，会不会再有人出事？ 不过，这会儿如果又出事的话，就能代表王晓无辜。 片刻后，秦霄把烟头扔在地下用脚尖狠狠踩灭，“我就不信这世界上有撬不开的嘴，说实在还是咱俩太温和。” “要不然你用心理技巧在他身上施压，先小小对付一下他，最起码让他赶紧把真话说出来。” 林乐清会用心理方面控制人心，秦霄知道，但这么做多少会对精神产生问题，她向来没怎么用过。 “他还是个未成年。”她犹豫道。 “哪有这样的未成年！”秦霄立刻反驳。 他脸色阴鸷，眸中充斥着黑压压的火气，“聚众斗殴，使用致幻类药物，还曾经进过警局，你见过这种未成年吗？他就是个披着未成年皮的饿狼！” “这种东西不好好教育只会无法无天，乐清你听我的，就按我说的做，要真出事我给你顶在前头，实在不行卸下这身警服。” 第282章 王家嫡子王晓 “没有那么严重。”林乐清道。 秦霄都已经这样恳求了，她当然不会再拒绝，且仔细想想他刚才那番话没错。 继续放王晓这样无法无天，后果不可估量。 催眠影响最多只是丢失小段记忆，或者晚上做几个噩梦而已，寻常人压根不会发现。 两人重新回到审讯室。 王晓看着他们打了个哈欠，“你们这是熬鹰呢？” 他兴致勃勃，在白炽灯照耀下眼珠里闪光，“不过没关系，我挺喜欢被人熬的，说不定等出去之后专注力还能更上一层楼。” “而且也想试试到底我熬过你们这些警察，还是你们能熬过我。” 见王晓真跃跃欲试，秦霄在心中吐槽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就是有未成年人法保护着，他再长个几岁坐在这儿，完全不可能是现在的心态。 林乐清笑了声，手指有节奏敲击桌面，隐约夹杂几声叹气。 对付王晓这种人不需要专业设备，只意思到就行，他没有太强自制力的。 果然，只是几个回合下来，他眼神就逐渐迷离。 “成了。”林乐清道，顺便用手打出响指。 王晓眼中迷离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清明和疑惑，这就是催眠最厉害之处。 没有真正可以让人睡着，无话不说的技术，但能做到在不知不觉间问出点东西来。 林乐清将声音放柔，“王晓，你身边真的有很多兄弟吗？” “对啊！” 王晓情绪激动笑出声，“我那些兄弟们都很好，可愿意帮忙呢，我跟你说……” 他奇奇怪怪说了大堆，基本都是平时和那些兄弟们接触，做过什么事。 其实这大堆话里有很多信息，林乐清慢慢抽丝拨茧，最终选择出有用的记录在本上。 王晓和那些兄弟们组成的组合名叫义气堂，都是未成年，女朋友一天一换。 他们平时还接些散活，在网络上发布信息可以帮忙打架，每次看人数，单个出动就是五十，打架的话不算医药费底薪三百。 这个产业确实被他们弄得不错，每周至少一个人都能赚千元。 只是钱始终不够花，毕竟在社会上无论玩什么都要钱，王晓才选择带兄弟们去抢劫，没想到会被抓住。 他进监狱之后没有痛定思痛，而是更加考虑怎样能做的不留痕迹。 王晓口中吐露出来东西越多，秦霄和林乐清就越怀疑他到底和连环杀人案有没有关系。 “那，你有和你女朋友使用过致幻类药物吗？”林乐清终于说到重点。 “哈哈哈，当然！”王晓兴奋点头。 他现在已经卸下所有精神防备，将浅表的东西慢慢说出。 “她自己要求的，而且吃多了好像很上瘾，就喜欢那种东西。” “我还嫌贵呢，烦，怎么就找这种女朋友。” 王晓双手放在头上狠狠挠动几下，仿佛真觉得无比难受，现在他说出这种话不会有假，所以林乐清再次打响指。 旁边秦霄见状眼神略暗，看来还得把目光放在最后那个人身上，张儒。 越没有可能的，或许就越有可能呢？ “我刚才怎么跟喝醉似的。”王晓挠着头嘴上嘟囔，觉得挺奇怪也没多想，毕竟人食五谷杂粮，肯定多少都有点毛病。 他继续低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压根没感觉出刚才已经把所有事都招了。 秦霄合上记录本，转头对林乐清道，“要不然先这样？” 他眸底闪烁着不怀好意，“反正王晓想熬鹰，那咱们就让他自己先在这儿待几天，其余的之后再说。” 法律中明确规定不可以对犯人动手，却没说不能让对方直接待在审讯室中，只是他们从前没想到而已。 只能说王晓自己给自己开辟了个新刑法，他现在还没有任何感觉，指嘴角擒着笑容看两位警察觉得他们是被他给唬住了。 哼，警察又怎样，还不是要败给他。 王晓此刻沾沾自喜，心里那叫个舒服。 林乐清和秦霄推门离开，当然是负责调查义气堂那些人。 他们还刻意让守在审讯室外的警察先别管王晓，让他自己尝尝苦头。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 别说是在审讯室里的王晓，就是外面坐在大厅的他父母两人都已经头带汗珠，坐如针毡。 且除去生理之外，在心情上也有很大不适。 警察局里形形色色会路过不少人，除去警察之外也有普通人，犯人或者来探监的亲属。 因为两人坐在大厅的原因，每次都会着重看他们几眼，表情非常疑惑，像是在猜测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 “要不咱们回家等，反正儿子又不是头天进警局，肯定会没事。”王母道。 她抹了把额头汗珠，口干舌燥让她连半个字都不想多说，现在只想赶紧冲回家狠狠灌凉水。 至于说让警察帮忙倒杯水，她确实没这么好意思，毕竟刚才闹的挺过分。 “不行。”王父义正言辞拒绝。 他冷冷看着身边妻子，这个女人是王晓亲妈，却半点都不疼爱他，现在危急时刻竟然还想抛下他，自己先走。 王母被盯得无比心虚，只能挪开眼神，王父又道，“王晓是我们王家嫡子，对我们整个家族而言有非同小可的意义。” “无论怎样我们都不能让他出事，更不能让他被关在警察局里，你心里应该有点数。” “之后王家整个重担都会落在他肩上，你这个当妈的也得好好教养，如果不是你，他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我们王家未来就靠你们两个人了，加油！” 王父这番话如演讲般慷慨激昂，别人要听见肯定会用异样眼神看着他，毕竟现在是新时代不是几百年前，还说什么嫡子不嫡子的？ 再者，看两人穿着就知道只是普通家庭而已，身上又没有皇位继承，搞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干什么？ 王母眼神闪烁几下，看似非常动容，“你说的没错，我和晓晓就是咱们王家的希望，身为你的正夫人，我得赶紧把责任担起来，好好维护我们王家。” “刚才是我错了，感谢家主不罚之恩。” 第283章 是我害了她 王母泪眼盈盈看着王父，满脸都是感动，从表情就可以看出，她此刻心里肯定在想这个男人好爱她。 王父嗯了声，“你明白就好。” 两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后举着个在拍视频的小姑娘，她正好听完全程，也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 强行憋着笑容，见两人没在继续说话后，小姑娘才起身匆匆离开，来到警察局外她哈哈大笑。 “我靠，神经病，得把这玩意儿发到网上去，让大家都跟着开心一下。” 小姑娘手指动了几下，写下文案嫡长子就是了不起这几个字将其发布，她完全没意识到这玩意会引起多大风潮。 王家，更是会被无数人知道。 而此刻王父王母也没那个感觉，他们正在千辛万苦等待儿子，无论多苦多累都觉得值，只要等到就行。 从这次之后他们要教会他该怎样做个真正的男人，必须得担当起自己的责任。 有了大概名字想查出来具体资料很简单，李然只是操作几下，没多久就找社会人士打听出王晓的消息。 他确实不常游荡在监控下，因为他们义气堂事实上是在别人不要，山村老林里的废弃仓库建造而成。 只能说这群社会青年确实有力气，还在旁边挖了个茅坑上厕所，又想尽办法扯来电线装了插板和数据网，平时基本没事就在那儿驻扎。 据说因为社会上活不是那么多，一呆就是好几天。 义气堂在江湖上有流传人员名单，秦霄，林乐清，李然三人挨个给这些人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带着孩子过来。 有的父母知道孩子什么德性，接到警察电话后表明会立马到，也有的父母不知道自家孩子在做什么。 这些父母再三确认警察说的是自家孩子后，下意识觉得天都塌了，忙答应警察会把孩子带过去，只是情绪非常激动，还有几家父母直接在电话里哭。 对此三位警察都非常无奈，生孩子容易养孩子却难，尤其是带领孩子走到正路上，在平时日常生活中可得多加心。 没过多久便有大批父母来到警局，李然负责将他们引导去招待室，秦霄和林乐清此刻被叫去了审讯室。 王晓早就已经没了，最开始兴致勃勃嚣张的样子，他满头被汗水打湿，脸上表情是慌张和无措。 刚才两个警察离开后他本想趴下休息，可刚趴下就感觉灯格外刺眼，即便将头紧紧埋在肩膀里都没用。 白炽灯简直就是无孔不入，似乎能将人内脏都照亮。 实在没办法王晓睁开眼睛低着头胡思乱想，想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复盘兄弟们打架时有没有用力，究竟是谁在划水。 原本还觉得有点意思，但想多了就开始烦，王晓只能抬着脖子往外看，心中疑惑那两个警察真不来找他了吗？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确实挺喜欢那个女警察，要是她坐在对面，只看那张脸就可以看上好几天，还完全不觉得厌倦那种。 现在他挺后悔，为什么要把两个警察赶出去，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可社会上混的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出脆弱，王晓只能百无聊赖扣着桌面，头摇摇晃晃哼歌。 只是待的时间越长，他才越能体会到审讯室恐怖之处。 这地方除了片刺目的白色之外，完全没有时间概念，而且非常安静。 整个审讯室内只有王晓粗重呼吸声表明他还活着，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这个位置上曾经坐过多少人呢？他们到底都在做什么？ 也有可能有的人已经死了，他知道自己是未成年，可以保住一条命，可不知道那些警察们到底为什么执着致幻类药物的事。 难道是他女朋友出问题了？ 觉得有这个可能，王晓连忙躁动起来，让那两个警察过来，他得好好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林乐清和秦霄进来时看到就是他泪流满面，后悔不已的样子。 两人都不明白他怎么回事，选择坐在他对面看他表演。 “你们跟我说实话吧，我能承受得住，是不是我女朋友出事了？”王晓问。 他语气非常沧桑，像是在片刻功夫老了很多。 “如果真的是我女朋友出事，你们问什么我都会回答。”王晓道。 面前两位警察依旧没说话，却让他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因为被催眠过以及吓得不轻的原因，他现在精神确实多少受到些影响。 王晓忽然重重在自己脸上狂扇巴掌，他两侧脸颊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直到疼的受不了他才收手，哽咽着道，“我就不是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她明明那么喜欢我。” “成天到晚在外面勾三搭四，撩猫逗狗就算了，我还害了她条命，天呐，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晓仿佛真觉得无比难受，秦霄和林乐清两人眼神对视选择顺着他的说，看能不能问到有用信息。 “对，你确实害了你女朋友。”林乐清道。 王晓闻言瞪大眼睛，无法接受这个真相，眼皮子向上翻却，又因为白炽灯实在太过刺目不能真正晕倒过去，整个人脱力般趴在桌上。 “我就是个畜生，我什么都说。”王晓道。 紧接着就是他单人独白，他语气沧桑说出和女朋友的恋爱故事。 两人是同班同学，他女朋友在班里位列前茅，而他仅仅只是倒数几名而已。 明明前排和后排怎么都搁不着，可两人却因为此大扫除相遇，不小心触碰到彼此手后心意相通。 在那之后，王晓单方面给女朋友表白，上学时期这种混混确实受人欢迎，女朋友最终还是没敌过诱惑答应和他交往。 最开始时他把女朋友宠得如珠似宝，一定要一生一世对她好，只是社会上诱惑实在太多，漂亮的女生也太多，他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短短几天内王晓在本就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又交往许多社会精神小妹，因为对方愿意给他。 女朋友偶然间得知压根受不了，两人争吵也就由此展开，致幻类药物也是这时候购买的。 第284章 品学兼优好孩子 王晓女朋友心脏有问题，每次吃那种药都是铤而走险，为了他却一次又一次尝试。 正因为这样他才怀疑是她出事，后悔的肝都难受。 秦霄和林乐清原以为这家伙只是个不干好事的小混混，没成想背地里还有这些问题。 简直不算个男人！ 哦，也是，毕竟才未成年。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愿意给她赎罪。”王晓道。 他低头将鼻涕眼泪全都擦在袖子上，林乐清才发现他袖口处有很多干涸痕迹，显然是向来这么做。 这样不检点，没出息，长相也一般的混混，到底为什么那么招小女生喜欢？ 林乐清沉默着对秦霄道，“先把他带出去，到时候和那些人都送去招待室再问。” 显然，王晓也没有太大问题。 “行。”秦霄起身拉着这家伙朝外面走去。 王晓情难自已哭泣着，完全不知道两人在遛他，他满心都是对女友的亏欠，恨不得用这条命来赔。 林乐清则是回到刑侦队办公室，等待着义气堂那些孩子们过来，小小年纪就组成黑色组织，必须得好好教导，否则长大后会面临大祸。 原本秦霄和李然负责接待那些先来的，可家长们情绪实在太过，当地刑侦队所有人只好全部出动。 身为唯一的女士，林乐清能闲着点。 “人都来了。”秦霄推门而入道。 林乐清合上资料起身朝外走去，两人来到当地警局招待室，在外头就能听见吵闹声。 “你们肯定是看错了，我家孩子从小品学兼优，前几天还给我拿回来张奖状，每门功课都有最低八十，怎么可能跟人在校外搞黑色组织呢？” “就是，我们家孩子也是，听话的很。” “你们这些警察可不能污蔑人啊，孩子年纪还小，要因为进警局耽误前途，你们能负得起这个责吗？” 家长们咄咄相逼，语气都非常激动。 这些孩子成天翘课还能拿到那么高分，显然有问题。 “每个家长都觉得自己孩子好，不相信他们在外面胡乱来，难搞啊。”秦霄道。 林乐清挑眉不置可否，她推门而入，里头众人都看向她。 “你们孩子拿到的是什么奖状？”她问。 家长们面面相觑，齐声说出奖状名字。 “最佳学习奖！” 在场孩子们都低垂下头，无比尴尬。 家长们都懵了，怎么大家得到的都是同个奖项？ 只要脑子没问题，就知道奖不对，可家长们又不死心互相盘问彼此， “你家的也是最佳学习奖？” “对啊，上面有我家孩子，你们家也是？” “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说。”林乐清抬起下巴对王晓道。 他现在已经生无可恋，刚才这么多人里都没看到女朋友，果然是她出事了。 王晓没心思替昔日兄弟们隐瞒，直接道，“奖状都是拼多多买的，我们偷了学校公章盖，成绩也是作假。” 各种倒吸凉气声响起，家长们差点晕倒过去。 在他们心目中完美的孩子，竟然是骗子！ 天呐，这让他们怎么承受？ 林乐清和秦霄拉开凳子坐下，两人脸上都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家长们现在也不像刚才那么义气，开始怀疑自家孩子到底是不是真有问题。 警察应该不可能冤枉人吧？ “那个，我们家孩子真的和黑色组织有关吗？”穿着碎花裙的家长忍不住再次确认。 “当然，否则我们为什么要叫你们过来。”林乐清反问。 家长闻言眼皮子向上翻，她旁边坐着的是个女生，黑长直脸部干净，看着就很乖巧。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亘古不变。 “你一个女生还和黑色组织沾边，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是不是个人了，我从小怎么教导你的。”碎花裙家长张嘴就骂。 女生低垂着头无助哭泣，非常害怕。 明明怕，还要加入义气堂，和这些男生们乱搞，到底图什么？ 林乐清不理解，也没阻止碎花裙家长的辱骂。 王晓唯恐天下不乱，在旁道，“你女儿可不仅仅是加入黑色组织而已，她还和别的男人乱玩，你没听错，就是男人。” “我们所有同伴都知道她是夜夜新娘，不过这事你也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谁让出轨别的男人让她看到，还记住了呢？” 碎花裙家长不可置信看着王晓，在场其余家长也促狭看着她，来警局还能吃到瓜，挺有意思。 “你这个贱皮子！为什么把咱家的事跟外面别人乱说！” 碎花裙家长简直要疯，直接上手掐女儿胳膊，才发现触感不对，掀起衣服看是片肉色膏药，她上手用力接下。 嚯，纹身，而且大面积。 女生变得更加慌张无措，碎花裙家长此刻却不再动手，她愣愣看着那片纹身流泪。 “我没教育好你，都是我的错，你爸他说的对，只有跟着他才行，他才能为你未来人生做主。”她道。 “妈，不行，我爸会打死我的。”女生连连摇头惊慌失措。 碎花裙家长只是放下她的长袖，转头面色无波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生已经傻眼，她要早知道纹身和加入义气堂会有这种后果…可无论什么年龄，人生都没有倒转回去的机会。 其余家长们转头看自家孩子，触及他们心虚样子时觉得大事不好，完蛋，怎么感觉真有点不祥预感？ “王晓。”林乐清道。 “你刚才不是说要赎罪吗，现在和大家好好说说义气堂这些人都是什么德性吧。”她淡淡提醒。 王晓想着女朋友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他必须要让她下辈子再转成人，得积攒功德。 所以，他将在场每个人私事都如数家珍说出来，家长们你都被偷光了，成功一个个脸色阴沉。 刚才他们有多维护孩子，现在就有多想把他们直接弄死。 一个两个的，怎么是这种东西？ “义气堂必须解散，孩子的年纪还小，不需要羁押，这次来是想让你们家长处理好，别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酿成严重后果。”张部长扬声总结。 第285章 看到个外卖小哥 “行，您放心，我们之后绝对好好看管孩子。” “以后我天天送他上下学，看他哪里有空乱搞。” “女儿我会送给她爸，她爸脾气性格都差，能管得住她。” 家长们七嘴八舌保证着，接下来绝对要对教育方面格外关心，孩子们都面如死灰，满脸完蛋。 之所以加入义气堂就是不想学习，只想在外面乱玩，现在组织被迫解散，警察也盯上了他们。 最重要的问题出在王晓身上，把他们聚拢起来的老大现在看着情绪不佳，刚才甚至出卖所有兄弟姐妹们，过分啊。 “你们可以离开了。”张部长对各位家长表现都很满意。 家长们点头如捣蒜匆匆离场，现在就只剩下王晓和众位刑警。 他完全不在乎身边有谁，低头默默流泪。 “你女朋友没死。”林乐清道。 王晓惊讶抬起头，正在此时招待室的门被外推开，走进来个身材匀称修长，黑发及腰，脸颊白皙好看眉目温柔的女孩。 她身后跟着个男人，身穿职业西装，从脸看约莫四十岁，表情严肃冷漠。 “婉婉，你还活着，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王晓起身奔向女孩，西装男立刻将手臂挡在她身前，他紧捏着拳头，手背上青筋鼓起。 “你注意点，远离我女儿，我是李婉父亲李儒。”他道。 李儒？ 这个名字众位刑警非常熟悉，再度看男人那张脸，确实是他。 这还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本还想着怎么接触李儒，现在他自己出现，还是李婉父亲，有点意思啊。 他会想到他买的致幻类药物，会被别人用在他女儿身上吗？ “刚才已经检验过，体内确实有致幻类药物还没来得及代谢。”民警将资料递来。 林乐清接过认真查看，确实没错，剂量对的上，王晓可以完全摆脱嫌疑。 “伯父，我是婉婉男朋友，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没想到我们头次见面会是在警局，不过我没犯事，您别误会哈。”王晓自来熟道。 他甚至伸出手想跟对方握，李儒不把他弄死都是轻的，怎么可能，还真把他当后辈看待？ “滚。”他低声怒道。 王晓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默默又坐回位置上。 他转头看林乐清，愉快呲着牙齿笑，“你们把我女朋友父亲叫过来干什么？难道是想给我们定亲？” “我爸妈应该在外头吧，你把他们也叫过来，好好看看要什么条件。” 经历过巨大伤心之后又见到光明，王晓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他现在已经打好主意要心疼女朋友，更加爱护她。 “谁说要跟你定亲？”李儒实在忍无可忍。 “像你这种东西就配不上我女儿，你竟然还给她吃致幻类药物，妈的，要不是老子现在脾气好，肯定弄死你。” 李儒脖子上青筋都气的爆起来，显然是在说真话。 “爸，算了吧。”李婉在旁边轻声细语扯着他袖子，灵动的眸看向王晓，像是在安抚他。 看两个人还在眉来眼去，李儒那叫个难受。 “我如珠似宝把你捧在手心上养这么大，不是为了便宜这个混社会的臭小子的。”他粗声道。 “你知不知道致幻类药物代表什么，它会极大程度上损伤你的身体，你本来就有心脏病。” 李儒想到女儿现在身体状况，眼中甚至有泪。 “婉婉，你心脏附近血管已经坏死很多，原本你能活六十，现在因为这个男朋友你只能活四十。” “这真的值得吗？” 李儒谆谆劝告，可身为年轻人李婉压根不明白这么多，她垂头看着地面不愿意说话，显然是还想和男朋友处。 王晓看着女朋友这么为他着想，整颗心都暖暖的，简直是上辈子在菩萨座下求过无数次，才能找到这么完美的女朋友。 他当时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伯父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会再让婉婉服用那种东西。”他道。 此刻王晓觉得自己就是个大情种，对女朋友也挺好，实际上李儒已经快要气死。 他这么可爱的女儿，含辛茹苦养大，就被个小畜生脏了。 “李先生，您先跟我们出来一下。”秦霄道。 他给林乐清使了个眼色，三人来到外面。 “有什么事吗？”李儒问。 “据我们调查购买致幻类药物的共有三人，你，王晓是其中两个。” “能解释下你的药物在什么地方用了吗？”秦霄道。 李儒表情有瞬间懵懂，随后又响起来什么似地点头。 “可以，我最近几天发现女儿身体状况非常不对劲，顺藤摸瓜查到致幻类药物，买了一个但还没来得及用。” “原本是打算用它来化验女儿体内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看来没必要。” 将手放在公文包内，李儒翻着几下拿出个透明盒子，里面装着个药片，确实是致幻类药物。 这是他作为父亲的一片苦心，秦霄和林乐清也理解，这个理由能说通。 可以看出李儒人如其名，是个儒雅的人，做出那种性可能性不大。 最重要的是眼神，他的眼神甚至要比王晓还更加清明。 “我冒昧问问，为什么你们最近在查致幻类药物的事，和连环杀人案有关吗？”李儒道。 这个问题确实挺冒昧，林乐清嗯了声，其余的不能再说。 “那个，我有天忽然看到和外卖小哥跟着个女人，他穷追不舍的，当时那女人一直在往前面跑。” 李儒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那天我刚从公司下班，挺晚的了，最重要的是那里附近没有监控，所以没敢追上去看是怎么回事，第二天网络上就有传言说那死了个人，我原本在琢磨是不是和那个外卖小哥有关来着。” 外卖小哥？ “你确认你看到的属实吗？”秦霄脸色严肃问。 李儒点头，“当然属实，我没必要跟你们说谎。” 如果这是真的，那现在又得把目光继续放回李永强身上。 当时没在他姘头身上检测到致幻类药物，给出原因是过去时间太久。 或许…他有所隐瞒。 第286章 精神有问题 “行，你的线索非常有用，谢谢了。”秦霄道。 李儒笑着点头，“没事，提供线索是每个守法公民都应该做的，你们忙。” “希望可以赶紧抓到凶手，不然我们市民实在太恐慌。” 三人再次回到招待室，却见王晓含情脉脉看着李婉，像是在用眼神和她示爱。 老父亲李儒气到上前堵住，恶狠狠和其对视，警告他离他女儿远点。 “你们可以走了。”林乐清对他道。 李儒迫不及待拉着李婉离开，期间她还多次回头看王晓，两人莫名有种白娘子许仙被迫分离的氛围。 至于法海是谁，当然一眼就能看出。 要不是王晓也仅仅只是个未成年，且李婉实在自己愿意，李儒肯定得把这玩意告上法庭。 可惜女儿是个恋爱脑，以后还得多多教导。 李婉离开招待室后，王晓整个人就跟霜打了茄子似的，趴在桌上生无可恋。 “我能不能走啊？”他问。 “等你爸妈，我们还有要交代的。”林乐清回答。 王晓撇了撇嘴，他爸妈是什么样他最清楚，警察那些话绝对不能听进去。 他可是他们王家最受关注的子嗣，也是未来希望，两人只会疼他爱他，绝对不会骂他。 然而就算王晓说实话，警察们也不会听，还会和父母商量。 他百无聊赖抠着桌面，又想起来刚才这俩警察竟然敢吓他，让他把兄弟们那些破事全都抖露出来，挺头疼的。 原本好不容易结合那些人才当上老大，创建义气堂，现在都完了。 等王晓抖漏人私事的消息，在学校里散播开还会有人服他？ “要我说你们这些警察就是多管闲事，我们又不可能杀人放火，非得解散干什么呢。”他忍不住嘟囔。 “与其管理我们这些小孩子，你们还不如多多管社会上那些黑色队伍，他们才是闹出人命的。” “你们要管，他们也要管。”林乐清重声道。 扫黑除恶，是国家一直都努力在做的事，只是整个国家实在太大，只能慢慢来。 “王晓他爸妈怎么还没来，你去看看。”秦霄对李然道。 两人应该在大厅里等着，好几天就是这样。 李然直觉有瓜，立刻拔腿出去查看情况。 他刚到大厅，就听到了愤怒的吵闹声。 “你们这些人有病，我们王家到底怎么招惹你们了，我儿子也没犯事，警察马上就要放他。” “呸，你们一个两个听风就是雨的，都不是东西。” “那是我们王家亘古以来的道理，你们懂什么？” 李然走上前才发现，王父手里拿着手机正在开直播，唾沫横飞和观众们互喷，那叫个得劲儿。 他小心翼翼凑过去，眯着眼睛看弹幕。 ［说的没错，人家可是王家家主，你们敢不听人家的话，难道不想要这条小命了？］ ［真的惶恐了，我仅仅只是我们家庶女而已，能不能在这个直播间聊天啊，会不会被主播踢出去］ ［身为庶女，我每天都怕家主那深邃的眼睛不敢和他对视，也怕迪姐把我扔出去发卖了，谁能懂庶女的痛苦］ ［你以为嫡女就好过吗，知不知道每天我要面对着家主委以重任，很头疼］ “你直播间里确实滴滴滴滴地道啊。”李然道。 他忽然出声把王父吓得一激灵，差点将手机扔在地上，连忙关闭直播。 “警官，是您啊。”王父笑道。 他手上动作迅速去看后台，只是开直播半个小时的功夫而已，礼物累计金额竟然有六百，实在是太厉害了。 王父乐到眉开眼笑，在网友们熏陶下，他当然也知道嫡庶之论不好，但这么说能挣钱的话无所谓。 正好前段时间他外面那个女人嚷嚷着想多点零花钱，现在就赚呗。 “你先回去招待室找你儿子，到时候教训你们几句就能出来了。”李然道。 王父听到这句话迫不及待向招待室冲去，想立刻看到儿子，最近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担心儿子身体会不会出问题。 毕竟是王家独子责任重大，繁衍子嗣的希望就在他身上啊。 李然则是坐在凳子上开始搜索王父到底怎么火起来的，直播间里在线人数都有好几万，虽然大家都来看笑话，但那也是真火。 看到视频后他乐的合不拢嘴，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那么愚蠢的人，是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忘记通知他们王家了吗？ 嫡庶之分，哈哈哈哈。 “人才，简直就是个大人才，我可得看看他们被林老师和秦队说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李然捂着肚子狂笑。 他把手机收回兜里，迫不及待回到招待室，就见里面气氛非常紧张。 “我承认我们王家嫡子有些事确实不对，可你们这些警察放人就放人，没必要对孩子那样吧？”王父质问。 王母重重点头，“你们是你们家的嫡出吗？” “如果不是，那我们连和我儿子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李然嘴角抽搐，本来以为这两人只是私下和对方这么说话，没想到面对的警察也这么说，厉害啊。 “你们是不是精神有问题？”秦霄指着脑袋发出疑问。 “你们到底怎么做警察的，竟然对我们这些普通人人身攻击，我要去上级投诉你们。”王父如同抓住了对方的痛脚狠狠骂着。 王晓在旁边已经习以为常，甚至非常骄傲，当嫡子就是了不起。 无论什么事都能让父母两人摆平，最重要的是父母不要脸。 “不是人身攻击，而是提醒。”林乐清道。 “我是法医，辅修精神科，毫不夸张地说二位精神状态确实有些异于常人，经过治疗后还有可能会扭转回来。” 林乐清语气严肃，表情非常诚恳，任谁都能看出她是在真心实意建议。 当然也是真觉得这夫妻两人脑子有问题！ 王父捧着胸口，“你们实在太过分，我现在就带着我儿子离开，既然他不是杀人犯，你们警局就不能惯着他。” 王母在旁边用手扯起王晓，意思是告诉他不用担心这些警察，一家三口大摇大摆离开警局。 第287章 为案子换女装 刑侦部办公室内。 现在目标重点又得放在李永强身上，警局暂时不能传唤他，怕打草惊蛇。 “这个外卖小哥我早觉得不对，他眼神就很有问题。”李然认真道。 他这个人感知能力较强，也和八卦多有关系，李永强眼神真很凶，他和大家说还都不相信。 现在信，也来不及。 “我倒是觉得还行。”林乐清道。 三个人都见过，可一个都不像凶手，她都开始怀疑自己专业程度有问题了。 “不如再来个引蛇出洞？”张部长道。 他眼神放在林乐清身上，显然是打着鬼主意，秦霄立刻屈起食指用力敲响桌面。 “别乱搞，一次就够了，不能有第二次。”他严肃道。 “我们判案总不能靠女人吧？” 这话说的在场各位大老爷们都挺没脸，他们也不想靠女人，可再抓不住凶手可能还会有无辜百姓死。 时间拖越长，就越有危险。 “我有个办法。”林乐清出声。 众人目光都看向她，听她道，“犯人如果真的是李永强，他曾经见过我的脸，绝对不会上钩。” “所以我推荐你们选个人伪装，到时候深夜往李儒办公室附近点外卖，凶手距离上次作案已经六天，他或许会手痒。” “谁来伪装？”张部长立刻问，显然他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刑侦部里就这些人，民警也不可能来帮他们这种大忙，所以只能挑男人伪装。 要女装肯定会被人笑话一辈子，所以他们都选择沉默。 “没有人主动请缨吗？”张部长目光扫视道。 “这怎么请缨，我是个男人啊。” “对，我可不能扮女人，看起来就不像。” “你们看看我这体重吧，要是犯人会选择我吗，我感觉还是得找个瘦溜的。” 众人说完这番话后眼神都齐刷刷看秦霄，李然，整个刑侦部就他们两人比较年轻，身材好。 穿上女装，再带个头套化个妆，说不定还真有那种意思呢。 秦霄默默点头，李然心里顿时一紧，有种不祥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个，要不然就我吧。” 他心里简直在流泪，天呐，怎么偏偏碰上这种倒霉事。 他以后还得在秦队手下讨生活，所以即便这活让他呕血，也得接。 “主动请缨，愿意为我们警局做贡献，真是个好孩子。”张部长口上夸赞。 其余众人也竖起大拇指，林乐清看着大家站着说话不腰疼，莫名好笑。 李然即便得到这么高度赞扬也完全不开心，哭丧着张脸点头，被同事带着去换装。 刑侦部里有各种要求，当然东西也齐全。 李然刚走，这些老油条就迫不及待讨论起来。 “我觉得他化完妆可能真有那个意思，毕竟长相秀气，看着还像女人。” “确实，我头次看到这小伙子还以为是哪个姑娘剪了短发，现在这些孩子们真越长越好看啊。” “期待上了！” “你以前见过李然女装没？”林乐清用胳膊推了推秦霄，满脸好奇。 他挑眉勾唇，“你也这么不做人？” 闻言，她白眼向上翻，“再不做人也没有你不做人，毕竟李然揽那个活就是因为你呗。” 秦霄这下无话可说，两人眼神注视着门口位置，和大家同样期待美女出现。 终于，门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个栗色波浪卷发，大红唇，大眼睛，长相明媚的美女。 她身材相对而言比较瘦弱干瘪，身穿波点粉裙，更添几分小清新气息。 在场大老爷们眼睛发直，嘴角恨不得流下口水。 “美女，你是不是走错了？” “对，我们这里是刑侦部，不是民警办公室。” 几人轻声细语搭话，美女站在门口没打算走，看表情似乎很难受纠结，更加惹人怜惜。 “美女？”张部长出声，像是要赶人。 “怎么说来说去都是美女，你们到底有完没完？难道真看不出我是谁吗？” 李然刻意粗犷的声音响起，在场众人大张着嘴巴满脸不可置信，老油条们甚至起身蹿到他面前，扯扯他的衣服和假发。 “不是，你扮起女装来真的就这么像女人？” “我有多年刑侦经验，也没看出你是李然，你今晚出现，绝对能把犯人搞昏头。” “厉害啊，像你长这样根本不用找女朋友，想要女朋友换上女装，对自己拍个照片就行，有谁能比得过你？” “过几天我有个同学聚会，你就这样跟我参加吧。” 大家一个比两个笋，甚至开始考虑李然妙用，压根不顾他气的整张脸通红，恨不得杀人了。 “老子是男人，女装是工作要求，私下绝对不可能满足你们。”他咬牙。 说完后推开身前这些不要脸的老爷们，李然踩高跟鞋冲向林乐清，手抱着她胳膊头靠在她肩膀上。 她刻意捏着声音，“姐姐，你看他们这群坏人。” 林乐清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笑得花枝乱颤，秦霄冷脸上前推开李然，即便化了女装还是个男人，男女授受不亲。 “出发。”张部长道。 这次大家都想跟去现场，主要是看李然到时候怎样花枝招展吸引犯人，是以直接全员出动。 其余部门看刑侦部这么大阵仗还挺懵，考虑着是不是发生大事了。 在看到李然伪装后的样子时大伙也很意外，刑侦部什么时候来的新人，虽然没看出他到底是谁。 只能说这个伪装真厉害！ 到达李儒公司附近酒店时已经是九点，大伙撑着饥肠辘辘也没有点外卖，主要是现在太早路上行人多，没等到十点，十一点那会儿才是最合适。 李然被各位老爷们围在中间，他们做出调侃姿势勾着他下巴，或者各种恶心样和他拍照片。 他全场冷脸也没人在意，这样更像美人。 “我把照片发到朋友圈，别人都问我是从哪里找的女朋友，长这么漂亮。” “对，我的下面还有人评论我是野猪吃细糠，这些人还真是的。” “反正没一个人看出李然实际上是个男人，他简直就是天生女装圣体。” 第288章 被李永强带回家 终于到了时间，众人迫不及待开始点外卖，因为附近有很多写字楼在小区里，这种景象倒是常见。 那么多外卖，总能让他们等到李永强。 林乐清和秦霄今晚没什么胃口，有人只点了两杯奶茶，李然则选择蹭刚才找他拍照的那些人。 总不能让他们白拍吧？ 他现在也想通了，得为自己创造利益。 最终，秦霄手机上点的外卖提示小哥名字李永强，他果然接单了。 外卖小哥一个两个到来，李然装模作样独自去外面徘徊，守株待兔。 在所有人外卖都来后李永强依旧没送过来，即便超时也慢悠悠，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李然耳朵上戴着耳机，和秦霄实时通话。 他忍不住吐槽，“外面都是蚊子，怎么还没来，感觉我整个人都要被蚊子当做免费大餐吸干了。” 无奈，无语，李然现在心里就是这些想法。 “别着急，看样子应该快了。”秦霄回道。 李然声声叹气，在心中感慨刑警这个职位确实不好干，实在不行他就准备回家继承家业，反正他爸和他妈还等着他呢。 要是让二老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肯定得气的当做从来没生过他这个儿子，骂他是没用的东西。 正当李然感慨万分时，就看前方驶来个电动车，他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车子来到他面前时似乎停了下才继续走。 “来了。”秦霄的声音响起，语气非常激动。 没去看过李永强的刑警同事拿走外卖，众人都悄悄围在窗口处看着李然。 在他们目光注视下，电动车朝他越来越靠近， 李然现在心脏几乎已经要跳到嗓子眼，希望这下就可以立马抓住犯人，省得他以后得再继续扮女装。 电动车在他身后停下，李永强摘下头盔，脸上露出笑容。 “美女，这么大晚上怎么还自己一个人出来晃悠呢？难道你不知道最近爆火的连环杀人案？” 用爆火这两个字来形容，实在是过分。 “啊，我是刚来这里的，什么杀人案啊？”李然捏着嗓子疑惑问。 看着这张脸，听那破锣般的声音李永强皱眉，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不过他还从未接触过这种类型，看着也挺有意思。 怪不得这么胆大，原来不是本地人啊，更方便了。 “我们市里最近特别乱，连续有好多花季少女都遭遇毒手，每个都像你似的长相漂亮。” “美女，你要不要上我电动车，我先把你带去人多的地方。”李永强邀请。 他怕李然不相信，打开手机让他看骑手证明，“我是正经人，也是本地的，这么做纯粹就是想帮忙，不想让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出事。” 倒是挺会哄人，怪不得能让女人服服贴贴，这张嘴有用啊。 “行，那你带我吧。”李然道。 听到这话瞬间刑侦部众人已经开始准备下楼，开上各自的车子跟随， 李然上了李永强的车，这人还挺有绅士风度，就一个头盔也让给美女，自己什么都不带。 “我摔了没事，你摔了可要不得，这么漂亮的美女我心疼呢。”他道。 “谢谢你。”李然继续捏着破罗嗓子感动。 实际上他心里已经干呕了，大家都是男人，怎么可能看不出眼前这玩意儿的想法。 尤其是这些泡妞功夫他会的更多，李永强在他眼前只是个小学生而已。 电动车朝前方驶去，方向确实是繁华的地方。 李然一时间拿捏不准这人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想帮他而已？ 明明李永强看起来就是有问题，不像个好心人。 “美女，你有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李永强用。 李然决定给他个机会，把他内心中的恶激发出来，“你带我就好，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也愿意相信你。” “在这个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儿都不知道，你带我选择个相对来说比较便宜的店吧。” “行，美女真会说话，我最会找这种地方。”李永强笑得合不拢嘴。 他发现这个美女除去声音难听之外，其余都是优点，有意思的很。 要是能和这个美女春宵一度，他都想象不到自己会有多高兴。 李永强心里花花肠子越发泛滥，可最近几天警方的人应该还盯着他，被发现那些事很有可能会酿成严重后果。 但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大美女，就这样放过不是可惜了吗？ 辗转反侧，李永强最后狠了狠心。 他开着电动车向小路驶去，看附近场景从繁华变成阴森，李然知道这家伙要露出真实面目，跃跃欲试。 他已经在脑中设想好，过会儿李永强要是敢对他动手，该怎么殴打这个不要脸的了。 终于，两人停在村里自建房，是个小二楼。 “我怎么觉得这地方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到底是不是好人？” 李然双手抱在胸前，他警惕看着李永强，像是现在才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 “我当然是个好人。” 李永强拍着胸脯满脸正义，“刚才你不是也看到我的证明了吗？” “大家都是普通人，我怎么可能坑你。”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李然手指着自建房位置，要让他给个说法。 “看你刚来这儿实在没钱，所以我打算让你先暂居在这里。”李永强道。 他表情认真，“这里是我家，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李永强嘴上说着不会，手上却开始拽李然胳膊，他差点下意识把这家伙被摔在地上，只是秦霄那边还没有指示，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我们过去还需要点时间，你和他进房间先看看，争取拖延。” 秦霄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李然听到这话一百万个不情愿，只是没办法，只能答应。 他动了动胳膊让李永强松开，“你先带我进去看看你家吧，从外面看着倒是还行，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如果不好我可不愿意住。” 看这样子像是要同意！ 李永强觉得自己简直是占了大便宜，忙点头如捣蒜去开门。 第289章 里面有人吗？ 显然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李永强并不明白，这么个大美女，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愿意和他回家呢？ 门打开后李然踩着高跟鞋走入，他画着浓妆的眼睛四下扫描，屋里看着是经常住人，还挺干净。 西边房间内似乎传来几声响动，像是有东西在重重碰门。 “那是怎么了？”李然用手指着疑惑问。 李永强眼中寒光闪烁，表面上笑盈盈道，“里面养着头牛，它总不听话想往外跑，我就只能被迫关着它。” “这些畜生们都不听话，我经常想着实在不行就直接打死了吃肉得了。” 说这句话时，李永强声音扬得很高，像是想让里面的牛听见。 果然在他说完房间内就再也没有声音，李然还觉得挺奇怪，也挺有意思。 “怎么只是头牛而已，既然能真听懂你说的话，那我说的话他能不能听懂？”他问。 “等你以后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估计就能了，反正和它打好关系就行。”李永强道。 他呲着个大牙牵起李然手腕，带他进入房间里。 房间里有种莫名其妙的臭味，闻的不是那么真切，但隐隐约约又能感受到。 “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房间干净的很，从来没有别人住过，这也证明了我的心意。”李永强道。 李然将手放在鼻子前捏着，“可我怎么总觉得有点难闻？你能不能帮我清理啊？” 他简直将娇纵两个字拿捏到极致，然而男人就喜欢这样的，李永强半点都不觉得麻烦，甚至还感到越发有意思。 女人太容易得到，还有什么惊喜呢？ “我当然愿意，现在就帮你去收拾。”李永强笑容满面。 他出去拿着簸箕和笤帚回来就扫地，李然则是坐在床边脸色难看，也不知道秦队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来。 他现在是真忍不住想给李永强脸上来几巴掌，只要看到他色眯眯盯着自己的样子就恶心，两个大男人整这出做什么？ 没过多久房间就已经被收拾整齐，但那种臭味隐约还存在。 “到底什么味儿啊。”李然嘴里嘟囔着。 李永强认为已经收拾的足够干净，结果这人现在还鸡蛋里面挑骨头，就算再喜欢也有点不乐意了。 “什么味道都没有，房间里面通风好，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是想住也得住，不想住也得住。”他终于露出真实面目。 将房门关上，李永强打开电灯，满意看着李然精致面容。 “你以后就留下来给老子当老婆，一个外地人而已还敢跟我回家，你这个老娘们心里估计也觉得缺男人。” 李永强冷笑着就要上前动手，李然真的要忍无可忍，在他想还击时耳机里终于再次传来声音。 “我们来了。” “干你娘的，你才是个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李然嘴上毫不留情辱骂。 他没捏着嗓子恢复男音状态，李永强看着人都傻了，完全没理解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美女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变成男人呢？ “你，你是骗我的？”李永强颤抖着声音问。 李然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在他最脆弱的地方，大家都是男人，懂的都懂。 李永强虾米状躺在地下，痛苦不已。 他原本以为今天晚上有艳福，没成想是个仙人跳。 “你竟然敢骗我，贱人，老子要报警抓你。”李永强嚷嚷着。 话刚落门就被人从外推开，众位刑警走入。 和他们打过照面的李永强当即瞪大眼睛，他只是嘴上说报警而已，还没打电话呢，怎么就真的来了？ 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明白是这些警察算计他。 哪里有什么大美女，只有刑警。 李然终于忍无可忍扯下头套，露出本来面目。 李永强这才发现他是谁，他哆嗦着嘴唇，“你有意思没，一个大男人装的这样骗老子，你不会是个同性恋吧？” “呸，你才是同性恋，你全家都是同性恋。”李然反驳。 “我也没装作女人的样子去骗人。”李永强道。 他说完这话之后，像是又猛的想起什么，嘴角抽搐两下表情变得非常心虚。 林乐清眼神扫视四下，也闻到若有若无的臭味，这臭味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她是个法医，平日里整天都是和那些东西打交道，当然知道味道代表了什么。 “李永强，这间房里是不是有尸体。”林乐清问。 在场众人立刻站直身子脸色严肃，有刑警顺手开始翻找起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个守法公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李永强脸上艰难扯着笑容道。 “你是个守法公民？”李然不给面子翻白眼。 他现在甚至往地下吐口痰，李永强被他气的脸色难看，要早知道今天晚上捡回来的美女是个男人就丢路边去了。 “刚才那个房间里有声音，我觉得不对劲。”李然用手指向发出动静的房间。 “只是头牛而已，有什么不对劲的，你们这些警察不会是想趁机把我的牛夺走吧？”李永强道。 他眼神发狠，“我告诉你们，就算我捡了个人回家也不代表我有问题，你们没权动我的房间，更没有权利搜查。” 显然，李永强不太愿意大家靠近那儿。 他越不愿意，就证明越有问题。 林乐清直接上前推了推房门，里面也跟着撞了好几下，她忽然有种感觉。 “里面的是人吗？如果是的话再撞几下，我会救你出去。”她道。 众人都看着门在沉默过后爆发出极大力气，显然是里面的人发了狠，迫不及待想被带走。 林乐清上手看着大锁，回头看脸色难看的李永强，“钥匙在哪里？” “我不知道，而且里面真的是头牛，只是比较通人性而已。”他还试图挣扎。 李然直接一脚踹在他肩头，上下起手在他浑身上下搜索起来，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串钥匙。 林乐清接过，一个又一个在锁上试探，感受着里面力气越来越大。 李永强此刻已经心如死灰，这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唉，倒霉的很。 终于门被打开，难闻气味顿时蹿入在场每个人鼻子里。 第290章 她是精神病 在众人眼神注视下，一位蓬头垢面，浑身黑黢黢的东西出现。 这玩意头发拖的很长，看起来有将近两米，上头爬着各种小虫子，打着好几个结。 从大致形态及黑瞳白眸来看，这玩意儿是个人，至于男人女人暂时不得知。 它目光扫视众人，最终停留在李永强身上，突然双手双脚着地爬向他，将头凑到他胳膊边。 紧接着，他迸发出凄惨叫声。 “滚啊！你们快过来帮我！这个怪物要咬死我！” 李永强将希望寄于刑侦部众人身上，大家也怕的很，哪里有胆子去帮他，只站在旁边默默观看。 “从身体结构可以判断出是个女人，双手双脚着地，她好像对身体没有操控权。”林乐清分析道。 说罢，她又打开门朝里头看了眼，空间非常低矮，地上有很多堆积的排泄物及没吃完的烧饼，旁边小铁碗中装着水。 看这样子和养狗差不多，别人养狗还知道带出去遛遛呢。 足以见得，女人应该是一直待在里面，长时间不用四肢就会造成无法操控的结果。 周围刑警们都非常佩服林乐清，这么大味儿都敢把头往里面伸，做法医的果然厉害。 “你们快来救我，我真要被咬死了。”李永强嚷嚷着。 他确实没在说谎，因为女人换了好几个地方咬，他胳膊处已经鲜血淋漓，甚至还有几块肉被咬下来。 女人嘴里鼓鼓囊囊在嚼着，意识到她吃活生生的人肉，李然转过身干呕，想吐。 张部长身为老刑警反应速度最快，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醉枪打在女人身上，她感到疼痛停顿回头，冲着几人呲牙。 随即，就晕倒过去。 李永强疼得大汗淋漓，“你们这些警察眼睁睁看我被咬成这样，我要举报你们，啊！我的肉都没了！” “贱女人，竟然敢这么对我，她真是疯了！” 狠狠冲地上女人踢了好几脚，李永强这才心情缓解些，但依旧瞪着她。 不知死活的东西，要是她平时敢这么对待他，早就被他弄死了。 这些刑警们实在脑子有问题，把这个死女人放出来干嘛！ “她是谁？为什么会被你关在这里？”林乐清问。 “我不知道。”李永强语速急快回答，显然不打算说实话。 张部长和兄弟们眼神对视，大家显然都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又犹豫看林乐清三人。 毕竟不是自己人，但张部长非常信任他们，“没关系，直接动手就行。” 三人看不懂他们之间眉眼官司，满脸莫名其妙，而当地刑警们已经开始动作。 一人脱下身上外套，直接盖在女人胳膊上，将她脱离现场，把李永强身边空出来。 紧接着，众人展示什么叫做单方面群殴。 李永强完全没想到被咬之后还要被打，他疼的连连嚎叫。 “嗷！你们这些刑警都干什么！是不是要把我打死！” “太过分！我一定要举报你们，让当地警方为我做主！” 愤怒嚷嚷着的李永强心里打定主意，他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些刑警告到家破人亡。 然而，众人压根不怕。 张部长冷笑两声，“有谁能证明是我们单方面殴打你，不是你先袭警的？” “李永强，这个社会上不是非黑即白，你身为成年人应该明白，现场没有监控，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我是你的话会选择配合。” 其余刑警们也都纷纷开口。 “你以为我想打你，身上肉那么硬，也不知道是怎么养起来的。” “反正这女人在这儿，你除了实话实说之外，没有其余选择，无论怎样都会被查出来，自己说还能争取轻判。” “对，也不知道你在犟什么。” 一个人说话可以不听，但是一群人说话声音就像是在往脑袋里钻似的，李永强不得不顺着这些话往下思考。 最重要是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情景，他非常明白如果自己再不说实话，可能会被弄死。 “我说，你们别打我。”李永强道。 他艰难抬起胳膊抹了下脸上眼泪，心中吐槽这些警察算得上是什么警察，简直一个两个都是土匪。 众人暂时松开手，都用眼神看着他，示意他赶紧说。 李永强道，“这个女人确实是我控制起来的，不过我没有坏心思，这么做是因为她有精神病，要是不控制跑出去伤人怎么办？” “你和这女人什么关系？林乐清问。” 李永强舔了舔嘴唇非常不情愿到，“她是我老婆，有结婚证那种，我关自己老婆应该跟你们没关系吧？” “其实要不是我老婆太不听话我也不会这么对她，毕竟这个世道找媳妇都不容易，她也是我求爷爷告奶奶才碰来的。” 众人就这样听着李永强说出他和老婆之间故事，不对，应该是事故才对。 他从职校毕业后想找工作，奈何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最后只能选择去送外卖。 慢慢年纪大了，许多小姑娘经过媒人听到他的职业后第一反应就是嫌弃，拒绝。 眼见上了年纪连个老婆都找不到，更别说是生孩子，李永强自己都着急。 他最后听了同样做骑手工作的兄弟的话，上学女生最好骗，什么都不懂，只要三瓜两枣就能跟了他。 所以，李永强刻意出入在从前职校外，借着师兄幌子和那些女生打的火热，最终还真搞到个小女孩。 她说什么都要跟他，喜欢到不行。 李永强乐呵呵提着见面礼去女孩家打招呼，没想到人家父母压根就不同意，但女孩闹得实在太过分，父母气的不行和她断绝关系。 紧接着两人过了段高高兴兴的生活，彼此都狠满意。 只是小女孩经常会想爸爸妈妈，后悔自己忤逆他们，又催促着李永强赶紧好好工作到时候出人头地。 一天两天没关系，被催得烦了李永强当然会生气，所以他开始跟女孩冷战。 在某天早上睡醒，他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女孩就在旁边阴策策看着他。 李永强经过反抗后逃离虎口，才把女孩关起来，单方面认为她精神不对。 第291章 她是我老婆 “我是真没办法，唉。” 李永强深深叹气，做出他也不想对女孩动手，但为社会着想只能无奈的样子。 林乐清侧目看着女人浑身上下，全然被黑垢填满，好像没穿衣服但也看不出，足以见得她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猪狗不如，也和这没差距了。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林乐清道。 她将手放在鼻前轻扇，对周围四周众人道，“你们还记得吗？刚才我们进来时就觉得屋内味道不对劲。” 李然仔细嗅随后干呕，他用手指着女人，“不就是这东西身上传来的味道吗？” 李永强眼中诡异光芒闪过，像是松了口气。 “不是。”林乐清迅速反驳。 “这种味道不可能出现在活人身上，你们仔细闻，是尸臭。” 众位刑警当时睁大眼睛，尸臭？难道这个房间里还有尸体？ “没有，这个房间里除去我之外，只有我老婆，压根就没有别人。”李永强立刻反驳。 他狠狠瞪着林乐清，“你这个刑警不能说胡话冤枉别人啊。” 然而众位刑警压根不管他说什么，他们相信一位法医的判断，这间屋里绝对有问题。 “能闻得出来具体是哪里吗？”张部长问。 林乐清无奈摇头，“你这是把我当狗了？” 听到这话的张部长不好意思笑了笑，自己带着刑侦部众人在私下观察，秦霄和李然两人也动起来。 而林乐清则是蹲下身子看女人，她身上确实脏，五官也因为被层黑蒙着看起来模糊不清。 李永强在旁边警惕看着这些刑警跟狗似的闻来闻去，如果平时看到他们露出这副样子他肯定会觉得好笑，现在他只想死。 他在心中第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要带男扮女装的李然回来，怎么就非得贪图美色呢？ 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道理，总是人在无法挽回之时才会考虑的。 “找到了。”一人道。 众人目光全都看向他，最后落在墙角位置上，似乎有布料。 “先把这地方用警戒线包围起来，等把工具拿齐全之后再来挖，现在不能乱动。”林乐清提醒。 众人立刻收回跃跃欲试的手，转而看李永强。 那么多道凌厉目光瞪着他，让原本就心虚的他表情越发难看，只是这次是无论怎样都不能说的，否则他就完了。 就算被打死，也不能说。 “林法医，你先在这儿看着这个女人，我们回去想办法拿点东西裹着她，把她带回局里行吗？”张部长问。 “当然可以。”林乐清点头回答。 麻醉剂效果很强，即便是大型动物都能让其昏迷好几个小时，放在女人身上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永强被带回警车上，这些事自然要继续细细审问，看究竟怎么回事。 在场众人无论是谁都没料到，原本要抓连环杀人案的犯人，最终却又添一桩案子。 也不知道李永强是不是和连环杀人有关，头大啊。 明明嫌疑人就三个，可却又是那么的扑朔迷离，令人难以看清。 林乐清搬了个凳子坐在女人身边，她仔细看着对方浑身上下，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只剩块骨头。 她打开手机，陆熙霆发过来好几条消息。 ‘乐清，我这边已经下班了，你那边案子还不能处理完吗？’ ‘有点想你，也有点想过去找你，能不能征得你的同意？’ 陆熙霆表面上看着冷，实际非常黏人，林乐清勾唇。 她看了女人一眼，拿起手机起身离开屋子，给他打去电话。 陆熙霆很快接听，他语气中有浓浓惊喜，“乐清，你现在忙完了？” “没有，案子比较麻烦，估计最近这段时间也不能处理好。”林乐清无奈道。 “好吧。”陆熙霆声音显然比刚才更加难过。 “不过如果你有空可以过来找我，反正两地距离也不大，一段时间不见面，我也挺想你的。”林乐清道。 “好！”陆熙霆又再次激动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样反反复复还觉得挺有意思，她有点喜欢逗他玩。 “你什么时候过来？”林乐清问。 两人又聊好几句才挂断电话，本来就是，刚谈恋爱没多长时间，一直聚少离多，当然要腻着彼此。 林乐清很多次都觉得对不起，陆熙霆这种身份明明能找更好，也更愿意和他待着的女朋友，却偏偏喜欢上她。 感情，或许就是没办法。 摇摇头林乐清捏着手机回屋，才猛的发现刚躺在地上的女人现在不知所踪。 怎么回事？人呢？ 女人被麻醉剂打中，按理说不该那么快醒来。 林乐清刚这么想着，忽然感受到后背传来阴风，她猛然倒退两步。 女人四脚着地的样子在眼前浮现，她竟然现在就醒了！ 看来被关在那个小房间里这些年，她身体有所改变。 “我不是你的仇人，是来救你的，刚才也是我把你放出去的。”林乐清试图解释。 她刚才说话时女人有回应，证明可以交流。 见女人动作缓慢下来，林乐清继续问，“你听听我的声音，是不是刚才刚听过。” 女人那双眼睛疑惑盯着她，随后轻轻点头。 “救…我。”她口中发出两个音节。 竟然还会说话！ 这是意外之喜，林乐清忙道，“对，救你的。” “李永强现在已经被带去警局了，墙角还有个尸体，等查清楚后确认人是他杀的，他会承受后果。” 女人转头看向墙角，脖子似乎非常僵硬，随即忽然大叫起来。 她大叫声就像是动物的悲鸣一般，惊的人耳膜生疼。 林乐清就这样看着女人迅速爬向墙角位置，低头用手摸着已经泛黄，几乎要看不见的衣角。 如果不是刚才那位老刑警眼神好，肯定没人会发现不对劲。 “你认识这底下埋着的人吗？”林乐清试探问。 女人回头看向她，像在询问她值不值得信任，她道，“我是法医，也是刑警，你可以相信我。” “我…相信。”女人嗓子干涩道。 “我先去给你倒口水，你在尝试能不能说更多话。”林乐清道，她在女人注视中走向厨房。 第292章 现实完全相反 女人现在还有独立思考能力，她肯定会警惕林乐清，所以厨房门是开着的，她可以看到倒水全过程。 冷热参半，看着水往上冒热气，女人吞咽口水。 她眼神中甚至有些急切，身为普通人喝到这样的温热水是很正常的，可她最近这些年被当做畜生对待，只喝过生水冷水，而且还无比肮脏。 林乐清刚把水端到身前，女人就迫不及待抢过。 要换做别人，闻见她身上那股味道绝对会崩溃，说不定还会把水杯摔在地上。 幸亏林乐清见多识广，她看着厨房角落处摆的浴缸道，“那些警察还需要段时间才能回来，你要不要趁这会儿先洗个澡，穿几件衣服？” 女人喝完热水后正是满足的时候，她低头看自己身上，表情很难过。 露在阳光下的那个瞬间，她就已经从畜生变成了人。 “要。”女人道。 幸好李永强家里还算便利，头顶上装着太阳的热水器，不用单独一次又一次烧水，只要把热水放在桶中就行。 林乐清尝试过温度之后又回到屋里拿两件衣服，从犄角旮旯里找到搓澡巾，香皂一并递给女人。 女人就在厨房里洗，她硬是不把门关上。 “你看着…我，你…别走。”女人道。 她目光非常执拗，像是把林乐清当做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其实这是动物直觉。 开门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她，当然也相信她。 “我不走。”林乐清道。 她把那个椅子坐在厨房门口，想了想又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哗啦啦的声音，是女人开始洗澡了，估计那盆水并不能完全将她身上臭味去除干净，但到底能干净点。 林乐清闻着身后若隐若现的臭味和香皂味混合，表情忽然无比难看，她觉得这味道还不如闻单纯臭味合适。 “毛…巾。” 女人艰难的声音响起，林乐清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没把擦的东西递过去，她连忙起身去屋里找毛巾。 找完出门猝不及防和女人对上，她身下那盆水已经变成纯黑色，皮肤上有多处溃烂。 这是因为长时间处在肮脏环境中，身体里的反应，没办法。 女人身上还蒙着淡淡一层黑色污渍，确实骨瘦如柴，接下来估计还得洗好几次才能洗干净。 她手和脸倒是依稀可以看见正常颜色，手上瘦到骨头都凸出来，脸颊则是凹陷下去，看不出具体长什么样。 “辛苦了。”林乐清将毛巾递过去的同时道。 女人眼中噙着泪水，小心翼翼不让长指尖碰到她，迅速擦干身上后穿上衣服。 李永强也是偏瘦体型，可即便如此，他的衣服穿在女人身上还是那么肥大，她实在太瘦，瘦的让人心疼。 “谢谢你。”女人道。 “我该做的，而且应该跟你说对不起。”林乐清道。 她不忍再看女人现在的样子，转头背过身去吸了吸鼻子。 她说对不起是因为身为警察，没有将那些坏人全部绳之以法，还让社会上存在这种恶性案件。 “没关系。”女人道。 她说话似乎比刚才顺溜很多，应该是她即便被关着，私底下也有练习说话能力的原因。 “你可以和我说说，你是为什么被李永强绑在这的吗？”林乐清问。 女人点头，她这次没再继续趴在地下，而是同手同脚走到凳子边坐下，又用手指了指另外一个空的。 林乐清明白她什么意思，走过去坐在上头。 “我是…被他…害的。”女人艰难道。 她语速非常缓慢，还有很多字说不清楚需要重说，林乐清大致拼凑出和李永强刚才那些话完全不同的经历。 如果女人推错没错，墙角处埋着的那个应该是她男朋友。 她并不是职高学生，而是大学生，名字叫做李语嫣。 她和男友都是登山爱好者，正好爬到这附近不远处的龙虎山，那天晚上下雨这边只有李永强一户人家，才大着胆子敲开他家门想借住一宿。 肯定两人都万万没想到的是，李永强看起来好相处，实际上他竟然胆大妄为。 那天晚上，女人被他…从那之后她就被捆住手脚，像畜生似的关在小房间里。 她反抗过，没有任何作用，每次都被打到遍体鳞伤。 李永强最开始还时不时找女人，可她身上因为长时间没有清洁，越来越臭，脓包也越来越多，他也开始嫌弃起来。 女人之所以听话不逃跑，是因为他一直用男友威胁着，她只能听从。 “想开点，说不定下面的人不是你男朋友。”林乐清安慰着。 实际上她心里非常清楚，估计就是了，女人只是点头没说话。 警笛声传入耳中，应该是那些刑警们回来了，女人低头看着身上衣服，确认已经穿戴整齐才松了口气，她不希望被那些人看到。 警车在院门前停下，众人在下来时看到女人竟然已经清醒都觉得非常意外，尤其是她身上还穿着衣服。 属于女人的内部浓烈臭味消散很多，尸臭也开始变得越发明显。 “真不知道李永强那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他究竟怎么能容忍自己住在这种地方，半夜不会被惊醒吗？”李然骂道。 “因为语嫣在这儿，这是典型的害人心理，他不想真正弄死她，怕这条命被算在自己头上，又不想放过她，所以才这么多年都不离开。”林乐清道。 秦霄在旁边补充，“或许闻到尸臭的年头太长，所以慢慢就越来越对这种气味不感冒，曾经有过这种例子。” 两人同样出来现身说法，让李然毛骨悚然撇了撇嘴，反正他不理解这样的人。 “李永强那狗日的该打，咱们先挖挖看到底怎么回事。”他道。 众位刑警戴着手套，拿着执法记录仪对着那片土地开始挖，没过多久就看到白色骸骨，衣服除去角落处内点之外几乎都腐蚀了。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一位刑警挖着忽然感到铁锹被什么东西挡住，他换了个地方把挡着的东西挖了出来，是一块手表， 女人忽然大叫，叫声响到想要穿破每个人的耳膜。 第293章 联系她父母 李语嫣不管不顾冲上前，双手颤抖捧住那块手表，即便早有预感地下的人是谁，在真正面对时她还是无法接受。 她将脸蹭在手表上不停流着泪，仿佛这块手表就是男朋友的化身，想让它抱抱她。 女人脆弱的模样，让在场大老爷们看着也眼眶发红，实在是太可怜了。 李永强那个畜生怎么能…！ 即便这么做会破坏案发现场，但在场没有一个刑警催女人离开，只默默继续挖着剩下那些东西。 男性骸骨呈现在他在眼前，李语嫣就这样看着，手上紧握住手表，似乎伤心过度下意识想寻求帮助，眼神看向林乐清。 “他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果然被害死。”她痛苦道。 李语嫣这句完整话说出来时，在场众人都惊讶万分，爱情的力量果然无比强大，连磕巴都能治好。 “节哀顺变。”林乐清道。 紧接着，她又义正言辞，“我们已经抓住了凶手，李永强会受到应有的报应。” “我相信你。”李语嫣眼眶通红。 她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因为真的非常信任林乐清，也可能是因为两人同为女人。 “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林乐清认真道。 张部长指挥着人先将男人尸体装起来，他又犹豫着来到李语嫣身边，眼神放在她手上拿的手表上。 “那个，这个可以给我们吗？”他试探问。 这东西也算是案发现场证据，需要留着保存。 李语嫣连连摇头好几下，像是怕手表直接被抢走，又小跑着来到林乐清身边，可怜巴巴看着她。 “手表是我男朋友留下来的遗物，我不想给别人，你帮帮我好不好？” 闻言，林乐清无奈看着张部长，“要不算了吧？” “反正人证物证俱在，只是一块已经生锈也打不开了的手表而已，没关系。” 张部长叹气，“好，就当是特例。” “谢谢你。”李语嫣表情非常感动。 她脸上黑污被泪水又洗干净不少，林乐清大概能看出她五官轮廓，在脑中脑补她脸上有肉的样子。 确实是个小美女，可惜被李永强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 同为女人，林乐清看着是真觉得心疼。 同事们正在收拾尸骨，现在还不用走，她拉着李语嫣坐在角落处。 “你想找自己的亲人吗？”林乐清问。 亲人两字让李语嫣瞪大眼睛，她自从被放出来之后还没想到这茬，是因为关那么长时间，脑子早就不像寻常人那么好用。 “我想找我的亲人，只是他们如果看到我现在这样，会不会不认识我？” “或者，他们会觉得我丢人。” 李语嫣低头看着身上，心里非常难受，她原先也是个爱漂亮，干净整洁，活力满满的女大学生。 “没事的，家人如果真心疼爱你，看到你只会高兴，庆幸，无论怎样活着就好。”林乐清道。 她这话像是给了李语嫣莫大鼓舞，她重重点头，“那我想要找我的家人，我记得他们在哪里。” 她艰难说出串地名，还有手机号。 林乐清当即将手机号输入拨打了过去，李语嫣表情非常激动且紧张，她已经有好多年没和亲人们说过话，只在心中默默思念着，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没成想还有机会。 太好了！她终于可以再次听到亲人的声音！ “喂，你好？” 沧桑带着年龄感的女声响起，李语嫣双手捂着嘴又哭了起来，林乐清知道肯定这个电话是正确的。 “你好，我想问你们家从前有没有失踪过女儿。”她率先开口。 “你知道我女儿的踪迹吗？” “对，就是我们家丢了女儿，我女儿的名字叫做李语嫣，她特别漂亮，学习成绩也好，也孝顺。” “那天我应该去接她的，如果去接她，她就不会和男朋友去旅游。” 对方语气激动起来，在途中泣不成声，显然非常后悔。 “老婆子，你哪儿听的诈骗电话？”上了年纪的男声响起。 “咱们语嫣这么多年过去人肯定没了，只有那些诈骗电话会模仿她，让你以为是她。” “这么多通电话过来你还是没长记性，怎么就那么好骗。” 林乐清抬眸看着李语嫣，她这会儿要是不说话，她爸妈肯定会当做诈骗电话挂断，看来最近这些年他们过得并不好，兴许一直在思念女儿。 最开始时接到诈骗电话，他们可能以为女儿是真的回来了，有可能上当受骗过。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爸，妈，真的是我。”李语嫣哽咽道。 那头说话声音停顿，片刻之后又是苍老女声响起，“算了，这次诈骗电话声音和孩子那么像，她愿意跟我说几句话，我给点钱也没什么。” “我实在太想我们家嫣儿，她到底在哪儿啊。” “嫣儿，既然是你，你就告诉妈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吃饱饭，是不是和你男朋友私奔了？” “妈，不是的，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李语嫣感受到莫大委屈。 她本就是个大学生还没怎么接触过社会，不懂得报喜不报忧的道理，倒豆般把这些年发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对面一直都没说话，在单方面倾听。 “爸，妈，你们过来找我吧，警察会告诉你们我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们。”李语嫣道。 那边终于发出了声音，“现在这诈骗电话挺真实，还给咱们编剧情。” “对啊，嫣儿要真过那种日子，我得心疼死。” 这老两口看起来确实被骗过很多次，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强戒心？ 林乐清接过电话，“你们好，我是一名法医兼刑警。” “你们的女儿确实在当地派出所，请尽快过来接她，消息是真实的，否则我们把你们骗过这儿来也没必要。” 就算是谋图器官，上了年龄的人器官也不值钱了，谁要？ 怕李语嫣父母二人太激动，林乐清说完这话后立刻挂断电话，接下来只要等着老两口接就行。 “谢谢你，也真的谢谢那些警察，你们都是好人。” 李语嫣眼眶通红，双手合十。 第294章 等待父母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这些救苦救难的警察一生顺遂，日子红红火火，得偿所愿，自己和后代永远不要经历我所经历的事。” 李语嫣语气认真，说完这话后还对着天空拜了三拜，像是在和菩萨许愿。 她明明自己都那么苦，却还在担心别人遭受同样情况。 “我也谢谢你。”林乐清道。 她鼻尖有些泛红，心情很沉重，即便现代监控等各项设施都完善，可向李语嫣这样受到迫害的说不定在某个犄角旮旯也有呢？ 她被拯救实属幸运，可其余那些人… 林乐清没办法救到每个，只能希望当地警局可以多多进行排查，尤其是那些偏僻村子，最容易出现拐卖妇女的恶性事件。 众人踏上回到警局的路程。 很长时间没坐过车子，李语嫣下意识粘在林乐清身旁，半点都不愿意和她分开，好的像双生姐妹花。 众人对他们俩能走到一起去也挺高兴，省去很多麻烦。 “这孩子父母那边通知没？”张部长问。 他身为个父亲也觉得很心疼，不知道李语嫣父母看到孩子这模样，能不能接受得了。 “刚才已经通知过，应该会以最快速度赶来，要是两个小时后还不来的话咱们就再打电话，直接用警局的号打。”林乐清道。 “行，听你的。”张部长点头。 其实林乐清觉得那对夫妇会来，毕竟约的地方是警局，就算再有防备心理肯定也不会觉得有问题。 再者他们想念女儿，又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李语嫣靠在进了群肩膀上，闻着她身上飘来的香味，心中开始思念父母。 她真的可以见他们吗？ 想到父母在临行之前拒绝，李语嫣无比汗颜。 她当时被男朋友撺掇着要出去爬山感受大自然，父母坚决反对，她却一意孤行。 到最后，李语嫣尝到了自讨苦吃的后果，她曾经无数次后悔，却起不到任何作用，发生的事已经发生，谁都没有能力改变。 也不知道父母看到她会不会埋怨她不懂事不听话，觉得她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是活该。 可李语嫣又认为林乐清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对的，她生活在很幸福的家庭里，父母亲人也都宠爱她。 她们只会想念她，怎么可能嫌弃呢？ 尤其是父母刚才电话里那番话，他们把她出事怪罪在了自己身上。 精神放松下来，伴随着车不平稳，摇摇晃晃，李语嫣闭上眼睛呼吸逐渐沉重。 “林老师，按理说受过伤害的人应该都不想接近别人，但她看起来却格外喜欢你，你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和力。” 李然压低声音忍不住说出这话，其实他在内心深处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初头眼看见林老师，除去惊叹这么年纪轻轻的学姐也能给他们来授课之外，他觉得这位学姐是真温柔，好相处。 “谢谢你的夸奖了。”林乐清道。 李然看到他脸上浅浅笑容，立刻转头望向窗外，心中开始告诫自己林老师可是有男朋友的，就算没有也不能胡思乱想，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秦队还在旁边看着，他要敢表现出半点心思，绝对会被直接把头都拧下来。 “对了，前段时间我让你学习心理书，现在怎么样，正好有空，不然我在车上提问你几句？”林乐清问。 李然跟在她身边混这么长时间，她当然得教会他点本领，总不能让人家白混吧？ 然而，这个提问对于本来就没怎么看书的某人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那个，最近这段时间咱们不都忙案子吗，所以我就没怎么看过心理书，等之后回去绝对好好看。” 李然说完这话之后尴尬笑两声，“林老师，其实我对心理学确实也没那么感兴趣，你也不用太紧盯着我，我会学的。” 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有点累，林乐清点头，“那回去之后再说。” 她显然是还没有放弃教学的心，李然只能自讨苦吃，又尴尬又尬的笑了起来。 看着两人友好相处坐在后座的秦霄垂眸，他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和林乐清这样说过话了。 自从表白之后，她开始慢慢疏远他，即便两人是搭档，一天也没多少沟通交流。 现在正想想，怎么感觉有点羡慕李然？ 秦霄盯着这家伙后背，眼神之中似乎有浓浓嫉妒，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然而，李然感受的非常清楚，他立刻绷紧脊背，满脸都是痛苦，刚才也没和林老师说什么，怎么秦队现在就开始不对劲了？ 好家伙，他应该出现在车底，不应该出现在车里是吧？ 在李然绷直脊背半点都不敢回头的情况下，终于到达目的地。 林乐清轻轻叫醒李语嫣，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睡着了，醒来后立刻眼神警惕看向旁边，目光看到熟悉的人才松口气。 “不好意思，刚才路上有点困，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她小心翼翼解释。 现在的李语嫣就像是个刺猬，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露出尖刺，在熟悉的人面前又露出最柔软的肚皮。 “没事，多休息也有助于你心情恢复。” “我们下车吧，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你父母。” 林乐清对李语嫣浅浅微笑，非常友好。 两人手拉着手下车，李然见状又真的在心中感慨林老师确实厉害。 进入警局后众人各司其职，当地刑警都忙着去审问李永强，看这不要脸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而林乐清则是带着李语嫣坐在大厅位置等她父母，她时不时翘首以盼，表情非常期待，又似乎还有点担心。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衣服上手扯了两下，穿着还是李永强那身破衣烂衫，过会儿父母看到肯定会觉得不好。 “抱歉，没提前带你去买身新衣服。”观察入微的林乐清道。 李语嫣连连摆手，“你能带我出来就已经够好了，我怎么可能还要求你这些，没事的。” 她说完这话之后眼神继续向前，其中希冀似乎更加浓厚，这是子女对父母的爱。 第295章 人是李语嫣杀的 林乐清就坐在李语嫣身边，看到她这副样子莫名羡慕。 她才能见到父母，有的人却已经与其天人永隔，只能去看冰冷墓碑。 吸了吸鼻子，林乐清让自己脸上露出些笑容，毕竟对于李语嫣来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在两人目光注视下，一对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老夫妻互相搀扶着进入警局。 他们目光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李语嫣蹭一下站起身。 她目光落在老夫妻二人头发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她口中喃喃着，“明明我走时，父母头发还是黑色的，仅仅几年过去怎么就白了呢？” 李语嫣泪珠子大滴颗颗落下，林乐清听到这话连忙冲老夫妻二人招手，他们目光转来。 血缘之间是会有吸引力的，即便女儿已经面目全非，他们依旧能认出。 “嫣儿，我的嫣儿。” 李母松开丈夫的搀扶，踉跄冲上前，李语嫣见状连忙跑去扶她。 即便刚才想过太多东西，现在看到父母两人时也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爸，妈，是女儿不孝。” 李语嫣直接跪在地下重重对父母二人磕响头，警局其余人见状不远不近看着，其实这幅场景在这里还算挺常见。 一家三口抱着痛哭起来，李父李母见女儿身上半点肉都没有，更是无比心疼。 “嫣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难道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两人声音哽咽，都恨不得替女儿受苦。 李语嫣现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实话，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说过真相，现在说是胡编乱造的也来不及。 “嗯，都是真的。”她道。 李父李母当即更加心疼，林乐清看着一家三口感动的模样背过身去擦着眼泪。 她忍不住开始幻想自己的父母，如果还活着，或者在天上见到她受苦，会不会也这样心疼她？ “爸，妈，是这位警察将我救回来的。”李语嫣情绪稍微平稳之后，用手指着林乐清。 李父李母看着这位年轻警察，心中都非常感谢。 他们不顾自己多大年纪，直接弯下膝盖跪在地上。 林乐清见状连忙强行搀扶，“伯父伯母赶紧起来，别这样。” 可是两人却连连摇头。 “如果不是您把我们闺女救回来，她这辈子说不定就那样了，要受多大的苦啊，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对，我们俩本来就应该给您跪下，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这话说的实在太严重，林乐清心脏都狂跳。 幸亏这个地方是警察局，不是别处，否则别人估计要以为她欺负老人。 她认真道，“伯父伯母，真的不能这样，你们感谢我的心我已经收到了，赶紧起来吧，难道你们要让我这个晚辈折寿吗？” 李父李母听到最后一句话才连忙站起身，李语嫣在旁边看着父母居然能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哭的更加厉害。 “那个犯人？”李父问。 “当地刑警正在审讯，你们要是着急得到结果，可以坐在这儿稍微等待，不着急的话就先带语嫣回家，到时候警方会通知你们过来的。”林乐清道。 李父李母在纠结过后还是选择想先带着女儿回去，毕竟李语嫣现在看着就很瘦，身上穿的也破衣烂衫，先给孩子买点好吃的，换身衣服才是最要紧。 犯人已经被关入警察局，就算有通天本领都不可能再逃出去。 林乐清站在警察局门口目送一家三口打车离开，李语嫣扒在车窗玻璃上看她，表情委委屈屈的，就像是不想和她分开。 计程车慢慢远去。 “真好。”林乐清道。 无论怎样，只要语嫣能和家人团聚，这个结局就是非常幸福的。 她抬头看着天空，为自己救了个人而开心。 接下来就是李永强，林乐清也好奇他为什么要杀李语嫣男朋友，又把她关那么多年，她来到监控室看实时审讯。 里头人很多，几乎整个刑侦部的都在。 大家无一例外紧捏着拳头，满脸愤怒。 李永强恬不知耻的声音随着画面流出。 “她说什么都不要紧，难道你们不知道她现在脑子有问题吗？” “一个精神病的话都信，我不明白你们这些警察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上缺军工，想从我这儿挣？” 李永强满脸都是无所谓，压根不害怕自己做的事会受到惩罚。 “那李语嫣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张部长紧接着又问。 “我不知道啊，不过有天我回家之后确实发现她身上有奇怪血迹，我以为是偷了哪家畜牲生吃了，现在想想有可能是杀人，你们得问她。” 李永强表演出无辜姿态，身旁有人骂句脏话。 “这个逼玩意儿怎么就那么不要脸，竟然把错全都推到李语嫣身上，人家思维逻辑非常清晰，明显就是个正常人，怎么就脑子有病了？” “靠，他觉得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没有线索，所以才敢这样肆意妄为。” “难受，早知道刚才揍狠点。” 刚才揍李永强的时候，这些刑警还留了些手，主要是觉得他罪不至死，现在看起来是他们错了。 这玩意儿连畜生都不如，根本就没必要把它当做个人对待！ “会有线索的。”林乐清道。 她说完这话之后，在众人眼神注视下转身离开，和当地法医一同对尸体排骨进行各方面查验。 确实得到些线索尸体是被人从腰间捅腰子，大约失血过多而亡，除此之外肩膀，后脑勺，腹部也有多处痕迹，应该都被砍过。 李语嫣身高仅仅只是一米六，她男朋友最起码有一米八，她绝对砍不到那上面去。 反倒是李永强的身高刚好，这就能证明他刚才供词是错的。 林乐清拿着报告转身准备出去，拒绝眼前阵阵晕眩差点站不稳，她晃了晃脑袋才好受点。 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太过劳累，成天熬夜就算了，还吃不上喝不上，身体当然会有意见。 只是现在案子实在迫在眉睫，除去李永强之外，还有连环杀人案都需要解决，没有休息时间，也万万不能休息。 第296章 失败者秦霄 将资料交给张部长，林乐清在当地警局走廊椅子上坐下，她现在脑子嗡嗡疼，是劳累过度引发的。 实在难受，她干脆抬手重重打太阳穴好几下。 手腕忽然被大掌握住，紧接着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 林乐清抬眸，确认眼前人后直接扑入他怀中，抱着他的腰。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她蹭了蹭问。 “今天你没回信息，有点担心。”陆熙霆道。 他大掌按在她太阳穴上轻轻揉动，林乐清总算是舒服点。 想到刚才举动被陆熙霆看到，怕他胡思乱想她连忙解释，“这段时间有点忙脑子疼，不过你来了就好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瞬间。仿佛浑身疲惫都一扫而空。 “那就好。”陆熙霆道。 一道灼热视线放在他身上，他皱眉抬眸才发现秦霄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两杯饮料，看着像是要给林乐清的。 “我带你出去吃饭？”陆熙霆问。 他说这话时刻意看着秦霄眼睛，就像是个斗胜的将军。 林乐清完全不知道两个大男人能有多无聊，她嗯了声，“行，整了好很长时间没见。” 陆熙霆又将她抱紧些，再度抬头看向前方时秦霄身影早已消失。 身为败者，他当然要有自觉。 一开始的时候林乐清就已经选择陆熙霆，秦霄只是个笑话而已。 回到办公室后，他随手将热奶茶放在李然桌上，什么话都没说到自己位置坐下，浑身上下气温冷的结冰。 当地刑侦部同事见到秦霄这模样都在小群中聊天，嚯，这位工作态度积极实力也强，问题就是太容易生气。 谁也没招他，没惹他，摆着个臭脸干嘛。 李然看着热奶茶上备注的全糖，就知道这杯肯定是要送给林老师的，或许没送出去，又或许是被退回来了。 他叹了口气，摇头将吸管插入杯子里，心中默默感叹秦队爱情这方面实在太不顺。 明明这么板正一个小伙，挣的也挺多，家庭条件也不错，偏偏喜欢上林老师。 要是换做别人，估计现在说不定连孩子都在上小学，只是感情这东西是没法说的。 不过这杯全糖奶茶还挺好喝，李然从前都要半糖或者七分，他现在打开了新思路。 “对了，林老师呢？”他随口问。 眼看要吃饭时间，李然得点外卖。 “跟男朋友出去吃饭。”秦霄道。 李然瞬间瞪大眼睛，总算明白刚才秦队为什么那么难受，啧啧，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道一物降一物。 当地刑侦部同事都知道林老师指的是林乐清，她竟然有男朋友！ 对面同事冲李然挤眉弄眼，又用手指点了下手机，他立刻明白打开聊天软件点入大群。 ［怎么回事？林法医有男朋友的吗？她男朋友是谁？］ ［我还以为她单身，准备撮合她和秦霄来着，幸亏什么话都没说，否则人家男朋友绝对要锤我］ 李然嘴角抽搐，速度极快打字。 ‘林老师和男朋友交往已经有段时间了，人家是大公司总裁，两人感情特别好，就算你们给林老师和秦队牵线，她也绝对不可能同意’ ‘而且你们以为秦队没有表达过心意吗，人家拒绝了，百度百科上搜陆熙霆就能看到林老师男朋友，特别帅，我要是个女人肯定也愿意找他’ 这话将心比心，同事们见状立刻在百度词条上搜索，看到那明晃晃的名字和背后产业时一个两个都惊了。 天呐，土豪女朋友就在他们身边？ 别说林乐清，就算是他们有这个机会绝对也要抓住，这男的看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于是众人眼神落在秦霄身上，原本还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两人挺配，现在看来还是人家正宫男朋友更好。 唉，可惜啊。 群里又开始新一轮讨论。 ［其实如果不跟这个男人比秦霄还算是不错的，既然林法医有男朋友，那我有个朋友的女儿年纪正好长相漂亮，给他推荐一下吧］ 李然撇了撇嘴。 ‘你们可别费这个功夫，秦队这个人实心眼被林老师拒绝过好几次，还依旧贼心不死’ 见状，当地刑侦部同事们也无话可说，心里感慨这个好苗子真是可惜。 对手太强大，秦霄只能退下。 这些人眼神火辣辣的，恨不得把话摆在明面上说。 秦霄感觉到不对劲，抬起眼皮子看他们，却见他们一个两个都心虚挪开目光。 他转头看李然，这家伙要比当地刑警们更加心虚，口中吹着口哨双手插兜就要往外走。 心知肚明他们刚才谈论的事绝对和他有关，秦霄却没有这个心思管，随便他们吧。 也不知道林乐清和陆熙霆去哪儿了，今天下午还回不回来。 她递来有关尸体的资料对案件有很大帮助，接下来审讯也用不着她，所以回不回来都没区别。 “靠。”秦霄骂了句粗口。 他现在心情非常复杂，愤怒，必须找个人抒发怒火。 “有没有人跟我去审问李永强？”他问。 张部长见状立刻起身，“我跟着你。” 主要是换做其余同事怕压不住这个刺头，秦霄有时候雄起来是真厉害。 即便只认识几天而已，张部长也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来到审讯室内。 李永强坐在对面，他早已习惯被白炽灯照着，脸上表情非常不耐。 “我早就已经说过，那个男人的死跟我无关，你们怎么就逮着我薅？找李语嫣啊！” “跟你们实话实说，她当时是自己愿意留下来，就为了让我别报警抓她。” “刚才我正吃饭呢，你们怎么不看点儿就叫人，那些饭浪费多可惜？” 戴着手铐的手摸了摸腹部，李永强咂巴两下嘴，他平时舍不得吃好的，现在感觉牢里饭菜还挺香，最起码有荤有素。 肉菜确实分量很小，但谁让人家味道好呢，一吃一个不吱声。 “李永强，既然你说人是李语嫣杀的，那为什么身高匹配不上？”秦霄问。 他冷着脸将各项数据资料扔给李永强，对方翻阅查看，脸色慢慢变的沉重起来，估计没想到警局准备这么充分。 第297章 审讯室殴打 只是从死人骨头上就能看出砍他的人身高，这些警察难道是有通天本领，怎么就这么厉害。 李永强暗自咬牙，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死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兴许李语嫣当时有外援，反正人不是我杀的。” “你们要真觉得是我，就拿出证据来让我心服口服，否则你们就是污蔑。” 张部长把牙齿磨得嘎吱作响，他看出李永强就是见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所有线索都已经中断，只有李语嫣单方面供词，除此之外没人能确认杀人的是他。 这是在钻法律的空子，妈的，看他这副嚣张模样真恶心，真想动手。 刚正想着，张部长就见身旁秦霄猛然站起身，紧接着一拳头挥在对面李永强脸上。 拳头到肉夹杂着风声，飒飒的。 李永强着急的大喊，“你们这些警察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王法，在警察局里都敢打人，我就算是个嫌疑人也是有人权的。” “救命啊，有没有警察来救救我，这个神经病打人，赶紧把它关起来。” 旁边张部长已经目瞪口呆，他审讯过这么多场，也被气过无数次，但从有过动手。 主要是审讯室有监控，执法记录仪看着。 这要是被上级发现，吊销刑警资格都是轻的。 秦霄到底为什么能这么嚣张？难道他上面有人？ 张部长思考的这段时间，李永强已经连着挨了几十拳，当真是出气多进气少，连喊都喊不出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秦霄喘着粗气问。 他眼睛泛红，像是在冒红光。 “不是。”李永强咬牙道。 “根本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得定我的罪，你们现在屈打成招，我会告你的。” 秦霄二话不说举着拳头就是继续打，李永强没办法，只能用手和胳膊护住脑袋和胸口，怕真的被打死。 “别打了，万一闹出人命不划算。”张部长反应过来后上前劝架。 然而秦霄现在正在气头上，又碰到李永强这么个不要脸的，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别管我，今天我打死他，我去坐牢。”他道。 李永强听到这话立刻再次哀嚎，他吓得脑壳都疼，这个刑警到底怎么回事？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好了，你去坐牢也会给我们增添麻烦，案子已经足够难搞，你这个来帮忙的要出事让我们怎么办？”张部长问。 他此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明白秦霄为什么这么易怒。 终于，这位祖宗收手了。 李永强已经满口都是鲜血，他呈虾米状在地下蜷缩着，脑子疼到不行。 但即便是这种状态，嘴里还喃喃着。 “我要告你们这些警察，你们都是些不人道的东西，真以为我好欺负啊。” “我虽然是个外卖小哥，但我也是有人权的，你们这些警察太过分。” “你先少说几句，就不怕被针打死。”张部长道。 反正他管不住秦霄，也不知道该怎么管。 乖乖，这家伙是个大杀器，但也会伤害自己人。 “有什么惩罚我自己担。”秦霄道。 他说完这话转身离开，留着张部长及疼到不行的李永强在原地。 “唉，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张部长感叹。 他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先让人带李永强下去看看。 刚才秦霄拳拳到肉，但身为刑警，他也知道打什么地方能不致命，所以伤势还行。 监控室当地警察们看的目瞪口呆，根本完全没想到审问犯人还能有这出，天呐，简直太牛了。 有无数次他们看着监控的时候也想冲进去伸手打人，奈何没有这个胆子，现在秦霄简直是满足他们心愿。 爽！ 张部长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整，他只能来到局长办公室，说出刚才发生的事。 局长沉默下来，他也懵了。 当局长这么多年，从来没遇见过这种刺头。 “或许，秦霄在当地警局也是这样的？”他试探问。 “很有可能。”张部长道。 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秦霄确实不是故意发疯，而是情绪上头无法控制。 可张部长又有些不理解，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当刑警。 “我给他们警局打个电话问问。”局长道。 他带着满眼惊讶拨通安德华电话，接通后先笑着套近乎，“老安啊，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样，身体还硬朗不？” “你派来给我这三个人确实好用，案件已经有脉络了，还顺手查出来个别的案子，都是人才。” 夸完后，局长才道，“就是有个问题。” “可能是因为犯人太过分，秦霄审问的时候比较激动把人给打了顿，这种情况你平时都怎么处理的？” 安德华听到前几句还高兴呢，后一句立刻把他从天堂拉入谷底。 他完全没想到秦霄这东西竟然敢打人！ 在当地警局无法无天就算了，现在派去别的地方还这样，真是不给他长脸。 但到底是自己局里的孩子，能怎么搞？ “老兄啊，你有所不知。”安德华叹气，紧接着开始诉苦。 说完之后他又道，“可你也看见了，这孩子确实是个人才，放弃又觉得可惜。” “既然犯人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要不然暂时就这么算了？” 安德华笑两声，“等过段时间我亲自去本地找你，带着那个孩子在你面前排队。” 当地局长在心中啧啧称奇，怪不得秦霄那么大胆，原来是背后有人兜着。 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人家愿意过来帮他。 “行，那就这么算了吧，没啥大事，过会儿我让局里警察把记录删除就行。”他道。 一直听着的张部长闻言也非常惊讶，秦霄当地局长够宠他。 局长和安德华又聊几句，断了电话。 他道，“听见没，过会儿让同事直接把记录删除，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那李永强那边？”张部长问。 局长啧了声，“按照眼前情况，人肯定就是他杀的，无论如何他还得被关去局子里，暂时不用管他。” “还有，秦霄那边你多多注意，审讯时尽量别带他。” 第298章 张儒怎么在这儿？ 这种是一次局长能承受得住，第二次可万万不行。 他在心中吐槽，也不知道安德华是怎样受住的，可能本领大的人脾气也都大。 “行，我这边绝对把他给看好了。”张部长道。 但实际上他也在吐槽，像秦霄这种情况绝对得一次让他害怕，否则谁能治得住他？ 不过人不是他手下的，他没权利去管。 其实今天张部长也觉得挺爽，他早就想打李永强了，秦霄那几下就在他面前，他觉得跟自己挥出去的拳头也没区别。 离开局长办公室后他直奔监控室，让同事赶紧把录下来的视频删除。 “那个秦霄到底有什么后台，身为刑警打人都什么事也没有，厉害啊，以后咱是不是得跟他说话客气点，小心他打咱们。”同事道。 “哪有那么玄乎，都是普通人。”张部长笑着打哈哈。 他回去之后还是得和秦霄说几句，让他在当地警局先别这么搞，他的小心脏根本承受不住。 此刻。 安德华冷着脸打秦霄电话没打通，只能拨给林乐清。 这次倒是通了，只是那边非常喧闹。 “安局，有事吗？”林乐清疑惑问。 自从来这儿后安德华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过她，毕竟现在她得忙着当地警局的事。 现在打电话要么是有紧急任务，要么就是出大事了。 “秦霄那东西在什么地方，你叫他赶紧给我接听电话。”安德华道。 林乐清心中突突两下，不知道秦霄又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把安局气了个不行。“ 我在外面，没跟他在一起。”她道。 安德华深吸了口气，动作大到电话这头听得一清二楚，足以见得他现在心里有多崩溃。 “你替我转告那东西，在咱们这儿他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但在外面他得给我留点脸。” “要是再出现这种打人的事，他就趁早回来，赶紧给我别再干了，成天到晚像是什么样子。” 嘟囔完几句后，安德华赶紧挂断电话。 主要是他怕自己顺带着把气撒在林乐清身上，人家工作态度向来都非常严谨，做完自己的活还要帮其他部门，从来没出过事，他这一说让人家生气怎么办？ 林乐清挂断电话后就紧皱着眉头，不理解秦霄为什么又做出这种事，他的情绪似乎变得越发不可控制。 对于一个刑警来说这可是致命的，意气用事的刑警极有可能会害了自己，也害了同伴。 或许应该和安局申请让秦霄去几次心理师那儿看看，或者是用什么办法帮他检查？ 刚才还在期待着吃饭，林乐清现在心情立刻严肃起来，担心着秦霄。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安局刚才给他打电话都没打通，应该不会出事吧。？ 见林乐清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陆熙霆问，“怎么了？” 家丑不可外扬，她摇头，“没事。” 陆熙霆眸中闪过抹复杂，嗯了声。 “今天下午还要回警局吗？要不要先休息？”他问。 实在是林乐清状态太差，她眼底泛着红血丝，挂着黑眼圈，嘴唇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大晚上这副样子出门估计还能把人吓到。 如果是刚才听到这话她有可能会答应，但是现在绝对不行，她摇了摇头。 “算了，我暂时先回去吧，你不用管我，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林乐清道。 陆熙霆拉住她的手，“怎么可能不管你，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他每天除去工作之外，想的都是她能不能吃饱，能不能睡好。 林乐清轻轻靠在陆熙霆怀中，心情非常动容，她是知道他的。 “谢谢有你陪我。”她道。 “也谢谢你陪着我。”陆熙霆回应。 两人相视而笑，又不知道在笑什么。 吃午饭时林乐清接到了李然的电话，他也是说秦霄打李永强的事，语气非常惊讶。 秦队实在厉害，没想到异地他都敢这么做。 从李然口中林乐清得知秦霄在办公室，就放心了，只要没出事就行。 这下她不着急回去，吃过午饭后索性两人决定在路边走走消食。 “刚才听到电话里似乎是秦霄的问题？”陆熙霆装作不经意问，实则眼底神色在发冷。 “嗯，他出了点事，不过没大问题。”林乐清道。 “那就行。”陆熙霆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秦霄出事，是不是因为刚才两人针锋相对时落败的原因。 不过这和陆熙霆没有任何关系，身为男朋友，在对女朋友有好感的异性前，露出那副状态是非常正确的。 “其实我很多时候都觉得秦霄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对他很无奈。”林乐清道。 她深深吐出口浊气，“不过这也正是他身上难能可贵的地方。” 陆熙霆不想在两人独处时提到情敌，所以没接话。 林乐清脚步忽然顿住，她眯着眼睛仔细看前方那人，确认是熟悉的。 他怎么会在这？ “怎么了？”陆熙霆问。 “你先跟我过来。”林乐清压低声音放轻脚步，带着他来到广告牌后藏着。 只见两人前方不远处，张儒和个妙龄女子手牵手，看女子那样子估计没超过二十五，比他女儿也没大多少。 两人行为举止非常亲密，看着像是男女朋友关系。 “你认识这人？”陆熙霆问。 “嗯，是连环杀人案的三个嫌疑人之一。”林乐清道。 “现在应该是他上班时间，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现在想想张儒刚才给出致幻类药物时的样子很平静，作为被警察怀疑的人，完全没有一丝惊慌是不正常的。 所以，他可能早就已经想过，会有这一天在心中幻想过无数次。 “我们先跟着他。”林乐清道。 她不会因为猜测而随便断一个人的罪，只要张儒有问题，就肯定会在被跟踪时露出马脚。 两人走的方向不远处就是酒店，估计是要去开房的。 张儒就算是犯人，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那些被杀的女子们大都是曝尸荒野。 所以，林乐清需要等待蹲点。 她转头看旁边陆熙霆，“我这边要等会儿，你先回去吧。” 第299章 婚纱馆盯人 “我跟你一起。”陆熙霆道。 他态度坚决看着林乐清，她现在顾不着执着讨论这些，只轻点头表示可以。 在下面等不是个事儿，两人一动不动杵在这儿也会被人看出有问题，所以最好进去。 林乐清抬头看四周位置，最终将眼神定格在酒店对面，是间婚纱拍摄馆。 “我们去那儿找个有窗户的地方盯着张儒。”她当机立断。 陆熙霆微愣，“合适吗，我们进去可能会被人推销拍摄婚纱照。” “为了搞清楚案件真相没什么不合适的。”林乐清脸不红心不跳道。 别说是拍婚纱照，就算为了案子结婚也没有任何问题。 “行。”陆熙霆眸底划过丝庆幸。 幸亏今天来的是他不是别人，否则只要想到林乐清进入婚纱馆，他会嫉妒到发疯。 尤其是秦霄，两人本来就是情敌。 林乐清主动牵着陆熙霆的手，两人以最快速度坐上电梯，来到相应楼层。 她走到巨大落地窗前，从这里能看到下面全貌，且有个沙发可以坐。 “两位是来拍摄婚纱照的吗？”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走上前问。 她笑容可掬，“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爱莎。” “想做什么项目都可以咨询我，我会给你们算出最低折扣，绝对让你们满意。” 爱莎看着两人身上穿着，女方只是普通休闲装，在市面上没见过这个品牌，应该要不了几个钱，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可就厉害了。 她凭借双火眼金睛能看出这绝对是某家高定，材质缝合走线都无比精美，尤其是袖子上的袖扣，闪耀程度来看绝对真钻无疑。 究竟多有钱，才能把这么大钻石缝在袖口位置。 要是把这两人招待好，说不定人家还会给小费呢。 想到这处爱莎脸上笑容更加真诚，期待。 “我们想在这儿先坐着看会儿。”林乐清道。 爱莎立刻点头，“没问题。” “您先坐下，我去为您倒茶水拿点点心过来。” 林乐清想说不用就见爱莎速度极快转身离开，只能把话吞入腹中，莫名觉得有点头疼。 这间婚纱拍摄馆好像比想象中更加麻烦，她不习惯别人太过热情，很难拒绝。 “没事，有我在，实在不行过会儿随便买件婚纱，先坐着吧。”陆熙霆道。 有钱就是任性，买件婚纱被他说的像是买根棒棒糖似的。 两人坐在沙发上，林乐清转头看楼下，眼神完全不敢挪开半分。 爱莎已经端的茶水和点心放在桌面上，她站在两人身边推销。 “桌上摆放着我们为众多新人拍摄的杂志，他们都非常满意，而且我们拍摄风格也比较现代化。” “我推荐二位旅拍更合适，因为现在这个季节各处风景都很完美，也是你们来的时间好，再过几个月就不行了。” “当然如果二位不喜欢旅拍的话也可以在我们婚纱馆内拍照，里面有多种实体场景，经过ps后绝对是看不问题的。” 说完这番话后爱莎已经口干舌燥，脸上笑的还有些僵硬，可是面前两人都没表态。 不知道为什么，这对男女看着楼下位置，从表情上看起来还挺紧张。 爱莎脑子里开始头脑风暴，两人同样斜视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刚才看也没发现有问题啊，长这么帅这么漂亮，要是真斜视那就可惜了。 “二位，你们觉得呢？”爱莎又问。 林乐清随手翻开放在桌上的婚纱册，“我们先看看，你去忙会儿别的吧，如果有需要会叫你。” 爱莎表示不理解，但有钱人大多都有些奇怪毛病，她笑着点头，“可以，那二位先看，我就在旁边候着。” 走是不可能走的，她索性站到一旁面带微笑看着两人，态度从一而终热情。 “唉。”林乐清叹气。 她总算体会到一只眼睛盯岗，另外一只眼睛放哨是什么感觉，反正不大好受。 “需不需要告诉她你警察的身份，说明现在正在处理案件需要暂时征用场地？”陆熙霆问。 “我怕打草惊蛇。”林乐清摇头道。 在她预想中张儒是个聪明人，他选择的酒店附近肯定也会有熟人，要是有人通风报信他立刻跑路，她就算从窗户直接跳下去也跟不上。 陆熙霆挑眉，“那就只能先这样了。” 他侧了侧身子遮住她，“我来看婚纱册，你看着楼下就行。” “谢谢。”终于不用一个眼睛站岗，一个眼睛放哨的林乐清无比感动。 陆熙霆看着婚纱照上男女愉悦的笑容，脑中忍不住开始把头换成他们两人。 林乐清长相好看又上相，拍出婚纱照肯定会很美。 他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她？ 现在一切都步入正轨，林乐清肯定能逃脱原有命运，所以他觉得会有这天。 如果可以陆熙霆想立马求婚，但依他对她的了解而言，她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 她是个足够谨慎的人，两人谈恋爱至今相处实在太少。 陆熙霆不知不觉间开始走神，爱莎看着他认真欣赏就知道今天肯定有戏，他看起来还挺满意。 她能拿到多少行程？ 反正必须得把旅拍推荐出去，这个月还差几个营业额，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今天一次性补齐。 爱莎这么想着觉得更加活力十足，她浑身上下都有劲儿。 如果说林乐清为了查清案件无论什么都能做，但现在的爱莎就是为推销肝脑涂地。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爱莎腿脚已经开始酸软，陆熙霆依旧在看婚纱照，这么久，就算再仔细也应该看完了吧？ 她面带笑容上前，才发现女方又在看外面。 怎么回事？两人吵架了？ 压下八卦的心思，爱莎道，“先生，您觉得这几套婚纱照怎么样？有喜欢的吗？” 陆熙霆点头将册子合上，“都很不错。” 那就是都喜欢，爱莎在心中默默补充。 “其实你们二位颜值好，我最推荐的还是旅拍，在大自然中边旅游边拍摄是不一样的感觉。” “我们最好的旅行师现在已经空置下来了，正好有个名额，我可以为你们登记上报。” 第300章 海滨花园 “再看看。”陆熙霆道。 他气质淡然，说完这话后坐在原地也没有打算走的意思，爱莎一时之间不明白两人怎么回事。 从业这么多年来，她还未曾遇到过这种类型。 到底想拍还是不想拍？ 正好电梯门再次被打开，爱莎问，“那我先去服务别的客人？” 陆熙霆轻轻点头表示可以，她带着满心奇怪，再次面带笑容热脸相迎。 实际上爱莎依旧不想放过这个有钱人，只是得等待机会。 “出来了。”林乐清忽然道。 她立刻起身拉着陆熙霆坐电梯，按照这个速度来看，两人下去时张儒他们正好到婚纱拍摄馆门口。 爱莎看着两人背影彻底懵懂，啊？怎么这就走了？ 到一层后林乐清在电梯里暂时等待会儿才出去，果然，看到的是张儒背影，两人在此不远不近跟着。 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前方两人动作更加自然，亲昵许多。 张儒伸手拦下出租车，和女人窃窃私语几句两人上车。 林乐清正准备也跟着拦车，就见一辆车在面前停下，陆熙霆反应比她更快。 刚上车她就掏出警官证，“跟着前面那辆出租车，别被他们发现，上面的人有问题，到时候车费我会按照计价付给你。” 出租车司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神情非常激动。 原本只在电视剧上看过这种场面，没想到有朝一日他本人也能亲自经历，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 也不知道前车目的地究竟是哪里，一开就开了好几个小时，由车多变为车少处，还在城中各种转圈。 幸亏林乐清乘坐的这个出租车司机技术比较好，否则真有可能跟丢。 天色渐暗，前车打开车灯，后车却没敢开，主要是怕被发现。 “警官，前头是出租车司机有问题，还是上面做的乘客有问题？”司机问。 “乘客。”林乐清道。 出租车司机松了口气，“那我问问他准备在什么地方停车，让他在半路别把那两人放下去，咱们直接到达目的地比在这样四处闲逛好。” 其实他刚才早就想这么做了，又怕警察以为他要通风报信不敢乱说，想了许久之后才敢开口的。 林乐清没想到还有这个办法，她点头表示可以。 出租车司机立刻开始发短信，没过多久那边就回复了。 他照着上面的回信念出来，“那两人最终目的地是海滨花园，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非得在四周转转天黑才过去。” “据说那两人上车之后就一直不大对劲，反正女的手伸男的…咳。” 到底林乐清是个女人出租车司机，没好意思在她面前说完剩下的话。 “我同事刚才也觉得女的像是个街道工作者，正准备举报来着。”司机道。 林乐清嗯了声，“那咱们先去海滨花园。” 这次出租车司机终于敢打开车灯，两人朝着与前车完全不同的路线离开，准备抄近道赶紧过去。 海滨花园内。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隐蔽处，三人都在上面坐着没下去。 没过多久那辆车缓缓驶来，此刻天色已经彻底暗了。 且海滨花园灯光非常昏沉，这里年久失修路灯早就已经坏了好几个，基本上一般没人会来。 出租车司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尤其是周围真黑。 他忍不住念叨，“怪不得那两个人有问题，正常人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我看那女的就是街道工作者。” “咳，那个警官同志，是不是等我同事的车来了之后我就能离开？” “嗯，到时候你告诉他，暂且先别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林乐清道。 出租车司机立刻比个用手拉嘴上拉链的动作，“您放心，我们两人可是守口如瓶。” “反正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说，该说的也不说，就当今天下午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感谢你的配合。”林乐清面带笑容。 前车上，张儒搀扶着女人下车。 林乐清和陆熙霆看两人走到海滨花园，也跟着下车继续尾随，她还给李然发了条短信，让他先带人过来。 张儒今天下午一系列举动都非常不对劲，尤其是现在，他有问题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他那副忠厚老实的样子，林乐清是真没办法把他跟连环杀人案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不过大大小小处理过那么多案件，她也知道绝对不能小看人。 “害怕吗？”陆熙霆低声问。 “不害怕。”林乐清抬头看他。 想到他在鬼屋中种种举动，她道，“你要是害怕，可以牵我的手。” 陆熙霆挑眉，真的和她十指紧扣，他轻轻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顺着那两人走的路线往内走，没过多久就听到一言难尽的声音，且夹杂着男女谈话声。 “你找这个花园确实挺好，黑灯瞎火绝对没人会过来。” “当然，我来过好几次呢。” “最近可有连环杀人案，受伤害的都是你这个年纪长相还漂亮的女性死者，难道你就不害怕？” “有哥哥在人家当然不会怕，要是有坏人哥哥你保护好我。” 女人声音掐的很厉害，像是能滴出水来似的，听得让人那叫个毛骨悚然。 尤其这地方还黑，简直就像女鬼。 “那你就不害怕，我也是个杀人犯？”张儒此刻声音里已经有危险和蛊惑。 然而女人哈哈大笑，“当然不害怕。” “就算哥哥是个杀人犯，也绝对不会杀我，你舍得让我死吗？” 下一瞬间，她忽然发出声尖叫。 林乐清松开陆熙霆朝前方跑去，只见张儒面露凶相手，用力掐着女人脖颈，她已经难以呼吸。 他是背对着两人的，所以没看到，这儿已经来人了，估计也不会想到早就有人跟着他。 “我就喜欢杀你这种脑子有坑的女人，随随便便，真恶心。” “你可千万别恨我，恨我也没用，像你这种蠢货，就算当了个鬼也是个蠢鬼。” 张儒毫无顾忌哈哈大笑，女人面露祈求看着林乐清两人，希望他们赶紧来救她。 陆熙霆低头看地下，最终找出个还算大的石头，缓步上前直接砸在张儒后脑勺上。 第301章 张儒被抓获 张儒就连回头看是谁偷袭的机会都没有，软软倒在地上迎面趴着。 女人大口喘气，脸上妆容已经被眼泪晕染黑，她下意识用手撑着后退远离这个杀人犯，眼中满是恐慌。 她估计这辈子都不敢相信男人了，刚才还和他你侬我侬好的跟什么似的，结果下一瞬竟然要杀了她。 恐怖，真的很恐怖！ “救命。”女人嗓音沙哑道。 林乐清下意识用手摸口袋，里面没有手铐，她今天出来本就是为了吃饭的，当然不会带那些东西。 “有没有绳子？”她问陆熙霆。 “没有。”他道。 “我有绳子。”女人忙把手往包里找，随后红着脸掏出根又细又长的粉色绳子，成年人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什么作用。 她解释，“绳子我前几天刚买还没用过，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出来用的，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林乐清接过沉默着在张儒身上绑了个结，女人小心翼翼吞咽口水，“我能不能走啊？” 她脸上表情看起来很心虚，可能是也觉察到两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现在还不能走，做过笔录之后才能离开。”林乐清道。 女人生无可恋点头，但转念想想今天好不容易能活着，她还算挺幸运。 反正今天结束之后得金盆洗手，再也不能干这行了，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过多久李然带着大部队赶来，看到张儒时他下意识冒出句粗口。 “怎么是这个玩意儿？” 他怀疑过王晓，怀疑过李永强，就是没怀疑张儒。 “怎么就不能是这玩意儿？”林乐清反问。 她语气认真，“以貌取人的心态万万不能有。” “这次我算是知道了。”李然感慨。 他解开绳子重新给张儒手上戴着手铐，把人押上警车。 其余同事们都震惊看着林乐清，原本以为她一下午没上班，是跟男朋友你侬我侬不打算来了，可谁能想到人家是先他们一步在背地里追踪犯人呢？ 此刻他们心中也在默默念叨着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众人前往警局，陆熙霆也跟着。 到地方时直接一盆冷水泼醒张儒，林乐清抓回来的人当然得她审，女人也只愿意让她询问做笔录。 所以，她只能先做笔录。 “你是什么职业？”林乐清问。 “我啊。”女人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在这位救了自己的警察面前，当然要说真话。 她道，“我表面上是酒店前台，实际上是那种职业。” “不过我才做开没多长时间就碰到了这种客人，从今以后我是绝对不可能做了。” “美女，不对，警察同志，你真的要相信我。”女人表情真诚。 酒店前台？ 似乎有好几个死者也是这个职业，其中难道有关联？ “你叫什么名字？”林乐清问。 “我在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杏雨，那个行业的名字叫做小雨。” 那个行业，这话倒是有意思。 “既然你已经不打算干相关工作，可以告诉我你们这个行业的信息吗？”林乐清问。 她到时候能找扫黄大队，把信息和资料透露给他们。 杏雨犹豫着想拒绝，又怕眼前这个警察误会，只能点头道，“可以。” 她掏出手机打开个群聊天，上面群名称是朵花，一共有五十六个人“。 “这是我们这些工作者的群，平时就交流些客人信息，哪个遇到大方的就引荐出来。”杏雨道。 她话说完后群聊又弹出来好几条信息，里面的人还都挺活跃。 ［你们有没有看到最近连环杀人案，我刚才查了查竟然查到个不对劲的，好像那些死者全都是咱们这行工作者，反正姐妹们你们最近千万要小心，绝对别落入虎口］ ［救命，怎么干这行还有生命危险，最近这几天有点干不动了，正好休息看警察什么时候才能把连环杀人案凶手抓起来］ ［感觉咱们那些警察全部都是吃干饭的，这么久连个人都抓不着，能留着他们干嘛］ ［昨天我刚服务了个人，他对我提那种奇怪要求，还说要去外面，我觉得不对劲就拒绝了，现在想想肯定有问题］ 杏雨看着这些聊天简直叫苦不迭，怎么大家运气都好什么也没碰着，就她这么倒霉，还差点被弄死。 “原来死者关联点在这里。”林乐清道。 她当初还不明白为什么死者有挣扎痕迹但是比较小，现在懂了。 或许她们在生命尽头时才稍稍挣扎，却也已经无力回天。 “今天晚上要不是你们恰好赶到，我就真的要完蛋，谢谢你们了。”杏雨真心道。 “没事。”林乐清摇头。 这边笔录已经完成，她和民警说了杏雨以及那些群聊里的事，她还得被带去盘查其余的，暂时不能离开，林乐清则是来到审讯室外。 李然等在外面，他道，“林老师，我正好这次想跟你长长见识，看张儒到底为什么要杀那些女人。” 这家伙嘴上说着长见识，说不定心里想的是看热闹。 林乐清也懒得管他这些，她道，“行。” 两人进入审讯室，张儒蔫头耷脑坐在位置上，表情非常难看。 看到两人时，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最终我还是落马了，不过没想到警察也会偷袭人，难道你们就不敢真刀真枪的跟我干一下？” “我们有枪，干也是你死。”李然道。 张儒对这大实话无话可说，他眼神发狠，“我不过只是杀了几个女人而已，有什么错，而且那些女人自己本身就有问题，脏。” “我这么做是为了咱们的和谐社会做贡献，只有把那些街道工作者清除干净，才能让社会越来越美好。” “你只是在为你杀人找理由而已。”林乐清反驳。 “确实，可我能找出这个理由，就证明我是没问题的。”张儒道。 一般杀人犯都非常执拗，跟他们争论对错完全没必要，也争不下个长短。 林乐清嗯了声敷衍，她这副样子让张儒看着眼中更生气，他最讨厌女人们高高在上。 凭什么，一群弱者而已，天生就是要被男人踩在脚底的货色。 第302章 那你女儿呢？ 张儒脸上露出狰狞笑容，语气加重变得凶恶很多，对林乐清道，“你这种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成天混迹在男人堆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魅力十足？其实就是个破鞋！而且还是免费的那种！” “你他妈说什么？”李然暴起骂道。 他可以自己挨骂，但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林老师挨骂。 再者，林老师就是这么个工作，这个行业女性比较少而已。 张儒饶有兴致看着两人，故意问，“你是不是她裙下之臣？” “要么就是舔狗，我刚说了一句话你就这么生气，那你知不知道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神经病。”李然如实评价。 反正这个张儒肯定脑子有问题，沾点不正常。 原本林乐清觉得只要结案就好，现在倒是有点疑惑。 她合上记录本，问，“你为什么会这么仇恨女性？” “当然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因为是我私人疑惑的点。” 看林乐清即便被骂又被各种拉踩，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张儒觉得喉咙里噎得慌，这个女人和他从前碰到那些完全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和他多说几句。 实际上是张儒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浅度催眠，他情绪暴躁精神不稳定，这种人最容易被引导。 林乐清只是脚下有节奏用鞋子敲着地而已，就让他神情恍惚了。 “因为女人都是贱人。”张儒咬牙。 “我原本有那么多家产，可那个女人说走就走。”他道。 似乎是想到伤心事格外难受，张儒双手捧着脸，喉咙里发出几声凄惨哭泣。 “哪里有这么心狠的人，她连女儿都不要了，我辛辛苦苦把和她的野种抚养那么大，结果这东西也是个不正常的。” “三令五申和她说过，别靠近外面那些男人，她永远把老子的话当成耳旁风，那老子就要让她好看！” 莫名其妙，张儒从这个说到那个，林乐清心脏猛然发紧。 她看向旁边李然，“快点通知同事们去他家，看看她女儿现在什么情况。”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只是现在张儒确实疯，很有可能会被情绪驱使，做出不该做的事。 李然也明白这点，立刻起身朝外跑去。 张儒睁大了眼睛，嘴角露出森然冷笑，“哈哈，你们现在去有什么用，早就臭了。” “谁让你们那天放她和我回家的，不听话的女人就该杀，无论是谁。” “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林乐清声音放大许多。 “原来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张儒道。 他脸上表情褪去刚才疯狂，转换回平时儒雅的样子，仿佛带了层假面。 林乐清脚步动作停止，脊背处爬上森森寒意，“你没被催眠？” 这个张儒，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加厉害，聪明。 “当然。”他点头。 “只是雕虫小技而已，想用这个来催眠我，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张儒自信道。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即便手上戴着手铐，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闲适，完全不疾不缓。 林乐清现在明白过来，张儒就是故意支走李然，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用紧张。”他语气平和，就展示手上戴着的手铐。 “就算我想做什么，现在也做不了，只是相较于男人在场而言，我更喜欢和女人单独聊天。”张儒道。 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足以见得其心理到底有多变态。 张儒将背靠在椅子靠背上，“我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被抓，应该是意外吧，你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确实是意外，今天下午。”林乐清道。 他是个聪明人，她也没必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实话实说就行。 张儒脸上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对自己伪装足够自信，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仇恨女性，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的话，其实林乐清压根不愿意相信，但是愿意做个聆听者。 张儒口中缓缓道来，他上学时就喜欢班里最漂亮的女神，想尽办法做舔狗才好不容易追到她，毕业后两人立马结婚扯证。 当时所有朋友都很羡慕他，明明长相这么平平无奇，家境也没好到哪儿去，竟然能为女神眷顾，简直就是天选之子。 当然，张儒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妻子婚后不到十个月就生下女儿，她说是难产，实际上女儿长得非常好，一看就是足月生下来的。 因为爱她，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想和她好好过日子。 但是张儒怎么都没想到女人还不满足，他那天正好早下班回家想给她个惊喜，打开门却看到了最不堪的一幕。 即便现在回应起那幅场景，他还气得浑身发抖，“我当时就应该直接弄死他们，可惜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是错过了。” 张儒紧接着又继续道，“我那时原来是没打算对女人动手的，只是在路边正好碰见，又长时间没发泄过自己想花个钱玩玩，一玩就出事了。” “我着急的很，随便把人埋在个地方等了好几天战战兢兢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警方竟然没有任何举措，压根没人发现女人的死亡。” “我这才想起来她是个街道工作者，干这行瞒着摄像头也瞒着家人，也就是那次助长了我之后。” 死了一个人甚至还埋了，警局竟然没有发现。 连环杀人案中并不仅仅只有七个死者，还有最开始的那个。 眼前看起来温和的张儒，手里竟然足足有八条人命。 如果不是把他关起来，可能还会有更多。 这种事其实没办法，当地警局也没错，主要街道工作者这个身份太隐蔽，才让张儒逍遥法外这么长时间。 “你女儿呢？”林乐清定了定心神问。 现在看起来张儒精神没有问题，应该不会对女儿下手。 他嘴角一笑，“当然是杀了。” “杀不了那个贱女人，杀我们的女儿也算解气，至于我有什么错，到时候下阎王殿再让阎王分辨吧。” 张儒感慨着，“她们被我折磨而死，而我只需要被枪决，简直就是占便宜。” 第303章 你想象中复杂 这张儒简直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林乐清无法和他多沟通。 她现在不能确认他女儿到底是死是活，所以只拿起记录本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大笑声，林乐清关门时看着张儒眼神死死盯着她，他就像只毒蛇，潜伏在暗处伺机夺人性命。 完全的反社会人格！ 林乐清回到当地刑警办公室，简单说出刚才审讯过程中发生的事，众位刑警都懵了，完全没想到还有个受害者。 “那有没有问出在什么地方埋着？”张部长问。 “没有。”林乐清摇头。 她觉得很疲惫，“到时候你们问吧，记录本在这儿你们随便看。” 陆熙霆应该还在前厅等着，林乐清转身离开出去找他，当地刑警人面面相觑。 能看出林法医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刚才审讯过程中听张儒说他们没发现不对的原因？ 唉，这个怎么搞啊。 三番四次在外地警察面前丢人，局长要知道肯定得弄死他们。 “干活。”张部长无奈起身。 其余几个刑警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往审讯室走去。 这么多人一起，看起来是真有气势。 主要刚才林乐清提醒过张儒这人有问题，估计在心理方面有造诣，所以还是人多点比较保险。 前厅。 林乐清坐在陆熙霆身边，“抱歉，又浪费你一天时间，还把你扯进这种麻烦事里。” 她语气非常无奈，毕竟是警察没办法，遇到这种事必须得管。 陆熙霆摇头莞尔一笑，“我很开心，今天我们救了条人命，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这个说法林乐清从前也听到过，只是没放在心上。 被陆熙霆用此来宽慰她挺高兴，“说的没错。” “你忙完了吗？现在准备怎样？”他问。 林乐清看着外面已经大黑的天色摇头，“还得再等会儿，得到消息之后就可以休息了。” 她大致把刚才张儒有关的事讲给陆熙霆听，在听到这玩意儿连自己女儿都下手时，他表情一言难尽。 就算有可能不是亲生，但也放在身边养活那么多年，到底是怎样狠下的这个心？ “再等等吧，兴许那女孩会没事。”林乐清道。 其实说出这句话，她感觉自己有点像在祈祷。 “会没事的。”陆熙霆附和。 知道林乐清现在心情肯定不好，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坐在旁边陪伴着她，让她知道有他在。 李然终于从外头走进来，他看到两人立刻冲上前，“林老师，没事，也不算是没事。” 被这大喘气的话，搞得刚松下来的心立马提起，林乐清紧张问，“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狠狠喘几口气，李然道，“原本是有事的，但是我去的及时所以没事。” 张儒是真对女儿动了手，也不知道什么心态，他竟然往女儿体内注射多种致幻类药物。 “反正我到的时候，孩子已经精神恍惚，嘴边吐白沫，但医生那边说只要洗胃再吊水就没事了。”李然道。 他压低声音吐槽，“因为医生说这孩子有抗药性，以前估计没少服用过。” 林乐清心中很无奈，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还救了女孩的命。 “算了，只要人没事就行，活着就最好。”她道。 李然赞成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又看向旁边陆熙霆，脸上带着调侃笑容，“二位今天晚上是要出去住？” 林乐清见这家伙又有心思挖苦她，眼神变得危险很多，“李然，皮痒了？” “嘿嘿，我回去继续工作。” 李然憨憨一笑，心情大好蹦跳着回里头，估计也是因为救了条人命的原因。 “这家伙永远都那么无聊。”林乐清吐槽。 “挺好的，无忧无虑乐天派。”陆熙霆道。 这个形容温和许多，其实应该说是没心眼比较合适。 “还是你们搞生意的会说话。”林乐清感慨。 陆熙霆笑着摇摇头，“去外面住吧，旁边有家还算不错的酒店，我开了总统套房亲自给你做顿饭，今天晚上你再好好睡一觉。” 看林乐清这么疲惫，他真觉得很心疼。 “好。”她点头答应。 两人手紧紧拉着离开警局，从窗户往下看的李然说了句果然是这样，他就知道。 小情侣好不容易才能见面，那绝对就是干柴遇烈火啊。 明天早上林老师也不知道有没有精神头处理案件，李然刚这么想了下就立刻用手打自己嘴巴。 他真是道反天罡，竟然敢胡思乱想老师！ 李然不需要过去审问，索性查看刚才林乐清记录下来的内容，她回来后又补充几句。 “张儒为什么要提前给女儿灌药？到底想做什么，我总觉得他不是个简单人。”他口中嘟囔着。 原本这还能问林老师，但她今天不会回来，只能暂时将疑惑放在心底，等她明天来之后再解答。 李然猜测着张儒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今天故意被抓的，但是他一个普通人怎么能获得警察的动向，所以没必要这么胡思乱想。 刑侦队的门被推开。 秦霄浑身煞气从外走入，到李然面前时酒气浓厚，他捏着鼻子，“秦队，你怎么出去喝的这么醉醺醺。” “乐清呢？”秦霄问，显然是不愿意搭理他。 李然知道，现在要是说林老师和男朋友离开，肯定会刺激到秦队，所以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刚才林老师说有点累，想找个酒店好好休息一晚，我没问她准备去哪儿住。”他道。 秦霄点头回到自己位置上趴下，他现在头痛欲裂，难受的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喝那么多，只是心中越难受就越灌自己喝酒。 李然在旁边叹气，又往心里重复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另外一边，林乐清时隔多日再次吃到陆熙霆亲手做的饭菜，她忽然明白了幸福是什么味道。 “真好。”她道。 这段时间基本都是吃外卖，或者随便煮个面凑合，热饭热菜的味道本来就香，尤其还是他做的。 陆熙霆将围裙摘下，“多吃点。” “你这样子看起来有点像家庭主夫。”心情良好的林乐清和他开玩笑。 第304章 李语嫣送来手表 “如果能做你的家庭主夫，我甘之如饴。”陆熙霆边坐下边道。 他向来都很会说话，林乐清听着也开心，“那我给你这个机会。” 陆熙霆心念微动，他有想在此时求婚的念头，又被压下去。 “对了，你是要在这儿留几天还是准备离开？”林乐清问。 她内心隐隐有所期待，其实她想让他和她一起住几天，不是因为他能给她做饭菜，而是跟他相处有不同的感觉。 他在这儿，她就觉得很安心。 “住几天。”陆熙霆道。 “我很想你，即便住在这儿，每天只能看到你一小会儿也愿意。” 林乐清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狂跳的声音，她吞咽口水，目光定格在他的唇上，想吻。 只是这会儿在吃饭不合适，只能先等待。 明明陆熙霆长相这么禁欲，可就是有种无时无刻都在勾搭她的感觉。 吃过晚饭后，两人又像是从前相处时那样，一个洗碗，一个坐在沙发上。 林乐清随手翻阅最近有什么好看电视，看到熟悉的女星赵丽莹，她最近主演古偶名字叫做与凰行。 从手机上翻阅过几次，只是没仔细看过，她点了进去。 今天本来就很困，没看几秒林乐清就昏昏欲睡，倒在沙发上。 陆熙霆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样子，他无奈轻笑，手放在她肩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如果现在这么做的是别人，林乐清绝对会立马清醒，但他的气息让他很熟悉，也很安稳。 她在他怀中蹭了几下再次熟睡，陆熙霆为她简单用毛巾擦拭过后低声道，“睡个好觉。” 林乐清实在太累了，他看着都心疼。 次日。 林乐清睡醒时天才刚亮，她想到昨天晚上边看手机边睡着，现在又躺在床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勾唇去卫生间洗漱，刚到外头就见陆熙霆也刚醒，看着像是要去厨房做饭。 “醒了。”她道。 “嗯，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陆熙霆关心问。 林乐清走上前勾着他的脖子，“如果在沙发上睡，肯定是睡不好的，但有人把我抱到床上了，睡得特别香。” 她踮起脚尖在陆熙霆薄唇上落下一吻，昨天晚上就想这么做，只是没有机会，后来又睡着了，今天补回来正好。 “谢谢你。”林乐清道。 陆熙霆吞咽口水，“就这么谢？” 他有种类似打蛇顺杆爬的意思，林乐清眯眸，“那你还想让我怎么谢？” 她现在心情好，愿意给他点颜色看看。 陆熙霆勾唇，他再次低头吻上她的唇，两人呼吸纠缠彼此难舍难分，许久之后林乐清才被放开。 “就这么谢。”他道。 林乐清整张小脸通红，眸中似乎含着水光，“你…” “我记住了。”她道。 红着耳朵再次回沙发上坐下，林乐清整个人都无比害羞，如果换做是以前，她肯定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主动吻男人的那天。 陆熙霆心满意足去厨房做饭，昨天晚上买的食材还剩下很多，今天正好做个三明治。 想到林乐清刚才害羞的小模样，他又忍不住笑出来，真可爱。 吃过早饭后，陆熙霆留在酒店办公，林乐清得先回警局，连环杀人案已经处理完毕，李永强那个案子暂时还没有彻底完结。 她倒是有点依依不舍，只能在心中告诉自己下班后再回来就行。 林乐清来到警局时，碰到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李语嫣。 她现在脸上身上已经干干净净，似乎比前几天看着有肉点，但还是瘦的吓人。 旁边父母两人神采奕奕，都恢复了精神，对于他们而言，有女儿陪在身边估计就是最大的惊喜。 “你来了。”李语嫣上前道。 她双手拉着林乐清，表情很激动，“最近这几天我很想你，你过得怎么样，我说话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我父母也对我很好，给我买了很多新衣服，我们家是拆迁户，他们说我以后只需要陪伴在他们身边就行，不用出去上班。” 激动的李语嫣竹筒倒豆般，把最近所有事都一个劲往外说，旁边李父李母听着自家女儿这样莫名脸红，又觉得很好。 语嫣最近这段时间只知道围在他们身边，压根不想出去和别人接触，现在有个关系这么好，什么都能往外说的他们挺欣慰。 林乐清没想到李语嫣家里还挺不错，既然条件好，像她这种情况慢慢修养其实是没问题的。 “那你过段时间可以买个手机，我们两人在微信上添加好友，到时候我有空就回你消息，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她道。 可能是因为李语嫣一开始就挺亲近她的原因，她也喜欢这个姑娘，心疼她。 “我要买手机！” 李语嫣转头双眼亮晶晶看着父亲母亲，眼神中有祈求。 两人完全受不了女儿这副模样，立刻点头答应，更何况一个手机而已，对于他来说连一个月利息都不到。 “你们这次来是？”林乐清问。 李父李母想到正经事，脸上表情都不大好看，李语嫣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手表。 “我是看着给手表充了下电，没想到竟然真的能用，也没想到会听见这种东西，估计这个对于你的案情会很有帮助，昨天晚上发现的，今天我就来送给你了。” 李语嫣抬着头，一副想要求夸奖的样子，林乐清觉得她像是个小兽，尤其那双水汪汪大眼睛很可爱。 “谢谢你，对我们很有帮助。”她道。 李语嫣激动转头看父母二人，他们脸上也带着柔和欣慰的笑容。 “好了，我们带你去买手机，你先别打扰人家警察工作。”李父道。 他又对林乐清微微点头，再次表达感谢。 如果不是这个姑娘，他们会永久丢失女儿，想到手表里那些录音就气。 “那我走了。”李语嫣依依不舍。 “嗯，你买到手机后再来找我，我等着你。”林乐清道。 目送着一家人远去，她低头看手里的电子手表，迫不及待走回办公室，想听听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刚推开门，就闻见股难闻酒气。 第305章 手表的内容 “哪来的味道？”林乐清用手捏着鼻子问李然，表情很嫌弃，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酒味。 他没敢说话，只是用手指向角落位置，秦霄正趴在那睡觉。 林乐清了然点头坐下，压低声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情绪怎么样？” “昨天晚上回来的，反正我看着像是不大好。”李然道。 他又补充，“秦队折腾到早上才睡着，咱们都别吵他吧。” 这个工作态度林乐清不赞成，但秦霄确实看着挺可怜，所以她什么都没多说，只是掏出电子手表。 “刚才李语嫣把这个给我送了过来，里面估计有东西。”她道。 李然很是激动，没想到还能有线索。 “那咱们出去听？”他问。 林乐清起身，两人一同走出办公室外，在走廊椅子上坐下。 相比较里头外面确实有点吵闹，不过没多大点事，她打开电子手表点击录音播放。 滋滋拉拉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人说话声，因为手表长时间没有使用过，声音听起来非常沉闷。 “到时候拿到钱咱们俩五五分，前几个大头都是你拿，你不过是牵线搭桥把人运过去而已，这些人可都是我骗过来的。” “行，只要能拿到钱怎么样都无所谓，就按照你说的办呗，不过你最近这个小女朋友挺水灵，看着也挺喜欢你的，你能舍得？” “一个女人而已，我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天底下有那么多女人都喜欢我，怎么就舍不得这个了？我还是看着钱最亲！” 最先说话的是陌生男声，第二句是李永强。 从两人话题来判断，李语嫣男朋友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我去，他们这拐卖人口啊。”李然震惊道，完全没想过还能有这茬。 林乐清暂停录音，“怪不得李语嫣一家人表情那么难看，原来是这样。” 不过既然李永强和那个男人是同伙，为什么要杀了对方？资金分配上面有问题？ “赶紧继续听别的，我刚才看还有个录音条。”李然催促着，一副吃到大瓜的样子。 林乐清退出当前界面，点击第二个录音条。 “干你娘，反正这女人到时候也得被卖出去，我现在玩玩怎么了？你用得着这么小气吗？”这次率先开始是李永强的声音。 他听起来似乎很激动，大口喘着粗气，还时不时发出几声闷哼。 被打了？ “滚，她以后怎么样无所谓，最起码现在是老子女朋友，你当着老子的面和老子女朋友搞？你还是个人吗？”男人质问着。 紧接着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两个人拳拳到肉，似乎在殴打对方。 最终，一声巨响。 “靠，这就死了？我刚才都没有用多大力气！”李永强喃喃道。 他这次听起来很恐慌，又有点不可置信。 这个录音调时间相对而言较长，估计是男人死亡没按暂停，所以接下来林乐清和李然听到了李语嫣的尖叫声，以及李永强警告她。 “从今以后你就留在这儿给我当女人，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语嫣没有任何回答，只是无助哭泣，她当时并不知道心爱的男朋友是个人贩子，时刻盯着想把她卖出去，估计心都快碎了。 铲土的声音响起，录音终止。 “铁证如山，这次李永强就算甩锅都甩不了。”李然道。 他表情跃跃欲试，想在离开之前把那东西赶紧判了。 这段时间李然也跟着当地警局刑警们审讯过几次，李永强因为没有证据，一直都非常嚣张。 他现在要是听见录音，肯定得吓死。 “先把录音给张部长听听。”林乐清道。 涉及到拐卖这件事就兹事体大，不是他们两人能决定怎么处理的。 两人又回刑侦部将张部长叫出来，三人一同再次听录音。 “这李永强还真是…” 张部长稍微想了会儿，没想到该用什么形容词表达。 “咱们先去审讯室？”李然提议， 他迫不及待想看李永强到时候脸上表情会有多精彩！ 张部长抬头看了眼手表，“我有个会需要参加，你们两人先审吧。” “到时候我看资料整理记录就行，反正证据在手李永强也不能装了。” “行。”林乐清点头答应。 双方分开，两人进入审讯室。 没过多久李永强就被带进来，他在牢里已经被迫剪成光头，整个人身上气势看着更强，冷。 李然在心中暗自腹诽，他当时果然没看错这人就是有问题，第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杀人犯。 局里其余人都没看出来，果然还是他火眼金睛。 李然沾沾自喜时，李永强啧了声，“我说你们这些警察怎么没完没了？” “隔三差五就要审我，你们这是熬鹰呢？找到证据了吗？” 他屁股带着凳子往后撤，翘起二郎腿，“找不到就赶紧把我放出去，我还得跑外卖呢，你们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损失多少钱？” “啧，警察就是了不起，随便抓人喽。” 他之所以这么嚣张，就是因为无论拐卖，杀人都有些年头，且从那之后再也没做过，李语嫣也不知道那些信息。 但，真相总有被揭开的那天。 只要做了亏心事，在这个世界上就会留存下证据。 “李永强，你真以为你拐卖的事不会被发现吗？”林乐清问。 她这句话出口瞬间，刚才还吊儿郎当的人眼神立刻锐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永强道。 他表情无法控制，略有些不自然。 林乐清淡然点头，“那就听听吧。” 她拿出电子手表，在看到其瞬间李永强倒吸了口凉气，但他什么话都没说。 兴许这些警察就是故意诈他，那么多年过去手表还能用？ 直到手表中传来谈话声，李永强悬着的心总算是死了。 “妈的，老子当时就应该把手表直接弄烂，省得现在有这么多事儿。”他骂道。 显然，他非常后悔，只是后悔的不是残害人命，拐卖人口，而是因为处理证据不周被发现。 像这种人永远都不会知错，必须得让他们付出相应代价。 第306章 团伙作案 “和我们好好说说吧，你跟那个男人什么关系，还有从前拐卖的事。”李然道。 现在好整以暇地变成了他，李永强再也无法嚣张，冷静，但他也不愿意跟这些警察交代实情。 “你迟早是要说的，拐卖人口案情恶劣，如果不在我们这儿说，审讯你的人会变成相关部门，他们手段可没我们轻。”林乐清道。 她语气中半点没有威胁的意思，仿佛就是在阐述事实。 李永强怎么可能不害怕？ 毕竟做了亏心事，当然怕半夜鬼敲门。 “我说。”他蔫头巴脑道。 “坐好。”李然吩咐。 李永强又带着凳子坐回原位，将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讲出他和男人之间的关系。 两人是表兄弟，一个光鲜亮丽考上大学，另外一个从小就是混混不学好，毕业后无所事事整日游手好闲。 在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李永强看到村里五保户单身汉从人贩子手中买了个女人，当时红花花的钱票将他刺激的双眼发绿。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现金，只要随便找个人捆住双手卖就行，多好的买卖？ 最开始李永强是单干，前十年监控设备还不像现在这么完善，他挑着黑灯瞎火时蹲在公园小路上，看到年纪小的女人上去就套麻袋。 他卖的第一个人卖了五万，对那个年代而言是笔大钱。 可让李永强万万没想到的是，钱刚到手里没多久警察就找上了门，他当时好说歹说，用这笔钱收买很多人才得以脱罪。 也就是那时候他想清楚，自己单干是不行的。 所以，他把目光瞄准表弟李伟。 这小子自从考上大学后就风光无限，还时不时带女朋友回来，那些女朋友个顶个漂亮，都是城里人。 两人一合计决定利用李伟容貌骗女人，校外处上女朋友一段时间后再带来村里，借着游山玩水的名义将其拐卖。 李语嫣是他头个在校内处的女朋友，兴许还有点真心，他对她挺好。 当时李永强着急卖她，李伟却总说再等等，也不知道是等什么。 所以那天他大着胆子对李语嫣出手，也是让李伟死心，矛盾产生之后接下来的自然不可控。 “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李伟也死了，没人知道我从前做的事，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李永强无奈一笑。 他看着电子手表，明明已经锈迹斑斑，从外表上来看就是块破铜烂铁，却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手表，质量还挺好。”李永强道。 李然生怕他想毁坏手表，连忙将其捏在手中，虎视眈眈盯着他。 李永强默默转移目光，什么话都没说。 刚才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他也知道审讯室里面有监控，肯定能记录下他说过的话，毁坏手表并没有任何作用，他只是感叹一句而已。 “那些女人你还记得卖去什么地方了吗？”林乐清问。 李永强咧着嘴笑，“这个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们，直到我死的那天你们都不会知道。” “人家给钱我都卖了，总不能再把人家供出来吧，那我还是个人吗？” 人这个字竟然能从李永强口中说出来，也真是稀奇。 他现在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了，拐卖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想过？ 林乐清知道自己现在是撬不开他的嘴，只能等相关部门同事来。 现在国家科技方面不断发展，有很多可以折磨人，让其受不了又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器械。 她希望到时候那些东西多往李永强身上用几个，他值得。 两人再次回到办公室。 秦霄已经醒来，他正站在窗户口吹风，里头酒气也消减许多，最起码林乐清闻着没那么难受。 “秦队，你醒了？”李然眼巴巴凑过去。 他关心询问，“睡这么长时间饿不饿？需不需要我给你点个粥什么的暖胃？” “不用，谢谢。”秦霄道。 他眼神掠过李然去看林乐清，她神情冷淡坐在位置上，双手放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完成资料汇报。 秦霄知道她对他肯定是有些意见的，两人这么长时间搭档，这么点眼色都没有，那他就太菜了。 他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不正常，所以走到林乐清面前。 “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林乐清放下手，“可以。” 正好她也有些话想跟他说，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毁了。 两人选择外头走廊。 这个地方人比较少，毕竟刑侦部是重地，一般来说不会有人靠近。 “抱歉，最近这几天我没好好控制脾气。”秦霄率先开口。 林乐清摇了摇头，在他期待眼神中道，“你不该和我说抱歉，你应该和自己说。” 她目光清明看着秦霄，语气加重，“你还记得我们从前对彼此说过的话吗？” “打击一切犯罪行为，让尘封在地里的案件重见天日，你现在在做什么？” 深吸了口气，林乐清控制着情绪。 “秦霄，再这样下去我会和安局说明，你不适合做一个刑警，更不能担任刑警队长的重职。” 林乐清说完这句话后闭起眼睛，两人这么多年搭档，她当然也不想走到这步，只是有些时候确实没办法。 只有把话说的狠了，他才会害怕，在乎。 “乐清。”秦霄发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真的决定要和陆熙霆在一起吗？”他问。 莫名其妙又提到感情问题，林乐清皱眉，她选择一个人当然不会更改。 她回头，“如果你对我还…我劝你不要。” “秦霄，我不希望你因为感情影响公事，所以回去之后我会和安局表明更换搭档。” “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秦霄脸上露出绝望，又或者是痛苦的强颜欢笑。 林乐清脸色严肃摇头，“我这不是做的绝，是在救你。” 她和他在也没什么话好说，转身直接离开，秦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在眼前逐渐远去。 她像是一缕风，就算他用尽全力伸手去抓，也什么都抓不到。 真的就这样算了吗？ 这么多年的光阴，陪伴，秦霄无法割舍忘记，备受煎熬。 第307章 案件侦破回归 回到办公室坐下，林乐清整个人身上都带着怒气，李然心中好奇两个人当时出去说了什么。 他现在是个非常有眼力见的，就算再好奇也绝对不会问，主打从心。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然抬头去看，本来以为是秦队，没想到是张部长。 “你们可以回去了。”他道。 张部长脸色严肃又带着笑容，“这段时间非常感谢你们不计前嫌帮助，可以说案子是你们独自侦破的。” “我们局长对你们表现非常满意，并且已经向你们局长表扬了你们，相关奖金也会拨过去。” 说完，张部长站直身体行军礼，刑侦部其他成员见状也都纷纷起身，跟着他的动作来。 或许大家最开始时很讨厌来帮忙的这三人，现在是真的依依不舍，三个年轻人有手段有眼力，身上有股狠劲，似乎能带领他们这些老东西往前。 唉，多好的孩子们，怎么就不能是他们局的？ “我代表个人衷心向你们表达感谢。”张部长道。 “没那么严重。”林乐清笑着摇头。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她心里也有很多感慨，一路走来挺不容易。 不过只要能将犯人绳之以马，就是最好的。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秦霄带着满身怨气走进来，看到眼前这幅大场面时挑眉。 他似乎错过了什么？ 众位刑警立刻放下行军礼里的手，显然就是觉得这玩意儿不配。 最近几天秦霄贤除去发脾气审问犯人之外，几乎没怎么配合过工作，大家都看在眼中。 啧，这个刺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刑侦部队长的，不会背后有人吧？ “怎么了？”秦霄没有眼力见的问。 “你们可以走了。”张部长道。 秦霄哦了声，表情淡漠坐在位置上整理东西，他现在脑子还因宿醉而发疼，好像确实该休息段时间，好好理清楚自己了。 “你们先回去，我得等李语嫣，她过会儿应该还会再过来。”林乐清对两人道。 “那林老师，你到时候怎么回去？”李然问。 林乐清轻笑，“当然是坐我男朋友的车，不用担心我。” 李然顿时露出秒懂表情，在心中感叹，当然陆总豪车要比局里小破车更好坐，他也想试试。 呜呜呜，可惜现在还有秦队在旁边，他总不能把人家落下。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到时候咱们在局里见。”李然道。 林乐清冲他摆了摆手，她从头到尾都没将眼神放在秦霄身上片刻，主要是怕他误会。 她再也不想让他因为感情多生事端，真的没必要。 李然和秦霄坐上回当地的车，两人心情其实都还行，在外面这么久终于要回去了。 只不过车内气氛相较而言比较压抑。 李然时不时转头看秦霄，他心中痒痒的难受，刚才林老师肯定说过重话，否则秦队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又再次表白，然后被人家拒绝了？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秦霄忽然开口。 脑补剧情的李然顿时惊出浑身冷汗，他连忙摇头，“不是，我绝对没胡思乱想您跟林老师表白被拒绝。” 说完这句话后他立刻把自己嘴巴捂住，乖乖，怎么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给卖了？ 秦霄眯起眼睛，表情看起来非常冷森，像是下一秒就要出手。 心虚的李然嘿嘿笑两声，在这种时候继续隐藏，还不如实话实说来的更加痛快。 他道，“其实我确实乱想了，主要秦队你身上气势太强，我总怵的慌。” “不是你想的那样，但也没差多少。”秦霄道。 他现在心里迷茫又难受，确实该找个人聊聊。 车上除去当地警察充当司机角色之外，也只有李然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虽然这玩意儿是个大嘴巴，但问题是没别人了。 “秦队，到底怎么回事，您说出来让我给您参谋下，想个办法。”李然道。 秦霄点头，大概说出刚才林乐清说的那些话，其实他心中知道她是认真的，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是舍不得。 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对这个纯爱战神，李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清了清嗓子，“秦队，我听说过你想放下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接触新的人，要不然你试试？” 这个招确实有点损，对即将被接触的女孩不友好，但李然也是没招了。 林老师看着是个白白净净挺柔弱的女生，实际上脾气性格都很犟。 她说出口的话绝对会完成，这个搭档也必须得换。 与其让秦队再这么折磨自己受苦，还不如找个女朋友。 要是能找下个黏人的，对方天天黏着他，他也没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了。 说起接触新的人秦霄不由得想到张森宝，确实有人喜欢了他那么长时间，可已经来不及。 或许黄泉路上还能再相会？ “算了，我就知道跟你说没用，一天到晚就知道出损招。”秦霄吐槽。 李然满脸不服气，他刚才出的就是好招，秦队没试过就说有问题，真是…… 哼，下次他绝对不理他。 当然，下次要是有这种事，李然还得眼巴巴凑上来问，谁让他就是个八卦体质呢？ 当地警察局内。 林乐清坐在大厅，等待李语嫣同时和陆熙霆手机聊天。 他得知她可以回当地还挺高兴，当即就说马上过来接她，她同意了。 案子就是这样，破不了的时候就是团乱麻，有点线索能一下子全部解决。 说快也快，但是说慢也慢。 当地警方立刻将结果呈现给大众面前，主要是挨骂挨的太头疼，总不能成天被骂吧？ 网友们对此觉得离谱，又安心，主要犯人被抓起来之后，就绝对不可能再从牢里逃出来作案。 ［咱们当地警方还是有点用，我决定撤回前段时间那些话，当地警方再接再厉吧］ ［为什么受伤的都是女性，这个社会对女性恶意真的好大，同样身为女人我很头疼］ ［也不说这些吧，其实我感觉最大问题还是出在这些男人自己身上，不过现实生活中又有几个反社会人格呢？］ ［平时自己多注意着点，引以为戒！］ 第308章 也想当警察 “我买到手机了！” 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林乐清将手机屏幕关闭，抬头看到的就是李语嫣。 她手上拿着个最新款水果，手机表情喜气洋洋。 窜到林乐清前后，李语嫣点开刚创办的微信账号，像小动物似的眨巴着眼睛。 “我能不能和你添加好友？” 林乐清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两人成功添加微信好友，李语嫣当着她的面备注最重要三个字。 只是一转眼就看到林乐清放在旁边的包裹，她脸上表情立刻从激动变得难过。 “你要离开吗？去什么地方？”她问。 “我和你说过，我原本不是这个警局的，只是暂时被调过来，现在当然要回去。”林乐清道。 李语嫣点头，瘪着嘴巴表情依依不舍。 其实就算林乐卿在当地警局两人平时也不经常见面，李父李母不会放任女儿过来打扰警察工作。 但到底是不一样的，只要想起来两个人离得非常近，她就会很开心。 “你能不能别走？”李语嫣问。 “抱歉。”林乐清摇头拒绝。 李语嫣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挺过分，两人充其量只是朋友而已，凭什么要人家为她放弃工作？ “那你要去什么地方，能不能在微信上发给我，以后我有空过去看你。”她退而求其次。 “当然可以，就在邻市，距离这里还挺近的。”林乐清道。 听到两人离得不远，李语嫣这才放下心脸上露出快慰笑容重重点头。 李父李母看着女儿这么喜欢这位林警官，心中开始琢磨着，到时候是不是该去邻市买套房。 反正他们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女儿，只要女儿好，他们俩人才是真的好。 李语嫣又和林乐清聊了会儿天，才依依不舍离开。 她也不知道这位警察身上有什么魔力，就是让她非常不舍，她很喜欢她，喜欢到想要一直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李语嫣忽然语出惊人，“我可以当警察吗？” 李父李母都震惊看着她，没想到女儿竟然会想做警察，转念又明白是为什么了。 “就是因为想在林警官身边？”李母问。 她一言难尽看着女儿，嫣儿不会是因为被男人伤害过，所以现在对女人有点不该有的想法了吧？ 这…身为母亲她挺开明，但是也无法接受啊。 “嗯，但也是因为我喜欢当警察，警察是个很光荣很伟大的职业。”李语嫣道。 因为拯救她的是警察，她你想拯救别人。 知道女儿取向没有任何问题，李母松了口气。 可她又语重心长道，“嫣儿，我和你爸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来，要当警察肯定会面临危险，你出事就等于上天再把我们的命夺走。” “对不起，妈妈这次想要自私一次。” 事实上警察不是那么好当的，就算李语嫣想也已经来不及，只是李母想和她讲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李父在旁边重重点头，显然想法也是相同的。 他们只求女儿之后的人生可以安全，平稳。 …… 李语嫣走后林乐清又坐在大厅里等了会儿，陆熙霆才来。 他到跟前头件事就是把她行李拿起，“走吧，上车。” 林乐清莞尔一笑重重点头，陆熙霆空出来的那只手拉住她，两人颇有些热恋期小情侣的样子。 这幅场面正好被张部长和几位刑侦部的同事看到，他们忍不住咂舌。 “平时看林法医那么冷，还以为她肯定不怎么会笑，现在看起来是不对咱们笑啊。” “俊男靓女，确实登对。” “也不知道以后林法医还能不能来咱们警局帮助。” 几人都非常感慨，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像林乐清这么拼的姑娘，除去干法医工作之外还做刑警。 最重要的是人家是为了正义，半点没有摸鱼。 这次要不是有林乐清在，案子兴许不会那么快破除，且她竟然还救下个人。 这样好的警察，他们局里怎么就没有呢？ “我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张部长道。 其余几人看着他满脸都是莫名，张部长和林乐清关系也挺好啊，怎么说这种话。 他道，“因为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肯定又是大案件。” 众人这才理解，都点头表示确实是这么个意思，还是别见面最好。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聊天中心的林乐清正在看陆熙霆，可能是因为今天心情比较好的缘故，无论哪个角度看他都挺帅。 “今天回去之后什么安排？”他问。 陆熙霆嘴角勾着，丝毫不介意女朋友眼神炙热。 “得先回局里报到，晚上估计没事，我会早点回家。”林乐清道。 意识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说出家这个字时她一愣。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和陆熙霆相处的地方当成了家。 真好啊，她又有家了。 “行，那今天晚上有没有想吃的饭菜，下班的时候你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做饭。”陆熙霆道。 两人已经谈了这么长时间恋爱，林乐清并不像一开始的羞涩，所以听到他这么问候就开始考虑。 “具体吃什么不知道，但最近心情不错，想吃点甜口的。” “明白。”陆熙霆道。 林乐清笑盈盈看着他，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被她越发用力紧握，她低头欣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好看，真好看。 几个小时的车程就回到了警局，林乐清依依不舍和陆熙霆挥手分别，他拿着她的东西先回家。 进入警局后，和同事们打声招呼，直奔局长办公室。 在外面林乐清都能听到安德华愤怒的声音。 “我让你去给我帮忙，结果你做什么？打人？” “你到底是有多大胆子，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给我做出这种事，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实在太好？” “秦霄，你真要寒了我的心？” 被安德华质问的秦霄垂着头，什么话都没说，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有错。 心虚，在此刻达到顶端。 “说话，打人的时候你挺厉害，现在怎么就蔫巴了？跟我在这装哑巴？”安德华比刚才更加愤怒。 “对不起，安局。”秦霄哑声道。 第309章 毫不留情 对秦霄，安德华那叫个恨铁不成钢，每次都被这玩意儿气的临近去世，可又没办法。 不是自家孩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把这口气先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出去。 林乐清无奈摇头伸手轻叩响房门，里面传来安德华的声音，“进。” 她推门而入，“安局。” 看到林乐清后，安德华脸上表情显然温柔很多，他轻点头坐回位置上，开口就是夸赞。 “听说你最近表现不错，那边刻意跟我夸了你，做得很好。”他道。 林乐清谦虚摇头，“只是做自己份内的事。” 她略微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安局，我想更换同组队员。” 旁边秦霄听到这句话深吸了口气，他知道林乐清绝对会跟安局提这件事，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无情，当着他的面提。 果然，她是真的不在意他，或者想让他彻底死了这颗心。 安局也愣了下，转头看秦霄，发现他脸上表情非常苦涩，知道两人之间肯定有矛盾。 “你们俩合作这么多年早已非常默契，现在要更换能告诉我理由吗？”安局问。 林乐清抿唇，找了个相对比较温和的说辞，“只是觉得合作不太顺利而已，秦霄是同意的。” 安局这下也没什么话好说，和谁搭档是人家自由，他无权干涉太多。 两个人有矛盾的话，总不能硬生生把人家凑在一起吧？ “行，你们两人觉得没问题就可以，不过以后即便不是搭档也要做朋友，同事。”安局道。 他可不希望局里出现敌人，林乐清点头，“没问题。” 她又转眼看秦霄，“我们还是朋友。” 他脸上扯出苦涩笑容表示赞同，其余的倒是没多说。 因为秦霄不止想和她做普通朋友而已，只是从今往后再也没有那个机会。 林乐清转身离开，显然是毫不留恋。 而秦霄只能站在原地看她背影远去，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安德华现在愤怒心情没了，剩下满肚子好奇。 这两人之前好的就差同穿一条裤子，现在说这样就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问当事人显然不合适，安德华在心中默默想到李然的名字，或许这家伙会知道点什么，毕竟他可是众所周知的八卦王。 他迫不及待想搞清楚情况，所以只清了清嗓子道，“我跟你说的话，你放在心里，自己下去好好想想。” “是，我会考虑的。”秦霄答应。 安德华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摆了摆手，在办公室门再次被打开，关上后立刻掏出手机，从社交账号询问李然两人反目成仇的原因。 当然，他打着要促进和谐的名义，绝对不能被发现是八卦。 李然就算不想，但面对局长也只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安德华看着两人之间恩怨情仇无比震惊，真是没想到啊。 他确实，原本以为秦霄和林乐清会在一起，毕竟两个人看起来还挺般配，奈何现实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这对搭档挺可惜，但也没办法。 现在只能希望离开林乐清之后，秦霄可以逐渐端正态度。 他现在专业水平对比从前差很多，再这样下去就难搞了。 安德华觉得秦霄自己也知道，只是现在心思都放在其余地方，所以压根就没想着改。 他收起手机，心情变得再次沉重起来。 而另外一边。 林乐清没像从前那样坐在刑侦队办公室，而是回了自己的法医室外。 她叹气，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无情，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余办法。 与其让秦霄误会，继续执着她，还不如越狠越好。 主要是前几次林乐清严肃拒绝过，但压根没有起到作用，她只能这样。 刑侦队办公室内。 秦霄蔫头巴脑坐在自己位置上，李然在旁边偷偷用余光撇他。 因为刚才局长发来信息的原因，他知道秦队这样是怎么回事，完全就为情所困了。 李然有心想要劝解，但又不敢，只能这样看着。 “哪能找到女朋友？”秦霄忽然问。 李然直接一激灵迫不及待充上前，“秦队，你终于要找对象了。” “看你要找什么女朋友，如果想经人介绍，我这边倒是能给你推荐，想自己碰的话就看到哪个好，大胆跟人家要微信呗。” “我看你这颜值绝对没问题，现在小女孩们都喜欢你这种又痞又有正义感的，绝对一要一个不吱声。” 秦霄沉重点头，装起手机向外走去，他最近几天打算和局长先请假，去找个女朋友。 他这个人向来实诚，请假原因直接填真相。 以至于安德华看到批假报告的时候懵了，然后立马批准。 他也希望秦霄赶紧找个女朋友，最好能管住他那种，否则他成天无法无天，肯定得完蛋！ 整个刑侦队都流传着秦队要搞对象的消息，八字还没有一撇，那位未来女朋友就在众人之间传爆了。 林乐清对此觉得挺开心，她知道秦霄是个好人，要谈恋爱肯定会对女方负责。 她重回刑侦队办公室，大家都有眼力见没在开玩笑，而是探讨案情或者某些八卦。 下班后，林乐清直接打车奔回家。 从前她喜欢慢慢悠悠赶回去，更喜欢挤地铁时的人味，让她感受到自己还在活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期待着下班回家，又或者说是回家之后和某人在一起。 林乐清刚到楼下，就听见手机叮咚两声。 她掏出来，看到上面内容时浑身上下惊出冷汗，为什么现在信息还会出现？ ［你似乎忘了1226的案子，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林法医，最近只顾着谈恋爱吧，你不是个合格的警察，那些死者会去找你］ 1126，这个案子就像疙瘩似的，盘踞在林乐清心中，她从来没有忘过，又不敢接触。 因为陆熙霆曾经三令五申，让她远离，她也在查这个案子时发生了一系列的事。 林乐清收起手机上楼，心情不再像刚才那么轻松愉悦，而是复杂沉重很多。 1126，现在怎么样了？她要和同事那边问一下吗？ 第310章 别自乱阵脚 心乱如麻回到家，林乐清沉默的坐在沙发上，陆熙霆正在端菜，见她这样皱眉立刻上前。 “发生什么了？有人欺负你？”他问。 这话让林乐清觉得莫名其妙，她又不是在上学，怎么可能会被欺负？ “没事。”她道。 想要暂时隐瞒短信的事，不想让陆熙霆担心，所以林乐清扬起笑容。 “好香啊，今天你都做了什么菜？” 她起身走到餐桌前，看到上头菜色后眼前发亮，嘴角笑容越发洋溢。 “都是我喜欢的，看起来就很不错，我今天要吃好几碗大米。”林乐清道。 陆熙霆坐在原地看着她，心情非常复杂。 从前和现在他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当然能看懂她每个微表情和动作。 她现在想要隐瞒，所以很有可能出事了。 陆熙霆知道自己应该尊重林乐清的想法，她是个成年人，可确实又担心她。 他沉默着走到她背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怀里，“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乐清，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不要对我隐瞒，我可以帮你。” 林乐清表情由强颜欢笑变为沉默，她似乎能听到陆熙霆心脏发出强有力的跳动声，对啊，现在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 他是她的伙伴，未来的终身伴侣。 为什么要瞒着他？ “刚才我又收到那条短信了。”林乐清道。 陆熙霆心立刻提到嗓子眼，迫不及待想知道短信里的内容。 林乐清转身看着他，“那条短信里提醒了我1226的案子，像是想让我重新调查。” “那个案子到底有什么问题，让你这么害怕，又让那个人那么执着？” 紧紧盯着陆熙霆墨色的眼睛，林乐清心跳如鼓雷，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告诉她真相，可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能和你说，对你而言知道这件事没有好处，只有坏处。”他道。 这个回答确实在意料之中，林乐清知道无论陆熙霆做出什么选择，都是为了要保护她。 “那我要继续调查这个案子吗？”她问。 陆熙霆立刻摇头，“不要。” 他认真补充，“相信我，这个案子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有坏处。” “乐清，别再接触它，所以我求你了。” 陆熙霆用上求这个字，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脆弱担忧，像是在害怕着会失去什么。 林乐清用力抱住他，“好，我相信你。”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过一会儿后，陆熙霆率先道，“菜要凉了，先吃吧。” “嗯。”林乐清点头。 原本一起吃晚饭是件开心事，只是因为那条短信两人现在心情很沉重。 草草吃过晚饭后，两人便独自回房间休息。 刚关上门陆熙霆就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最近几天魏源那边有什么特殊动向？” “陆总，魏源最近处处碰壁。”特助道。 他语气中带着疑惑，“从前他明明无论做什么选择都会成功，可现在就像是两极分化，我越更越发现他这个人很奇怪。”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认为他并不能成为您的对手，因为他远远不够这个资格。” “继续盯着。”陆熙霆道。 挂断电话后，他若有所思，之所以从前做的那些选择都没问题，是因为那些本来就是正确的。 现在，魏源之所以这么着急，估计就是因为他那些记忆已经逐渐不够用了。 在这种情况下，陆熙霆必须得看着林乐清，让她先别慌乱，1226案子绝对不能继续查。 次日。 林乐清醒了个大早，她下意识将手机拿到眼前，上面又是好几条短信。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做了噩梦？你眼睁睁看着那些死者白死吗？］ ［林乐清，你到底是不是个警察，你知不知道警察该做些什么？］ ［那些死者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永远］ 这几条短信简直莫名其妙，林乐清心理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且她昨天晚上睡得很香，特别香。 看来陆熙霆说的没错，短信后面的人只是想让她自乱阵脚。 将短信删除放在回收垃圾箱里，林乐清起身收拾，最近这几天局里应该不会有案子，她能清闲会儿。 其实她最不想看到案件发生，更不想看到有受害者。 吃过早饭后林乐清便出发前往警局，回到刑侦队办公室。 刚推开门，就听到李然正在忘我的和同事聊天。 “我早就说过，像秦队那样的男人在市场上非常有吸引力，我就随便给好友发张偷拍他的照片，人家直接一见倾心。” “可惜秦队就跟块铁似的，永远也捂不热，昨天我好几个美女朋友都说这男人实在太冷，她们压根拿捏不住。” 李然那叫个感慨，秦队这么好的条件却只喜欢一个人，其实有点可惜。 最重要的是人家林法医早就有了男朋友，对他半点没有感觉，他就算想当舔狗也没有那个机会啊。 林乐清面色如常坐在位置上，李然看到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肯定被她听进去了。 幸亏没说林法医坏话，否则肯定要完蛋。 不过好端端的，他也不会胡言乱语。 既然都已经被听到了，那再说也没问题吧？ 李然凑上前，“林老师，你身边有没有朋友相处越久的越好。” 他想推给秦队，主要是相处时间越长才能越像，实在不行来个菀菀类卿。 林乐清知道这家伙的想法，她翻白眼，“你可别乱来，就算有朋友我也不推给你，成天到晚脑子里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被怼的李然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该得慌。 他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不过你要是真有能推给我，林老师身边朋友肯定和你一样优秀，我也想找个对象。” “把你这张就喜欢胡言乱语别人的嘴先合住，你绝对能找到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女朋友。”林乐清吐槽。 她说的李然还挺激动，只是可惜他自己也知道，他这张嘴完全没法治。 “唉，世界那么大，肯定总有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不着急，反正我年龄还小。”李然感慨道。 第311章 死者是孕妇 刑侦队里其余同事们都看着李然笑而不语，但大家眼中吐槽非常真切，让他急的脸颊通红。 什么意思？难道都觉得他找不到女朋友？ 哼，他非得找一个。 想到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短信，林乐清还是有些好奇。 “对了，我想问问1226的案子现在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众人听到这句话，原本欢快氛围立刻变得沉闷。 林乐清心也跟着跌入谷底，“没有结果，那线索呢？” 依旧没人说话，她抿唇，“1226的犯人到底是谁，竟然这么久都没线索，实在奇怪。” 难道背后那人长了翅膀，能直接飞走？ “对啊，按理说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让我们查到蛛丝马迹了。”李然道。 关在局里审讯的那几个人，也没给出什么有用消息，反正就是一头雾水。 “你可别说，我有时候真觉得背后那人是长了翅膀的。”一个同事感慨。 另外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自己也这么想的，然而怎么可能？ “算了，接下来继续再接再厉，肯定能找到犯人。”林乐清道。 见她没有再继续要说这个案子的意思，同事们这才松下口气。 接下来几天确实如林乐清所料没有案件，她每天除去休息和整理卷宗资料之外，就是和李语嫣聊天打视频电话。 这丫头像个黏人精，一天到晚就知道黏在她身边，除去打电话之外就是发信息。 不过上班时间如果林乐清不回，李语嫣是不会再主动说话的。 看来她父母那边把她教导的非常懂事，听话。 林乐清也挺喜欢这丫头，每次看到她的信息都觉得很暖心，也挺高兴。 只是好景不长，案子又来了。 这次林乐清选择让李然和她搭档，身为实力还不错的法医，秦霄休假她现在是带队的那个。 这次死者被发现在酒店床下，听说当时是味道太冲才被整理出来的，当时已经面目全非，还差点吓死保洁。 身为正常人，无论是谁看到尸体都会害怕。 酒店这地方确实不好排查，毕竟人员众多。 林乐清带队前往，酒店老板立刻上前迎接几人。 他简直要崩溃了，“警察同志，我可是守法公民，我也不知道这尸体怎么个情况。” “你说说我是开酒店的，碰见这种事，让我以后该怎么出门做生意，现在网上都火了。” 老板说话时还流出好几滴眼泪，是真难受。 这种情况林乐清碰到过很多次，做生意都不容易，老板也只能自认倒霉。 李然拍了拍老板肩膀，“兄弟，人生路上总是会有各种坎坷，说不定迈过这一关你以后步步高升呢，慢慢来吧。” 这话说出来纯属安慰人，不过像老板现在这种情况，被安慰到也挺好的， 他眼中夹杂着泪水看面前这位警察，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知音。 李然也满脸动容看着老板，一副和对方难舍难分，甚至都要当场认亲戚的样子。 实际上林乐清知道这家伙是为什么，她冷笑，“跟着我一起上楼，总得锻炼你。” 知道自己被林老师看破，李然嘴角抽搐泪汪汪对老板轻轻点头，带着壮士断腕的气势上楼。 老板在心中感慨这些警察挺不容易，又猝不及防想到尸体那副场景，手捂着肚子哇的往外吐了好几声。 可惜肚子里食物和酸水早就已经被吐完了，现在什么东西都出不来。 老板只能擦着眼泪，战战兢兢回到房间里开始考虑自己人生接下来应该怎么安排比较好。 而李然面临着和老板相同的场景，要不然说两人怎么就是差些当亲戚的呢？ 他无论多少次都无法习惯现在这种场面，闻到味道的时候就开始干呕，看了眼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其余刑侦队同志们都饶有兴致看着这个家伙，甚至有人掏出手机录像。 味道实在太难闻，大家不能开口嘲讽，这家伙没用，但看这幅样子私下肯定是免不了的。 林乐清无奈看着李然，心中暗自决定之后还得多练。 她自己则是戴上手套蹲身仔细查看着，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完全看不出面容，但从轮廓大概能看到应该是个女人。 李然回头看了眼，再次趴下呕吐在心中感慨，林老师真的是个神人。 “死亡时间大概在两个月之内，先查最近两个月酒店记录名单，把那些女人们都格外誊抄出来，再看现在她们都什么情况。”林乐清有条不紊道。 “还有失踪名单。”她补充。 尸体被运回局里，同事们跟着这些要求开始仔细盘查，最终还真找出来四个人，正好失踪联系不上也曾经在酒店中居住过。 林乐清眼神放在四个女人照片上仔细查看，她摇了摇头，“都不是。” 死者头骨比较大，这四个人即便有头发，但肉眼可见的脑袋较小，都不是她。 “那就难搞了，记录中只有这些人，其余失踪的女人更是成千上万，咱们再怎么找也不容易找到。”同事道。 林乐清也觉得头疼，但还是沉声道，“那也得找，必须赶紧把人找出来。” “唉，只是头疼犯人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 两个月的功夫，即便出国都能。 同事点头脸色严肃，林乐清则是来到法医室内穿戴好用，戴上手套开始查看尸体。 她目光放在其微微耸起的小腹上，用专业仪器进行超声，果然，里面有条小生命。 只是母体死亡时间实在太久，这条小生命已经随着母亲消逝，可惜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林乐清都会怀疑是情杀，女人看着年纪不大，或许是某个人的小三怀孕之后两人产生冲突，这才被解决。 按理说平常情况都是这样的，当然也可能不是。 再次查看其余地方，将报告整理完毕后林乐清出门，正好看见李然站在门口，像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她挑眉，“还害怕？” 李然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当然，林老师，刚才有个男人过来说他女朋友失踪了。” 第312章 直接掰直 男朋友？ “咱们去看看。”林乐清对李然道。 两人出发前往招待室，刚推门而入就见个中年男人正在抹眼泪，他似乎非常伤心。 民警看到两人立刻起身让出位置，林乐清坐过去问，“你女朋友长什么样？” 中年男人打开手机，屏保上正是他和女朋友亲密合照，女方头骨要比正常女性更大。 果然，就是这个女人。 “你有没有你女朋友生前的毛发，或者皮肤组织什么的，连指甲也可以。”林乐清紧接着问，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没有。”中年男人摇头，见眼前情景这副模样就知道肯定大事不妙。 他低垂着脑袋，哭的泣不成声，跟面前两人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们明明马上就要结婚了。” “小雅那天只是出去买个东西而已，结果…结果再次知道她的消息就是…” 李然看中年男人哭得这么凄惨，上前拍拍他肩膀，“兄弟，节哀顺变。” 林乐清则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中年男人身上，按理说这种案件最先怀疑的就是报案方。 看起来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需要再查。 经过两人询问后确认女方名字叫做张雅，二十八岁，本地人，便利店销售员工作。 她热情好客，人缘非常好，身边人提起她都是夸赞。 究竟是谁动的手？ 且张雅感情方面也非常单纯，只有中年男人，也就是程安一个男朋友。 两人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网恋，这对老少配还在社交媒体上引起很大关注，但因为他们感情好大部分都表示羡慕。 爱能跨越长相，年龄，性别，现在不是从前那些时代了。 可就是这样的张雅，却莫名死亡。 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 林乐清整理着资料报告，想起那天看到的程安若有所思。 他没有犯罪动机，表现也很正常，是真心在为失去女朋友而感到难过。 并且程安最近这几天每天都在社交媒体上哭诉，成功引来很多网友们心疼，各种礼物层出不穷。 有人嘲讽他是在拿过世的女朋友赚钱，但奈何人家哭的实在太惨，看起来太真实，这钱就应该他赚。 “一而再再而三都是些难搞案子，唉，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李然道。 林乐清点头附和，“对啊，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 两人眼神对视，都无奈叹气。 因为前段时间戴口罩的关系，现在人们变得越发易怒，社会上各类型案件层出不穷，别说他们刑警部，就连民警那边都忙的脚不沾地。 唉，都不容易呀。 “现在最重要就是查张雅为什么要去酒店，毕竟她和程安说只是出去买个东西而已。”林乐清道。 李然点头赞成，“那叫她身边熟悉的朋友，闺蜜们问问看？” 一般女生都会和闺蜜无话不谈，张雅肯定也不例外。 林乐清点头，又扭着脖子松动了下筋骨，“行，干活吧。” 张雅身边有两个相处比较好的闺蜜，一个男性一个女性。 不过根据调查，这个男性好像喜欢男人并不喜欢女人，所以程安才放心让两人相处。 招待室内。 女闺蜜尹丽惴惴不安坐在位置上，她眼眶是红的，估计在得知好友死讯后也哭过。 问八卦李然最合适，林乐清站在旁边边听边记录，他没有用警察对待家属的态度，而是用好朋友般的语调询问。 “你和张雅关系怎么样，平时会互相说些小秘密什么吗？” 尹丽心情稍微放松，她嗯了声，“我们俩平时挺好的，我有什么事都会问她，她有什么事也会和我说。” “明明一切都好，可是，她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警察先生，您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害了她。” “放心，我们会的。”李然道。 看着尹丽哭的梨花带雨，大眼睛中泪水扑闪，他还挺不忍心。 “不过张雅肚子里孩子怎么回事？”李然又问。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约她出去开房的，很有可能就是孩子的爸爸。 李然压低声音，“我看程安说话的时候不像知道张雅肚子里有个孩子的样子啊，是不是有瓜？” 尹丽咽了咽唾沫表情犹豫，妄议死者她觉得不好，可说出真相很有可能对查案有帮助。 到底该怎么选择？ “死者在天之灵肯定也想尽快抓到凶手，还她个公道她会感谢你的。”李然道。 这句话让尹丽不再犹豫，她重重点头，“其实张雅背地里确实有个相好，就是…是李涛。” 李涛，那位据说喜欢男人的男闺蜜。 “他性取向不是男吗？”李然震惊询问。 此时此刻他半点都没有想案子，而是纯粹吃瓜。 尹丽无奈叹气，“以前确实人家性取向是男，但张雅那天晚上硬找他喝酒，结果就那个了。” “当时李涛醒来后哭的哇哇的，我看着都心疼，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莫名其妙好到了一块儿。” 李然大张着嘴巴，显然是觉得这个剧情好颠，好离谱。 “还有吗？”他问。 “没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既然程安不知道那个孩子存在，那就肯定是李涛的。”尹丽道。 李然点头，再次从其余方面提起疑问，“那社交软件上不是说两个人关系很好？” “都是假的。”尹丽道。 她讲述出程安，张雅两个人之间的故事。 刚认识那会儿两人确实是干柴烈火，王八对绿豆看顺眼了，只是时间越长张雅越觉得这个老男人配不上她。 毕竟接触到外面的世界，看到更多形形色色更好的男人，怎么可能还想拘泥于一方？ 就像坐井观天的青蛙？ 于是，张雅开始和尹丽吐槽陈安身上诸多缺点，最重要的就是有种老人味，毕竟是上了年纪。 可这些话也只敢在私底下说说而已，因为两人公众面前形象都非常好，她也离不开他。 张雅明明不喜欢程安，可挣的所有钱都让他帮忙保管，还甘之如饴。 这姑娘脑子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尹丽也觉得她多少不正常，劝过很多次都没用。 第313章 再次有动机 张雅之所以和李涛发生关系，是因为那天程安忍无可忍骂了她。 她觉得自己为他付出那么多，甚至还顶着被嘲笑和他老少配，结果他竟然敢骂她。 他就应该把她宠成小公主，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才对。 可能是报复心态，可从那之后张雅一发不可收拾，年轻男人和中年感觉当然不同。 所以，现在程安再次有犯罪动机，或许是他发现了女朋友的背叛。 尹丽将所有知道的全部都被榨干后，李然才让她离开，招待室内暂时空置。 他默默吐槽，“我看那个李涛也是挺可怜，咱们也叫他过来问问？” “嗯。”林乐清同意。 几人之间关系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她都挺懵。 李涛进来后整个招待室里都带着浓烈香水味，他走那几步路简直扭的顾盼生姿，男人比女人还要魅。 他眼神先是放在李然身上，随后嘴角露出满意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眼神像是要把他吃掉。 明显就还是个gay！ 李然缩了缩脖子藏在林乐清身后，脸上带着惊恐神情，“林老师，这个还是你问吧，我怕问到一半有可能会被吃豆腐。” 主要李涛是真的娘，而且眼神还有种攻略性，不知道是上面还是下面的那个。 就这种东西张雅竟然能看上，还和他…只能说她没见过几个男人。 林乐清坐在李涛对面，他立刻委屈嘟起嘴唇看向李然，似乎在埋怨他为什么不坐过来。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有多吓人，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种类型的人？ 李然转头看天看地，装作没接收到眼神，实际上心跳动越来越快。 天哪，这股香水味简直要让他干呕出来，多在招待室里待一秒都是折磨。 林老师果然是干法医的，浓烈尸臭味都不犯恶心，这么浓烈的香水味当然也只是洒洒水而已。 林乐清脸上表情严肃，“我们有些事要问你，事关案情，希望你能和我们说实话。” 听到这话李涛才收回眼神，漫不经心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无所谓。 估计他也并不怎么在乎张雅，毕竟按照尹丽刚才说的那句话，以及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他应该是被强迫的那个。 只是不知道在事情结束之后，他还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和张雅发生关系，甚至她肚子里有可能怀了他的孩子。 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简直就是真正的剪不断，理还乱，让人脑子嗡嗡嗡。 “李涛，听说你和张雅有不正当关系，是真的吗？”林乐清问 她提到不正当三个字的时候他脸色微变，表情似乎都扭曲很多，随后不情不愿轻轻点头。 “确实是真的。”李涛道。 他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半点没有男子气概，一说话更没有了。 这嗓子当成苍蝇拍，估计都能夹死好几个苍蝇。 李涛紧接着继续，“但我不是出自自愿，那个疯女人脑子有问题非得和我…我自己也是不争气，每次都被得逞。” 他说完这话眼眶里还带着泪水，“警察同志，即便那个疯子死了我也觉得不解气，她怎么能那么强迫我。” “其实如果不是她现在莫名其妙死去的话，我很有可能会做杀死她的那个人，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好家伙，看这说话就知道事情绝对和他没关系，否则不至于。 “详细说说你们俩究竟有什么瓜葛。”林乐清道。 李涛就像是找到可以诉说委屈的人似的，一股脑把话全都倒出来。 “你们看我这样应该也知道我的性取向，可是就在那天……” 和尹丽说的大差不差，他被骗着与张雅发生亲密关系，但其中细节要更加完整。 就比如过去一次之后，他还要发生第二次关系是因为受胁迫。 张雅那天竟然录了像！ 只听说过男人这么对待女人的，还从来没听过女人这么对待男人的。 张雅，简直就是吾辈楷模。 擦了擦眼泪，李涛比着兰花指道，“她死的那天她确实把我约在酒店，只是我当时和心动男嘉宾在软件上约好了，没过去。” “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联系过我，我以为是她生气，心里还挺高兴的来着，没想到人直接死了。” 狗血，简直就是一盘大狗血。 李然现在也没多害怕李涛，而是用可怜目光看着他，这家伙挺让人怜惜啊。 “那天你被约走的证据有吗？”林乐清问。 李涛拿出手机，展示和男嘉宾聊天给她看，李然也凑过去没看几眼就眯起眼睛，觉得很辣。 因为这聊天内容简直就是道反天罡！ ‘宝宝，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我的宝宝一定非常香，可以让我吃吗？’ 这条消息是李涛发送的，他还发了个可爱小女孩表情包，只是配图文字很露骨。 ［当然可以，就在明天下午四点，我直接订了三天两晚，到时候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是对方说的，反正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然听说过男同圈子比较乱，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乱。 因为这两人接下来的聊天就是李涛询问对方两人是什么关系，结果得到回答朋友。 都三天两晚了还是朋友，简直无比离谱。 “看吧，实在不行你们过去调监控也没问题，反正我没说谎。”李涛道。 他抬起脖子看着李然，似乎非常自信，三天两晚这件事，最主要的是勾搭他。 然而直男再次看天看地，看风景，看窗外，就是不看李涛。 “行。”林乐清点头表示接下来会让人去查，赶紧先让他离开。 主要屋里味道实在太过呛鼻，让人脑瓜子都嗡嗡疼，难受的很。 李涛离开后李然才敢凑过来，他不明白两人名字挺相似，都是同姓，而且名里还有三点水。 怎么性格就这么大相径庭呢？ 身为李家直男，李然忽然觉得自己肩上扛负着振兴家族的使命，毕竟靠那种东西应该是不太可能。 “林老师，你怎么看？”他问。 林乐清摇头，“暂时不知道，感觉太乱了。” 似乎每个人都是凶手，又不是。 第314章 李然被告白 程安知道张雅和李涛两个人的关系吗？ 要是知道，他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么伤心，就算为了钱也表演不出来。 林乐清想不出个所以然，带着点摆烂心态道，“算了。” 李然震惊看着她，难道林老师要放弃案件？ “先让同事那边把程安当日行踪路线调查出来。”林乐清道。 李然哦了声，有点大失所望的感觉，原来是要等线索。 林乐清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东西，朝外看了眼，此刻已经天色上晚。 她道，“我得回家，明天再早点来。” “行。”李然点头答应。 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感叹，林老师有家庭之后就是不一样，现在都成了个着家的女人，也是陆总的本领大。 李然在这个城市就独自一人居住，倒也不着急回去。 他重新回到办公室里整理资料，分析案件，还是觉得程安非常可疑。 他或许已经知道女朋友和男闺蜜的关系，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被背叛。 尤其女朋友还喜欢上个娘炮！简直就是更加无法容忍！ 不知不觉间刑侦队办公室大门被推开，李然还沉浸在思考中，此刻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也没人提醒。 正在此时他的后背忽然被人猛的抱住，他浑身上下肌肉在此刻无比僵硬。 靠，怎么回事？ 背后的人身体似乎也很硬，李然警惕用后肘杵他，身后传来闷哼声。 他立刻回头看去，其实不看也知道是谁，李涛。 主要他身上香水味实在太浓烈，很难不闻出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是要干嘛？”李然崩溃问。 李涛眨巴着戴了眸睫毛的卡姿兰大眼睛，脸上满是迷恋。 “我喜欢你，也可以说是对你一见钟情。”他羞涩道，甚至还有些脸红。 李然顿时觉得天崩地裂，眼神朝门口看去，希望这会儿绝对别有人回来。 然而，完蛋了。 人在最倒霉的时候只会更倒霉，比如现在，同事们排排站在门口，都震惊看着他和李涛。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李然下意识想要解释。 可他胳膊却被李涛直接拽住，又用看情敌的眼神看着门口众人，直接道，“就是他们想的那样，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从前谈的那些恋爱仿佛都是过客。”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名字，但我希望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滚！滚啊！”李然怒吼。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爷们点，李涛被吼的眼眶通红，倒像是个小女人。 “你真的这么绝情吗？”他问。 “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出去，否则老子把你抓禁闭室。”李然威胁。 李涛这才不情不愿转身离开，还回头看他好几眼，把依依不舍和迷恋诠释到极致。 李然颓然坐在自己位置上，抬头看着天花板，眼角流下滴泪水。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的一世英名将不复存在。 果然，同事们纷纷走入，都不加掩饰看着他。 甚至有几个人肩膀耸动背对着，但看那样子就知道是在笑。 “你们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无所谓，不用顾及我的心情。”李然道。 他嘴角挂着笑容，看起来像是疯了。 同事们半点没有心疼他的意思，都疯狂大笑。 李然觉得这个世界无比寒冷，忽然有点想秦队，他要是看见李涛敢闯刑侦队办公室，肯定削他。 林乐清刚到家，就看到群里有好几条消息。 ［林法医，秦队，你们两人不在办公室实在太可惜了，刚才活久见了，我们竟然看到李然被男人告白］ ［我当时都想为两个人绝美爱情鼓掌，哈哈哈哈，真的很配］ ［李然，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以后赶紧离我远点，我是个直到不能再直的汉子］ 同事们反正都是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而李然在群里没敢说话，这会儿说话不就是找嘲讽吗？ 呜呜，他的尸体好像越来越冷了。 林乐清收起手机，但嘴角噙着笑容，知道告白的肯定就是李涛没跑，看来他真喜欢。 “发生了什么？”陆熙霆问，他表示非常好奇。 “咳。”林乐清咳嗽一声，才把李然身上发生的倒霉事告诉他。 “张雅，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陆熙霆道。 林乐清惊讶，“难道你知道线索，或者以前见过她？” 陆熙霆仔细回想着没说话，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耳熟可能是因为从前在哪里看过，听过。 “有没有照片？”他问。 “有！”林乐清迫不及待掏出手机，点开两人记录生活的帐号。 其实张雅长相挺漂亮，正因为这么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最后选择个老头才会有这么多流量，否则大家还不看呢。 “哦，来我们公司签约过。”陆熙霆道。 “你们公司？”林乐清惊讶。 随后她看着页面上的视频软件，试探询问，“这东西不会是你们公司开发的吧？” 林乐清平时只顾着处理案件，半点都不关注这些。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感觉他挺牛。 陆熙霆笑着回答，“猜的没错，确实是我们公司开发的，也是正好抓住互联网新潮。” “当时竞品因为资金不足提前退出，所以便宜了我们。” “我…”林乐清举着手机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男朋友如此强大。 憋了半响，她举起大拇指，“厉害。” “我是你男朋友，所以夸我厉害就等于你自己厉害。”陆熙霆道。 林乐清几乎都有点晕晕乎乎，她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啊。 “你和这两个人接触过吗？”她将注意力再次放回案件上。 陆熙霆再次仔细看几眼后点头，“说接触也不是吧，当时他们签约的时候我正好过去看了眼，给你男方打电话。” “男方似乎在说女方身上有问题，前段时间做了个检查报告什么的。” 林乐清心立刻提起！难道程安早就知道张雅怀孕的消息了！他一直都在装不知道！ “什么时候？”她问。 “半个月之前。”陆熙霆肯定道。 第315章 找林老师诉苦 半个月之前？ 那会儿张雅肯定已经怀孕了，据她腹中死胎推测最少有四个月，所以程安真的知道。 可他却装作不知，显然有问题。 手机叮咚发来提醒，林乐清看着上头程安开始直播的消息，点击进入直播间。 他整个人都很沧桑，胡子拉碴，眼底下还挂起两个青色眼圈，估计有好几天没睡好，或者压根就没休息。 直播间网友们纷纷开始打招呼，都关心他身体健康，让他节哀顺变。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更该好好活着才对。 “可我就是走不出来。”程安哽咽道。 他闭了闭眼睛，似乎在怀念从前两人的美好曾经。 “我多么想躺在那里的是我自己，而不是她，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还痛失一生所爱，真的承受不住。”程安哽咽道。 有心软的人已经开始赠送礼物，也有人家中突遭变故感同身受的，都在公屏上诉说曾经。 看程安这副模样，倒真的不像作假，林乐清又有些犹豫，弄不清楚。 “他在圈钱。”陆熙霆道。 她惊讶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陆熙霆挑眉，“我就是干这行的，能不清楚吗？” 他将手机拿过来，双指放大屏幕落在程安眼下，“这里有涂抹痕迹，他的黑眼圈在作假。” “恶心。”林乐清如是评价。 张雅无论生前做过什么，但现在人已死，都躺在那儿了，程安还敢消费死者。 也不知道是说他胆子大好，还是没人性。 “我推荐你可以把他抓回去问问，估计会有收获。”陆熙霆道。 林乐清点头，“嗯，明天就抓。” 看着依旧源源不断有礼物送出的直播间，她挺心疼，“如果确认他是凶手，这些礼物在之后能退回去吗？” 或许有人确实有钱，看程安可怜刷的礼物，但更多的应该是那些被带节奏的普通人，看不得世间疾苦都想出份力。 他们的善良不应该被利用！ “当然可以，公司前几天就已经对他账号进行了封控，无论他现在赚多少钱都不能提出去，只有案情结束之后才会解封。”陆熙霆道。 林乐清松了口气，又对他比出大拇指，“高瞻远瞩，佩服佩服。” 她现在确实明白，陆熙霆为何能把s集团做的这么大，就这个智商，一般人脑子加起来好几个也比不上。 走一步就看百步的本领，在现实世界真的存在。 “没那么厉害，只是因为有个刑警女朋友，万事多考虑些而已。”陆熙霆道。 他是会说话的，林乐清伸手拍他两下肩膀，语气慎重中带着笑意，“年轻人别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拍马屁，好好工作才是真的。” 这是安局几乎隔三差五就要对李然说的话，只是他每次被拍完之后都会很受用，笑得跟菊花似的，口嫌体正直不过如此了。 “多谢领导提点，以后我肯定铭记在心中。”陆熙霆配合演戏。 林乐清笑得更加花枝乱颤，她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可爱？ “行，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她道。 这种下班后直接能吃完饭，还有帅哥陪着聊天，分析案情的美好生活林乐清是真满意。 交男朋友确实是件好事，她在心中默默想着。 “去吧，我再收拾收拾外头。”陆熙霆道。 他目送林乐清回房间，自己笑着去厨房拿扫把笤帚，堂堂s集团总裁，为女友下厨做羹汤就算了，还在工作之余兼职家庭主夫。 这样的男人要是让外界知道，肯定的眼红羡慕。 次日。 林乐清吃完早饭后就直奔警局，连话都没来得及和陆熙霆多说几句，主要是得赶紧把程安叫过来再问问。 她刚推开刑侦队办公室大门，就见李然愣愣坐在位置上，看起来整个人都傻了。 这孩子什么情况？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喂。”林乐清走到他身后，伸出指尖轻点他后背。 李然顿时跟触电似的，整个人麻飕飕，他下意识用凶狠眼神回头看，发现是林老师，而不是那个令他恐惧的男人后才松了口气。 “呜呜，林老师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太痛了，真的痛，我一晚都没睡着觉。”他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家找妈妈倾诉。 林乐清想和他说她知道，但是看着他现在精神状态，默默把能刺激到他的话咽回腹中。 “没事，他看上你说明你受欢迎，颜值比较高，你不是挺喜欢别人夸你帅吗？”她问。 李然表情有一闪而过的喜悦，随后就是天崩地裂，“可我不想被那种东西夸，昨天晚上除了咱们同事，别的部门也有可多人问我是不是取向有问题。” “他们还说怪不得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女朋友，那是没有吗？是根本找不到！” 委屈的李然开口就没有结束，如果可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昨天晚上他肯定会立马回家，绝对不在办公室中久留。 在这个社会上，男人也得好好保护自己，尤其是他这种帅哥。 “没事，八卦都是会更迭的，等过段时间就不会有人记得你身上发生的事了，你还是个清白小伙。”林乐清安慰。 李然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什么时候才能被替换，他幼小心灵坚持不了太长时间，现在甚至都有点想跳楼。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今天我们得再问问程安，他有点问题。”林乐清道。 把注意力放在案件上，也能让李然心里好受点，没时间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就行。 果然，他一愣，“程安有什么问题？他不是对一切都不知情吗？” “他不是不知情，而是知道的太多了。”林乐清道。 不得不说，程安表现确实很好，最开始时谁都不会怀疑他，因为他走那天甚至和他们问过张雅为什么出现在酒店。 查不在场证明的同事那边昨晚就铩羽而归，两人因为需要在网络上经营穷苦人设，博取大众厌恶获得流量，租住小区是烂尾楼，就没住着几户人家，也没监控。 第316章 再次推翻猜测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审。 “那我去打电话叫人。”李然道。 即便不明白原因，但他懂得无条件听从林老师的，因为她每次都非常睿智，完全没有错误指令。 程安那边还要履行深情男人人设，警局这边传唤他当然不可能拒绝。 “警官，我女朋友到底是怎么死的，查出来了吗？”他迫不及待问。 说完这话，程安又咬牙狠狠道，“要让我知道谁敢对我女朋友动手，肯定得把他狗头都扭下来！大不了我也不活了！” 看看这个态度，任谁都得说他是个对女朋友特别好的男人，在不知情的时候林乐清或许会真感动。 但是现在，她直接发问，“你明明知道张雅怀了孩子，上次为什么不说？” 程安一愣，脸上有表演被迫终结的窘迫。 他浑身卸力一般垂下眼眸，沧桑笑了，“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愿意说出来让别人笑话？” “还是你们警方厉害，什么东西都能查到，我确实提前知道张雅怀孕的消息，并且让她赶紧把那个孽种打掉。” “我问她究竟是哪个男人，她竟然不告诉我！” 程安再度抬头时，表情比刚才狰狞很多，“我又去问尹丽，结果那两个女人简直就是沆瀣一气，她什么都不说，就说不知道，但这怎么可能？” “张雅出事那几天，我们两人正在吵架，为避免些不应该的麻烦，我才没和你们说。” 说完这些话，程安看着眼前两人问，“你们不会怀疑杀人凶手是我吧？” 林乐清和李然都没说话，因为他们从这几句话中看到了眼前男人身上的自私，轻轻松松就把自己刨除干净，成为完美受害者，确实厉害。 程安似乎觉得很离谱，他双手抱个胸背靠在椅子上，“我没有杀她的理由。” 此刻，他才算露出真实面目。 他本来就是个无情，自私，善于利用的男人。 “你们应该也知道，在短视频账号上，我通过我们俩爱情故事获得流量关注挣钱，每个月下来都能有几万块，全都捏在我手里，包括张雅工资。” “即便她怀孕，因为那些钱我给她坐月子都行，又怎么可能会杀她？” 程安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推到两人面前，“你们可以看看，上面是我聊的粉丝。” “有这么多女人都愿意跟我睡，我对张雅可不是死心塌地。” 因为害怕被怀疑，程安倒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林乐清从口袋里掏出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才将手机拿过来，李然原先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的，见林老师这副模样就默默等着她翻页。 听程安刚才说那句话，兴许他用的手机会有病毒呢？ 随便点开几页聊天，上面都是露骨内容甚至还有女生主动把私人照片发来，就为得到几句夸奖。 程安确实很会和女人聊天，一句你比张雅身材更好，就把女人哄的不少北，当即愿意和他约。 “看，我魅力大的很。”他耀武扬威般道。 林乐清推回手机淡淡哦了声，看起来就是不屑又不相信的样子。 对程安这种莫名自信的男人，这种语气和表情更能摧残他们。 果然他脸上表情肉眼可见愤怒，目光灼灼瞪着眼前这位女警察，在他心里这又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女人。 “这些女人能看上你，只是因为你网红的身份。”李然道。 他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张雅眼瞎，你现在只是个没人要的大龄单身汉。” 现在大多女生都很现实，就像程安这种要钱没有，要颜值也没有的中年男人，哪个小女孩会喜欢？ “我要告你们！” “身为警察，你们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程安被戳破内心最脆弱的点，立刻嚷嚷个不停，李然满脸无所谓耸肩，表情看起来挺欠揍。 “你可以告诉我，但前提是能承受得起，我把你这些秘密都说出去。”他道。 “当所有人都知道你真实样子的时候，还有谁会给你刷礼物？” 闻言，程安身上气势削减，他吞咽口水没敢再说话，显然是害怕了。 他确实只是个普通人，因为互联网的存在才让他封了神。 如果没有那个账号，程安哪儿来的粉丝，钱？ 最近几天他几乎每天开直播哭就是为捞金，张雅已经死了，除非他再找到个像那样死心踏地的女人跟着他，否则粉丝们只会逐步离开。 可哪有这么容易呢？ 程安只要这么想着，就越发恨杀她的那个凶手，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们赶紧找出凶手，并且可以和你们保证我绝对不是杀害张雅的那个人。”他道。 林乐清低头默默想着，程安这人确实欠揍，也确实不是东西，但他说的没错，按现在这种情况看他是真没杀人动机。 可除此之外张雅身边关系非常简单，和上班时身边那些同事也只是普通点头之交关系而已，回家后从不联系，也不出去聚会。 她身边就只有尹丽，程安，李涛三个人，凶手有极大可能性就是其中之一。 尹丽有完美不在场证明，李涛也有，唯一没有的程安却没有杀人动机。 啧，这个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最后还是只能先让程安离开，他们再次回到办公室，刚进去几个同事就看着李然暧昧笑了起来。 他身上雷达瞬间响起，转头就要往外出，门却被其中一个同事堵住。 李然只能弱小可怜看着他们靠近，知道这些家伙绝对又没有好心思。 “我性取向正常，你们赶紧离我远点，要不然过会儿我直接上手揍你们。”他警告道。 然而这警告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毕竟局里谁不知道他就是个认为揉圆捏扁的小可怜呢？ 几个同事纷纷哈哈大笑，表情嘲讽中又带着同情。 “李然，昨天晚上我回家搜索了下那个软件，李涛还有点名气，被他喜欢上你不亏啊。” “对，他跳舞跳的挺有感觉，什么时候把他带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赶紧滚！”李然怒吼。 第317章 同妻？ 李然双手抱着自己前胸，这副样子像是个惊恐的小姑娘，同事们心中忍不住感慨。 怪不得这家伙会被那玩意儿看上，确实是有点东西。 不过大家欺负一下两下就算了，总不能按着一个劲儿的欺负，人家也是会生气的。 所以同事们默默散开，李然弱小可怜回到自己工位上，如果不是怕被怀疑娘们的话，他甚至想要哭出声音。 呜呜，怎么就这么惨。 林乐清听到同事们的话，打开手机点击下载软件，想看看李涛在上面到底有什么名气。 她没有注册，而是点进去直接搜索李涛的名字，跳出来个相关界面，网名叫做性感小野猫。 头像上看确实是他，但是经过p图版的，p的简直惨绝人寰。 忍着恶心点进去，林乐清眼睛瞬间受到伤害，她深吸了口气又将其闭上，感觉自己好像瞎了。 这种东西，到底谁喜欢看？ 李涛粉丝数竟然有好几万，他能和张雅发生关系并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同样身为女人，林乐清真不了解这些人的爱好。 她正准备关闭这个软件，就恰好看到李涛最新视频下方有个回复。 ［宝贝，那一天晚上你真的很美，让我久久不能忘记，什么时候咱们两人再重新约一下，我等着你哦］ 那天晚上？难道就是那天？ 林乐清点入对方帐号中发现是个肌肉男，块头还挺大，五官很俊朗。 尹丽那边不在场，证明完全没有问题，李涛则是因为控诉泰山泪俱下，又亲自跑到刑侦队办公室中骚扰李然，所以只是小小查了一下。 反正现在没有别的线索，不如查查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男人？ “李然。”林乐清道。 心里默默哭泣的李然立刻抬起头，“怎么了？” 深深看着他，林乐清有点不好意思，但为案件还是再次道，“你再去查李涛，看看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是谁，把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叫过来咱们问问。”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同事们都纷纷朝两人看来，用同情以及嘲笑的眼神看着李然。 他本人对此当时面无表情转身离开，只不过刚出了刑侦队办公室大门他就捂着嘴，这次真怕自己哭出声音。 痛，实在是太痛了。 林乐清看着大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道，“你们也别太过分，否则把他说的不想再完成这个任务，从今往后你们代替他？” 同事们表情立刻难看起来，他们可不想和那种娘炮接触，想想就觉得脑袋疼。 反正有事还是李然来做比较合适，从今往后他们还是不嘲笑了。 收回眼神，林乐清心中格外无奈。 李然那边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虽然排斥和李涛接触，更不愿意看到他，但也通过途径得知了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人。 他拿着手机号回来，在林乐清面前给其拨打电话。 那边接通后李然道，“你好，你现在和一桩命案有关，我们需要你来警局协助办案。” “神经病。”电话那头的人嘟囔了句就挂断了，估计是觉得接到了诈骗电话。 因为现在反诈宣传做的很到位的原因，有很多人一接到电话就觉得是诈骗，不过这也挺好的， “再打。”林乐清道。 李然继续拨通电话过去响了很久，对面也没接听，只能不厌其烦的继续好几遍之后那边总算是接了。 在他要开口时，对方忽然输出国粹，骂的那叫个脏。 单方面输出完之后，电话再次被挂断，李然和林乐卿互相看着彼此，觉得刚才那几句都骂到了自己身上，并且起到强烈效果，怎么心里这么难受呢？ 电话对方是不可能接了，所以只能去现场亲自请他。 李然把牙齿咬到嘎吱作响，他现在觉得自己强的可怕！ 两人立刻按照地点出发，前往男人家，可能是因为心里有怒气的原因，从警察局到地方也不过十几分钟而已，路途可不近了。 另两人没想到的是，刚把门敲开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看起来脸上有疲惫。 为了震慑男人让他知道是真警察叫他而不是人贩子，两人身上穿着警服，所以女人在看到两人后一愣，脸上表情忽然变得很恐慌。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来我家是有事吗？还是我们这附近出事了？”女人担忧询问。 李然率先道，“这家里住的男人是不是叫傅郑凯？” 女人表情比刚才更加难看，轻轻点头，“确实是。” 屋内忽然传来几声孩子啼哭，女人扭头朝里面看，又回头看两位警察，示意他们赶紧把话说完，她得去哄孩子。 “我们有点事需要找你们调查，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能让我们先进去吗？”林乐清问。 她怕女人担心，所以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立马拿出警官证，女人确认没问题才点头。 “可以，不过我们家里有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可能会比较吵。”她道。 李然和林乐清都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现在两人心理都非常疑惑，女人和傅郑凯到底什么关系。 孩子？ 反正两人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又不敢贸然询问。 给两人倒了杯水之后，女人迫不及待回到房间，没过多久就传来她轻声哄孩子的声音。 “林老师，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有可能是同妻呢？”李然道。 他对那个圈子不太理解，但多少也知道点东西。 林乐清点头，“我也觉得像。” 两人眼神对视，充斥着对女人的可怜和可惜。 看家里干干净净就知道是个好姑娘，要偏偏遇到这种事的话…… 唉，没办法。 过了十几分钟女人才再次出来，儿童哭声已经消失，估计是被哄睡着了。 她不好意思笑了笑，“孩子年纪还小离不开妈妈，两位警察同志，你们来我们家是做什么的？有情况吗？” 李然和林乐清眼神对视，似乎都在催促对方说出真相，然而都没忍下心开口。 唉，简直就是作孽。 女人看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更加担忧害怕，她眼中还有泪水在云集，雾气蕴涵。 “傅郑凯确实有些情况，你是他的？” 第318章 你老公喜欢男人 最终还是由林乐清出来做这个恶人，没办法，谁让她是长辈呢？ 李然坐在沙发上捧起一次性纸杯，感受着传入手心中的热量，心中格外好奇。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是他老婆，他有什么事你们都可以和我说。” 两人半空中的心此刻总算是跌入谷底，果然，是老婆。 “他…”林乐清更加难以启齿。 女人情绪略微激动，迫不及待道，“他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说，我能撑得住。” 她眼睛扑闪扑闪的，看起来非常亲近人，真的是个好姑娘。 “他是。”林乐清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门口传来声音。 紧接着用国粹问候两人的男声响起，“老婆，我跟你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两个陌生电话打过来告诉我警察找我，还需要让我配合处理什么案件。” “我纯粹就是个奉公守法好市民，一看就知道那个电话是诈骗，所以接听之后我立马挂了，没想到他们还有胆子打，正好我今天气不顺，直接狠狠把他们骂了一顿。”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爽，现在简直爽翻天！” 傅郑凯边换鞋子边说，在说完之后一抬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个警察懵了。 他老婆更是整张脸通红，愤怒看着他，这家伙怎么在警察面前都敢胡言乱语，就不能进门的时候先看看家里都有什么人吗？ 她连忙解释，“他这人比较大大咧咧马虎，但绝对是奉公守法的，所以没有别的意思，真觉得两位警察是诈骗。” “有这个意识是好事。”林乐清道。 一句话直接破除尴尬，让夫妻两人都松了口气。 傅郑凯再也不敢像刚才那么高调，而是默默挪到沙发最左侧。 坐下离两个警察要多远有多远。此刻他估计已经开始头脑风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当着人家的面，要把他性取向不正常的事说出来吗？ 林乐清确实想说，可又怕造成麻烦。 “我们刚才要跟你说的是你，老公性取向有问题，上个礼拜刚和个男人约过。”李然道。 他说完之后又一口气解释，“我们今天过来是因为那个男人牵扯到桩命案里，我们需要确认他们两人在酒店约的时间。” 傅郑凯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又下意识转头看女人，而女人已经愣在当场呆呆看着他。 警察的话，女人绝对不能怀疑。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到时候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人，还不如现在就看清楚。”李然压低声音对林乐清道。 他这个人向来正义，压根不管那些。 其实两人现在都觉得迟了，怎么在女人给这家伙生下孩子之后才上门，就应该早点上来的。 唉，那个孩子又该怎么办？ “我，不是这样的。”傅郑凯下意识想要扯谎解释。 可又想到两个警察就在身边，他没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哽在喉咙里，脸色胀红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怎么竟然能跟男人约，傅郑凯，你太过分了！”女人哽咽着怒吼。 躺在身边最亲近的老公，私底下竟然喜欢男人，她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新奇而已，只有那天晚上的一次，我现在还是觉得你比较好。”傅郑凯迫不及待解释。 他掏出手机脸色认真看着女人，“你现在可以检查我手机里有没有不该有的消息。” 女人见到这样的他表情变得犹豫很多，主要是两人有孩子。 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她即便知道自己的男人曾经和男人在一起过，也只能选择忍耐。 女人将手机拿起开屏，查看过后确实没有问题。 她正准备原谅傅郑凯，手机就被李然抢过去。 他对女人道，“我帮你看看，省的被骗。” 要是这手机里真的没有不该有的，那两个人再次和好也没什么，但如果有的话…… 哼，就别怪他了！ 傅郑凯脸色已经无比难看，不明白这两个警察为什么要破坏别人的婚姻，他就算和男人在一起又怎么了？跟案件有关系吗？ 李然手上操作几下嘴角露出冷笑，再次把手机递给女人。 她目光落在上面时立刻尖叫出声，现在这个系统和他刚才看的完全不是一个，上面有很多聊天交友软件，除了和男人聊的，也有和女人聊的。 傅郑凯这玩意儿简直就是男女通吃，点开那些软件后里面大批露骨聊天信息传入眼前。 女人几乎要晕厥，直接将手机摔在地上。 “我要和你离婚，说什么都不能跟你一起过日子了，你就是个脏东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哽咽道。 曾几何时女人也以为自己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公，可明明对她无微不至的男人，私底下竟然是这副面孔，实在是太恐怖。 和这样的人睡在一起，眼睛都不敢闭，生怕自己哪天就被人家给暗杀了。 傅郑凯沉默着没说话，他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做的有多过分，女人看到这些之后，婚姻绝对无可挽回。 “跟我们去趟警局吧。”李然道。 看着眼前两个警察傅郑凯眼色发寒，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人的话，他明明可以做的滴水不漏，蠢女人什么都发现不了。 偏偏，他们来了。 对警察又能怎么办呢？ 傅郑凯沉默着和两人上车回到警局，留女人在家独自无助哭泣，给家人打电话说明这件事。 幸亏她家人比较清明，没觉得女人生下孩子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能离婚，而是立刻决定要上门接女儿，顺便带女儿和外甥女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那种脏东西身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带病菌，必须得好好擦干净才行。 警局内。 “你也别怪我们戳破你干的事儿，因为你实在不算是个人，人家女生是无辜的。”秦霄道。 他义正言辞，表情很认真，也很看不起傅郑凯。 他可以出去乱玩，也可以和别的人不三不四，法律并没有明令禁止，但不能这样坑害一个可怜的女人！ 第319章 李涛就是凶手 对眼前这几个多管闲事，还振振有词的警察，傅郑凯又气又恨，想用牙把他们身上烂肉都咬下来。 他鼻孔放大噗嗤噗嗤往外出气，冷着脸没说话，脑中在想回去之后要怎么跟父母交代。 “那天你和李涛是什么时间点出去的，途中他有没有离开？”林乐清问。 傅郑凯撇了撇嘴，这两个警察把他害这么惨，他当然不想说真话帮助他们办案。 “有些话我希望你经过考虑之后再说出来，从现在开始，说的每句都具有法律效应。”李然看穿他想法提前道。 反正这种能欺骗妻子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些话必须得跟他说明白点。 “我当然会说实话。”傅郑凯道，他脸上表情有被人戳破的恼羞成怒。 紧接着他开始回忆，还下意识舔嘴，这副表情让对面两个人非常恶寒。 “出来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然后我们待在一起好几天，在途中他好像没出去过，都是我去买东西。”傅郑凯道。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点头，“确实没出去。” “你帮他买了什么？分别是多长时间？”林乐清又问。 傅郑凯脸上露出为难神情，“那么久之前的事，现在我怎么可能还记得？” 确实，从他表情神态来看说的是实话，他脑容量有限。 只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能在手机上装两个系统蒙骗老婆。 “准备大记忆恢复手段。”林乐清迅速下决定。 她有种感觉，傅郑凯身上就是突破点，李涛极大程度上是有问题的。 “什么是大记忆恢复手段？” 一知半解的傅郑凯看起来很天真，还有些可笑。 他只是个普通公民而已，从前没了解过这些，也不喜欢看电视剧，如果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些刑侦剧中经常有提到这个手段。 “放心吧，不会对你身体产生任何影响。”李然道。 他立刻叫人准备，让傅郑凯签字后就将他带入密封房间，林乐清和局里专家一同进行恢复，李然在旁边看着记录。 最开始时傅郑凯还莫名其妙，不知不觉间就跟着两人问题走，紧接着问出来很多东西。 即便见多识广的专家，表情都不自然，觉得自己耳朵有被侮辱到。 没想到这些男同性恋玩的那么花，排泄物什么的…咳。 反正那三天傅郑凯和李涛非常愉快，他离开的时候基本都在饭点中，离开最久一次是第二天中午。 他道，“他非要吃最远处的那一家云吞面，我看他挺有意思的，就不辞辛苦去买了，不过回来之后他确实也奖励了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傅郑凯脸上笑容再次变得猥琐起来，在场几人都莫名其妙脑补说的补偿是什么意思。 原本只会因为尸体臭味恶心的李然现在手捧着胸口，手里拿着的执法记录仪画面也跟着抖动好几下。 他现在想到那些排泄物场景就脑袋发懵，整个人难受到不行，快吐了。 大记忆恢复手段结束，傅郑凯整个人看起来懵懵懂懂，坐在椅子上愣愣盯着前方。 这玩意儿确实是稍微有点副作用的，不过当人缓过来之后就会没有任何问题。 一个民警进来负责看护他，另外三人离开后深深呼吸着新鲜空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刚才和傅郑凯同处密闭空间内，他们似乎也觉得自己身上沾染了细菌。 专家脸色难看，“这是我工作这么多年以来听到过最炸裂的，看来我老了，心里有些承受不住。” “您还年轻的很呢，不过别说您，就算我们这些年轻人也承受不住。”李然道。 他手不停抚摸着胸口，试图想将要吐出来的东西压下去，主要今天中午吃的饭有点贵，舍不得。 专家被李然哄的乐呵呵点头，“你这小伙子说话确实好听。” 三人分开，两人回到刑侦队办公室整理时间。 按照傅郑凯说的那些，竟然能和张雅死亡时间对上！大概率就在那个中午！ “我靠，不会人真是李涛杀的吧，他还有这个本事？”李然震惊道。 主要那个娘炮连走路都左拐右拐，他实在不能往杀人方面想去。 从前见过的杀人犯不说五大三粗，也是正常人吧。 林乐清掀唇，“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杀人犯，并不是特定，我们不能对任何人掉以轻心。” “明白了。”被教育到的李然行了个礼，表情非常慎重。 接下来就是把李涛叫到局子里，只是电话那边一直都忙音没人接听。 “人可能跑了。”林乐清道。 她眼神冷沉，最近这几天有可能李涛一直都在和傅郑凯联系，又或者是一个小时一次，现在看到他不在线肯定会怀疑。 所以，他跑了！ “这么快？”李然再次震惊。 最近这段时间犯人几乎就是一抓一个准，还没有遇到过跑路的。 林乐清点头，“把同事们都叫上，咱们出动。” 大部队着急忙慌冲向李涛家，强势破门而入，才发现里头已经空空如也，满地都是垃圾狼藉，还有没装起来的衣服。 看着跑的时候非常匆忙，果然是临时起意。 “我靠，他现在逃跑就说明他肯定是杀人凶手。”李然道。 林乐清点头，“出省的交通工具那边都跟我们有合作，要是他乘坐那些绝对会被发现，所以他大概率会选择出租车，黑车，或者更原始的交通方式。” 在她仔细分析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众人立刻回头看去，只见是提着菜篮的大娘。 她见到这么多警察当即眼睛瞪圆，他们看向她时，更是吓得手不停拍打胸脯。 虽然大娘只是个普通民众，但这些警察眼神实在太过锐利，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犯人。 “那个，警察同志，你们在忙什么？需要我来提供帮助吗？”大娘没话找话问。 其实她刚才只是听到上面声音大，还有男男女女说话，才想过来看看有什么事的。 “你认识这户的人吗？”林乐清问。 大娘退出去仔细看了眼门牌号，随后立刻点头，“认识，我太认识了。” 第320章 追捕李涛 “说说你是怎么认识的。”李然道。 他又开始运用独属于他的八卦本领，大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同道中人，立刻竹子倒豆般，将事全都说了出来。 “因为这个年轻人品格高尚，特别好，而且还尊老爱幼，我们小区里的老年人都非常喜欢他。”大娘道。 在这种爱说闲话的大娘嘴里面得到如此高评价，真的很厉害。 一个杀人凶手，值得吗？ 李然眼神发光，“赶紧详细说说。” 大娘来了兴致，“这小伙子应该是半年之前搬过来的，看着长相阴柔，但是特别有男子气概，而且平时有什么瓶瓶罐罐都在房间门口给我们留着，让我们这些愿意往家里拾掇点东西的人捡。” “不过小伙子这么长时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女性朋友倒是有几个，我给他介绍来着，他说不用，还说什么不想耽误人家姑娘，我听的云里雾里。” 李涛说不用介绍女朋友，肯定他是同性恋的原因，是个好人。 反正比起傅郑凯那种家伙儿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他杀了人。 “那你平时看他有没有会杀人的样子？”李然问。 大娘听到杀人这两个字之后，就下个脸色泛白，将手放在身前摆着，“当然没有，那小伙就是个普通人。” 看来，她应该是不知道了。 要告诉眼前大娘李涛杀了人的话，估计能把她吓个半死，众人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行了，感谢你配合我们询问。”李然道。 他为表慎重还行了个礼，这模样把大娘看的乐了。 她问，“你们怎么忽然来找小伙子，难道是他有什么事？” “嗯，小事。”林乐清道。 大娘点头又自顾自嘴上嘟囔道，“前几天他还说要回趟老家，看看爷爷奶奶来着，听这小伙子说他从小就是爷奶抚养长大的。” 正准备离开的刑警队众人脚步停顿住，眼神放光看着大娘，她连连后退几步，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您知道李涛老家在什么地方吗？”李然连忙问。 大娘嗯了声，“就在土瓦寨，离咱们这边有点距离，但也不太远。” “谢谢您。”林乐清道。 原本以为只是来吃个瓜，问不出什么有效线索的大娘，竟然提供了猛料，这还真是万万没想到，也是天大的惊喜。 大娘见他们这副样子，越发觉得李涛肯定有事儿。 不过她也不好意思继续问，只拿着菜默默下楼，准备和老伴好好讲，今天发生多神奇的事。 竟然一次性看到这么多警察，而且还有几个长相可好的，比电视剧里那些明星都要板正。 要大娘说就应该这些警察们去电视剧里演，浑身上下都是正气，多好看啦。 “先告诉安局那边一声，看他怎么调动。”林乐清对李然道。 他点头表示明白，掏出手机给安德华打电话，说明刚才大娘说过的事。 “林老师，局长说要你接电话。”李然没多久后就到。 林乐清脸色如常将电话接过来，安德华的声音响起，“乐清，你们这还碰的真是巧合，秦霄现在就在土瓦寨，他是过去旅游的，但应该能配合。” “这样，你把张杰带上一起过去，等到地方再联系他。” 张杰，就是刑侦队里除了秦霄之外最能打的。 “行。”林乐清道。 她相信秦霄是个心里有数的人，经过这几天沉淀，应该也能明白他做什么是正确的，做什么又是不正确的。 两人这辈子总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毕竟都在刑侦队，低头不见抬头见。 挂断电话后林乐清道，“局长让我和张杰一起过去，现在就立刻马上出发。” “李涛那边想到土瓦寨也只能乘坐汽车，所以我们应该要比他更快，到时候来个守株待兔正好。” “怎么不带我？”李然看起来有点委屈。 刑侦队同事们都默默看着他，这家伙是最不能吃苦，平时训练也都草草了事。 要是有个战力排名的话，他绝对是倒数第一名，带上他林法医的安全谁来保证？ 李然自己也觉得有点问题，他不好意思笑了笑，随即默默转头看着张杰，输给这家伙反正就甘拜下风。 林乐清和张杰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出发，两人乘坐的是高铁，途中和秦霄那边沟通，他已经提前询问有没有人知道李涛，做好埋伏。 现在就已经等着君入翁中了。 不过，林乐清就有些担心李涛究竟是不是真的要回老家，毕竟能看出他是个心机手段都很高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这几天里把大家都耍的团团转。 啧，感觉挺难搞。 不过希望大娘说的是真的，也希望从前那几天李涛对大娘没有防备吧。 土瓦寨就算相对而言不算远，高铁也开了三个小时才到，两人下车之后直奔秦霄传过来的地址，又是半个小时车程才抵达。 三人碰面，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有点扭捏。 可能是因为秦霄一直定定看着林乐清，张杰在旁边当两人背景板，左看看右看看， 他又拿出手机向大家汇报，秦队现在感情方面处理的怎么样，好像不太行。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秦霄有在好好思考过， 他觉得自己应该放弃林乐清，否则单方面继续暗恋会给她带来很大麻烦。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颗心在想到她时总是不由自主的跳动，永远都停不下来。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子不好，可又没有任何办法，心跳怎么能是人为控制的呢。 于是，秦霄选择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永远都不要摆在明面上，除非有天林乐清过得不好，他会再次的向她告白。 又深深看了几眼，他才收回眼神，尽力隐藏着心中情愫。 “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秦霄问林乐清。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出于信任还是轻轻点头，“好。” 两人一同推门而出，现在他们正在李涛老家入口处，静静的等待着他，张杰则是继续待在原位蹲点，心中非常好奇两人会说什么。 他拿出手机继续和群里的大家开始猜测，瞎聊。 第321章 顺利抓捕李涛 刑侦队同事们表示非常无奈。 ［反正我觉得秦队现在感情方面还不是那么容易控制，唉，明明在整个局里，大家都觉得他们两人郎才女貌，怎么其中一方就有女朋友了呢？］ ［感情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就算林老师没有男朋友，也绝对不可能和秦队在一起，毕竟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可是我感觉很可惜，明明是咱们警局的警花，结果却便宜外人。］ ［人家又不是卖给咱们了。］ 同事们各说各话，反正最后都觉得要尊重林乐清，她选择现在的男朋友也没问题，毕竟人家对她好。 这些人都是警察，三观相对而言当然要比普通人更正些。 要是这件事被网络上那些喷子们知道，肯定要嘲讽女的不识好，男的暗恋这么多年也不愿意跟人家在一起。 又有几个人能这么暗恋她？ 外头。 秦霄眼中带着笑容，林乐清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回到刚认识的时候，她也不由自主笑了。 “看来你已经把情绪处理好了？”她问。 “嗯。”秦霄转头看窗外。 他深吸口气，“从前我把位置摆的确实有些问题，但之后不会，我会把案件放在第一位，私人感情放在第无数位。” “乐清，其实我觉得我们两人搭档是非常完美并且和谐的，可能有些不要脸，但我还是想请求你继续和我搭档。” “好啊。”林乐清直接同意。 秦霄原本已经做好被拒绝的打算，没想到她会这样，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真的？”他问。 林乐清表情认真，“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和李然合作下来，我也能发现我们两人之间并不默契。” “只要你能控制好自己，也挺好的。” “好。”秦霄点头，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似乎在此刻变得格外柔和，整个人被幸福包裹着。 当然因为他刻意隐藏的缘故，林乐清不能感受到他内心真正想法，只当他是为两人继续合作而开心。 两人再次回到房间里时，气氛比刚才好很多。 张杰立刻和大家说明情况，大家都表示挺开心，反正两人好好的都行。 乘坐其余交通工具当然没那么快，三人在这儿几乎是倒班蹲守了三天，才终于看到风尘仆仆归来的李涛。 他此刻跟从前那副妖里妖气的样子有很大区别，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李然要是看到他这副模样肯定得震惊。 “锁定目标。”秦霄道。 他和张杰眼神对视，两人选择下楼，林乐清当然暂时在楼上看情况，如果有问题也可以立刻告诉两人，最重要的是比起两人而言，她要弱很多。 要是贸然前往，不小心被抓到的话，也会给两人增添麻烦。 互相合作这么多年，林乐清知道逞强是没有必要的。 李涛已经走到这栋房子楼下，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秦霄和张杰正在迅速靠近。 两人脚步轻快，普通人当然不可能听到，这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林乐清冲着两人点了点头，紧接着两人忽然上前一个猛劲扑倒李涛，他手中拿着的手机坠落在地下。 紧接着三人扭打在一起，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最终李涛还是败下阵来，只能被压在地上。 旁边已经有围观的人，看到警察抓犯人的场面都非常惊讶，更有甚者还拿出来手机拍摄。 现在这个互联网时代，无论什么东西都会被传到网上。 李涛被两人以极快速度扭送上房间，毕竟他就算犯了罪也有人权。 “终于把人抓到了。”林乐清道。 这三天以来对精神状态可是个巨大的惩罚，她偶尔都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犯人，有人问她什么东西都愿意招。 “对啊，看看咱们三个眼底下的黑眼圈。”张杰也道。 李涛听见这话之后，抬头看着三人忽然噗嗤笑了出来，他这笑容还挺真心实意。 如果换做从前，秦霄绝对早就一脚踢上去了，只是在经过沉淀后的他冷冷盯着对方。 “我现在忽然觉得你脾气这么好，没必要。”张杰默默道。 林乐清在旁边看着点头，不过更多目光还是放在李涛身上。 她挑眉，“怎么现在看你和那天完全不同，你是真的喜欢李然还是为了迷惑我们？” 张杰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立刻精神抖擞，完全不困了。 秦霄也跟着非常好奇，他最近几天虽然没去局子里，但是该刷的微信群一点都没落下，知道两人之间发生的事。 当时他还就着这个笑话多喝几杯酒，感觉特别爽来着。 “当然喜欢。”李涛道。 “但是你们也可以当做我当时去办公室找他，是为了迷惑你们，只是我没想到这个计划也不能成功。” 李涛语气听起来很无奈，估计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聪明了，但是这些警察相对而言要更聪明。 比起他们，他只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而且还是自作聪明的那种。 “说实话，你真的把我们迷惑到了，只是案件嫌疑人实在太少，所以兜兜转转还是放到了你身上。”林乐清道。 李涛苦笑一声，“我能不能去看看我爷爷奶奶？” “其实这次回来我本就是打算再见过他们之后再去自首的，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最终还是瞒不住。” “等见过他们之后回去的路上，我会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杀人。” 林乐清看李涛这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另有苦楚，她犹豫道，“我得请示一下我们局长。” 秦霄在旁边摇了摇头，看起来很不赞成，张杰则是听两人的，毕竟他就是个小喽啰。 “先看看安局怎么说。”林乐清道。 她推门出去打电话，没过多久又走了回来。 “安局那边说可以答应他，但前提是他要说出所有作案动机，以及这件事完完全全的脉络。”林乐清神情略有些无语。 其实刚才安德华表示的是要吃瓜，竟然有人能让李然那么被动，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好吧。”秦霄无奈答应。 他看着李涛，道，“听话点，否则就别怪我们把事情告诉你爷爷奶奶。” 第322章 不舍告别 用告状的方式威胁人，秦霄还不熟练，他说完之后清了清嗓子将头扭到一边。 李涛侧目看他，“你挺有趣的。” 林乐清和张杰嘴角扯开，两人显然是都想到了李然，难道这是又移情别恋了？ 秦霄身体绷直，眉心蹙起，眼神中带着防备。 “滚。”他几乎是从牙关中吐出的这个字。 显然，从身上气势就能感受到他很不好惹，李涛确实比较花心，但不想自讨苦吃，只能默默收回眼神。 “走，带他过去。”秦霄道。 他示意房间中另外两个人跟上，主要觉得李涛太猥琐，再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就遭了。 另外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忍着笑点头答应。 在大众面前当然不能钳制着李涛，三人商量过后最终决定张杰和他勾肩搭背，用此方式来控住他。 至于说为什么是他？ 林乐清一个女人不合适，秦霄也不愿意，只能由他来当冤大头。 “我觉得你也是风韵犹存。”李涛道。 张杰浑身上下汗毛立刻竖起，眼神带着恐惧与迷茫，嘴唇都哆嗦几下，整个人看起来很无助。 秦霄和林乐清当做没看到，快步走到两人跟前，实则他们嘴角已经难压制了。 被坑的张杰就这么生无可恋，和李涛一起走着，他能感受到对方完全不想逃跑，甚至还将身体往他这边蹭，他快吐了。 幸亏李涛爷奶家距离出发地不远！ 到达地方后，三人让他进家门，在门口三个出口处远远守着。 “应该不会出事吧？他有没有可能对爷爷奶奶动手？”张杰担忧问。 在他眼中看来杀人犯手上沾染着血腥，绝对不能用正常人思维去考虑他们，林乐清摇摇头。 “没到那个程度，别太担心。”她安抚道。 张杰哦了声，眼神继续一直看着门口。 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特殊动静，时间分秒过去，转眼就是半个小时，在三人等待的不耐烦时李涛终于被他爷爷奶奶送了出来。 两个老人脸上带着笑，都很幸福。 阔别已久的孙子终于回家，虽然不能久待，但也足够让他们感到满足。 可惜，这次过后即便到死的那天，二老应该都看不到孙子了。 又或许，三人能在地下相聚。 “爷爷，奶奶，你们两人平时好好照顾身子，不用给我省钱，该吃什么就吃什么，也别让我担心。”李涛哽咽着嘱咐。 爷爷奶奶眼中笑容慈祥，左右摸着他的脑袋，表情都很不舍。 “能不走吗？住几天请个假？”奶奶问。 “不行。”李涛摇头。 “公司那边有事，今天就得出发，否则我肯定会留下来。” 两位老人表情无奈，又不愿意打扰孙子前途，只能依依不舍点头。 再这样下去就舍不得离开了，李涛吸了吸鼻子，将眼角泪水擦干净，深深看着面前两位老人，仿佛要将他们记在灵魂深处。 张杰道，“怎么感觉还挺感人？” 他本来就是比较容易受感动的类型，现在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心里还挺难受。 终于和爷爷奶奶道别结束，李涛脸上带着解脱笑容走到巷口，他知道，外头等着三个警察。 爷爷奶奶站在家门口望着他，沧桑布满皱纹的手擦眼泪。 在他们看不到李涛时，他已经再次被张杰揽住。 感受着对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李涛道，“放心吧，你们知道我爷爷奶奶住在哪儿，我是绝对不会跑的。” 三人什么话都没说，离开时不少村民邻居都问候他，热情招呼着他到自家吃饭。 每个人李涛都耐心对待，详细解释自己要忙工作。 能看得出来，村民和邻居们都真心喜欢他，觉得他这个小伙子不错。 林乐清和张杰又想起那个买菜大娘，她对李涛评价也很高，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是杀人凶手。 不过人都是有多面性的，也正常。 回程时三人没在乘坐便捷交通工具，而是选择向当地警方调车，主要是手上有个犯人不能马虎。 除去吃饭上厕所之外，李涛都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要么就是看窗外，他的手机已经被没收，也干不了别的。 当然，还会时不时骚扰张杰。 因为李涛能看出秦霄不好招惹，林乐清她又不感兴趣，只能退而求其次逗弄这个警察了。 张杰苦不堪言，每天晚上连好好睡觉都不敢，恨不能一个眼睛睁着站岗，另外一个眼睛放哨。 折磨的日子总算结束，到达警局了。 为了和李涛撇清关系，张杰在他被两人带下车，进入警局之后自己才敢下去。 他拍着胸脯，又摸了摸后头，感慨，“恐怖如斯，看来像我这种帅哥在外面还是得保护好自己。” 说罢，张杰手摸脸颊无奈一笑，都怪他太优秀。 要是李涛能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左右高低都得再恶心他，可惜，看不到了。 林乐清和秦霄把李涛带去改造，先穿上黄马甲再剃个光头后才审讯，过程中两人来到安德华办公室外。 出外勤这么久，回来之后当然得报备。 房门敲响，“进。” 两人推门而入，安德华正在抽烟，看到林乐清后他顺手将烟灭掉，又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 不止对待她，对局里每个女性成员他都会这样，表达足够尊重。 安德华饶有兴致看着秦霄，“最近几天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清楚？” “你要是觉得自己状态还可以，那就能回到工作岗位上。” 秦霄嗯了声，“状态说不上有多好，但是还行，我已经明白了，安局。” “从前确实是我比较幼稚，以后做事会三思而后行。” “不错。”安德华笑着点头夸赞。 其实他一直以来都很看好秦霄，只要这家伙摆正工作态度，从今往后的人生绝对不可限量。 “安局，我申请把合作伙伴再调回来。”林乐清道。 安德华挑眉看着两人，眼神来回挪动，似乎在问是怎么回事。 林乐清解释，“我还是觉得和秦霄合作比较默契。” “行，你们俩觉得合适就行。”安德华应道。 第323章 说出作案动机 秦霄和林乐清相视一笑，这个笑容中没有任何暧昧，只有合作伙伴之间的友情。 “人带回来了？”安德华问。 他表情看起来很好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李然那家伙传染的。 “嗯，过会儿就审讯，您可以先去监控室里等着看。”林乐清无奈道。 她感觉现在局长不大对劲，好像幼稚很多。 安德华想要迫不及待起身，又意识到两个年轻人还在面前，他只能稳住心神嗯了声，“那你们俩去准备。” 秦霄和林乐清离开局长办公室后，他迫不及待站起来，又从猫眼处看两个人有没有走远。 之所以现在这么好奇，是因为安德华听说李涛差点把李然这样那样，他还从来没见过犯人敢对警察猥琐的。 有点意思！怎么可能不看！ 安德华到达监控室后，就发现里面围着满满的人，显然都是来看热闹的，毕竟李然在局里也算得上是风云人士。 他清了清嗓子，众警察立刻让出路来，都小心翼翼看着他，生怕局长把他们撵走。 同是八卦人，安德华自然不会那么狠心，他只默默走到最前方坐下，至于说后面那些人就随他们去吧。 反正审讯一会会儿的功夫而已，又误不了什么事。 众人这才松下口气，都期待看着监控屏幕。 终于，李涛被两位民警带入审讯室，林乐清和秦霄随后赶到。 众人都开始呼吸急促，迫不及待起来。 “说说吧，你们之间发生的事，以及你的作案动机。”林乐清道。 李涛点头，这些警察答应他的愿望，他当然也愿意说实话。 虽然但是，在他心里他也是个大老爷们儿。 “其实我原先并不想弄死张雅，只是她做事实在太过分。”李涛道。 像是想到什么令他难堪的事，他鼻孔微扩张，嗓中发出嗬嗬声。 把已经愈合的伤疤再度揭开，给别人看是件很困难的事，不好做的。 做好心理准备李涛才再次开口，“其实事情的开始确实是那天晚上醉酒，张雅强迫我…我真心拿她当朋友，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 “第二天我严重声明从今往后和她绝交，没想到她拿出昨晚有关我的视频，威胁我，我这才没办法继续和她发生关系。” “我本来以为这就已经够令我痛苦的了，没想到那天张雅忽然摸着肚子，说她有了我的孩子。” 李涛大喘气好几口，眼中沾染上疯狂神色，他看着像是在压制怒气，额角都迸发出青筋。 “你们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吗？我恨不得砍了我自己！”他咬牙道。 林乐清和秦霄坐在李涛对面，最能感受到他现在情绪，两人脸色也不由自主跟着更加慎重。 监控室里完全不知道头尾的警察们，在听到李涛这番话后纷纷开始同情他，确实挺可怜。 被女人强迫还不能立案，唉。 “我让她把孩子打掉，她说不行，还说那是我们两人的爱情结晶，我们能有什么爱情？”李涛嗤笑。 他看不起张雅，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一个初中还没毕业就和老男人厮混，甚至住在一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被人看得起？ “多次争吵无果后，张雅说要在程安面前公布我们俩的关系，她竟然要嫁给我。” “我实在是没办法，那天才对她下狠手。”李涛道。 这个故事听起来无异于九曲回肠，反正他就两个字，悲惨。 “既然不愿意，那你当时为什么会起反应？”秦霄抓住重点问。 林乐清听到这话后微微蹙眉，她认为不应该责问被害者，人体生理构造注定是这样的。 李涛在心理上不算是个男人，在身体上完全算。 “你可以试试。”李涛道。 他眼神近乎绝望，“很多人也这么问过我，只是我不能控制，我也恨我自己。” “人杀了就杀了，我愿意认罪，请你们这些警察别再羞辱我，算我求你们。” 李涛说完这句话之后甚至双手合十，能看得出他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好。”林乐清收起记录本。 “这件事我们会秉公办理，张雅对你的伤害已经证实，如果你能拿出相关视频应该可以争取减刑。”她道。 “不用。”李涛立刻拒绝。 他冷笑，“让我把那种东西拿出来，比杀了我还要更难受，人活在这世界上图的就是面子。” 林乐清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劝，她看来因为所谓面子逞强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但每个人都不一样，她也没必要站在李涛立场上思考。 所以，无需对他说什么。 两人离开审讯室，回到刑侦队，监控室里吃了大瓜的同事和安德华也非常满意。 这个案件对于他们而言，可是耸人听闻，估计再过几十年都不好碰上一个。 李涛犯了杀人罪，但是罪不至死，法院那边应该不会直接宣判死刑。 在监狱里如果表现态度好，还有能适当减刑的机会，看他自己了。 李然坐在刑侦队办公室内不敢出去，实在怕被同事们看到嘲讽，但他又心急如焚。 在看到秦队和林老师回来后，他迫不及待凑上前，“怎么样了？” “你还挺关心李涛。”秦霄笑着调侃。 李然听到这句话，脸上表情就跟苦瓜似的皱在一起，无奈又委屈，“秦队，那些人说我也就算了，我听听一笑而过，但你为什么也跟他们同流合污？” “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形象有多么光辉伟岸，就像是我人生中的指明灯。” 见李然还要继续胡言乱语，秦霄立刻道，“我可不是什么指明灯，充其量就是个声控灯。” 显然他和安德华性格截然相反，根本就不吃这套。 李然无奈撇了撇嘴，又希冀看着两人。 这孩子确实有点可怜，林乐清道，“人是李涛杀的没错。” “不过在此之前他有些冤屈，就是张雅强迫他的事，还要嫁给他，他在愤怒之下失手。” “果然是这样。”李然道。 他已经心满意足，跟他猜测相同啊！ “告诉你个消息，被李涛骚扰的不只有你，还有张杰。”秦霄坏笑。 第324章 怎么解决程安 李然眼睛立刻亮起，秦队这个消息于他而言，就像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看见了甘露。 林乐清一看他们俩这模样就知道绝对要坑张杰，心中默默为那家伙点了根蜡烛后做到自己工位上，懒得听两人胡言乱语。 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张杰也被骚扰的消息会传得沸沸扬扬，到时候说不定能盖过李然去，反正这些男人互相坑的很。 现在林乐清解决完案子，剩下的目光则是放在程安身上。 她打开直播间，发现他依旧是从前那副样子，边流泪嘴上不停的说着。 “每天闲暇下来的时候，我眼前总是会时不时出现张雅那张脸，你们根本没人知道我有多痛苦，身边也没有朋友理解我，只有网上的这些网友们愿意安慰我。” “其实对我而言，你们才更像是我真正的家人，给予我陪伴和鼓励，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们一直在一起。” 这张嘴确实会说，否则也骗不到花季少女张雅。 别说是屏幕前的观众了，就算知道真相的林乐清心也似乎忍不住跟着带动，直播间里这种氛围本来就能引领人。 程安现在已经开始对粉丝提纯，想要挽留一波人。 毕竟对于他来说，互联网就是坐在家里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绝对不能放弃。 屏幕上，网友们都在和他感同身受。 ［也别太难过，节哀吧，张雅在天上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更不愿意你为了她折磨自己］ ［参考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个真正相爱的人死后是会重新在一起的，所以你只需要平平安安活到老死，然后再去找张雅］ ［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是我见过最纯粹最可靠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益纠葛，我也想找个这样的男人］ ［我也是这样的好男人，只是可惜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女人，如果有女人愿意像张雅跟着程安那样跟我，我绝对会对她一生一世好］ 除去安慰话语之外，也有在直播间里钓鱼的男男女女。 看了会儿之后林乐清发现程安打开pk，紧接着直播间观众的各种特效礼物都往他身上砸。 对面风韵犹存的女主播都看傻眼了，显然不明白，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怎么能得到那么多忠心，他配吗？ 关闭直播，林乐清心里堵着难受。 她不愿意看到这些观众朋友们被蒙骗，可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或许可以找陆景珩。 最近这几天实在太忙，林乐清只偶尔和他聊天，今天除了互道早安之外才发出个返回警局的消息。 今天晚上回去，是时候跟他聊聊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林乐清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前方时，看到的就是张杰被同事们围在中间，百口莫辩的场景。 他用双手捂着自己后方，对虎视眈眈的同事们非常警惕。 这些人开起玩笑来都是没个度的，刚才竟然说要和他好好玩玩，简直就是群变态。 张杰被李涛吓得不轻，所以对待男人们也不像从前那么无所谓，取而代之的是防备，他看每个人都觉得对方要对自己那样。 瞧瞧一个犯人把两个警察都吓成这副尿性，对于刑侦队来说也确实是前所未有的，真有意思啊。 李然看着这幅场景捂嘴偷笑，但是还没等他笑多久，同事们就又将话题引到了他身上。 忘记是不可能忘记的，这两人紧接着一起被嘲讽。 两人眼神对视中，竟然还让人感觉出点难兄难弟的意思。 秦霄在旁边双手抱胸看热闹，不得不说这次重新回到刑侦队之后，他觉得还是自家好啊。 去外面旅游，虽然确实别有番风情，但是和大家在这里热热闹闹的要更开心。 尤其是，这里还有他喜欢的人。 在外面见过那么多美女，秦霄也接受过很多事后，可惜一直都是坚持状态。 他知道自己喜欢林乐清，所以不想放弃，即便她不喜欢他也不想要将就。 这样慢慢的就好，反正两人是搭档，也是合作伙伴，他能光明正大陪在她身边，只要收好自己全部小心思，就绝对不会再被她厌烦。 实在不行就这样慢慢到老，秦霄也算是和林乐清一起白头。 他心中想法他的女主角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只要他愿意就好。 接下来没事干，林乐清在局里坐到下班后立刻奔回家。 刚才和陆熙霆发过消息，告诉他今天晚上会回家吃饭。 林乐清只要想象着他在家里等着她的模样，心中就会不受控制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甜蜜。 有家的感觉可真好，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推开门，陆熙霆依旧是熟悉的背影在厨房里做饭，林乐清这次没在外面默默等待。 最近这段时间不见的想念，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她上前用力抱住他的后背。 他直到现在回来的人只能是她，笑着道，“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 “我原本打算你回来之后刚做好饭，结果现在出乎我的意料了，你还得等会儿。” 林乐清将脸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蹭两下，她心中满意和满足几乎要溢出来。 “因为我想你，所以才回来这么早。”她道。 陆熙霆炒菜的手顿住，林乐清是个不喜欢说情话的人，所以她说想就是真的想。 他喉头哽咽，最近几天她不常聊天，他以为她不想他，也不好贸然打扰。 关火，将勺子放下，陆熙霆轻轻解开林乐清抱在身前的胳膊，转头回声看着她。 他眼中燃烧着炽热的光，他心知肚明这是什么意思，嘴角带笑踮起脚尖就吻了上来。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我特别想你。”林乐清将头靠在他胸膛上，语气无比认真。 “我也很想你，每天都在想。”陆熙霆回答。 两人心中都是对彼此满满的爱意，不会更改的爱。 “好了，你先做饭，我出去等你，过会儿还有事要跟你说。”林乐清道。 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她红着脸放开他。 这么热情好吗？ “好。”陆熙霆笑着点头答应，继续开火做饭。 林乐清转身脚步轻快朝外走去，关上厨房门后，直接坐在餐厅椅子上，能看到他的背影。 第325章 不想看到程安 吃过晚饭，两人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里面播放着搞笑内容。 林乐清心思却不在这上头，她垂眸想起程安，转头欲言又止看陆熙霆，他触及到她的眼神挑眉，似乎在问怎么了。 “有事瞒着我？”他率先开口。 “不算。”林乐清笑着轻摇头。 她将程安那日在审讯室中说的话做总结，大概讲给陆熙霆听。 “我觉得不能任由他欺骗网友，想问问你这边有没有主意。”林乐清道。 陆熙霆倒是没想到她会关注这么小一件事，“有。” 身为s集团总裁，想搞个普通人别提有多容易。 “说说。”林乐清眼睛亮起，其中闪烁着崇拜光芒。 “我有千千万万种方法让程安自己现出原形，自己锤自己，到时在引领风向要退款就行。”陆熙霆道。 不愧是短视频背后金主，想法一套一套的。 “可以，那就都靠你了。”林乐清眉眼弯弯，在心中松下口气。 陆熙霆单手把她搂在怀里，声音中带着笑意，“我的肩膀很宽，随便你靠。” 这人…怎么那么会撩！ 林乐清小脸通红，顺着他的力道细细听着他砰砰心跳声，她现在估计也是这样。 想对陆熙霆不心动，很困难。 “好了。”他单手轻拍她肩膀处。 “回去休息吧。”陆熙霆道。 林乐清抬头看时间，明明才刚八点半，今天早的很。 可他都这么说了，可能是他有事，她听话点头起身走回房间。 房门关上后陆熙霆才敢正常叉开双腿，他无奈看着自己的部位，感受到头疼。 明明只是简单拥抱而已，怎么就？ 追根溯源还是因为心不静，得改。 陆熙霆打开手机，给特助拨通电话，通知他处理程安的事，并且得尽快马上。 从林乐清刚才脸色就能看得出，这件事于她来说几乎成了块心病，肯定会时常想念着，也是为给死者讨个公道。 于是，大晚上的特助再次打开电脑。 “你怎么又工作？” 他老婆嘴上随口嘟囔，听起来很不满。 “今晚加班，过几天再给你买个包，你喜欢的那个d什么a的。”特助轻推鼻梁上挂的眼镜，随口回答。 他老婆原本被吵醒难受着，现在猛然睁开眼睛，凭借下意识从床上坐起身，不可置信看着他。 “什么？你说什么！真的假的！”她声音尖锐，在寂静夜里听着非常险恶。 特助嘴角勾起笑容，“当然是真的。” 话落，他身体被个软软又泛着香味的怀抱抱住，女人声音甜腻，“谢谢老公，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今晚你不睡觉我也不睡，陪你。” “咦，这个博主我认识。”女人惊讶道。 她打开软件点入关注界面，从里头找出程安，“他最近几天刚死了老婆，而且还是被人谋杀的，恐怖吧。” “不过你为什么要查他？还有问题吗？” 女人眼神疑惑，她挺心疼程安，所以最近几天他直播时几乎每场都看，还刷了不少礼物。 “嗯，陆总说他有拿他妻子死亡事件卖弄可怜的嫌疑，且他这个人私生活非常不检点，屏幕前恩爱都是演出来的。”特助道。 他知道自己老婆什么性格，平时在外面大大咧咧，但遇到这种需要保密的事完全不会乱来，所以平时他会和她说很多。 “啊！”女人无比震惊。 “你们陆总说有问题就肯定是有问题，天呐，我最近几天在他直播间里刷了好几百块钱，心疼。”女人皱着鼻子，不满意自己吃这个哑巴亏。 她现在真的是半点睡意都没有，被气得。 “没事，陆总这次让我处理的目的就是退款，程安最近这段时间赚的钱会被全部还回去。”特助安慰道。 “你们陆总真是个好人。”女人不免感叹，夫妻二人就这样一起盯着屏幕，齐心协力想该如何对付程安。 …… 次日。 林乐清睡醒时还早，她亲自去厨房做了早饭，用来犒劳感谢陆熙霆。 今天局里估计没啥大事，可以适当迟点去。 普通民警得随时打卡，出外勤也得提前说一声，刑警不用。 毕竟这个位置上说走就得走，拖延一分一秒就是少一点希望，真相，根本等不得。 在没事的时候这些刑警都会迟去，安德华那边也知道，他觉得没什么。 人家辛辛苦苦出生入死，总得给点福利吧？ 陆熙霆刚睡醒洗漱好出门，就闻到外头有饭香，林乐清正坐在桌前吃三明治。 看到他，她脸上挂起笑容，“来吃饭吧。” 走到餐厅坐下，陆熙霆看着自己盘中三明治和爱心煎蛋，心脏忽然猛烈颤动好几下。 此时此刻，他绝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今天早上不想吃太油腻的，也懒得煮粥，看到有吐司就顺手做了个三明治，你要是不吃我再给你弄点别的？打杯豆浆？”林乐清担忧问。 她见陆熙霆愣在那儿，就下意识觉得他不喜欢吃。 “不用，我喜欢。”他立刻拒绝。 知道不吃不行，陆熙霆拿出手机给早餐拍摄照片，记录下完美的今天。 林乐清这会儿正好低下头吃饭，没看到他在做什么，否则肯定得羞得脸红。 这些三明治真是随手做的，味道还行，毕竟三明治中都是那几样东西。 但卖相确实不好，有点丑，那个用模具煎出来，上面又撒了几粒黑芝麻的爱心煎蛋还算有点样子。 吃过早饭后，林乐清迫不及待问，“程安账号什么时候才能被封禁？” “快，最多两天。”陆熙霆边慢条斯理吃煎蛋，边回答。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和特助说的是三天。 如果他没办法解决，那陆熙霆会自己上手，只是他手段确实不温和。 “哇，这么快，那我就等着了。”林乐清道。 她又拿出手机点开程安头像，这才发现他竟然正在直播，看来最近这几天吃到了死老婆的红利，停不下来了。 就算他账号被封控，但因为他没有杀人，在他眼中后台那些钱只是暂时被冻住，有朝一日还要解冻的。 第326章 等着看结果 程安今天看起来倒是没往常那么伤心，他甚至整理好发型，刮了胡子，眼底下也没有眼圈。 估计直播刚开，现在评论的网友们都是满脸问号。 他们喜欢看到程安为老婆痛苦的样子，这样才觉得他是个好男人，现在他回归原状自然不满。 ［？怎么变了？］ ［你老婆还没死几天吧，你就在那打扮上了？］ ［恶心，我就知道你在装］ 网友们犀利发言让程安脸色微变，随即他低垂下头颅，再度抬起时脸上露出强颜欢笑。 “我知道，我这样可能大家会不满意，也知道继续在直播间哭能拉来更多流量，也有更多人又送礼。” “但我不想那样了，社会上需要帮助的人很多，大家不值得把钱浪费在我身上，从今往后我就是个孤家寡人，又能花到什么呢？” 程安有些自暴自弃的话开口，网友们口头从辱骂变成安慰，担忧。 大家统一觉得他现在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又突然收拾这么干净，肯定是要自杀，陪他老婆去阴间。 因为账号定位，再加上最近几天程安从早哭到晚的原因，在所有人心里，他就是个极度爱老婆的好男人。 于是公屏上礼物再次疯狂刷题，大家都想多送点引起他的注意，告诉他千万别干傻事。 然而程安只是盯着摄像头，像是想要跟大家交代后事。 “我知道我这辈子高不成低不就，在父母心中不算是个好孩子，在雅雅父母心中也不是个好女婿。” “对我来说，最幸运的就是雅雅当初义无反顾选择我，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可能因为我们俩太幸福，遭了老天爷的嫉妒，才让我们生离死别，天各一方。” 直播间里在这种时候已经开始刷想报警，赶紧让警察去阻止程安。 身为刑警在看到这些内容的时候，林乐清暗自咬牙。 最近这段时间有很多网红都喜欢伪装出被欺负，无法逃脱的样子直播以此来吸引粉丝，但后果就是经常有人会报假警。 因为看直播有很多人都容易上头，完全不能分辨真假。 警察过去何时发现人家在演戏，也只能无可奈何离开，但每次这样做都是在浪费警力。 如果在这种时候真的有受害者需要帮助，那又该怎么办？ “程安确实很会带节奏，在网络上他算个聪明人，那天我就看出来了。”陆熙霆道。 正因如此，即便那两人账号等级不算高，粉丝量和播放量也不算大，他还是签了他们。 “我真不知道该说这种人圆滑好，还是心眼多。”林乐清吐槽。 见她现在有些生气，陆熙霆将她搂在怀中，“物极必反，此刻这些网友们有多心疼程安，到时候就会有多厌恶他，你只要等着就好。” “为这种人生气浪费精力没必要，我会让你看到满意的结果。” 其实林乐清也不是生气，就只是发愁网络环境而已。 但陆熙霆这么说，她还挺高兴，“行，那我就等着你。” 屏幕中程安已经讲完他讲过无数遍，和张雅从前的恋爱故事。 其实刨去他用的那些华美词藻来看，两人恋爱就只是找不到老婆的中年男人想剑走偏锋，正好有眼瞎年轻女孩看上他，简直就是王八配绿豆。 其实张雅颜值还挺高，奈何当时非得不学好。 并且网络上曾经有人出来说过，张雅上初中的时候学习成绩很好，可自从交往男朋友后却一落千丈，还和同寝室的朋友说学习没用，反正到时候嫁了人也得依附男人活着，所以现在这样做起还能少走几十年弯路。 当时舍友们简直被她这个脑回路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把这件事发到网上，然而有很多娇妻都愿意保护她，觉得她没问题，最后也止不了了之。 这些消息都是林乐清在查张雅时顺便查到的，她只觉得可悲。 那个时候的张雅还是个小女生而已，在不知不觉间就被男人洗脑，甚至造成现在这样间接被害死的后果。 不想再看程安直播，实在觉得脑袋疼，林乐清关闭手机起身，“我得去上班，今天晚上不知道回来早还是晚，到时候我给你发信息。” “好。”陆熙霆应下。 他走到玄关处目送林乐清上班，才回到房间里换好自己衣服，也准备要出发。 而此刻的程安跟着关闭了直播，当然不是因为三人心有灵犀，而是他要借着这一把神秘度继续笼络流量。 他早就看出经常哭肯定是不可行的，这些网友们也会审美疲劳，或许有朝一日觉得他有问题，所以按照现在这样真真假假进行，再把账号慢慢转型或是找个新女朋友来进行内容拍摄，也是个好选择。 想到女朋友，程安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他打开手机百无聊赖在聊天界面里挑选。 这副模样看起来就像皇帝选妃，没过多久目光落在一个名称叫黄玉，头像是女性并且的聊天界面上。 点开对方账号后，才发现里面有大量照片，竟然是个长相还不错的美女，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过呢？ 将照片放大，又来回查看好几遍，确认真的是本人程安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给对方发了个表情过去，身为主播当然得高冷，等待着女人自己贴上来。 而此刻特助老婆手机铃声响起，在看到上头信息时，脸色顿时无比难看。 “这玩意儿怎么突然给我发消息，还发个表情，装什么装。”她道。 特助闻言凑过来是怎么回事，再看到老婆竟然加着程安后，表情立刻一言难尽。 女人忙解释，“最近这几天他账号经常加人，都是给他刷过钱的那些大哥大姐。” “我们在一个群里看到那些大哥大姐加了，我也就加了，原本打算以后他要有困难还能施以援手，现在我可不那么想。” 特助老婆之所以这么厌恶程安，是因为昨天晚上夫妻两人查了很多条消息，从犄角旮旯中发现许多控诉他的。 只是因为这些女生没什么粉丝，消息也溅不起水花。 第327章 仙人跳！ 看着急于解释，俏脸通红的老婆，特助若有所思。 他原本还在想该怎么接近程安，现在倒是个好机会，但要真这么做他心里会别扭。 两人夫妻多年，特助一个眼神女人就能读懂是什么意思，她危险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想死？” 让她和程安那种人接触，甚至有可能还要虚与委蛇，别说这一辈子，就算下辈子都不可能。 下下辈子也不可能！ 特助讨好笑了笑，“我忽然想到个办法，难道你不想赶紧拿到包包吗？” 女人脸上愤怒表情变得有些犹豫，那个包她看了很久，只是价钱略高，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入手。 现在好不容易老公说要送，当然得抓紧机会。 他反悔怎么办？ “你先说要我做什么。”女人道。 特助脸上露出笑容，压低声音和她说自己的计划，女人表情由最初犹豫变为兴奋，愉悦。 “完全没问题。”她痛快答应。 反正从头到尾她压根不吃亏，并且还能出口气，何乐而不为呢？ 最重要的是能拿到那个心驰已久的包包！简直不要太香！ 特助接过手机，在上面删删打打和程安聊天。 怕老婆被恶心到，这种事当然是他来做。 于是，一则带着传道的短信发过去。 ‘你好，程安，我是你的粉丝，加好友以来怕打扰到你，不敢联系，没想到你会主动给我发送表情，希望你能赶紧逃离现在的阴影，展开新人生，我永远都会陪伴在你身边，爱你’ 男人最了解男人，特助清楚这番话有多大杀伤力，尤其还是个美女说出来的。 果然，程安在看到之后聊天框上浮现对方正在输入中，没过多久他也回了句过来。 ［谢谢你的喜欢，有这样爱着我的人让我很激动，也希望你能一直做我的粉丝］ 粉丝，就是用来睡的。 特助和程安你一言我一嘴聊了起来，女人觉得无聊，索性打开电脑玩消消乐和植物大战僵尸。 她难以过关，脸色立刻变得无比僵硬，心中存着口怒气开始继续努力。 但有些事就算努力也不会有结果，女人最终再次死亡，她转头看老公，考虑要不要把气撒在这玩意儿身上。 毕竟女人憋气对身体不好，有可能乳腺结节，也有可能卵巢囊肿。 “喂，你们两人聊完了没？”女人粗着声音质问。 显然，她最后还是打算把气撒在老公身上，毕竟男人这种东西不用白不用。 特助把手机递给老婆，“看看吧，已经约好了。” 女人愣了下，随即立刻接过，手指上滑查看前方内容，直接目瞪口呆。 这…是两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吗？ 咦，简直恶心死，要吐了！ 不怪女人现在这副心情，实在是聊天记录太让人恶寒，她从不知道自己老公说话能这么扭捏，比女人还女人。 只是半个小时功夫而已，就把程安哄得服服帖帖，估计再多几天连银行卡密码都能说出来。 收回手机，女人对着老公感叹，“得亏你是正经人，做的也是正经事，有正经工作，否则诈骗犯里绝对有你一份。” 这么说自己老公的真前所未有，特助耸肩，对老婆这番夸赞表示很无奈。 而另外那头，程安激动到满脸通红，他也上滑又往下看，不停品味着聊天记录。 和夫妻二人不同，他这样是因为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滋味，简直让人陶醉。 程安还从来没有这样跟谁聊的酣畅淋漓过，他觉得对面的人完全懂他！ 此刻他迫不及待要和对方见面，不是为了做某些事，而是真正进行心灵上的碰撞。 可惜，还得等晚上才行。 现在也没歇着，程安去理发店里剪了个显得年轻的发型，想配美女当然得精致点。 他又在家里倒腾给自己身上喷香水，直愣愣坐在椅子上半点不敢挪动，生怕理发师给吹出来的完美发型受到损伤。 终于，晚上八点到了。 两人约好的是九点，身为男人当然得先去，程安迫不及待开车前往目的地，开了个包厢。 两人来的地方是ktv。 程安怀中还捧着束花准备送给女人，对于女人而言，花这东西可是非常有吸引力。 在他时不时看手机时间，期待中终于到达九点，而就是这时门被人从外推开。 深吸了口气，程安首先看到是女人纤细白嫩的胳膊，接着就是穿着黑丝的大腿。 嘶，美，简直美绝！ “你本人要比网络照片上更好看，我以为现在的人都p图，但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半点都没p。”程安道。 他确实嘴甜，女人忍着恶心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也是，比视频上看起来帅很多，也精神。” 程安脸上适时流露出忧伤表情，“日子总要过的，人当然要精神点。”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事，说说你。” 他自以为非常缓慢地凑近女人，在她眼里却是迅速挪移，真想一脚踢在这家伙裤裆处，也不知道那些受到迫害的女人和张雅究竟是怎么和个老头相处的。 在女人期待中，门忽然被人从外踢开。 特助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入，程安看到他们这副黑社会模样缩了缩脖子，显然是害怕。 但美女在身边得提起来面子才是，所以他大胆道，“你们什么人？这是我们的包厢！请你们赶紧出去！” 特助冷笑一声，“但那是老子的老婆。” 女人立刻捂着嘴惊呼，连忙走到他身旁解释，“老公你别乱想，安哥只是我喜欢的网红而已，我们两人没关系，今天也就约在线下见个面，什么事都没做。” “安哥都叫上了，还什么事都没做？”特助反驳。 程安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女人，忽然明白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传说中的仙人跳，现在就算他确实说和对方什么都没发生，人家老公也不可能相信。 妈的，怪不得长这么漂亮还会说话，原来是另有企图。 “我已经看穿了你们的真实身份，劝你们赶紧离开，否则我会报警。”程安拿手机威胁，上面界面正是110。 第328章 全部被曝光 特助冷笑两声，对身边大汉使了个眼神，其立刻上前一脚踹翻程安，手机在空中划出完美弧度，大汉轻而易举接住。 毕竟是干这行的，身上到底有点本领在。 “你乖乖掏钱，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特助从兜里掏出水果刀，脸上笑容狰狞冷酷。 程安嘴皮哆嗦，整张脸上肉都在跟着颤，手捂胸脏简直要吓死过去。 本来就上了年纪，不比年轻人。 “我，我掏钱。”程安道。 没办法，他今天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谁让他没好好分辨呢？ 网上那句话说的不错，跟你聊得来的人，就得警惕他有问题。 特助把他手机开屏晃了晃，“手机密码。” 程安连忙说出，特助顺利开机，手迅速滑入微信界面，肉眼可见有许多条消息，都是刚才发过来的。 点进去聊天框，大幅度限制性文字。 刚才等待时程安也没闲着，还和人搞暧昧。 “银行卡密码。”特助随口问。 程安虽然不情愿，但在大汉眼神胁迫下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特助此刻正在打开短视频软件，直接用手机页面开始直播。 因为流量大，直播间内迅速进来很多粉丝。 看到这种直播方式，大家都很疑惑程安究竟要做什么，又想起来他情绪不对的事。 ［好担心，现在是不是本人在直播啊？］ ［应该不是，或许人已经没了］ ［啊啊啊，原来殉情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谁懂啊，没想到在今天竟然能看到真正的爱情］ 在众人感叹时，特助点入微信界面，浮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大批名字，加上身高体重，三维的备注。 甚至还有本人在现场，大家都懵了。 紧接着，特助点入聊天界面中，程安那些油腻言论成功让大家痛苦，人长得丑就算了，说话还那么算了。 这些聊天界面中有很多人出来现身说法，她们之所以这样是原本觉得自己是唯一，可现在发现是之一，当然要破防。 程安形象在此刻已经彻底崩溃，什么舍不得老婆的好男人，呸，就是个老渣男。 且聊天记录还有很多在张雅死亡之前，还约好几个妹妹出来过，可见他一直都不在乎她。 “你在干什么？”程安的声音陡然响起。 他看特助不停操作手机屏幕，觉得不对劲。 直播间粉丝们听到这个声音都无比激动，程安本人也在现场！手机到底是谁控制的！ 当然，没有人怀疑这些聊天内容不是出自他本人的手，毕竟除去他之外，也没人能拿到他手机这么长时间。 特助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大汉控制住程安。 “我告诉你！你可以转我的钱，但不能乱弄我的东西！” “我有很多粉丝的，你别碰我的视频软件。”程安声嘶力竭挣脱着，然而完全没有效果。 在这些大汉们面前，他和小蚂蚁没两样，反正就是没力气。 “粉丝？”特助掀起眼皮子看程安。 他饶有兴致，“你还是个惯犯，这些人说好听点是你的粉丝，说难听点就是你的后宫。” “她们自己愿意跟我有什么关系？”程安反驳。 他满脸狰狞，“是那些女人拜金，想跟大网红在一起，明明知道我有老婆还贴上来，不睡白不睡。” 在陌生人面前，程安当然敢说真话。 直播间内出来锤他的女生现在更加愤怒，真想在现实世界里把这家伙干死，他当渣男还言之凿凿。 如果不是程安蓄意勾引，言语之间还有挑逗，这些女人又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一个头发都快掉光了的中年男人，呸。 特助也不想再和程安说什么，他退出直播间冷着脸将手机还回去，给大汉们使了个眼神，众人护送他离开。 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留下来看这人发疯。 特助老婆临走时还翻好几个白眼，近距离看到恶臭男，真恶心。 程安连忙看着手机里转账记录，本来准备截图后报警，却没想到压根就什么都没有。 他来回翻阅好几遍，这才确认不是自己看错了。 不小心点开短视频，后台里头忽然发出嗡嗡声非常显耳，像是有很多人都在发送消息给他。 程安忽然有种不祥预感，他打开个人私信，无数条几乎要将他淹没。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啊，还说上老娘了，我告诉你，我手里有证据，别逼我告你’ ‘程安，亏我那么相信你爱你老婆，结果你都是装的，你的行为对我造成了很大损伤，你得赔我钱’ ‘呸，随地播种的渣男，像你这种人才是最恶心’ ‘今天直播我已经录屏了，要宣传出去，你就等着被封，被所有人厌恶吧’ 程安脑袋嗡嗡作响，在网友们眼中，他敢开着直播说这件事就是挑衅，然而他自己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人不是玩仙人跳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录屏？ 对，去搜搜看。 颤抖着手指退出后台界面，程安在上方搜索有关自己的名字，果然看到录屏两个字后面飘着热点。 他点击进去，聊天记录大批展现在眼前，都是他的！ 原来刚才那人手上不停乱动真的是在翻阅，而不是在做别的。 程安就这样看完全程，他内心中满都是自己被人坑的愤怒，以及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恐惧。 遭了，从今往后他再也没办法立人设，成了互联网上人人都嫌弃的渣男。 那些人做的东西比抢他钱财还要更过分，这可是直接断了他的财路。 他们之间又没有仇，也没有怨，为什么要这样？实在是太过分！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程安心中疑惑。 正当他准备退出后台时，屏幕上方突然弹出软件私人小助手的提醒。 因为舆论原因，竟然要把他最近这些日子后台收入全部清空。 程安当然不可能同意，可这事不是他能做决定的，在他点入后台看到的就是0。 他现在恨不能直接就地躺下，辛苦白费这么久，甚至流那么多眼泪，就算去给人哭丧也能攒点钱，结果现在都扔了。 第329章 程安被杀 让林乐清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能在警局再次看到程安。 不过这玩意儿去的是民警部门，她出来接水时正好看见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急的焦头烂额，口水外喷。 而接待他的民警脸色复杂，显然不太愿意搭理他。 正好里头一个同事因为受不了乌烟瘴气走了出来，林乐清连忙拉着他询问，“怎么回事？” 同事满脸都是无可奈何，“这人是网红，跟他老婆经营爱妻人设，结果他老婆前几天死了，他靠着这个噱头赚了大批钱。”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约个粉丝出去遇到仙人跳，人家把他做过的事全都发了出来，反正最后他后台收礼物的钱被直接清空。” “要我说他就是活该，结果他现在吵着嚷着让咱们给他把钱要回来，人家公司合同里面白纸黑字写着不得产生负面舆论影响，这个咱有什么办法？” 当然就算是有办法，民警也不愿意帮助程安，因为不配。 “原来是这样。”林乐清恍然大悟点头，脸上带着笑容。 陆熙霆真的做到了，而且只是短短一天而已，她现在简直不要太开心，他就是她的神。 “咦，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开心？”同事疑惑问。 知道自己表现太明显，林乐清压制脸上笑容轻摇了摇头，“没事，今天心情好。” 她口中哼歌，拿着水杯回到办公室，整天嘴角笑容都没压下去过。 回到家里，林乐清率先给陆熙霆一个大大拥抱，当然是表示感谢。 “我知道程安收的那些不义之财都已经退回去了，你真厉害。”她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 被女朋友夸，陆熙霆身上凌厉气质化为绕指柔，“你也很厉害，有这么厉害的男朋友。” 他这个玩笑让林乐清噗嗤两声，哈哈大笑起来，肉眼可见是真的心情好。 吃过晚饭后两人回各自房间睡觉，她今天休息都更容易睡着，梦里全是甜蜜场景。 只是，次日去警局，林乐清去傻眼了。 “什么？程安被杀？” 她满脸，甚至满脑袋都是问号。 昨天还好好的程安，今天怎么就没了？又有谁会对他动手？ “对啊，是邻居发现尸体倒在门口的，昨天晚上已经被运回来了。”李然道。 他忍不住要开始的吧的，“林老师，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仇杀，程安做过的那些事被放到网上，有人看他实在不顺眼，所以才出手。” “其实我昨天晚上回去刷视频的时候都有点…但我知道自己是警察，那些邪恶想法立刻就没了。” 林乐清脑袋很乱，她没有功夫和李然开玩笑。 程安怎么会死？ 觉察到林乐清不对劲的秦霄凑过来，直接一掌把李然推开，“要去现场看看吗？” “好。”她立刻同意。 两人朝外走去，李然这个大冤种站在原地，他怎么有种自己被组织放弃了的感觉？ 林老师咋又不高兴了，他刚才也没说什么啊。 女人果然不好招惹，有可能是那个造访吧。 摇了摇脑袋将这件事抛到脑后，李然回到自己座位上和同事们口若悬河。 而林乐清，秦霄两人已经来到现场。 楼底下围着很多邻居，这幅场面是时常有的，死人这种事在大家眼中是大新闻，有些人一辈子估计都见不到一次。 “那尸体上不知道被人捅了多少刀，反正我看着的时候血淋淋，天呐，我人都傻了，早知道今天迟点出去买菜，说不定能有别的邻居看着。” 看到尸体的邻居满脸难看，无比后悔。 其余众人则是拍打胸脯，庆幸自己没看着，至于别人怎样当然无所谓。 林乐清和秦霄越过黄线，邻居们连忙嚷嚷着让两人出来，警察特意说过这栋楼现在不能进入外人。 两人没办法，只能拿出警官证明，这下才被热心市民们放进去。 刚走到三楼，浓烈血腥气让两人鼻子皱了皱，果然是和下面邻居说的相同，估计被砍过很多刀。 地下那一滩血迹已经干涸，变成褐色痕迹。 两个人给自己脚上套了鞋套，台布走入房间里，里面东西倒是没什么改变，程安应该是在门口直接被杀的。 他手机还落在沙发上，可见是出去开门时遭到危险。 林乐清将手机拿起，“有密码。” 她随即像是想到什么，拿出自己手机给陆熙霆拨打电话，他那天派人解决程安，应该知道密码。 电话被接通，没过多久林乐清就得到串数字，她在手机屏幕上挨个输入成功解锁。 没和陆熙霆解释过多，她直接在手机内查看消息，程安遭受到的全部都是侮辱和谩骂，从前那些和他聊的比较好的女人们现在都跟疯了似的攻击他。 甚至林乐清看手机这个档口还有不少条消息发过来，一句比一句脏，毕竟在微信上不会把脏话文字变＊。 “程安那天为什么要自己锤自己，和他对话的人又是谁，我觉得有问题。”秦霄道。 按道理说案件切入口应该就是这里，可惜，林乐清知道非常清楚，动手的只是个特殊而已。 她怕秦霄误会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直接将那天的事说出来，他却脸色沉重道，“你经常告诉我，别因为个人情绪影响案件，但你现在也不知不觉的被影响了。” 林乐清一愣，随即抿了抿唇。 秦霄又继续着，“我们需要查证过后才能确认他到底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正好，但如果有的话，我们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抱歉，刚才是我太想当然。”林乐清愧疚道。 她尝试着端正自己心态，记住这个教训，往后绝不要再犯。 “没事。”秦霄道。 他给李然那边打电话，让其联系陆熙霆把特助带过来，得好好问问他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束后秦霄收回手机，“先回去。” “行。”林乐清点头赞成。 回去路上两人没说话，她心中想着秦霄提醒，默默为自己查漏补缺。 警车刚在警局门口停下，后面就停了辆宾利，从上头下来的是陆熙霆和特助。 看到秦霄和林乐清在一起，他微微挑眉。 第330章 凶手自首了 身为男人，陆熙霆当然能看出秦霄还没有完全歇了心思。 他走到林乐清身边，习惯性拉起她的小手，“怎么脸色不好？” 她完全没觉察到两个男人又开始争斗，而是叹气看着特助，“程安死了，你和他最后接触过，还有矛盾的，所以需要提供不在场证明。” “至于陆熙霆。”林乐清对秦霄道，“我们两人一直在一起，我可以确认他没问题。” 陆熙霆勾唇心情大好，捏着她的手紧了紧，喜欢她会说话。 秦霄差些没控制住脸上表情，他们俩难道还住在一起！ “好，你能确认就行。”他道。 迫不及待拉着特助进招待室，主要秦霄实在快难以忍受，把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他想提醒林乐清和男人同居不是件好事，让她立马离开，可又没有这个立场。 放在以前还有可能！ 唉，秦霄心里无比难受。 林乐清和陆熙霆坐在外面，她觉得自己会被心理因素所影响，所以并不参与查问。 招待室内。 特助原原本本复原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并且打开手机给秦霄陪着他那几个大汉的联系方式。 “你似乎记性很好。”秦霄道。 特助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当然。” 这句话他还略带骄傲，啧。 秦霄莫名有种碰壁的感觉，“在经过查证后，如果确认你没有在规定时间点内靠近程安家，我们就会放你离开。” “好。”特助点头。 不愧是大公司的人，从头到尾都这么淡定。 离开招待室，秦霄一眼看见恩恩爱爱的林乐清和陆熙霆，他瞬间心梗。 “乐清，你可以去查看尸体。”他道。 林乐清点头，“好。” 她给陆熙霆使了个眼色，自己起身离开回法医室。 而现场就只剩下两个男人。 秦霄坐在离陆熙霆几步远的位置上，“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赢了我，有点不爽。” “明明是我陪在乐清身边那么多年，你只是刚刚出现而已。” 这句话像是感叹，又像嘲讽。 身为在感情中的胜者，陆熙霆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开心，他只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懂她。” “怎么可能！”秦霄立刻反驳。 说别的他认，但是说他不懂林乐清，他真的不认。 “我们两个人当合作伙伴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包括你。”秦霄道。 他这句话是咬着牙关说出来的，显然不容忍反驳，然而陆熙霆就不管这些。 “你知道她什么，性格？脾气？”他问。 秦霄立刻点头，“她这个人挺清冷，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脾气不怎么好，总容易发火。” 他说完这话后抬高头，非常有自信。 陆熙霆却笑了，他长腿交叠，现在真觉得秦霄半点威胁都没有，怪不得那么多年都没把人追到。 事实上，林乐清本人和他口中所说恰恰相反。 “乐清确实清冷，但她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关心，实则最热心。”陆熙霆道。 秦霄也跟着冷笑，完全不相信。 “这次我们公司之所以会针对程安，就是因为乐清的嘱托。”陆熙霆举出例子。 有现成例子在前头，秦霄就算想反驳也没办法，他嘴唇哆嗦两下，心中忽然生出无奈又愧疚的情绪。 他无数次和别人说过喜欢林乐清，了解她，可却又…… 陆熙霆起身邀请，“要不要出去抽根烟？” “行。”秦霄正好觉得心里烦躁。 此刻两人倒是暂时抛下情敌身份，像是朋友般。 如果中间没有林乐清，他们可能真会变成朋友。 陆熙霆在心中默默想着秦霄刚才说的脾气不好，其实乐清每次生气都不是真的，只是想被哄。 且对比起其她人，她生气时格外可爱，像个小仓鼠。 当然这种私密事陆熙霆不会说出来，秦霄更喜欢乐清该怎么办？ 法医室内。 林乐清已经穿戴整齐，她身边跟着刚调过来的助手王齐，刚毕业，是安局把人塞进来的。 她其实不太愿意费这个麻烦，但安局说这个人背景比较特殊，又指定她，确实没办法。 可能是因为经常在网络上露面的原因，这才被人知道。 看到尸体王齐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学这行的就是不一样，如果换成李然估计早就吐出来了。 “你先初步观察尸体，看看你这边能发现什么线索。”林乐清道。 王齐点头，他将手指放在尸体上，按压刀口附近。 “看这个痕迹和创面应该是水果刀。”他道。 林乐清点头，示意他继续，眼神中带着欣赏。 刚毕业能这么冷静查看尸体的人可不多，王齐未来大有造化。 他又挨个查看其余几个刀口，“这些刀口都在同一水平线上，相差不远，所以杀害死者的身高大概一米六五。” “从尸体上看死者没有挣扎倾向，所以很有可能认识凶手。” “没错。”林乐清再次道。 她开始自己观察尸体，从外表和内里都仔细查过，和王齐说的相同。 并且尸体内也没有药物残留，所以更能表明程安和凶手确实认识。 将所有仪器都归原位，林乐清看着王齐疑惑，“我觉得你很好，明显是可以出师的程度，为什么要跟在我身边？” 从专业水平上来看，他完全没有任何毛病，从心理层面上看也没有。 “因为林老师很有名，再者估计之后我是会被调来局里的，所以先跟着您学习一下，也是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王齐道。 他面带笑容，即便有背景也很谦虚，确实会让人心生好感。 “行，那我就直接把你当成同事用了。”林乐清道。 “求之不得。”王齐立刻答应。 两人刚拿着验尸报告推门出去，就见李然等在门口。 “林老师，程安案子已经结束了。”他道。 林乐清意外，“怎么回事？” 难道这么快就抓到了凶手？连验尸报告都不需要？ 李然叹气，“因为凶手自首，但是情况比较复杂。” 自首！ “我先去看看。”林乐清立刻道，小跑着前往审讯室，王齐在后头看着她背影。 第331章 出大事了 审讯室里坐着个老头，他头发已经发白，脸上满是皱纹，身体一抽一抽的在害怕。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是杀人凶手。 林乐清推门而入秦霄身边空着，应该正是在等她，她走过去坐下看着老头。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人。”秦霄道。 老头脸上流着泪，“因为他就不是个东西！凭什么这种人能活着！死的是我女儿！” 痛苦与愤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苍老，秦霄和林乐清等待着他自己慢慢转好，在这种情况下说话越多只会越让他崩溃。 果然，两人沉默之后老人虽然还是哽咽着，但情况已经好很多。 他道，“其实我也不想给你们添太大麻烦，杀完人就要自首，只是正好家里老婆子不知道东西放在哪，我才又回去一趟。” “还没和你们说我的身份吧，我是张雅爸爸。” 闻言，两人都很惊讶。 张雅不是已经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了吗？ 认领尸体时程安只说她现在身边只有他，所以他们才没通知她家人。 老头道，“我和老婆一把年纪才生出这个女儿，都很宠爱她，可没想到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无法无天。” “张雅把那个男人带到我们面前，要和他结婚不上学时我们是生气的，也警告她这样做就断绝亲人关系，她还真的同意了。” “只是这天底下有哪个父母愿意舍弃自己的孩子？” 老头声音哽咽，语气中有万般不舍和无奈。 如果早知道张雅跟了程安后会死，他绝对从一开始就把她捆在家里，让她不能离开。 就算不上学，不出去跟人社交也行，只要待在父母身边可以活着就好。 “后来邻居告诉我说雅雅成了网红，我和她妈这才在买智能手机下载着天天看她，确认女儿过得还行，我们俩也就心满意足。” “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就手机坏了去维修的那几天，我女儿从活人变成死人，程安又被曝光。” “我这才知道雅雅压根不幸福，网上那些都是装的，所以我杀了他，让他和我女儿赔罪。” 谁言父母心…… 面对着这样一个父亲，林乐清和秦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无法评价，两人沉默着合上记录本，互相对视。 似乎看出他们为难，老头把眼泪鼻涕都擦在袖子上，对他们咧嘴笑了。 “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好孩子，好样的。”他竖起大拇指。 “我今年已经七十五，前段时间刚被查出癌症，已经没几天好活了，所以无论你们怎么判刑都无所谓，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明白。” “行，我们知道了。”秦霄道。 林乐清无奈叹气，没想到张雅死亡案件会牵扯出这么多，都是可怜人。 当然，除去程安。 其实林乐清现在心里有些难受，因为是她想曝光，把钱还回去老头才会知道女儿不幸福这个事实。 可毕竟是条命，她觉得自己没做错，却又错了。 离开审讯室，秦霄停住脚步，侧目看林乐清。 她完全没注意到他，在即将撞上来时他伸手一挡，她才停住脚步。 “怎么了？”林乐清问。 秦霄脸上表情无奈，“你在想什么？程安？” “嗯。”林乐清点头。 “我觉得他罪有应得，又……” 她剩下来的话没说完，但两人合作多年，秦霄当然明白。 他义正言辞，“他确实罪有应得，张雅父亲知道女儿死了肯定会去查，再怎么样也能查出蛛丝马迹，程安活不了。” “你这个消息只是促进他死亡而已，没什么。” 林乐清有被安慰到，她轻轻点头，“谢了。” 秦霄上手重重拍两下她肩膀，“我们林法医多少也懂得些精神科，你得先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啊。” “放心，没问题。”林乐清笑道。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又恢复从前默契，中间那些剧组好似从没有发生过。 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告诉林乐清，他已经放下她，以后也再不会纠缠。 “特助走了吗？”林乐清问。 实际上她想问的是陆熙霆，不过两个人在一起，问谁都没差。 “刚才他们已经一起走了，公司好像有急事。”秦霄道。 说出陆熙霆，他心情不大痛快。 林乐清点了点头，沉默着走回办公室，坐在自己工位上。 明明从前觉得加多久班都不够，现在却开始期待下班时间。 那是独属于她，和他的，她很喜欢。 秦霄回来后也坐在自己位置上想着陆熙霆说的那些话，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了。 确实，即便这么多年，他了解到的也只是林乐清一点表面而已，他配不上她。 可如果说别人能配得上她与否，他也觉得否。 今天应该没啥案子需要处理，刑侦队每个人都很轻松，讨论着程安案子一系列发生的事。 不得不说，这个案子确实称得上是扑朔迷离，让人难以看清。 而程安，现代陈世美也不为过。 但因为张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两人只能说得上彼此彼此。 现在网友们讨论都非常热切，但大多都在骂，众人看的那叫个爽。 主要是网络上这些网友们骂人实在太厉害，基本平常人想不出的词汇被他们轻而易举说出，而且是用各种诙谐好玩的方式。 嘿嘿，好看爱看，喜欢看。 林乐清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安德华打来的电话，她疑惑接听。 “乐清，出大事了。”他震惊道。 听到见多识广的安德华用这副语气，林乐清立刻坐直身体，电话那头又道，“你们现在赶紧来广茂大街。” 电话被挂断，没说多余的。 再三确认电话号没有问题之后，林乐清才对着众人道，“局长刚才说让我们去广茂大街。” 还在呲着个大牙刷短视频的众人立刻把手机关闭，迅速起身往外走。 李然走在前面，刚开门就看到个对他相对而言比较陌生的男人，好像是前几天局长介绍过的王齐。 他视线越过众人看向林乐清，解释道，“局长说问题比较大，叫我一起过去，正好学习。” 第332章 完全没有线索 众人到达安德华指定的目的地时，发现路口站着堆民警正在守护现场，被拦在外面的有很多人，许多人嘴里都骂骂咧咧。 “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杀的！” “我车还在里头呢，你总得让我把它开出来吧，有刮蹭你来赔偿？” “你们这些警察一天到晚就是乱搞，碰见有脾气的直接…” 看到刑警，感受到他们身上强大气势，众人不敢多说，鸟悄着看天看地去了。 刑警队穿越民警们围成的人墙走向里头，刚进去就闻到浓烈血腥味，特别浓，比每一次出案子都要更浓。 李然忍不住捏着鼻子，即便经历过很多次，现在闻到这味道也想吐。 他下意识转头看王齐，两人都是新来的，这家伙肯定也忍不了吧，却没想到他表情神态压根完全没有变化，看起来早已习以为常。 只能说当法医的都是些狠人，和普通人有很大差距，李然在心中默默想。 只是他好胜心被燃起，毕竟都是新来的，他的表现太差也不行。 而且最主要的是王齐被指派给林老师，李然原本觉得自己是她唯一的宝，现在有第二个，他感觉和二胎没有差别。 好胜心促使他放下手，可刚闻见味就呕吐，外面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看向他，表情中有嫌弃，似乎在骂他也能当警察。 李然又默默捏起鼻子，觉得没必要非得硬忍。 呵呵，他就是比较没本事，那又怎样？ 走道路最前方时，就见安德华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他旁边则是好三具无头尸体，甚至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掏空。 李然在看到第一眼就立刻转身，可脑中已经牢牢记住，他迅速跑向垃圾桶旁也不管脏不脏，拽着就是开吐。 这次和从前不同，有几个同事们也跑过来，大家脸上颜色都很灰，显然是被吓傻了。 就算见多识广的林乐清，秦霄都定在原地，两人总算明白安局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你们来了。”安德华收起手机。 看着大吐特吐的刑侦队成员，他表示非常理解，因为他当时也差点吐出来。 林乐清上前查看情况，“这三句都是女尸，像是刚解剖就被扔下来的，血腥味浓但是没有尸臭。” 安德华点头，这些他也能看得出。 “我已经让信息部那边调过监控，但是这个路口监控正好坏掉，来往车辆又实在太多，所以不能确认是谁。” “可是路边所有车子我们都已经排查过，没有这些女尸们丢失的五脏六腑，也压根没有血。” “怎么偏偏隔三差五出现这种事，我真要怀疑是有人想故意报复社会。”安德华咬着牙骂。 其实他更想说自己今年运势到底怎么回事，才开年短短一段时间他管辖区域就出这么多案件，甚至上次开大会时领导还故意点名过他。 安德华都不敢想象这个案子被领导知道后，他又会遭到怎样的教训，本来他就已经够不讨领导喜欢。 唉，即便做到局长位置上，都得愁这些，没办法，谁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林乐清和秦霄都很无奈，怎么好像经常发生这种事，无论在现实还是电视剧中，那些抛尸现场监控都有所损坏。 主要犯人也不是傻子，人家肯定已经提前探测好，确认这边情况后才会动手。 抛开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林乐青蹲身用手沾血液，她忽然皱眉。 人体血液相对而言比较浓稠，尤其是在放置很久的情况下，这些血液却依旧新鲜。 “血有问题。”她道。 如果血液有问题，那就表明抛尸时间可能会提前。 安德华也跟着蹲下身子摸了摸，他顿时脸色铁青，刚才看到这些尸体时实在太惊讶，所以忘了这茬，第一时间开始就想着该怎么排除现场所有人比较好。 妈的，被犯人当成傻子了！ 从前安德华也是刑警出身，所以对自己现在这么没有眼力见这件事，他表示非常愤怒。 “血液中应该还混杂着鸡血，猪血，狗血，正好是三种血液。”秦霄道。 见多识广，当然也就能闻出来。 三个人，三种血液，这是不是可以称作对死者的侮辱？ “有这些血液掺杂，看着尸体状态，我们根本无法断定人是什么时候死的。”林乐清道。 安德华挥了挥手，“只能先把尸体带回警局，通过大数据dna匹配看死者都是谁，早知道就不把你们叫过来，直接让那些民警搬。” 主要他刚开始看到尸体时，就理所当然的下意识认为凶手在这堆人里，现在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唉，怎么能这么蠢。 刑侦队众人只能搬运尸体，民警们远远看着，都觉得格外庆幸。 幸亏今天他们不用搬，否则回家之后绝对要吐上好几天，真的很恐怖。 至于这些刑警们怎么样，完全不是他们所考虑的。 呵呵，反正以前干脏活累活的都是民警。 两者之间其实多少也有些敌对关系，不过不太明显而已。 回到警局林乐清和王齐开始查看三具尸体情况，被破坏的实在太厉害，除去提取dna之后什么都看不出。 就算有那些专业仪器辅助，也完全没用。 两人忙活半晌都是做无用功，只能等待信息部那边传东西过来。 卸下身上装备后，两人筋疲力尽坐在法医室外走廊上。 “看来跟在林法医身边确实能学到东西，我以前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案件，也没有接触过类似死者。”王齐语气略带调侃。 林乐清听到这话，莫名其妙想起同事们打趣她是柯南体质的事。 她无奈摇头，“别说你了，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齐耸肩，“只是恰好碰上而已，咱们也没办法。” “走吧，去信息部那边看看情况。” 林乐清点头起身，两人来到信息部，里头正忙得如火如荼。 看到他们，同事立刻把资料塞入他们手中。 “正要找你们呢，已经查出来了，赶紧去忙案子吧。”同事急切说出这话，眼中还带着些怜悯。 第333章 去学校看看 匹配上三个女生名字分别叫王莲，楚明月，李昭然。 而且三人身份都是华北大学的学生，而且是一个宿舍的，从过往履历来看成绩不错。 两人拿着资料回到刑侦队。 见王齐和林乐清靠的比较近，秦霄不动声色上前隔开两人，前者多看了他眼，嘴角勾起笑容。 “宿舍按理来说应该是四人间，那剩下那个女生是不是也有危险？”李然问。 这句话成功让整个刑侦队都一片死寂，紧接着秦霄打电话给安德华，申请外出去找剩下那个女生。 正好也去华北大学看看有没有线索，那边当然是同意的。 秦霄伙伴自然是林乐清，其余众人留在办公室梳理案情，或者去找别的线索，两人出发。 警车上。 “那个王齐，你觉得他怎么样？”秦霄问。 林乐清若有所思道，“专业能力很强，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我手下学习，但是人挺好，挺谦虚。” “有他在旁边帮忙，我提取dna的速度都快了不少，总而言之是有用的。” 这个评价算是高度，可身为男人直觉，秦霄觉得那家伙简直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们两人在法医室单独相处时小心点，你也多个心眼，别被人家欺负。”他忍不住道。 林乐清一言难尽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法医是谁都知道那是什么地界，就算某些人别有用心，在那里难道能？ “反正我觉得你们这些法医都是狠人，说不准呢。”秦霄耸了耸肩，脸上露出坏笑。 “滚。”林乐清低声道。 从前她也经常对他说脏话，只是在他表白之后就完全不敢，怕被他看作是种亲昵的表现。 现在两个人已经冰释前嫌解除误会，她当然能像从前那样。 “滚到哪里去？”秦霄嘴贱回复。 这家伙果然去外面沉淀那么久，也没变多少，林乐清对他翻白眼，转头看向窗外不理他。 华北大学是所985，里面学生放作其余地方都是天之骄子，一下死了三个，唉。 两人拿着证件展示给门房，对方确认是真实的后才把他们放进去。 在路上扯个学生问，得知三位女生指导员办公室。 在大学里，跟学生们密切接触的都是指导员，所以问他最合适。 两人刚到办公室外门就被从里面打开，指导员看起来行迹匆匆，像是要去找人。 和他们对上，他问，“你们就是刚才门房说的两个刑警？来找我问情况？” “嗯。”秦霄点头。 指导员脸色沉重，“我正准备要去找你们，进来吧。” 两人进入办公室内，坐在他对面。 指导员道，“那间宿舍内还有个孩子，名字叫刘悦，她前几天正好请假回老家，说是爷爷生病回去看看。” “我刚才打电话确认过她现在情况是平安的，我让她赶紧坐车回学校这边，你们警察最好保护着她。” 林乐清给李然发信息，让他去核实刘悦那边坐车，以及返回来的情况。 “那剩下几个孩子平时有个人结仇，或者别的吗？”秦霄问。 指导员摇头，“这些孩子人品都很好，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觉得她们好到会送老奶奶过马路。” “你们可以随便扯学生去问，这三个孩子绝对得到的都是好评，因为长相好看，她们在学校里还挺出名。” “我完全没想到她们竟然会被人…两位刑警同志，三个孩子的父母我已经通知了，你们一定要找到真凶，给父母们一个交代。” “带我们去宿舍看看吧。”林乐清道。 指导员点头，带两人回到宿舍内，宿管阿姨那边原本是不对秦霄放行的，即便刑警都不可能进去。 能看得出，这个学校确实负责。 还是指导员那边跟校长申请过，对方确认没问题后宿管阿姨才不情不愿放行，顺便跟着他们。 秦霄觉得莫名其妙，他确实姓秦，但不是禽兽的禽好吗。 这间宿舍和平时普通女生宿舍没有任何区别，四个女生都用着各式各样的床帘，每个人书桌上单独摆放化妆品，书籍，好看小摆件。 林乐清目光放在三个颜色不同，却长相差不多一样的摆件上，又看最角落那张单独书桌。 同样身为女人，她觉得有些不对。 “平时宿舍里这四个孩子关系怎么样？”林乐清问。 宿管阿姨率先开口，“还挺不错的，只是有三个人经常晚回来，每次都那个长相略微普通点的女生下来求我。” “没办法，孩子们都可爱，我每次都会放行，女生家家的，总不能让她们在外面一直呆着。” 提起女生宿管阿姨满脸都是宠爱，与刚才对秦霄恶语相向的样子完全相反。 “在班级上四个人关系也挺不错，因为我们班里只有四个女生，所以被称作四朵金花。”指导员也道。 她们是土木工程系，一般不会有女生报名，当然算得上香饽饽。 “不过占位子的时候好像每次都是刘悦帮忙，其余几个人来了后会给她送吃的喝的。”指导员补充句。 感觉她们像是关系好又像是关系不好的样子，奇奇怪怪。 林乐清点头，“那就行。”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李然去找同事们那边核实过，刘悦确实购买过返程车票，现在刚购买回来的车票。 她基本没有嫌疑毕竟远在十万八千里外，就算想动手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们想去女生班级看看。”林乐清道。 指导员露出为难表情，“现在孩子们在上课，你们要想去看的话，得等等才行，毕竟对于我们老师来说，孩子们的学习才是最重要。” “理解，我们在外面等着。”林乐清道。 其实土木工程没什么好学的，老师讲些知识后，剩下的就是同学们去实践，今天正好理论课。 果然是985学校，里头每个人学习都很认真，完全没有开小差。 指导员站在窗边欣慰看着，嘴角露出笑容，对这些孩子们显然很满意。 这模样，让人莫名想起在窗边的班主任。 第334章 中北大学没线索 几人在外面等到差不多十分钟，下课铃声响起，正在讲课的老师戛然而止，微笑着对同学们说可以下课了。 大家都坐在位置上没动，而是迅速查看自己笔记有没有问题，确认后才开始活动筋骨。 有些学生依旧拉着老师讲东讲西，不断询问刚才没听懂的课程。 老师原先拿着保温杯和包准备要离开，现在只能无奈继续停留在讲桌上。 指导员虽然不忍心打破孩子们求知，但这两名刑警等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他走入班级中清了清嗓子。 学生的眼神都看向他，他道，“打扰大家一下。” 林乐清和秦霄走入班级里，看着两个年轻人学生们顿时激动，嚷嚷着问这是不是新来的实习老师。 指导员笑着摇头，“这两名不是老师，而是刑警，今天过来有些东西想问，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 “班上那三个女生的事你们应该也听说了，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提到那三个女生，众人立刻消声。 大家都觉得很恐怖，尤其是她们死状凄惨，网络上照片就算已经打过码，看起来也令人不适。 之所以知道为什么是她们三个，因为正好刘悦前段时间请假，今天又没看到另外三人，刑警来到学校。 林乐清率先发问，“我想知道同寝室女生们关系好不好。” 下方男生争先恐后作答。 “挺好的吧，我们一直都觉得她们是班级里的宝，三个人平常在一起时都有说有笑。” “对，记得前段时间刘悦还经常帮那三个人买东西呢，我觉得她幸亏是回到老家，否则也有可能会被杀。” “刘悦好像是寝室里年纪最大的，她经常照顾三个人。” 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林乐清心中再次怀疑和校园霸凌有没有关系。 刘悦，她默默想着这个孩子。 秦霄道，“那四个女生的感情状态呢？” 这下班级里的男生们都摇头，整天忙着学习没想过找对象的事，当然不会查那么细。 两人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无外乎就是四人在学校里有没有表现出不对劲，或者和人有没有冲突什么的，答案都是没有。 奇怪，真的没有冲突，又为什么会被杀？ 来华北大学问这一场几乎完全没有作用，愁人。 上课铃声再度响起，老师走入班级中，指导员领着两人离开。 在这些人眼里，就算刑警也不能占用孩子们学习时间。 “你们课程确实很紧密。”秦霄道。 他以为自己上的国防大学就已经够时间紧，没有想到更紧的在这里。 但这些孩子们学习都非常认真，仿佛在源源不断汲取知识。 “知识是人类进步阶梯，也是人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当然要安排紧密些，孩子们也很愿意。”指导员笑着道。 他脸上似乎总洋溢笑容，看起来很和善。 不知道为什么，林乐清反而觉得他不真心。 “行，咱们俩回去吧。”秦霄耸了耸肩。 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找同事们商量下，看能从哪方面入手再查。 有几个同事刚才去查现场，也不知道查出什么东西没。 车上。 林乐清转头看秦霄，他正在开车。 她道，“我觉得不对劲，处处都不对劲。” 秦霄嗯了声，“我也这么认为。” “可完全没有线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理，又理不清楚。 两人都很无奈，只能回警局后再和同事们商议，兴许同事能给几个不同切入点。 回到刑警队，办公室里就只有李然，他手里拿着手机不停翻阅，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喂，怎么大家都那么忙，只有你一个人在这玩手机？”秦霄上前给他脑袋上来了下，略有不满问。 李然揉着脑袋满脸控诉，“秦队，我这可不是在玩手机，而是找线索呢。” 他把手机向前递，画面上显示着华北大学私人校内论坛，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怎么混进去的。 现在所有人都谈论着三个女生被杀一事，在校内造成很大恐慌。 林乐清凑过去看，目光放在叠起的高楼上。 ［真的好恐怖，好端端这三个人就招了杀身之祸，是不是咱们学校里有狠人啊？能不能别来找我？］ ［到底是有多大仇，竟然要把脑袋切掉，五脏六腑还挖出来，我刚才找人买过没有打码的照片，现在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生理性反胃］ ［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找人专门买照片看，只能说是你真的脑子有问题，能不能发我一份］ ［这三个人平时和大家关系都挺好，在校内看着也正常，怎么回事啊？］ “据我观察，看过所有评论后得到线索，那就是同寝室那几个女生看起来关系好，实则有暗流涌动。”李然道。 他满脸都是吃到瓜的神秘，“你们知不知道，楚明月，王莲，两个人竟然喜欢同一个男生。” “就是她们学校风云人物，周楚。” “三个人都已经死了，她们两喜欢同个男生又怎样？”秦霄面无表情还回去。 “说不准是她们互相把彼此弄死。”李然道。 “那照你这么说，李昭然又是怎么一回事？”林乐清问。 这下李然无话可说，他刚才吃瓜时只顾着沉迷在三角恋范围内，完全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死者。 “没用的家伙。”秦霄给出评价。 李然心中不愤，但是想了想人家真没说错，呜呜，他确实没用。 林乐清叹气，“同事们那边怎么样，头找到了吗？还有五脏六腑！” 安德华已经组织局里所有人在全市大范围搜查，几个小时过去，应该有些蛛丝马迹吧。 李然摇头，“连根毛都没找着，也压根没人看到是谁抛的尸，太奇怪。” 现在已警方已经用大奖悬赏线索，可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 难道是真没看见吗？ “唉，那只能先等等。”林乐清道。 三人坐在位置上，李然继续翻越论坛吃瓜，他觉得八卦很有用，说不定等等又能看到些好东西，打破秦队对他的看法。 第335章 家属袭警 不对，不是看法，而是偏见。 “不好！三个死者的家长们来了！”民警忽然急匆匆跑来，推开刑侦队大门道。 他额头上冒着汗珠，“我们那边就只留下两个人，拦不住他们，你们过去跟着帮个忙。” 家长究竟是有多生猛，竟然能把民警造成这副模样。 三人立刻放下手头工作，跟随他往外走，到大厅时听见几声哀嚎。 “你们这些警察得给我们个说法！为什么死的是我们女儿！我女儿好惨啊！她花一般的年纪！” “你们警察到底怎么管辖的！就知道拿公粮不办事是吧！我要让你们给我女儿陪葬！” “今天这事说什么都过不去！除非你们把我女儿复活！” 听到这些声音就让人觉得头疼，但是大家也能理解，女儿遭遇到那种事，家长们生气是理所应当。 她们总得有些时间反应，尤其是三个女生尸体照片被人传到网上，家长们有可能也看过。 现场那样惨烈，就算是警察们也觉得头疼，更别说家长。 三人出去时就见到大厅里乌泱泱站着十几个人，估计都是女生亲属，他们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怒目圆睁，反正都不好招惹。 在这些人面前民警显得弱小又可怜，实在是局里压根没剩下几个人，招架不了。 看到秦霄三人，那些家长和亲属们更加愤怒。 “你们还摇人是吧？真以为你们警察就了不起了？” 最前方的女人边哭边骂，她用手指林乐清，“赶紧给我打！让他们这些警察不办事！” 后方家属们立刻暴动，愤怒冲向几人。 秦霄连忙把林乐清护在身后，女人见状又咬紧牙关，觉得这些警察们只顾着儿女情长，所以才没时间管辖巡逻。 否则她女儿怎么会平白无故死？ 女人也挣扎着冲上前，这些人打架完全就没有任何章法，身为警察也不能伤害群众，所以警人只能躲避。 一个不防，林乐清被拽住马尾辫，她疼的呲牙，整个人被迫向后倒退。 “我就要打你！”女人尖声大喊。 林乐清只觉得面部像是被尖锐物抓挠过去，疼的难受，她只能下意识捂住脸。 秦霄见状再也忍无可忍，一拳挥退挡在面前的人，连忙冲到她身边帮忙。 现场再次乱起来，安德华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惨烈场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回事？警察局还打起来了？ 他怒吼，“都给老子停手！” 这声成功让嚣张的家长和亲属们停止动作，主要是看到安德华身后警察数量很多，且大部分都脸色铁青，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 他们停手，也能让大家看清被围在中间几名警察惨状。 林乐清白嫩小脸上有两道丑陋可怖的伤口，看着还挺深，说不定会留疤。 女人见到自己杰作勾起嘴角，非常满意。 秦霄因为刚才在前面挡着，也挨了好几下，他身高放在这儿，伤口基本都在脖子上。 李然则是躺在地下蜷缩，他刚才正好挨打，感觉自己半条命都快要过去。 两个民警也各有千秋，反正情况很差。 “你们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都是土匪！”安德华愤怒吼道。 他完全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有胆子敢袭警，但他生气，这些家长们也不落下风。 “我们怎么就无法无天了？是你们看不好人！” “对，你们这些警察不做事就要挨打。” 这些人不了解安德华是什么身份，还嚷嚷口齿伶俐骂着。 捂着脸的林乐清脑中嗡嗡作响，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现在很疼。 秦霄回头，到这伤口都忍不住提起一口气。 “安局，林法医需要去包扎消毒，我先带她离开，这些人袭警我们会追究他们的责任。”他道。 他可以理解这些人心里不舒服，但这并不是伤害他们的理由，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如果可以提前知道犯人要动手，那这个世界上还需要刑警这种职业吗？ 一听到要追究袭警，众人立刻再次虎视眈眈，然而身后警察实在太多，他们也只敢用眼睛来威胁，不敢再动手或做更过分的。 “放心，老子能护住你们，这些人都别想跑。”安德华道。 他这个人看起来凶，但事实上很少生气，这次是真忍不住。 大口喘息着，林乐清被秦霄护送离开，地下躺的李然看两人背影默默流泪，他怎么觉得自己将是父母离婚后没人要的孩子？ 有没有人来管管他？ 刑侦对同事们还是非常有用的，看到他这副惨样子立刻上前搀扶，其余两名刑警也被带了出去。 剩下的警察们则是留在这里控制亲属以及家长，无论他们说什么，都要扭送招待室。 这么长时间以来，警局还是头次遇到这种大范围恶劣性袭警事件，现在法律这么完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敢的？ 安德华觉得很头疼，又有匪夷所思的感觉。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绝对多给局里留几个人，现场也不至于这么惨烈，反正什么倒霉事都能让他碰到。 甚至安德华都可以想象，如果其余那些局长们知道后会怎样嘲笑他。 本来就已经够头疼，现在更疼了。 医院里。 医生看着林乐清脸上伤口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不理解，这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怎么都要做出这种事。 这是大家不成文的规定，有小女生脸被弄伤，就肯定是给人做小三。 医生又看了看旁边秦霄，小伙子长相挺帅，家里女朋友应该也差不到哪去，还需要出来找吗？ 处理完伤口后，医生忍不住对两人道，“某些该断的关系早点断了吧，反正对你们两个人都有好处，男人要是有家室就乖乖待在家里照顾老婆，否则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谁也高兴不起来。” “外面那些女人能跟你多长时间，要不就是图你年轻帅气，要要不就图你的钱，还是家里的好。” 听到这番说教言论两人脸上表情都非常莫名，显然不知道医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们不是。”秦霄想解释。 第336章 还要继续查 医生摆了摆手，一副我懂的样子，“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行吧。” “你也可以不把我说这几句话当回事，当我胡言乱语。” 两人眼神对视，心中显然都有三个字：神经病。 林乐清处理完伤口后，两人就去看李然，这家伙受伤确实挺严重，骨头都断了好几根，得在医院静养些日子。 最严重的是手腕，直接断了，只能吊着养。 李然满脸生无可恋，“林老师，秦队，不瞒你们两个人说。” “我想过自己无数个受伤瞬间，没想过是为什么而伤，但万万没想到竟然…” 吸了吸鼻子，李然用好着的那只手将眼泪擦拭干净，“竟然是被人打的，还是死者家属。” “呜呜，我妈都没这么打过我，实在太过分了。” 此时此刻，李然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回家继承家产。 “可怜孩子。”林乐清道。 刚才她挨打时秦霄凑过来，李然帮他把剩下那些人挡住，所以才受这么重伤，比那两个民警还要重。 两人都看到了他的付出，此刻也很心疼他。 “最近这几天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带饭。”秦霄道。 他神情略有些别扭，其实想说谢谢，可他这人又不习惯感谢，只能换个说法。 李然看着秦队像是女人般扭扭捏捏的样子破涕而笑，“行，那你别怪我狮子大开口。” 秦霄顿时咬牙，“你倒是敢。” “嘿嘿。”李然下意识想用受伤那只手挠脑袋，刚动了动就疼的龇牙咧嘴。 他这样子让两人没忍住笑出来，不是不心疼，队友实在是太诙谐了。 “对了，林老师脸上伤口怎么样？以后会留疤吗？”李然关心询问。 他又忍不住骂，“那老女人实在太狠，她不会嫉妒别人年轻漂亮才这么做吧，否则为什么逮着林老师就挠。” “要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 李然想说大话，但是发现自己就算重来一次，也绝对不可能以一敌十。 他是个诚实的人，所以脑袋耷拉下去，接着什么都没说。 “没事，医生说我只是看起来伤口挺恐怖而已，实际上问题不大。”林乐清道。 “那就行。”李然这才松下口气。 他又好奇问，“你们两人是准备养伤还是继续跟这个案子？” 两人是局里最有实力的，如果他们不跟案子，不知道要破多久才能解决，但是家长们那样对待他们，如果是李然绝对不会再跟。 “当然是继续跟着，头破血流也得跟。”林乐清道。 听见这句话，秦霄微微耸肩不置可否。 李然在旁边无比感叹两个人敬业态度，怪不得他们这么厉害呢，反正他是已经破防了。 “那我就好好在医院呆着，你们两人记得平时来找我玩，顺便给我讲案情进展如何。”他道。 如果换做平时两人绝对不会搭理恃宠而骄的他，但谁让他现在受伤严重呢，所以两人都默默点头表示可以。 李然脸上表情那叫个心花怒放，大牙呲着关都关不上。 他似乎明白什么叫做掌中宝的快乐了，其实现在受伤也挺值得。 林乐清手机铃声响起，是安德华打来的电话，接听后他率先询问，“你们没事吧？” 她如实将三人情况汇报过去，安德华一阵咬牙沉默。 “这次的事属于我考虑不周，我应该和你们道歉，真的对不起了，早知道这样得多安排几个人待在局里。”他沧桑道。 安德华向来是个好局长，无论民警和刑警都非常喜欢他，所以听到这话后林乐清下意识反驳，“别说您了，就算我们自己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安局，这跟您没关系，反正我们几个休养段时间就行，您别太着急上火。” “好嘞。”安德华语气听起来比刚才轻松许多，果然还得是姑娘家家会说话，他现在感觉整颗心都被疏解了，特别爽快。 其实这种事，无论给谁都没办法。 “林老师记得帮我和安局那边要假期，而且还得是不扣工资，休假的那种，我这可是工伤。”李然道。 反正他这个人就是打蛇顺杆爬，大家已经习惯了。 林乐清默默打开扬声器，安德华在那边哈哈笑两声，“你小子受伤最严重，当然要好好休息。” “放心，算你工伤，我在和总部那边申请给你奖金，刚才我看监控你还挺护主。” 李然被夸奖听到还有奖金拿，整个人顿时飘飘然，但仔细寻思过后护主这两个字他觉得不对劲。 他是个人，怎么护主？ 但李然还没来得及诉说想法，安德华道，“这次打电话来还有件事通知你们，刘悦已经下车了，你们同事过去接她。” “要是在时间上来得及，你们就赶紧赶回来问问怎么回事。” “行。”林乐清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李然嘟囔，“我原本还想多说几句来着。” “安局这个人无论哪里都好，最不好的一点是竟然阴阳怪气说我是狗，我明明小小年纪一个普普通通的纯情大男孩。” 这莫名其妙的话，两人压根就不想听，觉得辣耳朵。 招呼着李然有什么不舒服就立刻打电话，两人准备出发，算算时间估计双方过去差不多能碰上。 安德华那边挂断电话后冷着脸走路招待室，他之所以去看监控，是因为这些家属声称刑警们先动手，他们才暴走。 想着从前秦霄确实脾气不好，犯过很多错，安德华这才将信将疑。 他万万没想到，是他小人之腹夺君子之心，人家真的改了。 而这些家属们实在太过分，刚才看的监控除去里头大厅之外还有外头门口的，能听到家属们商量到时该怎么打那些警察。 似乎在他们眼中女儿之所以会被杀全都是因为那些警察，他们才是真正凶手。 安德华反正不了解这些家长们脑回路，觉得他们脑子有问题。 他刚推门进去，里头的人就兴冲冲开口。 “我们没说错吧？就是你们那些警察先动手的！” “哼，如果不是他们太过分，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干嘛招惹他们？” 第337章 遭受霸凌 “需要我拿出你们挑衅民警，刑警的监控视频做证据吗？”安德华问。 他这话出口四周一片寂静，家长们面面相觑，好像没料到人家真有监控。 于是，刚才还无比嚣张的他们换副样子，都苍蝇搓手笑看安德华，倒像是群老实人。 “那个，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当时太心急。” “对，您看要不就算了吧？” “那几个警察没啥大事，他们身上有功夫，跟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再说他们也有还手。” 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安德华不想再搭理这些东西，他转头对负责记录的民警道，“蓄意袭警，该关关。” 家长们顿时脸色难看，民警则是点头笑着记录，哼，敢在警察局撒野，怎么能轻而易举放过他们，否则以后人人不顺心都要来警局打警察。 宣判完毕的安德华转身离开，现在警察局里人员全部回归，不怕这些人再暴起。 其实他们也有脑子，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秦霄和林乐清到达警察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这还是两人紧赶慢赶过来的。 刘悦在招待室经过了一轮询问，两人这是第二轮。 和手机上照片相同，刘悦看起来相对而言平凡，她戴着又大又厚重的黑镜框，坐在那儿时看起来有些驼背，脑袋前是厚重刘海。 林乐清放轻声音，“我有一个问题，你可以如实作答吗？” 刘悦似乎不习惯被人这么温柔对待，她脑袋不受控制抖动好几下，这是焦虑症的反应。 “可以。”她的声音细弱蚊蝇。 秦霄只在旁边听着不敢开口，怕吓到这位小姑娘，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人比较恐怖。 “你是不是遭受到了那三个人的霸凌？”林乐清问。 闻言，刘悦下意识摇头道，“没有，真的没有。” “她们都对我很好，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是好朋友。” 只是说完这番话后，刘悦像是才意识到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是警局，她又张了张嘴巴。 “没事，你可以接着说。”林乐清继续温柔安抚。 刘悦眼眶微红，“确实，她们三人一直都明里暗里霸凌我，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关系很好，我在照顾她们。” “可实际上，只要我有哪件事不如她们的愿，她们就会打我，骂我，在寝室里欺负我。” “她们说我长得丑就是个死八婆，活该做衬托鲜花的绿草，还说没有她们在，学校那些男生们根本不会多看我，可我并不想要他们的眼神。” 说出这些话犹如自揭伤疤，刘悦声音从哽咽变成抽泣，似乎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遭遇难受的很。 “没事，都过去了。”林乐清安慰。 可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那三个人死的连头都没有，从今往后再也不能欺负她。 刘悦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又紧张道，“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派人保护我？” “说不定背后那人要杀我们整个宿舍，我是因为回老家才躲过去，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知道这件事后我连眼睛都没敢眨，生怕路上被人用刀捅死。” 警惕看了几眼四周，刘悦浑身发抖，似乎已经恐惧到极致。 “好，你别担心，我们会保护你。”林乐清道。 她长得好看，两人又同为女生，刘悦慢慢放下戒心。 根据她这番供词，林乐清觉得她没有任何问题，当然也得结合不在场证明才能下定论。 如果刘悦隐瞒被霸凌，倒有几分可能了。 安德华那边已经为她申请贴身保护令，估计没多久就能下来，她暂时留在招待所。 而林乐清，秦霄回到办公室。 两人此刻都一筹莫展，现在只有三具空落落的尸体，头和器官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翻遍全城都找不到。 怎么可能？到底被藏在哪里？ “你觉得那个刘悦怎么样？”秦霄问。 林乐清摇头，“不能确认，看着没问题。” 因为现在证据实在太稀少，她只敢在自己心中下定论，不敢影响别人判断。 秦霄点头，“我也觉得这小姑娘挺稳重，其实说难听点就是弱小，怯懦，她做不出来这种事。” 刑警队同事张智听到两人谈话凑过来，刚才第一批去审讯的是他，他和刘悦接触也不少。 他赞成点头，觉得那姑娘就是人太好，才被同寝室舍友欺负，甚至还不敢找人讨公道。 几人继续思考尸体问题，林乐清看着今天同事们搜查过的区域，本室内就连水塘也找人掏过，压根没有。 或许那些器官被贩卖了，可没人会买头。 又或许背后的人压根就没扔，而是藏在家里或什么地方，反正有无限可能存在。 “我看这次的事要闹大，说不定咱们还得全城搜索。”秦霄道。 林乐清赞同点头，不过两人都想起了那些趁着搜索过来的家长们，心里认为再次搜索时得跟着，要么就局里多留几个人。 安德华那边保护令傍晚时终于下来。 因为刘悦是个女生，让女警察跟在她身边更加合适，所以安排林乐清和两个女警。 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功夫，能对付犯人。 刘悦是学生，当然还得回宿舍。 而且三名死者也是在宿舍里离奇被人拖出去弄死的，追根究底还得回到这儿。 宿管阿姨见到陪着的是三名女警察也没多说什么，默默给她们放行。 不过原先她们居住的301宿舍已经被封禁，现在刘悦被安排到隔壁，四人正好共住一间。 床板空空荡荡，林乐清这才想起来还得去买被褥，她已经太久没上过学，只平时有空会去母校当个临时老师。 “用不用我带你们去买东西？”刘悦像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低声开口。 “学校附近有间百货超市里面东西很全，而且还很便宜，我们大学生都喜欢去那儿买。”她道。 “可以啊，谢谢你，我正因为这个问题发愁呢。”林乐清道。 另外两名女警也跟着道谢，被人肯定刘悦小脸微红，似乎觉得很害羞，抿嘴轻笑着放下包，带三人出门。 第338章 自卑的刘悦 行走在校园路上，经常会有人对刘悦指指点点。 身为整个宿舍里唯一活着的人，确实会招来议论，尤其旁边还有好几个警察陪着。 对于这间学校来说，从未见过如此稀奇古怪的组合。 林乐清注意到刘悦原本就有些弯的脊背现在变得更弯，似乎要垂到地上去。 她笑着上前揽住她胳膊，她被吓了一激灵，惊恐的看着她。 确认是警察，刘悦这才像是放下心来。 “怎么样，有没有种拉风的感觉？”林乐清问。 刘悦眨巴眼睛似乎不明所以，这幅懵懂表情看起来倒挺可爱。 林乐清道，“我觉得你们那些同学们都挺羡慕你，什么条件啊，出门还得有三个警察保镖随行。” 这俏皮的话让刘悦噗嗤笑出声，她即便开心时声音也是低低的，“确实很拉风。” 两名女警察也在此时开口，“不过还是得好好谢谢小妹妹，我们已经很久没体验到校园生活了，现在感觉自己有变年轻。” “对，这些学生们满脸都是胶原蛋白，真好啊。” 青春的味道，似乎一闻就能闻出来。 刘悦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她似乎没怎么被人夸过。 买完东西后三人重新回到寝室，互相帮忙铺好铺盖。 刘悦在旁边忙前忙后，非常认真。 这孩子品行确实好，所以才会被那些人欺负。 林乐清现在坐下来才有脑子好好思考，之所以那三个女生无法无天，是因为背后有无赖家长。 连警察都敢打，到底什么是她们不敢做的？ 掏出手机，林乐清给陆熙霆发消息告诉他最近几天有事要忙。 正好不回家可以掩饰脸上伤疤，她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好。 那边消息回复很快。 ‘行，我也有在网络上看到当地又发生大案，你要照顾好自己，保证安全，我会想你，有空去看你’ 这信息让林乐清嘴角忍不住勾起，心情很好。 有男朋友，和自己从前孤家寡人就是不一样。 两名女警露出吃瓜的表情，旁边刘悦都没忍住多看林乐清几眼，似乎很好奇。 其中一名女警刘涛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在谈恋爱？” 剩下那名女警张兰在旁边附和，“肯定是啊，否则怎么对着手机都能笑那么高兴。” 两人的揶揄让林乐清更加觉得不好意思，她脸颊微红嗔怪看着她们，“还有孩子呢，别整天乱说话，把孩子带坏怎么办？” 两名女警露出我懂的表情，刘悦连忙在旁边道，“没事，我早就成年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才觉得不对，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是要逼你说实话的意思。” 被霸凌已久当然会养成自卑性格，刘悦下意识就会感到自己低人一等，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 “没事，说实话又怎样。”林乐清挑眉，十分豁达。 “我确实有男朋友，也没打算把他藏着掖着，以后要结婚的。”她紧接着解释。 刘涛和张兰顿时发出喝彩声，像是吃到了大瓜。 刑侦队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林乐清有男朋友，这些民警们却一无所知，毕竟是两个不同的部门。 当然，她是警花这件事大家公认的。 “行了，睡觉，刘悦明天还得上课。”林乐清道。 她说完这话后打个哈欠，确实折腾整天，现在她也有点困。 刘涛和张兰上床，两人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上过学，但从前那些记忆实在太深刻，所以现在还挺习惯。 林乐清也是这样，宿舍床铺虽小但掉不下去就行。 刘悦看着几位女警察要休息，她自己也默默爬到床上，打开手机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入夜。 寝室内传来警察们沉稳的呼吸声，刘悦却到现在还没睡着，她被子里传来微微亮光，嘴角勾起抹笑容。 而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聊天界面。 刘悦正在和对面人聊的不亦乐乎，各种亲密词汇张嘴就来。 ‘宝宝，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很满足，像我教你的那样说就好，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在这之后我们俩可以做普通校园情侣，宝宝，迫不及待和你公开’ 对方这条信息让刘悦眼中光芒更加炙热，她吞咽口水，手速极快回复。 ［我也是，但这些警察们实在太烦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好想和你见面，好想吻你，好想……］ 两人越聊越火热，最终在对方一句困了后结束聊天界面，刘悦钻出被子喘息着。 她喜欢现在这种感觉，自由，快乐。 大仇得报让她每天精神都极度蓬勃，恨不得时时刻刻把笑容挂在脸上。 只是在警察们面前还得表演，为了自己的清白。 刘悦闭起眼睛，脑中全部都是那个人和那天的场面。 她真的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能这么爱她，为她奉献所有。 嘴角带着笑容，刘悦转身睡着了。 “别怪我，是你们太过分。” “呜呜，别捏我胳膊上肉，真的好疼。” 呓语声在耳边响起，林乐清原本就是个睡觉不稳的，现在听到声音下意识睁开眼睛。 她懵懂过后脑子像左传，看着旁边床铺上的刘悦，也是发声处。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又没有欺负过你们，我只是想好好上学，考个好专业，找个好工作而已。” “呜呜，我真的好害怕，别再这样。” “让那些男生们都走开，走开啊！” 尖声吼完最后一句，刘悦忽然从床上坐起身。 她双手捂着嘴不停大喘气，林乐清迅速闭上眼睛。 刘悦转头看侧面几个警察，发现都没醒后才松了口气，她轻轻捶打脑袋再次躺下，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又会做这个梦。 明明已经很久没做了，难道是因为回到宿舍的缘故？ 刘悦呼吸再次沉重，发出嗬嗬声。 她永远都不能忘记那一天，也不能忘记那些恶魔。 正是因为她们太过分，刘悦才会动手，否则双方还可以相安无事。 睡觉是不能再睡了，她索性打开手机静音翻阅视频，压根没发现林乐清已经睁开眼睛，眼神复杂看着她。 刘悦，这是经历过什么？是她想的那样吗？ 第339章 图片和视频 林乐清思考中不知不觉又睡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起床铃声响起。 刘悦立刻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下床收拾，张兰和刘涛拿起手机看时间，现在才六点五十。 孩子们都起这么早吗？能睡好？ 乖乖，跟普通大学就是不一样啊。 回过神的林乐清想起昨天晚上听到那些梦话，她拿起手机给李然发消息，让他去查怎么回事。 这家伙最近在医院估计闲的没事，一天到晚抱着个手机乱玩，正好给他点活，别把脑子玩秀逗。 李然那边应该还没睡醒，毕竟现在才这个点。 “起床吧。”张兰道。 坐起身后她甩了甩头，决定今天晚上必须早睡。 三人都穿好衣服后刘悦已经收拾整齐，她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们学校有晨跑，晨跑结束之后就是晨读。” “今天课业需要去外面实践，你们现在还不用起床，八点我回来叫你们。” 张兰和刘涛立刻双眼放光，显然觉得刘悦就是天使。 别看区区一个小时多，那也能睡好觉。 于是，刘悦出去晨跑晨读，三名警察待在宿舍里。 只是再次躺到床上，却觉得睡不着了。 “刘悦这孩子是真挺好，心地善良，虽然性格有些软弱，但是很可爱。”张兰道。 女生在闲的没事时就会聊天，无论哪个年纪都是。 刘涛赞成，“对啊，我以后也想生个这么乖巧的女儿，不过无论谁都不能欺负我女儿，否则我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 相对而言刘涛脾气比较暴躁，到时候生出个女儿应该也是暴脾气。 “那你女儿会在学校很拉风。”林乐清道。 她手机发出嗡嗡响声，是李然回信息，这小子一下甩了好几个文档过来，还有照片。 学校网比较卡，林乐清看着上头东西一直在转圈，就是加载不出。 信息倒是出来了。 ‘林老师，最近这几天我有在忙哦，你不说我也查过’ ‘反正情况确实有点不好，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毕竟这件事对案子应该也没太大帮助，但既然你问了还是发过去吧’ ‘唉，我也不知道现在孩子们怎么就这样’ 李然那边絮絮叨叨大段都是文字，幸亏他没发语音，否则林乐清还得听。 这话唠真是让人头疼，不过她看着文字就忍不住提起心，思考到底怎么回事。 终于，图片加载出来。 林乐清倒吸了口凉气，差点没拿稳手机。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刘悦会突然惊醒，她竟然经历了比霸凌更过分的事。 天呐！ 照片挨个翻阅，林乐清只觉得眼前一黑，压根不敢想象刘悦会有多痛苦。 另外两人也觉察到不对，都凑过来想看是怎么回事。 目光触及到大尺度的照片，以及照片上的刘悦时，两人直接呆愣在原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这照片你从哪里搞来的？是真的吗？”张兰问。 她其实更希望是后期p图合成，因为实在太过分！ 林乐清脸色复杂点头，“我们刑警队同事发给我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手指点入文档中里头是段视频，播放后首先出现了李昭然的脸。 她笑容甜美，“接下来要给大家展示的是我们寝室的寝花，四朵金花中的一位哦。” 李昭然语气带着嘲讽，紧接着摄像头被翻转露出刘悦，她身边围着好几个男人，正在… “现在什么感觉？”依旧是甜到发腻，却让人觉得很阴森的声音。 “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刘悦哭着哀求。 李昭然哈哈大笑，“犯法又怎样？我现在已经拍摄视频，难道你还敢把这件事传出去？” “刘悦，谁让你一天到晚自己犯贱，昨天晚上只是叫你帮我洗个内裤而已，还敢拒绝。” “从今往后拒绝我都是这种下场，咱们班男同学多的很，你等着吧。” “不！”刘悦尖声惊恐叫着。 视频戛然而止，在场三人心情都很复杂。 “恶毒。”张兰道。 “怪不得刘悦现在看起来那么不对劲，压根就是有问题的。”刘涛也道。 林乐清则是想着里头那几个男同学的面容，她好像在班级里见过，当时他们口口声声说四个女生关系很好。 就是这么好的？ 几乎所有人都拧成根绳，欺负刘悦。 她也是个人，活生生的人，凭什么被这样对待？ 愤怒让林乐清钻紧手机，她就不相信班级里发生这种事，指导员和老师们会无所察觉。 “我去指导员办公室看看。”她道。 另外两名女警想阻止她却没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怒而奔跑向外，瞧这样子似乎是找人麻烦去了。 “算了，咱们先留在寝室，别到时候刘悦回来找的时候没人。”张兰道。 而林乐清脚下生风，跑步速度非常快。 路过同学们都震惊看着她，似乎不知道学校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漂亮，跑步还快的美女。 一口气直接跑到指导员办公室，林乐清正准备推开门，就听到里头传来几声动静。 她推门的手停住，依稀辨认出那声音好像属于刘悦。 “你答应我的都要做到，否则我不会考虑和你在一起的，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你应该清楚。” 刘悦声音不像从前那么纯洁无辜，带着引诱之意。 “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指导员笑着反问。 这两人听着关系很好，可为什么他从前没说过？ 林乐清头脑风暴，显然意识到案子有可能和两人有关，她侧身站在外头，丝毫不顾路过众人形形色色的眼神。 这里是大学又不是初中，所以就算发现有人在偷听，同学们也不会自作主张去敲办公室门。 “过会儿我还得回去找她们，千万不能被发现你和我的关系，否则会很难搞，到时候你眼神别放在我身上就行。”刘悦道。 “可是宝宝你这么美，我总是觉得自己不受控制。”指导员语气听起来无辜又遗憾。 林乐清被两人这番话语弄得起了身鸡皮疙瘩，下意识觉得想吐，尤其是刚才看过那些东西。 第340章 要把他们带走 “那我不管，你只能听我的。”刘悦娇声反驳，语气听起来很高兴。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能抗拒得了情话，就算是女大学生。 两人又温存了阵，左右都是些林乐清压根听不懂的。 刘悦说要回去叫几个女警察，两人准备依依不舍分开。 林乐清直到现在不能继续旁听，她看眼手机上时间，再次跑着回到宿舍。 张兰和刘涛惊讶看着她，“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边什么情况？” “我长话短说，刘悦和指导员有问题，那些图片视频你们就当做没看过，别让她发现不对劲。”林乐清道。 她还喘着粗气，只能坐到床上深呼吸，调整身体状态。 要是过会刘悦回来发现她这样，肯定会多想。 原本林乐清觉得她就是个可怜孩子，现在却截然不同，能把她都骗过去，心机可见一斑。 另外两名女警也满脸震惊，完全没想到刘悦竟然会有两副面孔，不过她们都是合格的警察，听到指令后就不会再乱来。 三人坐在床板上等了会儿，门被从外推开。 刘悦依旧是那副怯懦样子走进来，她道，“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林乐清脸上扬起笑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行，你带路。” 这次路上依旧有很多同学旁观，刘悦看起来今天比昨天更习惯，她唇角怎么都放不下去。 如果没听到她和指导员之间的事，林乐清会认为这孩子是好不容易被哄的，提起自信心，被耍的滋味确实不好啊。 另外两名女警眼观鼻，鼻关心，都不乱看也不乱说。 刘悦似乎觉得有些尴尬，她道，“我们学校是不是起床太早，你们适应不了，感觉你们现在好像都没睡醒。” “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但过段时间就好了，你们能陪我一个星期，估计第三天左右就能习惯。” “养成习惯真的是件很困难的事。”林乐清接话。 “对啊。”刘悦感叹道。 四人来到校门口，土木工程系同学们已经在那等待着，有几个男生眼神别有用心放在刘悦身上。 她下意识往林乐清身后躲，才隔绝那些视线。 这种时候当然要张嘴问些什么。 “我怎么觉得这些男同学有点不对劲？你和他们有关系吗？”林乐清故意道。 刘悦摇头，“没。” “我们虽然一个专业，但平时交集不多，现在这些同学们有很多我都念不出名字。” “咱们过去排队吧，要走了。”她刻意转移话题。 林乐清嗯了声，上下两名女警眼神对视。 果然，刘悦有问题，她在刻意隐藏。 明明是个揭破他们的好机会，难道她害怕图片和视频被发出去？ 指导员走在最前方，他脸上笑容温和，似乎对每个学生都一视同仁。 只是林乐清看到他放在几个男生上的眼神，似乎带着冷，她不由得想起刘悦说的那句别骗她。 指导员答应过什么？会和几个男生有关吗？ 且，欺负刘悦的除了几个男生外，还有宿舍三人，现在三人已经被解决。 有没有可能，凶手近在眼前，可刘悦往返车票摆在那。 林乐清正在思考，没注意脚下忽然趔趄，因为踩中个石子很疼。 “咦，怎么了？你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刘悦好奇问。 她眼底迅速闪过精光，似乎若有所思。 “正在想这个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林乐清感慨。 “对啊。”刘悦跟着道。 身为被校园霸凌的那个，她只是稍微感慨之后什么话都没说，毕竟在她的立场上，她也是希望那三个人出事的。 另外两个女警察见状都撇了撇嘴，当然大家没贸然说话，怕给林乐清造成麻烦。 就这样，三人跟着大部队前往他们学习的工地上，汉子们看到这么多学生来一个两个脸上都有笑容。 因为这些学生打着帮忙的名义，实际上不要钱，而且其实工作能力也挺强。 怪不得是厉害学校出来的，这些学校全都培养着人才。 而学生们不要的那些钱，最后都会被平均划分到每个工人身上，算是学校给他们的福利。 林乐清和两名女警察在表明身份之后，就坐旁边歇着看学生们努力，不得不说这些孩子们有力气，是真出一个两个都累得满头大汗，还觉得自己干的不够多。 刘悦身为女生也半点没有想划水的意思，而是一脸认真。 对于他们来说，积累经验越多，以后找到工作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肉眼看着这些学生们全都是好孩子，完全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做出这种事。”刘涛道。 她认为自己现在还是太不了解这个社会，可能确实是年龄大了，和这个社会已经开始逐渐脱轨。 “没办法，人心隔肚皮。”林乐清道。 张兰在旁边点头，“说的没错，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三人说话之间，林乐清注意到指导员将那几个男孩子全都叫到了一起，像是吩咐他们要做什么。 她低声提醒，“你们俩注意一下那边，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林乐清说完这话之后，两位女警察立刻转头看去，而她本人则是继续注视刘悦。 她现在心情似乎比刚才更好，嘴角勾着干活也越发卖力，旁边工人们在夸。 “你一个小姑娘每次过来都不怕苦不怕累的，跟你那些同伴们差很多啊，不过那些人去哪儿了？” “对，还有其余三个女生打扮的，那叫个花枝招展，也不知道他们是去上学还是去搞对象的，我觉得还是像你这孩子清清爽爽的样子比较好看着就是个老实人。” 刘悦像是不好意思说话，只腼腆笑着冲工人们微微点头。 两方已经熟悉，他们也知道她的性格，所以没再继续追问，只说自己的事去了。 “要把他们带走了。”刘涛道。 林乐清眼神这才放在指导员身上，他走在前方要上架子楼，其余几个男生有说有笑跟在身后，完全没注意到不对劲，或许在他们心中指导员是最值得他们信任的。 “我们也跟上去看看，有可能会出事。”林乐清这次语气非常肯定。 她觉得指导员，刘悦，今天都很反常。 第341章 千钧一发之际 三人跟随着指导员，脚步放轻走向上，几名男生聊天声传入耳中。 “王哥，咱们去楼上干嘛，学习建构吗？” “饿了，今天出这么多力气，回学校得好好猛吃几顿。” “王哥去不去吃火锅，我们aa，你舔个b脸蹭那种。” 从这些男生语气中能听出，他们都很喜欢指导员，也和他很亲近。 然而，从头到尾指导员都没说话。 林乐清心跳声再次砰砰作响，显然觉得大事不妙，上方脚步声停下，估计是已经到达楼顶了。 架子楼现在被搭建到六层高，摔下去会致命。 “这上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一个男生道。 “带你们上来是想让你们站在那，我拍个照去学校宣传。”指导员终于开口。 林乐清顿时寒毛直竖，她能想象到他指定地点绝对是楼层边缘，有极大可能性要将几个男生推下去。 这些憨货还没觉察不对，都乐呵呵嚷嚷着要拍帅点。 “放心，绝对是你们生命中拍过最帅的照片。”指导员道。 他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阴沉，算计，这次林乐清听得很清楚，因为她已经来到顶层楼梯处，微微探头就可以看到上方。 张兰和刘涛两人在她下面，都好奇上面是怎么一回事。 令林乐清略有惊讶，几个男生不是站在楼边缘，而是靠内侧，都比着大拇指勾肩搭背，笑容阳光四溢，青春的味道扑面而来。 指导员按下快门，“好了。” 男生们凑到他身边，夸赞着他的拍照手艺。 “帅啊，我要拿这张照片去找对象。” “学校里的妹子们还不得被我迷死？” “别说妹子，我自己都快晕了。” “你们这些家伙。”指导员无奈道。 他收起手机手指向前方，“想不想坐吊车兜里下去？” 男生们顿时欢呼，觉得这看起来很酷。 林乐清抬头看吊车兜，发现上方绳子明显被锯过，但有心才能看见，无心者当然只看下面。 这些男生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被算计，尤其是他们年纪还小，社会经验少。 指导员招呼着男生们来到楼层边缘，他脸色有一瞬间诡异，林乐清立刻迈步上楼。 “你们在干嘛？”她道。 这种时候和指导员撕破脸面没好处，说不定他会直接推个人下去垫背。 看到警察，男生们没有刚才激动，都不好意思转头示意指导员说话。 指导员无奈道，“带着孩子们玩儿玩儿，你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身上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大家都想坐吊车兜里去下面玩。” 林乐清脸色严肃，伸手指被弄开的绳子处，“你们没看到这个吗？” 男生们随之看过去，顿时倒吸凉气，他们就是学土木工程的，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他们上去后吊车发动，很有可能会直接嗝屁。 指导员脸色难看，显然没想到会被戳破。 “身为指导员，也是老师，你最应该重视孩子们的安全问题，怎么能带他们做这种事？”刘涛跟着发力。 张兰点头，“这个工地也有问题，吊车坚持不了多久，运送物资途中出事怎么办？谁来负责？” 两人此刻将责任扩大化，就是想让工地查吊车为什么会被破坏，很奇怪啊。 “抱歉，我刚才没考虑那么多。”指导员道。 他这话是对几个警察说，更是对孩子们说的。 这些男生们压根不会想象到，自己信任的导员其实是想夺去他们性命的刽子手，所以一个两个都挠头表示无所谓。 毕竟人不可能完全完美，总有没顾及到的时候，导员也是好心好意想带着他们玩。 当然，他们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里非常感谢这几个警察。 要不是她们正好上来，估计现在早就出事了。 “赶紧下去。”林乐清呵斥几个男生。 他们连忙点头匆匆跑步下楼，指导员眼神跟在他们身后，看起来很不甘心。 “再怎么说你也是掌管这么多学生的老师，这次我们会把你的行为告诉学校，让那边定夺该怎么处理。”林乐清道。 指导员张了张嘴，最后又咬牙没说话。 林乐清知道他现在心情肯定不好，说不定要恨死，觉得她们多管闲事。 但无所谓，接下来她会不留余地查找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还有刘悦，必须得将她列入怀疑人范围内。 三位女警察转身下楼，把指导员独自留在楼层之上，反正他自己又不会出事，他总不能跳楼自杀吧？ 楼下。 三人刚下去就发现刘悦坐在一边，她眼神发呆，还时不时往楼上看，最后转到几名男生处。 他们此刻正在和朋友们说着刚才的事，显然都心有余悸。 刘悦和指导员相同，表情非常不甘，她还带着些愤怒，估计是气指导员答应她的不作数。 林乐清刻意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面带笑容问，“怎么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刘悦只专心注意着自己想的事，压根没有觉察到她，所以下意识被吓了一跳，她忙道，“不是不开心，只是有点累了。” “毕竟对于我来说在工地工作没那么容易，体力上就比不上男生。” 明明刚才干那么用力，估计是觉得大仇得报，提前高兴的慌。 “嗯，过会儿喝点水补充一下。”林乐清道。 她没再多说话，只是依旧坐到刘悦身边，脑中想着最近这段时间获得的线索。 刘悦或许真和另外三个女生的死有关，反正她不可能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洁，在这背后又或许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指导员问题更大，尤其最近这段时间，他很有可能会对男生们出手，必须得想办法拖住他。 一个星期的功夫，林乐清在心中告诉自己，如果能查到东西就暂且先别把现在知道的东西上报过去，因为这样子容易打草惊蛇。 等等吧，如果实在不行直接着重调查，反正总归是有办法的，只能说是容易与否。 刘涛和张兰两人都听她的，也不怕她们自作主张，其实林乐清更希望刘悦是清白的。 第342章 刘悦妈妈？ 那些人欺负刘悦，她生气，愤怒，痛苦这些情绪都理所应当，也可以告诉家长，或是实在忍不住报警。 可如果她真的与这桩人命关系扯上关系，那最后的结果无异于玩火自焚。 其实林乐清并不明白现在这些孩子们为什么对报警都很陌生，她在想着这件事结束之后，是不是可以进行相关方面的普法。 校园霸凌这种行为必须制止，否则这些孩子们在之后只会越来越过分，会犯下弥天大错都不一定。 而且在学校里唯我独尊，完全不管旁人的学生，出到社会上之后会受更多苦。 与其让他们尝到教训之后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还不如一开始就教导好。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下，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而指导员现在才从楼上下来。 他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就算控制着自己，但还是时不时偏向刘悦方向，觉察到她半点不愿意看他时心情复杂。 这两人今天晚上肯定会争吵，林乐清非常确认，她决定等待着旁听。 稳了稳心神，指导员这才道，“同学们，咱们准备回家吧，和工人叔叔们再见。” 众人立刻憨笑着和工人们打招呼摆手，刘悦什么话都没说，只默默走到队伍最后方，三个女警察跟在她身后。 指导员道，“走吧，过马路的时候小心点。” 他在前方带着队，刘悦时不时抬头看他的背影，只是眼神非常阴狠。 林乐清觉得她或许不是真心喜欢指导员，和他在一起暧昧，也只是因为他能帮她而已。 或者，她已经被校园霸凌折磨到快疯魔，无论怎么做，只要能让那几个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就行。 路上没再发生什么事，众人顺利回到学校，林乐清提着的那口气这才松下。 她原本觉得指导员在楼上能待那么长时间，是串通校外的人准备继续对几个男生动手来着。 看来，到底是她想多了。 此刻学校下课铃声还没响起，土木工程系的同学们表情都非常惊喜，每次出去之后再回来，这就是最令他们期待的事。 第一批吃上饭简直不要太爽，如果是其他大学，可能这会儿有的人有课，有的人没课，不至于这么着急。 可谁让这所学校制度和初高中的时候一样呢，所有人都统一时间下课，去食堂要排出长长队列，简直不要太头疼。 即便刘刘悦天晚上不想吃饭，被气得不轻，但为了在警察的面前武装伪装还是上前打了好几份饭菜，她基本上平时都是这样的。 毕竟下午的时候出了力气，晚上不多吃点怎么能补回来？ “今天大家都挺能吃。”林乐清笑着搭话。 她现在要逐步降低刘悦戒备心，最好让她自以为是不会被发现线索。 刘悦笑着点头，“对啊，毕竟大家肚子饿了，我也挺饿。” 她又不好意思道，“得亏我们学校饭比较好吃，否则我宁愿选择饿肚子。”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在林乐清知道刘悦现在脑子应该想法很复杂。 她轻笑着回应，“对啊，我上学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当时我们食堂饭菜是真心难吃。”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起来，刘悦被引导着说出很多平时认为有趣的事，张兰和刘涛在旁边听，心中不禁佩服林乐清。 明明知道身边坐着的人不对劲，而且还很有可能跟这桩杀人案件有关系，可依旧能这么心平气和与对方沟通。 怪不得人家是刑警呢，反正她们两人无论哪个都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不把犯人当仇人都是好的了，。 只能说她们俩还有许多需要在仔细学习的地方，得慢慢来。 林乐清如果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变成前辈，肯定会觉得很好笑。 吃完饭后，四人打算回寝室。 路过有其余专业的学生，看着土木工程系这群酒足饭饱的家伙都非常羡慕， “怎么我们专业就不能出外面实践，难道是我们不配吗？” “别说了，我现在恨不得饿的把土木工程系这些人全都吃进肚子里。” “让让他们吧，他们系里最近出了那么大事，多吃点饭填饱肚子，小心被人弄死是正常的。” 这桩案子在学校里讨论度非常高，大约每个人都知道。 林乐清听到时眼神下意识看刘悦，她果然身体微僵，接着又自作聪明装出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继续向前走。 其实站在她这个立场上，她稍微害怕些会更符合常理，还是经验不足。 回到寝室，刘悦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 “最近有点上火？”林乐清问。 刘悦点头，又摸着脸颊，“可能是因为有点害怕，脸上都长痘痘了。” “反正多喝点水，有好处没坏处，我妈就是这么说的。” 这还是刘悦头次说起自己的母亲，只是她在说完这话后又紧抿嘴唇，看起来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如果换做从前，林乐清对探听别人秘密没有想法，但毕竟眼前这个人不同寻常。 所以她佯装好奇询问，“你妈妈吗？最近这几天好像没怎么听你说过家人。” “你爷爷的病好了没有？” 刘悦十分勉强露出笑容，“我走的时候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于为什么没提起家人，那是因为现在家里只有我爷爷。” 像是说到了伤心事，他眼中泪水似乎在蔓延，林乐清见状露出愧疚表情。 “抱歉，不是故意让你想起来的。” “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回到自己床铺上，林乐清给两位民警使了个眼色，三人在群里沟通聊天。 刘涛：我怎么觉得刘悦反应不对劲，她妈妈是有什么问题吗？ 张兰：咱们手里有资源在这里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让同事查，查个嫌疑人没问题吧？ 林乐清：当然没有。 她给李然那边发过去信息，让他先暗地里查这个消息，别落到明面上，可能会有麻烦。 这家伙虽然是个大嘴巴，但每次提醒之后就会变得很可靠，也算得上是个男人。 李然发送了个没问题的表情包。 第343章 卫生间商量 去洗漱完回来收拾时，林乐清发现手机里已经收到信息，是李然刚才的调查成果。 不得不说，让这家伙处理八卦方面的事情速度是真快啊，一瞬间的功夫就能都弄出来。 刘悦妈妈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名字叫做刘春花，她是随妈姓的。 原本年轻时刘春花是个好姑娘，每家求娶的都很多，她偏偏看上劳改犯，据说那劳改犯长得挺帅。 劳改犯出来之后家里田地都被没收充作罚款还给别人家了，所以没办法，他只能当上门女婿。 刘春花和劳改犯男人刘威还没过几天好日子，突然撞见他领别人在家里干那种事，愤怒之下和两人大打出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女方给弄死了。 发现人死之后她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还把人衣服扒了扔在外面，往大街上疯疯癫癫说这是她男人的小三。 这件事当时闹得特别大，现在网上还有记录，刘威从此之后就不见踪影，有人说是怕家里娘们逃了，有人又说是再次进局子里。 反正像这种劳改犯说真正改好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骨子里就有那个基因在。 刘悦是刘春花进局子里才被查出来，原本有孩子能从死刑转为无期，但是这件事造成影响特别大，百人联名上书。 所以，刘春花最后被允许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只是该死依旧得死。 刘悦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她估计也知道自己亲生母亲做过什么事，所以才会害怕提起她。 看完这些信息，林乐清觉得她确实可怜。 如果在事发地长大的话，刘悦成长中觉得会伴随着很多白眼，指指点点，兴许还要被人吐唾沫，毕竟杀人犯在大家眼中看来是非常不可耻的。 生她的一个是杀人犯爹，另外一个就是杀人犯妈，所以大家会顺带认定她这个人也不正常。 林乐清从别的角度看，兴许是因为被这些人常年指点的原因，刘悦或许会真的动手。 兔子急了还会跳墙，别说是她。 寝室内灯已经被关闭，均匀呼吸声传入耳中，另外两个女警察已经睡着，林乐清关闭手机装睡，她觉得今天晚上可能会再听到些什么东西。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悦床铺响起嘎吱两声。 她坐起身看着三位女警察，确认她们都已经睡着。 她拿着手机来到卫生间，冷面拨通指导员的电话。 其实这地方隔音不行，所以无论去哪里听到的声音都差不多大，卫生间门关上可能会让人心里觉得声音有减少。 林乐清依旧躺在床上听着，就连嘟嘟声都没错过。 电话那头接听，指导员略带慌张的声音传来，“我就知道你今天晚上会打电话给我，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解释。” 刘悦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压低着声音愤怒开口，“你跟我说过的，从来都不看解释，也不看过程，只看结尾，结果就是你并没有解决那些人，你到底是真爱我还是假爱我？” “为什么不帮我把那些噩梦全都剔除掉？”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还曾经梦到他们一个两个坏笑着朝我走来，他们对我做那种事，我是你的女人，难道你现在就不觉得愤怒吗？” 刘悦说话语气已经开始哽咽，她现在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这指导员， 反正在她的心里，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么难受，他并没有真的帮助她，也该跟她感同身受才行， 今天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睡个好觉，在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刘悦就从还没有体会到一觉睡至天明是什么感觉。 对于她而言，晚上就算不做梦都是件非常奢侈的事，可她根本做不到。 指导员那边已经哭了起来，哭声听着非常虔诚，似乎很难受。 “对不起雪雪，我是个没本事的男人，但我是真心要帮你杀人的，可跟在你身边那个女警察突然出现，我没办法。” “她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而且她们威胁我，要把我今天做的事告诉学校，如果学校那边知道绝对会对我进行处理，我有可能帮不上你的忙了。” 指导员压根就不害怕自己职业生涯会受到创伤，他脑子里全都想着刘悦，完全没有精力再去想其它。 他想让她好过，也想让她忘掉那些记忆开始新的人生。 刘悦现在也开始讨厌这几个女警察，如果可以的话甚至想弄死她们，可她现在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就算有天大本领都做不到那个程度。 所以两人暂时只能忍耐寻找机会，所幸这些女警察们不会一直待着，而是在过一段时间之后就能离开。 “放心吧，她们跟我说过最多一个星期，今天回来之后她们没去过外面，绝对没说你这件事，所以你还能有机会。” “到时候我会想尽办法让她们不去找你，我希望你能尽快解决，别让我再等这么久，我已经够难受了。” 难受两个字刘悦咬得非常重，也非常认真，指导员在那边嗯了好几声，又用虔诚语气再次说自己绝对会帮她。 也不知道刘悦到底给他灌过什么迷魂汤，让一个成年人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确实挺有本领。 两人又说几句亲密话语才挂断电话，林乐清听着他们商量思考着该如何杀人的事，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汗毛竖了起来。 刘悦果然是不简单，她现在更加有理由怀疑那三个人就是她杀的。 厕所里传来水声，接着就是门响动，应该是出来了。 林乐清闭着眼睛均匀呼吸，她感受到刘悦没有直接上床，而是在寝室里转了一圈，似乎在查看这些警察们到底真睡还是假睡，确认她们没有清醒后她才重新回到床铺上。 果然，非常有心眼。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古人言语确实没错。 刘悦血液里说不定真有那种基因，再者周边环境也会造成影响。 反正她不可能对警察动手，林乐清思考着沉睡了过去，但多少还是留个心眼。 一觉到天明。 第344章 器材室 第二天刚睡醒，几乎是下意识的，林乐清想起昨天晚上听到那些内容。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身看刘悦，她也刚起床，表情还很懵懂。 两人眼神在半空中对上，林乐清道，“早上好，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刘悦勾起嘴角，“还挺不错的，反正身边有你们我就很安心，多亏了你们，否则我晚上肯定要连觉都睡不着。” 这简直就是反话，要是没有她们她才会觉得更好，毕竟可以顺利和指导员交流沟通，商量怎么弄死那几个男生。 现在，那几个男生就是林乐清心中头号需要保护的目标，反正必须先看着他们。 “你睡的怎么样？”刘悦反问，语气中似乎略有深意。 林乐清道，“也挺好，你们这宿舍床还挺好睡，当然也和白天累有关系，可能是看你们搬砖，我自己像是也在努力吧。” 刘悦闻言暗自松了口气，明面上则是笑起来，没再多说什么开始换衣服。 其余两个女警察完全没觉察到两人之间的交锋，都在下床准备去洗漱。 “今天我们去班级外面吧。”林乐清道。 她伸了个懒腰，“他们上课我可不想听，想想就觉得脑子发懵。” “我也是。”张兰迫不及待同意。 刘涛也跟着重重点头，原本上学那段时间，听理论课都已经够愁人了，现在毕业工作段时间之后跟在学生身边，如果还要听这种课的话，那就别提有多难受。 “行，外面里面都行，反正在班级里绝对不可能出事。”刘悦道。 她嘴上这么说着，可表情看起来却有些难看，似乎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有警察跟在她身边那，男生们就算是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也不敢，但如果不在的话就不一定。 林乐清不想让刘悦再次受到迫害，她只是想小小出个激将法而已，看指导员那边会怎么做。 以此来判断，那几个女生到底是不是他们杀的。 虽然现在可能性非常大，但还是要看具体依据。 去食堂吃过早餐后几人走回教室，刘悦在第一排位置坐下，普通大学生基本在早上这堂课的时候都会坐在最后一排，她自己坐一排倒是挺显眼。 后面几个男生见旁边没有女警察，都趾高气扬说着。 “我看某些人现在身边跟着警察就是不一样，现在连招呼都不会和我们打，脑子出问题了，还是嘴巴张不开？” “我知道，她肯定有某个地方张不开，反正也是嘴巴。” “可惜班级里其余那些女生都没了，不过有一个也够咱们用的。” 这些人下流嚣张的话语，让刘悦气得身体发抖，而班级里其余那几个没动过手的男学生都若有所思看着她。 瞧他们这样子，就知道绝对是见过视频的，男生宿舍里这种东西基本流传得非常广。 刘悦只能低头看书面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可实际上心里已经被愤怒和扭曲灌满。 她现在恨不得直接出手弄死这几个人，只是她之后的人生还需要慢慢度过，绝对不能因为这几个不要脸的家伙害了自己。 所以她只能被迫沉迷在学习的海洋中，幸亏老师来后这几个男生就不敢乱说话，大家都齐刷刷记着笔记，老师每一个字都细细琢磨。 在外面的林乐清，张兰，刘涛表情都非常复杂。 里面讲课内容时不时传入耳中，对于她们来说其实是种折磨，三人眼神对视后决定暂时先离开，反正上课中途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指导员那边也没过来，估计第一课是不会来的。 “现在这些学生们还真的是，看似把所有精力和时间都放在学习上其实有很多功夫胡思乱想，弄些不该弄的。”张兰道。 她从前上学时，其实也有很多人搞校园霸凌，只是那些人只知道在嘴上说几句，或者行动上孤立而已，完全不敢像现在孩子们做出这种事。 只能说，网络发达也不是件好事。 “乐清，你觉得刘悦和指导员有可能是凶手？”刘涛问。 她其实现在挺怀疑也带着点不相信，因为刘悦在她们面前形象实在太好了，完全就是个单方面被欺负的小可怜， 像这种人被欺负惯了，已经形成习惯，肯定不敢反过来动手。 更别说是杀人，怎么可能呢？ “嗯，但是现在只能先看看，还不能确认。”林乐清道。 另外两个人都默默点头，三人眼神忽然看向前方，因为指导员正在往角落处走去。 这是要做什么？ “我先跟上，你们两人站在这儿等着。”林乐清道。 三个人一起过去，目标实在太大，有可能会被发现，而另外两个警察体型又略有些粗壮，所以她去是最合适的。 两人也没有异议，点头后默默等在旁边。 林乐清跟着指导员走到好似是器材摆放室的地方，她刚进去就听到里头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有大件机器正在运转。 是什么呢？ 她脑中忽然有些不该有的想法，那就是这个地方很可能会有尸体上消失那些头颅，五脏六腑。 之所以翻遍整个城市都没有查到的原因，或许是就在眼皮子底下，也就是学校。 只是大家想当然觉得这地方不可能有问题，所以就没查。 林乐清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她向前的脚步再次放轻，门忽然被关上。 她下意识朝后看去，就见指导员手里拿着个铁锤，阴测测看着她。 “你以为我没发现你不对劲吗？”他问。 “你是不是早就觉得，我和刘悦有可能是杀人凶手，或者你早就已经发现了我们俩的关系，在私底下秘密调查我们。” 指导员声音冷漠，其中带着杀意。 他爱刘悦，而且是非常，愿意为她解除所有难题。 林乐清后退两步，余光注视着四周，看有没有能作为武器的东西，然而压根没有。 她只能拖延时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和刘悦居然是情侣？假的吧？” “指导员和学生谈恋爱要被罚，而且这样不正当。” 第345章 反击 指导员步步逼近，“为什么不正当？” “我们两个人真心相爱，又不是玩玩的，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这是属于成年男女之间的悸动。” “你懂吗？懂我看到刘悦时第一眼的想法！” 眼看着面前指导员越来越疯魔，林乐清觉得这个人可能脑子有问题，或者早就已经被调教的想法不像正常人。 连警察都敢动，他到底有多大胆子。 林乐清听着自己心跳声，刘悦比她想象中要更加聪明，她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昨天晚上是不是故意演出来的？ 有些事情，真的不敢细想。 此刻林乐清其实没有多害怕，因为另外两个女警察就在外面，她如果时间长不出来，有个三长两短她们会进来救人。 指导员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小的时候我也曾经被校园霸凌过，刘悦身上气质是和我一样的，我们两人都是受伤的孩子。” “可无论大人老师，还是外界你们这些警察都不管我们，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只有拿起武器才能保护自己不被伤害，所以我们没做错，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才是错的。” “你没报警又怎么知道警察不会管？”林乐清反问。 她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反其道而行，让指导员越来越生气，可实在是忍不住看这些人指责警察。 明明是没有发生过的事，在他们脑子里怎么就那么想当然？ “你们当然不会！”指导员反驳。 他将铁锤举起，“如果会管的话，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在这么多年折磨下，我的身体，我的精神没有一处是正常的。” “所以你报警没？”林乐清问。 指导员身体定格在原地，似乎已经无话可说，果然，他压根就没有报警。 所以刚才那些话，是他自己杜撰，也是他作为懦夫的反驳。 因为没有胆子，所以把锅甩到警察身上。 这种人就算犯错也只会觉得是别人有问题，完全没想过自己如何。 林乐清这次也不再继续说话，而是猛然朝旁边架子后跑去，眼看指导员越来越近，她总不能站在原地等着挨打。 “你想跑吗？” 指导员的声音越发清楚，还带着喘息，他似乎在生气。 “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坏人，我不会放了你的，外面那两个也别想逃。” “哈哈哈，距离下课还有很长时间，这个器材是平时用不着，所以，你们的尸体就放在这儿吧。” 什么意思？难道外面张兰刘涛此刻也正在经历危险？ 林乐清连忙藏身到角落处打开短信编辑信息想发送，却发现里面信号已经被屏蔽，指导员是故意的，刘悦也是故意的。 他们就是在做局！为的就是解决她和另外两个警察！ “你们简直就是疯子。”林乐清道。 指导员听到这话眯了眯眼睛，似乎对疯子这个形容词非常满意，但是他不在她面前，她看不到。 “感谢你对我的赞誉。”他道。 脑子有问题这几个字，简直被他诠释到淋漓尽致。 林乐清知道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连忙寻找着四周到底有没有可用的东西，然而指导员已经从前清理过。 架子上面累积着的也就是些纸箱或者书籍，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地方跑起来确实特别大，尤其身后还有个人跟着，林乐清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在鬼屋里。 “你是在跟我玩游戏吗？你逃我追的游戏？”指导员哈哈大笑。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游戏，但是陪你玩的话还是可以的，但是我追到你之后会杀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林乐卿咬着牙不回话，脚步放轻朝着发声处走去，想看看是不是有东西能通电。 她来到发出嗡嗡作响声音的东西面前，脚立刻顿住，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因为眼前展现的赫然是个冰柜。 里面摆放着三个头颅，齐刷刷瞪着外面的样子，像是要从里头出来似的，表情非常不甘。 而这三个头颅就是三个死者的，听课去解剖过无数尸体，可在这个时候还是浑身上下冷汗淋漓，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目光在挪向旁边角落位置，果然在冰柜的角落有五脏六腑都是被挖出来的那些。 猜测是正确的，尸体和组织都被留在学校里，可现在林乐清压根就不能和外头传送消息。 她现在终于知道自作聪明会有什么后果，头疼到不行。 “找到你了。”指导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嘴角扯开，表情非常兴奋，“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因为这是你们警察现在最感兴趣的地方，满意我的杰作吗？” “当时我一点又一点的把那三个人头割下来，甚至她们还活着，我看了她们每个人脸上恐惧的表情。” “是那么的鲜活，又是那么的令人喜欢，血液的味道好甜美。” 指导员露出回忆的表情，林乐清见他这样咬着牙上前去抢铁锤，直接一把扑他到地下，可男女之间体力终究有差异，他轻而易举扭转。 “我原本想迟点弄死你的。”他道。 林乐清咬着牙提起膝盖击打在一个男人最弱点的地方，指导员果然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紧接着痛苦捂着在地下蜷缩。 “你弄不死我。”她道。 就算在功夫这方面不算太强，但对普通男人而言还是没问题的。 指导员也是个自作聪明的人，他觉得她就是个女人而已，怎么可能打过他。 硬生生咬着牙忍痛，指导员起身，“我不会放过你。” 林乐清已经拿起铁锤，听到这句话后面无表情直接砸向他，正中红心。 她拍了拍手，看着指导员头上冒出个血窟窿，身体软软倒在地下，还抽搐了好几下。 这是昏迷了，活该。 林乐清本来以为他还挺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而已，嘴上强。 捡起铁锤，她又在他脑后补了下。 身为法医，当然知道什么地方能让人昏迷但是不致命，她可不想直接被弄死，也不知道外面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再次看了眼冰柜中的惨状，林乐清收回眼神，拖着指导员往外面。 第346章 动手一了百了 林乐清来到外面的时候才看到张兰，刘涛两人被几个男生团团围住。 “警察姐姐，你们看起来真的好酷好飒，能不能给我们几个签名？你们现在多大啊？” “嘻嘻，我从小就想当个警察，但是分数没那么高，现在能看到真警察也算是有福气。” “警察姐姐，你们人都好好，还愿意和我们说话，所有警察都是像你们这样完全没有架子的吗？” “你们比网络上那些女明星扮演的警察还要更加漂亮，我真的好喜欢。” 这些男生一个比一个嘴甜，林乐清总算知道两人为什么会被绊住脚步，与此同时她感觉特别离谱。 指导员像是憋了个大招，要报复社会的样子，结果最后就这？ 他到底是真的觉得自己这些招数很厉害，还是想报复刘悦？ “起来。”林乐清提高声音。 男生们立刻回头看到女警察身后还拖着个人，是土木工程系的指导员后立刻闪身挪到旁边，表情都非常懵懂。 “土木工程系指导员不是跟您告白来着吗？您为什么现在拖他出来？难道是不想和他搞对象？”有一个男生道。 另外一个男生跟着感慨，“就算不想搞对象也不能这么对人家吧，看来你们这些警察还真的是有点恐怖，我还是别找女警察当女朋友了。” 这些男生们几句话的功夫，林乐清就知道了指导员究竟是怎么说服他们的，顿时咬牙。 告白？都要拿着铁锤把她打死了，还算得上是什么告白？ “你们先走开，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否则你们就算妨碍警察办事。”林乐清道。 听到头上会被扣这么大个帽子，男生也不管土木工程系指导员会怎样，直接一个两个迫不及待走人。 张兰和刘涛看着男生们离开的背影，都觉得有点怅然若失，原本还以为在这群小男生里能找个做男朋友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林乐清真的忍无可忍，“我都要被人弄死了，你们俩人还在这里搞桃花。” 张兰和刘涛这才把眼神放在她身上，看到她整个人都灰扑扑的，似乎经历过场大战。 “怎么了？”张兰紧张询问。 林乐清指了指地下的指导员，“这人有问题，你们两人打电话给警局那，让他们过来抓人吧，证据已经有了。” 她现在只想坐在地下休息，什么都懒得说，另外两人自觉理亏，也都没再多问只是默默打电话。 想到冰柜里那副场景，林乐清顿时又头疼，如果警察局那些人看了很有可能会更恶心。 唉，指导员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喜欢这么摆？ 难道因为心里有情况的原因，他觉得这样会比较好看？ 林乐清放下这些心思，抬头看向土木工程系的教室。 刘悦在里面应该等着指导员回信。确认有没有把她弄死吧，只是结局估计要让她失望了。 差不多休息好后，把指导员交给另外两个人，林乐清站起身走向教室外。 她刚过去就见刘悦正在往窗外看，两人眼神对上的时候她显然吓了一愣。 林乐清嘴角露出笑容，似乎在骄傲自己没有被弄死。 刘悦浑身上下都忍不住颤抖着，她低下头，完全没想到计划会破坏。 为什么没死呢？该死！ 现在又该怎么办？指导员肯定暴露了！ 最近这几天故意做局，已经透露给林乐清不少消息，刘悦显然明白自己要完蛋。 这节课结束之后，估计警察们就会过来把她带走，从今往后她要么就是死刑，要么就是在牢里住一辈子。 她根本不甘心，为什么真正犯错那些人没有得到惩罚，反而是她这个被欺负的得到惩罚呢？ 警察的存在到底是有什么作用，完全不能保护弱者。 刘悦泪珠大滴落在课本上，模糊了上面的字，老师正好道，“刘悦，你站起来讲解一下这个课题。” 她坐在那儿迟迟没有站起身，后排男生们爆发出哄笑。 “老师，她现在双腿估计很酸软，站都站不起来，你还是别为难人家了，小心人家哭给你看。” “对呀，刘悦反正最近这段时间不能剧烈运动，你别问我们怎么知道的。” 老师脸上顿时露出怎么会这样的表情，“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生理期？” 她推了推眼镜，因为都是女生的原因，所以老师非常的理解。 但是后排男生们脸上笑容比刚才更加变幻莫测。 “等过会儿下课之后我们好好看看就行，老师你不用太担心。” “对，别着急。” 这一个两个油腔滑调的声音，让老师不懂得怎么回事，她看着刘悦想听对方解释，顺便也想问下她跟这些男生怎么回事。 然而，刘悦忽然站起身，眼神直勾勾朝后方看去。 男生们被看到一个两个更加嚣张，嘴角笑容都要扯到天上去，似乎都想吸引她的注意，然而她捏紧了手中的圆珠笔。 刘悦现在已经想清楚，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要被带去警察局的，自己离开之前还不如带个人走，比起无期徒刑而言，死刑要更加令人痛快。 反正过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什么？ 林乐清发现刘悦想法，立刻提醒后排那些男生，“别再聊了，赶紧都起来，她要杀你们。” 男生们露出嘲讽表情，完全不相信，一个被欺负惯了的可怜虫，又怎么有胆子对他们动手呢？ 然而，刘悦表情狰狞，冲到一个男生桌边的时候忽然被他一脚踢了出去，整个人就那样匍匐在地下。 她痛的抽泣出声，男生道，“我靠，这可不怪我啊，就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而且这个疯女人看着真的好像是要杀我。” 他这话是对外面林乐清解释的，她此刻冲了进来，单手压制着刘悦。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问。 刘悦尖叫，“我确实想杀这些人！为什么不能！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 “就因为我妈是杀人犯，我爸曾经进过监狱，我就也活该去死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讨厌？” “我就要你们先去死，死在我前面！” 第347章 单人作案 对刘悦，林乐清觉得她又可悲，又可恨。 她抿着唇深深叹气，音调中沾染上几丝可惜，“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刘悦汗水已经染湿鬓角黑发，黏哒哒贴在脸颊侧边，她上身轻微发抖，癫狂大笑起来，泪水却落得更加凶猛。 她受的苦只有自己知道，林乐清不能感同身受，在她的精神世界中，她完全没错。 错的是这个世界，是那些人。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刘悦还是会做出相同选择，毫不犹豫杀掉那三个人。 与其痛苦，迷茫，无助活着，还不高高兴兴，长痛不如短痛。 教室内无一人敢说话，欺负刘悦那几个男生更是苍白着脸，完全没想到她这么疯。 折腾半晌，警局众人总算赶来，顺利铐走刘悦，指导员。 刑侦队办公室内。 “可以啊，破获一桩大案子。”秦霄竖起大拇指，脸上带着顽劣调侃神情，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有少年感。 在大学待那么长时间，林乐清觉得他看起来好像更年轻，也更幼稚。 她无奈摇头，“这桩案子很麻烦，还不算完。” 秦霄不明所以，“人都在咱们警局里呆着了，还不能结案？” 林乐清沉重点头，她依旧觉得指导员很莫名其妙，他说不放过张兰和刘涛，也仅仅只是找几个大学生拦住她们。 在器材室里发生的一切，都很小儿科。 指导员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只能先审讯，理清证据，才能下决定，判刑。 “走吧，去审讯室。”林乐清道。 秦霄耸了耸肩跟着起身，还觉得挺好奇，让她这么重视的案子，绝对不一般。 审讯室内，指导员已经坐在被省位置大概两个小时，他身上衣服被汗水浸湿，脊背弯曲，整个人看着十分狼狈。 林乐清拉开椅子坐下，“又见面了，王浩。” 王浩，就是指导员的名字，她刚看过资料。 资料上显示着他从小就没了父亲，是单亲家庭，母亲在十五岁去世，依靠国家各种贷款，基金才完成学业。 在外界方面对王浩评价很好，认为他是个上进，努力，自强不息的孩子。 谁都不知道，他内里已经烂透了。 王浩掀了掀眼皮子，他的眼神浑浊中带着果决，瞳孔收紧，倒映着白炽灯。 “我其实不想和你见面。”他道。 “没办法。”林乐清耸肩。 秦霄看着两人相处有些莫名，她什么时候开始对犯人这么友好？ “说说吧，作案动机，手法。”林乐清道。 王浩深深吐出口浊气，“动机就是刘悦，我喜欢她，那些人欺负她，我当然要动手帮忙。” “如果那些人不太过分，我不会杀了她们。” “所以，刘悦是你的同党。”秦霄道。 王浩摇头，“不是，她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他是看着林乐清说的，他眼里甚至有利用成功的笑。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刘悦动过手，除非王浩，或者她本人承认。 林乐清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在意料之中。 刘悦不清白，绝对。 “当时我给女生宿舍送水，专门在饮水机里下了让人昏迷的毒，又给刘悦单独买杯奶茶，引导她别喝。”王浩道。 他眯起眼睛，回忆着当初发生的事。 “我是指导员，有女生宿舍钥匙，所以在宿管睡着过后，我打开了门，趁夜黑风高拖走那三个人。” “那刘悦呢？她不是没喝毒吗？为什么没有阻止你？”秦霄问。 王浩道，“我在奶茶里放了安眠药，她平时踩死只蚂蚁都害怕，我怎么能让她看到这种事？” “拖走三个人后我把她们带到学校器材室，那里有我早就放好的砍刀，怕夜长梦多，我直接在她们昏睡中动手，一刀一个头。” “紧接着，用刀划破她们肚皮，我想知道她们五脏六腑是不是黑的，可惜不是。” “明明都是普通人，一样流着红血，为什么她们能那么残忍？” 王浩放在桌上的手攥紧成拳，眼中几乎落下泪来，在心疼刘悦。 “工具呢？”林乐清问，她不相信在作案过程中没有第二个人。 “丢了。”王浩道。 “学校有个炼钢的地方，我丢进那里面融了。” 这间学校里有土木工程系，当然各种设施众多，也方便学生们做研究。 林乐清美眸中怒意深邃，这个王浩估计早就已经做好准备，要自己一个人把罪都顶着。 而刘悦，在之后还能好好过日子，当个普通人。 这还真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拿她们压根没办法。 “我能说的都说完了，该承担的责任也愿意承担。”王浩道。 他满脸无所谓，压根不害怕坐牢，也不害怕被枪毙。 反正他的人生也算不上多好，更没什么值得留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条命为刘悦做些贡献，他觉得很值得。 “王浩。”林乐清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你喜欢刘悦，但只要有杀人的开端，往后就不可能再改，你现在放她出去，她还会回来。” “或许，她会给这个社会造成恐慌，麻烦。”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王浩打断。 他嘴角勾起，狼狈中透着嘲讽，“我巴不得这样，再说刘悦压根没参与过案件，你为什么非要抓她？” “林法医，你应该知道她才是被校园霸凌的那个，那几个男生难道不应该被抓起来吗？” 王浩情绪随之激动，“你们这些警察到底都是干什么吃的？就欺负我们这些可怜人！因为我们没爹没妈是吧！” 他太极端，林乐清压根不知道该怎么交流。 秦霄嘴上骂了句脏话，声音盖过王浩，“你他妈吼什么吼？” “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想挨打？” 王浩不敢再多说，他眼神转向别处，似乎拒绝交流。 林乐清看着他，脑中思索该用什么办法，她必须得引出些话。 “先让他待在里面，反正有二十四小时，我们不着急。”秦霄见她状态不好，提醒道。 二十四小时，是审讯最多时间。 第348章 凭什么还要一天？ 林乐清也觉得现在继续问压根没用，她起身和秦霄一同离开，王浩眼神阴鸷看着两人背影。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后，他嘴角再次露出笑容，他赢了！这两个警察输了！ “作案的是两个人？”秦霄问。 他对这个案子没有林乐清清楚，只看过证据和尸体。 她嗯了声，“对，但王浩这边死咬着不松口，我们拿他们没辙。” 秦霄皱着眉啧一声，“要不换个人审，兴许会有突破。” “算了，让王浩暂且先待在审讯室。”林乐清道。 她觉得刘悦相较而言心理承受能力可能会更高，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实在没必要。 “行。”秦霄点头。 审讯室内。 王浩感受着时间流动，却什么都看不着，眼前只有刺眼白光，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吞咽口水，身体又在椅子上扭动好几下。 坐在这儿这么久，他想上厕所。 实在憋不住，王浩冲着外面大喊，“我要去上厕所！” 然而根本没有人回应，他的声音甚至在审讯室来回游荡好几下，他知道，警察这是在熬他，像熬鹰一样。 如果他输了，那就保不住刘悦。 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绝对要撑住。 不给上厕所又怎么样？ 王浩狠下心，身下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地上已经有滩发黄水渍。 被尿液浸泡过的裤子有些蛰人，但比憋着好。 监控室内观察的警察呲着牙倒吸凉气，表情非常一言难尽，“这就尿了？真的直接尿出来？” 看过这么多犯人，也见过因为受不了审讯被吓尿出来的，但从来没见过自己尿。 妈的，真不嫌脏？也不嫌臭？ 林乐清和秦霄得知这个消息，两人瞬间觉得更头大，指导员是个狠人。 有希望问出事情真相吗？ 两人此刻正在安德华办公室，他手中夹着香烟吞云吐雾，表情异常难看。 他又吸了口烟再吐出来，无奈道，“上级那边逼的实在太紧，要不就这么算了？” 这话的意思是让王浩直接定罪，把他交给上级，也交给关注这件事的网友。 “不行。”林乐清立刻反驳。 她神色认真，“局长，该什么就是什么，再给我们最多两天时间，绝对能还原出真相。” “但我真顶不住。”安德华欲哭无泪。 他将还剩大半根的烟灭在烟灰缸里，伸手抹了把脸，想到刚才上级那些话就难受。 眼看一大把年纪，还被人骂成了孙子，真是…… “你们两人就当给我行行好。”安德华恳求。 身为局长，他平时大都护着局里这些孩子们，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说过话，所以林乐清，秦霄都很难受。 可是对于两人来说，真相要更重要。 “局长。”林乐清咬唇。 她声音中也带着祈求，“一天，就一天行吗？” “您这边再替我们扛一下，刘悦如果接触过杀人，她会再次对别人动手，这样的危险分子放在社会上，之后也会引起更大麻烦。” “还不如我们现在直接查清楚，再抓进来一了百了，等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事，上级肯定又要指责您，觉得您监管不利，对于您的事业来说也不好。” 林乐清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安德华还真的被说服，“行，就这么办。” “一天，再不能多哈！” “好。”林乐清点头。 她给秦霄使了个眼色，两人不敢浪费丝毫时间，都迅速离开办公室，准备去华北大学那边再实地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证据，线索。 而安德华则是打开电话，做足心理建设后拨通过去，他脸上带着笑容，点头哈腰对那边道，“那个，就再给我们一天时间吧。” “我们还想试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明天就立马结案。” 接着安德华还说出林乐清刚才那番理论，果然原本拒绝的上级犹豫起来，最后勉为其难答应。 就这样层层往上报，最终警方微博那边发布消息通知大家犯人已经抓到，让大家不需要再恐慌，只是审讯还需要一天时间，所以得稍作等待。 最后，食物链顶级的网友们愤怒发言。 ［直接到法院见真章就行，还审什么审，这些警察也是有意思，会浪费时间］ ［我看人家最终目的是保护犯人，谁知道呢，反正警察和犯人是一家的］ ［我真怀疑这些警察到底能不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要这么搞我就生气了，赶紧去法院，我们半天都不想多等］ ［华北大学的人已经出来爆料，这件事竟然和他们指导员有关，天呐，感觉会是个惊天大瓜，只是那边没敢说太多］ 网络实在太便利，以至于天南海北，无论哪里的消息网友们都知道。 车上坐着的林乐清关闭手机，她整个人都格外无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列为犯人同伙。 难道她看起来这么不像个好人？ 想笑，又笑不出。 “按照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男大学生欺负过刘悦，还有视频作为证据，他们也得抓。”秦霄道。 林乐清点头，“那是当然，不过得先等这个案子完结后，不能着急。” 她准备把那几个男生的事拿出来做典型，跟大家好好讲讲有关校园霸凌。 正好配合刘悦这个案件，某些嚣张的人估计在做不该做的事时也会考虑，犹豫。 “行，我什么都听你的，反正你心里肯定有把握。”秦霄道。 他工作态度上向来都是这样，林乐清说一他绝对不走二，所以还经常被刑侦队成员嘲笑是妻管严。 当然，那些都是从前。 两人来到华北大学，刚到外头就发现有群手拿横幅，大喊杀人偿命，赶紧判刑的市民们正在声嘶力竭。 这些人直接来学校示威了！ 林乐清其实真挺不理解现在大家脑回路，保安们在校门口拦着这些人，让他们别暴动冲进去弄伤孩子们。 秦霄立刻调转方向，往学校后门开去，他要是开着警车被这些人发现了，估计人家得直接上来撕了他们，这些人在他眼中可是比丧尸更加可怕的存在。 第349章 小刀是刘悦的 幸好，后门没人。 林乐清拍着胸脯，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真恐怖。” “我觉得跟生化危机能有一拼。”秦霄也道。 两人表情都非常慎重，他们也想尽快找到证据，线索，能定刘悦的罪。 在后门保安这表明身份后，两人顺利进入华北大学。 老师们也在前门负责抵挡，压根没人上课，所以学生们都三三两两走在操场上，隐约还能听到他们讨论这次案件。 “那个刘悦据说在班里经常受人欺负，没想到她竟然能和指导员勾搭上，还把同个宿舍的人害了，真恐怖啊。” “其实我觉得那几个女的也是活该，自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欺负别人干嘛，有意思吗？” “唉，这事没法评价，都有错。” 现在的人眼光锐利，从各个方面都会进行分析，不像从前那样听风就是雨，是个好兆头。 清醒者越来越多，霸凌者才会越来越少，林乐清很喜欢看到这幅场面。 两人走向器材室，这边因为被黄条阻挡着，所以没几个人，也没看到他们。 虽然同志们已经三番五次确认过，里面真没有线索，林乐清还是有点不相信，想去看看。 如果真的按照指导员说的那样，器材室是他杀人的第一现场，刘悦绝对会待在他旁边，所以应该有东西才对，怎么可能没有？ 而且这番交锋下来，林乐清也大概理解指导员是什么性格，他很喜欢玩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招。 两人进入器材室，因为这里面比较潮湿，阴暗，一直关着门，直到现在还有血腥味道。 秦霄皱了皱鼻子，“真难闻，比尸臭还难闻。” “嗯，那些器官王浩应该放了几天才搬来冰柜保存，会这样很正常。”林乐清道。 “他也真能忍住。”秦霄吐槽。 如果是他在这种坏境下，估计半个小时就会崩溃，王浩肯定为不被发现，是有很长时间都待在这儿的。 “他心理不正常，可能在感官上也会和平常人不一样。”林乐清道。 秦霄点头，冲那家伙直接尿出来的架势看，就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林乐清打开随身拿着的手电筒，强光照射下，里面所有东西都暴露无遗，地上鲜血也更显狰狞。 “小心点。”秦霄提醒。 林乐清轻点头，神色凝重继续走向冰柜，兴许是那天这玩意儿给她心理阴影实在太大的原因，她对它记忆颇深。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过去看看。 东西当然已经被清空带走，据说来拿这玩意儿的民警有一个算一个，回去后都狂吐不止，甚至还集中住院。 林乐清对此表示可怜，心疼他们，除此之外就…爱莫能助。 谁让干的就是这活呢？ 估计这次结束，民警对刑警愤怒应该会再加深，不过都已经仇恨到这种地步，加不加深都无所谓，反正也没差在哪儿。 “那儿是什么？”秦霄手指向冰柜下方角落位置，似乎露着个粉色东西，还有蝴蝶结。 林乐清立刻戴上手套，从刁钻角度将手伸进去，把其捡出来。 这玩意儿藏的实在太深，如果不是因为秦霄机缘巧合站在那儿，估计还看不见。 “是把小刀，女生的。”林乐清道。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折叠小刀前段时间在网上火过，又被全面禁止。 因为这刀看起来小小一个，实际上很大，足以能…杀人。 “运气不错，我想我们找到关键性证据了。”林乐清把小刀装进塑料袋取证袋里，取下手套拍了拍秦霄肩膀，做出夸奖的样子。 他不好意思挠脑袋轻笑，“机缘巧合。” 不过那么多人都没看见，就他一个看见，怎么感觉确实有点值得骄傲呢。 “走吧，回去交给痕迹科鉴定，如果和刘悦有关，咱们就直接提审。”林乐清道。 她几乎可以确认，这次能鉴出东西，秦霄那边想法相同，两人兴致冲冲上车回警局。 来的路上愁眉苦脸，回去还挺高兴，两人都是这样。 到警局后，迫不及待去痕迹鉴定，结果要半个小时，他们索性直接坐在外面等待，来来往往民警看到两人都死死咬牙。 就算林乐清，他们也觉得不顺眼。 怎么受苦受难的全都是他们这些可怜的民警？ 刑侦队案子能调查出来，他们有着莫大功劳，但到时候奖金也不发，哼，就白用。 林乐清和秦霄知道对方有多愤怒，所以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看天看地就是不敢把眼神转向这些民警。 哈哈，要是被抓着吐槽怎么办？ 总算熬过半个小时，鉴定结果成功出来，果然，刀上血液是那三个人的，刀柄上dna和刘悦完全匹配。 这把小刀的主人，就是她！ “提审。”林乐清迫不及待道。 秦霄那边立刻打电话给安德华申请，当然同意，于是刘悦成功从招待室挪去审讯室。 两人进去时她直勾勾看着他们什么话都没说，但眼神中似乎有愤怒，对林乐清的。 “我们都是女人，你知道我受了多大苦，那天又为什么要阻止我，如果杀了那几个害我的男人，就算我今生今世万死不得超生，我也愿意。”刘悦道。 “这件事会有法律来定夺。”林乐清解释。 刘悦听到之后只想冷笑，她完全不相信什么狗屁法律，只信自己。 她之所以会和指导员王浩混在一起，也是因为两人理念相同，都觉得报警根本解决不了什么，还不如自己动手。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葬送她们的人生。 “我发现，正是你们这些没报过警的人，才会更加觉得警察没用。”林乐清道。 她对这个话题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是因为在现实中看过例子？还是网上那些道听途说？” 刘悦脸色瞬间难看，因为这两者之间压根每个和她都没关系，她只是单方面觉得警察不可靠，不想相信。 当然从另外一方面想，她也是在为自己的暴行找理由。 “我知道了。”林乐清了然点头，和秦霄使眼色，打算开始审讯。 第350章 会被追责吗？ 拿出粉色小刀作为证据，刘悦就无话可说，她知道事情已经不能再挽回。 她眼皮子垂落，嘲讽开口，“那天，我不愿意扮狗讨她欢心，李昭然就威胁我要把视频泄露出去。” “我原本没打算杀她们的，是她们自己作茧自缚，一步步走到这个结局。” “当天晚上我联合指导员，连夜把她们迷晕运到器材室，他砍下了她们的头，我用小刀剌开她们肚皮。” 说到这儿，刘悦笑得近乎癫狂，“你们敢信吗？” “这么恶毒的人，竟然血是红的，五脏六腑也是红的。” 这番话倒是和指导员王浩说过的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两人对这个结果都很意外，不满。 刘悦收起笑容，再次道，“当天凌晨，我们驾车从没有监控的小路来到早就选择好的地址，剩下的你们都知道了。” 她说完这些后表情轻松，身体软软靠在椅背上，眼里晶莹泪珠滑落。 这一生实在太苦，太疼，刘悦觉得如果可以重开，对她而言也是件好事。 合上记录本，林乐清慎重其事道，“那几个男生我会追究，到时候告诉你他们要判刑多久，以及承担什么责任。” 刘悦就算是杀人犯，罪大恶极，短期内也不会被处以死刑，法院那边还得排队。 林乐清只是想让她知道，告诉警察并非没用，正义总得有人守护。 秦霄走到外面开门，两位民警进来将刘悦带走，她途中一直沉默不语，这是很多犯人承认罪行之后都会有的反应。 走到门口处，她忽然回头看林乐清，毫无波澜的眼中似乎扬起丝光彩，“我等着你。” 此刻，两人之间身份无关警察犯人，只有女性。 “好。”林乐清点头同意。 刘悦被民警带走，自然是要先被关押入狱，没成想会在半路上碰到王浩，案子已经完结，当然没必要继续熬他。 “你怎么会在这？”王浩表情难看，紧紧盯着她。 “被抓了。”刘悦淡定道。 兴许是想吃瓜，两波民警心照不宣停下步子，给他们说几句话的机会。 “都是我干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王浩嘶声怒吼道。 “你们为什么要抓她？她只是被我欺骗了！是无辜的！” 后出来的林乐清和秦霄看王浩这副反应，两人眼神对视，没想到他还是个痴情种。 “没用了。”刘悦轻声打断他。 她眼中再次含上泪光，看着王浩的神情中有愧疚，不舍，也有痛苦，“对不起，我做的一切都是利用你。” “我原本以为你和那些男人都相同，没想到你会这么真心实意，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弥补。” 王浩定在原地深深看着她，他脸上露出温暖笑容，不再像刚才那样暴躁。 “我知道，但甘之如饴，不是你的错。”他温声道。 从头到尾，杀人，顶罪，他都心甘情愿。 “行了，赶紧把人带走。”秦霄挥了挥手，对眼前这副郎有情，妾有意的场景觉得头大。 两波民警立刻动作，林乐清无语，看着他，锐评，“我觉得你没有心。” 秦霄耸肩暗自咬牙，他自己还连个恋爱都谈不上，一天到晚在这搞单相思，当然见不得情侣狗。 “行了，跟我再去趟华北大学，把那几个男生带回来问问。”林乐清撞了撞他肩膀道。 她给秦霄看过视频，他知道是什么事。 这种人必须惩罚，否则之后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除去刘悦，绝对要有别人再受苦。 且，把这种人放在社会上，也是对于治安的不负责任。 “行，正好会会那几个兔崽子。”秦霄咬牙。 男性中出现这种人简直就是找到没，同样身为男人他觉得脸上无光，非常抵制。 华北大学内，男生宿舍208。 “你们说刘悦会不会把咱们干的事说出来？”张扬紧张率先出声，打破一室寂静。 他旁边床铺的刘明杰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口中随意回答，“当然不会，她是个女人，说出这种事只会让她自己丢人，而且咱们手上有视频，她也会害怕这玩意儿流传出去。” 其实视频早就在男生中传的甚广，当然刘悦不知道。 这几个男生缺少社会经验，不明白警察们如果要查，绝对会天翻地覆找出所有证据。 “对，张扬，事儿都做了别这么怂，给咱们宿舍丢人。”旁边另外一个舍友程诗吐槽，语气中隐约有看不起。 其实那天张扬是被几人硬拉着的，他们非得说要是不一起以后就不能做一个宿舍的兄弟，他不想做这种事。 几人向来看不起张扬，觉得他实在谨小慎微像个女人，也不配做男人。 他们的安慰并没有张让张扬放下心，反而更加沉重，他总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刘悦都已经被抓了，而且据说还杀了人，那她真的会什么都不说吗？ 一个即将要被判刑的人，当然是扯出更多人给她垫背更好啊，换位思考，如果张扬处在刘悦位置上，绝对会把自己供出来。 他坐在原地，此刻简直如坐针毡，宿舍中其余几个男生看了只觉得嗤之以鼻，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傍晚悄然来临，宿舍内其余几个男生觉得肚子饿才关闭游戏，托刘悦被抓的福，现在校领导们都开会讨论这件事，估计商量着该怎样降低对学校的影响，所以今天不是周六日也能休息。 “今天挺高兴，晚上出去吃点好的吧。”程诗提议。 “行啊，咱们去烧烤摊喝点。”刘明杰附和道。 “赶紧出发，我现在饿的能吃下整条羊腿。”另外一个舍友张宁催促。 几人之中唯有张扬没说话，但这种出外面吃饭的活动怎么能少了他？ 他家有钱，给的生活费也是这几人加起来的好几倍，所以他们才没向女生霸凌刘悦那样对付他，而是尽可能捧着。 张宁过来和张扬勾肩搭背，“我的好哥哥哟，咱们赶紧先去吃个饭吧，快饿死了，难道你就不饿？” 第351章 公事公办 其实张扬想说自己不饿，可看着舍友们亲切表情又觉得说不出口，只能沉闷点头表示可以。 几人脸上顿时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心中都在吐槽这个冤大头真蠢，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被拿捏。 这要是搞个对象，岂不被人迷的晕头转向？ 身为兄弟，他们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他好好认清现实，所以今天晚上得多吃点，他们也不想的。 几人刚到外头时就看见男宿管引着林乐清，秦霄两人过来，张扬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剩下三人也脸色难看，心中暗道声卧槽。 不会真被说准，刘悦把他们供出去了吧，这个毒妇！ 看着几个小畜生脸上表情各不相同，但总而言之都很精彩，秦霄只想冷笑。 做的时候没害怕，现在终于后知后觉了？可是为时已晚！ “跟我们走一趟吧。”林乐清冷声道。 秦霄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应该不用告诉你们原因，你们自己都心里有数。” 四人耷拉下脑袋，张扬更是快被吓哭，整个人身体都在发抖。 他爸妈向来对他管教严格，如果知道他狗胆包天，敢做出这种事绝对会要了他的命。 “我，我是被他们逼迫的，不是自愿。”张扬下意识撇清关系。 另外几个男生本就看不起他，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更是尖酸刻薄出声反驳。 “什么叫我们逼的？是我们放进去的？” “对，装什么装。” “做错事承认就行，大不了去牢里重新改过，你这算什么东西？” 几人的指责让张扬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他眼中泪水甚至簌簌落下，其余几个男生幸亏是没看到他这副模样，要看着肯定会觉得恶寒。 “都跟我们走。”林乐清道。 她不会听任何人说的话，因为有视频，视频就可以作为证据。 几人被带上警车离开华北大学，校领导后头才从男宿管口中知道这件事，虽然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刑警过来把人带走肯定是大事！ 本就在开会的校领导们对此事展开严肃讨论，觉得情况越发不妙，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遇上这些学生！ 警察局内。 后知后觉的除了校领导，还有安德华。 两人把人抓进去，带入招待室之后才拿出视频给他看。 安德华自己也有女儿，所以看到刘悦被欺负，痛苦声嘶力竭的样子眼眶濡湿。 “草。”他忍不住骂出脏话。 这些畜生！ “局长，该怎么处理？”林乐清问。 “先把他们家长叫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家长都是些什么东西。”安德华咬牙切齿。 在孩子教育方面家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其实这些大学生都已经成年，早就该自己担负起责任。 林乐清和秦霄离开办公室，挨个从四人口中问出家长联系方式及电话，通知了他们。 几个家长听到自己孩子在警局都很惊讶，因为林乐清这边暂且不透露具体发生了什么的原因，他们只能以最快速度赶来。 招待室内。 安德华坐在最上方，锐利鹰眸扫视这些家长，他们大都是普通人，只有一对神色冷漠看起来很有见识，身上穿着也不诽。 觉察到他的眼神男人问，“请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把我孩子抓进来，他是有犯什么错？” “如果没有，我会让我的律师和你们沟通。” 张扬听到父亲这么跟警察说话，头颅恨不得埋到地里去，表情很难看。 旁边的母亲见到儿子这样狠狠蹙眉，还瞪了他一眼，似乎看不惯他这谨小慎微的样子。 能感觉出这家是打压式教育，生活在这对父母身边的孩子只会痛苦。 “大家稍安勿躁。”林乐清道。 她将手机视频投到投影上，刚才技术部那边已经对刘悦面部，身体进行马赛克，四个人渣越显清晰。 即便视频中刘悦求救非常剧烈，这些家长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跟我们孩子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就是这女的主动勾引，否则我孩子小小年纪干嘛要找人做这种事？” “对，你们这些警察应该赶紧把那女的抓起来，而不是抓我们儿子，到底会不会办事？” “一个女人而已，我儿子长相帅气，喜欢他的不计其数，她肯定是自动送上门的。” 看着这些家长们喧宾夺主的样子，安德华再也忍无可忍重重拍桌，他怒目圆睁，“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还敢扭曲！” 他身上气势实在强大，家长们都不敢再胡言乱语，纷纷看着自家孩子，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张扬父母眼神更是锐利，像恨不得在他头上盯出个洞，显然两人觉得他很丢人。 而他则将头更加低垂，不敢说话。 “那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张扬父亲问。 比起刚才，现在他态度好了可谓不是一星半点，毕竟做错事的是他儿子。 且，张扬父亲也能感觉得出安德华身份地位绝对不一般。 最起码，也是个局长。 “公事公办。”安德华道。 林乐清和秦霄都在旁边点头，这是应该的。 其余几个家长闻言想张嘴辩解，但张扬父亲比他们更快。 “据我所知犯罪人数越多，需要承担的责任就越少，我手里有些闲钱，可以捐给警察局，您觉得呢？” 安德华眼神审视，他没想到张扬父亲竟然这么大胆，明着收买他。 其余几个家长们都不作声，主要是没钱，有钱也得留着买车买房。 “如果不够的话我名下还有几套别墅，可以…” 张扬父亲还没说完，安德华就冷淡道，“不必了。” “如果你想因为收买罪被抓进去，就继续说。” 张扬父亲脸色难看，抿着唇不敢再说话，旁边母亲则是气得浑身发抖。 两人都很不理解，他们的儿子要什么女人都没有，实在不行就去买，非得做出这种事干嘛？ 是要毁了他自己，还是要毁掉他们全家！这个孽障！ “我们不服，那个视频说不定是假的，凭什么做证据。”张宁父亲梗着脖子道。 第352章 不想让他当警察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已经在后台核实过，确认视频真实性。”秦霄面无表情道。 他真想看看这些家长们还能有多不要脸，错了就是错了，局子里改正就行，又不会枪毙他们。 像他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包庇，才会让他们更加无法无天。 家长无话可说，安德华道，“监护人签过字后带他们去换衣服，剃头发。” 林乐清立刻将准备好的文件放在几人面前，是通知书。 四个男生身体都在发抖，估计不能接受现在的结果。 在他们眼中自己只是睡个人而已，而且又不是他们主动的，李昭然等人把刘悦送上门，应该追她们的责任。 但是奈何，那三个人现在都已经死了，尸体都臭了。 家长们也没办法，只能冷着脸签下名字，因为他们知道，这件事没有再转还的余地。 局长办公室内。 “这次恶劣事件告诉我们，在到底校园霸凌方面处理的不好。”安德华道。 其余地方也有类似事件，但远没他们这么恶劣，且那些地方他管不了，只能管好自己。 “我也想和您提这件事来着。”林乐清道。 “我们正好可以用这个案子宣传，您觉得呢？” 这个提议秦霄觉得非常不错，如果是他肯定会答应，安德华却摇头。 “不行，案子兴致太恶劣，上级那边说尽量往下压。” 他当然知道怎么做更好，可大部分时候他都没办法，毕竟头上有人。 林乐清和秦霄也理解，所以两人没多说什么，只遗憾点头。 犯人已经被抓，消息同步到网上，网友们都在质问该怎么判刑，可警局这边一直没说话。 显然他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人抓住就已经是交代了，没必要再说细节。 相关热点消失，网友们不知不觉间对这件事讨论度变低。 而林乐清和秦霄却觉得这只是个开始，霸凌案件兴许还会发生，到那时难道又往下压吗？ 这并不是他们能管的，只能在心里想想。 或许安德华也有相同想法，可受制于人，他又能怎样？ 唉，他只是个普通局长而已，可惜。 这桩案子结束，刑侦队众人却高兴不起来，也难以轻松，因为刘悦从头到尾就是个悲剧。 林乐清去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四人都已经被抓，她没多说什么，只是眼中闪烁着后悔光芒。 兴许她此刻也在想，如果当时她愿意相信警察，相信国家，会不会有完全不同的结果。 然而，过去的事不可能再返回。 下班后林乐清立刻打车回家，她特意没告诉陆熙霆今天能准时下班回去的消息，就是为了给他个惊喜。 她心中非常雀跃，脑补着他看到她会怎样高兴，甜蜜滋味似乎在胸腔中蔓延。 轻手轻脚打开大门，林乐清先是探着脖子往里头看了眼，客厅没人，厨房也没人，估计陆熙霆现在还没下班。 她唇角勾起，做贼似的换上拖鞋，又把自己鞋子关入玄关内，装出没回来的样子。 林乐清正打算回自己房间里呆着，等待陆熙霆，就听到他房间似乎传来几声说话声。 她脚步顿住，难道他在家？ 她贴近门边听见里面声音，隐约传来几句。 “想想办法，让她离开警局。” “在必要情况下，身上背污点也可以。”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尊重她，也不对，但我没有别的办法，帮帮我吧，也是帮帮她。” “造成一切后果我都可以承担，她会明白我的苦心，会理解。” 听到这些话林乐清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是陆熙霆吗？他在说什么？ 警局，难道是她？ 他想让她离开，甚至不惜让她…背上污点。 林乐清整个人如坠冰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的身走回房间，坐在床边她泪水滴滴掉落，心痛到无可附加。 陆熙霆明明知道这份工作对她而言代表着，什么有多重要。 他还是说出那句可笑的话，为她好？她能理解他的苦心？ 他要毁了她的事业，却还在想着可以被理解，到底是从哪儿来这么大脸？ 林乐清一直都觉得陆熙霆很尊重她，也尊重她是个警察。 现在他在她心中形象被全面推翻，她只觉得恐怖。 沉默着将衣柜里衣服全都拿出来，又收拾好其余生活用品，林乐清拿出钥匙。 那件事已经暂时过去，她现在回家也没事。 更何况，林乐清已经很久没有被监视过，最起码对方再也没有发来信息。 她收拾完东西打开门就要离开，却正好迎面碰上陆熙霆，他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今天会回来。 随即，他脸上露出温柔笑容，“回来了？” “今晚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给你做，这是你拿回来的行李？” 林乐清冷淡看着他，明明这样对他，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不需要，这些行李是我要拿走的，最近几天麻烦你了。”她道。 陆熙霆脸上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好看的眉毛皱起，似乎不理解，“怎么了？你要去哪？” “回我租的房子。”林乐清淡淡道。 她向来就是个果决的人，最喜欢快刀斩乱麻，所以现在发现陆熙霆不像想象中那样，甚至还想害她，直接分开就行。 林乐清拖着行李箱想转身离开，可手腕却被抓住，她用力挣脱却没成功。 陆熙霆道，“我有哪里做错了吗？还是你今天心情不好？” “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可以和我说，别这样，乐清。” 他的声音里有脆弱，林乐清却觉得他在表演。 “没有，我只是想回我租的房子而已，有问题吗？”她反问。 目光落在陆熙霆紧握着的手腕上，林乐清啧了声，“你弄疼我了。” 他闻言立刻松开，像是只小心翼翼的可怜小狗，无措又无奈。 林乐清完全不管他怎么想，直接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反正她自己爽了就行。 陆熙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将钥匙插入对面门中，开锁进屋一气呵成，把他关在外面。 他低下头，压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353章 垃圾桶内的手指 回到居住的房间，林乐清看着满地尘土，沉默从玄关内拿出拖鞋换上，把行李箱放在入口处。 她进卫生间打湿抹布，拿出簸箕笤帚给家里做清洁，整个房间里除去她制造出的声响之外很静。 越静，心就越乱。 半个小时的功夫林乐清才大致收拾完，她将行李箱拖回房间里，把里面东西全都归置整齐。 坐在床边，她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好。 泪水不受控制落下，林乐清神情木讷又懵懂，她双手掩面肩膀轻颤，喉中发出几声压抑痛苦。 而一墙之隔外，陆熙霆还在门口站着，仿佛成了个石雕。 时间分秒流逝，林乐清不想吃饭，直接去卫生间洗漱后睡觉。 她又开始做梦，梦里依旧是父母，及那个熟悉的游乐园。 “乐清，来啊。” “瞧瞧我们小乐清，今天怎么不高兴？妈妈给你买个甜筒好不好？” 林乐清眼眶通红，一把扑进母亲怀抱中，贪恋着这难得的温柔，只有在梦里她才能和他们相遇。 “行了，怎么这么喜欢撒娇。”父亲笑着把她抱起，让她坐在肩膀上。 幼小的林乐清两只双腿晃啊晃，似乎觉得新奇又紧张。 “慢点，别把孩子摔了。”母亲在旁边提醒。 ‘叮铃铃’ 闹铃声在耳畔响起，林乐清瞬间脱离出梦境，她懵懂盯着天花板，心情还沉溺在和父母见面的喜悦中。 只是，再好的梦也有醒的时候。 摇了摇头，林乐清知道自己做这个梦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被背叛，确实多多少少会造成心理阴影。 很多情绪说白了其实只是庸人自扰，既然感觉到被伤害就远离。 林乐清起身去卫生间收拾，而此时，本市富源华庭小区内。 拾荒老婆婆趁着大早上没什么人，手拿蛇皮袋来到垃圾桶旁，仔细翻找里头有没有能带走的东西。 今天运气还不错，遇到几个大塑料瓶，玻璃罐头瓶。 手忽然摸到滑腻腻的东西，拾荒老婆婆脸上露出嫌弃表情，顺势拿了出来，是个被鲜血浸染的透明塑料袋。 什么人往里面扔这种垃圾！ “没有功德心，垃圾桶里是什么都能扔的吗？”拾荒老婆婆嘴上骂着，手中解开塑料袋，想看看是什么肉。 忽然，她愣在原地，眼睛紧盯着那堆红肉中一截指头，啊的尖叫出声，两眼上翻直接晕倒过去。 早起晨跑的年轻人不久后路过，眼神先是放在拾荒老婆婆身上，而后又看塑料袋，也被吓了一跳。 …… 嗡嗡警笛声响起，刑侦队众人来到现场，将垃圾桶旁扯上黄色警戒线。 拾荒老婆婆和晨跑年轻人正坐在旁边，两人似乎都被吓得不轻，脸色一个比一个发黑。 其余几个同事戴上手套，开始搜索垃圾桶别处还有没有尸块，林乐清仔细查看过那节指头确定是属于人类的。 她走到两人面前，轻声询问，“你们可以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警是晨跑年轻人报的，他只说看见塑料袋里有指头，旁边又晕倒个老婆婆。 “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早上出去晨跑路过这儿就见她倒在地上，旁边还有那些东西，吓了一跳之后赶紧报警了。”年轻人连忙撇清关系。 老婆婆脸色惨白，脑袋不受控制颤动着，哆哆嗦嗦开口，“我…我就是捡个垃圾而已，谁能想到会遇见那种事。” “不用着急，过会儿带你们去警局做个笔录就能离开了。”林乐清轻声安抚。 老婆婆和年轻人表情这才好看些，秦霄走过来道，“所有垃圾桶都翻了，没有其余人体组织。” “先留一部分人在这儿往整个小区和周边找，我们回局里查死者是谁，以及做笔录吧。” 这种粗活自然不是两人需要处理的，林乐清点头，和老婆婆与年轻人一同坐上警车。 车上有矿泉水，她拧开向后递，老婆婆迫不及待结果。 她铁青着脸大吐苦水，“我儿子和儿媳妇早就说让我别拾荒，一天到晚捡那些垃圾也卖不了几个钱，可我就是觉得自己闲得慌，这次碰到这种事以后可再也不敢了。” “唉，怎么就这么倒霉，正好让我碰到尸体碎块，不过幸亏只是个小块而已，要是大块我得吓死。” 老婆婆手捂胸口，那叫个庆幸，她年纪本来大了也有心脏病，被一吓可了不得。 “我看真正要被吓死的是我。”年轻人忍不住在旁边嘟囔。 他才觉得无辜呢，就是出去晨跑锻炼身体而已，先看到个倒在地下的老太太就算了，又看见尸块。 这个运气，简直就是没谁。 林乐清和秦霄都没说话，但其实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两人都挺倒霉，大哥不说二哥吧。 回到警局，民警那边给两人做比如。 林乐清则回到法医室提取手指上dna，现在数据库里录入了本城市民信息，只要dna进行比对就可以确认是谁。 就这么小截手指，操作的时候还挺渗人。 秦霄则是查找失踪人口，全都归列出来。 现在网络高速发展，失踪人口不像从前那些年那么多，只有仅仅几个。 两个小时后，林乐清拿着报告出来，找信息部让他们输入匹配。 “没找到这个人。”信息部小陈道。 他无奈耸肩同情看着林乐清，知道只要没找到人，接下来的事就要大条了。 因为人不是本市的，也不知道是天南海北哪里的。 全国人口dna匹配系统倒是能找到，但他们没有这个权利使用，向上级申请还不知道得办多长时间。 “好吧。”林乐清取回报告，一阵阵头疼。 她回到刑侦队办公室，同事们已经都回来了。 “怎么样？有找到其余尸块吗？”林乐清问。 同事们立刻摇头，“没有，说来也奇怪，那么多垃圾桶和各种能藏东西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偏偏什么都没有。” “那这根手指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谁知道，兴许犯人就是想挑衅我们。” “说不准，最近案子一个比一个难办。” 第354章 两人联系不到 林乐清坐回自己位置上，道，“富源华庭是富人小区，来往访客都有记录，我们先排查出非本市人员，再打电话确认他们能不能联系上。” “如果那些人中没有死者，就再用点功夫排查全市的非本市人员，到时候再说。”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众人打起精神。 “行，我去找小区那边排查。” “那我打电话。” “咱们每个人都做一些，很快的。”林乐清道。 去排查的同事没过多久就将信息发来，富源华庭中非本市流动人口不多，只有三十个，每人分配三个打电话询问确认。 林乐清手上这三个都没问题，接电话时中气十足，活得好好的，秦霄那边也正常，其余同事大部分都没出事。 电话打下来，有三个号码都处于失联状态。 白莹莹，张丽，陈琳娜，三个女人。 而那节手指头上涂有裸色美甲，就是女人的。 三人资料被打了出来，年龄都是二十二岁，长相风格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点就是很漂亮，属于一眼不忘的类型。 “我听说富源华庭里有很多大老板都帮小三，估计差不多就是这些人。”有个同事低声道。 “别乱说话，不知全貌不予置评。”林乐清皱眉提醒。 同事这才闭嘴，只是表情中有些部分，显然觉得自己没错，懂的都懂啊。 “再打几遍试试。”秦霄道。 负责三人的同事们又重新拨打，在孜孜不倦下这次白莹莹总算接听电话，同事开的是免提，那边她声音非常清楚。 “谁呀？有完没完？不知道别人在休息吗？” “神经病，一遍没接还打第二遍，第三遍，真不知道你家人是怎么教你的。”白莹莹听起来很愤怒。 拨打电话的同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压着怒气沉声问，“你是本人吗？” “当然，你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是谁？”白莹莹反问，语气嚣张。 同事觉得实在难以和她交流沟通，直接挂断电话，他深呼吸好几口气才让心情稍微转好，其余同事们都满脸无奈。 “现代社会上的人确实戾气比较大，刚才我打电话也挨了几嘴，没事，只要确定人活着就行。” “对，咱们大男人不和小女子计较，别生气，气坏自己身体不值得。” 在众人安抚下，同事心情这才算是好点，“我就知道那女人绝对是个小三，否则谁大白天睡觉？肯定是晚上干活了！” 林乐清听到这话欲言又止，秦霄在旁边推了推她的胳膊又轻摇头，示意她先别管，谁让人家受气了呢？ 说几句就说几句吧，反正也掉不下块肉来。 张丽，陈琳娜，两个人电话无论如何都打不通。 “先搜索她们附近的人，家人或者朋友问问情况。”秦霄道。 信息部那边很快给回资料，张丽和陈琳娜父母信息和手机号，这是她们在各大平台上曾经登记过的，都是合法取得。 秦霄输入陈琳娜父亲电话，那边响铃几声之后接听，“喂？谁呀？有事吗？” 听起来很吵闹，好像是施工现场。 “您好，我是公安局刑警队的，想问问您和你女儿上次联系是什么时候，最近有见过面吗？”秦霄问。 电话那头传来嗖嗖风声，像是有人在跑，紧接着嘈杂声音褪去，四周空空下来。 “我和我女儿最近没见过面，上次联系是上个礼拜，你是刑警队的？刑警为啥来找我？是我女儿出事了吗？” 陈琳娜父亲声音中听起来有浓浓哽咽味道，他语气痛苦，“我女儿是不是外头被人坑了？” “她前几天和我说要跟人合伙做生意，去国外进玉石料子，好像叫什么缅甸，我记得现在网上都说缅甸搞诈骗来着，让她别去，这下可怎么办？” 缅甸？ “您先别着急，她或许没事，我们现在没有确切情况，等有之后会通知您。”秦霄安抚着。 陈琳娜父亲那边啜泣声稍微小了些，“那警察的同志有什么事你们都要跟我说，我一大把年纪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个女儿，她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就算出事也得告诉我，我和她妈把孩子领回家来。” “行，您心态先别这么悲观。”秦霄道。 挂断电话后他抿唇，又给张丽家人打，这次接听的也很快。 耳畔是哗啦啦麻将声。 “喂，谁呀？”中年女人嗓门很大。 “您好，我是…您和您女儿上次是什么时候见的，最近有联系过吗？”秦霄再次介绍自己，询问。 “啊，有联系。”中年女人道。 “前几天她还给我打钱来着，不过这次就几万块钱，我们吵了一架。” “意思就是最近几天没见过？”秦霄问。 中年女人满不在乎，“对啊，不过那死丫头也去不了别的地方，她就在富源华庭张总家呢，给人当小三，一个月人家给十万。” 自己女儿做这种事，她似乎完全不觉得羞耻，反而引以为荣。 旁边打麻将的人发出哄笑声。 “艳丽，你女儿给人当小三赚的不少啊，怪不得你天天来打麻将，输赢都无所谓。” “对，要是我们也有这种女儿就好了，简简单单能得到这么多钱，还总是听话，你到时候把女儿嫁出去又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彩礼钱，真是羡慕你。” “要我说生儿子可真不如生女儿，女儿乖巧懂事又听话，现代女人也能挣钱，儿子还得给他贴彩礼钱找老婆，没必要啊。” 这次打电话依旧是免提，刑侦队众人听到这些人的话都皱起眉，觉得她们有毛病。 一个两个阴阳怪气，仿佛把女人当做物品，明明说话的也是同样性别，自己人为什么要为难自己人？ 被众人恭维的中年女人清了清嗓子，“行了，警察还在呢，你们胡言乱语。” “请问这位刑警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是人家正牌老婆把我女儿告了吗？当别人小三应该不犯法吧？” “呵呵，再者他们的事我这个当妈的也管不了，你少来麻烦我，我还得打牌哈，就先说到这。” 第355章 小三张丽 显然中年女人并不怎么在乎自己女儿死活，她唯一重视的只有钱。 显然，张丽，陈琳娜虽然都失踪，但两者亲属区别简直偌大。 刑侦队众人沉默之后纷纷评价。 “我觉得那个张丽给人家做小三，很有可能是被亲妈逼的，看那个语气就知道绝对不是个对自己孩子好的。” “只能说什么人和什么人相处，那些牌友态度也表明张丽她妈平时怎么对待自己女儿。”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竟然教唆自己女儿去给人当小三，能不能让咱们把这种人都抓走？” 大家越想越觉得生气，刚才那个乱说出入富源华庭都是小三的此刻已经开始后悔，或许人家并不是自己愿意呢？ 唉，晚上估计都得猛然惊醒，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再打电话过去问问张总是哪个，我们去实地查看。”林乐清道。 现在张丽这边有线索就先查她，确认情况。 “行。”秦霄道。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再次拨打去电话，那边等了很久之后再接听。 “喂？到底有什么事啊？今天怎么总有莫名其妙的电话打过来？又是你这个警察？” 中年女人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秦霄声音略微沉重，“我们现在怀疑你女儿被人杀了，所以需要你告诉我们她究竟在哪个张总家，我们会去查看情况通过电话的方式告诉你。” 那边打牌声音立刻停顿下来，接着就是狂笑。 “我女儿被杀了？你女儿才被杀了呢！” “呸，老娘知道了，你又是张太太派过来刺探的人是吧，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人家就是喜欢找我女儿呢。” “你替我告诉张太太，人老珠黄就自己好好待在家里，别整天搞东搞西，男人可最不喜欢这种女人，你还不如做个温柔解语花，说不定能把你男人心收回去。” 中年女人说完这话之后立刻挂断电话，秦霄再打过去就是对方通话中，来回往返几次都是这样，显然对方拉黑了。 那位张太太经常会找人问张丽，杀人动机有。 “不用问她，咱们去小区门房那边问问怎么回事，如果有情况他们肯定会知道。”林乐清道。 秦霄点头，他也不想和中年女人继续沟通，主要听对方说话觉得脑袋疼，每次都扯着嗓子像是要把话筒都穿透似的。 而且还生气，刑侦队其余人其实也想跟着过去看看情况，吃瓜凑热闹，但是没这个胆子。 在这种情况如果有李然的话绝对是半功倍，可是那家伙现在医院里面躺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过来，只能两人亲自前往。 前往富源华庭，秦霄开车，林乐清坐在驾驶位。 她继续翻阅着两个女人的资料，心中猜测她们会不会出事，她其实是不想的。 尤其张丽，那是个苦命的女生。 到达地方后两人警车直接停在门口，门房没有下来阻拦，毕竟车放在这儿呢，他没这个胆子。 而且今天里面发生命案门房保安也知道，他已经做好准备，警车停在门口没进去肯定是有话要问他。 但前提得解释清楚，他可不是杀人凶手，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是人了。 门房脑子里胡思乱想，秦霄和林乐清果然下车朝他走来。 “我记得你们这里有站岗的保安，人呢？”秦霄问。 门房保安立刻笑着回答，“您记性确实不错，不过他现在里面去了，保护案发现场。” “而且因为发生命案的原因，我们现在里面有很多住户觉得害怕，所以加强安保措施，外面只有我自己守着。” “你不害怕？”秦霄笑着问。 门房保安摇了摇头，“咱这个工作害怕是肯定不能干的，保安保安为的就是保卫一方平安，我要害怕的话谁上？” 话倒是没错，这保安看起来也挺健谈，估计知道东西不少。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林乐清把张丽照片拿起来，保安立刻眼前一亮点头。 “我见过，而且见过可多次呢。” “这个女生总是跟在最里面 C102的那个张总旁边，两人简直就是野兽配美女，听说她是小三。” “不过这个女生真的很有礼貌，每次点外卖什么瓜果蔬菜都会给我分一份，还说不吃白不吃，我都拿了。” “那你最近有见过她吗？”林乐清立刻追问。 保安听到这话后仔细思考，随后露出迷茫表情摇了摇头，“最近好像确实没见到，她估计没怎么点外卖。” “她平时也不太愿意出门就是了，反正每天只有跟在张总身边或者去拿外卖的时候才出来，其余我就没见过。” 宅女，又收集了一条资料。 “那你上次看到她是出来还是进去的？”林乐清问。 门房保安听到这话之后，脸上做出为难表情仔细思考着，又打开旁边电脑查看监控后才给出准确答案，“是进去的。” “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不过我觉得被杀的人不可能是她，因为她这个人平时特别好，人品也好。” “你们别看我这个小区是好小区，实际上有很多业主都不是东西，这个女生对我来说印象是绝对善良。” 门房保安看起来要滔滔不绝，秦霄立刻道，“你说的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现在进去看看。” 保安听到这话之后点头，知道两位警察是让他别再说话，这才继续查看监控画面，想看看后面有没有张丽。 两人没开警车，而是直接步行朝里面走去。 “如果张丽没有出来，张总别墅里面也没有她，那很有可能遇害的就是她，或者厉害的不止一个女生。”秦霄分析道。 林乐清点头赞成，“先去看看吧。” 两人按照保安指的路来到别墅，按响门铃。 几声之后可视门铃那边浮现张沧桑的面容，看起来估计是保姆。 “你们好，你们是？”保姆看着两人问。 因为两人没穿警服，所以她并不能确认他们真实身份，秦霄直接出示证件。 第356章 张总没犯重婚罪 林乐清注意到，看见警察证瞬间保姆脸色很难看，随即才按按钮给两人开门。 “二位先进来吧。”保姆道。 难道，张丽真的出事了？还和这位张总有关？ 两人进入别墅，内门保姆也已经提前打开，从玄关处拿出一次性拖鞋摆放在地上。 在两人换鞋时，保姆问，“二位，你们是来？” “先进去再说。”秦霄道。 他觉得这保姆有点太着急，哪有人堵着客人在门口说话的？ 保姆连连点头，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对，忙安排两人坐在沙发上，到厨房给人倒水。 “我们来找张丽，她在家里吗？”林乐清问。 听到这个名字保姆吞咽口水，支支吾吾道，“我，不，不知道，可能是走了吧。” 林乐清眯眸，秦霄眼下意识坐直身子，显然两人都觉得保姆不对劲。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心里有鬼？”秦霄锐声质问。 保姆坐在两人对面沙发上，身形有些颤抖，表情中心虚比刚才更上一层楼，“没有，我就是个拿钱照顾人的，能有什么鬼。” “你的主人张总呢？”林乐清问。 “他不在！”保姆立刻回答。 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火，她又补充，“张总每天准时上班下班，大概七点才会回来，他现在不在家里。” 林乐清和秦霄都没说话，两人直勾勾看着保姆，她低下头躲避他们视线，额头汗珠涔涔。 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 屋内气氛似乎陷入僵局，保姆片刻之后才心虚抬眸看两人，发现他们依旧盯着她，她简直要哭了。 “那个，我…” 纠结过后，保姆道，“张总没犯重婚罪，他和张丽小姐只是普通关系，没有夫妻相称，他是个好人，你们别抓他。”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让正怀疑保姆的两人觉得莫名其妙。 “重婚罪？”林乐清重复这三个字，语气中有疑惑。 保姆惊讶看着两人，“你们不是来给张总定罪的？不把他抓进警局？” 此刻双方都已经认识到，这简直就是场令人发笑的误会。 “不是，张丽失踪了，我们过来询问情况。”林乐清解释。 保姆这才松下口气，身体也不像刚才那样崩的笔直，她手掌拍打胸口做出副幸好的样子。 只要不是来算重婚罪的，就万事大吉。 保姆回忆道，“张小姐确实已经离开了。” “那天她回家后忽然说要和张总解除不正当关系，张总肯定不愿意，两人就大吵了一架，我从来没见他们像那样红过眼。” “张小姐当时很生气拿着包就走，连东西都没收拾，直到现在也没回来过，张总昨天还跟我说呢。” 谈起两人保姆叹气，表情看起来很可惜。 其实这些有钱人家的保姆，知道才更多。 “那你刚才为什么会提到重婚罪？”林乐清好奇问。 保姆说起这个又是一噎，表情非常无可奈何。 “还不是因为张太太。”她语气中有埋怨。 原来，张总夫人张太太一直都反对老公找小三，三番五次专门来富源华庭闹事，经常欺负张丽。 张总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老婆，他干了亏心事也没办法阻止她上门，且这栋别墅也算是两人婚后财产。 可怜了张丽，她脾气本来就温和，每次都被张太太骂的体无完肤，自己一个人偷悄悄躲房间里哭。 保姆也知道张丽为什么给张总做三，就是她那个妈逼的，普天之下竟然还有这样对待自己女儿的妈，保姆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算是开了眼。 “上次太太说要告先生重婚罪，还说要把我们这些伺候的人也告了，说是包庇犯罪，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就有点害怕。” 保姆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又觉得自己挺无辜，满肚子苦水不知道该往哪儿倒。 她就是个拿钱伺候人的，主家这些事可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她们的恩怨情仇也不是她能阻止的。 林乐清和秦霄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那个张太太动手的可能性更大了些。 不过还得看各种资料证据和情况，详细审讯过之后才能知道。 保姆提到这个话题，就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 “其实现在哪个豪门婚姻不是名存实亡，在外面找人本来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只有我们家太太闹得那么丢人。” “我私底下问过小区里其他伺候的，那些先生太太们才更厉害，私生子都闹出好几个，还有的被丢进福利院里了，可怜见的。” “说起来还是我们家张总好，他最起码没搞出孩子来，不过张太太那边还没有动静，总得找人生一个啊。” 保姆这番话让林乐清和秦霄都很不适，难道做的人多了，就是对的吗？ 现在两人将心思全都放在案子上，暂时不想管这些。 至于重不重婚罪，要看张太太那边决不决定告。 “你们门口的可视门铃有没有存储功能？”林乐清问。 保姆立刻点头，“当然有的，我房间电脑就能看。” 她带着两人来到保姆房，张总是真大方，即便是佣人住的地方装潢依旧和外头大差不差，只是少了些珍贵摆件。 但各项配置都很好，秦霄还打开厕所看一眼，卫生间里有个大浴缸，保姆还能享受上。 保姆坐在电脑前，开始点击可视门铃存储内容，上面有每天记录，一天一个文档，这些文档前面都有小红点。 保姆道，“小红点证明了我没看过，我们家张总买这个可视门铃花的大价钱，存储内容能延长到一年呢，不过我也没那闲工夫看。” “你说张丽上次离开是什么时候？”秦霄问。 保姆略微思索后点开6.7日存储，慢慢拖动进度条。 “就是这儿。”她道。 画面播放，先是砰的剧烈响声传来，自动门似乎被猛然关上了，紧接着是个年轻女性背影。 她一头墨黑长发如丝绸般垂在身后，转回头时确实是张丽，她表情中充斥着浓浓愤怒与倔强，还有失望，深深看了眼后再次离开。 第357章 痛苦的张总 接下来保姆打开最近几天视频存储，开个倍速播放，确认张丽没回来过。 “就是这样。”她道。 既然张丽活着离开别墅，再也没回来过，就证明她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打电话叫你们张总回家，我们有事要问。”秦霄问。 见两位警察表情这么严肃，保姆没敢拒绝，匆匆点头走出去打电话了。 秦霄和林乐清则是继续查看视频存储，确实没问题，并没有被曾经删减过。 “张丽到底去哪儿了？那天他们又争吵什么？”秦霄喃喃。 “或许她只是出去旅游散心，别想那么多，我们还不能确认出事的是她。”林乐清道。 毕竟有两个失踪人，张丽，陈琳娜。 秦霄点头，但表情依旧沉重，因为无论哪个人失踪对他们而言都是大事，得好好查。 保姆打完电话后回来告知两人，张总说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到家，麻烦他们先稍行等待。 她这两位警察研究着可视门铃视频存储记录，就也没管，自己出去收拾房间了。 张总要回来保姆自然得提前把那些东西全都处理好，毕竟是给人家干活的，得让主家看到家里最整洁舒适的样子。 张总确实准时，半个小时后保姆进来叫两人，两人出门就见个体型略胖，身高近乎一米八，三十岁左右的壮汉。 张总上前打招呼，“二位好，我是张彬彬。” 他挨个和两人握手后，招呼着他们赶紧坐沙发上再细聊，让保姆这边重新去准备茶水，把家里好茶都泡上，在哪里水果。 果然是当老总的这态度，简直就是个人精，让人觉得很亲切，不好意思为难他。 “你在这段时间有和张丽联系过吗？”林乐清问。 提到这个名字，张彬彬抿唇，下意识脸色微沉道，“没有，最近这段时间我给她打过无数电话，那边都是正在关机，她在故意躲着我。” 深深叹了口气，他似乎很无奈。 张彬彬怕两位警察不相信，拿出手机让他们看通话记录。 确实，打过很多，但是张丽没接。 而且这些打电话时间都不固定，估计是闲着想起她就打一通，看起来张丽这个小三对张彬彬很重要。 林乐清正准备说话，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同事李德珍打来的电话，她接听后那边说了几句。 她看着张彬彬脸上露出可惜表情，挂断电话。 “怎么回事？”秦霄问。 林乐清这样难道是找到剩下的尸体，确认了死者？ 她道，“陈琳娜那边已经联系到了，她刚才在飞机上，落地就给我们打来电话，人还好好的。” 两人不由得想起陈父说的缅甸，她现在离开不是要去那儿吧？ 现代人都太浮躁，明明没有实力，却总想着赚大钱，才会落入各种传销诈骗陷阱。 诈骗手段又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只能希望陈琳娜那边自己心里有数。 因为毕竟警方也不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又不是她摸专人保镖。 张彬彬看着两人没说话，只捧起茶杯准备喝一口，似乎他现在觉得有点闲。 “张丽很有可能出事了。”林乐清对张彬彬道。 他听见这话后先是抬起眼皮，不可置信手上轻微发抖，茶杯被再次放回原处。 “怎么回事？”他音调中也带着强行抑制住的颤意。 从表面来看，他确实无论如何也不像杀害张丽的凶手。 不过判案必须讲究证据，不能只看表面。 秦霄说出今天早上拾荒老婆婆捡到手指头的事，张彬彬全程都面无表情，似乎已经被惊到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忽然双手捧面，压抑的哭声传来，这么个壮汉在眼前哭泣，让身为警察的两人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不会出事，肯定不会，她还等着我要跟我结婚。”张彬彬颤抖道。 他自顾自讲起两人之间的故事。 原来，张丽最开始时并不是要跟他，而是要跟个六十岁的老头，她妈收了人家十万就准备把女儿带过去。 机缘巧合之下张彬彬正好看到张丽，一见钟情，又发现她被她妈扯着，上去询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决定要每个月花钱包她，一次性生意当然比不过长期饭票，张母想都没想的就同意。 自此之后张丽住到富源华庭，两人也过了段和从前小情侣没差别的快乐日子，那个时候他们身边没有人阻止，也没人说闲话。 可好景不长，张太太还是找到了她。 张彬彬咬着牙愤怒道，“明明我们俩从前就说过不干涉对方，她找她的小奶狗，我找我的女人。” “明明从前那些她都没说过什么，可偏偏她非得找丽丽，这个女人真让我觉得恶心。” 从语气中能听出来，他估计想把亲老婆咬死。 “正是因为我太太过分的原因，丽丽才忍无可忍和我提分手，我不愿意，谈恋爱这段时间除去我太太那边什么事我都宠着她，惯着她，捧着她，我真的离不开她。”张彬彬动容道。 可见他是真心喜欢张丽，保姆在旁边为两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热泪盈眶，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擦拭掉。 “对，张总对张小姐是真的很好。”她道。 “那你觉得你太太有没有可能对张丽动手？”林乐清试探询问。 张彬彬毫不犹豫点头，不大的眼睛里迸发出仇恨和愤怒，“有，特别有，而且我怀疑就是她干的，她简直是个妒妇。” “我不在家的时候她隔三差五就来找丽丽麻烦，也曾经说过要找人弄死她，我和她谈过一次才收敛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我最近想离婚，她才…” 说到这儿似乎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张彬彬伸手狠捶胸口几拳，保姆见状连忙上前阻止。 “张总，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您别伤害自己啊。”保姆规劝道。 林乐清和秦霄表情现在却很精彩，两人眼神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戏阙和那抹笑意。 “有没有张丽毛发组织，我们可以拿去和手指匹配dna。”林乐清道。 第358章 手指和毛发匹配 “有，张小姐走后我还没收拾过她的房间，她不太喜欢我帮忙整理。”保姆道。 林乐清跟随她来到张丽房间内，发现里面和外面装修风格截然不同。 她的房间墙壁是从米白色，看起来温柔又暖，各种小摆件无一不透着古灵精怪，是个有趣的女生。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大熊，被左右放在床边，是没有安全感的象征。 收回眼神，林乐清看着保姆打开梳妆抽屉从里面拿出个梳子，又从梳子上拔下几根头发小心翼翼放进一次性取证袋中。 她回头问，“这都是张小姐的头发，够吗？” “够了。”林乐清道。 头发这东西只需要一根就行，又不是大白菜，越多越好。 她拿着取证袋出门，发现张彬彬正拉着秦霄聊天，他说的唾沫横飞，似乎没喝酒就已经醉了。 而本就不擅长聊天的秦霄现在表情非常精彩，还紧咬几下牙，看起来恨不得赶紧把对方撵走。 幸亏林乐清出现，能让他走人。 “我们今天还得去匹配dna，到时候出结果会通知你。”秦霄起身道。 张彬彬脸上还有些可惜，像是好不容易能找个说话的人，现在又要走了。 “行。”他道。 林乐清和秦霄离开，张彬彬亲自走到门口送两人，看着两人消失才关上门。 他眼底有瞬间沉重，保姆低低叹了口气。 “张总，您先别胡思乱想，说不定张小姐现在还好好的，她应该不会出事。” “我看夫人最近几次上门威胁那些话只是说说而已，您别当真，也别害怕，实在不行咱们就报警抓她。” “好。”张彬彬点头应下。 他疲惫坐在沙发上按摩着太阳穴，不想再多说话，保姆见状连忙去厨房准备煮点安神的汤。 最近这段时间张总似乎经常头疼，她已经煮好几次都不见效，明明从前主一次就行。 保姆拿药材时不小心碰到厨房里的大冰柜，这是前几天张总突然拿回家的，据说里面冻着珍贵食材，不能把柜子打开，否则跑了味儿食材会浪费。 保姆每次看到都手痒，这是人类好奇心驱使的，但怕被发现，最后还是隐藏住不敢乱动。 将药材都拿出来后放入锅里，没过多久中药味传入张总鼻中。 而林乐清和秦霄离开别墅往外头走，两人都有话要对对方说，但现在这地方不是个合适的谈论地点，所以只能加快步伐，等回车上再谈。 两人不远处走来手中牵着个大黑狗的男人，他看起来还挺年轻相貌普通身材瘦削，一袭浅灰色休闲装。 他看着似乎不怎么能牵动狗，被狗扯着往前走。 到达林乐清，秦霄两人面前时，黑狗突然停住，冲着他们汪汪叫，呲牙咧嘴非常凶狠。 “抱歉。”主人连忙不好意思出声。 “我家狗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了人就叫，该打了。”他道。 “养大型犬需要注意的点很多，别不小心咬到人。”秦霄提醒。 主人连忙点头哈腰表示不会，富源华庭里都是有钱人，这要是咬到肯定得完蛋，钱都解决不了的事儿。 大黑狗又撅着屁股离开，似乎是知道自己主人被骂了，已经心满意足。 “这只狗倒是挺有灵性。”林乐清看着它背影开玩笑。 秦霄戳了戳她肩膀，嘴角露出诡异笑容，她立刻知道这家伙又要犯贱。 果然，他压低声音认真开口，“你知不知道动物什么时候会有灵性？” 完全不需要等待林乐清回答，他又道，“在吃了人肉之后，对于这些动物们而言，我们人类皮肉有着令它们开灵的效果，脑髓更是可以增加它们智商。” “这是我在一本古怪奇谭的闲书里看的，绝对正确，尤其刚才那只狗又通体纯黑，所以说~” 秦霄故作高深莫测想吓人，然而林乐清面无表情，甚至冲他翻了个白眼。 “我信你个鬼。”她道。 林乐清自己加快步伐向前走去，不想跟这个沙雕过多沟通，秦霄则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满脸无可奈何，她怎么就不相信他呢？ 难道他看起来就是这样一个不令人信任的男人？ 唉，头疼。 回到车上后，秦霄启动车子问，“你觉得张彬彬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有没有嫌疑？” 林乐清表情沉重，“难评。” “但是我可以确认他绝对算不上是个好人，一个男人这样评价自己的妻子，人品堪忧。” 就算两人已经离心，但夫妻对外到底是一体的，也不至于这样。 秦霄赞成点头，同样身为男人，他更加觉得顶着这个性别的有担当，否则怎么能称得上是男人呢？ 再者，扪心自问，如果他娶个老婆又有第三者，绝对不好意思这样指责自己老婆，毕竟犯错的是他。 当然，这个可能性等于0。 两人回到警局首先一件事就是确认，陈琳娜接听电话时到底是不是本人，是。 随后，林乐清去法医室验证毛发和手指dna，这么一折腾又是大半天过去。 最后得出结论，很可惜。 手指dna和张丽头发完全匹配，死者就是她。 不过对于大家而言，这个案子已经稍微有所眉目，反正嫌疑人就这几个，不是他就是她。 首先需要通知的是张母，身为母亲她有权先于其余人之前得知自己女儿死讯。 根据上次教训，这次打电话过去时用的是110账号，而并非私人账号，怕再被挨骂。 那边接听后依旧是熟悉的麻将声，白天实在打麻将就算了，现在傍晚也打，难道她不需要吃饭吗？ 怪不得每月开销那么大，原来全都养了这些牌友。 “喂？” 这次张母声音没有上次那么嚣张，毕竟在警察面前胡言乱语，可是要被抓走的。 林乐清简单概括最近发生的事，以及刚才dna匹配结果，让张母尽快来警局一趟。 电话那头麻将和各种嘈杂声瞬间消失，紧接着是张母的大叫。 “怎么可能！我女儿怎么会死！她明明还活得好好的！” 第359章 我要见女儿尸体 下意识的，张母觉得给自己打电话这些人在说谎。 可是转念一想，又想起来对方是警察。 警察怎么可能会说谎呢？ 所以，她女儿真的已经没了。 “我，我现在就去警局。”张母踉踉跄跄着放下手机，朝外面跑去。 林乐清听到没有，动静正打算挂电话，一声嗤笑忽然传来。 “她女儿没了，肯定是被人家正牌老婆找人打死了呗，成天炫耀女儿做小三，啧啧，活该。” “我就知道插足别人婚姻老天爷肯定要给惩罚，别看最近这段日子她们母女两人风光，现在报应就在眼前摆着呢。” “从今以后没人给她钱，总算是不需要陪着她玩麻将了，牌技那么差整天到晚非得找人，要不为挣她几个钱，咱们用得着在这儿陪笑吗？” “活该，死的好。” 这些人语气都非常尖锐，还透着浓浓嫉妒。 果然，撺掇张母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刑侦队众人都暂时放下手头工作转而听热闹，看见大家这样子林乐清就暂时没把电话关闭。 “你们在说什么！” 张母尖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刑侦队众人瞬间瞪大眼睛，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抓马，怎么回事，这些人被发现了？ 紧接着那边声音忽然吵吵嚷嚷起来，其中夹杂着张母领先于众人的高音怒骂。 “就算我女儿死了，我也比你们这些穷人强，张彬彬可喜欢我女儿呢，到时候我找他要钱他也能答应。” “反倒是你们，一个两个在我手底下讨钱花，还得给我赔笑脸，现在都装上了，倒也好意思。” 张母战斗力确实非常可观，一个人直接怼到所有人都说不出话，被迫噤声。 她双手叉腰冷哼，对自己非常满意，这些人就活该骂。 电话被那边切断，林乐清关闭手机，刑侦队众人这才开始讨论，果然看戏还得看这些老婆子们的，有意思的很。 接下来需要找张太太，她也得来警局一趟。 林乐清按照张彬彬提供的电话号拨通，那边没接，再次拨打好几次之后才接听。 “喂？” 女人有些慵懒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人酥酥麻麻，从声音就能听出来绝对是个美女。 “您好…”林乐清再次说出张丽的事。 “我们需要您以最快速度来趟警局。”她道。 “行。”张太太语气淡定，听起来还挺开心，因为尾音在上扬。 “您情绪好像很好？”林乐清问。 张太太毫不避讳嗯了声，“老公的小三死了，心情当然好，我巴不得她赶紧去世，可惜不能犯法。” “现在正好，死的不错，省去我很多麻烦。” 有钱人身边有律师，处理各种各样的事，说起话当然也就比普通人更加有底气。 这位张太太听着倒是个豁达的人，林乐清这边沉默下来，她没挂断电话还是继续道，“你也别怪我不尊重死者，实在是他们两人无论哪个都不值得尊重，死了一了百了呗。” “行了，到时候去警局再跟你们说。” 电话费单方面挂断，这位张太太还真的是随心所欲，完全不顾及其它。 “是个狠人。”秦霄道。 他竖起大拇指满脸感慨，其余几个同事也是相同表情。 林乐清冲他们翻白眼，收拾整理资料准备到时候给几人看。 先赶过来的是张母，她到之后就跟民警嚷嚷着要看女儿尸体，说什么都不听，甚至还要打人。 无奈，刑侦队只能出动把她团团围住。 被这么多人盯着，张母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胡来。 不过因为那个尸体是她女儿，她还是道，“刚才我在路上跟人配了个冥婚，得赶紧把我闺女送过去，人家明天就要下葬。” “你们这些警察要尸体也没用，人家给十万块钱呢，从今以后没人给我钱，我这钱用一分就少一分，得赶紧趁着我女儿尸体在再拿一笔。” 张母这贪婪的样子让众人脸色都很难看，还从来没见过她这种人，女儿活着的时候不顾她死活吸血，现在死了竟然还不能摆脱。 恶心，真是恶心。 怎么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女儿？ “我建议你还是别看，尸体有缺少，不方便。”林乐清冷着声音道。 事实上尸体并不只是有缺陷而已，而是全是缺陷，毕竟只剩根手指头。 张母摆了摆手，完全没觉得有什么，“我是我女儿亲妈，她什么样我都见过，死了的样肯定吓不着我，你们就放心吧。” “再怎么说孩子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她魂也不能找我来，早死早超生呗。” 众人见她这模样都皱眉，同事李金海咬着牙上前，他脸上露出笑容，“行啊，您要实在想看的话，我们这边就破例让人看一眼吧，随后再决定要不要带回去。” 众人都惊讶看着他，对他想做什么心知肚明。 张母这边要是看到女儿仅仅只剩下的手指头，冥婚梦肯定得破碎，到时候说不定气得半死，想想就有意思。 “行啊，你这个年轻人比他们都好，懂得尊重死者家人的想法，以后你肯定赚大钱。”张母笑容满面夸着，完全不知道这人正在想方法折腾她。 众人表情都非常好笑，大家心照不宣相同跟着来到法医室外，林乐清给张母和自己都穿好防护服，又故意没关门，方便大家过会听到声音。 两人朝法医室内走去，即便已经有心理建设，但张母此时此刻还是觉得有点害怕，毕竟这里面从前还不知道躺过多少个死人呢，她的女儿也在里面。 不过无所谓，钱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一切。 张母迫不及待想见到女儿尸体，林乐清带着她来到个没盖白布的桌子前，上面只有一小块布，不知道盖着什么东西。 张母皱眉语气不善，“我要见我女儿尸体，你这是弄什么？信不信我投诉你？” 现在不管哪个行业最害怕的都是投诉二字，仿佛捏着投诉权就跟捏着生杀大权一样，张母断定对方肯定会害怕。 然而林乐清依旧面无表情，“我这就是要带你见张丽尸体。” 第360章 我是个好母亲 话音落地，林乐清掀开那块小白布，张母先是什么都没看到，随后才看到摆放在台面上的一截手指头，她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即便不是整个尸体，只是手指头而已，都让他觉得足够恐惧。 不过这指头上美甲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张母顾不得想这么多，她现在满心都是愤怒。 “我让你给我找我女儿，结果你拿手指头给我看？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我看你们这些警察在工作之前应该先去精神病院看看，一个两个都跟脑残似的。” 刚才张母就把这话憋在心里想骂出来，反正她看不起这些警察，赚几个小钱竟然还敢和她这种有钱人咋咋呼呼。 “这就是你女儿。”林乐清淡淡道。 她完全不在意张母刚才说什么污言秽语，无需跟这种人过多计较。 “你说什么？” 张母看着这截手指头，原本想反驳，顺便再骂这个女警察脑子有问题，可忽然想起上次女儿给她发过来的照片。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仔细查看照片上内容。 果然，美甲图案相同。 “我，我那么大个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截指头？不可能的！她尸体到底在哪里！” 张母此刻似乎才后知后觉害怕起来，林乐清只是冷冷看着。 “你说！你们这些警察到底把我女儿尸体弄哪儿去了！赶紧找出来！” 也顾不得这里是法医室，张母整个人都很崩溃，她音量不受控制加大，外面听热闹的刑警们都皱起眉，怕她在激动之下动手。 要不然他们也换衣服进去看情况？ “先不用着急，乐清可以自己应对。”秦霄道。 他的话让众人紧张情绪稍微消散，但都认真朝里面看，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刚才我们就跟你说过，你女儿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可见你完全没有认真听，张丽有你这种母亲是非常不幸的。”林乐清道。 她字字珠玑，完全不管张母会不会难受。 怎么会呢？ 一个利欲熏心，眼里只有钱，完全不配做母亲的怪物，怎么会为自己女儿难受？ 果然，张母瞪着眼睛反驳，“怎么就不幸了？” “要不是我，她哪里来那张脸勾引张总，当上他的小三。” “而且，是我那天要把他送给徐彪，她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抱上大腿，过了好几年富贵日子，这都是我给她的福。” 了解过张丽这个女孩子后，林乐清反而觉得她不是对生活物质要求极高的人，她上学时成绩很好，也想着要发愤图强。 可偏偏有张母这么个妈，最后才走上条不归路。 她现在竟然还敢大言不惭，觉得女儿都是因为她还有今天。 “脑残。”秦霄在外头都忍不住捏紧拳头吐出这两字，他又想打人了。 其余同事们纷纷点头赞成，也想动手。 世界上怎么会有张母这种母亲？ 她压根不爱孩子，只爱自己。 “张丽尸体还没找到，我需要你们尽快去找，否则我怎么和买家那边交代？” “人家还等着尽快下葬呢，最多耽误一天时间，你们赶紧都动起来。” 回过神的张母催促着，她与此同时拿出手机给那边发信息，林乐清实在忍无可忍，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惦记着张丽尸体。 从头到尾，张母都没关心过自己这个女儿会怎样。 “你女儿死了，这是你应该有的反应？”林乐清强行压抑着怒气质问。 这次张母没像前几次那样反驳她，只是默默转头看着那截指头，她颤抖着嘴唇什么话都没说。 或者，她说不出。 这么多年来就算养只宠物都拥有感情，何况是人。 且张丽算得上是个听话孩子，张母其实没和她爸离婚那会儿很喜欢她，也幻想着要把女儿培养成什么样子。 可变故发生实在太快，她没得选。 身体瘫软倒在地下，张母手撑着地闭上眼睛，她浑身颤抖越发剧烈，林乐清将手机放下。 “伤心，我怎么可能不伤心。”张母道。 她声音里已然夹杂哭腔，林乐清却不知道张母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个只知道整天玩麻将的赌徒，不配被相信。 “她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可能不疼她，不爱她？”张母又道。 这句话还真的是，贻笑四方。 “对啊，你为什么不疼她，我爱她？”林乐清反问，似乎也觉得很难以理解。 如果是她有这么个聪明漂亮懂事还听话的女儿，绝对恨不得宠上天去，咋会让她落到这种境地。 可以说张丽现在的结局，纯粹是被张母祸害得来。 “你什么都不懂！” 张母突然起身，她将手机抢回手中，手指操作间点开个界面，把手机举给林乐清看。 “这是我女儿每次交给我的钱，全都在存着，我想着她不可能总吃青春饭给人当小三，等结束那天就把钱给她。” “打麻将花的是我自己存款，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张母道。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在吸女儿血，谁知道她藏了一笔又一笔钱，全都要给女儿？ 这么多年打麻将以来有输有赢，可能因为张母打输时形象实在深入人心，所以麻将馆那些朋友们都觉得她输的最惨。 张母已经泪流满面，看着桌面上的截短指，她脑袋嗡嗡作响，不敢想象这截指头是女儿活着，或者此时被切下来的。 尸体呢？人呢？ 我要见人死要见尸，张母不敢想象女儿就这么没了。 “这些钱我们先不论，你要把张丽送给那个徐彪，总不可能也是为她好吧？”林乐清一针见血。 而这件事，就是张丽堕落开端。 她在从前明明可以拥有美好，幸福的人生。 张母表情中似乎有心虚，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喃喃着，“我是个好母亲，我心里想着丽丽的，不像你们说的那样。” 林乐清只觉得好笑，她从来不会相信这种人死之后才释放出的善意，如果真心喜欢，活着时当然会珍视。 哪儿用等死了？ “探视时间结束，你可以出去了。”林乐清冷冰冰扯着张母胳膊，离开法医室。 第361章 张太太章诗瑶 外头众人全程听完张母念叨，看着她时表情都很一言难尽，这老东西还真是不要脸。 人被带入招待室，由林乐清，秦霄询问。 张太太那边还没来，所以先问张母，把所有时间都利用起来，尽快找到尸体。 当然不是因为要拿尸体配冥婚，而是赶紧抓到杀人凶手。 “你女儿有跟什么人结仇吗？”林乐清问。 张母立刻点头，“张太太，就是张总夫人。” “她前几天还来我家说过，举着横幅在小区外面骂我女儿是小三，网上还有视频，我当时保存下来了。” 说话间张母打开手机，点击进相册后几乎全部都是她各种角度，美颜极大的自拍照。 在犄角旮旯缝隙中，她点开个视频。 里面雄厚男声用话筒道，“张丽给人当小三，张春兰，好好管管你女儿，让你女儿当个人吧。” 上面横幅写着：当人小三，天打雷劈。 张春兰咬牙，愤愤将视频关闭，“我原本想用这个视频告他们来着，谁曾想人家律师说不行，因为我女儿本来就是小三。” “现在这些律师太情绪化，就算是小三也有人权，男人管不住腿，跟我们女人有什么关系？她怎么不找她老公来找我女儿麻烦？” “像这种女人就是贱的慌，而且还是个悍妇，怪不得她老公不爱她，这谁能爱？” 明明张太太才是那个受害者，张春兰嘴上却骂骂咧咧，仿佛对方十恶不赦。 而她这个加害者，倒是把自己摆在相反位置上，让人觉得挺好笑。 实在不愿意听这些胡言乱语，林乐清出声打断，“除此之外还有别人吗？” “别人？”张春兰仔细回想。 “好像没听我女儿说过跟别人有矛盾，反倒是跟我说和门房保安关系不错，让我送东西过去直接送他那儿就行。” “那保安人确实挺好，帮过我很多忙，只要看到我这张脸，就算没门卡也能进去。” 那关系确实挺近，林乐清和秦霄都这样觉得。 不过，保安？ 他出现次数似乎有些频繁，可保安亭里那边监控也没问题，出口没看到张丽。 所以她肯定还在富源华庭，不能说是她，只能说尸体在。 “你们两人得尽快把我女儿尸体找到啊。”张春兰道。 两人听到这话之后都皱眉看着她，难道她心里面还想着给尸体配冥婚，真的就那么不在乎张丽？ 或者，她也不怕受到报应？ 人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对待，死了之后当然得多烧点纸钱。 张春兰似乎也觉得心虚，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大胆，“我可不是要配灵魂，而是让我女儿落地归根。” “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这样弄得我心里突突跳。” “行。”秦霄点头答应。 反正在最近几天，就算找到尸体也绝对不可能让张春兰带走，她不配！ 这边能问的已经都问了，两人又觉得她挺碍眼，所以直接让她离开等待张太太。 “有这么个妈，张丽日子确实过得不太容易，挺可怜。”秦霄道。 因为实在太可怜，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能共情。 林乐清点头，“希望社会上这样的家长会越来越少。” 新一代零零后在社会已经占据主导地位，他们会懂得怎样做父母的，不着急。 两人在招待室等待大半个小时，门再次被推开，同事拎着个一头短发，看起来精神又干练的女人走路。 她涂着大红唇，浑身上下气质斐然。 “这位想必就是张太太吧。”秦霄道。 女人皱眉，“比起张太太，我还是更喜欢你称呼我的本名，章诗瑶。” “是个好名字。”林乐清道。 章诗瑶勾唇，对待女性时态度显然要比男性温和很多，“不过大家都说我这个名字名不符实，听起来这么文艺，实际上我却风风火火，配不上它。” “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我反倒觉得很合适，您长得好看，确实像诗里走出来的一样，声音也好听。”林乐清道。 见两个女人三言两语之间说起来，相处似乎还很融洽，秦霄在旁边来回看她们觉得莫名其妙。 章诗瑶找位置坐下的时候，他压低声音问，“你们认识？” 就这种熟稔程度，说不认识估计也没人相信。 林乐清摇了摇头，“我们俩确实不认识，从前也没见过。” “那你们说话还这么奇怪，让我有种鸡皮疙瘩不停往外冒的感觉。”秦霄吐槽。 这下林乐清没回答他，因为女人之间的第六感男人不懂，看到章诗瑶的第一面起，她就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杀人凶手。 或者说她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她是个足够坦诚，也足够坦荡的人。 和电话中交流沟通时一样，章诗瑶态度依旧很淡然，“有什么想问的，你们直接问就行，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问完之后，你们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自己私下找人查。” 她冷笑，“反正我们家那点破事，整个上流圈子里都知道，我也不稀罕藏，凭什么男人出轨女人只能在家里哭。” “不过我老公那个小三确实有点意思，我每次过去连话都还没说呢，她就跟受欺负似的哭个不停，张彬彬为此可没少数落我。” 章诗瑶语气中嘲讽越发浓烈，提到自己老公时仿佛在说个陌生人。 这种洒脱态度，让秦霄都不知道扯横幅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在了。 “你爱你的老公吗？”他怀揣疑惑问出这话。 章诗瑶极具侵略性的眸微眯，红唇勾起。 “爱这个字在我这儿听起来是很廉价的，完全不屑，我们两人的婚姻本就与爱无关，能懂吗？” 又酷又飒，简直是女强人典范。 秦霄却摇了摇头，“我不懂，你既然不爱他，又为什么要扯横幅说张丽是小三？这不是相互矛盾？” “揭穿小三，跟我爱他没关系，小三这种东西存在本来就是错误的，我指出有问题吗？”章诗瑶反驳。 她是个理性的人，从一言一行中都能看出，林乐清从刚才到现在没说话，就是在默默的观察着她。 第362章 张丽外面有人 当然，林乐清的暗自关注章诗瑶也能察觉到，她只是勾着嘴角什么话都没说，也没觉得有被冒犯到。 秦霄实在搞不明白，只能选择性闭嘴。 “张彬彬跟你结婚之前签过协议？或者你们达成过某种共识？”林乐清接力发问。 章诗瑶眼中亮光闪过，认真看着她，“你这个女警察倒是挺聪明，也足够细心，和旁边的男人完全不同。”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喜欢男人。” 这话简直就是个重磅炸弹，让林乐清，秦霄都满脸莫名，章诗瑶看着两人这副反应似乎觉得很可爱。 她讲述起和张彬彬在一起的故事，其中不乏紧咬后槽牙的声音。 原来，张彬彬在成为张总之前，只是公司里最普通不过的员工，但那天正好让他看到章诗瑶和女友堵在楼梯间亲吻。 也许是他这个人确实有胆子也有脑子，第一反应就是给两人拍照片，在私下找她谈论这件事。 而那时的章诗瑶刚被塞入公司，众所周知她很有可能是未来总裁接班人。 她原本以为张彬彬要借此来威胁，可没想到他竟然提出合作。 他手中捏着证据，章诗瑶当然不能拒绝，而且这个时间点特别好，她那时确实缺少个用来应付家里的男朋友。 毕竟不谈恋爱，对章家而言是完全不可能接受的是，被曝光喜欢女人，她肯定会被踢出继承人行列。 “在此之后，我也不知道他是用了怎样的阴谋诡计，竟然得到我们家老爷子支持，力排众议扶持他坐上张总位置。”章诗瑶道。 她骂了句脏话，“我越想越气，所以才隔三差五去他别处找麻烦。” “凭什么我在这受气，我难受，当然也得让别人难受。” 听完全程，林乐清和秦霄两人都很沉默，完全不理解豪门恩怨竟然会这么小儿科，有种小孩过家家的感觉。 “所以，张彬彬就这么轻而易举实现了阶级跨越？”秦霄问。 同样身为男人，他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种两眼一黑的感觉，生活实在太无力，像座大山压在他身上。 是不是该回去继承家业？ “对，我也没想到。”章诗瑶咬牙。 她也想确切知道，张彬彬到底怎么做的，狗日的…… “最近几天你没有出入过富源华庭，上次你见张丽是什么时候？”林乐清问。 章诗瑶略微思考，“半个月前了吧。” “反正我对那个女人印象不深，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也不知道哭个什么劲儿，家里人死了还是怎么的。” “也就是张彬彬那个蠢货，才会相信那女人是只纯洁无辜的小白兔，事实上人家私底下干的事多着呢。” 林乐清直觉，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很有可能会和案情有关。 章诗瑶道，“我的人上次查见张丽有个相好，至于是谁不知道，没查那么深她就死了。” 她露出可惜表情，“唉，原本还打算用小三的前夫讽刺张彬彬，嘲笑他为别人做嫁衣。” 耸肩，章诗瑶叹气还摇了摇头，足以见得是真觉得错失个好机会。 “冒昧一下，我们可以查看你和你女友照片，聊天信息吗，我们需要确认你口中真实性。”林乐清道。 “行啊。”章诗瑶眼前发亮，点头同意。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笑着打开屏幕没人脸识别，还是让两人看锁屏。 上面是两个抱在一起的女生，一个是章诗瑶，另外一个女生长发及腰，看起来温柔又恬静，被她搂在怀里不好意思笑着。 “这是我女朋友，很可爱吧。”她大大方方炫耀。 林乐清点头，“确实。” 秦霄在旁边不发表任何言论，他现在算是个懂事的人，遇到不理解就不予置评，反正不招人嫌就行。 女朋友被夸章诗瑶显然很开心，她再次点开各种界面，除去微信聊天记录之外，两人还有很多奇奇怪怪小软件，每个上面都记录着甜蜜信息。 女孩子与女孩子之间的感情，确实令人心动，很纯粹。 “确认了吧？”章诗瑶问，她脸上甜蜜笑容做不得假，是真的很喜欢女朋友。 “已经确认，祝你们百年好合。”林乐清道。 她语气衷心，章诗瑶轻轻点头，“好，那我也祝你…” 原本想说找到个女朋友，意识到人家有可能不混这个圈子，就话音微转，“祝你平安健康。” “承你吉言。”林乐清道。 这两人关系似乎比刚才还更好，秦霄真是觉得有点神经。 章诗瑶当然是被直接放走，她现在完全没有杀人动机，反倒是张彬彬。 原本他是最没杀人动机的那个，前提是张丽没出轨。 刑侦队办公室内。 林乐清站在白板旁，上面是此次关系人缘脉络梳理图，她用黑色记号笔在张彬彬名字上画了个圈。 “兜来兜去，最终还是他。”她道。 众人立刻发问。 “是他有问题吗？或者他是杀害张力的真凶？” “他在包养她，应该不可能吧。” 同事们还不知道张丽外面有人的消息，秦霄对他们说了出来，他们顿时露出震惊吃瓜表情。 啊？小三的外面还有个小四？ 贵圈真乱！ “搜遍这么多地方，甚至富源华庭公共区域已经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很多次，既然都没问题，那就表明尸体被刻意藏着，那截手指头有很大概率不是挑衅警方，而是不小心带出去的。”林乐清道。 她眸色深沉，语气发重，“我还是觉得，尸体就在富源华庭里。” 说罢，除去张彬彬外，她又画保安，“他也需要排查。” “他？”秦霄意外。 “他不就是个普通保安吗，有什么可查的，又查不出来花。” 结果每个人都下意识这样认为，但同样身为女人，林乐清觉得不对劲。 “因为我怀疑张丽外面那个男人就是保安。”她道。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都齐刷刷倒吸凉气，显然不相信。 “张丽是被包养着的小三，张彬彬壮是壮了点，但外貌也还行，她没必要找保安那种吧？” “对，换位思考，如果我是那个女人也不会自降身价，林法医，你的判断应该有误。” 第363章 还得是李然 林乐清为什么会怀疑保安就是那个男小三？ 理由很简单，他对张丽非常了解，且说话时语气态度很熟稔，再加上张春花刚才那几句话。 她去送东西有很多次都放在保安那儿，如果不是关系够好，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尤其富源华庭不是普通小区。 再者，可能和女人第六感有关，这说起来就挺玄乎。 “反正先顺着他查一下，如果能查出蛛丝马迹挺好，查不出来也不吃亏。”林乐清道。 她说完这话之后再次感慨李然怎么还不回来，要是他肯定早就搞到不少八卦了。 唉，最需要的时候，却恰好不在。 “行，那我们顺着查查。”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 “如果保安也可以的话，那我现在怎么还没找到对象？” 同事们依旧你一言我一嘴，显然都觉得不可能，林乐清对此不发表其余意见。 至于他们怎么还没找到对象？ 当然是和工作有关，做刑警这行确实危险，听起来也够呛，当他们家属也有可能会被犯人报复。 可是没办法，为人民服务嘛。 张彬彬再次被通知来警局。 招待室内。 也不知道是不是夫妻之间有默契，他和章诗瑶选择的位置一样，两人都是比较聪明的人，林乐清暗自想到。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位置在左侧方，方便观察到她和秦霄。 “是丽丽案件有脉络了吗？找到她了？”张彬彬着急询问。 他看起来真的很担心，生怕张丽出事。 刚才在电话内容中没告诉他人已经死了的消息，现在得说。 秦霄道，“情况很不好，张丽被我们确认是死者。” 张彬彬绷直的脊背瞬间弯下来，他直愣愣看着前方，身体忍不住颤抖着，这是人在悲痛时会有的反应。 “不可能，她那天只是和我生个气而已，怎么会死呢？” “丽丽，她还活着，你们是弄错了！” 下意识的，张彬彬反驳秦霄。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两人没搭话，他自己脑中混乱思考着，没过多久就再次淡定下来。 只是张彬彬眼角默默流着泪水，又被他立刻擦去，他眼神坚定，“我要知道是谁害了丽丽，我会全方面配合你们调查，一定要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你对我们说过，你怀疑你的太太？”林乐清道。 张彬彬点头，“对，她有很大可能，她就是见不得我和丽丽好，而且家里保姆会作证，她真的说过要杀了丽丽。” “我承认我上位确实有些不光彩，可这些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她家人面前帮她瞒着那件事，她却不领情，三番五次来骚扰我。” 他说的那件事应该就是章诗瑶女朋友，他还挺有理的。 只要想到眼前这人通过个女人做上总裁位置，甚至跨越了人生阶级，秦霄就气的牙痒痒。 到底是凭什么？ 虽然秦霄家里也算是有钱，但他也挺羡慕的，哪个男人能不羡慕？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让章家人承认，连自己本家的继承人都不用反而选你做上总裁之位。”他问。 张彬彬听到这话之后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和案情没有关系，所以我不想回答。” 他看起来挺抗拒，估计不知道在背后使过什么手段。 反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伪君子。 “那你知不知道张丽除去你之外，还有个相好？”林乐清问。 张彬彬瞬间瞪大眼睛，“什么？怎么可能？” 他笑了笑，“你就别开玩笑了，丽丽基本天天都跟我待在一起，每天住在别墅里没怎么出过门，哪里来的相好？” 听到这话，林乐清更加怀疑那个保镖。 “很遗憾，这是事实。”她道。 张彬彬脸上笑容消失，他似乎压根没办法反应，就这样坐在原地皱着眉头，没再说话。 秦霄看见他这样还觉得挺爽，反正那句话确实没说错，恶人自有恶人魔。 思考片刻之后张彬彬似乎有些无力，“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丽丽最近这段时间要和我分手了，肯定是背后那个相好。” “要让我知道跟我抢丽丽的男人是谁，我绝对要把他弄死。” 张彬彬咬牙切齿，冲冠一怒为红颜。 看来，他真不知道张丽背后有人的事实。 或许还有个可能，那就是他装的厉害。 林乐清手指微微摩挲，她眯着眸，觉得张彬彬肯定不简单，最起码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样子。 想查清楚他得慢慢来，他口中说出来这些话一句都不能相信。 张彬彬这边也没问出什么结果，主要是张丽临走之前有记录，保姆那边口供也没问题，她并没有回来过。 无论如何，杀人嫌疑都怀疑不到他头上去。 两人只能先让张彬彬回去等结果，到时候抓到杀人凶手会通知他，毕竟他也算张丽家人。 保安那边调查还没出来，这些同事在八卦方面确实不如李然。 林乐清觉得这个案子需要他，思考过后还是给他打去电话。 李然秒接，“林老师，怎么突然联系我？” “我听同事说你们最近几天在处理个失踪案，人已经死了，挺头疼的吧。” “我伤口基本已经完全愈合，真想立马投身于工作中，安局那边昨天来看过说是还不行，要不你帮我说说吧。” 李然这话真心实意，每天自己待在医院里真的很无聊。 最初还觉得玩手机有意思，可连床都不能下几步路也走不了，想透气就只能开窗户，这种生活他简直过够了！ “你那边确认已经差不多了吗？”林乐清问。 “对，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而且我也不能害自己，如果真有问题，肯定不会再想着工作啊。”李然道。 他现在心里格外期盼，林老师能赶紧帮帮他，医院什么的他一天都不想再待！ “行，我去和局长说。”林乐清道。 “你这边帮我个忙，富源华庭看有没有办法能打入内部，问问有没有人见过张丽和保安在一起，这对案情来说很重要。” “好，保证完成任务。”李然道。 第364章 富源华庭公子哥 林老师交代给李然，他当然得做到尽善尽美，问个人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林乐清则是来到局长办公室，和安德华说明眼前情况，以及想要让李然出院的想法。 “行，既然你们需要他，那就把它放出来吧。” 安德华口吻非常随便，其实李然伤口确实好的差不多，只要别跟人打架就行。 但去医院看的时候，他觉得把这玩意儿放出来后，局里肯定又得有各种瓜被传，所以还是先关着比较好。 “行。”林乐清点头。 她原本以为还要再多说几句，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局长的想法确实异于常人。 李然那边得到允许之后简直要乐翻天，他立刻收拾东西到楼下护士那儿办理出院。 “啊？你这么快就要出院了？” “别啊，我看你身上不是还有地方没养好吗，在我们医院里再养一段时间吧。” “就是，你要出院的话，从今往后我们还有什么乐子听？” “求求你了，就留下来嘛。” 长相漂亮，身材较好的小护士们一个两个都开始撒娇，换做寻常人肯定顶不住这种攻势，然而李然现在满心都是案情。 像这种美人关当然得赶紧跨过去，否则被留下可就不好了。 他义正言辞，“你们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现在国家需要我，组织需要我。” 李然表情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几位小顾护士见状虽然舍不得，但还是泪眼盈盈决定放他离开。 从此以后，她们想听到八卦，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心里还挺酸涩，呜呜。 李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自己这张脸长得还挺不错，身材也行，而且职位说出来也挺能唬人。 怎么这些小护士们都把他当成朋友，每天想着在他这里汲取八卦，完全没有跟他搞对象的意思呢？ 真是，现在大家择偶标准都太高，像他这种帅哥都没机会，其余普通人更别说了。 自信的李然默默叹气，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能找到女朋友。 而小护士们在他离开后忍不住感慨。 “我怎么觉得李然长得还挺好看，就是那张嘴实在太厉害，跟他找对象都害怕哪天自己的事被曝光出去，到时候就完蛋了。” “我也是，原本他没说话的时候，看见那张脸我还心动来着，一说话就觉得算了，这种男人咱们真的拿捏不起，容易误伤自己。” “不过她做姐妹还是挺不错的，我们都加了他的微信，过会儿咱拉个小群，在群里面问问他附近有没有什么八卦，警察局里听到的八卦肯定比医院多。” 小护士们一个两个都想开了，只要有联系方式，无论人在哪里都没问题。 而李然并不知道，就是这个群聊让以后的刑侦队队员们纷纷找到女朋友，只有他还是个母胎单身，成为人家爱情树之间的姻缘线。 要是现在知道的话，肯定在群聊刚被拉进去的时候就退了。 李然现在浑身上下都很难闻，主要是医院这么多天也没好好洗过澡，充其量只能擦个身子而已。 他先回家用保鲜膜将伤口包裹住，酣畅淋漓冲了个澡，身上沐浴露涂的香喷喷。 爽，实在是太爽了。 原本觉得洗澡只是现在平常不过的事，但现在自从经历过医院之后，李然才知道自己从前每天都过得那么奢侈。 换上人新衣服，他把病号服装进垃圾袋里，准备过会儿下楼带走。 也巧了，李然居住的地方就是富源华庭，他家里也有几个小钱。 提着垃圾袋下楼时，父母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报纸。 听到声音两人抬起头，看着李然那叫个恨铁不成钢。 李父道，“我就说你不适合当刑警，看看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一条命都丢了半条，还单方面挨人家的打，你自己不觉得疼？” 李母则是泪眼盈盈，“妈的乖乖宝，妈看见你这样都心疼，难受死了。” 李然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往外冒，有点不习惯见到父母，毕竟已经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感觉跟陌生人似的。 平时在局里他从未说过自己家境，就住宿舍，所以大家也都不知道他住在富源华庭，以及父母是谁。 “爸，妈。”李然走到两人面前。 他表情认真，“你们知道，当刑警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现在我终于如愿以偿又光荣负伤，你们应该为我感到骄傲，而不是这样打击我。” “骄傲？”李父冷笑。 “你这要是光荣受伤，老子出门崴个脚也算光荣了。” 有钱人当然能得到各方面信息，他也知道儿子经历的什么，现在才会这么生气。 李母主要是不赞成看着李父“你别这么说孩子，孩子也是单方面被欺负了，身为家长咱们应该给他讨回公道才行。” “我妈说的对。”李然嘟着嘴，默默上前抱住母亲胳膊，一副你说我我就跟我妈告状的架势。 李父看着这母子二人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简直服了。 “反正你们什么都对，我什么都不对。”他把报纸摔在茶几上。 “你跟家里人吹胡子瞪眼干嘛？”李母顿时脸色难看，抬高音调。 而造成父母两人矛盾的李然默默把东西放在地下，坐到沙发上乐呵呵看着。 李父虽然表面上是个老虎，可实际上在老婆面前就是张纸，被单方面一顿数落什么话都不敢说，见儿子在看热闹气的不轻也不敢再开口。 两人夫妻多年，他当然能看得出李母现在是真生气，不是刻意装出来想吓唬他。 “我就是吓吓咱们儿子，让他长长记性，要不以后再受伤最心疼的还是老婆你，这也是不想让你心疼坏身子，前几天晚上你都没睡好觉。”李父温声道。 李然听到这话顿时起身，担忧看着李母，“妈，怎么回事？” 李父冷哼，似乎有诸多不满，李母则是叹气，“还能怎么回事，担心你呗。” “不过你不用觉得有什么，大人担心孩子理所应当，以后你好好的就行，别再被别人打。” 李母说起这个，眼眶又有些湿润。 第365章 母子八卦局 李然觉得有些哑然，做刑警确实对不起父母，可这是他的理想，他不想放弃。 最起码也要等到精疲力竭时，才考虑离开刑警位置。 平时确实偶尔说回家继承家产，但那都是开玩笑，要真到那步李然会很难受。 “你这臭小子。”李父声音软了些。 他叹口气坐在沙发上，“老子我看着年龄也大了，拼不出来二胎，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言外之意，就是让李然保护好自己。 父爱如山，总是沉默却又威严，但也默默关心着自己孩子，怕他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那家人除去在警察局里的惩罚外，在社会上也有李父这边接力。 “爸，妈，我向你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就跟他们打。”李然道。 再者，他也觉得警局那边在经过这次动乱以后肯定会有所防备，又不是傻子。 安局可被气得不轻，那些人受到惩罚也挺严重。 李父见他就是不松口辞去刑警职位，叹了口气没话说，李母也忧心忡忡。 “对了。”李然凑近母亲。 “妈，你知不知道张彬彬，就是那个张总，住在咱们右边那几栋的。” 他喜欢八卦这种事，当然不可能是基因突变，而是有人遗传。这个人就是李母。 她简直就是个八卦能手，而且八卦这么多年，比自己儿子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母听到李然问的问题之后立刻点头，“这家人我当然知道了，他老婆经常来闹事，男的找了个小三，闹得特别过分。” “每次闹事的时候，我们就在群里聊天，看笑话，也不知道这家人的闹剧什么时候才能终结。” 看到母子二人又要说别人家八卦，李父只觉得头疼，又感慨李然怎么就没跟了他？ 他只喜欢关注自己家，别人家的家事就让别人自己管呗。 所以李父默默起身上楼，以前每一次都是这样的。 母子二人看到后立刻对换眼神，心领神会，只有他离开两人才更能说话。 “妈，那小三怎么样？”李然问。 李母撇了撇嘴，“当然不怎么样呗，都能给人当小三还是什么好货色？” 因为张彬彬老婆章诗瑶经常来闹的原因，李母对这家人还挺关注，说出每个人都如数家珍。 张丽外表看起来柔弱，可怜，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实际上尖酸刻薄，人特别不行。 上次李母正好路过张家别墅门口，看见个外卖员急匆匆赶来，还差点撞到她。 她本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所以就站在不远处盯着，开门的正是张丽。 她张嘴就是对外卖员一顿数落，各方面的那种，从工作再到颜值。 让李母印象深刻，她道，“你可不知道那个女孩嘴有多厉害，能把人家外卖员说哭。” “她门关上后那个外卖员站在门口哭了好一阵，我看着都于心不忍呢，实在是太恶。” “真不知道那户人家男主人到底什么眼神，找小三还不找个善解人意的。” “现在人都很会装模作样，或许人家觉得自己找这个小三就是很善解人意呢？”李然道。 他听的正有意思呢，随手抓了把瓜子放在嘴里嗑，李母也跟着要了把。 她撇嘴，“那可不见得，我觉得这两人可能就是因为脾气性格相同，才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 紧接着，李母又说出观察到的事。 原来张彬彬也不像看起来那么温和，反正出门在外经常找人的事，各种秀优越感。 李然听着只觉得这对渣男小三简直了，真有意思。 就这原配竟然还天天上门闹事，如果他是那个原配绝对要离两人越远越好，生怕被他们缠上才对。 听了半响李然突然想到林老师交代给自己的，他道，“那妈，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外面有没有相好的？” 李母听到这话之后立刻警觉看着他，显然觉得他这么打听人家有点不对劲，她突然有个不好的想法。 “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女人吧？不会吧？” “难道你想给我找这种儿媳妇？我绝对不可能接受！” 看着李母一副遭受到很大打击的样子，李然简直分外无语，难道在他妈眼中他眼光就有那么差吗？ 凭借他这个祖传的八卦能力，眨眼就能看出对方究竟皮囊底下藏着的是什么东西，一颗红彤彤的真心还是黑心。 像张丽那种人，如果来到他眼前的话，绝对会立马现形。 “妈，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能干出那种事？”李然问。 李母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家儿子肯定没问题，她压低声音，“那你为啥问这么多？” 李然稍微思考，最终还是觉得自己亲妈能信任，说出警局最近的这桩案子。 在听到张丽人已经没了之后，李母瞬间瞪大眼睛，双手合十念好几句阿弥陀佛。 上年纪的人大多都信佛，也相信因果轮回，以及话不能乱说这个道理。 “既然人已经没了，你怎么不提醒我？”李母咬牙，显然觉得自己这儿子简直就是个敌人。 李然是个坚定无神论者，“没事。” “你现在跟我说的话能影响到我们案子，妈，人家专门交代给我查张丽外面有没有男人，你就当支持儿子的工作。” 这么一说的话，李母有些犹豫。 她看着儿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决定把知道的事全都说出来。 “确实有。”她道。 李然倒吸口凉气，完全没想到这几个人中间竟然能乱到如此程度。 张丽都给人当小三了，结果在外面还有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且那个男人你绝对猜不到是谁。”李母道。 李然好奇心顿时被提起，眼巴巴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说出来，等不了一点。 李母脸上笑容越发神秘，“就是门口那个保安！” “我靠。”李然下意识爆粗口。 怪不得林老师让他查呢，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张丽脑子真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找保安能带给她什么？ 第366章 竟然真是保安 看着儿子反应，李母显然觉得很满意。 “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很离谱。”她道。 正常女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果然，给人当小三的都不是普通人，就说精力也非比寻常了。 天天忙着伺候张彬彬，还能有时间去和保安打情骂俏，简直时间管理大师。 李母说出自己知道这件事实的情形，她当时正打算要出门，车子到门口时却没开。 按好几声喇叭也没人答应，她只能下车去门房那边看怎么回事。 这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今天白日的，保安和张丽着急忙慌穿衣服，两人身上还有那种痕迹。 李母觉得特别尴尬，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着，回到自己车上等待升降杆抬起来。 张丽当时捂着脸匆匆走了，估计也怕丢人。 “能干得出这种事，不好意思露脸，真不明白现在这些年轻人到底怎么想的，一个赛两个脑壳有包。”李母吐槽。 李然在旁边重重点头，“妈，你说的没错。” 李母现在挺庆幸自己儿子听话懂事，不像别人家那些富二代似的，成天到晚在外面乱玩。 她那些朋友们隔三差五就说儿子包了小姐，要么就是跟普通人家女生要结婚，反正整天家犬不宁。 但是可惜，李然非得干这个刑警工作，否则他们家绝对是完美，不过儿子想干的当父母大力支持就对了。 “还有什么别的想问？”李母道。 她拍了拍胸脯，“别的地方的事我不知道，富源华庭你一问一个准，这些人家狗什么时候生崽我都能给你说出准确日期。” 足以见得，家庭主妇是真的有空闲。 李然虽然现在也很想多问问，但是忙着处理案子，他摇头，“妈，我先回警局把这些消息告诉同事，下次想问的话回家你和我说。” “行。”李母点头答应。 她就这么看着儿子提起垃圾袋急匆匆离开，无奈叹了口气，心里觉得很空虚。 这下子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她和老公整天跟两个空巢老人似的。 明明老公也挺想孩子，可每次看到孩子时都吹胡子瞪眼，仿佛要把人推得远些，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李母起身上楼走到书房，轻轻敲了下门，李父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她推门而入，看到不是儿子，他眼神似乎有片刻黯淡。 “走了？”李父问。 “嗯。”李母点头。 她拉开他对面椅子坐下，表情嗔怪，“你说你，每次都刀子嘴豆腐心。” “想关心咱们儿子就好好说几句软话，何必这样？” “我能跟他说什么软话，明明是他自己不听话。”李父道。 他表面上语气非常冷，可实际表情却有些难过。 好不容易见到儿子，结果只是几分钟，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上楼了。 “那我就眼睁睁看着你和你儿子离心呗，反正你也天天骂人家，我以后不帮你说好话了。”李母道。 李父闻言连忙道，“可别。” 就他这个口不对心的毛病，要是老婆不帮忙在旁边缓解的话，他和儿子兴许能从此之后再也老死不相往来。 李母看着自家老公这没出息的样子无奈摇头，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图什么，怎么就不能和儿子好好相处？ 而李然在父母聊天时已经来到警局，他完全没在意父亲刚才那几句话。 即使长大之后他也明白，父亲性子就是个别扭的，其实真正是在关心他。 被父母关爱着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我回来了！” 推开刑侦队房门，李然大大咧咧开口道。 众人都齐刷刷看着他，暂时放下案子起身来到他面前，同事们表情惊喜，林乐清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你小子在医院住那么多天，现在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住到天荒地老呢！” “就是，不过你现在身子骨挺硬朗，看来医院那边让你恢复的不错，以后还能再挨好几顿打。” “哈哈哈哈，我们没想到，原本看起来最怂到不行的你，竟然在关键时刻能顶点用，确实是咱们刑侦部的铁血硬汉。” 李然被众人围在中间说着，他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大家这是在夸奖还是吐槽，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行了。”秦霄出声道。 同事们闻言立刻又回到自己座位上整理案件，林乐清走到李然身边，“回来这么快？查出什么东西了？” 他立刻点头，“我你还不相信吗？” 李然把李母告诉自己那些信息说出来，在听到果然张丽就是和保安搞到一起后，同事们表情五味杂陈。 有震惊也有嫉妒，真的他们现在连个保安都不如，头疼。 是不是应该转职业了？ “林法医，厉害。”有同事举起大拇指。 林乐清也对自己的第六感非常满意，竟然猜准了。 “把保安叫来。”她道。 不过林乐清没想到张丽竟然和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她还以为她是被逼迫呢，现在看来她和张彬彬相遇可能另有故事。 像那种性格的人，又怎么可能任李母摆布？ 保安信息很快查了出来，名字叫做冯浩，是临县人。 他身高一米八，脸长的倒是也还行，反正就是比普通人稍微好看些的长相，嘴很会唬人。 只是坐在招待室时，他的身高也没带来多大气势，整个人都显得很畏畏缩缩。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过来吗？”秦霄问。 这种时候让冯浩主动开口，要比他说出来更好。 “是，是因为我和张丽的关系？” 冯浩知道警察肯定不能无缘无故叫她，所以小心翼翼说了出来。 “对，讲讲吧，你们两人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在一起的。”林乐清道。 她眼神锐利看着冯浩，心中也开始怀疑对方可能是凶手。 反正冯浩，张彬彬两人在不同程度上都有问题。 “我们的认识，就是因为我当保安，她是业主啊。”冯浩道。 “至于说为什么在一起…”他略带犹豫，看起来不想说出真相。 “说。”秦霄语气加重。 第367章 嫌疑人冯浩 冯浩只得一五一十交代，“其实，我和张丽之间，也不像你们调查到的那样，是什么情人，相反，我们之间根本没感情。” 他自嘲一笑，“我就是个穷打工的，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如果说有什么是我自以为傲的，那就是我这张脸和那方面的能力了。” 听到这哦，林乐清嘴角微抽，就连秦霄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好好交代！少说点有的没的！” 这个冯浩说话都这么肆无忌惮吗？还那方面的能力，真是厚颜无耻！ 冯浩也没啰嗦，很快交代了自己的基本情况。 原来，他父母都是农民，家里面还有个弟弟要养，高中毕业后就辍学打工，为家里分担压力。 “我和张丽认识，就是因为我在这里当保安，她每次开车进小区时我都会帮她开门。” “有一次，她喝多了，没等起落杆抬起来，车就撞了上去，撞的倒是不重，但我因为工作的原因，迅速帮她收拾了残局，再后来，她主动加了我的微信。” 众人听到这里都忍不住皱眉，酒驾？ “我发誓，我真的没想过能和她发生什么，都是张丽勾引我的！” “那天她突然抱着我不撒手，极尽诱惑的在我身上惹火，还说什么早就喜欢上我了，我一时把持不住，这才和她上了床。” 秦霄看着冯浩，眼神凌厉，“既然你说你们两人没什么感情，那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 “我…”冯浩抬起头，眼神复杂看着秦霄，“有人免费帮我纾解欲望，难不成我还傻傻的把她推开？” 林乐清和秦霄显然没想到冯浩竟然会这么说。 脸色顿时变幻莫测。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和张丽之间只是为了满足一时的欲望走到的一起，那么，基本可以排除情杀。 不过，林乐清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你对张丽，就没有一丁点感情？”她突然问道。 “那种随随便便爬男人床的骚货，我根本就看不上！警官同志，我真的是冤枉的，都是张丽勾引的我，你们千万别冤枉好人啊！” “好了！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警察可能会经常找你问话，希望你能尽量配合。”见问不出什么，秦霄有些挫败的说道。 他挥挥手让人把冯浩送出去，然后转头看向众人，“现在这个情况，你们有什么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案件陷入了僵局，他们现在脑子里面都是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觉得，我们需要再重新梳理一下案件。”林乐清道。 就在这时，安德华走了过来。 林乐清、秦霄一看到他立刻来了精神，“安居，是不是搜查令下来了？” “不错，富源华庭的搜查令已经下来了，你们可以去依法搜查，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们，富源华庭的住户非富即贵，你们搜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礼貌点，真捅出篓子，说不定我都护不住你们！” 他这些手下什么都好，就是办起案子的时候有时候会不注意方式方法，他这个做局长的，时时刻刻都得跟着提心吊胆，不得少活好几年。 “太好了！有了这个搜查令，接下来就好办的多了！” 秦霄一脸喜色的接过搜查令，然后带人出发。 因为涉及到命案，所以他指定了林乐清随他一块去。 两人很快赶到富源华庭，互相没有商量过，直奔保安室。 对他们来说，冯浩刚刚的话虽然没什么漏洞，但他身为嫌疑人之一，自然应该着重盘查。 两人一推开保安室的门，顿时被这个不足两平米的小屋子震惊到了。 虽然他们知道冯浩是个单身狗，可他们不知道，他竟然这么邋遢。 小小保安室里堆满了各种杂物，从泡面盒到未洗的衣物，甚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电子零件散落一地。 电脑桌上摆着一台破旧的台式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不知名的游戏界面，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异味，令人不禁皱眉。 两人相视无语，实在想不通张丽到底看上冯浩什么了。 他们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适应这个环境，然后认真检查起保安室的一切，很快，他们的视线便被角落里一个带血的箱子吸引住。 “秦霄！” 林乐清眼神微暗，里边隐隐透着几分紧张。 那颜色，和血迹干涸后的颜色没区别。 “看看再说。”秦霄眉头紧锁，下意识带上手套上前查看。 这东西，该不是死者的血迹残留吧？ 秦霄走上前一把打开箱子，下一秒却僵立在当场。 “颜料？” “你说什么？”林乐清的眼里闪过一抹狐疑，几乎是下意识凑了上去。 “两位警官。”突然，他们身后响起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这让两人被吓了一跳。 “我平日里喜欢搞涂鸦艺术，所以就算是保安室里，也常年放着一些水粉颜料，这些是浆果色的，你们不是误会了吧？” 来人是冯浩，他看着二人在他的地盘翻找，不仅没有动怒，反而似笑非笑的解释道。 两人一无所获，只能暂时作罢。 跟冯浩说了两句，转而进了小区。 “冯浩这边暂时查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现在只能去张彬彬家碰碰运气。” 秦霄面色不改，表情却有点不怎么好。 林乐清没说话，只是默默跟在他后边往张彬彬家走。 他们有着多年的办案经验，单靠直觉办案绝不是他们的风格，一切，还是要讲求真凭实据的。 两人很快找到了张彬彬家，此时，保姆正在准备午餐，而厨房一个硕大的冰柜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个冰柜是什么时候买的？” 看上去至少九成新，也就是说，买来的时间一定不长。 “不清楚。”保姆摇摇头道。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和好奇。 下一秒，秦霄直接上手，一把掀开了冰柜。 “这是什么？” 冰柜里，满满当当的冻了几大袋子红艳艳的肉块，这让他顿时心生警觉。 第368章 温驯大狗性情突变？ “张总最近很喜欢吃荤菜，这些都是他亲自定的空运来的鲜肉。”保姆说道。 林乐清看着那些肉块，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感到有些不安。 出于职业本能，她下意识上前检查。 虽然那些肉块被冻的非常紧实，但颜色和猪肉的颜色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皱皱眉，她扒拉出一大袋，转头问到，“这些是什么肉？” “张总说有猪肉有牛肉。” 保姆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的这么详细，不过人家是警察，她只能乖乖配合。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秦霄见她神情不对，下意识问道。 “这肉的颜色和手感不太对。”林乐清眉头紧锁，看了半天，又说道：“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敢在家里这样明目张胆的摆个大冰柜，并让保姆天天做成美食的，应该不是……那个，应该是她多心了。 “走吧，看看别的地方。”林乐清将肉块放进去，关上冰柜门说道。 秦霄点点头，跟她一起查看起了张家的其他房间。 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搜查的动作迅速又专业，不过半个小时不到，他们就搜查的差不多了。 期间，保姆像看贼似得一直在边上陪着，林乐清想着，应该是张彬彬的嘱咐，不过她并不在意。 “好了，今天就查到这吧，打扰了。” 搜查一圈下来，两人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不对劲，只能决定先行离开。 离开张家，两人没有直接回队里交差，而是转头敲响了附近的几家。 敲响第三户的时候，屋内传来了大型犬类的狂吠声，叫声顿时吓了林乐清一跳。 同事听到狗叫声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家的狗什么品种啊？这么厉害。” “……”林乐清的脸色有些白，下意识往后挪了半步。 见状，秦霄挡在她面前，再次敲响了房门。 “有人在吗？我们是警察，来找您问点情况。” 声音才落下，房门被从内打开。 林乐清和秦霄看着这张脸，隐隐觉得不算陌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狗主人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狗平时不这样，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异常狂躁。” 他话音才落，秦霄立刻露出个原来是你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上次咱们刚准备离开，就是这位牵着一条大黑狗，那狗对咱们叫的很凶，当时就是你吧？” 秦霄一边朝林乐清说着，一边又看向狗主人。 狗主人点点头，神情更尴尬了。 “呵呵，我听说吃过人肉的狗会生出灵智，它这段时间这么狂躁，该不会是……” “秦霄！” 林乐清眉头紧锁，明显不喜欢他的说话方式。 秦霄眼神尴尬，连忙闭嘴。 他没别的意思，就是开个玩笑，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先生，你应该听说小区里发生命案了吧？介意我们进去看看吗？” 狗主人皱皱眉，表情透着一股不悦，“你们不会是怀疑人是我杀的吧？还有，你们想进门看，看什么？你们有搜查令吗？” 他不介意配合警察的调查，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当成嫌疑人，能好脾气才怪。 “你别误会，我们就是单纯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发生了这种事，一天找不到犯罪嫌疑人，你们住在这，恐怕也不能安心吧？” 林乐清面不改色，但是这番话却说到了狗主人的心坎里。 他连忙侧过身子让开了门口。 “那个，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林乐清给秦霄一个眼神，眼神示意他理性询问，自己则去看一眼那只发狂的狗。 那只黑色大狗被一根小指粗细的狗链拴着，可在闻到陌生人的气味后，还是迅速发起狂，甚至一度试图挣脱束缚，朝林乐清扑去。 要不是狗链子够粗，恐怕现在它已经扑倒林乐清了。 林乐清被吓得不轻，连连后退几步，好在秦霄反应快，及时拉住她拽到了自己身后。 然后，他一脸怒气的看向狗主人，大声质问，“你怎么会养这么大的狗？这家伙这么凶，要是跑出去，岂不是会造成治安问题？” 狗主人也吓得不轻，一边道歉，一边过去安抚那只狗，不停摸着它的脊背。 “抱歉，我家狗虽然体型大，但性格温顺，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说着，他又陷入了沉思，“说起来，好像就是前几天的事，我带它在小区里遛弯，不知道它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回来以后就这样了。” 林乐清想了想，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突然说道：“我来之前摸过生肉，或许，它会突然对着我发狂，是因为闻到了肉味？” 此言一出，狗主人立刻表示，“不会不会，我家这只狗向来吃素和狗粮，最讨厌的就是各种生肉，有几次我投喂给它的生肉，它看都不看。” 说着，他摸摸大狗的脑袋，眼里带着明显的喜爱。 “这狗倒是和别的狗不同。” 林乐清笑笑，这想借洗手间洗洗手，意外看到那黑狗看向自己的眼神。 她莫名打了个寒颤。 这狗的眼神，怎么如此狠戾？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秦霄刚刚的话：我听说吃过人肉的狗会生出灵智…… 脑中闪过什么，林乐清再次回忆起了那块生肉的颜色、触感，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你好好想想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狗不对劲的？” 她语气急切，脸上也多了一抹焦急的神色。 狗主人被她认真的态度吓了一跳，皱皱眉，缓缓说道：“那天遛狗的时候，它突然挣脱绳子跑走，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它，最后还是在业主群里发消息询问，有个好心人告诉我他捡到了我的狗，我这才找到它。” “你还记得那天是哪天吗？还有，还狗的业主，你认识吗？” 林乐清继续问道，语气里难掩急切。 “我想想，哦，对了，还狗的是个叫张彬彬的业主，他家好像和我家离的不远。那天好像……就是发现断指的前一天傍晚。” 第369章 食人魔？ “你们别说，张总真是个好人，我去牵狗的时候，他特意跟我说帮我喂过狗了，我一看，这家伙的肚皮果然吃的滚圆，呵呵，也不知道张总给它喂的是什么牌子的狗粮。” 狗主人的话顿时引起了两人的警觉。 他们互看一眼，觉得这件事未免太巧合了。 “看来，还得去张家一趟。” 林乐清回想起那一冰柜的肉块，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如果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很多谜团就能解开了！ 张家。 看着去而复返的几人，保姆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吗？” 同事见状，连忙将保姆带到一边，林乐清和秦霄则再次来到大冰柜前查看。 保姆皱皱眉，声音离多了一丝担忧，“警察同志，那冰柜不能总开啊开的，肉会变质的。” 那么好的肉，真要是因为这样变质了，多可惜。 林乐清却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和秦霄对视一眼，再次掀开了冰柜。 这次，两人把所有包装好的肉块们全部拎了出来，终于在最下层，发现了两块不对劲的东西…… “是人脚！” 林乐清表情严肃，眼底带着不敢置信。 她们是怀疑张彬彬的，可她没想到，张彬彬竟然这么变态。 不仅分尸，而且还把尸块冻在自家的冰柜，让保姆每天换着花样做成美食…… 想到这里，她的表情更冷了。 她不相信张彬彬会吃这些人肉做的食物，那这些肉，都去了哪？ “啊！！！”保姆当场尖叫。 不等同事安抚她，她就双腿一软，双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好在有人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这才没让她栽倒在地上。 “继续搜！” 秦霄的脸色黑的如同锅底。 他办案多年，还从没有见过像张彬彬这样的，心理素质如此强大的畜生！ 其他同事连忙分工合作，有去其他房间搜索线索的，有继续清理冰柜，将所有肉块分类整齐的。 这边暂时用不到林乐清，她转身走到了保姆身边，抬手掐了掐她的人中。 杀人分尸的事，目前看来保姆是不知情的，但关于张彬彬的事，她应该知道不少。 保姆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大叫着说起了胡话。 从她反反复复的话语里，林乐清断断续续的也拼凑了点东西。 她大概在说，她不敢相信自己每天活动的地方竟然藏着尸块。更不敢相信，自己没天给张彬彬准备的美食竟然都是人肉做的！ “怎么会这样？张总明明说那是他珍藏的顶级和牛，还让我做成牛排……啊！！怎么会这样？” 林乐清垂眸，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你冷静点，我现在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听到了吗？” 保姆虽然神志还有点不清楚，但在林乐清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 “最近张彬彬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保姆木讷的摇摇头，“张总一切正常，在听到张丽死亡的时候，日日都沉浸在悲伤中，警察同志，一定是搞错了，张丽的死绝对和张总没关系！” 林乐清没有吱声，只是回头看了眼秦霄。 秦霄点点头，然后说到，“现在的情况恐怕要请张彬彬回局里录口供，你来打电话吧。记住，语气要正常些，不要让他听出什么不对劲。” 张彬彬心理素质强大，但他们也不得不警惕着，打草惊蛇或狗急跳墙。 这边联系张彬彬，林乐清那边则一边带上手套，一边让人打开手机录像记录，然后才将肉块一块块分装好，然后尽量将它们拼凑道一块，看看能还原到什么程度。 同事见状，连忙问道：“林法医，你在做什么？” 林乐清头也没抬，语气坚定，“拼凑尸体，希望少的部位不是太多……” 同事听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之前听保姆说张彬彬最近很喜欢吃肉，他该不会是……” 林乐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将尸块拼凑在一起，想要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大致的人形轮廓逐渐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林乐清微微皱眉，这个死者，身材纤瘦，女性特征明显，很明显是具女性。 但因为尸块被切割的比较碎，又少了很多重要的部位，很多有用信息已经无法从尸块上获取。 所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尸块带回局里，进行DNA比对，看看死者究竟是不是张丽。 就在这时，秦霄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张彬彬说一会就到家，并且让保姆向往常那样给他煎牛排。” 说着，他只觉得恶心的厉害。 保姆不知道这里边的东西是人肉，可张彬彬是怎么想的？竟然以人肉为食！ 林乐清点点头，将拼凑好的尸块交给同事，让他先把尸块带回局里，然后和秦霄带其他人守在这，只等瓮中捉鳖。 同事才走，林乐清立刻联系了今天值班的法医，告诉他一会回又同事将尸块送去检验。 做完这一切，一行人才藏在了张家的各个角落，然后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性，死死盯着大门。 而保姆则沉默的坐在角落的小马扎上，脸色惨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 张家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张彬彬带着和往常一样的微笑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在看到客厅一片凌乱后微微一缩，但当看到林乐清和秦霄等人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打招呼，就被秦霄带人直接控制住了。 他怔愣一下，立刻不解又着急的问到，“怎么回事？秦队这是什么意思？” 秦霄眼神冰冷的看着他，直接开门见山，“张彬彬，你做的事我们已经发现了，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张彬彬的表情顿时充满了惊讶，“为什么？我犯什么事了？” 林乐清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说着，她把刚才同事录的像播放出来，见状，他的脸色顿时震惊又懵逼，“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370章 我不知道 这张彬彬还真是会装，冰柜是他买的，人肉也是他吃的，结果现在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跟我过来。”秦霄语气加重。 他扯着张彬彬胳膊带其来到厨房，地下那堆尸块已经被林乐清拼凑起来，有几块缺失，但从大概形状中能看出生前是个女人。 “头呢？张丽的头去哪儿了？”秦霄质问。 哩哩啦啦的声音传来，他侧目看去，只见张彬彬裤裆里正在往下渗尿，他眼神空洞看着前方尸体，似乎真不知道这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尸体是丽丽？”他问。 竟然还在这表演，真让人恨的牙痒痒。 “不是张丽是谁？难道是你自己？”秦霄反问。 张彬彬忽然呜咽着哭了起来，他挣脱开秦霄跪倒在地上，似乎想要伸手去触碰尸块又不敢。 “丽丽，究竟是谁杀了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为什么那天见面还是好好的，再见你却变成这样，早知今日，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丽丽，你来找我吧，丽丽。” 张彬彬声泪俱下，那叫个难受，刑侦队众人已经看懵。 证据都在这儿他还表演什么？ 林乐清双手抱胸靠在旁边，见张彬彬哭泣时浑身上下都在用力，尤其额角青筋蹦出，仿佛真的痛不欲生。 她身后传来几声窃窃私语。 “真会装啊，就这个演技进娱乐圈估计也能有一席之地，怪不得能拿捏住章家人，确实有本事。” “人肯定就是他杀的，他现在越难受，可能性就越大。” “我要有这个演技就好了，去完洗脚城回家也能应付我老婆，真厉害。” 刑侦队队员们都在说风凉话，因为他们身为男人，是真的很看不起张彬彬这种东西。 找小三就算了，竟然还把小三弄死，真是脑子有问题。 主要张彬彬竟然还吃人，想想就恶心。 “不是我！” 张彬彬忽然回头，眼神愤怒看着刑侦队队员们。 “人不是我杀的，我这么爱丽丽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你们把我的丽丽还给我！还给我啊！”他声嘶力竭。 众人只觉得莫名其妙，张彬彬脑子绝对有问题。 “先把人带去局里吧。”林乐清道。 她转头看角落处已经彻底呆住的保姆，“昨天或者今天他有没有让你做这种肉吃？” 保姆吞咽口水，“有，昨天晚上刚吃了一块儿，我还说肉的纹理不对劲来着，煎着油脂特别多，但我以为是外国空运过来的原因，人家就是这样的。” 如果昨天晚上吃过，今天胃里应该还没完全消化，可以通过肉糜测验dna。 张彬彬脸色巨变忽然干呕几声，他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秦霄知道这玩意儿要往外面吐东西，连忙用袖子裹住手，把手按在他嘴上死死捂着。 “你要吐，老子弄死你。”他警告。 袖子上似乎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秦霄表情顿时更加难看，闻着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食物发酵过程的臭味，他更是无比愤怒。 张彬彬眼中含着泪水，似乎觉得很屈辱。 如果不是他现在手上戴着手铐，肯定要挣脱开。 “赶紧过来，跟我一起把人弄走。”秦霄转头看看热闹的刑侦队队员们，真想毙了这些没用的家伙。 李然是最会审时度势的，见秦队现在心情不好，连忙上前帮忙搭把手。 众人上车秦霄依旧没敢把手松开，因为他觉得张彬彬绝对会找机会吐，到时虽然还能取胃里食物，但应该会有所影响。 林乐清坐在副驾驶位置回头，表情犹豫。 她想告诉秦霄不用这么捂着，张彬彬现在想吐，拿个塑料袋装点吐完的东西就行。 但看他这么认真，她有点不好意思说，主要是怕说完之后他生气，所以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默默把头扭回去。 “给我加足马力，用最快速度回到局里。”秦霄咬牙道。 前排开车的队员听到这话后立刻猛踩油门，他现在也挺心疼秦队，但能做到的只有尽力赶路这一点了。 车内没人说话，秦霄粗重呼吸声和张彬彬压抑着的干呕声交替响起，还有几声啜泣。 林乐清不明白，他杀人后又吃了人肉，现在心理承受能力，汉理说不应该这么差才对，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张彬彬此刻吐出来，更会让人怀疑他，这道理是个正常人就明白。 当然，能看出他有些不正常。 原本需要三十分钟的路程，开车的队员直接压缩到二十分钟，也幸亏是一路绿灯，否则肯定不能这么快赶回来。 回到警局，林乐清早就通知过王齐，所以他已经早早等在门口。 看到他的那瞬间秦霄立马松开手，张彬彬随着要呕出来。 王齐拿出专门去取证袋等在旁边，在他吐出来后动作迅速把那些东西全都收拾进去。 刑侦队队员们看到眼前这幅场面都忍不住皱眉，在心中感叹果然法医不是好当的，能当法医的都不是普通人。 “赶紧拿去化验，看看和张丽dna是不是匹配。”林乐清道。 王齐匆匆点头转身离开，结果在一个小时之内就能出来，所以应该不用等太久。 众人眼神放在张彬彬身上，他双目无神盯着地面，口中不停喃喃着。 依稀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怎么可能，我这几天吃的竟然是丽丽的肉，怪不得我感觉肉味道不同。” “丽丽，你怪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虽然我曾经说过想把你吃进我的身体里，但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简直…让人犯恶心。 人是他杀的，结果他现在还好意思做痴情种，真搞笑。 “带去审讯室，好好审审，看能不能问出些东西来。”秦霄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脱去身上沾了污渍的衣服，简直想弄死张彬彬。 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件衣服才买了多长时间，而且还算是秦霄比较喜欢的，穿的时候一直都很珍惜，没想到它最后落得这个结果。 其余队员们都在庆幸自己刚才没上去，真的恶心，死道友不死贫道。 第371章 真是个疯子 审讯室内。 张彬彬依旧双目无神坐着，他似乎已经失去所有对生活的希望，整个人变成行尸走肉，需要操控的木偶。 林乐清坐在旁边没说话，等着秦霄先问，她需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合作多年，他当然也能看出她的想法，所以率先开口道，“跟我们解释一下吧，冰柜里那些尸块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杀了张丽的。” 原本行尸走肉的张彬彬听到这话后立刻抬起眼睛，他语气认真笃定，“丽丽不是我杀的，我比你们想象中要更加爱她，又怎么可能下这种狠手？” “就算她想离开我，我也在她银行卡内打了五十万，就怕她在外面受苦受难，我怎么可能杀她？” 说完这话后，张彬彬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掩面痛哭，“我并没有想到，我竟然吃了她。” “我不能接受这种事，你们就当是我杀了她吧，赶紧开枪把我打死，让我下去和丽丽赔罪。” 竟然痴情到这种程度，让人觉得有点好笑。 他要是真喜欢张丽，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打算娶她，更没有给个名分，让章诗瑶那样欺负她。 所以见得，在利益和女人面前，张彬彬选择的是前者。 那现在还装什么？ “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喜欢张丽，我们也能看出来。”林乐清道。 她手指按压笔尖，发出叭叭声。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她，如果人不是你杀的，那你怎么近期才喜欢吃肉，给家里买那么大个冰柜？”林乐清问。 张彬彬愣愣看着她，似乎在考虑这些问题该怎么回答。 秦霄道，“我希望你在这里可以说实话，毕竟证据都已经找到了，定罪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现在还做无谓的挣扎，到最后只能让你自己尝到代价。” 两人一个语气重，一个语气平淡。 张彬彬下意识对林乐清道，“我想起来了，是保姆。” “她前几天和我说最近国外那些富豪都在吃肉，好像有助于身体健康，问我要不要买点来吃，我当然觉得无所谓，毕竟我不是个挑食的人。” “当时保姆顺带问我要不要买冰柜保存肉类，家里这些事我不清楚，而且也从来不进厨房，所以就答应了她。” “至于丽丽尸体究竟怎么回事，我和你们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也绝对不可能杀她。” “她就是我的命，也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女人，我不会这样。” “对，丽丽，你接我走吧。” 张彬彬说着就开始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林乐清若有所思，吃肉是保姆提出来的？ 她当时明明说张彬彬自己想吃主动提及，这两个人到底谁真谁假？ “你们把我打死吧，我求求你们了。” “我认罪，我真的认罪，我想吃枪子。” 张彬彬忽然对两人说出这话，他眼神疯疯癫癫，似乎已经不正常。 秦霄冷笑，“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法律制裁吧？”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竟然认罪就在上面签字画押，按指纹。” 他把文件夹递过去，本来只是想试试张彬彬，没成想其立刻拿起笔，三两下就在上头写了名字，紧接着手要去按。 林乐清眼疾手快把东西抽走，她转头看秦霄，他眼中也是满满怀疑和震惊。 看张彬彬刚才认罪的架势，以及爽快程度，他好像不是装出来的。 如果真的是装，那他心理承受能力是真高，刚才不会那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要签字，你们赶紧把纸笔给我，我要下去陪丽丽。” “我自己下不了手自杀，所以希望你能把我打死，赶紧把东西给我。” 张彬彬满脸愤怒催促着，似乎不理解这两个警察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他都已经愿意认罪，还这样搞。 “神经病。”秦霄骂道。 他真觉得这人脑袋有问题，好好的不活，想死。 “先把他带走吧，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林乐清道。 秦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让外面的同事赶紧把张彬彬这个脑子有坑的东西拉出去。 两名同事在拉他时，还能看到他不停挣扎，嘴里说着要死，绝对不愿意独活。 秦霄和林乐清待在审讯室里，两人现在已经精疲力尽，完全没想着要离开。 这到底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案情已经找到真正凶手，可以结案给死者一个公道，结果现在又变了！ “你说张彬彬到底是不是凶手？”秦霄问。 原本他是非常确认的，但现在…他不得不怀疑。 林乐清很少像现在这样没主意，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似乎从彼此眼神中都察觉到浓浓无奈。 张彬彬简直就是个疯子，如果他是那个凶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用这种方法来去除嫌疑，正常人是万万想不到的。 “先回办公室吧。”秦霄道。 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与其在这里坐着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和同事们说说，看看他们有没有完全不同的意见。 头疼，真的格外头疼。 两人回到刑侦队办公室，同事们立刻凑了过来。 “怎么回事？招了没？头被他放在哪儿？咱们现在要不要去取？” “我靠，没想到现代社会竟然还能出现食人魔，真恐怖啊，我当时看到尸体浑身上下鸡皮疙瘩往外冒，就是没敢表现出来。” “我只要想到同类会啃食同类的身体就觉得恶心，张彬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难道真能心无芥蒂吃下那些肉吗？” “或许他就是好这口，从前也杀过别人，要不咱们再查查他有没有失踪的情妇？” 队员的你一言我一嘴，说完之后才觉察到眼前两人表情不大对劲，看起来好像很沉重，大家声音慢慢放轻，最终转为疑问。 “怎么不说话？出事了？” “张彬彬难道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不可能吧…我的老天爷。” 李然觉得现在有瓜能吃，立马凑过来，满脸期待看着两人等待他们开口。 在众人眼神注视下。 第372章 果然是保姆 秦霄无奈把刚才张彬彬表现说了出来，听到他的反应后，果然队员们眼神都变得很疑惑，还有些嫌弃。 怎么回事？这就要疯了？ “那杀人凶手到底是不是他？”李然问出关键。 “现在还不知道。”林乐清道。 她坐回自己位置上，回想着那位保姆，以及她在看到警察时诸多反应，都挺正常。 而且在得知家里竟然有尸体后，做出的反应也没问题。 可按照张彬彬说的那样，保姆有所嫌疑。 可以相信他吗？ “对了，张彬彬不是说保姆买的肉吗？”李然忽然道。 看着他这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大家纷纷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对，他是这么说的。”林乐清道。 “那就好办了。”李然脸上露出轻松表情。 “一般这种肉类采购的时候需要填名字，尤其量比较大，因为怕拿去外面售卖。” “我刚才看到有几块肉上贴着3a级标志，是致远肉业的，要不然我过去问问？” 李然说完这话后就发现大家全部都用震惊，欣赏的眼神看着他，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只是说出肉有可能是从哪里购买的而已，大家这副样子是真的吗？ “我怎么就没想到，还得是咱们八卦王。” “对啊，不过李然你小子似乎对这个流程很熟悉，你不会在外面偷偷摆摊卖肉吧？” “我觉得有可能，你的摊子开在什么地方，需不需要我去光顾？” 队友们开了几句玩笑，李然真是分外无语，他们就不能猜点好的吗，比如他是个富二代，平时偶尔也看几眼家里保姆买的肉。 算了，说出来这些人也不相信。 “那你赶紧过去看看。”秦霄催促。 李然重重点头，他小跑着离开办公室来到角落位置，手机拨通李母电话，让他找保姆问下致远肉业的手机号。 刑侦队办公室内众人都在整理案情，再次进行推测。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李然就推门而入。 “这么快就问出来了？”林乐清惊讶。 李然脸上露出臭屁笑容，“当然了，我可是大家公认的八卦王，要是速度慢点，能对得起大家吗？” “这个消息绝对保真，当时购买肉品时签下的名字是李桂芬，估计就是那个保姆。” “所以说保姆在说谎？她为什么要说谎？”秦霄道。 “当然是因为心里有鬼。”林乐清回答。 保姆，他们从头到尾都在忽略这个人，下意识觉得绝对不可能，但有很多情况都能表明，让他们认为不可能的东西才更有可能。 “咱们赶紧看看去吧，小心保姆跑路，要不要我帮着你们一起抓她？”李然道。 其实在得知签字的是李桂芬后，他就立刻告诉李母通知小区保安，赶紧把张彬彬别墅家门口团团围住，千万别放保姆离开。 就算保姆现在身上长着翅膀，绝对也逃不了，更别说她没长。 “行，咱们立刻出警。”林乐清道。 于是刚回来警局的众人再次前往富源华庭，这次大家心里都有底，油门踩的非常硬。 而张彬彬别墅内。 保姆已经大包小包全部收拾好，她手上提着的是这间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变卖后也能卖几百万，足够接下来生活。 这些人绝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丽头颅在什么地方。 保姆面带笑容推门而出，抬眼就看到别墅四周满满的保安，她还不往后退几下。 怎么回事？这些人在这里干嘛？ 打头的冯浩眯起眼睛看保姆，“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保姆心中格外虚，脸上露出讨好表情，“我打算出去扔个垃圾，手里这些都是需要扔的，小兄弟你们在别墅前面围着干嘛？” “你们还不知道吧，杀人凶手就是张总，他现在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所以你们不用围在门口。” “天气这么热也挺累的吧，赶紧回去喝口水好好歇一歇，如果有情况我再去告诉你们。” 保姆脸上带着慈祥笑容，似乎真的很关心这些人，可她眼里却闪烁着心虚与精光。 冯浩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如果不聪明，怎么可能泡到别人的小三呢？ 他上前两步把手伸出来，“围在这里是警察让我们做的，当然也有小区住户不放心的原因，您现在也不能走哦。” “既然要扔东西，那就把东西给我吧，我帮着扔掉。” 冯浩说完这话后又把手往前伸两下，示意保姆赶紧拿过来，保姆默默向后倒退。 这里面都是值钱东西，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不用了，我先带着东西回去，你们在这守着吧。”保姆脸上强撑着笑容说出这话。 她连忙把门关上，冯浩打开对讲机，“四周全部给我包围，绝对不能把人放出去，尤其是各种窗户。” 他现在也看出来了，保姆绝对有问题，否则警察怎么会通知特地关照她？ 李母刚才怕使唤不动这么多保安，所以率先说是警察下达的意思。 保姆在屋里急的团团转，明明警察已经把张彬彬抓走，为什么还这样？难道是他们知道了？ 不对，不可能！ 她做的这么缜密，他们不会知道。 保姆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去，她快步往窗前走，可刚打开窗户之后就发现外面有好几个保安守着。 他们齐刷刷看向她，眼神亮的惊人，似乎在考虑该怎么抓她。 保姆立刻把窗户关上，嘴里骂了句该死，这些人全部都该去死！ 在他折腾的这段时间里，警车已经成功进入富源华庭，并且来到别墅前。 “没想到这些保安这么给力。”李然道。 众人正在好奇怎么有这么多保安围着呢，听到他这话之后齐刷刷看向他。 李然道，“我刚才就觉得保姆有问题，所以特地给这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赶紧在别墅上下左右包包围起来，别让保姆跑路。” “这件事做的不错。”秦霄夸赞。 “从前你是最马虎的，但现在你比我们更加缜密，看来有很大改变。”林乐清啧道。 被两个在职业上最重要的人夸赞，李然是真的很不好意思，脸不知不觉间已经通红。 第373章 头呢？ 刑侦队众人拿出武器，枪支举在脑侧警惕，秦霄上前在密码锁上输入数字，是张彬彬刚才告诉的。 啪嗒一声，门自动开启。 而里头着急乱窜，想离开的保姆李桂芬生无可恋看着门口，她知道自己要完，这些警察比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怎么猜到的？ 她明明一切都处理这么好，又是这么缜密，如果是她绝不会察觉到有问题。 看着李桂芬大包小包，刑侦队队员们都觉得格外嘲讽，果然是她！这个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人！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们进去请你？”秦霄冷声问。 他暗自咬牙，本来以为张彬彬才是杀人凶手，差点被骗过去，幸亏李然那边提出个好办法。 “我自己出去。”李桂芬道。 她将肩上包裹扔下，人都要进警局了，这些东西还能有什么用？ “头呢？”林乐清问。 现在四肢躯干有所缺少，估计是被张彬彬吃进肚子里了，可头这怎么都找不到。 李桂芬咬牙，“在我房间里。” 她知道，现在交代和不交代差别不大，她也算是个聪明人。 否则怎么能把警方耍的团团转？ 林乐清给了个眼神，李然立刻带着另外一个同事进去找头，屋内忽然传来声尖叫，李桂芬嘴角扬起痛快笑容。 看她这副模样，秦霄连忙拽着她走入保姆屋，其余队员们也紧紧跟随。 只见屋内唯一柜子大咧咧敞开，里头望去是个头颅，肉已经完全脱落，只剩下森森头骨。 可能因为是同类的原因，即便如此看上去依旧很令人恐惧。 “肉我给张总吃了。”李桂芬淡淡解释。 她嘴角扬起笑容，“他总说自己喜欢张丽，没她不行，我当然要满足他。” “现在好了，两人融为一体，张丽在张总骨血中流动，他们也算是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李桂芬说完这话后哈大笑，她好像真的很开心，压根不怕被逮捕后会发生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乐清皱眉问。 她不明白李桂芬心理承受能力究竟有多强，普通人绝对不可能有这个胆子处理尸体，甚至将其剁肉做菜。 看这幅样子，缺少那些尸体，绝对都被张彬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吞入腹中。 啧，他也挺可怜。 “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桂芬咬着这句话，似乎觉得很不屑。 “把证据装上，回警局后再问她。”秦霄道。 林乐清脸色复杂点头，“好。” 装证据的当然是李然，因为他实在太惧怕这种东西，做警察的有朝一日必须得习惯，所以只能可怜他了。 他自己也明白大家想法，所以没喊苦也没喊累，戴着手套脸色发白装着。 众人再次回到警局，李桂芬被请入招待室。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为什么要杀张丽，她的存在应该没阻碍到你吧。”林乐清道。 “你怎么知道没有？”李桂芬抬起眼皮子反问。 她现在褪去老实人模样，神色冰冷，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 秦霄和林乐清看着李桂芬，她只是个保姆而已，张丽虽然名头上是小三，但在富源华庭多少也算得上是个女主人。 两人身份悬殊，能结什么仇？ 李桂芬也看出他们想法，她低低笑着，声音中充斥狠戾与愤怒，“张丽活该，她就是该死。” “谁让她一天到晚目中无人，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实际上她才是个最令人恶心的小三。” 其实李桂芬心中有很大苦楚，张丽没有出现之前，她在富源华庭确实干的不错，张彬彬好伺候用忙着工作，只有早上和晚上才回家。 剩下那些时间她喜欢慢慢享受，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躺在各项豪华设施上极尽奢靡。 李桂芬每天都把美好生活发到朋友圈，同样干保姆工作的其余同事们都非常羡慕，纷纷留言她们怎么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让她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可好景不长，张丽来了。 她明明就是个贫穷人家的普通女生，成天到晚却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李桂芬无论做什么都不对。 她和张彬彬告状，结果他竟然说让着点张丽，还明里暗里嘲讽李桂芬就是个保姆，哪里有那么娇气。 她怎么可能忍得了？ 在那时李桂芬就已经开始策划该怎么杀了张丽，她脸上露出残忍笑容，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那天晚上我劝张总吃两颗褪黑素，其实是我高价买来的安眠药，他睡得很沉。” “所以张丽无论怎么尖叫，呐喊，痛苦他都听不到。” “我没先杀了她，而是把她整个人五花大绑，从她的脚慢慢开始剁起。” 林乐清和秦霄都没想到，李桂芬竟然不是在人死之后才分尸，而是在之前。 不敢想象张丽究竟经历了多大的痛苦，她简直就是个恶魔！ 两人工作多年，还没看过像这样惨烈的案件。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李桂芬问。 她喃喃，“我没错，都是他们的错，保姆又怎么了，保姆也是人。” “他是给我几个钱，可他不能把我当成随便使唤的狗，他们得到这个下场是活该。” 李桂芬精神世界已经完全崩坏。 “张丽是怎么回去的，明明监控上没有任何问题。”林乐清道。 李桂芬看着她，“那个蠢货自讨苦吃，她走后张总一气之下更改了密码锁，她自己不问他，反而打电话给我，我当然让她从厨房窗户钻进来。” 确实，厨房窗户很大可以供个成年人通行。 “我好心好意帮她，结果她竟然骂我不去问张总，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过去就等于找死。”李桂芬道。 她阴测测，“所以，我用抹布堵住了张丽的嘴，在她求救前直接一棒敲晕。” “其实敲人和敲鱼没什么不同，反正只要力度够大，砰的一声就可以把人敲昏迷过去。” “她一个给人做职业小三的年轻女性，怎么可能比得过我？”李桂芬痴痴笑了，她似乎对自己所作所为很满意。 第374章 你是食人魔 监控室内。 看着李桂芬这幅阴森，恐怖的模样，众人纷纷吞咽口水，下意识觉得害怕。 警察一身正气，按道理来说不会被这些邪恶所影响，可她看起来是真有点东西。 李然缩了缩脖子，想着从前有没有骂过家里保姆，或者脾气不好过，幸亏李家教育还行，他没有。 天呐，这估计谁都想不到，得罪保姆会有如此严厉的惩罚。 案子已经审讯出来，林乐清和秦霄收拾东西离开，他们只负责审，判刑还是得看法院那边。 不过，保姆已经认罪，而且是有预谋故意杀人，甚至达到了虐杀的程度，绝对不可能轻判。 李桂芬依旧坐在原地，任由进来的民警扯着她往外走，她到门口时忽然问，“我可以见见张总吗？” “我也知道最近几天自己有点魔怔，想和他道歉，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审讯室有莫名魔力，只要出去李桂芬就像是变了个人，由恶魔转为楚楚可怜的中年妇女，这幅表情和姿态像身边人都在欺负她。 啧，真是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秦霄当即拒绝。 他可不觉得李桂芬要说什么好话，像这种人又怎么可能真心悔过？ 虽然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了衣服搜过身，但秦霄还是害怕她直接拿个刀子出来捅死张彬彬。 毕竟从李桂芬刚才说的话中能听出，她是两个人都在恨着的。 用这种保姆，还真的是…倒八辈子血霉。 李桂芬可怜表情瞬间转为阴毒，死死瞪着秦霄，似乎要从他身上挖下一块肉，他完全不害怕。 现在大家脚下踩着的地方是警局，所有魑魅魍魉来到这儿都得现出原形，被管制住。 “可别这么瞪我，小心过会儿你眼珠从眼眶里瞪出来我还得给你装进去，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秦霄吊儿郎当笑着问。 李桂芬当即脸色似乎更加难看，还冲他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林乐清在旁边看着觉得格外无奈，秦霄这张嘴还真是能把所有人都气死。 “行了，赶紧带人去该去的地方。”她催促。 民警这下没逗留，连忙压着人往前走，只是双方都没想到会正好和张彬彬碰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看到张彬彬，李桂芬身体扭曲好几下，似乎想要冲上前，又被死死摁住。 “是你杀了丽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知道你和丽丽平时有些矛盾，但你是我雇佣的保姆，那些活本来就是你该做的，而且我每月给你开大几万，这钱如果给别人肯定会收拾的更干净，丽丽已经对你足够宽容了！” 张彬彬这番话几乎是怒吼着说出来，他完全不理解李桂芬为什么要这么害他。 原本他拥有完美的事业，甚至有了爱情。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呸。”李桂芬朝张彬彬脸上吐唾沫。 他猝不及防被吐重，周围众人表情立刻非常嫌弃看着他，似乎他是什么病原体，有点太恶心了。 而张彬彬整个人无比崩溃，她紧捏着拳头怒吼，“你现在竟然还敢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民警上手用力想赶紧推李桂芬离开，待的越久事就越多，可她脚底下跟长了钉子似的死死粘在地下，压根动弹不了半分。 人在特殊时期是会生出不可思议的力气的，比如现在的她。 “张彬彬，我告诉你，张丽完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纯洁，她经常偷人，而且还把人带到别墅里，躺在你们那张大床上。” “不止一次，而且不只是一个男人，她威胁我不让我跟你说，正因为这样我们俩人才结仇。” “那些床单都是我洗的，否则你绝对要染脏病，结果你还好意思那么对我，明明我尽心尽力帮助你们。” 李桂芬呲牙咧嘴，宛若一个疯妇。 事已至此，她压根没必要说谎，张彬彬直接懵了。 他知道张丽有冯浩那个情夫，可只觉得她是在他上班时耐不住寂寞才跟外面男人的，他也可以理解并且原谅。 但要是在外面有很多个男人，还带不同的男人回家，这种程度就不一样了。 “你骗我，你肯定是骗我的，丽丽那么纯洁，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张彬彬摇着头反驳。 事实上他现在心里也有数，因为这次事牵扯出实在太多，也让他越发深刻意识到，张丽并不是像他想象中那样纯洁无辜。 李桂芬哈哈大笑，“一切都是真的，你头上戴着个绿到不能再绿的帽子，结果你还把那个女人当做宝贝，真是笑死的人，你活该。” “从此以后就算你不愿意，你们俩都要在一起了，你身上还背着她的血，她的肉。”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众人立马引起生理性不适，张彬彬本人更是呕吐好几声，李桂芬显得非常满意。 林乐清现在想到件非常恐怖的事。 李桂芬之所以没有杀张彬彬，并不是犹豫或是顾念两人这么长时间主仆情意，不忍心对他动手，而是酝酿着更严重的阴谋。 她就是要让他吃了张丽，这对于他而言必定是人生中最痛苦的惩罚，能让他记一辈子，也痛苦一辈子。 或许，张彬彬会自杀也不一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自己吃人肉，想想就很恐怖。 这个李桂芬心思是真深沉。 “赶紧把人带走，你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秦霄再次催促民警。 他实在没办法，只能用脚去踢李芬腿后，她这次终于不像刚才那么强硬，腿弯微微弯折后被推着向前走。 “你吃人，你就是个食人兽，真的好恶心。” “你竟然吃了你最爱的女人，张彬彬，你不觉得张丽每天都跟在你身边吗？” “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她的脑子我也给你吃了，你活不了几天。” 如果人类使用同伴，大脑中会有朊病毒。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推荐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林乐清道。 她现在非常同情张彬彬，看他生无可恋的样子还有点心疼。 第375章 难道分手了？ 张彬彬已经解除所有嫌疑，当然可以离开，他走的时候失魂落魄，仿佛所有脑子都远离，只剩下个被操控的木偶般的身体。 或许，他的魂魄已经跟随张丽远去，也或许过不了几天他就能反应过来。 “真是个可怜人，我都不敢想象要我吃的饭菜里有人肉，我会有多崩溃。”李然回顾案情，忍不住感叹着。 其实这种吃人肉的案子从前也出现过，只是那些人是不小心才吃到的，而且只是吃了几口而已，张彬彬却从头到尾，尸体有很多缺失。 妈呀，想想就觉得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真是分外恐怖。 “确实，他挺可怜。”林乐清点头赞成。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有些好奇张彬彬以后能不能再活下去，或许局里是不是该派几个人盯着他保护？ 只是从前没有过这种先例，估计不可能，毕竟他生命安全也没有受到威胁。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秦霄道。 他叹口气，“你们别想这么多，先好好休息吧，最近这段时间动了不少脑筋。” 刑侦队的队员们都表示同意，这个案子他们觉得特别头疼，原本以为之前那些就已经够厉害，没想到现在的越发扑朔迷离。 本来以为是这个人，可最后却发现是那个。 尤其保姆，万万没想到。 这个案子肯定要被拿去当典型，众人在心中猜测，因为他们从前警校上学时就学过很多典型案件。 林乐清趴在桌上眼神空洞看着前方，换做从前她接下来会选择立马回家，可现在家里只空空荡荡自己一个人，她忽然没了回去的动力。 “林老师，今天你怎么不着急？”李然凑过来好奇。 显然，他非常了解她。 林乐清叹气，“着急干什么，什么用都没有。” 她这话听起来一语双关，李然立刻明白其中意思，他眼神朝秦霄那边看了眼。 见秦队似乎在认真处理案件，可眼神却时不时往他们这儿瞟的样子，就明白他在偷听。 “林老师，你怎么浑身上下好像都充满阴郁气质，不会是失恋了吧？”李然问。 他在问这句话时故意加大声音，就是为了让秦队听见。 林乐清咬牙切齿看着这玩意儿，“我失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好像挺高兴的，那本心理学书籍学的怎么样了？” 李然顿时整张脸惨白，完全没想到林老师会突然问这个，他挠了挠脑袋，“最近几天忙着处理案情，我没来得及学，接下来肯定好好弄。” “林老师，你长得这么漂亮人又好，失恋也没关系，错过这村还有那村，哪个男人失去你是他该后悔的，你别太难受哈，我回去继续学了。” 李然说完这话之后就立马转身跑向自己位置，生怕慢一秒都会被抓住，他在心中默默吐槽。 秦队如果这一次都抓不住机会，那真是可惜他在林老师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凑上去打探了。 秦霄沉默着来到林乐清身边，和他熟悉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此刻是非常开心的，估计浑身上下尾巴都快要翘起来。 “既然今天不打算早回家，那你准备做什么？”他问。 林乐清摇头，“不知道，也没什么好干的。” “或许去外面吃点烤串，喝点啤酒吧，反正好不容易结束案子，是该去奖励一下自己。” 从前奖励的时候都是两个人并肩，她在被他告白后就从来没提过这件事，现在再次提及让秦霄心情非常雀跃，难道这是在变相表示他还有机会？ 他嘴角笑容差些高扬到天上去，表面上则是非常淡定，“你一个女生单独出去喝酒估计不安全，我陪你吧。” “正巧我觉得今天心情挺好，也想跟着喝几杯。” “没问题。”林乐清点头答应完全没有多想，更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小小举动于对方而言代表着什么。 秦霄心情简直要炸开烟花，正在此时听到两人谈话的旁边工位同事张了张嘴巴要说话，李然立刻重重咳嗽好几声提醒对方赶紧闭嘴。 秦队好不容易和林老师有单独相处的空间，同事要是不知死活凑上去绝对会完蛋，以后是不想好好工作了吗？ 同事看着他脸上表情，再见到他摇了摇头之后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连忙低头查看案件，在心中吐出口浊气，真是差些出事，他怎么就忘了呢？ 几人之间没有关系的两个当事人都没看到，林乐清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管那些，她现在想着张彬彬。 他真的不会出事吧？ 脑海中浮现他摇摇晃晃离开警局时的样子，总觉得像是想要去寻死。 不对，应该不可能。 张彬彬好不容易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拥有万贯家财，张李对他而言只是个女人而已。 女人这玩意儿与成功男人来说就是生活中的调味品，没了这个还可以去找那个。 话说的有点难听，确是真理。 将心放回肚子里，林乐清不再想他。 而此刻张彬彬已经回到别墅。 他看着地下一片凌乱，神色踌躇，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门口处传来密码开门的声音，张彬彬忽然觉得是张丽，她难道变成鬼魂回来找他了？ 她身边有那么多男人，唯独他是特殊的，肯定是这样。 在警局到家这段路上，张彬彬已经成功把自己说服。 确实是他事业心太强，整天泡在公司里，如果每天都和张丽待在一起，她肯定没有那么多闲心。 其实张彬彬现在也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明明已经有这么多钱，而且足够下半辈子挥霍，他却依旧觉得不满足，到底在不满个什么劲儿？ “呦，张总看起来挺难受，是因为小三死了？” 女人阴阳怪气，声音高扬，又嚣张。 来人正是章诗瑶，张彬彬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立马黯淡，转过头去，不愿意搭理她。 “怎么？连老婆都不看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 “相敬如宾，这就是你的相敬如宾吗？” “张总不愧是生意场上人，说话不算话功夫挺厉害。” 第376章 撕破脸皮 被接二连三讽刺，就算是泥人也会生气。 “你够了没？”张彬彬愤怒起身，眼神狠狠瞪着章诗瑶，想恐吓她。 她完全不见半点害怕，甚至还勾起嘴角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当然不够。” “张彬彬，你确实哪里都好，嘴巴也会哄人，但可惜是个恋爱脑。” “失去个女人而已，竟然能让你这么一蹶不振，你猜我爷爷知道还会让你接手公司吗？” 张彬彬紧紧捏着拳头，他显然知道答案，不会。 章老爷子这人最精明，看似一大把年纪很好糊弄，实则他才是那个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当初成为张总时张彬彬曾经飘飘然过段时间，他答应母亲嘱咐，把家里很多亲戚都带来章家公司，让他们担任闲职还拿到大笔工资。 他原本以为什么事都没有，毕竟他现在才是张总，章家那些人完全不用再管。 可是张彬彬万万没想到，章老爷子只是小小出手而已，就把他打得溃不成军。 也正是在那时起，他才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从此往后兢兢业业干活，半点不敢再生出事端。 就算章诗瑶三番五次过来挑衅张彬彬，他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什么，因为他知道章老爷子还是向着孙女那边的。 在明里他身份无限尊贵，可他自己和章老爷子都非常清楚，他只是挂着个张总名号，给章家打工的普通人而已。 充其量，就是工资比别人更加高点。 如果换做从前身边有张丽，张彬彬非常愿意和章家人演戏，虚与委蛇。 因为他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养女人。 可现在不同，张彬彬存款够他自己过好几辈子，他不想再忍了。 “公司不是我接手又怎样，难道能轮得着你？”张彬彬冷笑着反驳。 他眼神毫无波澜直视章诗瑶，能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野心。 “一个私生女而已，就算章家这代没有血脉，章老爷子也只会找职业经理人，或者让别人来接手，你想都别想。”张彬彬道。 章诗瑶听到这话后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是爷爷？他告诉你的？”章诗瑶似乎终于明白过来。 张彬彬冷哼，“你没有我想象中愚蠢。” “不过也不聪明，章老爷子只是表面上喜爱你而已，实际上他如果真的疼你，为什么让我越俎代庖拿到公司，而不是你？” “从我们俩结婚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章诗瑶，你就是章家放在外面的工具人而已。” 她的存在，充其量只能算个花瓶。 张彬彬说完这些话之后，浑身上下都非常舒服，每次这个女人来找他闹事，他就想说了。 把他弄下去又怎样？她还会有第二个老公！ 能力出众，家庭条件却一般的人，是章老爷子的目标。 其实从前张彬彬在回过未来时也曾经想过，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之所以会见到章诗瑶和女朋友做那种事并且抓住机会，是张老爷子在背后推波助澜。 除此之外，他早就盯上他了。 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张彬彬都会细思极恐，上流社会这些人真的是很聪明，他自认自己也算是个有小聪明的人，可完全比不过人家。 “不会的。”章诗瑶摇头，此刻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无助，完全不想相信这是真相。 因为在她眼中，爷爷是真的非常疼爱她，并且看不起张彬彬。 也正因为这样，章诗瑶才会多次闹事。 和现在的事实完全相反，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张彬彬简直不要太爽，他哈哈大笑，“怎么不会？” “蠢货，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尼玛，给人当小三上位也算是有些心眼，看来那些心眼全都没长到你身上。” 章诗瑶最不喜欢别人提起她妈，那个小三。 她原本可以出生在正常家庭，做个正常人，如果不是那个贱人她怎么会成为人人喊打的私生女。 小的时候章诗瑶什么事都不懂，那些同学们都骂她狐狸精，她傻乎乎回家问妈妈什么意思，直接挨了一个巴掌，还被罚晚上不许吃饭。 爸爸回家后她可怜兮兮去找他，那时候他是沉默的。 章诗瑶长大之后才知道狐狸精，小三这种词汇表明什么，她当然会很气愤，明明不是她做的事，她却要承担责任。 甚至因为这个，她在学校还差点遭到侵犯。 正是那个时候起章诗瑶压根没有办法接受男人，除去家人之外，只要有男人和她距离比较近，她就会生理作呕，长大之后才好很多。 “你以为张丽是怎么死的？”章诗瑶突然笑着说出这话。 张彬彬不可置信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不可能的可能。 “是你做的？”他颤抖着声音。 “不是，但你也可以认为是我做的。”章诗瑶骄傲道。 张彬彬把她当个蠢货又怎么样？她也从来没把他当成过聪明人。 “李桂芬每天喝的水里有东西，不过现在你想查是查不出来的，毕竟我也不是傻子。”章诗瑶道。 她笑的非常明艳，“张彬彬，我早就说过那个女人不能留在这儿，你非得不听我的，现在好了。” “她死了，而且被人剁成一节又一节，你还吃进肚子里。” 张彬彬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防备过章诗瑶，因为觉得她这个人蠢的太过表面，压根就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和事实完全相反，他呼吸粗重，“我要去警察局告你，章诗瑶，你完了。” “你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章诗瑶冷笑，“不可能的，所有证据我都已经消除，警察局那些人听到这话，也只会觉得是你胡言乱语而已。” “张彬彬，你最后还是败给了我，不能拿到公司又怎么样，只要能让你付出代价，我就非常满意。” 冷冷看他，章诗瑶表情高傲转身离开，她就像个斗胜公鸡，也没来得及看到身后。 第377章 不醉不归 张彬彬冷漠的拿出手机，上面是录音，从章诗瑶刚进门那会儿他就打开了。 他知道这个疯婆子脑子有问题，又怎么可能不留一手？ 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录到这种东西，张丽的事是章诗瑶造成的。 张彬彬当然愤怒生气，恨不得杀死这个疯婆子，但除此之外他很理智。 其实章老爷子并不像他言语中那么厌恶章诗瑶，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亲孙女。 私生女又怎么样？还是有着他们章家血脉。 只是章诗瑶这个人确实愚蠢，不堪大用，章老爷子只能借机找别人。 身为被他选中的目标，张彬彬脑子里确实有点东西，他并不打算把这个录音交给警方，而是要自己留着。 让章诗瑶难受，首先就是夺取她大小姐身份，看她还有什么资格高在上审判别人，觉得别人都不配在她面前呼吸。 这条录音在截取之后让章老爷子听见，绝对会把他气出毛病，毕竟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到时候章家大乱，剩下的还不都是张彬彬说了算？ 他现在情绪和脑子确实都挺不对劲，但再怎么说也是为了张丽，他会尽量做到最好，让这个女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惩罚。 而此刻，林乐清和秦霄正在烧烤摊。 两人点了啤酒和烤串。 “你说李桂芬只是个当保姆的而已，就算平时被使唤的勤点，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我觉得她脑子有可能不太对劲。”秦霄道。 他现在想想这个案子都觉得非常离谱，在职业生涯中真是从来没见过，雇保姆还雇成仇人了。 “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李桂芬精神上看起来有些问题，不过或许是在杀人之后心里承受不住造成的幻觉，这个谁都说不准。”林乐清道。 她表情很无奈，秦霄也跟着挑眉。 “唉，愁。”他拿起啤酒杯和她对碰，两人一饮而尽。 两人喝酒时都非常豪迈，完全不会养鱼，这也是他们合拍的原因。 “想不清楚就别想，反正这个案子现在也算完结了，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李桂芬确实是犯人。”林乐清道。 旁边桌的客人刚才还在聊天，听到两人说话，不知不觉间停下来侧目看他们。 没想到旁边这两人看着年纪轻轻，竟然是警察。 喝酒的架势倒是挺厉害，想过去和他们碰个杯，但是又没有这个胆子。 就算没做过坏事的普通公民，在看到警察时也会觉得有些害怕，毕竟这就是我们华国的教育。 小孩子从小不听话，就会被大人说要带去给警察叔叔。 所以在大家心中，警察是个非常恐怖的职业。 “今天晚上不醉不归。”林乐清道。 秦霄有些担忧看着她，他当然能感觉出来她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我看你还是别喝太多，小心明天头疼。”他道。 林乐清摇了摇头，“今天我叫你来就是喝酒的，别和我说这些，是朋友就陪我喝。” 她说完这话之后又豪迈的让老板娘赶紧再上一提，秦霄在旁边格外无奈，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陪着，而且得陪好。 两人就这么一瓶又一瓶，林乐清完全没有醉的意思，秦霄更是格外清醒。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和她单独喝过酒，只有两个人一起确实有意思。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秦霄才询问，“你今天怎么回事，真的像李然说的那样，和男朋友分手了？”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还有些胆战心惊，生怕被她发现不对劲，如果她知道他现在心里还有她，以后是绝对不会和他单独相处的。 林乐清现在脑子里没想这些东西，她冷笑，“差不多吧，反正在冷战。” “无所谓，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都是能活的，不合适就分开。” 嘴上这么说着，可脸上表情却没有丝毫轻松。 到底相处这么长时间，林乐清很喜欢陆熙霆，她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是她第一个卸下心房想要接近的人。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乐清可以忍受别的，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陆熙霆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 她好不容易才当上刑警，并且工作时非常努力，他却想让她离开这个岗位，甚至都没有问过她的意见，真的很过分。 不知不觉间眼泪落下，林乐清连忙擦去，生怕被看了笑话。 秦霄攥紧酒瓶，他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知道肯定是被陆熙霆欺负了。 明明把林乐清抢走时说过会好好对她，现在却做截然相反的事，真是太过分。 今天晚上再怎么说也得把那家伙弄出来，往他脸上狠狠打几拳，消解下心中怒气，秦霄在心里默默想着。 看林乐清转眼间又吹了一瓶啤酒，他忍不住劝道，“就算失恋也不能这么喝，小心把身体喝出毛病，我可不想大晚上还得拖着你去洗胃。” “咱们工作这么多年，也在民警部门那边看到很多喝多出事的女生，你可不能学习。” 秦霄觉得自己简直就跟个老妈子似的，林乐清也这么认为，她现在脑子已经有些飘飘然，耳边似乎有个苍蝇在不停嗡嗡。 “该死的苍蝇，讨厌，我打你。”她道。 被当成苍蝇的秦霄满脸无奈，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只能叫老板娘过来先把钱算了，赶紧带她回家吧，顺便明天在安局那里请个假。 老板娘看着林乐清喝的醉晕晕，“你们俩是什么关系，要不要我叫她家人过来？” 她生怕她是故意被灌醉的，秦霄是个坏人。 他解释，“我们俩是同事，放心，我是警察。” 老板娘看到证件之后才点了点头，“行，那你们走吧。” 警察和警察之间肯定不可能出事，毕竟他们是事业单位。 秦霄对老板娘给予高度肯定，“你这个态度可以，我希望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时，依旧这么做。” 这样可以保护很多女生，老板娘红了脸更有动力，“也没有啦，放心吧，这种行为我会继续下去的，谢谢你的夸奖。” 第378章 评头论足 秦霄扶着迷迷糊糊的林乐清离开，在路边打了个公交车。 两人刚上车，司机就迫不及待道，“不能给我吐到车上哈，要不然赔我三百给我洗车。” “行。”秦霄点头答应。 不过在精细的洗车里里外外也用不了那么多钱，显然就是狮子大开口。 秦霄打开车窗让外面新鲜空气进来，林乐清脑子不至于那么难受，她口中含含糊糊念叨着。 “我刚才说的没错，谁离开谁都能好好过，陆熙霆，你别觉得我喜欢你，可以随意插手我的事。” “我确实是你的女朋友，但在做女朋友之前我还是个人，我自己的选择，你为什么要支配我？” “永远都是为我好，能不能不要再为我好了，我的人生想要自己做主，就算路走错了也无所谓，我自己可以承担后果。” 说到最后林乐清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秦霄坐在旁边听见，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撕开，特别心疼她。 前排出租车司机什么话都听不到，只能看到女方醉的不轻，他表情立刻变得非常猥琐。 咧开嘴笑时露出一口黄牙，“小兄弟，我看你们俩这架势，这女的不是你女朋友吧？” 秦霄嗯了声，懒得搭理他。 出租车司机却变本加厉道，“现在这些小姑娘也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和别的男人出来喝醉醺醺，真不怕被捡？” “有好多女人都专门喝醉，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和男人干了那种事，竟然还有脸把男人告上法院，我看那些女人都是想骗钱的。” “要真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喝那么多酒，我要是有个女儿喝成这样，绝对会打烂她的腿，让他给我跪着回家。” 出租车司机嘴里说的唾沫横飞，言语间还好几次通过后视镜看林乐清，眼中闪烁着精光。 这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废料，是个男人都知道，秦霄捏紧拳头思考着，现在对出租车司机脑袋后面来一拳会不会出车祸。 当然，肯定是会的。 秦霄强行忍住，“多开车少说话。” 出租车司机见到他这样撇了撇嘴，“我看你小兄弟就是不相信我说的，我们有个群，群里好多男人都被这样骗过，我也被骗过。” “尤其是这女人长得好看，反正你自己加点心吧，越好看的女人越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还不知道被别人睡过几手了。” 秦霄听着真的忍无可忍，只是现在出租车司机手里捏着方向盘，他暂时不能做什么，只能深呼吸好几口告诉自己别冲动。 幸亏接下来出租车司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认真开车，但眼神还是时不时看后座的林乐清。 他似乎几次想张嘴想要说什么，又见秦霄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只能闭嘴。 车子到达目的地平稳停下来，出租车司机脸上露出笑容，“我看你旁边这个女的挺好看，要不然咱俩做个交易？” “我去你＊”秦霄飙出脏话。 他直接下车，强行打开出租车司机的驾驶位车门把对方拽下来，紧接着拳头猛烈砸在对方脸上好几下。 出租车司机被打的不停哀嚎，是真的很疼，这几下秦霄压根就没有留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自己甚至还有些疼，但是心中愤怒已经让这些都变得无所谓。 林乐清在车上看着他动手面无表情，她现在脑容量有限，完全思考不了这些事。 只是秦霄打的越来越猛，她忙道，“我看你好像快要把这个人打死了，我是警察，把人打死我要带你进警局的，你赶紧别打了。” 这句话确实让他停止动作，出租车司机痛到骂骂咧咧。 “我好好跟你说话，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打110报警找你的麻烦，今天没有个几万块钱不行。” “妈的，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怎么就这么狂，真的以为咱们国家没有法律吗？” 像这种人竟然还一口一个法律，真是让人觉得搞笑。 秦霄掏出装在上衣口袋里的警官证，蹲下身子展示在出租车司机面前，“你要报警吗？” “我在这儿，你跟我说说你报警的名义是什么？” 出租车司机不可置信看着他，看到警官证上贴的照片，真的是他后简直见鬼了。 刚才他说那些话有问题，他自己也知道，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能拉上警察。 “我，咱们这就是大水冲的龙王庙，我不需要报警，您直接走就行。”出租车司机态度大转变。 他嘴角牵着笑容，“直接走吧，车费我也不要你们的。” 这哪里敢要？ 乖乖，简直要把命都交出去了。 秦霄面无表情重新回到车里扫支付宝，看着计费器上面的数字输入。 “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多打二百五你自己去医院看看，顺便上点药，如果坚持要告我的话，那我奉陪到底。” “还有，从今往后，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对女性有这样评头论足的言论，就别怪我再对你动手，我把话放到这儿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秦霄语气非常有威慑力，出租车司机只敢缩着头脸上陪笑，什么话都不说。 即便知道人家转账是在羞辱他，他也不敢有意见。 “行了，走吧。”秦霄打开后座车门，搀扶着林乐清。 两个人走向小区里，出租车司机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疼，他勉强爬起来回到自己车座中。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运气真差碰到这些人。”他道。 出租车司机嘴里再度骂骂咧咧，秦霄似乎有所反应一个回头，他身体直接软在原地差点跪下。 出租车司机脸上陪着笑容闭嘴，连忙发动车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觉得自己在待在这儿，很有可能要完蛋。 林乐清走路摇摇晃晃，“你刚才是不是打人了，我是警察，我要赶紧抓走你。” 秦霄分外无奈，“我打人是因为那个人该打，警察你能理解吧？” “我不能理解，反正打人就是不对的。”林乐清义正言辞。 “好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打人的事明天再说，你明天把我铐上手铐抓回局子里行吧。”秦霄哄道。 第379章 你做了什么 林乐清又含含糊糊嘟囔好几声，看脸色估计是在骂人，秦霄没有仔细去听，毕竟他不是受虐体质。 好不容易把她带上电梯，他按下楼层认真道，“你可站好了，电梯里不能乱动。” 听到这话的林乐清身体立刻笔直，眼睛也直愣愣看着前方，像是小学生在罚站。 秦霄真没忍住哈哈大笑好几声，他以前倒是从没见过，她喝多酒之后竟然这么可爱有趣，有种以后也想灌她多喝点的感觉。 当然这种想法刚出现就被抛弃，他可千万不能这么做，毕竟酗酒有害身体健康。 “你在笑什么？我吗？”林乐清食指指着自己明知故问，她小脸红扑扑，看起来很傻。 “应该是吧。”秦霄道。 林乐清立刻眼神控诉，“你是坏人，我不要你跟我一起，你现在走。” 秦霄看着眼前紧闭着的电梯门，满脸无奈，“门打不开，过会儿再走。” 终于，电梯到达指定楼层，门缓缓打开。 而林乐清也被秦霄搀扶着出去，她对他意见很大，扬起声音吵吵嚷嚷，“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你笑话我，你是坏人。” “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全是坏人，我不要理你们了。” 这话秦霄满头问号，她到底被怎么欺负了？ 他转瞬间就想到陆熙霆，肯定是那家伙。 秦霄眼神冒火看着隔壁房门，脑中思索里面的人在不在家，正这样想着门忽然被打开。 两人眼神对视，似乎都对彼此很不满。 “把她给我。”陆熙霆对秦霄道。 他上前要来接林乐清，秦霄连着后退好几步，她身体趔趄差点跌到地上。 “她不是物品，我怎么给你？她愿意和你一起吗？” 秦霄语气加重，说话似乎火星子。 “我是她男朋友，她不跟我跟谁？”陆熙霆问。 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秦霄咬牙，每次想起来就痛心，愤怒。 明明他才是陪伴在林乐清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却被陆熙霆半道超车，怎么可能不难受？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她亲口和我说你们俩要分手，所以我现在不相信你。”秦霄道。 他转头看林乐清，她似乎晕晕乎乎，但眼神直勾勾看着陆熙霆。 “你愿意和他一起吗？”秦霄低声问，是害怕吵到她。 林乐清立刻摇头，“不愿意，我不要，他是坏人，你也是坏人。” 秦霄满脸无奈，他刚才只是在电梯里笑几声而已，在她心中竟然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坏蛋。 “她不愿意跟我，也不一定愿意跟你。”陆熙霆语气淡漠，隐约有些生气。 “哦？”秦霄挑眉。 林乐清完全不知道两人已经在背地里互相斗争，她自顾自拿出钥匙，手上有些发抖将其插入锁眼中，顺利将门打开拔出。 随即，直接一个闪身进去，顺便把门关上。 再怎么说也是个女警察，林乐清即便喝醉酒也有危机意识，无论认不认识，这种情况下让男性进门都是有危险的。 于是，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秦霄，陆熙霆脸上转为错愕神情。 啊？怎么回事？门就这样关上了？ 总之，两人之间没有输赢。 秦霄道，“方便进你家吗，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陆熙霆嗯了声，“方便。” 两人先后回到隔壁，秦霄随便找个一次性拖鞋换，进入家里后直接大咧咧坐在沙发上。 “我有点口渴，给我倒口水喝。”他道。 就这个态度，跟使唤保姆似的。 陆熙霆抿了抿唇有些不情愿，但他的教养让他不能拒绝，毕竟人家是客人。 他去厨房拿着一次性杯子走了出来，重重放在桌面上，水珠还溢出来几滴。 秦霄也不生气，就这么乐呵呵喝完整杯水，刚才喝那么多酒都不解渴，现在确实是有点口干。 “你对乐清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他问。 虽然两人是情敌，秦霄不应该提醒陆熙霆，但他更不愿意看到林乐清黯然神伤的样子。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为她奉献，帮忙，而不是想占有她。 “我也不知道。”陆熙霆皱眉。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但是那天她忽然拿着行李箱自己离开，连个原因都没有。 接下来最近这几天林乐清在忙，陆熙霆也不好意思打扰她，一拖二拖就拖到现在。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肯定是欺负她了！”秦霄反驳。 他语气中压抑着浓浓愤怒，“乐清是个好女孩，她不会莫名其妙找你的事，除非真的受了委屈。” “陆熙霆，我劝你好好想想，然后把她给我哄好。” “我真不知道。”陆熙霆无奈。 看他脸上表情似乎不作假，秦霄皱眉，“刚才她在车上好像说什么你左右她的人生，不应该，也不尊重她。” 闻言，陆熙霆陡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那天林乐清突然不对劲，她肯定是提早回来，听到了他打的那通电话。 其实仔细想想，他确实做的不对。 两人是情侣，就算为她好为前提，他无论做什么也该和她说上一声，争取同意。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和乐清道歉。”陆熙霆道。 秦霄咬牙，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冤种，把喜欢的女生越推越远，除去他之外估计没几个傻子会干这种事。 “好好对乐清，她真心喜欢你，我不希望看到她再这么伤心。”他道。 他语气加重，“如果有下次，我会把她抢过来，你到时候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离开我们两人的世界。” “可以。”陆熙霆点头答应。 没想到这么说这家伙都不生气，秦霄原本是打算和他酣畅淋漓打一场，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他冷哼了声，起身离开。 陆熙霆走到门口目送秦霄进入电梯，眼神复杂看着对面房间的大门。 他叹口气摇摇头，心情沉重回到厨房内，做了碗醒酒汤。 而林乐清此刻正趴在马桶边狂吐，她喝的确实有点多，浑身上下都格外难受，眼泪哗哗。 “陆熙霆，你就是个坏人，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和你谈恋爱了。” 第380章 黑衣人 林乐清声音听起来很痛苦，断断续续，还有些沙哑，眼中泪水更是不受控制滑落。 陆熙霆要是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肯定会心疼，后悔。 胃里所有东西都吐出去，林乐清这才觉得好受点，她摇摇晃晃来到洗手池面前漱口，又简单刷牙洗脸。 洗澡是洗不了了，她回房间躺在收拾好的床上。 这么久没住人，就算经过大扫除房子里还是有股霉味，林乐清非常不喜欢。 门口处忽然传来咚咚几声，都会有人在外面敲门。 林乐清不耐烦用被子捂住头，可是声音依旧没有消散，似乎透过门一下又一下敲入她脑袋里。 “好烦啊。”她语气不大好。 实在是被扰的没办法，林乐清只能穿拖鞋再次摇摇晃晃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外面的人正是陆熙霆，他手里还拿着碗醒酒汤，看到她他忙道，“我过来照顾你。” 林乐清即便醉酒依旧在记仇，二话不说就要把门关上，却被他用手抵住。 她愤怒，“你信不信我报警，赶紧走啊，我不需要你照顾，自己能照顾得好自己！” “乐清，我怕你明天醒来头疼。”陆熙霆温柔解释。 林乐清看他这副样子心中却越发觉得烦躁，明明他对她这么好，却又在背地里做出那种事，他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她压根就看不清楚。 “我不会头疼，你在我面前才会让我更难受。”她道。 或许是借着酒劲，林乐清想说些真心话。 “陆熙霆，你不懂吗，我不想和不尊重我的人在一起，你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在对我好？” “从前放走犯人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独立的人，独立的个体。” “在你眼中，我似乎是从前的那个我，时时刻刻都有危险，可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就算为事业而死，我也觉得自己死得其所。” 陆熙霆深深看着林乐清，她永远都是这样，明明一个女生，身上却有着比男人更加厉害的冲劲，完全不服输。 他现在更加明白自己做的不对，这样的举动伤害了她。 就算再担心，也不应该这样。 “乐清，对不起，我和你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陆熙霆道。 他墨眸中似乎有泪光闪动，林乐清看的有些呆，难道他要哭？ 见她不像刚才那么抗拒，陆熙霆乘胜追击。 “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当时只想着要保护好你，完全忘了你会怎么想，乐清，求你相信我，我对你从来没有过坏心。” 他表情非常诚恳，似乎想把心都掏出来给林乐清看看，她略微犹豫。 怎么觉得陆熙霆有种让人想要相信的魔力，主要是这张脸确实好看，不说娱乐圈里那些明星。 本来就喝的有点多，现在又被故意勾搭，林乐清只觉得自己脑中浑浑噩噩，整个人都飘飘然。 “乐清，你可以原谅我吗？”陆熙霆又问。 林乐清听到这句话后理智稍微回笼，她摇摇头，“现在不行，过段时间才行。” “你让我这么生气，这么难受，简简单单原谅你就太便宜你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态度依旧缓和许多，陆熙霆知道自己还有戏，嘴角扬起笑容。 他温柔道，“那现在你可以给我个弥补机会，让我去照顾你吗？” 反正话已经说开，林乐清对陆熙霆也没有从前那么敌对，他喜欢照顾人就让他照顾呗。 她侧开身子让他进来，又把门关上。 她凶巴巴道，“既然你想照顾我就好好照顾，但是如果你做什么不该做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放心，我没那个意思。”陆熙霆道。 林乐清喝完醒酒汤回到房间躺下，其实她现在不怎么需要特殊照顾，毕竟刚才已经把东西全都吐干净了。 陆熙霆翻了个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她，他身边开着盏小台灯，昏黄幽暗，似乎空气中流动着暧昧因素。 “怎么感觉好不对劲。”林乐清嘟囔一声，转头避开他的视线，这才舒服点。 不知不觉她沉睡过去，似乎觉得有点热，手将被子推到身下，陆熙霆起身又给她盖好。 他拿出手机，通知助理那边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陆熙霆不想失去林乐清，他决定先和她讲清楚其中利害关系，如果她依旧愿意当法医，他会尊重她，想方设法保护她。 门外面似乎传来细微动静。 身体坐得更直，陆熙霆转头朝卧室房门口处看去，他起身放轻脚步，朝着外面缓慢走动。 外面动静似乎比刚才更大，好像有人在翻找什么。 陆熙霆立刻推开房门，和一个身穿黑衣，戴着头盔与口罩的男人眼神对上，对方似乎很惊讶他在这儿，连忙朝外跑。 他也追加速度，势必要追上对方。 就在还差些抓住对方手腕时，陆熙霆眼睁睁看着其消失在原地。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陆熙霆原地转了好几圈，又仔细查看房间里是不是被人摆放着vr设备，没有。 所以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人没了。 刚才的人是谁？ 有个预感告诉陆熙霆，很有可能是魏源。 毕竟一直都是他在背地里装神弄鬼，可他要做什么？ 陆熙霆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林乐清继续在这住下去，否则肯定会危险，他难以放心。 今天晚上他也不打算走，其余房间没有收拾出来，他只能在沙发上窝着。 大长腿被迫蜷缩，看起来还挺可怜。 次日。 林乐清被阳光照醒，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拿出手机来看时间，竟然已经上午十点了！ 怎么回事？这下子要迟到！ 随即就看到秦霄今天早上发过来的短信。 ［昨天你喝酒实在太多，我不放心，所以自作主张和安局那边给你今天请个假，要有事我会通知你，不过很大可能是没事，好好休息吧］ ［陆熙霆那货应该知道是怎么惹你生气了，要不要原谅看你自己，当然不能轻易原谅他，做朋友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 第381章 弥补你 看着这些文字，林乐清似乎能想象到秦霄打出来时表情有多嫌弃，她刚才紧张心情被缓解。 只要和安局那边告过假就行，现在就没什么好着急的了。 昨天晚上记忆逐渐回归，林乐清嘴角抽搐，她也不明白自己这次怎么回事，喝完酒后竟然那么傻。 啧，看来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喝断片这种情况也是常有的。 林乐清推门出去，打算去卫生间洗漱，没想到刚到外头就看见陆熙霆整个人窝在沙发上。 这个沙发不大，他睡得很紧，眉毛一直都是皱着的，估计很不舒服。 怎么感觉他像只流浪狗？ 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林乐清又想起来昨天晚上陆熙霆道歉的场面。 他知错就改，却是在极大程度上取悦了她，她很喜欢这种性格。 但是，这并不代表要原谅。 面无表情来到卫生间洗漱，林乐清告诉自己千万别心软，更不要去管陆熙霆。 他一个成年人在沙发上睡一觉而已，又不能睡出毛病。 如果真的会有毛病的话，那他自己早就离开了。 洗漱完后林乐清离开卫生间，这才发现陆熙霆已经醒来，估计是被吵醒的。 他眼神还有些迷茫，顺带着委屈。 “怎么？在我家睡得好吗？”林乐清问。 陆熙霆听到这夹枪带棒的话语就知道她还没有消气，他低头做出很愧疚样子。 “抱歉，乐清，伤害到你是我没想到的。” 林乐清冷哼一声，自顾自走进房间，实际在转身那秒嘴角已经扬起。 她心情略带雀跃，陆熙霆这样看起来还挺软和，有趣。 他也跟着进入房间，小心翼翼问，“乐清，你可以不生气吗？” “你觉得呢？”林乐清回头面无表情看着他。 陆熙霆心中咯噔两下，试探道，“我觉得行，因为我会补偿你。” “怎么补偿？”林乐清反问。 陆熙霆在心中松了口气，他笑着上去，“当然是从今往后对你更好。” “出去吧，我来做饭。” 有人愿意做饭，而且做的也好吃，林乐清当然不会非得自己来，不用白不用。 她脱下围裙离开厨房回到客厅，听到手机传来叮咚响声，打开屏幕后是刑侦队小群，大家正在聊天。 ［今天好像没有什么活干，咱们可以轻松点，真是不容易，我真希望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恶劣事件发生，咱不能永远永远的闲着］ ［那估计就没有刑警这个职位了，毕竟公家也不可能让咱们吃白饭，林法医今天没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昨天看着好像就状态挺不好］ ［唉，我只能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反正你们最近几天别在林老师面前提到男朋友，小心被打］ 最后出来发话的当然是李然，这家伙，一天到晚八卦没个边。 林乐清嘴角微抽，他是不是忘了她本人就在群里？ 她面无表情打出行文字发送。 ‘是吗？你还挺厉害？’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群聊顿时转为平静，而在刑侦队办公室里。 李然发出土拨鼠般尖叫声，他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同事们。 “我好心好意给你们分享消息，结果你们竟然没人告诉我林老师也在这个群聊里，我点错群了！” “我对你们这么多真心，终究还是错付了，呜呜。” 看着李然脸上那装模作样痛不欲生的表情，同事们都觉得这家伙真不应该干刑警，干脆去干演员算了。 “你这是多行不义自毙自，两个群名本来就不一样，是你自己看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可别一天到晚把锅推在我们头上，这么大一口锅我们背着腰都快弯了。” “看你这家伙以后还敢不敢在群里发些莫名其妙的。” 同事们全都统一口径，李然已经完全被他们伤害到，决定再怎么也不会往群里面发八卦消息。 哼，他转头看秦霄，“秦队，林老师和男朋友分手你就有机会了，是不是很开心？” 好家伙，刚因为八卦属性付出代价，现在又犯。 秦霄面无表情瞪李然，“我看你一天到晚还是太闲。” 李然缩了缩脖子，完全不能理解秦队现在怎么还跟个炸毛攻击似的，他不是有可能追到女神吗？ 他原本想过来拍个马屁，现在看来还是拍错了。 伤心的李然回到自己位置上，他觉得自个儿八卦属性减弱，得和亲妈学学。 打开李母聊天框，他迅速打字询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消息，几条信息刷刷刷发过来，速度非常快。 ［儿子，就是你们上次抓犯人那家，我原本以为把人抓到就算完了，没想到还有后续，特别厉害，正打算和你说呢］ ［也不知道为啥，那个张总和他老婆忽然住到一起，应该是家里长辈让的，但是这两人成天到晚跟对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反正关系特别不好］ ［昨天我遛狗时还看到两人在吵架，那叫个难听，完全不觉得旁边有人看着不好意思，我都没好意思听太多就走了］ 张彬彬，章诗瑶，这两个人怎么住一起去了？ 李然还记得章诗瑶似乎有女朋友，而且关系还挺好，她女朋友能同意吗？ 上流社会这些爱恨情仇实在让人看不明白。 当然，李然已经忘记自己也是上流社会中一员。 他让他妈继续跟进这个八卦，觉得挺有意思。 反正大家都住在一起，方便。 李母那边表示完全可以，他不说她也打算这么做。 此刻的李然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他和他妈已经走向立大功的路途。 就是因为喜欢八卦，才救了不少人。 而引起这一系列的林乐清此刻正在吃早餐，陆熙霆坐在对面眼巴巴看着她。 “你怎么不拿碗筷？”她问。 陆熙霆颇有些可怜，“你没同意。我不敢拿。” 林乐清看他这副样子咬牙，“我是个什么很凶的人吗？” 装模作样，这男人真是让人恨到牙痒痒，可又拿他没办法。 “不是，是我自己心虚。”陆熙霆道，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 第382章 互相折磨 大部分时候林乐清都拿陆熙霆没办法，就是传说中被吃的死死的。 她分外别扭，“你吃饭就吃呗，以后别问我，我又不喜欢虐待人。” 陆熙霆这才笑着点头拿起筷子，怎么他颇有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今天准备去做什么，不是不上班吗？”他问。 林乐清听到这话就知道他要约她，她故意道，“要休息一天吧，躺在床上玩手机，正好最近这几天有点累，身体和心灵都是，需要好好过渡。” 她眼睁睁看着陆熙霆表情由兴致勃勃转为难过，就像是只竖起耳朵的大狗狗，耳朵忽然耷拉下来一样，挺有意思。 “怎么，你有事？”她故意问。 “想约你出去看个电影，咱们俩谈恋爱这么长时间，也没像普通情侣那样一起去玩过。”陆熙霆道。 他语气真心实意，甚至还带着些委屈，似乎在埋怨她工作实在太忙，没时间去陪他。 不知不觉间，陆熙霆又成功把男朋友身份找了回来。 而林乐清完全没发现他话语中有小心机，她道，“行，那吃完饭后我收拾收拾，咱俩出发。” 陆熙霆嘴角勾起，“没问题。” 一顿早餐两人都心满意足吃完，林乐清穿上身外出的裙子，出门！ 陆熙霆已经把车停到楼下，因为心虚，他现在做事确实尽善尽美，比从前还要更加厉害。 其实林乐清觉得他身为男朋友，从来都没有问题，而且照顾的她很好，她非常满意。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够更好！确实是有点厉害在的！ “对了，那件事你取消了吗？”林乐清别扭问。 就算这样，陆熙霆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语气认真又诚恳，“当然，从此之后只要是有关你，我做的所有决定都会提前告诉你，询问你可不可以。” “乐清，我再次跟你说一声抱歉，有些事确实是我太过于想当然，仗着男朋友身份就想左右你，真的很对不起。” “行了，也没那么严重。”林乐清道。 只要陆熙霆知道不对愿意改正，她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毕竟人生都是慢慢来的，无论谁也不可能在最开始时就尽善尽美。 吃一堑长一智，古人传下来的名言可没错。 “乐清真好，有你这个女朋友是我最幸运的事。”陆熙霆道。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解锁的嘴甜，林乐清完全不愿意搭理他，转头看向窗外，只是心情相较于从前好了可不止一点半点。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其实很在意他。 陆熙霆认真开车，他今天选了部搞笑电影，就是想给她缓解情绪，让她释放些压力。 这部电影有很多年轻人都喜欢看，里面各种桥段都紧跟时事。 原本打算包场，可陆熙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人多点才有意思。 到达停车场，车子停好后两人下车。 刚走到拐角处，女生尖锐质问忽然传来。 “你到底有完没完！就非得这么折磨我吗！” “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不对，和你道歉，求求你放过我行吧，咱们俩这样冤冤相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和我在一起就不嫌恶心？” 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林乐清耳尖微动，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过。 “当然不恶心。”男方反驳。 林乐清立刻回想起来，是张彬彬，女方是章诗瑶！ 她拉着陆熙霆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两人脚步都可以放轻，不想让对方听出不对劲。 前方不远处正是他们，林乐清隐藏在大柱子后。 她回头对陆熙霆使了个眼神，让他先别捣乱，他表示明白。 章诗瑶此刻正愤怒又绝望的看着张彬彬，仿佛在看杀父仇人，恨不得把他弄死。 而后者则是表情愉悦，她痛不欲生他是真的很开心。 两人再怎么说也是夫妻，怎么能闹到这种地步？ “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跪下来也行，你能不能别再这么折腾我？”章诗瑶道。 她此刻已经不负初相见时那凌厉女强人的样子，反而像个丧家之犬。 张彬彬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她恐惧到这种程度。 林乐清若有所思，觉得肯定有事。 陆熙霆看着前方一男一女争吵，也感觉挺有意思，在看电影之前就先看了部小电影。 “你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呢？”张彬彬反问。 他面无表情看着章诗瑶，“咱们再怎么说也相处那么长时间，你应该知道我睚眦必报吧？” “章诗瑶，你做的最错的事就是不该把真相告诉我，章老爷子让我们好好过日子，你只能安安心心留在我旁边当我老婆。” “对于你来说，这应该是最痛苦的惩罚，还有那个女人，你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张彬彬脸上露出残忍笑容，我像是恶鬼。 “你对她做了什么？”章诗瑶瞪大眼睛，声音都有些嘶哑。 张彬彬打开手机放在她面前，她不可置信尖叫出声，猛然站起身扑向他，想掐死他。 “你竟然敢这么对她！我要杀了你！一定不能让你好过！你这个贱人！” “章诗瑶，不是我这么对她，是你那个小女朋友本来就是这种货色，咱们俩确实是夫妻，都识人不清。”张彬彬道。 他低声笑着，是真的很开心。 “章诗瑶，你我谁也别笑话谁，咱们俩从今往后就这么过日子吧，你永远也不可能摆脱我。” “只要章老爷子活着一天，你需要章家的钱，就得和我当恩爱夫妻，咱们俩联手难道不好吗？”张彬彬声音中带着蛊惑。 章诗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松开捏着他脖子的手跌坐在地上。 “是你害了我，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落到这种地步，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如愿。”她道。 然而这些话张彬彬完全就不当一回事，直冷冷看着她，仿佛在看个捏在掌心中的玩物。 两人占着出口，他们不走林乐清也走不了，她略有些烦躁。 怎么回事，这两人又搞什么幺蛾子？ “章家这位私生女据说喜欢女人，当时她和男人成婚，圈子里还说过段时间。”陆熙霆低声道。 第383章 迁就她 豪门秘辛，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终于，章诗瑶，张彬彬拉拉扯扯着离开，看来两人往后要做一对怨偶。 林乐清和陆熙霆终于能现身，只是他们表情都很复杂，刚才这场大戏看的叫人脑袋疼。 章诗瑶的女朋友，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刚才听到张彬彬提起她时，林乐清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张丽死了，他精神状态很不正常，怕他也弄死那个女人。 不过看章诗瑶反应，应该没有危及到生命，充其量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别管他们的事了，今天好不容易才能休息，我们去看电影。”陆熙霆道。 他主动握住林乐清，大掌源源不断传去热量，令她脸颊泛红发热。 陆熙霆选择的是部爱情片，确实很好看，男女主双向奔赴，经过重重阻碍之后才在一起。 但无论困难有多严峻，都难以抵挡他们深深爱着彼此的心，影院里许多小情侣看着甚至都落下眼泪，感动的不轻。 就连林乐清也是这样，陆熙霆默默拿出纸张。 他转头看她，电影院中灯光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个轮廓。 “我们俩人会一直在一起的。”陆熙霆低声道。 他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没想到林乐清低低嗯了声，“会的。” 她也侧过脸来，明明看不太清楚，可两人眼神还是对视上，都亮晶晶的。 陆熙霆心中迸发出失而复得的喜悦，他在心中发誓，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自己单独做主。 只要涉及到林乐清，或者是他们两个人的，他都会好好商量。 “乐清，你愿原谅我真好。”陆熙霆低声道。 林乐清笑了笑没说话，其实她之所以原谅他，也是因为他值得，表现的不错。 当然，和这部爱情片也有脱不开的关系，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甚至还因为嘴硬和对方越来越远，看着确实让人揪心。 也不知道这部电影是不是陆熙霆选出来的，费了好一番心思吧。 看过电影后就是中午，两人当然要去楼上吃饭，现在回家做得饿死。 “吃火锅吧。”林乐清道。 她很喜欢吃火锅，最近在忙案子，已经有段日子没吃到了。 不过提起火锅，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上次那惨痛经历，唉。 “行。”陆熙霆道。 火锅店里有很多套餐都挺合适，两人点了个双人套，加钱选择包间，当然也是避免上次的事发生，主要是怵的慌。 锅底率先被端上来，咕噜冒泡沸腾着，整个房间里充斥香味。 “味道好像很好闻，这家店应该挺好吃。”林乐清道。 她脸上表情非常沉醉，仿佛在细品。 “你是真的很喜欢吃火锅。”陆熙霆道。 林乐清点头，“除去我之外应该也有很多女生喜欢吃，还有奶茶，炸鸡这种东西。” “反正给我，我是拒绝不了的。” 她悄然一笑，整个人灵动又美丽，让陆熙霆心头微颤，觉得可爱极了。 “今天下午去哪？”林乐清有些期待。 好不容易能休息，她也想酣畅淋漓玩一场，反正出都出来了，不想那么快回家。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陆熙霆反问。 林乐清仔细想了想，突然眼前发亮。 “确实有，但要看你敢不敢。”她道。 陆熙霆点头表示可以，林乐清这才拿出手机，让他看提早在短视频软件上收藏的视频。 视频里是个带人滑翔的滑翔伞，就在本市，这种极限运动看起来就很刺激。 “我想去这里很久了。”林乐清道。 她表情非常激动，因为她是个喜欢试探，挑战极限的人，只是一般没什么机会。 陆熙霆眼神有瞬间严肃，他脸色如常点头，“可以。” “你敢滑吗？”林乐清问。 她眼角眉梢尖都透着狡黠，记得上次坐过山车陆熙霆都吐了好几次，滑翔伞他估计得被吓死，在半空中笑晕过去。 霸道总裁被吓晕，听起来还挺搞笑。 林乐清觉得自己压根不是亲女朋友，这样想算计自己的男朋友，确实挺不好意思。 但，真的很有趣。 “没什么不敢的，而且人这一生都是挑战极限。”陆熙霆道。 此话言之有理，也有老话说一山更比一山高。 只有挑战过极限，才能知道自己终点在哪里。 “行，那咱们吃完火锅就直奔这。”林乐清下定决心。 陆熙霆什么话都没说涮菜，实际上他现在太阳穴正猛烈跳动，似乎在告诉他千万别去那，否则自己都不可能受得了。 但身为男人，陪女朋友而已，又有什么？ 在心中给自己加油鼓劲，陆熙霆深吸几口气，手上动作依旧拖拖拉拉，似乎想让吃火锅这段时间越长越好。 林乐清倒是没发现不对劲，她吃饭本来就喜欢细嚼慢咽，没紧急事时每次吃都得半个小时。 火锅终究还是吃完了。 陆熙霆在软件上扫码结账，仔细看去他的手似乎在轻轻颤抖。 林乐清正在定位飞行基地。 “可惜，今天好像正好不开门。”她叹了口气道。 陆熙霆行动顿时敏捷很多，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好事。 “需不需要我去联系他们，让他们破个例？”他问。 林乐清收起手机笑着摇头，“算了，人家估计也是好不容易才能休息，我们别打扰人家。” “听说最近有个花路很漂亮，咱们一会儿开车过去吧，再下车走走，漫步花海中。” 想想就觉得很浪漫，林乐清笑容甜蜜。 陆熙霆再次吐出口气，他点头，“没问题。” 而他不知道的是，飞行基地压根没有关门，林乐清率先看出了他不对劲。 她知道他想和她一起，迁就她，但是也心疼他。 刑侦队那些同事们都很胆大，可以折腾着他们去玩，没必要非得折腾陆熙霆。 同事们如果知道林乐清在这里厚此薄彼，肯定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气死，他们难道就不害怕吗？ 呜呜，也不知道她哪里来那么大胆子，比他们这些身高八尺的大汉都厉害，反正他们完全比不上，可怜巴巴。 第384章 是个恋爱脑 花路离这边很近，陆熙霆想和林乐清单独相处，索性给司机转了笔钱，让他先自己打车回去。 车内放着舒缓音乐，空调温度恰到好处。 林乐清转头看着窗外，景色越发空旷，似乎已经和市区割裂开。 但，这里还是市区，只是被大肆改造了而已。 花路门口已经有许多车子在等待，想进入停车场，目测还得等几十分钟。 “你要不要先下去？”陆熙霆问。 好地方人多，这是没办法的，他总不能把人都撵走。 “没事，车上也挺舒服。”林乐清道。 有她在这儿，似乎等待的烦躁被削减许多，陆熙霆心情转好。 “嗯，好。”他道。 半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在停车场找到位置，将车停了下来。 林乐清在售票处掏出手机，让对方测验刚买好的门票，陆熙霆完全没想到还要买票，毕竟他平时去什么地方都是刷脸进入。 这种热闹，他几乎从来没凑过。 进入景区后顺着标志往前走，没过多久两人就看到路边满满的花，芬芳扑鼻，艳丽争春。 旁边小情侣们都在拍照，陆熙霆因为有些羡慕，他和林乐清谈恋爱这么长时间，好像没拍过情侣合照。 “帅哥美女，你们需要拍照吗？” “相机直出，一张五十，保证构图完美，把你们拍的又帅又美，还原美貌。” 脖子上挂着摄像机的年轻人过来推销，他不等两人回答就又道，“这地方景色确实好，而且我知道一个特别漂亮的地方，帅哥美女如果拍照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你们长这么好看，不拍一张可惜了，而且你们也可以和我讲价，我是大学生出来兼职，少收点钱也是可以的哦。” 他确实很善于交际，林乐清有些心动。 她转头看陆熙霆，“要拍一张吗？” 这话简直就是正中下怀，他迫不及待的点头，“好。” “那你们跟我过来。”年轻人道。 两人跟在他屁股后面，越走越偏僻，周围行人也越发稀少。 林乐清已经警惕起来，生怕自己被卖掉，陆熙霆也是如此。 “到了。”年轻人停住脚步。 两人这才抬头看着前方，眼前出现的是片小瀑布，旁边萦绕着星星点点花朵，而瀑布后方是一条台阶花路，美轮美奂。 站得越远，看起来就越漂亮。 “这个地方拍照只能说是绝绝子，我那天迷路不小心走过来的，别人还不知道这个好地方，也是帅哥美女运气好碰到我。” “你们两个人手牵着手，先摆出你们认为最好的姿势给我看看。”年轻人道。 陆熙霆和林乐清听话互相牵起对方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眉眼间都噙着温柔，似潺潺流水般沁人心脾。 年轻人看着摄像机中画面低低喊了声卧槽，没想到这两人这么好看。 他连忙把这张照片拍摄下来，又指挥着两人再换个姿势。 连续一顿操作，年轻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拍摄很多张照片，而且每张都特别完美，压根不舍得删除那种。 他拿着摄像机走到两人面前，让他们查看照片。 他不好意思道，“你们两人实在太上相，我没忍住就多拍了几张，咳，那个…要不这样吧，如果你们打包带走一百就行，只留几张的话就给我五十。” 这个价格非常合适，因为年轻人觉得两人给他冲击也挺大，他学会很多，所以不想要高价。 “我们全部带走。”陆熙霆道。 他唇角带着笑，显然是很满意。 年轻人亮出自己脖子上的收款码，陆熙霆扫码后付款。 ‘…到账，五千元。’ 听到播报，年轻人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能打错这么多零。 “那个，你给多了，我给你付回去吧。”他道。 “不用。”陆熙霆摇头。 “这张照片你拍的很好，我也很满意，在我心中很值。”他道。 年轻人这下子更加晕晕乎乎，觉得自己好像发了笔横财。 他只是想给自己拉两个顾客而已，没想到竟然这么爽。 天呐，简直幸福。 “他壕无人性，你收着就行。”林乐清在旁边道。 反正这家伙有钱，这么点点确实只是九牛一毛而已，算不上什么。 “那我就收下了。”年轻人小心翼翼道。 他眼睛转头看了看四周，原先害怕被骗但是另外两人，现在则是变成他。 他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明码标价，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呢？ 可是这居然是现实，年轻人决定回学校后就好好跟舍友出去一番，告诉他们自己不仅遇上了帅哥美女，对方还出手阔绰。 “这边风景挺好的，咱们继续往前走走看看吧。”林乐清道。 顺着溪流可以上前方，主要是没人。 “行。”陆熙霆点头。 照片已经全部存入他手机中，他非常满意，且满足。 “那你们俩逛，我就先回去了。”年轻人道。 两人目送着离开，这才向着前方走去。 “我再看看刚才拍的那几张照片。”林乐清眼中闪烁着光芒。 陆熙霆打开手机，两人又凑在一起仔细欣赏。 “确实很好，而且感觉咱们的感情好像很好的样子，当然这是现实。”林乐清道。 “嗯，今天来这一趟不亏。”陆熙霆赞同。 听到他语气里显而易见的雀跃，林乐清转头看着他，发现他嘴角扬的那叫个厉害。 这人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看着很像，特别像。 “陆熙霆，你是恋爱脑吗？”林乐清问。 她这个人主打的就是有话直说，无论什么都绝对不会藏着掖着。 “什么是恋爱脑？”陆熙霆反问，他微微皱起眉，看着像是从来没听过。 “就是…”林乐清绞尽脑汁思考。 她道，“反正想每天都黏在女朋友身边，女朋友说什么都觉得对，女朋友指东你不敢走西。” 怎么越说越觉得能对上号，林乐清在心中默默想。 “那我确实是个恋爱。”陆熙霆坦然承认。 他希望他的世界里每处都有林乐清，恨不得和她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第385章 又出命案了？ 霸道总裁直接承认自己是恋爱脑，这幅场面确实诙谐。 林乐清没忍住笑出声，“好，恋爱脑总裁，不错。” 陆熙霆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但她高兴他也很开心。 等人继续手拉着手向前方走，林乐清低低哼着歌，心情很好。 此刻，警局内。 “什么？张彬彬报案？”秦霄震惊看着民警。 张彬彬和张丽案子刚结束，这个活爹又有什么事？ “可能死人了。”民警神情沉重。 秦霄听到这话立刻回头通知刑侦队众人，“赶紧收拾出发，去现场看看怎么回事。” “那要不要告诉林老师？”李然问。 “不用。”秦霄摇头。 “咱们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她昨晚酒喝的有点多，现在估计还没大清醒。” “行。”李然点头答应。 其实他挺想问秦队和林老师有没有发展，昨天晚上两人喝那么多酒，按理说应该干柴遇烈火啊。 不过想想就知道秦队表面上看起来厉害，实则绝对没胆子做出那种事。 可是两人总不可能一点点发展都没有吧？ 警车上，刑侦队同事们都在吐槽。 “张彬彬家里还能有什么命案，总不可能是他老婆出事了，但他老婆和他关系一般，人家不是喜欢女的吗？” “谁知道，简直就是个活爹，头疼。” “或许我觉得他现在精神分裂，有可能觉得张丽还在家里，或者精神让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毕竟是吃过人肉的，而且还吃过脑子，虽然在医院检查后确认没有中病毒，但谁知道到底有没有影响呢？ “别说那么多。”秦霄道。 他冷冷看着吐槽这几人，“为民众排忧解难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你们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指不定要怎么编排我们刑侦队不负责。” 几人闻言都不敢胡言乱语，有些心虚看着他。 李然则是分外迷茫，按道理来说秦队今天应该心情很好才是，怎么看起来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难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秦霄现在心情确实不好，因为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醒陆熙霆，非得当那个君子。 明明有机会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他简直后悔到肝都疼。 李然看着秦队浑身到下都释放出负面因子，转头盯着窗外不敢说话，只能将好奇心全都挥散。 而其余同事们则是用眼神传递心中想法，也不知道秦队今天是怎么回事，反正他们可得小心点，否则就麻烦了。 在众人都没敢说话的间隙里，终于来到熟悉的富源华庭。 门口保安冯浩非常熟悉给他们放行，又有些好奇这些警察到底来干什么，难道里面又死人了？ 也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风水不好，自从这些警察们来后，他就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暗处盯着他。 回头看之后却又没有，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了鬼。 当然自从建国以后鬼怪就不能成精了，这个可能性不大。 而且冯浩和张丽在一起的时候对她也挺好，他从来没有对不起她的时候，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斜。 收回眼神，他心定了些。 而刑警们进入富源华庭后直奔张彬彬家别墅，刚到外面就看见他失魂落魄站在门口，似乎大受打击的样子。 看到警车他眼前一亮，迅速扑上前。 “求求你们救救我吧，章诗瑶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她竟然要拿菜刀砍死我。”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折磨疯了，那个女人是真的有胆子杀人，她也不是没这么做过，她背后有章家，我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们这些人民警察。” “她现在被我锁在屋里，你们进去就能听见门被拍的震天响，但是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因为那个疯女人刚才在我离开的时候手上拿着菜刀，真的很恐怖。” 张彬彬这一大坨话说下来，让大家有些不理解，所以没有出命案。 “你没有受到实质伤害，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些刑警过来，你知道耽误我们的时间会有什么后果吗？”一个刑警吐槽，心情不太好。 毕竟任谁被浪费时间都高兴不起来，张彬彬连连摇头好几下。 “如果不是没办法，我绝对不会骚扰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泪如雨下，看起来是真的很伤心，没了指望。 而几个刑警都满脸莫名其妙，顺便有些恶寒，一个大男人对另外一些大男人露出娘们一样的表情，犯恶心。 幸亏他们都知道张彬彬取向是正常的，毕竟他还有个小三，而李然被勾起痛苦回忆脸色有瞬间改变，随即立马恢复如常，生怕被这些一个比一个损的同事们逮住机会再调侃他。 反正那些记忆他以后无论如何也不想想起来，旁边的张杰其实也是这样的，两人看起来都快要碎了。 而张彬彬完全没发现不对劲，只是祈求看着刑警们，秦霄见他这样子皱眉。 “那就进去看看吧，反正来都来了，等到时候出事之后再看就来不及了。”他道。 队长发话，其余几人当然不敢有意见，他们纷纷点头越过张彬彬，准备进入别墅，刚到门口就听见几声尖叫。“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你竟然敢对她做出这种事，张彬彬我一定要杀了你。” “贱人，有本事你做什么都冲着我来，拿我们张家的钱，竟然还敢伤我的人，真以为爷爷给你点权力，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只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畜生而已，我告诉你，按照爷爷的性格他绝对会卸磨杀驴，最后你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还不如现在直接被我一刀捅死来的痛快。” 章诗瑶在门口，完全发现不了外面有刑警，所以语气非常狂妄，外头几人听见之后脸色都很难看。 现在是法治社会，她竟然敢拿着刀这样威胁别人，难道就真觉得有钱什么都能做得了，连别人的命都能买？ “你们看看，她这么凶狠，我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没办法，只能求你们救命了。”张彬彬可怜道。 第386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下子不管都不行，总不能眼睁睁看张彬彬被欺负死。 秦霄和旁边队员们交换眼神，几人立刻呈小波分散开，去各个出口守着，防止章诗瑶逃跑。 她这样威胁别人，得刑事拘留。 “开门。”秦霄命令张彬彬。 他看起来依旧很害怕，身子发抖着上前按下密码，门嘎巴一声打开，外面刑警们皆严阵以待。 忽然，门被人从内拉进去，秦霄眼疾手快把张彬彬扯过身边，菜刀和他擦肩而过。 要是再慢那么一点点，他都得完蛋。 张彬彬惊魂未定张着嘴巴大口呼吸，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估计已经吓傻了。 “我要杀了你！” 这次没有门板隔着，章诗瑶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响，又尖又刺。 她理都不理这些刑警，举着菜刀就又要去砍张彬彬，事发从急，秦霄直接一个小长腿。 ‘咚’ 章诗瑶整个人趴在地下，她手中菜刀飞出好几米远，李然连忙捡起来。 这可是危险物品！ “好疼，你竟然敢打我。”章诗瑶尖声哀嚎，显然被气的不轻。 她咬牙看着张彬彬，“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他害了别人，他该死。” “让我把他弄死，我自己会自首，算我求求你们。” 求这个字出口，听着是真可怜。 然而，章诗瑶眼神却分外凶狠。 秦霄面无表情蹲下身抓紧她手腕，从兜里掏出手铐，直接铐在她左右两只手上。 他道，“张彬彬做错事可以报警，我们警察会惩罚他。” “根本没用！”章诗瑶反驳。 “你们警察只会依法办事，根本不知道他给我心灵造成多大伤害，我就要杀了他，你们总不可能把我关一辈子，我出来后还要杀他。” 杀这个字她咬得非常锐利，似乎要沁出鲜血。 张彬彬瑟瑟发抖，整个人看着极为可怜，他求饶眼神望向刑警们，希望他们能为自己做主。 秦霄只是淡淡拉着章诗瑶起身，“你闹一次，我就抓你一次。” 她被气的不轻，眼神恶狠狠瞪着他，似乎希望能直接把他瞪死。 然而，秦霄完全不怕。 身为刑警，他见过很多大风大浪，她这只能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还有你。”秦霄看着张彬彬语气加重。 “没有命案却谎报，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再发生这种事你也得被再进去教育几天。” 张彬彬点头如捣蒜，神情愧疚，“不好意思，我当时是真被吓得不轻，以为自己要让砍死了。” “我发誓，以后绝对会认真报警，再也不耽误你们的事。” 以后这两个字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诙谐呢？ 李然撇了撇嘴，“我还是希望你别有那个以后，好好活着吧。” 张彬彬挠头嘿嘿一笑，整个人看起来又傻又呆，刑侦队众人心中都很感慨，觉得他是因为女朋友去世，脑子也不大明白了。 唉，算得上是个可怜人。 章诗瑶这会儿倒是没说话，她脸色挺难看。 秦霄直接押着她上警车，张彬彬在后方对几个人挥手道别，目送着车子离开。 他脸上笑容消失，眼神阴沉回到别墅中，将大门重重关上。 坐在沙发上，张彬彬翘起二郎腿。 他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着，打开手机饶有兴趣看着照片，章诗瑶眼光确实不错，女朋友挺好看，就是人品不怎么行。 最近这几天因为章老爷子要求两人的关系，她没顾得上和小女朋友联系。 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日常花销都是章诗瑶大包大揽，小女朋友早就习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由奢入俭难。 所以，张彬彬趁机给她下套，在她身边安排高利贷的人，她果然中招了。 只是别的高利贷或许在几个月之后才会催还款，这个第三天就等不及了，非得上门要钱。 小女朋友连忙联系章诗瑶，张彬彬早就已经做过手脚，当然找不到她。 万念俱灰之下，小女朋友只能用其余方式进行偿还，她的身体。 张彬彬手指滑动，接下来的是视频。 他将烟灰弹在烟灰缸中，啧了声，说是喜欢女人，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挺舒服啊。 他觉得，那小女朋友是喜欢钱才对。 烟雾吐出，张彬彬冷笑，章诗瑶不让他好过，他当然也不能放过她。 人这东西，就是冤冤相报，这还只是开始呢。 警局内。 章诗瑶被带入招待室。 她脸色难看，一句话都不说。 “你知道错了没？”李然问。 “滚。”章诗瑶喉中低低吐出个字，显然对他很不屑。 李然吹胡子瞪眼，好家伙，自己犯错还好意思在这儿横，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那个女警察呢，我需要她。”章诗瑶道。 与其跟这些臭男人打交道，还不如和香香软软的女警察说明情况。 且章诗瑶觉得，林乐清可以理解她，也是个好人。 李然表情瞬间严肃，显然是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他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林老师不喜欢女人，她有男朋友。” “而且她今天不在，和你沟通的任务是我的。” 章诗瑶眼神黯淡，她转头拒绝交流，李然手轻轻抚着胸口为自己顺气，脑中暗自想别和女人置气，没用，只会伤自己身体。 这么一想，他倒是舒服点了。 压低声音，李然苦口婆心，“唉，你以为我想跟你沟通，咱们俩实在不行就走个过场呗，你说你知道错了，签个东西再住几天局子。” “你要是拒绝沟通，后果会更加严重，我这是为你好。” “滚。”章诗瑶再次毫不留情道。 李然嘶了声，这女人还真是油盐不进。 她自己非得往死路上走，他还有什么办法？ 摇了摇头，李然拿着东西离开招待室，回到刑侦队办公室。 “秦队，章诗瑶不愿意跟我沟通。”他道。 秦霄点头表示明白，“那你直接告诉民警让她去蹲局子，多蹲几天长长记性就行。” “好。”李然点头。 他不禁在心中感慨，这就是传说中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啧啧，自己不觉得倒霉吗？非得闹！ 第387章 诗瑶死了 章诗瑶这个人倒是挺有底气，被带走时一句话都没多说，完全不害怕关局长。 这点倒是和其余很多犯事的人都不同，李然还觉得她有点意思。 只是，没过几个小时他就知道了章诗瑶淡定原因，家里律师出面，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最后只能先把她释放。 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刑侦队成员们都暗自咬牙，这些有钱人真无法无天，所以说有钱就是好。 听着大家大骂有钱人，李然表情有些不正常，他如果在这种时候告诉他们自己是个富二代，会不会被这些人生吞活剥？ 显然，很有可能。 林乐清是在第二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她没想到那会儿刚在地下车库见张彬彬，章诗瑶两人闹腾，回家之后竟然越发过分。 怎么觉得这俩人很悬呢？ “林老师。”李然小心翼翼低声道。 “反正我觉得张彬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就是属于男人的感觉。”他道。 “第六感不是女人才有的吗？”张杰在旁边吐槽。 李然对这家伙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 “哼，第六感我也有，而且挺足。” “上次不就是这样吗，我觉得不对劲还真不对劲，反正愿意相信我就信，不愿意相信就算了呗。” 双手抱臂，李然怒冲冲的，张杰在旁边表情莫名，他就是调侃一句而已，也没说什么吧。 林乐清道，“我相信你，因为我也觉得不对劲。” 两人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直接凑着说了起来。 反正张彬彬现在脑子绝对有问题，不像从前那么清明，女朋友对他造成伤害还是挺大。 但，估计他再傻也不可能做过格的事。 所以两个人还是挺放心，只吐槽几句而已。 “不过林老师你得小心那个章诗瑶，她昨天特意说要见你，我看那娘们不是好人。”李然道。 他煞有其事，“她肯定就是觉得你好看，对你有非分之想。” “你可是个有男朋友的人，千万不能被勾引啊。” 这个社会上异性找对象是真艰难，现在同性恋层出不穷，都快把市场垄断了。 林乐清笑着摇头，“真不知道你成天都在想什么，有时候我想弯开你脑袋看看，里面结构是不是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 李然听到这话之后双手抱头，满脸都是惊恐。 “可别，我还想活着呢。” 张杰看到他故意耍宝，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一天到晚就是没个正形。 “昨天休息的怎么样？”秦霄走过来问。 “很丰富。”林乐清道。 她说完这话后打开手机屏幕，锁屏正是昨天摄影师为她和陆熙霆拍摄的照片。 “哇，谁给你们拍的，这张照片好有感觉，两个人好配。”李然衷心夸赞。 夸完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秦队还在旁边，林老师跟男朋友和好，他这又没机会了。 秦霄表情确实有瞬间变化，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没办法，这也是他自己选的。 谁让他非得得多嘴呢？ “对了，林老师，你不是和男朋友生气来着吗，现在又好了？”李然好奇询问。 林乐清点头，“小问题，解决了。” 秦霄心已经跌入谷底，李然小心翼翼转头看他，虽然秦队隐藏很好，但完全不能瞒过他的火眼金睛。 他这双眼睛洞察无数八卦，早就已经练出来了。 唉，还真是挺可怜。 “那林老师，你以后还有没有分手可能？”李然替秦霄问。 只是他这话刚说出口，就被林乐清瞪好几下，“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的？就是这么想老师的？” 李然不好意思摆了摆手，“没有，我就是觉得你感情没那么稳定，所以随便问问。” “我说过，我谈恋爱是奔着结婚去的。”林乐清认真回答。 又想到这次发生的事，她没把话说死，“不过世事无常，但如果没问题当然不可能分手。” “行，好好谈恋爱就好。”李然笑着打哈哈。 他的无数次在心中感叹，秦队是真的没机会了，不过他从最开始就没有机会，林老师对他没任何感觉。 唉，感情这东西，真是琢磨不透。 “行了，没工作咱们就好好歇歇。”秦霄道。 他沉默着回到自己工位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李然见状又摇晃好几下脑袋，表情很感慨。 张杰在旁边看着满脸莫名，自己乖乖记录前段时间的案宗。 其实记这些东西在工作上有好处，能学习前人经验，他喜欢。 且，这么多奇奇怪怪案例看起来像故事，估计放到网上去，都得有很多人怀疑是不是真实的。 一整个下午大家都闲着，各自干自己的事情。 本来以为今天会这样毫无波澜度过，没成想刚到下午上班时间，刑侦队电话铃声响起。 大家听见这声音顿时觉得大事不妙，有种不祥预感。 秦霄接听电话，他脸色顿时严肃。 “什么？” “好，我们马上过去。” 众人的目光灼灼看着他，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章诗瑶死了。”秦霄道。 他脸色严肃，显然没想到昨天刚进的人今天就没了。 局里同事们也表示很懵。 “什么情况？她昨天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天，说死就死，不会和张彬彬有关吧？” “我觉得不会，他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在有嫌疑的情况下动手。” 听见同事这话张杰摇了摇头，“说不定，最近我看案宗就有好几个例子是这样的，犯人正是因为自己有嫌疑，才敢肆无忌惮。” “说的没错，我们不能用普通人心态去揣摩凶手，不过情况等到时候再说。”林乐清道。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在此前往富源华庭。 前几次来的时候都得导航，这次倒是格外顺畅，开车的同事已经把路都记下来了。 “这鬼地方，我看就是克咱们，以后说啥都别来。”同事口中骂骂咧咧。 李然将头转向窗外，心情很苦涩，他们可以不来，但这儿是他家，他不能不回来啊，愁人。 第388章 发生过关系 李然已经开始考虑，或许是不是该撺掇父母去其它地方买个房子，反正这儿确实是有点悬乎。 就算为他的事业，也得做出这些牺牲啊。 车子来到富源华庭，冯浩看到他们嘴角抽搐。 他做登记的时候没忍住又问了句，“你们怎么又来？难道是小区里又出事了？又是那户人家？” “说的没错。”李然脸上适时露出苦涩表情。 “我们也不想来，但是没办法，谁让得工作呢，你干保安是工作我们来这儿也是工作。” 冯浩点头表示理解，冲他们端庄行了个礼，表示对他们的可怜。 李然也挣了挣身子回他，林乐清看着两人这番模样觉得头疼，还真是奇葩能凑到一起去。 警车顺利进入富源华庭，有路过注明也对着车子指指点点，似乎也觉得挺奇怪，怎么短短一段时间来这么多次，从前可没出现过这种场景。 张彬彬家别墅大门开着，众人下车后顺利进入，刚进门就看到了熟悉的男主人。 “你们终于来了。”他口中再次说出熟悉的话语。 “我总觉得这家伙是个npc，我们靠近就有任务发送，这世界不会就是个巨大的游戏吧？”李然吐槽。 秦霄回头瞪了他一眼，“好好的，别老整这些乱七八糟。” 李然连忙点头，又做了个拉链拉住嘴巴的动作，表示不会再乱说话。 “先带我们去看尸体。”秦霄道。 张彬彬脸色苍白，起身带着众人朝里面房间走去，刚推开门就看到个人影躺在床上。 几人走近，正是章诗瑶。 她唇色泛白，皮肤已经开始有所肿胀，精致面容透着萎靡。 林乐清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她是那么张扬，活像只烈烈盛放，带刺的玫瑰。 究竟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 “昨天晚上我出去应酬，凌晨才回家，我们两个人是分开睡的，但是早饭会在一起吃，我做好饭叫她时没有动静，推门进来就发现她这样了。”张彬彬道。 他眼中情绪很复杂，说这些话时完全没有担心，甚至还挺放松。 “她死了，你看起来倒是挺高兴。”秦霄道。 令他没想到的是，张彬彬竟然点头赞同，“当然，对于我来说她是个累赘，我们两人关系一直不大好，这点你们也知道，昨天她甚至拿着刀要杀我。” 说到这儿，他无奈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她眼里我们俩人竟然闹到了不死不休的状态。” “那你为什么要还为她做早餐？”李然问。 张彬彬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类型的嫌疑还是开了口，“你们都知道我什么身份，章家上门女婿，章老爷子那边都发话我还不得把他孙女照顾好？否则从今往后我吃什么喝什么？” 众人立马秒懂，适当露出怜悯表情，不过谁让他选择走捷径呢？ 活该两个字，张彬彬很配。 “现场已经遭到轻微破坏，你现在暂时先离开吧，我们需要取证。”秦霄道。 张彬彬点头退出房间，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精明，又被很好隐藏。 林乐清上前查看尸体，章诗瑶瞳孔扩散，眼球里有黑色淤青，衣服似乎没怎么穿好。 将被子向下挪动，她一愣。 因为，章诗瑶没穿裤子，她私密处有被侵犯的痕迹。 “有问题。”林乐清道。 为保证死者尊严，她没让其余几个男性查看情况，只是道，“我先出去一趟，有事要问张彬彬。” 几人点头表示随意，继续在屋子里收集信息。 林乐清出来后就见张彬彬依旧坐在沙发上，他是真的很喜欢这张沙发，几乎每次见到时他都是坐在这儿的。 她走过去坐在对面，“最近这段时间你有发现章诗瑶不对吗？或者她和什么人接触过？” 张彬彬摇头，脸上露出苦笑，“没。” “我个人认为她最大的不对就是要拿着刀砍我，脑子有问题，她本来就在社会上玩的很开，认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在这方面我不太了解。” “除此之外，她那个小女朋友最近背叛她，和男人搞到了一起，我收到照片和视频给她看过，她当时很崩溃。” 他说的估计就是那天车库，林乐清点头，“那，昨天晚上，或者再提前些，你有没有和章诗瑶发生过关系。” 她眼神锐利，张彬彬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他眼神闪烁，“有，就是昨天她被带回来那会儿，我实在太生气就…” 张彬彬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章诗瑶被律师带回家，章老爷子也在，他最看不得后辈丢人，把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时两人都什么话也没敢说，在他面前保证以后绝不会干出这种事，在最快速度内生个孩子他才走。 但是张彬彬没想到章老爷子刚走，章诗瑶就嘲讽他和张丽苟和这么久，连个种都没生下，觉得他不行，这辈子两人也不可能有孩子。 她甚至打算找其余男人借父生子，可能是女朋友影响到了她，她竟然现在没那么讨厌和男人接触。 张彬彬在这方面可真不窝囊，他当即就和章诗瑶大打一架，占据男性优势把她抱回房间。 “剩下的我就不用再说了吧。”他道。 “需要，几次，有没有做措施，以及多长时间。”林乐清面无表情例行公事询问。 张彬彬非常尴尬，磕磕巴巴，“那个，这我哪儿能记得清楚，但是没做错事，毕竟我们俩想要个孩子。” 章家这边要孩子，就是因为觉得两人都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所以章老爷子打算自己还能动弹，赶紧再培养个小的出来。 从小跟在他身边，就算是坨屎也能培养成金子。 “好，我到时候会测验她体内。”林乐清道。 “没问题。”张彬彬连连点头，似乎还未不用继续问这个问题而松了口气。 “你做好准备，我们这边应该会随时传唤你，手机铃声记得开好。”林乐清道。 张彬彬嗯了声，“行，我知道的。” 又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他早就已经得心应手。 第389章 初检结果让人意外 林乐清回到房间，章诗瑶的身上简单盖着白色床单，其余几人依旧在仔细搜寻线索。 她走上前，将刚才和张彬彬的对话对着秦霄复述了一遍。 秦霄听完之后眉头紧皱，“按照张彬彬的说法，他并不清楚章诗瑶在外面都和什么人接触，再加上章诗瑶的性格，认识人多且杂，调查起来无疑加大了难度。” 李然点头附和，“没错，而且他说的那个女朋友背叛她的事，咱们到现在还没见过本人，没办法验证张彬彬说的是真是假。” 林乐清看向秦霄，“要不然抽时间找章诗瑶的女朋友谈谈？” 秦霄沉思片刻，最终点头，“好，这件事交给我。” “嗯，你们先出去吧，我给她穿一下衣服，然后抬回局里吧。” 章诗瑶死的不明不白，势必要做解剖，跟章老爷子谈的事，还得秦霄去沟通。 秦霄他起身走出房间，其余几人连忙跟上。 张彬彬站在客厅，目光在他们身上打转。 当林乐清出来后，他的目光立刻停留在她身上，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张彬彬的目光让林乐清感到有些不舒服，她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李然他们进去抬人。 就在这时，张彬彬突然开口了，“林警官，等等。” 林乐清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他走到她面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杀章诗瑶。” 林乐清淡淡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张彬彬继续说道，“我相信你能够感受到，我对章诗瑶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责任，我弄死她，对我在章家的生存没什么好处。” 她眉头微挑，似乎在思考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你的话我会记住的，不过案件的调查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如果你有什么线索或者想法，可以随时告诉我们。” 说完，她转身走向了门口，和众人一起离开。 张彬彬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担心夜长梦多，秦霄一回队里就联系了章老爷子，并申请到了解剖尸体的许可。 林乐清熟练的提取了章诗瑶的胃容物。 “胃内分泌物很多，食物有明显的糜化迹象，推测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她一边用录音笔进行记录，一边继续查看章诗瑶的身体外表。 在看到几处明显的尸斑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化验结果，章诗瑶，死于两小时内。 “化验结果出来了！”王齐拿着化验报告，兴奋的跑了过来，“林法医，化验结果显示，确定章诗瑶死前吞服了大量混合药物，疑似药物中毒造成的死亡。” “精液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确定是张彬彬的无疑。” 王齐一边将化验结果翻给她看，一边回复。 林乐清回想起离开前张彬彬对自己说的话，脑子一时间有些乱。 要说作案动机，张彬彬确实没有，可若说章诗瑶死后谁的利益纠葛最大，那一定是张彬彬。 但现在的情况，所有线索都指向张彬彬，反而让她有点拿不准。 “林法医，章诗瑶的私处……似乎有虐待过的痕迹。” “什么？” 王齐的话打断了林乐清的思考，她回过神回到尸检台边，顺着王齐的视线看了过去。 她从刚才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回想起来，就是章诗瑶私处的外观。 这绝对不是那种发生正常关系后的外观，反而充血受损严重，有小范围的地方甚至擦破了皮。 “林法医，我有一个猜测，和章诗瑶发生关系的，不仅张彬彬一个。” 王齐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番话，彻底点醒了林乐清。 一开始，她听了张彬彬的话，潜意识认定和章诗瑶发生关系的只有张彬彬一个，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昨夜甚至是上午，还发生了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 “张彬彬对咱们有所隐瞒。” 意识到这点，林乐清第一念头就是提审张彬彬，从他嘴里撬出他隐藏的秘密。 王齐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没耽搁，直接将这件事报告给秦霄，传唤的事，全权交由他处理。 秦霄有着丰富的办案经验，一听就知道其中有猫腻，立刻给张彬彬打电话，让他到警局做笔录。 那头的张彬彬倒是平静，挂断电话后，没多久就赶到了。 接待室里，秦霄坐在桌子的一侧，目光审视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张彬彬。 后者表现得相当平静，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秦霄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 “我们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章诗瑶的情况。” 张彬彬点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和章诗瑶发生了关系？” “是的。” “什么时间？和她发生关系的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 张彬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秦霄，“今天中午左右，她有没有和别人发生关系，我……我不知道。” 秦看出他的心虚，霄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呵斥，“张彬彬，现在是调查案件，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如果你隐瞒了什么重要线索，导致案件调查受阻，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张彬彬像是被秦霄的厉声喝斥吓得一哆嗦，咽了咽口水，终于松口了。 “我，我确实看到有其他男人从章诗瑶的房间里出来，但我不敢肯定他是否和章诗瑶发生了关系。” 秦霄眉头一皱，“你看到有其他男人从章诗瑶的房间里出来？是什么时候？” “就……就是今天早上，大概十点左右，我出来倒水喝，看到有个男人从她的房间里出来，然后，然后我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后边，就是我半强制性的和她发生了关系……” “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张彬彬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不过我家的监控拍到了他的正脸。” 秦霄心中一动，立刻让他调取家里的监控。 第390章 有个好男友 监控里，章诗瑶果然如张彬彬所说，不仅玩的花，而且和那个男人极尽暧昧，甚至在客厅就迫不及待的贴到了一块。 画面里，她和那个男人打的火热。 一旁的张彬彬看着视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随后，他突然说道，“怎么会这样？虽然诗瑶不爱我，但她从没有这样放纵国自己，更没有带别的男人在家里鬼混过。” 说到这，他像是想起什么，眼神一片黯淡，“看来，她那个女朋友给她造成的打击不小，竟然让她做出了这么出格的事。” 秦霄瞪他一眼，继续紧盯着监控画面，试图从中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那个男人的面孔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他的脸部轮廓和身材。 “这个男人，你有没有什么印象？”秦霄转头问向张彬彬。 张彬彬摇了摇头，“没有，我确定我不认识他。” 秦霄皱起眉头，心中疑云重重。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和章诗瑶的死有没有关系？他是章诗瑶固定的情夫之一，还是她随便拉来的？ 这些问题，都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揭晓。 他站起身，对张彬彬说道，“你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再找你。” 张彬彬点点头，站起身离开了接待室。 他前脚才走，秦霄后脚就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了林乐清他们。 几人听完，顿时陷入了沉思。 这个案件越来越复杂了，要想揭开真相，恐怕还要从别的地方入手。 “尸检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乐清和王齐互看一眼，然后回到，“就目前的解剖结果来看，已经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不过，我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地方，所以尸体，暂时不能归还章家。” 秦霄知道林乐清的脾气，知道她查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和章家做好沟通，让他们放手大胆的查。 几人说话间走到了刑侦队办公室，此刻，同事们正在议论纷纷。 林乐清竖起耳朵听过去，发现他们口中提到的，竟然是章诗瑶。 “没想到啊，章家大小姐竟然喜欢玩女人，还玩的这么花！” “害，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男人玩多了，没意思就把主意打到女孩子身上了呗。” “听说她被抬回来前还跟男人做了，下身都没处理干净。” 林乐清听到这，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心里划过一抹说不清的不适。 秦霄看她脸色不对劲，拧着眉开口，禁止他们再胡言乱语。 “你们手上的活都干完了？咱们这什么时候成八卦的聚集地了？时间差不多了，下班的下班，赶紧回家！”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嬉笑着打过招呼就走了。 林乐清跟秦霄、王齐点点头，也转身出了门。 回到家，陆熙霆已经准备了她喜欢的饭菜。 两人相对而坐，林乐清的脑海里却全是章诗瑶的身影，一时间竟然没有胃口。 明明那么张扬鲜活的生命，明明昨天她才从刑侦队离开，没想到今天再见到，就是生死两别…… “怎么了？工作不顺心？” 陆熙霆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关心的问道。 “……是章诗瑶。她死了，我们的调查方向有点被动，到现在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说到这，林乐清苦笑一下。 陆熙霆挑挑眉，突然说道，“章诗瑶？我和她有过接触。” “听说她小时候受过男人的伤害，好像是小学的时候被一个道貌岸然的家教老师猥亵过，从那时候起就留下了心理阴影。” “圈子里曾经流传过一些关于她的事，说她病情严重的时候，见到男人就会生理性想吐。” 林乐清听到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些事就连他们都没查到，他是怎么知道的？ 陆熙霆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笑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这些事，不是很难听到。” 林乐清点点头，心中了然。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你觉得这些信息对我们调查案件有帮助吗？” 陆熙霆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我觉得可以作为一个切入点。既然章诗瑶有心理阴影，那么她为什么还会和那么多男人发生关系？她的死又和那些男人有没有关系？” 林乐清眼睛一亮，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如果章诗瑶真的对男人有心理阴影，那么张彬彬为什么要说她私生活混乱？她又为什么会和那么多男人发生关系？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她立刻站起身，对陆熙霆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就去查一查章诗瑶的社交关系和心理状况！” 陆熙霆有点无奈的看着她，轻声提醒，“你已经下班了，先吃饭。” 林乐清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这个人，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还好有陆熙霆。 “对了，你想不想见见章老爷子？” 看她开始专注吃饭，陆熙霆突然开口。 “可以吗？” 如果真的能见到章老爷子，说不定能问出许多他们查不到的内幕，这是再好不过的。 “明天章家要举办一个宴会，如果你想，你可以以我女伴的身份出席。” “我去！” 林乐清兴奋不已，直呼自己命好。 陆熙霆宠溺的笑笑，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轻声说道，“想去就好好吃饭。” 林乐清朝他笑笑，大口大口吃起来。 第二天，林乐清一早就跟局长请了假。 在陆熙霆的陪伴坚持下，他们先去做了造型。 而在做造型的时候，陆熙霆特别有心机的挑了几套情侣装。 美其名曰，她要作为他的女伴出席，衣服的搭配自然要相得益彰。 林乐清表面上倍感无奈，心里却格外甜蜜。 她从来没想过，陆熙霆这样的冷面总裁也有这样少女心的时候。 等到服装搭配好，造型师顿时眼前一亮。 “陆总和林小姐真是天生的一对！这身衣服穿在二位身上，简直像是量身定制的一样！” 第391章 宴会意外 陆熙霆心里高兴，当即决定让造型师回头为他们多准备几套。 林乐清尴尬不已，拉着他就往外走。 “你慢点，别摔倒了。”陆熙霆好笑的看着她，放慢了脚步。 林乐清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撇撇嘴，小声嘟囔道，“都怪你，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陆熙霆笑着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是男女朋友，别人羡慕我们，说明我们感情好。” 林乐清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好在此时已经来到了停车场，她赶紧挣开他的手上了车。 陆熙霆看着她这副害羞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极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出发吧。” 林乐清点点头，陆熙霆则钻进驾驶位，直接踩下了油门。 很快，他们就到了章家举办宴会的酒店。 一下车，林乐清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章家不愧是名门望族，举办个宴会都如此大手笔。 来参加宴会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男的英俊潇洒，女的优雅大方，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光鲜亮丽。 光筹交错，好不热闹。 林乐清的视线扫过参会客人，似乎在搜寻章老爷子的身影。 就在这时，她意外听到有人在谈论章家的事。 “章老爷子也太狠了，亲孙女刚死，不仅不见他脸上有异样，反而还要坚持开办这场宴会，真让人咋舌。” “谁不知道章老爷子在业内的名声？只要死的不是他自己，是绝对从他脸上看不到悲伤的！” “不是，他孙女的事有着落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乐清没再听下去，仅仅是这几句，就让她震惊了无数次。 先是章老爷子的态度，再是章诗瑶死亡一事的泄露。 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刑侦队早内部早下结论，不允许在外边私自谈论，相当于对外界保密。 可现在看来，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章诗瑶的事的。” 陆熙霆眼神微沉，冷哼一声，“这些人想知道点什么，不过是花点钱的事。” 章家有权有势，这些人想巴结，自然要时刻掌握章家的风向，章诗瑶的事，瞒不了太久。 林乐清很快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走吧，我带你去休息会，早上你就没吃多少，我给你拿点甜品。” 两人才走，角落里立刻有人认出了他们。 “听说陆总对女朋友的宠溺无下限，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啊。” “要我看，就是一时新鲜。” “我看不一定，今天这场宴会的级别有多高不用我说了吧？陆总能带他的小女朋友出席，足以看出来他的真心。” 林乐清被陆熙霆安置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又被他投喂蛋糕、果汁，全程脸红的不像样。 但陆熙霆却像没看出来般，自顾自的围着她忙碌着。 就在这时，章老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出现。 他看上去情绪、兴致不怎么高，面对大家的时候，脸上更是带着几分强颜欢笑。 就在林乐清无比同情他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这个宴会，就在不久前，我听到了一个噩耗，我的孙女，诗瑶，去世了。” “失去孙女我很痛苦，也想过取消宴会，但这个宴会我筹备了很久，我不想让大伙失望，所以，即便心情悲痛万分，我还是决定照常举办，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大家能体谅。”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章老爷子的话，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掀起层层涟漪。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章老爷子，我们都很理解您的痛苦，章小姐的离世，我们大家都感到惋惜。” “老爷子，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 大家纷纷上前安慰章老爷子，可他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好转，只是机械的点点头，表示感谢。 林乐清看着这样的章老爷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起章诗瑶生前的模样，不免一阵惋惜。 就在这时，身边的陆熙霆却突然冷哼一声，轻声嘟囔一句，“这家伙真是个老狐狸！” 林乐清被陆熙霆的话吓了一跳，侧头看向他，“你为什么说章老爷子是老狐狸？” 陆熙霆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眼神深沉的看了章老爷子一眼，然后带着她向一旁的露天阳台走去。 大厅里，宴会还在继续，但气氛却明显有些压抑。 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着章诗瑶的事，而章老爷子也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机械的应酬着。 林乐清则和陆熙霆待在安静的阳台，心跳入鼓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圈子里无人不知章老爷子的手段。” “商业上，章老爷子杀伐果断，对待对手，从来没有心慈手软的时候。” “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狡诈的手段。” 林乐清听的云里雾里，正要问，他却继续说道，“他的孙女章诗瑶更是他的心头肉，从小就被他当做继承人培养。” “你猜猜，章诗瑶对他这么重要，那他为什么还要对外公布她的死讯呢？” 林乐清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陆熙霆冷笑一声，“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如果章诗瑶还活着，章家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林乐清想了想，回答道，“如果章诗瑶还活着，那章家就会有一个继承人，章老爷子也不用担心家族的未来。” “没错，如果章诗瑶死了呢？”陆熙霆点点头道。 她心里一紧，脱口问到，“那章家岂不是要乱套了？” “乱套？不，相反，章家会更加团结。” “为什么？” 陆熙霆看着她，眼神深邃，“因为章老爷子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理由，来收拢权利，再由他重新分配章家的权力。” 林乐清恍然大悟，“所以，他利用了章诗瑶的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同时也借此机会，削弱其他家族成员的权力？” 第392章 老爷子痛苦 林乐清心情很复杂，有钱人的世界真乱。 明明大家都是人类，却仿佛处于不同维度般。 “要不要去和章老爷子沟通？”陆熙霆问。 “可以吗？”林乐清语气中有怀疑，毕竟那位不是普通人物。 “别人不行，但我行。”陆熙霆道。 他口吻里没有任何骄傲，只是在阐述事实，s集团比章家不知高过多少倍，章老爷子见了他也只有巴结的份。 林乐清明白过味儿来，她点头，“那去看看吧。” 陆熙霆走在前方带路，随便招呼个侍者让他问问章老爷子在哪，两人没发现，在他们行动时一直有道视线跟着。 这道视线的主人是魏源，他手中拿着香槟坐在角落处，眼神锐利阴毒，整个人都隐藏在暗中。 最近这段时间创世纪开始越发走下坡路，从前看到他就招呼的那些人完全不愿意搭理他，无论什么都不带他玩儿。 魏源这才知道上流社会有多残酷，他们只在乎金钱，地位。 至于人情？ 你落魄了，在他们眼中自然什么都不是，完全不用还。 “林乐清，陆熙霆。”魏源舌尖萦绕这两个名字。 他之所以恨两人，极大程度的原因是s集团对标创世纪，很多他看中的合作都被陆熙霆抢走，怎么可能不生气？ 然而魏源忘了，这些合作在前世本就是属于s集团的，他确实提前知道些东西，可实力跟不上。 所以他只能捡几个漏，其余的陆熙霆不愿意给，他拿不到。 “感觉背后有点凉飕飕的。”林乐清皱眉道。 她回头看了眼，没发现不对劲。 陆熙霆眼神则是落在她光洁白皙的背部，“你应该不习惯穿露背装。” “嗯，这个确实。”林乐清点头。 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工作，很少穿裙子，露背装更是没尝试过。 今天那些服装搭配师们说好看，她也就没打算换，现在倒是觉得有点难受。 “下次我会避开挑选这类型衣服，一切以你舒服为主。”陆熙霆道。 他语气温柔，林乐清心中充斥着浓浓感动，她红着脸轻轻点头，“好。” 两人被侍者带到后方房间。 到门口时侍者停步，“章老爷子就在里面。” “我不太方便进去，二位进吧。” 侍者转身离开，陆熙霆曲起食指敲房门，里面传来苍老带着颤抖的声音，“进。” 两人推门而入，就见章老爷子坐在床上，他眼神晦暗，神态萎靡，腰部也佝偻着，和刚才在人前时简直判若两人。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孙女章诗瑶照片。 上头的她笑容灿烂明媚，应该比现在要年轻好几岁。 可惜，她的年龄永远定格在二十六，再也不会前进。 “你们是来问瑶瑶的吧？”章老爷子主动开口。 他眼皮子都没抬，自顾自说着，“瑶瑶前段时间跟我说过，她在警局里碰到个还算合得来的朋友，应该就是这位女士。” “除去你，估计没人再会这样为她查案，所有人都觉得瑶瑶不三不四，和别的男人乱玩，可身为她爷爷，我不相信。” 说到这儿章老爷子才抬起眼睛，他浑浊眼珠中满是痛苦与愤怒。 “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嫁祸，你们警方一定要查张彬彬！还我们瑶瑶个公道！” 张彬彬，又牵扯到这儿来了。 不过章老爷子这个表现林乐清没想到，陆熙霆刚才说他自私自利，现在怎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他拉着她的手轻轻捏动，言外之意也是别着急，过会儿出去后和她细说。 林乐清心知肚明，换了个问题，“老爷子，你觉得张彬彬哪里有嫌疑？” 章老爷子眼神闪烁，咬牙，“还不是他那个小三。”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在养小三，但上流社会的男人多养几个无所谓，只要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就行。” “可我没想到他为了小三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可怜我的瑶瑶。” 说来说去，竟然说到张丽身上。 几人之间关系就好像是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让人无比头疼。 “我们会认真查张彬彬。”林乐清道。 章老爷子只是点了点头，又眼神悲哀看的照片，像是不愿再与他们交流，他浑身力气似乎都已经被抽干。 在商场上赫赫有名，大杀四方的他，现在也只是个失去孙女的普通爷爷，看着真令人唏嘘。 “那我们先不打扰。”陆熙霆道。 章老爷子喉咙能发出声低嗯，两人手牵着手转身离开。 房门被关上的刹那，他才抬起眼皮子。 此刻的章老爷子眼里哪还有半分难受，只剩下精明与考量。 这女警察确实挺厉害，迷惑陆熙霆，得到靠近他的机会。 只是，姜还是老的辣。 章老爷子把手中照片随意扔到一旁，甚至还掏出衣服口袋里装着的手帕，将手指自己细细擦干净。 这种孙女对他而言就是屈辱，活着的时候看见就烦，死了又怎么可能会心疼她？ 只是在警察面前必须表演，否则人家怀疑上他怎么办？ 陆熙霆和林乐清来到外头，两人没进宴会厅，而是到花园里面转转。 “我觉得章老爷子好像也不是那么无情，他心里挂念着孙女。” 林乐清低头看着脚下石子，说出这话。 她洞悉心理学，章老爷子刚才反应没问题，一切都很正常，他只是个失去孙女儿无比伤心的普通爷爷。 就算再有钱又怎样？ 遇到这种事，也难以买回亲人性命。 “他确实是个老狐狸。”陆熙霆道。 他眸光锐利，“难道你没发现，章老爷子和张彬彬都在互相推脱责任吗？” “按照你和我说的，我认为这两个人都有嫌疑，可能，毕竟活着那会儿章诗瑶也只是他们手中棋子而已，谁让她愚蠢。” “这怎么说？”林乐清疑惑询问，大脑已经出现bug，cpu都快干烧。 她不身处于上流社会，当然不明白章家这些人的关系。 陆熙霆把林乐清拉在长椅上坐下，把背地里查到章家这些是娓娓道来，他语气中有嫌弃。 第393章 陆总，聊聊 原来，章家原定继承人是章诗瑶，毕竟家族里只有这一位小辈。 奈何她烂泥扶不上墙，从前还被男人伤害过，现在连生儿育女这个最基本的任务都难以完成。 章老爷子权衡利弊只能放弃她，但他并没把放弃摆到明面上，而是选择张彬彬这个聪明，却没有家族底蕴的普通的人作为孙女婿，入赘章家。 而章诗瑶，从有名义上老公后就开始乱玩，和女朋友公然相处。 张彬彬这边有小三，章老爷子完全不在意那些，他在意的地方只有章家公司。 能把公司处理好，就算有小四小五都无所谓。 可章诗瑶显然不是个好糊弄的，就算她外面有女人，她也不想让张彬彬这个靠着她上位的东西好过。 所以，她隔三差五就过去闹，这些消息之所以没有在网络上流传开，是因为每次都有章老爷子后方兜底。 就连陆熙霆这儿都收过他好几笔钱，把相关视频买下来。 林乐清表情已经彻底迷糊，反正是听的云里雾里，她头疼。 陆熙霆看着她这脑袋摇晃的小模样，嘴角牵起宠溺笑容，开始说重点，“可是最近张丽死亡后，张彬彬重心忽然放在公司上，他不满足于只给张家干活，而是在暗处笼络人脉。” “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章老爷子都看在眼中，他当然要动手。” “可他在这种情况下又能做什么呢？” 陆熙霆语气加重，“那就是让章诗瑶有个自己的孩子，章家最后还是那个孩子的。” “所以，那些男人很有可能是章老爷子找的！”林乐清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知道豪门挺乱，没想到会这么乱啊。 “说的没错。”陆熙霆赞成点头，眼神在告诉她答对了。 “我的天。”林乐清震惊到难以说话。 她现在脑子里仿佛装了浆糊，横竖都想不明白。 “怎么？”陆熙霆明知故问。 “我第一次有这种脑仁子都快被干烧的感觉。”林乐清道。 她突然认真看着他，“你们家没有这些事吧？” 相比章家，陆熙霆所处的陆家要更豪门，规矩肯定更多，与此同时心眼也…… 林乐清原本想和他结婚，可现在她觉得这个婚结不结都一样，她怕被陆家那些人精玩儿死，到时简直得不偿失。 “放心，陆家我才是那个掌权人。”陆熙霆道。 他想到这件事就勾起唇角，爸妈最近知道他找了个女朋友，一直都想看看她。 奈何林乐清这边估计还没想到见家长的地步，陆熙霆只能给两人翻出她在公众面前露面的照片，视频，和两人的合照。 陆父陆母当时都表示非常满意，甚至想让他赶紧把人娶回家里，他也想，奈何没有这个机会。 “乐清，什么时候跟我回趟家？”陆熙霆问。 这话题简直就是天翻地覆，林乐清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啊？” 她脑子里正想着回警察局后，让同事们去查伤害章诗瑶的男人，只要查到对方案情就能有小半部分水落石出。 忽然转换到儿女私情上，脑仁还有点疼。 “没事，你先忙案子吧，忙完之后我再和你说。”陆熙霆无奈道。 林乐清轻轻点头，她刚才的话其实听得挺明白，但下意识反应是想要装模作样以及逃离。 见家长什么的，她认为两人感情还没到这种程度，可如果在明面上拒绝陆熙霆肯定会不开心。 扪心自问，林乐清如果有家长，男朋友在她说过后不愿意和她去见，也绝对会这样。 “陆总，林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熟悉阴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坐在长椅上的两人回头看去，魏源正站在他们不远处，冷冷看着他们。 这眼神，像是想冲上来把他们刀了似的。 林乐清皱眉，她对这个人观感非常不好，所以见到就想离开，拒绝和对方交流沟通。 而陆熙霆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大掌再次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打两下，让她别太担心，无论怎样都有他在。 他就算保证不了自己平安，也得保她平安。 “你们两人看起来怎么挺紧张？”魏源脸上带着笑容靠近。 “我认为我们还算朋友呢，林小姐，难道不是吗？” 林乐清立刻露出嫌弃表情，“确实不是，反正我并不这么认为，魏总霆喜欢自作多情。” 面对这种拐弯抹角的人，她越发要直言直语。 魏源果然听到这话脸色难看，有被冒犯到。 但林乐清完全不管他，谁让他不好好说人话？ “陆总，你这女朋友倒是有点意思。”魏源道，声音发沉。 陆熙霆轻笑，“我倒是觉得魏总更有意思些。” “知道的说我们是偶遇，不知道的估计要以为魏总是块牛皮糖，经常黏在我身边。” “仿佛我去哪儿，背后都会有你在，最近魏总兼职给人做影子？” 这对情侣，无论哪个人都不好糊弄。 魏源呼吸急促，他简直要被气死，可就只能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在上流社会生气是要被嘲笑的。 越有能力，就越不会把别人说的话放在眼中。 可惜，魏源只能表面上做到这些精神内涵却一下都学不会，毕竟他就算靠东风成立公司，脑子却还是从前那个。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从陆熙霆指头缝里谋取利益，甚至还要被他赶超，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可魏源尝试过自己投资，下场却非常惨烈，他完全不敢再赌。 “陆总，不知道方不方便跟我说几句话？”他问。 言外之意，不让林乐清听呗。 陆熙霆挑眉，他不认为两人之间有什么话能说，但魏源这样，他觉得挺有意思。 “行。”他言简意赅。 林乐清立刻站起身，“那我去那边走走，看看风景。” 章家后面有很多花花草草，不远处还有个秋千架，确实看着挺好玩。 “注意安全，别离我太远，一定要在我视线能看到的地方，过会儿我去找你。”陆熙霆认真叮嘱。 主要是怕魏源动手脚，他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第394章 要毁了他们 林乐清坐到了秋千上，她小腿微微用力，双手抓着铁链，松开腿时晃动起来。 看着这一幕，陆熙霆眼角眉梢都温柔许多，唇边扬起笑意。 显然，两人是很幸福的。 魏源看着他们这模样咬牙，心中无比愤怒。 他整天被公司各种破事折腾个半死，他们凭什么能好好谈恋爱，感情稳步发展？ 原本魏源以为他经历特殊事件，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所有人都该围着他转。 功成名就后他也曾和许多漂亮网红，知名名媛玩儿过，可都没给他安心，家一般的感觉。 反而这些人沾染的浑身铜臭味让他恶心，再也不想接近。 “你真以为你能护得住她？”魏源压低声音询问，生怕被林乐清听到。 他说这话，也就是要撕破脸皮。 魏源见陆熙霆脸色难看，又沾沾自喜继续道，“我听说前段时间你曾经找关系要让她离开警局，那件事快到了，这也是应该的。” “可惜，她自己执拗，你就算有心想救也没辙。” “而且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成功。” 陆熙霆脸色冷沉，眸光如乌云般黑压压的，“你为什么非得插手这件事？” 如果魏源不对林乐清出手，其实两个人可以互不干涉，可他偏偏要这么做。 魏源喉中发出几声嘲讽笑意，眸光越发阴毒狠戾，“为什么？” 他加重声音，“当然是因为她不死，我珍重的人就活不下来。” “陆熙霆，我可以把整个创世纪拿出来跟你玩，我承认创世纪确实比不过s集团。” 魏源话风一转，“但，s集团并不是你一家独大，许多决定都要开董事会才能顺利进行。” “只是，事情发生时开董事会还能来得及吗？” 听到这些话，陆熙霆脸上表情依旧如古井般毫无波澜，像是完全没有被威胁到。 冷笑的魏源心中暗自愤怒，不明白他到底在狂什么！ 他一定要毁了林乐清，也要毁了陆熙霆，这两个人都别想好过。 “从底层爬上来的，眼光确实差很多，魏总的挑衅我收到了。”陆熙霆淡淡道。 他没再多说，转身朝林乐清走去，伸手为她轻轻推动秋千。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魏源目赤欲裂，简直愤怒到气都喘不上，想杀人！ 陆熙霆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嘲讽他？还是刻意激怒他？ 林乐清转头看魏源，见他气的不轻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几句似是而非的话。”陆熙霆道。 他又补充了句，“反正没营养。” “哦。”林乐清挑眉。 其实她也觉得魏源不对劲，她以前从没见过他，他到底哪里来这么大恶意？ 不过陆熙霆不说，肯定就是没什么，像这种人也难成气候，所以没必要搭理。 “咱们多会儿能离开？”林乐清回头问。 她微张嘴巴打了个哈欠，有点困。 今天脑子基本全用来整理案件，脑细胞都快死绝了。 “现在？”陆熙霆问。 “宴会不是还没结束吗？现在可以离开？”林乐清疑惑。 但这话刚说完她就想到男朋友是什么身份，她摸了摸鼻子，“那现在走吧。” 两人再也没搭理魏源，他就像个小丑似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 闭起眼睛深呼吸好几口，他这才调理好心情。 重新返回宴会厅内。 魏源冷眼看着众人觥筹交错，他站在明面下，等待着有人上来攀谈，可这些人都齐刷刷绕开他。 路过还有几位他曾经带着玩的老总，他们显然把他当空气。 这些人还真是…让人恶心又过分！ 继续在这里留着也没用，魏源转身离开，他走后众人才敢嘟囔。 “啧，这位魏总真是昙花一现，最近创世纪没做出功绩，他以前还说要对标s集团，人家现在都看不上创世纪，真是好笑。” “要我说他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魏源我私底下接触过，压根就没有内涵，所以在合作过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联系了。” “没错，圈内顶级豪门还得是s集团，可惜陆总只顾陪女朋友，刚才也没停下来喝杯酒说几句话什么的。” 众人纷纷叹气，魏源要听见他们这么说肯定又得气死，奈何事实就是事实，再生气也没用。 他，终究还是比不过陆熙霆。 于在场所有人眼中看来，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笑话。 创世纪顶层办公室内。 魏源居高临下俯瞰着下方人群，在他眼中这些人都是蝼蚁，渺小，可笑。 可他现在心境已经与从前有所不同，因为他尝到了害怕失去的滋味，不想再变成下方那些蚂蚁，普通人，被资本家当成畜生一般的打工人。 如果注定要重新变成那种玩意，他还不如拖着所有人下地狱。 “哈哈哈。”魏源笑出了声音， 他表情十分狰狞，癫狂。 办公室门被敲响，魏源收起笑声道，“进。” 秘书推门而入，他仿佛没有听见刚才里面的动静，如实禀告，“魏总，您让我处理的事现在已经解决了。” “还需要再做些什么吗？” “不用，对付他们这就足够。”魏源道。 他说完这话后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神色冷淡，长相却清丽出尘的女秘书。 可能是今天晚上被林乐清，陆熙霆两人刺激到，魏源现在挺想尝试好好恋爱是什么滋味。 “你有男朋友吗？”他问。 秘书愣了下，公事公办回答，“没有，我没有谈恋爱的时间。” “魏总可以放心，我最近这几年没有打算结婚生子，可以为我们公司做更多贡献。” “和我谈恋爱，一个月给你一百万，怎么样？”魏源问。 秘书皱眉，“魏总。” 她正准备拒绝，魏源就立马又道，“三百万。” 这下秘书闭了嘴，她眼中闪过纠结，最后轻轻点头，“可以。” 只是顺便做人女朋友而已，能多赚三百万，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秘书谈恋爱更注重灵魂，魏源和她在一起估计也只是为身体而已，都无所谓。 “过来。” 魏源招了招手，像是在对待阿猫阿狗。 第395章 犯人有翅膀？ 秘书脸色如常走到魏源身边，她从没有谈恋爱，不知该怎么做人家女朋友，所以只能学着从前他身边那些女的样子，身体发软靠在他怀里。 “魏总，您要让我收拾东西和您同居吗？”她娇滴滴问。 魏源原本还觉得有点意思，现在看秘书也变成那些女人的样子，顿时表情无比嫌弃，一把将靠在身上的她推开。 “滚。”他道。 秘书不明所以，但聪明人最会看眼色，她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只是关上办公室的门后摇了摇头，表情有可惜，差点就能得到是三百万，而且是一月一付。 多干几年就能成为千万富翁，她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劲？ 办公室内，魏源喘着粗气坐回凳子上，他现在觉得那些女人都没意思，林乐清倒是挺好。 女警察身上有股韧劲，且她本人也足够漂亮，简直极品。 魏源舌尖轻舔上嘴唇，眼神中布满贪婪与色气，在毁掉那两个人之前，他好像能先做点什么。 毕竟，不玩白不玩，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不会有别人知道。 ‘阿嚏’ 林乐清刚在玄关处换鞋子就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轻揉。 “不舒服？”陆熙霆问。 他手掌随即放在她额头上试探，温度没有变高，是正常的。 “没有，可能是有人想我吧。”林乐清道。 毕竟有话说的好，一想二骂三感冒。 “谁想我女朋友？”陆熙霆挑眉，语气中有调侃。 “那我可不知道，实在不行你问问我的喷嚏。”林乐清回道。 两人相视而笑，显然都对对方的幼稚无奈。 陆熙霆摸了摸她脑袋，“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别感冒。” “你也是。”林乐清回他。 可惜身高够不上，否则她也得摸摸狗头。 回到自己房间内，脱下身上礼服林乐清才觉得轻松些，做上流社会的人可真不容易。 隔三差五就得穿着这玩意儿，如果是她肯定要难受死。 洗漱好后躺在床上，林乐清任由四肢不断向下沉，眼睛则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她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要化了，和床融为一体，这种感觉已经有很久没有体会过。 不知不觉，她闭上了眼睛。 次日。 酣畅淋漓睡了一晚，连梦都没做，林乐清整个人只有两个字：得劲。 她精神满满，今天势必要把案子理清楚。 不过无论林乐清醒的有多早，陆熙霆都要先她一步，她原本打算去厨房做早饭来着，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人了。 “你怎么这么快？晚上是不睡觉吗？”她嘟起嘴唇问。 做人家女朋友，她连个展示的机会都没有，真是惭愧惭愧。 “当然睡，不过我觉比较少。”陆熙霆道。 林乐清哦了声，她离开厨房回到餐桌前，双手放在下巴处撑着脑袋，决定明天晚上先定个闹铃，反正得比他早醒。 陆熙霆如果知道她现在脑子里是什么想法，肯定会无奈。 今天早饭是煎蛋三明治和蒸包，旁边还摆放着纯牛奶。 “中西结合？”林乐清问。 “嗯，都是你喜欢吃的。”陆熙霆道。 这话确实没错，林乐清拿了个蒸包放到盘子里，轻咬个小口，里面是油脂丰富的汤。 闻着就很香，这个牌子是速冻，但价格比较昂贵，做的自然也就更好。 吃完整顿早饭，林乐清觉得浑身上下充满力量，她现在一拳能打死三只老虎。 当然，老虎要是真出现在跟前的话另说。 “我去上班啦，你也好好工作，下班后我们再见。”林乐清轻松道。 “好。”陆熙霆笑着点头。 “我送你？”他问。 林乐清正在玄关换鞋子，她闻言随口回答，“不用，坐个车过去就行，花费不了多长时间，今天还早呢。” 她起身打开门，挥手道，“拜拜。” 但林乐清不知道的是，她刚出门陆熙霆就变了脸色，在手机上通知那边的人盯着她。 来到警局，刑侦队内众人叫苦连天，表情都很难看。 “这是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发生过什么？”林乐清放下包好奇询问。 “对呀，林老师，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头疼。”李然扶着额头。 “张彬彬家门口监控正好有损坏，富源华庭其余的一些监控也没把男人拍到，人就跟凭空失踪了一样。” “唉，如果不是因为除去张彬彬之外还有其他男人的痕迹，估计我得认为和章诗瑶在一起的只有他了，愁，太愁。”李然道。 监控没有拍到人？ 林乐清皱眉，不可能啊。 富源华庭是富人区，里面已安全闻名，那么多个监控却一个都没有拍到男人，难道他会飞？ 可，李然刚才说的没错，张彬彬之外还有别人。 “这个案子又麻烦了。”林乐清道。 李然重重点头，“可不是吗。” 他说完这话之后，又鬼鬼祟祟用手指秦霄，“秦队昨天晚上压根就没回家，在这儿看了一整晚卷宗和其余那些东西，都没个结果。” “林老师，再这么下去我们得疯，你那边还能不能再解剖尸体看看有什么情况？” 对此，林乐清表示也很无奈。 她轻摇头，“不行，解剖已经做到位了，如果再继续就是过度解剖，对案情没有半点帮助。” 闻言，李然耷拉下脑袋去叹气。 “好吧。” 他觉得，刑侦队这些人简直就是冤种，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竟然能逃过监控。 妈的，真想看看他是谁。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面想。”林乐清道。 李然看着她，眼中又升腾起希望。 “有没有一种可能。”林乐清压低声音。 “其实从头到尾就只有张彬彬，他是故意折磨章诗瑶的，那些痕迹也全都是拜他所赐。” “怎么可能？他有那么大力气？”李然立刻否认。 同为男人，他特别理解，就算腰再好也不能搞那么多次吧。 “伤害一个女人有很多办法，并不是只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林乐清道。 李然顿时醍醐灌顶，“对啊。” “张彬彬要真利用器具，发生这种事肯定会丢掉，我们可以在别墅里，垃圾桶外查找。” 第396章 逮捕张彬彬 “我马上去找。”李然道。 林乐清看着他着急向外奔去，默默摇摇头，这家伙还是不够稳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长。 她则坐下搜索章家，相应词条中跳出来的除去章氏公司外，还有很多小道消息，其中最醒目的一条就是章诗瑶和小女友。 再下方，林乐清看清楚词条后皱眉。 《章先生章夫人雨夜与它车连环相撞，究竟意外还是人为？》 章先生和章夫人，自然是章诗瑶爸妈。 点入词条，里面介绍了两人生平。 在章家这个名利场长大，章先生却半点没有被污染，他醉心于慈善项目，章夫人也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名媛。 两人结合，当然百利无一害。 章先生在那时手上权力扩大，章老爷子也已经老了，董事会有许多人都劝他退位让贤，只是他每次都含糊其辞。 也就是在董事会越逼越紧后，章先生和章夫人正好出事，据当时警察说车子碰撞是因为刹车被破坏，再加上雨夜看不清路才酿成惨剧。 在电视剧，或者小说中刹车被破坏一定是人为的，所以才引起大家怀疑。 只是大家都把目光定在章先生平时敌对公司上，警方也是如此，仔细排查过那些人却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最后这桩案子被定为意外，章老爷子赔钱后不了了之。 虽说虎毒不食子，可林乐清还是不禁想起陆熙霆说的那番话。 章老爷子极其重视手上权利，甚至为此连亲孙女都可以不管不顾。 这样的人，很有可能会对子女动手。 主要是实在太巧，很难让人不多想。 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现在想翻案也没机会，找不到从前那些证据，所以林乐清只能关闭页面。 她没再继续看电脑，而是背靠椅子若有所思，表情很认真。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林乐清低头查看，是李然。 她接听电话，他在那头道，“林老师，你猜怎么着，我过来的时候正好拦住垃圾车，从里面发现…” “咳，那种东西。” 李然支支吾吾的话林乐清秒懂，她坐直身体，“现在带着东西回警局，我这边做测验。” 半个小时后，李然成功带着黑色塑料袋回来。 把塑料袋交给林乐清，他脸上表情尴尬，一溜烟转身跑路了，毕竟他也没个女朋友，还没经历过这种事。 法医室内。 林乐清和王齐戴上手套，两人郑重其事打开黑色塑料袋，上面器械沾染着血液，正好方便能做测验。 身为法医两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是以都非常淡定，站在自己岗位上用刷子提取血液，放入专业仪器。 章诗瑶就在现场，她的dna也已经录入库，所以无需过多操作。 林乐清和王齐两人其实心里有数，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她的。 嗡嗡震动的仪器停止，两人仔细分辨数据。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林乐清道。 她眸光沉冷，不明白张彬彬为什么要这么做，张丽的死是李桂芬做的，和章诗瑶无关。 他下这个手，对他而言能有什么好处？ 身为章家女婿，张彬彬还可以拥有富足的生活，做人上人，现在却一切都没了。 “先让刑警队那边抓人去吧。”王齐道。 两人将资料送进办公室，秦霄众人也觉得很迷茫，不了解张彬彬的想法，难道真是脑子有点问题？ 秦霄带队再次进入富源华庭，不知道密码有没有被换，没按门铃，他直接输入上次输的密码。 这次，门啪嗒一声打开，看来张彬彬不是很有危机意识。 他做出这种事应该小心再小心才对，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这个人，实在是叫人觉得琢磨不透。 “你们来了？” 张彬彬站在吧台前，看着持枪闯入，满脸防备的刑侦队众人，脸上露出我等你们很久了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们能查出来，果然。”他道。 拿走按压着饮水机取水口的手，张彬彬像是在和朋友闲聊，“等我喝完这杯水，我跟你们走。” 秦霄放下手中的枪，刑侦队众人也效仿他。 大伙就这么眼睁睁看张彬彬喝完水，他一滴都没剩下，将杯子轻轻放在吧台桌面上。 就这样轻而易举，秦霄把他带上警车。 除去刚才说要喝水之外，接着张彬彬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贪婪看着车外风景。 估计他自己也明白，以后是见不到了。 审讯室内。 林乐清，秦霄坐在张彬彬对面，白炽灯将他那张看似文弱的脸照出几分阴冷，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为什么要杀章诗瑶？她怎么招惹你了？”林乐清率先提出疑问。 张彬彬低低笑出声，“你们没想到吧，张丽看似是李桂芬杀的，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凶手就是章诗瑶。” “她多次言语蛊惑李桂芬，控制她的精神，这才让她对张丽动手。” 这种话听起来倒是挺离谱，尤其林乐清学过精神科，她道，“不可能。” 张彬彬皱眉看她，对她似乎很有意见。 林乐清道，“李桂芬个人意识很强，她能把肉煮熟给你吃，甚至我们警方盘问都面不改色，足以见得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大。”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人，章诗瑶就算说再多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或许专业心理师来催眠都没用，她真的很厉害。” “不可能！”张彬彬立刻反驳。 “我说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章诗瑶自己亲自告诉我的，难道她还能说假话害她自己？” 林乐清抿唇，“或许她只是说气话，放狠话而已。” 张彬彬嘴皮子哆嗦，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个可能。 确实在张丽死后，他觉得脑子就有点不够用了。 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疑神疑鬼丽丽在自己身边，他终究是对不起她的。 活着的时候章诗瑶经常去欺负张丽，张彬彬为了那点该死的权利，从来都是让她忍耐，她死后不能还含冤吧？ 所以，他才用尽手段杀害凶手。 结果现在林乐清却告诉他可能是章诗瑶放的狠话？她脑子有病吗？ 第397章 先生案件 看着张彬彬脸上犹如毁天灭地，完全不愿意相信的表情，林乐清觉得这又是笔糊涂账。 唉，章诗瑶挺可惜。 她为人暴躁，飒爽，确实有可能说出些不该说的气话。 当时章诗瑶估计也不会想到，她那句谎话会要了自己性命。 “不过死了也好，反正我是一定要死的，临走前拉着她挺值得。”张彬彬道。 他喃喃着，“我还算是救她了，章诗瑶不死，章老爷子也绝不会放过她，到时候用她的肚子强行生下章家血脉，她肯定会更难受。” “什么？”林乐清皱眉问。 这又和章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这个案子似乎四通八达，每条都令人迷茫，纠结。 张彬彬冷笑出声，他表情中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既然我已经到这种地步，就没必要再替章老爷子隐藏那些破事了。” “反正进了监狱我活不成，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 紧接着，张彬彬如实说出章家秘辛。 他自从坐上总裁位置后，就开始暗地里收集章老爷子从前做的事，两人都是聪明人，他当然能猜到老爷子最后会卸磨杀驴。 所以，他需要个保障。 可张彬彬怎么都没想到，章老爷子竟然会这么狠，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 他查找中正好查到章先生以前的司机王叔，只是稍微给了几万块钱，对方就什么都说了。 原来，那场车祸真的是有所预谋！ 王叔是章先生最信任的司机，平时负责他出行，一直都没出过错。 章老爷子给了王叔笔钱，让他提前往刹车上动手脚，出行当天王叔伪装肚子疼，章先生很体谅他，让他留在家里先休息别出门。 可就是那天，这么好的一个人却没了。 “前几天我放在章老爷子那儿的眼线说了，他正在联系身体强壮，精子活跃的男人，准备给章诗瑶播种。”张彬彬道。 他咬牙冷笑，“她再怎么说也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乱，真的是很乱。 对于这个案件，林乐清只想说一群巅公。 她转头对秦霄道，“看来，章先生的案件要重审了。” “那我会和章老爷子在监狱里碰见吗？”张彬彬问。 他舌尖轻舔后槽牙，脸上露出残忍笑容。 在外面章老爷子有权有势，张彬彬什么都做不了。 可在监狱里大家都是一模一样的，他年轻力壮，能把那老家伙打个半死，抒发心中怒气。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章老爷子从没看得起他过，否则为什么要让章诗瑶找外面的人借种？ 他为章家辛苦奋斗，可手上只有钱，没有股份就代表没有权利，章老爷子还真是厉害。 秦霄对张彬彬翻白眼，“如果情况属实，你们俩犯的都是杀人罪，监狱里相遇是不可能的，地府还有可能。” 这话说的挺诙谐，林乐清差点不合时宜笑出声音。 张彬彬先是愣了下，随后理所应当点头，他脸上表情很满意，“地府也行，反正年轻鬼肯定比老鬼厉害，我到时候弄死他，让他魂飞魄散。” “神经病。”秦霄给出中肯评价。 “其实你应该先去看脑子的。”林乐清也道。 她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认，张彬彬脑子绝对是有问题的，就是因为张丽的死，对他影响颇深。 “行了，先审到这儿吧。”秦霄道。 他语气甚至有些不耐烦，因为张彬彬说的这些话，简直就是槽多无口。 林乐清合上记录本嗯了声，两人起身向外走去，打开门后和早就等在外面的民警擦肩而过。 “先去安局办公室。”秦霄道。 章老爷子再怎么说也是个有影响力的人，重翻从前那个案子需要有安局同意，他们不能擅自做主。 局长办公室内。 “什么？还有这种事？”安德华表情震惊，显然没想到。 章先生那桩案子出来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刑警，也参与过。 安德华道，“我早就说这个案子绝对不简单，偏偏那些人不相信，现在好了吧，又要被翻案了。” “啧啧，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不知道那些人当时有没有收钱，白白让杀人凶手活这么多年。” “快，现在就给我把章老爷子叫进来，好好审审怎么回事，过会儿我去监控室看你们审问。” 显然，安德华对这件事非常热忱。 这是两人没想到的，毕竟他平时贪生怕死的印象，在两人心中非常浓烈。 “你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觉察到不对劲的安德华皱眉。 “快去忙活，别在这愣着。”他催促。 两人无奈转身离开，办公室内只剩下一个人，安德华笑着拿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 伴随着烟雾，他回想起从前。 在那时的安德华提出事情有问题后，刑侦队队员们纷纷嘲笑他，觉得他想的实在太多，又不是悬疑小说，现实中哪有那么多事。 他那次可真是被打击的不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阴暗主义，现在却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他恨不能将电话打给从前那些同事们，让他们好好看看章老爷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但是最终结果还没出来，只能暂时先等待，不过好饭不怕晚。 而另外一边，秦霄打给章老爷子电话，没告诉他是查车祸的案件，只说章诗瑶死的比较蹊跷，需要他这个当爷爷的过来一趟。 毕竟她只有他这个亲人。 那边答应的非常痛快，说会以最快速度赶到，而挂断电话后，林乐清和秦霄看起了档案。 “有很多地方都不对劲，含糊其词，可能确实收了钱。” 林乐清用手指着记录的几处，脸色略有些难看，毕竟对她这种想打击罪恶，惩处犯人的警察而言，收钱行为是非常不耻的。 怪不得现在有那么多人都不相信警察，就是有这些蛀虫的的原因。 “以前的人胆子挺大啊。”秦霄道。 现在信息时代慢慢变强，各种检查机构都很厉害，只要你账户上有不对劲就会被查出来。 收钱？那等于是自毁前程！再加上想蹲大牢了！ 第398章 王叔死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也是正常的。”林乐清道。 别说以前，就是现在都还有无数人以身犯险，就为那点人民币。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秦霄点头赞同。 不过，他只要保证自己别做那种人就行，至于别人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两人等待章老爷子到来，民警那边打电话通知。 在审讯室内。 章老爷子一大把年纪，眼睛当然难以接受白炽灯刺激，两人进门时他正在擦眼泪。 看到他们，他表情很是不悦。 “你们请我过来不是询问我孙女的吗？为什么把我关在这儿？你们到底要干嘛？” “如果你们想问什么的话，就去找我的律师！” 章老爷子情绪略微激动，显然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这只是无奈之举。”林乐清坐在对面后道。 “无奈？我看你们是有心为之。”章老爷子反驳。 “您也可以这么认为。”秦霄耸了耸肩膀，故作无奈。 两人一唱一和，简直就是把章老爷子气得不清。 监控室内。 “这两人的嘴确实不饶人。”安德华笑着说出这话，他颇有种看好戏的感觉。 其余同事们也都憋着笑，但是什么都不敢说。 “你们到底想干嘛？”章老爷子咬牙问。 “或许，您其实已经猜到了，情绪才会这么激动。”秦霄道。 林乐清赞同点头，“心理学中表明，人在心虚时会出现过激反应，就像现在的您一样。” 章老爷子脸色已经彻底铁青，她显然很烦躁两人这种像是说了什么，又什么都没说的感觉。 不点明，只让他自己猜，还真是没意思。 害怕暴露自己，章老爷子索性就这么闭起嘴巴，两人不开口，他也不发表意见。 审讯室内一片寂静，似乎双方都在等待。 等待什么呢？又说不上来！ 终于，林乐清率先开口，“我们想要解决您孙女的案子，其实得先解决在二十年之前的一桩悬案。” 章老爷子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些。 估计他也没想到，老到不能再老的案子会被翻出来。 “我不知道。”章老爷子语气斩钉截铁。 “哦，我还没问呢，您的反应似乎确实有些太快。”林乐清语气中带着笑意，可眼神却格外清明，似乎能看破一切伪装。 章老爷子似乎已经觉察到自己反应不对劲，所以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说。 林乐清饶有兴致看着他，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遇到这种事和普通人反应也没什么不同。 奇怪，按理说他的表演应该会很精彩才对。 “王叔我们已经找到了，您想看看他的供词吗？”秦霄问。 事实上这个王叔跟原地消失似的，找过很多踪迹，也打过很多通电话，都没他的线索。 明明张彬彬说出具体地址，却好死不死三个月之前搬走了。 当然也可以理解，王叔坑别人双份钱，自然会心虚。 想找到他估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用着他的名头来引导章老爷子，很容易。 “他？” 章老爷子背向后靠，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行，有供词你们可以给我好好看看，我倒是想知道他能说出什么话。” 林乐清在看到这个反应时当即觉得不好，章老爷子显然是大权在握，所以，王叔很有可能已经没了。 或许在他透露给张彬彬消息时，就已经被盯上…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章老爷子有关系，他做过亏心事，手里又有钱，自然可以买人盯着王叔。 可现在是国内，法治境地，他真有胆子杀人吗？ 审讯室的门猛然被推开。 “林老师，秦队，我有事要跟你们说。”李然喘着粗气，表情看起来很紧张。 他跟着看了眼坐在那儿的章老爷子，对方似乎胜券在握，对他要说什么知道似的。 这老东西，简直就是个狐狸。！ 林乐清和秦霄暂时离开，来到走廊上李然就迫不及待道，“我们了解到王叔老家那边，说他在两个月前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秦霄震惊，“怎么死的？” 李然脸色复杂，“老家那边的人说他那天吃菌子正好没煮熟，送进医院后洗胃也没活过来，毒实在太猛。” “但是我们没在附近医院中看到就诊记录，估计是他们村子里自己的小诊所，那种地方当然救不了人命了，有个头疼脑热过去买买药还行，现在这个年代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车，竟然不去大医院救命。” “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怎么想的，现在好了，线索又中断。” 秦霄和林乐清眼神对视，显然两人都觉得这件事和章老爷子脱不开关系，怎么就那么巧呢？ 李然疑惑看着他们，“怎么不说话？” “继续查。”林乐清道。 她语气认真，“好好查王叔的死因，跟当地警局联系，让警察走访去问问小诊所里的大夫，我要确切知道王叔到底是怎么死的。” “死于哪种菌子种类，时间，做过什么治疗。” “好。”李然全都记下来，一脸认真点头。 能让林老师这么着急关心的事，绝对小不了。 李然转身离开，林乐清和秦霄再次回到审讯室里。 章老爷子现在脸上表情已经很轻松，他看着两人露出浅浅笑容。 “怎么样？拿到供词了吗？” “我向来是个守法公民，而且经常做慈善，无论多少年前的案子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们两人不要凭空污蔑，否则我的律师可以追究。” “现在，是不是能把我的律师找过来？”章老爷子问。 办理有钱人的案子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还没做呢人家就要嚷嚷找律师。 而且无论他们做过什么，这些律师完全不会管，在他们眼里只有钱，就算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可以通知。”秦霄道。 嘴上应下来，不代表要行动。 林乐清也点了点头，只是两人一个人都没有动弹，章老爷子自然也知道这是他们的缓兵之计，他有时间等待。 第399章 我没杀我儿子 “章先生章夫人死后，您是怎样抚养章诗瑶的，她又为什么会对男性产生恐惧心理？”林乐清问。 章老爷子脸色冷漠，“这和案件有关系吗？” 林乐清点头，“当然。” “因为您的孙女，章诗瑶在临死前曾经受过侵犯，我们需要确认是自愿还是被迫，所以有线索希望您能告诉我们，这也是在帮助您的孙女。” “您也不想她在九泉之下难受，还得跟她父母告状吧？” 这话似乎触动章老爷子，他抬起苍老的眼皮，回忆从前发生的事。 “我儿子与儿媳妇死后，我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确实对瑶瑶照顾和教育都有所欠缺，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即便我让律师争取到在法律上给那个男人最重的刑罚，也换不回瑶瑶的天真无邪。” 原来，章老爷子最开始的时候无心于章诗瑶教育，儿子儿媳妇出事，公司动荡不停，他当然得把所有精力都投身进去，才能把公司稳住。 可就是那时起，家教老师却一直骚扰章诗瑶。 对方简直就是个变态，恋童癖，那么小的年纪竟然也敢动手。 “瑶瑶如果受到侵犯，绝对不可能是自愿的，她触碰到男人就会呕吐，情况非常惨烈。”章老爷子道。 “哦，原来是这样。”林乐清点头，似乎在记录。 想起张彬彬说过，章老爷子也在私下找男人打算给章诗瑶进行配种。 她又问，“既然她接受不了男人，您为什么要让她嫁给张彬彬？” “世界上有哪个女人不嫁人？”章老爷子反问。 “我是长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瑶瑶好，我绝对不能害她。”他斩钉截铁道。 华国的长辈们似乎都很喜欢说这句话，拿捏着我为你好的架势，实际上很难评。 “好的。”林乐清敷衍点头表示知道，实际上则不敢苟同。 章老爷子也懒得搭理她，反正他们问他说就行，他自己可没什么要告诉他们的。 安德华倒是没想到这块骨头会这么难啃，估计今天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摇了摇头，不过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是沉寂这么久还没被破的案子，要真问出点什么就厉害了。 继续看下去也没意义，安德华转身离开。 审讯室内，林乐清和秦霄接下来都没说话，两人翻阅着资料，看起来像在认真查看梳理案情。 而对面的章老爷子已经逐渐烦躁，监控室是被特意设计过的，坐在这里无论再能稳得住的人都会难受。 “你们没有什么别的想问我？”他主动开口。 “暂时没有，但如果您想说的话，我们也可以倾听。”林乐清道。 她语气看似很温和，实际上却透出浓浓冷漠。 秦霄压根没搭理章老爷子，手上比比划划的，在勾勒重点。 “我只想让你们赶紧让我离开，到底有没有通知我的律师？” “你们这样子已经对我造成非法囚禁了，我会告你们的。”章老爷子道。 秦霄烦躁抬起脑袋，“怎么你们这些人张口闭口就是告？” “明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我能把你叫过来是为什么，装模作样不懂就算了，现在还胡言乱语。” 面对这种不配合的犯人，秦霄向来都觉得很讨厌，如果换做对面坐着的是个年轻人，他语气绝对没有现在温和，早就已经开始吼了。 章老爷子依旧满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简直要把人气死。 在审讯室中，时间看似过得比较慢，实际流速却非常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几个小时。 章老爷子这边自然是没人来捞，也不允许有人来捞他，毕竟案子还没破。 “今天先这样吧。”林乐清道。 坐在这儿长时间，她觉得身体血液循环都有些受阻，挺难受的。 “不问了？”秦霄问。 两人当着章老爷子的面说这话，他表情略有轻松和得意，就算一直把他关在这儿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该问不出什么就问不出来吗？ “嗯，先进招待室里，明天咱们再继续问。”林乐清道。 章老爷子瞬间不可置信，“什么？你们凭什么非法囚禁！” “就凭十年前你儿子死亡，那桩案子跟你有关，这个理由还不够吗？”秦霄压低声音问。 “当然不够！”章老爷子看起来非常激动。 “你也说了，死的人是我儿子，那可是我儿子，我要他给我传宗接代的，我杀了他干嘛？” “似乎没人说过是你杀了他。”林乐清指出重点。 愤怒的章老爷子似乎脖子被谁掐住，张着嘴巴却半响什么话都说不出。 “这件事明天就得有个大概答案，所以需要您先等待，如果真的跟您没有关系，暂且等等也是没什么的，您觉得呢？”林乐清勾唇问。 章老爷子这次什么话都没说，估计他自己也会觉得有点心虚，毕竟干的都不是人事儿。 秦霄收拾东西，顺便帮林乐清那边也收拾干净，两人转身离开。 他们不需要管章老爷子，自会有人来管。 “我先回家了。”林乐清道。 她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是因为想回去问问陆熙霆那边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很在乎他的意见，因为他总是能站在别的立场上教会她，告诉她很多道理。 “这么着急回家？”秦霄表面上带着笑容，实则嘴角非常僵硬。 “嗯，回去吃饭。”林乐清冲他摆摆手。 秦霄看着她背影消失，心中情绪一片混乱，他如果记忆性没有出错的话，那个时间要来了。 他到底该怎么做？ 林乐清归心似箭，出警局后就立马打车，要不是她每次结束案子之后都有奖金，自身工资也不菲，怕是难以坚持的。 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上楼，拿出钥匙开门。 自从上次和陆熙霆恢复关系，林乐清就再次住进了他家，毕竟已经习惯了。 “果然你又在做饭。”她进玄关换鞋子，脆生生的说。 陆熙霆回头，“今天这么快回来？是肚子饿了？” “我就这么肤浅？”林乐清笑着问。 第400章 抱歉，我很自私 陆熙霆看着林乐清轻笑，“当然不是。” 他撸起袖子，露出骨骼分明的白皙手腕，“饭还有段时间才能做好，你先去休息吧，看会儿电视也行。” “我在这陪你。”林乐清道。 眼前这幅场景似乎有些勾人，她眸色加深吞咽口水，陆熙霆挑眉拿过已经被清洗干净，剔除薄膜只剩白肉的鱿鱼。 他一只手放在上面，另外一只手拿着刀，咔咔咔几声鱼肉被切成均匀条状。 林乐清头次见到陆熙霆剁肉，真没想到他有这么好的刀功，要是公司倒闭去外头做厨子也行啊。 “厉害。”她举起大拇指。 “是吗？”陆熙霆随口反问。 林乐清重重点头，用身体行动表明惊叹，又想到自己打算问的事。 “你知道章老爷子的儿子，章先生是怎么死的吗？上流圈中有没有人说过这件事？”她问。 陆熙霆身形一震，他手中刀子没拿稳，不小心划在按着鱿鱼那只手的指关节上，血珠瞬间滴落。 林乐清倒吸了口凉气，她皱眉，“我去拿药箱，你先用凉水冲着。” 没等陆熙霆反应，她立刻转身出客厅，到茶几下方抽屉里找到药箱，直接提进厨房。 见他没有用凉水冲洗，而是呆愣在那里她有些生气，连忙抓着他的手来到水龙头下方，开着合适水流。 “怎么了？你怎么走神？”林乐清问。 陆熙霆听到这话身体似乎微颤了下，他道，“可以不查章先生的案子吗，就当是为了我，乐清。” 他认真看着她，眼中似乎有泪水，也有迷茫和无措，不知道她为什么最终还是会走到这一步。 林乐清张了张嘴巴，她明白了这件事可能会和从前那个‘她’死亡有关。 可她怎么能放弃查找真相？ “抱歉，我得查。”林乐清道，她说话间眼眶已经通红。 陆熙霆挂在下睫毛上的晶莹泪珠落下，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表情却格外痛苦。 每次回想起失去她那刻，他都会心如刀绞，这是他万万不想再提及的梦魇。 明明这一世已经尽力避免，可还是逃不过吗？ 命运，真的是由天注定的？ 陆熙霆不甘心，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让他回来，难道就是为折磨他？他前世难道是个大恶人？ “我先给你上药。”林乐清道。 她现在不想再提这件事，打开药箱拿出碘伏与创可贴。 片刻后，陆熙霆手上破开的口子被包扎住，只是就算这道口子之后愈合也会留下疤痕，无论深浅，那都是伤疤。 “今天晚上点外卖吧。”林乐清边收拾药箱，边说。 陆熙霆跟在她身后，两人沉默着来到沙发边坐下。 林乐清将药箱放回抽屉里，她略带哽咽道，“我知道我这个人很执拗，身为女朋友也挺对不起你，毕竟别人的女朋友几乎时刻都能陪伴，我工作却这么忙，而且还有可能…确实是有点耽误你。” 陆熙霆摇头，“不是，我从没这么想过。” “你先听我说。”林乐清道。 她定定看着他，“案子我是肯定要查的，你知道我什么性格，但接下来我不会再问你。” “或许，之前的我已经在这个案子上出了事，你有心理阴影，但是我想无论是我，还是你都可以克服。” “毕竟你重来一次，我也相较于之前懂得些变通，陆熙霆，这次请你相信我。” 眼前人似乎和从前进行重合。 陆熙霆脑子里有些混沌，他眨巴两下眼睛，面前林乐清柔和又坚定的表情转为冷厉。 她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参与案件，即便是死。” 可最后，陆熙霆破门而入，却眼睁睁看着林乐清死在浴缸中，她的鲜血是那么红，肤色又是那么的白。 她…其实也是死在她最在乎的人手里。 陆熙霆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将心中这些画面都驱散，他告诉自己无论从前如何，现在的林乐清是活着的。 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不会出事。 “我尊重你。”陆熙霆牙关紧咬，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 林乐清笑着点头，“谢谢。” 可除此之外，两人再也无话可说。 其实林乐清非常清楚，在某些事上她是个足够自私的人，可她自从穿上这身警服起，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贪生怕死。 拿起手机点外卖，今天晚上也没什么胃口，索性点粥喝。 吃过饭后，林乐清回房间休息，陆熙霆依旧坐在沙发上，他似乎已经陷入梦魇。 她知道这件事得等待他想明白，所以没打扰他。 次日，林乐清刻意定下闹铃，她凌晨六点就起了床，特意写张便利贴贴在桌上，让陆熙霆不用多做早饭。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关上门之后，另外一间房的门也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的人正是陆熙霆，看着桌上的便利贴，他脸上挂着苍白笑容，眼底那两个黑青更显疲惫。 “你还是不相信我。”他道。 来到警局，林乐清万万没想到。 “放走了？怎么回事？不是说要暂且先拖延时间关着吗？” “我也不知道，上级下达的命令。”秦霄道。 显然他也很头疼，食指和中指死死抵着太阳穴。 林乐清知道这件事不是两人能决定的，当然也不会怪他，只是很离谱。 上级为什么会特别关注这个案件？章老爷子在背后确实有什么身份？ “咱们先去找安局。”林乐清道。 她刚才路过时看到安德华办公室开着灯，估计他还没休息。 果然，在两人敲响房门之后里面道，“进。” 林乐清走入，“安局，为什么放走章老爷子？是哪个上级下达的命令？” 安德华头发蓬松，估计是被抓的。 整个办公室里都萦绕着香烟味道，烟灰缸里烟只更是多到聚在一起，都呛人。 “这点我需要保密，没办法告诉你们。”安德华道。 “为什么？”秦霄再次发问。 林乐清脸色却格外难看，既然要保密，就证明那个人级别最起码比安局高三倍。 这样的人，竟然会捞章老爷子。 第401章 魏源道真相？ 这背后到底怎么回事？ 林乐清觉得，眼前像是有个巨大谜团，更像是有只大伞撑着。 “这个案子你们别再碰，我是为你们好。”安德华道。 他眼神浑浊而又复杂，眼底泛着黄，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不是非黑即白，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林乐清，秦霄都是两个极有天赋，也有干劲的年轻人，他希望他们能好好的。 两人颓废离开安局办公室，回到刑侦队，在各自座位上沉默着，这个时间点还不到上班那会儿，其余队员们都没过来。 昨天晚上是秦霄值夜班，所以他没走。 林乐清真的很好奇从前那个她是怎么没的，或者说经历了什么，陆熙霆却一直不说。 她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串陌生号码。 但这串号码却让林乐清整个人身体迅速传来凉意，她知道，是那个神秘人的。 陆熙霆？又或者是那个人？ 她复杂看了眼秦霄，随后起身出去外面接电话。 他正在走神，完全没发现她做什么。 秦霄考虑的是陆熙霆和他私下说过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应和了，所以证明他确实是从未来回来的。 所以，乐清是真有可能会死。 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种场景发生，秦霄眼中带着凶狠光芒。 未来的那个他没能救得了林乐清，现在他一定要保证她不出事，否则他会记恨自己一辈子。 而且在她出事后，他也绝对会毫不犹豫跟随她一起离开。 她没了，他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秦霄想到这儿抬头去看林乐清，却发现位置上空无一人，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而此刻。 林乐清已经来到警察局楼下，挥手拦了辆出租车，“带我去创世纪大楼。” 刚才那通电话是魏源打来的，他没有再继续隐藏，而是说出他的真实身份，约她见面。 他给出的筹码，当然是可以将之后发生的那些事告诉她。 林乐清考虑之后就答应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她又是个警察，魏源绝对不敢多做些什么。 所以，她想去听听所谓的真相，揭开那层蒙在上面的薄纱。 秦霄奔跑着下楼时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出租车离开，他连忙给陆熙霆打电话。 拨号途中正好又有一辆出租车，他连忙上去，可当司机问出目的地时又懵了，因为前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赶都赶不上。 “先向前开，看看能不能追到前头那个出租车。”秦霄道。 电话终于被那边接通，他连忙开口，“出事了，乐清刚才上了辆出租车，不知道要去哪儿，在此之前我们刚得知章老爷子被放出去的消息。”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秦霄脸色骤变，“好，我会好好找的，你那边也赶紧多派几个人。” 出租车司机听着这话，又看到旁边副驾驶上秦霄穿着的警服，顿时觉得肯定是有犯人逃了。 乖乖，现在这个网络时代还有人敢跑路，厉害啊。 而前方林乐清完全没觉得不对劲，她捏着手机在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陆熙霆。 他的电话正好在此时打来，似乎是因为心虚，她连忙上滑挂断，可是电话又再次打来，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林乐清心中说不出的烦躁，她索性把手机关机，一切等知道真相之后再说。 创世纪距离警局确实有段路程，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出租车这边得付二百。 幸亏兜里还有几张人民币，林乐清没打开手机，而是直接拿现金付钱。 她下车朝着里头走去，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明明是个大写字楼，可却格外空旷，像是今天没人上班似的。 魏源到底想做什么？只是普通说真相而已吗？ 林乐清警惕心再次出现，她想都没想的转身要出去，却忽然听到脚步声，一群壮汉将她围成个圈。 “你们是谁？知道我是警察吗？”她立刻质问，想让这些人知难而退。 魏源从人群后方走出来，他脸上带着虚伪笑容，“我当然知道你是警察，不是警察我还不管你呢，林法医，我们又再次见面了。” “其实相比晚礼服，我还是更喜欢看你穿警装的样子，格外有趣。” 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林乐清咬着牙给手机开机。 “动手。”魏源道。 这些大汉立马冲上前，林乐清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被他们用块湿毛巾捂住，毛巾上传来刺鼻气味，紧接着她没了神志。 再次清醒。 林乐清皱眉睁开眼睛，身体似乎很沉，是吸入麻醉药物的后遗症。 她甩了甩脑袋，企图看清楚眼前，因为前方一切都在重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林法医，你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这么快就醒了，我以为还要等半个小时。”魏源凉凉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音色林乐清生理上犯恶心，她狠狠咬了口舌尖，口腔中传来血腥味，这才清醒。 她冷冷盯着面前魏源，用余光瞥向四周，这地方似乎是个普通的三居室，装扮很温馨。 而她，则是被绑在了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住，全身上下除去脑袋之外，压根动不了。 即便到这种程度林乐清也没有慌张，而是冷冷盯着魏源。 “你是谁？想做什么？” 魏源脸上带着虚伪笑容，“我的名字林法医应该很清楚才是啊，而且现代社会上有很多人都耳熟能详。” “创世纪就是我的杰作，我是创世界的神！” 他大笑出声，显然就像是个精神不正常，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为什么要绑我？”林乐清问。 魏源脸上笑容终止，眼神锁定她，“当然是因为想啊，而且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比较严肃，林法医可能会过激，所以还是提前做好些防护措施比较好，这也能保护我自己。” 保护他？听起来真是好笑！ 林乐清咬牙，她现在如果真的能动，绝对上去就是一记左边腿，让魏源尝尝敢耍她是什么代价。 人民警察也敢逗弄，等离开之后绝对得把这玩意儿抓进警局里，好好审审他为什么这么嚣张，他的背后到底又有哪颗保护伞。 第402章 是创世纪 林乐清身体用力几下，想要挣脱束缚，然而完全是无用功。 “别白费功夫了，你解不开的。”魏源好心提醒。 他饶有兴致看着她挣扎，满足着他的恶趣味。 “林法医，你知道你们为什么查案时多有阻碍，甚至明知道有问题上头还要把人放走吗？”魏源问。 “为什么？”林乐清喘着气问。 刚才用了很大力气，她额间已经有细密汗珠，头发湿哒哒贴在上面，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 “当然是因为…”魏源像是想要说什么，又笑了出来，特意话说到一半没说完。 “你想要知道我口中的消息，是不是应该给我些好处？”他问。 他眼神从上到下打量林乐清，轻轻眯起，嘴角掀起若有所思的笑容。 恶心，恶寒，油腻到想吐。 林乐清低声呵斥，“滚，我听不听都行。” 她确实好奇，但并不代表魏源可以拿此当诱饵掣肘她。 人的好奇心太重，只会自取灭亡。 魏源啧啧两声，眼中带着惊叹愉悦，“我就喜欢你这样，够意思。” 他语气中油腻意味越发充足，林乐清现在是挣扎不开，否则她一定要往这家伙脸上来几拳，让他尝尝有多疼。 她口中呼哧喘粗气，暗自咬牙，指甲用力扯着丝丝绳子，想慢慢击破。 林乐清并不喜欢受制于人，她更想获得主动权。 眼前这个魏源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她今天干的最愚蠢的事就是相信他，实在是太蠢了。 甚至林乐清现在都有点怀疑自己脑子有问题，她为什么会过来？ 人，有些时候会做出愚蠢举动。 “林法医，你现在应该很着急吧。”魏源忽然道。 他眯起眼睛，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可你再着急也没用，今天你出不去。” “而且，我劝你最好别搞那些小动作，伤着你的手指会令我心疼，你说呢？” 林乐清闻言身体猛然僵持，指甲松开，浑身上下激起一股颤栗，她下意识回头看去。 万万没想到，她身后是片大玻璃。 也就是说，她刚才一举一动都在魏源眼底，他却没有提醒她，直到她指甲磨破沁出血珠才开口。 他这人实在是太毒，太阴。 魏源似乎看懂林乐清在想什么，他无奈耸肩，嗓中发出低低两声笑，“林法医，你也别怪我，谁叫我们是对立方呢？” “当然，如果你愿意从今往后跟了我，为我所用，我可以保证让你活着。” “滚。”林乐清再次骂道。 她眼神发狠，是真生气了。 “唉，怎么就那么凶？”魏源似乎再问她，又似乎在窃窃私语。 他抬起眼皮，“太凶的女人不招男人喜欢，辣也得适度，过头就不好了。” 林乐清抿唇不搭话，她心中嗤之以鼻，女人生下来又不是为了男人喜欢的，凭什么不能有个性？ “林法医，我得给你喂点东西。”魏源道。 “什么？”林乐清瞬间警惕，她脊背挺得笔直，呈现防备姿态。 魏源低低笑了两声，他表情越发不怀好意，掏出手机似乎给那边发送消息。 “等等吧。”他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林乐清扬声质问。 然而魏源现在压根不理她，他只是自顾自坐回真皮老板椅上，聚精会神看着电脑。 而另外一边的陆熙霆，秦霄两人已经碰面。 “为什么会跟丢？你到底怎么看的？” “是因为你说在警局可以护得住她，我才放心没有在里面安插人手，你一天到晚到底在干嘛？” 陆熙霆减少有像现在这样暴怒，情绪全都浮现于表面的样子，他紧紧捏着秦霄胸口布料，手上与额角青筋都在迸发。 “抱歉，只是一转眼的功夫，我也没想到。”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我们内心快找到她，她要是真的有个所以然…我…”秦霄压低声音，语气愧疚，半响都说不出话。 他真的不想林乐清出事。 “找，该怎么做，明明不是这个时间点。”陆熙霆道。 他焦躁在原地来回踱步，骤然间停在原地，眼神发狠。 “我知道了。” “什么？”秦霄定定看着他。 “创世纪，魏源。”陆熙霆牙关紧咬。 “只有他会在这种时候动手，他是故意的，而且乐清对寻常人有防备，但如果是他发来信息约她见面，她很有可能会赴约。” “我们现在去创世纪，就算扑个空也没关系，我会让手下去查监控。”陆熙霆做了决定。 秦霄点头，他捏紧拳头，怒火在心中逐渐升腾，如果真是那个创世纪的什么魏源，他绝对要亲手废了对方！ 陆熙霆开车，秦霄坐在副驾上。 两人都焦躁万分，祈祷着红绿灯别太多，一路绿灯才是最好的。 创世纪内。 秘书手中托着托盘走入，托盘上的则是杯水，无色。 看到林乐清，秘书明白魏总喜欢什么样的人了，只是她这辈子身上都可能有这种韧劲。 “喂她喝。”魏源道。 林乐清冷冷盯着秘书，她走路过来，“这位小姐，您你别让我太为难，喝下去吧。” 秘书语调平稳，听着像是在祈求，实则略有些命令的意味。 因为现在林乐清就像是块案板上的肉，无论是谁，只要手里拿着刀都能切一下。 而秘书，现在手里的正是把水果刀。 “滚。”林乐清再次用这个字骂她。 对这些人，真是无话可说。 秘书眼神闪烁，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您不愿意，那我就要对您动粗了，希望您可以理解。” 她说完这话后直接将纸杯往前递，林乐清紧抿着嘴唇，却被做了美甲的手撬开。 这美甲是秘书为迷惑魏源做的，她还是舍不得那笔钱，每天都忍着痛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可惜是做无用功。 就算再拒绝，不可避免的，林乐清也喝了些水进去。 这水无色无味，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如果是毒品的话就完了！ 一杯水，有半杯水都进入腹中，剩下半杯洒在衣服上。 “量够吗？需不需要再喝点？”魏源走上前仔细观察，问道。 第403章 所谓真相 ： “我早就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在调制时刻意将浓度加深，所以这些量是够的。”秘书淡然道。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略带可惜，“生效时间应该还有十分钟，魏总，祝您玩得开心。” 看着一板一眼的秘书，魏源觉得头疼，他摆了摆手，“行，你先走吧。” 秘书二话不说直接转身离开，林乐清口中发出干呕声，想赶紧把吞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可能体内会有些许残留，但还来得及。 但是对会厌的刺激完全不够，她就连一口水都没吐出。 “何苦这么折磨自己，我刚才跟你说过，只要成为我的女人你就可以活，这可是活命！”魏源声音加粗。 他真的很不理解林乐清这种人，他如果有了活命的机会绝对会狠狠抓住，就算对方让他脱光了在街上狂奔都无所谓。 只要留得青山，在哪里会害怕没有柴烧呢？ “有病。”林乐清锐评。 她是真的很厌恶魏源，他气到牙关紧咬，愤恨瞪着她。 “反正再过不大一会儿，就算你不想也得成为我的女人，你的意见完全没有作用。”他索性把话说明白。 “当然，作为奖励，现在我就告诉你些事吧。”魏源道。 他拖动着老板椅来到林乐清面前，认真看着她略显狼狈，但也难掩姿容的脸。 确实好看，比娱乐圈那些女明星，网红不知道高级多少倍。 可惜，这样的美貌怎么选择做警察，不去暴露在大众下？ 魏源收起心思，嘴角咧出笑容，“陆熙霆是什么身份你应该知道了，他也和你猜测过我。” “现在我要告诉你，你们的猜测没错，我也是从未来回来的。” “其实这次回来我最初目的是想救回我爸妈，不再像从前那样无所事事，可我发现命运轨迹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所以我只能对他们出手。” “林法医，你能理解一个孩子，想让家人好的心吧？” “我不能。”林乐清道。 如果是平常情况她当然可以理解，但面前这个魏源显然连人都算不上！ 他丧心病狂，无药可治。 魏源愣了下，随机点头，“是，你们这些警察表面上称自己为人民公仆，实际背地里小心思最多，也会看人下菜碟。” “不过无所谓，现在我是公司的老总，没人能欺负得了我，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 林乐清就这样被迫听着他絮絮叨叨说出前世那些事，他原本毕业后是去外面上班的，只是那些同事们都挤兑他，他根本受不了。 在学校里魏源是品学兼优，被老师夸奖的好学生，可在社会就是榆木疙瘩。 领导不喜欢他这种性格，觉得他也不会变通，同事们也讨厌他经常打小报告。 所以，这些人一拍即合，竟然把他挤兑走。 魏源从来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他凭什么去适应大环境，应该大环境适应他。 因为他在上学时成绩好也得到老师宠爱，那些老师们经常会说他以后要出人头地。 他注定就是不同的！ 直到被辞退后回家，魏源从此之后一蹶不振。 他每天只顾着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打游戏，带上耳麦听游戏里那些妹妹们甜甜的喊他哥哥，让他带着玩几把。 魏源沉迷在游戏带来的快乐中，他似乎也像使用的英雄人物那样帅气，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只有在玩游戏时，他才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在现实世界中别人看到魏源只会骂死肥宅，可在游戏里那些肤白貌美，爱穿黑丝的妹妹们却都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去，叫他野王哥哥。 这样大的差距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可是最开始时父母还会体谅魏源，觉得他也该休息段时间，整装后才能再出发。 可是他们两人无论谁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最后竟然会毁在游戏上，成天到晚连饭都不愿意吃，只能知道打游戏。 二老将饭送到他手边时还会挨骂。 说起这些，魏源眼中泪水忍不住滑落，“我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我真不是个东西，怎么就这么恶心？” 林乐清赞同点头，确实很恶心。 魏源没来得及搭理她，自顾自继续说着。 “我的从前就是悲剧，我父母的死亡更是场噩梦，每次在午夜梦回间想起，都会让我肝胆俱裂。” “我不服，为什么伤害我们的人能过得这么好，我们却连猪狗都不如？” “所以重活一世，我要拿到那些有钱人的所有，全部，让我的父母过上好日子，我做到了，只是又没做到。” 魏源真的很痛苦，他以为自己只要截断那些机遇，据为己有就能将公司做大，做强。 可是他错的离谱！ 无论有再多机遇，只要脑子跟不上，也全是无用功。 “我告诉你，章老爷子，以及从前那些人，他们之所以敢这么胆大妄为，就是因为背后有人！而那个人是！” 林乐清脑中嗡嗡作响，她似乎听不清魏源说出的那个名字，却又能从口形中变出来。 身体传来热度，她心情烦躁，“不可能！你是骗我的！” “我骗你有什么用？”魏源问。 他哈哈大笑，“未来这个真相是你自己亲自找出的，章老爷子那个时候也被查出是凶手，可最后竟然无罪释放，你不服气。” “林乐清，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能代表全世界所有的警察吗？” 看她脸上已经布满酡红，魏源吞咽口水，他眼神逐渐迷离，起身朝她走去。 就在他手即将触碰到她脸颊那刻，门外忽然传来敲击声，“魏总，不好，陆熙霆和秦霄来了！” 听到两人的名字，原本有些混沌的思绪立刻回归如常，林乐清害怕自己继续迷糊，连忙用牙齿紧咬破舌尖。 这似乎还不够，她又去咬唇瓣软肉。 魏源回头看了眼林乐清，“没想到你的两个护花使者来的这么快，不过无所谓，我会将他们打发走，不让他们影响我们。” 他转身离开，林乐清眼睁睁看着他刚走，门外立刻被隔开层假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