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风水师》 第1章 风水比医学更科学(道) 这是我真实的故事。 偶然的际遇,让我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也希望你能。 我把从师父那里学到的秘诀,公开的分享给大家。 大道至简,无非阴阳,我相信,没有人学不会。 (这是一本可实操验证的风水纪实小说。从第一章起就是干货知识,用科学解释玄学。更多知识,我放在番外。快推荐给喜欢的朋友吧。) 刚出生时,道士说我命中仙缘深厚,僧道门中近贵之人。 一生福禄安排定,却是人间一富翁。 送我名字:三合。 王三合。 阳气、阴气、天气三合成局。 然后,好像就没有然后了。 我跟其他人一样,按部就班的上学,毕业,上班。 ......... 我溜达着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头。 心里在千万遍的拷问着自己:曾经豪言壮志,想要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真的只能平平庸庸的过完这一辈子吗? 如果一辈子都没有掀起一个美丽的浪花,这样的人生,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施主,请留步。”一个荡气回肠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 虽然不觉得是叫我的,但好奇心使然,我还是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 只见一位身穿蓝色长袍的老爷爷,正对着我笑。 身形清瘦,面容慈祥。 “叫我?”我有点儿不确定。 不过周围也确实没有其他人了,只在远处有几个匆匆赶路的身影。 “是的,施主福泽深厚,遇见了就是缘分,送施主一句话。” “算……命?”我疑惑的问。 老爷爷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算命这个词,用得有些低级,你暂时也可以先这么理解。” 我礼貌的笑笑,说道,“我不信这个。” 说完抬脚就想走。 “施主请留步!就因为你不信,我才要送你一句话。” “什么意思?” 想把我一个理工钢铁大直男掰成弯的?硬来吗? 这倒是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倒想看看,能玩出什么把戏。 “你是大学毕业生,但现在郁郁不得志。属于你的康庄大道就在眼前,你却看不到。” “切,满大街都是大学生,有几个得志的。别说这种套话,你再说点儿别的我看看。”我嗤笑了一声。 “你是C9毕业,现在当老师,虽然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但是这工作,你干不了几天啦。”老头儿叨叨叨的说着。 这一下把我噎住了! 几千所高校,直接说C9,这个概率可不大。 确实也刚被评为先进。 是不是干不了几天了,我不知道,但内心还是被震撼了一下。 我讪讪的说,“你还挺与时俱进的呀,还知道C9。 猜准了也没用,我是个务实的唯物主义者。算命是封建迷信,它不科学。” 老头儿并不恼,他摸着自己那光溜溜的下巴,讳莫如深的回答道,“马克思说过:唯一的科学,即历史科学。其他都不科学。” 一算命的,跟我讲马克思?! 这么玄幻的吗? 我脑回路儿一下子被卡住了。 卡了半天,我不甘心的问道,“其他的不说,但医学总是科学的吧?” 老道想也不想就反问我,“肿瘤割除后,会不会扩散,会不会复发,医生确定吗?” 根本就不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的接着说道,“科学要求可重复检验,结果是一定的,才能叫科学。 医学在很多情况,结果是不一定的。严格来说,它并不科学。 你查查看,百岁老人,有几个是医生?医生还不如农村老头儿老太太活的久,这科学吗?” “你这……”我又一次噎住了。 铁齿铜牙纪晓岚吗? 这些内容,我从思想上很难接受。 但逻辑上,却又感觉无懈可击。 一张老嘴,继续吧吧吧儿的说道,“医学还不如风水科学呢。” “风水就是风和水。空气的流动形成风,风决定温度。 水是生命的源泉,水决定湿度。 不论是地球,还是人体,水分占比都大于70%。 适宜的温度和湿度,也就是说风和水,是一切生命体生存的条件。 这个更科学一些。” 风水还可以这么解释?! 以前听说清华大学有建筑风水学专业,风水属于地理学和景观建筑学。 风水本身是有一定的科学性的。 不过它容易被有些心术不正之人,披上迷信的外衣,变成一把骗人的刀。 刀杀人,不是刀的错。 我对风水,倒是没有什么抵触和偏见。 只是老道儿把风水用温度和湿度来解释,是一切生命体的生存条件,比医学更科学,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但好像又让人无法反驳。 我噎了噎,梗着脖子嘴硬的说道,“那物理总算是科学的吧。” 老道蔑了我一眼说道,“着名的物理学家,牛顿,爱因斯坦,中国的钱学森,杨振宁,晚年都在研究玄学。你说玄学和物理学相比,谁更科学?” 我再次被噎住了,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面上,无情的摩擦。 老道儿没再搭理我,扔下了一句,“你最好是先上后下,南上北下。” 然后,转身就走了。 相当利索的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扔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真的就只送一句话? 我还没弄明白啥意思呢? 怎么也不提算命要收钱的事儿呢? 什么玩意儿“先上后下,南上北下”。 懵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咋回事。 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 本来就乱,偶遇这老道儿,把我搅和的更乱了。 我是在一所学校当老师,混的不上不下的。 没有不满,也没有激情。 教师是很多人羡慕的职业,稳定,待遇好,有面子。 但一想到一辈子,可能都要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同样的内容,心里总有些不甘心。 时常还能想起,曾经气吞山河的壮志豪言,越想越不甘。 老道儿说,我的康庄大道就在眼前,我却看不到。 真的有康庄大道吗? 是不是真的有,我不清楚,但好听的话儿,谁不爱听呢? 我宁可信其有! 摩拳擦掌,我想上九天揽月! 挥拳掳袖,我要下五洋抓鳖! 第2章 最惨高考 越想越豪迈,走路都带风! “王三合!”快走到家门口时,何香在喊我,“想啥呢?” 何香是我发小,一起长大,学习成绩平时比我还好。 不过很奇妙的是,我们赶上了2003年高考。 我只能用奇妙这个词来形容。因为用很悲催,或很幸运来形容,都容易挨揍。 当然,用很奇妙也可能被骂,但我实在找不到更贴切的词了。 2003年的高考,是可以被载入史册的。不但是赶上了非典,更是赶上了,高考前夕,试卷被盗。 这历史上,唯一的一次,高考试卷被盗。 不得不临时启用了传说中的“备用卷”。让2003年的高考,成为历史上高考难度之最。 这些事儿,都是高考之后,案子破了才公布的。 考试时,我们并不知道用的是备用卷。 那年最难的是数学。 对于目标是重本的考生来说,高考数学除了最后一题需要略加思索,其他题需要熟练到拿笔就写的程度。 结果在考场上,第一道大题,我就没看出来思路。 抓紧时间跳过去,看第二题,又没看出来。 跳过去,看第三题,又没看出来…… 这时,考场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抽泣的声音。 天天高压式刷题的我们,心里很清楚,如果有两三道大题,一眼看不出答案的结果,那基本就是与985和211无缘了。 不过此时,我心里不但不难过,反而很高兴。 哈哈,没事,大家都不会。 同时也暗自诽腹,今年的出高考试卷的老师是疯了吗? 敢玩这么大! 真牛! 心情一放松,我发现前面的跳过题,反而也有思路了。 当我心情愉悦的走出考场时,只见外面哭成一片。 之前的抽泣,此时变成了号啕大哭,跟追悼会似的。 最后据说,数学的平均分是三五十分(满分150)。 数学是第一天考的,影响了的很多人后面几天的发挥。 何香就是其中一个。 本来稳妥的清华北大,结果失之交臂。 虽然也没差太大,去的也是双一流大学(982/211)。但还是会让人扼腕叹息。 估计她本人也有着说不出的郁闷吧。 我却因祸得福,超常发挥。 赢在了心大。 这就是命运吗?我定定的看着她,神飘九万里。 “嘿,魂儿丢啦?”她摇着小手儿在我眼前晃。 “没,”我回过神儿,笑了笑。 “想什么呢?”她好奇的问。 这一问刚好提醒了我,老道儿送我的那句话,我还没想明白。 不过何香肯定能懂。 何香不但是学习好,在历史及文学方面的造诣,更是我望尘莫及的。 属于能用文言文写长篇小说,编历史剧的那种。 要是她也不懂,那这世界上就没太有谁能懂了。 我赶快把老道儿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南上北下是什么意思?” 何香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毛毛的。 “咋啦?”我莫名其妙的问。 “你怎么问的没头没尾的呢?”何香歪着头看我。 一看她这表情,我就懂了,她肯定知道的比我知道的多。 我打着马虎眼,“没啥,就是看到半截纸片写了这几个字,想着好像也不是个成语,就好奇问问。” 何香是个很单纯的姑娘,她并未怀疑,就跟我讲起来“南上北下”。 中国古代地图,最早是南为上,北为下。因为老百姓很少出远门,使用地图的一般都是帝王将相。无论是皇帝还是将军安营扎寨,都是坐北朝南,按照这个视角,所以把南画在上面。 古代以南为尊,南为阳,北为阴。当上皇帝是“南面为尊”,失败了称为败北。其次是以东为尊,西次之,所以太子在东宫。 有个成语叫,天南地北,也是这个原因。南为上,北为下。 到了清朝以后,地图才慢慢变成上北下南。 古代一般厕所在南(或西南),为了散味儿,离正房远一点。厨房在北(或东北),便于取暖。 所以去厕所往南走,叫上厕所。去厨房往北走,叫下厨房。 “当然,说上厕所和下厨房,还不仅仅是因为南上北下的原因”。说到这里,何香突然停住了。 我还听的津津有味呢,怎么急刹车了呢? 何香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南上北下说完了,再说就跑题了。” “没事没事,上厕所和下厨房说完先,不能说一半呀,还因为啥?”我好奇的问。 第3章 南上,应验 何香接着给我解释。 上这个字,本身就有去的意思,比如上学。 所以上厕所就是无感情色彩的正常表达。 下这个字,本身也有去的意思,比如下地干活儿,一般是指做辛苦的工作。 在古代,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 厨房里是底层的劳动者,比较辛苦,所以用下厨房。 说完后,何香笑呵呵地看着我。 眯着小眼睛,咧着小嘴儿,白白的小牙儿,甜甜的梨涡儿... ... 不知为什么,她此时的表情,一直像照片一样,深刻地刻印在我的脑海中,鲜亮而不褪色。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很多师友哀叹,天妒英才,但我却清晰的知道,这个悲剧的发生,只是因为对风水的无知。 这种无知,是致命的。 生死之外无大事。 人终有一死,我们早晚会面对一个终极的问题:人,为什么要活着?人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活着,不能只是为了吃饭。 人活一世,总要为世界做点儿什么。 我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人能了解阴阳五行之道,避开因为无知而带来的不必要的伤害。 所以才有了这本书。 当然,这是后话。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听筒里传出了我妈亢奋的声音,“你怎么还没到家呀,快点儿回来。” 老太太身体很好,精神头子也大,不过今天这口气,还是感觉遇到了啥喜事儿似的。 我告别了何香,抬脚往家里走去。 回家一看,果然家里有客人。 我妈热情的介绍说,这是隔壁村的冯大叔。 这个冯大叔,长着大眼睛,大鼻孔,大脸盘子。人高马大。 我点点头,打个招呼。 我妈眉飞色舞的介绍着。 “你冯大叔家里有个姐姐,可厉害啦,毕业后到新加坡去读书了,现在一边打工一边读研究生,每个月还能给家里寄钱呢。 听说还找了个富二代,可有钱啦,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姐姐也不算多厉害”,冯大叔谦虚的炫耀着,“不过她心眼儿又好。她在那边自己过好了,还惦记着咱们国内,邻里邻居的,谁想要去新加坡读研,她都能给申请……” 这个冯大叔,不知今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之前是没见过的。 不过这话儿,我倒是听到心里去了。 想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当老师这点儿工资,扣掉每个月自己的花销,逢年过节给家里买点儿礼物,也就勉强够而已。 人家一女孩儿,每个月还能给家里寄钱。自己这混的,也太拿不出手了。 心里越想越惭愧,忍不住问,“冯叔叔,我可以申请去新加坡吗?有什么条件?” “听说你是重点大学毕业的,你这条件,肯定能申请到国立大学。 过去之后,找个兼职工作,轻轻松松一个月一万多,自己花不完还能给父母寄一些。 两年后还能顺便拿个研究生毕业证... ...”冯大叔铁齿铜牙,一顿狂输出。 我当时就被吹呼晕了。 国立大学,在世界上的排名,跟清华北大不相上下。 赚得比现在还多。我现在全职才两千多的工资,出国后兼职每个月就能1万多。 还能顺手拿个研究生毕业证。 还能出国一圈开开眼界。 趁着父母还年轻,身体好,出去两年时间刚刚好。 都是邻居,也不怕被骗... ... 我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打着。一点儿也没琢磨过,为什么会在今天,同时遇到两位素未谋面又伶牙俐齿的人。 晚上冯大叔一走,我迫不及待的就跟父母商量,要去新加坡。 父母是老思想,虽然看人家姑娘赚的多,但一想到我要放弃教师的工作工作,还是犹犹豫豫的舍不得。 但是男儿志在四方,我岂能被一个职业名称,禁锢了我的大好未来。 经过这种洗脑式的画饼,很快我们意见就达成一致了:去新加坡。 我分秒必争的申请护照、签证,辞职,准备随时放飞我的梦想。 当拿到签证和机票时,我突然意识到,新加坡在赤道上,地理位置在咱们正南。这就是“南上北下”的“南上”吗? 真的这么神奇吗?命运是可以计算的吗? 我莫名的想到老道儿,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还能不能见到。 第4章 预测与化解的原理(道) 出国的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我拿着厚厚一大堆英文资料,踏上了去往新加坡征程。 在上海转机。 等待的时间有点儿长,我充满好奇的在机场里到处溜达。 突然! 在一家书店靠里的位置! 那位清瘦的,穿着蓝色长袍的老爷爷,竟然站在那里!!! 我激动的无以复加,没过脑子就直接冲了上去…… 跑到了跟前,我突然发觉,诶?没想好要说什么…… 我头脑一片空白……讷讷的喊了一声,“师父。” 老头儿得意的笑着,“嗳,徒儿。” 哎呦我去,这便宜师父当的,让我猝不及防,又惊又喜。 喜的是,我一肚子的疑问终于可以有答案了。惊的是,我怎么就成徒儿了? 先顾不得那么多了。 “师父,您是道士?” “你有意见?”老道儿扬着眉毛。 “岂敢岂敢,”我觍着脸笑着,“就是上次见面,您跟我又是马克思,又是牛顿、爱因斯坦的,感觉不太像道士。” 老道儿不服气的问,“怎么,道士就不能有文化吗?我学历没你高,但知识可不比你少。” “那是那是,”我一看老道儿这劲儿,立马就顺杆儿爬,“师父,你看,咱爷俩这么有缘,咱师父徒弟也算是拜上了,师父是不是要教我点儿啥呀?” “嗯,有道理”,老道儿点点头,一边儿琢磨一边儿嘟囔,“是该教你点儿啥。” 我充满希望的看着他,心里合计着。 长生不死术?返老还童术? 呼风唤雨术?点石成金术? 分身术?隐身术? 腾云术?缩地术? 穿墙术?招魂术? 我美美的想了一圈儿,老道儿还没动静儿。闭上眼,跟入定了似的。 “师父?”我实在绷不住了,轻轻的叫他。 他猛地一睁眼,吓我一大跳。 “还是先教你点儿占卜术吧,防身。” “占卜术?能用来防身?”我重复了一遍,有点儿懵。 “是的,”老道儿此时表情严肃,“你财在南方,但伴侣方向却不一致。你在婚姻上有个坎儿,教你一招,避免掉坑里。” “您别吓唬我呀?能解吗?” “我先教你学会测算伴侣的方向,别在不对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就行了。” “哦……”我心里太有落差了,还以为能学点儿神奇之术呢。 老道儿毕竟是老道儿,一看我的状态,就知道我心里是有些失望的。 “我跟你说过,经得起验证的,才能称为科学。”老道儿低沉着声音,严肃的说。 我又懵了,怎么又扯上科学了?这跟占卜术有啥关系? 这爷爷的,怎么还跳跃性思维呢? “天下,没有预测不准的,人或事儿。”他掷地有声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是修道,还是修仙呀,有这么牛X的吗? 我一理工钢铁大直男,有啥想法是一点儿都憋不住。 我难以置信的问道,“天气预报都有预测不准的时候呢,更别说其他事情了。” 老道儿不慌不忙的解释,“天气预报的原理,是通过空气湿度和风速,预测未来某一时间,雨云会飘到哪里,形成降雨。” 他顿了顿,看我理解了,接着说道,“测不准,是因为出现了其他因素,比如有新的外力,改变了风速,云没有飘到预计的地点。” 我接口到,“也就是说,天气预报没测准,不是预测原理错了,而是已知的条件有遗漏或者变化的。”我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是的,预测是一种数学推理,只要条件列的对,推算出来答案,就一定是对的。”老道儿很笃定的说。 “只要逻辑是对的,就有办法化解。比如天气,可以通过人工降雨,人工止雨等干预手段,改变其本来的结果。” 他说完,等着我吸收。 “貌似的不准,只是无意中化解了而已。”他又说道。 老道儿这番话,像一道光,照在了我脑门儿上,给我打开了一个明亮的新世界。 我迫不及待的想学婚姻占卜术了。 第5章 婚姻占卜术(术) “婚姻占卜术,有很多种讲究,属相的生合克害冲刑,六十花甲子星宿纳音,命宫,八字,方位等等,”老道儿简单介绍着。 “时间有限,复杂的以后再教你,今天先教给你婚配方位。” “婚配方位对的,不一定就是适合你的伴侣,因为还有很多其他考虑因素。但可以规避错误选项。” “尤其适合你。”老道儿说到这儿时,用余光别有深意的扫了我一眼。 我没明白这一眼是啥意思。 直到很多年以后,无数的事实,才让我深刻的理解了,那饱含深意的一眼,代表了多少难以说清的故事。当然,这是后话。 我此刻,就一门心思的想听听看,这个是怎么算的,准不准。 婚姻方位测算法,用的是掌中诀,把12生肖排在手上。(图见评论) 伸出左手,用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 从无名指指根开始,顺时针排列: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刚好一圈儿。 掌中诀的方位,也是上南下北。 子午卯酉,分别代表四面:正北,正南,正东,正西。 其他位置代表八方。 用阴历生日,月上数日就行。 阴历的月份,不是从子鼠开始,这一点要特别注意。 而是寅月代表一月。 顺时针转一圈,子鼠是11月,丑牛是12月。 比如三月初三出生的人。 三月是辰。 初三,再从辰数三天,辰巳午,落在午代表正南。也就是南北方向,是合适的伴侣方向。 这个简单,我一听就懂。立马就扒拉着手指头,开始数起来。 我倒不是着急数我自己的。 理工思维,必须得先验证其准确性。 我把自己知道生日的亲人,挨个数了一遍。 有的人是方向符合的,有的人是不符合的。 还有的两口子,其中一个人符合,一个人不符合。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问老道儿。 他不屑的瞄了我一眼,说道,“这只是能规避错误的选项,你自己看看选错了的人,过的怎么样就行。” 我刚准备说,大家差不多,也都挺好的呀。 老道儿就抢先一步,给我划出道儿来,“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本人说了算。” 对于大命局的人来说,一个亿是小目标。 对于有的人来说,就算祖坟爆炸,也不赚不到一千万。 对于普通人,一年赚了3000万,感觉一定是祖坟冒青烟儿了。 对于大格局的人,一年只赚了3000万,那就等于是赔掉裤衩子了。 “也就是说,你认为的,他过的挺好的,对于他的格局来说,那可能是难以接受的凄惨。 每个人的格局大小,外人不一定知道,但自己心里有数。 比如一个亿的小目标,对于那个人的格局,那真的是小目标。 但对于其他人,基本就当个笑话听了。” “另外,你看到的好,不一定是真实的。 钱钟书的老婆说过:谁家的锅底都有灰,不是别人风光无限,而是他们一地鸡毛没给别人看。” 老道儿说完,摆出一副超然物外的表情,斜视着我。 仔细想想,话儿是没错,事儿好像也是这么个事儿。 就是这老道儿,从说着裤衩子,又能转个弯儿谈到杨绛先生,我不大受得了。 这是哪个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怪胎师父。 这算雅俗共赏吗? 幸好我有自知之明。 跟老道儿抬杠,我绝对不是对手。 我嘴上笑嘻嘻的说,“师父说得对。” 心里却想着,对不对,等我自己以后去慢慢验证呗。 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入了道门儿了,总感觉就学这点儿东西,还是亏了点儿。 好歹咱也算是有师父的人了。 我觍着脸问老道儿,“师父,我这又不能天天找对象,你再教我点儿常用的呗。” 我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惴惴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嫌我贪心。 第6章 掐指神通术(术) 不料老道儿不但不烦我,反而很是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 大概是欣赏我的好学上进吧。 考虑到我没啥基础,太高深的不好理解,老道儿说,“再教你个掐指神通术吧。” 我特别好奇,就跟电视上那些掐指一算的神算子一样吗? 这还挺有范儿的。 我精神抖擞,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一不小心漏了一句半句,没听懂。 掐指神通术,是诸葛亮从奇门遁甲中简化出来的,也称诸葛马前课,又叫小六壬神通术,简称小六壬。 测算出来的结果,有六种,也称六神。 大安:静止,心安,吉祥之意。 留连:晦暗不明,拖延,纠缠。 速喜:快速,喜庆,时机已到。 赤口:惊恐,凶险,口舌是非。 小吉:家,回归,好运即将到来。 空亡:忧虑,不吉,无结果。 测算比较简单,六神定位,月日时依次数就行。 大安定位食指根部,留连定位食指指尖,速喜定位中指指尖。赤口定位无名指指尖,小吉定位无名指根部,空亡定位中指根部。(图见评论) 掐算顺序按大安—留连—速喜—赤口—小吉—空亡,顺时针转。 我现学现用,想测一下这次到新加坡留学,是否能顺利拿到毕业证。 查了一下日期,阴历四月十一日。 四月,点4下,大安—留连—速喜—赤口。 十一日,就点11下,赤口—小吉—空亡。。。留连 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半。 时辰是从半夜11点-1点是子时,1-3点是丑时,以此类推,中午11-1点是午时,1-3是未时,过了三点为下一个时辰,申时。 接着上面,从留连开始加上时辰,依次数到申时,是赤口。 赤口?!主口舌是非?我大吃一惊。 我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是毫不怀疑的,为什么不能顺利毕业??? 这也太没道理了。 “会不会是。。。测的。。。不准?”我一头雾水的问老道儿。 老道儿好像早就知道结果一样,老神在在的说,“为什么在此时此刻,你选择测此事?这是天意。 如果你对结果不满意,特意等过两个小时再测一次,变成小吉了,那可就是真的不准啦。” 我都快哭了,这不是满不满意的事儿呀,是按照我的能力,这个结果它不符合逻辑。 但我没敢说出来。 现在争论没有意义。 师父说准就准呗,反正我是不信的。 我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到时候让结果来说话就好了。 老道儿好像并不在意我怎么想,也不宽慰我几句,自顾自的说到,“你知道塞翁失马的塞翁,是个什么人吗?” 塞翁是什么人? 我已经习惯了老道儿天马行空的跳跃性思维。 塞翁?一个老头? 我心里想着。 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塞翁。。。是个心大的人?”我偷窥一眼老道儿,不确定的试探着。 老道儿闭着眼,摇头晃脑的念到,“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马无故亡而入胡。 人皆吊之。 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 “善术者?”我抓到了重点,难以置信的喊道,“塞翁是个会算命的人?” 这怎么可能?! 老道儿的很多说法,都是在挑战我的世界观。 在他轮番的轰击下,我的世界观已经摇摇欲坠,濒临坍塌。 第7章 封建迷信进课本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这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一个成语。 参加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学过。 但我一点儿也没有印象,塞翁怎么能是个能掐会算的人呢? 封建迷信也能进课本吗? 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我连忙打开手机去查。 理工男这劲儿一上来,非得要验证一下真假。 我的天呀,还真的是“善术者”! 更妙的是,不搜原文的话,白话文是直接翻译成“边塞一老翁,马丢了”。 我满脸愕然,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当然,也有可能是大脑,出了问题。 怎么还能这么玩。。。 老道却淡淡一笑,“人生嘛,有时不要太认真。 你呀,就是太较真儿了。” 我挺起胸脯,理直气壮的辩解道,“毛主席说过:知识的问题是一个科学问题,来不得半点儿的虚伪和骄傲。” 老道儿直了直身体,面露蒙娜丽莎的微笑,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样子,不接茬儿了。 哎哟我去,我扯了扯嘴角,真是无了个大语。 幸好,机场的过道上,匆匆忙忙的人,走来走去,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囧状。 这时,前面的等待区有两个人吵起来了。 看似是两口子。 从两个人的只言片语中能听出来,吵架的起因是,他们马上就要开始登机了。 女人比较着急,想先去排队,早点儿上飞机。 男人则想坐着等,等全部人都上完了再上,没必要站着等,早晚都能上去。 女人骂男人懒,站一会儿也不能累死。 男人骂女人贱,明明可以坐着非得去站着。 一看这个吵架的姿势,就知道都是个中高手。 谁也不甘示弱。 老道收回眼神儿,悠悠的说道,“一阴一阳之谓道。”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人世间,大部分的问题,都是阴阳失衡所致。”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老道儿有所保留的谦词) “两个人或者两个组织,之所以会吵架,是因为观点不一致。” “是观点,不一致。而不是事实。”他又重复了一遍。 “正常人不会因为事实而吵起来。” 我静静的听着,尽可能的领悟他要表达的意思。 老道儿指着一杯水,说道,“这是水,这是事实。这个吵不起来。当然,你也可以叫它water。” “噗,”我没憋住,老道儿说英语,总感觉这个画面很搞笑。 我拱拱手,示意老道儿继续。 “水在零度会结冰,这是个观点。有人可能会有不同看法。有不同的观点,可能就会吵起来。” 说到这里,隔壁一个小姑娘,没忍住接上了话儿。 “大师,水在零度结冰,这是个常识吧,怎么会有人有不同意见呢?” 她长的白白净净,圆圆乎乎的。跟刚出锅的发面儿小包子似的,看起来QQ弹弹的。 老道儿这会儿无比正经的,和蔼的,有耐心的娓娓道来,“观点,简单来说就是观看事物的点。 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社会阅历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就有差别。 比如水,在拉萨,零度时就不会结冰。”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小包子举着摇晃的小手儿插嘴道,“因为大气压的原因,水在拉萨沸点低,冰点也跟正常不一样对吗?” “是的。吵架,是因为自己被局限性的观点,给禁锢住了。 认为自己是对的,而对方是个傻子。 不幸的是,对方也这么认为。” “哈哈哈,”我和小包子都没忍住,颤抖着双肩笑了起来。 老道儿好像是在评论那对吵架的夫妻,又好像是在回复我。 我越笑,越惭愧。 我经常走在,证明别人是傻X的路上。。。 第8章 不要给别人算命(道) 老道继续缓缓的展开来说: “世间万物,皆分阴阳。 有白天,就有黑夜。 有急性子,就有慢性子。 有勤快的,就有懒惰的。 没有哪一种,是绝对好或不好的。 砒霜还是药引子呢。 观点也是一样。” “师父,这是不是说明,两个人能吵起来,不都是别人的错。其实是因为自己的觉悟不够,根本的问题其实还是在自己身上。”小包子插嘴道。 她竟然也管我师父叫师父,我暗暗的想。 不过老道儿这次没接口喊徒儿,只是点点头,接着说,“是的,与其责怪他人,不如修行自己。 当能理解自己的观点,又能包容对方的立场时,就不会和别人吵架了。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也没有两片相同的雪花。 相同中有不同,不同中存在着相同。这才是阴阳之道。 又何必强求别人的观点,与我们一模一样呢?” 我再一次深深地惭愧,同时也很庆幸自己得遇明师。 直到此刻,我内心才真正的臣服,在心里打上了烙印:这是我的师父。 我突然想到,“师父,咱要不要行个拜师礼,要准备些什么。” 师父摆摆手,“我这儿没有拜师礼,只有一句话需要你时刻记住: 万物尊道而贵德。道,离不开德。道德是一体的。” “师父,这是不是就像那些修仙的书里写的,要积攒功德的意思?”小包子好奇的问。 师父就让记住一句话,那肯定是相当重要的,我也是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师父耐心的解释着,“道生德养。道是宇宙的核心,而德是道的外显,是道的能量化。 能量可以代表生命力。所以修仙的人积攒功德,寿命会很长。 能量还可以代表很多的东西,你们以后再自己慢慢体会。” 说到这里,师父拿出了三本书,郑重的递给我,说道,“为师要教你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你好好看看。” 一本《穷通宝鉴》,一本《滴天髓》,一本《天乙手记》。 我翻了一下,这三本书涵盖了八字,六爻,梅花易数,风水,面相,理炁,道医。。。 山、医、命、相、卜,林林总总的,都在这里了。 小包子一脸的艳羡,伸着脖子看。 虽然她基本没长脖子,但脸还是都快凑到书上了。 我心里也喜滋滋的。 其他人要发现个武功秘籍,一般都需要跌下悬崖。而我正常走个路,就得到了。 “学完这个,是会变成很厉害的算命大师吗?”小包子流着口水问。 “不,刚好相反。”师父很严肃的回答,“学完,不要去给别人算命。” 啥?不能给别人算命?我懵了。 能掐会算,不就是为了给人算命吗? 练到天下无敌,到最后,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挽几个剑花儿欣赏吗? 我很疑惑。 即使不赚钱,也得拿出来显摆显摆呀。 小包子软软糯糯的问,“是怕算不准,挨揍吗?” 她这脑回路儿,也是没谁了,一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老道儿之前牛哄哄的吹 “天下没有算不准的人和事儿”的时候,小包子大概是没听到。 我笑了笑,给她解释道,“孟子说过: 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是求有益于得也,求在我者也; 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无益于得也,求在外者也。 有些是命定的。有些不是。但这都在计算范围之内。” 我这一顿解释后,她看起来更懵了。 第9章 齐桓公怎么死的 我扶了扶额头,只能换成最粗俗的话给她讲,“比如说,你努力学习,一定能考上清华北大吗?不一定。 但你会学到很多东西,这是一定的。 算命是一种逻辑推理,只要掌握了基本原理,正常来讲,不会算不准,也不会挨揍。” 我说着,无奈的瞟了她一眼,还挨揍? 咱这不是法治社会吗? 这孩子真能想。 “哦哦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小包子握着小拳头,兴奋的喊着,“我努力,会有努力的结果,能学到知识。但是能不能上清华,或者说能不能当上大官儿,还要有外在的因素,不是我自己努力就行的。这就是所说的,命。对吧?” “呃。。。”,老道沉吟道,“说得都对。。。但是就有一点,给人算命,确实容易挨揍。” “哈?”这给我整不会了,不是牛XX的说,没有算不准的吗? 这会儿怎么又怂了? 老道儿看我们不理解,他举了个例子说,“塞翁失马中,他儿子骑马腿摔断了,他一看,说了句:这是个好事儿呀。这是因为他看懂了福祸因果,摔断腿可以保命。 如果你去给别人算命,你跟塞翁一样,也是能看的清清楚楚的,但你能对着摔断腿的人或者他的家人说,这是个好事儿吗? 人家一生气,可能真的会把你的腿给打断,让你体会一下这个好事儿。” 我哭笑不得。 算不准,容易挨揍。 算准了,也容易挨揍。 老道儿继续说,“算命先生,分三种。 一种是通过说不好听的,吓唬人,让人掏钱化解。 一种是通过说好听的,哄人开心,让人掏钱讨个吉利。 还有一种是有真本事的,实话实说,替人挡灾,最后落得个五弊三缺。” 这三种算命先生,我确实都不想做。 难怪师父特意提醒我,不要给别人算命。 话说到这儿,我跟小包子都陷入了静静的沉思。 “嗳,你们知道齐桓公怎么死的吗?”老道儿突然打破了这种静谧,贱嗖嗖的问道。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小包子也懵了,她糯糯的问,“谁是齐桓公?” 当小包子问出口的一瞬间,我想到了这个名字,问老道儿,“你是说《扁鹊见蔡桓公》里的那个齐桓公吗?” 老道儿嘿嘿的笑着,点点头。 小包子更懵了,“扁鹊的那个讳疾忌医的故事我也是知道的,但被你一说我反而不知道了。 扁鹊到底见的是蔡桓公还是齐桓公?” 老道儿挤眉弄眼的,示意我解释一下。 我无语的看着老道儿,刚刚还在一本正经的讲经论道的人,怎么突然就跟被什么附体了似的,完全换了一个人儿一样。 想不明白老道儿为什么会有这么突兀的变化,我只能跟小包子解释道,“蔡桓公和齐桓公,在这里指的是同一个人。都是指战国时期,田齐国的第三代君主,田午,谥号齐桓公。 再往前一点儿,春秋时期,也有一个人被称为齐桓公,是齐国第十五代国君,姓姜,名小白,又被称为齐小白,公子小白等。他当时是春秋五霸之首。 为了跟这个公子小白区别开,田午又被称为田齐桓公,或齐桓公午。 田齐国是侯爵国,所以也有人称其为齐桓侯。 齐国的国都,在上蔡,所以也有人称其为蔡桓公。 不论是称为蔡桓公,齐桓公,田齐桓公,齐桓公午,或者齐桓侯,在这里都是指的田午。” 解释完了齐桓公,我看着老道儿那贱嗖嗖的样儿,没好气儿的问,“齐桓公不是病死的吗?” 第10章 法不轻施,道不轻传 《扁鹊见蔡桓公》也是九年义务教育里的重点考试内容。 说的是,扁鹊正跟蔡桓公聊着天儿呢,扁鹊发现蔡桓公有点儿小病,就说:您有病,在皮肤表层,不治可能会变成大病。 蔡桓公不高兴地说:我没病。 过了几天,扁鹊又去见蔡桓公说:您有病,已经走到肌肉血脉里了,不治恐怕会更严重的。 蔡桓公不高兴地说:我没病。 又过了几天,扁鹊又跑去蔡桓公面前,跟他说:您有病,都已经到内脏啦,不治会更严重的。 蔡桓公不高兴地说:我没病。 又过了几天,扁鹊看见蔡桓公,啥也没说就跑了。 蔡桓公纳了闷儿了 ,派人去问扁鹊,为什么不说他有病了? 扁鹊说:蔡桓公已经病入骨髓了,归阎王爷的下属管了,我管不了了。 后来蔡桓公病发,派人去找扁鹊没找着。 扁鹊已经跑到其他国家去了。 桓侯,遂死。 老道儿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老道儿嘿嘿嘿的贱笑着说道,“你们觉得,蔡桓公有没有可能是被气死的?” “被气死的?”我白了他一眼,莫名其妙的问道,“被谁气死的?被扁鹊气死的吗?” “对呀对呀,”老道儿两眼放光,“你想想看,你本来好儿好儿的,突然有个人,打着神医的名头,三天两头儿的跑你跟前儿说,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 你说,气不气人?” 我被老道儿这种无厘头的说法儿,都气笑了,“想想看,还真是挺气人的哈。” “哈哈哈哈哈,”我越想越好笑,“蔡桓公是被扁鹊给气死的?真的是太搞笑了。哈哈哈。” 小包子也笑得前仰后合的,停不下来了都。 我问老道儿,“你与其说他是被扁鹊气死的,不如说他是被小鬼索命,给带走了呢!” 老道儿的眼里精光闪烁,不住的点头,称赞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就是有见地。” 我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不过,小包子这会儿不笑了。 因为,她又懵圈了。。。 “为啥会被小鬼索命呢?哪里来的鬼?”她萌萌的问。 我一边笑一边给她解释道,“本来,田午的哥哥田剡(yan三声)才是田齐的国君。田午先是杀了他哥哥,又杀了他哥哥的儿子田喜。然后才上的位,成了田齐桓公。” “哦,”小包子接口道,“你说的小鬼索命,指的是他哥哥和他侄子,被他杀死了之后,有怨气,变成了鬼来找他报仇,是吗?” 我笑着道,“是的,开个玩笑而已。” 老道儿这会儿反而不笑了。 他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万事万物,皆有因缘。 一个人为什么会生病? 你可以从饮食的角度,说他是因为营养失衡。 你也可以从中医的角度,说他是因为正气不足外邪入侵。 你也可以从西医学的角度,说他是因为细菌或病毒感染。 你也可以从道医的角度,说他是因为炁滞不畅所致。 你也可以从巫医的角度,说他是被邪灵索命。 你也可以从佛家的角度,说他是业力所感。 很多不同的派别,从不同的角度,给出的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结论,可能背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试图在表达着同一个真理。” 我静静的听着,仔细的琢磨着老道儿的这番话。 老道儿的很多话,都让我感觉大脑的CPU不够用,不能即时有效的,完成信息的处理过程。 “以后你在不同的机缘中,会有更深刻的理解的。”老道儿点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然后,他异常严肃的说道,“所以,在《扁鹊见蔡桓公》这个故事,我们首先要记住的就是:师不顺路,医不叩门,法不轻传,道不贱卖。 扁鹊就是犯了医不叩门的大忌。 你要记住,只有在别人需求你帮助的时候,你才可以出手。 在别人没有主动求到你的时候,千万不要上赶着去帮助别人。 好为人师,会适得其反。” 小包子弱弱的问,“道不轻传,法不贱卖,是不是就是说,找人看事儿啥的,要给钱的意思?” 我知道老道儿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也没给老道儿付过钱。 我转头看着他,也想听听他怎么说。 老道沉吟了一下,说道,“付钱,只是一个表象。 愿意付出你珍贵的东西,是证明你有诚意的一种表达方式。 不局限于给多少钱。 对于有的人来说,可能即便他给了你一些钱,却也并没有拿出多少诚意。 而对于有的人来说,可能他只是拿出了零零散散的很少的钱,但那却是他维持基本生存的口粮。 心诚,才是根本。” 老道儿看着我,淡淡的笑着,知道我心中还有疑惑,他解释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在刚刚见到我时,眼中闪耀着的光,就是你的赤诚之心。 加上你的特殊命局,以及道心德厚,这就是为什么,我收你为徒。” 我明白了老道儿的意思,“师父,这是不是就是《黄帝内经》讲的: 得而泄之,天将厌之。 余愿得而明之,金柜藏之,不敢扬之。” 老道儿非常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所要表达的。 大道之术,得到了之后却不尊重它,轻传贱卖,是对道的践踏,老天也会厌弃这种人。 我毕生之愿,就是将这些秘法,珍藏起来,不轻易玷污。找到有缘之人,将其发扬光大。 只有将大道发扬光大,让更多心地善良之人得到它,受益于它,并敬重它,才能让那些打着术数名号骗人的人,无所遁形。” 老道儿说到动情之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泪光。 受师父这种崇高愿力的影响,我的心中也慢慢的升起了敬畏之情。 我把老道儿送给我的书,仔仔细细的铺平。 虽然没有“金柜藏之”,但我还是找了一块儿干净的布巾,把书反反复复的包起来,然后才放在了背包里。 第11章 开天眼 我一直都是一个有着豪情壮志的人,想要改变世界、改变自己。。。 此刻,受老道儿的影响,随着心中的感触,我慢慢的进入了一种特殊的静谧之中。 不知不觉的,放空了头脑,每个毛孔都缓缓的打开。 身体渐渐与整个的虚空万有,融合在了一起。 我不再是我,我消失了。 同时,万物也都是我,我无处不在。 这种感受,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师父把手悬空,放在了我头顶的百会穴上方。 瞬间,感觉一股软软乎乎的暖光,流入了我的身体。 轻柔得像小猫儿的尾巴,风情万种的划过。 师父又一翻手,在我眉间轻轻一点。 好像在我的眉间安了一个虚拟的大屏幕。 它没有边界,还是立体的,亮着光,可无限延伸。 整个世界,都包含在这个虚拟的屏幕里了。 随着心念,可以随意的切换和放大每一处的细节。 我沉浸在这种难以名状的美妙之中。 过了不知多久,只听见师父低声的说道,“这是你的机缘,我已经给你开了天目。 你命理特殊,不能像其他师兄一样回师门长时间的静修。 很多天赐的缘分,在前面等着你。 等你去经历,去化渡。 你只要时时记得道德二字,前途不可限量。” 小包子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好在她这时很有分寸,只是艳羡的看着,并没有开口。 “我记住了,师父。”我郑重的点头承诺。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一直沉浸在这种神奇的感觉中。 天地之间,好像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热闹的机场里,人来人往,似乎都不存在了一样。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许久许久之后,我终于回过了神儿来。 竟然发现,老道儿,飘然而去。。。 远远的,只能看见一个快要消失的背影。 我突然惊醒,想到一件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我一拍桌子,噌得一声站起来,对着背影,急眼的大声喊道,“师父,您留个名字啊,我是师从了谁呀?” 老道儿没转身儿,只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师父,我还想学抓鬼。。。”我不管不顾的大喊着。 咱毕竟也是拜了道家师父,算命也不能给人算,好歹也学点儿能拿出来显摆的东西呀。 老道儿又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身影儿就消失在远处,看不见了。 我懊恼的叹了口气,颓然的坐下。 然后我就发现,原本热闹的机场,喧嚣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满机场的人,都在看!着!我!!! 有好奇的,有戏谑的,有惊愕的,有不屑的,都跟看傻子似的。。。 一秒,两秒,三秒。。。 刚刚那点儿超脱的小喜悦,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我欲哭无泪。 此刻,我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万众瞩目,真是太太太丢脸了。 我如坐针毡,实在是坐不住了,我小声儿地跟小包子说,“我出去透透气。” 小包子冲着我笑笑,说道,“坐时间久了,确实想活动活动,咱们一起吧。” 第12章 风水轮流转 我俩拖着箱子往外走,在大家的注视中,离开了这个尴尬的大型社死现场。 之前小包子看着我有多眼馋,这会儿就有多幸灾乐祸。 哎,风水轮流转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走出候机大厅,我跟小包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她说她是要去新加坡工作,之前已经通过面试了,在一家咖啡店当服务员。 她一脸神往的畅想着:自己在一家干净的都反光的高档咖啡店里,吹着空调,听着悠扬的音乐,被咖啡的香气围绕着,服务着高素质的白领或精英们,或许还能偶遇个白马王子。。。 人生总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我也在期待着我的留学之旅,会遇见怎样的人,怎样的风景。。。 未来是如此的美好。 。。。。。。 登机时间快到了,我跟小包子开始往回走。 在登机口,我看到了一个精致的女人。 是那种在人群中,很容易就被一眼看见的女人。 模特儿一样的身材,大高个儿,瘦,白,直。 带着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高冷气质。 大波浪的中长发,精致的妆容。 我关注到她,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她带了两个小孩儿。 一个四五岁,还没有行李箱高。穿的板板正儿正儿的小西装,一丝不苟,像个小少爷一样。 一个更小,还是抱在怀里的。女人一边给她擦嘴,一边在收拾奶瓶,准备登机。 我见过很多宝妈,头发胡乱的飞舞着,好像刚跟谁打完架打输了一样,灰头土脸的。 我很好奇,这个女人是如何做到,带着两个孩子,大包小包的,推着行李箱,还能如此的精致优雅。 小包子也发现了我的出神儿,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 然后,她撇了撇嘴,可能是觉得我太庸俗,看个美女就看出神儿了。 我也懒得解释,继续定定的看着。 她的那种美,很高贵,好像是带着神圣的光芒,只需要静静的站在那儿,那份威容,就都足以让一切众生臣服。 我有心想上前帮忙,但却怕污浊了那份纯净的无法言喻的美感。 宝宝的东西都收拾好后,她把包包放在了箱子上,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拉着箱子。 大宝宝很聪明的立马走上前去,扶着箱子,跟着妈妈一起走向登机口。 全程她没说一句话,美好得就像一幅神秘的画卷。 小包子用胳膊拐了拐我,“你还走不走啦?” 我的神魂从仙气飘飘的画卷里抽回来,回到了俗世中。 冲她笑了笑,开始办理登机手续。 我们两人虽然是同一架飞机,但座位离的比较远,而且下飞机后,会有各自不同的中介人来接机,一直到下飞机可能都不会再碰到,我跟小包子交换了联系方式。 到新加坡后,我们要换当地的手机号,所以我们互相加的联系方式是QQ。 我标记上了备注:“新加坡咖啡店小包子上海机场”。 免得以后分不清谁是谁。 飞机在跑道上,越跑越快,呼的一声,离开了地面,慢慢的升空了。 第13章 坡的第一个面相(术) 等飞机上升平稳后,我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师父留给我的书。 翻开了《天乙手记》。 “道家修行,建立于虚无生万有。虚中实有的精炁神,就是生命的实相。” “生命是一个虚相的精炁神,与实相的识血肉的复合双重结构体。” “正觉、正念、正行... ...能维护、保持、提升精炁神的活力... ...真正进入精炁神的有质无形的境界中... ...” 难怪师父让我牢牢记住“道德是一体的”,原来这是一切的基础。 我如饥似渴的吸收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广播里响起了飞机即将降落的提醒。 此时是晚上九点多,我从机窗往外看了看,黑黑的夜幕下,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繁荣。 短短几个小时的航程,我还是我,我好像又不是原来的我了。 ... ... 下了飞机,取了行李,给冯大叔家的姐姐,打了电话。 好在国内的手机号,出国后,用国际漫游,可以直接打。 她让我到T3航站楼,接机层8号大门口等她。 新加坡樟宜机场,多次被评为“全球最佳机场”。 我现在也来不及好好欣赏一下,就匆匆忙忙的去找接头儿的地点。 环顾了一下四周,黄头发,蓝眼睛,黑皮肤,各种族的人都有,该找谁问路呢? 跟我一样刚来的,肯定不行。 突然,我在人群中发现了特别的人,是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小个子女孩儿。 她并不像我们一样迷茫的四下环顾,而是很明确的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前进。 走路都带着风,嗖嗖的。 一看就是很熟悉这里。 我马上大步地跨了过去,客气的问道,“你好美女,请问T3航站楼接机层的8号门在哪里?” 她停下了脚步,迷惑的看着我。 我又重复了一遍,她还是迷惑的看着我,不说话。 这下轮到我迷惑了。 咱这普通话,好歹也是考过《一级甲等》的,不至于口音重到听不懂吧。 我们俩儿人,大迷惑瞪着小迷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她想了一会儿,笑起来说道,“Sorry, I can not understand Mandarin.”(对不起,我听不懂华话) “Sorry sorry.”我马上道歉,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听不懂华语。 在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原来,黄皮肤黑眼睛的,不一定都是中国人。 东南亚很多国家的人,都长的差不多。当然,这是后话。 我还是七打听八打听,找到了那个8号门,顺利的接上了头儿。 这是第一次见到冯姐。 白白净净,胖瘦适宜,中等个头,软软的长发,甜甜的笑着,带着一丝慵懒的气质。 一想到这将是改变我命运的贵人,我不由得心生好感,心中生出一丝自然的熟稔。 只是在寒暄的不经意间,我看见她下眼睑处,纹痕明显,还略带青黄,这让我心里暗暗一沉。 师父笔记里标记了,此处为子女宫,这种面相,会影响子嗣生育,还预示着夫妻不和谐。 笑容这么灿烂的姐姐,会是这样的命运吗? 我暗自思忖着。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我并未多说。 随着车子走出机场,一路奔向提前安排好的住处,很快,我就把那一丝疑惑,抛之脑后了。 新加坡不愧被称为“花园城市”,这种美,很难形容,除非你亲眼见过。 干净,艺术,原始... ... 它让你在美轮美奂的现代感中,还能处处看到大自然的那种纯粹的狂野的生命力。 新加坡属于热带雨林气候,路边的大树高耸入云,粗壮的树干,得几个人才能合抱的过来。 树上还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寄生植物,像是挂满了生命礼物的圣诞树。 老道儿说过,风水就是温度和湿度,是一切生命的必备条件。 这些植物处处透射出来的活力以及大气,无不彰显着新加坡,是一块极佳的风水宝地。 这也难怪新加坡是世界上着名的长寿之国。人均寿命是83岁,百岁老人比比皆是。 我以前除了上大学,基本就没出过自家的小县城。 此时感受着这发达国家璀璨的灯光,和奔放的生命力。我不禁思绪澎湃,畅想着我会有一个怎样辉煌的未来。 第14章 幻灭,节食省钱 车从机场一直开到了马里士他。 这是我到新加坡的第一个住处,JLN RAJAH的公寓。 这是一个两居室的小公寓,冯姐跟她男友住一间,我们四个留学生共用一间。 互相之间,我们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叫孙奇瑞。”一个瘦高个儿先开口。 他看起来活泼开朗,爱笑爱闹,却又带着一丝丝的书生气。斯斯文文中,还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温柔和软糯,是个妙人儿。 “鲁昌。”这个人皮肤偏暗,看起来是一个老老实实死读书的孩子,性格跟我有点儿像,不善言辞。 “杜乐。”小胖子笑着说。 我第一次见一个人在介绍自己的名字时,还能笑成那样,好像是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王三合。”我说道。 大家都是差不多年龄,通过聊天我才知道,冯家姐姐这次一共帮我们二十多个人办理了签证。 只有我们四个人住马里士他,其他人分别住在了别的不同的地方。 我们的房间,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小到只能挤挤巴巴的放下两组上下铺。 这个小房间的月租是一万人民币,我们四个人平摊。 还没到开学时间,我们每天就是熟悉一下新加坡的生活方式,怎么坐车到学校,办一下入学手续等等。 没事儿时,我们经常一起结伴走走逛逛。 鲁昌基本是不跟我们一起的,他说他英语差,在开学之前要在家复习一下英语。 也就是我们三个人逛。 不过我们最多也就是到靠近的地铁站——大巴窑MRT溜达一下。 一是熟悉一下坐车的路线,二是也不认识其他地方了。 新加坡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很发达,也很平民。 我们没逛几天就发现,这里的东西,很难定义是贵,还是便宜。 两块钱(新币)可以吃顿饭,也可以买件衣服。 当然,坐趟公交出门,也得两块钱。 也就是说,出门坐个公交车的钱,都可以买件衣服了。 新加坡位于赤道,四季温度差不太多,不分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是夏季。 又是个岛国,湿度很大。 刚落地新加坡时,第一感觉,就像是掉进了冒着热气儿的包子锅里了,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空气里的水蒸气,热的呛人。 好在逛了没几天,身体就渐渐适应了这个气候。 新加坡遍地卖榴莲,杜乐很好奇,非得买一个,请我和孙奇瑞一起尝尝。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榴莲,也不知道怎么拿,使劲儿一抠,五根手指头都插了进去。。。 黄黄的,软软的,黏黏的,还臭臭的。 惨不忍睹。 我们三个人,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那个时候,看什么都新奇,着实地兴奋了好几天,感觉自己到了发达国家,见识都增长了不少。 只是,没过两天,我们就兴奋不起来了。 汇率五块多。 这意味着一万块钱RMB,在这里也就换一千多新币,还不到两千块钱。 我大学毕业后,当了一年老师,也没存下来什么钱。 来之前,预交的几万块钱的学费,都是跟父母要的。 又要了一万块钱的生活费,来这儿交了房租加押金,又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地铁卡,电话卡,插座转换器等等,手里的钱,一下子就没了一大半。 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跟家里要钱了。 国内月薪才两千多块钱,扣掉日常花销,存一万块钱得省吃俭用一年多,但来这儿只能换一千多新币,太不顶事儿了。 俗话说,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在这儿晃悠了半个月了,之前承诺的给安排的高薪工作,却一直没动静。 我们渐渐的都有点儿慌了。 问了冯姐好几次,她一直都支支吾吾的,说不着急,先安顿好了再说。 每天都要吃饭。 钱一天天的减少。 人一天天的焦虑。 终于,在软磨硬泡了好久之后,冯姐好歹算是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工作。 鲁昌和孙奇瑞,去路边发报纸。 我和杜乐,去火锅店刷盘子。 一个月能赚个几百块钱新币。 别说住宿费、学费,以及来之前描绘的还能给家里寄钱的美事儿了。 扣掉上下班的路费,剩下的钱连吃饭都不够。 想要有钱,无非两个办法,一个是开源,一个是节流。 但对于我们这些找不到赚钱门路的人来说,节流就成了唯一的办法。 我们开始想各种办法省钱。 一块多钱一包的白面包,干吃可以吃好几顿,一周的早餐钱就省下来了。 午饭和晚饭,并在一起,又省了一顿饭钱。 即便这样,依旧不能保住我们兜里的几个小钢镚儿,在一天天的减少。 第15章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术) 靠着饿肚子省钱,终究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眼睁睁的看着,在来之前承诺的高薪工作,是落实不了了。 我们每个人都在想其他的谋生出路。 年轻人,就是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我们合计着,冯姐不能给我们介绍高薪的工作,等以后我们自己混熟了,总有机会赚大钱的。 反正来之前,第一年的学费已经交完了,我们也就再挨个两三个月而已,等摸熟了这边的情况,就好了。 我们靠着希望,硬扛着。 有一天晚上,我们全部人,难得的都凑在了一起。 我们屋里的四个新人,为了省钱,能不出门就不出门,都窝在家里。 我们四个人聚一起,倒是不难。 难得的是冯姐,以及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朋友。 之前听说冯姐男朋友是富二代,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只是我们到了新加坡之后,一直很难见到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难得的这一天,大家都整整齐齐的,坐在客厅,聊着天儿。 杜乐他们几个人都是应届毕业生,没啥社会经验,脸皮儿薄,谁也不好意思提起我们现在干的这几百块钱的工作,与之前承诺的货不对板的事儿。 我嘴笨,属于书呆子型的。他们都不说,我就更不说了。 听着大家在那儿聊着不痛不痒的口水话儿,我暗自观察。 冯姐的男朋友,天庭饱满,地阔方圆,确实是易得祖上福荫之相。 但却是三角眼。 三角眼的人,性格固执。 此男又配上了颧骨横张,且鬓角有十字纹,这就不太妙了。 代表此人心地险恶,性格暴躁,家庭暴力严重。 我想到第一次见冯姐时,她下眼睑的纹痕,心里暗暗的替她哀叹。 冯大叔一家人,一直以为傍上了富二代,四处炫耀。 人生又岂知,在虚假繁荣的表面之下,暗藏着怎样的荆棘。 他们继续在聊着一些有的没有的事儿。 我却一心想着,如何解决下个月的生活费的问题,实在没心思跟他们虚情假意的寒暄。 目前的情况,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局。 脑子一动,我突然想看看其他人的运势,想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怎么破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思路。 我不动声色的用梅花易数,给孙奇瑞和杜乐,心算了一卦。 算完之后,我暗暗吃惊,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们两个人,竟然都是靠出卖体力,得财破局。 不同的是,孙奇瑞出卖的,是肉体的欢愉。 而杜乐靠的,是实打实的苦力。 他们具体会怎么做,我并不清楚,反正这两个方法,我都借鉴不上。 我无聊的站了起来,走回了卧室,不再听那些叨逼叨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马上就要开学了,学校在芽笼20巷。 之前办入学手续的时候,我还奇怪呢,国立大学这么小吗?连个操场都没有。 随后又释然了,新加坡不如中国万分之一大,学校小也正常。 当正式开学时,我才意识到: 这不是国立大学! 我读的也不是研究生! 专业也不是我的原来的专业! 来之前收的一年的学费,也没给交齐,只交了四个月! 也就是说,我现在不但面临着吃饭的问题,住宿费的问题,我还要准备几个月后的学费。。。。。。 学校不对! 专业不对! 学历不对, 学费不对! 工作不对! 更重要的是,此时我才从其他同学口中得知,我们学校是私立学校! 而新加坡法律,只允许政府学校的学生做兼职! 私立学校的学生做兼职,抓到后,会被遣送回国! 也就是说,我们辛辛苦苦刷碗,赚的那几百块钱,还不合法,还要冒着随时被遣送回国的风险! 哎哟我去,政府不允许打工的话,我们啥出路也不用想了。 来之前还计划着每个月赚的钱,花不完的能给家里寄点儿,补贴一下家里。 现在不但不能往回家寄钱,还要靠家里一万一万的往这边打生活费。 都是工薪家庭,总不能为了我读这个破私立学校,常年的举债度日吧。 一点儿留活路儿都不给留了这是。 曾经幻想中的辉煌未来,在此刻,彻底破灭。 第16章 赤口,应验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我被难倒了。 钱,真是个要命的东西。 不能跟家里要钱,又不能合法打工,承诺的学费也没给交,怎么看,都是个死局。 不过,活人岂能让尿憋死? 总会有办法的,我天真的想。 我先跟冯大叔联系,打算把学费的问题先解决了。 学费是个大头儿。 “冯大叔,我是三合呀。”电话接通后,我好声好气儿的跟大叔沟通着。 “三合呀,真是好个孩子,到了那边还想着大叔呢,到那边都挺好的哈?”大叔跟之前一样,说起话儿来,热情洋溢的。 强忍着对高昂的国际话费的心疼,寒暄了一段时间后,我把话转到了主题上,“大叔,我们在这边都适应的挺好的,马上就开学了。就是来之前,我们不是交了一年的学费吗?” 我一理工男,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的,想啥就直来直往的说出来了。 大叔也是一点儿都不犹豫,“是呀,放心吧,学费都给你们交好了。” “可是,学校说我们只交了四个月的学费。”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的说道。 “嗳,放心放心,都交了的。好好上学就行。”冯大叔中气十足的保证着。 我都摸不清他什么意思了。 他承认收了我们一年的学费,但又只给我们交了四个月,聊到这儿,还一点儿都不尴尬。 “那四个月后的学费。。。您还是会按照之前说好的,帮我交齐是吗?我不用再重复交一遍学费,对吧?”我再次跟他确认。 “唉,你这孩子,怎么老是提钱呐钱的。做人要厚道,你怎么能总是计较那点儿钱呢?”冯大叔理直气壮的教育起我来。 我被他整急眼了,“但是来之前,是你说要提前交一年的学费的,我们把学费都给你了。现在学校没收到,怎么能不提呢?学校得要的呀!” 到这时,冯大叔装不下去了,瞪着大眼睛,冲我大声喊道,“钱钱钱,就知道钱。我们帮你办手续,难道不需要赚钱吗?赚你点儿钱怎么了。你现在人都站在新加坡了,还跟我计较这点儿钱的事儿,都不怕遭天谴的吗?” 这一顿颠倒黑白,把我震得五雷轰顶。 不但承诺的工作不兑现,又昧下了我大半年的学费,还质问我,说我计较钱? 还问我不怕遭天谴吗? 不应该是骗子遭天谴吗? 他这睁着个大眼睛,一顿胡说八道,把我都整不会了。 跟年纪大的人,真是没法讲理,我想着。 还是跟冯姐说说这个事儿吧。 结果我刚提个头儿,之前那个慵懒的微笑的大姐姐,顿时竖起了眉毛,眼神冰冷,恶目相向的警告我,“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你的签证是我申请的,所有资料我都有留底儿,再敢提钱,我就在政府把资料给你做黑了。把你遣送回国。人回去了,你也别想拿到一分钱。” 她又补充一句,“现在既然已经把你办到了新加坡,差不多就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们是都把左脸皮撕了下来,贴在了右脸上了吗? 一边没脸皮! 一边厚脸皮! 实在是让人无语。 给私立学校招生,学校本来就会给中间人招生费的提成的。 拿了钱,还继续贪得无厌的来克扣我们的学费,简直是天理难容! 无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算是看明白了,钱没有,维权的机会也没有。 我不跟他们要回学费的话,我至少还有个留在新加坡的机会。 否则,钱要不回来,留在新加坡博一下的机会也没了。 我想起在上海机场转机时,师父教我的掐指神算。 当时算出来的是“赤口”。 我当时在心里,还有一百个不服气儿。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原来,一切都是提前注定好的。 我的傲慢之心,在慢慢的臣服。 第17章 语言隔阂阻挡不了的应验 《论语》有句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儒家,这么积极向上的文化,都倡导不要跟天斗。 我,又何必非得与天意过不去呢? 《论语》还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 咱也自诩,多少算是个读书人儿。 我自己开导自己,还是挺有一套的。 既然是天意如此,我很快就看开了。 当人不再执着的时候,心里自然就放下了。 当然,放下,并不是宿命论。 儒家,是不信宿命的。 天命跟宿命有着本质的区别。 很多人以为,佛家和道家是宿命论。 其实,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佛家和道家,也不是宿命论。 不然听天由命呗,还那么精进的修行个P。 当然,这都是后话儿。 老话儿说,“尽人事,听天命。力不尽则憾,命不信则枉”。 就是说,该努力努力,该放下放下。 大概这就是马克思所说的,“矛盾是普遍存在的”意思吧。 我这会儿意识到,我好像得了老道儿的病:时不时的,喜欢扯出马克思的大旗。 摇了摇头,赶走了这些奇怪的想法,我还是得回到现实中。 眼下,要怎么办? 师父说过,要时刻记着“道德”二字。 道生德养,道德是一切的基础。 不讲道理,没有德行,违背天道,势必会受到因果的轮回,自食恶果。 此刻,有一件迫不及待的事情,我需要马上去做。 那就是:搬家! 远离无德之人,免得她们遭天谴时,靠的太近,受到牵连。 事不宜迟,抓紧时间搬,离她们越远越好。 打定了主意,我立刻上网找房子。 在网上一查,巴耶利巴地铁站附近,有个单间出租,还是个别墅。 月租换算成人民币是2500,可以住三个人,离学校还更近。 我问杜乐要不要一起搬过去。 之所以问杜乐,是因为他人很实在,还请我吃过榴莲。 有好事儿,我还是先想着他。 他手里的钱也不多了,搬去那边儿的话,房租能省下一大半,路费也省了。 杜乐说,他要去问问孙奇瑞怎么想的。 我只好把那天看的卦象以及面相等情况,一一说跟他说了一遍:孙奇瑞有自己的去处,不用我们担心。 杜乐这个憨憨,非得不信,非得去问问孙奇瑞。 我也只能由他去了。 第二天,杜乐傻着眼,神神秘秘地,偷偷摸摸地跟我说,“被你算准啦!”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我没反应过来是啥意思。 杜乐挤眉弄眼的,小声跟我说道,“孙奇瑞交了个美国女朋友,有钱人,住咱斜对面的公寓。他要靠着女朋友近,不要搬家。” 我一听,也来了精神了,“咱们这才来新加坡几天呀,这也太厉害了?怎么搭上的呀?” 杜乐坏笑着摇摇头。 不知道是他不想告诉我,还是他也不知道。 孙奇瑞是专科毕业的,他的英语水平,大概就是会说个“hello,bye,yes,no,sorry,thank you”,大概就这水平。 再厉害点儿的话,可能还会说个“good morning” 或 “how are you”。 这还真不是我埋汰他。 即便是我,考过了四六级的人,那点儿水平也只是限于笔试。 听力和口语,也都是一塌糊涂。 想用纯英文日常交流,我们肯定都是做不到的。 再说了,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呐,就算搞定一个没有语言障碍的普通姑娘,也不容易呀。 何况还是个有钱人! 何况还是个讲英文的! 孙奇瑞,他到底是如何跨越了这层层障碍的?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我的好奇心,被拔高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向他取取经。 倒不是我也想走这条路。 纯粹就是为了满足我这纳了闷儿的快要爆炸的求知欲。 第18章 搬家 杜乐是个很单纯的人,没啥坏心眼儿。 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运气也很一般。 他之前上学时,成绩就普普通通,好不容易考上了个大学。 结果毕业那年,学校被收购了。 也就是说,他读的那所大学,在给杜乐的毕业证儿上盖完章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那所学校本来就没啥名气,被合并后,更是消失的干净彻底。 在网上搜索的话,一丁点儿的相关内容都搜不出来。 这就导致了他的毕业证,比假的看起来更像是假的。 念了几年的大学,最后念了个不存在。。。 我经常被他匪夷所思的智商和运气,搞得哭笑不得。 在搬家这件事情上,因为孙奇瑞不搬,杜乐又跟他的家里人,合谋洽商了好久。 最终的决定是:不搬。 他闪烁着精明的大眼睛,苦口婆心的劝我,“冯姐毕竟在新加坡这么多年,有根基。你也别搬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呀。” 我翻了无数个大白眼儿给他,“她骗我们可以高薪打工,又骗了我们的学费,又给我们算的比市场价格高出好几倍的房租。 一个没良心的骗子,她熟不熟新加坡,能有个屁用呀?” 杜乐这个憨憨,毫不动摇的认为有大腿可以抱,坚决不搬。 我翻白眼儿翻的眼睛都快瞎了,也没用。 最终,我自己一个人,搬到了离学校更近的地方去了。 幸好刚来新加坡没多久,东西并不多,一个箱子就搬完了。 杜乐留下来倒也有个好处,就是见证了我那天预测的每一件事情,陆续的发生。 越验证,对我越佩服。 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 最后,还是搬来跟我一块儿住了。 当然,这是后话。 我在巴耶利巴租的房子,是个联排别墅。 新加坡的房子,跟国内的概念有些不太一样,大概能分为三种类别。 一种是组屋,称为HDB,类似于咱国内的单元楼。地契99年。 面积有大有小,一般都有电梯。 储藏室具有防空洞的功能。 这种房子属于政府补贴房。 只要有工作,公积金就够支付贷款的。 哪怕两口子都是洗碗工,也够了。 保证了人人有房住。 第二种是私人公寓。地契为99年,999年或永久。 这种公寓,跟咱国内所谓的公寓有很大的不同。 咱们把40年产权,一间间跟小鸽子窝似的房子称为公寓。 而新加坡的私人公寓,指的是高档住宅,一般都带有露天游泳池等豪华健身设施的。 买得起这种的,一般是大公司的高管或自己当老板的人。 第三种是有地房产,一般是指别墅。分为联排别墅,半独立洋房,以及独立洋房等。 能买得这种的,要么是富一代,要么是富二代。 第二种人和第三种人,在当时的我们眼里,那是妥妥的有钱人。 是难以跨越的阶层。 是高不可攀的巅峰。 是在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存在。 直到后来,身边很多人都实现了这种阶层的突破,我才知道,其实,也没那么不可跨越。 当然,这也是后话。 我的房东,属于富几代,我不太清楚。 因为我根本没见过他。 他们不止这一处房产。 这套只是用来出租的。 他们并不住这里。 连收房租,他们都不亲自出面。 可能也是不差钱儿,所以也并不计较房租的多少。 因此,我很幸运的渡过了那段经济紧张的阶段。 搬好家,就要开学了。 第19章 美女如云(术) 我读的这所学校,虽然是私立学校,但也是私立学校里比较顶尖的,采取的是宽进严出的模式,只有一个专业,就是会计专业。 考的是国际注册会计师证书,也称为ACCA,在国际上认可度还是挺高的。 就是考试通过率很低,不太容易毕业。 必修课加选修课,总共15门。 鉴于有些学生底子一般,还设立了预科课程,简称CAT,证书也是由特许公认会计师工会(ACCA)发放。 孙奇瑞和杜乐他们,都是从CAT开始读的。 CAT分为三个阶段,A阶段,B阶段和C阶段。 我们一起来的,只有我是直接从ACCA开始读的。 “三合,原来你这么厉害,我以后管你叫大哥,你罩着我。”杜乐崇拜的说。 ACCA的课程也分为三部分。 F1~F3,考过这三门,可以申请商业会计证书。 CAT通过的人,这三门免试。 我跟着C9沾了光,也获得了免试资格。 “哇,竟然还有免试?”杜乐嫉妒坏了。 F4~F9,考过这几门,可以申请高级商业会计证书。CAT通过后,从F4直接开始往上考。 “嗯,等我考完CAT,我也相当于免税了前三科。”杜乐信心百倍。 P1~P4,全部考完,申请ACCA准会员证书。有三年工作经验后,才可以申请正式的ACCA会员证书。 会计师证,属于职业资格证书,不是学历证书。 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如果通过了F1-F9的考试,可以再向英国牛津布鲁克斯大学申请学位证书,约等于中国的本科。 “三合,咱在新加坡读书,还可以拿到英国的大学毕业证,是不是也太幸运了?”杜乐激动的无以复加。 对于我来说,要是能拿个牛津大学的本科,倒也罢了。 毕竟牛津的世界排名在C9之前。同样是本科,也算是前进了一步。 但这是牛津布鲁克斯,不是牛津。 就好比你清华北大毕业之后,再让你去读个民办学校。 这事儿办的,就这么欺负人。 杜乐的激动,我无法感同身受。 现在想想,也只能怪自己,对他人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人家说啥都信。来之前,竟没有一丁点儿的怀疑说要去查一下。 不过签证毕竟也拿到手了,三年半的学生证。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没想到,上课的第一天,我就发现挖到宝藏了! 这所学校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美女太多了! 大学时,我们班就两名女生。跟我一样也是小地方走出来的,大家都不修边幅。 大学四年,我们都处的跟兄弟一样。很难将她们当女人看。 读会计的女生,那就太不一样了,个儿个儿都画着精致的妆容,一个比一个娇艳,跟妖精似的迷惑人。 第一天,我就感觉眼睛不够用了,累的我眼晕。 全英文授课的环境,耳朵也晕。 头也晕。也不知道是因为听不懂晕,还是因为美女太多了晃的我晕。 我很快就在一堆妖精里,找到了自己的同类。 一个跟我一样,看起来已经目酣神醉了的华人大兄弟。 我暗自地观察他,白白净净的,中等个头儿,目测身高一米七八左右。皮肤很薄,皮肉分离,眼周有很多琐碎的细纹。 从面相上讲,皮肤很薄的人,性格敏感,比较容易受情感左右。 政界商界很难找到这种面相的代表人物,成大事者一般是不拘小节的人。 虽然各种的面相问题,都是有对应的解决办法,不过此刻我可没心思琢磨这些。 课间休息时,我赶忙凑过去打招呼。 他看起来好像也很兴奋,能在这里找到同类。因为人是群居类动物。 “我叫白志高,”他很自豪的介绍道。 “我叫王三合,”我乐颠颠儿的说。 可能是他太兴奋了,总感觉看起来有些猥琐。 没准儿我自己看起来,也是猥猥琐琐的样子,只是我看不到而已。 我俩正乐着,有个怯怯的声音飘过来,“Excuseme?”(中文:打扰一下?) 第20章 找不到组织的国际友人 我俩回头一看,是一个深咖色皮肤,浓眉大眼睛的男生,正在跟我们打招呼。 他的睫毛好长好长,跟个大洋娃娃一样。 白志高这会儿看见有人用英语打招呼,一下子就跟通了电似的。 他激动的用颤抖着的声音问,“我他椅子又捏母?”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激动成这样,很久以后才知道,白志高跟我比起我来,是更偏远的农村出来的。除了英语课之外,基本就没说过英语。 这是他的英语口语处女秀。。。 深咖色的大洋娃娃,眨巴着长睫毛,一头雾水的看着我,希望我能翻译一下白志高在说什么。 我也一样很迷惑,不知道他这抽的什么风。 我非常不确定的问他,“你刚刚说的是。。。英语?” “对呀,这么简单的英语,你都听不懂吗?”他鄙视的问我。 因为极度的激动,声带紧绷,让他此刻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尖锐。 不等我说话,他就又重复了一遍,“我他椅子又捏母?我这是在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难以置信的跟他确认,“你刚刚说的是What's your name?” “对呀对呀,”白志高激动的声音都劈叉了,“原来你也会这句哈!” 我是真的不能理解他此刻的快乐。 好在大洋娃娃听懂了这句话,他轻轻的说,“My name is Najajeputeladisa.” 我跟志高一脸的茫然。 大洋娃娃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们是记不住他的名字,他体贴的说,“''You can call me Naja.”(中文:你们可以叫我纳加。) 我估计外国人记中国的名字也不容易,就跟他介绍说,“我叫He。” 怕了白志高的英语发音,我顺便也替他做了介绍,“他叫Gao。” “我还会说:我爱右佛母!”白志高扯着尖锐的嗓音,迫不及待的显摆着。 我一脸黑线,这到底是哪里的口音! 纳加又用他那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我求助。 “你说汉语,”我无可奈何的瞥了志高一眼说道。 没想到白志高还不乐意了,嗤笑了一声道,“我爱右佛母你都听不懂吗?” 他翻了翻白眼儿,用一副赐教的口气跟我说,“我是问他从哪里来。” 我都无力吐槽他了,直接跟纳加聊了起来。 原来他是斯里兰卡人。 我们班就他一个人是来自这个国家的。 他来新加坡,是因为他哥哥。 “我哥哥也是持有ACCA证书的,在一家上市公司做高管。”纳加说起他哥哥,满脸的崇拜,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都带着星星,他给我们介绍道,“我哥哥希望我也可以拿到这个证书,在新加坡站稳脚跟。” 看着纳加盲目崇拜的脸,我更加深刻的意识到ACCA证书的含金量。 我一边跟纳加聊着,一边给他和白志高做着双向翻译,我们三个人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 白志高因为结交了一位可以练口语的外国朋友,异常的兴奋。 在新加坡的斯里兰卡人很少,这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来自斯里兰卡的朋友。 后来因为难以启齿的原因,我又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唯一,这是后话。 在开学的第一天,我们就交到了好朋友,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但同时,这又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 我们三个人都偏内向,不善言辞,尤其是面对异性时。 从开学第一天起,我们就找到了同类,腻歪在了一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们离开这所学校。 那一大群乌泱乌泱的妖精们,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机会多撩一下。 感觉错过了整个世界。 第21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自从搬家之后,远离了那些不讲武德之人,我的日子过得还是蛮愉快的。 唯一不足的就是,经济依旧紧张。 为了省钱,搬家之后,我就开始自己做饭,虽然我并不会。 幸好,我最喜欢吃的是面条。煮面条,我还是会的,把面条扔水里,搅一搅,水烧开就好了。 两块钱一捆的面条,可以吃很久很久。 我最爱吃的蔬菜是大白菜。煮面条时,偶尔还会扔一两个白菜叶子进去,感觉健康又营养。 。。。。。。 这段时间,杜乐和孙奇瑞,在他们班里混成了团宠了。 《圣经》说,“当上帝关了这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 学习成绩与美貌,可能就是两扇不同的门。 ACCA的女生称为妖精的话,那CAT的女生们就是小仙女。 我和白志高也非常眼馋的经常去他们班蹭课。 一下课,就会被香气飘飘的小仙女们包围住。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在这里,我们交到了很多朋友。 有御姐风范的李萱,有范二风格的薇薇,还有傻白甜金灵儿。 在这一群仙女中,有一位尤其的耀眼,如璀璨夺目。 皮肤白皙,细滑如玉,眉如远山,明眸皓齿,身姿如水,百媚千娇。。。 杜乐给我们介绍,“她叫采文,看起来家里很有钱,上学都是车接车送的。” 对我们这些吃饭都成问题的人来说,这都属于阶级隔阂了。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对美的欣赏。 美是一种稀缺资源,赏心悦目,秀色可餐,远远的看一眼就能让人心满意足。 尤其是这么精致的小仙女。 我们没课时就喜欢去CAT蹭课,就当练听力了。 有意无意的,我们每次都能坐在女神的附近,或前一排,或后一排。 似乎在女神的光辉照耀下,每靠近一点,都多一分幸福。 唯一感觉不到幸福的,可能就是杜乐了。 他经常崩溃的哀叹,“新加坡华人这么多,为什么要用英文上课?!” 白志高非常赞同,狂点头,恨不得把头都晃掉,“就是就是!” “就是个头,”我抬起下巴指了指孙奇瑞,说道,“人家怎么就没你这种想法。” “那是因为他找了个好师父。”杜乐轻声嘟囔着。 白志高不明所以,也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很八卦的小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杜乐调整了一个随时要逃跑的姿势说道,“要想学的会,得陪师父睡。” 孙奇瑞果然跳起脚来,追着去打他了。 “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白志高两眼放光的问我,“怎么做到的呀?” 他英语水平不行,华语理解能力倒是很到位。 但问题是,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做到的呀! 。。。。。。 新加坡虽然是华人居多,但主要的官方语言还是英语。 别说是四六级的水平,八级的英语在这儿也不够用。 只能不断的恶补,尤其是专业词汇。 大学轻松了四年,这会儿又回到了高考备战的状态了。 看书到半夜,是司空见惯的事。 一天晚上,我正在房间里看书,时不时的,就听见楼下一阵儿阵儿悉悉索索的响声。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夜晚,还是挺明显的。 好像是匆匆忙忙,走来走去的。 每隔一会儿,就窸窸窣窣的忙活一阵儿。 更晚一些的时候,听见威嫂急匆匆的声音传过来,“你检查一下你的证件和手机就行,钥匙什么的我都拿好了。” 然后就是威哥有气无力的回复着,“嗯,我知道了。” 威哥威嫂原名叫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 只是收房租时,我们的房东并不过来,而是让住一个住的比较久的人代收。 那个人,大家都喊他阿威或威哥。 他的女朋友,大家都喊她威嫂。 威哥和威嫂住在一楼的一个单间。 厨房也在一楼,所以我每次煮饭时,很容易遇见他们。 我平时并不是个很爱交际的人,偶尔遇见,也就是点头之交。 只是此时,听着这声音实在是不对劲儿,便放下了书,好奇的往楼下看了看。 压低声音问道,“威哥威嫂,怎么啦?” 第22章 拉肚子(术) “威哥闹肚子了,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出去吃火锅时没涮熟,从下午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闲着。”威嫂一边检查着出门要带的东西,一边焦急的回复我,“我怕他脱水了,准备到医院去看一下。” “闹肚子呀,你先别着急,我师父有个偏方很好用,你等我一分钟,”我一边说着,一边跑进了厨房。 师父给我的书里有记载,“腹泻可食用炭烤大蒜,烤至外黑内软,糊味儿不辣。尤其是对急性腹泻,效果显着。” 此时也找不到炭,我打开煤气灶,凑合着烤了一些,递给了威哥。 威哥此时已经浑身无力了,也不管信不信的,死马当活马医,直接就吞下了。 “他现在这个状况,你一个人也很难扶得动他。让威哥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注意补水,观察一下。我上楼收拾一下东西,如果没有减轻,我再陪你一起送他去医院。”我跟威嫂交待着。 威嫂此时已经急得有点儿六神无主了,胡乱的点头答应着。 扶着威哥躺下后,我赶忙蹭蹭蹭的跑回楼上去拾掇了一下,紧接着又蹭蹭蹭地跑下楼来等着了。 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威哥一直睡的很安稳。 威嫂此时也放松下来了,大半夜的,一放松了就犯困,渐渐的她就睁不开眼了。 我给威嫂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有事给我打电话,便也回楼上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我下楼时,看见威哥比我起的还早。 他生龙活虎的跟我打招呼,“三合,昨晚幸亏你的偏方,省得我们去医院折腾一圈。浪费钱不说,还到处都是英文,估计挂号都弄不明白。昨晚到现在,我的肚子再也没有疼过。” 威嫂也是个很朴实的人,不知道怎么表达她的感激之情,想了想,说道,“要不然以后我每天帮你做饭吧,我看你也不太会做饭。” “不用不用不用,”我连忙推辞道。 你们两口子过日子,天天给我做饭,我想想都尴尬。 虽然很理解威嫂的心情,但我还是不适应异性太过热情的接近,不知道这算不算社恐。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匆匆忙忙找个借口就逃走了。 晚上回来时,威哥拿了个红包给我,搓着手局促的说道,“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就俗气的送个红包给你吧。” 虽然我经济上确实很紧张,但威哥和威嫂也都是来打工的,平时看着也很节俭,我实在不忍心收下这个红包。 威哥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坚持要塞给我,“去医院的话,这点儿钱肯定是不够,你别嫌少就行。” 我看了一下,里面放了两百新币,这相当于是一千多人民币,我拿着实在心不安。 最后没办法,我折中了一下,收了$100,这样既能让威哥威嫂心里舒服,也不至于让我不舒服。 这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并没有因此赚多少钱,但是能帮助到别人,我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同时也让我暗暗下定了决心,除了要看上课的专业书,每天一定要多看一会儿师父留给我的书,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就会用上。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很对的,没过多久就又用上了。 第23章 采日光功(术) 《黄帝内经》讲,“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体内正气旺盛,外邪就难以入侵。 同样是流感,正气足的人,比较不容易被传染。即使被传染,好的也很快。 所以道家的养生功法里,对于补正气、清浊气格外的注重。 最有效的又简单的一种,称为采日光功。 采日月之精华,吸天地之元气,可以温补五脏,充盈正气,达到精力充沛,开启智慧的功效。 采日光功是道家修行的基本功,很多门派都有这个功法,名字略有不同。 比如道家九宫八卦拳之内功,梅花拳之养生功,药王门之太阳功,都是指的这个,内容基本相似。 采日光功的极致简化版,就是俗称的晒太阳。 浑身放松,手心向阳。 但不要久晒,以免形成火毒。 偶尔的清晨,我会在院子里采一会儿阳气。 没有复杂的步伐和手势,平时并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以免大家把我归为异类。 一天,我刚收完功,隔壁在浇花的邻居抬头跟我打招呼,“小兄弟练功呀。” “嗯,是的,”我客气的笑了一下,转过身看向他。 他看起来有五十多岁,带着无框眼镜,绅士儒雅,举手投足从容不迫,散发出内在的气度。应该是非富即贵。 他竟然能看出来我是在练功?我心里暗暗吃惊。 大概是我没什么城府,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他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想法,笑呵呵的说道,“我也跟随师父练气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也喜欢这个。” 难怪,原来是同道中人。 他介绍自己姓蔡,练气功有半年多了,被中国这种神奇的古老文化所折服。 “我以前浑身疼,练气功后,很明显的好多了。” “浑身疼?这是什么病?”我正在看师父笔记的道医部分,对蔡总这个症状很好奇。 “就是浑身关节疼,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病。” “嗯,病分为实病和虚病。实病是医院能检查的出来的病,虚病是检查不出来的病。虚病又分为心理病,风水病,业力病,因果病等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虚病慢慢也会转变成实病。 很幸运,蔡总还查不出来病症,说明病症还很轻。”我接口道。 蔡总听我这么一说,兴奋的放下了洒水壶,“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对此竟有这么深的见解!” 其实这些都是师父书上写的,并不是我厉害。只是此刻也不便详细解释。 他向我走近了两步,站直了身体,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也怀疑是风水上的问题,正想找个明白人来看看呢!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 他把称呼从小兄弟,毕恭毕敬的改为先生,并没有因为我年轻而有丝毫的怠慢。 我微微眯起眼,观察了一下他的气场,有一些短小的冰刺射向了他的身体,淡淡的。他的关节疼,大概就是这些冰刺导致的。 但是在他身体的周围,贴近皮肤处,有一圈明显的气感围绕,冰刺暂时被隔离开,离身体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伤害性并不是很大。 我猜那圈气感,大概就是他练的气功所形成的。 并没有立刻回复他去不去看风水的事,我反而对他练的功法很感兴趣。 他练功才半年多而已,就能有如此强的护体气感,让我心中震撼不已。 “蔡总,”我直来直去的问道,“您练的是什么气功?” 第24章 采阴补阳 “剑指站桩功,”蔡总坦诚道,而且他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我的好奇心,又补充说,“我师父姓吴,在邻里中心公益授课,位置在地铁紫线,每天下午六点半。” 任何一个人的成功,都有其过人之处。 跟明白人打交道就是方便,不用我问,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蔡总对气功这个话题看起来也很感兴趣,邀请我到他家去喝杯茶,坐下慢慢聊。 “好,那就打扰蔡总了。”我刚好也想趁此机会,看看他家的风水布局,跟他的关节疼痛有没有必然的关系。 我绕过了低矮的小院墙,走到蔡总家这边。 他家院子里搭着一个小凉亭,我们就坐在凉亭里喝茶。看着阳光下摇曳的花草,赏心悦目。 我知道蔡总这是在照顾我。 新加坡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平均温度大概在30度。不论是公交车、地铁站、商场、还是家里,室内的地方,都有空调。 我刚练完功,气血循环快,不适合一下子进入空调的环境里。 他这份细致入微的体贴,让我心头一暖。 蔡总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很会找话题,他问我,“你刚刚练的是采日光功是吗?” 他挑了一个我熟悉的话题切入。 “是的,蔡总对这方面也颇有研究?” “研究谈不上,只是半年前接触气功后发现,影视剧里的以气化剑,竟然是真的。所以对中国的神奇文化很感兴趣,多了解了一点而已。”蔡总说话时,嗓音略微低沉,缓缓道来,“我当时只练习了三五天,就可以用剑指打出气感来。” 三五天?这么快!我暗自惊讶,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高人,大隐隐于市。 后来我才知道,三五天都说多了,吴师父的这套功法,一般人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够掌握如何发放出外气,这是后话。 蔡总一边给我沏茶,一边说道,“先生有空的话,下次练功时,如果能陪我一起去做个伴儿,那就再好不过了。” 明明是我想去见识一下,蔡总特意说成是请我跟他一起做个伴儿,提前把台阶都给我准备好了。 我顺理成章的接受了这番好意,“先谢谢蔡总了。” “蔡总叫我三合就好,叫先生太客气了。”之前我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介绍自己还。 “三合先生。” 我笑了笑,也没再坚持。 “关于采阳气,我有个疑惑,想请教先生。”蔡总客气的说道。 我伸出手道,“知无不言。” “据我所知,采日光功是用来补阳气,补正气的。但我又看影视剧里经常提到说采阴补阳之术。那究竟是采阳补阳,还是采阴补阳?”蔡总语速平稳,缓缓道来,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 这个问题很有想法,我对蔡总又高看一分。 “平时所说的采阴补阳,只是心术不正之人,为了满足自己可耻的纵欲,所打的一个幌子。” “历史上最出名的对采阴之术信以为真,且肆意实施的人,当属嘉靖皇帝。”我说道,“他曾多次大规模从民间征召11岁以上的秀女进宫,期望能长生不老。结果纵欲过度,身体亏空不说,还差点儿被这些女人们给勒死,史称‘壬寅宫变’。” 蔡总点点头,很认真的在听。 难得遇见聊的来的人,我思忖着,也许可以聊的更深一些,我试探着说,“抛开这种借口纵欲的情况不说。其实,采阴补阳和采阳补阳,是同一件事。” 第25章 第一次调风水之境煞(术) 蔡总果然感兴趣,他眉毛往上扬了扬,“采阴和采阳,是一样的?” “嗯,从根本来说,阴即是阳,阳即是阴。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我慢慢地说道。 “这跟。。。《金刚经》里说的好像有些类似。”蔡总若有所思的道。 “哦?怎么说?” “《金刚经》说,‘无法相,亦无非法相’,‘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实相者,即是非相’等等,反复强调不要着于相。”蔡总解释道。 我很赞同的点点头,我们俩围绕着这个话题一直聊了很久。 待气血平稳之后,我问道,“蔡总,方便参观一下吗?” 蔡总心领神会,带着我走室内走,微笑道,“非常荣幸。” 院子里的风格是诗情画意,室内则是富丽堂皇。 一楼是客厅,精雕细琢的实木家具,透露着典雅和贵气。 北边挨着厨房,卧室都在楼上。大格局跟我住那边是一样的。 走了一圈,我大概心中有数了,确实是风水上的问题。 除了一些摆放方面小的不足之外,最大的问题在于客厅的装饰。 为了视野上更宽敞,以及气势的搭配,蔡总家有一整面的墙,都是镜子,装修配件用的亮面带光泽的饰条。 好看是好看,金碧辉煌的,但却犯了风水煞。 我给蔡总一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以及背后的逻辑,并建议了化解的办法。 蔡总一边听着,一边思索。 恐怖电影里,经常会看见晚上照镜子被邪祟冲撞的情节。 艺术来源于生活,镜子在风水上来讲,确实禁忌比较多。 倒不是因为镜子招邪,而是因为反光的物体,比较容易形成光煞。 如果大衣柜或者墙壁上有大面积的镜子,人在走过的时候,晃过的影子经常会吓自己一跳。甚至这种瞬间的恐惧只是在潜意识里一晃而过,快到大脑都没意识到,伤害就已经造成了。 恐伤肾,而肾主骨。 所以容易伤害关节及骨头方面。时间久了,会形成风湿类或其他骨类相关疾病。 同时,心肾相交,肾受损直接影响心神,包括心脏和精神两方面,比如心血管类疾病,以及神经衰弱等情况。 尤其是如果有光照到镜子上,再反射出来,形成刀光剑影,还容易在潜意识里接收到有血光之灾的心理暗示。 家里最好不要有大面积的镜子,小镜子用完也尽量收起来,避免反光成煞。 不方便收起来的镜子,要么拆除,要么用不透光的米色布帘盖住,隔绝了光就不会形成光煞。 蔡总认同的点了点头,问我了一个合适动工的日子,并给我包了一个很厚的红包。 很厚。 我没打开看,直接就推辞了。 一是因为我们互相探讨的很投缘,更像是朋友。 二是因为他还没验证出效果,无功不受禄。 蔡总一再的推让,他说,“第一,之所以请你帮我看,是因为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第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师父白忙活,就当是讨个彩头儿。” 看蔡总确实是诚心实意的要给,我退让了一步,从红包中抽出$100,说道,“不如这样,彩头我收下,等一个月之后,你的身体确实有改善了,你再还愿。” 蔡总见我也是很坚持,又可以还愿,最终也同意了。 可能有人以为我是傻子,有钱不要。 而我想的是,等他确实受益了再还愿,那是物有所值又另当别论。 现在这个红包,只是个面子。 不收难为他,收多了又难为我,不如退一步,大家都留了面子。 留的情面在,说不定以后还会给我介绍客户呢。 不论是因为“财布施得财富” 还是因为“善念善行,天必佑之”,我以后一直没再缺过钱。 。。。。。。 蔡总的行动力极强,没过几天家里就改好了。 我们还约定了下周五的下午一起去练剑指功。 第26章 英语?华语? 晃晃悠悠的,我们开学有一个月了。 耳朵还是没有磨好,英语听力没啥太大的长进。 老师讲的,一半靠听,一半靠猜。 我们铁男三人组的关系是越来越稳固了,为了方便聊天,我们每天上课都找能坐在一起的位置。 有一天,老师看我们好多人都是晕头晕脑的学不进去,给我们讲了个故事,打打气。 “I have a brother......(中文:我有一个哥哥,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计算机技术每天都在更新,他每天都要学习。 很幸运,我学的是会计专业。为了世界经济的连续性和稳定性,会计制度还是很稳固的,几十年不怎么变。学完之后,能用一辈子。 会计师,随着年纪增大,会越来越受欢迎。 而我哥哥,因为担心跟不上技术进步而被行业淘汰,头发都掉光了。”老师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头顶那所剩无几的头发道,“他剩的比我的还少。姑姑鸡鸡咕咕鸡。” 下面哄堂大笑。 前面的故事没啥生僻单词,还挺简单易懂的,但最后那一句,我没听懂,不知道笑点在哪儿。 看大家笑得那么快乐,我捂着嘴轻声问纳加,“最后一句说的啥?” 英语是斯里兰卡的官方语言,纳加的英语比我们要好一些,我每次有听不懂的都问他。 不过这一次,纳加轻蹙着眉头,慢慢的转过脖子,满脸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刚刚最后一句,说的不是华语吗?我还想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嗯?最后一句是华语?!”我还以为是一个生僻的英文单词呢。 我俩嘀嘀咕咕在讨论到底是华语还是英语,坐在前一排的一位新加坡本地人,可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转过头给我们解释道,“那是福建话。” 我:! 纳加:?? 慢慢的我才知道,要想在新加坡无障碍交流,除了华语和英语之外,马来语,印度语,泰国话,广东话和福建话,都要会一点儿。新加坡人的口头禅,是跨语言种族的。 简简单单的,也得有个七八门语言打底儿。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 来到新加坡之后,一直也来得及没上网。这会都儿安顿好了,我登录了QQ,看看留言。 好多同事以及大学同学,听说我在新加坡,纷纷问我怎么样。 08年,大学毕业生薪水一般也就三两千,扣掉日常花销,基本都是月光。 而在新加坡刷碗的话,也能拿个四五千,还包吃包住。 来赚钱还是可以的,但千万别拿学生证! 这是血和泪的教训! “你现在是国际人士了,眼光开阔,有机会帮我也办过去吧!”李广留言道。 李广是我一个宿舍的,一米八五的个子,长的像李逵似的,高大魁梧。 就是嘴比我还笨,毕业时找了个机械厂的工作,也没混出个啥样儿。 “好的,有机会我帮你留意着。”我给他回复道,“不过新加坡虽然华人多,但官方语言是英语哈。” 我得先给他打个预防针儿,别期望太高。 在新加坡生活是很简单,会说普通话就行,带点儿口音都没问题。 新加坡是国际大杂烩,日常的英语里,带着咖喱味儿,带着生鱼片子味儿,带着泡菜味儿,带着冬炎味儿,都很常见。 但是官方语言是英文,如果坐办公室的话,来往邮件,整理文件,以及接个电话,都是纯英文的。 李广这英语水平,很难胜任。 他的水平跟白志高比,嗯......能略强点儿有限。 白志高什么水平呢? 这么说吧,他的课本,除了“the”和“of”这样的字,其他的字,他基本都查字典备注上了中文翻译,密密麻麻的,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反正是看不了。 我当时就是被胡说八道父女二人组给我画的大饼忽悠了,满怀希望的来到新加坡,没过几天就幻灭了。 都是老同学,我可不希望他们重蹈我的覆辙。来挣钱没问题,就是别想的太美。 “挣钱就行。”李广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提炼了他要表达的核心思想。 这我就放心了。 来新加坡挣钱还是挺容易的。 第27章 清水煮面 周五晚上约了蔡总去练功,刚好下午没课,我提前在家做好了准备。 练功前后一小时,最好不要进食。我把晚饭提前了一点。 依旧是我拿手的清水煮面条。 威嫂这天也在家,她看见我煮面的过程,忍不住开口道,“煮面,最好还是等水开了再放面条。” “哦?这样的呀?”我尴尬的挠了挠头。 威嫂看我连基本常识都没有,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要不然还是我帮你煮一次你看看吧。” 不等我拒绝,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动起手来了。 我连打下手都不会,就愣愣的站在一旁,又往后退了两步,远远的站着,以免碍手碍脚。 看着威嫂煮面时娴熟的动作,我就一个感觉,好贤惠呀。。。 难怪威嫂要亲自煮一遍给我做示范,这碗面,颠覆了我对煮面的认知。 我的煮面,就是清水、面条、盐,最多放个白菜叶子。 而威嫂这一碗,还放了鸡蛋,放了青菜,放了西红柿,放了味极鲜。 红的,绿的,白的,黄的,配着淡淡的汤汁,冒着飘渺的仙气儿。 就像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一位小仙女,穿着五彩霓裳,出尘脱俗。 而旁边摆着的,是我刚刚煮的那一碗白白的。。。 不对比的话,我的面看着还行。 一对比才发现,竟然丑的都睁不开眼,惨不忍睹,难以下咽。 我都佩服我自己,之前是怎么怡然自得的吃了这么久的。。。 虽然我最终也没学会煮一碗漂亮的面,但能吃上这样一碗仙气飘飘的面,心里还是无比的感动。 吃完饭没多久,蔡总就打来电话了,“三合先生,我们出发吧?” 我乐不颠儿的就下楼了。 蔡总开着车,载着我往邻里中心出发。 对于内气外放,我还是很好奇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御气成剑呀! 哪个男人没有一个英雄梦呢? 很快,我们就见到了蔡总口中的吴师父。 目测他五十岁上下,身形偏瘦,中等个头,五官端正,没有很抢眼的地方,就普普通通。 普通到放在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来了的一个人。 我们到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几分钟,吴师父正在给一位阿姨调整身体。 内气外放,是通过推动气血运行,打通经络,排出病气。 吴师父主张自修自炼,以教为主。 除非个别体质比较差的人,如果看师父有时间的话,会请他辅助一下。 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学员,大都是老学员,跟着吴师父练了好多年的。 上课时,大家在小广场列队成圆,吴师父让我和蔡总以及其他一些比较新的人,站在中间,老学员站外围。 热身之后,半蹲,抱球,感受气感,剑指。。。 每一个动作都很简单,简单到令人发指。 我不禁怀疑,这样就能练出气儿来吗? 没一会儿,我就发觉我头晕恶心,站不住了。我慢慢的直起腿来,双手下垂,气沉丹田。 吴师父一直在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状态,我刚一起身,他就走了过来,轻轻的说,“你先站到外围试一下,如果还晕,就蹲下休息。” 第28章 不可思议的剑指站桩功(道) 我慢慢的走出了队列,试了一下还是晕,于是干脆就不练了,在场地边儿上蹲了下来看其他人练。 蔡总疑惑的看着我,但也不方便说话。等收完功,他走到我身边问,“你怎么提前结束了?” 我描述了一下我的状况,蔡总问,“现在能站起来吗?” 我慢慢站起来试了一下,咦,好了? 蔡总带着我走到吴师父身边,师父不等我们开口,他就笑着问我,“最近跟人怄气啦?” “嗯?”我没反应过来。 吴师父解释道,“来的新学员,我一般会安排在队列中间,那里气感最强,容易辅助你打通全身的经络气脉。 但如果怄气了的话,在气感比较强的地方,气血运行突然加快,会头晕恶心,可以到外围,气感弱的地方慢慢适应。” “哦。。。原来是这样。” 师父这么一解释,我就了然了。 刚刚一说怄气,我也没想起来。 现在想,应该是刚来新加坡时,诸事不顺,可能在不经意间堵了一口气。 但我心大,过去的事,转头就忘记了。 事儿忘记了,但气还滞在体内,滞久了,习惯了,突然通开反而不适应了。 难怪《黄帝内经》讲“百病生于气”。 人活一口气呀,气不顺则百病生。 难怪道家、佛家都注重打坐观呼吸。 因为不经意间的情绪起伏,就会导致炁滞不畅,而自己还毫无察觉。 难怪佛在《四十二章经》里说,财色之于人,如刀口舔蜜。 财色名利牵动着人的情绪起伏,干扰气血的运行,可能埋下的伤害,是致命的。 人生大部分的疾病,都是情绪所致。 此刻,我才真正理解《天乙笔记》里讲的,情志疗法。 我对着吴师父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不但是因为吴师父的功法简单神奇,福泽众生,更是因为师父的一番话点醒了我,让我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 在回家的路上,蔡先生接了一个工作电话,连的是汽车免提。 “老板,明天淡滨尼468号场地人手不够。”一个干练的女声传来。 “你先去找阿坤借两个人,今晚和明晚加班赶一下吧。同时把招聘广告在各平台也连续多发几天。”蔡先生交代道。 挂了电话,蔡先生跟我闲聊道,“新加坡太小了,哪里都缺人手。” “为什么不请中国人呀?中国的薪水低,很多人想出国打工还找不到机会呢!” “唉,”蔡先生叹了口气道,“我们不能随意聘请外国人,有比例限制。请6个新加坡人,才能给1个中国人的名额,我公司名额用完了。” 他接着说道,“SP名额倒是有,不过申请SP名额有学历要求。” 有学历要求?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李广,正宗C9的毕业,学历不是问题呀。 “薪水是多少?”我问。 “薪水一个月S$2000,加班额外算1.5倍。这个薪水倒不算低,但我公司是做室外舞台搭建的,本地人怕辛苦,不愿意做。有学历的外国人也不太愿意做。” 工资$2000就是一万多的月薪,还有加班,相对于国内的两三千,那是相当的不低了。 第29章 绝处逢生的发财之路 “都有什么要求?” “我们这个工作没有技术门槛,肯吃苦就行。要男的,不恐高的。你有朋友可以介绍?”蔡先生听出了我的意思。 “嗯,我有个同学,本科毕业,就是英语不太好。家是农村的,长的身强体壮,吃苦耐劳没问题。” “那太好了,我们这个岗位用不到太多英语,你帮我联系看看。”蔡先生欣喜的说道,“我们这个行业都挺缺人的,互相之间还有借调。要是你有合适的人,多帮我们介绍几个呀。” 看着蔡先生真诚又期待的目光,我犹如醍醐灌顶,金光一闪,思路一下子就哗啦哗啦的打开了。 我们目前拿着学生签证,打工又不合法,只能靠节食省钱。 再拖下去的话,连清水煮面条也吃不上了。 这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段缺钱的日子,虽然很短暂,却异常的珍贵。 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想赚钱却找不到门,干瞪着眼又束手无策是多么郁闷的一件事! 尼采说过,那些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强大! 我心中的光,一直没有熄灭! 我当下立志:一定要帮助更多的人,找到生活的出路! 不再遭受我所经历过的煎熬! 想到我刚来的时候,冯姐一次给我们二十多个人办理了签证,每个人扣了我们两万到四万的学费不等,再加上学校给的招生提成,这一次,她就到手了百儿八十万! 我竟然还会为钱所困,迷茫这么久! 就赚合法的这一部分也是不少钱呀!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陷阱本身,就是一条出路! 正是因为无德之人,掌握了申请签证的路,才让我们这么多人陷入了困境! 也正是因为大德之人,没有站在更高处让大家看见,才给无德之人留下了骗人的机会! 骗子之所以能够骗到人,是因为我不足够优秀! 我要站在比骗子更高的地方,做迷雾中的灯塔,让更多的人看见,才能为走投无路的人,照亮前行的道路! 在电光石火之间,我竟然想通了这么多! 不知道是我的好运到了,还是刚刚练功气运通畅变聪明了,只觉得此刻:智慧之光照耀着我,迷雾散开,思路通达! 我第一时间给李广发了留言,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紧接着,就开始研究新加坡的公司法。 同时,联系国内各大中介公司谈合作。 新加坡劳工签证在国内的市场价格是四万左右。 按照法律规定,新加坡这边介绍人可以收费两个月的薪水。 如果蔡总这边成交5个人,我不是10万就到手了吗? 这可是实打实的劳工签证啊,合法打工,薪水受法律保护! 我的困局就困在了我的学生签证,打工不合法。一想到“合法打工”四个字,我就两眼冒金光。 工作签证:打工、读书都合法。 学生签证:私立学校的打工肯定非法。公立学校的打工也不一定合法,有诸多限制。 工作签还可以换绿卡,而学生证不行。 我自己看着都眼馋了。 我得抓紧时间换一下手里的签证了。 新加坡公司法跟国内的很像,也是分个体户和有限责任公司,大差不差。 就有一条特别:对于新加坡来说,咱是外国人。 外国人开公司,必须有一位以上本地代理人担任董事,新加坡籍或绿卡持有者都可以。 没有其他苛刻的要求,所有手续都可以请代理公司代办。 新加坡被公认是创业者的天堂,不无道理。 此时,我每个毛孔都饱含着智慧,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阻挡我前进的脚步! 第30章 红灯区的跟踪者 学校教室里。 课间休息时,我正在满脑子踌躇满志的合计我的创业大计时,杜乐带着李萱来找我。 “三合,你帮帮李萱呗。”杜乐说道。 “嗯?”我看着李萱问,“你怎么啦?” “那个。。。”李萱难以启齿的磨蹭半天,咬了咬牙,好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说道,“三合,你能不能每天下课送我回家。” “嗯?”我一头雾水,看看李萱,又看看杜乐,“你俩搞什么鬼?” 杜乐也是个急性子,看李萱吭哧了半天也没说明白,他张口解释道,“咱学校这里不是红灯区吗?李萱回家时经常被骚扰,她一个女生走路不方便,你们俩人顺路,你跟她一起呗。” 李萱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说话。 新加坡在芽笼有合法的红灯区。 芽笼的街道是按照数字排列的,1巷到40巷,而我们学校,刚好在中间,20巷。 红灯区内的合法从业者,有固定的店面,定期体检,很规范。 路边也有一些无证经营的女人,站在路边拉客儿,称为流莺。 芽笼除了特殊工作者,也有一些正常经营的商家。 新加坡的法律相对来说是很严的,一般不会有人骚扰良家妇女。除非。。。 “他们把你当成从业工作者了?”我问李萱。 “嗯。”她声音跟蚊子似的。 “这么奇怪?人家那些女孩子不是一般都穿着透明的衣服吗?”我抬头看了看李萱,黑灰色的长衫长裤,除了手和脸,脖子露的都不多,怎么会被骚扰呢? “之前有人跟在我身后走,一直问我价格,我不转头,也不搭腔,他们跟一两条街也就不跟了。”李萱气哼哼的说,“今天这个男的,都跟我走到我家门口了还跟着。我只能跟他解释说,我不是站那儿赚钱的,没想到他还发火了,问我不赚钱在芽笼瞎溜达什么?浪费他时间!” “这大热天儿的,我都穿成这样儿了,差点儿连脸都包起来了,还能赖上我,都什么眼神儿这是!”李萱又生气又无奈,委屈的都快哭了。 “可能有人就喜欢你这种风格的,”我笑道。 “什么风格?”她抬眼望着我。 “欲拒还迎风格的。”我憋着笑。 李萱气的,装模作样的要来掐我。 杜乐也笑得哈哈的。 一边笑,一边还批评我道,“三合,你变坏了哈!” “不是,你看你俩这事儿整的,扭扭捏捏了半天,让我每天送一个美女回家,”我看着杜乐笑道,“我还以为你这是要给我牵红线儿呢!” 杜乐也有点儿反应过来了,哈哈的笑着。 “我是真不顺路,要不然轮不到你送。”杜乐没心没肺的说道。 李萱又气又羞的说不出话来。 “行,我顺不顺路都可以送的。”我弯弯嘴角,挑着眉,看着杜乐说道。 “嗯?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儿?”杜乐挠挠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感觉你好像是在拐着弯骂我呢?” “哎呦我的天!杜乐,你都这么聪明啦!拐着弯的意思,你也能听出来啦?”我夸张的喊道。 杜乐翻着他的大双眼皮子,斜着眼,假意的瞅我。 闹了一会儿,我给他们俩讲我的创业大计。 第31章 万事俱备 我把工作签证和学生签证的利弊对比,以及新加坡公司法的分析结果等等,都跟他俩说了一遍。 “咱现在就差个新加坡的合伙人就可以开干啦,”我兴奋的说道,“以后,不但咱自己不用愁钱,还能帮助其他人赚更多的钱,你们感觉棒不棒?” “听着是挺好的,但是咱也不认识新加坡人呀?”杜乐拄着下巴沉思道。 “新加坡人我倒是认识几个,就是不太适合合作。”我也沉思着。 “又能帮助他人,又能帮助自己,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李萱看着我问道,“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合伙人?” “嗯。。。我想这个公司就咱们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就行。新加坡的董事,最好只是挂名分钱,不要参与管理。” “我有个表姐,是绿卡,她性格跟我差不多,有自己的工作,如果是挂名的话,可以见面聊聊看看。”李萱推荐道。 这是个好主意,都是中国人,思维模式差不多,又沾亲带故的,大家一起合作也放心。我心里合计着。 有道是,自助者天助。这不就万事俱备了嘛! “嗯。。。”杜乐犹犹豫豫的说,“咱这才来几天,就开公司,能行吗?” “你觉得不行的原因是?”李萱歪着头看着他问道。 李萱是个脚踏实地的人,有想法,有魄力,思维清晰,逻辑缜密。 我们俩一起看着杜乐。 杜乐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主打就是一个不自信,“咱们老老实实找个兼职干几天得了,开公司太吓人了。” “兼职不合法呀,被抓到怎么办?”我蹙着眉头问他。 “那就被遣送回去呗,反正老师讲什么我也听不懂,肯定是毕不了业的。我回去之前,把被骗的钱赚回来还给我妈就行。”杜乐低着头嘟囔着。 我跟李萱对视了一眼,怒其不争,但我们很默契的都保持了沉默,没有劝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有人想向上,有人想躺平,这就是阴阳之道。 安静了一会儿,杜乐突然抬起头问我,“三合,你记不记得咱们原来住的地方,旁边有个灵隐寺?” “灵隐寺?”我在脑海里搜索着。 一般国家的寺庙前后是不住人的,但新加坡是个很奇妙的国家,寸土寸金,又尊重各种信仰,所以很多住宅区里,都有庙宇禅堂。 单说芽笼这几条街,举目所见,寺庙,禅室,道观,教堂,印度庙,马来庙等场所,可能就有二十家不止。 信仰满地。 “隔壁好像是有个神叨叨的地方,”我回忆着,“没太注意名字,你说的是那个吗?” “嗯嗯,”杜乐点点他的大胖头说道,“我之前去过,感觉还挺灵的。反正你也信这些,咱们一起去测一测吧!”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李萱。 “去就去呗,我还没见过这种的,一起去看看呀?”李萱又把询问的眼神儿抛回给我。 “行,那就去见识一下。现在?” “好呀好呀,”杜乐高兴的说,“刚好他们今天有活动。” “今天有活动?”李萱看看杜乐,又看看我。 我摇摇头。 我之前也没去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这会儿杜乐找到了他的主场了,侃侃而谈,“灵隐寺是每天都开门的,平时大家可以进去上上香。后堂可以拜祭祖先。 每周只有一天,可以问事儿。会有义工过来。” 第32章 不刮东风 我们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灵隐寺方向去。 走到门口时,就能看到屋里屋外都是人,确实很热闹,之前路过的时候从来也没遇见过这么多人。 一个原因是我比较宅,没事不出门溜达。 二个原因是,我在这里住的时间很短。 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规矩,我们安安静静的在角落里站着看。 一位义工大姐看出了我们的拘谨,走上前轻声问道,“你们是来上香,还是问事儿?” “问事儿。”我回答。 “那你在这边排队。” 我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前面已经有好几组人等在那边了。 到了谢,我们走到了队伍的后面。 另一位义工大姐给我们发了一个号码,“一会儿等老师叫号就行。”大姐交代道。 我们规规矩矩的站在队伍里,四处张望。 来的人里,看起来大部分是做生意的,这个场合更像是个聚会,大家在一起聊聊合作上的一些事。 问事儿的人占小部分。 “老师来了。”不知是谁轻轻喊了一句,瞬间大家就都停了下来。 老师没有跟大家寒暄,径直走到佛像前上香,开始祭拜仪式。 我这才注意到,灵隐寺里祭拜的是济公。 香烟袅袅,四下寂静,气氛一下子就庄严肃穆起来。 不一会儿,看见有人抬了一个圆形的大笸箩放在神像偏右侧的位置,里面放着沙子。 三个人围着笸箩。 旁边还坐着两个人。 开始后我才发现,他们采用的是扶鸾。 请神灵附体,代表神明写出文字,传达神明的指引。 围着笸箩的三个人,一位是正鸾,一位是副鸾,一位是唱生。 正鸾手持鸾笔,副鸾扶鸾笔尾端,两位一起在笸箩里的沙子上写写画画。 每写一个字,唱生要负责大声念出来,同时要把笸箩里的沙子摊平,以备写下一个字。 旁边坐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负责诵读问题,另一个人一个是负责誊抄记录的,记录完,还负责解签。 我的问题很简单,就是:这次合作开公司行不行。 给我的答案也很简单,就是:胸有大志,天不借力。 前面四个字我能理解,“天不借力”我看不明白。 我疑惑的看着老师,“请问,天不借力的意思是?” 老师扶了扶眼镜说道,“天代表上面,也代表政府,就是说,你做的这个事儿,政府层面不支持?” “嗯?政府不支持?法律我都了解过了,手续上没问题呀?” 老师对我的质疑看起来不太满意,不客气的说,“神明就是这么说的,天不借力就是上面有阻力的意思。下一位。。。” 我跟杜乐和李萱对视了一眼,一起往寺外走。 “你看吧,我就说老老实实干点儿兼职得了,别想那么大,”杜乐嘟囔着说道。 “这不科学呀?政府方面肯定没问题的呀。”我一边说一边想,还有没有可能在法律层面有哪个没考虑到的地方? 百思不得其解。 李萱善解人意的说,“也不着急这两天,咱们再反复想想,考虑周全了再约我姐谈谈。” 也只能这样了。 这个答案,让我想到了在上海机场,老道教我掐指神算时算出来“赤口”的情况。 很像,都是非常的不符合逻辑。 政府方面有阻力?太没道理了,所有的手续都是合法的呀? 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我慎之又慎的反复考虑。 第33章 剑指出气 这时,蔡总打来了电话,“三合先生,昨天看你不太舒服,那今晚还去练功吗?” “去!”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光是简单的站在那里就有感应,这个功法还真是挺神奇的,我要再去看看。 杜乐还在做兼职,一会儿他要去刷盘子了。 我把李萱送回家后,就跟蔡总一起去了邻里中心。 我们到的时候,吴师父正在跟几位老学员聊天,桌子上摆了一排的玻璃杯,里面都装着水。 “你们来的正好,”吴师父说道,“我正在考考大家的气感,你们俩儿也来试试,感受一下这几杯水有什么区别。” “水有什么区别?”蔡总疑惑的问。 看样子这是吴师父心血来潮的想法,蔡总之前也没见过。 “嗯,”吴师父点点头,把手悬空放在水杯上方,说道,“就像这样,用劳宫穴对着水,感受一下。” 蔡总学着吴师父的样子,把手放在水杯上方,依次划过。 走了一遍,疑惑的蹙着眉,又依次试了一遍。 他不太肯定的指着其中一杯水说道,“这杯。。。好像不太一样。” 我在旁边看着又好奇又着急,到底会是怎么个不一样呢? 心里正瞎琢磨着,吴师父用眼神看向我,说道,“你也来试试。” “好!”我乐得跟捡了大宝贝似的,今天才第二天来,就有此殊荣。 我净了一下心,浑身放松,虚掌依次试过每一杯水,仔细感受着。 走到蔡总指的那杯时,确实很不一样。好像是有一团气浮在杯口,很真实。 手轻轻往下按压时,还能感觉到弹性,软软的,热乎乎的。 我难以理解的用手依次去摸了一下水杯的外壁,都一样,是常温水,不热。 我再次悬空的感受了一下,那一杯确实有很明显的软绵绵热乎乎的感觉,好像这种感觉还很熟悉。 这么有趣? 我不断的对比着其他几杯,想要弄清楚那种就在嘴边又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在这个反反复复比较的过程中,我发觉在最边上的那一杯水,也有点儿不一样。 那杯也有一股淡淡的暖意飘在上面,不过很淡很淡,虚无缥缈的,不仔细辨别很容易忽略。 我指着那两杯不一样的水,看着吴师父说道,“我觉得这两杯,都有点儿不一样。” 吴师父点点头问,“怎么不一样?” “都有一种热感,不过中间这杯比较明显,热感比较强。边上那杯热感淡一些。” “啪啪啪,”吴师父赞许的鼓起掌来。 旁边人也跟着稀稀拉拉的鼓了几下,满脸的不可思议。 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水,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不断的拿手去感受比较。 师父身旁的大师姐笑着说,“中间这杯,是师父加持过的。边上那杯,是我加持的。” “这就是我们练的内气外放,可以直接作用于物体,也可以寄存于外物。”吴师父解释道,”好啦,大家好好练,开始上课!” 热身之后,半蹲,抱球,感受气感,剑指。。。 还是那几个简单的动作。 快下课时,吴师父说,大家伸开左手,右手剑指,指向左手掌心,感受一下打出来的气感。 我依言照做,虽然并不抱什么希望。 但奇怪的是,我好像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不一样。 这种感觉很淡很淡,淡到我都有些怀疑它的真实性。 吴师父走过来,示范了一下说道,“你这样做。” 他用剑指悬空指向我的手心,轻轻的画圈儿,一股热乎乎的膨胀感,顺着他画圈的方向在我手心里徘徊,就像小猫尾巴在扫来扫去。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那种熟悉感来自哪儿了! 老道儿给我开天眼时,最开始就是这种软乎乎的热感。 万法同宗?! 我也学着吴师父的样子,剑指画圈,热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明显到根本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太不可思议了! 加起来,连热身时间都算上,我也不过才练了三四个小时,就能有如此明显的气感! 看着周围大家兴奋的眼神,我知道,我不是个特例。 大家或轻或重,都能打出气感来。 看着其貌不扬的吴师父,我不禁心生崇敬。 身怀绝技却低调朴实,在这高楼林立的俗世中,默默的做着公益。 也正因为有这些德厚流光之人,世界才充满了希望和温情。 第34章 不再为钱所困 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李广给我打来了电话。 “三合,你的留言我看到了,真的有这么好的机会吗?!” 从他的声音中,能清晰的听出来他的喜出望外。 “嗯,这个岗位,英语用得是不太多,薪水也不错,但却是实打实的体力劳动,会很辛苦的。”我看了一眼蔡总,跟李广说道。 在李广来之前,我一定要把真实的情况跟他反复强调说清楚,免得他做着美梦,以为新加坡遍地黄金,可以不劳而获。 “没问题,没问题,”李广哈哈大笑着说道,“咱不差力气,你放心,绝对不给你打脸!” 李广说话的声音很大,蔡总在旁边也听到了,他点点头跟我说道,“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个实在人,没问题就把他申请过来吧!” “需要提供什么资料?”我问。 “简历,护照,毕业证。”蔡总精简的说道。 “这么简单?” “嗯。” 看蔡总的神态,就知道他在这方面轻车熟路。 李广当下就把资料传了过来,我转发给了蔡总。 *** 灵隐寺的签文,我一直没想明白,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壮志豪情。 虽然我跟之前一样,还是吃着清水煮面条,但之前在被灵光闪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会再为钱所困了。 在意识上觉醒之后,我们会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上充满的力量。 贫困对我们的打击,就如同珊珊学步的小宝宝,在用小拳头给我们捶着腿。 我们可以选择安住在当下,也可以随时选择换一种生活。 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只是在此刻,选择了安住在当下而已。 *** 学校教室里。 “三合,你是不是傻?!”白志高用他那激动的尖锐到劈岔儿的声音质疑我。 他到新加坡之前,跟我一样,都是做老师的,只不过他是教政治的。 他谈起政治形态时,那理论是一套一套的,但对于玄学,他是持绝对的否定态度。 “你个瓜皮!都快吃不上饭了,还天天乐呵呵的!” “我命好!”反正跟他也解释不通,我只能用无法解释的话来回答他。 “瓜娃子!”他不屑的撇着嘴教育我道,“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未来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双手努力的结果!” 我不喜应酬,朋友不多,杜乐算一个,白志高算一个。 我很希望白志高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推心置腹的跟他聊着,“《孙子兵法》讲,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对于大势来说,人的努力只占小部分作用。不努力肯定不行,但只靠努力,恐怕也很难有理想的结果。” 他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读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猪脑子里去了吗?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双手?!” 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书呆子,我都怀疑他在开车。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要不然,咱俩打个赌吧?” 我太希望他能客观的看待这个世界了。 “打个赌?打什么赌?你个瓜皮子。” “赌你无论多努力,你运势都不如我。”我笃定的说道。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希望他能用时间看明白,这个世界,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努力,是要有前提的。 但我没想到的是,因为后来我们各奔东西,我没能及时关注到他的变化,再见面时,他竟然从一个极端彻底地弯到了另一个极端,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宿命论者。 再将他掰回正轨,又费了好多的力气。 这是后话。 第35章 被家暴(术) 我跟白志高打赌,虽然是意气用事,但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这是根据相学,多层面做出的推理。 相学,除了咱们常说的面相和手相,还包括身相,声相,动相等等。 细分的话,动相还分为站相,坐相,行相,睡相,吃相等。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看相。 一堆陌生人在一起,你会很容易分辨出来,谁勤快,谁懒,谁好说话,谁脾气暴,谁反应快,谁性子急等等。 会,基本都是会的。只是,大部分人看的不够细致,不够系统而已。 白志高在面相上,最大的特点就是皮肤很薄,薄到能看到很多的细纹。 皮肤薄的人,敏感。 太敏感的人担不住福气。 从声相上讲,他气浮于喉,声带紧绷,嗓音尖锐,语速偏快,容易激动,心浮气躁。 他的行相跟声相一致,中气上浮,走路上窜,缺乏沉稳。 其实道家和佛家,以及各灵修门派,都注重呼吸,一方面是因为养生,一方面也是可以调整气运。 气沉丹田,上虚下实,声沉,行稳,气运通达。 养生与气运,看似是两个方面,其实也可以说是同一件事,两者相辅相成。 老话儿说,身弱不胜财。 (胜是承担的意思) 好比身体羸弱的男人,扛不住妻妾成群。 《增广贤文》有句话说,刀利伤人,财大伤身。 一阴一阳之谓道。中庸的平衡之道。 。。。。。。 无论是面相、手相、声相、身相还是动相,都是可以变化的。 多年以后,我再次见到白志高时,他从头到脚都是福相,这个以后再细说。 *** 吵归吵,闹归闹,即使观点不同,我跟白志高还是天天凑在一起,一有时间就去CAT蹭课。 这天课间休息时,杜乐嘻嘻哈哈的把我拉到走廊上,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跟我说道,“大哥,你可真行,又被你算准啦!” “你说话怎么经常没头没尾的?”我不满的瞟了他一眼。 “嘿嘿嘿,”杜乐嘻嘻哈哈的笑着,根本不往心里去。 笑完之后,他把手放在嘴边,遮遮掩掩的说道,“冯姐,被家暴了。” “嗯?你怎么会知道?” 家暴,一般都不会当着外人的面。 “昨天我回去的早,刚进门,就看见姐夫正揪着冯姐的头发,把她按在墙上打。 就在客厅里面。 看我回来了,又甩了她个耳光后,才出门了。” “为什么呀?”我也泛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 “因为遛狗晚点儿了。” “?!” 这是什么理由。 杜乐见我不信,又补充到,“姐夫走了之后,冯姐还坐在客厅哭了一会儿。是她亲口跟我说的。” “然后呢?” “然后?她跟我聊了两句话,就赶紧擦擦眼泪,遛狗去了呀。” “。。。。。。” 真行! 能屈能伸!真乃大丈夫也! 实在是佩服! 我心里并没有可怜她,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想法。 从我搬走那一刻,就把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割舍了。 现在就跟听了一个陌生人无关紧要的故事一样,心中不起丝毫波澜。 简单的聊了几句,我就跟杜乐一起回到了教室。 老师还没来,大家仍然在热热闹闹的聊着天。 在一群嘈杂的声音中,我听到了一句压抑的惊呼,“你这算是被包养了吗?!” 声音不是很大,但因为正在我身后,所以不小心被我听见了。 我看了一眼杜乐,他也正用吃惊的大眼珠子瞪着我,看样子他也听到了。 我又看了看旁边的白志高,他此时正兴高采烈、指手画脚、唾沫横飞的跟薇薇她们在聊着什么,看起来他们几个是没有听到的。 第36章 女神被包养 我跟杜乐震惊的对视了一眼之后,又连忙坐直了身体,若无其事的各自翻开了书。 只是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没必要说的那么难听。咱们同样都是陪男人睡,只不过你们不收钱,而我收钱了而已。”一个毫不遮掩的女声传了过来。 听声音,好像是那个公认的女神——采文。 之前杜乐还说过,采文的家里看起来很有钱,上课都是车接车送。 她被包养了?! 我跟杜乐僵着脖子不敢转头,斜着眼,用余光在空中交流着彼此内心的震撼。 “呃。。。”她的朋友好像有些词穷。 采文有理有据的分析道,“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交个男朋友,白白被他睡,这不是比妓女还低贱吗?人家至少还有个价格,而你,一文不值!” “你再好好想想,想通了的话可以找我。我让我男朋友帮你介绍个老板,每个月S$3000打底,只在他需要的时候,偶尔去陪陪他就行。”采文说道。 那个女生没吱声,可能是在思考,也可能是在犹豫。 采文又继续加了一把火,说道,“咱们的签证又不能合法打工,交个男朋友而已,白给的钱,为什么不拿?” 大概是在她的世界观里,这真的不是个事儿,在说话时,底气十足,毫不避讳。 不但我跟杜乐听到了,坐在附近的人,应该都听到了。 除了还在慷慨激昂的演讲中的白志高。 也幸好他没听见。 这种石破天惊的言论,要是被白志高听到的话,那肯定是兴奋的声音又要劈岔儿了。 金灵儿好奇的问道,“真的只是交男朋友吗?不会插足别人的婚姻吧?” 金灵儿是个超级单纯的人,一米七五的瘦高个儿,浓眉大眼,秀气的小鼻子,一点儿心机都没有。 她家也是小县城的,没见过什么世面,非常能吃苦,现在也是一边上学,一边做着兼职。 大概是她觉得,同样是交男朋友,男生愿意给女生花钱,对女生来说,确实是个好事儿。 采文仔细的介绍道,“那要看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了,有未婚的,也有夫妻分居还没离婚的,也有丧偶单身的。” 女生们在聊这种话题时,我跟杜乐两个大男人,即使听到了,也不好意思上去插嘴。 只能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地装兵马俑。 好在没过一会儿,就开始上课了,我们才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下课后,金灵儿又去找采文聊找男朋友的事儿了。 白志高不知前因,一听金灵儿说找男朋友,马上激动的插嘴道,“你个瓜娃子,你知不知道谈恋爱要花多少钱?爱情是奢侈品,咱们饭都要吃不上了,交什么男朋友?” 我跟杜乐一听,都心头一紧,赶忙找借口转移话题。 “那个志高,刚才杜乐说上节课老师讲的那个知识点他没听懂,咱们一起找个地方讨论一下呀?” “就是就是!”杜乐这个憨憨,难得能聪明一回。 趁着采文和金灵儿还没反应过来,我们赶紧推着白志高走了。 杜乐一边往外走,一边恋恋不舍的回头看。 满眼的遗憾,都快溢出来了。 其实即便没有白志高,我跟杜乐也得走了。 已经下课了,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起身了,我俩要是还继续傻坐着的话,那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搭着杜乐的肩膀,劝他道,“等以后有机会再问问金灵儿就是了。” “问什么?她找男朋友的事儿?”白志高一脸的疑惑。 “对对对,劝她不要分心谈恋爱。只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能对得起祖国和人民对我们的期待。”我糊弄道。 “这就对了,你今天的这个觉悟,还是挺高的嘛。”白志高赞许的点点头道。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要送李萱回家,你们俩讨论吧,我先走了哈。”我找个借口就溜。 “哎呀,我也想起来还要去上班,快到点儿了。咱们改天再聊哈。”杜乐也找了个借口溜了。 直到走远了,我回头时,还能看到白志高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 第37章 小包子被骗 晚上的时候,我正在家里看书,QQ突然亮了,我扫了一眼,“新加坡咖啡店小包子上海机场”。 只发了两个字:“在吗”。 从来到新加坡之后,我们一直没联系过,想着之前在上海机场见面时的情况,我回复了个“嗯”。 刚发过去,她就打语音过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 这大半夜的不知道她找我干嘛。 萍水相逢,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来嘘寒问暖吧? 迟疑了几秒钟,我还是接了。 “三合~呜~呜呜,”一接通,就听到那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啦?”我一愣,出了什么事儿能哭成这样? “我,呜~,我被骗了~呜~呜~我~呜呜~”那边哭的呜呜咽咽的。 被骗了?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有生命危险的事。 我松了一口气。 “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来听听,让我开心一下!”我开玩笑道。 “?!。。。。。。”那边愣住了,都忘记了哭,过了好一会儿,传来了咬牙切齿的喊叫声,“王!三!合!” “哈哈,好了,你总算是不哭了!”我笑道,“你哭的断断续续的,我都听不清楚你说的什么,你既然给我打电话,好歹先把事儿说清楚,我再看看能不能帮到你呀。” “你愿意帮我?”她似乎有点儿难以置信。 “那你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 “我就是想哭而已。” “。。。。。。” “你要是愿意帮我,那就太好了!”她又突然破涕为笑了。 “那要不然,你还是再哭会儿吧!” “哭不出来了,哈哈哈哈,”她没心没肺的笑着,好像刚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三合,你现在练成神仙了没?” “?!” “就是,上次在上海机场,不是有位神仙爷爷帮你开了天眼了吗?还送给了你几本修炼秘籍。” “嗯。。。然后呢?” “你现在练到什么水平了?” 这天儿聊的,都快聊不下去了。。。 “就。。。还是个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索性变被动为主动,“你刚刚说被骗了,是怎么回事儿?” “呜~”她又要哭。 “打住!”我连忙喊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别搞成神经病,好好说话!” “噗嗤!”她那边又笑开了,咯咯的停不下来了。 我彻底地无语了。 干脆就不说话了,等着她自己慢慢说吧。 她稳定了一会儿情绪,说道,“我不是来咖啡店工作吗?我还以为是跟星巴克那样的工作环境呢!结果没想到,新加坡的咖啡店,指的是路边摊,大排档!” “薪水呢?”我问。 “薪水倒是相符,就是工作环境不漂亮,也没有空调,也没有帅哥美女。”她抱怨道。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呀。”她懵懵的回复道。 我一头黑线。 “你说的被骗,就是指工作环境没有空调?”我不太确定她之前哭的点在哪里。 “不完全是,”她想了一下,说道,“主要是我来干了这么久,发现这里没有什么帅哥。” 说到这儿,她好像又准备要哭。 “呃。。。”我赶快开口,试图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虽然我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她果然停住了,好奇的问我,“你要说什么?” 我理了理思路,问她,“除了没空调,没帅哥,还有其他问题吗?” “嗯。。。工作环境不漂亮,”她想了想说道。 “好,除了这三条,还有吗?” “没有了。” “行,那我问你,你来之前,中介公司承诺你有空调,有帅哥,工作环境很漂亮吗?”我问道。 “那倒没有,”小包子诚实的说道。 “那你所谓的被骗,就是说,因为现实与你想象的不符,而不是与对方承诺的不符,对吗?”我问道。 那边沉默了很久,憋出来一句,“王三合,你欺负人!” 我笑起来了,“就问你是,还是不是?” “哼!不想理你了!” “师父上次讲的观点和事实,你还记得吗?” “哼,不想理你了!” 哎,人生遇见了就是缘分,还是把好事做到底吧。 “这样吧,你在哪个咖啡店工作,我们明天下午没课,中午下课后,我带个朋友一起去看看你。” “真的吗?太好了!我在勿落。” 我们愉快的约定了明天见面的事宜,我就给杜乐打了电话。 “太好了大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上午没课,先去做兼职,等中午咱们在勿落见,我刚好有事儿要找你,”杜乐火急火燎的说道。 “什么事?你着急的话,现在说也行。” “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等见面再说吧,”杜乐那边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第38章 性病 我到勿落咖啡店的时候,杜乐还没来,我溜达了一圈儿,很快就看到小包子了。 “你吃什么,我请你。”小包子大方的说道。 小包子的工作就是卖包子。 “还挺应景儿的,”我噗嗤一声笑道。 “什么?”她又懵懵的了。 “小包子卖包子。” “嗯?”愣了好一会儿,她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的问,“你说我胖?” “不是不是,婴儿肥不是胖,是可爱,”我很真诚的说道。 “算你有眼光!”小包子得意道。“我一点半休息一个小时,你等我一会儿,先吃午饭吧。吃什么?” “不着急,我还有个朋友过来,都是老乡,等他一起吧。多认识几个朋友,下次想哭,就不用找我了。”我调侃道。 “嗯,多认识几个朋友挺好的,我每天从早到晚都在上班,都没时间认识什么人。” 她一边把冰箱里的一些成品包子放在蒸笼里,一边跟我聊着天。 不一会儿,杜乐的电话打来了。 “大哥,我到了,你在哪儿?” “在包子铺这边,你过来吧。” “我在地铁站这边,要不。。。你还是先过来找我吧。”杜乐犹犹豫豫的说道。 昨晚他急火火说有事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跟小包子打了声招呼,我就往地铁站方向走去。 杜乐远远的看见我,就跑了过来。 鬼鬼祟祟的把我拉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问我,“大哥,你能不能帮帮孙奇瑞?” “孙奇瑞怎么啦?”我奇怪的问道。 “嘘~”杜乐好像吓了一大跳,缩着脖子,四下看了看,确认周边没人,才用气音在我耳旁说道,“他可能得性病了。。。” “什么?”我被他吹得耳朵痒痒的。 “嘘~嘘~嘘~,”杜乐急得跺脚,“小点声儿!”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看着杜乐,有点儿无语道,“小声点儿你也得让我听到呀!” 杜乐又探头探脑的四下看了看,连说带比划的小声道,“就是那个。。。那个。。。他说他下面会痛,长东西,还痒。” “嗯?”我这次是听懂了,也知道杜乐为什么要鬼头鬼脑的了。 “为什么怀疑是。。。那个病。”我隐晦的问道。 杜乐扯了扯嘴角,表情复杂的说,“那个。。。他说他跟那个美国女人。。。” 说了半天,他比手画脚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的句子,不过我大概也知道他的意思了。 我顿了顿,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掐指推算了一下,松了口气,跟杜乐说道,“没什么大事,你让他去医院看看吧。” 毕竟不是孙奇瑞自己找的我,这种事儿,我最好是装作不知道,让杜乐传个话就好。 “他怕是那方面的病,不敢去医院。”杜乐犹犹豫豫道。 “这次是虚惊一场,没问题,你跟他说一声就行。” “真的吗?” “真的假的就这样了,他有女朋友的人,也不用咱俩陪着去医院。”我说道,“说完了,咱们先去吃午饭。” 杜乐还是不放心,但也只能给孙奇瑞发了个信息。 没一会儿,他收到了回复,“孙奇瑞说,他们下午就去医院看看。” “嗯,走吧,给你介绍个朋友。” 小包子还没到下班点儿,她挑了一些新加坡特色包点给我们尝尝,有萝卜糕,奶黄包,叉烧包,花生包,翡翠包,虾饺,烧麦等等。 我跟杜乐吃的一言难尽,不太适应这些口味,渴的慌。 我们去买了两瓶矿泉水,又给小包子捎了一杯鲜榨的甘蔗汁,杜乐犹犹豫豫的问小包子,“有没有菜包子或肉包子?” “有呀,素菜包和猪肉大包都有,”小包子说着又每样给我们拿了两个。 我俩一吃,还是甜的。。。 第39章 创业危险,打工安全?(术) 好不好吃的,也算是开了眼了。 杜乐心里记挂着孙奇瑞那边,有点儿心不在焉的。 没一会儿,就到小包子的下班时间了。 突然,小包子那边传来“啊呀”一声惊呼。 我跟杜乐连忙跑过去。 原来是小包子拿蒸笼时,手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她一边吹着,一边咬着牙说,“没事,我用凉水冲一下就不烫了。” “你这里面有酱油吗?或者面酱,豆瓣酱?”我问道。 “面酱没有,酱油有。怎么啦?” “你抓紧时间抹一点酱油在烫伤部位,就不会起泡了。” 她依言照做,抹了几遍,又吹了吹。 “你平时要回去睡个午觉吗?”我问。 “净想美事儿,”小包子看了我一眼道,“就休息一个小时,回家的话还不够来回走路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几个包子过来,跟我们坐在了一起。 看起来手不怎么疼了。 “你们吃的怎么样,够不够?要不要再来点儿?” “够了够了够了,”杜乐吓得连连摆手,说道,“就刚刚那些,也是硬塞进去的。” “哈哈哈哈,有那么难吃吗?”小包子乐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这就是你的午饭?”我问。 “嗯,公司包吃。不喜欢吃的话,就得回家自己做饭。我吃着还行。”小包子一边吃一边说。 没想到,这么快她已经适应了这边的口味儿。 “那还挺好的,除了没帅哥没空调,至少还有自己喜欢吃的。”我笑道。 她嘿嘿的笑着,看起来也为昨晚的失态有点儿不好意思。 成年人的崩溃,有时就在一瞬之间。 我跟杜乐也一起聊了一下我们被骗的经历。 “我们的学费都被骗走了,你至少薪水还是对的。看在钱的面子上,你以后别再为这事儿难过了呗。”我说道。 “哈哈哈哈,”小包子没心没肺的笑道,“你说的还真对,听到你们这么悲惨的经历,我心情确实好多了。哈哈哈。” 她的这个心结打开了,我们今天就算没白来。 东拉西扯的,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生活上的琐事。 聊到了灵隐寺,聊到了创业。 “三合,你也真敢想,还创业?你倒不如说你要修仙,我觉得更靠谱一点。”小包子口无遮拦的说道。 她是一个心无城府的人,想啥说啥,我并不介怀,跟这种人相处反而会很轻松。 我笑呵呵的问她,“为什么你不看好创业?” 她瞪着大眼睛盯着我,好像我问了一个特别愚蠢的问题。 “据说90%以上的创业者,最后都失败了!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她蹙着眉头,不解的问。 “危险?做什么不危险?” “打工不危险呀,每个月到点儿就拿工资。” “你给谁打工?” “老板呀。” “老板是不是创业者?” “嗯... ...是!”小包子好像察觉出哪里有点儿不对劲了,犹豫了一下说道。 “他创业他也危险,那你为什么要选择给一个处在危险里的人打工,你确定这样更安全?” 杜乐和小包子,一起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杜乐道,“打工的话,老板倒闭了,我还可以换一家公司呀?” “创业失败了,也可以再注册一家公司重新创业呀?这不算理由。”我说道。 “换工作不会赔钱,但创业失败了,可能会赔很多钱呀?”杜乐说道。 小包子点点头道,“对对对。” “赔钱?那如果不创业,工作到四五十岁时,万一公司倒闭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技术又被时代给淘汰了,找不到新的工作,那赔进去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半辈子啦。”我把不同选择的可能性,给他们拆开来分析道。 他俩呆若木鸡,看起来大脑已经处于卡机状态了。 “还是创业的风险大!” “对对对!” 这是他俩大脑宕机重启后,一致得出来的结论。 真是人各有志呀! “哈哈哈哈,你俩还真默契,这么有共同语言吗?”我看着他俩此唱刚彼和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两个人的脸,刷的一下都红了。 杜乐嗔了我一眼,“咱兄弟怎么开玩笑都行,在女孩子面前怎么也能胡说八道?” “哟,这就护上啦?” “哼,不想理你了!”小包子羞得脸红红的,跑回包子铺里了。 看看时间,她差不多也快到上班时间了。 这时,孙奇瑞给杜乐打来了电话,“杜乐,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杜乐看了我一眼,对着电话忧心忡忡的问道,“咋样?” 第40章 手艺人 “没事,确实是虚惊一场。”孙奇瑞说道。 “那为什么会。。。不舒服?”杜乐小心翼翼的问。 “只是有点感染了,给开了点消炎药。”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杜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算是放下心了。 “一会儿有空吗?约着三合,咱们好久没一起聚聚了。” “我们正在一起呢,”杜乐看了我一眼道。 我冲他点了点头。 在刚来新加坡那几天,我们三个人天天黏一起。 开学后虽然也见面,但确实没找到机会好好的聊聊了。 而且我一直很好奇,孙奇瑞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交到美国女朋友的,这次总算能找机会问问了。 跟小包子道别时,看到她还依依不舍的,我笑道,“你俩加个联系方式呗?” 杜乐表情复杂的瞥我一眼,好像既想要,又怪我点出来。 我摇摇头,真难伺候! 倒是小包子大大方方的拿出了手机。 “三合,谢谢你。”小包子道。 “谢什么?”我故意问。 “谢谢你来看我,”她说着,又伸出手道,“手好了,不疼也不红了,天天倒腾蒸笼难免不小心烫一下,谢谢你告诉我的烫伤好办法,以后就不怕了。” “也谢谢你给我介绍的新朋友呀!”小包子大大方方的说道。 “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是重点吗?”我开玩笑道。 杜乐不等小包子回话,脸红红的,手脚并用的赶忙推着我走了。 告别了小包子,我们就去找孙奇瑞了。 孙奇瑞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感慨万千。 “谢谢你,三合!”他没说谢什么。 “咱兄弟还至于这么见外吗?”我也继续当做不知道。 跟小包子能聊的东西不多,但跟孙奇瑞就不一样了。 我们在一个学校,认识很多共同的朋友,话题就多了去了。 “奇瑞,你知道吗?采文好像是被人包养了!”杜乐八卦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孙奇瑞看起来倒不像我俩那么惊讶,一脸看破红尘的超脱,“男男女女,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我跟杜乐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好好活着就行,其他都不重要。”孙奇瑞感慨道。 死里逃生的人,大概都会有内心深处的触动。 三个二十出头的人,把天儿聊的暮气沉沉的。 杜乐是个天生的乐天派,这种调调儿,他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强行转移了话题。 “奇瑞,”他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你是怎么找到美国女朋友的,你们俩怎么交流?” 孙奇瑞轻轻的笑起来道,“连比划带猜,实在不行,手机还有翻译软件。” 杜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竖起大拇指,“服!” “人类的基本表情,是相通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孙奇瑞跟我们分享着。 这就是格局! 没有什么能阻挡爱情的脚步! 我跟杜乐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杜乐是个好奇宝宝,“听说。。。亚洲男人的身体结构,不太适合美国人,你们俩。。。能和谐?” 我们三个人虽然是比较熟,但还是杜乐和孙奇瑞一起住的时间更长一些,涉及隐私的话题,我主要负责听,极少插嘴。 孙奇瑞大概是在异国他乡经此一劫,身边还能有我跟杜乐这两个朋友,百感交集。 他难得的愿意敞开心扉,给我们指点一二,“咱也是有一技之长的手艺人。” ?! 这绝对是亲兄弟之间,压箱底的金石之言! 语不惊人死不休!雷的我外焦里嫩! 杜乐则是一脸的迷惑。 孙奇瑞看了他一眼,心一横,干脆送佛送到西,又解释了一下,“幸福的生活,要靠双手来创造。” 在说的时候,他还隐晦的配以给力的动作来辅助表达。 杜乐还是一脸憨相,“这是一句歌词?” 孙奇瑞愣住了!!! 估计是不方便再解释的更详细了。 他是有心想要把好事儿做到底,但没成想遇到了个无底洞! 我辛苦的憋着笑,残忍的无视了杜乐投向我的求助的目光。。。 咱自诩也是个读书人,当事人都不方便说了,我就更说不好说了。 杜乐看着我们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样子,急得直跺脚。 第41章 一个圈里支棱三根小棍儿 抑制好奇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出现另一个能引起更大好奇心的事儿。 就在这时,金灵儿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没接,把电话放在桌子上,故意让屏幕闪着给杜乐看。 他果然停止了跺脚,眼睛亮了起来,催着我道,“快接呀,快接呀,是不是采文那边有动静了?” 在杜乐的再三怼鼓下,我才从容的拿起了电话。 杜乐在接通的那一瞬间,帮我按成了免提。 我含笑瞥了他一眼,问道,“金灵儿,啥事?” “采文给我介绍了个男朋友,刚刚说要约我出去,我心里有点儿不放心,想着问问你。”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杜乐,他嘿嘿嘿的干笑着。 我就知道,肯定是这小子帮我宣传出去的。 从他嘴里出去的,也不一定是什么好话儿。 我扒拉着手指头数了一下,说道,“要是不报啥期望的话,出去开开眼界倒也没什么问题。” “嗯?没懂。”在某些方面,金灵儿跟杜乐单纯的不相上下。 “就是成不了,但也没危险。”非得逼我说这么难听。 杜乐在旁边捂着嘴,怕笑出声儿来。 挂了电话,我跟孙奇瑞感慨道,“跟聪明的人在一起费脑,跟单纯的人在一起费嘴。” 孙奇瑞哈哈的笑笑没说话,倒是杜乐有点儿疑惑,“你这是在说金灵儿,还是在说我?” “不错不错,这好几层意思,你竟然都能听的出来!”我笑道。 “你这是表扬我吗?”杜乐非常不确定的问,“怎么听着味儿怪怪的?” 杜乐这忽上忽下的智商,一直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 闹了一会儿,我站起来准备要回家了。 杜乐拉着不让我走,“再坐一会儿吧,没准儿金灵儿一会儿约完会,还能给咱们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呢!再坐会儿!” 也确实好久没聚了,我看孙奇瑞也不着急回去的样子,就又顺势坐了下来。 刚坐下,金灵儿就打了过来。 这么快?! 我跟杜乐对视了一眼,一个约会几分钟就结束了?! 趁我一愣神儿的功夫,杜乐先拿了我的手机接通了,“金灵儿,我是杜乐,你找三合呀?” 杜乐开着免提。 “哦,你们在一起呀,我也没什么事,就是遇着个神经病,找你们吐吐槽,要不然怕气的晚上睡不着觉。”金灵儿压抑着怒火说道。 “怎么啦?约会这么快就结束了?”我问。 “哼!你之前要是再说的清楚点儿,我刚刚根本都不会下楼!”金灵儿把怒火对向我了。 “?!” 我无辜的望着杜乐和孙奇瑞,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金灵儿怒气冲冲地解释道,“来了个老头儿,开了个破车,还拽的要命,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是个有钱人,没见过钱啊?气死我了!” “没道理啊,他既然那么自信,应该还是会有一点点的原因吧?他开了个什么破车?”我好奇的问。 “我不认识车的牌子!” “车标长啥样?” “一个圆圈,里面支棱了三根小棍儿,还细细的!”金灵儿没好气儿的道。 孙奇瑞从头到尾都没参与我们的讨论,悠然自得的在喝着可乐,被这三根细细的小棍儿,一下子整得喷射了。 不知道奔驰听到了之后,会不会难过?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抱着期望去吗?”我问。 金灵儿一下子噎住了。 过了半晌,她恼羞成怒道,“王三合!你说话怎么那么气人!” “哈哈哈哈,我要是直接不让你下去,你怎么能亲眼去看看这个世界有多有趣呢?”我是真心希望她在不受伤害的前提下,能从不同的角度看看多姿多彩的世界。 “那是因为你没看见那个老头子长什么样儿!”金灵儿气急败坏的。 “能把你气成这样,我们已经有画面儿了。金灵儿,你别生气,别生气了哈,下次咱不再去就是了。”杜乐连忙安慰道。 “还下次?!我这辈子怕是以后一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就会恶心。那张脸怎么能跟‘男朋友’这三个字联系在一起!!!”金灵儿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抓狂了。 虽然不太厚道,但我们这头儿三个人,还是没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金灵儿已经气得开始伤及无辜了。 “这样说就错了,”我循循善诱道,“那个老头子又不是我们给你介绍的,你要骂,也得骂介绍人。只能说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金灵儿被绕懵了。 杜乐冲我竖了竖大拇指,接着说道,“金灵儿,你这么想,我们几个男人,早晚也会是某个人的男朋友,也会跟这三个字联系起来。你想想我们三个人,会不会觉得那三个字也没有特别的恶心?!” 孙奇瑞也好心的开导她道,“金灵儿,你刚刚说那个车标,是奔驰,今晚再怎么说,咱也认识了一个车的品牌不是,总还是有收获的。” 我们几个七嘴八舌一顿忽悠 ,金灵儿很快就被带偏了,“那个破车就是奔驰吗?我之前听人说开奔驰坐宝马,原来奔驰也不过如此。我下次还是看看开宝马的吧。” “对对对,不能因噎废食,总会有好的。”我们忙不迭的安抚着。 第42章 天不助力 日子过得很快,没两天,李广的签证就下来了。 “需要帮你带点儿什么吗?”他在电话里问我。 “嗯。。。”我想了想,其实也没有特别需要的。 不过我了解李广,他是个很实在的人,欠人情会让他心里不舒服。 “要不帮我带瓶老干妈吧,”我又特意叮嘱道,“记得托运。我来的时候放在手提包里,登机时被没收了。” 这年头,国货超市还不多,老干妈确实也不好买。 李广来的时候,我去接的机,给他安排了一个离他公司靠近的住处,又带他到公司认认路。 蔡总见到李广,满意的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立马安排人带他去办准正卡了。 “三合先生有空吗?到我办公室坐坐。”蔡总笑呵呵的邀请道。 我点头道,“好,那就去去参观一下。” 蔡总的办公室不大,在寸土寸金的地方,可以理解。 不理解的是,他的桌子,竟然放在门的旁边,还是背对着门,极少有人这么摆。 我好奇地问,“你这桌子竟然会放在这里?” “不好吗?”蔡总有点紧张。 “不不不,挺好的,只是一般人不会选这么奇怪的位置。” 他的办公室门,在房间的东南角,进门正对的西面是一片窗户,办公桌放在正东,坐东向西,书柜放在西北角。 “哈哈哈,这个位置是我自己选的,我当时只是想着面向窗户而已,”蔡总解释道。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大概就是福人居福地吧。 “三合先生,谢谢你给我介绍了一个这么优秀的人,帮我们解决了工人短缺的问题,而且我身体也彻底的不疼了,你真是我的贵人啊!”蔡总真诚的道谢。 他一边说,一边到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我,“这是还愿的红包,这次不可再推辞啦!” 我眯眼看了一下,他周身的气场确实很清亮了已经。 我接过红包道,“其实蔡总才是我的贵人啊,既介绍了那么厉害的吴师父给我认识,又给我同学了一个这么适合他的工作机会。” 蔡总哈哈笑道,“那咱俩就不互相客气啦!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个红包包多少合适,我多年受骨痛折磨,多少钱都不足以表示我的感谢。 红包只是一个意思,这份人情我会一直记得。 以后三合先生有需要的地方,直接开口,我必全力以赴!” “好,那我就不客气啦!” 我合计着,马上就要开公司了,难免会跟蔡总经常打交道。 很快,我就知道我想多了。 因为,“天不助力”,揭晓谜底了。 2008年次贷危机爆发,引发了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 “天不助力”,原来不是政府层面政策不允许,而是真的“天”不逢时。 当时想开公司的初衷,就是要帮助更多的人赚更多的钱。 在这种全球大衰退中,这个梦想,并不容易实现,不裁员就不错了。 顺势而为,天地相应。 虽然不能开公司帮助更多的人赚钱了,但解决自己的经济问题,还是没问题的。 我在JOBDB和JOBSTREET投了几份简历,没几天就收到了两份offer,一份采购执行员,一份中介公司的顾问。 换工作签证,既可以合法工作,又可以申请绿卡。 也许等下次开公司时,我已经拿到了身份,不需要再找挂名的新加坡董事了呢! 无论如何,未来都是一片美好! 第43章 没有我的教不会的学生 我申请了采购的职位,跟李广一样是SP签证,不过薪水没他高,胜在清闲。 纳加知道我找到工作了,说要给我庆祝一下。 “我们去游泳吧?你会吗?”他问。 “会一点。” “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吗?” 我自信的说道,“绝对没问题,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老师,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没有我教不会的学生。咱们去哪里游泳?” “我住我哥家,他在花拉公园买的公寓,那里有露天泳池,我们可以一边游泳,一边烧烤哦。”纳加眨巴着大长睫毛软糯糯的说道。 “好主意啊!” 我来新加坡这段时间,还一直没有过去游泳的闲情逸致呢,现在拿到工作签证了,要开始新的人生了,就从好好放松开始吧! *** 花拉公园的露天泳池。 我俩站在浅水区,水深刚刚沫过胸口。 “纳加,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让你三分钟就学会游泳,你信不信?”我狡黠的眨着眼睛问道。 “合,我是个笨学生,我之前试着学过几次,就是很害怕。可能学不了那么快,你不会嫌弃我笨吧?”纳加委屈的低着头嘟囔着。 “没问题,相信我,照我说的来就行。 首先深吸一口气,憋住,心里默数,看你能数到几?” 他站直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开始数数。 “36,”他睁开眼说道。 “很好,足够了,这样你就算学会一半了。” “嗯?!”他迷迷瞪瞪的。 我笑了笑,“你按照刚刚一样,深吸一口气憋住,然后浑身放松,趴在水里,开始数数,我在30之前,把你扶起来,这样没问题吧?” 他想了想,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坚定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倒入水里。 大概数到六七的时候,人就浮起来了,我在20多个数时,就把他拽了起来。 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惊喜道,“合!我可以浮起来了?!” “是的,”我挑挑眉。 “再试一次,学会自己站起来。数到10,双腿收起来卷曲到小腹,下身重,你就会竖起来,如果超过20你没起来,我会拉你,可以吗?” “没问题!”他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试了一次,就成功的站起来了。 “好啦,我教完啦,你可以自己浮起来,那随便扒拉手脚就能前进了,累了站起来休息一会儿就好。 慢慢习惯,你就会把头放在水面了,就能游的更远,不必经常站起来了。学会了吗?” “合,我以前其实就是害怕,总怕掉进水里会沉下去,我现在知道自己可以浮起来,就没问题了,最多是泳姿美不美丽而已。”他开心的笑道。 他愉快的自己去练习了,我看了一会儿他没问题了,便也到深水区去游了一会儿。 回来的时候,我很得意得问,“三分钟,没有我教不会的学生,怎么样?” “I love you.”纳加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我说道。 “哈哈哈,”我笑道,“应该是I like you吧。” “不,”他很认真的说,“我爱你的智慧,爱你的自信,爱你的从容。你在我眼中像天使一样发着光。爱是可以超越性别的,你认为呢?” 我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抽了抽嘴角道,“我恕难苟同,我超越不了性别,我还是喜欢女生。” 他伤心的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想了一会儿,他问,“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如果你要超越性别,我建议长痛不如短痛,”我严肃的断绝了他所有的希望。 自此,我唯一的斯里兰卡朋友,没有了。 第44章 正宗的坡早餐(术) 新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联系供货商核对发票和清点收货单就可以。 公司还有茶水间,提供咖啡和甜点等,跟之前天天水煮一切的日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到点就下班,晚上多出了很多时间可以看师父留给我的书。 一天晚上,我正看着书,有人来敲我卧室的门。 我开门一看,站着威哥和一个陌生男人。 “威哥?”我很意外,这是我住过来这么久,他第一次来敲门。 平时我们很少到彼此房间串门。 “三合,这是房东。”威哥介绍道。 “房东?”我更意外了,“传说中的房东?来找我?” 威哥和房东都笑了。 “我叫陈文杰,”房东自我介绍道,“蔡总跟我聊到了你,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打电话说觉得不够有诚意,所以想亲自来见见你。” “陈总好。”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蔡总就是个体贴入微的人,这个陈总说话也是温文尔雅。 从门打开的那一刻,我就在观察陈总的长相。 他眉毛清淡,根根透肉,秀丽顺直,主吉星高照,灵感强,运势好。 很多人以为浓眉大眼为好相。 其实眉毛又浓又黑又粗又长的话,为人冷酷,如逆向生长还会脾气暴躁冲动。 眉毛清晰透肉,多为智力型的人。 眉毛粗壮者,多为武官,这类人性急胆大,喜欢冲锋陷阵,相对而言会缺乏灵性。 想到了这些,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 “现在有空吗?方不方便一起出去找个地方坐坐?” 大概是涉及到一些隐私的事,不方便在这里说。 我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一起下楼。 我们就近在门口找了家咖啡店,别墅区这边人不太多,也算是安静。 寒暄了几句,陈总就说到了他的来意,“我今天是为我女儿来的,她今年16岁,但是不能出门,一出门就吐,去医院也没查出来什么问题,不知道是不是风水上的原因。可以请先生去帮我看一下吗?” 师父给的书,我看了有一大半了。 在内心里,我是很相信师父传授的内容的准确性,但我更想亲自在生活中验证一下,有这样一个实践的机会,我很乐意去看看。 我看了一下时间,“今天比较晚了,明天刚好是周末,咱们约明天上午可以吗?我平时要上班。” “嗯。。。”陈总犹豫了一下道,“明天上午约了一位心理医生,我们也不清楚是精神问题还是风水问题,不知道先生您介不介意?或者我们约后天也行。” “病急乱投医是可以理解的,我无所谓,那位医生不介意就行。” 陈总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道,“他之前去过,单聊了一次,说明天只是做一套心理测试题,可以有人在场。” 我们愉快的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我下楼时,陈总已经在了。 “我先带你去体验一下正宗的新加坡的早餐,咱们再过去。”陈总说道。 “好呀,来新加坡这么久,确实不知道正宗的新加坡早餐是什么。” 我对吃的要求不高,对新加坡美食没有什么研究。 陈总带我到了Ya Kun(亚坤),他自顾的点了两个套餐。 上来了四片面包,两杯咖啡,还有四粒鸡蛋。 鸡蛋是放在热水里泡着的。 “鸡蛋泡几分钟就拿出来,半生的,加上酱油最好吃,”陈总一边说着,一边操作。 我有样学样,还真没吃过生鸡蛋,不腥吗?我心里犯着嘀咕。 放上酱油,搅拌了一下,确实味道不错,感觉比全熟的更好吃。 烤面包就更好吃了,就是白面包,烤完抹上果酱,脆脆甜甜的,很香。 “亚坤的咖啡比较正宗,”陈总介绍道。 咖啡我是真不会欣赏。 “咖啡我喝着都差不多的味道,最多就是加糖和不加糖的区别。” “哈哈,三合先生真是个实在人。”陈总爽朗的笑着。 嗯,上等人,人捧人。我心里感叹着。 第45章 不能出门的怪病 吃了早餐就往陈总家走去,我们到的时候,测试题已经开始做了。 就在客厅里。 一位雍容华贵举止优雅的女人,一位戴着眼镜圆乎乎的小心翼翼的男人,还有一个正在隐忍的小姑娘。 我和陈总静静的找个位置坐下,就听到那个男人问,“你能不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不能,”小姑娘冷酷的回答。 “你能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小姑娘顿了顿,好像有点忍无可忍了,半晌,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两个字,“不能。” “你能不能。。。”那位还在问着。 “你能不能,离开我家?!”小姑娘说着就站了起来,打断了下面要说的话。 冷酷的离开了客厅。 男老师看着陈总,尴尬的笑了笑,道,“就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的心理问题,只是有些暴躁而已。” “辛苦啦!”陈总客气的送客去了。 我站在客厅静静打量着,进门右手边是沙发,东墙挂着电视,放着富贵竹,北墙挂着字画,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先生,请坐,喝杯茶,我是古拉的妈妈,”女人自我介绍道。 我点点头,原来小女孩叫古拉。 转头看到陈总回来了,我看了看陈太太,又看看陈总,问道,“方便转一下吗?” “当然,”陈总在前面带路。 我跟陈太太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跟着陈总从外面先转了一圈。 这是一座独栋别墅,正南开大门,前面是草坪和停车位。后面是厨房。 放眼望出去,四周也都是小别墅,地势平坦。 中规中矩,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卧室在二楼,我看了一眼,在犹豫的思忖着,不知道方不方便。 陈总道,“要先看看我的卧室吗?” 我点了点头,上楼看了一眼,也没看出来大问题。 陈总轻轻的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古拉?” “进。”冷酷干脆,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好像。 倒也没听出来太多暴躁的情绪。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房间里很暗,拉着窗帘,我看向陈总,问道,“我可以单独跟古拉聊一下吗?” 陈总看向古拉,她面无表情,没同意,但也没拒绝。 “那你们先聊着,我下去准备些水果给你们端上来。”陈总说着就下楼了。 我走了进去,没关门,找了一把椅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聊什么?”古拉冷冰冰的问。 “我可以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慢悠悠的说道。 “噗嗤,”古拉笑了一下道,“那你应该去做一下刚刚那套题,没准做完就可以被抓起来了。” “所以我不做,”我笑道。 古拉淡淡歪了一下嘴角,没说话。 “可以打开窗帘吗?”我问。 “我不喜欢太亮。” “那拉一点点可以吗?”我试探着问。 哗啦,窗帘被拉开了一半,不过她还是很冷酷,一个字都没说。 “你父母很担心你,想让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直言不讳道。 “你会干什么?” “看鬼。” 她轻哼了一下,“那你看到了吗?” “没有。”我道。 “倒是诚实,”她哼了一声,“那你可以走了?” “能再坐会儿吗?” 她无语的瞥了我一眼,没吱声,转过身到书桌前看书去了。 第46章 人人都是神经病(术) 这个古拉,看起来除了阳气弱一点,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你为什么不要出门?”我直接问道。 她背对着我没动,静静的过了好一会儿,回复了两个字,“恶心。” “为什么恶心?”她看起来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我是真的很好奇。 她静默了很久,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 又盯了很久,好像在纠结要不要说。 我一直安静的等着。 不知她是想自救,还是想分享,最终,她开口问道,“你出门的时候,尤其是在公交地铁,商场饭店等人多的地方,你有没有想过,你吸进去的那口空气,是从谁的嘴里吐出来的?” “嗯?!”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怪问题? 她蹙着眉,表情复杂的说道,“我一想到,我吸入的这口气,可能是从旁边那个邋遢的胖大叔嘴里吐出来的,就忍不住想吐。” “你。。。还真是个妙人儿,”我不由得赞叹,“我真没思考过这么深奥的问题。” 凡事经不住琢磨,我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么一琢磨,太有画面儿了,我都感觉恶心了。 古拉大概看出来我想吐的表情了,开心的咯咯咯的笑起来。 我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道,“痛苦由两个人分享,会减少一半,对吗?” “哈哈哈,你说这是不是很恶心,我不出门是我有毛病吗?”她一副找到知音的样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皱着眉,“经你这么一启发,我就想的更多了。那都可能不是他上面的嘴里吐出来的,而是下面的眼儿里出来的,又被你吸到嘴里去了,啧啧啧。。。” 她一听,顿时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了,强忍着恶心使劲咽了两口唾沫,最终没忍住,跑去厕所里哇哇的吐去了。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我笑了。 我暗自庆幸,幸好我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离她比较远,不然她可能根本就没法跟我聊,直接就要去吐了。 她一边吐,我一边没良心的笑着。 陈总端着水果站在楼梯口,听着屋里异样的声音,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我在门口笑着对他摆了摆手,他犹豫了一下,又退了下去。 古拉一直吐到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绵软无力的坐回书桌前,用哀怨的眼神瞅着我,可能连让我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笑道,“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呢?” 她又用力的瞪了我一眼。 “你没病,就是想的太多了,最多算是有点心理疾病。” “你才有病。”古拉不服气的嘟着嘴,小声反驳着。 “你果然是个妙人儿,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赞同道。 她愣了愣,仔细的琢磨着我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我直了直身体,很认真的解释道,“其实,每一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点儿精神疾病,症状略有不同,有抑郁症,强迫症,精神分裂,妄想症等等。 这些病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大脑不受自己的控制。 也就是俗话说的,想太多。 很多人会轻飘飘的说,不要想那么多就行了呗。 其实,没有人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大脑,说不想就不想。 安静的打坐3分钟,就会发现,大脑不受控制冒出来的想法,比自己意识到的多的多。 大脑,本来是为我们所用的,是我们处理问题的一个工具,但我们却控制不了它。 所以说,大家或轻或重的,都有点儿精神问题。” “咯咯咯,”古拉开心的笑了起来,“你这话说得好,听起来很有道理。原来我不是另类啊。” 第47章 洗心养神功(术) “不会因为大家都有病,你就不想治了吧?”我问。 “说的你能治似的,”顿了一下,她突然眼睛睁的大大的,上身前倾,好奇的问,“你真的能治?” 她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每个毛孔都赤裸裸的写着:我不信。 “试试呗,”我笑了笑,“反正我会离你远点儿,尽量不恶心着你。” 她撇了撇嘴,估计是又想到刚刚吐的两腿发软的瞬间了。 “先试10分钟的?”我问。 “怎么做?” “出去绕着房子溜达溜达就行。” 她眯着眼,歪着头,挑着眉,考虑了一会儿,带着挑衅的意味说道,“那就先信你10分钟。” 我笑笑,站起来往外走去。 这个不服输的小姑娘,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 虽然不承认自己有病,但她看起来特别希望当个正常人。 往楼下走的时候,我问她,“你除了觉得空气恶心,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吗?” “不能跟其他人一起吃饭。”她道。 “原因是?”我虚心的求教。 这种天才型思维的人,我可不敢妄自揣测。 “一起吃饭的话,别人用筷子夹着食物放在嘴里,筷子上就会粘上他的唾沫。再夹盘子里的菜的时候,他的口水就会沾到菜上。你不觉得混着别人口水的菜,吃起来很恶心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感觉要反胃了。 “好了好了,我懂了懂了,”抹着别人的口水的饭菜,吃起来确实感觉恶心。 不知道也就罢了,眼睁睁的看着抹上了别人的口水,还能吃下去的,那都不是凡人。 我不敢顺着这个话题再聊下去,怕她真的吐出来了。 “也就是说,除了洁癖,你没什么其他症状是吗?”我问。 “嗯,你这么说也对,”她点点头,向下撇了撇嘴道,“其实,我就是比其他人更爱干净而已。” “对对对,”我附和着。 你说的都对。 一楼客厅,陈总和陈太太看我们下来了,连忙站了起来,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我们一起出去溜达一下,试试效果。”我说道。 他们连忙点头,“需要备车吗?” “不用,就在门口走走,几分钟就回来了。” 走到大门口时,古拉歪着头问我,“你打算怎么治我?” 我落后她好几步,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靠近了她吐出来,“你又没什么病,没打算给你治。” 她被气笑了,停住了脚步,“你不会是个骗子吧?” 她一停,我也赶快停了下来,生怕靠的太近了,“溜达一下试试呗,万一好了呢?” “你干了什么我就好了?!”她叉着腰问我,“就算是好了,也跟你没关系!” “那没事儿,反正我又不是跟你收钱。你只要能正常出门了,我自然有一套说法,就看你爸信不信呗!”我仰着下巴道。 “无赖!”她转过身就往前走去。 看起来是甘拜下风了。 “在溜达的过程中,你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你依次看到的颜色或形状上,比如,红色,黄色,灰色。。。或者三角形,正方形,五角形,多边形。。。选择其一就行。”我说道。 古拉回过头,抛了个让我自己体会的眼神,一声不吭的往前走着。 我远远的跟着,也默默的做起了这套简易的洗心养神功,只需要把注意力放在物质世界里就行。 就像小婴儿一样,看什么,都炯炯有神,充满好奇。 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就是小宝宝。 他们随便摸一摸啃一啃,都会咯咯咯的笑得像个小天使一样。 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是带着治愈的光。 哪怕天上掉下了馅饼,买彩票中了头奖,也无法发出那么纯粹的笑容。 注意力,其实是神魂的同义词。 我们说一个人走神儿了,魂飘万里,就是指注意力不在了。 注意力,也是生命力的同义词。 越具有生命力的人,注意力越集中,反之,生命力散失的人,注意力也随之消散。 注意力,同时也是钱财的同义词。 你的注意力在漂亮衣服上,那你的钱就跟着注意力一起,被漂亮衣服收割走。你的注意力在美食上,你的钱财就会被美食消灭。 所有的商家,不论是做魔性的洗脑式广告,还是请明星代言,无非也就是吸引更多的注意力。 注意力在哪,钱就在哪儿,生命力就在哪儿。 能长期吸引注意力的企业,是充满了活力和生命力的企业。 第48章 注意力就是生命力(道) 人也一样。 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我们会感觉充满力量。 把注意力放在无聊的小视频上,我们会感觉空虚疲惫。 把注意力放在实实在在的物体上,我们会感觉真切踏实。 把注意力放在虚无缥缈的想法上,我们会感觉陷入梦魇。 古拉,就属于陷入了一种生活的梦魇,她说的都对,但人不能活在真空里。 问题本身就是答案,跟这个世界连接的少,那多连接就好了。 在阳光的沐浴中,感受这个真实的世界,会生发出一种无法言说的体悟。 只有亲身体会过,才能知道。 就好像,除非你亲自去闻一下栀子花的香味,否则,再多华丽的语言,也无法表达出那份清甜又纯净,还带着一点儿小倔强的香味。 古拉在前面慢慢的走着,越走越沉静,在拐角的小花园边上,她停了下来,似乎被美景吸引到流连忘返。 我一直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她停我停,她走我走。 走走停停,回到家门口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 “感觉怎么样?”我问。 “世界真美,”她笑了起来,笑得跟世界一样美。 “不错,悟性很高,”我不吝夸奖。 “是吧,我就觉得我是小仙女,充满灵性的天才。” “对,天才跟疯子一线之隔。傻呼呼的人肯定不会去研究,自己喘的气儿,是从哪里放出来的。” “你!”古拉气哼哼的瞪着我,“哼!美好气氛的破坏者!” 看起来她已经不想吐了现在。 “怎么样?”陈总和他太太站起来问道。 “小仙女点评一下呗?”我含笑看着古拉。 “一般般,”她斜着眼看着我。 “诶,你要是说没效果,那我就不继续了。”我摇着头道,“我也就这点儿水平了,没用的话,那我也没招了。” 小样儿,我还拿捏不了你了? “啊?没效果吗?”陈太太紧张的问。 古拉不情愿的嘟着嘴道,“就。。。还行吧!” “真的吗?!有好一些了?”陈总兴高采烈。 “有点儿水平,”她勉为其难道,“不过不多。。。” “呵呵,”我笑了,“要得到天才小仙女的肯定,真是不容易。其实你已经掌握了解决办法,自己经常练练就行。需要的话,我再带你两天,巩固一下也行。” “就带我溜达一圈,就想完事儿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必须得等本公主完全好了才行!”古拉言不由衷道。 “完全好?我还有让你痊愈的本事?”我笑问。 “你?!哼,有没有本事,你都得来!”古拉蛮不讲理的跑回卧室了。 “记得卧室常打开窗帘,多通通风,随时抬头看看窗外的景色,对你有好处。”我冲着她背影说道。 她一声不吭的就把门关上了。 “她被我宠坏了,三合先生,您多包涵。”陈总客气道。 “没事呀,她就是个小孩子,” 跟小孩儿有啥好计较的。 “三合先生,请问古拉是哪方面的原因?是因为我家风水不好,所以你们刚刚才要出去吗?”陈太太紧张的问。 第49章 很正确的废话 “不不不,”我连忙说道,“你家风水没什么大问题。” “那古拉。。。?” “她就是太聪明了,就像她自己说的,天才的小仙女,”我想着她说话的俏皮样子,不由得笑道。 “聪明?不好?”陈太太不理解。 陈总解释道,“古拉确实很聪明,从小就古灵精怪的,就是最近几年慢慢变得有点沉闷了,但学习成绩也都还不错,她基本可以过目不忘。” “嗯,古拉就是脑子比较灵活,想的多。想法是看不见的,为阴。阴太多,阳就少了。”我仔细的解释道,“一阴一阳之谓道,万事万物都要阴阳平衡。她又喜欢拉着窗帘闷在屋里,阳就更少了,进入了恶性循环。” “那需要我们做些什么?”陈太太问,可能是想起来我刚刚叮嘱古拉的话,“多拉开窗帘就好了吗?我们还可以多做些什么?比如请一些能增加阳气的护身符或者风水物件?只要效果好,我们都愿意去做。” 父母对子女,恨不得掏心掏肺,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 “没那么严重,”我笑道,“什么都不用买,她又不是中邪了。她自己有心要变好,稍微点她一下就够了。” 陈总和他太太,一副完全不理解的表情。 我耐心解释道,“《黄帝内经》二位听说过吗?” “听说过,很厉害的一本古书,不过没看过。” “嗯,《黄帝内经》有句话:病不许治者,病必不治,治之无功矣。 意思是,得病人自己想好,也就是说有求生的欲望,这个病才可以治。 其实西医,对于重大疾病,也讲求这个,看病人自己的求生之心。 古拉自己很想变好,有这份心就够了。 她唯一的问题,就是想太多。 想太多的反面,不是别想太多,因为这是一句很正确的废话,根本做不到。 想太多的反面是,想办法少用脑。” 看着陈总夫妇的表情,我知道,要想解释明白,不太容易。 “想办法少用脑和别想太多,听起来有点像,都是要达到一样的结果,区别是发力点。 这是天道思想的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别想太多,发力点在自己,控制自己别想,但事实上,根本控制不住。 因为控制,是用脑来控制。 想用脑控制自己不用脑,这很荒谬。 想办法少用脑,发力点在外。 脑袋之外,又能跟脑相提并论的是心。 我们常说心脑,也说心神。心神安宁,就不太用到大脑了。 心神的维度,比大脑要高的多。 心神用得最好的人,就是小宝宝。 小婴儿刚出生,一年的时间,学会说话,这对他来说是一门全新的外语。还能学会走路,学会吃饭,还学会穿衣服等等。 在没有任何逻辑思维的基础上,一年时间要学会同等体量的内容,大人是很难做到的。 尤其是在这整个的学习过程中,宝宝是快乐的、好奇的、主动的去吸收,而不是被动的、充满压力的,靠意志力克制自己去努力。 所以评判一个人的心理健康程度,有一个很关键的标准就是:情绪积极,热爱学习。” “太对了,”陈总拍着手道,“我竟然从没想过小宝宝在刚出生时,是如何做到快快乐乐学那么多东西。听先生一说,我感觉自己的整个思维都开阔了。先生真是有大才的人!” “不,我就是个搬运工,把老祖宗的智慧转述出来而已,可能还表述的不够清晰,我尽力而为。”我笑道。 陈总道,“新加坡人被称为香蕉人,外面是黄色的皮肤,但是里面是白色的。我们更接近于西方人的思考模式,不太理解中国的阴中有阳这种思维方式。但并不影响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陈总的华文水平还是很高的,”我真诚的赞叹道。 不但表达流畅,还会用成语,这对新加坡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 “古拉聪明随我,”陈总开玩笑的说道。 第50章 咱俩不是同一个物种 说到古拉,我接着解释道,“想法看不见为阴,相对的,看得的见的实物为阳。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打开这扇心灵之窗,让阳入心,洗去心里过多的阴霾,就好了。 古拉其实已经学会了,她自己多练习就行了。 我再陪她一起多练习两天也行,把这种行为方式,变成一种习惯。” “那就多麻烦三合先生了。”陈总客气道。 我们愉快的约好了时间,明天定的上午。后天是周一,定在我下班之后。 古拉确实是个很有灵性的人,她的变化非常明显,第二天见面时,她已经会主动挑起话题了。 “大师,你再给我讲讲阴阳呗。” 她这个称呼,多少带着戏谑的意思。 见我不跟小孩儿计较,陈总夫妇便也没多说,坐直了身体,侧耳细听。 “阴,泛指向下的,低沉的,不动的,看不见的,等等。 阳,泛指向上的,活泼的,明面上的,温暖的,等等。 多运动也是阳,所以有人心情不好时,跑一跑,爬爬山,晒晒太阳,就好了,这都是补阳。 平时想的多,为阴。 想好了,就去做,做为动,动为阳。这就是注入了阳。只要开始做,力量就产生了。” “难怪我有时候会有无力感,原来是想的多,做的少。”古拉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任何时候,都要阴阳平衡。 读书,光进不出,就成书呆子了。 钱,光进不出,那就成个储钱罐了,早晚都是给别人留着的。” 听得他们一家三口频频点头,不一会儿又不约而同的哧哧的笑了起来。 看来,这是听懂了。 第三天,我和古拉出门的时候,陈太太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走走吗?” 陈总也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可以呀,”我看古拉已经很正常了,一点也不孤僻了,人多一点也没问题。 陈总夫妇喜出望外的跟在我们后面。 我特意落后了几步,跟他们走在一起。 古拉在前面带队。 她蹦蹦跳跳的,一会儿跟花朵聊聊天,一会儿跟大树打个招呼,一会儿跟蓝天白云抛个媚眼。 完全活在无我的喜乐里,丝毫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呃。。。看起来有点儿像神经病。 “她也太活泼了吧?!”陈太太不可思议的问。 可能是见了太久古拉孤僻冷酷的样子,一下子不适应。 “跟小猫小狗说话的人多了,她只是说话对象是花花草草而已,没什么大问题,”我说道。 “是的妈妈,自从得了精神病之后,我感觉精神多了!”古拉转过头,哈哈的笑着吓唬陈夫人。 “我觉得女孩子就应该这么活泼开朗,古拉小时候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无价!”陈总感动道。 陈太太喜极而泣,悄悄的在擦眼角。 古拉一边雀跃着,一边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你说你教我的,是简易版的洗心养神功?” “嗯。”我点点头,不理解她想问什么?。 “那就是还有复杂版?” “还有心法。”我如实说道。 “我要学更厉害的!”古拉志在必得道。 “你现在已经很好了,心法有点复杂,还需要拜师,没必要。” “不,就要,拜师算什么,嫁给你都行!” “咳咳咳,”我一下子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咳嗽了半天,憋的老脸通红。 “古拉,不要胡闹!”陈总严肃的喝止道。 古拉也不搭腔,就一直盯着我,非得等我都回复。 “呃。。。你是小仙女,我就是个俗人。咱俩不是同一个物种。。。”我绞尽脑汁的找借口。 第51章 桃花乱乱开 “没有事,我不嫌弃你!”古拉一副屈己待人的样子。 我大脑进入高度旋转中,火星子四射,都快干冒烟了! “古拉,不要没大没小!”陈总再次出言警告。 “谁没大没小了?我已经16了,谈两年恋爱结婚刚好合适呀!” 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说辞,听到这话,大脑直接宕机了。 两年后?18岁?结婚刚好?! 古拉看我脑袋转不动了的样子,很“体贴”的解释道,“法律规定,18岁就可以结婚了呀。” “法律是这么规定的?!” 我之前只是了解过新加坡的公司法,还真不了解婚姻法,不知道她是不是诓我。 “对呀,三合哥哥,你说是不是时间刚刚好?”古拉满含期待的目光看着我,一丝心虚都没有。 难道新加坡真的是18岁结婚? 诶,不对,新加坡几岁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差点儿掉坑里。 “古拉!”陈总看着我被缠的哑口无言的样子,脸都黑了。 我前几天刚解决了一朵男桃花,这马上又开出来一朵未成年,这是什么运势?! 我暗暗下了决定:回家后,马上巴拉巴拉师父的笔记,看看里面有没有斩桃花局。 这时,陈太太电话响了,“姐姐,”她温柔的称呼着,“什么?我们马上过去!” 她瞬间变了脸色,慌乱的挂了电话,跟陈总解释道,“阿甄的胎好像不稳,我们过去看看她吧。” “你们有事就先去忙,我先回去了。”我刚好找个借口溜。 “三合先生,”陈总叫住了我。 “嗯?” 陈总沉吟了一下道,“你方便跟我们一起去吗?阿甄是我们姐姐的女儿,之前产检一直没问题,突然说胎不稳,不知道是不是非医学的原因。。。” 陈太太一听,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认可,满眼期待着看着我。 我倒是确实没有事,不过古拉。。。我余光看了一下,她此时一脸严肃,估计也是担心她的这位姐姐,一点儿也没有刚刚胡闹的样子了。 “好吧,”我应允到,刚好多增长一些实际经验。 陈总开着车,不一会儿就到了阿甄家。 她躺在床上,围了一圈人,怕太拥挤,还有一些人站在客厅里,大家都面露忧色。 陈太太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先给我介绍了一下她的姐姐,“三合先生,这是我姐姐Judy朱迪。” 又跟她姐姐介绍了一下我,“姐姐,这是三合先生,古拉就是他调整好的。” 朱迪笑容满面的跟我打了招呼,又拉着古拉的手道,“古拉,你看起来确实跟前几天不一样了,今天像个小天使一样。” “阿姨,我是小仙女。”古拉纠正道。 “好好好,是小仙女,不是小天使。”朱迪宠溺的附和着。 朱迪又看向我,谦虚诚恳的说道,“请三合先生费心,帮忙看一下我女儿是怎么回事?” 在进来的一路上,我已经看了个大概,心里思忖着,尽量找个委婉的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