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烂玫瑰》 第1章 重生成死对头的小情人(双洁) “签了包养协议就想死?”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帮你还了债,现在我就是你的新债主,想死,等我腻了你的身体再说。” 恍惚间。 低醇的嗓音骚刮着耳膜,懒洋洋的,带着漫不经心的嫌弃。 白临溪被浓烈的香烟味呛得意识转醒。 他咳得难受,浑身撕裂般的疼,隐约感觉自己正跪在地上,手腕被什么勒得很紧,下颚也被用力捏着。 那人像把玩玩具一样粗暴地摁着他的唇。 仿佛要将他捏碎、揉烂。 “咳……!” 谁? 谁在碰自己? 为什么还会痛,还能感觉到体温? 我不是坠楼死了吗?! 白临溪试图睁开眼,可眼皮发沉,太阳穴疼痛剧烈,脑海里不断闪烁着令人作呕的画面。 他拍完戏曲宣传片正在卸妆,经纪人笑眯眯递来一杯奶茶,说是导演请的,他刚喝一口就晕了。 等再次醒来就在酒店的大床上! 一台台相机对着他,耳畔回荡着下流的笑声。 “哟,我们的大明星醒了。” “来,对着镜头笑一个。” “我说,你退出那个什么男团,以后天天给我们唱曲儿吧,反正你得罪了喻家大少爷,迟早在娱乐圈混不下的。” 无数双手色眯眯探来。 有人扯他衣服,有人往他身上倒红酒。 他挣扎反抗,砸碎了酒瓶,颤抖着自卫,身上凌乱的戏服被酒和血浸湿了一大片。 谁想…… 那群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垃圾竟鼓起了掌,眼神露骨又嘲讽,像是在欣赏聚光灯下献媚的舞蹈。 最后。 锋利的玻璃穿破血肉。 他刺伤人,带着一身血笑着跳下了高楼。 高楼坠地只有短短的几秒,心跳加速,失重感让人窒息,风灌进眼里,刺激着脆弱的瞳孔,他忘了有没有哭。 只记得。 那时在想一个人。 一个明明极其讨厌的人。 ………… 浓郁的烟味呛入鼻腔,白临溪猛地咳了几声,意识慢慢回笼。 好烈的烟。 怎么跟那傻逼抽的一样?! 香烟味稍散,微醺的迷迭香渐显,缱绻着荷尔蒙的气息,仿佛美酒煮沸冒出热雾,浸湿在肌肤的每一处。 撩人又满带侵略性。 白临溪太熟悉这股微醺烟味了! 是他所在男团的C位。 他的死对头。 一个骚包自恋没有分寸感的傻逼常抽的定制烟! 所以…… 这个家伙也死了?! 白临溪大脑晕乎乎的,还未完全清醒,突然 ,腰间窜来痒意,宽大强健的手扣住了他的腰,动作极其粗暴。 下一秒。 他就被拎起扔在了床上! “嗯……!” 身体摔进被褥间,头猝不及防受创,白临溪晕眩感加重,闷哼出声, 整个人都颤了颤。 罪魁祸首却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还不耐烦地戳了一下他的背。 “喂。” “再装死,我可就霸王硬上弓了。” 男人拖长的尾音懒洋洋的,由于音色酥欲,听着像是情人间暧昧的调情。 语气却是明晃晃的嫌弃。 艹! 阿飘还能做这种事? 这家伙死了都还馋自己的身体?! 白临溪想骂人,嗓音却干涩发痒。 他弯曲膝盖跪坐起,攥紧双手回眸,由于视线被水雾遮掩,有些模糊,半晌才看清眼前的画面。 蓝灰色衣柜,肌理感墙壁,烤漆木门。 显然。 这里不是什么阴曹地府。 而是间普通的卧室。 奇葩的是,还有根粗大的麻绳挂在吊灯上,打了几圈死结。 像是……用来上吊的! 白临溪懵了。 被捆住攥紧的手也泄了力。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嚓——” 蓦地,椅子拖动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白临溪怔怔望去。 一道慵懒雅痞的身影逐渐映入眼帘。 男人斜靠在黑色电竞椅上,长腿交叠,姿态散漫,暗红的衬衫性感又招摇,胸膛半露,肤色冷白,锁骨的线条分明流畅,袖口半挽在手肘处,富有骨感的手指正夹着香烟。 他吐出烟圈,扬眉看来。 桃花眼潋滟看似深情,目光却透着不满,语调更是轻蔑傲慢。 “舍得睁眼了?” “有我这么帅的金主是你的福气,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不是你这张脸,我才懒得管你,惜点命吧,有人想活都没机会了。” 白临溪愣在原地,人傻了。 啥玩意儿? 金主? 这真的不是晦气吗? “我……” 白临溪张了张嘴,发觉声音有些陌生,大脑轰的一下炸开,心脏扑通扑通猛跳。 难道…… 自己重生了,又活了?! 他焦急地环顾四周,试图证实猜想。 忽然—— 两米高的穿衣镜撞入视线! 白临溪瞳孔一震,撑着床摇摇晃晃起身,在喻疏淮疑惑的目光中猛地跨下床。 他迫切地想要看见自己的脸。 可刚踩到地板,脚下一个趔趄,重心不稳摔了下去! “嘭!” 喻疏淮挑了挑眉,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唇间烟雾缭绕,满不在乎地看着少年摔倒在自己面前。 啧。 这家伙搞什么? 难道上吊不成还想撞墙? 想到这里,男人烦躁地掐了掐烟。 剧烈的疼痛令白临溪头晕目眩。 他缓了几秒,喘着气仰起头,忐忑不安地朝镜子望去。 只是一瞬。 心底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发现自己趴在喻疏淮面前,衣衫凌乱,浑身狼狈,过肩的墨发湿漉漉贴着锁骨,肤色苍白,沁着细汗,脖子上有一圈红色的勒痕,手腕还被一条领带牢牢捆着。 而这张脸…… 既熟悉又陌生!! 浓墨勾勒似的明艳五官,狐狸眼上翘,右眼尾有泪痣,眼下晕着淡淡的乌青,瞧着既妩媚又破碎。 有七八分相似。 但这根本不是他的脸!! 他的泪痣在左边,头发则是银白色! 所以…… 自己重生成了喻疏淮的小情人? 还是长得跟自己七八分像的小情人!!! 白临溪瞳孔地震,愣在原地,脑瓜子嗡嗡嗡的,不可置信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用力掐了掐掌心。 疼的。 这一切都不是梦! 这时。 陌生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 白临溪深陷在重生的震撼中,整个人都在小幅度打颤。 一旁的男人等得不耐烦了。 “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喻疏淮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他还想寻死。 白临溪没回应。 男人指间燃着猩红的火光,轻蔑一笑:“嫌钱少?” 白临溪依旧一言不发。 喻疏淮更不爽了。 钱他有的是。 毕竟好歹也是娱乐圈的顶流,发发歌,开开演唱会就能养一群小情人了。 更别说…… 他背后还是掌管娱乐圈命脉的喻家。 他不心疼钱,更不缺钱。 但他不想哄人。 一个替身而已,根本不配。 他的小玫瑰是带刺的,才不会这样瑟瑟发抖 ,哭唧唧的。 喻疏淮伸直腿,烦躁地扯了一下衣领,目光落在白临溪脖子上,轻嗤出声。 真烦。 想掐死。 可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心又软了。 “行了,别要死不活的。” 喻疏淮抬起腿,轻轻踢一下白临溪的腿,勉为其难哄道: “钱我给你翻五倍,每个月五十万,只要你听话,时不时还有奖励,黑色的头发不像他,明天去把头发染成银白色,然后再……” 忽然—— 狼狈跪坐的少年回眸冷冷扫来! 泪痣宛如朱砂,湿红的狐狸眼媚意横生,眼神却带着杀气。 “正烦呢,闭嘴,傻逼!” 喻疏淮夹烟的手一抖,呼吸微窒,错愕片刻后,唇角玩味勾起,脸上的烦躁消失殆尽,眸底腾升起一股隐晦的兴奋。 傻逼? 这家伙竟然叫自己傻逼? 好久…… 好久没有被这样骂过了! 他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小替身,喉结滚动,声音喑哑。 “你、刚刚骂我什么?” 喻疏淮激动地摩挲着烟蒂。 呼吸沉重,迫不及待想再被骂一下。 可白临溪却闭上了眼。 他被那堆陌生的记忆折磨得头痛欲裂,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根本不想搭理喻疏淮。 记忆是这具身体残留的。 有些模糊。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原主母亲早逝,父亲二婚,童年缺爱,性格孤僻,网赌乱消费,各种骗家里的钱,想靠女装直播赚钱又被垃圾平台骗,最后违约换平台负债几百万。 他不愿被家里知道。 想一死了之。 喻疏淮刚好找上门,提出包养协议。 原主听到可以帮自己还债,每个月还有十万的零花钱,没有一丝犹豫就签了字。 可当晚就后悔了。 原主是直男。 无法接受被男性…… 更害怕日后被古板的父亲知道。 最后…… 在金主来的路上选择了上吊自尽。 ………… 喻疏淮今晚是来布置任务的。 两分钟前,他还很嫌弃脚下瑟瑟发抖的小替身,可现在越瞧越满意,好好调教一下是不是就更像了? 白临溪闭着眼不理他。 他也不恼。 喻大少爷现在心情甚好,打算哄哄小情人。 “你在烦什么?” “每个月五十万也嫌少?” 喻疏淮坐姿优雅,夹烟的手轻敲椅子,桃花眼荡着玩味,禁欲的黑色皮靴从白临溪的手臂撩拨至腰间。 倏地勾住。 一个用力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又慢条斯理弯腰,捏着白临溪的下巴往上挑。 力道很大。 故意逼迫少年睁眼。 “……!” 艹! 烦死了! 这花孔雀怎么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白临溪吃痛,想拍开喻疏淮的手,奈何双手被捆,只能顺着男人睁开眼,他正要发火,不料,目光撞进了深沉的眸底。 喻疏淮桃花眼含情,笑容蛊惑。 那双眼睛犹如一道深不见底的旋涡,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勾进去。 他捧着他的脸,缓缓诱哄—— “宝贝。” “你乖一点,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万,好吗?” 男人放软的嗓音温柔又缱绻。 像是极柔的绸缎缠住心窝,略有些湿润,带着美酒醉人的醇香,酥麻入骨。 可下一秒却掐住他的脖子。 力道不大,似抚摸,似威胁。 白临溪眼睫一颤,雾色的瞳孔倒映着男人俊美的脸庞,心跳情不自禁加快。 哇。 一百万? 这家伙就这么馋自己的身体? 死了都要找个几分相的小替身解解馋? 白临溪既无语又想笑。 两人的目光相触,少年泛红的狐狸眼幽芒忽闪,喻疏淮以为他心动了,继续蛊惑。 指腹摩挲被麻绳勒出的红痕。 动作温柔又亲昵。 “一百万只是零花钱。” “只要你点头,车、房子随你挑,而且只要你不愿意,我保证不会欺负你~” 香烟还在燃烧。 迷迭香的味道在两人中间蔓延扩散。 白临溪舔了舔干涩的唇,眸底一闪而过趣味,感觉眼前这张晦气的脸也顺眼了许多。 他和喻疏淮同一届选秀出道。 他是孤儿,无依无靠,只能四处卖笑博出道位。 而喻疏淮来娱乐圈玩玩的太子爷。 大少爷清高傲慢,瞧不起他卖笑。 他们是队友,也是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死对头,喻疏淮馋他身,却总爱嘲讽他,说他是招蜂引蝶,拈花惹草的狐狸精。 同样的。 他也很烦这只自恋骚包的花孔雀。 但是…… 喻疏淮的叔叔是他的白月光。 他们有几分像。 想到那位温润儒雅的先生,白临溪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算计,用脸蹭了蹭男人的掌心,轻柔地问:“真每个月给我一百万?” “当然。” 喻疏淮笑容渐深,心想,小替身果然好哄,给点钱就笑了。 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暧昧旖旎。 他们直勾勾盯着彼此,明明没做什么,目光却如电流般在交织、缠绵。 喻疏淮在笑。 白临溪嘴角的弧度也愈发灿烂。 上辈子他起早贪黑练舞,各种卖笑经营人设,好不容易博得出道位,却因为没背景被经纪人当商品一样送人。 算了。 躺平吧,他不想努力了。 反正…… 白捡一个替身,还有钱赚,又香又爽。 少年狐狸眼上挑,笑得风情万种,以双手被捆的姿态缓缓起身,在喻疏淮玩味的目光中,坐在了他大腿上。 他咬住男人指间的香烟。 吸了一口。 红唇轻启,烟雾缭绕,眼波流转间,暧昧地贴近喻疏淮耳畔。 “好诱人的大饼啊,金主哥哥……” 第2章 谁家小情人这么放肆啊! “这饼我吃了,只要钱到位,我保证好好伺候您~” 白临溪软下腰枕在喻疏淮肩上。 神情乖顺又魅惑。 嗓音似春风般荡漾,洒下温热的呼吸,在男人颈间掀起一阵酥痒。 喻疏淮眉锋轻挑,手还散落垂在椅侧,桃花眼却暗了几许。 这咬烟含笑的样子。 像极了…… 在他心尖绽放的小玫瑰。 喻疏淮盯着怀里投怀送抱的小替身看了看,眼中带着探究和戏谑,片刻后,嗤笑出声,一把搂住白临溪的腰。 “挺上道的。” “勾引的手段学得挺像的,没少看林寻溪的视频吧?” 林寻溪是白临溪的本名。 他猛地听见自己的原名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男人呼吸贴近才妩媚一笑。 “那可不,视频天天刷,主打敬业两个字,大明星金主,满意的话,先给你的小情人松绑呗。” 白临溪避开喻疏淮的唇。 抬了抬被领带束缚的手腕。 眼帘低垂。 勾人的声音蒙上了一层娇嗔的控诉。 “你弄疼我了。” 喻疏淮桃花眼微眯,被少年乖顺的模样取悦到,语调却依旧傲慢轻蔑:“活该,你不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能绑你?” 说罢。 他将快要燃尽的烟递到白临溪唇边。 懒洋洋命令。 “张嘴,咬住。” 白临溪瞥了眼香烟,眸底一闪而过不屑,不想咬住烟,只想狠狠使劲,把喻疏淮的手腕咬得鲜血直流。 但碍于自己目前处于弱势。 脑瓜子又疼。 最终还是乖乖凑了过去。 他没急着咬烟。 唇贴着男人手背,狐狸眼狡黠含笑,大胆地谈条件:“金主大人,我二手烟吸多了,身体不舒服,能申请明晚再伺候您不?” 闻言。 喻疏淮意味深长笑了一声。 “行。” “原本我今晚就没打算留下。” 他只是来布置任务而已。 一个关于替身如何养成的正经任务。 待白临溪咬住烟,喻疏淮手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探,不紧不慢勾住缠在少年腕上的领带。 领带是纯黑色,点缀着若隐若现的玫瑰暗纹。 衬得少年手白嫩纤细。 上面被勒得有留了红痕,诱人凌虐。 “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爱好特殊欺负你呢?” 男人随手一握,胸腔漫出揶揄的低笑。 白临溪叼着烟,被呛得略有些难受,下巴枕在喻疏淮肩上,美眸低垂,暗骂了一声傻逼,缓缓吐出烟雾。 等手腕的绷紧感消失,他飞速从男人腿上站起。 “咳,你这烟是真的烈……!” 天天抽,迟早嗝屁。 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捡多少遗产? 白临溪抵唇咳了几声,将烟蒂扔进垃圾桶,散漫地靠在墙上,揉着酸软的手腕回眸,礼貌微笑: “天不早了,请问,尊敬的金主先生,是我送你到门口,还是自己走?” “……” 这就赶人了? 这小替身真是一天班都不想上啊。 喻疏淮桃花眼危险眯起,随手将领带一扔,目光落在白临溪腰上,刚想拿出金主的气势施压,不巧,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经纪人周潇的电话。 他一挂断。 不到两秒,铃声又响了。 艹。 真烦。 喻疏淮再次摁断,一旁的白临溪却在笑眯眯挥手。 “拜~” “金主先生去努力赚钱养我吧。” 白临溪太困了,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不等喻疏淮回应,直接转过身扑向大床。 还一把掀起被子盖住自己。 一副我很累,你快滚,拒绝交流的模样。 喻疏淮:“……” 说好的好好伺候呢? 究竟谁才是被包养的小情人? 手机还持续震动。 喻疏淮依旧不急着接,他瞥了眼少年悬挂在床边的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笑出了声。 虽然这家伙过于放肆了。 但他就喜欢这样的。 因为…… 他的小玫瑰练舞累了也爱这样趴着睡。 喻疏淮越瞧白临溪越顺眼,心情愉悦后什么都好说。 “行,我这就去赚钱养你。” “你好好睡一觉,明日我会让人把新拟的合同拿来,签好字你找个时间把头发染成银白色,以后我会给你布置各种任务。” 喻疏淮不紧不慢起身,径直走向门口的置物柜,捡起扔在上面的墨镜戴好,又将旁边暗红色的纸盒拿到床前。 他看了眼白临溪露出的半个脑袋。 眸底一闪而过期待。 旋即。 弯腰将纸盒放在床头。 “第一个任务是学林寻溪跳过的舞。” “衣服在这里,视频我晚点发给你,好好学,不认真的话扣你钱,学得越像奖励越高。” 男人低醇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屋内,蔓延着蛊惑。 白临溪趴在床上,敷衍地嗯了几声。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布置完任务,喻疏淮走出房间,看了眼还在震动的手机,指腹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 经纪人又急又无奈,声音都哑了。 【祖宗啊,你现在在哪儿?再不赶过来飞机就要起飞了,今晚的时装秀你可是压轴啊,到时候见不到人,别说主办方,你的那群粉丝都得组团宰了我!】 闻言。 喻疏淮带上门,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 “没事,我有私人飞机。” 【……】 【sorry,是小的干着急了。】 打电话的声音渐渐远去,屋内只剩下一缕香烟味,蛊人的迷迭香若有若无,似在心尖撩拨。 陷在被褥间的身影动了动。 白临溪猛地攥紧床单,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熟悉的烟味,眼眶发涩,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缓缓掀开被子,看向身旁的纸盒。 方才还笑吟吟的狐狸眼此刻泛了红,水雾氤氲,眼神破碎又茫然。 没想到…… 自己竟然重生了。 前世他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十三岁那年被京剧戏院的院长收作关门弟子,又在剧院呆了五年。 后来。 因为各种原因他离开了戏院。 再后来。 他签约经纪公司参加节目遇见了喻疏淮。 兜兜转转。 他都跟喻疏淮这个臭屁的花孔雀有纠缠,命运是会捉弄人的。 也不知道该哭还该笑? 白临溪发了会儿呆,摇头轻笑,打算这一辈子躺平摆烂,该花就花,该玩就玩,怎么开心怎么来。 他趴在床上。 伸出一只手抓住纸盒往面前拽。 话说。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舞蹈服? 该不会…… 哪儿哪儿都露的薄纱吧? 白临溪觉得以喻疏淮风流骚包的性格,自己的猜测肯定没错,盒子还没打开,心底已经开始骂变态了。 谁想。 掀开盖子。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 第3章 流氓!一上来就摸老婆 一件胭脂红渐变水袖舞服! 它整齐折叠在盒内,布料看起来极其柔软,最上面放着一张蓝框白底的名牌,左边是三角几何图,顶端有颗闪耀的星。 而右边写着欢潮娱乐林寻溪。 “……!” 白临溪猛地坐起,困意在一瞬间散去,怎么猜也没想到里面放着的会是自己参加选秀的初舞台服装! 他拿起名牌,轻轻摩挲。 恍惚间,熟悉的触感将他带回了那些为梦想奋斗,挥洒汗水的时光。 《偶像星途》 这是一档男团选秀节目。 也是他离开戏院后唯一的舞台。 为了给导师好印象,顺利拿到A,初舞台他选择了难度很高的国风水袖舞。 练习生入场前,他在后台换衣服,由于衣服袖子长,裙摆层层叠叠,穿起来很不方便,他弄了半天都没系好腰带。 正想找人帮忙时。 身后飘来了一道慵懒揶揄的轻笑。 “腰真细。” “谁家大美人女扮男装来选秀了?” 白临溪一愣。 还没来得及转身,腰间就窜来一阵微痒,一双修长冷白的手拽过深红的腰带,一圈圈缠绕,帮他系紧。 灼热的呼吸洒在脖颈。 痒而酥麻。 白临溪僵硬着身体回眸,入眼是张雅痞俊美的脸。 青年直勾勾盯着他,嘴角微勾,下颚轻挑,三七侧分的黑发挑染了几缕灰蓝,左耳带着十字耳钉,瞧着玩世不恭。 他身上的打歌服更是性感酷帅。 流苏西装外套,里面没搭衬衫,胸膛几乎全裸,只缠了几条黑带,脖颈上还点缀着闪闪发光的银链。 四目相对。 青年扬了扬眉,面露惊艳。 “啧。” “真是大美人啊,我帮你穿衣服,你要不考虑一下以身相许?” 说罢。 竟又拍了一下他的腰。 白临溪当时又惊又无语,表面笑嘻嘻道谢,心底直骂傻逼。 这是哪里来的流氓gay花孔雀? 后来。 白临溪一舞拿下首A。 他刚走下舞台,喻疏淮不知从哪里薅来一朵玫瑰,正大光明插在他腰间,还极其风骚地抛媚眼。 “这是小聘礼,等会儿A班见。” 白临溪哭笑不得,想一巴掌挥过去。 但碍于在镜头前需要维持人设,于是懒洋洋勾起玫瑰花,手腕一转,点在青年眉间。 还笑着附和一句。 “好运传给你,加油。” 再后来。 喻疏淮真拿到了A。 他们就这样成了床挨着床的室友。 刚开始,他们的关系还不错,会一起扒舞,一起吃宵夜。 但慢慢的。 喻大少爷就看不惯他了。 ………… 白临溪回忆起往事,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他和原主的记忆不停交错,一会儿是坠楼而亡,一会儿是上吊窒息,两种痛苦反反复复折磨着他。 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四肢被锁链扣着往下拽,绝望又无助。 任何挣扎都是无果。 只能……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暗吞噬。 次日。 白临溪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汗。 他坐在床上缓会儿,摇摇晃晃起身,从衣柜里找了套衣服去洗漱。 浴室里有面镜子。 白临溪忍不住又瞅了几眼。 镜子里倒映的身影面容憔悴,额角布着细汗,五官浓艳柔美。 “真的好像啊……” 五官像就算了。 泪痣的大小竟然也差不多。 太神奇了。 比喻疏淮一觉睡醒变成真孔雀,还是秃尾无法开屏的孔雀还神奇。 白临溪感叹完,懒洋洋打了哈欠,开始脱衣服洗澡。 他洗得很慢。 因为身体过于陌生,忍不住想检查。 一番研究后。 白临溪得出结论,这具身体缺乏锻炼,过于瘦弱,没什么肌肉,但好在四肢修长,腰够软,是个舞蹈苗子。 能跳舞就好。 毕竟…… 还得伺候傻逼金主呢。 洗漱完。 白临溪找了套新牙刷刷牙。 等他走出浴室,窗外已经全亮了,柔和的晨光穿透窗帘照亮卧室,紧跟着,吊灯上的麻绳再次映入眼帘。 “……” 怪吓人的。 但愿原主已经安息了。 白临溪心情有些复杂,虽然原主骗钱赌博不算好人,但他霸占了人家的身体,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思考片刻。 他找来凳子和剪刀,咔嚓一声响,剪断麻绳扔进垃圾桶。 随后。 又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手机。 白临溪拿起手机往床上一躺,正想看看今天是几号,没想到打开一看竟发现……今年是2023年!! 他死的那年分明是2021年啊! 所以说。 自己一睁眼就穿越到了两年后? 白临溪有点懵,连忙点开百度,啪啪啪输入自己的名字。 【林寻溪坠楼】 他以为会弹出各种营销号的报道。 谁想。 搜索结果竟是—— 【林寻溪离世,死因未知,喻疏淮退团,Wild untamable男团提前解散,最后一场演唱会台上只剩五人。】 所有新闻都未提起坠楼,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封锁消息,屏蔽了关键词。 难道…… 是公司怕影响不好,影响下一届选秀? 白临溪皱了皱眉,继续往下翻,看见除他和喻疏淮以外的队友在台上鞠躬告别的照片时,心底五味杂陈。 虽然他们团内部不和。 总是吵吵闹闹。 但好歹大家一起流过汗,熬过夜,为了梦想并肩奋斗过。 他们都说好了。 解散演唱会那天穿上选秀的制服在台上手拉着手转圈圈。 “哎……” 白临溪叹了叹气,目光落在喻疏淮的名字上,眸底浮起几许疑惑。 话说。 这家伙为什么退团? 人好好的,也没参加解散演唱会。 白临溪想了想,估摸着是大少爷脾气古怪跟谁吵架了。 随即。 他更换词条。 输入男团经纪人的名字。 【经纪人薛辉】 结果显示这畜生涉嫌多重罪入狱了。 “啧,活该。” 白临溪厌恶地哼了一声,又搜了几个名字,没想到酒店里那几个想强迫他的制片人导演竟然都入狱了。 呵。 垃圾分类还挺整齐的嘛。 果然死得砰砰响就能引起警方关注。 重活一次,畜生们也有了报应,白临溪懒得再纠结前世的仇恨,垃圾看多了会脏眼,他嫌弃地删了搜索记录,还手机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体。 “好饿。” “先吃点东西吧。” 白临溪嘀咕着走出卧室。 客厅比想象中的还要乱,沙发上扔了几件衣服,茶几上还有没吃完的泡面烤串,地毯上甚至堆满了快递。 他走进厨房,再次沉默了。 因为冰箱里只有一盒慕斯蛋糕。 还是发霉的。 无奈。 白临溪只能饿着肚子点外卖。 等待外卖的间隙,他把屋子都收拾了一遍,意外发现次卧布置粉嫩少女,挂满了裙子。 显然。 这里就是原主的直播室。 虽然四处可见女装,但原主并不是女装癖,甚至还是直男,他选择女装出镜,单纯是想要热度,以及怕被熟人认出。 可惜原主每次女装都别扭地低着头。 夹的声音也奇怪。 直播还不耐烦。 还总爱化过于夸张的‘梨花带雨妆’。 因此不但没热度,黑粉还多。 也不知道喻疏淮是怎么发现原主的? 白临溪刚想到某人,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来自【喻老板】的电话。 “……” 这备注好呆。 等会儿换个符合花孔雀气质的。 收起思绪,白临溪接通了电话,不等对方开口,他就笑了一声,暧昧地问—— 第4章 分明是觊觎金主哥哥的身体 “金主哥哥,真巧啊,你怎么知道我想你了?” 闻言。 电话对面的男人笑出了声。 【因为卡里的钱说有人在觊觎它。】 白临溪背靠着墙,姿态散漫,随意勾起身旁挂着的露肩高叉红裙,指腹摩挲着边缘的黑蕾丝,懒洋洋敷衍。 “是吗?” “那卡里的钱好像有点自恋,我分明觊觎的是金主哥哥的身体。” 喻疏淮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轻蔑地啧了一声。 【记住你的身份。】 【你只是个替身,别瞎调情。】 白临溪玩着红裙,乖巧回应:“好勒,金主大人,我只爱您的钱。” 还有脸。 有几分像那位先生,是这傻逼的福气。 不过明明是一家人,喻先生温润有礼,而某人第一次见面就摸他腰,流氓又风骚,没半点分寸感。 十有八九是他爸妈从垃圾桶里捡的。 喻疏淮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还以为穿薄了。 【行了,先谈正事,我等会儿还要去走秀。】 【你的钱宝贝正在赶来的路上,签好合同后你抽个时间去把头发染了,晚上拍照给我检查。】 【另外,舞蹈视频微信发你了,好好学。】 吩咐完。 男人冷漠无情地挂了电话。 没有一点温存的时间。 干脆的像是拔*无情的渣男。 白临溪也不在意,收回手戳了戳屏幕,将联系人的备注改为——傻逼金主。 随后点开微信。 把微信备注也一起改了。 还特意加了个孔雀开屏的小表情。 看着新备注,他满意一笑,为自己点赞。 “果然还是傻逼符合某人的气质。” 这时。 外卖的电话来了。 白临溪胃不太舒服,点的是清淡的粥和小吃。 吃饭的间隙,白临溪看了眼喻疏淮发来的视频,画面里的少年水袖飞扬,舞中白发与红纱凌乱交缠,明艳似火。 这是他的初舞台直拍。 他就是靠这支舞拿下首A,登上了热搜。 节目播出时。 官方还把喻疏淮往他腰间插玫瑰画面剪进了正片。 然后…… 粉丝们磕疯了。 还给他们取了个CP名叫,喻水相欢。 “……” 一听就是不正经的名字。 白临溪现在都还记得,某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跑去超话逛了一圈,然后被同人文和同人图震惊的画面。 有一点他特别不服。 凭什么。 凭什么喻疏淮一直在上面! 白临溪越想越气,一咕噜吞下嘴里的粥,还把勺子咬出了牙印,转眼想到这辈子每个月有一百万,瞬间又感觉粥好香。 算了。 躺平吧。 跟谁也不能跟钱不过去。 白临溪吃完早饭,刚收拾好垃圾,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一看,是个微胖的青年。 青年穿着藏蓝色连帽卫衣,面容清秀,笑起来和蔼可亲,见白临溪开门探出头来,连忙鞠躬,自我介绍。 “白先生您好,我是淮哥的助理熊牧,淮哥让我拿一份文件来给您签字。” 白临溪招了招手,让他进屋。 一进屋白临溪就瘫软在沙发上,单手托着脸,好奇地打量青年。 脸胖乎乎的。 看起来好像很好捏? 熊牧被盯得不好意思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双手递给白临溪。 “您先过目。” “文件里有一张卡,签完字后卡就归您了,淮哥说这是乖乖听话的奖励。” 白临溪接过文件,轻笑出声:“傻逼。” 还乖乖听话的奖励。 养小动物呢? 熊牧怔了一下,瞳孔微瞪,还以为在骂自己:“啊,我很傻吗?” “没骂你。” 熊牧松了口气。 白临溪翻开文件夹,懒洋洋补充道:“骂你老板呢。” 熊牧刚想点头,反应过来后惊呆了。 什么? 白先生在骂淮哥! 现在的小情人都这么大胆嘛?! 熊牧偷偷瞄了眼白临溪的脸,心想,人家的确有大胆的资本。 不过…… 这张脸怎么越看越眼熟? 熊牧走神的间隙,白临溪翻一翻合同,确认每个月一百万后就爽快地签了字。 等他一抬头。 熊牧的眼睛都快贴上来了。 “?” “要我给你拿个放大镜吗?” 慵懒的调侃声倏然响起,熊牧猛地回神,对上那双含着戏谑的狐狸眼,尴尬一笑,脚趾扣出了三室一厅。 “那啥……” “我还真有点近视,刚刚只是想确认一下您签字的地方是否有误。” 白临溪没有拆穿青年,随便一想,他也能猜到熊牧盯着他看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在惊叹,哇,怎么这么像? “没事,都是打工人,您字就别用了。” 取走银行卡,单手文件递出。 白临溪翘起二郎腿,慵懒一躺,笑眯眯地看向熊牧:“我猜,我们以后应该会经常见面,做个朋友如何?” 一个人骂傻逼金主太孤单。 他急需一个捧哏。 他骂。 他点头。 这第一步就从拐走助理开始。 白临溪长得漂亮,笑容蛊人,熊牧没有一丝犹豫就点了头。 “OKOK!” “其实也觉得您字怪别扭的。” 熊牧接过文件,眼睛一眯,胖嘟嘟的脸上酒窝都露了出来:“但工作嘛,没办法,我等会儿还要去赶飞机,我们先加个微信,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白临溪忍着笑掏出了手机。 加完微信。 熊牧收拾好东西正要走。 白临溪将他叫住,侧躺在沙发上,指了指门口,嗓音轻魅勾人。 “等等。” “小熊,帮我扔个垃圾~” 熊牧乖乖顺走了垃圾。 白临溪躺了一上午,午饭后才换上休闲装,不紧不慢出了门。 他现在要去完成金主的任务。 把头发染成银白色。 白临溪自己挺喜欢银白色的,原因很简单,好看。 而且他是白毛控。 出门前,白临溪在大众点评上预约了一家口碑好但巨贵的理发店。 托尼老师见顾客是大美人,瞬间两眼发光,迫不及待地展示手艺。 两个小时后。 白临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出了声。 更像了。 这不得馋死金主哥哥? 白临溪很满意托尼老师的手艺,爽快地办了十几万的年卡。 毕竟金主哥哥钱太多。 他作为小情人温柔体贴帮忙分忧。 理完发时间还早。 白临溪又去附近美食城逛了逛,主打一个什么贵买什么,几千的黑天鹅蛋糕也订了一份,最后满载回家。 一盒又一盒的美食。 几乎把桌子都占满了。 白临溪拆着纸盒,懒洋洋嘀咕。 “一个人吃好像有点寂寞诶。” “要不……” 动作一顿,白临溪抬头看向次卧,眸底一闪而过狡黠。 开个直播馋别人? 反正女装直播好像也挺好玩的。 白临溪打定了主意,开始行动。 他没急着换装,而是走到次卧,拉低衬衫领口,对着镜子拍了张照。 只拍了半张脸。 刚好到鼻尖的位置,唇映着微光,银白的碎发贴着肌肤,锁骨半露不露。 十足的勾引。 “接下来……” “该给金主哥哥报备了。” 白临溪期待地将照片发给了喻疏淮,旋即,飞速打字挑逗。 第5章 金主哥哥,要不要玩游戏? 【白临溪:金主哥哥,任务已完成,你看一下满不满意~】 后面还跟了一张表情包。 小狐狸躲在门后,撅着屁股摇尾巴。 白临溪估摸着喻疏淮在忙,发完消息就自顾自的拍照,对着脸各个角度都来了一张,留着等会儿备用。 刚拍完。 某人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傻逼金主:啧,勾引我呢?】 【傻逼金主:衣服不好好穿,是等着我回来一把撕开么?】 白临溪扫了眼屏幕,嗤笑出声。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这家伙真是一如既往的自恋啊。 白临溪正要回复,对面又发来了消息。 【傻逼金主:发张全脸过来我看看。】 白临溪:“……” 哟。 大鱼上钩了。 他故意吊着喻疏淮胃口,不紧不慢打字。 【白临溪:金主哥哥,我害羞。】 【傻逼金主:?】 【傻逼金主向你转账8888.88元。】 【傻逼金主:还害羞不?】 白临溪:“!” 很好。 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他迅速把刚刚拍的照片都发了过去。 【白临溪:金主大人,图来了,360度无死角,尽情欣赏!】 结尾还贴上表情包。 小狐狸叼着玫瑰,笑眯眯wink~ 对面没回复。 估计在忙着看照片。 白临溪也不急,在卧室里逛了一圈,选了几条中意的裙子,清纯的,艳丽的,露肩吊带裙,收腰旗袍都有。 他将裙子集中挂在落地衣架上。 旋即。 继续钓孔雀。 【白临溪:金主哥哥,满意的话吱一声呗,我等下还要去赚外快。】 对面还真的吱了一声。 【傻逼金主:什么外快?】 【白临溪:和本职一样,卖身卖脸。】 喻疏淮发来了一串问号。 白临溪忍着笑没回。 下一秒某人就打来了视频电话。 白临溪慢悠悠数着数,故意在视频挂断的最后一秒接通。 随着滴的一声。 一张帅气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喻疏淮正在化妆间休息,似乎是刚走秀完身上还穿着礼服,高级定制的暗夜鎏金斗篷与他极其搭配,奢华又雅痞,妥妥的贵公子。 只是男人此刻却笑得危险。 像是一不高兴就会露出獠牙的吸血鬼。 “当着我的面提卖身?” “白临溪,勾引的手段太低级了,闲得没事多补补课,别来我面前作妖。” 白临溪与他对上目光,挑衅一笑:“低级你还不是上当了。” 视频里,喻疏淮扬了扬眉,眸底晦暗不明,片刻后,低笑出声。 “毕竟是我的情人,怎么也得宠宠你。” “说吧,你要卖什么身。” 白临溪也不废话,反转镜头,拍了拍衣架上的裙子:“女装直播,用身体和脸赚点外快呗,想着你是我的金主老板,这不,开播前提前来给您报备一声。” “浪费时间。” “挂了。” 喻疏淮没一点兴趣。 在他眼里,白临溪女装直播十分俗气,满脸腮红,矫揉造作,还顶着他小玫瑰的脸,简直——辣眼睛! 要不是怕替身闷死。 他都想砸钱让白临溪别播了。 化妆间。 喻疏淮慵懒靠在沙发上,眉眼间皆是嫌弃,他正要挂断视频,忽然,手机里飘来一道轻笑,似荡漾的春水般撩人。 “金主哥哥~” “想不想试试奇迹小情人,类似奇迹暖暖,在线给你的小情人换裙子~” 喻疏淮动作一顿。 看见白临溪把镜头调了回来。 屏幕上,美艳的白发少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黑色头纱,盖在头顶,魅惑的狐狸眼直勾勾盯着他,唇若有若无吻过黑纱。 “哥哥。” “想玩换装游戏吗?” 喻疏淮无可否认心动了。 因为…… 染了白发的小替身越来越像林寻溪了。 “行。” “Timi,开启游戏。” 喻疏淮将手机搭在沙发上,带着戒指的手指愉悦轻敲,眸底荡开了期待。 他倒要看看。 这家伙能玩出什么花样。 喻疏淮盯着白临溪线条流畅的锁骨,静静等着小替身脱衣服换装。 谁想。 小替身眨眼一笑。 竟然直接……挂断了视频! “?” 喻疏淮怒了。 玩我呢? 谁家小情人这么放肆啊?! 男人咬牙切齿冷哼,手背都暴起了青筋,就在他思考要扣白临溪多少工资时,手机响了,小替身来赎罪了。 喻疏淮的备注简单粗暴。 只有冰冷的两个字。 替身。 对面发来了一张狐狸叉腰跳舞的表情包。 那狐狸笑容滑稽。 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替身:金主哥哥,游戏开始了哦。】 男人不屑一笑。 并狠狠打出一个字。 【喻疏淮:呵。】 白临溪看出了不满,但他选择无视。 他站累了,放下头纱走向电脑桌,一屁股坐下,慢悠悠打字。 【白临溪:大明星先生,您创建的角色今天有一场直播,需要在直播间品尝各种美食,请为你的小情人搭配着装。】 【白临溪:今天的主题是休闲舒适哦。】 紧接着。 白临溪拍了几条心仪的裙子发过去。 男人几乎是秒回。 【傻逼金主:我选裸奔】 “?” 这傻逼果然爱好独特啊。 【白临溪:OK。】 【白临溪:系统检测到低情涩俗,直播间被封,你号没了。】 【傻逼金主:?】 【白临溪:文明和谐,先生要守法哦。】 【傻逼金主:感情你玩我呢?】 白临溪发了张亲亲的表情包安抚。 对面沉默了。 一分钟后。 喻疏淮发来了选中的裙子。 第6章 吊带收腰红裙衬他美艳勾人 【傻逼金主:这条红裙不错。】 【傻逼金主:穿上它,先跟我直播,作为金主,第一个看照不过分吧?】 白临溪看了眼图,乐了。 某人选的刚好是他最爱的那条,法式氛围感收腰吊带鱼尾裙。 还是露腿的高叉设计。 白临溪从衣架上找到红裙,手腕一缠,又拍了一张照发过去。 【白临溪:当然不过分,金主最大嘛。】 【白临溪:不过,这条收腰鱼尾裙是最贵的典藏款,价值25000.00元,您确认要为小情人购买?】 打完字白临溪就笑出了声。 不用想。 他也知道某只花孔雀要炸毛了。 果然。 下一秒对面就打来了视频电话。 “……” 啧。 金主哥哥真是经不起调戏啊。 白临溪没急着接,他将手机放在一旁,确认窗帘都关上后,不紧不慢脱下衬衫,开始变装,换上法式红裙。 等收拾好。 拿起手机一看。 喻疏淮已经打了两次电话。 最后得不到回应,发了张熊猫人咬牙切齿举刀的表情包。 还有一条十四秒的语音。 白临溪点开语音,走向角落的全身镜。 【不乖是吧?】 男人轻蔑一笑。 声音里透着属于上位者的傲慢和不屑。 【行,扣钱,以后每天扣你250,直到……我心情好为止。】 尾音放慢了语速。 像是美酒倒进春池,涟漪层层,添了几分引人遐想的暧昧和蛊惑。 白临溪听懂了话中意—— 快来哄我。 “幼稚鬼。” 白临溪骂了一声,停在落地镜前,微微侧身,找好角度,露出修长雪白的腿,随即,给喻疏淮打去了视频。 某人接得比他想得还快。 “啧。” “果然一听扣钱就乖……!” 蓦地,喻疏淮眼前一亮,嘲讽声戛然而止,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身影。 美人一身红裙,明艳性感,漂亮得仿佛形成了一片迷离的光彩。 他随意撩了一下裙摆。 腰身曼妙。 狐狸眼含笑睨来,泪痣妖冶。 “金主哥哥,喜欢吗?” 白临溪再次侧身,指尖轻点玉肩。 胸前的缠绕的丝带遮不住春色,雪白的锁骨一览无余,层层叠叠的裙摆绽如玫瑰,高叉的设计露出性感长腿,勾得人心痒。 恨不得将他拽出屏幕,狠狠蹂躏。 “!!!” 喻疏淮瞳孔暗沉,呼吸变得急促,眸底腾升起一股难以掩盖的欢喜。 太像了! 我的小玫瑰回来了! 喻疏淮喉结滚动,声音喑哑。 “喜……喜欢。” 他舔了舔唇,激动地盯着白临溪。 视频里的身影逐渐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叠,林寻溪也曾穿着女装,在一档综艺里,同样是收腰性感的红裙。 那时。 他和林寻溪闹掰了。 林寻溪在节目里输了游戏,被迫女装,主持人挨个让他们男团评价。 前面的队友都在花痴脸夸赞。 ‘好美!’ ‘好喜欢!’ ‘溪溪是女孩子我肯定娶了!’ 喻疏淮越听越烦。 轮到他后,刻薄地评价到——像是青楼里招客的花魁。 说完他就后悔了。 可余光一瞥。 林寻溪根本不在意,甚至搂着队友在笑。 ………… 喻疏淮收回思绪,胸口发闷,无数次懊悔,为什么不好好说话?为什么不把老婆拽过来,摁在怀里亲! 待视线聚焦。 他这才发现镜头变成了自拍模式。 小替身那张与白月光相似的脸贴近放大,狐狸眼乖巧地微眯着,唇不点而红,眼尾的泪痣格外动人。 “哥,我错了。” “我保证不玩你了,既然喜欢这身红裙,那就别扣我工资好不好?” 喻疏淮心跳突兀地漏了半拍。 被蛊惑着点了头。 “行。” “哥哥心情好,不扣你钱。” 话音刚落,白临溪就迫不及待地挥了挥手:“好勒,金主哥哥大气,我去直播了,记得把衣服的钱转我哦。” 【滴——!】 视频再一次被干脆挂断了。 “?” 喻疏淮一脸懵逼,完全没反应过来,甚至有种被无情抛弃的感觉。 艹! 自己就是转账工具人是吧?! 喻疏淮气笑了。 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另一边。 白临溪玩弄了死对头,心情格外美妙,哼着小曲儿将甜品都拿到了直播室。 发觉脸色有点苍白。 白临溪还简单地化了一个妆。 原主没学过化妆,都是在网上找的教程,因此总是顶着夸张的梨花带雨妆,腮帮子酡红,卧蚕像是被打了一样。 而白临溪曾是京剧花旦,又做过练习生,化妆技术还不错。 他瞅了眼镜子。 简单上妆后气色果然好多了。 “OK……” “可以开播了。” 馋完金主馋观众。 真好玩。 白临溪忍不住轻笑,开始捣鼓电脑。 虽然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都是模糊的,只有某年某月做了xxx的轮廓,没有一点细节,如何直播都需要自己摸索。 原主在猫爪APP直播,这款APP是近几年最火的短视频直播平台。 有网页和手机版。 直播时可以连麦,挂动物特效,充值到了一定数额还能DIY小表情。 总之功能特别齐全。 ………… 点进直播软件。 白临溪看见原主的ID沉默了。 【小白白最甜】 “?” 算了。 不予评价。 重新改一个吧。 白临溪不想实名上网,自然不会用真名,思索片刻觉得做人要真实点。 于是。 把ID修改为—— 【溪狐狸搞钱钱】 白临溪进入自己的直播间,调好各项设置,编辑好了直播标题。 【今天做吃播,晚点抽个观众啃。】 他刚要点击开播。 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 拿过来一看,某只花孔雀郁闷完又来叽叽喳喳,蹦蹦跳跳了。 【傻逼金主:小二百五,哥哥给你翻个倍,等会儿拍几张照过来。】 【傻逼金主:露脸的,背影都要。】 【傻逼金主向你转账51999,99元。】 后面还跟着一个熊猫人叼烟嘚瑟表情包。 白临溪回了个泪眼汪汪小表情。 【白临溪:?】 【白临溪:怎么不是520,金主哥哥,你不爱你的小情人么?】 对面秒回了两条消息。 【傻逼金主:爱个屁。】 【傻逼金主:你只是个替身。】 “……” 白临溪哭笑不得,很想看看喻疏淮知道他就是正主后的表情。 但他并没有打算告诉喻疏淮这个秘密。 等赚够了钱,他就自个儿去潇洒,也包养几个小情人玩玩。 白临溪恶趣味地给男人发了一个哭哭表情包,小狐狸趴在枕头上,缩成一团,泪眼汪汪点头,瞧着委屈极了。 仿佛—— 他爱极了帅气金主。 【白临溪:好叭。】 【白临溪:金主哥哥,我去直播了。】 没等喻疏淮回复,白临溪就收了钱,将手机扔在一旁,打开了直播间。 第7章 盛世美颜!直播间全沦陷 原主是个小透明主播。 甚至关注他的大部分还是黑粉。 白临溪改名开播后,点进来的粉丝们都懵了,卧槽,哪里来的大美人?! 【啊?溪狐狸搞钱钱谁啊?】 【我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这脸太顶了吧!我脑袋被驴撞了吗?怎么没一点印象!】 【呜呜呜姐姐好美,姐姐抽我!我最乖了,随便姐姐啃!】 【艹,疯狂舔屏,苦茶子飞飞!】 【这泪痣好眼熟,家人们,他好像是小白白最甜,那个男扮女装的夹子精!】 【啥?这是男的,还是夹子白?!】 白临溪没注意弹幕。 他正在浏览小动物特效,翻来翻去,看中了一对白绒绒的狐耳。 狐耳顶端还晕染了绯色。 好似一抹稠艳的胭脂在雪中缓缓化开,漂亮又蛊人。 他拖动鼠标,双击屏幕。 下一秒。 毛茸茸的狐耳就出现在头顶。 “好像挺适合的?” 白临溪小幅度晃头,狐耳也跟着他摇晃,等他玩够看向公屏,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观众们都懵了。 毕竟他和原主的风格截然不同。 他也懒得去伪装。 反正网络时代,人设这种东西都是装的,前后差异大又怎样? 他没偷没抢没犯法。 谁要是看不惯,只能憋着,要是敢骂,他也乐意奉陪。 收回思绪,白临溪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笑着朝镜头招手:“家人们,我这一身陪你们过夜,喜欢吗?” 轻魅的嗓音似春水般荡漾。 一颦一笑。 勾得人心尖发颤。 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疯狂刷起了眼冒爱心色眯眯吐舌头的小表情。 【嘿嘿嘿喜欢喜欢,老婆看看腿!】 【呜呜呜声音酥得我骨头都软了,简直喜欢爱死了好吧!】 【艹,吊带红裙好辣,主播请把狐耳焊身上,太适合了,这不就是小说里迷死人的狐狸精嘛!】 【卧槽,这真的是夹子白吗?跳梁小丑怎么变成风情万种的大美人了!该不会换人了吧?】 【(阴暗爬行)(彻底疯狂)(一把撕烂衣裳)不管他是谁,都是我新老婆了,老婆好漂酿,想跟老婆酿酿酱酱!】 【小狐狸解释一下呗?你是不是小白白啊?】 雪白如玉的指尖擦过红唇。 白临溪摩挲着下颚,眼尾轻挑,眸底一闪而过幽芒,他知道大家很急,但他要的就是他们急。 他会解释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得…… 人再多一点。 也不知道某个幼稚鬼有没有来看直播? 白临溪拿起手机瞄了眼。 他领完钱后喻疏淮就没再回复了。 美人垂眸,银白的长发贴着锁骨散落,媚意横生,直播间的观众们激动不已,嗷嗷截图,狂刷礼物。 直播间的人数也在持续上升。 大家都被封面的红裙大美人吸引了进来,看见弹幕在刷小白白最甜后纷纷卧槽。 【这TM是夹子白?是我眼瞎了,还是你们键盘坏了?】 【夹子白是谁?主播姐姐好漂亮啊!】 【什么姐姐,人家是男的!】 【老婆怎么又不说话了?是要我爬到电脑里面,把老婆抱到怀里亲亲才肯理我们嘛!】 随着直播间人越来越多,难免有人阴阳怪气。 白临溪扔掉手机抬眸,刚好捕捉到几条带恶意的弹幕。 【换个id就想改头换面了?】 【以前你不是夹着嗓子说裙子太暴露,不好意思穿的吗?怎么现在直接整了身吊带裙,不装清纯了?贱不贱啊?】 【笑死,扮丑没流量,开始骚起来了?好老套的剧本。】 【真会炒作,垃圾用什么垃圾袋都是恶臭的!】 “……” 啧。 杀伤力一般般啊。 娱乐圈的黑粉可比这个凶猛多了。 白临溪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故意将胸前的银发往后撩,露出线条流畅,性感诱人的锁骨。 细长的手臂搭在桌上。 他托着脸勾唇,朝镜头魅惑眨眼。 “对啊。” “装清纯没流量,干脆就扮演妖艳贱货勾引你们呗,喜欢的老婆们点个关注。”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小狐狸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 【啊啊啊他叫我老婆诶?小心脏猛虎乱撞了!】 【救护车在哪里,老婆好辣,鼻血已经止不住惹!】 【已经关注啦,主播请保持这种风格,明艳的狐系大美人真的好爱,别在这张尊贵的脸上乱涂乱画了哦!】 【(阴暗地爬行)(扭动)(激动地尖叫)好好好!溪狐狸!亲亲老婆!快把你的地址给我!没有你我今晚睡不着!】 直播间的弹幕几乎都快被礼物淹没了。 连黑粉都懵了。 艹! 都不辩解一下? 谁家主播自己骂自己是妖艳贱货啊? 不过…… 这样的妖艳贱货好TM带感!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某些黑粉默默点击了关注。 白临溪瞥了眼弹幕,开始拉直播进度。 “好了,老婆们,自我介绍结束,今晚的直播内容是吃各种天价水果和甜点。” “晚点我们再抽一个观众啃。” 粉丝们纷纷扣出了问号。 【怎么啃?】 【和老婆亲亲吗?】 【喂,是警察蜀黍吗?这里有狐狸精要吃人!】 白临溪拿出放在一旁的黑天鹅蛋糕,红唇轻启,笑容神秘:“怎么啃啊?当然是……秘密。” 观众:??? 呜呜呜。 老婆欺负人! 白临溪拆开蛋糕盒上的绸带,眨眼诱哄:“乖,我先馋一会儿你们,晚点再揭秘。” 观众:??? 可恶。 真的要报警了! 蛋糕的盒子整体以黑色为主,非常有质感,表面隐约有暗光浮动,奢华又精美。 随着黑绸带拆开。 两只紧紧相贴的黑天鹅映入眼帘,红喙黑羽,每片羽毛都栩栩如生,它们周围还点缀着几朵玫瑰。 红与黑的碰撞形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仿佛在暗夜中缠绵共舞,引得娇花争先绽放。 公屏上哇声一片,观众们都馋哭了。 【好漂亮啊!】 【呜呜呜不愧是价格感人的黑天鹅蛋糕!】 【老婆这个多少钱呀?】 【一猜就是四位数,主播真是下了血本啊!】 白临溪将盒子放在一旁,盯着天鹅看了看,脑海里莫名想到了开屏的孔雀,不由轻笑出声。 “怎么骚里骚气,脖子都要缠一起了。” 嘀咕完。 他又抬眸看向镜头,轻柔地问。 “这款叫暗夜舞曲,价值4999,是红酒巧克力味的,老婆们想先看啃天鹅,还是切蛋糕?” 【艹,好TM贵,顶我一个月工资了!】 【啃什么天鹅,老婆啃啃我!】 【主播我要吃我要吃,分一口给我!】 【天鹅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啃天鹅?一把捏烂好了,我吃不到,主播也别想吃到!】 【先切开看看里面吧,是不是流心的?】 白临溪正看着弹幕。 忽然—— 屏幕上弹出了价值一万的藏宝图礼物 还是疯狂连击。 壕得把钱当表情包一样挥霍。 十多秒就刷了一百多万,直接成了榜一。 观众们直接看傻了。 【卧槽!】 【壕无人性,这就是有钱人吗?!】 【啊啊啊我老婆好像被坏家伙盯上了!】 【果然土豪难过美人关,明艳大美人谁不爱啊?】 【溪狐狸转型好成功哈哈哈哈!】 弹幕疯狂的滚动。 大家都在膜拜土豪榜一。 白临溪也惊了。 嗯? 连刷一百多万? 这是谁家的大傻子啊? 这时,土豪顶着金灿灿的VIP字体,在直播间的公屏上霸道发言—— 第8章 谁家金主偷摸摸做榜一啊 【取个屁的名字:别一口一个老婆,老婆不能乱叫的知道不!】 白临溪看见这个随意简单又透着暴躁的ID,莫名想到了某人。 啧。 该不会是喻大傻缺吧? 这壕无人性的作风也的确像他。 他看了眼榜一大哥系统默认的猫爪头像,涟漪的美眸荡开玩味,懒洋洋托着脸,朝镜头乖顺一笑。 “好的,屁老婆。” “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老婆了。” 一声屁老婆直接令榜一大哥在线暴走。 【取个屁的名字:艹。】 【取个屁的名字:(冷漠叼烟脸)再瞎叫没礼物了。】 榜一大哥的小表情颇为冷酷。 白临溪指尖下滑,掩唇偷笑。 他瞅了瞅金灿灿ID后面的叼烟小表情,脑海里自动浮现了某人阴恻恻冷笑,将香烟咬得星火抖落的画面。 这要真是傻逼大金主。 那可…… 太好玩了。 白临溪愈发得趣,却不打算哄人。 而直播间的观众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无情嘲笑,一边起哄搞事。 【哈哈哈笑死我了,屁老婆??!我家大美人是会取爱称的!】 【榜一大哥生气了,要主播叫老公!】 【老婆,你叫几声老公,给我们酥酥骨,我们就替壕哥原谅你了!】 【哟,榜一该不会真的看上溪狐狸了吧?怎么说话醋熏熏的?】 【玉玉了,总有狗男人想跟我抢老婆!】 【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不过榜一大哥你换个正经点的ID行不?】 这时。 榜一大哥刷了个玫瑰花束礼物。 冷漠地扣出四个字 【取个屁的名字:听弹幕的。】 意思很明显—— 听弹幕的,叫老公。 “嗯?” 白临溪假装不懂,狐狸眼一眨,微微歪头,特效狐耳也跟着灵活摇晃,美艳中又添了几分别样的可爱。 “榜一哥哥不喜欢被叫老婆啊?” “那……小屁屁?” 公屏瞬间被哈哈哈刷爆了。 某人黑金色的至尊VIP字体也在其中。 【取个屁的名字:???】 【取个屁的名字:你是会气人的,再给你打赏我是狗!】 榜一气急败坏地退出了直播间。 观众们都懵了。 【OMG,壕哥真生气了。】 【无数次血的历史告诉我们,立flag会被反噬,嘿嘿,坐等榜一哥汪汪叫!】 【十几秒刷了一百多万,人家肯定不缺钱,更不缺女人男人,楼上别那么笃定,被打脸就笑死了。】 【主播后悔了吧?哭吧你!】 【溪狐狸要不私信哄哄榜一哥?毕竟这可是大老板啊!】 大部分粉丝都在为白临溪可惜、着急。 也有黑粉在幸灾乐祸。 白临溪丝毫不在意,走就走了呗,有的是办法把屁屁小气鬼钓回来。 他拿起叉子拍了拍黑天鹅。 “没事~” “某人一看就是馋我身体的,走就走了,只要你们还在就好。” 观众们闻言,纷纷表示—— 我们也馋你身体啊! 白临溪抬眸扫了眼弹幕,摇头轻笑,细白的手指优雅落在唇间。 “嘘。” “你们悄悄馋,我假装不知道。” 美人媚眼如丝,含情脉脉,指尖还粘上一抹口红,暧昧蛊人。 观众们猝不及防被美颜暴击。 一个个都疯了。 【啊啊啊哈喇子止不住了!】 【呜呜呜扭曲爬行,彻底疯狂,想魂穿老婆的手指,想吃掉老婆的口红!】 【老婆太欲了吧,想抱着怀里亲哭!】 【艹,主播真的是男人吗?】 【男的我也行,老婆看看我!我身强力壮,有八块腹肌!】 弹幕不知不觉就开起了车。 白临溪看了几眼,波澜不惊,早已经习惯了女粉的疯狂,毕竟……以前他和喻疏淮的CP超话都是直接开火箭的。 “好了,我们开始吃蛋糕吧,刚刚刷啃天鹅的最多,我们就先从黑天鹅开始。” “第一步……” “先用亲吻超度小天鹅。” 白临溪一边朝着镜头笑,一边悄无声息拿过手机,在摄像头拍不到的位置点开录像,旋即,低头吻上鹤喙。 唇轻轻一点。 宛如雨后玫瑰初绽,性感诱人。 吻罢。 他缓缓侧过头,几缕碎发擦过泪痣,眼尾魅惑上扬,眸光流转间,朝着手机的位置暧昧地抛了个媚眼。 “小天鹅乖哦。” “我等会儿就要吃你了。” 指尖挪移屏幕。 白临溪当着观众们的面,悄悄将视频发送给了喻疏淮。 并迅速打了一排字。 【白临溪:蛋糕好香,花金主哥哥钱买的,辛苦哥哥赚钱养我啦~】 最后。 他还点了张小狐狸亲亲表情包。 发完消息,白临溪扔掉手机,扯了张卫生纸,淡定地在镜头擦去口红。 “先卸个妆。” “以免口红加餐。” 观众们直勾勾盯着白临溪的手,恨不得冲进手机屏幕里,帮他擦。 也有眼尖的粉丝察觉到了异样。 但一两条弹幕太过渺小,很快就被色眯眯的小表情给淹没了。 “好了。” “我们先一口吞掉天鹅的脑袋,尝尝是什么味儿的。” 白临溪扔掉纸巾,准备开吃。 擦去口红的唇没什么变化,依旧水润红艳,无声诱惑着众人。 他垂眸咬住精美的天鹅。 随着咔嚓一声。 巧克力在唇齿间融化,细腻微甜,带着淡淡的玫瑰清香。 “巧克力味道不错,很丝滑。” “我们暂时放过另一只黑天鹅,先切开蛋糕看看夹心。” 白临溪慢悠悠切开蛋糕,醉人的酒香裹着玫瑰花香飘出。 观众们闻不到气味,却能清晰地看见层次分明的夹心。 多重巧克力一圈圈环绕,好似暗夜里水面荡开的涟漪,中间是流心酒蜜,点缀着玫瑰花碎,馋人味蕾。 观众们都被馋哭了! 【看起来好好吃!】 【呜呜呜老婆给我分点!】 【里面是酒心诶,老婆快吃一口,然后醉倒我怀里,任我为所欲为!】 “这叉子也挺好看的,是只小天鹅。” “我替你们尝尝是什么味~” 白临溪晃了晃手里的叉子,选了酒心混合布朗尼的一块,优雅叉起,张嘴含住,感受层次清晰的口感在味蕾绽放。 啧。 这就是金钱的味道吗? 怪好吃的。 “家人们,果然贵有贵的道理,蛋糕的口感很细腻……” 白临溪正认真评价着。 忽然—— 几条有趣的弹幕映入眼帘。 【老婆老婆,你快看看排行榜,榜一大哥ID变成了(掐死某只狐狸精),还换了一张黑底呵字头像!】 【我也看见了,壕哥是不是来回来汪汪叫了?哈哈哈哈某些黑粉被打脸了吧!】 【笑死,这个ID怎么有股咬牙切齿的傲娇味儿?榜一大哥刚刚搞不会在开小号偷偷看溪狐狸直播吧?!】 【哟哟哟,狐狸精?榜一大哥的意思是他被勾引到了?】 “什么?” “小屁屁竟然想掐死我?” 白临溪唇角勾起,狐狸眼掠过狡黠,故做惊讶地朝粉丝排行榜看去。 啧。 头像上那个呵字还怪傲娇的。 要不是怕粉丝认出来,某人估计会变成自己带墨镜耍帅的臭屁照吧? 白临溪心底在吐槽,面上却笑得魅惑,勾引似的撩了撩胸前的银发。 “榜一老婆,别这么凶嘛,要是我今晚做噩梦了,你可要负责哦~” 指尖若有若无擦过锁骨。 以及…… 吊带裙上以丝绸缠绕而成的玫瑰。 话音刚落。 贵宾席上就出现了榜一大哥的身影,伴随着还有壕无人性的礼物连击。 【掐死某只狐狸精:还小屁屁?】 【掐死某只狐狸精:不想要礼物了是不是?搔首弄姿的,勾引谁呢?】 白临溪如他所愿,换了称呼。 “勾引你呢。” “我的榜一好哥哥~” 他故意放慢语吊,嗓音似荡漾的春波,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榜一大哥没再吭声。 默默刷了十多架大飞机。 这一幕令直播间一片哄笑,大家都忍不住出言调侃榜一。 【谁十分钟前说再刷礼物就是狗的?榜一哥叫几声给我们听听。】 【为抱美人归,榜一哥脸不要了。】 【脸哪有肤白貌美,腰细声酥的大美人香?我支持榜一哥狗叫!】 【榜一好哥哥,可以点狗狗的种类吗?我想听泰迪的叫声。】 【(狗头)榜一大哥表示,你们这些穷鬼礼貌吗?】 白临溪注意到弹幕都在打趣,眉头微挑,思索要不要帮喻大少爷解围,毕竟这可是大金主,跟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他刚要开口。 谁想。 榜一大哥直接表演在线发疯,还改了一个……一言难尽的ID。 第9章 我只接受八块腹肌的贿赂 【世界第一帅:滚。】 【世界第一帅:谁再逼逼谁是泰迪。】 【世界第一帅:取个屁名字说的话,关我宇宙第一帅什么事?】 【世界第一帅:不过主播的腰的确细。】 金灿灿的弹幕还没消失。 某人又送来了告白气球x52连击。 “?” 这是什么傻逼ID? 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鬼? 白临溪再次笃定这家伙的身份,百分百是某只自恋的花孔雀。 一样的风骚下流没分寸感! 直播间的观众惊呆了,榜一够不要脸的,但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 【真的宇宙第一帅吗?不信,榜一大哥把头像换成自拍给我们看看!】 【说来说去,还是馋我家老婆的身体!】 【主播快撒娇让榜一大哥爆照!】 【榜一哥爱细腰,溪狐狸是时候展示魅惑术了!用腰勾引坏男人!】 公屏上都在刷让榜一爆照。 白临溪懒洋洋往后仰,背靠着椅子翘起二郎腿,酒红色的裙子从高叉处滑落,露出引人遐想的长腿。 “哟。” “榜一哥哥好像对自己的脸很有自信,那……” 纤纤玉手从腰撩拨至唇。 白临溪小幅度扭动腰身,狐狸眼一掀,直勾勾锁定镜头,眼尾的绯红生出了一抹夺人心魄的浓郁艳色。 “榜一哥哥露脸勾引我一下,好不好?” “我想看脸。” “看腹肌。” “看榜一哥哥的全部。” 美色一勾,谁能顶得住? 弹幕又刷起了流哈喇子的小表情。 榜一大哥也被蛊惑到,送完玫瑰花束,干脆利落地扣了一个字。 【世界第一帅:行。】 【世界第一帅:一分钟,我拍个照。】 观众们激动不已,纷纷坐等。 白临溪挑眉。 心下不由有些疑惑。 疯了? 大明星敢在直播间露脸? 难道这家伙不是喻疏淮,或者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露腹肌? 就在白临溪被勾起好奇心时。 一条金灿灿的弹幕华丽飘出~ 【世界第一帅:拍了一张,啧,太过完美,无瑕不出。】 “?” 白临溪无语。 忍不住当场低骂出声。 “艹,臭不要脸的傻逼。” 直播间的观众再一次目瞪口呆,又是震惊榜一的自恋程度,又是震惊大美人主播竟然会爆粗,不过…… 貌似更TM带感了! 【啊啊啊老婆骂我!想看老婆穿着高跟鞋踩在我身上骂!】 【(阴暗地爬行)(扭动)(尖叫)老婆骂起人来好性感,苦茶子飞飞!】 【女王陛下,请无情地抽打我吧!】 【越来越爱主播了,溪狐狸有没有穿高跟鞋?给我们看看腿呗!】 白临溪注意到弹幕有点不对劲。 正要开口。 却被某人抢先一步。 【世界第一帅:?】 【世界第一帅:一群BT,举报了。】 白临溪忍俊不禁,调侃道:“榜一哥哥难道不想知道我有没有穿高跟鞋?” 【世界第一帅:真穿了?】 白临溪双手抱胸,细白的手指轻敲手臂,懒洋洋诱惑:“榜一哥哥刷个礼物,我就用行动告诉你~” 某人直接刷了十多架飞机。 白临溪笑了。 傻逼金主的钱怎么这么好赚啊? “谢谢大老板的礼物。” 他舒展身体,抓住电竞椅的把手,旋即,长腿一蹬,人连同椅子一起后移,光裸的双脚完全展示在镜头前。 长腿交叠,足尖轻晃。 肌肤白的发光,红裙半遮半掩,神秘中又透着暧昧的引诱。 “答案是,没穿。” “榜一哥哥不好意思哦,让你失望了。” 【世界第一帅:……】 榜一大哥吃瘪,围观群众笑出了声。 【哈哈哈溪狐狸你别这样玩弄我们榜一大哥,显得人家很傻。】 【人傻钱多榜一×美艳狐狸主播,家人们,我先磕上了!】 【老婆的腿真好看,又长又白,也不知道未来那个男人有福气!】 【肯定不是傻憨憨榜一。】 【直播间的热度越来越高了诶!溪狐狸你以前糊涂啊,要是一开始就红裙白发魅惑一笑,早就火了!】 【对啊对啊,好爱明艳腹黑大美人!】 白临溪隔得远,看不清弹幕。 他勾住酒红色的裙摆,优雅起身,将椅子拖回电脑前。 “好了,看完腿我们继续吃东西。” 调整好椅子的位置。 白临溪正要坐下,余光无意间扫过公屏,捕捉到了几条恶意的弹幕。 随着直播间热度飙升。 总有一些垃圾想找存在感。 【怎么男的?妈的,封面不是欺骗人吗?我还以为是大美女,浪费我感情!】 【呕!大男人穿个裙子搁这儿恶心谁呢?要不要脸?】 【男的你们也叫老婆?恶心死我了,你们是不是缺男人,缺人爱啊?】 “啧。” “有垃圾骂我女装不要脸诶?” 白临溪冷笑出声,不紧不慢坐下,好听的嗓音幽幽响起,荡着不屑。 “脸肯定要的,毕竟我比你们好看。” “不过,你们明明脑子有问题怎么会呕吐,我猜……应该是无父无母缺人爱,认知障碍没救了吧?” 粉丝们也发现了黑子入侵。 跟着对骂。 白临溪单手托脸,下颚微抬,狐狸眼微眯,笑得危险。 仿佛在睥睨垃圾蝼蚁一般。 “家人们,像他们这种人估计会轮回成畜生,太可怜了,我们就以德报怨,做一回他们爸妈,刷一刷哭哭表情包替他们送终。” “要大哭的表情哦,显得我们真诚。” 粉丝们迷倒在美人的红裙下,乖乖刷起了哭哭的小表情。 【呜呜呜老婆好帅,我好爱!】 【男的怎么了?我们溪溪就是美,你们从那个茅坑来的就滚回那个茅坑。】 【就叫老婆,关你们屁事,我们可不缺爱,但你们有老婆吗?】 还有人在线祈祷。 老天保佑。 保佑垃圾们下辈子变成蟑螂哦。 黑子直接破防了。 这时。 一条金灿灿的弹幕飘出。 【宇宙第一帅:艹,什么垃圾玩意儿,等着被封号吧。】 黑子们本想怼回去。 没想到。 字还没打完,号就真没了! 有观众特意关注了黑子的号,准备私信继续骂,发现黑子真的被永久封禁后,激动地在弹幕上卧槽。 【家人们!封了,那几个恶臭男的号真没了,榜一大哥牛逼!】 【这么快就封了,肯定有后台!】 【榜一大佬该不会是猫爪高层吧?或者认识猫爪的老板?】 观众各说纷,各种猜测都有。 而白临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拿起一颗草莓,贴唇轻笑。 “有点口渴。” “家人们,我们先吃水果吧,吃完水果,我们就抽一个观众啃。” 粉丝们瞬间被转移注意,纷纷表示——抽我,老婆抽我! 某人也心动了。 【宇宙第一帅:接受刷礼物黑幕吗?】 白临溪含住草莓,咬了口,笑得妩媚动人,嘴上却残忍拒绝。 “不行哦。” “我只接受八块腹肌的贿赂。” 【宇宙第一帅:啧,没意思,我可不卖色。】 榜一大佬傲慢一笑,直接退出直播间,十分钟后,又披着新ID【腹肌只给老婆看】再次返回直播间,正好是抽奖的点。 众人乐得无情嘲笑。 谁想。 榜一大哥中奖了! 艹。 小丑竟是我们?! 白临溪也惊了。 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吗? 某人一中奖就在公屏上嘚瑟。 【腹肌只给老婆看:啧,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啃我。】 “哥哥别急嘛。” “我们先请小替身登场 ” 众人好奇地盯着屏幕,谁也没想到大美人竟拿起了三文鱼寿司。 还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它。 “榜一哥哥,忍着点哦,我要啃你了。” 红唇轻启,咬住。 下一秒。 柳眉蹙起,一脸嫌弃。 “呸。” “一嘴骚味!” 弹幕一片哄笑。 榜一扣出几个大大的问号。 白临溪假装没看见,忍着笑光速下播。 “遭了,榜一哥哥好像有毒,我肚子开始疼了,家人们拜~” 白光一闪。 直播间瞬间黑屏。 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远在国外的某人。 烟雾缭绕中,男人坐姿放荡不羁,扔掉手机,叼烟冷笑,优越的五官在烟雾中有些失真,眸底逐渐凝聚起兴奋的光。 “越来越像了……” 和他的小玫瑰一样的野。 一样的欠*! 不知道哭起来是不是也一样? ………… 下播后。 白临溪收拾完桌面,手机就响了,一直没回消息的金主开始批阅奏折了。 【傻逼金主:吃个蛋糕怎么还发骚?】 【傻逼金主:明天给我认真练舞,把前两个八拍学会,不然,扣你蛋糕钱。】 全程没有提直播的事。 似乎是打算隐瞒。 白临溪也假装不知道,在表情库里挑了张小狐狸乖乖点头的表情包。 他刚要发出去。 指尖一顿,眸底浮起坏笑。 反正这家伙现在在国外回不来。 不如…… 再玩他一下? 第10章 谁家金主钻被窝啊 白临溪关掉手机,故意晾着喻疏淮,慢悠悠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然后趴在被窝里给男人录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 他衣衫松垮,柔顺的银发贴着脖颈,雪白的肌肤晕染着沐浴后淡淡的粉,整个人软成了一潭春水,枕着手臂轻笑。 “哥哥~” “我会乖乖练舞等你回来检查的。” 轻魅的嗓音仿佛似浪花般荡漾。 关掉录制的前一秒,白临溪身体微侧,肩一塌,睡衣顺势滑落,性感的锁骨映着微光,若隐若现。 发完视频后,白临溪以防被骚扰,直接把手机关机充电扔在一旁。 喻疏淮疯没疯他不知道。 反正。 他睡得挺香的。 只是他又梦到了原主的经历。 或许是身体和灵魂越来越契合,残留的记忆更清晰了。 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在他面前走动。 用力拍桌严肃古板的父亲,抱着弟弟哄睡又冷眼扫来的后妈,指指点点偷笑的同学,皱着眉头不太高兴的辅导员。 他们脸上都有一层阴恻恻的滤镜。 因为…… 在原主的视角他们都十分碍眼。 原主性格阴郁,攀比心很强。 他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想要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于是各种骗家人的钱,最后接触网赌网贷,欠下巨款。 大学刚军训完。 原主瞒着家人偷偷休了学。 还跟辅导员说,是父亲病了,花钱的地方多,需要自己回家照顾。 事实上。 是催债电话太多。 原主想要靠女装直播赚钱。 “唔……” 白临溪睡梦中感觉头有点疼,原来原主还是大学生啊? 算了。 先继续休着吧。 他可不想大清早起来上早自习。 白临溪翻了个身,像小动物似的往温暖的被窝里钻,只留了半个脑袋在外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窗外繁星闪烁,弯月高悬,一缕月光倾洒而下,照在了金属门把上。 忽然。 一只修长冷白,富有骨感的手握住把手,咔嚓一声,打开了门。 男人带着墨镜,雅痞酷帅,由于室内昏暗,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下,鼻梁高挺优越,下颚线清晰流畅,五官堪称完美。 见卧室熄了灯。 他脱掉风衣扔向沙发,旋即,径直走向卧室,一把推开门。 目光锁定床上凸起的一坨。 喻疏淮取下墨镜,双手抱胸慵懒靠墙,极其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睡得还挺香?” 勾引完就消失。 这跟脱了裤子看花园宝宝有什么区别? 喻疏淮越想越气,决定给小替身一个教训,让他记得到底谁是金主! 二十分钟后。 洗白白的金主直接爬床。 喻疏淮躺进被窝,单手撑床,原本是想直接把小情人咬醒,可余光扫过那殷红的泪痣,心跳忽地漏了半拍。 他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贴近,眸底晦暗不明,翻涌的思念几乎要将他淹没。 “溪溪……” “我好想你啊。” 手触碰到少年的脸,感受到温度,喻疏淮兴奋不已,胸膛急剧地起伏。 就仿佛…… 他的小玫瑰真的回来了。 “我有点冷。” “溪溪,我们抱在一起睡觉好不好?我保证不闹你,就抱着……” 男人的嗓音哑得吓人,包裹着浓稠的欲,还有不易察觉的哽咽。 他一点一点将人抱住。 拥入了怀里。 ………… 白临溪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他怔怔睁开眼,长睫轻颤,雾色的瞳孔一片迷离。 嗯? 鬼上身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一愣。 喻疏淮脸色忽地沉下,指腹勾住银白的碎发下移,一把掐住白临溪的脖子,掌心下的喉结微颤,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乖,闭眼。” “你醒了就不像他了。” 他勾起唇角,温柔诱哄。 迷人的脸庞在昏暗中带着笑意,看似深情缱绻,眸底却是明晃晃的危险。 仿佛只要少年不听话。 他就会翻脸不认人,发狠掐死他。 白临溪眨了眨眼,神情看起来还有些迷茫,忽然,他眉头一皱,竟不顾雪颈间的禁锢,一巴掌挥了过去。 “艹。” “怎么梦里还阴魂不散?” 清脆的巴掌声在黑夜里响起,不算太重,但也把喻疏淮打懵了,他瞳孔微瞪,黑发凌乱散开,脸上残留着淡淡的红印。 可嘴角却克制不住地往上扬。 这一巴掌…… 真TM的熟悉。 他的宝贝就是这样带刺的! 喻疏淮心脏突突直跳,目光锁定白临溪,眼神愈发炽热湿黏,迫不及待想要强发疯,看少年生气反抗的模样。 “白临溪,我给你加钱,你假装被我欺负,然后……” 话音未落。 喻疏淮又被踹了一脚。 “死BT。” 白临溪扒开男人掐脖子的手,狐狸眼懒洋洋耷拉着,余光一睨,轻哼。 “衣服都不穿?” “啧,梦里的金主哥哥不但变态,还是个暴露狂,吓死个人了。” 喻疏淮咬了咬后槽牙,握住白临溪的手腕,扣在床头。 第11章 同床共枕,他把他抱紧 “别装。” “我知道你醒了。” 喻疏淮嘴角噙着坏笑,指腹一点点用力,捏着少年手腕,以示警告。 白临溪也不反抗,狐狸眼魅惑掀起,笑吟吟盯着男人:“醒了又怎样?你要是今晚欺负我,明天我可没法下床练舞了。” “是吗?” 喻疏淮动挑了挑眉,不为所动:“没事,反正舞台还没搭好。” 他捉住少年的另一只手。 一同扣在头顶。 “今晚听话,明天准你带薪休息。” 白临溪懒洋洋陷在被褥间,捕捉到关键词,无情吐槽:“舞台?大少爷,你是不是脑子有包,让我当众跳舞,就不怕空降热搜,林寻溪诈尸,宛宛类卿?” “……” 喻疏淮脸一黑,郁闷地捏了捏白临溪的脸,恶狠狠吐槽。 “没大没小的。” “谁家小情人敢这样骂金主?” 白临溪垂眸遮盖住不屑,懒得跟他挣扎,温顺服软。 “我错了。” “好哥哥,你先跟我说说呗,到底是什么样的舞台?” 美人眉目如画,狐狸眼漾了些春水,似捣烂的玫瑰,美艳又破碎。 喻疏淮呼吸一窒。 心尖仿佛被电了一下,酥麻麻的。 这家伙…… 真像一只摇尾巴的狐狸精! 喻疏淮骂骂咧咧收回手,撑在白临溪两侧,目光玩味又张扬。 “行,告诉你。” “你应该知道我和我家溪溪是选秀出道吧?我要搭的就是《偶像星途》一比一还原的舞台,以后你交作业,都得穿上溪溪的衣服,在闪光灯下面跳。” 他勾住白临溪的衣领,暧昧补充。 “而且是……” “只给我一个人跳。” 白临溪怔了怔,感觉‘我家溪溪’这四个字从喻疏淮嘴里说出,怎么听怎么别扭,有种被鸟拉在头顶的晦气感。 他对上男人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心突兀地一跳,忍不住询问—— “如果只是为了还原舞台,为什么不直接看原视频?” 喻疏淮唇角勾起,胸腔漫出低沉的笑。 “因为……” “视频没有温度,我想抱你。” 男人的目光太过炽热,深邃的桃花眼直勾勾凝视,让人有种被视作珍宝的错觉。 但白临溪知道。 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傲慢的大少爷心里没住下任何人。 毕竟…… 这傻逼曾经可说过,他太廉价,唯一的兴趣就是他的身体。 算了。 各取所需而已。 没必要在傻逼身上浪费感情。 白临溪收回思绪,察觉到睡衣扣子被解去了一大半,眸底一闪而过冷意,笑着贴近男人的手背,落吻。 “哥,松开我的手好不好?” “我也想抱你。” 美人的服软讨好,像是极柔的绸缎在心尖缠绕,勾得喻疏淮心花怒放。 啧。 看看。 人帅多金。 直接把小情人迷得死死的。 “好,都听你的。” 喻疏淮正自恋时,白临溪手雪白的手臂一伸,勾住他的脖子,捂住了那双含着戏谑的桃花眼。 很好。 这样更像温润的喻先生了。 白临溪满意勾唇,缓缓起身,重量都挂在男人身上。 “好哥哥,我们玩点有意思的呗?” 喻疏淮视线一片昏暗,疑惑低哼:“什么有意思的?” “当然是……” 白临溪暧昧拖长尾音,狐狸眼掠过狡黠,趁着喻疏淮不注意,脚尖点地,膝盖猛地用力,掐着腰将男扑倒! “谋杀老板,翻身做主!” 昏暗中。 砸床声和骂声接连响起。 “艹,你TM……” 喻疏淮被推得猝不及防,后脑勺重重砸在床上,身体还成了白临溪的垫板。 后脑勺更是一抽抽的痛。 他刚想揍人。 忽然,一阵风刮来,罪魁祸首又掀起被子将他们完全盖住。 灼热的呼吸倾洒在颈窝。 少年好听的嗓音响起,尾音荡漾,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队长哥哥~” 熟悉的称呼让喻疏淮一愣。 紧接着。 他感觉到腰被一双温热的手抱紧。 “我好困,今晚先睡行不?明天我给你一个大惊喜。” 喻疏淮心乱了。 恍惚间。 总感觉抱着自己的就是林寻溪。 C位就是队长,他们七人团里,只有林寻溪会这样叫他,有时是懒洋洋调笑,有时是阴阳怪气怼他,偶尔也会撒娇。 “队长哥哥,送我回个家呗~” 他还没来得及点头。 小玫瑰就坐上了队友的车。 ‘好队长,乖乖滚远点,别挡着我的路行不?” 他气得把烟咬得稀巴烂。 ‘哟,我们队长哥哥怎么大晚上还喷香水,这是要跟那个漂亮妹妹去约会?’ 其实…… 他只是想勾引老婆。 但那个时候他们闹掰了,他放不下脸面低三下四解释。 也怕老婆冷笑一声,转身走人 喻疏淮被勾起了回忆,心底闷得慌,完全忘记要惩罚白临溪。 等他回过神。 趴在身上的小替身已经睡着了。 “……” 服了。 这是养情人还是养祖宗啊? 喻疏淮气笑了,一把将蒙头的被子往下扯,搂白临溪入怀。 体温隔着布料暧昧传来。 让人贪念。 喻疏淮心跳慢慢平缓,低喃了一声溪溪,小心翼翼收紧手臂。 他阖上眼。 吻在白临溪额头。 唇角不自觉露出了甜蜜的笑。 ***** 次日。 白临溪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在喻疏淮怀里,脸一黑,脱口而出两个字。 “晦气。” 他迅速翻身起床。 先把被子掀开扔在一旁,让男人能光裸地舒舒服服晒太阳,这才伸着懒腰走向浴室,准备洗漱。 十五分钟后。 白临溪打着哈欠走出浴室,瞥了眼床,傻逼金主还没睡醒。 要不是某人是明星。 加上怕吓到对面的邻居。 他都想把窗帘也拉开,让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瞅瞅它们臭不要脸的同类。 “早上吃什么呢?” 白临溪嘀咕着拿起手机,准备点外卖。 人要对自己好点,金主可以不管,但小肚子可不能受一点委屈。 他翻了翻美团,正准备下单。 忽然—— 门铃响了。 第12章 水袖飘飞,穿上舞服送惊喜 白临溪瞥了眼床上的死尸,估摸着客人十有八九跟这家伙有关。 关上卧室门。 走到客厅,打开一看,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喻疏淮的助理,熊牧。 青年提着一堆东西,看见白临溪后,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白先生,早,昨晚淮哥叫我送衣服和早餐过来,我买了海鲜粥,还有一些早点甜食,你们尝尝合不合胃口。” “辛苦小熊兄弟了。” 白临溪接过纸袋,美眸一瞥,眼尾绯色涟漪,带着几分勾人的娇嗔:“不过昨天不是说了,相逢一场就是朋友,直接叫我名字呗。” 说罢。 还在青年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 熊牧看呆了,几秒后猛地回神,乐呵呵一笑,有些好不意思地挠头:“那我怎么叫?白白,临溪,还是溪溪?” “就溪溪吧。” 白临溪靠着门框,姿态慵懒,手臂潇洒一挥,将门完全推开。 随即。 笑眯眯朝熊牧勾手。 “吃饭没,要不进来坐会儿?” 熊牧脑袋一甩,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已经吃过了,等会儿还要去一趟公司,对了,溪溪,淮哥还在睡吗?” 白临溪狐狸眼一眯,笑得有些坏:“嗯,他在床上cos小猪佩奇呢。” “?” 熊牧一脸懵逼,反应过来后,憋着笑,默默竖起大拇指。 “溪哥,你牛。” “竟敢说淮哥像头猪!” 白临溪双手抱胸,懒洋洋眨眼:“纠正一下,是光腚死猪。” 闻言。 熊牧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怕笑声太大吵醒老板,连忙挥手开溜,还不忘提醒白临溪粥要趁热吃。 熊牧走后,白临溪关上门,回到客厅,随手将装衣服的袋子扔在沙发上,随后,打开视频APP,边刷剧边吃饭。 至于光腚的金主爸爸…… 继续光着吧。 反正孔雀开屏也没穿衣服,某人爱秀腹肌就让他一次性秀个痛快。 ………… 吃完饭。 卧室里还没一点动静。 白临溪打开门瞄了眼,滚烫的荷尔蒙扑面而来,看得人耳根发热。 只见某人赤裸裸躺在床上,黑发凌乱,肩宽腰窄,紧致的腹肌映着微光,线条清晰流畅,中间竖着一条性感的人鱼线。 再往下。 双腿笔直修长,肌肉强健有力,简直就是黄金比例,建模身材。 一看就知道很会做。 但滑稽的是…… 喻疏淮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抱枕夹在了怀里,还抱得紧紧的,嘴角甚至洋溢着满足的笑,仿佛这是香软软的老婆。 “……” 遭了。 金主好像越来越傻了。 以后该不会要哭得问自己要棒棒糖吧? 白临溪靠着门框,满脸嫌弃,又不得不承认,虽然某个大明星性格垃圾,但身体的确不错,有勾引人的本钱。 看了半晌。 白临溪狐狸眼一眯,想到昨晚说给男人的惊喜,笑容逐渐焉坏。 “赖床可不是好习惯啊……” 他可以躺平。 但金主哥哥不行,金主哥哥躺平了,谁赚钱养他? 作为温柔体贴的小情人。 他得帮金主哥哥改正不良习惯。 收起思绪,白临溪轻手轻脚走进房间,找到空调遥控器,选择制冷模式,使坏地将温度调到了15℃。 现在是春天。 谁家会开空调啊? 没人舍得。 但他不心疼这几块电费。 他要让金主哥哥做第一个入夏的人。 干完坏事,白临溪拿起柜台上放着的黑盒子,飞速逃离现场。 盒子里装的是水袖舞蹈服。 白临溪拉上窗帘,直接在客厅换衣服,舞服的形制是交领直襟,有内外三层,布料轻薄柔软,很适合翩翩起飞。 这具身体和他上辈子差不多。 衣服很合身。 白临溪将抬了抬手臂,将水袖撩起,露出手臂,方便活动。 他看了眼扔在沙发上的酒红色腰带。 狐狸眼狡黠扑闪。 艳红的唇勾起了意味深长的弧度。 不知道…… 某人喜不喜欢自己准备的小惊喜? 白临溪弯腰勾起腰带,将其缠在手腕上,等待金主哥哥从睡梦中醒来。 十分钟后。 意料中的惊呼声从卧室里响起! “艹!” “怎么这么冷,见鬼了?!” 男人打了个喷嚏。 穿透墙壁的声音都透着震惊。 白临溪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听见卧室里的声音,斜瞥了眼,满意勾唇,微笑着放下手机。 啧。 大猪佩奇终于醒了。 是时候轮到自己上场表演了。 看他不迷死金主哥哥! 屋里,喻疏淮清醒后,察觉到气温骤降的原因,开始怒吼。 “白临溪!” “你TM的把空调打开了?” “欠*是不是?十秒,赶紧滚进来,不然扣光你的钱。” 男人每个字都透着咬牙切齿的怒火。 仿佛…… 要把白临溪咬碎、撕烂。 而屋内的少年一点都不着急。 白临溪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拿起印有自己原名的纸牌,捻了捻边角,不紧不慢地撕开,将其贴在腰下。 随即。 懒洋洋起身。 水袖飘飞,红衣似火,慢悠悠走向卧室,勾住门把。 第13章 怀中诱!小狐狸勾脖子坐大腿 卧室里。 冷气盘旋,冰凉刺骨。 喻疏淮掀起被子盖住下半身,旋即,双手抱胸,光着膀子靠在床头,明明手臂都冻得起了鸡皮疙瘩,却还在咬牙硬撑。 艹! 一个廉价的小情人而已。 还没得宠就敢骑到自己头上了? 喻疏淮恶狠狠盯着门口,思考着等会儿要如何惩罚不听话的小情人。 是扣光工资? 还是绑在床上打哭? 或者…… 扔小黑屋里狠狠教训? 喻疏淮越想越气,打算干脆都来一遍,可门外却没有一点动静。 他等不及了。 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催促。 “白临溪,数到三,还没滚进来,你这一周就别想下床了。” “1……” “2……!” 外面依旧没一点动静。 喻疏淮桃花眼一沉,深呼吸,强忍着想出去扛人的冲动。 冷静。 不能被一个小替身牵动情绪。 “3……” 男人缓缓吐息,故作淡定,忽然,咔嚓一声响起,门把转动。 紧接着。 酒红色的水袖轻盈飘来,似梦似幻。 “来了来了~” 明艳的红衣美人推门而入,赤足点地,肤白如玉,腰身一扭,微系的衣袍如花绽放,翩翩起舞,好不勾人。 他靠在门上,漂亮的狐狸眼扫来。 眼尾绯红,泪痣妖冶,唇咬住了几根银白的长发,嗓音蛊惑味十足。 “实在抱歉~” “换衣服耽搁了时间,没赶上最后一声,哥哥,你要怎么惩罚我呢?” 喻疏淮呼吸一窒,瞳孔地震,猛地挺身坐起,直愣愣地盯着少年。 “溪……” 他张了张嘴。 太过激动,声音哑在了喉咙里。 心脏也在突突直跳,好似一头即将冲破牢笼的野兽,正在兴奋地吼叫。 而这时。 明艳的大美人笑着走了过来。 裙摆飘晃,风情万种,雪白的长腿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哥哥是不是很冷?” “都是我的错,那就先罚我……给金主哥哥暖一暖身,如何?” 白临溪停在床前,挑起男人的下颚。 手腕处水袖堆叠,胭脂色的红艳丽夺目,衬得那葱根似的手指愈发白净纤细。 “……!” 喻疏淮喉结滚动,思绪慢慢拉回,桃花眼带着探究打量了白临溪片刻,眸底晦暗不明,似凝了幽深的海。 原本以为这家伙是个懦弱的废物。 没想到…… 是只狡猾又风骚的狐狸精! “宝贝儿,好玩吗?” 四目相对,喻疏淮捉住白临溪手腕,用力攥紧,力道大得手背青筋都冒了出来。 可脸上却荡漾着深情迷人的笑。 “故意开空调制冷整我,等我发火,立马是穿上这身衣勾引、转移注意力,你这是在报复我昨晚半夜把你弄醒?” 美人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哥,我哪敢啊。” 喻疏淮冷笑,显然不信。 白临溪忽略手腕的疼,用另一只手勾住男人脖子,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指尖缠绕腰带。 若有若无擦过喻疏淮脖颈。 “空调应该是我不小心摁到的,而这身衣服,是我昨晚说的小惊喜,好哥哥,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舞已经会了。” “你要不要,先检查一遍?” 温热的体温蔓延而来。 空中的冷气还没散去,怀里的美人身子却暖洋洋的,勾得人想侵占。 喻疏淮也不客气,一把搂住白临溪的腰,将人往怀里拽:“这么快就会了?骗谁呢?我家溪宝贝的初舞台可是古典舞,有绕袖、下腰、旋转,甚至还有空翻,难度系数五颗星,专业的舞者都要学一周左右。” 男人神情瞧着神懒散漫。 手温柔抚摸着印着林寻溪的纸牌,语气莫名的自豪,像是在炫耀。 话音一落。 他又挑起白临溪的下颚,眯着眼,轻蔑又不屑地笑了一声。 “就你?” “一个没学过舞蹈的废物?” “才一天会了?傻子才信,不用想也知道,你肯定打算随便扭了扭腰,一边敷衍我,一边用你这张脸勾引我吧?” 白临溪软在男人怀里,半长的银发慵懒披着,长睫扑簌,笑容妩媚。 “是吗?” “那金主哥哥敢不敢……” 他将腰带缠在喻疏淮颈肩,轻轻一扯,暧昧贴近:“跟我赌一赌?” 喻疏淮没有丝毫犹豫:“赌什么?” 白临溪玩着绯红的腰带,思索了片刻,想赌钱,但更想赌个好玩的。 “这样……” “如果我输了,我可以穿着这身衣服满足你任何要求,但如果我赢了,喻大明星,你得叫我一声爸爸。” 闻言。 喻疏淮怔住了。 啥? 小替身竟然赌这个? 喻疏淮盯着白临溪看了又看,少年格外自信,笑眯眯望着他,简直像只摇着尾巴的狐狸精,但是…… 他提出包养前查过白临溪。 白临溪没学过舞蹈,根本不可能在一天内就学会复杂的古典舞。 而且这家伙昨晚又是染头,又是直播发骚,哪有时间学舞? 经过一番谨慎的思考。 喻疏淮得出结论,某只小狐狸白天看清自己性感的身体后馋了,开始后悔昨晚推开了自己,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因此…… 煞费苦心设计。 只为输了跟自己上、床! “行,我们赌。” 四目相对,喻疏淮笑得痞痞的,一脸看透又不拆穿的表情。 他怀里的白临溪同样在笑。 甚至还耐人寻味地隔着薄纱腰带,缓缓贴近,亲了亲他的眉心。 “那好哥哥可不许耍赖哦。” “不然我会难过的。” 喻疏淮瞳孔暗沉,一巴掌拍在白临溪的腰上,呵斥道:“啧,别发骚。” “?” 白临溪险些一拳头挥过去。 艹。 先忍一波。 让这大傻逼再乐会儿。 等跳完舞他就能以父之名暴揍不孝子了。 空调关了后,刺骨的冷气消散,室内的温度慢慢恢复了正常。 “跳舞前,有件事想麻烦一下老板。” “什么事?” 白临溪离开喻疏淮的怀里,绯红的腰带勾住男人脖颈,另一手水袖飘晃。 他回眸一笑。 纤纤玉手在水袖下抵住唇,桃花眼一眨,媚意横生,泪痣艳如朱砂。 “队长哥哥,帮我系一下腰带呗?” 喻疏淮脸上从容散漫的笑瞬间凝固,瞳孔肉眼可见扩大,眼前艳丽的身影逐渐模糊,脑海里浮现了多年前的画面—— 第14章 搂腰吻!唇染鲜血红艳勾人 那是进入大厂基地的第一天。 宿舍还未划分,大家需要把行李放在指定的位置。 而这些琐事,喻疏淮有工作人员代替。 他直接跑到休息室躺尸,拿了张节目组的宣传海报盖在脸上,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小憩。 不知过去了多久。 喻疏淮隐约听见有人在小声议论。 “刚刚那个白头发的男生太漂亮了吧!” “名牌上好像写着叫林……林寻溪,名字也好好听,这是哪家的练习生啊?” “不太清楚,但不管实力如何,这颜值就够吸粉了!” “那不可不,刚刚那一笑,我们四个都呆了。” 议论声渐渐远去。 休息室里还有几个练习生在自我鼓气。 喻疏淮拿掉遮脸的海报,随手扔在沙发上,扫了一圈,没有看见白头发的美人,随便锁定一个练习生,懒洋洋挑眉,问:“喂,他们说的大美人现在在哪儿?” 所有人都愣了。 这不是长相出众,家世优越,又有才华,凭一张专辑空降热搜,爆红全网的太子爷吗? 他怎么跑来选秀了?! 众人都惊得说不出。 最后一个拿吉他的男生站起来,温柔一笑:“溪溪在换衣服,你要是想见他,可以在这里等一等。” 闻言。 喻疏淮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叫得还挺亲热的?” 他直接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等个屁等。 主动出击的男人才最帅。 毕竟…… 他就是因为林寻溪才来选秀的。 更衣室在休息室旁边,一共有三间,是共用的,此刻只有一间关着门,无疑,大美人肯定在里面。 喻疏淮本想敲门。 可手一推门就轻轻打开了。 紧接着。 一抹勾人的绯色映入眼帘。 美人背对着他,银白的长发慵懒披着,几缕顺着玉肩柔顺垂下,露出了天鹅般雪白颀长的脖颈。 那肌肤白如凝脂。 仿佛轻轻一掐就会留下暧昧红痕。 他红衣似火,腰身纤细若柳,一层层薄纱添了几分暧昧旖旎,里面的腿又白又直,瞧着极其柔软。 让人忍不住猜想被缠上的感觉。 视线再往下。 脚腕上竟然还戴着玫瑰金链子,小铃铛摇摇晃晃,勾人心颤。 艹! 真TM带感! 喻疏淮虽然风流浪荡,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可这一瞬。 欲念涌上心头,烈火燎原。 他想…… 把大美人拐上床,狠狠地欺负。 忽地。 一道懒洋洋的轻叹响起。 “好难系啊,这袖子太碍事了。” 美人握着酒红的腰带,系了半晌没系好,似乎是很苦恼,也没有察觉到门口的喻疏淮。 喻疏淮唇角勾起玩味的笑。 就这样。 悄悄凑近。 从美人身后张开手臂,保持1cm的暧昧距离,故意擦过美人的手背,握住酒红色的腰带。 放软嗓音,调戏道—— “腰真细。” “谁家大美人女扮男装来选秀了?” 美人惊讶回眸。 漂亮的脸上带着几分无语,可由于容貌昳丽,狐狸眼一瞥,绯红的眼尾像是抹了春水晕开的胭脂,勾引味十足。 “啧。” “赏你一巴掌,是不是就分得清男女了?” 他美得明艳动人。 轻轻一笑。 就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 “……!” 喻疏淮当时心都乱了。 差一点就直接将人摁在墙上亲了上去。 后来。 喻疏淮又调戏了大美人几次。 大美人非但没有被他帅气的脸折服,反而愈发嫌弃他。 ………… 喻疏淮收回思绪,桃花眼微眯,掩盖住眸底的情愫,一把握着腰带,将小替身往怀里拽。 “帮忙也行。” “过来,让我先把报酬收了。” 白临溪顺从地跌入男人怀里,雪白的双腿悬空轻颤,手臂缠住喻疏淮脖子,笑吟吟地问:“金主哥哥要什……唔!” 猝不及防的吻似狂风骤雨般袭来。 白临溪瞳孔微瞪。 下意识想要挣扎反抗。 可男人早有预料,粗暴地扣住他手臂,翻身将他摁在床上。 连咬带啃。 艹! 好痛! 早知道直接溜,不勾引这傻逼了! 白临溪狐狸眼一沉,报复性地咬了回去,眼尾的泪痣冷艳又勾人。 “啧?” 男人胸腔漫出笑声。 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住少年的白发,眸底涌起不加掩饰的兴奋,幽芒闪烁,炙热又疯狂。 很好。 很好。 他的小玫瑰就是这样带刺的。 小替身扮演得不错,这个月工资翻一倍。 一吻过后。 两人的唇都见了血。 喻疏淮舔了舔唇,笑容痞气,愉悦地挑起白临溪下颚,欣赏着他唇染鲜血,眼中水雾弥漫,破碎又冷艳的模样。 “当年……” “在更衣室见到林寻溪,我就想这么亲他了,反正你是个替身,用不着疼惜。” 白临溪平缓着呼吸,不屑冷笑,唇上夺目的血迹将他衬得愈发美艳勾人 呵。 替身不需要疼惜? 上辈子也没见这傻逼疼惜自己? 甚至…… 亲起来比现在还粗暴。 想到这里,白临溪翻了个白眼,试图一巴掌扇某人脸上。 可手刚抬起。 就被男人成功预判,捉住了手腕。 “又想打人?” “白临溪,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四目相对,白临溪舔去唇上的血迹,媚眼如丝,喻疏淮呼吸微窒,笑着扯过腰带,放软嗓音,温柔诱哄: “说开了,你图我的钱,我图你的身,刚刚的表现我很喜欢,这个月工资翻两倍,多给你两百万,如何?” “……” 白临溪没忍住笑出了声。 傻子的钱真好赚。 果然躺平好快乐。 钱到位,白临溪也懒得计较,主动捧起喻疏淮的脸,蜻蜓点水,暧昧落下一吻:“金主哥哥都这么阔气了,我哪敢不从?系腰带的任务就交给好哥哥了。” 说罢。 只见水袖飘晃,红衣飞舞。 白临溪翻身下床,抬起手臂,展露细腰,潇洒中又透着一丝勾引的味道。 “……” 骚狐狸! 喻疏淮暗骂了一声。 乖乖低下头,帮大美人系腰带。 “对了。” “熊牧是不是来过了,你把他带来的衣服拿进来。” 白临溪检查了一遍衣服,确认系紧了,随后回眸看向男人,歪头一笑,疑惑眨眼:“什么衣服啊?没见过。” 喻疏淮:“……” 又翻脸不认人了? 白临溪正大光明与男人拉开距离,问道:“金主哥哥是没衣服穿吗?我次卧有一堆裙子,你要吗?” 喻疏淮:“?” 白临溪:“不要我就走了哦,拜~” 美人魅惑一笑。 临走前。 还故意勾袖一挥,控制水袖擦过男人脸颊。 “……” 艹。 这家伙是真的欠! 喻疏淮还没骂出声,白临溪已经飞速溜了,关门时,还撩了撩银发,朝他抛媚眼。 “哥哥快点哦。” “我在客厅备好音乐,等你来检查舞蹈~” 门砰的一声关上。 喻疏淮眉头一挑,气笑了。 好好好。 我有病。 养个小替身来天天玩自己! 喻疏淮在裸奔和穿白临溪衣服中选了后者,毕竟大白天的,在客厅里光着走,万一被人拍到怎么办? 他还是要脸的。 喻疏淮下床打开衣柜扫了一圈。 最后选了件白浴袍。 白临溪的衣服对他来说小了,只能松松垮垮系着,胸膛露了大半个,腿也露了一大截。 等他洗漱完走出卧室。 熟悉的声乐声缓缓响起,琵琶伴混合着鼓声,弦拨风雷动,仿佛将人带到了刀光剑影的塞外,放眼望去,红衣美人赤足踩在地毯上,衣袂飘飘,回眸一笑风情万种。 “我唯一的观众。” “现在请欣赏,欢潮娱乐林寻溪为您带来的水袖舞《十面埋伏》。” 第15章 壁咚!淮哥被小狐狸一舞钓疯 喻疏淮挑了挑眉,嗤笑出声:“啧,欢潮娱乐林寻溪?” 装得挺像的。 但赝品终究只是赝品,廉价又低贱,估计扭一扭腰就来投怀送抱了。 男人斜歪着靠在墙上,双手抱胸,凝视白临溪的目光轻蔑又玩味,嘴角的笑甚至沾上了讥讽的意味。 但下一秒。 他就笑不出来了。 随着弦声拨动,视线里那一抹艳丽的红开始绽放,美人踢腿点地,腰身一扭,水袖翩飞,手臂软若无骨。 他舞姿优美,身轻如燕。 长袖在他手里收放自如,抖袖、甩袖、绕袖,每个动作都堪称完美,既松弛又有力量,直接将人带到了千钧一发的战场上。 “……!” 喻疏淮身体绷直,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盯着白临溪。 他舔了舔后槽牙。 呼吸变得急促,眼神炽烈如焚。 什么? 这家伙真的会跳?! 忽然—— 鼓声震耳! 琵琶声似银瓶乍破,波涛翻滚! 白临溪手臂一挥,势如破竹,水袖飘晃间,衣袂与白发共舞,几个轻快助跑,用力蹦起,以完美的大射雁跳飞来。 “队长哥哥,抱我~” 隔着绯红薄纱。 那勾人的狐狸眼轻轻一眨,魅惑众生,喻疏淮呼吸微窒,心瞬间乱了。 “艹!” 男人低骂出声,一把抓住飘来的长袖,使劲往怀里拽,旋即,扣住白临溪纤细的腰,直接将人粗暴地壁咚在墙。 “砰!” 喻疏淮护住了白临溪的后脑勺。 手却使劲掐着他的腰。 “疼……” 白临溪吃痛轻哼,衣衫被扯得凌乱,脸上却漾着坏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哥,怎么突然生气了,是我跳得不像你的前队友么?” 他控诉着抬头。 对上一双暗沉漆黑的眸子,喻疏淮笑容危险,眼神炙热又疯狂。 “像。” “太像了。” “要不是我亲手埋了林寻溪,我都快以为,你就是……我的小玫瑰。” 男人声音沙哑得吓人。 每个字都像是在沸腾的热水里滚了一圈,带着难以掩盖的激动。 话音一落。 他直接挑起白临溪的下颚。 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白临溪身体微颤,心脏突兀地跳了一下,猛地掐住袖子。 什么? 我的尸体是这傻逼埋的? 而且…… 这家伙以前不是一口一个青楼花魁,便宜货吗? 怎么突然叫小玫瑰? 脑子进水了? 还是在小情人面前装狗屁深情?! “唔放……放开我!” 白临溪试图推开喻疏淮,可男人的力量出奇的大,仗着他身穿舞服,行动不便,直接捉住他手腕,一同往墙上扣。 ………… 三分钟后。 喻疏淮挪开唇,餍足地舔去唇上的血,捏着白临溪的下巴,强迫眼尾泛红,气喘吁吁的美人与自己对视。 “老实告诉我。” “你以前是不是学过这支舞?” 白临溪笑了笑,没回答。 喻疏淮歪头冷笑,细碎的黑发凌乱帅气,透着几分放荡不羁的痞气。 他才不信…… 他家天才老婆自创的舞蹈,被一个业余小替身一天就学会了! 这家伙以前肯定练过! 喻疏淮十分笃定自己的猜测,怕白临溪不承认,干脆一把掐住他脖子。 隐隐用力,以示威胁。 可白临溪脸上没有一丝惧怕。 甚至…… 不屑地睨了他一眼。 “乖儿子,叫声爸爸就告诉你。” 喻疏淮脸一黑,笑容僵住。 白临溪趁机拽回双手,轻飘飘地拍了拍男人帅气的脸,调侃道:“怎么?堂堂喻家大少爷,坐拥千万粉丝的喻大明星,输了赌竟然演起了哑巴新郎?” 喻疏淮唇角微抽,抓住白临溪的手腕,桃花眼一眯,开始耍无赖:“我们赌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白临溪冷笑,一脸无语:“行,不孝子不认爹,那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跳水袖舞,可能是上辈子学的吧。” 说罢。 绯红的水袖一挥。 他作势就要推开喻疏淮。 喻疏淮咬了咬牙,眉眼透着纠结,挣扎了几秒,想着屋里只有他们,没有看见他叫一个低贱的小情人爸爸,也不算太丢脸。 “行行行。” “爹,爸,义父,儿子错了。” 白临溪挑了挑眉,笑靥如花,隔着薄薄的红纱,主动牵住喻疏淮的手。 喻疏淮松了口气。 以为这个小祖宗满意了。 谁想。 白临溪牵着他走向茶几,拿起手机,暂停音乐,点开摄像头对准他,笑吟吟道:“乖儿子,刚刚爸爸没听清,再来一遍。” “……” 喻疏淮气笑了。 艹。 得寸进尺是吧? 行。 自己迟早会报复回来的。 喻疏淮深呼吸一口,在白临溪正大光明嘲笑的目光中,对着镜头叫了声爹。 随即。 他直接将白临溪扛起。 抱回卧室,扔在床上,双手抱胸,以上位者的姿态审问。 “说。” “为什么会跳我家小玫瑰的舞?” 第16章 把小替身亲得瘫软后冷漠抽身 “因为……” 白临溪故意拖长尾音,撑着床坐起,翘起二郎腿轻晃,嗓音温柔而暧昧:“我是林寻溪的老公粉呗。” “?” 喻疏淮人傻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刚刚说什么,老公粉?” 见男人眉头皱起,白临溪眨了眨眼,掩盖住眸底的狡黠,身体侧仰,指尖隔着水袖点唇,神情带上了几分羞。 “哎呀。” “金主哥哥,你小声点,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喜欢林寻溪的。” 喻疏淮再次黑脸,骂道:“你羞个屁,正常说话。” “好勒。” 白临溪立马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托着脸,乖巧地盯着男人。 “其实说来话长……” “你们那一年的选秀我一期没落下,因为和林寻溪长得像,所以我格外关注他,看着看着发现,哇,好漂亮好优秀,然后我就跟着其他粉丝一起叫老婆了。” “所以,说我是老公粉没毛病吧?” 喻疏淮眉峰上扬,神情变了又变,脸色复杂得像调色盘。 啥玩意? 自己包养的小替身喜欢自己的白月光? 他死死盯着白临溪,思考着话里的真假。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白临溪欣赏着男人精彩的表情,忍着笑,继续编: “当年,林寻溪一舞火上热搜,周围的同学都在学《十面埋伏》,我性格内向,不好意思当众表演,于是就关上门偷偷学,学了好久呢,还摔得膝盖都破了。” “原本以为白学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展示,没想到……” “金主哥哥你找上了我。” 白临溪潇洒地翻了个身。 手缠着水袖撑在床上,右脚抬起,暧昧地踢在男人腹部。 眼波一抛,勾人味十足。 “哥哥~” “林寻溪会的舞我都会,只要钱到位,想看什么,我都跳给您看。” 喻疏淮眸色一暗。 嘴角漾开了晦暗不明的笑。 呵。 替身就是替身。 见钱眼开,只会放荡地勾引人,根本不及他家小玫瑰千分之一。 不过…… 他要的就是这种金钱关系。 “金主哥哥,我的回答,您满意吗?” 少年足尖轻踩,掀起阵阵酥痒。 喻疏淮往胸膛上一瞥,聚焦在白临溪纤细的脚腕,眸底燃起浓烈兴味,优雅握住,唇角微勾,笑得风流倜傥。 “宝贝儿,自信是好的,就是……” 话音一顿 男人骤然收紧手指,捏得少年的脚腕肉眼可见染上淡粉。 “别被打脸了。” “水袖舞还有几个高难度的动作你都没做,比如空翻下腰,以后还有男团唱跳,你确认你都会?白临溪,别以为运气好会点皮毛,就能在我面前耍威风。” 白临溪此刻的姿势狼狈又诱人。 上半身躺在床上,衣衫凌乱,脚踝被喻疏淮捏在掌心,他也不急,甩起甩袖往男人一挥,冷艳一笑,媚意横生。 “客厅空间有限。” “好哥哥,你有时间欺负我,还不如催催你的工人,早点把舞台搭好。” 窗外的透来的阳光照在喻疏淮脸上。 男人侧脸深邃俊美,因笼罩着一层阴影,半明半暗,傲慢又蛊人:“不用你提醒,我正有这打算,两天后,我们舞、台、见。” 他倒要看看。 这家伙到底有几分本事,值几个钱。 白临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指了指门口:“那金主哥哥,慢走不送?” 喻疏淮:“……” 又赶人? 谁家小情人这么胆大包天,对金主指手画脚,还一天班都不想上啊?! 喻疏淮气不过。 又拽着人狠亲了十多分钟。 等小情人被吻得浑身瘫软,无力挣扎,他才不屑一顾地起身,嫌弃地拍了拍睡袍,冷漠转身,将高傲矜贵演到极致。 要不是钱包不在身上。 他甚至想扔几张银行卡在白临溪身上。 “呵……” 自己可是金主。 可不能被区区一个小情人拿捏! 喻疏淮决定先冷落小替身一两天,让他清楚自己的地位,于是换好衣服,戴上墨镜,饭就不吃就直接走人。 临走前。 他还打开卧室的门,瞪了眼白临溪。 “对了……” “以后不许叫我家小玫瑰老婆,只有我这么帅的才配做他老公。” 门砰的一声关上。 白临溪缓缓从床上撑起,唇上鲜血妖冶,红衣被撕扯敞开,蹙起的眉梢泛着红,凝着风情,又破碎惹人怜。 可下一秒。 那张好看的嘴直接口吐芬芳。 “艹!” “傻逼臭屁花孔雀!” 除了脸和身体,一无是处,这种便宜男人送他,他也不要。 等赚够了大傻逼的钱。 他就去风流快活,包养几百个大猛男。 白临溪擦了擦唇上的血,翻身下床,脱掉水袖外衫扔在床上,随后捡起地上的手机,点开百度,输入—— 【林寻溪埋在哪里?】 搜索结果一片空白。 他又重新打字。 【林寻溪葬礼】 依旧搜寻无果。 “……” 算了。 大傻缺埋的就大傻缺埋的吧。 虽然他和喻疏淮是死对头,但好歹上过床,又是队友,他没家人,没对象,喻疏淮帮他收尸也挺正常的。 白临溪懒得再纠结上辈子的事。 手机一扔。 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去洗漱。 浴室里。 热气腾腾,白雾缭绕。 白临溪赤裸的站在镜子前,擦了擦上面的水雾,目光落在自己红肿破皮的唇上,嫌弃地轻哼了一声。 啧。 跟狗啃了一样。 由于花洒还在流动,刚擦净的镜子很快又覆了一层水雾。 白临溪垂着眸,走了神。 指尖不知不觉在镜子上游走,写下了【大傻缺】三个字。 随即。 他又将其抹掉。 勾勒出一位故人的名字。 ——喻清浔 他的白月光。 喻疏淮的小叔。 一位温润尔雅的天才画家。 白临溪阖上眼,懒洋洋靠在镜子上,感受着温热又冰凉的触感。 一睁眼就是两年后。 喻先生估计已经忘了自己吧? 毕竟…… 他只做了先生一个月的模特。 ***** 当晚 白临溪又开播了。 原主女装是为了热度,以及怕家人同学认出,白临溪也保持着女装的风格,选了身墨绿色的露肩旗袍。 复古又优雅的旗袍搭配貂毛披肩,慵懒感十足,像极了贵族太太。 他刚打开直播间。 蜂拥而来的粉丝们就美貌暴击了。 【卧槽,这身旗袍绝了,我要在老婆的锁骨上游泳!】 【啊啊啊今天是旗袍美人诶,溪狐狸你是会勾引我们的!】 【不行了,一眼就被老婆迷死了,老婆快给我人工呼吸!】 【呜呜呜这不就是小说里的美艳小妈吗?风情万种的歌女被糟老头子娶回家冲喜,桀骜不驯的儿子归国回来,一眼就看上了小妈,救命,已经脑补了十万字小妈文学!】 【前面的太太笔给你,继续写!!】 【老婆今天美得惊心动魄,迷得我神魂颠倒,求老婆开开微博,发发高清美照,施舍我们几张壁纸舔屏呗,该死的直播截图总有点糊,无法还原老婆的美!】 直播间礼物不断,弹幕飞速滚动。 白临溪刚上播几分钟就冲进了时榜热度第一。 白临溪单手托脸,手指缠绕着发丝,妩媚多情的狐狸眼扫过公屏,脑袋一歪,懒洋洋回应大家。 “微博啊……” “行,我等会儿就去开一个,顺道发几张照片,看我是不是很宠你们?是的话把老公好帅扣在公屏上。” 直播间瞬间一片问好。 也有部分粉丝在乖乖叫老公。 【(乖巧脸)好的好的,我可听话了,星星眼,摇尾巴,老婆好美,晚上就把你亲哭叫老公。】 【哈哈哈大美人你还是乖乖躺平吧,老公们会疼爱你的!】 【家人们,你们怎么回事?!美人1也很香好不好!想想溪狐狸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暧昧贴来,深情款款盯着你,吻了手背又吻唇,然后娇媚地笑,老婆给我好不好?呜呜呜简直要疯了好吧!】 【是疯了,更想亲哭我家小狐狸了!】 【哼,亲哭美人攻好像也挺带感的,美人攻永远的仙品!】 关于攻受的问题,直播间忽然争执了起来。 白临溪哭笑不得,直接打断:“好了好了,就不能合二为一吗?我啊,可攻可受,你们想要的我都有。” 直播间又被一串串感叹号刷了屏。 大家都在追问真是假。 白临溪假装没看见,拿出放在一旁已经预热的夹发棒,撩了撩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朝着镜头眨眼一笑。 “家人们,想不想看我直播化妆烫发?” “想的话就要乖哦。” 大伙儿一听,乖乖闭了嘴。 白临溪闲来无事,准备做个民国卷发半挽的造型,他用直播镜头当镜子,慢悠悠将银白的长发烫卷。 而脸贴近镜头。 直播间有小伙伴注意到了他的唇过于红艳。 【老婆今天涂的什么色号的口红啊?好漂亮!】 【我怎么感觉没涂口红,溪溪的唇貌似是……红肿了。】 【仔细一看好像还破皮了!】 【难道过敏了?】 【谁家过敏破皮呀?过敏是起小疹子好不好!】 白临溪烫完一缕头发,狐狸眼一瞥,发现大家又讨论起了自己的唇,顿时轻嗤出声。 “唇怎么红了?” “我说被狗咬的,你们信吗?” 大家纷纷刷不信。 这时。 一个金灿灿的ID华丽飘出。 第17章 美人渣野,露肩旗袍鲨疯啦 【腹肌只给老婆看:什么狗啃的?这一看就是被亲的,啧,主播该不会在家里藏了男人吧?】 白临溪捕捉到某人的弹幕,柳眉轻挑,忍不住哼了一声。 瞧瞧。 有人急了。 白天不是拔*无情,走得干脆么,怎么自己一开播就屁颠颠来了? 呵。 口是心非的便宜男人。 白临溪无视某人的发言,懒洋洋往上椅子上一躺,披帛顺着手臂滑落,雪肩好似覆了层月华,媚骨天成。 “既然家人们都不信,那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吧。” 白临溪手腕一绕。 垂眸。 继续用卷发棒烫发。 此刻公屏上炸开了锅,观众们看见榜一来了,欢迎的欢迎,调侃的调侃,弹幕飞速滚动,十分热闹。 【大佬你可算来了,再来晚点,说不定溪溪就坐哪个男人的腿上了。】 【大佬说话怎么酸溜溜的,是醋了吗?】 【榜一恶狠狠磨刀中,艹,老子刚看上的大美人竟然名花有主了,好气哦,都鲨了!】 【溪溪这么说肯定有猫腻,99.999%是被男人啃的!】 【不过溪狐狸好像没看见榜一的弹幕诶,大佬你赶紧刷个礼物,用八块腹肌勾引溪溪,说不定溪狐狸就爱你了!】 榜一发了个带墨镜高傲冷酷的表情。 【腹肌只给老婆看:不稀罕,爱我的人多了去了。】 这条弹幕很快就被淹没了。 因为确认美人主播的唇是被亲肿的后,大家的关注点都变了。 【所以溪溪家里真藏了男人?是不是男朋友?我们可以开磕了吗?!】 白临溪烫好波浪卷,抬头一看,弹幕的画风已经变了。 大家都在让他把男人交出来。 【看男人!看男人!老婆快让我们看看是谁拱了我们的大白菜!】 【接个吻又亲又啃,溪狐狸的男朋友铁定是个大猛男!说不定还有八块腹肌,能轻轻松松把溪溪扛起来摁在墙上亲!】 【啊啊啊凶狠猛男x狐狸美人,已经迫不及待磕CP了!!!】 【呜呜呜哭了,我们帅气多金的榜一大佬是没机会了吗?溪溪,快让你家男人露个脸,如果长得帅,我立马爬墙!】 【我不信,我不信,溪溪脖子上没有草莓,说不定唇是不小心磕到的,我们大明湖畔的榜一肯定还有机会!】 【榜一呢,出来开屏露腹肌啊!】 榜一没冒泡。 但账号还在贵宾席挂着的,显然在窥屏。 “榜一来了呀?” 白临溪放下卷发棒,美眸一扫,故作惊讶道:“欢迎欢迎,真不好意思,刚刚在弄头发,没注意到哥哥。” 他拿起备好的竹节,抬手挽发。 细长的手臂在灯光下白得发光,旗袍勾勒的身体曲线蔓延着无声的诱惑。 “榜一老公,喜欢我这一身旗袍吗?” 话音刚落。 金灿灿的弹幕就飘了出来。 【腹肌只给老婆看:够骚。】 【腹肌只给老婆看:喜欢是喜欢,不过正大光明勾引我,不怕你男朋友吃醋?还是想要脚踏两只船?】 “什么狗屁男朋友?” 美人抬眸轻哼,额前垂了几缕微卷的白发,眼周若有似无地泛着红。 盈盈望来。 好似勾人魂魄的妖精。 “我这人十分喜新厌旧,没耐心跟人谈情说爱,男人对我来说就像衣服,穿一穿就不爱了,而下一件总会更合身。” “所以……” “榜一哥哥,我能继续勾引你么?” 白临溪笑容灿烂,某人却懵了,发了一连串的问号。 此话一出。 不止榜一沉默了。 直播间的众人也惊呆了。 什么?溪狐狸没有男朋友? 什么?溪狐狸觉得男人如衣服? 什么?溪狐狸直言要勾引榜一大佬? 整个发展超乎了众人想象,弹幕瞬间爆满,多得直播间都卡了。 【所以把溪溪咬破皮的男人只是个不重要的炮灰?一件被丢弃的烂衣服?】 【怪不得前炮友发了狠地啃溪狐狸,如果是我被老婆踹了,铁定黑化,把老婆关小黑屋,锁起来天天酿酿酱酱!】 【呜呜呜老婆好渣哦,怎么办?更爱了,老婆,把我们都收了吧!】 【艹,又渣又浪的明艳大美人,(阴暗地爬行)(尖叫)(蠕动)(彻底疯狂)啊啊啊老婆你简直长我心巴上了!】 【喜报喜报!溪狐狸没有男朋友,我们又可以磕他和大佬了!】 【大佬怎么不吭声了,赶紧点头啊,我要看你们两个互相勾引!】 ………… 弹幕不停地滚动,直播间热度暴涨,礼物多得眼花缭乱。 而白临溪还托着脸,笑吟吟盯着镜头。 “榜一哥哥,怎么不说话了?” “怎么?” “老公不馋我身体了?” 观众们也纷纷呼唤榜一冒泡。 这时。 有人注意到榜一又改了ID。 白临溪顺着观众的提示往粉丝榜看去,又是个一言难尽的ID。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 “?” 啥玩意? 这个ID竟然能过审?! 白临溪刚要开口。 一连串的豪华礼物霸了屏。 紧接着。 金灿灿的弹幕在礼物中飘出。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比我想的还浪呀,宝贝儿。】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虽然表演拙劣,但好在脸能看,给你三分钟,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勾引我。】 围观的粉丝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在线做阅读理解。 【哈哈哈笑死我了,大佬喜半参忧,看上的大美人是单身还勾引我?可他把男人当衣服,这可咋整,哼,先欲擒故纵一下!】 【大佬别装了,你的ID已经暴露了,馋人家主播的身体就直说嘛!】 【榜一狠狠握拳,暗自发誓,我要做大美人唯一的衣服!!】 【大佬叫溪溪宝贝儿诶,呜呜呜口是心非醋缸多金榜一×明艳渣浪美人主播真的好好磕,老婆快把大佬这个衣服收了!】 【溪狐狸别只顾着笑啊,快快快,跳个火辣的女团舞,露露大长腿,让大佬彻底疯狂,嘿嘿,我才不承认是我想看!】 众人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期待着大美人直播扭腰露腿钓大佬。 谁想。 大美人慵懒地往椅子上一躺,整理着貂绒披帛,狐狸眼斜睨,轻飘飘感叹:“哎,榜一哥哥,你回应得太慢了,我已经没兴趣了,哥哥还是去给别人做衣服吧。” 他单手撑着脸,腰身瘫软,白玉似的指尖擦过红唇,媚态尽显。 “老婆们……” “女团舞改天给你们跳,今天给你们表演一个更厉害的才艺。” 有人扣弹幕询问,什么才艺? 只见白临溪撩起长发,媚眼一眨,朝着镜头做了个暧昧的飞吻。 “帅哥下播。” 话音刚落。 直播间瞬间黑屏。 熟悉的一幕让大伙儿懵圈了。 【????】 【老婆好像个拔*无情的渣男哦。】 【我是新粉,请问,主播的招牌技能是飞速下播吗?】 【呜呜呜老婆说改天跳女团舞诶!是不是会穿超短裙!!!】 【啊啊啊啊老婆亲我了,好香好软,我要把回放看一百遍!】 这时。 某个金灿灿的ID飘过。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 粉丝捕捉到大佬,纷纷采访 【我想采访一下,大佬是不是气炸了?本来想欲擒故纵,端一端架子,没想到,到嘴的大美人直接溜了。】 【刚刚溪溪叫我们老婆了,好甜哦,大佬你有没有听见呀?】 【后悔了吧?活该,叫你口是心非!】 【男人就该狠狠上,大佬你不太行诶,需要鹿血补一补哦。】 某人直接在线发疯。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滚滚滚!】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你们卡里余额有我零头多吗?你们被主播叫过老公吗?你们有性感的八块腹肌吗?】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叼烟冷漠脸)我行不行,某人迟早会知道。】 在一片问号中。 榜一顶着金灿灿的特效华丽退场。 ………… 下播后。 白临溪站在镜子前拍了几张照。 旗袍很贴身,微微一侧,身体曲线就一览无余,他将微卷的白发撩至胸前,半遮锁骨,对腰和腿来了一张特写。 随即。 下载微博,注册账号。 ID溪狐狸搞钱钱 头像是刚刚的自拍照。 白临溪躺在沙发上,逛了逛微博,发现粉丝给自己建了超话,关注量已破万,两次直播还都上了热搜。 营销号都在夸主播好美,榜一好壕。 刷着刷着。 白临溪在广场上翻到了一条特别的微博。 第18章 公主抱,他们也曾像小情侣 【就我感觉主播很眼熟吗?名字里都有一个溪,性格也很像,当年我家宝贝也在综艺里穿过女装,也是红裙子。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我家宝贝了。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怀念当初和姐妹们一起给溪宝打榜投票的日子啊。 他在舞台上那么耀眼。 像朵盛开的玫瑰。 可却凋零在了最美的19岁。 每次想起溪溪不在了都好难受,明明他那么好,顶着大太阳都要帮我们签完名,见我们在大厂守了一天还给我们送好吃的,当时有个姐妹皮肤过敏被蚊子叮得满胳膊红包,他还帮我们找药拿花露水……】 写到最后是一串省略号。 没有结束词。 像是太难过了实在无法继续打字了。 而这个粉丝的ID叫—— 溪溪下辈子要快快乐乐呀。 “……” 白临溪指尖一顿,眼眶发酸,心底涌入了一股暖流,既感动又无奈。 他很想给这位粉丝评论。 告诉她别难受。 要开心。 自己得到老天怜悯,又触摸到了阳光。 可他现在是白临溪。 不是林寻溪。 根本没办法去安慰这位粉丝。 “哎……” 白临溪叹了叹气,点开评论区,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抱抱的小表情,虽然他无法安慰她,但好在还有其他小天使。 楼层也有粉丝在分享当年的趣事。 【呜呜呜抱抱姐妹,我也好想溪溪啊,我现在都不敢关注Wild untamable的其他成员,就怕想起溪宝。】 【溪溪真的好宠粉,扯着嗓子喊亲一个,他就乖乖给我们抛了飞吻!】 【还有决赛那天,溪溪把粉丝送的玫瑰戴在了头顶!溪溪后期明显被压了票,他还安慰我们,说没事尽量就好!】 【签名的那天我也在,说点有趣的让大家开心一下,当时溪溪不是在签名嘛,淮哥突然出现,对我们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掏出防晒喷雾,对着溪溪一顿乱喷,还摸了人家的脸。 说‘亲爱的,哥哥帮你呵护小脸蛋。’ 溪溪气得追着淮哥打,打着打着,淮哥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对对对,还是公主抱!!以前喻水相欢的感情真的好好,像打打闹闹的小情侣,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闹掰了。】 评论区里还贴了图。 白临溪目光落在小情侣三个字上,嫌弃低哼,直骂晦气。 可手却情不自禁点开了照片。 只见阳光下,树影婆娑,《偶像星途》的旗帜在风中飘飘摇摇。 他们身上穿着A班浅粉的卫衣,喻疏淮将他抱住怀里,笑容痞坏,他也在笑,拿着抢来的防晒喷雾,对准青年的脸疯狂回击。 水雾呈扇形喷洒。 在光的反射下,隐约能看见彩虹。 这一幕青春洋溢,又暧昧微甜,是他和喻疏淮少有的温馨时刻。 白临溪记得。 后来某人还耍起了赖。 称眼睛伤到了,要他负责,当着众粉丝们的面,扯他衣角,搂他腰,像条尾巴似的黏着他回了基地。 ………… 想到这里。 白临溪忍不住吐槽。 “两年了,在无耻这方面,某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盯着照片看了会儿,冷漠划走,几秒后,又默默点回来,存了图,然后顺着粉丝主页点进—— 林寻溪的个人超话。 超话的关注量已经破了九百万。 头像还是熟悉的那张图。 ——初舞台上,水袖飞扬,他回眸一笑,唇上沾了几根湿润的银发。 翻着翻着。 白临溪的眼眶就红了。 原本他以为两年了,超话里肯定一片冷清,没什么人记得自己了,没想到还有很多粉丝在天天打卡。 她们分享着日常。 祝他安好。 跟已故的他分享着趣事。 比如,考上了大学,捡到一只可爱的猫猫,今晚吃的蛋包饭很美味,有了一位温柔体贴的男朋友。 都是些小事。 但足以让人泪目。 白临溪还在超话里找到了自己的‘死因’,当初公司的公告是他身体不适,在家中意外猝死。 “这样……” “好像还挺好的。” 白临溪忍不住想,要是真正的死因爆出,哪怕他没有被那群恶心的垃圾玷污,营销号也会添油加醋乱说。 说不定。 还会有人觉得他是死在床上的。 那他的粉丝们该有多难过啊。 白临溪不知道是谁封锁了消息,可能是公司怕影响下一届选秀,也可能垃圾们的家族怕股市下跌,也可能是…… 但不管是谁。 此时此刻,他都很感激这人。 划过一个又一个帖子,白临溪眼中不知不觉蒙了水雾,他怕自己哭出来,默默退出超话,贴了贴手机。 “谢谢……” 大家的祝福我收到了。 这辈子。 我一定会好好的。 ………… 十多分钟后。 白临溪调整好情绪,重新点开微博,这次翻到了溪狐狸的超话,挑了一张全身照的发微博 【(小狐狸笑眯眯)家人们,关注我,今晚我们梦里见~】 由于是新开通的账号。 目前还没粉丝 白临溪发完微博就去洗澡了。 晚上。 白临溪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前世的事,他又是数孔雀,又是听安眠曲,可依旧没能成功入眠。 于是—— 他开始骚扰喻疏淮。 白临溪先发了一张半身照过去。 【金主先生,有人说我这身旗袍像民国美艳小妈,你要做我儿子吗?】 消息一发出去。 白临溪自己都笑了,但他觉得还不够,又添了两句,主打一个气人。 【不想当儿子,女儿也行。】 【妈妈给你买五彩斑斓的小裙子~】 等了两分钟。 对面还没有回复。 白临溪试探地拨了一个电话。 谁想。 秒挂了! 白临溪猛地坐起,漂亮的狐狸眼一眯,笑得魅惑又危险。 “行。” “装高冷是吧?” 白临溪翻了翻相册,挑了一张锁骨照。 这张照片还露了半张脸,红唇微张,指尖勾引似的抵在唇上,性感的锁骨被卷发覆盖,旗袍包裹的身躯曼妙诱人。 “这张好。” 半遮半掩。 朦胧的诱惑才是最勾人的。 对面那只骚里骚气的花孔雀一定很喜欢。 白临溪将照片发了过去。 并附上一句话。 【白临溪:哥哥,悄悄告诉你,我戴了腿环哦,要看吗?】 第19章 腿环做诱!金主大人他急了 腿环做诱。 对面依旧无动于衷。 白临溪也不急,躺在被窝里,点开淘宝,慢悠悠挑衣服,原主的衣服大部分都是黑白色调的卫衣,太过普通。 他更偏爱设计新颖的慵懒风衬衫。 不旦穿着舒服。 而且…… 还适合钓男人。 轻轻撩开,用力撕烂,都能增添情趣,最重要的是还能玩湿身诱惑。 白临溪看都不看价格,喜欢就直接下单,主打一个开心。 反正卡里还有一百多万。 等花光了。 再去钓傻逼金主爆金币。 挑了会儿。 白临溪正准备换一家店继续选。 忽然。 一条新消息弹出,挡了屏。 【傻逼金主:啧,一晚上没陪你睡觉就孤单寂寞了?】 “?” 什么垃圾消息? 划掉! 白临溪挑眉轻哼,直接无视上钩的大鱼,继续逛淘宝。 几分钟后。 新消息又弹了出来。 【傻逼金主:三秒。】 【傻逼金主:腿照发来,不然扣钱。】 白临溪再次划掉了消息。 扣就扣呗。 反正这傻逼的钱好赚。 白临溪挑完男装,又挑了几套女装,还选了搭配女装的各种配饰,比如假发,丝袜,发箍,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他正要挑高跟鞋。 某人的消息又双叒弹了出来。 是条语音。 “……” 哟。 金主哥哥急了? 白临溪忍着笑翻回微信,一点开语音,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便阴恻恻响起。 【宝贝儿……】 男人唤得亲昵,甚至在笑。 可拖长的尾音却透着明晃晃的威胁。 【欲擒故纵要有度,我这人一生气就爱把人绑床上,关黑屋,半个小时不回消息,你是想余额清零,还是一个月不能下床?】 听完语音。 白临溪将女装和配饰以代付的形式发给喻疏淮,随后啪啪啪打字。 【白临溪:金主哥哥,我选第三个,穿上漂亮的新裙子伺候哥哥。】 后面还跟着一张乖巧的表情包。 小狐狸抱着枕头,泪眼汪汪抬眸,讨好地朝着镜头摇晃尾巴。 对面沉默了。 片刻后。 男人缓缓打字询问。 【傻逼金主:你刚刚在挑衣服?】 白临溪发了张小狐狸点头的表情包。 对面又沉默了。 像是在查看订单。 很快。 一条十秒的语音弹了出来。 白临溪轻戳屏幕,随着滴的一声,耐人寻味的笑声飘来,蔓延着痞痞的味道。 【女仆装?水手服?狐狸耳朵?白临溪,你是想穿给我看,还是想穿去直播?我怎么感觉我像是刷卡工具人?】 “……” 哎呀。 小心思被发现了。 白临溪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在男人没在面前,他连忙解释。 还特意发的语音。 “什么工具人,明明是帅气大方的金主哥哥,哥哥说过养我的,怎么……” “连几件衣服都舍不得给我花?” 魅惑的嗓音最后放得很软,带着几分委屈的控诉,好似丝绸滑过人耳,酥痒阵阵,让人……难以抗拒。 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 手机屏幕上方就弹出了淘宝的提示,您的朋友已帮您付款完毕。 下一秒。 微信也响了。 【傻逼金主:挺会撒娇的。】 【傻逼金主:行,给你买了,现在把穿旗袍的腿照发来。】 白临溪发了张谢谢老板的表情包。 随即。 带上笑脸打字询问 【白临溪:哥哥是要看腿环吗?】 【傻逼金主:嗯。】 【白临溪:腿环是黑色的哦。】 【傻逼金主:发来。】 【白临溪:请金主大人稍等一分钟。】 【傻逼金主:?】 白临溪瞄了眼对面发来的问号,狐狸眼狡黠闪动,飞速打开相册,选了张腿照,然后…… 点击编辑,选择黑笔。 飞速在大腿的位置涂涂画画。 什么性感腿环? 家里根本就没有。 他只是随口一编,逗喻疏淮玩的。 三秒。 手动版腿环完成了。 白临溪看了看,觉得有点简陋,于是又添了一朵红玫瑰。 玫瑰还是现成的贴纸。 照片PS完毕,白临溪回到微信,发送照片,啪啪啪打字。 【白临溪:好哥哥,晚安。】 【白临溪:送朵漂亮的小花花给你~】 消息刚发送成功。 对面就弹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傻逼金主:?】 【傻逼金主:艹,你TM又玩我?】 下一秒。 视频电话闪了过来。 白临溪直接挂断视频,关了机,然后扔掉手机,笑眯眯钻进被窝里。 哎呀。 捉弄完花孔雀心情突然就美妙了。 “睡觉睡觉~” 至于某人的威胁…… 他才不怕。 舒舒服服躺平,享受八块腹肌的男人一个月的伺候,是惩罚吗? 不。 是白捡的大便宜。 白临溪阖上眼帘,蹭了蹭枕头,慢慢放空思绪,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模模糊糊中打了个喷嚏。 显然。 某人在恶狠狠骂他。 ***** 次日。 白临溪一觉睡醒,打开手机,看见了喻疏淮气急败坏的留言。 【傻逼金主:喜欢玩我是吧?】 【傻逼金主: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某只小狐狸可别哭着说我错了。】 看完消息。 白临溪的评价是—— 傻逼,晦气,有毛病,做梦。 白临溪无视男人的消息,起床洗漱,挑了件白衬衫穿上。 扣子最上面两颗不扣,露出锁骨,挽起袖子,再搭配黑裤子皮靴,普普通通的衬衫瞬间就添了几分性感,氛围感十足。 白临溪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后,又找了根黑色头发,将头发半扎 昨晚的卷发棒是一次性的。 此刻发尾的波浪卷已经消失,恢复原本的微卷,慵懒又唯美。 白临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泪痣,撩起碎发别到耳后,忍不住感叹。 “越来越像了……” 要是用男装直播。 估计弹幕都会刷林寻溪诈尸了。 不对。 应该是刷自己蹭自己的热度,吸自己的血,对自己不敬。 所以…… 他不想用男装直播。 一是怕有节奏。 二是不想林寻溪的粉丝伤心。 白临溪收回思绪,拿上手机准备出门。 他今天打算去购物。 买一些日常用品,把沐浴露洗发水什么的通通换成自己常用的。 白临溪打开门,走到电梯口,刚想摁一下按钮,却发现电梯就在这层。 忽地。 心咯噔了一下。 一股不祥的预感翻涌而来。 他猛地看向门口,只见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第20章 这也是惩罚的一环 是喻疏淮的经纪人周潇。 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打扮干练,神情严肃,鼻梁上架着银框眼镜,中长的黑发扎在身后,一身燕麦色的西装成熟又稳重。 她左手提着手提包。 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发语音。 “我到了,你好好待着车里别乱跑,今天是周末,容易碰见你粉……” 周潇抬头的一瞬,声音戛然而止,瞳孔肉眼可见扩大,掩不住的震惊。 太像了! 她知道喻疏淮包养了一个小情人。 但没想到…… 这替身和正主跟双胞胎一样! 四目相对。 白临溪微微挑眉,松了口气。 不是喻疏淮就好,他真怕那傻缺大清早发情,把他摁在电梯里啃。 眼见电梯就要关上,白临溪迅速跨了进去,而周潇也回过了神,眼神变得锐利又冷漠,打开手提包,递来一张名片。 “你是白临溪吧?” “你好,我是喻疏淮的经纪人,周潇。” 白临溪接过名片,狐狸眼一扫,懒洋洋靠在墙上:“原来是周姐姐呀,你好你好,我那金主爸爸让你来的?” “我们的关系还没亲密到叫姐姐。” 周潇皱起眉,双手抱胸,神色有些不悦,但很快就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漠:“还有,我不管你们私下怎么玩的,外面说话注意点,金主、老公等等暧昧的称呼都不能叫。” “哦~” 白临溪察觉到周潇的敌意,轻哼了一声,乖乖点头,心底却哭笑不得。 周姐姐好凶哦。 明明…… 上辈子是她让自己叫姐姐的。 当年,出道后,公司派了薛辉做他们男团的经纪人,而喻大少爷不受公司的摆控,有自己的单独的经纪人。 还是鼎鼎有名的金牌经纪人周潇。 由于他和喻疏淮总吵架,周潇经常来劝和,还买过奶茶哄他们,有次,他接过奶茶,刚喝一口,某人就夺走了。 说。 不喜欢另一杯。 幼稚得像个三岁小朋友。 但他们走后,他却发现,塞到手里的奶茶,是芒芒生打椰。 里面…… 加了两份他喜欢的麻薯。 白临溪垂着眸,长睫在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眸底雾蒙蒙的,晦暗不明。 这时,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响起。 “别只顾着点头,要记在心里。” “你和阿淮的这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口罩、墨镜、帽子都备好,不想上热搜,丢掉工作,就低调警惕、管好自己的嘴。” 白临溪收回思绪,抬眸一看,发现周潇打量他的目光愈发不满,有种……自家大白菜被偷了,插了根小杂草的感觉。 他理解。 毕竟周潇不知道自己是林寻溪。 “好好好。” 白临溪连靠在墙,姿态慵懒,连点了几个头,眉眼弯弯,笑得又甜又媚:“我都记住了,领导,还有吩咐没?” 周潇:“……” 太像了。 笑起来一样明艳。 怪不得小祖宗这两天乐开了花。 伸手不打笑脸人,周潇瞥见电梯开了,推了推眼镜,提着包率先走出去。 “没了。” “走吧,车上有人在等你。” 白临溪跟着走了出去。 离开单元后,周潇从包里拿出墨镜递给白临溪,让他先戴上,白临溪接过墨镜,发现有点眼熟,貌似是喻疏淮的。 果然。 下一秒就听见周潇说。 “墨镜是阿淮的。” “上车后直接给他就行了。” 白临溪应了一声,目光穿透墨镜,环顾四周,由于今天是周末,来来往往的人比平日多,还有外卖小哥在飞速奔跑。 很快。 他们就走出小区。 来到了一辆豪华黑车面前。 车有防窥探,看不清里面,但白临溪总感觉有双戏谑的眸子透过车窗在视奸自己。 “进去吧。” 周潇站在一旁,双手抱胸,抬了抬下颚,示意白临溪坐后面。 白临溪正要拉开车门。 忽然—— 车从里面推开,一双冷白修长,富有骨感的手猛地伸出,揽过他的腰,倏然收紧,使劲将他拽了进去。 “艹!” 白临溪心下一惊。 怕撞到头,配合地往里跨。 谁想,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起,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压在了真皮座椅上,手腕还被上了手铐。 男人的膝盖粗暴抵进腿间。 侵略性十足。 白临溪喘了口气,抬眸对上喻疏淮玩味的目光,一脸无语:“你发什么疯?” 喻疏淮今天穿了件黑衬衫,衣领未扣,冷白的肌肤上挂着一条玫瑰银链,性感又蛊人,他捏着白临溪的腰,缓缓俯下身。 “这还不算发疯,只是……” “不乖的小惩罚。”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 呼吸越贴越紧。 银链滑落而下,落在白临溪唇上,一下又一下,暧昧摩擦着。 白临溪皱眉,想要躲开:“车里有人。” “忍着。” “这也是惩罚的一环。” 喻疏淮直接将人拎起,捏着下颚摁在椅子上,狠狠吻了下去。 车外。 周潇早已经替他们关好了门。 “哎,要命了……” 周潇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她就是看喻疏淮拿着手铐,怕出事,这才亲自去请人的,没想到…… 里面那位祖宗跟泰迪似的。 一分钟都等不及。 周潇左顾右盼,确认没有狗仔后,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豪车有挡板。 看不清后面的情况。 但隐约能听见手铐碰撞的声音。 熊牧坐在驾驶座上,正捂住耳朵,见周潇来了,小声唤道:“周姐,我们要不要先出去啊?” 周潇:“没事,不管他们,开车。” 熊牧:“是去庄园吗?” 周潇点了点头。 “好勒。” 熊牧发动油门,控制方向盘倒车,努力忽视后面的声音,认真开车。 车窗外的景色慢慢在倒退。 白临溪脸贴着椅子,衬衫半敞,眼尾一片绯红,明明被男人强势压着,索吻侵占,他脸上却没半点羞怒。 反而懒洋洋的,凝着风情。 像朵浸泡在春水里绽放的玫瑰,美艳又夺目,散发着馥郁的芳香。 他原本想反抗的。 看见车里有挡板后就躺平了。 想亲就亲。 想罚就罚呗。 按摩店还要给钱呢,他身上这个直接倒贴,躺一躺就有钱赚,何乐不为? 时间一分分钟过去。 喻疏淮沉着脸,越亲越气,都被手铐拷上了,小替身怎么不害怕,怎么不反抗,怎么都不害羞一下? 他顺着白临溪的视线看去。 发现—— 小替身竟然在看风景! “艹!” 喻疏淮低骂出声,被无视的怒火涌上心头,还掺杂着些许失落:“白临溪,你这个班上得是不是太敷衍了?” 他粗暴地扣住白临溪的腰。 刚想掐一把。 忽然,好听的笑声滑过耳膜,美人长睫掀起,红唇轻启,含情脉脉贴来。 第21章 冤家调情,又亲又吵 “哥,我发现你真的很帅~” 两人鼻翼相碰,呼吸缠绵。 白临溪眼神布满了迷恋,被手铐禁锢的双手撑着皮椅,身体软在喻疏淮怀里,一寸寸吻过男人下颚线: “我刚刚不是在走神,是在看你的海报,不愧是顶流巨星,哥哥的海报竟然挂满了大街小巷,每一张都好帅,好性感。” “我以后在外面,就叫你顶流哥哥,如何?” 幽香在周遭缭绕,痒意酥麻麻乱窜。 喻疏淮喉咙处一阵发紧,被夸得心花怒放,顺势将白临溪抱到腿上。 “一骂你,你就装乖。” “我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帅,你要不要看看?” 白临溪枕在男人肩上,狐狸眼一眨,魅惑蛊人:“又不是没看过,既然顶流哥哥唱跳全能,不如给我表演一个脱衣舞?” 闻言。 喻疏淮轻蔑的哼了一声。 笑话。 自己是什么身份。 出卖色相给一个小情人跳舞? 不可能。 一辈子都不可能。 “怎么……” 白临溪媚眼如丝,踢了踢男人小腿,轻柔地问:“顶流哥哥是不会,还是不敢?” “是你不配。” 喻疏淮语调傲慢,落在白临溪身上的目光玩味又鄙夷,像是在打量玩物:“想得到挺美的,我给你跳舞,你是小情人,还是我是小情人?” 他一巴掌拍在少年腰上。 下颚微抬。 指了指车门的凹槽。 “去,把烟和打火机拿过来。” 白临溪没动,一脸控诉:“金主大人,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手被你冷漠无情地扣住了?” 喻疏淮眯眼,嘴角露出痞笑:“用嘴咬。” “嘴有工伤,要咬自己咬。” 白临溪直接起身,挪到一旁,留给男人一个冷漠的背影:“抽吧,使劲抽,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省得以后变老了,变丑了,满脸皱纹,可怜兮兮没人要。” “?” 喻疏淮嘴角一抽,气笑了。 艹。 真TM包养了个小祖宗! 他想把人拽过来,狠狠地罚,可抬头一看,少年逆着光,衬衫被他撕扯得凌乱,右肩露了出来,雪白的肌肤上一片牙印,瞧着瘦巴巴的,恍若记忆中那抹身影。 顿时…… 不由心软了。 喻疏淮不甘心被小情人拿捏,翘起二郎腿,自己伸手拿过精美磨砂质感的黑金沙烟盒。 还一边怼了回去。 “我就算老了丑了,我还有一大把的钱,而你,主业小情人,副业主播,都是卖身卖脸,吃年轻饭的,等你老了才是……真正的可怜兮兮,没人要。” 抽出一支香烟。 喻疏淮将烟盒帅气地扔了回去。 不料。 白临溪回眸看来,笑靥如花。 “哦。” “那我趁着年轻多找几个男人。” 喻疏淮动作一顿,莫名不爽,气得掐断了手里的烟:“行,合约到期了,你随便找,但现在你只能伺、候、我。” 说罢。 他又将人揽入了怀里。 “亲我。” “这次再看海报,扒光你的衣服。” 白临溪懒得跟他吵,主动献吻,乖顺软了身。 两人说话没压着声音,熊牧和周潇全都听见了。 熊牧目视着前方,一边开车,一边竖起耳朵,悄咪咪吃瓜,听两人拉扯来拉扯去,忍不住感叹—— 怎么有点像小学生吵架呀? 周潇的神色则较为凝重,眉头皱了又皱,她原本以为后面的两位会跟典型的包养关系一样,金主要身体,小情人乖顺听话,没想到他们的相处模式像一对冤家。 太熟悉了。 当初阿淮和溪溪也是这样吵吵闹闹的。 周潇回头。 想看一看他们的情况,奈何黑色挡板隔绝了视线,什么也看不见。 无奈。 她扶着额头叹了声气。 “哎。” 希望这两人在公共场合低调点。 不然…… 热搜真的要炸了。 两个小时后。 小车驶入了一栋欧风豪华庄园。 这里坐落在山脚下,放眼望去,浪漫又奢华,白色大理石构建出典雅的庭院,高大的罗马柱缠满了玫瑰,别具风情。 两侧还伫立着精美的雕像。 雪白的羽翼,微卷的头发,都是古希腊的神话人物。 “淮哥,是在外面停车吗?” “嗯。” 喻疏淮拿过钥匙,帮白临溪解开手铐,瞥见少年的手腕泛了红,忍不住调侃道:“挺好看的,以后我们在床上也试试。” “行啊。” “加钱,一个月两百万。” 白临溪抽回手,懒洋洋将男人的脸推开,目光透过车窗,环顾一圈,问道:“来这里干嘛,难道舞台修在这儿?” “答对了,奖励你一个吻。” 喻疏淮拽过白临溪下巴,锁定那红得滴血的唇,狠狠一吻。 白临溪翻了个白眼。 亲亲亲! 一路上没完没了。 要不是前面还有人,这傻逼肯定在车上就把他给办了。 忽然。 熊牧帮他们打开了车门。 “淮哥,你们……!” 一见里面春色撩人,青年瞳孔地震,吓得手忙脚乱:“那啥,抱歉抱歉,你们继续亲,我跟周姐先走!” 他刚要带上门。 白临溪长腿一伸,将其挡住,随即,在熊牧震惊的目光中抓着喻疏淮的头发,一把推开,冷漠抽身。 “滚,再亲嘴就肿了,等会儿跳起舞就不像你的小玫瑰了。” 身后的男人气得爆了句粗。 白临溪没理他,揉了揉酸软的手腕,左看看,右看看,甚为满意。 这里挺不错的。 冬暖夏凉。 很适合养老。 不知道能不能从大傻逼手里薅走? 喻疏淮目光暗沉,摸了把发痛的头皮,盯着白临溪的背影,冷哼:“床下不懂规矩,以后床上有你哭的。” 男人声音压得很低。 仿佛要把白临溪撕烂,拆之入腹。 然而。 少年在欣赏风景。 依旧没搭理他。 熊牧吓得心惊胆跳,生怕老板发火,连忙暖场,小心翼翼地问:“淮哥,你没事吧?” “没事,你去看看陈叔他们过来没。” “好勒。” 周潇正抱着手臂站在一旁。 等喻疏淮拿着烟盒下车,她走了过去,严肃道:“阿淮,有件事,我想跟你聊一下。” 第22章 玫瑰插入皮带,他咬烟媚笑 “什么事?” 喻疏淮桃花眼散漫掀起,夹烟叼嘴里,手上把玩着价值不菲的打火机,复古的机械齿轮设计,在阳光下炫酷夺目。 他想让小情人帮他点烟。 可余光一瞥。 白临溪竟然打着哈欠走了! 喻疏淮刚要去抓人,周潇踩着高跟鞋挡在他面前,小声询问:“你包养白临溪前,有没有查过他身份?” “查了。” 喻疏淮靠着车,手腕一转,指腹摩擦齿轮,帅气点燃火。 “母亲死的早,父亲二婚,性格孤僻,跟家里的关系不好,也没什么朋友,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很好拿捏。” 周潇皱眉,一脸无奈:“你确认你包养的这位小情人性格孤僻?” “嗯?” 喻疏低头点烟,余光追随白临溪的身影,痞里痞气吐出几个字。 “大概……” “是被我帅脸迷得本性暴露了。” 周潇有被无语到:“行行行,你是宇宙第一帅,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小情人和溪溪有可能是兄弟,他们长得太像了,溪溪又是孤儿,还在同一个城市。” 喻疏淮摇头低笑,缓缓吐出烟圈:“如果他是我老婆的弟弟,我怎么可能搞他?” 周潇愣住:“什么意思?” “我验过DNA了,他们没血缘关系。” 喻疏淮摩挲着烟蒂,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回味着口腔里微苦夹杂着刺激的辣味。 溪溪走后。 他经常去溪溪的超话打卡。 某天,他发现有人提起一个主播,穿着女装,化着夸张的妆,像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但五官的轮廓却极其相似。 他去直播间看了一眼。 矫揉造作的。 没什么兴趣。 可当晚却失眠了。 他反反复复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的小玫瑰穿着戏袍,浑身是血,打着颤跪在昏暗中,一声又一声说着冷。 他想抱他。 将他紧紧地拥入怀里。 一个月后。 他派人调查了白临溪,看着熟悉的脸,生了包养的想法。 怕是溪溪的亲人。 还让人悄悄弄了DNA对比。 好在。 结果并不是。 听到这里,周潇惊了:“你还留着溪溪的DNA信息?” “……” 喻疏淮垂着眸,吸了口烟,眸底晦暗不明,看不清什么情绪。 他瞥了眼白临溪的位置。 见人越走越远,不耐烦地问:“还有事没?没有我去捉人了。” “还有住处问题。” 见喻疏淮避开始话题,周潇也没再过问林寻溪的事,她推了推眼镜,语重心长道: “白临溪住在普通小区,隐私没有保障,你频繁去容易被粉丝发现、狗仔跟踪,我的建议是,把他接到你家。” “或者,找个偏远的房子藏起来。” 喻疏淮转着打火机,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直接绕开周潇走人。 “行,知道了。” 另一边。 白临溪也在和熊牧聊天。 两人走在碎石路上,熊牧手插在卫衣兜里,胖嘟嘟的腮帮子微鼓,神情有些拘谨,白临溪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小熊~” “诶,溪哥我在呢!” 白临溪拂过路旁的玫瑰,指尖在花瓣的衬托下雪白如玉,偏头一笑:“这里看着挺大的,有没有温泉?” 熊牧摇头:“不太清楚,我只来过两次,还是跟淮哥一起检查舞台。” 白临溪狐狸眼微眯,又问:“那舞台的大小跟综艺里的一样?” 熊牧疯狂点头:“不止大小一样,是完全复制,淮哥连打光什么的都调好了,说是要还原他宝贝……!” 话音一顿。 青年猛地想起面前的大美人是替身,怕他伤心,默默哑了声。 白临溪笑了笑,折了一朵玫瑰,垂眸轻嗅:“那你跟你家老板多久了?” 熊牧算了一下时间,答:“快半年了吧,淮哥复出后我就一直跟着他。” “复出?” 白临溪捕捉到关键词,指尖不慎被花刺扎了一下,微微有些疼。 他停下脚步。 目光锁定熊牧,神情慵懒,看似漫不经心:“你是说喻疏淮退过圈?” “对啊,你不知道?” 熊牧面露震惊,见白临溪摇头,估摸着他那时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于是认真解释: “就是淮哥的……白月光不是去世了吗?后来淮哥退了团,再然后消失了一年多,也是今年才开始复出的。” 白临溪忍不住追问:“他消失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熊牧摊了摊手,注意到喻疏淮走来的身影,又补充道:“淮哥来了,溪溪你要是好奇,晚上可以私下问他。” “嗯。” 白临溪轻轻应了一声,雾色的瞳孔被长睫遮盖,看不清神情。 他摩挲着手里的花刺。 正想扒掉。 一道笑里藏刀的嗓音从身后飘来。 “谁许你摘花的?” 白临溪回眸,男人帅气的脸庞映入眼帘,那双桃花眼漾着坏笑,一看就不怀好意,果然…… 下一秒。 他屁股就挨了一巴掌。 “真不乖。” “谁家小情人像你一样,把金主扔在身后不管不顾?” 烟雾缭绕在周遭,迷迭香缠绵浓烈的荷尔蒙,微醺醉人。 两人目光暧昧交织。 “你家的呗。” 白临溪红唇勾起,吹散白雾,摘下玫瑰插进男人的皮带里。 随即。 夺走了他手里的烟。 喻疏淮瞳孔一暗,神情错愕,见美人手臂懒洋洋抬起,含住自己咬过的烟,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 “啧……” 男人哑声低笑,看了看腰间的玫瑰,又看看白临溪轻抿的红唇。 喉结起伏 望向少年的目光变得炽烈如焚。 “你不是说抽烟死得快吗?” 白临溪狐狸眼魅惑掀起,细白的手指夹走烟,缓缓凑近,勾住喻疏淮脖子,冷艳抬头,对准男人的脸张嘴。 暧昧地。 吐出缥缈的烟圈。 “因为……” “二手烟的危险更大啊,傻逼。” 喻疏淮脸一黑,额角青筋暴起,眸底的欲念瞬间被郁闷覆盖。 “艹!” 他刚要掐住白临溪的腰。 谁想。 戏玩他的小替身先一步抽身溜走,还报复性地踢了他一脚。 “哥,烟有害,等会儿再抱哦~” 喻疏淮脸更黑了。 一旁的熊牧怕自己笑出声,连忙捂住嘴,可还是没能憋住。 喻疏淮恶狠狠刮了他一眼。 “笑屁,再笑,开了你。” 熊牧双肩一颤。 默默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喻疏淮抽出腰间的玫瑰,冷笑一声,撕烂一扔,追上白临溪。 熊牧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在他手足无措时,不远处响起周潇的呼唤。 “小牧,过来,我们先走。” “来了来了!” 熊牧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很快。 喻疏淮就追上了白临溪。 他一把扣住腰,强行将人拽入怀里:“哥哥我大度,先放过你,如果舞跳不好,到时候再在床上慢慢收拾你。” 白临溪咬着烟,轻哼了一声。 随他去。 懒得挣扎。 整个庄园很大,一路上还有园丁在修剪枝叶,大伙儿见少东家来了,纷纷点头示意,几分钟,迎面走来几人。 “大少爷,怎么提前来了?我都没来得及去门口接你。” 为首的那位年过半旬,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洋溢着笑容,开心地挥着手,瞧着和蔼可亲,身上还穿着园林围裙,带着袖套。 像是刚放下活就赶过来的。 走在后面的则是三个中年妇女。 见喻疏淮搂着一个漂亮的男人,她们一个比一个惊讶,偷偷打量着白临溪。 白临溪注意到目光。 也不躲闪,大大方方任她们看。 这时。 腰被猛地攥紧。 男人低醇散漫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唇若有若无擦过耳尖。 第23章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走在前面的是这里的管家,你叫他陈叔就行,这里的佣人都是不会上网的中年人,还签了保密协议,所以……” “你要是不乖,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啃你。” 白临溪懒洋洋哦了一声。 喻疏淮觉得敷衍。 使坏地在少年脸上捏了一把。 白临溪吃痛,想揍人,但陈叔等人已经走到了面前,隐约还能听见大妈们在说悄悄话。 “哟,走近一看更漂亮了。” “这皮肤白嫩嫩的,还是长头发,该不会是小姑娘吧?” “我看不像,人家穿的明明是男娃娃的衣服,但大少爷怎么抱着他的?” “到了到了,先别说话。” 陈叔微微鞠躬,大妈们也跟着叫了声少爷好,待喻疏淮点头后,陈叔看向白临溪,笑容和蔼,带着几分尊敬: “大少爷,这位是……” 大妈们同步抬头,一脸好奇。 “我朋友。” 喻疏淮没有过多介绍,搭在白临溪腰上的手暧昧游走,摩挲着腰窝,桃花眼散漫上扬,吩咐道: “我们今晚在这里住,陈叔,你找人收拾一下房间,我先带他去逛一圈,你们忙你们的,不用跟着,午饭的话,到时候做好让人送到新建的演播厅。” 白临溪瞥了眼男人的手,无情拍开。 朋友? 谁家朋友又搂又摸啊? 清脆的一声响,陈叔等人皆面露惊色。 喻疏淮危险眯眼,反手捉住白临溪手腕,将人霸道地往怀里拽,贴着耳畔,小声警告。 “抱和撕烂衣服,自己选一个。” 闻言。 白临溪侧头,唇吻在男人耳垂。 “我选……” “顶着这张脸裸奔,要一起吗?” 喻疏淮哽住。 又被气得暗搓搓咬牙。 两人耳鬓厮磨,声音很轻,仅他们可听。 陈叔察觉两人关系亲昵,脸上浮起惊讶,错愕了片刻,连忙收回思绪,问:“那大少爷,午餐您们要点什么菜?” 喻疏淮心想,自己是金主,没必要自降身份,跟一个小情人一般见识,于是施舍恩宠。 “你想吃什么?” 他搂着白临溪的腰,简单介绍:“庄园里的厨子都是五星大厨,只要说得出名字的菜,他们都能做。” 白临溪想了想,认真吐出两个字。 “空气。” 一旁的大妈们忍不住笑出了声,连陈叔也笑得肩抖了抖。 喻疏淮唇角微抽,对上白临溪挑衅的目光,气笑了,眼底暗沉翻涌,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弯腰扛起白临溪。 “恃宠而骄是吧?” “行,饿着肚子给我去台上跳舞。” 说着说着。 一巴掌重重拍在白临溪臀上。 “你……!” 双腿忽然悬空,天地颠倒,白临溪视线被银发遮掩,不由有些慌乱。 但很快。 他就冷静了下来。 唇角勾起冷笑,狐狸眼一闪而过狡黠,环住男人的腰,戳他背脊。 “驾。” “喻小马,跑起来,我已经迫不及待在闪光灯下跳舞了。” 喻疏淮脸瞬间黑到底,想杀人了。 皮是吧? 呵。 等到了床上该哭着求饶了! 要不是这家伙长得像他的小玫瑰,他早就把他拽下来,狠狠踹飞了。 除了溪溪。 还没有人敢这样戏玩他。 喻疏淮越想越气,但又舍不得将人放下来,因为这样扛着,能清晰的感受到体温、身体的柔软,以及呼吸。 恍惚间。 就像…… 他的小玫瑰还活着一样。 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陈叔和大妈们面面相觑,愣在原地。 一个个脸上皆是不可置信。 “刚刚少爷的朋友竟然叫少爷小马,少爷还没有生气?!” “那看起来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了。” “可我怎么感觉不像是朋友,打打闹闹的,像极了小俩口!” 其中一位大妈将目光落在陈叔身上:“陈管家,你说他们会不会……” “不该问的别问。” 陈叔拉了拉袖套,眉眼弯弯,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你们还想不想要工作了?大少爷说是朋友,那就只是朋友。” 大妈们连忙点头,表示懂了。 “那中午还要不要做饭啊?” 陈叔无奈地笑了笑:“肯定要啊,那句空气分明是逗少爷的玩笑话,菜就按照以往的来,海鲜炖品都备上。” “好勒,老妹们走,干活了。” ………… 喻疏淮扛着白临溪走了一会儿。 原本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可走着走着发现,身上的小替身舒舒服服哼着曲儿,懒洋洋的,还挺享受的? 艹。 自己可是金主。 怎么反过来伺候小情人了? “滚下去。” 喻疏淮松开手,正想把白临溪扔下去,谁想,小替身比想象中还要敏捷,搂着他的脖子,身体一晃,稳稳落地。 那漂亮的狐狸眼回眸扫来,魅惑勾人。 目光却带着嫌弃。 “这就不行?” “金主大人,补一补肾吧,不然以后传出去怪丢人的。” 喻疏淮冷笑,咬牙切齿道:“我行不行,今晚你就知道了。” “是吗?” 白临溪歪头一笑,勾住男人的衬衫领口,把玩贴着肌肤的银链子:“那哥哥是打算在床上,还是舞台上?” 喻疏淮眸底燃起兴味,一把圈住白临溪的手腕,用力握紧。 嗓音也瞬时哑了几分。 “当然是,看你的表现。” 两人目光交缠在一起。 白临溪捕捉到男人眸底的期待,眸底一闪而过寒芒,笑得意味深长。 他倒要看看。 完美复原舞台后。 喻大少爷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他可不信这傻逼之前说的什么视频没有温度,想抱他,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分明就是馋肉体。 想养个玩物回忆一下曾经的滋味。 白临溪不想再跟喻疏淮废话,冷漠收回手,转身大步往前走。 “行,舞台在哪儿,带路。” 暧昧的氛围瞬间消失。 喻疏淮看着被自己拍开的手,唇角勾起,古怪地笑了一声。 艹。 变脸比翻书还快? 真不愧是溪溪的粉丝,越演越像了。 十多分钟后。 白临溪见到了惊人的一幕。 喻疏淮竟然直接复刻了整栋楼,外形是富有设计感的盒式建筑,右上往里凹陷,呈星形,玻璃映着阳光,璀璨夺目。 “帅不,是不是跟综艺里的一模一样?” 喻疏淮双手抱胸,下颚傲慢抬起,余光扫过白临溪,一脸嘚瑟。 “?” 怎么动不动就开屏? 白临溪无语,敷衍夸夸:“哥哥好帅,好有钱,好厉害。” 喻疏淮很满意。 美滋滋地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富有设计感的螺旋楼梯,墙上还贴着《偶像星途》的星星标志。 这一切太过熟悉。 白临溪闭上眼也知道演播厅在那儿。 但他很清醒,假装惊讶又迷茫,乖乖跟在喻疏淮的后面。 踏上楼梯。 拐了几个弯。 又穿过一个长廊。 终于到了豪华的演播厅。 白临溪走进去一看,无论是舞台的布置,还是导师的座位,都跟从前的一模一样,导师的桌上甚至放着赞助商的广告。 一排排瓶装牛奶。 目光一转。 舞台的中心还有一个大鼓。 那是…… 他初舞台踩在脚下的道具。 “……” 白临溪愣在原地,震惊不已。 没必要吧? 只是养一个玩物跳跳舞,玩点花样的,有必要弄得一模一样吗? 不知不觉。 心跳乱了节奏。 砰砰砰的。 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 忽然—— 纽扣崩裂的声音传来,胸口凉嗖嗖的,白临溪回过神,定眼一看,喻疏淮捧着他的脸,笑得温柔雅痞。 “宝贝儿,自己脱,还是我帮你换?” 第24章 帮我戴脚链 白临溪挑了挑眉,扫见挂在帷幕后的红衣,知道了男人的用意。 “当然是……” 他靠在喻疏淮肩上,轻扬下巴,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眼尾勾着一抹绯红,像是诱人堕落的妖精。 “小喻子来帮我喽~” 喻疏淮愣住,哭笑不得,谁家小情人这么会恃宠而骄啊! 真是养了个小祖宗! 他不停在抱怨,手却没停,将舞服从木架上取下,一件一件套在白临溪身上,还认认真真系好了腰带。 上下检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扬眉低哼。 “行了吧,小祖宗,有我这么好的金主,是你上辈子的福气。” 白临溪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哦。” 是上辈子的晦气。 他理了理水袖,余光一扫,发现木架上还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红丝绒盒,忍不住询问:“喂,里面装的是什么?” 喻疏淮收手抱胸,故作神秘:“好东西,自己打开看。” “……” 那肯定是坏东西了。 白临溪将水袖挽到手腕,取下丝绒盒,打开一看,愣住了。 竟然是…… 他当初戴在脚上的小铃铛金链。 “小狐狸。” 男人低醇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蔓延着一丝期待:“既然你是我家小玫瑰的粉丝,那应该能认出这是什么吧?” 白临溪抬眸,对上喻疏淮炙热的目光,笑了笑,道:“我老婆的脚链呗。” “……” 喻疏淮顿时哽住。 脸一黑。 伸手捏了捏白临溪的脸。 “瞎叫什么,那是我老婆!” 白临溪拍开喻疏淮的手,转移话题,故意问:“这是林寻溪戴过的那条,还是你自己找人定做的?” “这还用问?” 喻疏淮冷笑,语调轻蔑又桀骜:“我老婆的东西怎么可能给你一个替身碰,这条是纯金的,跳得好就送你了。” 白临溪拿出脚链,掂了掂。 做工很精致。 果然是纯金的。 而他的那条只是淘宝买的便宜货,原本放在出租屋里,死后估计被房东扔了吧。 白临溪没多想,取出脚链,扔到丝绒盒,笑吟吟看向喻疏淮。 “好哥哥。” “帮人帮到底呗~” 喻疏淮掀了掀眼皮,眼神戏谑,嘴角露出痞笑:“干嘛?” 他看出了小替身的目的。 等着小替身求他。 谁想。 美人红唇轻启,懒洋洋靠在墙上,狐狸眼妩媚一睨,冷艳勾人。 “跪下,帮我戴脚链。” 喻疏淮眸光忽地一冷,神情痞痞的,直接把不屑写在了脸上:“跪?你以为你是谁,自己戴,一个替身而已,哄哄你,宠宠你,是我心情好,别给脸不要脸。” “可是……” 白临溪红衣明艳,微微侧身,细长的手指缠绕白发,余光扫视男人: “可我现在扮演的是你的小玫瑰,他求你,你都不愿意低头?” 喻疏淮瞳孔微震,眼帘垂下,碎发擦过高挺的鼻梁,眸底晦暗不明。 如果是溪溪。 自己肯定…… 白临溪一直在观察喻疏淮的表情。 等了一分钟,见男人神情冷漠,无动于衷,不由自嘲一笑。 果然…… 自己对喻大少爷来说就是个玩物。 “行行行。” “金主爸爸,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自己戴。” 白临溪收回目光,将袖口挽起,正准备抬脚踩在墙上,弯腰戴脚链时,手腕被一把捉住,男人的嗓音喑哑蛊人。 “乖,别动。” 喻疏淮拿过铃铛金链。 在白临溪惊讶的目光中,单膝跪下,低头,用宽大的手圈住他的脚。 “溪溪。” “抬起来,踩在我膝盖上。” 目光交织,男人桃花眼深情款款,含着宠溺的笑,好似温柔的陷阱,表面春水荡漾,内藏泥潭千尺。 轻轻松松。 就能将他整个人都陷进去。 “……!” 白临溪心跳骤停,脸上一闪而过错愕,片刻后,收回了思绪。 他缓缓抬脚。 踩在男人跪地的腿上。 喻疏淮低着头,嘴角噙笑。 修长的手指冷白如玉,优雅解开金链,将其戴上,亲昵得让人沉沦。 “如果是溪溪,我愿意低头。” “所以……” “小狐狸,想要赚钱,过得舒服,就得加油努力,越演越像。” 白临溪心跳不由加速,见脚链已经戴上,压下莫名的慌乱,用弯腰挑起男人下颚,笑眯眯歪头。 “知道了。” “队长哥哥,去放音乐吧,接下来,让你瞧瞧我值多少钱。” 喻疏淮低嗤出声,转身去打光放音乐。 白临溪也挥了挥水袖,笑着走向舞台,轻盈地跃上大鼓。 背对着观众席,闭上眼。 白临溪捏了捏手里柔软的绸带,回想男人方才的话。 【如果是溪溪,我愿意低头。】 听着很温柔,很宠溺。 仿佛。 他就是他的唯一。 但他不信,大少爷口味挑,喜欢又乖又带刺的,刚刚心情好,想玩了,随口一句哄他扮演自己而已。 他可不能陷进去。 先玩着吧。 等赚够了钱就拍拍屁股干脆走人。 忽然—— 大厅的灯熄了。 一束光亮起,对准他。 白临溪收起思绪,捻着水袖,双手背在身后,侧身摆好动作。 很快。 琵琶声就响了起来。 演播厅设备齐全,不同于狭窄的卧室,声音一起便四面环绕。 音质清晰,节奏明快。 直接将人带到了刀光剑影的战场上。 白临溪挥袖扭腰,脚腕铃铛摇晃,踏在皮质的鼓上,缓缓起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喻疏淮走到了导师席坐下,点了支烟,抬眸,幽幽凝视舞台。 他知道白临溪会跳。 但没想到…… 会跳得这么流畅,堪称完美。 “啧。” 该不会一次就能过吧? 喻疏淮缓缓吐出烟圈,目光追随着舞台上那抹红色的身影,优越的脸庞在烟雾中有些失真,露出了几分惊艳。 虽然他看不起白临溪。 但不得不承认,小替身在舞蹈方面的确有天赋,远超了无数爱豆。 不过…… 比起他的小玫瑰。 差了亿点点。 喻疏淮抽着烟,静静盯着舞台。 《十面埋伏》这首曲子没有词,古乐器的声音足以令人震撼,鼓和琵琶声激烈碰撞,时柔,时急,正如战场上千变万化。 待鼓声一震。 琵琶声似银瓶乍破,高昂升调。 舞台上的美人转了个圈儿,面朝他下腰,双臂往两边挥出,水袖飞扬,明艳的红色在灯光下如将士们血染的溪流。 震撼夺目。 柔美中又透着铁骨铮铮。 “……!” 喻疏淮心跳加快,用力咬着嘴里的烟,眼底的幽光沉沉浮浮,明了又灭,暗了又起,思念像是翻涌的波涛。 溪溪。 溪溪在看我! 他忍不住起身,朝舞台走去。 走了几步。 又顿住。 第25章 抱一抱,抱一抱就不冷了 “不能打扰溪溪跳舞,他会……” “不开心的。” 喻疏淮哑声低喃,修长的手指夹走烟,唇间烟雾缭绕,站了半晌,又默默弯腰,散漫地坐在舞台边缘上。 鼓上的少年没在看他。 转袖,勾袖,肆意跳着,每个动作都卡到了极致,完美至极。 “……” 喻疏淮靠着墙,眼帘低垂,碎发半着眉眼,指间猩红闪烁。 他侧着身注视着舞台。 神情有些恍惚,抿了抿唇,感觉嘴里的烟太过寡淡,一种说不出的酸痛涌上心口,像刀扎似的刺破了喉咙。 台上。 红衣缠绵白发,少年腰身细软,足尖点鼓,铃铛作响。 一幕幕绝美如画。 完美复刻了当年惊艳全网的水袖舞。 可喻疏淮却高兴不起来了。 他原本以为再次看见水袖舞,自己会兴奋,会激动,会冲上去抱住他的溪溪,用力抱紧,告诉他—— 别怕,我在。 可是…… 不管重复多少遍,台上的人是溪溪,台上的人是溪溪,是溪溪。 他都无法骗过自己。 再像又如何? 跳得再好又怎样? 那抹明艳的身影根本不是他的溪溪。 他的小玫瑰已经不在了。 死在了最美19岁。 玫瑰刚盛放就被无情摘下,破碎凋零,再也无法…… 在舞台上绽放光芒。 “……” 喻疏淮眼眶发酸,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他顿了亮良久,抽了口烟,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和失落。 “原本……” “站在舞台上的应该是溪溪啊。” 都怪自己。 没有保护好溪溪。 喻疏淮收回视线,自责不已。 他一直不敢,不敢回忆亲眼看见溪溪尸体的瞬间。 那晚。 天很沉,月光稀疏。 他接到电话赶到现场,警戒线已经围了一圈,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他的小玫瑰倒在血泊中…… 白发凌乱,身上的戏服被撕得破烂,脸上有巴掌印,脖子上有掐痕,双目没有闭上,眼尾挂着泪,泪痣被鲜血染湿。 眼神那么破碎无助,嘴角却是带着笑。 像是带刺的娇艳玫瑰。 被捣烂,被捏碎。 却用浑身的刺扞卫了尊严,以最美的姿态跟世人告别。 ………… 他当时感觉天都塌了。 不肯相信这是真的,发了疯似冲进警戒线,扑倒在血泊中,抱起他的宝贝,一声又一声地唤着。 可怀里的人一动不动。 没有骂他。 没有推开他。 也不再像从前一样瞪他。 掌心下的肌肤更是冰凉凉的一片,冷得刺骨,无声宣告着少年的死亡。 警察试图把他拉开。 他不肯。 用力地将溪溪抱在怀里。 双眼猩红,耳畔嗡嗡作响,难受喘不过气,声音沙哑发颤。 他觉得这是梦。 都是假的。 于是安慰着怀里沉睡的溪溪,不停摩擦着他的身体,试图传递体温。 “溪溪乖啊。” “抱一抱,抱一抱就不冷了。” 身旁的警察直叹气。 怀里的柔软的身体也逐渐冰冷僵硬。 泪。 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喻疏淮嘴里一股血腥味,绝望得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直到…… 天快亮了。 小叔赶来对他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想别人都看见小溪衣衫不整的模样,你就继续抱着他在这里哭。” ………… 喻疏淮收回思绪,只觉得浑身冰冷,心脏像是被一把生了锈的刀,一刀又一刀刮着,血肉模糊,痛不可言。 他不再关注舞台。 靠着墙。 沉默地抽着烈烟,试图麻痹自己。 那张优越的脸上再无半点笑意,眼帘低垂,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极其落寞。 另一边。 白临溪一直在暗中观察男人。 他扭着腰,挥舞水袖,踩鼓上旋转,将舞跳得又柔又傲。 原本以为某个流氓会过来将他扑倒,撕烂衣服,在聚光灯下侵占。 以满足不可告人的恶趣味。 谁想。 喻疏淮看着看着竟转过了身! 水袖遮面,侧身下腰,白临溪又跳了一个八拍,余光一扫,喻疏淮依旧背着他,靠在墙上,抽着烟一动不动。 “?” 这家伙搞什么? 不是想在舞台上占有自己么? 白临溪收袖,停下舞步,漂亮的脸上浮起不解,疑惑地盯着喻疏淮。 看着看着。 竟感觉男人的背影似乎有些伤感。 “……” 怎么回事? 白临溪跳下大鼓,缓缓走起。 音乐声此刻还未停,琵琶拨动,宛如战后的沙场,尸横遍野,又添了几分悲痛。 白临溪双手垂于身旁。 水袖拖地。 脚腕的金铃铛清脆晃动。 他停在喻疏淮身后,站了半分钟,男人没有察觉,身影笼罩在阴影里,指尖一点猩红,冷白的脖颈性感蛊人。 “喂。” 白临溪轻轻踢了一下喻疏淮的后背,问:“怎么不看了,是我跳得不像?” 喻疏淮没出声。 棱角分明的侧脸被烟雾遮盖,光影斑驳,看不清神色。 白临溪眯了眯眼,又踢了一脚:“行吧,金主大人,你说哪里不满意,我改,是不是想看不穿衣服跳?” 男人依旧没吭声。 白临溪皱眉。 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闷。 他踩在男人后背,脚腕铃铛作响,暧昧地顺着背脊骨往上撩拨。 “怎么……” “大明星这是犯相思病了?” 忽然—— 男人回眸睨来,俊美的脸庞一片冷色,眼尾隐约有些泛红,唇间吐出烟雾,目光嫌弃又厌烦,哑声吐出几个字。 “不想被掐死就滚出去。” 白临溪微怔,发觉男人红了眼眶,声音沙哑,心情格外复杂。 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攥紧水袖。 正想盯着男人再仔细看看。 但喻疏淮冷漠地转过了身,吸了口烟,只留了一个侧影给他。 “滚。” “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白临溪沉默了半晌,轻笑了一声,美眸慵懒低垂,神情晦暗不明。 他挥开水袖。 转过身,准备离开。 音乐声刚好结束,空旷的大厅静悄悄的,孤寂无声蔓延。 只能听见铃铛的晃动声。 叮当。 叮当。 清脆又悦耳。 下一秒,白临溪感觉到袖子被人扯住,喑哑的嗓音沉闷回荡。 第26章 想要小玫瑰的身体暖起来 “回来。” “陪我坐会儿。” 白临溪脚步一顿,微微侧身,目光顺着水袖看向角落。 男人线条分明脸庞映入眼帘,叼着烟,靠着墙,姿态散漫,神情却落寞,英挺的剑眉下,一双桃花眼漆黑如墨。 幽幽盯着他。 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 “……” 白临溪站在原地,没动。 勾人的狐狸眼低垂着,长睫投下一片阴影,将思绪完全遮掩。 只是那殷红的唇却轻咬了一下。 显然…… 心软了。 喻疏淮收紧手里的绯红薄纱,扯了扯袖子,哑声催促:“三秒,坐过来,陪我说会儿话,给你十万。” 白临溪抬了抬手。 一圈圈缠住水袖,轻轻扯动。 “行。” “钱到位,我就做一回你的解语花。” 他走到喻疏淮身旁,隔着薄纱握住男人宽大的手,弯腰坐下。 “哥,你想聊什么?” 少年手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后仰,抚摸着喻疏淮的手背,手指细长白嫩,在红纱的衬托下,好似罩一层月华。 漂亮得让人想要占为己有。 “……!” 四目相对,喻疏淮被体温蛊惑,心底掀起涟漪,忍不住想握住。 但理智却告诉他。 这不是溪溪,不是他的小玫瑰,只是一个几分像的替身而已。 他的温柔只能留给溪溪。 “别碰我。” 喻疏淮压下翻涌的贪念,冷漠地抽回手,低头吸了口烟:“你就坐在这里,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 “知道了。” 白临溪漫不经心一笑。 随即,抬起右脚踩在舞台上,脑袋枕着膝盖上,晃着另一只腿,懒洋洋问:“金主哥哥,你是想聊晚上怎么在床上收拾我,还是聊你的那位……小玫瑰?” 雪白的长腿勾住红纱摇晃。 脚腕铃铛叮当响。 给寂静的大厅添了几许别样的暧昧。 喻疏淮扫了眼少年的腿,眸光微暗,缓缓吐出烟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声音却又哑在了喉咙里。 那眸底悲伤四溢,猩红浮沉。 “……” 原本溪溪也有这么好看的腿。 能跑能跳。 可最后尸检报告却显示内脏出血,全身粉碎性骨折。 法医说。 哪怕没死。 他的小玫瑰也站不起来了。 喻疏淮心如刀绞,用力咬着嘴里的烟,唇瞬间见血,红得夺目。 白临溪将男人的神情收入眼底,错愕片刻,震惊不已。 为什么这家伙看起来很伤心? 是真的…… 在想自己吗? 柔顺的白发随着低头遮住眉眼。 白临溪舔了舔唇,心里很乱,感觉刚刚的猜测很荒谬,可喻疏淮的表情也不像演的,他用不着在他面前演戏。 两人静静坐着。 谁也没说话。 寂静就这样无声蔓延,淹没大厅。 不知不觉中。 烟头燃尽,烫到男人手指。 喻疏淮回过神,顿了顿,扔掉烟头,将目光落在白临溪身上:“你说从几十层的高楼上跳下来,痛吗?” 白临溪抬起头,与那双漆黑的眸子相撞,唇角微勾,轻笑了一声。 “你去跳一下不就知道了。” 喻疏淮哽住。 恶狠狠地刮了眼少年。 “你这算什么解语花,半死不活的人都能被你直接气死。” 白临溪眉眼含情,望着男人慵懒起身,膝盖点地,软下腰身,整个人像是一条柔软的绸缎,暧昧地,缠入喻疏淮怀里。 “那这样……” “算不算是哥哥的解语花?” 水袖飘晃,铃铛作响。 他勾住喻疏淮脖颈,垂下眼帘,乖巧地贴向胸膛:“坠楼的一瞬,身体像是碎了一样,好痛,哥,抱一抱我,好不好?” 喻疏淮身体僵住,瞳孔紧缩,手颤抖着抱住怀里撒娇的少年。 “溪……!” 不对。 他不是溪溪! 男人眸光忽沉,带着一丝失落,描摹白临溪脸上每一处的细节。 漂亮勾人的狐狸眼。 殷红的唇。 朱砂一样的泪痣。 虽然不是。 但真的太像了。 如果怀里的就是溪溪该多好。 腰被捏得发疼,周遭都是侵略的气息,白临溪眸光忽闪,看着男人脸色变了又变,捧起他的脸,开始套话。 “所以林寻溪真是坠楼死的?” 他皱了皱眉。 故意露出‘粉丝’的疑惑和惊讶。 “他为什么要跳楼,官方又为什么说是生病猝死的,金主哥哥,你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喻疏淮脸一沉,冷哼了一声。 “不该问的别问。” “这些问题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白临溪挑了挑眉,正想说点什么,手腕忽然被捉住,紧接着,刚刚还凶巴巴的金主竟低下头,将脑袋埋进他颈窝。 蹭了蹭。 声音沉闷发哑,又哄又蛊。 “乖。” “继续演溪溪,让我抱会儿,我想……让他的身体暖起来。” 白临溪愣住,脸上一闪而过惊色,转眼又俏生生笑了起来。 不管是馋身体。 还是真有几分感情。 都无所谓。 反正。 他们现在只是金钱关系。 也只会是金钱关系。 “抱,太慢了。” 他一把推开喻疏淮,潇洒起身,轻盈挥开水袖,朝舞台中心走去。 喻疏淮抬眸,完美的侧脸罩在阴影里,半明半暗,他追随着那抹红色的身影,先是疑惑,慢慢地,露出了玩味。 很快。 明艳的大美人就坐到了鼓上。 聚光灯下,白临溪扯开腰带,任由衣衫滑落,狐狸眼笑眯眯扫来,柔美秾艳,像朵盛开的玫瑰花,艳靡到极点。 他塌下腰懒洋洋后仰。 双手撑鼓,朝着喻疏淮勾了勾脚。 “来,队长哥哥。” “用你的身体彻底温、暖、我。” 第27章 舞台相拥,泪浸湿红痣 喻疏淮站起。 一步一步走向白临溪。 确定包养替身前,他只想单纯的想将替身养成溪溪的模样,抱一抱,感受感受体温,安慰、欺骗自己。 但此时此刻。 舞台上,美人白发红衣,摇晃着脚腕的铃铛,笑得魅惑勾人。 恍惚间。 他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 “溪溪,溪溪……” “抬头看着我,我想吻你。” 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耳畔,像是美酒在沸腾,热雾燎人,周遭都蒙上了一层湿意,醉人心神。 感觉到脸被男人温柔捧起。 白临溪狐狸眼微眯,长睫沾着水雾轻颤,眸底一闪而过异色。 啧。 大少爷不是一向随心所欲吗? 怎么吻还要打招呼? 他笑着伸出手,落在男人额前,撩开凌乱的黑发,碰了碰他耳垂。 “哥,你随意~” 喻疏淮瞳孔地震,心跳骤停,目光锁定白临溪的手腕,胸膛剧烈起伏,眸底晦暗深沉,燃烧着令人窒息的兴奋。 “你……” “为什么突然摸耳垂?” 他的溪溪。 曾经也这样摸过他! 喻疏淮双眼猩红,激动地捧起少年的脸,直勾勾盯着。 白临溪微愣,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激动,敷衍地笑了笑。 “不止耳垂。” “眼睛鼻子我都摸了,怎么?金主哥哥小气,不给摸?” 喻疏淮没吭声。 漆黑的眸子映着少年明艳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竟不切实际的想,怀里抱的会不会就是溪溪? 见男人不动,白临溪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歪头轻晃:“哥哥不继续了?” 少年银发披散,左眼角泪痣红如朱砂,躺在红纱与皮鼓间,媚态尽显。 这一幕美得惊人。 可男人眸底的光却黯淡了。 溪溪的泪痣在右边。 他讨厌自己。 根本不可能这样撒娇配合。 两年前的盛夏,是他一捧土,一捧土,亲手埋葬了他的小玫瑰。 收起思绪,喻疏淮眼神渐冷,抬手落在白临溪眼尾。 欲将那颗泪痣揉得更红、更艳。 “继续。” “你也亲亲我。” 白临溪乖乖亲了一口。 男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直接抱着他亲昵地叫宝贝。 白临溪无语,眸底水色涟漪,温顺地唤了声哥哥。 喻疏淮却不满意。 “叫我名字。” “……” “乖,我想听。” “喻疏淮。” “换个,谁家小情侣叫全名?宝贝儿,你真没点情趣。 ” 白临溪愣住,眼底掠过自嘲,他们小情侣有个屁的关系? 这时。 喻疏淮亲了他一口,催促。 “快。” 白临溪怕男人使坏,想了想,红唇微张,乖乖唤道:“疏淮。” 喻疏淮还不满:“再加上哥哥。” “……” 白临溪无语,狐狸眼魅惑一睨,懒洋洋躺在鼓上,眼神冷艳又勾人:“疏淮哥哥,还亲不亲,不亲滚一边去。” 艹。 对味儿了! 喻疏淮心跳加速,开心地将人抱起。 “嗯嗯嗯!” “小玫瑰,宝宝,溪溪,哥哥在呢!” 他连应了几声。 喑哑的嗓音掩不住的喜悦。 像极了求偶开屏,还不停抖动尾巴的花孔雀。 “……!” 白临溪瞳孔一震,怔了片刻,长睫垂下,心底覆了冰。 小玫瑰? 宝宝? 一个比一个肉麻幼稚! 难道…… 这傻逼真的对自己有几分喜欢? 白临溪闭上眼,自嘲一笑,回忆从前的点点滴滴,只觉得厌烦,缠在红纱间的双手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喻大少爷的喜欢,他可受不起。 金钱交易可以。 互相利用可以。 但他绝不会爱上喻疏淮。 因为…… 这家伙的喜欢简直像个笑话。 他骂他贱,说他像青楼戏子,还把他锁在酒店,关了三天! “溪溪,溪溪……” 喑哑的嗓音一声声骚刮着耳膜。 温柔缱绻。 蔓延着一股说不出的思念。 白临溪心烦意乱,想要把喻疏淮幻想成那位温润如玉的先生,可根本做不到,就算闭着眼,脑海里也全是喻疏淮。 他勾了勾唇。 笑得讽刺。 艳红的眼尾似有胭脂晕开。 悄无声息。 滑落了一滴泪。 而喻疏淮也闭着眼,吻着怀里的宝贝,沉浸在自己的幻想。 “溪溪……” “我终于把你的身体抱暖了。” ………… 白临溪放空思绪,不知何时陷入沉睡,梦起了他们的曾经。 其实…… 刚到大厂的一个月。 他和喻疏淮的关系还不错。 那时。 大少爷天天黏着他。 明明唱跳俱佳,却爱在他面前装菜,让他手把手教学,一教,大少爷立马孔雀开屏,完美展示,然后求表扬。 要是夸几声帅。 大少爷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要是敷衍应对。 他身上就会多个委屈巴巴的大挂件。 又是放电又是撒娇。 甚至当着镜头叫他溪溪宝贝。 “宝贝,我真的一般般吗?” “可刚刚你明明一直盯着我的,我不管,我的腿没力气死,需要夸夸才能站起来。” 无奈。 白临溪只能在队友们的哄笑声中,叫着哥哥,说好帅,夸得大少爷心花怒放。 大厂是禁零食的。 而每次练完舞。 喻疏淮都会变戏法似的掏出零食给他。 袖口里冒出糖葫芦,树枝上取下小蛋糕,走着走着,无人机挂着巧克力飞来,每天的花样都不一样。 白临溪不傻。 看得出喻疏淮的意思。 某天趁着寝室里只剩他们,一把推开浴室的门,双手抱胸靠墙,盯着正在穿上衣的青年问:“天天黏着我,你想干嘛?” 喻疏淮眉峰一挑,放荡不羁。 他没急着回答,而是先把刚穿上的衣服脱了,散漫地擦腹肌上的水珠。 白临溪快不耐烦时。 大少爷这才眯着桃花眼看来,笑得痞气。 “你好看,想追你呗。” 和猜测的一样,白临溪一把带上门,冷漠干脆地拒绝青年。 “别。” “我不是喜欢男的。” 白临溪以为自此以后,大少爷会放弃了,毕竟大厂里还有其他好看的男生。 没想到。 喻疏淮依旧天天黏着他。 白临溪推不开,只能天天和大少爷重复:“我不喜欢男的不喜欢男的。” 喻疏淮懒洋洋耸肩,表示:“没事啊,我们做手牵手的好朋友。” “……” 伸手不打笑脸人。 白临溪无语。 又实在是没办法。 他总不可能把大少爷绑了扔出大厂,或者塞进下水道吧? 好在。 大少爷人气高实力强。 有几分利用价值。 是什么时候…… 他们的关系开始变了呢? 好像是…… 第28章 选秀修罗场,溪溪万人迷 因为他被迫和别人在镜头前营业,炒CP。 而且。 还不止一人。 ………… 两年前。 在《偶像星途》的初舞台上。 林寻溪白发飘如雪,赤足踏战鼓,纤腰轻转舞红袖,一袭红衣尽风华,惊艳了全场,成功拿下首A。 节目播出的当晚。 他的名字霸榜热搜,直拍视频突破百万,票数飙升,直接碾压众人,与第一的喻疏淮巅峰相见,针锋相对。 因为五官明艳,美得雌雄莫辨。 粉丝们给他取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外号。 #林美眉# #仙女溪下凡# #大厂第一美人# #我那在选秀里迷倒万千的漂亮老婆# 在选秀节目里,明艳大美人可是仙品,自然也会被粉丝们拉郎配。 喻水相欢稳居CP榜第一。 有剪刀手将两人的片段剪到一起,林寻溪台上红袖飘飞,媚眼如丝,喻疏淮台下背靠座椅,玩味勾唇。 两人目光对视,性张力拉满。 美人腰身一扭。 青年喉结滚动。 背景里还有喻疏淮接受采访的声音。 ‘好美,像朵盛开的娇艳玫瑰,感觉一下子就被红纱缠住了心。’ 画面切换。 林寻溪下场,喻疏淮掏出玫瑰插在他腰间,笑容风流痞帅。 ‘这是小聘礼,等会儿A班见。’ 闻言。 林寻溪勾起玫瑰,轻点青年眉心。 ‘好运传你,加油。’ 视频的结尾是喻疏淮性感的唱跳,青年听到评级是A后,乐开了花,剪刀手还在两边贴上摇头晃尾的花孔雀。 并配字—— 【嘿嘿嘿,我可以钻老婆被窝了。】 当时。 这个视频刷爆了各大网站。 磕疯不知多少人。 也被资本家们看见了男男CP的热度。 一百多人的选秀节目,面向的观众大部分都是女学生,只有让她们记住,脱颖而出,才能稳握出道名额。 除去实力、人设。 炒CP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大厂背后的娱乐公司开始运作,林寻溪所在欢潮娱乐也不例外。 欢潮的老总是个精明的商人。 林寻溪有热度。 自然得奶一奶队友。 他把林寻溪叫到面前,亲自倒茶,先是一顿夸赞,然后试探—— “小溪,你看,节目讨论度高的都是有关CP的话题,虽然你现在排在第二,但很有可能会被挤下来,要不也和时颂炒炒CP?维持一下热度,也顺道带带他。” “而我们也能给你营销万人迷人设。” 老总提到的人叫陆时颂。 和林寻溪一起进厂参加的选秀。 他性格温柔腼腆。 不太爱说话。 在音乐上有极高的天赋。 初舞台音色干净,高音惊艳,哪怕不会跳舞,也拿下了A。 不过陆时颂总静静在站在一旁。 像隐身了一样。 因此镜头少,没热度。 林寻溪和陆时颂的关系还可以,但不想故意去炒CP,正思索如何拒绝时,老总的声音再次响起,直接威逼利诱。 “炒CP而已,又不是让你们谈恋爱,只需要在镜头前抱一抱,亲密些,说几句好听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你们都火了,还能互帮互助。” “小溪,我想你也清楚,这是个双赢的选择吧?要是不听从公司的安排,你啊,就得回来休息一段时间了。” 所谓的休息。 无非就是强制他退赛。 林寻溪和公司签了合同,合同就是卖身契,要是被冷藏,只能退圈。 好不容易站上了舞台。 他怎么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最后。 林寻溪笑着点了头。 “行。” “老板,我的新老婆现在在哪儿?” 老总也笑了。 抬头指了指门口。 林寻溪一出去,果然看见了陆时颂。 青年身量高瘦,五官线条柔和,带着朦胧感,一身白衬衫,背着吉他,站在光影里,像个忧郁的王子。 见林寻溪出来。 他走了过来。 垂眸,轻声细语道歉。 “溪溪,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可以退……” 林寻溪看出了陆时颂的自责,狐狸眼懒洋洋一睨,打断道:“不想?为什么不想?觉得做我老婆委屈了?” “不是!” 陆时颂一下子加大了音量。 正要解释。 林寻溪勾住吉他的背带,将人拽走。 “走吧,拍完广告回去了,下一次公演,我们来个双向奔赴。” 陆时颂乖乖跟着往前走。 林寻溪背对着他。 没有察觉到青年脸上一闪而过的羞赧。 回去的路上下了雨,好在工作人员备了伞,他们刚到基地门口,视线就被一道耀眼的身影吸引。 喻疏淮靠着木桩,叼着烟,姿态懒散,一身黑色皮夹克痞帅迷人,插在兜里的那只手上还挂着一把黑色雨伞。 听见动静。 他偏头看来。 富有骨感的手指夹走烟,眼神带着一丝委屈,幽幽道:“宝贝儿,你怎么才回来,我都成望妻石了。” “……” 怎么哪里都有这家伙啊。 林寻溪无奈,快步走了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喻疏淮晃了晃手里的伞:“怕好朋友被大雨欺负呗。” 这时。 喻疏淮注意到跟在身后,给林寻溪撑伞的陆时颂,眼神骤沉。 嘴角的笑也变得森然危险。 “啧,大美人的护花使者可真不少啊。” 陆时颂抬了抬眸,温柔淡笑:“嗯,溪溪很好,一群人抢着护呢。” “是吗?” “我也觉得溪溪很好。” 喻疏淮挑眉,立起身,直接上手揽过林寻溪的肩,占有欲拉满。 他侧头看向美人。 桃花眼微眯,软声勾引。 “所以……” “好溪溪,扶我一把呗,站久了,腿麻了。” 陆时颂蹙眉。 盯着林寻溪没说话。 周围的工作人员吃着瓜,兴奋得不行,哟哟哟,修罗场现场诶,起来打起来! 林寻溪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一手推开喻疏淮,一手夺走陆时颂手里的伞,转身溜人,朝众人挥手。 “拜~” “腿砍了就不麻了。” 周围一片哄笑。 工作人员们都在极力忍耐。 喻疏淮脸一黑,腿瞬间不麻了,三步并作两步,飞速追了上去。 陆时颂摇头轻笑。 默默蹭了工作人员的伞。 后来。 林寻溪开始在镜头前亲近陆时颂,陆时颂不会跳舞,林寻溪就教他,跳舞需要控制好四肢,教学中难免有肢体触碰。 林寻溪又笑得好看。 纤纤玉手,纤若无骨,点过陆时颂的腰,腿,背脊骨。 “放松,别绷着。” “顶胯,幅度大点,顶起来。” “要学会去捕捉镜头,来,眼睛看我,把我当做摄像机。” 陆时颂学得很认真,目光对上林寻溪时,耳根肉眼可见泛红。 乖乖应了一声又一声。 “好。” “我在看着你的。” 他们练舞时,喻疏淮一直在旁边盯着,醋坛子就此天天打翻。 “溪溪……” 喻疏淮幽怨地走到林寻溪身后。 俯下身,将下巴抵在他肩上,歪头贴贴,盯着镜子里耀眼的身影,幽幽道:“我肚子好痛,你让这家伙自己练会儿,陪我回一下宿舍,行不?” 林寻溪回眸,捏住喻疏淮的下颚,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肚子疼?” 喻疏淮点了点头。 余光还不忘冷嗖嗖刮了眼陆时颂。 “嗯,可痛了。” 林寻溪一巴掌拍他脸上:“那估计是要生了,赶紧去打120。” 喻疏淮愣住。 胸膛震动,漫出无奈的笑。 “艹。” “那你这个做爸爸的也跟我一起去医院。” 林寻溪还没来得及说话。 喻疏淮就将他拉走了。 这样的画面每天都在上演,有时候还是直接公主抱,一把扛走。 林寻溪刚开始只是无奈。 慢慢的。 开始烦了。 他知道大少爷在吃醋。 可是…… 他凭什么吃醋? 他们不是情侣,他也拒绝了他,反反复复来捣乱,真的很没分寸感。 某天。 喻疏淮又想把林寻溪抱走。 这次。 林寻溪没有挣扎。 他躺在喻疏淮怀里,当着青年的面,主动拉住了陆时颂的手。 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媚眼横生。 “颂颂,乖,快把我抢回来。” 陆时颂瞬间红了脸。 而喻疏淮刚好相反,一脸阴沉。 艹。 TMD! 这家伙有什么好的? 溪溪都没有叫过自己淮淮! 周围的队友们惊呆了。 这…… 这是在抢老婆吗? 这是可以播的吗? 陆时颂回过神,刚想用力,但晚了一步,林寻溪还是被抱走了。 走廊上。 喻疏淮放下林寻溪。 一双桃花眼深情款款,勾起一缕银发,缠绕指尖,哑声蛊惑: “溪溪,我也会很乖的~” “你看看我,肉眼可见,我比那个四肢不协调的家伙帅,不是吗?” 林寻溪闻言。 不掩掀起,哼了一声。 “哦,我不喜欢帅的,我爱小娇妻。” 说罢。 冷漠离去。 喻疏淮气得在后面咬牙切齿。 还险些…… 不顾形象地跺脚。 后来,二公播出,喻水相欢又火了一把,但颂溪CP也爆了。 这时。 欢潮娱乐的老板又找上了林寻溪。 这次是…… 第29章 他像一个便宜的玩物 让他和合作公司的蒋酌炒CP。 蒋酌是混血rap,也是名次靠前的实力选手,但性格冷酷,从进厂到现在,林寻溪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林寻溪拒绝了。 傻逼黑心老板显然是收了钱。 要吸血榨干他。 见林寻溪不愿意,老总开始画饼:“炒CP对你也没坏处啊,你看,网上都在说你是人见人爱的大美人,迷得太子爷和音乐天才神魂颠倒,要是一个混血的高冷帅哥再为你低头,这不妥妥的万人迷?” 林寻溪面色冷淡,心底鄙夷。 呵。 万人迷? 说得好听。 其实就是逼着自己对男人卖笑,用色相和营销出来的虚假暧昧去讨好观众。 想想就…… 恶心。 林寻溪一再拒绝,老总的脸也黑了。 他气愤地将茶杯摔在桌上,抓起文件一扔,指着林寻溪恶狠狠呵斥: “又不是让你陪酒陪睡,只是炒炒热度而已,闹什么别扭,你在节目里还不是让人家喻大少爷搂搂抱抱,现在装什么清高?” “还是你以为你抱上了大腿,想嫁入豪门?别做梦了,喻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人家只不过是把你当消遣而已。” 林寻溪躲开文件,看着它砸在墙上落地,抬脚踩了踩,嘴角勾起自嘲的笑。 嫁入豪门? 他从来没想过。 也没觉得大少爷是真心的。 喻疏淮一看就玩的很花,不用想也知道他是看上了自己的脸,想*。 老板的怒吼声还在耳畔回荡。 “林寻溪,你要是想出道,想在娱乐圈立足,只能服从公司的安排!” “我不管你答不答应,回去后,乖乖给我配合他们营业,要是被拍到一点不情愿的表情,节目也别参加了,滚去做你的戏子,在台上给人家卖唱卖笑!” 林寻溪靠着墙,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神情看似平静,却攥紧了十指。 关节都泛了白。 隐约有一丝殷红的血溢出。 比起唱戏。 被迫跟人暧昧才像是卖身卖笑! 可是…… 他发过誓绝不会再回戏院唱戏。 《偶像星途》 是他唯一的舞台。 林寻溪最后还是妥协了。 回基地的路上,他将车窗开到最大,明明今天的太阳十分明媚,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反而刮来风却寒入了骨髓。 他忍不住去想。 这次是陪笑。 下次该不会就是陪睡吧? 自己…… 还真像一个便宜的玩物啊。 回到基地。 林寻溪发现喻疏淮又在等待。 大少爷最近醋坛子打翻,总爱阴阳怪气,此刻也沉着脸,双手抱胸,像个怨妇:“林寻溪,怎么不回我消息,又去外面找野男人了?” “不重要的人,懒得回。” 林寻溪冷漠地与青年擦肩而过。 喻疏淮皱眉。 一把抓住林寻溪的肩。 林寻溪狐狸眼冷艳一瞥,无情拍开。 “滚。” 这时。 陆时颂刚好出来接林寻溪。 喻疏淮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抛弃他,与别人并肩离去。 ………… 后来。 林寻溪放开了,见一个撩一个。 不是要炒CP吗? 行。 他直接一顿乱炒。 不是要营销万人迷人设吗? 呵。 只要他想。 他身旁就不会缺人。 就这样,林寻溪越来越受欢迎,无论出现在哪里,身旁总围着一群人。 陆时颂为他弹吉他,目光温柔。 练舞出汗后,一向高冷寡言的蒋酌会默默掏出纸巾,帮他擦汗。 吃饭时。 他的身旁也坐满了人。 大家都争抢着把鸡腿肉丸夹给林寻溪。 林寻溪没有拒绝。 他把控着一切,游刃有余。 像只魅惑的狐狸精,托着脸懒洋洋一笑,美眸一瞥风情万种,声色撩人,勾一勾手,就把众人迷得心神荡漾。 至于喻疏淮…… 和林寻溪猜测的一样。 大少爷性格傲慢,被冷落无数次后,果然没有再黏着他。 他注视他的目光愈发轻蔑。 不再送零食。 不再等他。 称呼也从溪溪变成了林寻溪。 一见面就阴阳怪气。 “啧,挺会享受的,左拥右抱,你是来选秀还是选妃的?” “不是说不喜欢男的吗?怎么跟他们一个比一个亲,嫌我一个太少?” “一搜这个节目,全是你的CP,什么明艳大美人万人迷,分明是为了红,不择手段,沾花惹草都狐狸精!” “是我当初眼瞎了,以为是仙女下凡,没想到也是个俗、物。” 林寻溪没有一丝伤心。 他和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本就不是一路人,大少爷玩不到他,恼羞成怒了,他也不会惯着,于是见一次怼一次。 两人就这样针锋相对,互相找茬。 直到—— 陆时颂越界。 两人的矛盾再一次升级。 那天,林寻溪带着队友们练舞到凌晨,由天色已晚,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去了,舞蹈室只剩下他和陆时颂。 陆时颂四肢不协调。 学舞很慢。 林寻溪教了一会儿,有些困,便靠着墙小憩,让陆时颂先自己复习。 陆时颂听话地点头。 对着镜子跳了一遍又一遍。 半个小时后。 陆时颂察觉到林寻溪睡着了,轻轻唤了一声,没醒,怕他着凉,拿来外套,小心翼翼盖在林寻溪身上。 美人睡得很沉,眉目如画。 那性感的唇红得滴血,好似盛放的玫瑰,诱人采撷。 “溪溪……” 陆时颂红了脸,心不由加快。 他单膝跪在地上。 屏住了呼吸。 被蛊惑得缓缓贴近。 即将贴上时,忽然,一阵怒吼从门外传来,带着渗人的杀意。 “艹,你TM找死是不是!” 陆时颂身体一僵。 回过了神。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喻疏淮一把抓起,拎着衣领,揍了一拳。 “唔——!” 陆时颂闷哼出声。 林寻溪被惊醒,睁开眼就看见陆时颂被扔在地上,鼻子出了血。 喻疏淮脸沉得吓人。 挽起袖子,作势还要打。 林寻溪怕出事,连忙起身拉住青年:“喻疏淮,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 喻疏淮偏头瞪来,额角青筋暴起,眼中迸射的怒火几乎能将空气点燃:“我要是再来晚一点,这家伙的嘴就亲上来了,说不定还会扒你的衣服,把你浑身摸遍!” 林寻溪愣住。 余光扫向一旁的地上。 陆时颂擦了擦鼻血,脸色苍白,窘迫垂眸,显然是被戳中了。 “……” 什么? 陆时颂偷亲我? 林寻溪皱眉,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想到室内有摄像机,喻疏淮暂时压下怒火,阴恻恻刮了眼陆时颂,随即,捏着林寻溪的手臂,粗暴地将人拽走。 “嘭——!” 门被用力砸上。 喻疏淮带着林寻溪去了天台。 第30章 互捅刀子,一个比一个嘴硬 晚风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凉意。 林寻溪从震惊中回神,发现周围一片漆黑,皱眉挣扎:“松手,我的事跟你无关。” 喻疏淮不肯松手,使劲捏着林寻溪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林寻溪,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我,你就被人亲了!” “……!” 艹。 好痛! 林寻溪感觉自己的下巴肯定红了。 他缓缓抬眸,对上青年深沉的黑眸,心突兀的一跳,冷静了下来,大少爷的话虽然难听,但似乎带着一丝关心。 不过…… 他并不想和喻疏淮有任何关系。 只有没有心。 才永远不会受伤害。 收起思绪,林寻溪勾唇,露出了笑,一脸无所谓:“亲了就亲了呗,又不会少块肉,大少爷,你激动什么?” “你……!” 喻疏淮呼吸急促,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好好好,好的很,是我来得不适合,打扰你勾引男人了,你继续沾花惹草,招蜂引蝶,像个青楼戏子一样卖弄风骚,以后要是被人扒光了绑到床上,你可别哭!” 闻言。 林寻溪轻笑出声。 “难道你不也一样吗?” 他撩了撩凌乱的银发,红唇勾起,肌肤在月光下好似细腻的冷玉。 而那眼底满是嘲弄。 “喻疏淮,你敢说,你不想亲我,不想扒了我的衣服欺负我,你接近我,讨好我,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 喻疏淮瞳孔一震,忽然间慌乱了起来,着急地想要解释。 “艹!” “你先听我说……” 林寻溪笑着捂住了他的嘴。 “闭嘴,我不想听。” 玫瑰般的美人缓缓贴近,身软幽香,明明笑得明艳勾人,眸底却覆了冰霜,声音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说出话,直捅心窝。 “喻大少爷……” “你猜我为什么不在乎一个吻?因为,如你所言,我就是风骚浪荡,早就跟人上过床了,但偏偏我就是看不上你。” “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恶、心。” 喻疏淮心被捅了无数刀,桃花眼越沉越暗,渗人的猩红翻涌而起,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焚灭殆尽。 他抓住林寻溪的手。 使劲拽开。 喉咙仿佛被火烧过,声音哑得渗人。 “你……” “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四目相对,林寻溪神情慵懒,眼尾的小痣红得妖冶,散发摄人魂魄的美感。 “爱信不信。” “只求大少爷您高抬贵手,别再缠着我,要是你想强来,行,我就当被狗咬了。” 喻疏淮脸黑到了底,他盯着林寻溪看了片刻,在少年脸上找不到一丝异样,顿时死了心,怒极反笑。 “呵。” “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林寻溪吃痛,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刚想抽回手,手就被甩开了。 男人冷漠转身。 像拍灰尘一样嫌弃地拍了拍手。 随即。 漆黑的眸子轻蔑扫来,唇角勾起,侧脸笼罩在阴影里,神情傲慢至极。 “我以前唯一的兴趣,仅仅只是在舞台上玩你,但现在……” “碰你我嫌脏。” 喻疏淮没有再回头。 砰的一声用力砸上了门。 刚好错过…… 少年身体一瞬的踉跄。 ………… 自此以后。 两人对彼此再无笑脸。 其他选手察觉到了不对劲,都不敢问喻疏淮,问林寻溪,回答只有七个字。 “那家伙是个傻逼。” 由于两人不再黏一起。 节目播出后,很少再有同框镜头,有也是因为舞台吵架。 CP粉都懵了。 救命。 怎么回事? 我们把民政局搬来不是让你们离婚的! 于是。 超话天天有人刷—— #喻水相欢什么时候复婚# 至于陆时颂,他私下道歉的时候,被林寻溪扇了一巴掌。 林寻溪也和他保持起了距离。 他只想搞事业。 不想搞男人,谈恋爱。 一切危险的人物都滚一边去。 反正。 老板要求的CP热度已经炒上去了。 随着选秀到了后期,离开的选手越来越多,竞争也愈发激烈。 林寻溪每天都在练习室待到了凌晨,用勤奋和努力弥补自己的不足。 不会rap就反复练习找节奏。 不会街舞就对着镜子来一遍又一遍。 他想出道。 想拿下C位。 想对得起所有喜欢自己的粉丝。 深夜的灯光透着几许寂寞,有个身影一直默默靠在窗边,陪着他。 林寻溪一开始没有察觉。 直到某天。 离开的时候闻到一股熟悉的烟味。 很烈。 带着迷迭香的味道。 林寻溪没有多想。 只觉得是路过。 毕竟几个练习室挨着的。 毕竟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低头? 又是一天。 林寻溪练习rap导致嗓子哑了。 他没在意。 以前唱戏的时候也经常这样,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谁想。 晚上在自己桌上看见了金嗓子喉片。 “……” 嗯? 谁送的? 林寻溪怔了怔。 下意识看向喻疏淮的床铺,大少爷正躺在被窝里玩手机,余光偷偷飘来。 被他发现。 又飞速收了回去。 “……” 啧。 此地无银三百两。 大少爷不是冷冰冰地说嫌自己脏吗? 林寻溪轻哼了一声,随手把金嗓子扔在喻疏淮桌上,没有吃。 次日。 他又发现感觉水杯被动了手脚。 里面的水,有股薄荷,金银花的味道,都是消炎治喉咙的。 “……” 说没有一点心动是假的。 但林寻溪依旧把心锁得死死的。 身份的差别。 注定他们不是一路人。 他也不喜欢大少爷霸道的占有欲,更怕……被哄骗着丢了身心。 虽然两人没有和好。 但关系慢慢缓和了一些。 可接下来的一件事,让他们彻底闹掰,决裂了。 林寻溪低估了资本家的贪婪。 他猜到了老板迟早会让自己陪睡,都计划好了,等出道后赚了钱,立马付违约金跑人,重新找一家公司。 可他没想到。 这一天来得如此快。 而且…… 还是公司老板和《偶像星途》的导演一起威胁他。 长得漂亮,又没背景。 想在娱乐圈混。 无疑。 招人惦记,任人拿捏。 导演说,投资商看上了他,想让他进去陪着喝喝酒,聊会天,并承诺,只要把投资商哄高兴了,保证稳他第二名出道。 反之。 慢慢控票。 让他掉出出道名次。 导演怕林寻溪不去,还反复强调,只是陪酒,包间里还有其他小男生。 林寻溪当时想了很多。 要不…… 离开吧。 去打工,去搬砖。 又不是不能养活自己。 可是。 转念一想。 他离出道只有一步了啊。 他渴望舞台的。 还有那么多粉丝在背后熬夜帮他做数据,帮他打投,帮冲刺巅峰。 自己消失。 她们应该会伤心的吧? 林寻溪想了很久,最后在各种催促下,点了头,答应陪酒。 但他换了一身衣服。 用暗藏利刃的木簪挽起了长发。 陪着喝酒。 他可以强迫自己行。 但陪睡。 他做不到。 反正大不了鱼死网破,他孤身一人,贱命一条,没什么怕的。 进入包间后。 酒味混合着烟味扑面而来,让人作呕,伴随着还有几道戏谑的笑声。 “哟,我们的大美人来了。” “果然是美人胚子,比女明星都漂亮。” “来来来,小溪,坐叔叔身旁,让叔叔好好看看你。” 林寻溪定眼一看。 包间里坐着三四个中年男人,一脸色眯眯的表情,而他们的怀里,或身旁,都有人伺候着,有男有女。 个个都长得很漂亮。 她们瞧见开门的是林寻溪,惊讶了一瞬,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哇,这不是最近很火的大厂第一美人吗?” “腰好细,这真是男的吗?” “陈总们都等不及了,大明星怎么都不知道主动一点,好没有规矩哦。” “要不要我们帮忙调教一下他呀?” 见林寻溪站着不动。 其中一个男人举着红酒杯走了过来。 第31章 魅惑如妖,他让人又爱又恨 “小溪,来来来,快进来。” 林寻溪唇角微勾,将屋内每个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在男人快要触碰到自己时,笑着侧过身,夺走男人手里的高脚杯。 他瞥了眼杯里的酒,只剩小半杯。 眸底一闪而过不屑。 “说我不懂规矩,我看姐姐们才不懂事吧,这酒都快没了。” “怎么不给老板们满上?” 酒杯摇晃,红酒轻荡。 林寻溪狐狸眼魅惑上扬,用高脚杯的边缘轻轻擦过男人的下颚,腰身细软,一身白衬衫在灯光下性感勾人。 “老板,你说,她们该不该罚~” 穿着西装的男人被迷得失了神,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大美人,笑眯眯点头。 “该!” “该罚!” 刚刚嘲讽林寻溪的那几人瞬间变了脸。 男人们得了趣都在看热闹。 “小溪,你说要怎么罚她们?” 有人伸手想要抱林寻溪。 林寻溪再次躲过,又回眸一笑,随即,慢悠悠走在桌前,素手一撑,软身坐下,与所有男人保持着较安全的距离。 随即。 散漫翘起二郎腿。 目光锁定刚刚说要调教自己的女人。 “就……” 他故意拖长尾音,在女人惊慌的目光中,拿起红酒,优雅倒酒: “就罚这位姐姐喝一杯吧,喝多了,说不定就记住了。” 红酒本就度数高。 林寻溪直接将高脚杯倒满了。 女人一脸不情愿,试图回踩林寻溪,竟拉下吊带,扑在身旁男人的怀里,娇滴滴控诉:“陈总,您看他,把酒倒那么满,太欺负人了,人家醉了可怎么伺候陈总呀,要不……让大明星跳个脱衣服先给我们助助兴?” 其他陪酒的显然也是一伙的。 纷纷附和。 “喝酒哪有意思,还是跳舞好。” “对对对,让大明星跳舞。” “网上都在说,林寻溪腰软的不像话,大明星给我们展示展示呗?” 男人们都被说得心动了。 色眯眯盯着林寻溪。 一副恨不得将他扑倒的表情。 坐在桌上的大美人脸上没有一点慌张。 他撩了撩白发,狐狸眼锁定那位陈总,长发如丝绵一般柔顺,脖颈雪白性感,发梢曲线蔓延着诱惑的意味。 “看完喝酒,再看舞,陈总,您说呢?” 先前被林寻溪夺走酒杯的男人也走了过来,帮林寻溪说话:“好好好,先喝酒,我们都听小溪的。” 他又试图去抱林寻溪。 林寻溪再一次躲过。 刚有些生气,美人又对他眨眼一笑。 “谢谢老板,你真好~” 男人瞬间魂都飘了。 陈总也被勾住了心,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催促道:“去,把那杯酒喝完,小溪让你做什么就乖乖做。” 女人变了脸。 没想到一直宠爱自己的陈总竟让她对一个卖屁股的低头。 她气得在心底乱骂。 最后还是只能走到林寻溪面前。 她刚要拿起酒杯。 谁想。 林寻溪直接将酒泼在了她身上! “好了。” “姐姐,现在你可以跳脱衣舞了。” 灯光闪烁的室内。 林寻溪懒洋洋坐在桌上,美得惊人,嗓音轻魅,眼神却冷艳锐利,像朵盛放的红玫瑰,娇艳欲滴又能扎刺得人满手鲜血。 这无疑…… 勾得满屋男人征服欲爆棚。 他们想要他。 却又想看带刺的美人屈服讨好。 因此。 一个个都忍不住想讨好大美人。 “那是,霏霏,赶紧给小溪跳一个舞。” “要脱衣服。” “速度点,别让我们的大美人等久了。” 女人瞪大了眼,脸上满是水珠,裙子也湿了,身体不由颤了颤。 她突然懂了。 林寻溪为什么能红。 一时间又嫉妒又不甘。 最后,女人被自己挖的坑埋了,在怨恨和不甘中,跳了脱衣舞。 其他陪酒女生怕自己遭殃。 从嘲讽林寻溪变成了使劲夸夸。 林寻溪把控着全场,一颦一笑,风情万种,钓得男人们唯命是从。 一旦有人想碰他,想抱他。 他立刻走位,帮别人倒酒,还不忘回眸一笑安抚。 将拉扯拿捏到了极致。 而为了博美人一笑,讨好林寻溪,他们开始各种诱惑。 “小溪,出道后有没有拍戏的想法,我这里有部3个亿投资的古装剧,角色随你选,要不要试试?” “最近恋综挺火的,我也投资了一部,嘉宾不是影帝就是顶流小花,你要是有兴趣,随时联系我。” “我们大美人一看就很适合走红毯拍杂志,小溪,你想要什么高定尽管说!” 林寻溪一直在打太极。 不拒绝。 也不点头。 不拒绝怕这群家伙生气强来。 不点头是不想和他们再有什么联系。 一旁被冷落的霏霏等人,咬了咬牙,嫉妒得要死。 但林寻溪一直不肯给甜头。 半天没让人摸一下,亲一下,有人实在心急,等不及了。 “小溪,桌子太冰了,来,坐哥哥腿上,哥哥慢慢跟你说有什么好资源!” 话音一落。 手就伸了过来。 林寻溪刚躲开,身后又来了人。 他们将他团团围住,生怕大美人被别人抢先一步抱在怀里。 “溪溪,来我怀里,来我怀里!” “只要你从了,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人都挤了过来,林寻溪实在是不好躲闪,不慎被人捉住了手臂。 他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恶心的要死。 正想推开。 忽然—— 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踹开! 声音太大,众人动作皆是一颤。 不知为何,林寻溪心底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偏头看去,只见走廊的灯照了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鼻梁高挺,俊美的五官笼罩在阴影里,一双桃花眼沉得吓人。 是…… 喻疏淮!!! 林寻溪身体猛地僵住,心跳骤停,双耳一阵鸣呜,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了音,眼底只剩下青年的身影。 他抬了抬眸。 清晰地捕捉到青年眼底的厌恶。 那一瞬。 林寻溪直感觉浑身冰凉,窘迫不已,就连刚刚无数双手伸来,他都没这么慌。 恍惚间。 周围都是恭维的声音。 “原来是喻少啊!” “来来来,喻少进来。” “喻少这是……来找小溪的吗?” 青年的目光一直盯着林寻溪。 布满阴翳。 吱吱燃烧着一重重怒火。 林寻溪指关节泛白,心跳得很快,死死攥着酒瓶,可看着喻疏淮一步步走来,却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挺好的。 就这样吧。 彻底让大少爷厌恶。 免得到时候动了心却被玩腻抛弃。 他们啊…… 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不想被爱情困住,不想被拽进豪门的圈子,不想面对卖身攀权附贵的流言蜚语,更不想……被男人压在身下侵犯。 他只想在舞台上翩翩起飞。 尽情绽放。 林寻溪笑了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轻轻推开挡住面前的人,懒洋洋后仰,撑着桌子,朝喻疏淮招手: “喻大少爷……” “要不要来跟我们一起玩?” 喻疏淮脸沉到了底,他恶狠狠盯着林寻溪,胸膛起伏,嗓音透着一丝颤意:“我就问一遍,你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 林寻溪微怔,随即,随手揽过一人的肩,笑得更妩媚动人了。 “都看到了。” “大少爷还要我用行动表演一遍吗?” 被抓住的那人察觉到不对劲。 想往后退。 却被林寻溪给死死抓住。 那一颦一笑。 在别人眼里…… 当真像个魅惑众生的妖精。 看着少年浪荡又风情的模样,喻疏淮胸口发闷,怒极反笑。 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好好好。” 他连说了几个好。 嘴角露出自嘲的笑,一脚踹上门,冷冷回眸,将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是我TMD眼瞎了!” “林寻溪,你好的很好,简直比……青楼招客的那些妓女还贱!” 屋里的其他人都被吓得不敢吱声。 有人想跑。 却发现门被锁了。 第32章 谁都可以,为什么就我不行? 那天。 喻疏淮发了很大的火。 他抓起酒瓶砸向了站在林寻溪身旁的男人,玻璃碎裂,鲜血四溅,青年却没有泄愤,连着打了好几个人。 有人被直接砸晕了。 因为喻疏淮的身份,他们也不敢还手,只能不断哀求认错。 “喻少,您熄熄火,听我们解释,我们只是喝了几杯酒!” “对啊,我们没碰小……没碰林寻溪!” “我们不知道他是您的人啊,小溪你跟喻少好好说话,说我们没动你啊!” 喻疏淮没有被安抚到。 一砸一个狠,根本不留情。 那张帅气的脸上都沾上了血迹。 陪酒女们哪见过这种血腥的画面,被吓得脸色苍白,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林寻溪全场静静坐在一旁。 没有制止。 也没有说话。 神情看似平静淡漠,心情却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 血溅了几滴在他脸上。 他翻身下桌,刚想走,青年嘶哑的怒吼声倏地在耳畔响起。 “林寻溪!” “你给我站住!” 林寻溪当做没听见。 下一秒。 垂在身旁的手就被用力拽住。 力道很大。 像是要把他的骨头给捏碎一样。 他挣扎了一下。 没推开。 还彻底激怒了大少爷。 “艹,装什么装!” “林寻溪,你刚刚不是被摸得很开心吗?别走啊,我打人,你脱衣服,收拾完这群垃圾,我们接着玩,他们能给你的我都能,卖身给我一个,不比伺候一群人好?” 林寻溪长睫轻颤,心底被捅了一刀,血肉模糊,得忍着。 因为…… 这刀是他自找的。 他抬起眸,对上喻疏淮轻蔑的目光,唇角勾起灿烂的弧度,笑得冷艳无情:“你一个人太少,我喜欢一群人玩。” “MD,被拖到床上嘴才会乖是不?” 喻疏淮气得不行,猩红着眼将林寻溪拽出包间,强行带去顶层。 包间里的其他人都默默看着。 根本不敢吱声。 一路上。 林寻溪不停地挣扎。 喻疏淮被怒火淹没理智,捉住林寻溪的手扣住走廊的墙壁上,捏着下巴威胁: “再乱动,信不信我直接在这里办了你,不是喜欢玩吗?行,让外面的路人都看看,他们喜欢的偶像是个什么货色!” “我都不嫌你脏,你还装个屁?” 说着说着。 他一把撕开林寻溪的衬衫。 沾着血和红酒的手修长蛊人,动作却丝毫不怜香惜玉。 直接捏着脖子。 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林寻溪身体发颤,眼中一闪而过泪光,抬起头时,眼尾晕染着一抹红,泪痣妖冶,漂亮的脸上媚色勾人。 他挣脱不开。 目光透过落地窗望着高楼外的风景。 笑得讽刺。 哇。 得不到。 就开始用强的了。 果然…… 大少爷很喜欢自己的身体呀。 这里是喻家的产业,坐落在繁华的市中心,喻疏淮偶尔会在这里休息,在顶层,有一间专属的房间。 一吻后。 喻疏淮粗暴地将林寻溪抱起。 带到了包间。 染血的白衬衫碎了一地。 林寻溪被喻疏淮用皮带绑住了手,压在身下,扯去了裤子…… “为了红出卖身体,在节目里勾三搭四就算了,私下还要爬床,林寻溪,你怎么这么廉价啊!!” “你就不配被温柔对待!” 喻疏淮猩红着眼,眸底吱吱燃烧着怒火,声音哑着发抖。 他又亲,又抱。 林寻溪越是平静,他越是癫狂。 “你排名都第二了,还不满足,怎么,想爬床拿资源,抢我C位?” “就你?” “一个卖身的青楼戏子有什么资格站C位,跟你做队友也是够恶心的!” “你看着我啊,怎么不敢看,被我戳到心窝了,羞愧了?!” 男人的话十分难听,每句话都在羞辱。 林寻溪没有哭。 也没有反驳。 他垂着眸,平静地躺在地毯上。 挽起的长发凌乱散开,几根沾在了殷红湿润的唇上,像朵被春雨摧残的红玫瑰,破碎又美艳,引人施虐。 直到—— 喻疏淮解开白临溪手上皮带,将瘫软的少年抱起,准备到床上去。 林寻溪没有挣扎。 任由气急败坏的青年摆弄。 就在喻疏淮扔在床上,俯身而下时,林寻溪以极快的速度往发间摸去,拽出木簪,用力地朝喻疏淮的肩膀刺去。 尖端锋利的利刃扎进血肉! 鲜血瞬间溢出。 浸湿了黑色的衬衫。 “嘶……!” 喻疏淮瞳孔一震,闷哼出声,痛得肩膀发颤,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寻溪。 少年浑身赤裸。 明明一身吻痕,狼狈不堪,却笑吟吟地抽出簪子,舔了舔血,冷冷睨他。 “不看你是因为你让我……” “恶心!” 喻疏淮瞳孔地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声音却哑在了喉咙里。 血越流越多。 一半的衬衫都被打湿了。 那双桃花眼泛着红,隐约有泪光闪烁。 林寻溪心中一震,错开视线,冷着脸,起身又要走。 喻疏淮回过神,一把拽过他的手臂,再次将林寻溪压在身下。 “滚开!” 林寻溪眉头皱起,举起手里的簪子:“我的身体你也尝到了,放我走行了不,还是,大少爷还想被扎一次?” 喻疏淮勾唇,笑得讽刺。 他不顾身上的伤,死死盯着林寻溪,沙哑的嗓音艰难划出喉咙。 “为什么……”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 林寻溪咬了咬唇,声音也有些哑:“什么为什么?” 喻疏淮桃花眼低垂,眼眶越来越红,胸膛剧烈的起伏,汗水淌过高挺的鼻梁,一向张扬痞气的脸上浮起委屈。 他捏着林寻溪的下巴,强行拽过来,逼着少年跟自己对视。 “为什么……” “谁都可以,就我不行?” 第33章 强制爱,发疯幽禁玫瑰 林寻溪脸被捏得发白,眼睫因疼痛而颤栗,目光撞进喻疏淮晦涩的眼底,心脏突兀地一疼,仿佛被细小的针扎了个遍。 呵。 为什么? 大少爷不愧是大少爷。 出身高贵,要什么有什么,得不到就强暴,他命贱,惹不起。 只是没想到? 第一次。 会是在地板上。 好痛。 好冷。 好恶心啊。 “林寻溪……” “林寻溪,你说啊,你说啊!” 喻疏淮双眼猩红,焦急地等着答案。 林寻溪越想越好笑,艰难地舔了舔唇,眼中含着泪,恨意上涌,他忍着没哭,报复性地勾住青年的脖颈,歪头一笑。 “因为……” “我觉得你恶心呗。” 恶心两个字被刻意加重,震耳欲聋。 喻疏淮嘴唇发颤,神情蒙上阴霾,眼底散发着寒意,冰冷森森。 “林、寻、溪!” 他恶狠狠怒斥。 手也掐住了林寻溪的脖子:“你非要作死气我是不是?!” 林寻溪涨红了脸,眼底却没有一丝惧怕,甚至故意往青年的伤口处掐,沾了一手的血,笑着瞪了回去。 由于呼吸困难,出声很轻。 “嗯?” “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喻疏淮的脸色一瞬间苍白。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被气的。 他敛去住眸底的苦涩,唇角玩味勾起,注视林寻溪的目光变得轻蔑又露骨,甚至……轻佻地拍了拍林寻溪的脸。 像对待玩物一样。 “行。” “从今天起,我们就有关系了,最、亲、密床伴关系。” 林寻溪微微蹙眉。 思考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很快。 林寻溪就明白了。 喻疏淮把他强行抱在怀里,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说—— “以后三餐放在门外,谁也不许来打扰。” 就这样。 林寻溪被锁在了房间里。 天黑了又亮。 亮了又黑。 房间里的窗帘一直紧紧闭着 喻疏淮没有离开房间,他也不许林寻溪离开,男人甚至连伤口也不管,任由鲜血流出,染红少年的肌肤。 如标记般。 将他的小玫瑰染红 最后…… 林寻溪还是哭了。 眼见快要公演日了,他被迫服软。 “喻疏淮……” “我要回去,回去比赛……” 喻疏淮冷哼了一声,抱着人,走向浴室:“狗屁比赛,那个破出道名额没什么用,你想要红,我可以捧你,只要你乖,别天天气我,什么资源我都给你。” “要……” “要回去!” 怀里的人声音虚弱无力。 喻疏淮感觉到脖子被环住,停下脚步,低头看向怀里。 只见美人哭着望来,浓密的眼睫被被打湿,眸子晕染着绯一片绯色,犹如盛开到极致而糜烂的花朵,美得破碎。 却又芳香馥郁,引人蹂躏。 他张了张唇。 主动立起身,讨好献吻。 “哥,求你……” “让我回去,我的队友还在等我,我不在,他们会输的。” 输了。 就只能离开舞台了。 喻疏淮愣在原地,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被一声哥,一个吻撩得心花怒放。 艹。 自己这辈子真的是栽了! 他兴奋地将林寻溪摁在墙上回吻。 却错过了…… 那双美眸深处一闪而过的厌恶。 ………… 喻疏淮放林寻溪回去了。 第四次公演。 那是一个冰雪设计的舞台。 林寻溪一身白纱,仙气飘飘,白发沾着雪花亮片,漂亮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他四肢都在打颤,却强撑着跳到了最后。 音乐停下的一瞬。 他撑不住了。 身体后仰。 缠在脖子上淡蓝色丝巾随风飘飞。 眼中似有泪划过。 嘴角却在上扬。 笑得很美,自信又明艳。 戏一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半路停。 自己做到了。 虽然…… 这不是在唱戏。 ………… 那天。 喻疏淮抱着林寻溪沉默了很久。 心疼。 又后悔。 他知道他们俩完了。 果然。 自此以后。 他的小玫瑰再也没对他笑了。 ***** 天边不知何时露出了鱼肚白。 一阵微风拂过庄园,爬满墙壁的玫瑰挂着水珠,摇曳生姿。 屋内。 满地狼藉。 喻疏淮抱住怀里的人,思绪很乱,他知道怀里抱着的只是个替身,于是不停地催眠着自己,是溪溪,是小玫瑰。 他的宝贝还没有死。 没有死。 就在怀里。 身体暖洋洋的。 被自己抱得很紧,很紧。 “溪溪……” “我给你洗了澡,吹了头发,还按摩了好多好多下,我可乖了。” 沙哑的声音闷闷响起,带着颤意,怎么也掩盖不住苦涩和懊悔。 “对不起,对不起……” “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欺负你了,我会好好说话,好好对你的,等一觉睡醒,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一声一声唤着。 带着哀求。 白临溪原本睡得很香,被闹醒后,缓了缓,确认是现实,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将思绪从梦魇中拉回。 艹。 叽叽喳喳的。 吵死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遇见这傻逼! “宝贝儿?” “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喻疏淮双眼布着血丝,显然还没有睡,精神却格外亢奋,还体贴地帮白临溪撩开了额前的碎发。 “……” 白临溪沉默不语。 目光扫过男人的右肩,两年了,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伤痕。 呵。 当初就应该捅两个。 左边一个。 右边一个。 对称! “溪溪,小玫瑰,宝宝?” 男人还在不停叫。 白临溪皱眉,一巴掌拍在喻疏淮脸上,将黏糊糊的男人推开。 “吃个屁。” “滚,我要继续睡。” 喻疏淮立刻乖了,理了理被子,钻进被窝,将怀里的宝贝抱紧。 深情款款的桃花眼满是宠溺。 “你睡。” “我就静静地看着你。” 白临溪眯了眯眼,感觉喻疏淮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转眼,注意到男人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不由问道: “金主哥哥这是整夜都没睡?” 他昨晚睡着了。 只隐约记得,在演播厅结束后,喻疏淮就抱着他回了卧室。 一路上。 貌似还碰见几个佣人。 喻疏淮余光一瞥。 她们竟不约而同捂住了眼睛。 有点可爱。 又无奈。 白临溪收回思绪,抬眸,发现喻疏淮变了脸,刚刚还一脸宠溺的笑,现在脸色阴沉,带着些苍白,仿佛在美梦中被打回了现实。 “你……” 他张了张嘴。 一把捏住白临溪的脸,恶狠狠命令。 “以后在床上不许叫金主,我和我家小玫瑰是情侣是爱人,才不是这样金钱关系,叫了就不像他了!” 白临溪一脸懵:??? 啥玩意? 情侣? 爱人? 要不是他是正主就真的信了。 白临溪懒得跟喻疏淮扯,拍开男人的手,敷衍地应了几声:“知道了,晚点记得把钱打给我,我再睡会儿。” “……” 喻疏淮手悬在空中,倏然攥紧,抿了抿唇,一脸不悦。 钱钱钱。 上班一点都不积极,还满脑子都是钱。 一点都不像他的小玫瑰。 喻疏淮不想再挨着白临溪,他往旁边挪了挪,感觉到体温在消散,瞳孔一暗,又默默往回挪,再次抱住少年。 还不停地在心底骂。 艹。 真TM烦。 不能让小玫瑰的身体冷下来。 两人躺在一个被窝,各怀心事。 就在他们刚要睡着时,忽然,扔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手机是喻疏淮的。 但扔在了白临溪那边。 喻疏淮懒得起身拿,于是在被子里捏了捏白临溪的腰:“宝贝儿,伸个手,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 懒死算了。 白临溪假装没听见。 喻疏淮又捏了捏,还亲后颈:“小狐狸,伸个手的事,帮帮呗。” “……” 白临溪继续装着。 喻疏淮继续亲,笑得玩味:“不帮是不是?行,我们来晨练。” “……” 傻逼! 白临溪被烦得不行,无奈地伸出手,摸了摸,在边上摸到了手机。 他正要递给喻疏淮。 无意中一瞥。 看见来电人的备注瞬间清醒了! 第34章 怎么,看上我小叔了? 白临溪怕自己看错,在枕头上蹭了蹭眼睛,长睫掀起,依旧—— 【小叔】 花孔雀的小叔? 那不就是喻先生?! 白临溪盯着屏幕,久久未动。 “谁打来的?” 喻疏淮懒洋洋掀起眼皮,碎发凌乱遮着眉眼,痞气又散漫,瞥了眼屏幕,见来电人是小叔,使坏地在白临溪腰上捏了把。 “等会儿别出声。” 说罢。 他将下巴抵在少年颈窝。 拿过手机,滑动屏幕,接通电话。 “喂,小叔?” 白临溪好奇电话的内容,飞速转过身,主动贴到喻疏淮怀里,脸蹭着脸,掀起一阵暧昧的电流,引得男人呼吸一窒。 “……!” 艹。 喻疏淮暗骂出声,碍于在打电话,只能收紧揽在白临溪腰间的手。 白临溪吃痛,想掐回去。 这时。 一道温润带笑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 好听得不像话,像是清泉柔柔地流淌,洗净了剔透的暖玉。 【声音怎么有点哑,刚睡醒?】 时隔许久再次听见这道声音,白临溪长睫一颤,舔了舔发涩的唇。 喻疏淮没有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摸着白临溪的腰,漫不经心回道:“嗯,昨天工作有点累,小叔,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临溪觉得好笑,抬眸与男人对视,嘴角漾着一抹嘲弄。 工作? 分明是压着自己做了一天! 怎么不敢说实话? 怕被骂? 喻疏淮桃花眼一眯,很不喜欢小替身看狗一样不屑的眼神,故意使坏,勾住白临溪的睡裤,一点点往下拽。 电话那边。 喻清浔的声音再度响起。 【没什么事。】 【我打算提前回国,大概下午到,没什么事的话,晚上回家吃个饭。】 感觉到睡裤要被脱掉,白临溪心跳加速,心底涌起一阵羞赧,一把捉住喻疏淮的手臂,警告地瞪了男人一眼。 喻疏淮眉峰上挑,笑得很坏。 “行。” 他一边回应着喻清浔。 一边不顾少年的阻拦,粗暴地扯下睡裤。 “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小叔,要不要我来接你?” 白临溪勾唇。 见男人恶劣地想要玩弄自己,漂亮的狐狸眼低垂,闪过狡黠。 【不用,我到时候会直接去画展……】 他越贴越近。 表面一副温顺讨好的模样。 却在喻先生的声音响起几秒后,故意凑向手机的麦,红唇微张,带着哭腔和媚意,可怜兮兮地轻哼。 “主人,我真的不行了,您让姐姐们继续伺候好不好~” 这一声。 酥麻入骨,勾得人心尖一颤。 喻疏淮人傻了。 电话那边的喻小叔也怔了。 【?】 【喻疏淮,你……?】 顿了顿。 喻小叔不知道该说什么,无奈一叹,隐约透着警告。 【注意分寸,别玩过火。】 白临溪眨眼,挑衅一笑。 喻疏淮气得咬牙,翻身将白临溪压住,捂住他的嘴,尴尬地解释: “知道了,其实就一个人,没什么姐姐妹妹,小叔,你可别跟我爸妈他们瞎说,我还有事,那就这样了,拜,晚上见。” 嘟—— 他飞速挂断电话。 扔掉手机,单手撑着床,桃花眼锁定白临溪,危险冷笑。 “骚狐狸,欠收拾是不是?” 白临溪轻轻摇头,勾住男人脖子,带着几分好奇,故意问:“刚才的那位,声音可真温柔,是金主哥哥的亲小叔?” 喻疏淮挑眉,目光轻蔑:“怎么,看上我小叔了?” 他只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白临溪真的点头了。 还一连三问。 “长得帅不帅?” “叫什么名字?” “听声音好像年龄也不大,有没有老婆?” 喻疏淮气笑了。 艹。 谁家小情人这么放肆啊? 竟然敢在金主的床上问其他男人!! 大少爷越想越气,直接将小替身摁倒,开始一天的晨练。 白临溪也无所谓。 或许他的身体真的贱吧。 明明不喜欢男的。 不愿雌伏。 可被抱着抱着竟觉得温暖。 是因为…… 大傻逼长得像喻先生吗? 白临溪抬眸,看着男人的那张脸,不由想起了与喻清浔的第一次见面。 选秀后期。 节目组没再压他的票。 他以第二名的成绩出道,成团夜,喻疏淮问他,要不要帮他跟原公司解约? 一边是吸血的垃圾公司。 一边是强迫自己的自大少爷。 他谁也不想选。 后来。 喻先生就出现了。 他主动找到他,邀请他做模特,佣金很高,足以他支付违约金。 但太可疑了。 喻姓。 相似的容貌。 不用想也知道他跟喻疏淮有关。 因此。 白临溪一开始没答应。 直到喻清浔送来一幅画给他,不愧是着名的大画家,画风细腻,令人一眼惊艳,只见玫瑰盛放,他在舞台上绕袖翩飞,银白的长发末端化作星光点点,灵蝶扑闪。 喻先生温柔地看着他。 带着银丝眼镜,笑得如长辈般亲昵。 他说。 “小朋友,你在舞台上很耀眼,我想描绘玫瑰绽放的那一瞬,仅此而已。” 就这样。 白临溪答应了做模特。 喻先生从未越界,做模特就是正经做模特,他坐着,他画,偶尔会说几句话,那时候是冬天,喻先生准备的模特衣服还是保暖的毛衣、披风。 他会在雨天下楼接他。 会给他带小蛋糕。 平安夜还给了他一个红红的大苹果。 他真的……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柔体贴的男人。 难免。 会有些心动。 白临溪想着想着又出了神。 等他回过神,已经被喻疏淮抱到了浴室,男人将他压在镜子上,肆意吻着。 低醇的嗓音在耳畔回荡,缱绻迷人。 “宝贝儿……” “第一次任务完成得很棒,先放你几天假,下次任务待定。” “我今晚要回一趟家,这里什么生活用品都有,你可以在庄园玩几天,山上还有温泉,想泡澡的话让陈叔带你去。” 见白临溪软若无骨趴在镜子上,神情懒散,喻疏淮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 于是。 一巴掌拍在身后。 “听见没?” “胆大包天的小祖宗。” 白临溪轻哼了一声,狐狸眼掀起,看着镜子里满是吻痕的自己,敷衍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孙子。” “????” 喻疏淮气笑了。 真TM给点阳光就灿烂啊! 喻疏淮正想收拾人,怀里的小狐狸忽然转身,含情脉脉望来,泪痣像是被春水打湿了一样,美得勾魂摄魄。 “别……” 他捧起他的脸。 踮脚贴近,像小动物一样蹭蹭。 “别让我等太久,我会想先生的。” 喻疏淮唇角一勾。 看着白临溪漂亮的脸,把他脑补成小玫瑰,笑容藏都藏不住。 殊不知。 小替身吻上来的一瞬。 也在把他当替身。 “哥。” “我们再来一次,温柔点,好不好~” ***** 喻疏淮离开后。 白临溪开始享受生活,喝着红酒,看着剧,舒舒服服泡温泉。 温泉四周都有屏风。 不用担心满是痕迹的身体被看见。 白雾缭绕中,白临溪放松身体,靠着石壁,抿了一口红酒,惬意舔唇:“啧,有钱人的生活真快乐。” 不过…… 他根本没打算等喻疏淮回来。 主打一个叛逆。 次日。 白临溪陆陆续续收到了快递,他买的那些衣服都到了。 于是他找到陈管家要了个司机。 直接溜人。 还顺道让司机小哥做了一回苦力,跟他去菜鸟驿站,搬快递。 司机小哥人很好,性格却有点腼腆,不怎么敢看白临溪,默默把快递当叠叠乐,一个接着一个往上叠。 白临溪忍俊不禁。 怕他等会儿看不见路摔倒。 又拿了几个下来。 “我也有手,我们一起拿。” “噢⊙?⊙!” 司机小哥拨浪鼓似的点头。 回到家。 白临溪从冰箱来找来草莓,洗净,给了司机小哥几颗。 等司机小哥走后,他双手抱胸,懒洋洋靠着墙,目光扫过满地的快递,原本打算直接拆,转念一想。 貌似直播拆更好玩。 于是。 他将快递都抱到直播间,拿了只记号笔,涂黑上面的身份信息。 随即。 翻了翻女装。 选择了领子稍微高一些的jk裙。 再简单化了一个妆。 便撩了撩白发,坐在电竞椅上,打开了直播间。 第35章 主播背着我们偷男人去了? 白临溪今天的这身jk制服很御姐。 黑衬衫短T搭配高腰超短裙,腰被收紧,上面挂着银链,脖子上还绑有一条皮质的颈带,火辣性感,欲色撩人。 只是颈带宽度有限。 吻痕没有被完全遮住,边缘蔓延着红晕,引人遐想。 若是白临溪转过身。 还能看见他后颈上有一圈圈牙印。 白临溪不知道自己身后的春色,打开镜头后便懒洋洋后仰,靠着椅子,朝着涌入直播间的观众们挥手。 “家人们,晚上好~” 美人一笑,魅惑众生。 礼物不断,热度不断上升,满屏都是色眯眯的表情。 【啊啊啊啊老婆今天好辣,又是想死在老婆裙子下的一天!!】 【终于开播了,两天啊,两天啊,溪狐狸你怎么狠心抛下我们不管的,是不是背着我们去偷男人了!】 【老婆你怎么这么美啊,别直播了,来跟我回家,我捡破烂养你!】 【(阴暗地爬行)(扭动)(吐着舌头尖叫)(疯狂甩香蕉)啊啊啊颈带超短裙,没有的东西起来了,快给我们看看腿!】 直播间的镜头很清晰。 随着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注意到颈带下没有完全遮住的绯色。 【卧槽!家人们,你们快看溪狐狸的脖子,上面是不是有吻痕!】 【我以为就我发现了,颈带下面的那几抹红真的很像草莓!呜呜呜老婆去找男人了,可惜不是我!】 【榜一大佬呢?危!再不出来漂亮老婆又要被男人抱怀里了!】 【大胆点,万一就是榜一大哥种的呢!】 白临溪扫了眼弹幕,轻笑了一声,没有做出任何解释,随手拿起一个快递,开启今天的主线任务—— “家人们,我们今天玩点刺激的。” “前半个小时,直播拆快递,快递基本上都是裙子和配饰,你们记住喜欢的,因为后面我会抽两三个粉丝给我搭衣服。” “你们选什么,我就穿什么。” 听到这里。 直播间都粉丝们都激动不已。 一个个都把榜一抛到脑后,纷纷催促着白临溪快开始。 【这是主播版奇迹暖暖吗?好好玩,溪狐狸抽我抽我,快抽死我!】 【无论选什么老婆都会照做吗?那……o(*////▽////*)q我可不可以选不穿?】 【前面的家人好BT哦,但我喜欢,我不是色,就是单纯好奇老婆的身体白不白!】 【啊啊啊到底有什么衣服呀,好奇死我了,老婆老婆快拆!】 ………… 弹幕疯狂滚动。 不知是谁带起了头,都在刷不穿。 白临溪见此,哭笑不得,细白的手指点唇,眨眼一笑:“嘘,家人们小声点,别把管理员引来了,不然直播间一封,我可就提前翘班了哦。” 说罢。 他拿起小刀划开包装袋。 粉丝们都安静了下来。 乖巧地看着大美人拆快递。 白临溪买的衣服一看就很贵,因为每件衣服的包装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华丽又精致,拉满了期待感。 他一连拆了几套。 第一件暗夜风露肩蓬蓬裙,整体以玫瑰花绑带设计为主,上面点缀着珍珠,宛若星辰,又仙又欲。 第二件敦煌露腰古风裙,抹胸刺绣华丽,色调绝美,羽袖薄如蝉翼,不用想也知道穿上身上是何等的惊艳动人。 第三件露背白色吊带长裙,一层层的薄纱仙气飘飘,有种白月光既视感。 第四件粉色包臀裙,性感的一字肩,又纯又欲,妥妥的甜欲公主。 ………… 每拆一件大家都刷好看好喜欢。 直到拆出抹胸露肩黑白的女仆装,直播间的观众彻底疯狂了! 【啊啊啊啊就这个就这个!!!】 【女仆装!!女仆装!!老婆别拆了!就这个!快穿给我们看!!】 【女仆装yyds,中奖的姐妹必选,不然组队我们暗杀你!】 【虽然我也喜欢女仆装,但那条敦煌裙也好好看,还是露腰诶!家人们,你们不想看溪狐狸露腰跳舞吗?!】 【话说,都开播十多分钟了,榜一大佬今天还没来?】 【(? x ?)可能在签合同吧,总裁都很忙的,不好好工作哪里有钱养大美人!】 白临溪自动忽略有关某人的弹幕,花孔雀手都没手签个鬼的合同,估计正在哪个动物园里被围观开屏吧。 他撩了撩耳发。 见大家都在刷女仆装,唇角勾起,笑得明艳又焉坏。 “都喜欢女仆装啊?那……女仆装不参与抽奖,直接pass掉。” 公屏上瞬间一片问号。 粉丝们刷着哭哭的表情包,哀求着不要。 白临溪表示:“不去掉也可以,家人们,双击屏幕,点点小爱心,把主播最帅最美打在公屏上。” 粉丝们乖乖照做。 但每一个都在后面加了一句话。 【主播最帅最美,腰细腿又长,每天都想亲哭!】 【主播最帅最美,是我大老婆,抱在怀里里暖被窝!】 “?” 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 算了。 白临溪哭笑不得,开始拆各种配件。 脚环,锁骨链,蕾丝绑带耳夹,狐狸耳朵,狐狸尾巴等等,每一件都是精品。 大伙儿激动得土拨鼠尖叫。 随着礼物弹幕不停刷新。 直播间的热度直接来到了小时榜第一,碾压了各大主播。 拆完快递。 白临溪开始抽奖。 一共抽三位粉丝,第一位选衣服,第二位穿配饰,第三位选鞋。 中奖的粉丝用文字的形式回答。 “规则都清楚了吗?接下来,我们开始抽第一位幸运儿,大家发发弹幕就能参入抽奖,两分钟后开奖。” 白临溪操控着鼠标,正要开启抽奖。 忽地。 一阵清脆的开门声从外面传来。 紧接着。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似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缱绻迷人。 第36章 危!淮哥声音传入直播间 “宝贝儿~” “出来接我,哥哥给你带了好东西。” 男人磁性的声音穿透墙壁,通过麦克风,暧昧地传入直播间。 白临溪动作一顿。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连忙看向公屏,果然,直播间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卧槽!!男人!!男人!!溪狐狸真的在家里藏了男人!!】 【啊啊啊这声音好好听,好TM苏!!】 【对对对,痞里痞气的,这不是小说里风流倜傥的公子音吗?而且他还叫溪溪宝贝儿诶!呜呜呜甜死我了!】 【老婆不是说男人如衣服吗?所以是炮那个什么友,还是男朋友?!】 【果然!!溪狐狸脖子上真是吻痕还是外面那个男人留下的,拔刀了!是谁!是谁敢抢我老婆!!】 【快快快!老婆放男人!让我们看看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人震惊地发现——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淮哥?卧槽,真的好像!!!】 【喻疏淮吗?我也觉得像,特别是那个宝贝儿的尾音,骚里骚气上扬,跟喻疏淮说话的调子一模一样!】 【如果是真的,热搜要炸了!】 “……!” 艹! 真TM晦气! 想拔了那只死鸟的毛! 白临溪暗里咒骂,面上淡定地朝着镜头一笑,瞎编道:“什么?喻疏淮?那个大明星吗?他怎么可能在我家,外面渣渣叫的只不过我的丑逼舍友罢了。” 他操控鼠标,落在闭麦键上。 不紧不慢起身。 媚眼如丝,潇洒地做了一个飞吻。 “家人们,等一会儿再抽奖,我先出去瞅一眼,乖乖等我哦。” 正要闭麦。 男人的声音再次从外面传来。 “人呢?” “宝贝儿,等我进屋请你,你可就下不了床了。” 直播间的众人:!!!! 卧槽!! 外面的野男人好大胆!! 这是可以说的嘛! 白临溪垂眸咬唇,无语死了。 艹! 急什么急! 赶着下锅炖鸟汤么? 幸好这傻逼没说什么金主小情人,不然真的很难收场了! “家人们~” “狗叫可不许当真哦。” 白临溪飞速闭麦,准备出去,怕观众们看出端倪,又得演出不急的模样。 殊不知。 撩发转身的一瞬。 后颈上清晰的牙印直接暴露在镜头前。 观众们激动疯了。 【啊啊啊前面的草莓不是很清楚,但后面这明显就是牙印,还很深,卧槽,那个的野男人好猛好粗暴!】 【他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虽然我也想欺负大美人!】 【呜呜呜雪白的肌肤上一片红印,一群看小说的闻到味道赶来了!】 【疯狂截图,疯狂录屏,回家舔舔!】 有人在尖叫。 有人在磕CP。 也有人还在纠结是不是喻疏淮。 【我从大厂开始就粉喻疏淮了,演唱会也一场都没落下,这声音真的太像了,99.99%就是淮哥!!】 【应该不是吧,太子爷不缺钱,要是真包养了主播,怎么可能还让他住在普通的房子里,早就换大别墅了!】 【不是+1,虽然我们淮哥看起来像风流浪子,但从来没有过绯闻,只有当初在大厂的时候有CP,肯定不会包养网红的!】 【就没有人觉得,溪狐狸跟两年前去世的那位很像吗?】 经这么一提。 弹幕上刷满了林寻溪三个字。 【呜呜呜我的大厂第一美人,我的林美眉,想想就要哭了。】 【当年的喻水相欢CP多火大家都知道,该不会是故意炒作吧?自己长得像林寻溪,再找个声音像喻疏淮的,营业一波梦回大厂,啧,热度这不就来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恶心了吧。】 【希望不是真的,不然脱粉了,要死,好不容易有个心动的老婆。】 【艹,没证据别乱说行不行?家人们,把垃圾弹幕刷下去,别让老婆看见!】 【别聊这个了,我们乖乖等老婆回来。】 ………… 公屏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各种评论都有,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另一边。 白临溪出去后带上了门。 他一抬头,刚好碰见一身雅痞西装的男人从主卧出来。 “嗯?” “宝贝儿?” 两人四目相对,喻疏淮侧脸棱角分明,扫了眼白临溪身上的女装,眉峰上挑,眸底一闪而过惊艳。 片刻后。 低嗤出声,有些尴尬地问: “你、该不会在直播吧?” 白临溪双手抱胸,背靠着墙,长腿懒洋洋弯曲,撇嘴冷笑。 晦气。 被一只傻鸟叫宝贝。 喻疏淮走了过来,又问:“所以我刚刚都那些话,都被听见了?” “废话。” 男人似乎是刚参加完晚宴。 一身酒红色的礼服西装,内搭黑衬衫和暗纹领带,浑身透着贵气,优雅痞帅。 白临溪等他走近,一把扯住喻疏淮的领带,狐狸眼冷艳眯起,阴阳怪气道: “多亏了你呀,好哥哥,现在直播间所有人都知道我藏了个野男人,这个野男人的声音像某个大明星不说,还要让我下不了床。” 喻疏淮顺势搂住白临溪的腰,将人壁咚在墙上,挑起下巴,玩味打量:“没事,脸丢完了换我藏你、养你。” 他摁了摁少年的唇。 指腹沾上口红暧昧晕开,一双桃花眼深情款款,引人沉沦。 “这一身不错。” “等会儿穿着,我们做一次。” 白临溪不受蛊惑,一巴掌拍他脸上:“滚,我还没有下播。” 力道不大。 但确确实实是打脸。 “艹!” 喻疏淮气笑了。 一把捉住白临溪的手腕,扣住头顶,膝盖挤进腿间,幽幽瞪他:“别动不动就打脸,我靠脸吃饭的,再恃宠而骄,信不信……” “我马上办了你。” 男人的手顺着裙子往下,浓郁的荷尔蒙滚烫袭来。 侵略性十足。 白临溪垂眸瞥了一眼,神情平静,没有一丝慌张。 办就办呗。 谁怕谁。 反正直播间的麦已经关了。 不过…… 这傻逼还是挺好哄的。 手被扣住,他就用膝盖撞男人,漂亮的脸上漾开乖顺的笑,敷衍道:“行行行,我知道了,我错了,金主哥哥最帅,金主哥哥最棒……” 话锋一转,又问。 “金主哥哥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喻疏淮桃花眼轻挑,满意勾唇,意味深长笑了一声。 随即。 一手搂腰,一边圈腿。 直接将明艳勾人的小狐狸抱了起。 第37章 麻薯在嘴里融化,好甜 由于裙摆太短,男人宽大的手直接扣在腿上,掌心的温度清晰传来,关节收紧,掀起一阵阵微痒,酥麻麻的。 “……!” 白临溪身体不由软下,默默吐槽。 又抱! 自从上过床后这家伙越来越黏人了。 像极了…… 他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 身体相贴,暧昧升温,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溢满了宠溺。 “乖。” “抱着我,别摔了。” 白临溪收起思绪,不屑地哼了一声,乖乖勾住喻疏淮脖子,雾眸慵懒掀起,美艳动人:“刚刚该不会带的是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想直接把我抱去床上吧?” “啧。” 喻疏淮挑了挑眉,桃花眼燃起兴味,嗓音带着醉人的腔调:“宝贝,你再勾引我,说不定我真把你扔床上去。” 白临溪将碎发别到耳后,懒洋洋揶揄:“床上哪有意思,要扔就扔浴缸,顺道开个直播,让你的那些粉丝看看,他们的好哥哥像不像一只咬人的汪汪汪。” 怀里的美人媚态尽显,声色撩人。 喻疏淮怔了怔,眸底凝聚起温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非但没有生气,还垂眸吻在白临溪头顶,轻笑了一声。 “只做你的哥哥。” “只咬你。” 白临溪撩发的动作一顿,扯得自己有点疼,片刻后,也笑了。 哎。 不知道打狂犬疫苗好哥哥报销不? 两人打趣了几句便到了餐厅。 白临溪偏头看去。 只见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竹编提篮,占了桌子的四分之一,旁边还放着几个纸袋,东西很多,怪不得要叫他出来拿。 “里面都有什么?” 不等喻疏淮开口,白临溪直接扒开男人的手,轻盈下地。 走近餐桌。 一股诱人的浓香扑面而来。 是海鲜的味道。 白临溪打开提篮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烹饪好的帝王蟹,蟹肉鲜嫩,蟹黄肥得流油,满满的膏,十分诱人。 “……” 可恶。 竟然用美食勾引自己! 白临溪舔了舔唇,馋虫在蠕动。 上辈子,他一直想尝尝巨无霸帝王蟹,可没钱时舍不得,有了钱后又太忙,最后带着诸多遗憾跳下了高楼。 好在…… 自己终于被老天怜爱了。 白临溪俯下身,凑近提篮,正想抓起一只蟹腿先尝尝。 忽然。 一只手落在他头顶。 轻轻揉了揉。 “第一层是帝王蟹,第二层是佛跳墙,还有些鲍鱼扇贝,知道你喜欢,我特意让厨子都多做了一份。” “你尝尝,好不好吃。” “好吃的话,下次我直接带你去。” 头顶的抚摸温柔亲昵,如情人一样,白临溪怔住,捕捉到关键词,眼底一闪而过惊色,收回了准备抓蟹爪的手。 什么叫…… 知道我喜欢? 喻疏淮说的是替身,还是他本人? 白临溪飞速回忆了一下,以前在大厂的时候的确跟人提过帝王蟹。 但并不是跟喻疏淮。 所以…… 这家伙难道在蹲墙角偷听? 白临溪故作淡定抬眸,视线撞进男人炙热湿黏的眸底,那眼中的深情好似源源不断的春水,仿佛要将他淹没。 “你……” 刚开口。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 嘴里就被塞了一根宽吸管。 喻疏淮拿着奶茶,笑眯眯朝他挑眉,五官帅气,风流雅痞。 “吸一口。” “里面加了两份你喜欢的麻薯。” 白临溪心突兀地漏了半拍,呆了一秒,哭笑不得。 艹。 这傻逼直接玩替身游戏了啊。 虽然他就是正主。 白临溪吸了一口,感受着软糯糯的麻薯在嘴里融化,接过奶茶,假装疑惑:“金主哥哥,我不喜欢帝王蟹也不喜欢麻薯呀?你……是不是记错了?” “闭嘴。” 喻疏淮瞬间变脸,笑里的温柔散去,带着几分渗人的警告。 “我说你喜欢,你就喜欢。” “海鲜和奶茶必须全部吃完,只有乖乖听话,工资才会翻倍。” 说着说着。 又将人揽入怀里。 搂着腰,捏着下颚,狠狠亲一口。 “唔……!” 白临溪长睫轻颤,银白的发丝揉乱地勾在颊边眼尾,那颗泪痣红得滴血。 他没有反抗。 乖乖任由男人索取。 心底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甜,有点涩,还有一抹挥不去的怨恨。 帝王蟹。 麻薯。 这傻逼竟然默默记住了他的爱好。 真晦气! 一吻过后,男人竟想扒衣服。 白临溪想到直播间还没关,一群粉丝还在等自己,无奈地推开喻疏淮,在男人控诉的目光中,提起竹篮,转身挥手。 “我还没下播呢。” “感谢金主哥哥的投喂,我特别喜欢,等会儿就直播把它们都吞掉~” 喻疏淮瞳孔一暗。 猛地将人又拽了回来。 腰被掐紧,白临溪皱起眉,以为他不肯放过自己。 谁想。 男人低着头在弄他的颈带。 还阴恻恻呵斥。 “一脖子的吻痕,给谁看啊,下次直播不许穿这么暴露的!” 白临溪无语:“……” 傻逼。 一脖子吻痕怪谁呢? 这套衣服就是裙子短,上衣只是衬衫,没露腰,也没露肩好不好? “哥哥~” 他娇媚地唤了一声。 “嗯?” 喻疏淮桃花眼眯起,鼻梁高挺,帅气的脸上散发着迷人的痞气。 “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临溪神秘眨眼,温柔地推开男人,一步一步往后撤:“等会儿,我说不定会在直播间穿……” 美人撩发转身。 回眸一笑。 红唇溢出的声音媚而轻柔。 “穿女仆装哦。” 喻疏淮瞳孔一震,还没来得及开口,那抹曼妙的身影就带上门,溜进了直播间,空气中只残留的淡淡的余香。 清幽馥郁,冷而蛊惑。 越来越像…… 他家小玫瑰的味道。 一分钟后。 喻疏淮走到主卧,掏出手机,骂骂咧咧点开了直播软件猫爪。 ID。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 第38章 乖,老公爱你,疼你 嗷嗷待哺的粉丝们见大美人终于回来了,一个个敲锣打鼓,不停发着弹幕欢迎。 【怎么去了那么久,跟野男人亲亲了?】 【老婆老婆,我们等得花都谢了,不管不管,罚你给我们跳个女团舞,扭起来,扭起来,用腰鲨死我们!】 【野男人怎么没一起进来?老婆,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别那么见外,快把亲你的那个野男人抓进来给我们看看!】 【除非亲眼见到,不然我可真要以为他就是那位太子爷了!】 【我宣布,溪狐狸就是太子妃!】 【诶,榜一大佬上线了,这是闻到醋味,屁颠屁颠跑来了吗?】 【(???)就我一个人好奇溪狐狸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吗?】 ………… 白临溪扫了眼弹幕,把提篮放到电脑前,长腿交叠坐下,打开麦克风: “篮子里装的是大闸蟹,我舍友带回来的,至于把他抓进来,有点难,我家舍友是清纯的大学生,没见过世面,害羞。” 弹幕都在刷不信。 让他先看看自己身上的草莓,他们像纯洁的关系嘛! “好吧,我不装了。” 美人托着脸,朝着镜头坦诚一笑:“他就是我的一件衣服。” 渣受语录一出。 直播间的众人都惊呆了。 【卧槽,还真是炮那个什么友?】 【啊啊啊高举手手,老婆看看我,看看我,我也想做你的衣服,我会做饭,会按摩,还有一百块腹肌!】 【溪狐狸好渣哦,脖子上的牙印那么重,该不会是在床上被狠惩罚了吧?】 【哈哈哈已经脑补了某个男人气急败坏,掐着老婆的脖子哀求说,呵,你只能是我的,不能不要我,再把我当衣服我就*死你!】 【(狗头)怪不得溪狐狸不让野男人出来,毕竟,说不定明天衣服就换了。】 这时。 榜一大哥顶着金灿灿ID出现了。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 一串省略号。 一切尽在不言中。 直播间的观众都在放肆地、无情地嘲笑。 【哈哈哈大佬气死了,两天不见,大美人竟然有了新衣服!】 【榜一:呜呜看中的老婆又被人摘了。】 【大佬你别光改ID不做啊,你要积极一点,直接上门,脱了你的衣服,露出腹肌,大胆地说,老婆,我要做你的衣服!】 面对满屏幕的调侃。 榜一直接用礼物刷屏,让众人闭嘴。 “榜一哥哥来了呀?欢迎欢迎。” 白临溪假装惊讶,打了一声招呼就戴上手套,准备吃大闸蟹:“帝王蟹还是热的,我们先把它解决掉,然后再玩奇迹主播。” 蟹黄搭配蒜蓉真的好香。 他忍不住想尝了。 这只帝王蟹已经被处理过,蟹肉都剥了出来,吃起来很方便。 白临溪拿起一只蟹腿放嘴里。 浓郁的味道瞬间在味蕾爆炸,蟹黄肥美,蟹肉Q弹,好吃的不行。 “家人们,蟹肉是真的多。” “有条件的真的可以去试试,就当奖励自己一回。” 观众们都看馋了。 纷纷表示让主播给他们留点。 白临溪舔了舔唇,抬眸,正想继续评价,却刚好扫见某人的弹幕。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好吃吗?】 白临溪点头。 男人立刻开始刷礼物。 价值一万的藏宝图直接100连击,壕无人性,惊呆了所有人。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叼烟脸)想吃什么大胆去买。】 “……” 白临溪愣住。 艹。 怎么感觉有点幸福? 一定是错觉。 估计是被钱迷花了眼。 “谢谢榜一哥哥,我好爱你呀。” 白临溪笑得魅惑,仿佛真的开心极了,话音落下时,却用力咬了咬唇。 他拿起一旁的奶茶。 喝了口。 吸到软软糯糯的麻薯。 砰砰砰跳动的心再次加快了频率。 忽然—— 屏幕再次被礼物刷了屏。 男人似乎是被那一句我好爱你满足到,开心地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包。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狠亲:不用谢,老公爱你,疼你。】 “……!” 白临溪差点被嘴里的奶茶呛到。 老公?! 屁的老公! 老子一辈子都不会要的大公鸡还差不多! 与白临溪的无语相比,粉丝们激动死了。 【呜呜呜榜一大佬太壕了吧,一两百万啊,我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大佬牛逼,大佬再努力一点,赶紧上位,我们要看你们直播合体!】 【话说,门外的野男人有看直播吗?看的话不会吃醋吧?】 【(狗头)吃醋后直接把小狐狸绑到床上,扒光了,狠狠亲。】 【艹,这不是榜一大佬的ID嘛?家人,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 观众们猜起了榜一的身份。 榜一全程没回应。 白临溪也假装没看见。 海鲜太多,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白临溪洗完手回来,开始抽奖。 “再重复一下规则哦。” “抽三位,第一位粉丝可以挑衣服,第二位挑鞋,第三位挑配饰。” 说罢。 白临溪打击屏幕开始抽奖。 榜一金灿灿的弹幕也混入了其中,且,发的内容还跟大家一样。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狠亲:抽我抽我。】 白临溪有些哭笑不得。 竟然…… 觉得某人有一点可爱。 很快。 中奖名额就出来了。 遗憾的是,榜一并不在其中,观众们无情地嘲笑,大佬你怎么不继续黑幕了! 榜一只发了一个字。 【呵。】 过了几秒。 又补充了四个字,还有个黑脸小表情。 【垃圾系统。】 “没事没事。” 白临溪忍着笑安慰:“榜一哥哥要是喜欢的话,可以……” 话音一顿。 众人以为他要私下穿给榜一看。 谁想。 后话却是 “自己买裙子穿给自己看。” 观众们乐得哈哈大笑。 榜一连发了好几个滚滚滚滚。 白临溪没打搭理他,开始询问中奖的粉丝想看自己穿什么,果然不出意外,第一个粉丝选了女仆装。 第二个粉丝选了绑带绒面氛围感高跟鞋,后跟点缀着漂亮的蝴蝶蕾丝。 观众们兴奋地夸好好好。 轮到最后一个粉丝时。 她表示—— 【我把机会让给榜一大佬!!因为榜一大佬说给我一万嘿嘿嘿(づ︶ど)】 白临溪:“……” 这就是有钱任性嘛? 众人正懵逼时,榜一豪华加粗的弹幕飘了出来,仅文字就能看出嘚瑟。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狠亲:第三个选配饰是吧?行,黑丝,耳夹,狐狸耳朵,蕾丝发箍,锁骨链,腿环,只要有的给我穿上。】 见此。 直播间的众人激动地附和。 【对对对,都戴上,我们不嫌多,我们要看华丽性感狐仆!】 【给大佬点个赞,干得漂亮!】 【呜呜呜已经迫不及待了,简直不敢想象都穿上后老婆有多美!】 【(*/?\*)老婆要不就在直播间穿吧?当着我们的面,一件一件穿上,我们抱住不会偷看都,只会正大光明盯!】 “……” 都穿上? 才不要。 自己又不是花枝招展的花孔雀。 白临溪狐狸眼微眯,偏偏跟男人对着干,用最勾人的声音残忍拒绝:“不可以哦,人不能贪心,榜一哥哥,只能选一件。” 公屏上刷起了哭哭表情包。 惊讶的是。 榜一并没有讨价还价。 【骚狐狸就该绑起来狠亲:行,就那套狐狸耳朵和尾巴。】 见大佬都妥协了。 粉丝哭得更伤心了。 白临溪总感觉不会这么简单。 “好。” “既然大家选完了,那稍等几分钟,我去换个衣服就回来。” 说罢。 他拿上衣服盒子准备离开,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顺过来一看。 果然是喻疏淮的消息。 第39章 诱疯!穿女仆装跳女团舞 【傻逼金主:把你的耳夹黑丝都拿出来,我要收点金主福利。】 【傻逼金主:速度点。】 与此同时。 还有一条银行卡转账消息。 【浦发银行:你的账户于20.53分36秒由他行转入1000000.00元,目前余额3104589:00元。】 “……!” 白临溪惊了。 喻大少爷是真的不把钱当钱嘛?! 来钱太容易,白临溪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放声大笑。 上辈子大少爷也试图给他卡。 他没要。 塞包里他也给扔了。 或许是清高。 或许是被男性压。 反正他就是不想跟大少爷扯上金钱关系。 至于这辈子。 顶着替身的皮,他要快乐躺平。 白临溪给男人回了一个小狐狸搔首弄姿,扭腰跳舞的动图表情包。 【白临溪:遵命。】 【白临溪:金主哥哥我伺候您啦~】 随后。 关掉直播间的麦克风。 起身出门。 伺候帅气多金的金主大人。 直播设备的镜头没有对准门,但白临溪还是警惕地带上了门。 客厅没人。 喻疏淮应该在主卧。 白临溪推开门,熟悉的烟味扑面而来,缱绻着性感的荷尔蒙气息。 喻疏淮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叼着香烟,懒洋洋看来。 他脱了西装外套,扯掉了领带,衬衫领口大敞,露出一大片冷白的肌肤,还隐约能看见线条流畅的腹肌。 别人穿着禁欲的黑。 他穿起来却风流邪气,放荡不羁。 “过来。” 喻疏淮缓缓吐出烟圈,桃花眼玩味眯起,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坐我腿上。” 白临溪笑了笑,抱着一箱子衣服饰品走了过去,他没有乖乖坐大腿,先将箱子放在男人腿上,然后…… 雪白细长的手撩了撩长发。 又落在唇上。 暧昧地顺着脖颈下颚线下滑。 抚过皮质颈带,勾住衣领,当着喻疏淮的面把衣服一件件脱掉。 这才坐在男人大腿上。 夺走烟,勾住男人下颚,魅惑一笑。 “金主哥哥……” “穿衣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哦~” 喻疏淮喉结滚动。 深邃的桃花眼一点点暗了下来。 艹。 不想放这只狐狸精去直播了! ………… 一个多小时后。 白临溪踩着高跟鞋推开了直播室的门。 此时,直播间的人数在持续下降,粉丝们都等得不耐烦了,准备走了,白临溪出现的一瞬,瞬间一片土拨鼠尖叫。 因为…… 实在是太美了!!! 只见一双裹着黑丝的长腿映入眼帘。 美人狐尾摇晃,媚眼如丝。 他穿着一字肩露背女仆装,戴着黑白蕾丝发箍,两侧雪白的狐耳映着光,银白的大波浪卷发垂在胸前,遮不住吻痕。 纤细的腰不盈一握。 系着白色的围裙,点缀黑丝绑带。 视线再往下…… 大腿的位置绑着皮质腿环,往上延伸,勒着雪白的肌肤,层层叠叠的裙摆随着散漫的步伐散开,性感又火辣。 “家人们~” “不好意思,又让你们久等了,你们要不要惩罚我呀~” 美人指尖抚过红唇,随手撩开长发。 碰了碰蝴蝶耳夹的银链子,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风情万种。 好似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明艳动人。 又透着漫不经心的随性。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性感尤物。 让人恨不得…… 把他绑到床上施虐、蹂躏! 直播间满屏的感叹号,疯一个又一个。 【啊啊啊啊啊老婆!!老婆!!快用高跟鞋踩我!踩我!!】 【这是女仆嘛?这分明是明艳动人的女王陛下,呜呜呜老婆我要做你的狗!】 【艹,这真的是男的吗?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这么好看!!!】 【(扭曲地往前爬)(嘶吼)(摔倒在地)(蠕动)(双眼猩红站起来)(狂奔)(流口水)(尖叫)(拿刀)(掏心出来狂甩)啊啊啊啊啊老婆快跟我结芬!!】 【老婆,求你罚我,求你奖励我吧,我要做你的衣服!!】 【对对对,不罚老婆,老婆罚我们!】 【有预感,今天热搜要炸了,溪狐狸你就是猫爪一姐,下一个顶流!】 ………… 白临溪试图看弹幕,可根本看不过来,弹幕刷新得太快了。 而且满屏幕都是礼物打赏。 这时,门外传来了几道敲门声,是他跟喻疏淮约好的暗号。 敲一下。 快点。 反复敲。 就是快快快快点。 显然。 某人等不及了。 白临溪无奈,想着今天让粉丝们等了好几次,于是打算放个福利。 “家人们。” “你们不惩罚我,那我就自己罚自己了哦,这样吧,给你们跳个女团舞。” “开花《flower》。” 观众们再一次疯了。 直播间的热度坐火箭似的上升。 白临溪懒洋洋站在电脑前,搜索音乐,脸离镜头很近,五官清晰可见,那唇似乎不像涂了口红,反而像硬生生磨红的。 大家激动地疯狂截屏。 选好音乐后。 白临溪优雅转身,往后退,毛茸茸的雪白狐尾也跟着左右摇晃。 他将音乐快进了。 很快就到了高潮部分。 伴随着钢琴和小提琴的声音连绵回荡。 白临溪回眸勾唇,坐胯抖指尖,狐耳晃动潇洒甩头,高举修长的手臂绕手腕,旋即,收指尖又缓缓推出。 扭着腰,摆动身体,明艳开花。 他笑得魅惑众生。 甚至掌心里还真藏了一朵红玫瑰! 这干净利落的动作收放自如,妖媚魅惑又不刻意,直接震撼所有人。 【卧槽!!!!主播牛逼!!!】 【啊啊啊啊好美,好辣,好带感,老婆竟然还有这才艺,以后多跳跳!】 【家人们,我真的要疯了,有没有跟我组队,一起顺着网线爬过去捉老婆!】 【这就是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嘛?呜呜呜,小说里妖孽受有脸了,简直不敢想象溪狐狸的男人有多么幸福!】 【什么榜一大哥,什么野男人,都滚一边去,老婆看看我!我们来四爱吧,我要跟你生猴子!!!】 ………… 大家正看得上瘾时。 门外又响起了一串串的敲门声。 白临溪停下动作,朝做了一个飞吻,温柔又含情地告别。 “拜~” “家人们,我要去哄我家大傻逼啦。” 他快步走到电脑前。 在一片问号和哭哭的表情中,双击鼠标,无情关掉了直播间。 画面关闭后。 房间里依旧还能继续发言。 大家都在哀求着白临溪快回来! 【流眼泪了,溪狐狸每次下播都这么干脆,这么突然,这么无情!】 【什么大傻逼?老婆刚刚的那句话怎么有点宠溺,是那个声音好苏,好像喻疏淮的野男人嘛?】 【家人们,重大发现,榜一的账号虽然挂在直播间的,但自从溪狐狸去换女仆装后就一直没说话,溪狐狸一走,他也下了,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榜一大佬!!!】 【卧槽!!如果真的是这样,不得磕疯了!!!】 【大佬壕无人性,刚刚野男人给溪溪带的什么帝王蟹,佛跳墙都死贵的,我也觉得大佬很有可能被溪溪藏在家里的男人!】 【可大佬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说呀?】 大家开始各种猜测。 白临溪扫了一眼评论,忍俊不禁,果然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不过…… 榜一是不是他家里的男人不重要。 大家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只要…… 傻逼金主的明星身份别暴露。 不然真的麻烦了。 白临溪关掉电脑,准备离开,一回头,就看见喻疏淮散漫地斜靠在门上 上半身赤裸。 紧实的腹肌在灯光下性感诱人。 白临溪一走过去,就被男人搂过腰,壁咚在墙,吻着耳夹,暧昧调侃: “宝贝儿,刚刚你怎么在镜头前扭的,等会儿……就怎么在我怀里扭,这是对你磨磨蹭蹭的惩罚。” “还有,记得叫主、人。” 话音一落。 男人的吻便如暴风骤雨般袭来。 第40章 美人抽烟,摸金主喉结 室内。 衣服散落了一地。 浓烈的荷尔蒙夹杂着烟味缱绻扩散。 白临溪身上女仆装已经凌乱,黑色的绑带松松垮垮挂在手臂上,眼尾春色醉人,正咬着烟,坐在喻疏淮的身上。 懒洋洋地吐息。 抽着…… 事后烟。 喻疏淮躺在床上,瞅了眼美人指间的烟,玩着手里打火机,神色无奈又宠溺。 艹。 真是小祖宗。 抽个烟还要自己点火。 谁伺候谁啊? 他盯着白临溪看了又看,虽然不停地在吐槽,却喜欢得不行。 他的小玫瑰也是这样的火辣。 “宝贝~” 喻疏淮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美人胸前的一缕银发,散漫缠绕,软声诱哄:“要不要搬个家,和我一起住?” “啧……” 白临溪抬眸,缓缓吐出烟圈,浓重的睫羽被水雾染湿,透着破碎感,神情却轻蔑不屑:“要是和金主哥哥一起住,我的腰,恐怕一周都没有机会休息吧?” 喻疏淮眉峰上扬,压下几分玩味,揽过美人的细腰,认真解释: “你放心,我平时工作很忙的,天天飞来飞去,大部分时间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搬家也是为了隐私考虑。” “毕竟……” 他帮白临溪理了理凌乱的碎发。 又挑起下巴。 温柔地啄了一下。 品尝着上面属于自己的香烟味。 “普通小区人来人往,我经常来这里,容易被偷拍,听话,跟我走,到时候我让人给你装修一个漂亮的直播间。” 白临溪用力将男人摁倒。 随即,慵懒俯下身,长发顺着雪肩滑落,手撑在男人胸膛上,笑吟吟地问:“那……是住大别墅吗?” 喻疏淮扣住美人的手臂,宠溺点头:“嗯,我平时喜欢一个人住,那里没有佣人,但定期会有人来打扫,你要是懒得做饭,我可以请个阿姨照顾你的一日三餐。” “可是……” 白皙细长的手慢悠悠游走,停在男人凸起的喉结上。 暧昧摩挲。 “我不喜欢阿姨,我喜欢被老公照顾。” 白临溪吸了口烟,又回眸看来,媚眼如丝,舔了舔殷红的唇,将烟雾吐在男人脸上,轻柔地问: “队长哥哥,你可以给我做饭么?” 隔着缥缈的白雾。 两人目光如电流般交织、乱窜。 男人呼吸一窒,心乱了。 “行!” “做做做,哥哥什么都给你做。” 话音一落。 明目张胆勾引的小狐狸再一次被扑倒了。 ****** 次日。 喻疏淮得去拍杂志了。 原本大少爷还赖着不想走,可熊牧等在门外,周潇一直夺命call,与他同床共枕的宝贝还一直踹他,让他滚。 就这样。 喻大少爷憋屈地起了床。 临走前还不忘为自己谋福利,将恃宠而骄的小替身扛去了浴室。 白临溪烦得很。 又困又累。 为了早点把喻疏淮哄走,要什么就给什么。 ………… 熊牧在客厅里等得花都谢了,周潇打不通喻疏淮的电话,打到了他这里。 【小熊,大少爷还没醒啊?】 “喂,周姐。” 熊牧走到阳台,压着声音,无奈汇报:“淮哥醒是醒了,但还没有出来,溪溪在里面,我也不方便进去,我刚刚催了,他们说快了快了,你放心,一接到人……” 忽地。 门锁转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熊牧回头一看,见是喻疏淮,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周姐,淮哥出来了,你等等我们,我们马上就来!” 【行,记得带好墨镜口罩帽子,下楼的时候别被人拍到了。】 “好勒!” 熊牧挂断电话,朝喻疏淮走去,指了指茶几上的口袋:“淮哥,早餐在桌上,要吃吗?” “不用……” “你哥我啊,吃饱了。” 喻疏淮摇头,整理着衬衫,眉目上扬,胸前漫出酥麻的笑意。 熊牧挠头,有点懵。 啊? 没吃就饱了? 淮哥进化成三体人,吃空气中了嘛? 喻疏淮扫了一眼桌面,问:“我让你买的药都买了吗?” “买了买了。” 熊牧点着头,有点不好意思:“都在桌子上,淮哥你看看买对没?” 喻疏淮走过去,拿起袋子,看了看里面的盒装药膏,消炎的。 “嗯,买对了。” “我进去一下,你再等几分钟。” 十分钟后。 喻疏淮这才带着熊牧离开了。 白临溪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清醒的那一刻,酸痛翻涌而来,身体像是散架了一样,脚踩在地上都在发颤。 “艹!” 躺着赚钱也不容易啊。 祝某个傻逼早日*尽人亡! 白临溪嗓子也有些不舒服,扶着墙走到客厅,接了杯水喝。 温热的水涌入喉间。 缓解了几分火辣的涩意。 白临溪看了眼桌上的早餐,已经凉透,干脆躺在沙发上点外卖。 选的都是些清淡的。 等待外卖的间隙,他刷了刷微博。 微博后台昨天就已经炸了,他根本没时间看,因为某个家伙嫌吵,直接把手机关了机,然后压着他…… 私信评论艾特都是99+ 两三天的时间。 刚注册的账号粉丝量已经突破了百万。 白临溪看了看粉丝发来的私信,有人截图昨晚的热搜词条,他在上面,喻疏淮也在上面,甚至他以前的名字也在。 #溪狐狸女仆装性感尤物# #不敢想象溪狐狸竟然是个男生# #溪狐狸藏了个声音很像喻疏淮的男人# #溪狐狸林寻溪好像# #我逝去的红玫瑰白月光大厂第一美人# #年年都有新CP,喻水相欢yyds# “……” 白临溪心情有点复杂。 他保持女装直播,一方面是好玩,一方面避免让人联想到林寻溪,没想到喻疏淮声音一出,全网炸了。 “哎。” “但愿别撕起来……” 白临溪感叹着,顺着粉丝们的转发,翻到了自己穿女仆装跳舞的视频。 营销号上传的。 因为火上热搜评论数已经破了20w。 点开一看。 大部分人在舔屏夸夸叫老婆。 【卧槽!!这明艳火辣的大美人TM男的?都闪一边去,让我先上,我要……(单膝下跪)(递戒指)老婆,结芬!】 【啊啊啊扭得好带感,黑丝+绑带简直是绝杀,好馋好馋,今晚做梦的素材!我要跟老婆在梦里大战三百回合!】 【我的天,大美人脖子上,胸口,锁骨上全TM是草莓,蕾丝遮都遮不住,一群看破文的闻到味道就来了!】 【我昨晚在现场,那个叫主播宝贝的男人没有露脸,声音真的很像喻疏淮,主播身上的草莓十有八九都是他种的,而且还疑似是壕无人性,怒刷两百万的榜一大佬!】 当然。 也有不少人在质疑,辱骂。 【虽然主播很美,跳舞很辣,但真的感觉有在模仿林寻溪。】 【一看就是炒作,长得像林寻溪,ID有个溪字,又特意找了个声音像喻疏淮的男人,分明就是想吸喻水相欢CP的血!】 【呕,现在怎么什么人都想红了?救命,一个男的直播穿女装,还扭来扭去跳女团舞,真的恶心死了。】 【滚,别来沾我家林美眉,谁在说这个主播像我老婆,老子见一个骂一个,我们溪宝是永远的白月光!】 【有必要恶意那么大嘛?长相是父母给的,谁能选择?你们饭圈真可怕,我们溪狐狸是女装主播,从来都没有提过林寻溪好不好,林寻溪有没有天天穿女装!】 【现在科技发达,长得像说不定整容。】 白临溪翻了翻评论。 越看越头疼。 无奈地躺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 救命。 前世的粉丝和这辈子的粉丝因为自己吵起来了。 都怪喻疏淮那个傻逼。 白临溪想去劝架,说宝贝们别吵了,溪狐狸也是我,林寻溪也是我,我们要做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但这样说。 只会让别人觉得他疯了。 因此,目前最好的办法是保持沉默,等热度自己降下去。 等外卖到了。 白临溪开始刷剧吃饭。 一眨眼。 天就黑了。 由于浑身没劲,腰酸腿软,白临溪鸽了直播,在被窝里玩游戏。 ***** 第二天。 白临溪一觉睡醒,就看见喻疏淮微信推了一个人给自己 说是设计师。 想要什么风格的直播间尽管提。 白临溪想了想,女装主播的话,房间当然得是温柔、少女的奶油风,酷辣的哥特风也不错,但色调作为直播间会有些压抑。 于是。 他将要求统一发给设计师。 【白临溪:温柔的、少女的,要那种一眼看上去很舒服温馨的感觉,别太粉嫩,色调选饱和度低的温柔奶油色。】 【白临溪:镜头的背景可以放个置物架,摆放一些毛绒娃娃,增添氛围。】 【白临溪:对了,还要一个衣帽间挂裙子,把假发丝袜那些做分类。】 设计师回了一个收到的表情包。 【OK。】 【我到时候做几张设计图给您选择。】 白临溪以为会等上一两天。 没想到。 当晚就出图了。 白临溪看了看,都不错,最后选了一张奶油风,粉白色系的。 和设计师商量完。 他正准备回房间,喻疏淮却回来了。 男人急不可耐。 在沙发上就把他办了。 还一口一个宝贝我好想你。 此后几天,在金主大人的催促下,白临溪开始收拾东西。 原主的物品他都不想。 准备先整理出来,该扔的扔,该捐的捐。 喻疏淮得了空就跑过来,不是压着白临溪做,就是懒洋洋靠在墙上,双手抱胸,抽着烟,盯着他出神。 那双桃花眼深沉晦暗。 像是在笑。 又透着一丝丝落寞。 白临溪莫名烦躁,故意放慢整理的速度,把搬家同居往后拖。 这天。 白临溪收拾物品时,在一个抽屉里看见了一张合照。 是原主的全家福。 照片上,父亲站在中间,五官端正严肃,一手搭在儿子身上,一手搭在妻子身上,他看起来不常笑,但又努力地勾着嘴角。 右边是原主,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刘海遮着眼睛,眼神阴翳胆怯,笑得勉强。 右边是一个温柔的女人,正笑眯眯抱着怀里的小宝宝。 但是女人和宝宝的脸都被涂黑了。 上面还写着两个字—— 贱人。 白临溪拿起照片起身,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在阳光下又看了一眼。 “这应该就是继母吧?” 在原主记忆里,继母是个坏女人,抢走了他爸爸,还生了一个弟弟夺走父爱,因此,原主一直恨死他们了。 同样的。 原主也非常厌恶严厉的父亲。 不过以第三人的视角,过一遍原主的记忆,白临溪感觉…… 父亲和继母都不是坏人。 他们一个不善言辞,却经常给在外读书的儿子发消息,问钱够不够。 一个小心翼翼讨好着孩子,织毛衣、买零食,衣服被孩子恶意剪烂,也温柔地说没事,安抚着动怒的丈夫别打孩子。 后来。 原主越来越孤僻冷漠。 两人都寒了心。 但原主以各种理由骗钱时,他们还是会担心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给孩子打钱。 “哎……” 白临溪看着照片,心情复杂,原本他们可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的。 他不想评价原主。 毕竟人家死后自己捡了这具身体。 只是…… 他一个孤儿。 难免有些羡慕有爸爸妈妈的家庭。 收起思绪,白临溪将照片放在一旁,准备先收拾其他东西。 忽然。 兜里的手机响了。 第41章 吻在颈间,小狐狸眼红心颤 白临溪以为是喻疏淮的电话,拿出来一看,发现来电备注是【死老头】。 “……” 啊? 那个死老头? 白临溪愣了一下,转眼想起,这好像是原主父亲白远的电话。 他看了眼桌上的全家福。 不由感叹。 还真是巧。 走到阳台上,白临溪靠着墙,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接通了电话。 滴的一声。 响铃结束后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 白临溪想着那位父亲性格沉闷严肃,于是主动开口,唤出了那个从未说过的称:“爸,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 男人应了一声,嗓音浑厚。 【嗯。】 【最近如何?】 “挺好的。” 【缺不缺钱?】 白临溪猜到了父亲打电话的原因。 原主由于网贷的原因,隔两三天就在问家里要钱,他接管身体后,没再要钱,白远觉得奇怪,就来询问试探了。 想到这里。 白临溪勾唇,开始瞎编。 “不缺,我正想跟你们说,我找了一个不错的兼职,每个月的钱够用了。” 白远沉默了片刻,再次询问,声音里透着一丝内敛的关心。 【辛苦吗?辛苦的话还是辞了,你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不辛苦,给一个小屁孩做辅导。” 虽然。 是脱了衣服在床上辅导。 白临溪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有关女装的事也没提,白远思想很传统古板,要是知道他卖身穿女装,估计得气炸。 【行。】 【你好好学习,有钱省着花,别再相信网上的那些骗子。】 【缺钱就跟爸说。】 白临溪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心底却有些无奈。 因为…… 原主才是骗子。 而还偷摸摸休了学。 挂断电话后,白临溪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树上阳光洒落的痕迹,想着白远的那一声爸,出了神。 上辈子。 他是孤儿,没有爸妈。 为了戏曲,他放弃了读书的机会,最后却因为内部的争斗离开了剧院。 后来。 好不容易能重新站在舞台上。 又被逼着炒CP。 逼着陪酒。 还被皮带绑着手腕,压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粗暴强迫。 再后来。 他给大少爷甩脸色。 娱乐圈都知道他得罪了太子爷。 忍着泪熬到出道。 本以为一切都柳暗花明了。 没想到啊。 人家直接把他绑了送一群人床上。 白临溪其实很不喜欢回忆过去,因为回想起来,总感觉,自己的命好贱,像个廉价的玩物一样被人随意摆弄。 他明明穿着衣服的。 他们却觉得他是赤裸地在勾引。 “呼……” 白临溪深呼吸,压下心底翻涌的酸涩,目光落在手机上,盯着通话记录,强忍着眼中的泪,勾起了唇。 既然原主已经死了。 既然他不喜欢这对父母。 那自己…… 是不是可以代替他叫一声爸爸,叫一声妈妈,走完他厌弃自己却求之不得的人生。 白临溪想的很入神,没有察觉到,一只宽大的手,暧昧地环住了他的腰。 “发什么呆?” “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应,难道……一天不见就想我了?” 滚烫的呼吸洒在耳畔,似沸腾的水,霸道地侵入肌肤,灼得他一颤。 白临溪转过身,目光穿透层层水雾,撞进男人深邃漆黑的眸底,那双涟漪多情的桃花眼,看似深情,实则无情。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 这双眼睛染上猩红恶狠狠瞪他。 骂他贱。 骂他脏。 说他为了红出卖身体。 不配被温柔对待。 而现在。 自己为了钱。 甘愿躺在这种人身下。 白临溪觉得挺可笑的,不是笑喻疏淮,而是笑自己。 喻疏淮眉头皱起,察觉到不对劲,抬手捧起白临溪的脸,发现他眼中含着泪光,明明在笑,眼神却…… 破碎得让人心疼。 “你……” 话刚起,就哑在了喉咙里。 男人摩挲着白临溪眼尾的泪痣,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他的小玫瑰。 他发疯把人锁在床上强迫的那几晚。 溪溪也是…… 这样盯着他的。 一时间。 懊悔自责如海浪般涌上心头。 喻疏淮身体一僵,想将人抱在怀里道歉,可他又很清醒,眼前的只是个替身,他的溪溪已经不在了。 是他…… 是他没有保护好他。 一阵风过,吹起两人额前的碎发。 他们死死盯着彼此,都在伪装,都在笑,眼尾却不约而同泛了红。 忽然。 白临溪闭上眼。 主动扑入男人怀里,靠在肩上,第一次叫出了男人的全名。 “喻疏淮,我要……” “上学。” 喻疏淮微怔,他知道小替身休了学,可这一瞬,他想到的是。 溪溪没有上过大学。 “好。” 喑哑的嗓音缱绻响起。 喻疏淮用力将人抱在怀里,拍了拍肩,哄道:“我们上学,我只是想要你陪陪我,不是让你做床上的脔物,乖,我给你请个司机负责……不,老婆的事,可不能让别人代替,以后上下学,哥哥亲自接送你。” 亲昵的吻一寸寸落在颈间。 似春风拂过般。 温柔暧昧,满是怜惜。 “……!” 少年湿润的长睫轻颤,咬了咬唇,隐忍着什么,却没忍住。 “傻逼。” 无语的咒骂轻飘飘溢出。 轻得带着一丝娇嗔。 次日。 白临溪去问了一下辅导员。 可不可以提前复学? 辅导员的回答是可以,休学一年内,只要办好手续,可以随时回去。 得到这个答案。 白临溪挺开心的。 他之前说不想上早八,除了懒,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没有融入这具身体。 现在。 他想在快乐躺平的基础上。 再努力点。 走进校园,沐浴一下温暖的阳光,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不过…… 还有个严肃的问题。 浴室里。 热雾缭绕,暧昧升温。 两人上下交叠躺在浴缸里,水面还洒了艳红的玫瑰花瓣,情调拉满。 喻疏淮靠在浴缸上,抱着香喷喷的美人,原本在玩美人腰窝上性感的红痣,抬头一看,见他皱着眉,不由问道: “宝贝儿,怎么了?” 男人猜到几分,桃花眼玩味眯起,故意逗他:“是复学需要家长出面么?要不,我给你当一天的爸爸。” “???” 白临溪回过神,漂亮的狐狸眼一瞪,怼道:“滚,是不是要我把你叫爸爸、义父的视频拿出来播几遍?” 喻疏淮哽住。 动起了偷手机,砸手机的念头。 到时候给小替身买一个最新款的大苹果,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要是生气。 直接砸一百万! 就在喻疏淮露出坏笑,暗戳戳思考时,白临溪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我想转专业。” 白临溪勾起水面的一片玫瑰。 掐了掐。 故意在上面弄出痕迹。 原主是园林专业的,他喜欢花,但对种花刨土实在没什么兴趣。 喻疏淮夺走那片花瓣,落在白临溪锁骨上,挠了挠:“应该可以转专业吧?” 酥麻的痒意阵阵扩散。 白临溪抓住男人作乱的手,点头:“嗯,我问过辅导员,需要一年以后,期末成绩优异才能转专业。” 闻言。 喻疏淮顺着被抓住的手,挑起白临溪的下颚,低头落吻。 “我相信宝贝儿可以的。” “或者,如果你想出国留学,我也可以捐几栋楼让你进去。” 白临溪再次被男人的壕言惊到。 艹。 真不愧是豪门大少爷。 根本不把钱当钱。 他无奈地推开喻疏淮,说道:“不用,我先努力看看。” 喻疏淮又亲昵地贴了回来。 蹭着他的脖颈。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热雾中显得性感蛊人 “好。” “我都听宝宝的。” 白临溪唇角微抽,被这一声宝宝肉麻到,他都快二十了,宝个屁宝。 不过…… 自恋的花孔雀怎么越来越狗化了? 泡个澡都要撒娇。 两人洗完澡回到床上又做了。 因为白临溪穿上了自己买的睡衣,高级感的粉灰色,顺滑柔软的真丝,还是慵懒风的衬衫,显然是…… 林寻溪的风格。 喻疏淮一看。 眼红了。 激动地将人扑倒了。 澡直接白洗。 复学需要工作日才能办理,而这两天是周末,刚好直播间装修好了,喻疏淮便开车带着白临溪去了别墅。 别墅在繁华的地段。 都是富豪明星有钱人住的。 每天有巡逻和站岗的保安,安保特别严,保安还都是年轻帅气的猛男。 车驶过大门时。 白临溪没忍住瞥了眼在亭子下面站岗的黑皮高个保安。 “啧。” “肌肉一看就很硬。” 这话传到喻疏淮耳朵里。 大少爷瞬间不开心了。 他给小情人开车做司机,小情人竟然去盯着别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还夸腹肌硬?! 艹! 忍不住了! “呵。” 男人冷嗤了一声,嘴角勾起坏坏的痞笑,他没有急着收拾白临溪,而是加快车速,顺着道路开向自家别墅。 窗外的景色在飞速倒退。 车速让人眩晕。 白临溪察觉到危险,侧头一看,男人邪气地咬着唇,一看就不怀好意。 “……” 救命。 这就吃醋了? 大少爷怎么连一个替身的醋都要吃啊?! “金主哥哥,你……!” 白临溪刚开口,车就停在了一栋奢华的别墅前,巨大的冲击力引得他身体向前晃,他看见男人眯眼看来。 瞳孔幽深,笑得渗人发麻。 “宝贝儿,你刚刚说说谁硬?” 白临溪懒洋洋轻哼,漂亮的狐狸眼漾了些魅惑,看似漫不经心。 手却偷偷摸向了车门。 只要自己跑得快。 这傻逼就拿自己没有办法。 他摸到了开关,试图往下摁,谁想,根本按不动!!! 喻疏淮TMD锁了门!!! 第42章 车里贴贴!小叔撞见,淮哥疯 “想跑?” 喻疏淮捕捉到少年的小动作,眉峰轻挑,胳膊搭在方向盘上,撑着脸,轻扬下巴,笑得张扬,声音痞里痞气的。 “你跑不掉的宝贝儿,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认个错,讨好我。” 白临溪暗骂着冷静了下来。 随即,解开安全带,白皙的手指撩开长发,美眸一眨,嗓音带着慵懒的软,轻柔回荡,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嗯?” “是乖乖坐在哥哥腿上的那种讨好吗?” 他跪在皮椅上贴近,故意露出脆弱的脖颈,犹如待宰的绵羊。 仿佛可以任由男人随意处置。 喻疏淮眼神一暗,身体后仰,露出大腿,身上的酒红的衬衫领口大敞,性感蛊人:“知道要坐腿上,还不赶紧来。” 他拍了拍腿。 催促着披着羊皮的小狐狸快点。 车里的空间有限。 白临溪塌腰,弯曲腿,在男人玩味的目光中,将手搭在他肩上,勾着脖子坐下:“接下来,是要亲,还是要哄?” 凑来的呼吸轻缓而温热。 美人抬着眸,媚眼如丝,身体软若无骨,泪痣更是稠艳,几欲滴血。 男人的喉结肉眼可见滚了滚。 “都要。” 喻疏淮眼皮懒懒耷拉着,黑发细碎贴着额头,扣着白临溪腰,声音喑哑:“先哄,再亲,最后……” 修长的手勾住美人的下巴。 用力挑起。 捏了捏,动作粗鲁又暧昧。 “再发誓,只能盯着我看,我又不是没腹肌,而且脸比那个保安帅一千倍好不好?” 白临溪无语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啊。 他怕大少爷在车上乱来,魅惑一笑,捉住男人的手,用脸蹭着手背,勾人狐狸眼上扬,温顺地望着男人。 “好好好!” “队长哥哥最帅,队长哥哥最酷,队长哥哥的腹肌天下第一硬,队长哥哥快把嘴凑过来,你的脑残粉小迷弟想……” “亲死你!” 说着说着。 白临溪捧着男人的脸就要亲。 不料。 一只富有骨感的手忽然捂住了他的唇。 “纠正一下……” 喻疏淮幽幽盯着他,光照下,高挺的鼻梁落下阴影,眼底似凝了深邃的海,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扬的脸庞有些晦暗。 “应该是,我的老婆。” 白临溪愣住。 心脏突兀地狂跳了一下,感觉男人手上像是带着了电,唇也酥麻麻的。 一个一个老婆。 一个一个宝宝。 难道自己对这家伙真的很重要? 出神的片刻,喻疏淮挪开手。 一翻身,位置调换,单膝跪在椅子上,将怀里的美人摁在身下。 他不轻不重掐着白临溪的脖子。 笑得宠溺,却带着警告。 “还有,我家小玫瑰没有这么乖,你要反抗一下,再装乖讨好我。” “懂没?” 白临溪真的想报警了。 来个人。 把这傻逼抓去浸猪笼吧。 “哦。” “懂了,下车后记得打钱。” 白临溪敷衍挣扎了几下,狐狸眼冷艳一瞥,某人瞬间唇角勾起,藏都藏不住笑,又亲又抱,贴着他叫宝贝。 不知不知觉中。 白临溪的衬衫也被扯开了。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长袖港风垂感衬衫,雪一样的白,仙气飘飘,被男人弄乱后,露出诱人的锁骨,又添了几分欲。 “停!” “行了行了,我们是来看房子的,不是来玩车……!” 未完的话被堵在了唇间。 两人衣衫越来越乱。 喻疏淮按下控制椅子的开关,把椅子放倒,以便他们亲吻,还不忘拍着白临溪的腰安抚:“乖,只是亲几下,不会欺负你的。” “?” 鬼才信! 白临溪有点头疼,转眼想起这车是防偷窥的,稍微松了口气。 算了。 越挣扎越兴奋。 随这大傻逼去吧。 白临溪懒洋洋闭上眼,正想躺平,忽然,一道汽车的引擎声从外面传来! 艹! 有人来了! 白临溪感觉到车似乎就停在旁边,连忙睁开眼,捏着男人宽大的肩,用力地往后推:“唔……有人!” “没事,外面看不见的。” 话是这么说,但喻疏淮还是下意识抬头,扫了眼窗外。 本是不经意的一眼。 谁想。 朝他们走来的竟然是……! 男人桃花眼眯起,眉眼露出烦躁。 白临溪见喻疏淮停下动作,神色怪异,不由好奇外面那人的身份,正想撑着皮椅立起身看看,却被男人用力摁住。 “听话,别出声。”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还覆盖在他唇上,堵住了他的话音。 “……!” 白临溪心跳莫名加快。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说是不幸,却又掺杂着几分激动。 他抬起头。 咬着唇看向贴了防窥膜的玻璃。 外面看不清里面,但里面却能看清外面。 随着一道阴影笼罩下来,熟悉的声音从窗外响起,温润如玉,带着几分呵责。 “喻疏淮。” “里面是你一个人,还是有伴?大白天的在外面,太不知分寸了。” 那人敲了敲车窗。 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外,压迫感袭来。 “……!” 白临溪呼吸一窒,使劲了浑身的力气,一把推开喻疏淮,抓住车门的凹槽,猛地立起身,目光就这样…… 隔着玻璃与喻清浔相撞! 两年不见。 喻先生似乎没什么变化。 他穿着墨绿色的慵懒复古衬衫。 戴着禁欲的银丝眼镜,微卷的中长黑发半扎着,额前垂了几缕,眉眼与喻疏淮有几分像,却更亲和内敛。 那双温柔桃花眼此刻正盯着车内。 眉头微蹙。 透着几许无奈和不满。 果然…… 果然是喻先生!!! 明明知道车窗防窥看不见,四目相对时,白临溪却莫名紧张。 他舔了舔唇,下意识垂眸。 却没有注意到—— 喻疏淮盯着他的目光暗了下来,阴恻恻的,带着隐晦的探究。 为什么? 小替身见到小叔会激动? 明明他们两个以前根本没有见过!! 这时。 门外的喻清浔又敲了敲窗。 “喻疏淮?” “别装死,我刚刚看见了车在抖,出来,你找我办的事弄好了。” 白临溪咬着唇,心情复杂,没有出声,忽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身侧袭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掐着腰,捏着下巴,壁咚在车门上,狠狠堵住了唇! 第43章 怀里的情人难道就是白月光? “唔……!” 白临溪瞪大了眼,脑袋被撞得一阵眩晕,一想到喻清浔正站在车外,身体绷紧,心脏狂跳,整个人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男人发了狠吻他。 霸道又疯狂,鲜血的腥甜伴随着疼痛刺激着神经。 “你……!” “TM的……放唔!” 白临溪缓过神,掐着喻疏淮的肩膀,挣扎着反抗,眼睫沾着水雾掀起时,猝不及防撞进男人深沉的眸底! 那双漆黑桃花眼死死盯着他! 炽烈如焚。 好似一道幽芒,穿透了躯体,直射灵魂! “你、到底是谁?” 白临溪呼吸一窒,不由愣住,心跳顷刻间乱了频率,突突突跳个不停。 艹。 这傻逼该不会认出自己了吧? 不可能!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会想到错体重生!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避开男人锐利幽深的目光,舔了舔发烫的唇,余光瞥向窗外,寻找喻清浔的身影。 窗外已经没了身影。 似乎…… 喻先生听到动静后便转身走开了。 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 白临溪一侧头。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就急了。 “看着我,回答!” 喻疏淮强行将白临溪的头拽了过来,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男人眼底猩红,声音沙哑。 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金主哥哥吼这么大声干嘛?” 白临溪狐狸眼微眯,笃定喻疏淮只是一瞬疯癫,装傻充愣:“我不是你包养的小情人么?或者说……是你幻想中的小玫瑰?” 他神情懒散。 完全没有一点慌张的模样。 喻疏淮皱眉,黑眸暗了几分,掐着白临溪的下巴,沙哑着嗓音,低声问:“那你怎么会认识我小叔?” “因为……” 白临溪好笑地望着男人,脸上沾着几根碎发,红唇勾起,笑得明艳。 “喻先生是很出名的画家呀。” “我和他,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帅气的金主哥哥要不帮我引荐一下?” 四目相对。 喻疏淮脸彻底黑到了底。 他垂下眼帘,低头冷嗤,沾着血迹的唇微不可察抖了抖。 露出自嘲失落的笑。 呵。 自己真TM是疯了。 溪溪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又活过来,再次回到自己怀里? 简直是痴心妄想! 白临溪靠着车门,将男人的失态收入眼底,心底五味杂陈。 他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受。 就…… 烦躁地想要立刻逃跑。 藏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闭上眼,睡一觉,什么也不想。 车内一时陷入了僵局。 这时。 见他们久久不出来,走到另一旁的喻小叔又走了回来。 敲了敲车窗。 “喻疏淮,适可而止,外面还有其他人,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喻疏淮没吭声。 白临溪推了推他,贴到男人的耳畔,洒下暧昧都呼吸,小声道:“我可喜欢喻先生的画了,好哥哥,你不帮我引荐,我可就自己出去见偶像了。” “……!” 喻疏淮回过神,捂住白临溪的嘴,冷笑了一声,将人摁在椅子上。 俯下身。 眯着眼,危险警告。 “乖乖在车里待着。” “不许让我小叔看见你的脸,不然,回去我就把你绑、床、上。” 说罢。 喻疏淮伸手解开门锁。 随意理了理凌乱的衣领,见小替身乖乖躺着,满意地打开了门。 门外。 温润有礼的男人转过了身。 没有盯着车里看,而是往前走了几步,等着侄子出来。 “小叔。” 喻疏淮走到喻清浔身后,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不远处停着一辆小型货车:“我要的东西托来了?” “嗯。” 喻清浔回眸看来,目光落在喻疏淮染血的唇上,镜片下的桃花眼带着几分无奈:“阿淮,你太胡来了。” 前几天疑似多人运动。 今天又…… 虽然这些对于上流圈子的人来说并不罕见,但他们喻家这兔崽子还是第一个。 “小叔,你别管。” 喻疏淮眉峰上扬,笑得张扬痞气,扯了扯领带,掏出烟和打火机:“我知道分寸的,就包养了一个小情人玩玩而已。” 喻清浔看了眼车的位置,回想起刚刚那道吃痛闷哼声,问道:“男的小情人?” 喻疏淮点头。 喻清浔又问:“你托我设计的玩偶是送给他的?” 只听咔嚓一声。 酷炫的齿轮打火机冒出蓝火。 喻疏淮点燃烟,叼着嘴里,懒洋洋垂着眼皮,敷衍道:“嗯,做金主的不都流行送房送车吗?送玩偶也是一样。” “是吗?” 喻清浔摇头轻笑,拍了一下喻疏淮的肩,俊美的脸庞浮起温和的调侃。 “可你这位甲方,约稿的时候可是写了一千字小作文,玩偶要笑眯眯表情,耳朵尖要晕点粉色等等,细到眼睫毛的根数都要跟我杠,谁家金主对小情人这么认真?” 喻疏淮舔了舔后槽牙。 低哼了一声。 意味不明。 他才不是对小替身认真。 只是想着,自己还从来没有送过溪溪一个像样的礼物。 喻清浔盯着喻疏淮看了半晌,见他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一声气,有些感慨地问: “阿淮。” “你是不是终于放下那孩子了?” 喻疏淮瞳孔倏然暗下,心像是被扎了一下,一个不注意咬断了嘴里的烟。 “……” 怎么可能放下。 那是他一生的痛。 他的小玫瑰凋零在了盛夏,此后……根本无人能代替。 见喻疏淮沉默了。 喻清浔推了推银丝眼镜,指尖擦过微卷的碎发,再次叹气:“算了,慢慢来吧,有个贴心的小朋友陪陪你也好,也免得你再犯傻了。” “……” 喻疏淮吸着嘴里烟味,感觉还不够烈,根本无法麻痹神经。 他的胸口闷闷的。 像是…… 被人死死攥住了心脏一样。 喻清浔察觉到喻疏淮很难受,便转移话题:“那只玩偶,是现在拿出来,还是你先跟车里的小朋友进去,我让人拿进来当惊喜?” 喻疏淮收回思绪,富有骨感的手指夹走烟,吐出一圈圈烟雾,正要开口。 忽然—— 一道懒洋洋的轻笑率先从一旁飘来。 第44章 淮哥醋飞飞,摁着小狐狸亲 “喻先生,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你本人比网上的照片帅多了。” 好听的嗓音似羽毛般轻柔,骚刮过耳畔,勾得两个男人同时回头。 喻疏淮定眼一看,桃花眼沉下,额角青筋暴起,脸黑了脸。 “艹!” 这家伙怎么跑出来了! 还笑得花枝招展地说小叔帅? 真TM欠*! 喻清浔只知道侄子包养了个小情人,不知道小情人长什么模样,因此,转身的一瞬,惊得瞳孔一震。 他怕自己看错。 推了推银丝眼镜,想再看清楚些。 只见少年背着手,笑吟吟走来。 步伐轻盈,五官明艳,一身富有垂感的白衬衫随风轻晃,高挑的身影仿佛自带滤镜,美得像朵璀璨盛开的红玫瑰。 这五官…… 格外的眼熟! 甚至眼尾还都有一颗泪痣。 “小……小溪?” 喻清浔眉头微蹙,从震惊中回神,神情格外的复杂。 不对。 这不是小溪。 缓缓走来的白临溪笑容灿烂。 顶着一脖子吻痕,身姿耀眼,简直就是个勾人魂魄的妖精。 “艹!” 喻疏淮不想让小替身和叔叔接触,他骂骂咧咧丢掉手里的烟,想要走过去将人拽回去,关起来狠狠教训。 可刚跨了一步。 手臂就被身旁的小叔抓住了。 “阿淮,这……!” 喻清浔盯着少年看了又看,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道:“就是你包养的情人?我还以为你在尝试着走出来,没想到……” 竟然是在找替身。 怪不得…… 设计玩偶的时候会那么用心。 眼见白临溪就要走过来,喻疏淮眉头一皱,抽回手,烦躁地抛下一句话。 “小叔,我的事你就别管了,玩偶等会儿你让人送到屋来就行。” 喻清浔颇为无奈的站在原地。 看着喻疏淮飞走走向少年,一把将人抓住,粗暴地往别墅里拽。 而那个漂亮的少年没有反抗。 甚至懒洋洋回眸,抬起手,朝自己挥了挥,笑得明艳动人。 “拜。” “喻先生,下次见。” 喻清浔微怔,镜片下的眸子再次涌上震惊,还带着几分担忧。 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特别是那声乖巧的喻先生。 哎。 也不知道这对阿淮来说是好是坏。 男人在原地站了很久,揉了揉太阳穴,思绪万千。 另一边。 喻疏淮被气得不行。 刚推开别墅大门,他就将明目张胆勾引别人的小狐狸壁咚在墙。 低头。 咬住。 狠狠侵占。 “唔……!” 银白的长发凌乱散开。 唇被咬破。 鲜血的腥味再次扩散开来。 男人像是一头饿十多天的野兽,发了疯似的啃咬,粗暴又霸道。 墙上攀爬的花藤开满了玫瑰,在阳光下娇艳欲滴,随着两人的动静摇摇晃晃,花碰撞着花,声响暧昧。 “疼……” 少年身体一颤,吃痛轻哼。 喻疏淮捏着白临溪的下巴,桃花眼暗潮翻涌,欣赏着美人破碎的模样,咬牙切齿道:“就是让你疼,谁让你跑出来的,不是说了让你乖乖待在车里吗?” “……” 白临溪眼中溢出水雾,却乐得笑出声。 啧。 看看。 金主哥哥急了。 连自家小叔的醋都要吃。 他刚刚就是故意的,理由很简单,闲的,想看花孔雀变黑孔雀。 白临溪只是笑,又不说话,喻疏淮联想到溪溪曾经也当着自己的面,夸过小叔好温柔好帅,心底瞬间被石头塞满了。 TM的堵得慌。 嫉妒得想用石头把小叔给埋了! “不许笑,看着我。” 他挑起白临溪的下巴,逼着少年与自己对视,漆黑的眸子沉得吓人,幽幽问:“到底是我帅,还是我小叔帅?想好再回答。” “昂?” 白临溪挑了挑眉,潋滟的狐狸眼一眨,被这个幼稚的问题无语到。 “当然是……” 白临溪故意拖长尾音,手摩挲着往后摸,摘了一朵玫瑰,抬起手,别在喻疏淮耳后,又拍了拍男人的脸。 “我的衣食父母金主爸爸最帅了。” “乖,发完疯就滚一边去,我要去欣赏一下我的新直播间。” 喻疏淮眉眼上挑,被哄开心了,眼底的戾气逐渐消散,低嗤出声。 “行。” “哥哥带你去,等会儿还小惊喜送你。” 说罢。 他牵着白临溪就往里走。 一边走,还一边捏着白临溪的手心,让少年猜猜是什么小惊喜。 “惊喜?” 白临溪想了想,记得外面有个货车,便问:“难道惊喜装在那个货车里?” 喻疏淮:“嗯,对了,继续猜。” 白临溪:“很大?” 喻疏淮:“嗯,特别大。” 白临溪挑眉,意味深长笑了一声:“比你还大?” 喻疏淮:“???” 什么鬼? 能不能好好说话! 这个问题,他回答是和不是,都有点不太对劲。 白临溪敷衍地跟喻疏淮一问一答。 走了几步,趁男人不注意,偷偷回头,目光穿透枝头盛放的玫瑰,看向围栏外,寻找着喻清浔的身影。 很奇怪。 明明看见喻先生的一瞬他很激动。 但是…… 很快心跳就恢复了。 就像一颗石头掉进水面,掀起一阵涟漪后,很快就归于了平静。 忽地。 男人的声音飘入耳畔。 刻意放软了音调,酥麻入骨,缱绻着让人沦陷的宠溺。 “宝贝儿。”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住吧,我们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睡觉,等一觉睡醒,哥哥就载你去学校报到。” “话说,要不要买个小狐狸书包?” 白临溪心突兀地跳了一下,不由攥紧了喻疏淮的手,目光也在开满玫瑰的园艺护栏外,找到了喻清浔的身影。 此刻。 喻清浔正在和几个人吩咐着什么。 微微垂着头。 身若玉树,眉目如画。 温润得像是三四月吹来的春风,浑身都散发让人舒服的亲切感。 “……” 白临溪微微勾唇,舔去唇角溢出的血丝,缓缓咽下。 漂亮的狐狸眼上扬。 漫不经心一笑。 随即。 收回了视线,乖乖跟着喻疏淮往里走。 他喜欢喻先生的这份温柔。 却没有想要接近。 因为…… 他知道。 喻先生心里装了一位很重要的人。 第45章 淮哥又起疑,试探溪溪 走进别墅后,白临溪扫视了一圈,黑金配色,叠式楼梯做灰玻璃,大面积的落地窗,扑面而来的奢华高级感。 一看就是小说里财阀的家。 “怎么样?” 喻疏淮牵着白临溪走上楼梯,瞥见少年脸上的惊叹,唇角忍不住上翘:“是不是迫不及待想搬进来了?” “嗯。” 白临溪轻飘飘扫了他一眼:“等着你死后继承遗产呢。” “???” 喻疏淮笑容僵住。 谁家小情人敢这么跟金主说话啊? 见男人桃花眼眯起,一副想收拾自己的模样,白临溪捏了捏他的手,转移话题:“好哥哥,直播间在几楼啊~” 喻疏淮没好气道:“三楼,第三个房间。” 白临溪正要点头,又听见男人补充了一句:“我家小玫瑰的幸运数字是3。” “!” 白临溪惊了。 这傻逼怎么知道? 他本人第一次知道自己幸运数字,还是逛超话的时候,看见粉丝根据他的出生日期星座什么的推算出来的。 难道…… 喻疏淮也在逛自己超话? 白临溪懵逼的间隙,喻疏淮带着他上了楼,径直走向第三间屋子。 打开门。 喻疏淮散漫靠在门框上,神情痞气,一巴掌拍在白临溪屁股上。 “就这儿,自己进去看看吧。” 白临溪收回思绪,颇为无语地瞪了眼男人,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说不出的温柔浪漫。 四周都点缀着漂亮的玫瑰花,地上铺着米白色的珊瑚绒地毯,两边放着华丽的浮雕衣架,上面挂满了裙子。 右侧还提供了休息的云朵沙发。 而直播的地方在角落。 背景有个艺术墙灯,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玫瑰的花纹,奶油温柔风的布帘再配上蕾丝白纱,简直氛围感拉满。 直播需要的各种设备,氛围灯,电脑,麦克风都一应俱全。 甚至氛围灯都有好几个。 “哇。” “实物比设计图还要好看。” 白临溪挑了挑眉,毫不掩饰喜欢,快步走过去,查看各种细节。 另一边。 喻疏淮往里面走了两步。 他没有跟进去,双手抱胸靠在墙上,桃花眼懒洋洋耷拉着,目光随着少年的身影移动,眸底带着几分深意。 世界上…… 会不会真的有重生这种事? 喻疏淮回忆起与白临溪相处的这些日子,越想越可疑。 明明资料显示没学过跳舞。 可下腰跳跃挥动水袖,难度五颗星的古典舞竟然信手拈来?! 说是溪溪的粉丝? 平时也没见他主动提起溪溪。 更何况,身为粉丝, 而且性格也跟资料显示的不一样。 资料里的小替身阴郁、胆怯、不爱交际。 就算他刻意想扮演溪溪,也不可能变化这么大,时时刻刻都入戏吧? 这些就算了…… 可做的时候。 小替身还会摸自己的耳垂。 喻疏淮越想越烦躁,每次他燃起一点希望,相信鬼神之说时,白临溪总会泼他一盆冷水,让他回到现实。 艹。 真TM想…… 捅开这家伙的身体,抓住灵魂看一看,是不是他的小玫瑰! 屋内。 白临溪推开了衣帽间的门,里面全是价格昂贵,质感高级的最新女装。 少年拿起了一个黑色蕾丝猫耳发箍。 在镜子面前戴上。 轻咬着唇,衣领半敞,神情慵懒地整理着银白的长发。 一举一动。 随意中又透着浑然天成的魅惑。 “……” 喻疏淮死死盯着他。 小声唤了一声又一声溪溪。 他知道自己在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可思念像是翻涌的巨浪一样,波涛汹涌,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真的…… 控制不住去幻想。 看了几分钟。 喻疏淮忍不住走了进去。 男人神色晦暗,轻轻踩在地毯上,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往里走。 控制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停在衣帽间门口,目光锁定白临溪,带着探究,张嘴,温柔呼唤。 “林寻溪,我好想你。” 喻疏淮将声音压得很低。 试探着少年对这个名字是否敏感。 他清晰地捕捉到白临溪的身体顿了顿,刚燃起一丝希望,少年便回过头。 优雅撩开银发,笑容媚意横生。 “怎么?” “金主哥哥又想玩扮演游戏了?” 喻疏淮脸一沉,心生烦躁,没有话也没说,扭头就走。 走了几步。 似乎又想起什么,回眸一睨。 “过来。” “陪我一起看电影。” 白临溪狐狸眼微眯,不知道为什么,有股不祥的预感,不由询问:“正常的电影,还是不正常的电影?” 喻疏淮没解释。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 打量着彼此。 各怀心思。 喻疏淮忽然笑了,深邃的侧脸完美无瑕,胸腔漫出的嗓音低沉撩人。 他勾了勾手。 含情脉脉注视着少年,温柔催促。 “乖。” “来,牵着我,去了就知道了。” 第46章 病态的爱,他与人偶深吻 白临溪很好奇喻疏淮打的是什么坏主意,于是顺着他的意,主动走上前牵手。 两人刚走出门,迎面正好走来几人。 他们抬着一个四米高的巨物,它包裹在黑布里,瞧着不重,就是面积大。 为首的男人朝喻疏淮笑了笑。 “喻少,我们老板叫我们把东西搬进来,是直接搬进去吗?” 喻疏淮点了点头,看向白临溪:“看完小惊喜,我们再去看电影。” 白临溪打量着藏在黑布里的巨物,隐约能从轮廓里看出有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里面是一只大狐狸?” “嗯,你不是对想要一柜子玩偶放在直播间增添氛围么?”喻疏淮低笑了一声,眉峰上挑,神情带着几分嘚瑟。 “我直接给你整了个大的。” 说罢。 他指挥着工作人员将玩偶塞进屋。 玩偶特别大,脑袋都比门大了一倍,好在它足够柔软,能硬塞。 几分钟后。 玩偶成功塞了进去。 白临溪在喻疏淮期待的目光中,解开布袋的绳子,缓缓往下拉。 云朵一样柔软的白映入眼帘。 果然是只小……大狐狸! 它坐在玫瑰花中心,两只爪爪放在面前,身后翘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整体做工精美华丽,一看就价值不菲。 那双眼睛清澈剔透,宛若星辰。 像是昂贵的蓝宝石。 而眼线细长上翘,周围晕着桃色,笑眯眯的表情,瞧着妩媚又可爱。 视线再往下。 白临溪惊讶地发现。 狐狸的爪爪上竟带着金链子,上面坠有闪闪发光的小铃铛。 款式格外的熟悉。 是他曾经在舞台上戴过的。 “……” 啧。 金主爸爸这是夹带私货啊。 搬运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了。 喻疏淮双手抱胸,靠在墙上,高傲抬着下颚,期待着小情人欢喜若狂的表情:“怎么样,喜欢吗?” “……” 白临溪沉默片刻,抬头,答非所问:“嗯,果然比你大。” “???” 喻疏淮气笑了。 直接走过去将少年一把抱起。 “皮是吧?” “我看你等会儿还能不能笑出来。” 白临溪无所畏惧,顺从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离开直播间时,目光扫过毛绒狐狸,眸底似有冷意闪烁。 呵。 挺搞笑的。 给替身的礼物掺杂着正主的影子。 大少爷这是在自我欺骗地寻求安慰么? 白临溪越想越烦,干脆放松身体,趴在喻疏淮身上闭目养神。 神奇的是。 喻疏淮也没吵他。 坐电梯的时候,白临溪掀起眼帘,透过镜面,偷偷瞄了一眼。 大少爷低垂着眼帘。 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 “……” 该不会在想怎么整自己吧? 白临溪忍不住抬起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轻柔地问:“金主哥哥,你到底要带我去看什么电影?” 喻疏淮回神,桃花眼玩味眯起,似笑非笑吐出几个字。 “很特别的电影。” “是我跟溪溪你共同出演的电影。” 白临溪微怔。 心跳不由加快,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身体都僵了一个度。 他张了张嘴。 试图辩解自己不是林寻溪。 可男人早已预料到,竟低头贴来,轻轻一吻,堵住了他的话。 “乖。” “马上就到了。” 喻疏淮带白临溪去的果然不是家庭影院。 而是…… 他的卧室。 喻疏淮在门口把白临溪放下,牵着他,握住门把,推门而入。 室内的窗帘紧闭着。 有些昏暗。 但也能看清屋内的景象。 白临溪扫视了一圈,瞳孔肉眼可见扩大,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 这间屋里的一切都跟他有关! 墙上贴满了他的照片,选秀综艺里每一期的造型都有,还有日常生活照,甚至连超话里被粉丝P上可爱特效的照片也有! 相框大部分都是复古的玫瑰浮雕。 也有一些是小狐狸的形状,金色的框体,上面点缀着盛放的红玫瑰。 最震惊都还是…… 坐在床上的那个等比例的人形玩偶! 它穿着酒红色的衬衫睡衣,闭着眼,双手搭在双腿上,银发披肩,长睫根根分明,肤白红唇,十分逼真。 可由于人偶,指关节是断开的,映着微亮的光,透着诡异的美! 难以想象…… 喻疏淮与它抱抱一起缠绵相拥的画面! “……!” 艹。 这花孔雀TM是个变态吧? 和一个这么大的人偶待在一起不渗人嘛! 白临溪被这一幕震撼到,心跳加速,双腿像是被地上长出的藤蔓缠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久久都未回神。 而这时。 喻疏淮笑着将门落了锁。 他走到白临溪身后,环住少年的腰,暧昧贴到耳畔,小声道:“宝贝儿,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不止这里,只要是经常住的地方,床上都有……” 性感的唇蠕动。 吻在耳垂,洒下滚烫呼吸。 “溪溪陪着我。” 白临溪身体不禁一颤,正要开口,喻疏淮牵着他,走到床边。 目光再次被人偶吸引。 静距离一看。 白临溪竟然发现人偶艳红的唇上,竟然有明显的咬痕! 而且…… 它身上的衣服好像还是他穿过的! 救命。 这TM比找替身还变态!!! 白临溪根本不敢想象,喻疏淮把跟自己相像的人偶抱在怀里,脱了衣服,压在身下啃咬的画面,太诡异了! 喻疏淮仔细观察着白临溪的表情。 捕捉到少年脸上的惊讶,他勾了勾唇,温柔地捧起少年的脸。 “自此溪溪离开后,我反反复复做着一个噩梦,梦里,他倒在血泊里,衣衫破烂,漂亮的头发湿透了,颤抖着说好冷。” 四目相对。 白临溪微微皱起了眉。 喻疏淮却在笑,一双桃花眼凝着幽深的海,笑得温柔宠溺。 拉着白临溪坐在了人偶身旁。 “但玩偶冷冰冰的,身体根本捂不暖。” “所以……” “我找上了你。” 身体与冰凉的人偶相撞,怪异的感觉顺着肌肤窜来,白临溪心跳得很快,掩盖着眸底的情绪,笑着与男人对视。 “所以呢?” 他直接搂住人偶的腰,媚眼一眨,神情从容:“金主哥哥觉得我这个替身很棒,准备给五星好评?” “……” 喻疏淮站在床边,瞳孔暗了几分,片刻后,胸膛漫出磁性的低笑。 “啧。” “给,给你一百颗星。” 话音一落。 喻疏淮直接挤在白临溪和人偶中间坐下。 然后当着白临溪的面,将人偶抱到腿上,撩开微微遮住眉眼的银发,搂着腰,托着后脑勺,缓缓低头。 吻上了人偶殷红的唇。 “!!!” 白临溪瞳孔一震,怔在原地,直接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得双耳呜鸣。 谁想。 下一秒。 俊美的男人掀起眼帘。 深邃的桃花眼含情脉脉望来,凌乱的碎发贴着额头,透着蛊人的痞气,唇带着笑意张开,嗓音低醇缱绻。 “宝贝儿,你说……” “如果一朵玫瑰在璀璨中凋零,老天会怜悯他的美,让他再盛放一次么?” 第47章 老婆,我错了 男人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伤感,白临溪心跳变得剧烈,一时间竟有些喘不过气,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一样。 “我……” 他张了张嘴,本想否定喻疏淮的问题,转眼,想起自己是林寻溪的‘粉丝’,压下震惊,也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 “会的。” 他在男人探究的目光中的。 伸出手,握住人偶冰凉的手,狐狸眼低垂,声音蒙上了几分无奈。 “溪溪都走了两年多了,他那么好,应该投胎在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十多年后,又能在舞台上尽情绽放了。” 喻疏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搭在人偶腰间的手倏然攥紧,指关节泛白,在暗中微颤。 眼底似有一抹失落划过。 难道…… 真的是自己在痴心妄想?! 他不愿接受现实,片刻后,掀起湿热的眸子,将手覆盖在白临溪手背上。 “我也觉得溪溪好。” “但我个混蛋,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白临溪了咯噔一下,声音有些飘忽:“什、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喻疏淮沉默了几秒,放下怀里的人偶,起身,站在白临溪面前,单膝抵入他腿间,又捂住了少年的双眼。 “这就是下来我们的电影内容。” “听话,先闭上眼。” 周遭都是温柔而霸道的气息。 白临溪感觉浓郁的荷尔蒙穿透肌肤,刺激着神经,扰乱了心跳。 他想躲。 但不能躲。 虽然重生太过离奇,但一旦露出破绽,这家伙真的就起疑了。 “宝贝儿,你先等等。” “一分钟,我给你找一找我们的回忆,一个一个慢慢播放。” 视线里一片漆黑。 男人的掌心覆盖着双眼,他贴着他的耳畔,唤了好几种称呼,温热的体温蔓延而来,迷迭香清幽蛊人。 像在泡在醇香的美酒中。 一声声宝贝,小玫瑰,老婆,温柔宠溺,欲把他灌醉。 “我不是……!” 白临溪正要否认自己的身份。 忽然。 喻疏淮亲了一下他的眼尾,低沉的嗓音缱绻撩人,意味不明。 “找到了。” 紧接着。 一道带着哭腔,娇媚甜腻,柔得像是被春水浸泡过的声音响起。 透着掩盖不住的疲倦 【够了……!】 【你是不是想把我弄死你才甘心?】 听到这道声音,白临溪身体猛地僵住,记忆又回到了那昏暗无助的三天三夜! 他呆愣之际。 另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是喻疏淮。 【要死也要跟你一起死!】 一阵挣扎后。 他的声音虚弱的没什么力气。 【大少爷你有钱有势,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我的身体你也尝到了,可以……滚……滚了吗!】 白临溪眼睫轻颤,胸口一时闷得慌,深呼吸一口,咬住了下唇。 视频里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被捂住了眼睛,看不见画面,只能听见声音。 男人又贴到他耳畔,沙哑地慢慢诉说: “那天,我发疯把喜欢的人关在了屋里,他睡着后,我偷偷拍了他,拍着拍着,小玫瑰就醒了……” “他一口个一个恶心,我很生气就……” “就欺负了他。” “手机扔在了一旁,视频没关,一直录到了手机没电,这就是我想让你听的电影,名字叫——” “《老婆我错了》。” 喻疏淮话音一落,白临溪就睁开了眼,拽开男人的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一声在卧室响起。 白临溪呼吸沉重,死死瞪着喻疏淮: “这一巴掌,我是替林寻溪打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但视频里,他在哭,明显不愿意,你这是在强、奸!” 男人被打偏了脸。 黑发凌乱散开,遮住了眉眼,冷白的肌肤上肉眼可见红了一片。 他缓缓回眸。 深邃的桃花眼竟染了红,单膝跪在床上,抓住白临溪的手,落吻掌心。 “嗯……” 声音闷闷的。 大少爷一改往日傲慢张扬的模样,乖巧地盯着白临溪,可怜巴巴的。 “我知道错了。” “老婆,你继续打我吧。” 白临溪瞳孔一震,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又恨又烦,又有些……无奈。 累了。 这家伙是真的有病! 他收起情绪,淡定地与男人对视,皱起眉,声音很冷: “什么老婆?我只是你包养的小情人,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林寻溪,去他的坟前哭就是了,没必要在我的面前装狗屁深情。” 喻疏淮愣住。 眸子一点点黯淡,唇角微颤,顶着清晰的巴掌印,狼狈又落魄。 “你……” 他不甘心,捏着白临溪的下颚,猩红着眼,哑声质问: “你真的不是我的溪溪?” 白临溪拍开男人的手,将问题踢了回去:“我要真的是,都被你强迫过了,还敢继续待在你身边?” “……” 喻疏淮盯着白临溪看了好一会儿。 少年脸上有责备、无语,神情却过于平静,不像是装的。 如果是溪溪的话。 应该是…… 非常非常厌恶的表情。 自己真的没有机会抱着溪溪道歉了吗? “难道……” “真是自己在做白日梦?” 喻疏淮心很乱,颓废地起身,死死咬着唇,一步一步后退。 高大的身形控制不住在发抖。 他一声声低喃着。 在白临溪震惊的目光中,退到角落,贴着墙,捂住了脸。 “出去。” “我怕我会发疯逼问你。” 自己要温温柔柔的。 要慢慢来。 可不能粗暴地欺负溪溪了。 第48章 呼吸洒耳畔,老婆亲亲我 白临溪将男人的消沉沮丧收入眼底,唇角勾起冷笑,不为所动,转身就要走。 刚走两步。 男人喑哑的嗓音又从身后飘来。 “回来。” 白临溪眉头微皱,却没有听。 焦急的脚步声倏然响起,衣角被扯住,男人的嗓音又哑了几分,带着哀求。 “老婆,先亲我一下好不好?就一下,我真的……要疯了。” 炙热的呼吸洒在耳畔。 说着说着。 喻疏淮低下头,靠在他的肩上,像只大型犬一样蹭他颈窝。 “?” 白临溪垂眸,一脸无语。 屁个老婆? 那个正常人会相信重生? 真想把这傻逼揉成团,塞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面重新造一下。 白临溪沉默的片刻,喻疏淮侧过身,把头探了过来,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近距离放大,唇被咬破,可怜兮兮盯着他。 “老婆……” “亲一下让我冷静冷静好不好?” 白临溪不信。 一旦亲了这家伙就更疯了。 他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脸上,听着啪的一声,无情地往后推:“滚滚滚,我是白临溪,不是林寻溪,大少爷,有病就去吃药,别在我面前哭唧唧的。” “……” 喻疏淮瞳孔暗了几许。 呼吸沉重,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挫伤一样,垂下眼帘,舔去唇上的血。 “哦。” 男人闷闷应了一声。 随即。 竟听话地松开手,转过身,低头丧气地朝床上的人偶走去。 “你走吧。” “我去找我的药了。” 喻疏淮走到床边,一把将人偶抱住,整个人倒在了被褥间。 还抬了一只脚勾住人偶的腿。 “???” 白临溪目睹此幕,神情复杂,唇角微抽,实在是不该说些什么。 算了。 离傻疯子远点。 可不能被传染了。 目光扫过墙上的照片,白临溪眸底深处有一阵涟漪荡漾,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漠转身,抛下男人走了。 闲得没事。 他又去直播间逛了逛。 把各种物品、衣服、小配饰按自己的喜好调整了一下。 还拍了几张照发微博。 【溪狐狸搞钱钱:家人们,给你们预告一下,我们的新直播间~】 白临溪现在的粉丝已经破百万了。 一刷新。 评论就有上百条。 大家激动地抢着前排,满屏幕都是老婆。 【哇!新直播间好漂亮,这只狐狸也太可爱了吧!想看老婆趴在上面!!】 【老婆你怎么不露脸重新发!重新发!漂亮的直播间与老婆的自拍更配哦。】 【老婆好美……诶?老婆呢!老婆你快把自己变出来!!】 【小狐狸你快满足满足我们吧~求你了~我失眠好几天了,喘不过气了,只有老婆的自拍才能救救我!】 ………… 白临溪指尖一顿,见大家都在求自拍,思考片刻,决定宠粉。 房间里不止有女装假发。 各种化妆品也一应俱全,还都是大牌的。 白临溪懒得换衣服,便找了顶浅粉微卷的长发,在自拍模式里选了个小狐狸的特效,抱着狐狸来了一张。 咔嚓一声。 他重新发了条微博。 【溪狐狸搞钱钱:满足家人们,给你们看,小狐狸和大狐狸贴贴(〃?ω?)。】 粉丝们乐开了花。 一个个都在评论区狂欢了起来。 白临溪翻了一会儿,收起手机,取掉假发,准备逛逛别墅。 别墅很大。 有花园。 还有自带的游泳池。 白临溪摘了几支娇艳的玫瑰带上楼。 就在他纠结午餐是点外卖,还是抛下喻疏淮出去吃时,大少爷出来了,双手抱胸站在门口,幽幽盯着他。 深邃的桃花眼眼周泛着红,长睫投下阴影,透着几分控诉。 “好啊。” “你宠他们都不宠我。” “我让你亲一下你给我一巴掌,她们要你自拍你就拍得那么好看。” 白临溪微怔,哭笑不得:“啧,金主哥哥,你视奸我微博?” 喻疏淮冷哼了一声。 没说话。 白临溪又道:“记得用小号,别傻乎乎地顶着喻疏淮三个字手滑给我点了赞。” 喻疏淮:“……” 艹。 更不爽了。 但面前的这位很有可能就是小玫瑰,能怎么办? 只能乖乖点头了。 “知道了。” 喻疏淮一边应着,一边走过来,牵住白临溪的手,将人揽入怀里:“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白临溪想了想,勾唇笑:“红烧金主。” 喻疏淮:“?” 白临溪:“不行?那清蒸花孔雀,油煎花麻雀,火锅涮大鱼?” 喻疏淮:“……” 懂了。 宝贝儿又想被亲哭了。 大少爷恢复了以往的放荡不羁,直接把人压在墙上亲了一顿。 然后这次打电话开始点餐。 次日。 喻疏淮亲自送白临溪去了学校。 由于大学生群体里追星的人多,白临溪怕喻疏淮被认出来,引起轰动,强行将想黏着他的男人摁回了车里。 学院太大了。 白临溪不熟路。 靠着导航和问路找到了办公室。 他跟辅导员提前约好了,此刻,辅导员正在座位上等他。 辅导员姓周,是位四十多岁的女老师,一身抹茶色长裙,长相温和,看见白临溪的一瞬,怔了几秒,脸上浮起惊色。 “你……” “你是白临溪?!” 才一两个月不见。 这孩子的变化怎么这么大了。 突然…… 有气质,自信了起来。 好看简直跟明星一样! “嗯,周老师你好。” 白临溪微笑着走过去,礼貌地抬起双手,将复印件递给女人:“这里是复学需要的资料,我都备好了。” “好好好……” 周老师连说了几声好,这才从惊讶中回神,接过文件,嘱咐道: “我已经通知好了各科老师在花名册上加上你的名字,今天办好手续,明天就可以正式复学了,落下的课程,你只有自己私下补了,想要转专业的话,这期可不能挂科哦。” 白临溪点了点头。 表示明白。 签完字,办好手续,周老师给他发了课表,又将他拉进了班级大群。 周老师本想艾特全体。 白临溪笑着拒绝了,懒得打扰同学们,毕竟他们对原主的印象都不太好。 十多分钟后 白临溪不着急回去。 他顺着校园路上的小道走了走,听着来来往往同学们的笑声,微微仰头,感受阳光穿过树梢,洒下斑驳光影的感觉。 “呼……” 明明都过去一两周了。 一想到自己重生了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他很怕。 某天一觉睡醒,一切都烟消云散,自己又成了孤魂野鬼。 走着走着。 白临溪觉得有点累。 目光一扫,锁定路旁的木椅,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至于某只花孔雀…… 不急。 等一等又不会掉毛变秃了。 春日里太阳暖洋洋的,晒一晒很舒服。 白临溪坐了会儿,泛起了困。 他正准备小憩几分钟。 忽然。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第49章 小兔子身后跟着大灰狼 “救命救命,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那道声音软软糯糯的,像一样,不停嘀咕着,夹杂着焦急。 白临溪寻声望去。 一个穿着米白色卫衣的男生映入眼帘。 他长得特别可爱,五官稚气未脱,微微泛红的腮帮子有点婴儿肥,此刻正抓着斜挎包拼命往前跑。 那头浅金色的短发蓬松微卷,被风吹起,映着细碎的阳光。 简直就像从天而降的小天使。 他的斜挎包上还挂着一个软乎乎的挂件,糯米兔团子被叶片包裹,脸颊红红地抱着一颗大草莓。 “嗯?” 娃娃脸的大学生? 白临溪挑了挑眉,感觉这张脸很眼熟,于是搜寻着原主的记忆。 很快。 他就找到了少年的名字。 颜糯。 一个被原主骗过钱的小朋友。 白临溪头有点痛,摁着太阳穴,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思考着如何打招呼。 谁想。 一阵风猛地刮过。 少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抱着包飞速冲刺,一溜烟就跑远了。 “?” 白临溪微怔,瞧着颜糯的背影,狐狸眼上扬,单手撑脸,轻笑了一声。 好可爱。 像只被大灰狼追赶的小兔子。 等下次见面。 自己得替原主好好给人家道个歉。 原主与颜糯的恩怨并不复杂。 几句话就概括。 他们在军训期间是室友,原主由于网贷逾期,四处借钱,其他室友都不肯借,只有颜糯听见原主说自己父亲生病了,立马掏出了仅有的五千块。 而原主休学后…… 立马把人家给拉黑了。 这不是把人家的善良狠狠踩在了脚下嘛?什么傻逼垃圾玩意儿? 白临溪无语死了。 要不是他捡了原主的身体,他都想替颜糯踹原主一脚了。 颜糯已经不见人影了,白临溪收回视线,打着哈欠起身,原路返回。 他拿出手机翻到微信黑名单。 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 黑名单里密密麻麻都是人。 原主看不顺眼的,不想接触的,通通都拉了进来,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同学。 “救命。” “这里的该不会都是债主吧?” 白临溪更头疼了。 这具身体里的记忆都是残缺的,数据量还大,猛地一下,他还真想不起来,需要接触到事物,才能回忆起相关的内容。 白临溪翻着黑名单,慢慢回忆,目光落在一个ID上,指尖一顿。 【糯米团子】 这个好像就是颜糯的账号? 白临溪截图微信号,将颜糯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果然。 人家生气把他删了。 白临溪本想现在就加回去道歉,转念一想,说不定人家都不会同意申请,还是明天上课的时候亲自道歉吧。 顺道…… 拐个小兔子做朋友。 白临溪把原主和同学们的记忆都大概过了一遍,由于原主性格孤僻,总是沉着一张脸,还爱阴阳怪气怼人,因此,根本没有朋友,借钱问了一圈也只有颜糯借他。 那就好。 幸亏没有一串串的债主。 不然脑袋真要炸了。 白临溪松了口气,刚要收起手机,微信就弹出了几条消息。 【傻逼金主:速归,怀里冷,!】 【傻逼金主:不然我出来抓老婆了!】 后面还跟着小狐狸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拍桌,尾巴炸毛竖起的表情包。 “?” 这傻逼怎么不用熊猫人表情包了? 还有…… 一口一个老婆叫得挺顺口的? 白临溪无语,直接无视了喻疏淮的消息,但怕喻疏淮真的跑出来,还是加快了步伐,朝校门口走去。 喻疏淮的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白临溪刚走过去,车门就从里面推开,一只修长冷白的手伸出,迫不及待将他拽了进去:“签个字而已,怎么这么久?” “久吗?” 白临溪顺手关门,迎上男人幽怨的目光,狐狸眼一眯,笑容灿烂:“不好意思哦,金主哥哥,我看帅哥看得忘记了时间。” “???” 喻疏淮脸瞬间黑了,将声音压得很低:“宝贝儿,敢在我怀里提其他野男人,就不怕……我吃醋弄哭你?” 他捏住白临溪的下巴。 危险贴近。 正要强吻上,白临溪笑着抬手,指尖轻轻一点,抵住了喻疏淮的唇。 “不对。” “我说错了,应该是小可爱。” 喻疏淮皱眉,想咬住白临溪的指腹,却被躲开了:“什么小可爱?” 白临溪媚眼如丝,暧昧摩挲着男人的唇瓣,嘴里却在提其他人。 “一只长着娃娃脸的小兔子,脸软软的,看上去很好捏。” “他可比金主哥哥乖多了~” 闻言。 喻疏淮低嗤出声,神情瞬间好转,搂着白临溪的腰,吻过少年指尖,贴到他耳畔,温柔地吐出一句话—— “宝贝儿,乖,别做梦了,受跟受是没有结果的。” 话音一落。 白临溪就被摁倒强吻了。 临近中午,两人去了一家私人餐厅吃饭,饭后,白临溪让喻疏淮滚去赚钱,喻疏淮不肯,黏着白临溪回了出租屋。 白临溪无奈,撵不走大少爷,干脆把大少爷当苦力使唤。 毕竟送上门的佣人不用白不用。 “金主哥哥,把这些不用的被子都折成豆腐块儿,塞编织袋里。” “金主哥哥,厕所的地好脏,拖一下。” “金主哥哥,把这一箱东西拿下楼扔了,记得戴好口罩把脸遮住。” 喻疏淮手里拿着拖把,听到白临溪吩咐不断,额角青筋暴起,郁闷地抬起头,笑里藏刀危险一瞪:“一口一个金主哥哥,谁家小情人敢这样使唤金主啊?” 白临溪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眉眼一瞥,懒洋洋撩了撩耳发,嗓音暧昧带笑:“你不是说我是你老婆么?” 喻疏淮愣住。 深沉的眸底一闪而过亮光。 白临溪走了过去,挑起男人的下巴,轻柔地问:“所以老婆也不能使唤老公?” “……!” 四目相对,喻疏淮呼吸一窒,心跳不由加快,声音略显喑哑:“老婆,口罩在哪儿?我马上滚去扔垃圾。” 他直勾勾地盯着白临溪。 眸底漾开了藏不住的宠溺和温柔。 白临溪轻轻咬了一下唇,避开男人炙热的目光,转身指了指茶几。 “那儿。” “金主哥哥长腿跨几步就到了。” 喻疏淮将拖把放在一旁,揽过白临溪的腰,亲了一口:“要叫老公。” 白临溪:“……” 哦。 傻逼。 白临溪不想搭理喻疏淮,推开男人催促着他去扔垃圾。 等喻疏淮走后。 他站在门口,靠在墙上,望着那道高挑的背影出了神。 这傻逼怎么这么听话了? 难道…… 真信了自己就是林寻溪? 白临溪想了想,估摸着不是,重生,还是借别人的身体重生太违背科学了,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信的。 更何况自己也没承认。 大少爷十有八九是在自己洗脑自己。 白临溪很烦去琢磨感情,他不想谈情,只想赚钱,等这个月合同到期,赚够几百上千万,就……溜了吧。 收回思绪。 白临溪揉了揉肩膀,继续整理物品。 该扔的都扔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衣服棉被可以捐到回收箱里,明天再跟房东谈一下退租的事,简直完美。 晚上。 两人在出租屋过了夜。 明天是复学的第一天,白临溪怕睡过头,睡前特意设了一个闹铃,还将音量调到最大,放在喻疏淮那边。 他无法睡懒觉,喻疏淮也休想, 新时代小情人主打一个以下犯上,吵死金主,带着金主一起做早起的小小鸟。 第二天。 喻疏淮的确醒得挺早的,白临溪却遭了殃,因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半梦半醒中,男人把他当成了小虫虫。 最后。 白临溪顶着酸软的腰,乏力的腿,布满全身的咬痕去了学校。 他特意穿了件高领的粉色衬衫。 只为遮一遮吻痕。 白临溪根据课表找到了教室,他来的早,教室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 听到脚步声。 教室里的同学们下意识看来,一个个都怔了几秒,瞳孔微震,满脸惊艳。 “卧槽!” “同学,你好好看啊,你是那个班的?以后怎么没见过你啊?” “救命了,好像明星啊!” 白临溪抬眸,朝她们轻轻一笑。 这时,有个同学认了他:“等等,你是不是……那个白什么……白什么溪的!!!” 想了半天。 这位同学也没有记起名字。 白临溪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单手撑着脸,笑眯眯回应大家。 “白临溪。” “我复学了,以后多多关照哦。” 说罢。 不等同学们反应。 他直接放下手臂,埋头睡觉,将大家的疑问和惊叹都堵在了喉咙里。 “你好你好!” “嗯?白同学,这就睡了?” “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见白临溪轻哼着点头,同学们也不好意思打扰他,默默收回了视线。 但也有人点开了相机在偷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教室里的脚步声、谈笑声越来越多。 白临溪趴了一会儿,懒洋洋起身,打了个哈欠,撑着脸望了望窗外。 巧的是。 正好捕捉到了一只小兔子。 而小兔子的身后,这一次似乎……真的跟了一只大灰狼。 第50章 词糯一生客串 只见楼下的操场上颜糯慢悠悠走着。 他今天穿了一身抹茶色的翻领卫衣,手上戴着白色的手表,配着蓬松微卷的金发,精致可爱的娃娃脸,少年感十足。 他走的很慢,双手捏着背包的带子,时不时左看看,右看看。 像是在观察花坛里的植物。 白临溪盯着颜糯看了片刻,唇角勾起,目光往他身后扫去。 从平视的角度很难察觉到异样。 但高楼俯视而下,刚好能看见跟在颜糯后面的大灰狼。 还是只高颜值。 看起来很危险的大灰狼。 男人身量高挑,五官深邃立体,带着金丝眼镜,眼镜两侧垂着金细链,一身禁欲的黑衬衫,衣领扣得一丝不苟。 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清又矜贵,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斯文败类。 他拿着手机,和颜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在慢慢往前。 似乎是…… 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露面。 给前面的小朋友一个小惊喜。 “……” 哟。 他们难道是一对? 随着颜糯走进教学楼,跟在后面的男人也大步跨了过来,白临溪目光落在男人脸上,看着看着发现…… 竟然是个认识的。 不过是单方面的认识。 他叫楚渊词,是楚家的大少爷,首富的儿子,楚家未来的继承人。 白临溪撑着脸,眸底闪过玩味,既好奇他们的发展,又有些担心颜糯被骗,怕这又是一个玩弄感情的大少爷。 收回思绪。 白临溪静静等着两人到来。 很快。 他就听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糯糯早啊。” “早!” 少年正和同学们打着招呼。 白临溪侧过头看去,细白的手懒洋洋撑着脸,半扎的银发轻晃,目光与颜糯相撞的一瞬,狐狸眼上扬,笑得魅惑。 他伸出手。 勾了勾,指尖映着微光,漂亮得不像话,带着蛊人的意味。 “颜糯,来,挨着我。” 颜糯愣住,清澈的星眸微微瞪大,脸一红,脸上掩盖不住的惊讶。 仿佛在说—— 救命! 骗子坏蛋好像被狐狸精附身了!! 白临溪继续笑眯眯地盯着颜糯,余光时不时往后扫,期待着一场好戏。 果然。 颜糯正要往前走。 下一秒。 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他身后。 “颜糯。” 楚渊词轻轻捏住颜糯的肩,眼底低垂,冷峻的脸庞笼罩上温柔,放软嗓音,出声询问:“要不要一起坐?” 少年瞬间就脸红了。 周围哄笑一片,大家吃瓜看热闹。 “楚校草的老婆要被抢走了。” “哈哈哈一起坐,我们爱看三人行!” “不过这个真的是白临溪吗?天啦,变化太大了,一下子没认出来。” 白临溪起身走了过去,再度邀请,成功获得楚大少爷敌视的目光。 颜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最后。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揪着自己的衣角,笑得乖巧可爱:“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坐?” 白临溪点了点头。 楚渊词直接动手,牵着颜糯走了。 “想坐前面,还是后面?” 他们选了后面的座位,楚渊词还故意让颜糯坐最里面,自己紧挨着他,剩下的位置只有挨着楚渊词的。 颜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白临溪,转眼又皱起眉,收回了视线。 似乎…… 是想起了自己好心借钱却被拉黑了。 而楚渊词凤眸斜扫而来,神情冷漠,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 白临溪哭笑不得。 啧。 这些个男人醋味都这么大嘛? 无奈。 白临溪只能回到刚才的位置,这个位置正好在颜糯的前面。 后面的两人一坐下就在耳鬓厮磨。 白临溪不想当电灯泡。 于是。 又趴下睡了。 他其实在装睡,偷偷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后面的两位在聊什么。 两人压着声音的。 白临溪只能捕捉到一些关键词。 【房子不租了】【和我一起同居】【不收房租】【不好意思都话可以用做饭代替】【让我思考一下下】【更喜欢一个人住】 “嗯?” 白临溪根据这些关键字推断出—— 颜糯急需一个适合的房子,又不好意思和楚渊词同居。 想到这里。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喻疏淮的聊天页面,迅速敲了一排字发过去。 第51章 我的小玫瑰没有死 【白临溪:金主哥哥,起来干活了。】 后面跟着一张挥鞭抽打的表情包。 对面几乎秒回。 【傻逼金主:?】 【傻逼金主:上你的学,我今天没通告。】 喻疏淮还发了一张打屁股的表情包过来。 白临溪把这张表情包还了回去。 再解释。 【白临溪:我不是要搬走了嘛,昨天碰见的那个小兔子刚好需要房子,你去录一个开门视频,我看看他喜不喜欢。】 【白临溪:记得把阳台厕所都录进去。】 消息一发出。 对面就弹出了一串问号。 【傻逼金主:???】 【傻逼金主:啥玩意?让我给你外面的野男人拍视频???敢情我就是一个人工具人是吧!】 后面还有一个捶桌狂怒的表情包。 “……” 白临溪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止是工具人。 还是ATM提款机。 白临溪故意钓着男人没有回。 不到半分钟,喻疏淮就发来了一张叼烟高冷的表情包。 【傻逼金主:宝贝儿,你求我,我就拍。】 白临溪直接回了五个字。 【白临溪:那我不搬了。】 【白临溪:以后我就跟软乎乎的小兔子一起同居~】 为了气男人,白临溪还故意发了一张小狐狸抱着枕头,笑眯眯摇尾巴,一脸期待的表情包。 不出所料。 对面咬牙切齿地妥协了。 【傻逼金主:行,我拍!】 【傻逼金主:等着,我这就下床给你拍!】 “啧。” 后槽牙都快咬烂了吧? 白临溪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有些想笑,唇角刚勾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就翻涌了上来。 话说。 自从大少爷怀疑自己就是林寻溪后…… 好像越来越听话了。 不知道怎么的,白临溪越去想,胸口越闷,像是被人用密不透风的厚麻布捂住了口鼻一样。 生前强制爱。 死后找替身。 大少爷的深情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白临溪猜不到,他也不想猜。 以前他们在选秀的时候,网上的粉丝就评价过喻大少爷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只要笑起来,微微垂几分眼帘,看一个小蛋糕都是深情款款的。 他的喜欢真的太有欺骗性了。 等等—— 忽地,白临溪想起一件事。 喻疏淮当时深情款款盯着的小蛋糕,似乎……是节目组组织团建的时候,自己顺手递给他的。 上面貌似还有一颗小草莓。 “……” 救命。 更更更头疼了。 白临溪揉着太阳穴,烦躁地收起思绪,关掉手机,趴在桌上静静等待男人把视频发来。 五分钟后。 一条1分04秒的视频弹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一条语音。 白临溪关掉静音,将音量调小,把手机贴到耳畔,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伴随着低笑幽幽响起。 【林寻溪,寻溪,溪溪,好老婆,对我的服务还满意么?】 前两声很轻。 只能模糊听见,透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白临溪哭笑不得。 直接打字回复。 【他在土里点了点头,说很满意。】 对面瞬间弹出一句脏话。 【傻逼金主:艹,你TM地……】 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 白临溪刚看清消息,喻疏淮就撤回了。 随后。 重新发来了一条。 【傻逼金主:我的小玫瑰没有死。】 白临溪怔了一下,开始拔刀扎心。 【白临溪:哦。】 【白临溪:活在你的梦里。】 他以为男人又会开始骂。 谁想。 对面的回复却带着落寞和伤感。 【傻逼金主:对啊。】 【傻逼金主:每晚都会梦到,想抱抱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我喜欢的人一次又一次倒在血泊中,被黑暗吞噬。】 【傻逼金主:我挺没用的。】 “……” 白临溪盯着屏幕,心突兀地抽了一下,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他不再回复男人。 退出聊天页面,在搜索栏中输入颜糯的微信号。迫切地需要一个人,一件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给颜糯发去了好友申请。 【白临溪: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我是你前面的小狐狸,我要来吃你了哦~】 点击发送后。 白临溪转身回眸,等着颜糯抬起头,目光将少年锁定,勾人的狐狸眼波光涟漪,笑容蛊惑。 少年愣住。 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 而他身旁的男人又投来了敌意的目光。 过了会儿。 颜糯同意了好友申请。 少年虽然害羞,但因为骗钱拉黑的事忍不住质问。 【糯米团子: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嘛!!!】 白临溪看着消息,唇角勾起,思索着如何安抚气呼呼的小兔子,他肯定不能说是重生,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因此。 只能先道歉。 然后表示事出有因,具体的事不方便细说,以前的坏蛋已经死了,自己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最后再把欠的钱转了过去。 经他一顿瞎编后。 对面单纯可爱的小朋友果然信了。 甚至还以为他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发来了一个小兔兔抱抱安慰的表情包。 【糯米团子:你把这个表情包再发给我,拥抱成功 ,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啦!】 “……!” 白临溪心突然间被暖到了。 救命。 这是什么人间小可爱啊。 想拐走私奔了! 白临溪乖乖把抱抱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唇角愉悦上扬。 交定了这个好朋友。 但隐隐约约总感觉后颈凉飕飕的。 似乎…… 有人醋坛子打翻了。 加完好友后,白临溪把视频发了过去让颜糯看看,正巧,颜糯很满意,因为有他喜欢的大阳台。 颜糯是真的热爱园林这个专业。 喜欢在阳台上种满漂亮的花花草草。 而白临溪聊天的时候随口说出来傻逼金主四个字。 颜糯很单纯。 也没多想。 以为只是小情侣间的情趣称呼。 两人又聊了几句,约好了下午看房。 下课后,白临溪不想当电灯泡,,告别颜糯 飞速溜了。 他本想在外面吃个饭再回去。 没想到。 金主爸爸竟然来接他了。 他们在车里做了一次,事后,喻疏淮把他送回了出租屋。 但男人没有跟着上楼。 不知道去了哪里。 下午。 颜糯一个人来看的房,还特意给白临溪带了一个抹茶慕斯蛋糕。 白临溪喜欢得不行。 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的,直接上手捏颜糯的脸,让人家跟着他一起私奔。 颜糯任由揉捏,全程又懵又羞。 救命! 白同学笑起来太好看了吧! 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过了手瘾后,白临溪领着颜糯看房,颜糯很满意,特别钟爱那个大阳台,两人当晚就敲定了转租房子。 说是转租。 白临溪没收颜糯的钱。 他表面告诉颜糯房子要到期了,剩下的天数当做借钱事件的赔礼,私下偷偷找到房东,直接付了一年的钱。 第二天。 白临溪正式搬走了。 喻疏淮在忙,让熊牧带了搬家公司的人来帮忙,白临溪的东西不多,一趟就搬完了,他的房间是单独的,没有和喻疏淮住一起。 白临溪很满意这个安排。 毕竟…… 大少爷的房间挂满了相框,还有个等人高的人偶,怪渗人的。 他可不想半夜做噩梦。 一个小时左右。 白临溪就收拾好了。 他一屁股躺在榻榻米上,正准备休息会儿,一旁的手机响了。 拿过来一看。 是喻疏淮的消息。 白临溪打着哈欠,蹭了蹭抱枕,原本神情散漫,漫不经心的。 很快。 那双懒洋洋的狐狸眼就瞪大了。 第52章 想在MV里亲小狐狸 【傻逼金主:收拾好了?】 【傻逼金主:等会儿和熊牧一起过来,跟我拍专辑里的MV。】 白临溪把消息认真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看错,喻疏淮用的是‘跟’,而不是‘陪’,意思就是和他一起入镜MV? 疯了吧。 到时候专辑发布。 别人还以为林寻溪诈尸了。 白临溪怕自己理解错误,于是发了一张目瞪口呆,直骂神经病的表情包发过去。 【白临溪:什么意思?】 【白临溪:和你一起拍MV???】 对面的回复很简洁。 就一个字。 嗯。 白临溪立马打字开骂。 【白临溪:疯了吧?!】 【白临溪:大明星,你这是想让全网的人知道你找了替身,还是今天出门的时候把脑子忘记家里了?】 消息刚发出去。 一张撕烂衣服的表情包就弹了出来。 【喻疏淮:我不止疯了,我还要彻底疯狂,在MV里亲你。】 【白临溪:???】 救命。 想报警了。 不对。 应该是得打120了。 白临溪一脸无语时,对面又发来了一张小人可怜兮兮蹲在阴暗的角落,抱着膝盖,捂脸emo的表情包。 【傻逼金主:逗你的。】 【傻逼金主:赶紧过来,拍MV是真的,露脸是假的,只露个背影就行。】 【傻逼金主:不能拒绝,这是新任务。】 白临溪刚要骂人。 聊天页面就弹出了一条消息。 【傻逼金主向你转账200000.00元。】 “……” 算了。 孩子有病得让着点。 跟什么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白临溪收下钱,发了个乖乖点头的表情。 【白临溪:收到收到。】 【白临溪:喻大帅哥,请耐心等待,马上就开始派送您的快递了。】 聊天结束后,白临溪起身走了出去,一开门就看见熊牧站在门口。 青年穿着一身蓝色的卫衣,见白临溪出来,笑着招了招手:“溪溪,淮哥跟你说了拍MV的事情没?” “嗯。” 白临溪轻揉着肩膀往前走,狐狸眼带着几分疑惑扫向身旁,问道:“小熊,喻疏淮这次筹备的专辑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 熊牧摇着头,乖乖跟在白临溪后面: “淮哥没有说,这次专辑里的歌都是淮哥自己作词作曲写的,好像一共有19首,再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听到19这个数字,白临溪神情微愣,但很快就恢复了懒洋洋的表情。 “行叭。” “我们先过去再说。” 车停在别墅门口的,白临溪闲得无聊,一上车就刷起了游戏。 玩的是斗地主。 几轮下来。 白临溪赚了不少金豆子。 玩累了他就靠在椅子上小憩,熊牧开车很稳,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一觉睡醒。 目的地刚好到了。 白临溪跟着熊牧下车,从地下车库坐电梯往上,来到17楼,又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高大上的录音棚。 目光穿透玻璃。 白临溪看见了男人工作的样子。 他今天穿了身英伦风的棕色衬衫,桃花眼低垂,神情认真,正戴着黑色的头戴式耳机,坐在麦前低唱。 微拧的眉头透露了几分伤感。 喻疏淮身边还站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头发半扎,正随着节奏摇头,挥动的手臂,看起来像是音乐制作人。 由于做了隔音处理。 白临溪听不见里面的歌声,但却从喻疏淮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苦涩。 “……” 啧。 怎么一副苦瓜脸? 大少爷这是在唱大悲咒么? 白临溪正想走过去,熊牧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周姐。” “嗯,你们来了?疏淮还在录歌,应该快好了,等结束我们就直接去拍摄棚。” 白临溪抬头便看见女人踩着高跟鞋走来。 周潇拿了两杯奶茶,给了他们一人一杯,目光落在白临溪脸上,勾起淡笑:“这杯是你的,疏淮特意嘱咐过要加两份麻薯。” 白临溪接过奶茶道谢。 这时。 周潇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双眸眯起,意味深长感叹了两句。 “以前啊。” “里面那位祖宗也是经常这样叮嘱我的。” 白临溪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潇就转身走了,只留下他跟熊牧大眼瞪小眼。 大美人的眼睛会勾人,熊牧有点不好意思:“溪溪,要我帮你插吸管吗?” “不用。” 白临溪笑了笑,转过身看向录音区,自己撕开吸管,插进封口。 咬住吸管。 他盯着男人的侧脸,腮帮子用力,将下面的麻薯吸进嘴里。 软糯入口即化,口感细腻。 恍惚间。 心口仿佛被软乎乎的云朵撞了一下。 【那位祖宗也是经常这样叮嘱我的。】 他回忆着周潇的话,将前世的记忆过了一遍,原来每次自己喝的奶茶都是喜欢的口味,不是巧合,而是…… 喻大少爷的暗箱操作。 忽然。 喻疏淮摘下耳机看了过来。 白临溪心脏突兀地一跳,下意识想避开目光,身体却被那双炙热的桃花眼给锁定,像锁链捆绑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喻疏淮单手托着脸,直勾勾盯着他,帅气的脸庞在灯光下格外迷人。 他勾起唇,笑得宠溺。 唇张张合合。 暧昧地说了几个字。 第53章 淮哥骚气开屏,步步试探 录音区做了隔音处理,白临溪听不见声音,只能读男人的唇语。 喻疏淮知道声音传递不出来,盯着他,眼神宠溺,反反复复重复着,每次说完,修长的手指都要敲一下耳机。 白临溪挑眉,含着吸管,魅惑的狐狸眼微眯,学着男人的唇形。 第一声是…… 林寻溪。 大少爷又开始试探了? 白临溪无语,继续读男人的唇语。 小玫瑰。 溪溪。 宝宝。 老婆。 喻疏淮把所有的称呼都唤了一遍,从唇语来看,还拖长了尾音。 不用想也知道。 语气肯定骚气荡漾,肉麻得要死。 “……” 大白天的发什么春? 白临溪冷哼,懒得再搭理喻疏淮,正打算继续喝奶茶,忽然,目光聚焦处,喻疏淮晃动手机,拨来了电话。 刚接通。 富有磁性的嗓音便如美酒般灌来,醇厚醉人,酥麻入骨。 “宝贝儿~” “我也想变成麻薯,被你吃,被你吸,今晚,宠宠我呗?” 视线里,男人望着他扯松领口,锁骨冷白,凸起的喉结性感滚动,笑得痞气又张扬,指腹还故意擦过胸口上的牙印。 每个动作…… 都在光明正大的勾引。 白临溪微怔,恍惚间,竟感觉耳畔有呼吸洒来,整个人都被撩拨得热了起来。 救命。 花孔雀又开屏了! 哪里有剪刀,他要把这傻逼的毛都咔嚓咔嚓剪掉!! 白临溪咬住吸管,攥紧手机,幽幽盯着喻疏淮没吱声,而这时,男人起身,打着电话,推开门走了出来。 深邃的桃花眼一直落在他身上。 带着几分委屈。 “宝贝,那晚咬的牙印还没消,有点痛,要……” 话音顿住。 喻疏淮走到白临溪面前,挂断电话,将下颚靠在少年肩上,脑袋微侧,桃花眼含笑,刻意放软的嗓音缱绻迷人。 “要小玫瑰摸摸。” “摸一下,给10w,摸两下,给20w,三下,40w,任溪宝翻倍。” 浓郁的荷尔蒙卷席而来,滚烫如火。 白临溪身体绷紧,目光与男人相撞,心跳一瞬失控,乱了节奏。 这家伙…… 今天是不是真吃错药了? 不止骚里骚气的,还TM有股茶味儿! 两人目光交织、缠绕。 白临溪没说话。 喻疏淮也不急,脸上荡漾着笑,手悄无声息环住了白临溪的腰。 那乖顺的模样像极了大型犬。 一旁周潇直扶额,熊牧则惊得瞪大了眼,奶茶都差点吓掉了。 OMG! 拽上天的淮哥怎么突然小鸟依人了?! 不对。 是大鸟缠人! 熊牧猛地喝了口奶茶,解惊。 就在他以为身为小情人的白临溪应该会主动亲亲,都准备好非礼勿视,闭上双眼了,谁想,更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白临溪从震惊中回过神后。 冷笑出声。 直接捏住喻疏淮的脸颊。 细长的手指用力,逼男人张开嘴,随即,将吸管塞了进去。 “闭嘴吧。” “我不摸穿衣服的,要摸,你就把衣服裤子连内裤一起脱了。” 白临溪余光扫了眼周围看热闹的几人,不想搭理喻疏淮,转身就走。 喻疏淮接过奶茶。 用唇感受着吸管上凹陷的齿印,桃花眼深沉,眸底一闪而过暗芒。 果然! 他家小玫瑰喝奶茶的时候…… 就喜欢咬吸管。 想到这里,喻疏淮兴奋得要死,感觉浑身都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完全不顾及周围的人,屁颠屁颠就追了过去。 “溪溪。” “别乱走,乖,让哥哥给你带路。” 只听啪塔一声。 熊牧手里的奶茶这次是真掉了。 他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脸上掩盖不住的震惊。 天啦。 这是包养关系吗? 怎么越看越像打打闹闹的小情侣?! 周潇瞥了眼地上的奶茶,无奈摇头,目光锁定录音区里微胖的男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了进去。 “陈哥。” “刚刚的那些,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陈耀是辅助喻疏淮录歌的音乐制作人,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片刻后,看着桌上写满思恋的乐谱,忍不住叹气。 “哎。” 喻少这是思念成疾癫了吗? 罢了罢了。 自己就是个打工人,喻少真癫了,自己就跟着鼓掌,反正有钱赚就行了。 录音已经完毕。 陈耀和周潇开始收拾录音棚。 另一边。 喻疏淮先带着白临溪去换了衣服。 两人都穿上了白衬衫,喻疏淮搭配着黑裤,白临溪的衬衫很长,富有垂感,遮住了大腿,搭配的是白色短裤,乍眼一看,下面好像没穿,性感又中透着几分纯欲。 紧接着。 他们这才去了拍摄棚。 拍摄棚是个舞台,景已经搭好,中间有个巨大的羽毛翅膀,棉花云朵堆满了四周,中间竖着白色石柱,空中挂有星星月亮。 舞美整体很震撼。 看起来像是梦幻的天堂。 他们一走进去,工作人员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看来,他们已经被打过招呼了,看见白临溪,虽然震惊,但都没大呼小叫。 负责拍摄的导演走了过来,带着一顶帽子,长相温和,朝喻疏淮笑了笑,问:“喻少,是马上就开拍吗?” 喻疏淮:“不用,我带他过几遍,你们先出去,等我电话通知。” “行,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导演招了招手,带着一行人出去了,临走前,好几人都回头看了眼白临溪。 “天,真的好像。” “那颗泪痣是真的还是假的?” “简直不敢相信,喻水相欢竟然真的,我之前还以为他们是死对头,这要是被爆出,微博服务器铁定炸了。” “快走快走,出去再慢慢说。” “明白明白,不过,那个男生的腿真的好好看哦,又白又长!” 白临溪一直在憋笑,等人都走后,一脚踹在喻疏淮小腿上,调侃道:“这么多人都看见你养替身了,金主哥哥,不怕微博服务器爆炸吗?” 喻疏淮手里还拿着奶茶,目光落在白临溪脸上,眼神晦暗,笑得耐人寻味:“溪溪,是替身还是正主,你比谁都清楚吧?” “……!” 白临溪心咯噔一下,勾住男人的衣领,狐狸眼漾了些魅惑春色,幽幽反问:“我的确清楚,钱到位,我就是正主,金主哥哥,你这是认可我的演技了?” 两人目光交织。 都在笑,眼里皆是算计。 喻疏淮盯着白临溪看了半分钟,找不出破绽,胸膛漫出苏撩的低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牵住少年走向舞台。 “正事放一边,我们先摸鱼。” “看见舞台中心的大翅膀没,等会儿我们就在翅膀下面跳双人舞,拍摄的时候,你背对镜头,不露脸。” “舞的话,我们现编。” 白临溪听到现编两个字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待他们走到舞台中心,喻疏淮捧起他的脸,扬眉一笑。 “溪宝。” “我不会编,你教我好不好?” 白临溪知道不能答应,编舞会下意识做一些动作,很容易暴露,而且编舞比练舞还难,以原主的基础根本做不到。 “不好。” 他伸出手捏住喻疏淮的脸,懒洋洋摇头:“加钱我也不会编。” “是么?”喻疏淮算计落空,笑容更甚,指腹撩拨至白临溪唇畔,暧昧摩挲:“也没事,我们捡现成的舞。” 白临溪顺口问:“什么舞?” 喻疏淮垂眸,将白临溪拥入怀里,贴到他耳畔,轻轻道—— 第54章 他知道他的小玫瑰热爱舞台 “爱、的、华、尔、兹。” 男人特意在爱字上加重了读音,滚烫的呼吸浸湿在肌肤上,掀起一阵酥麻的痒意,白临溪眼睫轻颤,心跳不由加快。 爱的华尔兹? 这是…… 他和喻疏淮在综艺上跳过的舞! 那次他们玩游戏输了,赢的那方抽惩罚,抽中的就是爱的华尔兹。 这个舞不难,扭着走几步就行了。 但当时他故意使坏,踩了喻疏淮好几次,喻疏淮也在最后用拥抱做掩护,掐了一把他的腰,还贴到耳边悄悄说了句,好软。 真的是…… 风骚又下流,没半点分寸感! 白临溪暗骂着掀起眸,喻疏淮正直勾勾盯着他,深沉的桃花眼见不到,深情款款的表面下隐藏着一丝探究。 “宝贝儿,会扭吗?” 他勾起他颊边的一缕长发。 缠在指尖,笑得温柔,眸底的宠溺像是涟漪的春水,仿佛能将人淹没:“不会的话,老公手把手教你。” “……” 屁的老公。 分明是开屏的老流氓! 白临溪收起思绪,抓住男人冷白的手腕,指腹抚摸着腕骨,一双狐狸眼媚意横生,也荡着笑:“好啊,既然金主哥哥都亲自教了,那我就少收一毛钱的工资吧。” 他故意将金主哥哥四个字咬得很重。 提醒着男人。 他们只是金钱关系。 可喻疏淮直接当做没听见,自己捕捉重点,亲了亲白临溪的眼尾:“我的钱,都是我家老婆林寻溪的。” 过电般的微痒扩散开来。 余温灼人心魂。 白临溪舔了舔唇,根本不上男人的套,美眸斜睨,故意道:“那真是沾了溪溪老婆的福了,给我一个躺平就能赚钱的工作,你知不知道他埋在那里么?” 他仰起头,一脸认真。 “我想给他烧几百万过去,顺道再烧几个肌肉男模。” 喻疏淮笑容僵硬,咬紧了后槽牙,想发疯,又怕白临溪真是他的小玫瑰。 “行。” “改天做几个我的模型烧过去,让溪溪同时拥有四五个老公。” 白临溪摇头:“你就算了,你跟林寻溪不是死对头吗?他肯定不喜欢你,而且四五个不够,要七个,一周每天都不重样。” 喻疏淮:“……” 艹。 牙好痒,想狠狠咬。 但又得忍住。 不能疯狂,要用美色钓老婆! “才不是死对头,林寻溪是我老婆。” 喻疏淮幽幽刮了白临溪一眼,随即,结束话题,牵着他走向羽毛翅膀下面。 此刻。 聚光灯正好打在两人身上。 大大小小的云朵将他们包围,梦幻唯美,富有层次,宛如梦境。 白临溪被那一声老婆弄得心很乱,无暇欣赏周围的布置。 喻疏淮搂着他的腰,轻轻道:“来,抬手搭在我肩上,华尔兹很简单的,跟着我的节奏走,我给你讲一下MV的背景故事。” 白临溪乖乖抬起手。 喻疏淮似乎是笃定了他会跳,根本没教,皮靴踩在舞台上,哼着华尔兹的曲调,带着少年前前后后。 爱的华尔兹舞步温柔而缓慢。 像是纯洁的初恋,每一次旋转都散发着暧昧甜蜜的味道。 白临溪微微垂眸,心思沉重。 他犹豫着认真跳,还是假装不会,假装不会肯定需要装一下踩脚,但一旦踩了脚,说不定又会让大少爷回忆起从前。 真难办啊。 已经汗流浃背了。 喻疏淮眼神描绘着少年的眉眼,脑海里浮现了另一张脸,回忆翻涌而来,将他淹没,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愈发温柔。 “这是专辑的最后一首歌。” “天堂的布景是希望我的小玫瑰去往的是天堂,我知道他很热爱舞台,所以,备了星星月亮做灯光,云为观众,希望他能在天堂再一次绽放光芒。” “而这对翅膀……” “是我。” “翅膀往里收,是想把喜欢的人护在怀里,温柔轻吻。” 白临溪呼吸微窒,心如乱麻, 他想勾起唇,笑得漫不经心,可根本做不到,男人目光炙热,嗓音蛊人,像是抛下了一面精密编织的情网。 试图将他捕捉,缠至窒息。 “原来……” 缓了缓,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迎上喻疏淮的视线,慵懒笑道:“我们顶流哥哥这么深情啊?只可惜,玫瑰已经凋谢了,他呀,看不见这一切了。” 喻疏淮瞳孔忽暗,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少年的指尖轻轻抵住他的唇。 “嘘。” “我已经会了这支舞,我们继续跳。” 白临溪眸光闪烁,由守到攻,扣紧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盈抬脚,带着他往右跳,那双桃花眼带着几许狡黠,问: “所以搭配MV的歌曲叫什么?专辑的全名又叫什么?” 少年的体温顺着肌肤传来。 喻疏淮眯了眯眼,盯着他看了片刻,唇角痞气上扬,笑得很坏:“秘密,今天晚上再慢慢告诉你。” 闻言。 白临溪轻哼了一声。 晚上? 说正经点是晚上。 说通俗易懂点不就是床上吗? 白临溪料定了喻疏淮会在床上试探自己,也懒得再追问。 他们在灯光下,以舞缠绵。 一舞毕,喻疏淮似乎是觉得还缺什么,桃花眼染上几分控诉,幽幽盯着白临溪:“老婆,你怎么不踩我啊?” “???” 白临溪懵了。 来人啊。 把这个大变态拱出去! 白临溪最后还是奖励了喻疏淮,因为大少爷说,拍完MV就给他一百万。 两人走完场后。 喻疏淮把工作人员们都叫了进来。 灯光开始闪烁,雾气环绕,整个人场景如梦似幻,两人手搭着手,在翅膀下跳着华尔兹,般配至极。 随着星星灯闪烁,雾气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 羽毛翅膀忽然动了起来,温柔地往里合拢,若隐若现中,喻疏淮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低头吻住了少年。 “哇——!” “我的天,亲了,他们亲了!” “啊啊啊看起来好像不是借位,这是能播的嘛?” 周围一片惊呼。 白临溪作为当事人心也猛地跳了一下,光影被遮住后,视线变得昏暗,他听见喻疏淮在耳畔笑了一声。 用暧昧的语调吐出几个字。 —————— 作者有话 老婆们,新年快乐, (??3(???c)新的一年,祝大家天天开心,事事顺利,画个饼,今年写完溪溪、表哥、雾雾~ 第55章 等着老婆露出狐狸尾巴 “溪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做你的翅膀,护你,爱你,好吗?” 白临溪心跳漏了半拍,起伏得厉害,他感觉肌肤都快被男人的呼吸烫穿了。 又是试探。 这家伙没完没了是吧? 白临溪舔了舔发涩的唇,微微侧头,在昏暗中与男人对视:“你在问林寻溪?” 喻疏淮幽幽注视他,目光炽热:“我在问我老婆,问我家心肝宝贝。” 白临溪勾唇,摇头轻笑,懒洋洋耸肩:“我这个替身可给不了回答,要不,我们去把他从土里挖出来?” 喻疏淮:“……” 艹。 老婆是懂破坏氛围的。 见男人满脸郁闷,白临溪眉梢轻挑,又道:“或者,我一刀把你砍了,你自己下去跟他说?” 喻疏淮:“?” 白临溪:“不对,那我不得坐牢,还是你自己切腹自尽吧。” 喻疏淮:“??” 白临溪:“买刀的钱从我工资里扣。” 喻疏淮:“???” 哭了。 老婆怎么这么冷漠无情! “溪溪……” 喻疏淮搂着白临溪的腰,桃花眼委屈垂下,正想说点什么,白临溪一个巴掌挥了过去,无情地将他推开。 “行了,外面还有人呢。” “MV拍完了接下来还有事没,没有的话我回去了,鸽了两三天,今晚该直播了。” 说罢。 白临溪不再理会喻疏淮,转身就朝翅膀间的缝隙走去。 出来一看。 果然大家都一脸吃瓜的表情。 好在为了保密工作人员的手机都收了,刚刚的一幕只有摄像机有记录。 见无声双眼睛盯着自己,白临溪笑容明艳,大大方方朝他们挥手:“辛苦大家了,喻少说请大家喝奶茶,吃火锅,你们不用客气,喻少有钱,尽情往贵的点。” 闻言,大家眼前一亮,纷纷看向紧跟着走出来的喻疏淮。 “喻少,真的吗?” “我们什么都可以点吗?” “那是不是地方也可以随意选呀?” 喻疏淮目光追随着白临溪的身影,眉峰上挑,唇角露出勾起宠溺的笑。 “嗯,你们随意,我报销。” 大伙儿兴奋得欢呼,一个劲感谢喻疏淮。 喻疏淮和导演吩咐了几句,听到大家都在感谢自己,为了讨老婆的幻想,连忙纠正:“别谢我,要谢就谢你们的老板娘。” 众人目瞪口呆。 刚走到门口的白临溪更是差点平地摔,明明是春天,却已经汗流浃背了。 救命。 大少爷真的相信重生之说? 太离谱了吧。 不行。 接下来做点事打消男人的疑心。 白临溪皱起眉,一脸凝重,在一声又一声的感谢老板娘中走出了拍摄棚。 喻疏淮慢慢跟着后面,察觉到少年的步伐略有些急,眼中浮起玩味。 啧。 老婆不想跟自己相认怎么办? 没事。 以前都是自己混蛋。 现在他要一步一步慢慢试探,等着老婆装不下去,彻底露出狐狸尾巴。 两人走后。 憋了许久的众人终于有机会八卦了。 “喻少说这是老板娘诶,天啦,怪不得刚刚直接亲了呜呜呜!” “话说,这声老板娘指的是那个男生,还是已经过世的故人?” “我感觉像是故人,他长得真的好像林……” “可是,刚刚喻少看那个男生的目光好宠溺哦,说不定喻少喜欢的就是他!” 大家都压低了声音,但叽叽喳喳的,不用想也知道她们在聊什么。 负责拍摄的导演皱了皱眉,怕她们出去到处乱说,正想开口提醒,周潇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扫视了一圈,神情严肃。 “想要在这个圈子混下去,嘴就得严,懂了吗?” 御姐气场一开,众人秒怂。 “知道了知道了。” “周姐你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我们都知道的。” “对对对,我们就是现在八卦几下而已,不会到处乱说的。” 周潇这次满意了,提着挎包,露出几分笑,看向拍摄导演:“懂就好,薛导等会儿你带队,吃完饭账单发我就行。” 导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边。 周潇安排妥当。 另一边。 喻疏淮和白临溪也去吃饭了。 两人去的是一家私人海鲜餐厅,预约的包间,隐蔽性很好。 喻疏淮让白临溪点餐。 白临溪接过菜单,看了看,有帝王蟹,故意不点,小料还点了自己讨厌的香菜。 喻疏淮坐在一旁,听完白临溪说的几个菜名,挑了挑眉,胳膊肘搭在桌上,散漫地托着脸,笑容意味深长。 “宝贝儿,都点完了?” 白临溪美眸一瞥,点头:“怎么,没点到金主哥哥喜欢的?那你自己点呗。” 说着说着。 他就将菜单递了过去。 喻疏淮接过菜单,没有看,目光锁定白临溪,朝一旁的服务生道:“把香菜去掉,再来一只帝王蟹,要处理好的。” “好的。” 服务生迅速记着小本本。 “等等。” 白临溪连忙打断,目光流转,漂亮的狐狸眼带着几分幽怨:“你喜欢吃帝王蟹加就行了,干嘛去掉我最爱的香菜。” 喻疏淮挑了挑眉,问:“溪溪,你确定你喜欢香菜?” 白临溪压下心中的惊讶,笑容更甚:“废话,我的胃口我当然知道,好哥哥,你难道又在思念你的故人了?” 碍于还有服务生在。 白临溪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 喻疏淮沉默了几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笑出声,没再和白临溪争,让服务员把香菜都加上了,还故意问白临溪: “宝贝儿,喜欢香菜是吧?” 他眼神温柔宠溺。 嘴角的弧线却蔓延着深意。 白临溪有股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当然,可喜欢了。” “行。” 喻疏淮桃花眼微眯,散漫地往后仰,靠着椅子上,侧头吩咐服务生:“帮个忙,你们老板我认识,你等会儿出去把单子交给别人,然后……” 话音一顿。 他看了看白临溪,笑得很坏。 第56章 咬人的狗套上皮圈摇尾 “你直接去后厨,告诉他们喻家大少爷想吃香菜全宴,什么香菜冰美式,香菜雪糕,香菜蛋糕,只有关于香菜的,都给我做一份。” “办好了这个月的工资给你翻倍。” 这家餐厅名为归澜,是只接待高端人士的私人餐厅,喻疏淮还是VIP用户,加上那张明星脸,服务员没有犹豫,立刻点了头。 “好的。” “请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后厨。” 白临溪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僵硬,喻疏淮招了招手,让服务员赶紧去。 服务员笑眯眯鞠了个躬,走出包间后,连啧了几声,直摇头:“香菜搭配奶油?喜欢和不喜欢香菜的见了都得沉默吧?!” 屋内。 白临溪眸底一闪而过幽怨,脸上挂着笑容,心底已经把某人碎尸万段了。 而喻疏淮此刻还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宝贝,开心吗?” 男人双手抱胸,坐姿随性,长腿在桌下往前伸,皮靴碰了碰白临溪的小腿:“你看,你说喜欢香菜,我就直接给你整了个香菜宴,够不够宠你?” 白临溪狐狸眼眯成缝,余光往下一瞥,也暧昧地用鞋尖去蹭男人。 “可是……” “我记得林寻溪好像最讨厌香菜了,怎么,金主哥哥不让我扮演你家小玫瑰了?” 喻疏淮挑了挑眉,低笑,随即立起身,单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圈住白临溪的腿,眼帘低沉,桃花眼晦暗不明。 “我家溪溪的确在综艺上说过最讨厌香菜了,但是吧,我这位老板不止长得帅,还心胸宽广,想吃香菜而已,吃就吃呗。” “毕竟……” “从前讨厌的说不定换个做法就爱了。” 只要自己乖乖听话。 溪溪是不是就会跟自己相认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略微有些颤,手背青筋暴起,想要用力攥紧。 白临溪身体绷紧,努力忽略腿间的痒意,抬眸轻笑:“那可不一定,就比如,咬人的狗就算戴上皮圈,乖乖坐在狗窝里摇尾巴,我也很怕。” 他拍开男人的手。 又故意暧昧地摸了一下那凸起的腕骨。 “因为,曾经咬疼过。”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喻疏淮呼吸沉重,心如鼓擂,眼底涌起病态的暗芒,缓了半晌,才压下狠狠占有老婆的想法。 要乖。 要听话。 不能让溪溪害怕了。 喻疏淮黑眸深沉,幽幽盯着白临溪,嗓音喑哑:“那、我帮老婆吹吹好不好?” “……” 白临溪从男人的眼中捕捉到一丝猩红,舔了舔唇,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艹。 这一声声老婆越叫越顺口了。 “吹个屁。” 白临溪明媚的脸庞浮起冷意,懒洋洋往后仰,漫不经心睨了眼男人:“我只是个打个比方而已,金主哥哥别当真了。” “哦。” 喻疏淮闷闷应了一声。 随即。 在白临溪极其无语的目光中,起身,挪动椅子,与白临溪紧紧相贴。 甚至还把手搭在了白临溪腿上。 摸了摸。 “老婆,冷冷,帮我捂捂。” 白临溪忍不住吐槽:“这是春风,又不是冬天,你冷?宫寒啊?” “?” 喻疏淮唇角微抽,神情痞气,不装了:“那我实话实说了,我就是想摸。” 白临溪刚要揍人。 喻疏淮又顶着那张帅脸,暧昧贴近,温柔地补充了一句:“乖,就摸一摸,不做什么,我只是想感受一下老婆的体温。” 只有触碰到温度。 他才能真正的感觉到失而复得。 虽然…… 他只有99%的把握这是他的小玫瑰。 暧昧的气息缭绕在四周,气温在不断上升,灼人心魂。 白临溪想到自己小情人的身份,没有推开男人,拿起一旁的手机,晃了晃:“行,摸一分钟,10万块。” 喻疏淮明白了。 拿起手机,点开银行卡APP,当着白临溪的面前直接转账。 白临溪余光无意中一扫。 竟发现男人的手机壁是……他们在大厂里打打闹闹后公主抱的合影! 阳光倾洒而下。 他们穿着班服,青春肆意。 那是他们的曾经,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恍惚间。 白临溪心跳漏了半拍,有些失神。 下一秒,手机就响了,是喻疏淮发来的银行卡转账消息。 白临溪回过神,数了数0。 竟然是1000万! 心底的震惊还未散去,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便在耳畔缱绻响起。 “这是定金,溪溪,想摸你一辈子。” 白临溪长睫轻颤,抬头对上喻疏淮深情款款的黑眸,眼尾的泪痣红得滴血,眨了眨眼,笑得冷艳无情: “不好意思哦,金主哥哥,我卖的是身体,而不是我的未来,不过……” “钱我收下了。” “金主哥哥真大气,晚上姿势随你挑。” 喻疏淮攥紧了手机,没说话。 这时,敲门声正好响起,服务员来了,称一切都办好了,还带来了一束香菜。 “两位先生,这束花是我现包的,你们要是喜欢可以留下。” 白临溪默默咬了咬牙。 喻疏淮则笑出了声。 他扫了眼白临溪,目光玩味,伸手接过香菜花,待服务员走后,绕到椅子后面,将菜递到白临溪面前。 “来,宝贝儿。” “今天工作辛苦了,小花花送给你,都是你爱吃的,随便啃。” 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白临溪接过‘花束’,看着新鲜翠绿的香菜,有些哭笑不得。 救命。 我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香菜花只是个开胃菜,很快,白临溪就知道自己给自己挖的坑有多大了。 一道又一道香菜甜品被送了进来。 香菜汁。 香菜冰沙。 铺面香菜叶的绿蛋糕。 混合着淡黄柠檬的冰摇茶。 ………… 桌上一眼望去都是绿。 每一道外观都很精美,但香菜的味道挥之不去,清新中又透着一股怪味。 白临溪汗流浃背了。 现在跑。 还来得及吗? 喻疏淮坐在一旁看戏,见一动不动,故意调侃道:“宝贝儿,怎么了,都是你爱吃的,开不开心?” 白临溪:“……” 喻疏淮:“要是觉得不够我们再加,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带走。” 白临溪:“?” 滚滚滚。 白临溪有点头疼。 他只是想装一装,谁家正常人直接整个香菜宴啊?真是嫌钱太多了。 “开心,开心,可开心了。” 白临溪敷衍地回复了几声,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香菜蛋糕上。 除去香草叶。 下面的蛋糕看起来就像是抹茶蛋糕。 会不会…… 味道没有那么奇怪? 白临溪既好奇又有点不敢,犹豫几下后,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儿,目光坚定,默默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没事。 不就是香菜嘛! 把它当成花孔雀狠狠地咬! 细长的手指攥紧刀叉,慢慢将蛋糕递到唇边,淡淡的香菜味扑面而来,白临溪有些作呕,忍不住皱起了眉。 忽然。 腰间袭来了一阵微痒。 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将下颚抵在他肩上,搂腰抱紧了他。 “老婆……” 第57章 老婆不喜欢的都解决掉 “乖,先喂我。” “奶油和香菜的搭配感觉有点怪,我帮你试试毒,好吃的话你再吃。” 滚热的呼吸洒在颈窝。 男人放软的嗓音格外撩人,好似醇香的美酒在沸腾,心都跟着醉了。 白临溪眼帘低垂。 拿着叉子的手微不可察抖了一下。 他还没动,喻疏淮已经自顾自将握住他的手,将刀叉往后抵去。 香菜的味道从鼻翼飘过,白临溪微微侧头,目睹喻疏淮张开嘴,含住香菜蛋糕,那张帅气的脸肉眼可见皱了起来。 “啧。” 白临溪有些好笑,忍不住问:“好吃吗?我的大英雄。” 喻疏淮怔了一下。 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唇角疯狂上扬,笑容藏都藏不住。 艹。 老婆叫我大英雄?! 喻疏淮乐开了花,蹭着少年的脖颈一个劲点头,感觉吃什么都是甜的。 “好吃好吃。” “满嘴的糖,心花怒放了已经。” 白临溪被蹭得有些痒,既无语又无奈,他一巴掌拍在男人脸上,用力往后推:“鬼才信你,这蛋糕一看就是苦的。” “报告,哥哥没骗人。” 喻疏淮笑容痞气,抱着白临溪不放:“蛋糕本身的确苦,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但因为是溪溪喂的,所以格外的甜。” 话音一顿。 男人眸底暗潮翻涌,幽芒忽闪,似乎迸射着一股湿黏的激动。 他刚刚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蛋糕快碰到唇的时候,溪溪皱眉了,明显是不喜欢的! 这就是他的小玫瑰! 他有99.9%的把握! 收回思绪,喻疏淮继续蹭着白临溪。 “不过……” “老婆就别吃了,不喜欢别强迫自己,我刚刚只是逗你玩的。” 白临溪非要跟喻疏淮犟:“谁说我不喜欢的?我喜欢死了。” 喻疏淮挑了挑眉,宠溺地笑了一声:“行,但我更喜欢,所以,宝贝儿,我花一百万都给你买下好不好?” 白临溪:“……” 可恶。 这张脸,宠溺的笑,白花花的银子,谁见了不迷糊啊? 白临溪没说话。 下一秒。 男人拿过手机,转账消息就来了。 又是一百万。 今天什么都没有做直接净赚1100w。 白临溪心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喻疏淮看出了老婆有心事,决定乖乖表现,拿着叉子吃起了其他甜品。 每样都试了试。 虽然男人脸上带着笑,但香菜的味道过于独特,时不时就会皱一下眉。 “……” 这家伙这是癫了吗? 白临溪拉过椅子坐下,见喻疏淮端起了香菜汁,面露嫌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制止:“别喝了,香菜汁一听就是黑暗料理,我这个喜欢香菜的都沉默了。” 闻言。 喻疏淮偏头看来,优越的脸庞映着微光,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深邃迷人。 “我知道。” 他端起玻璃杯,修长的手指轻敲,眼帘低垂,嗓音温柔:“但我要把我家小玫瑰讨厌都解决掉,是惩罚,也是保证。” 男人仰头,玻璃杯抵住唇。 翠绿的香菜汁就这样灌进了嘴里。 “……!” 白临溪目睹此幕,心咯噔一跳,一负责的情愫翻涌而来。 有震惊。 也又不屑。 却又掺杂着一丝难以描述的甜。 大少爷这是彻底肯定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又在试探? “金主哥哥还真是深情啊。” 白临溪回归神拍了拍手,随即,懒洋洋撑着脸,对上男人深情的模样,遗憾摇头: “可惜啊,你家小玫瑰正在土里睡觉,要不,你还是打包去他墓前吃香菜,说不定半夜12点还能上演人鬼情未了。” 喻疏淮舔了舔唇,嘴里浓郁的苦涩还未散去,眉眼却带着笑:“好主意,我把你也抓起,等溪溪来了上你的身,我们就是不是人鬼情未了,而是再续前缘了。” “……” 白临溪雾色的瞳孔忽暗,勾唇冷笑,指尖勾住颊边的银发掐了掐。 啧。 自己现在可就已经上身了。 两人望着彼此,目光带着探究缠绵。 喻疏淮笑容更甚,放下玻璃杯缓缓走来,挑起白临溪的下巴:“就是他是鬼我也要抱,要亲,要把他搂在怀里*。” “???” 白临溪哽住。 喂,110? 这里有个大变态! 老天似乎是听到了白临溪的呼唤,救兵来了,敲门声响起,主厨带着服务员前来上菜,这次都是美味的海鲜。 白临溪又吃到了喜欢的帝王蟹。 男人怕他不吃,重复了几次小玫瑰喜欢这个,让他好好扮演,使劲吃。 吃完饭。 两人回了别墅。 临近傍晚,白临溪选了一条有点像婚纱,仙气飘飘的白月光抹胸露肩裙直播,今晚直播的内容是打游戏。 某个男人也出现在了直播间,白临溪游戏一输,他就疯狂打赏安慰。 直播间的粉丝们又磕到了。 白临溪直播的时间不长。 只有两个小时。 在粉丝们鬼哭狼嚎中,白临溪又表演了一个美人光速下播。 “才九点多啊……” 白临溪关掉电脑,撩了撩耳发,整理着裙摆,懒洋洋嘀咕着。 “今天的裙子轻飘飘的,怪舒服的,不知道是什么布料的。”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今晚好像又赚了快一百万了。” 白临溪化着淡妆,眉目惊艳,打了个哈欠,正想起身去换衣服。 忽然。 门从外面推开了。 男人面带坏笑,端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 第58章 两人一起八百个心眼子 “溪溪,下播了?” 喻疏淮披了件黑色的浴袍,快步走来,腰带没系,健硕的腹肌一览无余,上面挂着晶莹的水珠,极具冲击力。 这一幕,简直让人血脉喷张。 “真是巧啊。” “我刚下播金主哥哥就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视奸我直播呢。” 白临溪随意调侃着,目光在腹肌上停留了几秒,落在男人手里的木盒上。 木盒很漂亮,复古华丽的欧风,整体以白色为主,镶了金边,中间缠绕着立体玫瑰,散发着几分暧昧旖旎感。 啧。 刚洗完澡就跑过来,衣服也不好好穿,这家伙打的什么坏主意? 他懒洋洋往椅子上一靠,对上喻疏淮玩味都目光,不紧不慢问:“好哥哥,这盒子里装的是垃圾玩意儿?” 喻疏淮眉峰上挑,敲了敲木盒。 幽深的桃花眼炙热如火,直勾勾打量着换上女装后纯欲勾人的小狐狸:“什么叫垃圾玩意儿,里面装得可是好、东、西。” 他停在白临溪面前。 伸出手,勾住少年脖子上的雪色丝带,轻轻一扯,吻痕就露了出来。 喉结滚动,声音一瞬喑哑。 “老婆,你今天好像小仙女啊。” 白临溪注意力还在盒子上,拍开男人的手,想要夺走木盒:“仙女现在想看盒子里的东西,乖,拿过来。” 喻疏淮回过神,故意将盒子举高,笑得痞气焉坏:“不行哦,小仙女先猜一猜,猜对了哥哥奖励你一百万。” “……” 艹。 拔刀了。 大少爷真不把钱当钱啊。 白临溪又看了看木盒,由于角度变化,他这才发现盒子竟然带着锁。 那把锁也很漂亮。 是一只在月亮上睡懒觉的小狐狸。 见白临溪不说话,喻疏淮捏了捏少年的脸,兴致勃勃催促:“乖,猜一猜,很简单的,白天的时候我给你说过的。” “?” 是么? 自己怎么没印象? 白临溪想不起,漂亮的狐狸眼娇嗔一瞥,往坏处猜:“你别告诉我里面是成人玩具,那种狐狸尾巴?” “不是。” 喻疏淮摇头低笑,随即,俯下身贴到少年耳畔,意味深长地补充。 “不过……” “我的确买了玩具,都是定制的,和我一样,到时候我们慢慢玩。” 白临溪唇角勾起,迎上男人炙热的目光,狐狸眼微眯,带着几分嫌弃:“不好意思,我喜欢更大的。” 喻疏淮脸一黑,正要说点什么,大美人率先一步讨好,抱住了他的腰。 “好哥哥,给个提示呗,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白临溪放软了嗓音在撒娇。 身体软若无骨,薄纱若有若无蹭过胸膛,喻疏淮呼吸顷刻间就急了。 “好好好。” “给你个提示,我们今天是不是去拍MV了,你还记得你问过我什么问题么?这里面的东西,就是回答。” 说着说着。 男人的手还落在白临溪头顶,揉了好几下,动作温柔又亲昵。 白临溪思绪飞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骤然抬眸,问:“是你的新专辑?” 喻疏淮点着头,宠溺笑:“嗯,但专辑还没制作完成,里面是一份歌单和U盘,U盘里是我先录的歌,一共19首,都是关于……林寻溪,关于你的。” 男人的嗓音富有磁性,格外撩人。 ‘都是’两个字好似一颗石头,抛在白临溪心间,荡开了层层涟漪。 他压下震惊,假装漫不经心,笑吟吟与喻疏淮对视:“怎么,还没上床金主哥哥就想,玩角色扮演了?” 喻疏淮黑眸沉下,攥紧木盒,指关节因用力过大泛了白。 白临溪继续捅刀:“我可不知道林寻溪听到歌会是什么反应,是觉得恶心,还是直接无视?哥,你们比较熟,你教教我呗。” 喻疏淮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教什么教,小狐狸,我可没说要打开盒子给你看。” 他将木盒放在桌上。 与少年目光交织,桃花眼玩味眯起,透着耐人寻味的深意。 “这里面的东西……” “只有林寻溪能看,也只有林寻溪能听,密码也只有他能猜到。” 白临溪察觉到男人在给自己下套,松开手,懒洋洋往椅子上一躺。 美眸斜睨,遗憾轻叹:“那真是可惜了,替身终究只是替身,比不了白月光朱砂痣,做不成金主哥哥的第一个听众了。” “的确是。” 喻疏淮双手抱胸,目光带着探究,仔细观察着少年的表情:“谁也比不上我家小玫瑰,今晚我要去梦里找我的心肝宝贝了,你啊,自己一个人睡吧。” 白临溪挥了挥手,毫不在意:“拜,慢走不送。” “……” 喻疏淮郁闷得要死,想狠狠地把老婆压在椅子上亲得浑身瘫软,转眼,余光扫过木盒,又硬生生压下了冲动。 冷静冷静。 不能急,要一步步来。 既然老婆不愿意相认,那就挖坑让他跳,一个坑不行就多挖几个。 收起思绪,转身离去。 白临溪一直没有出声挽留他。 喻疏淮脚踩得越来越重,暗中咬了咬牙后槽牙,关门前又勾起唇角,潇洒回眸,意味深长的嘱咐了几句。 “宝贝儿,别偷偷打开木盒哦,这是我明天要烧给溪溪宝贝的。” “不对……” “你又不是溪溪,怎么可能知道密码。” 白临溪背靠椅子,翘着二郎腿,魅惑的狐狸眼冷艳上挑,一副看傻逼的眼神,气得喻疏淮直接摔上了门。 待男人的脚步声远去。 他这才侧过身,重新看向木盒,脸上掩盖不住浮起了好奇。 “啧。” 这是在钓鱼吧? 原来花孔雀不止会开屏还满是心眼。 要是打开这个盒子自己就上套了。 不过…… 专辑的名字。 现录的19首歌。 以及什么只有自己知道的密码。 白临溪不得不承认,喻疏淮的鱼饵很有吸引力,他是真的想知道。 所以……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白临溪挪了挪椅子,坐在桌前,将精美的复古木盒勾了过来。 第59章 吻在枪口,为心动上膛 纤细的手指摩挲着密码锁。 白临溪撑着脸,浓密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盯着木盒看了又看,锁的是四位数的滚轮,此刻显示的都是0。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生日。 0316。 白临溪转动滚轮,输入数字,锁没有打错,密码并不是生日。 “……” 不是生日,难道是祭日? 白临溪忘自己是哪一天死的了,于是拿过手机,搜了一下。 结果显示—— 【7月2日,死在了盛夏。】 白临溪放下手机,目光落到木盒上,输入密码0702。 可锁还是没能打开。 密码又错了。 白临溪按了按太阳穴,狐狸眼沉下,暗戳戳骂了男人一句傻逼,就不能开卷考试,设置点简单的密码么? 不是生日,也不是祭日。 难道是他们第一次做的日期? 又或者是初见? 白临溪把这两个都试了一遍,都不是! 所以…… 到底什么是只有自己知道的? 白临溪晃了晃二郎腿,玩着头发,开始在脑海里搜寻信息。 很快。 他就想起一件事。 其实他跟喻疏淮还做过第二次。 准确来说,不是第二次,而是时隔多日的后的又一次,因为被关黑屋的那几天他根本没下过床,次数只能用n代替。 那一次,是成团夜的晚上。 选秀圆满结束,节目组请大家聚餐,因为不用再拍摄,大家都喝了很多酒,他也一样,被一杯一杯灌醉了。 后来。 有很多人想送他回去。 白临溪迷迷糊糊记得,似乎是喻疏淮推开所有人,把他抱走了。 他好像…… 在喻疏淮的怀里哭了。 再后来。 他们去了附近的酒店。 喻疏淮帮他洗澡,帮他擦身体,帮他吹头发,还亲了他。 再具体的他也记不清了。 反正第二天醒来,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喻疏淮抱着他,浑身赤裸,宽敞的肩上还有明显的牙印,甚至破了皮。 那时。 他头痛欲裂。 下意识以为自己又被压了,于是,踹了喻疏淮一脚就走了。 打车回家的路上。 他气不过,思来想去,最后搜索喻疏淮的支付宝,转了一毛钱过去。 备注。 ——嫖资。 不用微信就是怕大少爷不收。 支付宝就不一样,一转就是自动收款。 他觉得还不够,下车后又转了50块,备注还越来越嚣张。 ——隔壁八块腹肌的鸭子都有打赏,大少爷也不能少,拿去买点猪肾,吃哪儿补哪,争取超过隔壁鸭子。 等再一次见面。 大少爷阴恻恻盯着他,笑得诡异,像极了被抛弃的阴郁幽怨女鬼。 “……” 白临溪收回思绪,转动滚轮,输入成团日的日期,5月26。 随着咔嚓一声。 密码锁竟然真的打开了! “?” 救命。 这一天难道很重要? 自己该不会喝醉后应了大少爷什么蛮不讲理的要求吧?! 白临溪头更疼了。 但现下还是查看盒子里的东西更重要。 打开盖子后,映入眼帘的竟是满盒子的黑巴克,一种美到窒息的暗红玫瑰,丝绒感拉满,特别有质感。 玫瑰上放着一封信。 白临溪拆开信封,里面有一个U盘,还有折叠工整的信纸。 “……” 花里胡哨的。 这该不会是一封情书吧? 白临溪默默吐槽着,心跳竟不由加快,有些不敢拆开。 他犹豫了片刻。 还是打开了精美的信纸。 最先进入视线的是一支红笔勾画的玫瑰,线条流畅,漂亮蛊人。 下面则是男人好看的字迹。 字已经干了,落笔很重,上面隐约有水痕,瞧着像是很久前就写好的。 他写到—— 【玫瑰到了花期,思念泛滥。】 【可满院子的花却对我来说,他日再逢,要待来生。】 【这张专辑名《寻溪·何处寻》】 【短暂的花期,一生铭记,寻溪寻溪,梦中寻,处处寻,却无处可寻,19首歌,送给我最爱的小玫瑰,念你凋零在19岁的盛夏。】 “……!” 白临溪心跳加快,手微微一抖,眸底迸射出惊色,漾开了涟漪。 唇也慢慢咬紧了。 他屏住呼吸,继续往下看。 男人写下了每一首歌的名字,还在后面各备注了一句话。 【怦然心动】 原来,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 【玫瑰从不蒙尘】 他在枝头绽放,想做晚风,弯腰亲拂他,为心爱的玫瑰低头。 【吻在枪口,为心动上膛】 好喜欢。 怎么有人笑起来这么耀眼啊? 看见他。 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好想好想。 死在溪溪宝贝的怀里。 ………… 【窒息】 神明溺死,玫瑰凋零。 我最爱的人永远停留在了最美的19岁。 此后。 世间所有的绚丽都好像失色了。 【玫瑰永不凋零】 想变成一双翅膀。 护送我的小玫瑰去往天堂。 星星点灯,月亮做衬,云为观众,在最高的舞台上再绽风华。 ………… 看到这里,白临溪眼眶有些发涩,胸口闷闷的,整个人像是被压在了巨石下,四肢沉重,呼吸似乎变得艰难了。 玫瑰永不凋零。 在最高的舞台上再绽风华? 白临溪一直觉得大少爷对自己只是一时兴起,馋身体而已,就算真的喜欢,也只是孩子对于玩具的那种喜欢。 可现在看来。 这份喜欢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 白临溪心情复杂,盯着信看了又看,男人的落笔很重,好几处笔尖都扎破纸张,还有几处顿笔很久,墨都散开了。 “……” 艹。 真TM烦死了。 白临溪本想把纸揉成一团扔了。 可手指刚合拢,力量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最后只是扔回了盒里。 他拿起U盘。 转过身,插在电脑上。 U盘读取成功后,白临溪在里面找到了一个音乐文件夹。 他一首一首的听。 喻疏淮不愧是音乐天才,嗓音低醇,曲风高级,懒洋洋又深情的调子格外迷人,像是丝绸滑过人耳。 听着听着。 心仿佛就被缠住了。 白临溪咬了咬唇,心烦意乱,本想将音乐关掉,忽然,歌声停了,男人似乎料到他会听到歌,耐人寻味地低笑了一声。 “老婆……” “听完歌后去院子里,在缠满玫瑰的拱门下,那里有惊喜在等你。” 第60章 贴吻带头纱,跪地求婚 白临溪关掉音乐,回想男人的话,唇角小幅度勾起,轻嗤了一声。 惊喜? 应该说是惊吓才对吧? 他并不意外音频最后的两句话,毕竟大少爷把木盒放在这里就是为了钓他。 现在…… 自己是上钩,还是不上钩呢? 白临溪思索一番,眸底一闪而过狡黠,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十分钟后。 白临溪拿着木盒下了楼。 他没有换下女装,依旧穿着那件白月光一字肩薄纱长裙,走到院子的那刻,月光倾泻而下,散落在他身上,添了几分冷清破碎感。 顺走石子小路右转。 穿过一片片玫瑰缠绕的花丛。 很快。 喻疏淮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 男人背着手站在拱门下,先前还一身松垮的浴袍,此刻竟换上了西装。 他没有带领带,而是选择了性感的银链,内衬的颜色很闪,像是璀璨的星辰,领口心机地敞开,外搭黑色外套,既风骚又优雅。 四目相对。 喻疏淮眼前一亮,胸膛激动得上下起伏,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炙热。 “溪……” “溪溪,溪溪!”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跑过去,转眼又想起什么,硬生生将腿收了回来。 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溢满了喜悦。 直勾勾盯着白临溪。 一声又一声唤着,催促着。 “溪溪,老婆,你快来,快过来!” “也不用太着急了,别摔着了,慢慢走,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说是等。 喻疏淮还是急不可耐地往前跨了几步。 对比男人激动,白临溪却一脸淡然,步伐慢悠悠的,甚至还有闲心伸出手,摸一摸身侧开在枝头的玫瑰。 他右手一直藏在身后。 同时。 他也注意到男人的手背在身后,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一阵晚风拂过,玫瑰在枝头摇曳,芳香馥郁,气氛愈发的暧昧。 白临溪勾唇,笑容明艳。 月光下,他素白的裙子被风吹起,一双长腿纤细匀称,诱人把玩。 喻疏淮眼睛都看直了。 喉结上下滚动,渴念呼之欲出。 “哥~” 白临溪轻柔地唤了一声,加快脚步,男人嘴角疯狂上扬,身后仿佛在大尾巴在摇。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白临溪停在喻疏淮面前,狐狸眼玩味眯起,没有任何铺垫,直接问:“好哥哥,你身后藏的是什么惊喜?” “溪溪你终于肯……!” 喻疏淮瞳孔地震,呼吸急促,可话还没说完,唇就被雪白的手指抵住了。 “哥。” 白临溪神情平静,软声诱哄:“乖,先给我看惊喜。” “!!!” 喻疏淮眼睫轻颤,吻了吻白临溪的手指,按耐住激动,哑声点头:“好,溪溪你……你先把眼睛闭上。” 闻言,白临溪挑了挑眉,余光扫过男人身后,瞧见了花束的边缘。 救命。 这家伙穿得这么骚该不会是想表白吧? 白临溪有点想跑,但好奇又让他忍住了,除去好奇,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情愫。 他盯着男人看了几秒。 垂眸。 乖乖闭上了眼。 恍惚间,他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在贴近,满满的荷尔蒙,缱绻着一丝迷迭香的味道,清幽蛊惑,危险又迷人。 “溪溪。” “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醉酒后抱着我一直哭,答应过我……” 轻飘飘柔软的东西盖在了头顶。 发间似乎还别了一个夹子。 白临溪心跳不由加速,咬住了唇。 他再次回忆醉酒后的那晚,暧昧旖旎,呼吸缠绵,记不清细节了,只记得喻疏淮抱了他,亲了他,似乎还…… 舔了他的眼泪。 所以。 自己到底迷迷糊糊答应了这家伙什么? 白临溪正疑惑时,脸被轻轻捧起,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耳畔,嗓音幽幽响起,磁性撩人,引人沦陷。 “做我老婆,和我重新开始的。” 忽地,白临溪心跳漏了半拍,红唇蠕动,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前不久这家伙才把自己关黑屋强了,自己怎么可能答应做他老婆? 显然…… 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十有八九还是被喻疏淮引导的。 白临溪心很乱,努力保持着镇定,而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从耳垂吻到了眼尾。 “那天晚上,我兴奋得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谁想,老婆却跑了,还把我当鸭子,给了我一毛钱的嫖资。” “我那时郁闷死了,于是故意黑着脸在你面前刷存在感,想要你看看我,哄哄我,理理我,甚至骂一骂我。” “没想到……” 话音一顿。 男人的嗓音变得沙哑,透着哽咽。 “最后我却把你弄丢了。” 白临溪眉头皱起,掀起眼帘,对上了喻疏淮猩红的双眼,男人的声音在发颤,在他的注视下,单膝跪了下去。 身后藏的花束被拿了出来。 是一束精美的暗红玫瑰黑巴克。 “溪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犯病闹脾气了。” 说着说着,喻疏淮竟然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丝绒盒,雅致的黑色,缓缓打开,里面装的两枚男式戒指。 男人眸底凝了幽深的海。 眼眶泛红,几近哀求地盯着少年。 “求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做我的老婆,让我哄哄你,好不好?” 白临溪心跳倏然剧烈,视线落在戒指上,神情一闪而过震惊,张了张嘴,脑海顿时变得空白,嗡嗡作响。 艹! 救命。 这家伙竟然把戒指都准备好了?! “溪溪……” 喻疏淮哑声催促,目光炙热,深情款款的桃花眼好似精致编织的情网,一旦将人捕捉,就会纠缠到窒息。 白临溪呼吸一窒。 突然有些不敢与男人对视。 他故作镇定错开视线,余光一扫,发现披在头顶的竟是雪白的头纱。 看来…… 不能再和大少爷玩了。 见白临溪久久不吭声,喻疏淮把玫瑰和戒指往前举了举,俊美的脸庞露出一丝委屈,小心翼翼催促: “溪溪,如果你要是现在不愿意,还在生气,那……” “你要不要先打我一顿?” 白临溪眉头上扬,意味深长笑了一声,随即,慢慢拿出身后的木盒:“金主哥哥,这就是你和林寻溪的故事吗?” 少年神情淡漠,笑得冷艳。 那眼神像是站在峰顶的雪狐,带着几分不屑,俯视着跪在面前的男人。 而他手里的木盒…… 锁的位置竟已经损坏,漆皮全烂了,一看就是撬开的。 第61章 我会做老婆最听话的汪 “你……!” 喻疏淮看着损坏的木盒,笑容瞬间僵硬,瞳孔肉眼可见扩大,唇因震惊而抖动,怔了片刻,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这是什、什么意思?” 白临溪俯下身,挑起男人的下巴,摩挲着唇,轻轻一笑:“意思就是,我并不知道密码,这木盒是暴力打开的,人难免有几分好奇心,我只是想逗你玩玩而已。” 喻疏淮死死盯着他,不肯相信:“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反驳?” “反驳?” 白临溪重复着这个词,语调散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他将木盒放在男人大腿上。 随即。 伸着懒腰缓缓起身,漂亮的狐狸眼睨来,风情万种,又带着一丝无奈。 “我的工作不就是扮演林寻溪么?这又不是在拍电影,不然,金主大人你以为人死真的能复生啊?” 喻疏淮身体僵硬,跪在地上没动,花和戒指甚至还高举在半空中。 他怔怔望着白临溪。 一脸受挫表情,眸底满是血丝,逐渐升起病态的暗芒。 不可能! 不可能! 这就是自己的小玫瑰! 溪溪知道密码的,知道密码的,溪溪肯定是还在生气,不想和自己相认,所以才故意弄烂锁,混淆视听。 “溪溪,我……” 喻疏淮合上戒指,焦急地起身,话还没说完,就被扯住了衣领。 下一秒。 幽幽的清香扑面而来。 美人眉目如画,发间的头纱风吹起,狐狸眼含情脉脉,带着几分勾引,踮起脚,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明明眼神在拉丝。 一吻后,却讽刺地笑了一声。 “喻大少爷,你可真不要脸啊。” “你刚刚说林寻溪喝醉后在你怀里哭,人家都喝醉了,意识肯定是迷迷糊糊的,你说在什么情况下要他嫁给你的?掐着他的腰强迫他,还是扮温柔骗他?” 喻疏淮微愣,舔了舔被咬破的唇,垂下眼帘,像大狗狗一样讨好摇头。 “没有,都没有!” “溪溪,你听我说,那一晚,我只是帮你洗了澡,我什么都没做!” 他焦急地抱住白临溪,双眼猩红,神情认真,隐约还有些委屈:“是你抱着我哭,说外面好多坏蛋,也骂了我,然后我就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改邪归正,不做坏蛋,你做我老婆,我们天天一起缠缠绵绵。” 玫瑰花被夹在两人中间。 香味扩散开来,花瓣摩擦着他们的脸颊,掀起了一阵微痒。 “……” 白临溪有些想笑,啧,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还副这样低三下四的样子。 真是有趣。 强迫自己的时候不是挺凶的吗? 继续拽啊。 收起思绪,对上男人讨好的目光,白临溪抬了抬下巴,问:“然后林寻溪就点了头,答应了做你的老婆?” 喻疏淮沙哑着嗓音,闷闷纠正:“嗯,但……你只是嗯了一声。” 很轻很轻。 轻到像是一阵微风拂过,嗯完还对着他的肩狠狠咬了一口。 但他还是开心了好久好久。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一个神情神情平静,一个满脸乖顺讨好。 白临溪越是沉默,喻疏淮越是焦急。 他生怕老婆对自己恨越来越深,毕竟他当初真的混蛋,因为吃醋发疯,就把喜欢的人压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强了。 “溪溪,我……” 喻疏淮小心翼翼观察着白临溪的表情,想说什么,又不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笨拙的模样。 瞧着傻乎乎的,有些呆。 “我是溪溪,但、是白临溪的溪,喻大少爷,你还是别欺骗自己了,挺可笑的,人都死了,装什么深情啊。” 白临溪狐狸眼微眯,神情晦暗不明,手重重按在男人肩上,将其推开,花刚要从两人中间滑落就被喻疏淮接住了。 喻疏淮一手抱着花,一手拿着木盒,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看着有些滑稽。 “嗯,老婆说的对。” 他盯着白临溪看了会儿,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阴影,旋即,眼帘低垂,尽显落寞,唇角还带着些苦涩的自嘲。 “迟到的深情比狗贱,但我保证……” 话音一顿。 他一点点凑近白临溪,在白临溪复杂的目光中,落吻额头 。 “以后会乖乖带上项圈,老婆说往东就往东,说往西就往西,做最听话的汪。” 滚烫柔软的触感在肌肤上扩散,好似春风拂过,温柔亲昵。 白临溪受不了,转身就走。 “算了。” “我拿钱办事,金主哥哥,你觉得我是林寻溪就是吧。” 喻疏淮没有急着追上去。 他注视着少年背影,喉结上下起伏,手攥紧花束,眼神愈发深沉。 没事。 慢慢来。 只要表现好,溪溪就会回头的。 现在老婆不愿意认我,一定是我态度还不够端正,以后还得努力表现。 而且 最重要的是—— 溪溪会半夜下来,心底多多少少肯定是在意我的!!! 可爱的小狐狸跳了一个坑。 就会跳第二坑的。 总有一天。 自己会抓住老婆的狐狸尾巴。 喻疏淮安慰好自己,眉眼上扬,脸上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随即,飞速迈开长腿,屁颠屁颠追了上去。 当晚。 两人是分开睡的。 喻疏淮原本想溜进白临溪的房间,爬老婆的床,可白临溪锁了门,最后只能看着满墙的照片,抱着人偶入眠。 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另一边。 白临溪也失眠了。 次日。 白临溪谁想已经七点了。 他赖了会儿床,想到今天早上有课,强迫自己与温暖都被窝告别,起床洗漱,换了一身休闲装,准备去楼下弄早饭。 没想到。 一打开门就看见喻疏淮穿着暗红的衬衫,十分骚包的站在门口。 他旁边还放着一架折叠的梯子。 以及。 一箱不知道的什么东西。 第62章 淮哥:我要360盯老婆 喻疏淮见白临溪打开门出来,立马挂上迷人的笑容,眉头上挑,姿势骚气,从身后变出一枝玫瑰递到少年面前。 “宝贝儿,早。”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现摘的玫瑰娇艳欲滴,丝绒感的暗红色质感拉满,让人眼前一亮。 白临溪打着哈欠,懒洋洋瞥了眼玫瑰,有些无语:“七八点吧,孔雀的发情期是早上吗?怎么金主哥哥一大早就开屏?” “不,这是我们幸福的起点。” 白临溪不接玫瑰,喻疏淮干脆折了花,将其塞在白临溪的衬衫兜里,那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他,藏不住的喜欢。 “别的孔雀发情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反正,我一瞧见你心就在咚咚乱撞。。” 白临溪哭笑不得。 发情就算了。 大少爷怎么还整上土味情话了? 他扫了眼胸前别着的玫瑰,懒得回应男人的撩拨,直接将目光落在箱子上,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喻疏淮打哑谜:“老婆你猜。” 白临溪顺口就道:“难道是呼吸机?在你的心咚咚乱撞,撞得离家出走,快猝死的时候急救用的。” 喻疏淮:“……” 艹。 老婆的嘴好毒。 男人笑容僵住,一脸无奈。 白临溪直接蹲下,拆开了纸箱,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监控,旁边还放着巴掌大的小狐狸耳朵装饰,瞧着像是给监控戴的。 “啧。” 懒洋洋的笑声带着一丝冷意。 他抬起头,盯着喻疏淮,漂亮的狐狸眼微眯,调侃道:“金主爸爸,您这是想偷看我洗澡,还是睡觉?” 喻疏淮神情略有些心虚。 跟着白临溪蹲下,揽过少年的肩,偏着头,舔了舔唇,声音低哑:“溪溪,我问你,你是林寻溪,还是白临溪?” 白临溪挑眉,笑容明艳:“你是金主,你最大,你想把我当成谁就是谁呗。” “……” 喻疏淮眸底闪过深意,指腹摩挲着白临溪的手臂,目光带着讨好,轻轻地问:“那我这做金主的是不是得比你的那些粉丝多亿点点福利?” “福利?”白临溪怔了怔,反应过来:“你想把监控装在直播间?” 喻疏淮唇角勾起,低笑了一声。 “嗯,我一秒钟见不到你就想,直播镜头可不能满足我,我想360°无死角看你,仅限直播的时候。” 说着说着。 男人顶着那张帅脸贴近。 目光炙热湿黏,凸起的喉结性感滚动,嗓音低醇燎人,荷尔蒙爆棚。 “求你了,宝贝儿。” “让我随时随地都能看着你,好不好?” 就在喻疏淮快吻上来时,白临溪眉心动了动,抬起手,一巴掌落在男人俊美的脸上,将其推开:“行行行,你装,大男人撒什么娇,怪吓人的。” 忽地。 掌心袭来一阵湿润柔软的触感。 他在吻他。 舔他。 白临溪心跳漏了半拍,定眼一看,喻疏淮捉住他的手腕,微微歪头,黑发略显凌乱,桃花眼一眨,笑容痞气。 “分明是迷人。” “对吧,可爱的小狐狸~” 白临溪受不了。 谁能有这自恋的花孔雀骚啊。 “金主哥哥滚一边自恋去吧,狐狸要觅食了。”白临溪抽回手起身,注意到有梯子,忍不住问了一句:“话说,喻大少爷,你这是要自己安装监控?” 喻疏淮点头,跟着站起,一脸期待:“嗯,溪溪要帮我扶梯子么?” “不了。” 白临溪无情拒绝:“吃饭最重要,小心点,别摔死了,我还没挣够钱呢。” 喻疏淮脸色变来变去,听到老婆关心自己,笑容还没抵达眼底,唇角又僵住,闷闷地垂下了眼帘。 可恶。 吃饭和钱竟然都排在我面前! 艹。 都鲨了都鲨了! 不对。 都TM不是人怎么鲨! 喻疏淮暗戳戳发疯时,白临溪已经走了。 喻疏淮收回思绪,望着少年远去的身影,唇角愉悦勾起,一脸算计。 昨晚…… 他胜券在握以为溪溪正常解锁。 因此没有一直盯着,挖了坑就去找衣服,做发型,喷香水,等待新娘入场。 万万没想到。 溪溪会虚晃一招,暴力开锁 如果有监控,自己就能亲眼看见老婆打开密码锁的画面了!! 因此他连夜下了单。 先备着,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而且—— 360度盯老婆的画面想想就幸福死了! 喻疏淮开心的要死,忍不住拿起监控,亲了亲它胖嘟嘟的脑袋。 另一边。 白临溪下了楼。 他刚走到餐厅,还没踏进厨房,余光一扫,竟发现桌上满是吃的。 各种各样的都有。 简直早餐版的满汉全席。 “……”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么? 真浪费。 白临溪正暗戳戳吐槽时,忽然,目光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甜品。 【草莓奶油可颂面包】 月牙形状的面包整齐躺在白碟里,上面覆盖着浓香的奶油,还有一颗颗饱满红艳的草莓,洒了些糖分,十分诱人。 “……!” 白临溪眉头微蹙,心咯噔跳了一下,神情一瞬变得有些复杂。 因为…… 这种面包喻先生曾给他吃过。 喻先生有一栋别墅是专门用来工作画画的,他做模特的那段时间,隔三四天就会去一趟,某天,喻先生画到一半停了下来,问他饿不饿,他摇了摇头。 但喻先生还是出去了。 几分钟后。 喻先生用碟子拿了面包进来。 是热好。 白临溪仔细回忆当时的画面。 总感觉自己接过面包后,喻先生垂了垂眸,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 难道…… 这面包其实是喻疏淮买的?! 白临溪眉头皱起,很快就否定这种猜想,草莓奶油面包随处可见,多的是,更何况喻先生的确是温柔体贴的性子,一切都是巧合罢了,说不定这就是他们喻家的店。 收回思绪,开始用餐。 白临溪避开了草莓牛奶可颂,选的都是生煎包,水饺等中餐。 他没吃多少。 走的时候拿走了两个小蛋糕。 一个路上吃。 一个留着去学院给颜糯。 喻疏淮以最开的速度安装完监控下楼,走到餐厅一看,懵了。 “嗯?” 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走近一看。 喻疏淮更郁闷了。 什么?! 自己大清早排队买的小草莓面包老婆都没有动?! 不过水饺吃了。 蟹肉拇指生煎包也吃了。 豆浆也喝了。 小蛋糕也吃了。 呜呜呜呜。 养老婆的感觉TM幸福!! 喻疏淮乐开了花,恨不得围着桌子跳一圈,感觉现在吃个黄连都能是甜的。 下午。 喻疏淮接到了周潇打来的电话,提醒他后天有个杂志的拍摄。 喻疏淮直接推了。 工作个屁。 自己现在只想跟老婆甜蜜蜜。 就这样,喻疏淮天天赖在白临溪身旁,找各种时候试探老婆。 比如。 床上突然叫一声林寻溪。 做着做着就问,老婆你是什么星座,你几岁?你是哪里人? 白临溪一直很清醒。 哪怕长发凌乱,雪白的肌肤染上绯色,神情破碎,泪痣湿透,眼眶溢满了泪,依旧轻蔑地对着男人一笑。 “好哥哥。” “想玩扮演游戏就直说嘛~” 喻疏淮郁闷得要死,又不敢发疯,生怕把老婆吓跑了。 但小狐狸实在太折磨人,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扎完他的心,又故意穿女装勾引,水手服女仆装花样百出。 喻疏淮根本顶不住。 失控失控又失控,事完还乖乖转钱。 白临溪作腰的结果就是经常下不了床,早八来不及上,只能请代课,遇见人少的专业课,只能顶着吻痕报道。 颜糯每天都来得很早,会帮白临溪占一个位置,小朋友纯情得很,一看见白临溪脖子上的草莓就脸红。 清澈的星眸也微微瞪大了。 “溪溪,你脖子上的那个会不会……痛呀?” 第63章 金主先生看见会吃醋的 两人坐在教室的后排。 白临溪今天穿着淡蓝色的慵懒宽松衬衫,衣服上有漂亮的水波,领口已经算高了,他还带着皮质锁骨链,但根本遮不全。 因为昨晚…… 他在床上叫了一声队长哥哥。 某人就彻底疯了。 像是活的草莓印章一样,黏糊糊地在他全身都盖了章。 “嗯?” 白临溪单手撑着脸,看着少年单纯好奇的模样,狐狸眼闪过狡黠,忍不住想逗他:“疼不疼要体验过才知道,小兔子,你想不想试试?我免费咬你一口。” 颜糯被吓到,摆了摆手,拨浪鼓似的摇头,耳根都红了。 “不啦不啦。” “你家金主先生看见会吃醋的。” 白临溪笑容更深,意味深长道:“那叫你男人给你咬一口。” “什么我男人呀……” 颜糯不好意思了。 他慌乱地错开视线,拿起书将自己挡住,不敢看白临溪。 白临溪见人都快钻桌下了,收起脸上的戏谑,没再逗他,体贴地转移话题,问:“话说,小兔子,新家还住得习惯吗?要是房子有什么问题,记得联系房东哦。” 颜糯搬家的那天他也去了。 本来想帮帮忙的,可动了几下就困了,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兔子还给他拿了毯子盖上。 救命。 怎么有这么乖的小孩儿啊。 想到这里,白临溪手痒了,直接发起进攻,伸向颜糯的脸,捏了捏。 手感一级棒。 又软又嫩。 因为还在害羞中,微微有点烫。 “唔,特别满意!” “那个大阳台我已经种满花了。” 颜糯穿着橘色的T恤,少年感十足,没有躲闪,乖乖让捏,粉雕玉琢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对了,溪溪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想请你吃个饭。” 少年脸上满是感激。 眸子亮晶晶的,像闪烁的星辰似的。 白临溪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应了:“吃,我们今晚就去,我请客。” “不用不用……!” 颜糯刚摇头就被白临溪堵了回去。 “我那傻逼金主有钱,一天不花钱他就难受,我们这是在帮他治病,小兔子,你要是拒绝的话,我就找根绳子把你打包绑走。” 颜糯懵了。 眨了眨眼,一脸疑惑。 啊? 一天不花钱就难受? 真的假的? 两人就这样约好了。 下课后,他们一起离开学院,在学校附近挑家口味相对清淡的日料店,因为白临溪情况特殊,不易吃辣。 中途。 颜糯借着上厕所偷偷付了款。 他刚付完钱就碰见走来的白临溪,四目相对,两人都笑出了声。 反正日料量小,一点也不饱肚。 白临溪付钱又点了一桌。 吃饭的时候,两人的手机都在响,颜糯拍了几张寿司的照片,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认真地回复信息。 娃娃脸上时不时露出羞涩的笑。 白临溪不用想也知道都是大少爷的消息,果然,点开手机一看,前前后后发了二三十条。 他往上翻了翻。 映入眼帘是张崩溃哭哭表情包。 【傻逼金主:?】 【傻逼金主:老婆,你怎么还没过来,是我的车不够亮眼吗?】 【傻逼金主:艹,明天我就去整个红的,再贴上老婆我爱你!】 …… 【傻逼金主:???】 【傻逼金主:下课快半个小时了,溪溪,你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傻逼金主:你真的抛下我了吗?】 【傻逼金主:老婆,你好狠的心啊,怎么免费又帅气的司机又不要了!】 后面全都是各种流眼泪的表情包。 还有一张冷风嗖嗖,凄凄惨惨蹲在角落抱膝盖的表情包。 “……” 啧。 怎么像没奶的小婴儿一样? 白临溪正想回复几句,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对面急得打了电话过来。 一响铃。 他就无情挂断了。 【傻逼金主:???】 【傻逼金主:卧槽我要疯了,老婆你该不会跟野男人在一起吧?】 白临溪发了张小狐狸点头的表情包过去。 【白临溪:恭喜你,答对了,我在跟小可爱吃饭约会。】 对面沉默了片刻。 【傻逼金主:都是0啊。】 【傻逼金主:那没事了。】 白临溪挑眉,在输入框中输入—— 【我可以攻……】 字还没打完。 对面又发了一个后宫嫔妃咬牙切齿,扯烂手绢的表情包。 【傻逼金主:呜呜呜0也不行,溪溪你在哪里,我来给你们买单好不好?】 第64章 乖,等老公回来疼、你 白临溪看着扯手绢的表情包,挑了挑眉,有些哭笑不得。 啧。 喻大少爷怎么跟个深宫怨妇一样? 白临溪思考片刻,用搜狗输入法现搜了一个甄嬛传皇帝大橘的表情包。 大橘轻蔑一瞥,微微皱眉,表情颇有些不耐烦,上面写着—— 不痛快就去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白临溪:滚,我不喜欢三人行 】 喻疏淮懵了。 一个猫猫滚筒式哭泣表情包弹了出来。 紧接着。 白临溪收到了银行卡转账100w。 【傻逼金主:宝贝儿,现在我可以来了吗?我会乖乖做一个安静的小蘑菇。】 【傻逼金主:保证不打扰你们。】 文字后面还跟着emoji小蘑菇表情。 小小的一个。 透着一股子傻味和可爱。 白临溪唇角情不自禁勾起,轻笑了一声,再一次无情拒绝。 【白临溪:不行。】 打完一棍。 白临溪记着自己情人的身份,又塞了一颗甜枣过去。 【白临溪:但金主哥哥先可以回家洗白白,暖好床。】 【白临溪:再挑一件你喜欢的女装~】 打完字,白临溪看了眼对面的颜糯,少年也在低头回消息,没注意到这边,于是拿起手机,压着声音补了条语音。 “哥,乖乖听话,好么~” 轻魅的嗓音温柔诱哄,酥麻入骨。 对面的男人瞬间服软了。 【傻逼金主:行。】 【傻逼金主:哥听话,等你回家。】 紧跟着还有一张壁咚亲亲的表情包。 哄完男人,白临溪这才放下了手机,他夹起一块寿司放嘴里,懒洋洋垂着狐狸眼,等着颜糯抬眸,出声调侃。 “糯糯,跟你男人聊天呢?” 颜糯肩膀一颤,脸肉眼可见染上酡红,小幅度摇头:“不是男人,是学长,我拍了一张兔子布丁给学长分享。” 白临溪眸底浮起趣味,笑着点头,又问:“那你家学长回了什么?” “学长说……” 少年嗓音软糯,满脸羞赧,抿了抿唇,顿了半分钟才补充完整。 “说布丁像我一样,好可爱。” 闻言,白临溪很是赞同:“这倒是实话,我们糯宝宇宙第一可爱。” 颜糯更不好意思了。 于是。 埋头疯狂干饭。 吃完饭,两人走出日料店,抬头一看,被漫天的晚霞震撼住,像是揉碎了夕阳,洒下万道霞光,让人心旷神怡。 “好美啊。” “好久没看见这么绚丽的晚霞了。” 身旁,颜糯感叹着。 白临溪眼中映着霞光,银发镀了一层金边,漂亮得让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唇角的弧度甚至透着些自嘲。 因为看见晚霞的那一刻,他脑海里浮起的第一个想法竟是—— 好美,想跟大傻逼分享。 “……” 呵。 自己这是疯了吧? 竟然想跟一个强、暴自己的傻逼分享生活! 白临溪收回视线,心想,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现在没其他朋友,要是有喻先生的联系方式,他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喻先生。 毕竟画家都爱美景。 而某只自恋的花孔雀只知道臭美。 白临溪暗戳戳吐槽时,颜糯看了看手表,挥手告别:“溪溪,地铁就在前面,我先走啦,拜拜,明天见。” “嗯,去吧,注意安全。” 两人在红绿灯口分开。 回去的路上,白临溪靠在车窗上,查了查银行卡余额,心事重重的。 他想要跑了。 但不知道怎么的又有些不舍。 是钱还没赚够? 还是想再见一次喻先生? 亦或者…… 是闲得无聊,想看看大少爷会不会真的扒掉自己的马甲? 白临溪思来想去,想了个很多答案,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爽了,舍不得大少爷的顶级身体,八块腹肌了。 而有个有关情愫的答案。 从一开始。 就被他直接否定了。 车窗外,天色越来越暗,滴滴司机放了首音乐,还跟着哼起了小曲儿。 白临溪点开斗地主。 正想玩一局。 微信消息就弹了出来。 翻到微信,映入眼帘是张骚包的表情包,小人靠在墙上,叼着玫瑰,抛来媚眼。 【傻逼金主:宝贝,需要护花使者吗?】 【傻逼金主:大美人深夜在外很危险的,老公来接你回家~】 目光落在老公两个字上,白临溪轻哼了一声,满脸嫌弃。 真晦气。 大少爷还挺会自封的。 白临溪不服,于是啪啪啪打字。 【白临溪:老婆乖,别发骚。】 【白临溪:乖乖洗白白躺在床上,等老公回来疼你。】 对面发来了一串串问号。 【傻逼金主:溪溪,你喝酒了?】 一个视频打了过来。 白临溪忍着笑无情挂断,发了个定位过去,示意自己要到了。 大少爷迫不及待地表示—— 老婆,我来接你! 聊着聊着。 装修奢华的别墅区就进入了视线。 这里安保很严,没有登记过的小车无法入内,白临溪让司机停在门口,刚下车,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小玫瑰,你的护花使者来了~” 白临溪循声望去,瞳孔倏然一震,平静的脸庞浮起了惊色。 只见落日余晖下。 身量高挑的男人大步走来,那张脸帅得不像话,眉眼痞气,衬衫半敞,露出一大片肌肤,浑身都散发着迷人的荷尔蒙。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巨大的,淡淡的粉色,蓬松漂亮,映着霞光,看起来像玫瑰形状的云朵,特别漂亮。 白临溪愣在原地,仿佛回到了与喻疏淮刚认识的那段时间。 那时。 他们在大厂选秀。 没有矛盾,勉强算朋友。 喻疏淮每天都会给他带各种小惊喜。 白临溪出神的间隙,喻疏淮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小幅度晃着手里的,直勾勾盯着他,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溪溪,想不想吃?” “这是我自己做的,跟师傅学了好久,幸好现在是春天不热,否则,就得跟我一样,在等待中融化了。” 白临溪收回思绪,压下莫名的悸动,勾起魅惑的笑,温柔地捧起男人的脸。 缓缓贴近。 唇擦过,吻在喻疏淮耳畔。 “好哥哥……” ———— 作者有话 呜呜呜老婆们,你们喜欢新封面,还是旧封面? 新封面扣这里。 旧封面这里。 第65章 只牵手,哥哥不欺负你 “对于,你是想我用白临溪的方式回应,还是林寻溪的方式呢?” 唇碰到,沾染上甜味。 少年吐出的话,却像是玫瑰的花刺,故意往人心口上狠扎。 喻疏淮桃花眼沉下,咬了咬后槽牙,对上白临溪视线的那一刻,眉峰上挑,又露出了笑:“什么方式都行,我要的是你开心。” “……!” 白临溪心跳突兀地跳了一下,感觉唇上的甜味好像溢到了嘴里。 他舔了舔唇。 垂眸遮盖住眸底的情绪。 正想说点什么,忽地,腰被一只手宽大的手搂住,男人强行把塞到了他手里:“多吃吃甜的,压下从前的苦。” “……” 白临溪挑了挑眉,细白的手指攥紧木根,有些哭笑不得。 从前的苦? 出生被父亲抛弃,学戏因为天赋好被排挤,参加选秀又被逼着炒CP陪酒,不喜欢男人却被压在地板上强行侵占。 好不容易出道了。 又被迷晕了送到一群人床上。 这些…… 一根就能忘掉吗? 眼眶不知不觉涌上酸涩,白临溪胸口闷得很,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想说点什么,声音却堵在了喉咙里。 这时。 喻疏淮又揉了揉他的头。 “晚上外面冷,我们先回家,你尝尝,要是不喜欢,等会我吃。” 白临溪抬眸,与喻疏淮四目相对,男人的侧脸映着晚霞,眼神特别温柔,像是一道漩涡,能轻易将人吸进去。 这一瞬。 心失了控,在砰砰乱跳。 白临溪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唇在发烫,身体格外冷,竟想…… 扑到男人的怀里。 抱紧他。 “好。” 白临溪狐狸眼微眯,笑着点头,他忽略心底的悸动,推开男人,拿着率先迈开了脚:“我先尝尝是什么口味。” 少年的体温飞速散去。 喻疏淮收起失落,快步跟上,与白临溪并肩走在一起:“草莓味的,这个颜色更接近玫瑰,这是我做的最好看的一朵。” 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白临溪张开嘴,咬了一口软软的。 糖丝入口即化。 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扩散。 方才轻轻地一舔,只有甜味,此刻,白临溪还真尝到了草莓的清香。 小小的一口。 不腻。 格外的清香丝滑。 “……” 啧。 还挺好吃的。 就是有点可惜,没有亲眼看见大少爷做的样子。 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在摇尾巴? 白临溪暗中评价着,见他不吭声,喻疏淮有些急,歪着头,幽幽凝视,深情款款的桃花眼洋溢着满满的期待:“怎么了?好不好吃?有没有甜到我家宝贝儿?” “?” 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宝贝? 肉麻死了。 白临溪默默吐槽着,原本想敷衍地说一句还行,都是一个味儿,但对上那双深邃蛊惑的桃花眼,下意识改了口。 “不错。” “好吃,做得也漂亮。” 得到老婆的夸夸,喻疏淮乐开了花,恨不得直接将人搂在怀里亲一口,或者抱起来,又亲又舔,又转圈圈。 但他怕被骂。 最后只是暧昧地,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白临溪的手,放软嗓音勾引。 “那宝贝,我能牵一牵你的手么?” 白临溪狐狸眼往下一瞥,盯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了几秒,笑了。 真是有趣。 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纯情了? 是认定了自己就是林寻溪? “行啊。” 白临溪主动牵住喻疏淮,眼神与男人拉丝,笑得明艳动人:“金主哥哥都这样讨好了,不止牵手,连在外面做都……唔!” 吻忽然袭来。 很浅的一吻,把白临溪的话堵住后,喻疏淮就挪开了唇,一脸认真地盯着他,说:“只牵手,哥哥不欺负你。” “……” 白临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敷衍地笑了笑,继续吃。 真烦啊。 怎么大少爷温柔起来比粗暴还讨厌? 难道自己也有什么毛病? 白临溪轻哼了一声,在喻疏淮宠溺的目光中,咬了一大口。 很大,再好吃,吃多了也会腻。 白临溪吃了一半,把剩下的一半递给了喻疏淮,原本只是想逗逗大少爷,没想到他还真的吃了,甚至笑得格外灿烂。 回到家后。 喻疏淮缠着白临溪洗了鸳鸯浴。 两人在浴缸里做了一次,喻疏淮想到老婆明天有课,没有多要,也没选什么女装,洗完澡就抱着白临溪躺下了。 他们就这样又腻了几天。 喻疏淮依旧不忘记天天试探白临溪。 虽然他已经99.9%肯定白临溪就是自己的小玫瑰了,但他还是迫切地想看见白临溪点头,亲口承认。 白临溪心很乱。 一旦喻疏淮试探,他就拿刺反扎男人。 这天。 罢工数日的喻疏淮被叫走了。 杂志拍摄和各种广告喻疏淮都推辞了,但这次都工作是有关专辑《寻溪·无处可寻》的,不用经纪人各种催,熊牧一来,喻疏淮就乖乖走了。 临走前。 他还想把白临溪拐走。 白临溪无情的拒绝了,好不容易周末了,他只想在床上躺平。 躺了一上午。 白临溪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吃完饭,他拿出了专业书籍,开始学习。 转专业的前提是期末不挂科。 他先前落下了很多功课,现在只能见缝插针,私下认真补一补了。 白临溪很聪明。 专业知识基本上能看懂,偶尔遇见个别难题,便请教同专业的颜糯。 学习了两三个小时。 白临溪打算先休息休息,放松放松胫筋骨,毕竟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 他洗来一碟新鲜草莓。 边吃,边躺在榻榻米上刷视频,刷着刷着,竟刷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 作者有话 呜呜呜(っ╥╯﹏╰╥c),老婆们哭哭,溪溪这本的成绩好差哦,可恶,评分也一直上不去,流泪满面了。 所以…… 老婆们点一点五星好评嘛~ 爱你们~ 第66章 好甜,两对CP撒糖糖 视频是一段耽美小说广播剧的剪辑,看样子是最新发布的。 书名叫《我家先生是衣冠禽兽》。 白临溪原本没什么兴趣想划走的,但一道软糯的嗓音响起,像是裹了层蜂蜜一样,又甜又乖,还十分耳熟。 “澈叔叔,我的手脚好冷,一直捂不热,我可不可以钻进你的被窝里?” 少年软着声音在撒娇。 背景里还有冷得发颤的呼吸声。 紧接着,另一道冷清禁欲的嗓音响起,略有些低哑,却又克制着。 “乖,自己睡。” “你先回床上,我去给你买暖宝宝。” 前面的显然是主役受,后面的则是主役攻,听到自己被拒绝,受轻哼了一声,软绵绵的嗓音蒙上委屈的哭腔。 “不要暖宝宝。” “要叔叔,我想被叔叔抱在怀里,做……做叔叔的宝宝。” 攻沉默片刻,终究顶不住受的撒娇,掀起了被子。 “上来。” 受变本加厉:“腿冻僵了,走不到了,要叔叔抱。” “哎……” “真拿你没办法。” 男人低叹出声,无奈又宠溺,背景里响起了下床走路的声音。 “小朋友要公主抱,还是考拉抱?” 视频只有短短的一分钟,白临溪又倒退再听了一遍,越听越觉得他们的声音耳熟,很像颜糯和他家学长。 “难道真的是小兔子?” 白临溪有些不确定,划过屏幕,瞥了眼博主艾特的配音演员。 主役受,糯米团。 主役攻,辞朔。 “!” 糯米团? 这他特么不就是颜糯的微信ID吗? 白临溪好奇心爆炸,开始扒颜糯马甲,从视频APP翻到微博,逛了逛CV糯米团子发的微博,确认了他就是颜糯。 因为6.2儿童节那天。 糯米团子晒了和一位学长送的小动物乐园蛋糕,兔兔气球,奶油向日葵等! 关键词—— 【学长】【兔子】【向日葵】【糯】 而且糯米团子的IP地址和他一样。 都是C城。 至于为什么6.2过儿童节?他猜,估计是小情侣的情趣吧。 不过…… 楚家那位大少爷是真心的吗? 可千万别是玩弄小兔子感情的斯文败类。 扒完马甲,白临溪点开微信,正想给颜糯发个消息,不巧,一阵急促愉悦的脚步声传来,某人回来了。 “老婆老婆,我想死你了~” “快来接接你帅气迷人的老公,送他一个甜蜜蜜的亲亲~” 人还没进屋。 白临溪就听见了那骚气荡漾的声音。 关掉手机转身,白临溪没有动,懒洋洋躺在榻榻米上,等着男人出现。 不到三秒。 喻疏淮就推开了门。 男人一进屋就在凹造型,他还穿着拍摄的打歌服,极其骚包的设计,上半身只有修身的黑色外套,两肩上挂着银链,十分性感的深V,露出一大片肌肤。 心口的位置绘了一朵盛开的红玫瑰,视线往下,还隐约能看见紧实腹肌。 腰间收紧,搭配着酷炫的银链,上面挂着镶嵌着钻石,布灵布灵的字母。 从左往右分别是—— HAXX 白临溪被闪瞎眼了眼,目光落在字母上,正想猜是什么意思,男人就开始搔首弄姿,抛来飞吻,吸引他的注意。 “帅吗?” “这是拍摄单曲《吻住枪口,为心动上膛》的造型之一,溪宝,有没有心动?” 白临溪不想说话。 喻疏淮又问:“想不想pick我,想不想被帅气的老公亲一亲?” 白临溪:“……” 好骚的一只花孔雀。 想炖了。 “过来。” 白临溪招了招手,眉眼含情,漂亮的脸上露出蛊惑的笑:“帅气的老公,让我近距离好好看一看。” “!!!” 喻疏淮听到心肝宝贝叫自己老公,心花怒放,嘴角的弧度藏都藏不住。 “来了来了!” 他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溪溪,我抱你回……!” 侵略的气息扑面而来,要不是背靠着墙,白临溪差点被扑倒,他眉头一皱,嫌弃地将黏糊糊的男人推开。 “等等!” “先起来,我问你一个问题。” 喻疏淮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乖仰起头,半跪在榻榻米上,贴着白临溪点头:“行,溪溪你问,我如实汇报。” 白临溪撩了撩颊边凌乱的银发。 狐狸眼往下一瞥,白皙的手指勾住男人腰间的链子,指腹摩挲着华丽璀璨的字母,问:“金主哥哥,这些字母有特殊含义吗?” 金主哥哥四个字被少年念得轻柔又暧昧。 像是在时刻提醒他们的身份。 喻疏淮眉头皱了一下,眸底一闪而过暗色,但很快就收起思绪,伸出手双手,温柔虔诚地捧起了白临溪的脸。 “有特殊含义。” “HAXX,淮爱溪溪,喻疏淮爱林寻溪,我想在舞台上说出没来得及的表白。” 四目相对,喻疏淮眼神真挚,深情款款,试图用柔情感化老婆,谁想,怀里的明艳大美人却笑得漫不经心。 “哦?” “我觉得比起舞台,有个地方更适合。” 喻疏淮怔了一下,问:“哪里?” “坟前。” 两个字直接把暧昧的气氛毁得一干二净。 喻疏淮郁闷死了。 他幽幽盯着白临溪,满脸控诉,这时,勾人的小狐狸主动亲了他一下。 “好哥哥,运动吗?” 喻疏淮眉峰愉悦上挑,雅痞的脸庞瞬间露出笑意,一把搂住白临溪的腰:“好啊,宝贝儿想怎么运动?” 白临溪打量着男人帅气的装扮,舔了舔唇,狡黠的狐狸眼闪过幽光。 其实…… 他挺喜欢大少爷这身打扮的。 “你乖乖躺下,剩下的……” “我来。” 话音一落。 白临溪就将喻疏淮摁倒,懒洋洋翻身,撩着银发俯下身。 吻上了。 那朵盛开的娇艳玫瑰。 第67章 喻大少爷是最帅的椅子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月色爬上树梢,淡淡的光好似轻薄的纱,温柔覆盖在满院的玫瑰上,如梦似幻,恍如仙境。 屋内。 喻疏淮被踹去拿饭了。 白临溪披了件暗红的睡袍靠榻榻米上,丝绸的质感映着微光,艳丽夺目,衬得他肤白如雪,漂亮得像只勾人妖精。 视线再往下。 长腿雪白匀称,懒洋洋摇晃着。 “哎……” “大少爷终于混蛋了。” 白临溪懒洋洋打着哈欠平缓呼吸,他眸底氤氲着雾气,泪痣红得滴血,每个小动作都散发着浑然天生的魅惑。 他想起一件事。 拿过一旁的手机,给颜糯发了一张小狐狸坏笑摇尾巴的表情包。 【白临溪:小兔子~】 【白临溪:你是不是就是CV糯米团子?!】 对面几乎是秒回。 【小兔子:Σ( ° △ °|||)︴】 【小兔子:啊,你怎么知道的?!】 白临溪回复到—— 宝贝儿,看看你的微信ID。 小兔子是白临溪的备注,颜糯和微信ID和他圈名一样,叫糯米团。 【小兔子:……!】 颜糯像是呆住了。 过了一分钟,发来了一张小兔子捂着脸,脸红羞羞的表情包。 随后。 白临溪开始解释自己是如何扒马甲的。 顺道还调侃起了他和楚渊词。 颜糯羞死了。 捂脸的表情包一张接着一张弹出。 聊了一会儿,白临溪确认了颜糯就是糯米团,也从颜糯的口中得知,他和那位楚家大少爷还没在一起,还在暧昧阶段。 白临溪不免有些担心。 因为喻某人的原因,他对那些大少爷们都没什么好感。 颜糯是普通家庭。 而且还是特别单纯的小朋友。 长得可爱,没背景,又单纯,还是大学生,大灰狼们不就爱这种吗? 不行! 得帮小兔子试探试探! 白临溪关掉手机,把玩着胸前垂落的银发,慢悠悠看向门口,神情慵懒魅惑,涟漪的狐狸眼闪烁着狡黠。 虽然他不认识楚家大少爷。 但是…… 自家这位也是个大少爷啊。 他们上流圈子的,或多或少都认识吧? 收回思绪,白临溪嗓子发痒,有些渴了,想喝点水。 他刚要扶着墙起身。 忽地。 男人低醇含笑的嗓音就飘了进来,隐约还有几道陌生的声音。 “溪宝,我回来了!” 陌生的声音唤着喻少,询问他饭菜放哪里,像是雇佣来跑腿的。 白临溪的卧室很大,除去衣帽间,浴室,还分了休闲区和睡觉区,中间有墙壁和拉门做格挡,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喻少,鸽子汤中间还是边上?” “水果我们都清洗过后,您们可以放心食用,保准甜。” “喻少,小蛋糕需要拆开吗?” 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很乱。 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喻疏淮吩咐他们将饭菜放好后,迫不及待推开了里卧的门。 “宝贝儿,饿坏了吧?” 映入眼帘的画面令男人呼吸一窒,喉结滚动,心跳漏了半拍。 只见大美人披着暗红丝绸睡袍,散漫地靠在墙上,腰带松松垮垮系着,雪白细长的双腿半露不露。 他眉目带笑,双手抱胸。 在喻疏淮打开门的那一刻,挑起下颚,勾引似的舔唇,眨眼一笑。 “金主大人。” “来,把你的小情人抱到餐桌上去~” 喻疏淮按住砰砰直跳的心脏,屁颠屁颠走到白临溪面前,挑起美人的下颚,暧昧纠正:“不是小情人儿,林寻溪是我的……亲亲老婆。” “……” 啧。 鸡皮疙瘩落一地了。 白临溪正无语时,男人的吻落了下来,旋即,霸道地将他拦腰抱起。 外面的服务员都走了。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甜品美食,每一道都十分精致,不止色香味俱全,连摆盘的碟子都非常华丽。 一看就是高级餐厅现做的。 白临溪扫了一圈,不得不感叹钞能力的厉害,随时随地都能吃上满汉全席。 喻疏淮将老婆轻轻放下,又捧起他的脸,啄了一下:“溪溪,你先看看喜欢哪些菜,我先去给你拿一个软垫过来。” “要什么软垫?” 白临溪笑着将人拉住,媚眼如丝,一颦一笑,皆是引诱:“好哥哥,你的腿不就是最软、最舒服的垫子么?” “艹!” 心又TM乱了! 喻疏淮黑眸倏然亮起,唇角疯狂上扬,连忙坐下,将白临溪抱到腿上:“溪溪,你是会勾引人的,怎么样,哥哥的腿自带体温,坐着舒服不?” 白临溪轻笑了一声,敷衍点头:“嗯嗯,金主哥哥是世界上最最最帅的椅子,小椅子,快给我盛碗鸽子汤。” “???” 喻疏淮听着觉得很敷衍。 刚要说点什么。 清幽的香味飘入鼻间,美人软成了春泥,躺在他怀里,蹭了蹭,轻柔地撒娇:“好哥哥,快点,你家小情人儿的嗓子好难受,都快冒烟了。” “……!” 喻疏淮的魂又飘了起来。 瞬间忘记了什么大椅子小椅子,一手搂着白临溪的腰,另一只手开始盛汤。 很快。 浓香的养生汤就递到了白临溪唇前。 “来,宝儿,尝尝好不好喝?” 白临溪长睫轻颤,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低头贴近,垂下眼帘,含住瓷碗浅尝了一口,清香浓郁,一点都不腻。 喻疏淮忍不住问:“怎么样?” “好喝。” 白临溪点了点头,接过瓷碗,美眸低垂,慢悠悠喝了起来。 喻疏淮靠着椅子,宠溺地盯着他,眼睛都看直了,藏不住的喜欢。 仿佛在说—— 老婆好美好可爱。 想亲,想抱,想彻底疯狂。 喝完鸽子汤,润好喉咙,白临溪舔了舔唇,对上男人深情款款的目光,思索片刻,进入正题:“金主哥哥,问你一件事,你认不认识楚家大少爷?” —————— 作者有话 呜呜呜老婆们,给你们看一个文,看看喜不喜欢!! 【双男主+万人迷+雄竞+买股文+恋综直播】 【天然撩纯欲万人迷+一群恋爱脑帅比】 向翎星是个白发蓝眸混血小糊星,受邀参加恋综碰见一堆熟人,还意外绑定‘心心相缠’系统,被其余男嘉宾听见了心声。 此后—— 一幕幕修罗场惊呆了直播间观众。 向翎星做任务遇见小猫,夸可爱。 他的前男友,风流痞帅的大模特竟戴着猫耳尾巴,夜探他屋:“宝贝儿,想不想养一只疼老婆的大猫咪?” 向翎星摘了颗半红草莓,吐槽酸。 他朋友的小叔,高冷矜贵的霸总竟走遍草莓园,摘了一篮子草莓,期待盯他:“星星,你尝尝这些甜不甜。” 向翎星爬山累了,想变个翅膀飞走。 他的青梅竹马屁颠屁颠跑来,拍了拍作为游泳运动员强健的身体,弯下腰:“小星星,来,上背,哥哥带你飞。” 向翎星挑食,不爱青菜。 曾经女装装妹子的网恋对象顶着一张娃娃脸凑来,笑眯眯讨好:“哥,我喜欢吃青菜,我拿大鸡腿给你换。” 向翎星看着病美人吃药,感叹可怜。 病美人竟向他扑来, 眼帘低垂,唇染血含着泪,可怜兮兮哀求:“小星,我没力气了,你喂喂我,好不好?” 向翎星懵了。 救命。 我来充数的。 怎么一个个都天天盯着我? 第68章 幼稚鬼他又吃醋又表白 喻疏淮原本在甜滋滋地投喂老婆,忽然听见老婆提起别的男人,脸色瞬间沉了几许,眸光微动,吐出的话都裹着醋味。 “楚家大少爷?” 他挑起白临溪下巴,擦去少年唇上的汤汁,眼神带着探究,问:“宝贝儿怎么问起了这个,难不成看上他了?” “……” 啧。 醋坛子这就打翻了? 白临溪一脸无语,原本想摇头,忽地玩心大起,故意刺男人:“对啊,我就喜欢那种冷清禁欲的男人,人家像个神仙一样,你再看看你,一身骚气,动物园里开屏的花孔雀见了你,都得低头叫一声大哥。” “???” 喻疏淮怒极反笑,咬了咬后槽牙,在白临溪腰间掐了一把。 “又气我是吧?” “你个小骗子,满嘴是谎,以前你也是这样,一脸不屑地踩我,然后夸我小叔好温柔好体贴,两年了,哥哥我已经成熟了,我才不会被你这个小骗子激怒!” 腰间的微痛和酥痒还未散去。 白临溪唇角勾起,狐狸眼往下一瞥,捕捉男人的手腕,调侃道:“没有激怒?那刚刚是鬼掐的我?” 喻疏淮:“……” 艹。 自己就是鬼。 每天都想亲老婆的色鬼。 男人闷闷低哼了一声,眼神带着控诉,这时,白临溪又补刀:“不过,林寻溪都踩你了,你怎么还喜欢他?金主哥哥,难道你是受虐狂?有特殊爱好?” 喻疏淮:“???” 哭了。 满嘴的玻璃渣。 还是泡过醋酸溜溜的玻璃渣。 见喻疏淮不吭声,白临溪舔了舔唇,勾着男人的脖颈,笑容明艳:“那,需要我现在踩你一脚么?变态先生。” 喻疏淮:“……” MD。 如果是溪溪。 也不是不可以。 说不定,小玫瑰踩一踩还能解气? 男人胸膛起伏,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直勾勾盯着白临溪,漆黑的桃花眼一闪而过异样的光,痞气又危险。 “老婆,我愿……!” 意字还没说出口,怀里的美人倏然贴近,抓住他的黑发,献上一吻,笑眯眯道:“嗯,既然金主哥哥愿意,那就快跟我说说有关楚渊词的具体信息。” 喻疏淮呼吸微窒,又是心动,又被郁闷,被折磨得心尖发痒。 “艹!” 低醇性感的脏话脱口而出 男人眸底暗潮翻涌,炙热又幽暗,紧紧搂着白临溪的腰,问:“溪溪,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知道渊词哥的事。” 白临溪挑眉,笑了:“哟,你们真认识啊,原来你还是个弟弟。” 喻疏淮不服:“弟个屁,我跟楚渊词只差几天,主要他小时候也是一副沉稳冷静的模样,下意识就叫哥了。” 白临溪:“几秒都是弟弟哦~” 喻疏淮:“……” 艹艹艹! 想把所有人都鲨了! 除了溪宝! 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的怨气,白临溪见好就收,没再逗他:“好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只小兔子?” 喻疏淮桃花眼微眯,想到老婆为了这只兔子抛弃过自己,一时不爽,阴阳怪气低哼:“知道,想扒皮烤了。” 白临溪:“你要是敢烤,楚渊词估计得把你的毛都拔了。” 喻疏淮:“?” 啥? 难道他们……! 白临溪一句话解释:“楚渊词在追求颜糯。” 喻疏淮微怔,又被震惊到,接收完这个爆炸的瓜,又露出了坏笑:“问题不大,我把楚渊词也绑在一起烤,再抹点蜂蜜,小情侣嘛,就是要甜甜蜜蜜在一起。” 啧。 自己可真TM善良! 白临溪无语,暗骂了一声幼稚鬼。 “他们还不是情侣,但估计也快了。” 白临溪拿起叉子,叉一块蛋糕塞嘴里,狐狸眼一瞥,懒洋洋问:“我呢,就是想替好朋友把把关,金主哥哥,既然你和楚渊词认识,那他谈过几次恋爱?” 喻疏淮松了口气,老婆只是想替好朋友把把关,那就没事了。 他捏白临溪的腰,边夹菜,边回答。 “据我所知,就这一次。” “渊词哥以前没谈过恋爱,也没有什么暧昧的对象,颜糯应该是他的初恋。” 话音一顿。 喻疏淮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目光深情款款,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悄悄告诉你……” “林寻溪也是我的初恋,我的白月光。” 白临溪心脏突兀地跳了一下,却敷衍一笑:“哦,然后呢?” 喻疏淮只是盯着他,没说话。 白临溪转移话题,又问:“那楚渊词这人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喻疏淮摇头:“没有吧,渊词哥从小到大都很优秀,年年第一,各种奖状拿到手软,很早就开始帮楚伯父管理公司了,不过,他没我帅,你的老公,我,是宇宙无敌第一帅。” 白临溪嘴角一抽,头有点疼,忽略花孔雀后面的话,继续问:“行,最后一个问题,楚家的人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吗?” 喻疏淮反问:“为什么不同意?” “这还用我说?” 白临溪皱眉,避开男人炙热的目光,垂下眼帘,随口道:“答案很简单,门不当户不对,更何况还是同性。” 少年咬住手里的叉子。 长睫在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看漫不经心,嘴角的弧度却透着一丝自嘲。 喻疏淮怔了怔,忽然间,胸口像是被布满利刺的荆棘缠住,疼得难以喘息,他想起了什么,唇微微颤动。 小心翼翼捧起少年的脸,声音低哑。 “溪溪。” “你当初一直拒绝我,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第69章 是我高攀了我们小玫瑰 “……!” 四目相对,白临溪猝不及防撞进男人深沉的眸底,那里炙热湿黏,好似翻滚的春潮,用温柔将他淹没吞噬。 而更深处。 是愧疚,还有苦涩的自责。 艹。 这傻逼怎么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后悔自责,心里很乱,眉头微皱,想要勾起唇角,错开视线,装作一副看戏的模样。 可唇角却有些僵硬。 男人也一直温柔地捧着他的脸。 “溪溪……”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有好多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在我眼里,我们就是门当户对,你在舞台上那么耀眼,像盛开的玫瑰,你身上散发的光芒什么豪门权利,奇珍异宝通通都比不上。” “说起来……” “还是我高攀了我们小玫瑰呢。” 富有磁性的嗓音似丝绸般滑过人耳,白临溪眼睫轻颤,心底掀起了一阵波澜,感觉被男人触碰过的地方都烧了起来。 停! 不能被蛊惑! 他们只能是金钱利益关系! 喻疏淮还直勾勾盯着他,撩人的嗓音愈显沙哑,仿佛被沙砾研磨过。 “至于我父母那边,你放心。” “你死后,他们目睹过我亲你的尸体,都知道我喜欢你的。” 白临溪心跳骤停,暗骂了一声变态,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收回思绪。 他捉住男人的手腕,露出懒散嫌弃的笑:“金主哥哥,怎么还亲尸体啊?听着怪渗人的,林寻溪知道魂估计都吓散了,毕竟,你貌似曾经强迫过人家吧?” 白临溪特意在强迫上加重了读音。 就差直接骂强、奸、犯了。 “……!” 喻疏淮愣住,眸底里闪烁的光被一寸寸打碎,只剩颓然与失落,他咬住唇,低下头,闷闷趴在白临溪肩上。 亲了一下少年的锁骨。 又蹭了蹭脖颈。 “我那个时候是气疯了,我不喜欢,不喜欢你作贱自己。” “但我也的确混蛋。” “溪溪,你打我吧,骂我吧,做什么都好,主要别……离开我,抛下我。” 白临溪咬着唇,神情复杂,他一直知道,他当初会被压在地板上强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作的。 大少爷原本就在发癫。 他又火上添油。 故意说自己跟很多男人都上过床。 他猜到了自己会被强,想着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说不定大少爷尝到味道后就不烦他了,只是没有想到…… 等待他的是三天的幽禁。 最可笑的是。 人家把他当玩物。 他的身体却有感觉,还渴望温暖。 白临溪心情烦躁,不想跟喻疏淮谈论以前的事情,深呼吸一口,一巴掌拍在男人脸上,往后推,直接转移话题: “行了,别蹭,痒,你跟林寻溪的事,你做梦的时候跟他聊,现在,我们继续说正事,楚家的长辈人如何?” 喻疏淮眸底猩红,差点想咬住老婆的手,好在忍住了,带着些控诉,闷闷不乐哼了一声:“艹,想都鲨了。” 白临溪:“?” 报警了。 是说有精神病,还是说变态? “溪溪,让我先冷静半分钟。”喻疏淮缓了一会儿,为了讨好老婆,伸手叉起一块草莓,递到白临溪唇边。 “楚家长辈都挺好的,楚伯父和渊词哥差不多,属于外冷内热的性格,楚伯母的话,是由内到外的热,很会照顾人,我小时候第一次去楚家,楚伯母看完眼前一亮,满脸喜欢,夸我是个小帅哥呢。” “他们家还有个大长辈,楚老爷子。” “楚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在商海中大杀四方的,人往哪儿一坐,不怒自威,看着是挺吓人的,不过……” 话音一顿。 喻疏淮用草莓摩挲着白临溪唇,目光深邃,期待着老婆跟自己搭话。 白临溪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咬住草莓,顺着询问:“不过什么?” 嫣红的唇懒洋洋合上。 硕大的草莓就这样被吞了进去,微微撑起腮帮子,引人遐想。 喻疏淮桃花眼一暗,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不再卖关子。 “老爷子还是有温柔的一面,就我们小时候,雾雾坐着画画,老爷子会蹲在旁边,左一句好棒,右一句厉害。” “还自己跑去摘下来一朵花,给雾雾,说是什么小红花奖励。” 白临溪微怔,捕捉到一个关键的人名:“雾雾?” 这个名字。 他听过。 “就是楚渊词的弟弟,楚家的小少爷,跟楚伯母姓,叫云雾怜。” 喻疏淮没有察觉异样,以为老婆只是疑惑,扫视了一圈餐桌,目光锁定三文鱼寿司,拿筷子夹起。 他将寿司递到白临溪嘴边,举着筷子,等老婆把草莓吃完。 一边等,一边补充: “雾雾的话,性格感觉比他哥还冷,我好像都没见他笑过,估计是身体的原因吧,他是早产儿,身体非常差,天天喝药扎针,经常晕倒住进IC病房那种。” “哎,挺可怜的一小孩的。” 白临溪微微蹙眉,走了神。 寿司举了半天,时不时擦过唇瓣,他只是舔了舔,像是没注意到。 喻疏淮注意到不对劲,眼中一闪而过深意,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放下寿司,用筷子一点点撬开少年的嘴。 “林寻溪。” “溪溪。” “宝贝儿,看看我。” 白临溪在微痒中回归神,漂亮的眸子轻轻一眨:“嗯?” 忽地。 男人幽暗的目光将他锁定。 薄唇轻启,声音放得很软,好似浪花拍打在礁石上,缱绻迷人。 “溪溪,你是不是想起,你经常见过一个病恹恹的美人?” 白临溪心猛地跳了一下,故作镇定,垂眸夺走男人手里的木筷:“我只是个小平民,怎么可能见过楚家小少爷,你问的林寻溪吧?那我就不清楚了。” “是么?” 喻疏淮笑得算计,黑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继续帮他回忆:“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云雾怜还有个身份,是……” “我那位小叔的关、门、弟、子。” 白临溪眸光微动,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甚至也勾起了唇。 他背靠着桌子,带着些戏谑,反问: “关门弟子算什么秘密,我倒是很好奇楚家小少爷的长相,我最喜欢漂亮的大美人了,有没有照片,让我看一下,说不定他就是我下一个老婆。” 喻疏淮笑容瞬间僵住。 艹! 又想把所有人都鲨了! 白临溪不再搭理喻疏淮,从男人的腿上站起,伸了伸懒腰,总结了几句:“行了,今天的问答就到这里,你们这些大少爷的话我可不敢百分百信,楚家到底是不是狼穴虎口,还是得颜糯自己去接触才知道。” 喻疏淮收回思绪,跟着附和:“老婆说得对,楚家不是我家,我不敢保证,但我们喻家一定温暖的港湾,大门随时为你开!” “……” 门口是不是还有只花孔雀摇头摆尾,大喊欢迎光临? 白临溪没说话,正想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喻疏淮一把将他捞回。 “老婆,你不爱我的腿了吗?” “……” “我的腿舍不得你,它说,只要溪溪大美人坐一下,一分钟就给一百万。” “……” 无奈。 白临溪只能继续坐在男人腿上吃饭,毕竟,为钱低头不丢人。 两人开始认真吃饭。 没再聊楚家的事。 白临溪腰酸腿软,没什么体力,饭后,喻疏淮主动帮他洗了澡。 待关了灯躺下。 白临溪闭上眼,攥紧了床单,回忆像是翻涌的浪花,卷席而来。 其实…… 他的确见过楚家那位小少爷。 第70章 温柔娇养我的小玫瑰 白临溪一睁眼就是两年后,别人经历了无数个日夜,对他而言却恍若昨日。 他是意外碰见楚家小少爷的。 那时。 他的名字还叫林寻溪。 …………… 2020年的冬季。 位于南方的C市难得下了场大雪。 临近春节,公司给Wild untamable男团的成员们放了几天假,大家乐开了花,在舞蹈室相拥欢呼,约着去滑雪。 林寻溪和喻疏淮没参与其中。 一个戴着墨镜,叼着棒棒糖,吊儿郎当靠在椅子上玩手机。 一个站在窗边,垂眸回着消息。 戴墨镜的那个,表面瞧着是在玩游戏,可游戏人物复活了也不急着操作,而是推了推墨镜,悄咪咪瞥了眼林寻溪。 见少年一动不动。 他低哼着收回了视线。 这时。 队里的忙内叶意浓跑到林寻溪面前,背着手,歪着脑袋,一脸期待地问:“溪溪,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滑雪?” 林寻溪抬起头。 还没回答,某人的视线又投了过来。 “你们玩吧。” 林寻溪无视对面的大少爷,抬起手落在叶意浓头顶,揉了揉:“我明天还有事,到时候记得拍照给我看哦,小意。” “好!” 叶意浓神情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点着头,下一秒却感觉后颈冷嗖嗖的。 他小心翼翼回眸一看,他们队长咬碎嘴里的棒棒糖,棍子往上翘着,戴着墨镜都能感觉那双黑眸阴恻恻的。 救命。 淮哥又又双叒叕吃醋了! 叶意浓瑟瑟发抖,想让林寻溪也看一看,可林寻溪已经不见了。 走出舞蹈室。 林寻溪点开了喻先生的微信。 喻先生全名喻清浔,是喻疏淮的小叔,着名的天才画家,也是他的雇主。 他雇佣他做模特。 为期一个月,金额一千万,这笔钱刚好可以支付他跟原公司的违约金。 微信里。 喻清浔的温柔仿佛能透过文字传递而来。 【喻先生:小溪,你最近有空吗?我想画一幅有关圣诞节的画,不用勉强自己,如果很忙,我们以后再说。】 【喻先生:另外天冷了,记得添衣服。】 林寻溪刚刚在屋内就回复了喻清浔。 【林寻溪:嗯,谢谢喻先生。】 【林寻溪:对了,我们放假了,这两天都有空,不如就明天?】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狐狸摇尾巴的表情包。 喻清浔还没回。 林寻溪先打个车,刚上车,微信就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喻先生:好,明天见。】 【喻先生:天冷,可以晚些,你睡醒告诉我,我派人来接你。】 林寻溪想回不用。 转眼想到上次拒绝了,喻先生还是派了司机来,便回了张点头的表情包。 此时。 大厦的楼顶上。 喻疏淮带着墨镜,手插在黑色风衣兜里,造型酷帅痞气,薄唇却不悦地撇着,带着些深宫怨妇似的闷闷不乐。 他目光林寻溪打车离去。 等了一会儿。 手机响了。 联系人备注是,小叔。 “喂,小叔。” 喻疏淮接起电话,不等对面开口,就一顿询问:“溪溪明天是不是要去画室?你刚刚有没有提醒他多穿点?天天一件毛衣,也不怕冻着,看得我心疼死了。” “还有,明天记得派人去接他,别让我家宝宝冷到了。” 对面沉默了片刻。 温润如玉的嗓音带着无奈响起。 【你怎么不自己提醒?】 喻疏淮想想就郁闷:“我说了,他回了我四个字,关你屁事。” 【………】 喻疏淮继续抱怨:“他练完舞睡着,我把外套盖在了他身上,溪溪一睡醒,立马扔了,还嫌弃地说,什么脏东西!” 闻言。 对面忍俊不禁。 【你活该。】 喻疏淮没反驳。 咬着唇,闷闷嗯了一声。 喻清浔叹了叹气,温润的嗓音愈发无奈。 【阿淮,你现在打算怎么了?一直让我在前面帮你嘘寒问暖?你这样只会把人越推越远,错了就要好好去道歉。】 “我知道……” 青年眼帘低垂,嗓音略显沙哑,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捏了一把雪。 “我也想跪着磕头认错。” “可溪溪现在根本不想看见我,我一凑近,他就阴阳怪气,让我滚,我有时候也混蛋傻逼,管不住嘴,一点就燃。” “每次时候回想起来,都想掐死自己。” 喻疏淮表示赞同。 【你该好好收一收你那少爷脾气了。】 喻疏淮哑声应着,用雪堆了一朵玫瑰,骨节分明的手被寒气冻泛了红。 “再等等吧……” “等溪溪不抗拒我了。” “我再重新靠近,把我的小玫瑰捧回家,小心呵护,温柔娇养。” 喻疏淮把堆的雪玫瑰拍了下来。 发了微博。 宇宙最帅的喻疏淮V:哇,我的小玫瑰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 此时,选秀刚结束三四个月,虽然后期林寻溪和喻疏淮互动越来越少,但两人的CP粉依旧不少,天天盼着他们复婚。 喻疏淮微博一发布。 有粉丝就在评论区把民政局搬来了。 【呜呜呜看见小玫瑰三个字,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溪溪老婆,@宇宙最帅喻疏淮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借物喻人?】 【啊啊啊好多雪,好羡慕,另外夸一夸,淮哥堆得好漂亮啊!】 【这是在夸雪,还是在夸人呀,我记得,我们大帅哥好像曾经在节目上,评价过溪溪像朵耀眼的玫瑰吧?】 【淮哥:呜呜呜又是老婆不搭理我的一天,先哭一下,再夸一下,说不定夸着夸着,漂亮老婆就回头了!】 【民政局已经给你们搬来了,就问一句,@林寻溪你们什么时候复婚?没有什么是做一下解决不了的,如果一次不行,就两次!】 【救命,磕CP的别舞到正主面前啊,他们不就是因为CP粉太多才避嫌的吗?】 开车的没几分钟就被和谐了。 喻疏淮翻了翻评论区,想对求复婚的疯狂点赞,想对说避嫌的发nonono,我每天都想亲亲老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哎。 还是等追到小玫瑰再猖狂吧。 ………… 林寻溪看见喻疏淮发的微博,因为评论区很多粉丝在艾特他。 他瞥了一眼雪玫瑰。 冷笑出声。 “堆得真丑,傻逼。” 要不是因为他们是一个男团的,难免有工作上的互动,他都想把喻疏淮拉黑了。 林寻溪回到家。 洗完头洗完澡就钻进了被窝里。 次日。 林寻溪坐上专车,去了喻清浔的画室。 第71章 老婆的衣服是我手洗的 喻先生的画室是单独的一栋别墅。 地段不算偏远,但清幽雅静,整栋院子的设计复古高级,左侧是一片小竹林,还搭了个木屋信箱,右侧则是梅花与鱼池。 由于近几日都在下雪,屋檐和树梢都堆积着雪,映着微光,熠熠生辉。 “小溪。” 司机打开车门,握着方向盘,回头朝林寻溪笑了笑:“喻先生就在里面等你,门没有锁,我就不进去了。” “好。” 林寻溪已经熟路。 与司机告别后,顺着落雪的石子路往里走,推开了门。 工作的画室在二楼。 林寻溪抬起头便瞧见了喻清浔的身影。 男人穿着米色的高领毛衣,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玻璃前,微卷的黑发半扎着,镜片下的眸子清亮而温和。 见他来了。 喻清浔笑着招了招手。 “上来吧。” 两分钟后。 林寻溪走到了二楼画室,他扫视一圈,没看见喻清浔,出声轻唤。 “喻先生。” 隔着一面墙,男人应了一声。 喻清浔优雅走出,手里端着一杯新咖啡,递给林寻溪:“天冷,先暖一暖吧,里面放了两块方糖,不苦。” “谢谢。” 林寻溪接过咖啡,轻抿了一口,明明喻先生温柔又体贴,但他总有些拘谨,不像在喻疏淮面前那样从容自在。 他想。 或许是喻先生年长,是长辈的原因。 暖完胃,喻清浔没有聊其他的,直接进入了正题,在林寻溪来之前,他已经搭好了画画需要的背景。 主题为圣诞节。 挂满装饰的圣诞树当然不可少。 圣诞树下铺着一张毛绒绒的毯子,周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姜饼人玩偶,整体的氛围温馨又可爱。 喻清浔递给了林寻溪一套新衣服。 “先去换衣服吧,都是杀菌洗过的,你可以放心穿。” “好。” 林寻溪乖乖走进了更衣室。 喻清浔目送少年进去,点开手机,看了看与侄子的对话。 【阿淮:小叔小叔,我老婆来没有?】 【阿淮:你别让我家溪溪太累了,画一会儿,就让他活动活动,休息休息。】 【阿淮:对了,你别告诉溪宝,衣服都是我手洗的,也别告诉他是我买的,虽然我想让他知道,但他知道了肯定不会穿的。】 【阿淮:就算碍于你的面子穿着,我家小玫瑰的心里肯定也不舒服的。】 【阿淮:TMD,又是想砍死自己的一天。】 后面跟着一张流泪满面躺尸的表情包。 喻清浔看了看消息,打字回复。 【喻清浔:别说脏话。】 【喻清浔:要骂骂自己,别带上你母亲。】 下一秒。 对面发来了一张熊猫人含着泪,劈烂桌子,仰天长啸的表情包。 【阿淮:知道了!】 【阿淮,照顾好我老婆,也别太温柔,别让我老婆爱上你,不然我要疯!】 “……” 喻清浔哭笑不得,回复完喻疏淮,便坐在画架前调色。 过一会儿。 林寻溪换好衣服出来了。 喻疏淮选的这一身很衬少年,白色慵懒风衬衫,搭配米色红纹马甲,领口系着格子花纹蝴蝶结,还配了一顶针织圣诞帽。 “喻先生。” 林寻溪理了理领结,抬眸,张开手转了一圈儿,漂亮的脸上挂着慵懒散漫的笑:“怎么样?” “好看,很适合你。” 喻清浔温柔点头,随即,将一个绿色花孔雀的玩偶递给了林寻溪:“等会儿你坐在地毯上,抱着这个。” “?” 林寻溪有些疑惑:“为什么是孔雀?圣诞节感觉雪人更适合吧?” “因为……” 喻清浔抿了抿唇,认真解释:“圣诞节的色系就是红配绿,你穿着一身红,配个绿孔雀刚刚好,很显眼。” “……” 林寻溪挑眉。 总感觉喻先生话里有话。 但他没多问,毕竟拿钱办事,老板有什么要求,他照办就是。 屋内开了空调,很暖和。 林寻溪抱着孔雀玩偶,双腿交叠坐在地毯上,朝着喻清浔抬了抬下巴,笑容明艳,询问着动作行不行? 喻清浔竖起画笔做参考,推了推银边眼镜,认真指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画布上已经显现出了整体的轮廓,虽然只是色块,可色彩丰富,造型完美,少年明艳的笑容已然绽放,可见男人的画技精湛。 林寻溪闲来无事。 忍不住偷偷观察喻清浔。 喻清浔和喻疏淮长得很像,但喻先生的五官更柔和,气质优雅矜贵,浑身都散发着平易近人的亲和感。 而且…… 喻先生认真作画的样子很迷人。 看着看着,林寻溪攥紧了手里的玩偶,脸上一闪而过仰慕。 但很快。 他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 不知过去多久。 窗外,一股寒流卷席而来,竹叶嗦嗦作响,大雪飘然落下。 林寻溪懒洋洋捏着孔雀的脑袋。 无意中抬头,发现喻清浔手悬在半空中,正盯着窗外看。 林寻溪没多想 以为他只是在欣赏雪。 几分钟后,喻清浔竟然还侧着头在看。 “喻先生?” 林寻溪心生好奇,忍不住出声询问:“喻先生,您怎么了?” “……” 喻清浔慢慢回眸,桃花眼低垂,声音出奇的温柔,柔若春风。 “没事。” “只是想到了一个爱雪的小朋友。” 林寻溪心咯噔一跳,面露惊讶:“小朋友?您有孩子了?!” 喻清浔微愣,没想到少年会这样想,摇头一笑,耐心解释:“我还没结婚呢,哪儿来的孩子?不过,他对我而言,的确是个小孩儿,我看着他长大的。” 说到这里。 男人唇角勾起,语调宠溺。 林寻溪怔了怔,忍不住问:“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吗?他是谁?” 喻清浔镜片下的眸子深了几分,笑容温和,却没有回答。 “我们继续画画吧。” “画完脸,让你休息一会儿。” 林寻溪好奇心愈发浓烈,但喻先生不说,他也不便追问。 只是。 刚摆好动作。 喻清浔的电话就响了。 第72章 原来是个病恹恹的美人 男人拿出手机的那一刻,笑容明显深了几分,温柔又宠溺。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林寻溪点了点头。 扯着孔雀玩偶的爪子,背靠圣诞树,目送喻清浔离开画室。 谁打来的电话? 是那位爱雪的小朋友么? 几分钟后。 喻清浔回来了。 俊美的脸上带着歉意温和的笑:“小溪,不好意思,我等会儿有点事,我先派人送你回去。” 林寻溪摇了摇头。 表示不用。 他正好想去外面的商场逛逛。 闻言,喻清浔点头应好,嘱咐了几句,将林寻溪送到了楼下。 然而。 林寻溪没有真的走。 他虚晃了一枪,等喻清浔上楼后,又跑了回来,躲到了竹林后面。 林寻溪撩了撩微卷的银发,唇角勾起,眼尾的泪痣媚意横生。 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喻先生口中喜欢雪的小朋友到底是谁? 他提起他时语调十分宠溺。 显然…… 不是爱人也是很特别的关系。 林寻溪抱着一根竹子,玩着竹节上的积雪,好奇地盯着门口。 喻先生接完电话就说有事。 还特意把自己支走。 十有八九就是要去见那位小朋友,或者,是那位小朋友要过来。 冰凉凉的雪在指尖融化,丝丝凉意钻来。 林寻溪轻轻呼吸了一口,吐出热雾,尽量隐蔽着自己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偷窥的行为很变态,但他真的太好奇了,究竟是一位多可爱的小朋友,竟能让喻先生出神,自内心的宠溺笑? 很快。 一阵脚步声从屋里传来。 林寻溪侧头望去,目光透过竹子间的缝隙,看见了喻清浔的身影。 男人站在屋檐下,手臂上挂着一张雾蓝色的毯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暖手炉,暖手炉罩着银白色的套子,上面绣有淡紫的昙花,还点缀着一圈雪白的貂毛。 喻清浔看了看门口。 桃花眼低垂,将暖手炉藏在毯子下,脸上带着浅笑,又透着一丝担忧。 “……!” 林寻溪目睹此幕,脸上浮起惊色,被冻红的双手猛地收紧,微微一颤。 原本以为喻先生已经够温柔了。 没想到…… 还有更温柔体贴的一面啊。 林寻溪扯了扯唇,明艳的脸庞露出了几许嘲弄,他强迫自己将视线收回,小心翼翼贴着竹子,看向路口。 漂亮精致的暖手炉都备了。 难道…… 那位小朋友是个女孩子? 艳红的唇张张合合。 呼吸融化了竹面上的霜雪。 林寻溪好奇心爆棚,藏在暗处,数着秒数等待,迫不及待想看见那人。 另一边。 喻清浔站在屋檐下,在明处等。 几分钟后。 一辆白色的豪华房车驶了过来,喻清浔迎着风雪,快步走了过去。 林寻溪呼吸一窒,心跳加速。 只见车门从里面推开,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率先蹦了出来。 少年稳稳落地,身手矫健。 他一身黑色毛衣,留着很酷的银灰色鲻鱼头,五官硬朗帅气,身上还背着一个超酷的皮质挎包,给人的感觉又野又飒。 “???” 林寻溪瞳孔地震,懵了。 啊? 啊啊啊? 虽然这个男生很帅? 但这身高,这体型,根本就不像受啊!! 林寻溪无法想象,这么一个酷酷的男生抱着绣花暖手炉取暖的画面!!! 很快。 林寻溪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因为车里还有人! 男生下车后,似乎叫了喻清浔一声喻小叔,随即,屁颠屁颠回过头,取下一把素雅的油纸伞撑开,又朝车内伸出手。 下一秒。 一只纤细如玉的手搭了上来,漂亮得像是艺术品,却泛着病态的苍白。 空中雪花飘飞。 墨色长发与浅青色的斗篷被风吹起。 映入眼帘的是位病恹恹的美人。 他在男生的搀扶下了车,瞧着十六七岁,气质却清冷若仙,精致的眉眼宛如刚烧过釉的瓷器,美而易碎。 刚下车,吹了些寒风,他就虚弱地靠在男生怀里,垂眸咳了起来。 柳眉微蹙,肤色苍白。 唯有唇有几分血色,似揉烂的海棠,脆弱得惹人怜爱。 喻清浔一脸担忧,连忙将毯子给他盖上,又将暖手炉放在他怀里。 “先暖暖手。” “等会儿进屋我给你煮碗姜汤,可别出来一趟就着凉发烧了。” 抱住他的那位男生更是急得不行,直接用下颚夹住伞柄,弯腰将他抱起:“喻小叔,伸个手,帮我们打打伞。” 喻清浔点头,接过了伞。 这时。 咳得气喘的美人终于缓了过来。 他抬起头,唇瓣上隐约有一丝血迹,却掀起开了保暖的斗篷。 喻清浔皱起眉,正要说什么。 定眼一看发现—— 雪白的掌心里竟藏着一只小鸟,小鸟身上有点脏,冻得瑟瑟发抖。 “老师,它需要你。” ………… 林寻溪站在竹林里,神情复杂。 由于距离的原因,他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却能感觉,无论是喻先生,还是那个酷酷的男生都十分宠小美人。 看穿着打扮,以及脱俗的气质,小美人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吧? 羡慕吗? 或许有一些吧。 谁不想生来就千娇万宠呢。 但是…… 其实老天爷也没完全宠爱这位小美人。 林寻溪扣住竹子,目光落在少年绝美却苍白的脸上,轻叹。 眼中不由浮起了一丝怜悯。 吹一吹冷风就咳吐血。 身体太弱了。 总感觉这位小少爷活不……! 林寻溪立马将思绪打断,无声呸了几下,他可不是想诅咒人家啊。 ………… 另一边。 三人迅速进了屋。 大门快关上时,忽地,被抱在怀里的病美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回眸望来。 神情冷清破碎。 目光却在一瞬锐利了几分。 “……!” 林寻溪呼吸一滞,莫名有种身体被冰封住,看穿了魂魄的感觉。 艹。 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林寻溪身体僵住,紧张地抓着竹子,不敢动一下,也不敢喘气。 好在。 少年只是并没有发现他。 只是伸出手,偷偷接住了一片雪花,便轻咳着转过了身。 “咔。” 门轻轻关上,他们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只剩漫天飞舞的雪花。 “……” 都看到人了。 是不是该回去了? 林寻溪朝冻僵的双手吹了一口气,又搓了搓,原本想离开,可余光一扫,注意到停在路边的房车。 房车里好像还有司机? 自己一出去。 不就被人发现在鬼鬼祟祟偷窥了? 林寻溪有点头疼,想了想,暂时选择蹲下,继续朝双手哈气,所幸有竹子遮风挡雪,不然他估计冻成雪人了。 待双手稍微暖和了一些。 林寻溪插着兜站起,环顾一圈,遗憾地发现,后面没有路。 所以…… 要不要捂住脸飞速冲出去? 反正只要自己跑得快,就没人看清脸。 林寻溪思索片刻,开始活动僵硬的双腿,就在他准备冲出竹林时,忽地,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再一次被推开。 第73章 他解开衬衫,指落锁骨 出来的是那个留着银灰色鲻鱼头,五官硬朗锋利的小狼狗。 “……!” 林寻溪被吓了一跳,立马缩了回去,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 他靠在一根竹子上。 懒洋洋挑眉,想看看男生要什么。 男生先是朝竹林这边扫了一圈,没有细看,扫完就径直跑向了房车,几分钟后,他提着一个竹篮子走了下来。 篮子里有个压雪球的工具。 男生找了处干净的积雪,蹲在地上,将工具拿出,压了一个雪球。 随即。 他将篮子搭在手臂上,捧着雪球,原路返回走向大门。 那张帅气的脸上荡漾着宠溺的笑。 肉眼可见的开心。 身后仿佛还有一条狼尾巴不停在摇。 林寻溪等着他走近,好奇地伸出脖子望了一看,发现男生手里的不是雪球,而是一只可爱的雪猫猫。 “……” 哇。 挺可爱的。 难道是要拿回去送的小美人的? 林寻溪眯了眯眼,藏在暗中观察,笑得揶揄,一脸吃瓜的表情。 没瞧见喻先生口中的小朋友时,他还以为会是喻先生的对象。 见到人后他才发现。 似乎…… 这个男生和小美人才是一对。 忽然—— 林寻溪察觉有点不对劲。 男生竟然越走越近,没有顺着石子路进屋,而是朝竹林走了过来。 那双丹凤眼也好奇地在打量。 “!” 林寻溪心咯噔一跳,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他们四目相对,男生抬起手,挥了挥。 “嗨?” 林寻溪:“……” 艹。 社死了! 哪里有孔雀,想拔毛!!! 谢烬野眉峰上挑,瞧着像是在忍笑,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装着烤红薯的塑料袋,挂在竹子上。 “这是雾雾说给你的,暖暖手就回家吧,拜拜了,朋友。” 说罢。 男人小心翼翼捧着雪猫猫。 屁颠屁颠进了屋。 寒风呼呼地吹,雪花漫天飘。 林寻溪笑容僵硬,呆愣在原地,缓了一分钟才回过神。 救命。 尴尬死了。 不止想拔孔雀的毛了,还想拿一把刀,咔嚓咔嚓碎尸万段! 不过…… 原来他叫雾雾? 林寻溪收回思绪,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他拿过竹子上挂着的袋子,热腾腾的红薯接触掌心的那一刻,暖意就顺着肌肤蔓延,钻进了心窝里。 “雾雾说给的?” 林寻溪捏捏红薯,很软,是甜甜的烟薯,还没拆开就闻到一股浓香。 忽然间。 他又想到了被少年护在手里的小鸟。 林寻溪垂着眸,头顶落了几片雪,长睫轻轻一颤,唇角勾起,明艳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 仅仅只是一面。 他就对少年的好感达到了巅峰。 面冷心热。 怪不得都想宠他。 这位叫雾雾的小朋友啊,他值得。 林寻溪拆开袋子,咬了一口红薯,很烫,比想象中还要甜。 待他再次抬头。 发现。 先前停在路边的房车已经开走了。 ***** “老婆,老婆,你睡了没?” “我好怕,好怕一睡着了你就不见了,我们来聊聊天好不好?” 腰被一只温热的手攥紧,男人隔着衣服抚摸着他,耳畔回荡的嗓音低醇又迷人,仿佛要将他融化。 白临溪停下回忆,舔了舔发烫的唇,假装睡觉,没有搭理男人。 他以前只知道小美人叫雾雾。 没想到…… 世界这么小。 小美人全名云雾怜,是楚渊词的亲弟弟,是喻清浔的学生。 楚渊词又是颜糯的暧昧对象。 而他身后蹭来蹭去黏糊糊的傻逼又是喻先生的亲侄子。 一切好像都串联了起来。 不过。 有件事挺有意思的。 昏暗中,白临溪眸光忽闪,指腹摩挲着床单,神情晦暗不明。 喻疏淮先前说了一句话。 【你见过雾雾的。】 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正式见过,而喻疏淮那天也不在场。 所以…… 难道某个大傻逼一直在暗处盯着他? 白临溪又回忆了一遍曾经的点点滴滴,花孔雀玩偶,总是欲言又止的喻先生,草莓奶油可颂面包,以及各种小礼物。 艹。 头越来越痛了。 白临溪愈发烦躁,只想掏空脑袋,什么也不想,快点睡觉。 可身后的男人察觉到他是醒着的。 又开始弄他。 “溪溪……” “我想再亲亲,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就一次,保证不耍赖。” “你要是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男人贴着他的后背,宽大的手勾住了他的睡裤,一点点往下扯。 白临溪皱眉。 一把抓住喻疏淮的手。 喻疏淮低笑了一声,凑到白临溪的颈窝,蹭了几下,哑着嗓音问,语调暧昧又危险:“怎么不理我?溪溪,你难道在我的床上,我的怀里,还在想其他男人?”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 酥痒蔓延而来。 白临溪眯了眯眼,嘴角勾起冷笑,回眸与喻疏淮对视:“对啊,而且不止一个,金主哥哥,你猜猜我都在想谁呢?” “?” 男人脸瞬间黑了。 他揽过白临溪的腰,将其死死摁在怀里,吻住了那颗殷红的泪痣。 “溪溪,乖,别皮好不好?” 闻言。 白临溪笑容更甚。 他一把推开喻疏淮,当着男人的面,勾引似地解开衣领,映着月光的手指漂亮得不像话,暧昧地擦过锁骨。 “来猜猜猜呗,好哥哥,每猜对一个,我就让你……” 第74章 掉马甲进度直达90% “让你亲一下,咬一下。” 美人媚眼如丝,春色诱人,裸露的肌肤上密密麻麻都是暧昧的痕迹。 喻疏淮喉咙处一阵发紧,黑眸暗了几分,燃起浓烈的欲。 他知道这是一个坑。 外面是娇艳的玫瑰,芳香馥郁,可一旦去触碰,就会坠入满是刺的深渊。 他已经成熟了。 不会瞎吃野男人的醋了。 “不猜。” 喻疏淮微微侧头,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老婆胸口挪开,低下头,哑声控诉:“宝贝儿,如果你想玩弄我,换一个方式吧。” 他想要甜甜的糖。 不想要酸溜溜的醋。 只要不提那些个野男人,就算小玫瑰打他一巴掌,他都觉得好幸福。 说着说着,从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跪着贴近,将脑袋埋在白临溪颈窝,蹭了几下,嗓音压得很低,像在撒娇。 “溪溪,你要不要骑我?” 白临溪狐狸眼斜睨,任由喻疏淮抱住,故意跟他作对:“金主哥哥都不玩猜猜乐游戏,我干嘛奖励你?” 两人坐在床上,喻疏淮搂着白临溪的腰,咬牙切齿反驳。 “那是猜猜乐吗?分明就是猜猜醋。” 白临溪笑了笑,抬起手,玩着男人的黑发,懒洋洋调侃:“啧,金主哥哥在吃谁的醋啊?我只是个替身而已。” “……!” 喻疏淮猛地抬头,眼神酸涩,可怜兮兮盯着白临溪:“不是,不是,你不是替身,不是白临溪,你就是林寻溪,我的溪溪,我的老婆,我的小玫瑰。” “溪溪,你什么时候才肯认我啊?” 他一声声重复着。 桃花眼越来越红,嗓音低沉沙哑,像一头被雨淋了的雄狮。 “……” 白临溪从男人的眼底捕捉到病态的执着,心不由加快了几分。 懒散搭在床上的手也顿时攥紧。 掐了掐掌心。 有些想…… 去摸一摸眼前男人的头。 白临溪大脑一片空白,僵硬地错开视线,使劲掐着床单。 “大半夜,别讲鬼故事。” “你要是真的想他,干脆卷上被子,去他的坟前睡一晚吧。” 喻疏淮微怔,舔了舔唇,忽地,喉结滚动,胸膛漫出宠溺的低笑。 “其实……” “有些事我一直没敢说,怕吓到你,你死后,我不止亲了你,抱了你,还给你洗了澡,吻过每一寸肌肤,再换上漂亮的衣服抱着你睡觉,后来……!” 白临溪后背发凉,笑容僵住,不想听更变态的话,立刻捂住了男人的嘴。 “闭嘴吧。” “大半夜的,真的吓人。” 喻疏淮垂眸,含情脉脉地盯着白临溪,藏好癫狂的病态,乖乖点头。 “行。” “我都听老婆的。” 白临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搂着喻疏淮的脖子,带着他躺下。 男人顺势将被子抓起。 盖住了他们两个。 “老婆,我们这是睡了么?” “不然?” “我睡不着,想亲你。” “……” “就一下。” 一吻过后,白临溪的唇红得滴血,银发凌乱,愈发像个妖精。 喻疏淮更睡不着了。 白临溪怕明天下不了床,连忙转移话题,继续挖先前没挖完的坑:“好哥哥,既然睡不着,那给我吃吃瓜呗。” “什么瓜?” 喻疏淮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白临溪身上游走。 他呼吸沉重。 眼神炙热得仿佛能将人融化。 白临溪抓住他的手,眯了眯眼,长睫掩盖眸底的算计,笑得:“当然是……关于金主哥哥的醋瓜呗。” “?” 男人面露疑惑。 白临溪又道:“你一口一个野男人,说话酸溜溜的,该不会以前林寻溪喜欢过别人吧?” 喻疏淮:“……” 白临溪:“是你家小叔,还是那位病恹恹的楚家小少爷?” 喻疏淮瞳孔忽暗,意识到了什么,捏着白临溪的腰,意味深长低哼。 “宝贝儿,套我话呢?” 白临溪笑而不语。 哟。 傻大鸟还真是聪明啊。 喻疏淮黑眸眯成缝,眼神很温柔,手顺着少年的腰往上撩拨: “你想问什么直说就行,雾雾和你,我想都没想过,你们都是0,我醋什么醋,我每天只是想把小叔活埋了罢了。” 白临溪舔了舔发烫的唇,想反驳自己可以做1,但最后没吭声,沉默是最好的伪装,一说话就容易出错。 他要死死捂住小马甲。 四目相对,喻疏淮捧起少年的脸,动作温柔,眸底凝聚了幽深的海。 目光深情又宠溺。 只是微微泛红的眼尾瞧着有些苦涩。 “你不问我就自己交代吧。” “其实想着小叔和你独处一室,我难受得要死,天天在家里打沙包。” “我想抱你,想亲,想自己拿起画笔,描绘你的眼睛,唇瓣,笑容。” “但那个时候你在生我的气,不搭理我,也不收我的卡,于是我就偷偷跑到你原来的公司发疯,然后又找来小叔,让他以合作的名义,照顾你,给你钱。” 男人一字一句,语速很慢。 声音沙哑得像是羽毛在心尖上骚刮。 白临溪瞳孔一震,心跳剧烈,感觉思绪仿佛被抽空,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万物都好像消失了,眼中只剩下了男人的身影。 果然…… 果然是这样啊。 指甲陷入掌心,微微一颤。 纵使再伪装,也难免会露出一点破绽。 喻疏淮一直在观察白临溪,见少年神情错愕,脸上浮起惊讶,他浑身的血液也跟着沸腾了起来,呼吸因兴奋而急促。 “所以啊……” 他双手捧起白临溪的脸。 摩挲着少年眼尾的泪痣,嗓音沙哑,满脸期待地哀求:“溪溪,我知道错了,求你别喜欢别人,看看我好不好?” “……!” 男人的目光太过炙热深情,仿佛穿透了肉体,烫得白临溪灵魂一颤。 艹。 真烦。 脑子乱得像是一团打结的线。 白临溪心情很复杂,有一丝动容,可一垂眸,大少爷阴沉着脸,一身是血,将他压在地板上,骂他脏,骂他贱,骂他像个青楼妓女的画面又一次浮现了。 一幕一幕。 像锋利的刀刃一样狠狠扎在心上。 太疯了。 喻疏淮不止疯,占有欲还很强,脾气更是阴晴不定,一点就燃。 他真的不想…… 这一辈子又和他纠缠不清。 “溪溪……” 男人喑哑的嗓音还在耳畔回荡。 白临溪掀起眼帘,在喻疏淮期盼的目光中,点头一笑。 “好。” 喻疏淮瞳孔地震,刚一激动,下一秒,就被狠狠泼了一盆刺骨的凉水。 因为。 少年又补充了一句。 “我替林寻溪,安慰安慰你。” 白临溪想放空思绪,想让脑子停止思考,想挥散那些烦心的事。 做吧。 做起来就不会乱想了。 喻疏淮还呆愣着,受挫地咬着唇,眸底暗潮翻涌,沉吓得人。 白临溪直接翻了个身。 抓着男人的黑发,闭上眼,忍着鼻腔的酸涩感,狠狠吻了下去。 做吧。 就算忍不住哭了。 也不会……被发现的。 第75章 我追你都追上综艺了 喻疏淮最后没有做。 借住月光,他察觉到少年的眼尾湿了,一吻后就抓住那双撩拨的手,捏着腰,将人禁锢在怀里,拍了拍后背。 “乖。” “我们睡觉,不做了。” 白临溪垂着眸,没说话。 喻疏淮又亲了亲他的侧颈,还蹭了几下,嗓音低沉沙哑,继续哄:“我知道你心里很乱,没事,我们慢慢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们慢慢来,慢慢来。” 男人重复了几声慢慢来,安抚白临溪的同时,似乎也在安抚自己。 白临溪湿润的长睫轻轻一颤。 想要点头。 意识到什么后又抿住了唇。 窗外,繁星点点,月色朦胧,一阵风晚风拂过,吹得满院的玫瑰嗦嗦作响,好似情人间的呢喃,不知扰了谁的心事。 就这样。 两人贴着彼此,相拥而眠。 待白临溪睡着后,喻疏淮小心翼翼帮他把睡衣扣上,以免着凉,最后落吻在少年湿润的眼尾,温柔低笑。 “晚安,小玫瑰,我们……” “梦里见。” 希望。 梦里溪溪跟自己相认,再亲亲自己,抱一抱自己。 不然…… 他真的快疯了。 他已经疯过一次了,害得母亲以泪洗面,害得父亲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 可不能。 再把小玫瑰吓跑了。 喻疏淮抱着白临溪蹭了蹭,桃花眼低垂,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眸底闪烁着病态的暗芒,但很快又敛去了。 他带着一丝期盼闭上了眼。 期盼着梦里,将来…… 能跟怀里的失而复得的小玫瑰,过上甜蜜蜜的日子。 窗外的晚风还在吹拂。 枝头的玫瑰沐浴着月光,摇曳生姿,夺目的红在暮色中显得有些神秘,不知不觉,悄然绽放,露出了嫩黄的花蕊。 次日。 两人在家里待了一天。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白临溪直播的裙子是喻疏淮挑的。 是一件点缀蕾丝珍珠的白色旗袍,遮得很严,但旗袍修身,依旧可见曼妙的腰身,馋得直播间的众人嗷嗷叫。 白临溪在直播室直播,喻疏淮就在卧室里疯狂截图,疯狂打赏。 榜一就是喻疏淮的这件事。 两人都清楚。 但喻疏淮没有主动提起。 白临溪也没有戳破。 毕竟…… 傻子的钱好赚。 几天后,CV圈发生了一件事,有个蛇精绿茶嫉妒颜糯接了好剧,和大神合作,竟然在网上阴阳怪气,诋毁颜糯抢角色。 蛇精绿茶的粉丝还各种搞事情,说颜糯是个大胖子,丑八怪。 CV大神带头维护颜糯,白临溪也看不下去,乱骂一通,自爆主播的身份,邀请颜糯跟自己一起直播,打脸蛇精。 颜糯同意了。 当天小兔子女仆惊艳了全网。 白临溪还贴心地送了几套女装给颜糯,美其名曰——— 穿着好看,拿去勾引你家男人。 第二天。 白临溪就收到了一个消息,颜糯和楚渊词同居了,但还没在一起。 等晚上喻疏淮回到家,白临溪闲来无事,开始跟他八卦:“喂,你知不知道,楚家大少爷送货上门,送到小兔子家门口,成功收获了一张同居卡。” 喻疏淮滑动手机,调出选餐的页面,眉峰上挑,神情骄傲又不屑。 “这算什么?” “溪溪,我追你都追上节目去了,我当初参加《偶像星途》是因为你。” 白临溪微怔,心底一惊,故作淡定接过手机,瞥了一眼屏幕,漫不经心轻哼,语调揶揄:“哦?原来你跟你家小玫瑰早就认识了?这可是是个大瓜啊。” 大瓜个屁。 他跟这傻逼选秀前根本没见过。 哼。 估计又是坑。 喻疏淮坐在沙发上,手臂一伸,搂着白临溪的肩,桃花眼散漫低垂,带着试探观察少年的表情。 “不算认识。” “我单方面见过你,但那个时候你没注意到我。” 白临溪心咯噔一跳,差点脱口而出,问一句什么时候? 他们又碰见吗? 没有啊? 难道…… 是在原公司练舞,或者做其他事的时候被大少爷瞥见了? 白临溪笑容慵懒,满心疑惑。 他等着男人提起时间点,可喻疏淮狡猾得很,话锋一转,直接往后说。 “后来我出国留学了,等我回国,节目上找到了我,我原本没兴趣,随便把文件一扔,没想到……” 话音一顿。 喻疏淮唇角勾起,笑眯眯盯着白临溪,卖着关子等老婆搭话。 白临溪想了想,作为吃瓜群众,这个后续问一问应该没事,于是收回视线,假装不在意,一遍翻开菜单,一遍问。 “没想到什么?” “难道你们又碰见了?” 喻疏淮侧着身,舔了一下后槽牙,把玩着美人垂落在肩的银发,回答道:“然后啊,我把文件随手一扔,落在桌上的时候,刚好自动翻到你的那一页。” “上面写着,林寻溪19岁,欢潮娱乐练习生,还贴了一张照片,你染了银白的头发,穿着一件淡粉的衬衫,笑得好看死了。” “那一瞬,我直接心花怒放了。” “心想……” “艹,缘分啊,爱情这不就来了嘛?” 白临溪翻页的手一顿,眸底闪惊色,那时,他们都以为太子爷只是闲得无聊来玩的,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一段小故事。 但是真是假。 只有大少爷自己知道了。 白临溪不被蛊惑,敷衍道:“哦,那你们的确有缘,只可惜,有缘无分。” “……” 喻疏淮猝不及防被捅了一刀,嘴角微抽,片刻后,他又继续挖坑:“溪溪,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第76章 老公,再亲一亲我 白临溪当然想知道。 他很好奇,所谓的初次见面,到底是喻疏淮瞎编的,还是真的。 但好奇心可不能暴露。 他越是急切,某人就会越是嘚瑟。 “随金主哥哥呗。 ” 白临溪假装不在意,低着头,靠着沙发,懒洋洋浏览着手机上的点菜页面:“你要是想告诉我,我就听,你要是不想说,那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喻疏淮套路失败,眉头小幅度皱了一下,神情肉眼可见的失落。 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 “你先抬头。” “跟我对视三秒,我就告诉你。” 男人搂着白临溪的肩,眼中深情又玩味,怕少年听得不专心,还带着他左右摇晃,亲昵地叫着溪溪老婆。 白临溪故意等了几秒才抬头:“行,让我看看,我们金主爸爸的脸帅不帅?”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望着彼此,如电流般缠绵悱恻。 一个狐狸眼微眯,神情散漫。 一个舔着后槽牙,笑容幽深。 喻疏淮侧着身,修长的手指暧昧游走,落在白临溪脖颈上,摩挲着昨晚留下的咬痕,哑声问:“怎么,老公帅吗?” 指腹的温度透过肌肤窜来,掀起一阵微痒,乱了心跳。 白临溪抿唇,敷衍点头。 “帅帅帅,你是宇宙第一帅。” 喻疏淮眉眼上扬,圈着白临溪的脖颈,摁了摁喉结,变本加厉:“溪溪要是叫一声老公,我就更开心了。” 白临溪眼睫轻颤,身体软了些。 艹。 这一两个月天天被压。 身体好像…… 更敏感,更渴望被抚摸了。 “溪溪,乖。” “叫一声老公,好不好?” 男人放软了嗓音,深情蛊惑。 白临溪攥紧手机,忽略情愫的波澜,笑吟吟与喻疏淮对视,红唇轻启,眼尾晕着一排绯色,媚而柔情。 “哟,哥哥就这么想听我叫?” 喻疏淮挑眉,勾起少年颊边的一缕银发,缠在指间:“嗯,只要你叫一声,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可是……” 白临溪美眸斜睨,吻在男人性感冷白的手腕上:“比起你诱捕猎物的故事,好哥哥,我更想要钱诶。” 喻疏淮愣住。 白临溪顺势扔掉手机,搂住喻疏淮的脖子,坐在他大腿上。 男人今天穿了件黑衬衫,领口大敞,带着银链,禁欲黑都遮不住一身骚气,白临溪直接扯住衣领,塌腰贴近。 “老公~” “我银行卡还差几百万就满四千万了,你帮我凑个整,好么?” 喻疏淮呼吸一窒,桃花眼忽暗,被老婆湿润艳红的唇勾得心跳加速,下意识就 捏着他的下颚,狠狠咬了上去。 “唔……!” 白临溪轻哼出声,忽地,天地一阵旋转,就被摁在了沙发上。 男人的攻势如暴风骤雨般凶猛。 玫瑰被揉烂、捏碎。 少年眼尾泛红,春色浓稠,长发在沙发上散开,显得破碎又昳丽,可那张漂亮的脸上却荡漾着笑意。 甚至还主动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趁着包养还没结束,‘努力’赚点钱。买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这么多年了。 他还从来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呢。 白临溪很清楚喻疏淮的性子,大少爷就像一只开屏求宠的孔雀,自恋又傲娇,时时刻刻都想吸引人的注意。 越是不理他。 越是不顺着他的意思走。 大少爷就越急。 果然,半个小时后,白临溪张口闭口都是钱,喻疏淮气得自己招了。 落地窗前。 白临溪眼中含着雾气,下半身光裸,衬衫挂在手臂上,双手被捉住扣在身后。 男人贴着他耳畔,胸膛起伏,呼吸滚烫,吐出的嗓音好似沸腾的热酒,低醇磁性,缱绻着引入沦陷的宠溺。 “溪溪……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戏院。” “那时,我爷爷还在,我跟着他老爷子一起去听戏,我觉得无聊,就溜了出去到处瞎逛,逛着逛着就看见了。” “我的小玫瑰,未来的老婆。” 白临溪瞳孔地震,瞬间惊醒,怔怔低喃着他不愿提起的两个字:“戏院?” 喻疏淮竟然知道自己在戏院待过? 难道…… 他们以前真的见过?! 可自己怎么没半点印象?按理来说,大少爷那张脸见过就不会忘记啊。 白临溪正疑惑时,下颚被捏着往右拽,视线透过水雾,撞进了男人晦暗不明的眸底,他盯着他,笑得蛊惑又期待。 “对啊,就是戏院。” “宝贝儿,你猜一猜,我是在戏院的什么地方碰见你的?” 白临溪思绪飞速运转,捕捉关键词【溜出去瞎逛】想到了一个地方。 ——后院。 那是他天天练习的地方。 喻疏淮看着少年眼珠子转了几下,眉峰上挑,忍俊不禁:“想到了?” “……” 白临溪当然不敢说。 一回答自己的小马甲就掉了。 “嗯?” 他故意轻哼,拉扯尾音,脑袋懒洋洋一歪,咬着湿润的银发,瞳孔溃散,迷离地望男人,嗓音媚而娇软。 “继续。” “再亲亲我。” 喻疏淮愣住,咬了咬牙,他知道白临溪在装,又气又无奈。 但能怎么办啊? 以前是自己混蛋不像话。 现在…… 只能乖乖听话,宠老婆了。 喻疏淮咬破唇,压下想发疯的冲动,搂着少年的腰,宠溺低头。 “好好好。” “哥哥亲你,老婆乖,抬一抬头,亲完哥哥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男人的唇吻了下来,白临溪疑惑的同时,尝到一丝血腥味。 啧。 自己好像真病了。 竟然感觉这傻逼的血有一点甜。 白临溪心不在焉的,既好奇喻疏淮当年是如何看见的自己,又好奇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他假装不在意问了一句,喻疏淮卖着关子,没说。 直到两人洗完澡,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喻疏淮终于递来了手机。 男人单手撑着脸,笑得一脸神秘。 “老婆,你看了就知道了。” 第77章 淮哥梦里都是小狐狸 白临溪接过手机,低头一看,先是一愣,继而心跳变得剧烈,浑身的血液像是脱缰的野马,在体内叫嚣奔腾着。 没想到…… 竟然是自己在戏院里的照片! 照片是两三年前拍的,看角度还是偷拍,拍摄的人站在门外,镜头穿过木门,里面是偏僻幽静的院子。 此时正是春天。 院里种的几棵桃花树开了满枝头,灼灼其华,在一棵树下,青涩貌美的少年微微仰着头,笑靥如花。 他穿着一身淡粉的水袖戏服。 腰身轻扭,长发及腰如墨泼洒,左手抚过桃花,右手半掩红唇,纤纤玉手白如凝脂,一颦一笑皆动人。 不知是桃花的吸引。 还是美人儿惊艳,自带体香。 少年的身旁竟飞着几只嫩黄的蝴蝶,在阳光的映照下,它们恍若闪烁的星光,挥舞着翅膀,自愿为美人做衬。 “……” 好久了。 好久没穿过戏服,唱过戏了。 白临溪看着照片,一时心情复杂,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恍惚间。 他听见男人的嗓音在耳畔回荡。 “这是我偷偷拍的。” “那天,我被你唱戏的声音勾引了过去的,透过门缝一看,瞬间呆住,好美,花蝶都沦为陪衬了,这是谁家的漂亮妹妹啊?”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有喉结,原来不是漂亮妹妹,而是漂亮弟弟。” “我本想想翻墙进去找你的,只是……” 男人话音一顿。 骨节分明的手指捂住了屏幕。 白临溪回归神,抬起头,迎上喻疏淮含情脉脉的目光,心咯噔一跳,忍不住问:“只是什么?” 喻疏淮黑眸微动,唇角勾起,笑道:“只是我要出国留学了,我怕要是翻墙聊上几句我会更喜欢你,等出了国就会得病,日思夜想,相思成疾。” 白临溪挑了挑眉,没说话。 “后来啊……” 喻疏淮起身,蹲在白临溪的面前,仰着头,细碎的黑发凌乱凌乱,透着痞气。 “我思来想去,感觉好像不聊上几句更会得病,于是准备翻墙,谁想,这时,有人叫你,你又转身走了。” 男人目光炙热湿黏,声音越来越哑。 他的手顺着手机往上撩拨,握住了白临溪的手腕,暧昧摩挲。 “溪溪,我好后悔。” “我一开始就应该直接翻墙,冲上去,抱着你叫老婆。” 白临溪垂眸,扫了眼男人的手,神情恢复了镇定,嫌弃一哼:“你要是真冲上去,估计会把林寻溪吓一跳,大骂你变态。” “……” 听到老婆又以第三人称称呼自己,喻疏淮瞳孔黯淡,难掩失落。 没事没事。 慢慢来。 自己可以攻略小玫瑰的。 喻疏淮把自己安慰好,单膝跪在少年面前,抱着他的腿,歪头蹭了蹭:“我就是个变态,每天都想舔老婆,亲老婆的变态,溪溪,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白临溪靠着椅子,眼帘低垂,从变态两个字瞬间联系到喻疏淮床上的人偶,男人亲尸体,抱着尸体睡觉,不由后背发凉。 啧。 这傻逼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男人直勾勾盯着他,一脸期盼,等着他接话,白临溪如他所愿。 “什么秘密?” 问完,白临溪将手臂搭在椅子上,枕着脸,笑吟吟道:“反正还不饿,来,金主哥哥继续说,讲讲你那些不为人知的变态故事。” 喻疏淮眸底暗潮翻涌,帅气的脸贴着白临溪的腿,讨好地蹭了一下。 黑发凌乱散开,眼神深情灼人。 “其实没遇见你之前,我是直的。” “你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只是感觉你真的好漂亮,直到出国后,天天梦到你。” “溪溪……” “你想不想知道,我都梦到了什么?” 白临溪有股不祥的预感,要不是眼前这张脸够帅,他早就将人踹飞了。 “梦见了什么?” 他晃着手,懒洋洋挑眉,问:“你可别告诉我是春、梦,你们那个时候都还不认识吧?你就梦到把人家上了?” 喻疏淮满脸赞赏,一副老婆你好聪明,一猜就猜对了的表情。 “不止是春、梦,有很多种梦,有时是我撕烂了你的戏服,把你压在桃花树上,有时候是你坐着秋千,我在后面摇,有时是我把你牵回家,你害羞地跟着我叫爸妈。” “更多的时候是你给我唱戏。” “我以前对京剧没半点兴趣,你一听,我顿时感觉,艹,原来这么有韵味!” 听到唱戏,白临溪眉头微皱,笑容淡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转过身。 用筷子夹了一块儿蟹黄鸡翅,咬了一口,漫不经心感叹。 “原来林寻溪还会唱戏啊。” “可惜了,我都没有听见他唱过一次,不过,选秀里好像唱过一两句戏腔。” 喻疏淮跟着起身,手臂散漫搭在椅子上,另一手落在白临溪后背。 隔着布料抚摸少年的蝴蝶骨,笑容富有深意:“那你想不想听一下,那天我不止拍了照,还录了视频。” 白临溪啃鸡翅的动作一顿,长睫在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笑得勉强。 竟然录了视频? 这傻逼还该不会看着做过那种事吧? 白临溪不敢深想,生怕一个没忍住,抓起凳子砸男人头上。 忽地。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毕竟男儿多薄幸……】 带着一丝伤感的女声响起,珠圆玉润,悠扬婉转,气息很稳。 白临溪转过身,一段视频映入眼帘。 他站在桃花树下挥袖,收放自如,因为是花旦,因为伪的女声,神情也融入戏词中,带着些苦涩的控诉。 【误人两字是功名,甜言蜜语真好听,原来都是那假恩情~】 白临溪呼吸微窒,心跳加速,脑海里瞬间浮现了几个字。 这出戏是《春闺梦》。 少年攥紧了筷子,长睫低垂。 喻疏淮暂停视频,弯腰俯下身,贴到白临溪颈窝,闷闷蹭了几下。 “我最开始不知道这是什么戏,后来去搜了一下,叫《春闺梦》,讲的是有一对新婚燕尔刚成婚,丈夫就在战场上中箭身亡,妻子以泪洗面,相思成疾,时常梦见丈夫安平归来,夫妻团聚,可是……” “一睁眼,却发现原来是梦。” “溪溪,我其实也好怕,好怕一睁眼再次失去你,什么都没有了。” 第78章 好甜,作者发糖了 男人的嗓音仿佛被沙哑研磨过,低沉喑哑,隐约带着哽咽,那双桃花眼更是幽幽锁定白临溪,卑微地哀求。 仿佛一旦白临溪将他推开。 他就会彻底崩溃,冲出圈禁自己的牢笼,露出癫狂的本性,将少年活生生吞了。 “……!” 白临溪身体僵住,感觉灵魂在被纠缠啃咬,被男人触碰的肌肤烧了起来,血液也好似沸腾的开水,叫嚣不停。 一睁眼。 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也有这么卑微的一面,也和自己一样在害怕。 “你……” 发涩的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崩出。 白临溪错开视线,不敢和喻疏淮对视,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咽了咽口水,在男人期盼的目光中,将他抱住。 “金主哥哥。” “你想要我怎么安慰你?” 喻疏淮眉头微蹙,眸底一闪而过失落,反复舔着破皮的唇,尝着腥甜的血腥味,将手覆盖在白临溪的手背上。 没事。 一步一步的来。 小玫瑰已经主动抱了自己,该满足了。 喻疏淮低着头,侧过身追上白临溪的视线,捏着他的手指,乖巧道:“溪溪,你可不可以,单独给我唱首曲儿?” 男人的体温像是一股电流在乱窜。 白临溪暗中调整呼吸,忍着想抽回手的冲动,问:“唱戏?” “嗯。” 高大的男人弯着腰,低着头,满脸期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溪宝,给我唱一唱呗~” 白临溪低垂着眸,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随即。 平静地摇了摇头。 “抱歉。” 白临溪话还没说完,喻疏淮就焦急地问:“为什么?不用换衣服走台步,就坐在这里,随口唱几句。” 白临溪继续摇头:“不行。” 喻疏淮立马补充:“唱一句我我给你一百万,唱完就打钱!” “问题是……” 白临溪将手臂搭在椅子上,长睫掀起,漂亮的脸庞恢复了懒洋洋的笑:“金主爸爸,你的小情人我不会。” “……” 喻疏淮愣住,深沉的桃花眼微眯,抬手捏了捏白临溪的脸,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林寻溪,小骗子。” 白临溪忍着笑,眨了眨眼,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林寻溪是不是骗子我不知道,但我发誓,我真的没骗你。” 用花孔雀的浑身的毛发誓。 如果自己说谎。 喻大少爷以后就变成大秃鸟! 白临溪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喻疏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峰上挑,颇为无奈又宠溺的叹了一声。 “算了。” “不会就不会吧,我们先吃饭,什么都没有我们小玫瑰的肚子重要。” 说罢。 喻疏淮俯下身,在白临溪唇上啄了一下,便搬来椅子,挨着老婆吃饭。 白临溪吃着饭,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他说谎称不会唱戏,除了不想暴露身份,还有另一个原因。 一个不想谈起的原因。 “溪溪,来吃这个。” “这个鸽子肉很好吃,虽然是炖的,但皮脆脆的,入口浓香爆汁,来,多喝一点汤,补一补瘦巴巴的身体。” “今年的首要任务,把亲亲老婆养胖。” 喻疏淮不停地给白临溪投喂的。 白临溪怕男人发现端倪,收回了思绪,喝了口鸽子浓汤,认真干饭。 深夜。 两人看完电影准备睡觉,喻疏淮想跟白临溪一起睡,白临溪怕男人又抱着自己发疯回忆过去,以腰酸背痛拒了。 喻疏淮却笑眯眯地活动双手,抛来媚眼,表示:“老婆,都怪我,我来将功赎罪,帮你好好地按摩按摩~” 白临溪:“……” 色鬼。 表面是按摩。 实则又亲又捏占便宜吧? 白临溪不想说话,喻疏淮又收回手,放下袖口,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行吧,老婆不让我抱香香软软的身体,那我继续去抱人偶,说不定抱着抱着,人偶就暖了。” 白临溪:“?” 喻疏淮:“以我变态的性子,估计还会亲几下,你猜猜我会亲哪里?” 白临溪:“……” 艹。 后背已经发麻了。 看着男人一脸无赖的表情,白临溪哭笑不得,最后还是无奈,主动伸出手,拉着喻疏淮进了屋。 “闭嘴,进去睡觉。” “好遵命,我的小玫瑰宝儿。” 两人躺在床上,呼吸交织,又是暧昧升温的一晚。 又过了几天。 喻疏淮起了早,亲自给老婆煮了早餐,虽然只是简单心形煎蛋,他也十分自豪,各种找角度拍照,还发了微博。 编辑的途中。 白临溪闻着味儿走了过来,脚步很轻,男人并没有察觉。 他见喻疏淮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还很认真的模样,好奇心作祟,忍不住伸出脖子,瞥了眼男人的手机。 映入眼帘的是微博编辑页面。 喻大少爷像是情窦初开时写情书一样,打了一串字,又删除,反反复复,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暧昧。 【这么难的煎蛋,第一次就成功了,啧,帅哥我真个天才。】 【第一次做煎蛋,就是爱你的形状。】 【哎呀,好久没发微博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脑海里只有——】 【林寻溪,我好爱你。】 “……!” 白临溪察觉到不对劲,这根本不像是微博的内容,反而像是故意对他说的话。 果然。 他一抬头,喻疏淮也看了过来。 男人侧脸深邃,笑容迷人,直勾勾盯着他,嗓音低醇蛊惑:“老婆,偷看不如偷亲,来个早安吻么?” 白临溪笑出了声。 暗骂。 孔雀开屏,又傻又蠢。 “不想接吻的话,那先亲一口我的心?” 喻疏淮将煎蛋推了过来,只见纯白的盘子里躺着一枚心形煎蛋,卖相很好,旁边还点缀着西兰花、火腿肠。 白临溪面露惊讶,忍不住问:“哟,金主爸爸下厨了?这真是你自己煎?” “当然,你的专属。” “来尝尝,你老公的手艺怎么样。” 白临溪挑眉,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拿起叉子,叉起完美的心形煎蛋,尝了一口,边缘酥,中间糖心,煎得刚刚好。 不得不说。 大少爷还是有几分天赋的。 “怎样怎样?” 喻疏淮手搭在桌上,低着头,期待地问:“里面是不是糖心的?” “嗯。” “挺不错的,奖励我们天才帅哥一……朵西兰花。” 白临溪将西兰花叉起,塞到男人嘴里。 喻疏淮虽然没获得老婆的亲亲,可得了投喂,依旧乐开了花。 一份煎蛋当然不够吃,喻疏淮还煮了两碗抄手,煮的清汤的。 白临溪去调的料。 切葱的时候,他意外发现,垃圾桶里躺着好几个糊了的煎蛋。 原来…… 天才其实是个笨蛋。 在背后偷偷努力的大笨蛋。 喻疏淮那条微博,编辑来,编辑去,最后只发了个简单的两个字。 【喜欢。】 饭后,喻疏淮还主动充当司机,送白临溪去了学校。 颜糯来得很早,帮白临溪占了座位。 两人聊了会儿天。 白临溪知道了一个小秘密,楚渊词果然就是网上撩拨颜糯的大神CV,而他们不止同居,还在一起了。 说起楚渊词,少年面红耳赤,又是羞涩,又是幸福。 “学长他真的好好。” “每天早上都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还摸着我的头说……说小朋友要多喝牛奶,声音苏苏的,我都不敢看他。” 颜糯手放在桌上,揉捏着腮帮子,想缓解几分羞涩,脸却越来越红。 仿佛正被男人抱在腿上。 搂着腰。 品尝唇瓣一样。 白临溪坐在靠窗的位置,懒洋洋托着脸,眨了眨眼,好奇地望着颜糯。 嗯? 爱情真的有这么甜嘛? 白临溪想起早上的那颗煎蛋,唇角情不自禁勾起,轻哼了一声。 他收回思绪。 伸出手,揉了揉小兔子的脑袋。 “对你好就行。” “你的男人怎么不敢看?大胆地看,多看几眼就不会那么害羞了。” 颜糯歪头看来,乖巧点头。 “嗯(*/?\*)!” 下课后。 颜糯跟着楚渊词去约会了。 白临溪慢悠悠走向停车场,环顾一圈,找到了男人的车。 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大少爷罕见地没有将他摁倒,而是靠着椅子在打电话。 还提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第79章 小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 “知道了,小叔,明天我就回家一趟,陪爸妈吃个饭,雾雾的生日宴我也没忘。” “礼物早就准备好了,真的。” 白临溪关上门,系好安全带,听着喻疏淮打电话,从对话来看,电话那边的人应该是喻小叔,喻清浔。 生日? 楚家小少爷生日到了? 多少岁了? 白临溪算了一下时间。 两年前,那位小少爷看着十六七岁,现在应该已经成年了吧。 不知道身体有没有好点? 这时。 喻疏淮挂了电话。 男人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下来,眼神深情,动作恍若一阵春风拂过,无限温柔。 “小狐狸……” “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冲进你们教室,举报你用余香勾引人了。” 白临溪挪开唇,挑眉,有股不祥的预感:“什么余香?” 喻疏淮指了指座椅,笑容痞气,耍无赖:“上面残留的余香呗,若有若无的,勾死我了,你要对我负责。” 白临溪骂了一声变态,反问:“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喻疏淮拍了拍大腿,暗红的衬衫半挽在手臂,腕骨蜿蜒,手指性感撩人。 “来。” “坐我腿上,让老公闻个够。” 白临溪不想搭理他。 谁想。 男人长腿一跨,直接挤了过来。 喻疏淮坐在副驾驶座上,扣住白临溪的腰,将他抱起,霸道地摁在腿上,还不忘软声哄:“乖,只是抱一抱,哥哥不欺负你,我们等会儿还有事。” 白临溪也没打算反抗。 又不是没车、震过,与其浪费力气挣扎,还不如躺平享乐。 “什么事?” 他抬起头,问喻疏淮。 喻疏淮调整了一下坐姿,搂着老婆的腰,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偏着头笑道:“刚刚我跟小叔打电话你也听到了,雾雾生日要到了,我们去挑个礼物。” 白临溪挑眉:“啧,某人刚刚不是说挑好了吗?” 喻疏淮也不遮掩:“敷衍我小叔的呗,而且我们等下去给雾雾选,某种意义上,不就是挑好了么?” “哦~” 白临溪拖长尾音,翘起二郎腿,斜靠着窗,美媚一瞥,意味深长。 “一声声雾雾,叫得可真亲啊。” “楚家小少爷叫你什么,喻哥哥,还是淮哥哥,还是疏淮哥哥?” 喻疏淮愣住,一脸懵。 “???” 嗯? 等等! 怎么好像有股醋味?! 吃醋的前提是什么?是心底百分百有自己啊!!!! “溪溪你……” 喻疏淮呼吸变得急促,表情管理失控,唇角疯狂上扬,激动地捧起少年的脸,抚摸着那颗泪痣,眼神炙热滚烫。 “你是不是吃我的醋?” “是不是?” “溪溪,你心里有我,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跟雾雾……不,我跟云雾怜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只是把他当弟弟而已,真的真的,不骗你!” 喻疏淮迫不及待地解释,眼神真诚认真,说着说着还要举手发誓。 白临溪忍着笑,捉住了男人的手臂,故意逗他:“金主哥哥,你先别急,我啊,是在吃楚家小少爷的醋。” 喻疏淮笑容僵硬,愣了:“?” 啥玩意儿? 受和受是没有可能的! 见男人呆住,白临溪狐狸眼闪过狡黠,继续补刀:“那位楚家小少爷跟天仙似的,身娇体弱,冷冷清清,谁见了不想抱一下,亲一下,食色性也,我也想~” 喻疏淮脸一下子就黑了。 艹! 老婆怎么总喜欢0,是自己还不够帅,肌肉不够硬? 等等! 喻疏淮瞳孔忽闪,猛地意识到一件事,白临溪可没见过雾雾,见过雾雾的是他的小玫瑰——林寻溪! 所以…… 小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 ———————— 作者有话 呜呜呜感谢钱钱老婆的大神认证,谢谢老婆们的小礼物,爱你们! 评分还没上去。 辛苦没有五星好评的老婆点评一下哦~ 第80章 小骗子,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老婆露出狐狸尾巴时怎么办? 抓住,抓住! 使劲抓住! “溪溪,你……!” 喻疏淮掐着少年的腰,捏着下颚,与他对视,眸底翻涌着激流的潮水,难掩激动:“你刚刚说什么,雾雾跟天仙似的,冷冷清清的?你见过他!” 白临溪被迫仰头,忍着双颊袭来的微痛,笑吟吟点头。 “对啊。” “我还看了好几眼呢。” 喻疏淮更疯狂了,呼吸急促,眼神炙热,手背青筋暴起,仿佛要把少年揉碎,融进身体里里一样:“你、你果然就是我的……!” 细白的手忽地抵住他的唇。 白临溪莞尔一笑,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细长的眼尾上挑,像是盛开到极致而糜烂的玫瑰,漾着睥睨众生的戏玩。 “想什么呢。” “金主哥哥,我啊,只是看过楚家小少爷的照片而已。” 喻疏淮愣住:“啊?” 艹。 自己好像掉坑里了。 还被老婆无情地踩了好几下。 “啊什么啊?” 白临溪强忍着笑,调侃道:“金主哥哥,你一个1,叫什么床啊?” 喻疏淮:“……” 白临溪:“记得颜糯吗?” 喻疏淮冷哼。 呵。 一个想抢我老婆的受。 “看来是还记得。” 白临溪拍开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后仰靠窗,懒洋洋歪头,欣赏着男人郁闷的模样:“他的男朋友是楚家大少爷,嫂嫂有小姑子照片不是很正常吗?” 喻疏淮桃花眼眯成缝,没信:“行,那你那聊天记录点出来给我看看。” “那我没有。” 白临溪晃着腿,笑得无辜:“当时的情况是,我们在教室里聊天,意外提起的楚家小少爷,我很好奇大美人长什么模样,糯糯就点开相册,给我看了照片。” 闻言。 喻疏淮眉峰上挑,轻轻鼓掌:“嗯,编得很好,下次可不许了哦。” 白临溪耸了耸肩。 “你要是不信,就去问我家小兔子啊。” 喻疏淮捕捉到关键词,黑眸沉了几分,搂着白临溪的腰,又将人捞进怀里,摁住硬邦邦的胸膛上:“什么你家小兔子,受跟受是没结果的,溪溪,你是我的。” 浓烈的荷尔蒙一寸寸袭来。 整个人像是贴在滚烫的火炉上,白临溪长睫轻颤,清晰地感觉男人的心脏在剧烈震动,呼吸一时乱了。 “什么受?” 他忍不住反驳,试图压制住砰砰直跳的心:“你是金主,在你面前我只能躺平,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外面不能攻?” “是么?” 喻疏淮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黑眸深不见底,眼神愈发危险。 “那我只能……” “拿出一亿倍的努力,好好伺候,让我的小玫瑰一辈子都想在我身下躺、平。” 说罢。 喻疏淮堵住了少年的唇。 与此同时。 他摸到黑色按钮,将皮椅放了下去。 “唔……!” 身体被侵略的气息包裹,整个人都随着椅子在下降,白临溪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想反抗,却感觉到男人在他腰间按摩。 力道恰到好处。 抚摸着他,亲昵又讨好。 救命。 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臣服了。 一碰。 就喜欢得不得了。 白临溪垂着眸,心情复杂。 忽地,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女大学生有说有笑走了过来。 她们聊的竟然是压在他身上的顶流。 “你们看见淮哥今早发的微博没,煎了个爱心蛋,还说喜欢,感觉有猫腻。” “看见了,淮哥的那颗蛋怪好看的,我都没这水平。” “不过超话里好多姐妹说,淮哥可能谈恋爱了,煎蛋像是给嫂子做的。” “嫂子……” 女生正想吐槽什么,话音一顿,突然惊叹出声:“卧槽,这辆车是劳斯莱斯吧?” 另外的两人也纷纷卧槽。 似乎…… 还围着车在拍照观察。 车内。 白临溪身体绷紧,掐着皮质的椅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发现。 喻疏淮却异常激动。 他吻着小狐狸,脸上藏不住的笑。 啧。 嫂子? 叫得好,叫得妙,再多叫几声。 粉丝就像是听见了偶像的心声一样,聊完豪车后,又八卦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嫂子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喻水相欢已经be了,心早就碎了。” “哎,都两年多了。” “不管怎么样,希望是个男嫂子吧,我真无法想象淮哥抱女孩子的画面,要是男嫂子,我直接把民政局给他们搬过来!” 男人的吻还在继续,温柔缱绻。 白临溪心跳得很快,庆幸车是防偷窥的,不然他们估计得一起上热搜。 他祈祷着粉丝们快走。 却不想。 男人温热的唇从嘴角往上,一路撩拨到耳畔,亲了亲耳垂。 呼吸倾洒而来,暧昧撩人。 “溪溪……” “我好想抱着你出去,当着她们的面亲,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谈恋爱了。” “对象是两年前一舞惊四方的林寻溪。” 喻疏淮将声音压得很低,却显得更暧昧,恍若情人间呢喃。 白临溪呼吸微窒,心跳漏了半拍。 他莫名感觉到慌乱,默默数着数,待粉丝走远后,伸手推开身上的男人,没有回应刚才的话,而是娇嗔一瞥,转移话题。 “行了。” 呼吸还略有些不稳。 白临溪舔了舔唇,撑着皮椅坐起,衣衫凌乱,媚态尽显:“别继续了,好哥哥,不是说要去给我新老婆买礼物么?” 喻疏淮笑容僵住,咬牙切齿 “狗屁礼物。” “你再乱叫别人老婆,信不信我……!” 白临溪抬眸,拉了拉被扯下的衬衫,眼尾的泪痣红得滴血,笑着回瞪:“信不信什么?金主哥哥,继续说啊。” “……” 喻疏淮桃花眼低垂,沉默了片刻,最后怂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信不信我亲死你!” 说完。 男人又感觉死字不吉利,迅速开口。 “呸。” “信不信老子亲哭你!” 白临溪忍俊不禁,雾眸懒洋洋眯起,眼神是自己都未察觉的宠。 救命。 总感觉面前的这位大少爷才两岁半。 由于白临溪一直在笑,像看傻子一样,喻疏淮气不过,又把人摁在窗上亲了。 等他们结束。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喻疏淮带着白临溪去了专门卖奢侈品的高级商场,男人墨镜一戴,掏出黑金至尊卡递给,表示—— “老婆随便挑。” “先挑自己喜欢的,再顺道给未来的小姑子挑一件生日礼物。” 喻疏淮是顺着白临溪说的小姑子。 等老婆走后,他才想起一件事,貌似,妹妹才是小姑子,弟弟是小叔子? 算了。 都差不多。 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白临溪由经理带着去参观。 喻疏淮坐在沙发,陪老婆前先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 他翻到和楚渊词的聊天页面。 打字询问。 【喻疏淮:渊词哥,问你个事,你有没有给你老婆提起过雾雾?】 过了几分钟。 对面才发来了回复。 【楚渊词:提过。】 【楚渊词:怎么了?】 【喻疏淮:那有没有给你老婆发过雾雾的照片?】 【楚渊词:这倒没有,我是直接给我家小朋友看的手机。】 【楚渊词:你到底想问什么?】 喻疏淮盯着屏幕,冷哼出声,发了一张凶神恶煞扔炸弹的表情包。 随即,啪啪啪打字。 【喻疏淮:行,我知道了。】 【喻疏淮:姓楚的,管好你老婆和弟弟,别让他们勾引我老婆!!!】 对面发来了一张一脸沉默,面露嫌弃,看智障的表情包。 【楚渊词:?】 【楚渊词:有病就去医院。】 喻疏淮发了一张欠揍的笑脸。 【喻疏淮:嘿,不好意思,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呢。】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喻疏淮立刻关掉手机,屁颠屁颠去找老婆。 哼。 他就知道溪溪刚刚是编的! 但没有关系。 老婆爱闹,自己就陪他玩! 此时,戴着白手套,穿着黑西装的经理正在给白临溪介绍首饰。 “您真是好眼光。” “这条昙花项链名为醉昙心漾,寓意夜间清昙,蕊寒香冷,令人心漾。” “它是着名的设计师Ritchie设计的,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全球只有这一条,仅VIP贵客能参观,您要是喜欢,可以仔细看看。” 经理笑容满面,极力夸赞着。 说着说着,往前弯腰,小心翼翼将手里装着手链的丝绒盒递出。 “嗯,我先看看。” 白临溪伸手接过盒子,长睫在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神情懒洋洋的,但那双妩媚的美眸却透着几分认真。 醉昙心漾? 名字还怪好听的。 他捧着富有质感的丝绒盒,正要仔细查看,忽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腰间窜来酥痒,迷迭香的味道飘来。 “小骗子~” 灼人的呼吸浸湿在耳畔。 男人抱着他,放软了嗓音,先温柔控诉,又正大光明表白。 “你就爱骗我。” “但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白临溪愣住,细白的手指攥紧盒子,掀起眼帘,瞥了眼经理。 喻疏淮压低了声音,仅两人能听见,经理看着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嘴微张,面露惊色,一脸吃瓜的表情。 见他抬头。 经理立马错开视线,低下头,擦着玻璃,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识趣的让人哭笑不得。 “溪溪!” “你看我啊,是我不够闪闪发光吗?” 喻疏淮郁闷至极,他这么深情地表白,老婆竟然在看别的男人,要不是还在外面,他都想撕烂衣服露腹肌色诱了。 越想越气。 他忍不住在老婆腰间掐了一把。 白临溪终于侧过了头,避开表白,脸上荡漾着玩味的笑,问:“小骗子?好哥哥,我冤枉啊,我骗你什么了?” “骗了我好多好多。” 喻疏淮也睨了眼经理,碍于有外人在场,不方便多说。 于是又捏了捏少年的腰。 白临溪懒得理他,看着手里精美的手链,懒洋洋转眼话题:“这个好看吗?” “嗯?” 喻疏淮从后面抱着白临溪,下巴搭在少年肩上,黏糊糊的像只大型犬。 他目光落在手链,看了看。 很精美的设计,清幽的昙花悄然绽放,后面点缀着一轮弯月,手链的链子是藤蔓的设计,上面还挂着细碎着星星。 “好看好看!” “买,刘经理,直接给我包起来!” 见喻疏淮这么爽快,一旁的经理乐开了花,还不忘拍拍大少爷马屁。 “喻少就是大方爽快,谁跟了您都是福气,这款手链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全球只有一件,价值1314w,寓意一生一世,很适合您和您这位……朋友。” 包养小情人在豪门圈很常见,刘经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在他眼里。 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个受宠的小情人。 谁想。 小情人神情淡然,什么也没说,反而大少爷揽过美人的腰,笑得反驳。 “瞎说,明明是我的福气。” “老婆,你快去再挑个520w,合在一起正好是生生世世我爱你。” 经理目瞪口呆,看了看深情款款的喻大少爷,再瞧了瞧懒散的美人,震惊不已。 卧槽! 喻少叫了什么? 老婆?! 难道他们不是包养关系,是真情侣?! 喻少貌似还是大明星吧,这个瓜要是登上热搜,娱乐圈不得炸了! 经理只是震惊,可不敢往外说。 毕竟…… 工作和小命更重要。 经理还呆愣着,另一边,白临溪将喻疏淮推开,关上了盒子。 “你确定让我再挑个520w的?这可是送给楚家小少爷的生日礼物。” 他感觉昙花特别适合那位小少爷。 有种淡雅的冷清感。 白临溪笑得玩味,喻疏淮却离开变了脸,无奈道:“买个鬼,宝贝儿,你去挑个250w的话,我送我自己。” 白临溪还真去挑了。 可惜没有。 商家没定这么傻逼的金额。 选完云雾怜的礼物,喻疏淮催促着白临溪挑自己喜欢的,白临溪逛了一圈,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比起首饰,他更想要钱。 于是。 喻疏淮直接把卡给了他。 回到别墅,喻疏淮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将老婆摁在铁艺围栏上,亲了半个小时。 围栏四周爬满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它们却在少年面前失了色。 白临溪衬衫被扯开,挂在手臂上,耳上别了朵玫瑰,银发凌乱贴着肌肤,泪痣染上湿意,像涂抹了胭脂一样。 “唔……!” “别,我们去屋里再……!” 喻疏淮瞳孔暗潮涌动,喜欢得不行,掐着老婆的腰缠吻,最后贴到他耳畔,问:“老婆,你想不想……” 第81章 淮哥蹭颈贴贴,哑声求老婆 喻疏淮话音一顿,吊着少年的胃口,唇如同春风拂过水面一样,暧昧摩挲着,那灼热的呼吸烫得白临溪娇躯微颤。 “想不想什么?” 白临溪靠着铁艺围栏,平缓呼吸,手在身后抓住一朵玫瑰,懒洋洋轻揉,狐狸眼盈盈望来,水雾氤氲,风情万种。 “好哥哥,你难道是想说玩露天play?啧,衣服都给我扒了,你还问我?” 少年生得艳丽,气质媚意横生,笑起来活色生香美得蛊人。 说着说着。 他还将捏过玫瑰手的手抬起,落在男人唇上,玩味抚摸。 喻疏淮喉结上下起伏,捉住老婆纤细的手腕,勾起唇,哑声摇头:“衣服我时时刻刻都想给你扒了,把你摁在我怀里,但老婆,天地可鉴,我想说的不是这事。” 白临溪歪头,反问:“那是什么事?” 喻疏淮空出一只手,搂着白临溪的腰,指了指挂着一旁的礼盒,问:“喏,云雾怜的生日宴,你要不要去?” 白临溪微愣,有些惊讶。 嗯? 楚家小少爷的生日宴? 自己一个被包养的小情人是能去的么? 白临溪沉默时,喻疏淮亲了亲他眼尾的泪痣,补充道: “两年前冬天,就是小叔让你抱着孔雀画圣诞节插画的那次,雾雾发现你藏在竹林里,过来问我,这是不是嫂子?我说是,他夸了你漂亮,还骂我笨,说老婆都照顾不好。” 白临溪心底一惊,藏在身后的手倏然用力,掌心里的玫瑰有了掐痕。 其实…… 在一个千娇万宠、气质脱俗的小少爷面前,谁都会自卑羡慕。 他也不例外。 只是羡慕中又混了些怜爱。 但没想到那位小少爷竟然夸自己好看,还骂喻疏淮笨 ,越想越觉得可爱。 白临溪回忆起那个又暖又甜的红薯,忽然间有些想见见这位小少爷。 这时。 面前高大的男人握住了他的手。 搓了搓。 富有磁性的嗓音缱绻着说不出的温柔。 “老婆,你当时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手是不是被冻红了?” “对不起,雾雾说得对,我的确笨死了,蠢死了,还是个讨人厌的混蛋,你别掐玫瑰了,来,使劲掐掐我!” 白临溪动作一顿,感受到温热顺着男人的掌心传来,心跳不由加快,掀起湿润的鸦羽,银发被风吹起,无奈一笑。 “谁家金主花钱让小情人又打又骂啊?好哥哥,你真不是么?” 喻疏淮也跟着在笑,一双桃花眼深情款款,藏不住的喜欢:“只臣服于你,做我们家小玫瑰的M。” 白临溪懒洋洋摇头,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我可没特殊情况。” “那……” 喻疏淮又把人抓住,低下头,蹭着白临溪的下颌线,带着讨好,问:“溪溪,重来一次,别甩开我的手,让我牵着你,带你走进我的世界,好不好?” 四目相对,白临溪心跳漏了半拍,明明赤裸着上半身,整个人却在发烫。 而男人还在撩拨他。 将胸膛贴开,让他感受剧烈的心跳。 “老婆。” “我也好想好想,走进你的世界啊。” 两人再次吻了起来。 白临溪乱了心,大脑一片空白,任由黏糊糊的大狗狗索要。 等他们回到屋,天已经黑透了。 白临溪拒绝了男人的服务,锁上浴室的门,自己泡澡洗漱。 他想了很多。 思绪却像是被猫猫弄乱的毛线一样,越理越乱,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有种冲动,想逃离暧昧的旋涡。 他真的怕。 再这样下去。 自己会爱上一个强暴自己的变态。 白临溪洗漱完出去,喻疏淮已经在外面的浴室洗好了,正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袍,跷着二郎腿,朝他招手。 “来来来。” “老婆,我已经暖好床了。” 白临溪挑了挑眉,擦着湿漉漉的银发走了过去,刚走到喻疏淮面前,男人直接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腰,将他摁在腿上。 “溪溪,考虑得怎么样,要不要去?” 喻疏淮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毛巾,温柔地帮老婆擦头。 白临溪顺势撑在床上,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反问:“这么想我去?” 喻疏淮唇角勾起,痞帅的脸蔓延着宠溺。 “实在不想去也没事,我只是感觉你可能对雾雾感兴趣才提起的,说实话,我恨不得把你圈养起来,仅我一个人看。” “但溪溪,我知道……” 他抚摸着指间的长发,桃花眼低垂,眼神很深情,仿佛能将人融化:“带刺玫瑰需要阳光,更爱野蛮生长。” 白临溪怔了怔,心尖好似被羽毛刮了一下,片刻后,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中,眨眼一下:“那你那位小叔会去吗?” 一听到小叔两个字,喻疏淮眼神都变了,带上了幽怨和控诉。 “我小叔老了,没我帅。” 为了证明自己的帅。 他还笑得贴近,与白临溪鼻尖相碰,让老婆更清晰地欣赏自己的帅脸。 白临溪无语,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滚,你小叔看起来也就比你大几岁。” 喻疏淮不服:“什么几岁,明明是10岁,双位数了,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100岁的老人家了。” 白临溪:“……” 真是孝啊。 真该录个音,让喻先生好好听听。 由于某人醋坛子打翻,不停地追问白临溪谁帅,白临溪懒得跟他争辩,又是亲,又是叫老公,敷衍夸夸,你帅你帅,你真帅。 帅得跟TM小蟋蟀一样。 后面半句,白临溪没说出来。 因此某人乐开了花。 喻疏淮找来吹风机帮老婆吹头,风速开的最小档,话题又回到了宴会。 “金主哥哥,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去?” “该不会大闹人家小少爷的生日宴,正大光明告诉所有人,嘿,亲朋好友们,我带着我的小情人来了吧?” 喻疏淮眉峰上扬,有些无奈:“老婆,我看起来是那么傻逼的人吗?” 白临溪摇头:“不像。” 喻疏淮:“这就对了嘛。” 白临溪话锋一转,笑道:“的确,傻逼这两个字都是夸你的。” 喻疏淮:“……” 艹。 又是想把老婆亲哭的一晚! “老婆……” 喻疏淮关掉吹风机,捧起少年的脸,富有骨感的手指摁在红肿的唇上,慎重其事道:“你到时候穿女装,我就说你是我女朋友。” 白临溪吻了一下男人的指腹,眯着狡黠的狐狸眼,调侃道:“怎么?怕长辈知道你是同性恋,打断你的腿?” “不是。” 喻疏淮摇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忽然深沉,长睫在冷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眸底晦暗不明。 “有好几个原因。” 他的声音略有些哑,敛去眸底猩红,抬起头,看着白临溪,认真解释: “一来,生日宴当天入席的长辈很多,我爸妈也在,他们目睹过我把你的尸体抱上床亲吻的画面,吓得不轻,我怕我们妈一看见你,会失态晕倒。” “二来,这毕竟是雾雾的生日,不是我的,咱们做哥嫂的还是低调一点吧。” “最后……” “我们家小玫瑰的女装是真的好漂亮~”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吻在白临溪雪白的脖颈上,嗓音喑哑自豪,动作温柔亲昵,眸光却动了动,像在掩盖着什么。 其实…… 除去亲吻尸体。 他还做了很多疯狂的事。 但他不敢说,怕吓到小玫瑰。 白临溪被亲得很痒,仿佛有一股微小电流的在肌肤上电流乱窜,浑身都软了。 他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亲尸体’ ‘我们妈,晕倒’ ‘做哥嫂的’ ‘我们家小玫瑰’ 救命。 自己都还答应在一起。 甚至没承认他是林寻溪,这家伙就直接默认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小俩口了? 白临溪一声不吭,喻疏淮直接将人抱到腿上,亲了亲,桃花眼微微泛红,仰着头,露出几分可怜兮兮,直勾勾盯着他。 “溪溪,小玫瑰,老婆。” “到时候当我一天的女朋友,穿旗袍给我看好不好?” “求你了,宝宝。” 第82章 小狐狸被蛊惑主动亲亲 高傲的大少爷做小伏低,锋利的眉眼在灯光下柔和了许多,漆黑的桃花眼猩红浮动,目光炙热,卑微地哀求。 这一幕真的让人…… 难以拒绝! 白临溪心跳加速,鬼使神差地亲了上去,含住了男人性感的唇瓣。 等等! 自己这是在干嘛?! 两人瞳孔同时一震,一个欣喜若狂,一个茫然震惊。 “老婆,老婆!!” 喻疏淮呼吸沉重,激动地唤了几声,迫不及待将少年摁在床上:“你是不是肯认我,肯做我女呸……男朋友了?!” 白临溪回过神,见男人说着说着就要亲下来,迅速抬起手,挡住他的唇。 “穿旗袍扮你女朋友可以,但是……” “这是另外的钱。” 两人在空中相撞。 喻疏淮愣住,胸膛剧烈地起伏,眼中的光一瞬间暗了下去。 没事。 慢慢来。 上一次是抱,这一次是亲。 下一次小玫瑰估计就愿意相认了。 “好。” 喻疏淮的声音哑得吓人,侧脸映着微光,棱角分明,吻了吻白临溪的掌心,宠溺点头:“溪溪要多少钱?一千万,还是两千万,我直接把所有卡都给你吧。” “???” 败家子! 白临溪虽然爱钱,但钱多了他也慌。 “一千万就行了。” 加上卡里的那些钱,就算离开傻逼金主,下辈子也能快乐躺平了。 两人谈好价,喻疏淮立马转了。 转的不是1000万。 他分了两次转账,第一次1314万,第二次520万,寓意一生一世我爱你。 白临溪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钱迷住了心的原因,竟尝到了一丝甜。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勾着喻疏淮的脖子叫了一声老公。 下一秒。 就被男人压在了床上狂亲。 两人当晚相拥而眠,喻疏淮紧紧抱着怀里的珍宝,睡着了嘴角都是上扬的。 ………… 次日。 喻疏淮带白临溪去了一家专门定制高级旗袍的奢侈品店。 喻疏淮提前预约好了,店里清了客,空无一人,只有袅袅熏香在燃烧。 听见有脚步声。 一位穿着典雅青色旗袍的女人走了出来。 “喻少,你们可算来了。” 女人笑容温和,黑发半挽,手里拿着一把苏绣团扇,举止优雅从容,她目光落在白临溪身上,眸底闪过惊艳。 “这位小公子就是我今天服务的对象吧?长得可真好看。” 白临溪礼貌地朝她笑了笑:“你好。” 一旁的喻疏淮双手插兜,眉头邪气上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纠正道:“什么叫服务的对象,做个衣服而已,好好说话。” 店长摇着团扇,忍俊不禁:“哟,我们喻少这是吃醋了?” 喻疏淮也不掩饰:“废话。” 店长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好好好,是我用词有误,喻少您大人有大量,我立马改正。” 她看了看喻疏淮,又瞧了瞧神情一直懒洋洋的美人,团扇一挥,遮掩着八卦的表情,转移话题:“不知道这位小公子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旗袍?” “嗯……” 白临溪托着下颚,思索片刻,道:“都可以吧,颜色别太艳,看着大气一些的,然后想要高叉的。” 旗袍贴身。 叉太低的话感觉太束缚。 走路不方便。 他还是喜欢那种轻飘飘的感觉。 “哈哈哈我也喜欢高叉的。” 店长笑了笑,看着白临溪一脸投缘的表情:“美人的腿是夺命刀,就要露出来,若隐若现才勾人嘛!” 白临溪点头赞同,余光扫过身旁的男人,想起自己穿旗袍被压的画面。 呵。 某个流氓的确很喜欢握着他的腿。 还要他戴腿环。 喻疏淮接受到老婆的目光,察觉到有几分意味深长,宠溺地挑了挑眉。 仿佛在说—— 老婆,我就是被你的腿鲨了的。 白临溪收回视线,没搭理男人,继续跟店长聊旗袍的款式。 店长又问了其他的要求。 比如复古还是改良,要不要蕾丝的点缀,肩和胸又是否要露? 白临溪一一作答。 这时。 喻疏淮双手抱胸,桃花眼斜睨而来,幽幽补充了一句。 “别太露。” 第83章 谁家正常人会亲尸体? 白临溪闻到一股醋味,回眸对上男人深邃的桃花眼,懒洋洋往墙上一靠,挑眉揶揄道:“哟,好哥哥怕别人看见我腿?” “对啊。” 喻疏淮不顾店长还在场,亲昵地凑上来,手撑着墙,低头贴近少年耳畔,洒下滚烫呼吸:“老婆的腿只有我能看。” 白临溪勾唇,点了点头,一脸乖顺:“行,那我露肩。” 喻疏淮:“……” 艹。 想把所有人的眼睛都堵死! 白临溪又补充了一句:“露肩好像还不够性感,店长,要不再做个露腰,露背的设计,布料再选个半透明的料子?” “???” 喻疏淮黑了脸。 幽幽盯着白临溪,像极了深宫里久不得恩宠,只能数红豆的冷妃。 毁灭吧。 想把所有人都鲨了! 一旁的店长团扇遮面,唇角疯狂上扬,正大光明吃着瓜:“小公子,真的假的,你确定要做成情趣款的?” 不等白临溪开口,喻疏淮就抢答 “假的!” “给我老婆捂得严严实实的。” 店长听到老婆两个字,惊讶了一瞬,目光落在白临溪身上,轻笑道:“喻少的占有欲好强哦,小公子,您的意见呢?” 白临溪红唇轻启,正要说话。 忽地。 唇被讨好地啄了一下。 “老婆~” “要不做两件,一件床上穿,一件去宴会,好不好?” 目光交织,男人眼神炙热似火,撩得白临溪心跳加速。 他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坑,却又难以拒绝那双深情款款洋溢哀求的桃花眼,滚字刚到嘴边,就被热气融成了春水。 “算了。” 鸦羽般的长睫垂下,红唇小幅度勾起,懒散的笑容中透着一丝宠。 “就听我们喻大少爷的吧。” 喻疏淮乐开了花,捏着白临溪的腰,正想壁咚狂亲,猛地被白临溪瞪了一眼,想起还有外人在场,最终只是亲了亲脸。 “老婆。” “你可真是疼我啊。” 喻疏淮痴汉的模样惊呆了店长,店长的嘴角也在疯狂上扬,连啧了好几声。 大新闻啊。 喻家大少爷谈了个男朋友。 在老婆面前脸都不要了,又亲又蹭,像极了痴汉大变态。 不过…… 既然喻少这么重视大美人。 那自己好好露一手,做好旗袍,讨了大美人欢心,生意这不就来了嘛! 店长轻摇着团扇,笑容灿烂。 等两位客人腻歪结束,她拿出软尺,准备帮白临溪测量三围。 大少爷这时又犯病了。 量三围可是要身体接触的,他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碰自己老婆? 于是抢过软尺,亲自来,测量的时候还吃白临溪豆腐,用身躯遮住店长的目光,捏腰,摸腿,拍屁股都来了一遍。 白临溪无语死了。 直接正大光明扇了喻疏淮屁股一巴掌。 喻疏淮惊了。 一旁记录数据的店长也惊呆了。 卧槽。 大美人好凶好辣! 我好爱! 定制完旗袍已经临近中午,喻疏淮怕老婆饿着,提前预约了日料。 吃饭时。 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白临溪想上厕所,喻疏淮偏要跟着,白临溪当然不肯,把他关在了门外。 谁想。 大少爷竟然一直等在门口,还被结伴而来上厕所的女粉丝认了出来。 “啊啊淮哥,淮哥真的是你吗?” “天啦,我们运气也太好了吧,淮哥可不可以给我们签名合影啊?” “淮哥专辑什么时候出,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 粉丝们激动地凑近,掏出手机。 喻疏淮笑容僵住,扫了眼男厕,默默戴上别在衬衫兜里墨镜,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签名可以,别拍照哦。” “好好好!” 粉丝们纷纷点头,乖乖降了音量。 这时,最边上的短发女生好奇地问了一句:“话说,淮哥站在这里是在等谁么?” “……” 喻疏淮想回答老婆。 但这个答案会让他和小玫瑰陷入麻烦,于是拿过笔,签着字意味深长低笑。 “没。” “等一个可爱的有缘人吧。” 粉丝们下意识以为说的是她们。 一个个都尖叫了起来。 白临溪在里面听到他们的对话,眼帘低垂,洗着手,轻哼了一声。 啧。 顶流哥哥还真是受欢迎啊。 白临溪藏在厕所里,不敢出去,暗中催促着花孔雀赶紧张开翅膀飞远点。 喻疏淮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签完字抬手一挥,露出迷人的微笑:“我刚点完餐,还饿着呢,你们也去吃饭吧,别把我在这里的事情透露出去哦,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粉丝们如粘贴复制一样疯狂点头。 “好好好!” “淮哥你快去吃饭吧,可别饿着了,多吃点,吃饱就去录歌!” “没错,争取明天就开演唱会!” 喻疏淮一走。 粉丝也跟着离开了。 白临溪听到外面安静了,这才推开门,顺着深蓝色的地毯走向包间。 一进包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过来,男人搂住他的腰,将他壁咚在墙。 “溪溪,我好想你啊。” 白临溪无语,避开男人的唇,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才十多分钟没见。” 喻疏淮蹭到白临溪颈窝,耍赖:“十多分钟四舍五入就是一百年了。” “……” 这数学可真好。 体育老师教的吧。 白临溪暗戳戳吐槽,下一秒就对上了男人炙热湿黏的黑眸,他盯着他,吻着他指腹,笑吟吟道:“老婆,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我和小粉丝的对话?” “听见了。” 白临溪忍着指腹的微痒,阴阳怪气道:“大明星等到了很多小可爱。” “瞎说。” 喻疏淮迅速反驳,捧起少年的脸,眼神真挚,深情款款吻了下去:“我等的有缘人从始至终都是你,林寻溪。” “……!” 白临溪心跳漏了半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捏着腰狠狠亲了一口。 等他回过神。 男人又将他抱起,走向了餐桌。 “乖。” “我们去填饱肚子了~” 白临溪双腿悬空,怕摔倒,下意识勾住了男人的脖颈。 他盯着男人俊美的侧脸看了几秒。 眸光微动。 唇角小幅度勾了一下。 算了。 先这样吧。 等参加完宴会再琢磨某个大计划。 几天后。 店长亲自把做好的旗袍送来了。 相似的款式,只是材质不同,一件是性感的蕾丝黑纱,一件是质感拉满的丝绸,搭配着狐绒披帛和禁欲绑带腿环。 丝绸相对黑纱保守多了。 因为黑纱薄薄的一层,穿在身上,哪儿哪儿都露,简直涩情得要死。 当晚。 某个男人迫不及待让老婆穿了。 还戴上了狐耳狐尾。 这次是只明艳性感的红狐狸。 旗袍果不其然,当晚就被撕烂了,而白临溪次日也没能下床。 很快。 楚家小少爷的生日就到了。 白临溪穿上了幸存的丝绸黑旗袍,还特意带上银白长卷发,化了精致的妆容,将自己往女相画,遮掩几分面容 。 等他走出化妆间的那刻。 双手抱胸,懒洋洋靠在墙上的男人猛地站直,桃花眼一瞪,看呆了。 “艹!” 我的老婆真TM美!!! 灯光下的美人明艳动人,风情万种,仅仅是气质,便让人为之倾倒。 他踩着华丽的黑钻高跟鞋。 紧身的旗袍衬得他腰身纤细,不盈一握,肩也露了出来,胸口的边缘是黑色的蕾丝,隐约遮掩着草莓印。 视线再往下。 开叉的位置很高,在大腿,做成了性感的绑带的设计。 “这一身,如何?” 轻魅的嗓音暧昧地响起。 白临溪披着雪白的披帛,撩开银色波浪卷长发,缓缓侧身。 他的后背也露了一片,缠着禁欲的绑带,蝴蝶骨的位置点缀着暗红色的玫瑰,黑与白碰撞出极致的冲击力。 肌肤在布料下若隐若现,白如凝脂,散发着蛊惑人心的诱惑。 “亲爱的男朋友,好看吗?” 男朋友三个字像是一罐蜜糖,甜滋滋砸在了男人心底,喻疏淮喉结处一阵发紧,被蛊惑得心跳加速,凑了上去。 “好看好看好看。” 低哑的嗓音蔓延着浓烈的欲。 喻疏淮手搭在白临溪腰上,呼吸沉重,隔着绑带,抚摸少年的后背:“溪宝,你这是承认我了吗?” “什么承认不承认。” 白临溪轻笑,眼神戏谑,懒洋洋勾起卷发,耳上别了个精美的银钻蝴蝶耳夹,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璀璨夺目。 他微微后仰,挑起男人的下颚:“好哥哥,不是你让我扮演一天的女朋友么?” 喻疏淮哽住,一身高定暗红色西装,矜贵又邪气,神情却落寞了下来,闷闷道:“其实我想要的是,你做我一辈子的老婆。” “……” 一辈子? 那不可能的。 以后自己也要做金主,去包养小情人玩。 白临溪假装没听见,余光扫过男人胸口别着的玫瑰胸针,眸光微动,散漫地将男人推开,催促道:“行了,别调情了,宴会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得出发了吧?” “亲爱的~” 喻疏淮抓住美人的狐绒披帛,优雅拿起,垂眸一吻。 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老婆。 “不是调情,是告白。” 闻言,白临溪懒洋洋一笑,无情地将披帛扯回:“哦,那我拒绝。” 喻疏淮丧气,又想亲白临溪。 白临溪侧过了头,表示:“别亲,涂了口红呢。” 喻疏淮挑眉:“我就爱吃老婆的口红!” 白临溪:“……” 流氓! 大变态!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这才分开下楼。 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白临溪后背绑带下多了一个暧昧的唇印。 司机正穿着西装,在门口等待。 瞧见白临溪的那一刻,他也看呆了,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惊艳。 白临溪眸底也掠过了一抹惊色。 因为…… 这位司机竟然是上辈子被喻先生安排来接他的那位司机! 待两人走近,司机微微鞠躬,恭敬地帮他们打开后座的车门。 “少爷,请。” 喻疏淮没急着进去,牵住白临溪的手,给他介绍司机:“老婆,这是小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后如果我有事,他就来接送你上下课。” 一旁的司机懵了。 啥? 自己和这位漂亮的小姐见过? 没有吧? 但长相和气质好像是有些眼熟。 白临溪今天化了精致的全妆。 细长上扬的眼线,酒红色的口红,眼尾晕染着几分微醺,肤白貌美,明艳到了极致,比原本的长相媚了数倍。 单从脸来看,根本就看不出是男生。 司机正认真思考着有没有见过他,白临溪摇了摇头,低头钻进了车里。 “行,知道了。” “但我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位大叔。” 司机回神,也跟着点头:“对啊,少爷,小姐这么好看,要是我以前见过,肯定不会忘记的,不过……” 总感觉她有些眼熟。 好像某个人。 但那是个已故的男生呀。 喻疏淮眼神晦暗,目光在白临溪身上停留了几秒,舔唇低嗤,没有过多解释,跟着上了车:“算了,没见过那就走吧。” “明白。” 司机带上车门,看了看手表,估算着时间,朝驾驶座走去。 很快。 车就启动了。 白临溪拿出手机,忽略身旁炙热的目光,想给颜糯发个消息。 小兔子是宴会主角的嫂嫂。 应该也会去吧? 到时候他们可以一起在角落炫甜品了。 白临溪点开和颜糯的聊天页面,正要打字,一只修长的手凑了过来。 “老婆,玩什么手机,来玩我呗。” 喻疏淮夺走手机,扔在一旁,揽过白临溪光裸的手臂,亲昵地吻着他耳垂: “我让你女装是想遮掩一下身份,没想到,我们小玫瑰穿上旗袍这么美,怎么办,好怕等会儿有变态盯上你。” “啧。” 白临溪耳夹上的银坠子轻晃,斜睨他一眼,压低嗓音揶揄:“金主哥哥,谁有你变态啊,连尸体都敢抱上床亲。” 喻疏淮低笑,抬眸望来,漆黑的眸子一片深情:“因为喜欢你,舍不得你,不想我的小玫瑰孤零零躺在墓地。” “……” 恍惚间,心跳乱了。 白临溪很烦,比起男人深情款款说情话,撩拨他,勾引他,他更想被粗暴折腾,因为那样,他才能冷静地保持恨意。 第84章 淮哥竟然还留着溪溪的 白临溪一烦就想勾引喻疏淮,堵住他的嘴,让男人不能再继续说那些肉麻的情话,还自己一个清净。 “好哥哥~” 雪白的手臂勾住男人脖子,披帛滑落,白临溪笑容魅惑,媚眼如丝,在喻疏淮惊讶的目光中,主动坐在了他腿上。 “既然不舍,那就把我当成他,墓地阴寒,那就抱紧我,让我躺在你怀里~” 喻疏淮盯着怀里的大美人,想再解释点什么,却见那昳丽的脸庞凑来。 “老公,吃口红么?” 喻疏淮舔了舔唇,搂着少年纤细的腰,桃花眼投下一片晦暗,嗓音低哑:“怎么改了主意,主动投喂了?” “因为……” 白临溪侧着身,双腿悬空,脚上的高跟鞋五彩斑斓的黑,绚丽夺目。 他一手撑在皮质的椅子上。 笑眯眯望着男人。 “老公好帅。” 喻疏淮被这个答案哄得心花怒放,但他知道,这是瞎编的借口。 他的宝宝啊。 狡猾得很,是个小骗子。 不知道是谁先贴近的,喻疏淮低头,白临溪闭眼,两人就这样吻了起来。 一吻过后。 喻疏淮捉住了他的脚腕。 白临溪挑了挑眉,狐狸眼扫去,笑容慵懒,调侃道:“握着我做什么?金主哥哥,还没吃够口红?” “一辈子都吃不够。” 话是这样说,喻疏淮却没有压上来,他眯着迷人的桃花眼,眉峰上挑,神秘一笑:“溪溪,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白临溪好奇抬眸,卷发擦过锁骨,旗袍包裹着曼妙的身躯,引人遐想。 他以为喻疏淮又要使坏。 没想到,男人的目光格外温柔,手缓缓从西装兜里弹出,手腕一转,摊开掌心,里面躺着竟是…… 一条熟悉的铃铛脚链! “溪溪。” “你的东西我都有好好保管的,我帮你戴在脚上,好不好?” 白临溪心跳骤停,懒洋洋搭着的双手倏然攥紧,仔细看了看这条脚链。 很漂亮的金色。 其中一颗小铃铛微微有点磨损。 虽然好看,但明显是淘宝的便宜货,也的确是他初舞台戴在脚腕的那条,小铃铛上的瑕疵就是练舞时磨的。 “……!” 等等! 这家伙怎么会有这条脚链? 他清清楚楚记得,脚链放在出租屋的啊。 之前的舞蹈服,金脚链都是新定制的,像他的,但又不是他的,而这条链子,怎么看,都像是他曾经的那条。 所以…… 大少爷这是搜刮了自己的出租屋?! 白临溪心中震惊不已,呼吸都急了,他怕露出破绽,故意将眼帘垂下。 “溪溪?”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 喻疏淮笑容幽深,眸底暗潮涌动,见小狐狸呆住,眸底迸射出几许猩红的癫狂,但很快又被他压下了。 冷静冷静。 不能天天想着要亲老婆。 要温温柔柔的。 娇养小玫瑰,用深情攻陷。 “来。” 男人眉眼含笑,呼吸沉重,舔了舔发烫的唇,放软嗓音诱哄。 “宝宝。” “来,老公给你戴上。” 他不等白临溪开口,直接单膝跪在皮椅前,低下头。 温柔地解开脚链将其戴上。 “……!” 白临溪怔怔收回思绪,目光落在男人俊美的脸上,心跳猛跳,他很好奇,为了掩盖身份,又不能直接问。 于是只好绕圈子试探。 “这是林寻溪的东西?” 喻疏淮垂着眸,低笑:“嗯,刚刚某只小狐狸不都看出来了么。” 白临溪哽住。 没想到刚试探就被拆穿。 下一秒。 喻疏淮似乎是猜到了他的疑惑,笑了笑,补充两句。 “你以前住的那个房子我买下了,每个月我都会去打扫,又不敢大扫除,生怕把你留下的气味都散了。” “你要是想看,改头带你去。” 白临溪有点心动,那间屋子存了无数回忆,但既然已经重生了,就该斩断过去,思索片刻,他摇头拒绝了。 “我对林寻溪的住处不感兴趣。” 喻疏淮有些失落,抬起头却笑得宠溺:“行,我听老婆的。” 戴好脚链。 他又掏出一支口红,替老婆补了妆 。 三个小时后。 楚家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奢华的古堡,在夜色中璀璨明艳,宛如置身童话世界。 周围停了很多辆价值万千的豪车。 他们刚到,不一会儿便有西装革履的男侍小跑过来,打开车门,恭敬鞠躬:“喻少,欢迎,里面请。” 喻疏淮先下车。 随手低头俯下身,优雅地朝车里的白临溪做了个绅士礼。 “来。” “我的美人儿,该下车了。” 白临溪无语死了,但还是将手搭在了男人掌心,在他的牵引下,潇洒撩开旗袍,雪白的长腿一跨,踩着高跟鞋下了车。 一旁的男侍目睹此幕,面露震惊。 大新闻啊。 喻少竟然一声不响交了个漂亮女友! 出于职业素养,男侍迅速压下惊讶,带着笑,恭敬询问:“喻少,礼物您是自己带进去,还是由我帮您?” “你代劳吧。” 喻疏淮从车里拎出了一个淡紫色的礼物盒,递给男侍,随即,握住老婆的手,牵着左顾右盼的小狐狸走了进去。 一进古堡。 更奢华的一幕出现了。 余光倾洒而下,娇艳欲滴的玫瑰形成了一面面墙,上面挂着漂亮的星星灯,镶嵌着钻石,璀璨夺目。 目光一扫,能清晰地看见灯光汇聚成了一串串字母,写满了—— Happy birthday,,our baby。 生日快乐,我们的宝贝。 周围还摆满着很多只玩偶小猫,做工精致,表情可爱,它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像是童话里的精灵,在嬉笑打闹。 不远处。 隐约有宾客们的谈笑声传来。 穿过紫藤花缠绕的复古长廊,几分钟后,即将抵达宴会的中心了。 白临溪莫名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是要见到楚家小少爷,还是喻先生,又或者是花孔雀的父母,总之,心跳在加速,掌心也微微惨了汗。 他怕男人察觉到异样,迅速将手抽了出来:“别牵了,等会儿别人看见会笑。” “笑就笑呗,我有老婆,他们没有。” 喻疏淮桃花眼微眯,目光落在白临溪脸上,见他眼帘低垂,抿着唇,眼中浮起探究,笑着调侃:“溪溪,你是不是紧张了?” “……” 白临溪正想摇头,面前的光忽然被挡住,阴影投下,男人的脸无限放大。 喻疏淮歪着头,直勾勾盯着他。 “老婆,抽出手前,你用力捏了我一下,就是紧张了,对不对?” 白临溪轻哼了一声。 手在暗处攥紧了狐绒披帛。 喻疏淮见他不出声,愈发激动,搂着他的腰,迫不及待问:“为什么会紧张?我们小玫瑰可是站在上万人的舞台上跳过舞的,这点小场面还怕,难道……” 话音一顿。 富有骨感的手挑起了白临溪下巴。 “老婆是在害怕见家长?” 白临溪心跳骤停,一瞬间感觉呼吸困难,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 他压下慌乱。 勾起漫不经心的笑。 “见过大场面的是林寻溪,不是我。” “我只是个普通人,被大少爷带进豪门圈子,参加另一位少爷的生日宴,能不紧张嘛?我怕一个不小心就出糗了。” 闻言,喻疏淮眉峰上挑,没有失落,反而笑得更幽深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试探。 他已经预判到了老婆会瞎编。 喻疏淮也不拆穿,顺着白临溪的话点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腰: “没事,我们不是宴会的主角,不用一直待着,到时候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你要是想见雾雾,我就带你去找他玩。” 男人的体温从腰窝处窜来。 白临溪忍着酥痒,故作淡定地摸了摸蝴蝶耳夹,幽幽睨他:“哼,要藏也不跟你一起藏着,也不用麻烦金主哥哥引路了,等会儿我去找小兔子,让他带我去见宴会的小主人~” 喻疏淮脸一黑。 想把老婆抱起扛回家了。 艹。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 那群小受受就知道勾引他的漂亮老婆! 喻疏淮正郁闷不已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第85章 淮哥:我是老婆脑恋爱脑 “阿淮,你身边这位是?” 白临溪身体一僵,莫名感觉别着耳夹的耳尖有点烫,他迅速推开喻疏淮,喻疏淮也跟着回眸,寻声看去。 走过来的是喻清浔。 喻先生今天穿了一身雪白的西装,带着银丝眼镜,微卷的黑发半扎,眉目如画,气质如兰,脸上的笑温文儒雅。 他原本还很震惊侄子带了女伴。 仔细一看,认出了喻疏淮怀里穿着旗袍的女人是他包养的那位小情人。 怎么突然穿起了女装? 情趣? 还是想掩盖一下身份? 男人眉头微皱,盯着两人看了看,镜片下的眸底浮起不解。 几秒后,便恢复如常。 “小叔。” 喻疏淮散漫地唤了一声,瞥见白临溪盯着喻清浔在看,一时吃味,也将自家小叔打量了一番,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帅。 他不止帅。 还年轻,有硬邦邦的腹肌! 呵。 小玫瑰肯定不会喜欢老男人的。 喻疏淮双手抱胸,自豪地抬起下巴,眉眼痞气,很是自信。 可下一秒。 在他的注视下。 喻清浔和白临溪的目光竟对上了,打量着彼此,还都带着笑容。 “你好。” 喻清浔走到他们面前,面容温和,礼貌地伸出手,对白临溪说道:“我是喻疏淮的小叔,喻清浔,上次见面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话。” “喻先生,您好。 ” 白临溪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刚想伸出手,与男人握手。 谁想。 喻疏淮率先一步握住喻清浔的手,唇角一撇,醋味浓郁:“握什么手,又不是做生意,你好,他好,我不好,小叔,有什么话,咱们边上去说。” 喻清浔感觉到侄子在用力捏自己,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哭笑不得。 “好。” “跟我过来,我看看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是醋还是豆渣。” 白临溪没忍住笑出了声。 喻疏淮脸一黑,反驳:“是我老婆。” 白临溪又将笑憋了回去。 老婆个屁。 自己可从来没有承认过。 喻疏淮抽回自己的手,扯了一下白临溪的披帛,幽幽控诉:“溪溪,怎么不笑了,是在家长面前害羞了吗?” 白临溪:“……” 艹。 傻逼。 一旁的喻清浔镜片下的眸子忽闪,面露惊色,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老婆? 在家长的面前害羞? 阿淮难道真的把这位孩子当成了…… 男人心情复杂,一脸不解,他一把抓着喻疏淮手臂,将人拽到一边。 白临溪目送他们走远,笑容玩味。 喻疏淮人被拽走了,可还侧着头,直勾勾地盯着老婆看。 “别看了。” 喻清浔无奈,揉着太阳穴叹了一声气,压低嗓音,严肃地问:“喻疏淮,你和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带着他来参加雾雾的生日宴?” “夫夫关系呗。” 喻疏淮耸了耸肩,笑容痞气:“弟弟过生日,我带着我老婆,他嫂子,你侄媳妇来,不很正常吗?” 喻清浔皱眉,又问:“为什么穿女装?” “毕竟是雾雾的生日,得低调点,怕带个男媳妇儿吓到长辈们,毁了宴会,而且,小叔你也知道……” 话音一顿。 喻疏淮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桃花眼苦涩垂下,嗓音低哑。 “我曾经把溪溪的尸体抱上床,吓到爸妈,还发疯做了一些疯狂的事,我担心溪溪男装一出去,爸妈会想起那些事。” “所以就让溪溪伪装了一下呗。” 他已经成熟了。 会一点一点的来,让父母,让所有亲朋好友都认可他们,祝福他们。 喻清浔听到这里,眉头紧锁,眸底浮起担忧,拍了拍喻疏淮的肩,语重心长道:“阿淮,小溪已经死了,我和你爸妈希望你走出来,而不是养一个相似的情人麻痹自己,你喜欢男孩子,我们也会祝福的。” “不是!” 喻疏淮立刻反驳,漆黑的眸子涌上猩红,唇瓣小幅度颤抖。 他掐着掌心,期盼地盯着小叔。 “如果我说他就是溪溪,就是林寻溪,小叔,你信不信?” 第86章 幸福,让人忍不住想显摆 喻疏淮的这番话,任何一个正常人听来,都会觉得是玩笑。 可他脸上没有笑意,从前总是含笑戏谑的桃花眼一片暗沉,眸底闪烁幽芒闪烁,眼神带着哀求和期待。 像是即将深渊坠入的亡命之徒那般。 祈求着喻清浔点头。 赞同他的话 给他抛来一根救命的绳子。 “……!” 喻清浔眉头紧蹙,沉默着。 他叹着气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下的双眸泛着怜爱和无奈:“阿淮,我很想点头,但那是谎言,是安抚,我不想欺骗你。” 余光扫过远处靠在柱子上的旗袍美人,喻清浔又补充了一句,语重心长。 “现实固然残酷,但人要往前看。” 闻言,喻疏淮眸光微动,抬起手捂住脸,不明意味的笑了一声。 果然。 重生这种事说出去谁也不会信的,就连他刚开始也以为自己魔怔了。 没事。 只要溪溪在身边。 就算所有人觉得自己疯了也没事。 “阿淮?” 耳畔响起小叔的声音,带着担忧。 喻疏淮挪开手,腕骨嶙峋,黑金色的玫瑰袖口映着余光,低奢华丽,深邃的桃花眼又染上了散漫的笑:“知道了知道了。” 他缓缓侧过身,含情脉脉看向白临溪。 “小叔,有些事我怎么说你们都会觉得我疯了,我也懒得解释,反正,你们只需要知道……” “有他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喻清浔愣住,深深叹气。 喻疏淮用目光描绘着少年的轮廓,眸底暗潮翻涌,炙热湿黏。 “开心到什么程度呢?” “闻着空气都是甜的,他使劲扇我一巴掌,我也觉得幸福。” 另一边,白临溪注意到喻疏淮的目光,狐狸眼一眯,冷漠转身。 长发因动作顺着肩滑落。 蝴蝶耳夹擦着雪白的肌肤摇晃,那肌肤上,暧昧的咬痕若隐若现。 喻疏淮瞳孔忽暗,浑身的血液在顷刻间沸腾,他喜欢咬溪溪,喜欢在小玫瑰身上种满草莓,这就像标记,宣誓着他属于他。 “小叔小叔。” “还有事没,没事我溜了。” 他迫不及待想搂着老婆细软的腰,又亲又抱,永远黏在小玫瑰身上。 他就是一个挂件。 世界上最帅的挂件! 喻清浔揉了揉太阳穴,神情变了又变,心情复杂,他见侄子脸上的开心不是假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转移了话题。 “今年也和往年一样。” “寺庙一大早就把蜡烛送了过来,等会儿记得上台来,给雾雾点蜡烛。” 喻疏淮点了点头。 不等喻清浔说完就飞速溜了。 他一跑到少年面前秒变大流氓,揽过旗袍包裹的细腰,手指扣紧,深深陷入,直接将白临溪摁在柱子上狠亲。 旗袍摇晃,高跟鞋哒哒哒往后退。 美人身形踉跄。 很快就软在了男人怀里。 非礼勿视,喻清浔迅速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挂满紫藤花的走廊。 “停……!” “唔疼,别咬了,大少爷这是人家的生日宴,你能不能……唔别随处发情啊。” 白临溪试图推开喻疏淮,却被抱得更紧,浓烈的荷尔蒙缠绵在周遭,耳畔是沉重的呼吸,周围时不时传来脚步声、谈笑声。 他们藏在暗处,虽有紫藤花和大石柱的遮掩,但依旧容易被发现。 白临溪紧张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栗。 而黏着他的男人像是没羞耻心一样,吻在他脖颈,一声声唤着老婆,声线还很撩人,酥麻入骨,让人难以抵抗。 “乖,别紧张。” “宴会还没开始呢,老婆,宝宝,再让我亲一亲,好不好?” 白临溪无语。 拒绝有用吗?没有。 他都说了好几声停,每次都被堵住了唇,好在,这傻逼没丧心病狂扒他衣服。 忽地。 一阵悠扬典雅的轻音乐传来,随着宾客们入席,宴会似乎要开始了。 白临溪推不开男人,也懒得再挣扎。 他微微侧身,手捏着毛茸茸的披帛,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紫藤花,打量着在男侍或管家的带领下,接连走来的宾客们。 他们衣着华丽,个个气度不凡。 甚至还有杵着拐杖的老者。 从来宾就可以看出楚家小少爷当真是千娇万宠的天上星。 好多人。 但愿大少爷的父母已经进去了。 忽然,白临溪想起某人亲尸被撞见的黑历史,鸡皮疙瘩直冒。 救命。 幸好自己凉透了。 不然就要跟大傻子一起丢人了。 喻疏淮得不到回应,停下动作,抬眸盯着怀里漫不经心的美人,讨好蹭蹭:“老婆,我标记完了,我们这就手牵手入场,惊艳所有人,让单身狗们羡慕哭。” “啧。” 白临溪理了理被蹭乱的长发,美眸一睨,调侃道:“之前是谁要低调来着?” 喻疏淮眉峰上挑,舔着唇笑了笑。 “幸福……” “总让人忍不住想显摆。” 说罢,他又掏出兜里的口红,帮老婆补妆,再整理好两人的着装,便将手臂抬起,示意白临溪挽着他。 “来。” “宝宝,挽着你的帅气老公。” 白临溪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很无语,但拿钱办事,作为一个称职的小情人,自然不会拒绝金主爸爸的请求。 涟漪的狐狸眼勾人一瞥。 含情脉脉。 白临溪腰身一扭,踩着高跟鞋站直,伸出手挽住男人的手臂。 “走吧。” “亲爱的~” 肉麻的话说谁不会? 只要…… 有钱赚。 两人以亲密的姿势朝灯光绚丽的宴会中心走去,音乐声愈发清晰,留声机缓缓转动,镶嵌着钻石吊灯璀璨夺目,墙上挂着壁画,四处点缀有精美的花束。 一切皆显奢华。 又散发着典雅的艺术气息。 此刻,衣着华丽的宾客们低声谈笑,男侍女仆端着托盘走动,他们原本在各自忙各自的,直到有人大喊了一声。 “哟,淮哥来了!” 楼下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彼此之间很熟,大家听见声音侧头看来,注意到喻疏淮身旁的大美人,一个个都露出惊艳的表情。 “淮哥,你身边的大美人是谁?” “是不是嫂子?” “给我们介绍介绍呗?喻少好福气啊,美人儿这一身旗袍太性感了吧!” 大家一边惊叹,一边端着红酒走来。 喻疏淮乐开了花。 “对,你们嫂子。” 男人腰身挺得笔直,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还十分不要脸地侧过身,在白临溪脸侧啄了一下,回眸嘚瑟。 “不好意思啊,兄弟们,家妻太美,一个不小心,没忍住~” 白临溪嘴角微抽。 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扇过去。 宾客们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都目瞪口呆,愣住了。 白临溪环视一圈,见周围没有疑似长辈的人,稍微松了口气,红唇勾起,狐狸眼轻眨,挽着喻疏淮朝众人一笑。 美人腰身轻扭,柔若无骨。 雪肩在灯光下白得发光,华丽的狐绒衬得他宛如明媚动人。 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就算见惯美人的公子小姐们也看呆了。 “哇——!” “天啦,笑得我骨头都酥了,姐姐真的好漂亮呀。” “淮哥,羡慕死你了!” 喻疏淮炫耀完老婆后又开始犯病了。 一个个都没有老婆老公吗?怎么都盯着我媳妇儿?眼神还那么露骨! “行了行了。” 他见有人要走过来,连忙挥了挥手,挡在白临溪的面前,桃花眼轻挑,俊美的脸庞痞痞的,笑得危险: “你们玩你们的吧,今天是雾雾的生日,我和我家媳妇儿要低调,你们可别来打扰我们谈情说爱。” 那几人果然停下了脚步。 举了举酒杯,隔空敬酒,表示理解。 “明白明白。” “我们都在等小公子出场呢。” 喻疏淮收回视线,转身搂着白临溪的腰,问:“溪溪,你想先吃甜品填填肚子,还是想去见一见小寿星?不过,这个时候雾雾身旁十有八九都是长辈。” 周围还时不时有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 有好奇的,有揶揄的。 “别凑这么近,热。” 白临溪推开喻疏淮,优雅勾起滑落的狐绒披帛,美眸一瞥,在男人失落前主动牵起他的手,朝角落走去。 “先吃点蛋糕吧,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是有点饿了。” 若有若无的痒意从掌心袭来。 撩人心弦。 喻疏淮呼吸微窒,一把将掌心里撩拨的手攥紧,宠溺点头:“好,都听宝宝的。” 白临溪:“……” 肉麻死了。 左一个宝宝,右一个老婆。 大少爷的脑子里是不是装满了油? 白临溪暗戳戳吐槽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堆满甜品的长桌前,喻疏淮拉出椅子,微微弯腰,帅气地做了个绅士礼。 “来。” “我的女王陛下,请坐。” 白临溪哭笑不得,拍了拍喻疏淮的肩,故意调侃:“谢了,小喻子。” “不谢。” 喻疏淮也不生气,勾起他的下颚,低头落吻:“为美人效劳是我的福气,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甜品,小喻子给您端过来。” “……!” 白临溪惊了。 哟。 高傲的大少爷竟然会自称小喻子?!太罕见了,比啄光自己毛的花孔雀还罕见。 见白临溪不说话,喻疏淮扫视了一圈,端来一碟精致的草莓小蛋糕。 “这个慕斯蛋糕喜欢不喜欢?” “上面的小草莓就像我在你身上种的草莓一样可爱。” 白临溪无语,这傻逼还好意思说?每次做都像只发、情的狗,不止爱咬人,还爱啃,癫得想把他拖去打狂犬疫苗。 虽然在吐槽。 但白临溪还是接过了蛋糕。 他拿起叉子,一边吃,一边在宴会上寻找某道熟悉的身影。 蛋糕口感细腻,入口即化。 白临溪唇角勾起,眯了眯眼,对蛋糕很满意,却没找到那道身影。 糯糯呢? 难道和他家男人在屋里? 见白临溪目光在四处扫荡,一旁喻疏淮忍不住问:“溪溪,你在看哪个野男人?乖,别看了,这里我最帅,论身材,论样貌,你老公都是最好的。” “?” 啧。 自恋的孔雀又开屏了。 白临溪狐狸眼懒洋洋眯着,幽幽瞥了眼男人,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敷衍点头:“嗯嗯嗯,老公最帅,但我在找老婆。” 喻疏淮脸一黑,瞬间醋坛子打翻,暗中捏了捏白临溪的腿。 “老婆?” “颜糯还是雾雾?” 白临溪叉起一颗草莓,咬住,狐狸眼横扫,媚眼如丝:“你猜~” 说着说着。 他咬破红艳艳的草莓,又舔了舔沾着奶油的唇,勾引意外十足。 喻疏淮喉结起伏,呼吸急了。 “我不猜。” “我不管。” “宝宝的老婆老公都只能是我。 ” 白临溪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心情甚好,单手撑着脸,手指撩开微卷长发,动作慵懒又魅惑:“行,大胖媳妇儿,把你左边第三个甜品给我端过来。” “……” 喻疏唇角微抽,一脸控诉。 艹。 大胖媳妇儿是什么鬼? 他更想小玫瑰叫自己心肝宝贝儿。 “快点,老公饿了。” 白临溪抛来媚眼催促。 喻疏淮哭笑不得,任劳任怨起身,将老婆点名的甜品端来:“喏,还想吃什么?大胖媳妇儿给你拿。” “倒杯红酒。” 喻疏淮摇头,拿来鲜榨的果汁:“酒不行,我们喝果汁。” 白临溪抗议:“为什么?” “……” 喻疏淮盯着他看了几秒,眸光幽深,唇角勾起宠溺的笑:“你酒量不好,容易醉,要是想喝,我们晚上回家喝,我巴不得你喝醉,像上次一样软在我怀里,红着眼眶哭,缠着我不放叫老公。” 白临溪差点把叉子砸了。 假的。 都是假的。 要是真的哭着叫了老公,估计也是被这傻逼诱导的。 白临溪攥紧刀叉,思索要如何回应时,喻疏淮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喻清浔打来的。 喻疏淮没有走开,当着白临溪的面接起电话,还招了招手让他贴过来。 白临溪也的确好奇。 蝴蝶耳夹轻晃,乖乖靠在男人肩上。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喻清浔让喻疏淮等十分钟就上楼,排什么蜡烛的顺序。 待喻疏淮挂断电话,白临溪立起身,靠在椅子上,高跟鞋踢了踢男人的腿,狐狸眼波光潋滟,笑得意味深长。 “什么蜡烛啊?” “难道生日蜡烛?啧,你们这些做哥哥的,叔叔的就这么宠那位小少爷?连生日蜡烛都要排着队,一个一个插?” 第87章 爱人如养花,老婆我疼你 小腿窜来撩人的微痒,喻疏淮将手机扔在桌上,目光与白临溪相撞,眉眼藏不住的笑,语调温柔又戏谑。 “怎么?” “我们小玫瑰是醋了,还是在羡慕?” 白临溪双手抱胸,神情淡然,指尖缠绕着卷发,懒洋洋轻哼:“当然是羡慕呗,如果投胎能选择,谁不想做锦衣玉食,在宠爱中长大的小少爷? ” 喻疏淮瞳孔忽沉,想起老婆曾是孤儿,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眸光微动,注视少年的目光多了几分心疼。 “溪溪……” 他俯身贴近,手落在白临溪腰间,手臂用力,将人抱到腿上。 “你不用羡慕任何人。” “爱人如养花,第一次,我犯了错,害你凋零在盛夏,重来一次,我会……加倍小心翼翼爱你、宠你。” 腰被攥紧,呼吸滚烫,男人小心翼翼捧着他的脸,目光深情宠溺。 又隐约带着一丝晦涩的自责。 白临溪微怔,心跳漏了半拍,爱人如养花,算是表白吗? 不过…… 害字太沉了。 虽然他恨喻疏淮把自己当玩物一样锁在床上,囚禁数日,也厌恶在强暴中屈服,贪婪温暖的身体,但…… 他的死跟喻疏淮没关系啊。 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自责,觉得没有养好花,没有照顾好我么? “……!” 白临溪忽然有些慌乱,舔了舔发烫的唇,不敢与那双幽深的黑眸对视。 他刚侧过头。 喻疏淮的炙热的目光就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只宽大修长的手隔着旗袍,压在他心口。 “溪溪,还有个问题。” 喻疏淮声音低哑,幽幽问:“除了羡慕,这里真的没灌入一点醋么?” “……!” 白临溪想把胸口的手拍开,可那样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于是。 他强装镇定抬眸,魅惑一笑。 “报告哥哥,没~有~” “我不信。”喻疏淮按了按掌心,感受着少年失控的心跳,胸膛剧烈地起伏,嗓音喑哑:“宝宝的心跳在说喜欢我。” “……” 屁。 自己明明是热的! 白临溪咬住唇,涟漪的狐狸眼逐渐冷下,攥紧披帛的手蠢蠢欲动。 想…… 一巴掌扇过去,灭口自恋狂。 喻疏淮察觉到杀意,没忍住低嗤了一声,白临溪眼睛一瞪,他又立刻闭嘴,收回手,落在老婆头顶,温柔顺毛。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宝宝乖,坐在老公的腿上别动,现在是……解醋时间。” 白临溪挑眉,拍开男人的手:“什么解醋时间?我又没醋。” “好好好。” “老婆大人没醋,是我嘴闲不住。” 白临溪满意了,抬起细长的手臂,懒散撩开贴在锁骨上的卷发,美眸一睨,问:“说吧,你要解释什么?是不是排队给楚家小少爷插蜡烛这事?” 喻疏淮点了点头,低叹:“其实这个流程每年都有,跟雾雾身体有关。” “嗯?” 白临溪面露疑惑,问:“插蜡烛怎么就跟身体有关?” “因为……” 喻疏淮话音一顿,手落在白临溪脸上,帮他把唇上沾着的发丝撩开。 男人黑眸低垂,目光温柔,缓缓道—— “蜡烛是去年的今天,寺庙的方丈亲手做的,供了一年。” “每年都会多一根,小小的蜡烛里包含了父母的期盼,佛者的怜爱,亲朋好友的祝福,算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吧。” “在生日这天插上,愿平安健康。” 听到这里,白临溪怔了怔,喃喃道:“所以你们上去是送祝福的?” 喻疏淮勾唇轻笑,指腹在少年的唇上撩拨,沾上口红,来回摩挲。 “嗯,以哥哥的身份祝弟弟安好。” “其实啊,以前我从来不信这些的,直到你离开,我好像明白了,身处绝望的时候,有个什么支撑一下也是好的。” 唇在男人的触碰下越来越烫,心尖仿佛也被羽毛若有若无骚刮着。 白临溪眼睫轻颤,软了身子。 他突然想问问喻疏淮。 你绝望的时候,支撑你的又是什么? 是家人? 还是我那具冰凉凉的尸体? 喻疏淮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绷得很紧,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毛茸茸的狐绒里,拍了拍少年的背脊,又贴到他颈窝。 暧昧地。 愉悦地。 蹭了好几下。 “好在……” “我是幸运的,你,林寻溪,我的小玫瑰又回来了。” “回来了就不许跑了哦。” 白临溪心跳骤停,慌乱地推开喻疏淮,想要逃离,可他忘记自己穿的是高跟鞋,脚下一阵踉跄,险些摔倒。 幸好喻疏淮及时揽过他的腰。 “诶,小心。” “要是宝宝腿受伤了,老公只能正大光明把你抱回家了。” 白临溪无语,一巴掌拍在男人脸上:“滚滚滚,快去领号插蜡烛,别黏着我了,我要去找糯糯了。” 喻疏淮唇角勾起,笑得无奈。 “我是一颗帅气的牛皮糖。” “就要黏老婆。” 白临溪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论不要脸,这只花孔雀真的是世界第一。 两人虽然坐在角落,但依旧显眼。 从喻疏淮把白临溪抱到腿上的那刻起,就有无数道目光投来,要不是喻疏淮先前的警告,早就有一群吃瓜群众围上来了。 喻疏淮也知道分寸。 在宴会上搂搂抱抱的确不好,容易让人看起他家小玫瑰,他逗了逗白临溪,便将人松开,继续做小伏低端甜点。 十分钟后。 喻疏淮接到喻清浔的电话走了。 他原本想带白临溪一起离开,但白临溪觉得尴尬,怕一进屋全是长辈,冷漠地拒绝了,表示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喻疏淮一走。 三个衣着华丽的女孩子凑了上来。 她们都是上流圈的大小姐,个个肤白貌美,最边上的捏着裙摆有些害羞,另外两位直勾勾盯着白临溪,满脸喜欢。 “你好你好。” “姐姐,你真的好高好漂亮啊,我们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你喜欢海钓吗?要不要跟我们约?” “对了,你跟喻家那位是男女朋友,还是准备订婚了呀?” 白临溪今天化了浓妆,喉结处绑着黑蕾丝的颈带,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身躯,狐貂半遮住胸部,根本看不出来是男性。 他以前是唱戏的,会伪音。 红唇轻启,轻魅御姐的嗓音幽幽响起,好听的不像话。 “你们好,我姓白。” “和淮哥嘛,就跟你们看见的一样。” “至于海钓,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感谢你们的邀请。” 白临溪懒洋洋撑着脸,礼貌回答着问题,那风情万种的模样,撩得人神魂颠倒,令女孩们都不好意思了。 而下一秒。 白临溪借口有事溜了。 他扫了眼热闹的大厅,没有找到颜糯的身影,想着小兔子社恐害羞,又去外面逛了逛,依旧没看见颜糯。 难道…… 糯糯没有来参加宴会?! 想到这里,白临溪眉头皱起,细长的手指掐了掐雪白的披帛,眸底一闪而过冷意。 亲弟弟过生日。 楚渊词那傻逼怎么不把老婆带回家?生怕被父母发现是同性恋,还是……从一开始就在玩弄糯糯的感情? 白临溪心咯噔一跳,暗叫不好。 艹! 遭了! 小兔子那么单纯,该不会被骗了吧?! 他踩着高跟鞋,旗袍飘晃,走到了一个幽静的阳台上,靠在栏杆,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准备开始大骂了。 等等。 嫂嫂也是家属。 说不定糯糯现在跟那些哥哥叔叔一样,在等着拿蜡烛呢? 还是想试探问一问吧。 想到这里,白临溪翻了翻表情库,选了张狐狸摇尾巴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白临溪:小兔子~】 【白临溪:我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你,你没有来楚家小少爷的生日宴么?】 对面没回。 白临溪等了两分钟。 还是没回。 “……” 艹。 该不会让自己猜中了吧? 可能糯糯没有看见消息,再等几分钟看看,要是十分钟没回就打个电话。 白临溪狐狸眼低垂,指尖敲着墙,冷着脸又等了一会儿。 可是…… 对面依旧没动静。 又是几分钟。 颜糯一个表情包都没过来。 白临溪心凉了,眉头紧皱,在心底骂了楚渊词几百遍,顺道也把某个当成信誓旦旦说楚渊词是好男人的傻逼也骂了。 艹! 大少爷们果然都是人渣! 糯糯十有八九被骗了! 不行! 作为朋友,自己得拯救善良可爱的小兔子,将他从陷阱中拉出来。 白临溪估摸着颜糯已经看见了消息,正偷偷伤心,于是啪啪啪打字,从楚渊词不带他去宴会就没付出真心,到询问颜糯是不是被吃抹干净了,最后总结—— 快跑! 远离渣男! 如果楚渊词没有跟你提起生日有关的事,就是在玩弄你,PUA你!!! 白临溪连发了十多条消息。 这时。 屏幕上面显现了对方的状态。 【正在输入】 果然! 小兔子看见消息了。 说不定被伤透了心正在床上哭呢! 白临溪面色凝重,笃定了颜糯看见消息在难过,又疯狂打字。 动作快得能看见手指的残影。 他刚解释PUA这个词,手机就响了,对面弹出了一张兔兔求抱抱表情。 “???” 什么? 委屈巴巴求抱抱? 糯糯发这个表情该不会是……真的在床上哭成了泪人吧?! 他正要继续打字,转眼看见了新消息。 【小兔子:没有没有。】 【小兔子:溪溪,哥哥对我很好的,你等等,我解释一下。】 “……” 白临溪心想,完了。 泪眼汪汪着急地渣男解释,这不更像被PUA了嘛!!! 十分钟后。 进过颜糯一番解释,白临溪大概明白了,原来是自己脑补过度。 颜糯的确没有来。 也不知道今天是云雾怜的生日。 但楚渊词临走前,问了颜糯要不要跟他回家见家长,颜糯害羞,拒绝了。 所以…… 十有八九是楚渊词不想勉强颜糯,才没有提起的生日宴。 毕竟对于一个社恐来说。 一下子见到一群大家长是挺恐怖了。 白临溪明白这种感觉,刚踏进楚家的那一刻他也紧张,生怕撞见喻家父母。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虽然疑似乌龙,但没得到验证,这番猜测还是不能完全信。 白临溪又和颜糯聊了一会儿,安抚着小可怜的情绪。 他懒洋洋趴在围栏上,红唇明眸,身上映月光,银白的长发被风吹起,腰身曲线分明,浑身都散发着引入蹂躏的诱惑。 他正打着字。 丝毫没有发现一只修长的手袭来,落在了后背的丝带上。 “老婆~” “在回哪个野男人的消息啊?” 白临溪正在打字,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误点了一串乱码。 紧接着。 他就被托着后脑勺堵住了唇。 ………… 一吻过后,两人回到了宴会厅。 此时,音乐声已经被调小,生日宴即将开始,台上推来一个两米高星空色系的蛋糕,还有同款色系的两层小蛋糕,奶油上点缀着布灵布灵的星点,十分梦幻。 紧接着。 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走上台致词。 他一身禁欲的白西服,五官冷峻,眼尾略有些皱纹,镜片下的凤眸虽然带着笑,依旧让人感觉到强大的威压: “晚上好,欢迎各位来参加我家雾雾的生日宴,今天……” 周围的宾客们都安静了下来,面带笑容,优雅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白临溪和喻疏淮站在人群后面,他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男人,问:“这是楚总吗?跟楚渊词长得好像啊。” “毕竟是父子,当然像。” 喻疏淮搂着白临溪的腰,站姿散漫,说着说着,桃花眼掠过坏笑,摸了摸老婆的肚子,调侃道:“以后我们的宝宝肯定也跟我一样帅,女儿的话就跟你一样美。” “???” 艹。 傻逼吧。 白临溪气笑了,借住狐绒披帛的遮掩,在男人腰上使劲掐了一把。 “滚滚滚。” “你爹爹我不会生,要生你自己生,去泰国的飞机票我给你包了。” 喻疏淮低笑出声,先是求饶,余光一瞥,贴到白临溪耳畔,搂着他的腰,暧昧吹气:“老婆,我爹爹和妈咪都在楼上看着他们未来的儿媳妇呢?” 第88章 甜!揽腰入怀,当小叔面亲 白临溪身体绷紧,耳根开始发烫,他感觉喻疏淮是在逗自己,正想怼一两句,余光却忍不住飘向了二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妈耶! 楼上真的站了一排气度不凡的长辈。 最中间是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们穿着唐装,笑容慈祥,正聊着什么,而他们左右都站满了人,个个相貌亮眼,气质出众,看起来像是几对夫妻。 好在。 他们的目光都在台上,并没有望来。 “……” 艹。 吓死人了。 傻逼秃毛花孔雀! 白临溪松了口气,侧头一看,喻疏淮正盯着他坏笑,顿时火冒三丈,表面亲昵地挽过男人的手臂,实则在狠掐。 “好玩是吧?” “信不信我马上冲上台,脱了衣服,跟你爸妈说你玩男人!” 喻疏淮忍着痛,搂着老婆的腰,求饶赔笑:“宝宝,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爸妈出来了而已,还有,什么叫玩男人,我不是玩,是想娶男人!” “……哦。” “你想娶的男人已经嘎了。 ” 白临溪眯着眼,凉嗖嗖插了一刀,随即,没再搭理喻疏淮,又将视线投向二楼,在一群长辈中寻找喻家父母。 不愧一群是豪门富太、大总裁,楼上的那几位男俊女靓,脸上没有岁月的沧桑,举手投足优雅矜贵。 只是…… 最右边的那对夫妻状态略有些差。 男人头发中掺了白,女人的眼睛似乎有点问题,用手帕轻揉着,他们看起来很恩爱,男人接过了手帕,帮妻子揉眼。 还低下头,贴耳说着悄悄话。 白临溪目光一顿,正想仔细看看,耳畔响起了喻疏淮好听的低笑。 “在找你未来的公公婆婆呢?” “他们最右边,穿墨蓝西装的是我们的父亲,穿藕紫色裙子的是我们的母亲,怎样,记住没,我的未婚妻~” 白临溪愣住,正想反驳,却瞧见喻爸爸抬了抬下颚,指了指他们的位置,下一秒,喻妈妈也跟着抬眸,望了过来。 只是一瞬。 他的目光就跟两位长辈对上了。 喻妈妈似乎也没料到这一幕,愣了好一会儿,喻爸爸拍了拍他的肩,她才回过神,抬起手,温柔一笑。 那目光中透着说不出的欣慰。 “……!” 救命。 现在跑是不是来不及了? 白临溪心跳加速,不知道该怎么办,出于礼貌,也朝他们笑了笑。 一旁的喻疏淮还在暗中捏着他腰。 “诶呀。” “我们小玫瑰太亮眼了,一个不小心,真的被未来的公公婆婆注意到了?” “怎么办呢?” “要不要钻进老公的怀里藏起来?” 喻疏淮自问自答,调侃着老婆,还不忘爸妈挑眉,笑容灿烂。 白临溪烦死喻疏淮。 又不好当着人家父母的面调教他们儿子。 幸好他们两个在楼上,两个在楼下,隔着一群人,比面对面稍微好些。 “宝宝怎么不理我?” “害羞了?” 喻疏淮笑眯眯调戏着,被白临溪瞪了一眼后,自觉地往前跨了一步,转过身,挡住白临溪面前,遮去父母的目光。 “来来来。” “让老公摸摸,脸有没有在发烫?” 白临溪抓住男人的手腕,手指擦过华丽的玫瑰袖口,压低嗓音,懒洋洋轻哼:“害羞个屁,一日假情侣而已,倒是你怎么还不滚去插蜡烛?” “因为……” 喻疏淮眉眼上挑,笑得流氓痞帅,一把将白临溪揽入怀里,暧昧地补充—— “我只想*老婆。” 白临溪冷笑,抬起长腿,高跟鞋直接踩在男人的皮鞋上。 “……!” 喻疏淮脸色一变,额角暴起青筋,想到四面八方都是人,猛地咬住唇,扣紧白临溪的腰,艰难地将吃痛声咽了下去。 艹。 溪溪真狠啊! 幸好还有皮鞋,否则铁定戳个血窟窿! “老婆……” 他缓了片刻,掀起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盯着白临溪,幽幽控诉:“你就不能对你家大帅哥温柔点么?” “不能。” 白临溪笑得明艳勾人,却在摇头。 他注意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来,无情将喻疏淮推开,示意他往后看:“另外,要哭对着你家长哭,你小叔来了。” 喻疏淮依旧抱着白临溪不放:“小叔算什么家长,他就比我大几岁,四舍五入就是一样大,我只对亲亲老婆哭。” 话音一落。 喻疏淮的肩上就搭来了一只手。 “阿淮。” “周围还有人呢,咱们要点脸吧。” 喻疏淮笑容僵住,余光一扫,台上的楚爸爸已经致词完毕,周围时不时有目光投来,暗戳戳吃瓜。 没事。 脸有老婆重要吗? 没有! 他要老婆,不要脸! 白临溪在幸灾乐祸偷笑,目光与喻清浔相撞时,男人朝他点了点头,温润有礼:“我跟阿淮还有事,最快需要十多分钟,你要是无聊,我找个人过来陪你坐会儿?” “谢谢喻先生。” 白临溪勾起滑落的披帛,狐狸眼微动,感叹着喻先生一如既往的温柔:“不用麻烦了,快把这傻逼抓走吧,我正想自己坐会儿。” 他没发觉自己顺口就骂了喻疏淮。 直到喻清浔愣住,面露惊讶,喻疏淮笑得危险,当着喻清浔的面又将他拽入怀里,捏着下巴,亲了一口。 “宝宝~” “打是亲骂是爱,我知道你爱我,乖,等我十分钟,回来让你继续骂~” 白临溪:“……” 有病。 这傻逼真不是受虐狂吗? 一旁的喻小叔也听见了,男人推了推眼镜,神情颇为复杂。 难评。 真的难评。 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吧。 喻清浔收回视线,将喻疏淮抓走了,等两人走后,白临溪抬眸一看,发现,不止喻家父母在盯着他看,旁边的夫妻也在看他。 救命。 不是社恐也头皮发麻了。 幸好小兔子没在这个时候来楚家。 白临溪朝他们礼貌一笑,随后,假装淡定转身,捏着披帛,踩着高跟鞋,哒哒哒,以最快的速度走向角落。 他选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 再次抬眸。 喻妈妈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尴尬,体贴地收回了视线,没在看他。 “……” 对对对,就这样。 把我当空气吧,今天主角是楚家小少爷,等会儿都去盯着他看! 白临溪挺期待那位小少爷出场的。 他们只见过一面,还是雪花飘飞中远远的一面,记忆里,美人冷清若仙,长发飘飘,披着素雅浅青色毛领斗篷,病恹恹的,漂亮得像一幅画,又惹人怜爱。 还给他香喷喷的红薯。 啧。 面冷心热,出身好,长得漂亮,这不就是小说里的极品万人迷0么? 想着想着,白临溪点开了手机。 先前糯糯说他和大美人打过电话,大美人还叫过他小嫂子,也不知道糯糯好不好奇等会儿一群男人排队插蜡烛的画面? 他先打字问颜糯,想不想看云雾怜。 得到的回复是想。 白临溪背靠着椅子,看见屏幕上的想字,轻笑了一声:“这就是大美人的魅力么?男女通吃,攻受通吃。” 他顺手就打字发了过去。 【白临溪:他可太美了。】 【白临溪:不是我吹,只要是男的,十有八九想*他。】 “……!” 等等! 这句话不太好吧? 糯糯是楚家小少爷的嫂嫂啊。 白临溪暗叫了几声救命,迅速将刚刚的那条消息撤回。 又发个亲亲的表情包掩盖罪行。 颜糯没有问什么,似乎没看见那条消息,白临溪趁机转移话题,听到宴会厅的音乐变成了生日歌,约好十分钟后见。 宴会终于开始了。 一会儿没注意,台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紧接着,一群气质出众的男人踏上台,站在了长桌前。 他们个个身形高挑,容貌俊美。 像极了模特选秀。 白临溪扫视了一圈,只认识三个。 他们空出了中间的位置,喻疏淮和喻清浔站在一起,位于右侧。 喻疏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可能在想哪个动物园人多,适合他开屏。 喻清浔望着后台,笑容宠溺。 最后一个熟人白临溪不知道名字,是两年前,帮云雾怜给他送红薯的少年。 两年不见。 少年成了青年,愈发硬朗帅气。 他看起来是特意打扮过的,银灰色的鲻鱼头半扎,穿着一身酷飒的黑西装,领口微开,腰身是帅气的绑带设计。 青年手上还拿着礼物盒。 丹凤眼时不时看向后面,似乎是迫不及待将礼物送出。 “……” 哟。 像个摇尾巴的忠犬小狼狗。 白临溪评价完,继续观察,又有两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位坐在轮椅上,眉目如画,气质温柔,一身青色的长袍。 他旁边站着一个五官艳丽青年。 碧眸。 淡蓝色的长发。 “嗯?” 这是混血么? 不过…… 淡蓝色的头发应该是染的吧? 白临溪感叹着基因真好,一个个都跟小说主角似的。 他正想再观察一下其他人。 忽然。 一道炙热湿黏,宛如毒蛇阴暗爬行吐着蛇信子,试图将人缠止窒息的目光投来,将他幽幽锁定,缠溺。 “……!” 白临溪侧头一看。 果然是某个姓喻的花孔雀。 喻疏淮笑容幽深,见他成功对接目光,竟风骚地抛来了媚眼,张了张唇。 由于距离太远。 白临溪听不见声音,他读了读唇语,喻疏淮是在—— 叫老婆。 “……” 晦气。 感觉像是被视、奸了一样。 白临溪不想搭理喻疏淮,冷漠地挪开视线,点开相机,准备拍摄。 宴会厅里大部分都是公子小姐,长辈们都在楼上,没有约束和威压,加上彼此间都认识,大家都调侃着台上的众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模特走秀呢,也只有雾雾能让他们都争着宠了。” “哈哈哈淮哥最不专心了,这是在看谁啊?在看刚刚那位旗袍大美人么?” “喻少像极了望妻石哈哈哈。” 白临溪听到了,但假装没听见。 “不止喻疏淮像,你们瞧瞧,谢家那位也像,如果有尾巴的话估计都摇起来了。” “那可不,谢烬野和今天的寿星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天天形影不离,听说啊,上下学都黏在一起呢。” 白临溪插起一块蛋糕,竖起耳朵偷听,捕捉到了有趣的八卦。 哦~ 原来小狼狗叫谢烬野。 他们还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呀。 更好磕了。 “对了,怎么没瞧见楚少啊?” “应该是带着小少爷一起出来吧,小少爷身体不好,需要人扶一下,就怕和去年一样,突然就晕倒了。” “哎,小美人这身体啊……” 白临溪单手托着脸,长睫投下一片阴影,轻轻叹了叹气。 哎。 这么多年了,还一点好转都没有么? 很快。 在众人期待的掌声中。 小寿星登场了。 白临溪收回思绪,录着视频,抬眸望去,看见了缓缓走来的兄弟俩。 楚渊词一身白西装,戴着禁欲的金丝眼镜,正微微垂眸,牵着弟弟。 而被牵着的大美人冷冷清清,没什么表情,美得破碎。 他今天像个漂亮的小王子。 一身高定慵懒的宫廷风衬衫,长发及腰,披散如墨,胸口别着小苍兰胸针,袖口是复古的灯笼花边,点缀有淡紫丝带,华丽中又透着疏离的冷清感。 而他的肤色显然不正常,过于苍白,像雪一样,给人一种美得美,却不真实,随时会消散融化的感觉。 云雾怜当真是千娇万宠。 刚刚走出来,男人们就面露宠溺,温柔地看着他,谢烬野甚至挥舞起了礼物,似乎恨不得把星星都摘下来给他。 台下的宾客也祝贺着生日快乐。 白临溪看着冷冷清清的小少爷,不由感叹,越来越漂亮了。 不过。 表情真的好冷。 不像是正在过生日的小寿星,倒像是在COS漂亮的冰雕。 白临溪背靠着椅子,舔了舔唇,嘴里的奶油残留着一丝甜味,让他想起了两年前,在雪天送到自己手里的红薯。 很暖。 比奶油还甜。 这位小少爷并不像表面的那样冷漠。 反而…… 是个很可爱的小朋友。 白临溪又把云雾怜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太瘦了。 总感觉一阵风吹来。 他就会晕倒。 白临溪轻轻叹气,举了举手机,想拍得更清楚一些,然后发给颜糯,让嫂嫂劝小姑子多吃一点。 忽然—— 病恹恹的清冷美人步伐一顿。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殷红的唇轻抿,清亮的眸子横扫而来。 第89章 甜哭!几对CP都在撒糖 那双桃花眼好似由霜雪凝结而成的,带着朦胧的雾气,却锐利如冰刃,仿佛能穿透肉体,直击灵魂! “……!” 白临溪手一抖,后颈发凉,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掉了。 救命! 偷拍被抓到了! 不过。 这一幕怎么有点熟悉? 好像两年前,自己藏在竹林里偷窥,也是这样被发现的! 白临溪有些心虚,默默收起手机,故作淡定地撩开垂落在颊边的长发,红唇勾起,朝台上的云雾怜眨眼一笑。 两人目光相撞,打量着彼此。 云雾怜眼帘微垂,神情淡漠,冷冷清清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几秒后。 他收回视线。 看向了屁颠屁颠跑来的谢烬野。 “……!” 对对对,就是这样。 把我当空气,去看你家大狗狗,抱他,亲他,宠哭他! 不对。 体位好像颠倒了。 白临溪紧绷的身体松缓,拍了拍胸口,缓解着偷拍被抓到的尴尬。 他端起高脚杯,喝了口果汁。 目光再次投向台上时,下意识穿过众人,精准落在喻疏淮身上。 没想到喻疏淮也在盯着他看。 男人把玩着手里雕花蜡烛,见他看来,另一只手落在唇边,眉峰上扬,竟抛来飞吻,做了个性感的wink。 “……!” 白临溪心跳骤停,唇角情不自禁勾了一下,表情却是一脸的嫌弃。 救命。 发情期的孔雀都这么爱开屏么?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骚味儿! 喻疏淮高调示爱的动作被众人发现,接连有目光落在白临溪身上。 “哟,刚刚喻少是在做飞吻吗?” “哈哈哈喻疏淮真的好像一只花孔雀啊,我发现他一直盯着美人看,一旦美人和他对视,他就开始骚气求宠了。” “嘘,小声点,给淮哥留点脸。” “要什么脸?追老婆嘛,不丢人,瞧瞧谢家那位都在摇尾巴了!” 时不时有谈笑声传来。 虽然白临溪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目光落在他身上,肯定在八卦。 白临溪尴尬死了。 他攥紧高脚杯,瞪了喻疏淮一眼,目光带着警告,示意某人别再发骚。 但喻疏淮像是看不懂一样。 又抛一个飞吻。 “……” 没救了。 干脆找个动物医院割了吧。 白临溪懒得搭理喻疏淮,冷漠地将视线收回,低头给颜糯发消息。 他将拍到的视频发了过去。 又发了个哭哭表情。 表示出任务失败,被抓到了。 颜糯看完视频后,发来了一张兔兔张开手臂,又抱又揉头的表情包。 白临溪闲得无聊。 便一直用文字给颜糯直播现场。 期间,白临溪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楚渊词。 男人作为寿星的哥哥,是第一个插蜡烛的,插完蜡烛后便站在一旁,时不时看向手腕的手表,神情透着担忧。 “?” 是在想糯糯么? 如果是的话,那还不错,如果不是的话,滚吧,大渣男。 白临溪背靠椅子,长腿交叠,懒洋洋托着脸,晃了晃垂在大腿上的披帛。 他移开目光。 视线掠过喻清浔又落了喻疏淮身上。 现在正轮到喻疏淮在插蜡烛。 楚家准备的蜡烛很漂亮,是浅金色的雕花,看形状像是昙花,长长的蜡烛上,昙花缠绕,点燃后,宛如在月下盛绽。 喻疏淮将蜡烛插在星辰蛋糕上,低头跟云雾怜说了一两句话,看唇形,是在祝生日快乐,身体安康。 云雾怜轻轻点头,道谢。 白临溪正观察他们,刚读完唇语,他们的身影就被别人挡住了。 “……” 可恶。 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白临溪放下高脚杯站起,双手抱胸,微微侧着头,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说悄悄话,却发现喻疏淮和云雾怜都盯着这边。 云雾怜神情依旧冷淡,又似乎透着好奇。 而喻疏淮则是满脸的笑,嘴角都要扬到外太空了,仿佛在说—— 快看快看。 那个穿旗袍的就是我的漂亮老婆! 白临溪目光扫过去时,他总感觉喻疏淮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眼神玩味中又蔓延着宠溺,像是在笑自己醋了。 “……!” 白临溪愣住,心跳不由加快,有种被抓住狐狸尾巴的错觉。 艹。 看什么看。 自己可没有吃那什么醋。 白临溪舔了舔唇,压住砰砰直跳的心脏,细长的眼尾上挑,露出漫不经心的笑,瞪了眼喻疏淮,便转身离开宴会厅。 他看似不在意。 脚步却很快,高跟鞋踩得哒哒哒响。 喻疏淮见白临溪步伐慌乱,脸上藏不住的欢喜,目光追那抹夺目的身影,问:“雾雾,你说,我老婆是不是醋了?” 云雾怜轻抿唇,没说话。 喻疏淮自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语调荡漾,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刚轮到我插蜡烛他就站起来了,肯定是吃醋了,吃醋就是心里有我,哥哥我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了。” 两人身后站着谢烬野,谢烬野原本在帮其他人点蜡烛,听到两人在说悄悄话,凑了个脑袋过来,好奇地问。 “什么抱得美人归?” “刚刚我听到他们在说淮哥有女朋友了,原来是还没追到啊?” 喻疏淮笑容僵住,瞪了他一眼,刚想嘴硬几句,又几个人凑了过来。 “什么?” “旗袍美人不是淮哥女朋友?” “哟哟哟,怪不得淮哥不是抛媚眼,就是wink飞吻,原来是还没追到人家,我还以为淮哥眼睛抽搐了呢。” “没在一起,不是有人说你们亲了吗?” 喻疏淮瞳孔忽暗,怕他们联系到包养,正想解释,喻清浔也看了过来,但一道冷清的嗓音抢先一步响起。 “抱得美人归指的是结婚。” 云雾怜声如清泉,鸦羽般的长睫轻颤,扫了眼喻疏淮,漂亮的脸庞浮起不易察觉的调侃,淡淡地说: “喻哥哥,别愣着,该去追嫂嫂了。” 闻言,喻清浔宠溺地笑了笑。 喻疏淮乐开了花,感激地朝云雾怜挑眉,顺着应道:“好,我去追你嫂子了,蛋糕别吃完了,记得给我们留两份。” 云雾怜点头,清咳。 谢烬野听到云雾怜在咳,连忙摸向他的手,握住搓了搓:“是不是冷了?果然衬衫太薄了,雾雾,你先披着我的衣服,我让刘叔去拿一件披风出来。” 喻清浔也微微蹙眉,面露担忧。 台上的十几个人都被转移了注意,纷纷围着云雾怜,关心地附和。 “哎,可别着凉了。” “要不要把窗户和门都关了?” “谁还没插蜡烛,赶紧过来,吹完蜡烛雾雾好回房间休息!” 一旁的楚渊词刚收起手机,抬眸就看见了这一幕,不由摇头低笑,亲哥哥都被堵在了外面,可见自家弟弟的人气。 不过…… 还有一位小朋友在等着自己。 楚渊词感叹时。 某人已经屁颠屁颠追追了出去。 喻疏淮走后,大家争抢着插完最后几根蜡烛,热闹非凡,台下宾客看着热闹,笑得合不拢嘴,楼上的长辈们也是一脸宠溺。 待19根蜡烛插完。 云雾怜闭上眼,开始许愿。 摇曳的烛光照在他脸上,少年眉眼如画,美得易碎,橘调的光覆盖苍白,添了几许生气,可他的神情却依旧平淡。 看不见期待。 冷如玉石,透着麻木。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谢烬野、楚渊词、喻清浔都守在云雾怜身旁,祈祷着他平安。 坐在轮椅上的云温霖也温柔望着表弟。 默念。 每年都要有今天啊。 二楼。 方才还笑着的长辈们都叹了叹气。 “明年我们小雾雾就满20了吧?” “雾雾和阿烬同岁,明年就20了,不知不觉,孩子们都长大成年了,明年啊,咱们给雾雾过一个更大的生日。” “对,一年比一年隆重!”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楚爸爸拍了拍妻子的肩,楚妈妈眼中含着泪光,就连楚老爷子也攥紧了手杖,湿了眼眶。 他们是云雾怜最亲的人,是看着云雾怜长大的,同样的…… 他们也知道孩子活到现在多么不容易。 愿上天怜爱。 愿他们的小宝贝。 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几位家长在心底共同祈祷,期盼着。 ………… 云雾怜走完流程就离开了宴会厅。 喻清浔被喻妈妈的电话叫走了,楚渊词分别站在云雾怜左右,谢烬野抱着礼物盒,楚渊词抬手落在云雾怜头顶,揉了揉。 声线冷冽,语调却很温柔 “我等会儿就先走了,糯糯一个人在家,我有点担心他。” 云雾怜披着黑色的绑带外套,轻轻点头:“记得给小嫂子带蛋糕。” “蛋糕当然不会忘,另外……” 楚渊词微微侧头,指了指宴会厅上,穿着向日葵衣服的巨型兔玩偶,笑道:“这兔子哥哥也拿走了。” “嗯,去努力。” 云雾怜勾着衣服的绑带,长睫掀起,叮嘱楚渊词:“争取这个月就把小嫂子拐回家。” 谢烬野点头附和:“对,渊词哥加油,你是最棒的,明天就把嫂子拐回家。” 他虽然在跟楚渊词说话。 目光却一直黏在云雾怜身上,抱着手里的礼物歪头,眼神专注宠溺。 身后仿佛有大尾巴在摇。 等楚渊词一走,谢烬野就迫不及待将礼物举起,在云雾怜面前晃:“雾雾,雾雾,现在可以拆礼物了吗?” “嗯。” 云雾怜接过礼物盒,眼帘低垂,纤细如玉的慢慢拆开淡紫蕾丝边的蝴蝶结,谢烬野站在一旁,又是接丝带,又是接盒盖。 很快。 一枚巴掌大小的白玉猫猫映入眼帘。 猫猫显然是人工打磨雕刻的,形略有些胖,两只耳朵的大小也不一样,但抱着一团雪球的模样娇憨又可爱。 “喜欢吗?喜欢吗?” 谢烬野低着头,眼神清亮,迫不及待地问云雾怜:“这是我去找师傅学的,名字叫猫猫抱雪球,脚下还有个长命百岁。” 云雾怜翻过玉猫,看着爪爪上歪歪扭扭的字体,唇角小幅度勾了一下。 “喜欢。” 简单的两个字直接让谢烬野开心得蹦起。 云雾怜盯着他看了片刻,眸光微动,旋即,摩挲着玉猫,扯住谢烬野的衬衫衣角,轻轻问:“对了,阿烬,喻哥哥的女朋友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啊?” 谢烬野愣住,挠头,一脸懵。 “有吗?” “我没注意诶,我一直在盯着你看。” 四目相对,云雾怜没忍住笑了一声,声音很轻,若有若无的。 他扯了扯青年的衣服。 好似笼罩着烟雨般的眸子一闪而过幽光。 “来。” “阿烬,帮我办一件事。” 谢烬野凤眸微眯,圈住云雾怜细弱的手腕,乖乖将耳朵凑了过来。 ……………… 另一边。 白临溪和喻疏淮正在花园里逛。 喻疏淮收到母亲发的消息后,搂着白临溪的腰,左一句老婆,右一句宝宝,问他要不要趁热打铁见家长。 “宝宝,真不去吗?” “我们母亲大人都给我发消息了,说她未来的儿媳妇好漂亮,跟个仙女一样,让我快点把你娶回家!” 白临溪不信,那位喻太太看起来温柔优雅,肯定不会这样说。 “滚滚滚。” 他拍开喻疏淮乱摸的手,明艳的狐狸眼一瞥,笑得玩味:“我一个替身哪敢见家长啊,比起见家长,我更喜欢喻太太拿出一千万,冷漠地说,离开我儿子。” “生气了。” “宝宝,你又拿刀刺我,得罚。” 喻疏淮低哼,抬手捏着白临溪的下颚,咬住唇,狠狠亲了一口。 白临溪顺势塌腰,懒得反抗。 毕竟…… 越是挣扎,这傻逼越兴奋。 一吻过后,喻疏淮将手机拿出,递到白临溪面前,示意他看。 “老婆,我真没骗你。” “你看,我们亲爱的妈妈真在夸你。” 白临溪挑了挑眉,表面不在意,余光却还是飘了过去,落在屏幕上。 消息是几分钟前发来的。 【妈:我跟你爸都看见了。】 【妈:小姑娘很好看,你小叔说你很喜欢她,什么时候带她来见见我跟你爸爸?】 白临溪看着小姑娘三个字忍俊不禁,目光扫向喻疏淮,调侃道:“好哥哥,你敢不敢跟你爸妈说我这个小姑娘是有把的?” 第90章 雾雾设计引溪溪见面 “这有什么不敢?” 喻疏淮收起手机,搂着白临溪的腰,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桃花眼含情脉脉,溢满了宠溺:“我爸妈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男的,他们还看过我亲你的尸体呢。” 白临溪无语:“你还挺自豪的?” 喻疏淮勾唇,幽幽盯着白临溪,目光透着几许深意,笑得耐人寻味:“溪溪,你有没有发现……你没有再反驳你不是林寻溪了?” “……” 白临溪微怔,压下心底的那一丝异样,双手抱胸,回怼喻疏淮:“我反驳有用吗?没有用,所以乖乖躺平当好替身呗。” 闻言。 喻疏淮摇头低笑出声,眼底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 “行。” “哥继续等着抓你的小尾巴。” 白临溪直接取下毛茸茸雪色披帛,扔在喻疏淮手里:“来来来,给你抓,这是条比你还大的大尾巴。” “???” 喻疏淮感觉这句话有点不对劲。 比我大? 比我什么大? 在线急。 总感觉老婆在趁机狠狠羞辱我! 两人吵吵闹闹,不知不觉走到了玫瑰花墙前,这里还有一架白色的铁艺秋千,映着朦胧的月光,十分漂亮。 “停。” “我坐会儿,高跟鞋踩着有点累。” 白临溪不顾自己穿着旗袍,随意坐下,翘起二郎腿,丝绸顺着滑落,由于叉很高,透过性感的绑带都隐约能看见大腿。 喻疏淮眸光一暗,连忙俯下身,勾起垂落的旗袍,遮住春色。 又将披帛盖在了白临溪腿上。 “都露光了。” “老婆,咱们商量个事,以后高叉的裙子,只穿给我看,行不?” 白临溪手搭在秋千一侧,身体懒洋洋后仰,笑得乖巧:“行,我听金主爸爸的,以后在你面前穿高叉,在别人面前光裸着。” “……” 喻疏淮脸一黑。 心底的小人龇牙咧嘴,彻底疯狂,挥着长剑,想把所有人都鲨了! “算了。” “溪溪,你就当我刚刚在放屁。” 喻疏淮郁闷地收回刚才的话,转身坐在白临溪身旁,拿出手机:“我先给我妈回个消息,说她未来的儿媳妇害羞,以后再见。” 白临溪挑眉,轻哼了一声,余光扫过男人,眸光忽闪,暗骂。 傻逼。 可没有什么以后了。 喻疏淮回完消息,抬眸,见白临溪合了眼,正靠在秋千上小憩,目光一下子温柔了起来,想帮他推一推秋千。 要不。 再给小玫瑰唱首摇篮曲? 等老婆睡觉后,再发挥八块腹肌的作用,抱着小玫瑰上车回家! 就在喻疏淮蠢蠢欲动,正要起身时,一道潇洒痞气,野性十足的嗓音从一旁传来。 “疏淮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喻疏淮侧头看去,是谢烬野。 青年穿着黑色衬衫,半扎着狼尾摇晃,以标准的跑步姿势跑来,都不带喘的,一把抓住喻疏淮手臂,笑容灿烂。 “帮我个忙呗。” 喻疏淮眉峰上挑,感觉有些不对劲:“你先说,是什么忙?” 谢烬野五官明朗,笑得人畜无害:“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喻小叔没空,渊词哥走了,今年的烟花,我们一起放呗。” 喻疏淮又问:“放个烟花而已,你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 “那不行,放给雾雾看的。” 话音一顿,谢烬野抬起下颚,目光扫向白临溪,露出犬牙:“刚好嫂子也在,疏淮哥,你不想亲自放给嫂子看么?” 这一声声嫂子,叫得喻疏淮心花怒放,他感觉自己和白临溪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艹。 这么一说,挺想的。 喻疏淮侧头看着白临溪,正要开口,白临溪刚好睁开眼。 美人打着哈欠,懒洋洋睨他。 “去吧。” “我正好在这里躺会儿。” 喻疏淮点了点头,怕白临溪着凉,临走前脱了外套盖在他身上。 待两人一走。 花墙后面又走出一女生。 “小姐,您好。” 女生穿着黑白女佣装,有点害羞,快步走来,小声道:“我们家小少爷想见您,您可不可以跟我走一趟?” 白临溪愣了片刻,轻笑出声。 啧。 果然刚刚的大狗狗是圈套啊。 见白临溪不说话,女生更紧张了:“我们家小少爷就是今天宴会的寿星,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见见您,可以吗?” 说到最后,还有点结巴了。 “别怕,我又不会吃人。” 白临溪伪出女声,笑着调侃了一句,旋即,站起身,将雪白的披帛搭在手臂上,揉着肩膀,懒洋洋点头。 “行。” “带我去吧。” 其实他也想见见这位小少爷。 女佣带路,白临溪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花墙,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终于停在一栋特别漂亮的小楼前。 小楼呈圆形,有三层,整体的设计十分童话,底层是漂亮的花房,两面装着落地窗,视线再往上,楼上的窗敞开着,白纱轻晃,映着月光,透着说不出的朦胧美。 环顾一圈。 白临溪不由感叹。 不愧是有钱人,这栋楼的设计太美了,看起来好像是休闲喝茶的地方? “小少爷就在上面等您。” “我就不进去了,您顺着楼梯往上,走到最高层,就能瞧见他了。” 女佣腼腆地笑了笑,微微低头,伸手指向门口,示意白临溪进去。 “行。” 白临溪踩着高跟鞋踏了进去。 花房里开了几盏橘色调的灯光,像星星似的,既能照明,又增添着氛围感。 白临溪大概看了一圈,这里的花种类齐全,很多他都叫不出名字,只认识昙花、玫瑰、薰衣草这些常见的。 他收回视线,快步穿过花房,走向最里面的旋转楼梯,勾着雪白的披帛,拿手机,顺着楼梯一层一层往上走。 很快。 顶层就到了。 白临溪抬起手放在木门上,做好准备后,缓缓将其推开。 一抹仙气飘飘的身影就这样随着月光。 如昙花绽放般,映入眼帘。 第91章 两个大美人高手过招 只见一阵微凉的晚风拂过,白纱如薄雾般飘晃,如梦似幻。 而那病恹恹的美人竟坐在窗上。 他眉目如画,一身白衬衫映着月华,出尘若仙,肤色是病态的苍白,透出了一种别样的脆弱,美得窒息。 让人无限生怜。 又让人想伸手捏碎了。 白临溪停在门口,没急着进去,见云雾怜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有些担心,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窗口摔下楼。 “听说……” “某位小寿星找我有事?” 白临溪率先开口,用的御姐伪音,双手抱胸靠在门上,涟漪的狐狸眼上扬,笑吟吟看向云雾怜,调侃道: “具体是什么事呢?” “莫非是想要姐姐当面说一声,好弟弟,生日快乐?” 云雾怜神情平静,并没有因调戏而害羞。 他掩唇咳了咳,声冷细弱,长睫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阴影,掩唇咳了咳,在白临溪颈带和胸口的位置停了几秒。 白临溪被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侧身,抓着披帛挡住平坦的胸。 救命。 该不会被看出是男扮女装了吧? 白临溪不是个急性子,但面对情绪更稳,整个都冷冷清清,看不透的冰山美人,他也紧张了起来,有些晃。 毕竟…… 一个小时前。 他还被人家抓到了偷拍。 白临溪舔了舔唇,见云雾怜不说话,正准备开口让他从窗台上下来。 谁想。 云雾怜又轻喘着咳了一声。 消瘦的身体在微颤,乌黑的长发顺着肩滑落,眼尾似乎泛着红,神情瞧着冷冷清清,却能明显感觉到他很难受。 艹! 可别真出事了。 白临溪怕他摔倒,连忙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刚走到窗前,云雾怜就停下了清咳,掀起雾蒙蒙的桃花眼,静静盯他。 “姐姐。” “我没力气了,抱我下来,好么?” 清泉般的好听嗓音泠泠响起。 明明语调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可以说冷淡疏离,可那张脸太美了,一声姐姐像是在心口挠痒,让人难以拒绝。 白临溪呼吸微窒,呆住了。 艹。 怪不得小少爷千娇万宠! 顶着漂亮的脸,病恹恹的身子,可怜兮兮叫哥哥,叫姐姐,谁受得了?! 他撞号了都想把人抱在怀里叫老婆。 “这声姐姐叫得挺好听的,不过……” 白临溪狐狸眼微眯,从惊艳中回神,察觉到对方在钓他,不想被轻易拿捏,撩着碎发后退:“好弟弟,姐姐是穿着高跟鞋的女孩子呢,抱不动人~” “那咳……” 云雾怜微微歪头,长发散落。 他咳了一两声,缓缓抬眸,眼神冷而破碎,苍白的脸似乎晕着一抹不正常的淡粉,纤纤玉手勾住飘晃的白纱。 “姐姐脱下高跟鞋,变回哥哥,再抱我,如何?” 话音一落。 冷清的病美人忽然笑了。 弧度很小,微不可察,却如月下盛放的清幽昙花,美得窒息。 白临溪心咯噔一跳,既惊讶,又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到,失神片刻后,眼中的兴味愈发浓烈,嘴角勾起宠溺的笑。 “啧。” “怎么看出我男扮女装的?没胸?那我下次塞两个大馒头在衣服里。” 他恢复了本声。 踩着高跟鞋走向云雾怜。 云雾怜靠着墙,轻轻道:“除了胸,还有肩宽比,喉结,走路姿势,你的骨架不算大,但更符合男性。” 白临溪忍俊不禁,随手将手机扔在一旁的桌上:“不愧是画画的,观察力真棒,来,哥哥奖励你一个抱抱。” 他张开手臂,朝云雾怜伸去。 窗台不算特别高,一伸手刚圈住腰,云雾怜比看起来还要纤弱,腰围不堪一握,绵软的身子更是冰凉凉的。 感觉不到温度,像是雪水泡过的花。 白临溪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么轻,自己穿着高跟鞋,都能将人轻松抱起。 而云雾怜像是经常被人这样抱下来,熟练地勾住了白临溪的脖子。 “谢谢。” 声音冷而细弱。 给人一种随时会晕倒的感觉。 白临溪想抱他去床上,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原来是画室。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无奈调侃。 “怎么床都没有?” “美人儿弟弟,想跟哥哥偷情该换一个暖和的地方啊。” 云雾怜扶着白临溪的肩,刚准备下去,猛地听到偷情两个字,身体微颤,捂唇清咳了两声,抬眸盯着白临溪。 神情淡漠,却隐约透着戏谑。 “没事咳……” “多抱会儿,身体就暖了。” 白临溪被逗笑了,要不然抱着人,他正想捏捏小美人的脸。 要命。 看着冷冰冰的。 怎么这么好玩,怎么会勾引人啊。 这时。 云雾怜指了指矮桌旁的美人榻。 “去那儿。” 他拍了拍白临溪的后背。 声冷如玉。 白临溪没多想,踩着高跟鞋,走向铺着绒毯的美人榻。 就几步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谁想。 病恹恹的大美人刚躺下,就撑着椅子起身,纤纤玉手探向矮桌,按在手机上,回眸望来,轻轻地问。 “我想看你的手机,可以么?” 白临溪微怔,想起自己偷拍的事,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坐在美人榻的边上,逗云雾怜:“小少爷想见我就是因为这个?怎么,怕我偷拍到处乱发?” “不只是因为这个,而且……” 云雾怜摇头,将手机递到白临溪面前,补充道:“我能看出你没恶意。” “……” 白临溪挑了挑眉,撩了撩耳发,华丽蝴蝶耳夹映着月色,闪闪发光。 他勾起唇。 笑得明艳又狡黠。 啧。 这貌似是个好机会。 既能表示自己是好人,又能帮小兔子试探试探,楚家究竟是什么态度。 思索一番,白临溪将手机开锁,翻到和颜糯的聊天页面,递给云雾怜。 “喏。” “我是在和你嫂嫂聊。” 云雾怜接过手机,看见备注,眸光微动,目光落在屏幕上时,微微蹙眉,本就冷冷清清的脸庞又严肃了几分。 白临溪等在一旁,懒洋洋晃着二郎腿,暗中窃喜,嘿,幸好自己撤回了那句是个男人都想*大美人的话。 不然…… 准被当成大变态。 云雾怜翻看的速度很快,两分钟就抬起了眸,他正要开口,长睫忽地颤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落花一样往后倒去。 “艹!” 白临溪被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抓住云雾怜手臂,将他扶到榻上。 “咳咳……” 少年攥着心口的衬衫,打着颤咳嗽。 柳眉蹙起,脸色苍白,脆弱得像缥缈的云雾,让人心疼得紧。 “没事吧?” 白临溪俯下身,拍着云雾怜的后背,见他很难受,不免有些担忧:“要不我先背你回去?有什么事等你好一点再说。” 话音刚落。 手腕就被少年抓住了。 “没有……” 云雾怜掀起眼帘,殷红的唇隐约有血迹溢出,认真看向白临溪。 第92章 你喜欢的是喻疏淮本人 少年喘着气,气若游丝。 那张苍白的脸看得人心都碎了。 白临溪心软得不行,见榻上有折叠的毯子,掀开盖在云雾怜的身上,帮他把遮住眉眼的长发撩开,温柔地问: “没有什么?” “你先喘口气,慢慢说。” 白临溪怕云雾怜着凉。 甚至把狐绒披帛也盖在了他身上。 云雾怜手撑着榻坐起,咽下嘴里的血腥味,缓了几秒,掩唇清咳,盯着白临溪,神情冷清而严肃。 “我哥哥没有PUA小嫂子。” 他轻轻抿唇,攥紧纤细苍白的手指,努力让声音显得没有那么虚。 “宴会上,长辈太多了,哥哥怕嫂嫂会不自在,也担心一旦提起是我生日,嫂嫂会……咳忍着慌恐,强迫自己来。” “哥哥他……” “想找一个更合适的机会,让嫂嫂成为被拥簇的星星,闪闪发光。” 听到这里,白临溪松了口气,果然是自己脑补过度,误会了,人家楚大公子不是什么渣男,而是体贴的好男人。 挺好的。 小兔子的幸福有望了。 白临溪在心底给楚某人竖了一个大拇指,笑吟吟伸出手,摸向云雾怜的头,夸赞道:“好,感谢美人弟弟告知,我向你哥哥道歉,是我误会了。” 云雾怜不习惯被摸头。 正想躲,可病恹恹的身子没白临溪快,还是被摁住头,揉了揉。 他轻轻咬唇。 冷清的眸底一闪而过幽芒。 试探完毕。 这个人,是个好人。 白临溪越揉越上瘾,翘着二郎腿,玩起了少年柔顺的长发。 “不用道歉。” 云雾怜摇头,往后退,躲开白临溪的手,又认真看着他,缓缓道:“对于嫂嫂来说,你是个很好的朋友。” 白临溪忍俊不禁,问:“那漂亮的小少爷想不想跟我做朋友?” “……” 云雾怜没作答,不紧不慢另起话题。 “你很好。” “所以我打算告诉你一个秘密。” 闻言,白临溪挑了挑眉,心下疑惑:“嗯?什么秘密?” 云雾怜:“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白临溪:“行,你先说。” 云雾怜:“要说实话。” 白临溪:“?” 云雾怜:“不然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白临溪:“……” 啧。 挺会拉扯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云雾怜认真的模样,他的心跳在加快,有种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 大美人认出了自己吧? 不。 不可能。 喻疏淮那傻逼能认出自己,是因为他们天天纠缠在一起,还上过床,对彼此很熟,而他和云雾怜只见过一面。 还是远远的。 没有任何接触的一面。 所以…… 这个秘密十有八九跟喻疏淮有关。 白临溪眼珠子一转,朝云雾怜点头,揪着身下的狐绒披帛,笑吟吟点头:“行,你问,我保证实话实说。” 打引号的那种。 主要自己装得像,没破绽。 就是实话。 四目相对,两人都在打量着彼此,云雾怜没有急着问,而是用陈述的语调,不紧不慢说了一段话。 “喻哥哥很喜欢你,插蜡烛的时候,他跟我说,生日礼物是嫂嫂选的。” “然后他给我指了你的位置。” 白临溪微愣,却笑而不语。 云雾怜身体虚弱,容易乏,说一两句话就要垂眸,轻轻喘气。 等他再次抬眸。 眼神锐利,带着探究。 “第一个问题。” “你和喻哥哥是什么关系?” 白临溪撩了撩耳发,狐狸眼眯起,笑得漫不经心:“如果我说,只是普普通通的包养关系,你信么?” “不信。” “因为喻哥哥一直在盯着你看。” 闻言,白临溪无所谓耸肩:“是么?不好意思,我没太注意。” “……” 云雾怜敏锐地捕捉到异样。 自从提起喻疏淮,先前还挑逗自己的明艳美人就仿佛戴上了面具,笑容透着几分假,像只伪装自己的小狐狸。 他盯着白临溪,眸光微动。 “第二个问题。” “哥哥,你先看着我。” 这声哥哥太过好听,白临溪有被蛊惑到,乖乖盯着他。 甚至还魅惑地眨了一下眼。 “看着了。” “需要再凑上去,亲一个么?” 云雾怜愣住,自动无视调戏,抿了抿殷红的唇,神情认真严肃:“第二个问题,你喜不喜欢喻哥哥?” “……” 白临溪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错愕,下意识想躲闪目光。 “喜欢。” “我喜欢他的钱。” 他回答着云雾怜,同时还将这个答案在心底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可这时。 少年冷清的嗓音却打破了他的催眠。 “不。” “你喜欢的是喻哥哥本人。” 白临溪蹙眉,眸底一闪而过异色,故作淡定抬眸,笑着反问:“小少爷,你怎么肯定我喜欢喻疏淮那傻逼?撞见我们亲了?性可不一定是爱哦。” 云雾怜不紧不慢道:“但眼神一定是。” 白临溪心咯噔了一下,怔怔:“什、什么意思?” “我有发现咳……” 云雾怜喘了喘气,眸光清亮,淡漠的脸上隐约带笑:“你坐在台下吃蛋糕的时候,只要一抬头,目光就落在了喻哥哥身上。” “……!” 少年的话犹如惊雷轰顶,白临溪瞳孔一震,慌乱地错开视线,别扭道:“我看他只是因为我只认识他啊。” 而且…… 自己应该也有看喻先生吧? 白月光那么温柔体贴,有喻先生在,自己怎么可能盯着花孔雀看了?! 白临溪仔细回想着今晚喻清浔都做的什么,把脑海刨空了才发现,整晚的记忆里,只记录着喻先生穿着白西服。 他的确…… 没什么注意喻清浔。 白临溪心乱如麻,胸膛在起伏,垂在一旁的手也把披帛抓着皱成了团。 忽地。 一阵清幽的苍兰香飘来。 云雾怜凑近,长发如墨披散,冷而破碎的桃花眼将他锁定,声如清泉泠泠。 “茫茫人海,一眼望去,最先注意到的,通常不是熟人,而是……” “喜欢的,亮眼的那位。” 第93章 淮哥竟然做过 少年的声线明明清冷如玉,没有任何起伏,在这一瞬,却如带着花香的春风般吹来,灌入白临溪心底,晕开蜜意。 恍惚间。 他听到心跳在加速。 砰砰砰的。 像是下一秒就会冲出胸膛一样。 白临溪捂住胸口,神情复杂,将云雾怜方才的话回忆了一遍。 【茫茫人海,一眼望去,最先注意到的,通常不是熟人,而是……】 【喜欢的,亮眼的那位。】 喜欢的,亮眼的? 谁? 喻疏淮? 怎么可能? 自己难道被压上瘾了? 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把自己压在地板上强暴,把剥夺他自由的傻逼?! 白临溪收回思绪,慌乱地起身,踩着高跟鞋背对云雾怜。 他刚走几步。 云雾怜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最后一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喻哥哥有位已故的初恋,和你长得很像?” 白临溪脚步一顿,舔了舔发涩的唇,掩盖住情绪,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旗袍飘晃,双手抱胸,潇洒地转过身。 “知道。” 他对上云雾怜的目光,唇角勾起,随口就反驳了一句。 “但那不是初恋。” “喻疏淮说,他只是馋林寻溪的身体,想*他,所以就找上了我做替身。” 闻言,云雾怜眉头微皱,问:“喻哥哥真这样给你说的?” “……” 白临溪硬着头皮点头。 下一秒。 他竟听见冷冷清清的病美人在骂人。 “好渣。” “又笨又渣,活该没老婆。” 白临溪松了口气,被云雾怜一本正经骂人的样子可爱到,没忍住笑出了声。 谁想。 云雾怜捂唇清咳了两声,抬眸看来时,很认真地给白临溪解释。 “喻哥哥骗你的。” “他对林寻溪的爱很深的,这些年,喻哥哥做了很多傻事,喻伯伯白了发,喻伯母眼睛都差点哭瞎了,老师也在经常叹气。” 白临溪愣住,心咯噔一跳,脑海里浮现了喻太太他们沧桑的面容。 果然…… 父母的苍老都是因为儿子。 也不知道喻疏淮那傻逼除了亲尸体,抱尸体,还做过什么傻事? 该不会…… 还那个啥尸体了吧?。 想到这里,白临溪直骂变态,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这时。 云雾怜掀开毛毯起身,身体一阵摇晃,他光着脚走向了窗边。 白临溪蹙眉,望着他的背影。 只见,月光透过窗洒落,梦幻的白纱随风飘荡,影子落在地毯上,薄如蝉翼,而云雾怜正好站在暗处。 “不管以前如何,玫瑰已谢,活着的人得好好活着。” “如今陪在身旁的人是你,我能感觉到咳……喻哥哥没有透过你看谁,他望着你的目光是聚焦的。” “而你,也在一直看喻哥哥。” “所以……” 云雾怜回眸看了白临溪一眼。 一步一步。 走到光亮的地方。 “如果不想做别人的影子,想和喻哥哥有未来,你就要走到亮处,绽放自己的色彩,告诉喻哥哥……” “你就是你,不是谁的替身。” 白临溪怔了怔,沉默片刻,摇头轻笑,看着云雾怜的目光愈发温柔。 他踩着高跟鞋朝少年走去。 “谢谢啊。” 白临溪又想摸云雾怜的头,云雾怜冷着脸躲开了,谁想,白临溪直接揽过他的腰,将他抱紧了怀里。 体温蔓延而来,温柔又亲昵。 云雾怜身体一颤,平静的脸庞泛起波澜,略有些不知所措。 他感觉到白临溪的脑袋枕在自己肩上,怕他受不住,没有完全压下来,那轻魅的嗓音一声又一声重复着两个字。 “谢谢……” “哎,你怎么这么乖啊,搞得我都想把你拐走了,有些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谢谢,和雾雾老婆我爱你。” 云雾怜懵了。 白临溪眼帘低垂,拍了拍小美人的背,脸上漾着宠溺的笑。 他和喻疏淮的事,他懒得去想。 但是…… 善良的小天使得谢。 不止是谢今天,还有两年前,在大雪天,暖了他的甜蜜烤红薯。 云雾怜又在白临溪怀里咳了起来。 声音虚弱。 带着有气无力的喘息声。 “怎么咳得这么频繁,比……” 白临溪差点提起两年前,好在咬住唇,及时改口:“是不是吹了冷风的原因?下次再找我偷情,记得选床上,咱们在被窝里贴贴,暖暖和和的。” “……” 云雾怜长睫轻颤,抿着唇,漂亮易碎的脸庞似有无奈划过。 他实在没想到。 这位新嫂嫂,这么爱逗人。 “害羞了?” 白临溪又摸了摸云雾怜的头,继续逗他:“刚刚是谁缠着叫姐姐,要抱抱的?” 云雾怜清咳,轻声反驳。 “我没缠。” “我那是在……装可怜。” 白临溪被逗笑了,刚想调戏几句,余光一扫,注意到云雾怜的唇色不太对劲,里唇像抹了胭脂一样,是血。 沉默片刻,收起了调侃。 他温柔地盯着云雾怜,笑道:“雾雾,有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嗯?” 云雾怜抬眸,歪头,露出疑惑。 白临溪伸手摸向云雾怜的头,揉了揉,目光真挚:“祝云雾怜小朋友,生日快乐,长命百岁,岁岁无忧。” 与此同时。 窗外,嘭的一声巨响,烟花璀璨绽放,时间仿佛在霓虹光影中凝固。 云雾怜知道这是谢烬野在放烟花。 因为…… 以前的每一年都有这个流程。 他微微侧头,眼中倒映绚丽的烟花,抿去唇角的血,勾起淡笑。 “谢谢。” 长命百岁他不奢求。 能活一年。 是一年吧。 白临溪怕云雾怜晕倒在阁楼,祝福完,就拿起毛毯盖在云雾怜身上,发现椅子上有件黑色的绑带外套,也往云雾怜身上披。 折腾一番。 他把病恹恹的美人带下了楼。 女佣已经走了,白临溪便让云雾怜带路,准备送他去住处。 巧的是。 谢烬野挥着手跑来了。 谢烬野来了,喻疏淮自然也快了。 白临溪准备离开,正要跟云雾怜告别,却听见云雾怜认真地叮嘱了一句。 “你要加油,别低估……咳白月光,喻哥哥曾经做了很多傻事的。” 白临溪下意识问:“什么傻事?” 云雾怜轻了抿唇,沉默片刻,垂眸轻咳,鸦羽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喘完气后,挑了一件严重的。 “那段时间喻哥哥都疯了……” “他的初恋是坠楼去世的,他也咳……跟着跳过楼。” 第94章 哇,是心动啊,藏不住 跳楼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白临溪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耳畔嗡嗡作响,唇微颤着说不出话来。 喻疏淮那家伙因为自己跳过楼? 跳楼? 这傻逼疯了吗?! 白临溪心跳很乱,随意搭着的双手倏然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谢烬野已经跑了过来,与白临溪擦肩而过时叫了一声嫂子,随后,亲昵地握着云雾怜的手,问他烟花好不好看。 云雾怜轻轻点头。 目光看向白临溪,欲言又止。 白临溪从震惊中回神,听到身后有另一道脚步声传来,又见谢烬野缠着云雾怜在说话,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压下诸多疑惑,勉强露出笑,与两人告别。 “拜~” “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下次见。” 白临溪挥了挥手,慌乱转身,迫切地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冷静一下。 他走得很快。 银白卷发被风吹起,旗袍飞舞,高跟鞋踩在石子路上哒哒哒响。 白临溪满脑子心事,以至于喻疏淮在后面叫他都没有察觉。 “溪溪?” “溪溪,老婆,你等等我啊!” 喻疏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本薅了一大束玫瑰,准备耍个帅,给老婆惊喜,可叫了半天,白临溪根本不理他。 无奈。 大少爷只能拿着玫瑰狂追老婆。 “溪溪!” 喻疏淮一把抓住白临溪的手腕,面露委屈,刚准备控诉,瞳孔忽然沉下,注意到白临溪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心事。 “溪溪?” 他扔掉手里的花束,小心翼翼捧起少年的脸,摩挲着眼尾,温柔地问: “怎么了?” “是不是有谁欺负你?还是累了,不开心?那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晚风拂过,两人视线交织,白临溪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盯着喻疏淮看。 喻疏淮更急了。 一把揽过白临溪的腰,将人抱在怀里,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 “老婆,你别不理我啊?” “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马上去给你出气,揍成猪头,还是打断双腿,都听你的。” 白临溪听见双腿两个字,眸光微动,轻哼了一声,缓缓道:“是你。” 喻疏淮愣住:“啊?” 白临溪:“你在欺负我。” 喻疏淮知道自己以前混账,也不反驳,立马就问:“那我先扇自己几巴掌?还是乖乖跪好,让宝宝来罚?” “……” 有病。 白临溪暗骂了一声,推开喻疏淮,在男人讨好的目光中,将他上下扫视了一遍,长睫低垂,遮掩着情绪。 都敢跟着自己跳楼了。 真牛。 幸好没死。 不然自己就摊上人命,晦气死了。 “老婆?” “要不回去的时候,我再去挑个榴莲,给你表演个跪榴莲?” 白临溪没理他,盯着男人的胳膊和腿看了看,想到跳楼十有八九会骨折,心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刺了一下。 虽然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但每次脱了上床,不是忙着做,就是喻疏淮缠着叫老婆说肉麻的情话,而他,基本上都闭着眼睛在装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不再反感被压,甚至渴望温暖。 只是…… 眼睛总会下意识闭上,逃避着,他喜欢被强迫自己的变态侵占的现实。 所以啊。 哪怕同床共枕几个月。 他都不知道喻疏淮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 白临溪一直不说话,还垂下了眼帘,心事重重的模样,喻疏淮站在一旁,焦急不已,比起被打被骂,他更怕老婆不理人。 “溪溪,宝宝,老婆?” “别不理我呀,是不是老公态度还不够端正,那现在就表演个跪地抱大腿认错。” 喻疏淮以为白临溪是闭目养神的时候想起了上辈子的事,在生闷气,正准备扔飞面子,跪着亲老婆的大腿认错。 谁想。 刚准备弯膝盖,白临溪忽然抬起了眸,唇角勾起,盯着他笑。 还用高跟鞋踹了他一脚。 “傻鸟。” “先把裤子脱了给我看看。” 喻疏淮愣住,眉峰上挑,唇角微抽,痞气的脸庞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宝宝,傻鸟这个爱称的来源是?” 白临溪轻哼,吐下几个字。 “骚孔雀。” 喻疏淮笑容渐深,揽过白临溪的腰,一脸自豪:“哥哥只对小玫瑰骚。” 白临溪面露嫌弃:“赶紧脱裤子。” 喻疏淮挑眉:“在这儿?” 白临溪随口就怼:“废话。” “不太好吧,这里不是我们家。” 喻疏淮笑了笑,双手捧起白临溪的脸,带着他环顾四周:“喏,溪溪,你左看看,再右看看,宴会刚结束,周围还有客人呢,乖,我们回家再玩野外play。” 月亮高悬,灯光闪烁。 在喻疏淮双手的控制下,白临溪目光透过蔷薇花墙,隐约看见走动的人影。 “……” 艹。 想了太多。 一下子忘记了这是楚家。 他只是看看有没有伤疤而已。 “好了。” “宝宝,我们先回家噢。” 喻疏淮揉了揉白临溪的头,亲昵地啄了一下他的脸,又问:“穿着高跟鞋累不累,后面的路,哥哥抱你好不好?” “……” 白临溪没吭声。 忽然—— 男人俯下身,贴到他的心口,眯着桃花眼,含情脉脉对他笑。 “哦~” “听见了,溪溪说累了,想被抱,好勒,哥哥这就抱抱。” 四目相对。 白临溪心跳突兀地漏了半拍。 下一秒。 喻疏淮抛了媚眼,一手揽腰,一手圈住大腿,将他抱了起来。 还宠溺地转一个圈儿。 “走~” “回家喽~” 双脚悬空,周围的景色都在旋转,白临溪怕摔倒,勾住了喻疏淮的脖子,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白临溪听见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脑海里。 不知不觉…… 又浮现了云雾怜先前的那句话。 【茫茫人海,一眼望去,最先注意到的,通常不是熟人,而是……】 【喜欢的,亮眼的那位。】 自己真的…… 已经喜欢上了这家伙吗? 白临溪思绪乱成了一团,最后在喻疏淮一声又一声的宝宝下,暂时放弃抵抗,低下头,将脑袋埋在了男人胸膛上。 “宝宝,我们先去水果店买个榴莲,你想吃点什么水果?” “都想。” “行,我们一样买一盒。” “……” 就这样。 两人提着三大袋水果回了家。 喻疏淮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掏出榴莲,要给白临溪表演跪榴莲。 白临溪一脚把喻疏淮踹开了。 又是跳楼。 又是亲尸体。 又是笑着跪榴莲。 他是真的怕。 某个大少爷自虐成瘾,越来越变态。 喻疏淮被踹开后,先是一愣,嘴角唇角疯狂上扬,笑容藏都藏不住。 “溪溪,溪溪。” 他像个大型犬似的扑向白临溪,又贴到少年的脖颈,蹭了几下,激动地问:“你是不是心疼我,怕我受伤啊?” 白临溪懒洋洋哼了一声:“比起看动物表演,我更想吃榴莲。” 喻疏淮假装没听见,自己理解。 “我懂我懂。” “我家小玫瑰心里就是有我的。” 白临溪懒得再辩解,一把推开喻疏淮,把猫山王榴莲提到厨房,砍了几刀,再打开,运气不错,有六房,每房都很饱满。 喻疏淮在一旁宠溺地看着,白临溪每开一房,都不忘夸夸。 什么老婆手气好。 什么老婆刀功漂亮都来了一遍。 白临溪嫌他聒噪,捡起一块儿榴莲,塞到了喻疏淮嘴里。 谁想。 喻疏淮更开心了。 白临溪无语,懒得再理他。 吃完榴莲,休息了一会儿,白临溪回到卧室,找换洗的衣服。 喻疏淮全程都黏在他身旁。 白临溪赶不走,就无视,找好换洗的衣服后,他想到某件事,眸光微动,瞥了眼黏着自己的某人,唇角勾起,魅惑一笑。 “好哥哥~” “今晚,要不要洗鸳鸯浴~” 第95章 鸳鸯浴,溪溪检查伤疤 听到到鸳鸯浴两个字,喻疏淮呼吸微窒,桃花眼眯成了缝。 “真的?” “溪溪,有这种好事?” 白临溪笑了笑,背靠着衣柜,暧昧地挑起男人的下巴:“当然,不过,我想和金主哥哥玩个游戏。” 喻疏淮勾唇,纠正了某个词,宠溺点头:“行,想和老公玩什么游戏?” 白临溪:“蒙眼游戏。” 只有蒙住眼睛。 才能悄悄检查一下伤疤。 喻疏淮玩味挑眉:“蒙我,还是蒙你?” “当然是……” 白临溪缓缓贴近,双手捧起男人的脸,偏着头落下一吻,笑容蛊惑:“蒙全世界最帅的那位~” “!!!” 艹! 老婆夸我帅!!! 喻疏淮瞳孔一震,心花怒放,一把抱着白临溪,连应了几声好。 很快。 两人就收拾完毕,去了浴室。 ………… 热雾弥漫,满室暧昧。 瓷白的浴缸很大,旁边放着红酒,水面还撒玫瑰花,情调拉满。 男人已经躺在了里面。 他修长的手臂搭在浴缸边缘,腕骨蜿蜒,手里摇晃着红酒杯,黑发凌乱,笑容痞气,浑身都散发着性感的荷尔蒙。 这时。 浴室的门打开了。 银发披散的美人步步走来,手里拿着一条黑蕾丝布条。 “溪溪……” 喻疏淮激动地勾起唇,放下酒杯,迫不及待朝少年勾手。 “来。” “宝贝儿,快来欺负我~” 白临溪步伐一顿,差点摔倒,漂亮的脸上藏不住的无语。 救命。 这是大明星吗? 这怎么看都像是开屏的花孔雀,出来勾引人的花牛郎! 喻疏淮越是催,白临溪越不急。 他不紧不慢走去,雪白的长腿跨进浴缸,溅起水花。 “溪溪。” 喻疏淮姿态慵懒,棱角分明的脸庞沾着水珠,伸手想抱白临溪:“我来帮你洗……!” “嘘!” 男人刚开口,就被白临溪打断。 白临溪捂住喻疏淮的唇,撩了撩银色的长发,坐在浴缸里,挑眉道:“别说话,好哥哥,你今晚的任务是COS尸体。” 尸体两个字一出,氛围全没。 “???” 喻疏淮懵了,哭笑不得。 啥? 这怎么跟自己想象的画面不一样? 趁着喻疏淮发愣,白临溪眸光微动,拿着黑布的手上移,捂住男人那双戏谑含笑的桃花眼。 还温柔补充了两句。 “乖。” “别动,我来伺候您洗澡~” 喻疏淮摇头低笑,虽然蒙住眼睛,唇角的弧度依旧可见宠溺。 “行。” “喻尸体现在睡着了,老婆请随意。” 他隐约感觉到老婆似乎有诈。 但没拆穿。 让躺平就乖乖后仰躺好。 热雾让视线略有些模糊,白临溪盯着喻疏淮看了几秒,嘴角的笑慢慢消失,狐狸眼垂下,神情逐渐严肃。 这一次。 自己要好好检查一遍有没有伤疤。 关于跳楼的事,白临溪可以直接问喻疏淮,但他不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害怕。 害怕一旦问了。 大少爷就会说出一些他不想听的话。 因此。 他打算自己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伤疤。 收起思绪。 目光落在喻疏淮脸上,顺着性感的唇往下游走,凸起的喉结挂着水珠,锁骨线条清晰,胸膛剧烈地起伏。 再往下。 “……” 停。 看错地方了。 高处坠落受伤的一般都是四肢,或者背脊,腰等关节处。 白临溪抓起喻疏淮的手看了看。 没伤疤。 又换了个方向坐着,检查腿。 白雾缭绕中,水面漂浮的玫瑰遮住了视线,白临溪在水面荡了荡,将花瓣拨到一边,认真查看男人的右腿。 肤色白皙,肌肉紧实。 膝盖上面也没有明显的伤疤。 难道…… 是另一腿? 还是在其他关节处? 白临溪将散乱垂落的银发撩到耳后,正想看另一边,忽然,水花溅起,手腕被率先抓住,男人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溪溪,你今晚很不对劲。” “让我猜一猜,我被阿烬支走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来找你了?” 白临溪微愣,没说话。 喻疏淮又问:“是雾雾?他也认出你了?” “……” 白临溪沉默片刻,回眸看去。 喻疏淮没有拆下眼罩,还乖乖靠在浴缸上,只是那双眼睛却仿佛穿透了黑布,正直勾勾盯着他,炙热如火。 “不可能。” 喻疏淮在自问自答。 “雾雾以前都没和你接触过,只是依靠样貌,不可能认出你的。” “所以……” “我们小玫瑰是知道了一些事,对吧?” “就比如,我跳过楼。” 白临溪心底一震,哭笑不得,啧,原来花孔雀是有脑子的啊。 下一秒。 男人坏笑出声。 用力将他拽入了怀里。 第96章 淮哥哭了,可怜巴巴黏妻 “哗啦——!” 水花四溅,白临溪猝不及防撞在男人胸膛上,心跳加快。 砰! 砰! 砰! 热水淹没双肩,湿了唇。 白临溪眼睫轻颤,身体绷紧,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心跳也乱了。 “溪溪……” 喑哑的嗓音在耳畔缱绻响起。 白临溪长睫抖了抖,撑着浴缸缓缓抬头,热雾中,男人的双眼被黑布遮住,脸颊挂着水珠,性感迷人。 他脑袋一歪。 唇角勾起笑,期待地问: “舍不得我跪榴莲,又在挡着我的眼睛看来看去,老婆,你是不是心疼了,在找我跳楼留下的伤?” 白临溪心突兀地一跳,强压下慌乱,抓起水面漂浮的玫瑰就朝男人的脸砸去:“滚滚滚,谁心疼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没摔死!” 水珠和玫瑰洒落而来。 喻疏淮眼罩被打湿,脸上落了花瓣,红与黑碰撞出极致的视觉冲击。 暧昧又蛊惑。 他吞掉嘴里的花,声音荡漾。 “看来我猜对了。” “溪溪,你就好不好奇么,我当初为什么跟着跳楼?” 白临溪愣住,看呆了。 艹。 又玩美男计是吧? 白临溪错开视线,压下莫名的悸动,想到刚刚还没否定自己是林寻溪,抓了几片玫捏烂,懒洋洋轻哼。 “这有什么好奇的?” “雾雾都说了,林寻溪是你的初恋,他死了,你犯神经了呗。” 听到老婆又在装,喻疏淮胸膛振动,笑得肩颤了颤,却没拆穿。 视线被黑布和水雾遮掩。 他看不太清。 靠感觉摸到白临溪的脸,温柔捧起。 “何止是初恋。” “你一走,我的天就塌了,说句肉麻的话,你啊,就是我的全世界。” 白临溪微愣,感觉贴着脸颊的手暖洋洋的,像是春风一样。 让人…… 想要闭上眼靠一靠。 他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里浮现了无数冷漠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 “溪溪……” “溪溪……” 喻疏淮一声声唤着,笑容消散,眼罩下的眸子似乎红了。 他忍了忍。 克制不住将白临溪拥入怀里,指尖在微颤,声音也沙哑得吓人。 “溪溪……” “那天,我真的像天塌了一样。”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不相信是真的,直到亲眼看见……看见你躺在血泊里,衣服被扯烂,脸上带着巴掌印,眼睛没合上,像……被揉烂的落花一样。” “好多血,染得全身都是。” “我简直……” “简直不敢想象,我的宝贝,我的小玫瑰该有多痛啊。” 男人回忆起当时的绝望,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透着无助。 像是要碎了一样。 可怜巴巴的。 白临溪垂着眸,没说话。 喻疏淮死死抱着他,贴在颈窝,发着抖,一声声讲述当年的事。 “我一直不肯相信,不肯相信你死了。” “所以……” “我把你的尸体抱回了家,洗掉血,换上漂亮的衣服,幻想着能把冰凉凉都身体捂热,捂热了,说不定……” “说不定我的小玫瑰就醒了。” 由于男人抱得太紧,白临溪几乎快喘不过气了,但他没有推开男人,就这样垂着眸,咬着唇,静静听着。 喻疏淮又提起来亲吻尸体的事。 “不管我怎么抱你,不管盖多厚的被子,冷冰冰的身体就是暖不起来。” “我好怕……” “好怕你就这样消失了。” “于是我开始亲你,抱你,和你一起躺在被窝里,我知道,我知道我很变态,都把爸妈吓晕了。” “可我啊……” “只是想要你的身体暖起来而已。” 白临溪心突兀地跳了一下,浑身微颤,眼眶莫名有些酸涩。 他察觉到男人的害怕。 手动了动。 想抱住喻疏淮,拍拍他的肩。 但最后只是抓住了漂浮的玫瑰,用力揉烂,染红雪白的指尖。 忽地。 喻疏淮侧过头,小心翼翼亲了亲他,唇角勾起温柔的笑。 眼睛被遮住,却能感觉爱意浓烈。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包括我爸妈。” “他们找人把我摁住,抢走了你的身体,还给我打了镇定剂。” “我昏迷了几天,等我醒来,身边没了你,我就一步一步走向了阳台,那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想受一受你受的罪。” “看看有多疼,等来日见了,好抱着你,亲一亲,说,以后有哥哥垫着。”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哑。 说着说着,蕾丝眼罩被打湿,一滴泪顺着眼尾,悄然滑落。 白临溪心跳骤停,瞳孔肉眼可见扩大,他怔了怔,颤抖着手扯下眼罩。 黑布擦过肌肤滑过。 一双炙热猩红的眸子映入眼帘,泪光闪烁,翻涌着令人窒息的爱意。 他望着他。 软下声几乎哀求地问—— “溪溪。” “伤疤在左腿,你帮我吹一吹,亲一亲,好不好?” 第97章 想要老婆抱一下 白临溪被男人的眼泪烫得一颤,眉头皱起,心底泛起一丝心疼,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愣在原地。 “我……” 他张了张嘴。 想要说点什么,声音却哑在了喉咙里,眼眶也有些酸涩。 喻疏淮捕捉到老婆的眼尾红了,黑眸倏然亮起,神情一改方才的可怜巴巴,激动地抱着白临溪坐起。 “溪溪,溪溪!” “你在心疼我,你愿意是不是?你愿意帮吹一吹是不是?” 男人不停重复着嘴里的话。 他搂着白临溪,左盯盯,右瞧瞧,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三岁小孩。 “……” 白临溪回过神,心情复杂,不忍心让男人的笑容消失,又不想如他所愿。 真烦。 早知道今晚直接睡了。 白临溪侧过头,打算装哑巴。 谁想,喻疏淮抱着他换了个姿势,背靠着胸膛,让他坐在他怀里,随即,弯曲膝盖,将左腿伸来,水花荡漾。 “溪溪,就是这条腿。” “我住在三楼,因为一楼有屋檐,挡了我一下,才捡回一条命,可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们已经……” “把你烧成了骨灰。” 喻疏淮抱着白临溪,将下巴抵在少年颈窝,埋着头,黑发凌乱散开,眼眶红红的,哑着嗓音控诉告状。 “是我小叔出的主意,他们怕我越来越疯,就把你的尸体烧了。” “小叔他坏死了。” “所以……” “老婆,你不可以喜欢他哦。” 喻疏淮知道父母都是为了自己好。 但当时他的天塌了又塌。 他好难过。 想要老婆亲一下,抱一下。 白临溪默默听着吐槽,心口莫名抽了一下,闷闷的,他暗骂了一声傻逼,没说话,将目光投向男人的左腿。 喻疏淮的腿很长,精瘦有力。 白临溪以前没有注意到什么特别的地方,现在仔细一看,竟发现膝盖的内侧,有一条长长的淡粉伤疤。 像是缝过针的。 白临溪微微蹙眉,抬起手,落在男人伤疤的位置。 他刚碰到。 耳畔就传来了委屈巴巴的嗓音。 “对,就是这里。” “老婆,帮我吹一吹,好不好?溪溪亲完,老公也抱抱你亲亲你。” 说着说着。 喻疏淮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嗓音散去了委屈,变得温柔低哑。 “因为啊……” “我知道,我们家小玫瑰比我痛数百倍,哥哥发誓,以后保证不会再让你疼了。” 白临溪眸光微动,心底很乱,喻疏淮太温柔了,他真的怕。 怕心动。 怕就这样被一辈子困住。 白临溪咬了咬唇,嘴里不知不觉扩散开血腥味,他压下各种思绪,缓缓回眸,目光与喻疏淮相撞时,笑容魅惑。 那双狐狸眼涟漪生媚,在热雾中显得格外动人,却透着无情。 “金主哥哥……” “让我代替林寻溪安慰你也行,吹一下十万,亲一下二十万。” 喻疏淮瞳孔眸子瞬间暗了,黑发贴着额头,死死咬着唇盯着白临溪。 那目光带着控诉,失落又委屈。 白临溪心咯噔一跳,差点没忍伸出手,摸一摸他的头。 他咬了咬唇。 硬生生将安慰的话都咽了下去。 转而,调侃道:“怎么?金主爸爸现在几十万都拿不出来了么?” “老婆。” 喻疏淮撇着唇贴近,搂着白临溪的腰,蹭了蹭他的脸:“给我一分钟。” 白临溪挑眉:“干嘛?” 喻疏淮:“我又要哄一下自己。” 白临溪:“……” 又? 怎么说得这么可怜? 不过。 这花孔雀都是怎么哄自己的? 白临溪狐狸眼微眯,舔了舔发烫的唇,好奇地盯着男人看了又看。 他倒要看看。 这家伙要怎么自我安慰。 忽然。 男人帅气的脸近距离放大,捧起他的脸,手上还沾着水珠,捏着他,闷闷道:“老婆不想认我怎么办?没事,先乖乖听话,老婆一定是心里乱,想静静,得给他时间缓缓。” 白临溪:“……” 有病。 脸都快捏肿了。 白临溪微微垂眸,错开了视线,唇角情不自禁勾起,自己也未察觉。 喻疏淮跟着他侧头,捕捉老婆唇角的笑,眼底又亮起了光,迫不及待地问:“溪溪,我说的对不对?” “……” 白临溪不想理他,转移话题。 “把膝盖凑过来。” 喻疏淮眉峰上挑,笑得合不拢嘴,乖乖将左腿伸了过来。 膝盖上的伤疤被水雾打湿。 淡淡的粉,配上线条流畅的肌肉,在橘调的灯光,暧昧又性感。 “……” 艹。 怎么一个伤疤也透着帅? 一定是错觉。 喻疏淮桃花眼眯成缝,期待地催促:“溪溪,接下来是不是该吹了?” “……” 白临溪美眸斜睨,瞪了男人一眼,旋即,露出风情万种的笑,故意逗他。 “当然。” “伤在你身,疼在我心呢~” 喻疏淮呼吸一滞,看着心爱的少年低下头,吻了下来。 最终。 他没忍住扑倒了老婆。 ***** 次日。 白临溪睡醒已经是下午了。 阳光穿透窗帘照射进来,有些刺眼,他翻了个身,躲着阳光。 谁想。 视线刚好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底。 喻疏淮侧躺着,姿态散漫,单手撑着脸,抛来一个媚眼。 “老婆,早。” “需要亲亲老公的起床服务吗?” 白临溪怔了怔,卷翘的长睫扑扇,浑身赤裸被男人抱在怀里,雪白的肌肤上满是吻痕,眼中还泛着迷离。 那张红肿的唇更是性感诱人。 就在喻疏淮黑眸一暗,想要索吻时,白临溪眉头皱起,一巴掌扇来。 “晦气!” “谁家动物园的孔雀一大早就开屏啊?满屋子的毛!” 喻疏淮被打懵了。 回过神一看,老婆缩进了被窝里,抱着他,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 “你啊……” 喻疏淮哭笑不得,搂着白临溪的腰,宠溺地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睡吧,睡吧,再睡会儿。” “等一觉睡醒,老公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说着,喻疏淮也缩进了被窝里,紧紧抱着老婆,亲了亲。 占完便宜。 他才冒出头,拿出手机,点开猫爪APP,搜索—— 【给老婆做爱心早餐】 喻疏淮保存了好几个视频,反复观看,还在叮咚买菜上备好了食材。 得多买几份。 毕竟…… 帅气的新煮夫下厨,失误难免。 一切准备就绪,喻疏淮压着嗓音,哼着小曲儿,小心翼翼起床,生怕吵醒白临溪,连洗澡都是去的其他浴室。 半个小时后。 白临溪又睡醒了。 他摸到身旁没有人,动作一顿,雾蒙蒙的眸底一闪而过失落。 算了。 大傻逼可能去动物园赚钱了吧。 白临溪伸了伸懒腰,掏出枕头下的手机,打开一看,已经下午三点了,还有几条微信消息,都是颜糯的。 点进去一看。 小兔子在解释昨晚的乌龙。 颜糯说,他家哥哥跟他说了不提生日宴的原因,是怕他突然见一群家长不自在,也怕他强迫自己去。 他还说。 昨晚云雾怜也来了。 弟弟好乖,他们昨晚睡在一起。 白临溪翻着消息,忍俊不禁,要是自己在就好了,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直接走上人生巅峰。 软软的大美人可比变态香多了。 不过…… 白临溪指尖一顿,笑容消失,咬着唇,神情略有些别扭。 自己死后。 某人又是亲尸体又是跳楼。 也不知道……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骨灰最后埋在哪里?还是说,根本都没有埋? 想到这里,白临溪啪啪啪打字,编辑了一段话,给颜糯发去。 第98章 大笨蛋他又在偷偷努力 【白临溪:小兔子~】 【白临溪:我也想跟大美人同床共枕贴贴,快,帮雾雾微信推我(*  ̄3)(ε ̄ *)!】 白临溪还发了一张表情包过去。 两只小猫咪侧着身体,屁股撞屁股,红着脸颊摇晃大尾巴。 颜糯回了张开心点头的表情包。 【小兔子:好!】 【小兔子:雾雾昨晚还提过你呢,说抓到一只偷拍的小狐狸,然后勾引了你,看到了我们的聊天记录。】 【小兔子:当时我都是这个表情——】 【小兔子:Σ(????)?】 “嗯?” 白临溪看了看消息,目光落在勾引两个字上,笑出了声。 啧。 大美人钓鱼,谁能忍住不咬钩? 他不仅咬了。 还抱了,摸了,揉了头。 可惜回家后忙着检查,都忘了跟喻疏淮嘚瑟,不然…… 准看见某人醋坛打翻的小表情。 等等! 大少爷吃醋有什么好看的? 丑死了! 白临溪猛地收回思绪,将某张臭屁帅气的脸从脑海里挥散。 这时。 颜糯已经发了云雾怜的微信。 白临溪乍眼一看,还以为颜糯推错了,因为对方顶着可爱的简笔画头像,搞笑的ID,与云雾怜冷清的气质完全不符。 他的ID叫—— 【趴大狗狗身上狂飙】 头像看起来像是云雾怜随手画的。 长头发的简笔画小人,抱着一只大型狼犬的脖子,大狗狗摇着尾巴笑眯眯狂奔,小人脸上带着笑,长发被吹得飘起。 “……” 这是冷冷清清的病美人? 应该是吧。 都骑着他家大狗狗呢。 白临溪忍俊不禁,朝云雾怜发送了好友申请,备注到—— 【_(:3」∠)_床准备好了,大美人,来一场刺激的偷情吗?】 等了几分钟。 云雾怜估计在忙,还没同意申请。 白临溪也不急,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饿,准备起床洗漱。 不料。 脚刚踩到地上。 门忽然就从外面推开,喻疏淮探进脑袋,见他醒了,笑开了花。 “欸,老婆~” “别动别动,昨天累了一晚,腰肯定酸了吧,乖,老公来服侍你起床~” 男人一身暗红衬衫,端着木托盘,袖口挽在手臂,肌肤冷白,骚包又性感,屁颠屁颠走来时,还不忘抛媚眼放电。 白临溪沉默了。 谁懂啊。 网上性感痞帅的大明星包养小情人,还像个牛郎一样,搔首弄姿天天发情。 喻疏淮将饭菜放在桌上,长腿一跨,两步作一步,快速奔来。 白临溪原本想躲开,自己去洗澡。 奈何。 腰的确酸。 双腿也软得不行。 他刚走几步就被喻疏淮捉到,揽腰拥入怀里,一把抱了起来。 “走喽。” “哥哥带你去洗白白~” 双腿悬空,白临溪怕摔倒,下意识搂着喻疏淮的脖子,涟漪的狐狸眼一瞥,笑得玩味:“金主哥哥,只是洗澡么?” “那倒不是。” 喻疏淮低头,目光与白临溪对视,笑容宠溺:“脱光衣服,我有100%的可能会摸你,洗脸时,我有100%的可能会捏你,擦身体时,我有100%的可能会亲你,但老婆你放心,今早绝不欺负你。” 白临溪挑眉轻哼,一巴掌抬起,不轻不重打在男人的脸上。 “傻逼。” “这都已经下午了。” 喻疏淮被打却在笑,亲了亲白临溪的掌心,碎发凌乱散开,深邃的桃花眼眯起,透着痞气,懒洋洋感叹:“原来都下午了,果然,幸福会让人忘记时间。” “……” 白临溪微怔,没再说话,心底某个的位置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痒痒的。 酥麻麻的。 又好像塞了一颗糖在嘴里。 白临溪心乱的时候就想用欲来放开思绪,于是,直接抓着男人后脑勺的头像,抬起腰,垂眸吻了下去。 “哥。” “喂我,我饿了。” 喻疏淮虽然心动,但没上套,一吻后便没再继续,直接抱着人去洗漱,还一本正经哄老婆:“乖,虽然老公很帅很迷人,但肚子饿了,还是该吃饭饭。” 白临溪被叠词肉麻到了。 没再缠着男人要。 洗完澡。 喻疏淮牵着白临溪走到桌前,打开保温的盖子,一脸自豪地求夸奖。 “瞧——!” “老公亲手做的,厉害不?” 白临溪面露嫌弃,低头看去,眼底却一闪而过隐晦的惊色。 放着虾仁蔬菜的燕麦粥,糖醋排骨,躺在生菜叶上的小狐狸鸡排,熟悉的爱心煎蛋,还有胡萝卜玉米鸽子汤。 汤里的胡萝卜甚是都是心形的。 白临溪抿了抿唇,再仔细看了看,排骨明显糖色有些黑了,蛋也稍微有些糊边,小狐狸鸡排甚至胖得滑稽。 但肉眼可见的用心。 这可比那些生珍海味珍贵多了。 白临溪还记得,当年他们男团上综艺的时候,喻疏淮压根就不会做饭。 所以…… 某个笨蛋傻子又在背后偷偷努力了么? “……” 白临溪愣在原地,心底深处好似投入一颗石子,掀起波澜,涟漪层层。 恍惚间。 他感觉到脸上袭来温热又柔软的触感。 喻疏淮在偷亲他。 第99章 醋坛子打翻,淮哥自哄 “老婆。” “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白临溪回过神,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拿起筷子,尝了一块糖醋排骨。 甜味适中。 味道比想象中的好。 “溪溪。” 喻疏淮见老婆一脸严肃,喉结滚动,紧张地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救命。 小玫瑰怎么不笑啊。 是不好吃,还是甜了,淡了? 喻疏淮越来越紧张,手情不自禁搭上了白临溪的腰,就在他想轻轻捏一捏,催促老婆时,少年抬眸,笑了。 “好吃。” 听到夸赞,喻疏淮黑眸一亮,唇角疯狂上扬,乐开了花。 他兴奋地爆了句粗。 直接将白临溪抱起转了几个圈儿。 “艹!” “我们家小玫瑰夸我了!” 白临溪被转得有点头晕,稍微缓一下,用筷子挑起男人的下巴,问:“好哥哥,糖醋排骨挺难做的,你一次就成功了?” 喻疏淮目光深情,舔了舔唇,笑得蛊惑,声音低醇又迷人。 “记不住几次了。” “因为给你做,脑海里只想着要成功。” 四目相对,喻疏淮眸光微动,感觉刚刚尝的糖醋排骨好像…… 太甜了。 吃完饭已经晚上了。 白临溪不太想直播,便鸽了,但他也不想被喻疏淮黏着,于是把自己锁在直播间,躺在巨型狐狸身上玩游戏。 他玩的都是休息的小游戏。 斗斗地主。 打打麻将。 赢了几把,白临溪又无聊了,开始翻看各种房源信息。 这时。 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白临溪点进去一看,是一张抱着手臂,生气跺脚的表情包。 【傻逼金主:溪溪,(╬◣д◢)你让玩具抱,都不让我抱。】 【傻逼金主:是我的腹肌不够硬吗?】 【傻逼金主:是我的脸不够帅吗?】 【傻逼金主:(T▽T)是我的按摩手艺还不够好吗?】 “……” 这傻逼是在监控里盯着自己吗? 变态! 白临溪无语。 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很快。 对面就发了一张腹肌照。 男人撕烂衬衫,在腹肌上洒了水,还在布料裂开的地方插着玫瑰,配上昏暗的灯光,性张力简直拉满了。 【傻逼金主:这是小玫瑰的专属。】 “……” 救命。 花孔雀又开屏了。 白临溪没搭理喻疏淮,不到三秒,喻疏淮又发来了一条语音。 刚点开。 男人喑哑性感的嗓音幽幽响起,带着沉重的呼吸声。 “老婆,想摸吗?” 白临溪挑眉,骂了一句骚孔雀,随即,发了一张嫌弃摇头的表情包。 【白临溪:不想~】 【白临溪:已经玩腻了啦~】 喻疏淮哭了。 发了十多张泪如雨下的表情包。 白临溪懒得理他,退出微信页面,继续翻看最近正在出售的房源。 翻了翻。 没什么合适的。 白临溪攥紧手机,闭上眼,趴在玩偶的大尾巴上,皱眉叹气。 明明曾经被强暴,被圈禁。 身体却…… 在欲望面前臣服了。 要是再待下去,恐怕,自己这颗心也会迟早沦陷吧? 喜欢上欺负自己的罪犯? 这不是贱吗? 白临溪心烦意乱,揉着太阳穴,收回思绪,想继续看房,刚刷新页面,弹幕上方就弹出了一条消息。 是云雾怜同意了好友申请。 白临溪勾起唇,迅速改了个备注,正要发消息过去,手机就响了。 【雾雾:床上没意思。】 【雾雾:野外偷情更刺激。】 “?” 白临溪看着消息,惊了。 啊? 这么野的吗? 雾雾该不会和他家大狗狗试过吧?不过,雾雾病恹恹的身体能受得了? 白临溪很好奇,但不好意思问,毕竟,这种问题还是太隐私了,等以后更熟了,再拉着大美人,慢慢八卦。 白临溪发了一张表情包过去。 小狐狸叼着玫瑰花,妩媚地靠在门上,抛着媚眼摇尾巴。 【白临溪:行。】 【白临溪:哥哥到时候带你去小树林~】 客套完。 白临溪进入正题。 【白临溪:对了,雾雾,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雾雾:嗯,你说。】 【白临溪: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喻疏淮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想和你当面聊。】 发完消息,等待回复。 白临溪垂着眸,指腹摩挲着手机边缘,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无论是骨灰,还是其他事。 他可以问喻疏淮,但他不想,他怕暴露马甲,也怕听到病态的情话。 因此。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旁观人。 听到手机响了,白临溪收回思绪,定眼一看,云雾怜答应了。 【雾雾:好。】 【雾雾:哪天?】 云雾怜话都很简洁,几乎不用表情包,这倒和他冷清疏离的性子很像。 白临溪想了想。 把见面的时间约在了下周六。 聊完天,白临溪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打着哈欠起身,准备回去睡觉。 一打开门。 和预料中的一样。 喻疏淮果然守在门口,一脸幽怨。 男人披着纯黑的丝绸睡袍,腰带没系,双手抱胸靠在墙,幽幽盯着他,一脸控诉,醋熏熏的:“溪溪,你刚刚不理我,在和哪个野男人聊天呢,笑得那么开心?” 白临溪也不掩饰。 懒洋洋插兜,狐狸眼斜睨,挑着眉从男人面前径直走过。 “我笑得很明显吗?” “不好意思啊,金主哥哥,和小美人偷情有点激动,你不开心就扣我工资呗。” 喻疏淮瞬间醋坛子爆炸。 艹! 又是想把所有人都鲨了的一天! 喻疏淮骂骂咧咧追上白临溪,从后面抱住少年,蹭着他的颈窝,闷闷讨好:“扣什么扣,我们是结发夫夫,我的钱,就是溪溪的钱,我等会儿就把银行卡都给你。” “别别别。” 白临溪推开喻疏淮,懒洋洋耸肩:“我只要我卖身的那一份,其他的,您还是烧了给林寻溪吧。” “……” 哭了。 心口上全是老婆扎的刀。 喻疏淮牵住白临溪的手,跟着他后面,眸色极深,一闪而过幽芒,舔唇低笑:“行,听你的,溪溪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烧纸?” 白临溪:“……” 我给自己上坟? 这是什么诡异的画面? “不去。” 白临溪冷漠拒绝,要去也是自己一个人去,他可不想看见某人在坟前哭。 喻疏淮目光幽深,带着探究和玩味,刨根问到底:“为什么不去?某个小骗子不是说,是林寻溪的老婆粉么?” 白临溪不紧不慢道:“因为我喜新厌旧,有新老婆了。” 喻疏淮:“……” 艹。 就不该问这个傻逼问题的 喻疏淮没再追问新老婆是谁,无数次扎心的经验告诉他,答案不是颜糯,就是云雾怜,反正不是自己! 算了。 做攻的要大气点。 反正受跟受是没有结果滴~ 喻疏淮把自己哄好,又黏着白临溪不放,白临溪也懒得再挣扎,反正都要上床睡了。 转眼。 周六就到了。 白临溪原本还头疼要如何支开喻疏淮,都准备好起大早溜人了,巧的是,喻疏淮刚好有工作,被经纪人叫走了。 等喻疏淮一走。 白临溪也收拾着起床了。 他和云雾怜只约了时间,没约地点,白临溪刚想问问是不是在楚家见,手机就响了,是云雾怜的消息。 白临溪点进去一看。 眉头微蹙,神情凝重了几分。 第100章 溪溪动容,心疼淮哥 【雾雾:关于喻哥哥的事,有个人比我更了解,我的老师,喻哥哥的小叔。】 【雾雾:你的情况,我跟老师说了。】 【雾雾:等会儿他会来接你。】 目光落在小叔两个字上,白临溪忍不住咬住下唇,面露紧张。 救命。 是只有自己和喻先生么? “滴——” 手机又响了。 云雾怜或许是怕他有顾虑,又发来了两条消息,轻轻安慰。 【雾雾:别怕,老师很温柔的。】 【雾雾:你叫他小叔就好。】 “……” 白临溪知道喻先生温润尔雅,言谈举止得体,很会照顾人的情绪。 但毕竟是长辈。 多多少少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不过…… 两年前,喻先生曾受某人之托帮过自己,他知道的,的确更多。 白临溪收回思绪,滑动屏幕,给云雾怜发了张亲亲的表情,以示感谢。 他不知道喻清浔大概什么时候来,便关上门,走到一棵树下,靠着树干,懒散垂眸,玩着斗地主慢慢等待。 半个小时后。 一辆白色的小车驶了过来。 “滴滴——” 听到鸣笛声,白临溪收起手机抬眸,只见车窗摇下,一张俊美温润的脸露出,喻清浔握着方向盘,朝他笑了笑。 “早。” “上车吧,坐副驾驶位。” 白临溪压下莫名的紧张,也跟着点头一笑:“喻先生早。” 他绕了半圈。 从另一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喻清浔提醒道:“系好安全带。” “好。” 等白临溪系好安全带,喻清浔推了推眼镜,眸色清亮,嘴角噙着淡笑,看了眼后视镜,开始倒车。 气氛一时寂静。 车里放着轻缓的音乐,节奏不紧不慢,像是清泉滴答,听着很舒服。 喻清浔没开口。 白临溪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一来就问,你侄子是不是抱着尸体啃过? 他瞥了眼男人。 这一眼,刚好被喻清浔捉到。 喻清浔开着车,目视前方,轻笑了一声:“你的确很像小溪。” “……” 其实我就是。 白临溪没说,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喻清浔不知是想到了,攥紧方向盘,笑容散了几分,神情凝重,带着忧愁。 “雾雾说,你能让阿淮好起来,但我觉得,太难了。” “阿淮那孩子的喜欢已经病态了。” “自从小溪走后,他就魔怔了,画地为牢,将自己囚禁在了虚幻的梦魇中,什么疯狂的事都做了。” 白临溪静静听着,没说话。 喻清浔声音越来越低,叹着气,满满的无奈:“他抱着尸体不放,哭吼着说小溪没有死,只是睡着了,他把尸体强行抱回家,红着眼打着颤,一勺一勺喂水喂饭,还把尸体抱上了床,甚至……” “准备了婚纱对戒,和尸体结婚。” 白临溪愣住,咬了一下唇。 什么? 和尸体结婚? 喻疏淮那天说的结发夫夫是真的?该不会之前求婚的戒指就是两年前的吧? 想到这里,白临溪心跳骤然加快,砰砰砰的,让他无法再保持平静。 窗外的景色不停在倒退,伴随轻缓音乐,车开出了别墅区。 喻清浔单手操控方向盘,拿出一旁备好的平板,打开递给白临溪。 屏幕上是一对戒指的设计稿。 “这款戒指的设计来自阿淮的灵感。” “当年,他当初参加那档综艺就是为了追小溪,看完小溪的初舞台,他当晚就找到了我,兴奋地说了一堆灵感。” “璀璨的星星,缠绕的玫瑰。” “他说……” “会好好努力,争取在出道夜那天,跟他的小玫瑰求婚。” “只可惜,意外接连不断。” 闪闪发光的两枚男士戒指映入眼帘,白临溪心跳骤停,想起隔着头纱的那一吻,指尖微颤,险些把平板砸在了地上。 原来…… 某个傻逼从一开始就带着真心的啊。 “再后来,戒指做好了,但他们两个闹了很大的矛盾,阿淮不敢表白,怕惹小溪厌恶,就沮丧着来找到我。” “托我帮他照顾小溪一段时间。” “明面上是我在照顾,但实际上,经我手的东西,都是阿淮偷偷准备的,那孩子还学着织了毛衣,由于织的太丑怕被嫌弃,最后又跑去定制了一件。” “听起来,阿淮的爱,是不是很笨拙?” 喻清浔一边说着。 一边观察白临溪的表情。 少年全程没说话,咬着唇,微微垂眸,神情看起来很复杂,但并没有厌恶和不耐烦,眼底的光也有些黯淡。 “……” 哎。 这孩子被刺激到了? 可要想把阿淮拉出深渊,这些事,他得知道,至于能不能接受…… 看他自己了。 喻清浔叹了叹气,将车停在路边,伸出手,温和道:“平板请给我一下,有个视频,我觉得你需要看一看。” “……好。” 白临溪抬眸,将平板递出。 这时,喻清浔又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阿淮现在看起来挺正常的,没我说的那么疯?” “……” 白临溪默默点头,没有说某人压着他亲口对他说了亲尸体的事。 脑子好乱。 感觉…… 胸口闷闷的,快喘不过气了。 喻清浔接过平板后,镜片下的桃花眼低笑,长叹了一声。 “哎。” “表面的伪装罢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屏幕。 喻清浔面色凝重,翻了翻平板,找到一段视频递给白临溪:“这是两年前医院监控的录像,我昨天去截的,你先看看。” “好。” 白临溪听到医院两个字,心跳就在加速,有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 映入眼帘就是一幅压抑崩溃的画面。 只见阴森昏暗的病房里,喻疏淮四肢被锁在病床上,满脸的绝望! “……!” 白临溪心抽痛了一下,有些不忍,缓了几秒,才点开了视频。 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崩溃传来。 “放开我——!” “把溪溪还给我,还给我!!!” 喻疏淮喘着粗气挣扎,铁链哐当作响,男人双眼猩红,黑发凌乱,脸上有几道溢血的口子,声音沙哑得吓人,绝望又崩溃。 他的左腿上甚至还打着石膏,缠满了绷带,看起来…… 像是跳楼不久就被绑在了病床上。 喻疏淮不停地挣扎着,见没人进来,开始红着眼哀求,声音沙哑低沉。 “求……” “求你们了……” “爸,妈求你们,求你们把溪溪……把溪溪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 曾经高傲的大少爷此刻狼狈至极。 他喊得声音都哑了,绝望地朝监控的方向望来,一声又一声地哀求,嘴角被鲜血染红,眼神无助至极,黯淡无光。 “求你们了……” “我只要溪溪,我只要溪溪,只要林寻溪,只要我的小玫瑰……” “他一个人会害怕,会冷的。” “我要……” “我要紧紧抱着他,抱着他……” 那绝望破碎的目光像是一根烧红的铁棍,穿透屏幕,烫在了白临溪心口。 白临溪瞳孔地震,看着男人打着颤,卑微绝望的哀求,眼眶涌上酸涩,拿着平板的手一抖,心如刀割。 恍惚间。 他竟想冲到视频里,打开窗,打开光,劈开冰凉凉的手铐。 抱一抱。 哭得可怜兮兮的大傻子。 “……!” 白临溪咬着唇,关掉视频,心底变得波澜起伏,挣扎着什么。 不知不觉。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也泛起了红。 喻清浔目睹此幕,眉头微微皱起,神情突然严肃,等少年缓了一分钟,握着方向盘,语重心长地问—— “我就一个问题。” “你红了眼,是心疼阿淮,还是害怕癫狂的阿淮,亦或者,在担心自己无法替代小溪?” 白临溪猛地抬头,瞳孔氤氲着雾气瞪大,脑海里一闪而过答案。 他就是林寻溪,不存在什么替代。 视频里的男人也并不恐怖。 反而可怜兮兮的。 所以…… 自己是在心疼喻疏淮?! “我……” 白临溪张了张嘴,对上喻清浔温和耐心的目光,声音哑在了喉咙里,略有些颤,手松开平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僵硬着身体,侧过身。 缓缓垂眸。 长睫投下一片阴影,嗓音轻而别扭。 “他喊得嗓子都出血了,能不心疼么。” “你们……” “为什么不松开,把骨灰给他。” 喻清浔微怔,有些惊讶:“你知道这个时候小溪的尸体被烧了?” 白临溪:“……” 不但知道。 还知道是被你烧的。 因为某个傻逼在哭唧唧告状。 白临溪没有怪喻清浔,相反,他很理解喻清浔,不把尸体烧了等着腐烂吗?人都死了,迟早要进焚尸炉的。 见白临溪不吭声,喻清浔又问:“是不是阿淮告诉你?” “嗯。” 白临溪抬眸,忍着鼻腔莫名的酸涩,补充道:“他说你们找人把他摁住,打了镇定剂,然后抢走了尸体。” 喻清浔摇着头苦笑,一脸无奈:“哎,我们也是没办法,放任他这样下去,尸体会腐烂,曾经那个高傲肆意的少年也会烂掉。” 白临溪胸口发闷。 没说话。 喻清浔看了他一眼,看得出这孩子是在意喻疏淮的,唇角勾起淡笑,缓缓抬起头,目光透过镜片,看向车窗外。 窗外树叶飘飞,蓝天白云。 一切都很美好。 但失去挚爱后,喻疏淮的世界却是昏暗的,看不见一丝光。 “我当时的想法是把尸体烧了,再给阿淮,之前也跟阿淮提过,但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抱着小溪发呆。” “后来,抢走尸体,他跳楼了。” “谁也没想到会这样,他妈妈都吓晕了,好在,楼层不算很高,一楼有缓冲,下面还是草坪,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所以啊……” “我们只能锁着他,不敢松开,生怕他再想不来寻死。” 喻清浔握着方向盘回眸,看向白临溪,见少年听着认真,又道: “至于小溪的骨灰。” “等阿淮冷静一段时间后,我才给了他,但有两个条件。” 白临溪掐着掌心,隐约猜到了什么,轻轻问:“什么条件?” “条件一,洗把脸,好好看看爸妈。” 白临溪怔了一下,脑海里浮现了喻太太夫妻俩沧桑的面容。 两年前。 恐怕两人更憔悴吧。 如白临溪猜测的一样,喻清浔大概描述了喻爸爸和喻妈妈当时的情况。 “阿淮乖乖照做了。” “他抬起头,左边是白了头,憔悴的父亲,右边是哭得眼睛红肿,几乎快失明的母亲,他怔了很久,红着眼跪下了。” “那天,他们抱在一起,都在哭,都在道歉,声音都打了颤。” 闻言,白临溪感觉心口像是插入了锋利的刀子,一阵阵的疼,翻涌的恨意逐渐被心疼覆盖,眸底掠过自责。 哎。 自己好像一个罪人啊。 喻疏淮那傻逼后来重新复出,估计也是不想父母再担心了吧。 他舔了舔发涩的唇,抬起头,问道:“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喻清浔顿了片刻,叹着气吐出几个字。 “安葬林寻溪。” “如果不这样要求,以阿淮的偏执,十有八九会天天抱着骨灰盒。” 白临溪眼睫轻颤,追问:“那喻疏淮把林寻溪葬在了哪里?” 喻清浔:“他最开始想把小溪葬在家。” 白临溪:“?” 喻清浔:“还特意选了对着房间窗口的位置,说是要在这里种上一片玫瑰,让他的小玫瑰重新绽放在枝头。” 白临溪:“……” 深情是深情。 就是坟安在家里,怪渗人的。 “我没同意。” 喻清浔推了推银丝眼镜,将微卷的长发撩到耳后,手搭在方向盘上,神情怜爱温柔,缓缓道: “我怕他到时候,什么事都不想做,天天蹲在墓碑前发呆,于是我定个条件,墓碑位置,要远离喧嚣,足够安静。” “阿淮想了两三天。” “想过把小溪埋在庄园,想过偷偷把骨灰藏起来,想过种一片玫瑰园。” “最后……” “他的选择满是爱意,很温柔。” 白临溪忍不住问:“什么意思,怎么个温柔法?” 喻清浔没有再回答,而是发动车,意味深长的抛下一句话。 “等你到了,就明白了。” 一个多小时后。 目的地到了。 第101章 他的爱笨拙又温柔 清浔停好车,示意白临溪到了。 白临溪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墓园。 修得很华丽,门卫室看起来像个胖嘟嘟的小蘑菇,大门是浮雕铁艺,墙上爬满了玫瑰,娇艳的花朵在阳光下摇曳,芬芳馥郁。 墙上还挂了一个木制的门牌。 是月亮的形状,下面吊着小星星,以及装着千纸鹤的小瓶子,背后还有一对漂亮的翅膀,上面用可爱的字体写着—— 【藏在星星里的家】 文字下面还有几个手牵手的小朋友。 “……” 白临溪步伐一顿,环顾四周,指腹摩挲着掌心,惊讶不已。 这不像是墓园。 倒像是童话里的仙境。 要不是位置偏僻,围了一大圈墙,隐约能看见墓碑,他都不会联想到这是墓园。 白临溪正出神时,喻清浔停好车,走了下车,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我们先进去,有些话,等进去了再说。” 男人语调温和。 手里还抱着一束雪白的玫瑰。 “……好。” 白临溪回归神,注意到男人手里的玫瑰,怔了怔,暗中感叹。 这玫瑰是送给自己的么? 喻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啊。 见喻清浔已经走远,白临溪勾唇轻笑,迅速掩盖住情绪,迈开腿跟上。 两人刚走到蘑菇小屋,门就从里面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顶帽子,手里拿着锁,见到喻清浔后招手一笑。 “喻先生,您来了。” 喻清浔点头,笑容温和:“嗯,辛苦了,老周,麻烦给我们开一下门。” “好勒。” 老周注意到白临溪,目光停留了几秒,面露惊讶,一边掏出钥匙,一边感叹:“这孩子是里面那位的兄弟吧?” 白临溪:“……” 不。 叔叔。 我诈尸了哦。 白临溪面露微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偷摸摸在心底嘀咕着。 一旁的喻清浔轻轻点头,帮白临溪认下了兄弟的身份:“嗯,带他来见见哥哥。” 老周笑了笑,没再多问什么。 他打开锁,将浮雕铁艺门推开,突然想起什么,又感叹了一句。 “对了,喻先生。” “最近喻少也有来过,不过没像之前那样发呆了,也没带酒,就只是待了一两个小时,就匆忙走了。” “走的时候,还笑着呢。” 白临溪垂着眸,没吭声,隐约猜到了某个大傻逼为什么笑。 大概是认定了自己重生了。 忙着回家开屏。 喻清浔听到老周这样说,神情浮起欣慰,他看了看白临溪,目光略复杂,片刻后,谢过老周,带着白临溪走了进去。 等进去一看。 白临溪目光一扫,原本正在找自己的坟,却注意到…… 这里的墓都是很小巧。 墓前放着基本上都是汽车模型、洋娃娃等小孩子的玩具。 他又扫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 果然。 这里长眠的都是小朋友。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喻清浔一直在观察白临溪的神情,见他面露惊讶,摇头淡淡一笑,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缓缓说道: “这里葬的都是夭折的孩子。” “你知道阿淮当初为什么选这里么?他说,怕他的小玫瑰太孤单,想有人陪他,看他跳舞,又怕普通的墓园有恶鬼坏蛋,所以……” “他选择了儿童墓园。” “让他的小玫瑰不再孤单,拥有一群天真可爱的小伙伴,以及小观众。” 白临溪心中一震,感觉这一瞬整个人都撞在了柔软的云层里,暖意涌入心间,仿佛被春风吻过了额头一样。 没想到…… 那傻逼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 白临溪有些酸,恍惚间,眼前的画面有些模糊,被水雾遮掩。 他不想被喻清浔看出异样。 于是低下头,舔着唇深呼吸,掐了掐掌心,默默将泪憋回去。 白临溪心里乱成了一团。 头都快炸了。 这时。 身旁又响起了喻清浔温润如玉的声音。 “在前面,就快到了。” 白临溪眼睫轻颤,假装打哈欠,实则偷偷抹一下眼眶,这才抬起头,看着喻清浔的背影,轻轻应了一声。 “好……” 声音略有些飘忽。 白临溪咬了一下唇,咽了咽唾液,跟着喻清浔拐弯,问道:“之前,喻疏淮经常来看望林寻溪吗?” “嗯。” “最开始的几天还睡在了墓地,脚打着石膏,一瘸一拐的在周围种花。” 白临溪沉默。 心莫名又被刺了一下。 傻逼。 要是腿废了完了。 喻清浔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白临溪,捕捉到少年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疼,笑道: “当时阿淮晚上也睡在这里,也没个被子,还是老周帮他拿个毯子,可不吃不喝怎么扛得住,熬了三天,就发烧饿晕了。” “最后……” “我接到电话赶过来把他捡回去了。” 白临溪眸光微动,点了点头,没有对男人傻逼又深情的行为评价。 这时。 喻清浔把手里的玫瑰递了过来。 “小溪葬在中间,抬起头,一眼望去最高的那个墓碑,你去看看他吧。” “看完过后,再决定……” “是留还是走。” 白临溪接过了花,愣住,下意识反问:“是留还是走,什么意思?” 喻清浔推着眼镜,银框反射着阳光,俊美的脸庞线条柔和,眼神却带着忧愁,他张了张嘴,缓缓说道—— “阿淮说,你就是林寻溪,但人死了,怎么可能复活呢?他又给自己虚构了一个梦,一个重拾珍宝的美梦。” “作为家人,我也挺为难的。” “想敲醒他,将他拉回现实,可这次跟两年前不一样,阿淮是开心的,幸福的,向着阳光步步好转的。” 话音一顿。 喻清浔抬起眸,目光落在白临溪身上,眉头微蹙,神情复杂。 “可谁又希望做别人的替身呢?” 白临溪微怔,轻轻咬唇。 喻清浔上前两步,抬起手,落在白临溪肩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道: “我今天把阿淮的过去说给你听,就是想你知道,他心里住了一个人,很难代替,如果你想试一试,我会为你加油,如果你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拦。” “离开,让阿淮接受现实。” “还是留下来,陪他做梦,由梦过渡到美好的未来。” “选择权,在你。” 四目相对,白临溪心突兀地跳了一下,脑海里浮现了有关喻疏淮一幕幕画面。 他猩红着眼帮他摁在地板上强暴。 身上带血,眼中含泪。 他病态地吻上了木偶的唇。 眼神虔诚。 他被锁到病床上,发了疯似的挣扎,喊得嗓音嘶哑。 喉咙都出了血 他像大狗狗一样蹭着他的脖颈。 笑容灿烂。 ………… 白临溪思绪很乱,用力捏着怀里的花枝,长睫投下一片阴影,晦暗不明。 他抿了抿唇。 抬起头,见喻清浔还盯着自己,眼神温和,等待着答复。 “喻先生,谢谢您。” 白临溪抱着花,垂眸微微鞠躬 :“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可以吗?” “好。” 喻清浔点了点,体贴地问:“我在外面等你,还是想待更久,自己回去?” 白临溪:“想自己回去。” 喻清浔:“那会开车吗?会的话,我把车钥匙留给你,不会的话,我派人来接你。” 白临溪抚摸着花,轻轻摇头。 “不会。” 其实他会的。 上辈子进厂选秀前,他在公司实习,空闲的时候去学了驾照。 但这辈子原主并没有驾照。 喻清浔点了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正想定个时间派人来接白临溪,但面前明艳的少年却露出了笑容,懒洋洋挥手。 “喻先生,不用麻烦了。” “如果我选择留下,我会自己打电话,让某人来接我的。” 喻清浔动作一顿,眸底闪过惊讶,恍惚间,还以为他就是林寻溪。 待他回过神。 白临溪已经抱着花走了。 ………… 背对喻清浔的那一刻,白临溪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鸦羽般的长睫轻颤着垂下,掩盖了眸底复杂的情绪。 他顺着石子路往里,步伐很慢,目光扫过一张又一张黑白的照片。 照片上的孩子们年龄都不大。 有的看起来只有三四岁。 她们看着镜头,笑容灿烂,手里或抱着洋娃娃,或抱着小汽车,明明那么可爱,生命却永远停滞了。 “……” 白临溪心底越来越闷。 不敢再看墓碑,掐着掌心错开视线,看向了四周。 两旁的地上种满了草花,风铃花,洋梗菊,飞燕草,什么颜色的都有,花草里还放着装饰的小木马、小天使、小风车。 像是…… 布置出的童话乐园。 白临溪抬起头,看了一眼,最高的那座墓碑越来越近了。 他不禁有些好奇。 墓碑上刻的字是什么? 又贴的是一张怎么的照片? 随着离墓碑越来越近,白临溪的步伐也越来越沉,心跳也在加快。 他的手慢慢往上。 拂过精美的包装纸,停留在一朵白玫瑰上,用力捏着花瓣。 娇嫩的花瓣被揉烂,溢出花汁。 白临溪也离墓更近了。 抬头看去,他发现的墓前种着灌木玫瑰,花枝上挂着闪闪发光的小星星,小铃铛,映着阳光,很闪。 看起来是真金。 “……” 大少爷真有钱啊。 真坟前放金子。 白临溪摇头轻笑了一声,快步走近,屏住呼吸低下头,目光一寸一寸,顺着墓碑往下,看向上面贴着的照片。 映入眼帘的竟是—— 他在戏院穿着戏服的照片。 还是彩色照。 他在桃花树下,抬着手腕,水袖飘飞,长发随风飞舞,蝴蝶与他作伴,头上落了一片桃花,笑容明媚灿烂。 “……!” 白临溪有些惊讶,抱着花蹲下。 他以为喻疏淮会放选秀时期的照片,没想到,却是初遇偷拍的戏服照。 为什么? 为什么那家伙会选择这张照片? 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在冰凉凉的墓碑上,白临溪皱起眉,小心翼翼抚摸着照片,指尖微颤,缓缓往下。 抚摸着上面雕刻的文字。 【我的小玫瑰林寻溪。】 【愿你在天堂安好,想跳舞了,就给小朋友们跳,他们会给你鼓掌,要是他们不乖,就用糖哄一哄。】 【最大的那颗糖,是你的。】 白临溪指尖顿住,鼻腔涌上酸涩。 他又认真看了一遍墓志铭,上面雕刻的字迹不算好看,甚至有点歪歪扭扭,看起来像是新手刻的。 但落笔很重,又小心翼翼。 一看就很认真。 小玫瑰林寻溪这六个字上还有一抹暗红色,应该是干涸的血迹。 “……” 那傻逼刻的时候割破手了么? 白临溪用力戳了戳墓碑,眼尾染上了脆弱的绯红,嘴角却勾起了笑。 他仿佛看见了当年的画面。 某人瘸着腿,红着眼眶,挖坑种完玫瑰,又笨拙地用刻刀,一笔一笔,在上面雕刻着想对自己说的话。 一个不慎。 刀割破了男人的手。 可能某个大傻逼还在笑,想着正好可以用血给墓碑添色,染红他的小玫瑰。 “呵……” “傻逼。” 白临溪骂了一声,收回思绪,心一阵阵的抽痛,他却顾不上,垂着眸蹲着,将手里的花放在墓前。 这时。 他才发现墓前有个精致的木盒。 看起来像是檀香木,上面有精美的玫瑰浮雕,还绑了一个漂酒红色蝴蝶结。 蝴蝶结很漂亮。 经历了风雨,微微褪了色 看起来放置的时间已经有一个月了。 “?”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白临溪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咬着唇,撩开散乱的银发,将木盒拿起,拆开蝴蝶结,轻轻将精美的盒子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满满的糖果。 水果糖,软糖,什么样的糖果都有,颜色很丰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光映在白临溪眸底,烫进了心底。 最中心放着一颗金箔纸包裹的圆形糖果。 比所有糖都大。 糖果的标签还没有拆。 上面写着—— 【酒心巧克力】 白临溪小心翼翼拿起糖果,指腹抚摸糖纸,痒痒的,恍惚间,心尖也仿佛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酥麻入骨。 为什么? 会选择这颗糖呢? 白临溪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发呆,眼中不知不觉涌起了水雾。 忽然。 他兜里的手机响了。 第102章 坦白身份,还是离开? 白临溪拿出手机,光映照在手机屏幕上,有些反光,但还是能看出来电人。 【傻逼金主】 铃声还在继续响。 白临溪盯着屏幕发呆,眉眼透着纠结,唇死死咬着,指尖却一动不动。 似乎…… 并不打算接通电话。 半分钟后。 铃声戛然而止,来电自动挂断。 白临溪攥紧手机,指关节微微泛白,拿着糖果盒转了个身,背靠墓碑坐下,缓缓抬眸,眼眶泛红,望向天空。 今天的天很蓝,白云轻盈地漂浮着,阳光洒下万丈光芒,美不胜收。 他好像看见了白云幻化成孔雀。 抖擞着大尾巴开屏,又委屈巴巴的低着头,一脸控诉地说—— 为什么不接电话? 是不要我了吗? 白临溪叹气,揉着太阳穴收回视线,感觉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 “哎……” 好烦啊。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想拿个铲子,把坟挖开,躺进去睡一觉装死了。 白临溪正烦躁时,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微信消息。 他调高手机的亮度,顺着弹窗消息,点进微信,查看消息。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狗狗抱颈蹭蹭表情包。 【傻逼金主:老婆,还在睡呢?】 【傻逼金主:一万多秒没看见你,我已经开始嫉妒太阳了,能抱着你暖洋洋。】 “……” 白临溪没理。 新消息又弹了出来。 【傻逼金主:乖。】 【傻逼金主:醒了回个消息,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人给你送来。】 【傻逼金主:你帅气且有八块腹肌的老公继续去赚钱给你花喽~】 “……” 傻逼。 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开屏骚一下。 白临溪埋下头,靠在膝盖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眶,盯着消息看了一会儿。 他没有回。 假装还在睡觉。 但下一秒却点开了微信的备注。 删掉【傻逼金主】,指尖微颤,重新打字,输入—— 骚包傻缺花孔雀。 白临溪还在后面点了个孔雀小表情。 他刚保存好备注,又觉得不满意,咬着唇打字,再次更改。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秃孔雀】 【喻大傻逼脑袋有坑】 反反复复。 改了一次又一次 像是在借助改备注发泄情绪。 最后。 白临溪终于确定了备注,只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傻瓜 还有个花孔雀表情。 白临溪收起手机,想喝酒,想抽烟,想麻痹自己,奈何周围什么的都没有,只有怀里的一盒糖果。 “……” 算了。 吃一颗糖吧。 白临溪低下头,又拿起了最大的那颗巧克力夹心糖,在准备剥开糖纸的一瞬,心底却有些不舍,换了一颗水果糖。 “嚓嚓……” 白临溪剥开闪闪发光的橘色糖纸,塞进嘴里含住,入口就是清香的橘子味,甜而不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忽地。 他想起了一件事。 两年前,他们在大厂选秀的时候,喻疏淮给他摘过橘子。 那是在练完舞回宿舍的路上。 他想四处逛逛,喻疏淮黏在他身后,走着走着,看见了一颗橘子树。 果子不大,但很红。 它们挂着枝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灯笼,又像星星,很漂亮。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喻疏淮以为他想吃,笑眯眯蹦起,仗着得腿长手长,轻轻松松摘下橘子。 那天。 同样也是万里晴空, 青年黑发散开,肩宽腰窄,阳光在他侧脸镀了一层金边,简单的卫衣都掩盖不住帅气,他摘下橘子望来。 眉峰肆意上挑,笑得痞帅迷人。 他说—— ‘帅不?’ ‘下一步,要不要帅哥剥皮投喂?” 白临溪收回思绪,咬碎了糖,嘴角微微勾起,湿润的眸底浮起嫌弃。 帅个屁。 他当时也是这样回答的。 然后…… 被那傻逼追着投喂橘子。 酸死了。 白临溪闭上眼,靠着墓碑,感受着橘子的清甜在嘴里扩散,唇齿已经被侵蚀,甜味似乎还涌入了心间。 当年。 那个橘子是真的酸,酸得他打颤。 可现在回想起来,怎么感觉……似乎有点微妙的甜? 白临溪又剥了一颗糖,这次是荔枝味的,糖纸没有扔掉,放在了盒里。 他坐了很久。 久到糖纸堆满木盒,腿也麻了,天色也不知不觉暗了。 “……” 该走了。 白临溪捏了捏小腿,咬着唇站起。 他看了眼墓碑,再看了看怀里的盒子,糖还剩一大半。 “……” 都给小朋友们分了吧。 白临溪没有急着离开墓园,走到最里面,从最后一个小墓碑开始,拿出一颗糖,轻轻放下,祝愿…… 小朋友们下辈子,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幸福快乐,无灾无难。 糖果发到最后还剩两颗。 一颗小的。 一颗大的。 白临溪拿着木盒走出墓园,迎面看见老周正拿着园艺剪,在修剪玫瑰。 见他走来,老周停下手上的动作,乐呵呵笑着,打着招呼。 “走了啊?” “哈哈哈喻先生让我注意点,说是天黑了你还没出来,让我给他打个电话,我还想着把这片花修剪完,就进去问你饿不饿呢。” 白临溪摩挲着木盒,勾起笑容,轻声道:“嗯,谢谢了。” 少年语调很慢,嗓音略显沙哑。 老周注意到不对劲,定眼一看,发现少年的眼尾红了,像哭过。 “哎。” 他叹气叹气,面露同情。 “孩子,是太想你哥哥了吧?别哭别哭,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啊。” 白临溪微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哭笑不得点头 随后。 指了指手里的木盒,反问:“大叔,喻家那位大少爷,以前经常送糖来么?” “不止是糖。” “花啊,酒啊,蛋糕啊,什么都有,有时候还带着奶茶。” “对了,还带过特大的螃蟹。” 白临溪眸光微动,舔了舔唇,嘴里还残留着糖果的甜味。 都是…… 自己喜欢吃的啊。 他收起思绪,道谢,临走前,将盒子里最后一颗水果糖送给老周。 白临溪不打算现在回去。 他在墓地坐久了,想在周围走走,舒舒心,思考要怎么办。 坦白身份,接受喻疏淮? 还是…… 狠心离开,逃得远远的,找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藏起来? 白临溪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他心底乱成了一团。 既心疼被锁在病床上嘶哑呐喊,一声声哀求要自己的男人。 又无法接受…… 这个男人曾经强暴、幽禁过他。 白临溪低着头,走得很慢,步伐沉重,眼中情绪幽深似海。 有种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简单来说,就是人质认同症,在犯罪的过程中,被害人爱上罪犯。 他很怕。 他对喻疏淮不是真的喜欢。 而是…… 臣服于欲,身体低贱,心也病了。 白临溪走了很久,微风吹拂而来,明明很舒服,他却觉得很累。 他听见兜里的手机响了又响。 但他没接。 也没有拿出来看。 直到要瞧见油柏路,白临溪才找了大石头坐下,拿出了手机。 第103章 变态的爱,令人窒息 六条视频请求。 二十多通未接电话。 还有密密麻麻的微信消息,哭哭表情包,以及未听语音。 【傻瓜:老婆老婆,人呢??】 【傻瓜:你是不是被外面的小妖精给迷住了,怎么一条消息都不回?】 【傻瓜:吃醋了,晚上要亲亲安慰。】 ……………… 【傻瓜:天快黑了,老婆,该回家了,叫一声老公,专属司机马上到。】 ………… 【傻瓜:溪溪?】 【傻瓜:你在哪里?怎么一直不回消息?随便回一条好不好?!!】 【傻瓜:我真的好怕你出事了!】 ……………… 白临溪翻看动作一顿,没回,又点开了后面的几条语音。 男人的语速很快,满是焦急和担忧。 “溪溪,你在哪儿啊?” “把地址发给我,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我不闹你,我会乖乖等着的,我怕你一个人晚上回家不安全……” 白临溪暂停语音,继续往下翻。 扫过抱着蹭蹭撒娇的表情包,以及未接通的电话视频,关键的消息映入眼帘。 【傻瓜:我都知道了。】 【傻瓜:我找不到你,查了一下门口的监控,看见你上了小叔的车,小叔跟我说了,你们去了墓园。】 ………… 【傻瓜:我马上来接你。】 【傻瓜:溪溪,你还在墓园吗?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 】 ………… 【傻瓜:老周说,你走了。】 【傻瓜:溪溪,你是在回家的路上吗?】 ………… 【傻瓜:我听小叔的,乖乖等你。】 ………… 十分钟左右。 焦急万分的男人又发来了一条语音。 这是最后一条消息,白临溪心跳加速,呼吸变得困难,紧张地点开。 “溪溪……” 沙哑的嗓音幽幽响起,尾音因害怕而颤抖,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在另一边,几近哀求地问:“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 白临溪心被刺了一下,撑在石头上的手倏然攥紧,关节泛白,微微颤抖。 他的唇已经被咬破。 艳红的血溢出,如同胭脂般,将原本咬得发白的唇染红。 好烦。 怎么感觉这家伙像要哭了一样?! 白临溪脑海里又浮现了男人被锁链束缚在病床上的画面,双眼猩红,哭喊着挣扎,四肢都出了血,最后绝望地哀求着。 【求你们了……】 【我只要溪溪,我只要我的小玫瑰……】 【他一个人会冷,会害怕的。】 两个时期的声音逐渐混合在一起,嘶哑得像是在喉咙上刮了无数刀,鲜血淋漓,白临溪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翻滚而来,如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在了心口。 他眼眶酸涩无比。 想哭。 却又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艹。” “不能哭……” 白临溪关掉手机,扔在一旁。 他皱起眉,昳丽漂亮的脸庞逐渐覆上霜雪,可眼尾一片绯红,泪痣也湿了,怎么故作冷漠,都显得破碎脆弱。 “不能哭……” “这有什么好哭的,被那傻逼关在黑屋,压在地板上的时候,我都……都没哭。” 白临溪咬着牙,抱着膝盖,以绝对防御的姿态,蜷缩成团。 他听见手机又响了。 心生烦,于是又捡起手机,打算直接关机,清静一点。 可看清消息的那刻。 那双水雾氤氲的狐狸眼却瞪大了。 【傻瓜:溪溪,我要勾引你一下。】 【傻瓜:你之前住的出租屋,两年前我就买下了,你想不想看看它现在的模样?里面挂着我们的结婚照。】 【傻瓜:我等你来,多久都等。】 后面跟着一张大狗狗趴在角落,摇晃着大尾巴,可怜兮兮看镜头的表情包。 “……!” 白临溪捕捉到关键词,出租屋,两年前买下,结婚照。 什么结婚照? 和尸体拍的结婚照? 有病吧? 白临溪心缓缓沉下,眉头紧锁,再次意识到男人的爱已经达到了病态,如果他想逃,喻疏淮绝不会放他走的。 说不定…… 还会把他捉回来关着。 像两年前那样,把他锁在屋里,绑在床上,一次又一次侵占。 “我真的……” “有选择的权利吗?” 白临溪垂眸苦笑,身体微颤,嘴里的血腥味扩散开来,刺激着神经。 他摇摇晃晃起身,用力握着手机,指关节发白,脚步沉重,顺着油柏路往,一步又一步,漫无目的往前走。 掌心里紧握的手机又在震动。 白临溪没管。 走了一会儿,待情绪稍微舒缓,他举起手机,看了眼消息。 是一段现录的视频。 背景里烟雾缭绕,男人坐在车上,黑衬衫领口大敞,冷白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夹着香烟,乖巧地看着镜头。 “溪溪~” 他唤得亲昵,声音沙哑。 眼中还未散去的猩红,黑发散乱遮住眉眼,卑微讨好。 “我在去我们小家的路上了。” “我知道……知道你可能怕我犯浑,欺负你,别怕,我带了手铐,等到了小家,我就……把我自己锁起来。” 男人移动镜头,展示着副驾驶上的纸袋,里面装着几瓶红酒和手铐。 视频的最后。 喻疏淮阖上眼,亲了过来。 “老婆,我等你。” 白临溪迅速暂停视频,发现男人的唇也破了,流着血。 似乎是压抑情绪时狠狠咬的。 第104章 铐住自己,等老婆回家 白临溪沉默了很久,又把视频看了一遍,手铐让他联想到了很多,铐在病床上挣扎的男人,以及铐在床上被侵占的自己。 这副手铐…… 最终铐住的会是谁? 白临溪长叹一声,将手机揣回兜里,摸着里面的那颗糖,心事重重地顺着大道往前走。 此时。 夕阳西下,天色已晚。 寂静的山野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晚风徐徐,带来一阵花木的幽香。 白临溪微微仰头,享受着晚风都吹拂,披散的银发擦过肌肤飘起,侧脸映照着夕阳,眼尾绯色晕染,忧愁未散。 他准备先回城里。 毕竟深夜在郊外不安全,手机也快没电了,得选找个落脚的地方。 至于去不去跟喻疏淮见面? 再想想吧。 郊外打车困难,白临溪也不急,就这样慢慢走着,半个小时后,他看见一辆回城的小车,招了招手。 少年一身慵懒淡粉的衬衫,五官昳丽,气质出众,美得蛊惑。 刚挥一下手。 那辆小车便加速驶来,停在他面前。 司机是个打扮时髦的短发女生,刚刚载着闺蜜出去玩回来,她们都是颜控,白临溪话还没说完,就激动地催促他上车。 “帅哥是回城吗?” “快上来,快上来,我们正好顺路,看你长得这么好看,直接免票!” 白临溪朝她们笑了笑,礼貌道谢。 他刚打开车门,坐进后座,前面的两位就同频率回眸,笑得灿烂。 “帅哥,有女朋友吗?” 坐在副驾驶座的女生话音一落,短发女生忽然注意到什么,连忙在闺蜜肩上拍了一巴掌 :“什么女朋友,应该问,帅哥,你家男朋友怎么没跟你一起?” “啥?” 闺蜜被打懵了。 下一秒,顺着短发女生的目光定眼一看,注意到白临溪脖子上的草莓。 密密麻麻的。 有些地方还咬出了牙印。 一看就是占有欲很强的男性留下的。 “卧槽——” “活的美人0?!” 闺蜜瞬间兴奋了,短发女生迅速捂住她的嘴,朝白临溪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没见过世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话音一顿,女生又发现白临溪眼尾晕着绯色,像是哭过,不由小心翼翼问道:“该不会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没事。” 白临溪笑着摇头,垂下眼帘,将手机关机,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也没吵架,就是想一个人走走。” 要是平时,他肯定会笑着说几句,什么男朋友,没有的事,男人如衣服,都是炮友,但现在……实在没心情开玩笑。 闺蜜还想问点什么。 短发女生察觉到白临溪情绪不佳,连忙拽过闺蜜,比划一个嘘的动作。 “别闹人家,他眼眶都是红的。” “啊?” “噢,明白!” 车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白临溪头还有点疼,靠在车窗,慢慢闭上酸涩的眼帘。 昏昏沉沉间。 他听见前面的两位女生在安慰他。 “小哥哥,那个啥,不开心的话可以去喝喝醉,唱唱歌发泄一下。” “对对对,或者暴揍你家那位!” “要是揍一顿还不解气的话,咱们直接换一个,你这么好看,什么八块腹肌的猛男,帅气多金的富哥,都会抢着要你做老婆的!” “当然喽,如果很喜欢你家那位的话,只要不是什么出轨家暴杀人,咱们还是可以给他一次机会滴~” 白临溪垂着眸,静静听着,手情不自禁伸手兜里,摸了摸那颗糖。 金箔纸擦过肌肤掀起微痒。 酥麻麻的。 像是有一片柔软的羽毛在心尖骚刮。 给他一次机会? 但万一自投罗网,掉进坑里,被手铐锁住,再也出不来了怎么办? 白临溪揉着太阳穴,神情凝重。 喻疏淮的爱有两面。 一面像刚冲破牢笼的野兽,粗暴凶狠,一旦盯上猎物,就会撕扯啃咬到溺亡,连骨子都吞得一干二净。 他被咬过,所以害怕。 可喻疏淮的另一面喜欢又像是摇尾巴的傻狗,笨拙又温柔。 想到这里,白临溪握着兜里糖,吞掉嘴里的腥甜味,轻笑出声。 算了。 先给那傻逼半个机会吧。 一个多小时后。 小车下高速,到了市中心。 短发女生原本想把白临溪送回家,白临溪摇头道谢,拒绝了好意。 他走到安静的街角,打开手机。 一开机,消息电话就唰唰唰弹出,都是喻疏淮发来的。 白临溪翻了翻,暗骂傻逼。 喻疏淮见他一直不回消息,怕他出事,又怕他没看见,更怕他不回来,发了好几张哭哭的表情,还配了张照片。 从拍摄的角度来看,应该是架好手机,设置的自动拍摄。 男人挽起了袖口,双手举在胸前,手腕上锁着一副银色手铐,肤色冷白,性感蛊人,桃花眼湿润,可怜巴巴盯着镜头。 下面还配了一串文字。 【傻瓜:老婆,我把我铐好了,等你回家!!!!】 “……” 白临溪继续往下翻,还有条视频。 昏暗的屋里,男人站在窗前,将手铐的钥匙扔掉,由于双手还被铐着,动作有些不便,背景里的嗓音沙哑又蛊惑。 “宝宝……” “你看我乖不乖,钥匙也扔掉了,天已经黑了,快回来哦。” 白临溪怔了几秒,心情舒缓,哭笑不得,实在没想到男人把钥匙也扔了。 这把手铐是喻疏淮买的情趣、用品,在床上铐过他,而钥匙只有一把。 所以钥匙没了。 到时候要怎么开锁? 找开锁师傅,还是去找消防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特殊癖好? 白临溪看了眼时间,现在六点半,最后一条消息是六点发来的,从不间断的消息能看出,某人等急了。 但他不急。 他倒要看看。 喻疏淮到底能不能一直乖乖等着 白临溪收回思绪,摸了摸饿了一天的肚子,环顾四周,进了一家米线店,顺道拿了个共享充电宝给手机续命。 米线很香。 吃起来却没什么味儿。 白临溪咬着筷子,没什么胃口,闭上眼就会想到喻疏淮。 他会想喻疏淮在做什么。 是不是盯着手机可怜巴巴等回复? 还是在屋里走来走去,变态的闻他衣服的气味,摸一摸他们所谓的结婚照? “……!” 白临溪心底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差点咬破了舌头。 艹。 自己是不是也急了? 他强迫自己收回思绪,认真吃面,可面含着嘴里,怎么都咽不下去,胸口上像是压着巨石一样,闷闷的。 “嗒——!” 白临溪用力放下筷子,付完钱,归还充电宝,离开了店铺。 随即。 打了个车去往曾经的屋子。 刚上车,白临溪就收到了喻疏淮的消息,男人在卑微地哀求。 【傻瓜:溪溪……】 【傻瓜:你随便回我一个消息好不好?不管是抽烟,还是喝酒,我都冷静不下来,我一直在乱想,好怕你出事。】 【傻瓜:好怕我又一次迟到。】 后面跟着一张磕头哭哭表情。 “……” 又一次迟到? 白临溪心咯噔一跳,脑海里浮现了男人在浴室里,提起看见自己尸体时,声音发抖,眼眶泛红,懊悔自责的模样。 真烦。 谁家攻这样哭哭啼啼的? 白临溪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聊天框里打了一串省略号。 片刻后。 他又删掉省略号,点开朋友圈,打了三个字,仅喻疏淮可见。 【还活着。】 朋友圈刚更新,某人就收到了提示,原地复活,激动地狂发消息。 【傻瓜:老婆!!!】 【傻瓜:你的朋友圈是不是特意发给我看的,你怕我担心是不是?!】 【傻瓜:我就知道溪溪心里有我!】 【傻瓜:啊啊啊啊啊好幸福,溪溪你快回来,我快变成望妻石了!】 ………… 白临溪嫌他吵,直接关机。 半个小时后。 他到了熟悉的小区门口。 第105章 心跳乱了,藏不住心动 这是一栋中档小区,两年不见,周围没什么变化,只是个别商铺搬走了。 白临溪走到门口。 扫了眼大门,思索着如何进去。 以前他有门禁卡,还录了人脸识别,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业主了,是跟在别人的后面偷摸摸溜进去,还是贿赂保安? 白临溪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折腾了会儿,都快八点了。 他翻开与喻疏淮的聊天页面。 原本只是想扫一眼,却意外捕捉到两条重要的消息。 【傻瓜:老婆!!!!】 【傻瓜:等会儿回家直接刷脸,我买了这栋房子,没有删掉你的信息!】 【傻瓜:另外,我们家的密码也没改,还是原来你设置的那个?(????ε ???? ? )!】 “……” 白临溪微怔,面露疑惑。 喻疏淮怎么会知道大门的密码?他记得,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啊。 难道…… 是醉酒后自爆的? 白临溪想了想,没有找到任何记忆,那次他醉醺醺的,只记得他哭了,某个傻逼帮他洗了澡,抱着他上了床。 收起思绪,走向大门。 白临溪原本想刷脸,看向显示屏的那刻,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艹。 喻疏淮急傻了自己怎么也降智了? 他是借体重生! 这张脸虽然跟上辈子很像,也染了白毛,但泪痣位置不一样,五官有细微的差别,怎么可能刷成……! 【滴——!】 【已通过,欢迎您回家。】 白临溪愣住,哭笑不得,觉得小区的安保系统需要升级一下。 他走进小区。 踩在熟悉的路上,心事沉重。 踏进电梯,按下七楼的那刻,心跳更是骤然加速,砰砰直跳。 救命。 真的要上去吗? 喻疏淮会不会就守在电梯口等他? 白临溪身体绷紧,一想到喻疏淮戴着手铐,猩红着眼守在门口,他整个人都慌了起来,猛地按下2楼的按钮。 再等等吧。 一旦上楼就相当于坦白身份了。 白临溪呼吸略急,垂眸轻喘着气,等电梯一打开,飞速逃了出去。 这里是居民楼。 外面是别人家的大门,没有什么可藏,能让白临溪坐下缓一缓。 他只能等着。 等电梯达到七楼后再下来。 白临溪按下开关,双手攥紧,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楼层的数字。 5…… 6…… 7…… 停住。 电梯开始下降。 6…… 5…… 白临溪心跳快要冲出胸膛了,生怕等电梯打开,里面会站着一个人。 明明…… 都上了无数次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用林寻溪的身份面对喻疏淮。 很快。 电梯就停在了二楼。 白临溪下意识想藏起来,用力咬住唇,深呼吸一口,又冷静了下来。 “呼……” 就算真的面对面了。 自己也要强势起来,狠狠踩死大傻逼。 好在,电梯门打开后,里面空无一人,只是虚惊一场,白临溪走进电梯,在顶楼和底下车库里,选了顶楼。 顶楼上放着很多盆栽。 都是小区里的大爷大婶们种的菜。 白临溪环顾一圈,发现有个小凳子,走了过去,顺势坐下。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距离上条消息有一个小时了,喻疏淮知道他安全后,没有再消息轰炸,频繁骚扰。 “……” 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干嘛? 白临溪趴在膝盖上,闭上了眼,吹着晚风,失控的心跳逐渐平缓。 要不…… 等喻疏淮睡着吧。 然后进去偷偷看一眼,摸一摸,看看自己喜欢的到底是那家伙的身体,还是人。 天不知不觉已经黑透了。 一阵晚风吹过,繁星闪烁,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洒下朦胧的光影。 白临溪穿着单薄的衬衫,逐渐感觉到凉意,抱紧了双臂。 忽地。 他打了一个喷嚏。 下一秒。 手机就响了。 白临溪低头一看,是喻疏淮的电话,原本是想挂断,手却像被木偶线控制了一样,划过屏幕,点在了接通上。 “……!” 艹。 手滑了!!! 白临溪心脏猛地一跳,想挂断,却又觉得会暴露自己的慌乱。 他舔了舔唇。 呼气,准备像以前一样调侃男人。 可金主哥哥四个字刚到喉咙口,手机那边就响起瓶子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 是男人喑哑带着鼻音的嗓音,醉醺醺的,也带着哽咽,委屈巴巴的。 第106章 淮哥醉酒,哽咽求亲亲 “溪溪,我好想你……” “想来抓你,用手铐把我们两个铐在一起,紧紧抱……抱着你……但我又怕吓着你,吓坏了你就不要我了。” 白临溪微怔,咬着唇没吭声,映着月华的手指用力攥紧了手机。 电话那边。 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鼻音浓重,像是沐浴在滚烫的热雾中,蒙上了一层湿意,低醇蛊惑。 “天好黑啊……” “宝宝,你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回来抱抱我,亲一亲我。” 话音沉闷落下,沙哑哽咽。 紧接着—— 一阵吞咽声传来,男人的喉结在滚动,性感撩人,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酒烈。 “老婆……” “我好像要长出大翅膀了。” “你不回来,那我就飞啊飞,飞到你身边来,然后……让你骑我。” “骑着我飞,飞到……星星上睡觉觉。” 白临溪眉头一皱,神情严肃,指腹摩挲着屏幕,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 这傻逼是真醉了? 还是,装醉想骗自己回去? 白临溪觉得装醉的可能性更大,他咬了一下唇,感受血腥味在口腔扩散,缓缓呼气,听着男人唤了几声老婆,故作平静地问: “你喝了多少酒?” 对面的男人似乎懵了,几秒后,嗓音倏然拔高,激动不已。 “溪溪,溪溪!!” “你终于肯理我了,你在外面冷不冷,饿不饿,我来接你好不好?” “等等,我的手被锁住了,开不了车……没事,我有翅膀……不对,我等会儿打个电话,派人接你回家。” “我会,乖乖暖床的哦。” 最后还传来了沙哑的低笑和啵啵声。 白临溪唇角微抽,脑海里自动浮现男人此时的模样,眼眶泛红,带着手铐,黑发凌乱,抱着酒瓶黏糊糊亲着手机。 简直…… 没脸看,傻不拉几的。 白临溪等男人嘀咕完才开口,眼尾晕着湿意,声音却慵懒上扬,显得漫不经心:“你自己睡吧,别等了。” 喻疏淮愣住,声音发抖。 “什、什么?” 白临溪舔了舔唇,眸底一闪而过深意,算计着男人:“去了一趟墓园后,我发现,你对林寻溪的爱深入骨髓,我无法替代。” “溪溪你……” 喻疏淮懵了,胸膛在起伏,喘息声加重,喑哑的嗓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又骗我,又骗我!” 说着说着。 吞咽声传来,男人又在喝酒,声音也蒙上了哽咽的哭腔。 “你就是林、寻、溪!” “就是我的小玫瑰,我不管,我要等你,要等你,等多久都等!” 白临溪神情有一瞬的错愕,心感觉被揪了一下,唇忍不住勾起。 他将声音放软。 魅惑漾开,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蛊惑。 “行。” “好哥哥,你啊,继续喝,喝醉了,说不定美梦就成真了。” 话音一落。 白临溪不等男人回复,迅速挂了电话。 醉吧。 喝醉自己就偷偷溜进去,看看那家伙都背后是不是真的长了大翅膀? 夜已深,温度骤降。 白临溪抬眸看了眼星空,眸光微动,思索片刻,撩开被风吹乱的碎发,抱着手臂起身,朝楼梯口走去。 没有和喻疏淮通话前。 他的心一直绷着,像是被绳子绑着,吊在悬崖边上摇晃。 而现在。 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为什么呢?” 白临溪垂着眸,手伸进兜里,摸着那一颗快要被捏碎的糖,哑声低喃。 “也许是……” “那傻逼在电话里太乖了。” 白临溪重新回到电梯里,按下7楼,看着红光闪烁,心跳再一次加快,没了慌乱,更多的是紧张和期待。 这时。 手机又响了。 喻疏淮发来了一条60秒的语音,60秒是微信的极限,不是他的。 白临溪降低手机音量,轻轻点开。 “老婆老婆……” 男人似乎是真的醉了,富有磁性的嗓音缱绻拖长,叫了好几声老婆,然后是喉结滚动,酒水顺着喉咙下咽的声音。 有趣的是。 喻疏淮竟然还在模仿。 “老婆你听,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我喝了好多,也洒了好多……” “衣服湿了……” “要溪溪帮我脱掉,帮我撕……” 烂字还没说完。 语音就因为时长的限制戛然而止。 白临溪挑眉,暗骂了一声傻逼,见七层到了,关掉手机走了出去。 他脚步很轻,没有触发声控灯。 白临溪借住手机微弱的光,扫了眼熟悉的楼道,一共有左右两户,他住在右户,门上竟然还贴着两年前的新年门贴。 “都褪色了……” 白临溪慢慢走过去,摸了摸门贴,这个门贴在当年是流行款,镂空雕花,植绒的材质,中间绑个蝴蝶结,上面写着新年快乐。 他摸完看了看指腹。 一点灰尘都没有,虽然了旧了,褪色了,却被某人打理得干干净净的。 “……” 啧。 没想到大少爷这么细心? 白临溪在心底默默给某人加了分,从给半次机会,变成一次机会。 他将目光下移,落在密码锁上。 犹豫片刻,深呼吸一口,压下砰砰直跳的心,抬手输入密码。 【021955】 这是一个日期。 那天。 他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白临溪不知道自己醉酒后有没有爆出密码里藏着的秘密,但他肯定,以喻疏淮的性子,百分百问了。 【滴……】 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白临溪没急着进去,他摸着门把,贴到门缝里偷听了半分钟。 什么声音都没有。 喻疏淮可能是在卧室里喝酒。 “呼……” 进去了。 他倒要看看大少爷在玩什么把戏。 心跳克制不住加快,白临溪咬着唇,身体绷紧,缓缓推开了门。 第107章 扑倒老婆,醉醺醺撒娇 打开门的一瞬,光倾洒而来。 喻疏淮给他留了灯,环顾一圈,屋里的布置跟两年前一模一样,而粉丝送他的花束做成了干花,插在米色陶瓷瓶里。 白临溪目光扫过桌子,瞳孔微震,桌上竟然还放着他的玻璃水杯,如两年一样,装了半杯水,里面泡着玫瑰花茶。 茶水清透干净。 显然…… 某人在自欺欺人,伪装他还活着。 白临溪松开门把,眉头一皱,心尖像是被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他迈开沉重的脚步,慢慢往里走。 抬头看向卧室,门敞开着,但里面一片昏暗,看不清人影。 刚走几步,喑哑的嗓音就从里面传来。 “溪溪……” “等溪溪回家,等溪溪回家……” “我的小玫瑰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不会的……”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带着鼻音,伴随着还有烈酒灌进喉咙的咕噜声,说着说着,尾音发颤,像是哭了。 “……” 怎么声音听着比电话里的还哑? 真醉了? 白临溪倏然咬唇,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门口,一股浓烈的酒味就飘了出来,是红酒的味道,醇香浓郁,还夹杂着熟悉的烟味,呛得慌。 昏暗中。 醉醺醺的男人哑声哼起了曲儿。 “溪溪……” “溪溪你快回来,快回来~” 手铐撞在酒瓶上,清脆作响,男人一直唱着,一边给自己奏乐。 “……” 白临溪听了几秒,哭笑不得。 艹。 真醉了。 他走了进去,摸黑找到开关,啪的一声打开灯,循声望去。 场面比想象中的还要凌乱。 只见某只酒鬼醉醺醺靠在床边,黑发乱糟糟遮住眉眼,侧脸笼罩在阴影里,脸颊酡红,唇一张一合,下颚线完美性感。 颓废又透着蛊惑。 他胸口洒了酒,衬衫被扯开了一大半,湿漉漉贴着肌肤,腹肌若隐若现。 视线再往下。 左腿弯曲,右腿懒洋洋伸直。 男人皮带解开了一半,怀里抱着相框,被铐着的手拿着酒瓶,搭在相框上,相框是背面朝上,看不清照片。 周围的地上还堆满了烟头和酒瓶。 “溪溪……” “我的老婆还不回家……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 醉醺醺的男人没有察觉到屋里进了人,正半眯着眼,低着头,一下又一下,可怜兮兮地用脸颊去蹭床单。 “没了……” “小玫瑰的味道越来越淡了……” 喻疏淮声音沙哑,失落至极。 白临溪在门口站了一分钟,目光扫过满地的酒瓶,皱眉走了进去。 这傻逼的酒量其实挺不错的。 可地上全是高浓度的红酒,又烈又辣喉咙,不醉才怪。 他走到喻疏淮面前,踢了男人一脚,鞋尖轻轻擦过男人小腿。 “喂。” 喻疏淮没反应,还在蹭床单叫老婆,呼吸沉重,冷白颀长的脖子暴起了青筋。 白临溪又踢了他一脚。 “傻鸟。” “你抬起头看看我是谁。” 喻疏淮动作一顿,猛地偏头看来,眼睛被刺了一下,倏然眯起,几秒后,瞳孔肉眼可见扩大,猩红一片,暗潮翻涌! “溪……溪溪!!!” 红酒被‘砰’的一声扔掉。 男人胸膛剧烈地起伏,像刚出笼的野兽一样,激动地扑了过来。 “溪溪!”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白临溪刚要后退,忽地,目光相撞,被男人眸底的炙热爱意烫到,浑身一颤,四肢仿佛被藤蔓缠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唔……!” 腰被掐住。 暴风骤雨般的吻侵袭而来。 白临溪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扑倒,摁在了床上。 “溪溪,溪溪……” 男人手腕铐着手铐,不方便抱人,只能攥着白临溪的衣服,贴到他颈窝,一边亲着,一边哽咽又急切地问—— “你就是林寻溪对不对?就是林寻溪,就是我的小玫瑰,我的老婆!” 白临溪头被撞得晕眩,缓了片刻,喘着气抬眸,眼尾泛红媚眼横生。 他没有推开男人。 只是咬着唇,静静盯着他。 喻疏淮得不到回应,愈发焦急,桃花眼湿黏灼热,冷白的肌肤带着红晕,瞧着是醉了,眼神却幽暗发光。 “老婆……” 他舔着被红酒打湿的唇。 弯曲膝盖,将手铐穿过白临溪脑袋,圈住少年的脖颈,撑着身体。 “你要说实话!” “你不许再欺负我,骗我,不然我就……咬你,啃你,亲哭你!” 磁性的嗓音带着鼻音,醉醺醺的。 说着说着,喻疏淮还幼稚地张了张嘴,眯着眼,故作凶狠吓唬白临溪。 “……” 白临溪沉默了。 一时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笑。 四目相对,他挑了挑眉,问:“这么大了还咬人,你是狗么?” “汪!” 喻疏淮被骂了反而一脸笑,亲昵地低下头,带着一身酒味贴贴。 “是溪溪的大狗狗。” “只咬溪溪。” “还要戴上刻着……老婆名字的项圈,要皮质的,要最好看的。” 浓烈的荷尔蒙一寸寸将白临溪包裹,驱散了先前在室外的寒意。 白临溪心跳加速,轻笑出声 傻逼。 醉了都不忘臭屁自恋。 男人又亲又抱,黏得不行,白临溪长睫轻颤,眸底一闪而过狡黠。 俗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 两年前。 自己喝醉倒在这傻逼怀里哭,被诱导蛊惑着答应做老婆。 两年后。 他也要玩一玩大酒鬼。 收回思绪,白临溪用力推着喻疏淮,声音放软,连哄带踹。 “你先起来。” “乖,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喻疏淮不肯松手,将手铐顺着白临溪的后颈往下滑,落在腰间,紧紧将人抱住,闷闷道:“不起来,不放开,我一松开你就跑了,我就没老婆了。” “……” 白临溪抓住他的黑发,往后扯:“你再不听话,连小情人都没了。” 喻疏淮像是听懂了,沙哑着嗓音,贴在白临溪耳畔,连说了几声不要。 白临溪没理他。 男人得不到回应,红了眼眶,意识到自己惹老婆生气了,乖乖起身。 “那……” 他坐起后,又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幽幽盯着白临溪:“不抱着的话,可不可以,牵着手手?” “不可以。” 白临溪跟着起身,将散乱的碎发撩到耳后,闻到身上一股酒味,低头一看,自己的衬衫也被红酒浸湿了。 刚要骂人。 一阵蛊惑的迷迭香飘来。 被拒绝的男人像大型犬一样趴下,将脑袋枕在他腿上,湿着眼眶幽幽望来。 “老婆……” 第108章 黏着要亲,溪溪给抱抱 “不给牵手手,那可以睡大腿吗?溪溪的腿软软的,好舒服。 ” 男人黑发凌乱,眼神迷离。 喉结沾着酒起伏跌宕,眯着桃花眼低哼,被铐着的双手捏住白临溪衣角,醉醺醺蹭了几下腿,还想咬住裤子。 “……!” 白临溪被男人性感的模迷住,呆愣片刻,一把拍在他脸上,捏了捏,吐槽道:“牵手手,腿软软?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撒娇卖萌,你恶不恶心?” 喻疏淮捕捉到关键词恶心,唇微颤,一副被抛弃的模样,满脸委屈。 “老婆骂我。” “好难受,要……亲亲嘴,摸摸头。” 那双幽深的桃花眼肉眼可见泛红。 还扯了扯白临溪的衣角,力道大得衬衫领口都在往下滑,露出了肩膀。 白临溪服了,打开喻疏淮的手,将衬衫往上拽,见男人咬破唇,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下一软,懒得酒鬼计较。 “没骂你,没骂你。” 捏住男人性感的下巴,挑起,撩开湿润的碎发,调情似的拍他脸:“喻大明星最帅,最可爱,还有迷人的八块腹肌,好牛逼,行了吧?” 喻疏淮怔了怔,唇刚勾起,又想起什么,蹭着白临溪掌心摇头。 “要……” “叫亲亲老公。” 白临溪唇角微抽,直接锁喉,捏着男人颀长的脖子,指腹摩挲喉结,骂道:“叫个屁,现在是我问你答时间,把脑子给我装上,我问什么,你就乖乖答什么。” “脑子?” 喻疏淮歪头,眼尾晕着醉意,神情却认真:“什么脑子,不要脑子,要老婆,要溪溪老婆,林寻溪老婆。” 白临溪:“……” 喻疏淮:“老婆香香,要抱一辈子。” 白临溪:“……” 艹。 真想一脚把这牛皮糖踹飞。 “喻疏淮。” 白临溪喊着男人全名,声音懒洋洋的,细白的手指顺着他喉结往上撩拨,擦过下颚线,耳垂,最后抓住头发往后扯。 力道不算大。 狐狸眼媚而锐利,危险盯着他。 “第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选择在我的墓碑上,贴……唔!” 话还没说完。 男人一个鲤鱼挺身,竟不顾头发被拉扯的疼痛,激动地在白临溪唇上啄了一下,双眼炙热猩红,藏不住的幸福。 “宝宝,你终于肯认我了,开心!” 说着说着。 喻疏淮还开心地晃了晃头。 “认个屁。” “反正你酒醒了什么都忘了。” 白临溪一脸无语,抓着喻疏淮的短发,手腕用力,又将人摁在了腿上:“好好躺着,别动,再叭叭叭我把你扔出去。” “溪溪……” 喻疏淮委屈的哼了一声。 手被铐着,无法抱住老婆,只能蹭着腿,哑声反驳:“我没醉,我很清醒,你是我老婆,我要听老婆的话,嗯,乖乖听话,乖乖听话才有漂亮老婆。” 白临溪:“……” 还没醉? 脸都红得跟猴屁股差不多了。 “溪溪,你刚刚问什么来着?老公忘了,你再说说,再说说。” 喻疏淮半眯着眼,又想亲白临溪。 白临溪摁住男人的头,看着他因酒精刺激而酡红的脸,问道:“我的坟头照,为什么选了张偷拍的戏服照?” “为什么选戏服照?” 喻疏淮舔了舔溢血的唇,眉头皱起,重复着白临溪的问题,认真回想,慢慢的,那张痞帅的脸上流露出难过和自责。 “因为……” 他摇晃着起身,跪在白临溪面前。 抬起铐着手铐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满是怜爱地触碰少年的眼尾。 像是摩挲泪痣。 也像是帮他擦去曾经流下的泪。 “因为啊……” “我知道我们小溪溪在选秀里不开心,受了好多好多的委屈,而当初在戏院的你,穿着戏服,长发飘飞,哼着小曲儿,抚摸桃花,笑得……好开心好漂亮。” “我希望,你一直是幸福开心的。” 男人的抚摸比春风还温柔,体温穿透肌肤袭来,酥麻入骨,恍惚间,周遭的酒味也似乎变成了桃花香。 忽地。 白临溪鼻腔发酸,心跳漏了半拍。 下一秒,喻疏淮的吻落了下来,他捧着他的脸,滚烫的唇落在眉心。 “溪溪……” “再给我一次机会,安安心心靠在我怀里,好么?” 白临溪长睫轻颤,湿了眼尾,艳红的泪痣似一抹朱砂,媚而破碎。 他咬着唇。 盯着男人看了几秒。 喻疏淮明明醉了,黑发乱糟糟的,冷白的肌肤晕着薄红,额角冒出细汗,衬衫湿透贴着肌肤,那双眼睛却格外亮。 炙热如火,爱意翻涌。 像是要将他揉碎融进身体里一样。 “……” 艹。 被盯得身体都软了。 白临溪心跳加速,慌乱地错开视线,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从兜里掏出那颗糖。 揣了一路。 也摸了一路。 原本圆溜溜的糖略微变形,看起来有些碎了,但裹着金箔,依旧耀眼。 “看看这个。” 白临溪抬起手,像逗猫一样,将糖果在喻疏淮面前晃了晃,狐狸眼玩味眯起,眸底一闪而过探究,问:“你给小朋友选的都是水果糖,怎么给我选了酒心巧克力?” “因为……” 喻疏淮眯着眼,声音喑哑,眉眼痞气,带着醉酒的微醺,笑着戳了戳糖,顺势在白临溪掌心画爱心: “这种糖最好吃,要给溪溪最好的。” 一阵酥痒窜来,指尖微颤。 白临溪感觉心尖像是被电了一下,腰身都仿佛软了几分,他迅速握住糖果,抽回手,轻哼:“只有这一个原因么?” 喻疏淮摇了摇头。 闭上眼,像大狗狗一样蹭白临溪,被拷着的双手也在扯他衬衫。 “还有一个原因。” “但是……不能说,说出来,溪溪会骂我我怕怕。” 白临溪无语,一巴掌拍在男人身后,恶狠狠道:“你不说,我就揍哭你。” “不要。” “要亲哭,你一亲,我就哭,嘿,会哭的老公有老婆。” 喻疏淮喝醉后把无赖发挥到了极致。 白临溪实在是没办法,又很好奇答案,于是抓住他的头发,低下头狠狠啵了一下,舔去血,亲得很响。 “行了吧?” “酒鬼,死鬼,幼稚鬼?” 喻疏淮满意点头,心花怒放,摇摇晃晃起身,又将白临溪摁倒了。 他闭着眼贴近。 靠感觉凑到白临溪耳畔,洒下滚烫的呼吸,带着红酒的醇香蛊惑。 “因为……” 第109章 哭着哀求,别抛弃我 “酒心巧克力里面有酒,我想灌醉你,让溪溪从小骗子变成乖宝宝,等我睡着了,我再来梦里找你……” “问一问,你想我没?” 白临溪身体微颤,手摸索到身后,攥紧了床单,咬着唇没吭声。 喻疏淮吻在他颈窝,高挺的鼻梁戳着他,可怜兮兮蹭了几下,嗓音沙哑哽咽: “喝醉的溪溪好乖,会趴在我怀里哭,会叫哥哥,肯定……” “也会说想我的。” 白临溪瞳孔一震,心扑通扑通乱跳,他莫名紧张,不敢跟喻疏淮对视,一把推开男人,翻了个身,抓过枕头。 他正想用枕头把喻疏淮盖住。 忽地。 磁性的嗓音从身后响起,笼罩着湿意,尾音上扬,带着期待。 “对了。” 喻疏淮戳了戳他的后背。 又开始画爱心。 “老婆,你还没看我们的结婚照呢?很漂亮的,我给你穿了婚纱哦。” 白临溪猛地坐起,面露古怪:“你给尸体穿上婚纱,拍结婚照?” “嗯?” 喻疏淮歪头看来,黑发擦过额头滑落,冷白的肌肤一片酡红,滚动的喉结沾着酒液,眉峰上挑,眼神迷离又认真。 “不喜欢婚纱?” “那我P一下,给溪溪穿上西装,和我同款的西装,帅气翻倍。” 白临溪哽住。 婚纱是重点吗? 重点是冷冰冰,没有呼吸,浑身苍白,吓死个人的尸体好不好?!! 白临溪懒得搭理喻疏淮,想起进屋时看见的相框,他翻身坐起,扫一眼地面,发现了摔在酒瓶堆里的相框。 “……” 救命。 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像是灵魂飘在空中,瞧见喻疏淮压着他的尸体,又亲又抱一样。 鸡皮疙瘩已经落一地了。 白临溪皱起眉站起,瞪了眼跟着坐起,温顺望着自己的男人,随即,按住砰砰直跳的心脏,走向相册。 鞋踩在一小滩红酒上。 沾上烈酒的香。 白临溪弯曲膝盖蹲下,伸出手,捡起地上的白色浮雕相框。 后面有一串落笔很重的字—— 7.5,我们结婚了,从此以后,林寻溪就是喻疏淮的老婆了。 “……” 白临溪皱眉,算了算日期。 他死的那天是七月二号,过了三天,某个傻子还没接受现实。 “呼……” 白临溪深呼吸一口,做好心理准备,慢慢将相册翻转过来,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惊悚的画面,反而唯美梦幻。 但又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凄凉。 只见暗红的玫瑰花铺满了床,上面点缀着珍珠宝石,金灿灿的小星星。 喻疏淮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风流倜傥,脸再帅也掩盖不住疲倦,眼下一片乌青,眼白布满了血丝,带着几分病态。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尸体意外的惊艳。 白临溪都有些认不出自己了,他被化了浓妆,艳红的唇,两颊晕着胭脂色,掩盖着苍白的肌肤,头纱还披着蕾丝头纱。 他靠在男人胸膛上。 双眼闭合。 像是睡着了一样。 喻疏淮隔着头纱,吻在他额头,还握着他的一只手,举在镜头前。 他们的无名指上都戴着戒指。 “……” 白临溪指尖微微一颤,心跳得很快,先前的诡异逐渐消失,涌上了一阵阵酸涩的情绪,像是心疼,像是无奈。 这傻子还真抱着尸体亲啊? 黑眼圈这么重。 是不是那几天彻夜难眠? 白临溪胸口发闷,心尖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下,隐隐作痛。 他咬着唇,抬起手。 轻轻地。 抚摸着男人疲倦又温柔的眉眼。 这时,喻疏淮沙哑的声音从身后飘来,男人一声声唤着老婆,跪在他身后,用手铐禁锢的双手将少年牢牢圈住。 “溪溪……” “你看,你漂不漂亮?这可是我第一次化妆,是不是很棒?” 白临溪攥紧相框,没说话,目光却粘在了男人疲倦的脸上。 看了又看。 神情晦暗,似在心疼。 “不说话,就是默认我棒哦。” 喻疏淮枕在白临溪肩上,耍赖闷哼,见老婆不理自己,醉醺醺的脸庞蒙上委屈,眼眶泛红,试图吸引老婆的注意 “溪溪,我跟你说个小秘密。” “我把你抱回家后,怕你的尸体腐烂,就空调开得很低很低,可我又怕你冷,于是钻进被窝里,不停搓着你的身子……” “但怎么也捂不暖。” 他垂着眸贴近。 蹭了几下少年的脖颈,哽咽 “我就像这样抱着你,抱着你哭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后来……” “要不是小叔他们把你抢走了,我甚至想……做更亲密的事,再抱紧些,身体说不定就暖了,我是不是很变态啊?” 白临溪身体轻轻一颤,早就预料到了男人都变态想法,倒也不觉得震惊。 反而是心疼。 因为这傻子只是想让他身体暖起来。 而不是…… 什么变态的特殊爱好。 白临溪微微侧头,看向喻疏淮,男人都眉眼被碎发遮住,眼眶酡红,不等他开始骂,喻疏淮就开始自我检讨。 “我是挺变态的,因为我还想把你泡在福尔马林里,又怕你觉得气味难闻,拍完结婚照后,我又想结婚照发到网上,宣告世界,我们结婚了,然后……” “吃一大瓶安眠药,跟你一起睡觉。” 醉酒后,意识不受控,喻疏淮一股脑自爆了所有变态的想法。 白临溪眉头越皱越紧。 刚想骂一骂这傻子不爱惜生命,转眼想到酒鬼听不进劝,又闭了嘴。 这时。 喻疏淮缓缓抬起头,湿润的黑发擦过肌肤滑落,露出那双幽深的桃花眼,只见猩红一片,水雾弥漫。 他唇沾着鲜血,颤了颤,目光带着讨好,哑声哀求—— “溪溪……” “你打我吧,骂我吧。” “但求求你了,别抛下我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再一次失去你了。” 第110章 溪溪心动:吻我。 白临溪攥紧相框,身体一颤,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眼尾晕开了绯红。 “啧。” “别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缓缓抬眸,指关节泛了白,看着男人湿润猩红的眸子,艳红的唇勾起,嗓子发涩,笑得苦涩又嘲弄。 “当初……” “我被你锁在床上,求你停下的时候,你有在乎过我吗?” 喻疏淮瞳孔地震,焦急地抱着白临溪想解释,奈何双手被锁着,行动不便。 “我……我在乎的!” 他红着眼贴近少年。 胸膛剧烈地起伏,嗓音沙哑,吻着白临溪的脖颈,因慌乱害怕打着颤。 “溪溪,你听我说……” “我没有把你当玩物,我在乎你的,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听到你说你喜欢一群人玩,听到你作贱自己,我……我就气炸了,然后发疯,犯浑,把你关了起来。”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发誓,我会改掉暴脾气的,我会乖乖听话的,我要做溪溪的乖狗狗。” 白临溪咬了咬唇,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疼得呼吸困难,双耳鸣呜。 他知道。 当初喻疏淮发疯,大部分原因都是自己作的,他在故意激他。 因为他不相信大少爷的喜欢。 也想封心。 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不把自己当人,把身体当做商品,让大少爷尝到味就滚蛋。 只是…… 他低估了喻疏淮的喜欢。 也低估了喻疏淮的疯狂。 如果不是因为公演,如果他没有服软哭着哀求,喻疏淮会关他一辈子吧? 白临溪收回思绪,感受着男人的体温,眉眼浮起动容,眼神迷茫。 他听到喻疏淮在不停的认错。 不停的叫老婆。 而他,心如乱麻,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 什么湿润的东西滴在颈窝,像是沸腾的热水,灼烧着肌肤。 “汪……” “溪溪,别丢掉我好不好?” 白临溪愣住,心跳漏了半拍,缓缓垂眸,看见喻疏淮抬头望来,落了泪。 “我会乖的。” “会乖的,会乖的……” 喻疏淮一声声重复着。 嗓音沙哑得吓人,黑发凌乱遮住眉眼,眼中布着血丝,泪夺眶而出,划过醉红的脸颊,透着破碎,卑微到了极致。 白临溪盯着他看了一分钟。 没说话。 眼尾却悄无声息滑过了一滴泪,染湿泪痣,留下了心软的破绽。 他闭上眼,对醉醺醺,又好像很清醒的男人说了几个字。 “吻我。” “我要你……喂我吃那颗酒心糖。” 喻疏淮怔了怔,瞳孔紧缩,浑身的血液因激动疯狂叫嚣着。 他小心翼翼捧起少年的脸。 失而复得的欣喜如烟花绽放,占有欲被点燃,顷刻间,烈火燎原。 “溪溪……” “溪溪……” “你愿意当我老婆了是不是?!” 男人兴奋地吻了下来。 白临溪迎接着吻,浓密的眼睫湿润成墨线,如折翼的蝶,轻轻颤着。 他没有回答。 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沉默着环住了男人的脖子。 一吻后,衣服散落一地,红酒的气味弥漫在空中,糖果在唇间融化。 喻疏淮想把白临溪抱上床睡觉。 奈何。 双手被铐着。 只能压着老婆在地毯上小心翼翼亲亲。 他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去回想,可高浓度的酒精麻痹着神经,意识愈发浑浊。 只记得。 亲亲的时候要温柔,要轻轻的。 不能吓着他的小玫瑰。 还要…… 把溪溪抱回去结婚!!! “结婚?” 喻疏淮黏着白临溪,嘀咕了一两声,下意识看向柜台,迷离的双眸忽闪,片刻后,在老婆温暖的怀里陷入了沉睡。 “宝宝……” “我们去梦里牵手手,结婚婚哦。” 白临溪没推开喻疏淮,任由男人抱着,他紧紧攥着地毯,衣服被撕扯开,挂在手臂上,雪肩裸露,春色诱人。 那双微阖的狐狸眼泛着水光,眼角通红,媚中含情,又带着嫌弃。 恶心死了。 谁家八块腹肌的攻喝醉了一直叠词词,撒娇娇,还红着眼睛哭啊? 不过…… 白临溪眸光微动,摸到男人的腰抱住,舔了舔唇,回味着嘴里的糖味。 的确甜。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像是……心动。 第111章 同床共枕,心房塌陷 白临溪缓了会儿,确认喻疏淮醉晕睡着后,用力将人脱开,见衬衫还被攥着,扯不动,干脆直接脱了。 他撩开凌乱的银发起身。 踹了男人一脚。 环顾四周,目光锁定衣柜,走过去打开一看,顿时沉默。 里面多了几套花哨的衣服。 装内裤的收纳盒也满了。 一条条大号的内裤和他的叠在一起,按色号整整齐齐排列着。 所以…… 那傻逼经常来这里住么? 白临溪眉头微蹙,手指落在纯黑大号内裤上,用力攥紧,回眸瞥了眼男人,湿红的狐狸眼掠过无奈,神情复杂。 随即。 他收回视线,选了套干净的睡衣。 走进浴室,白临溪再次愣住,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是成双成对的。 而且他原来的毛巾牙刷都没扔,喻疏淮是照着他的风格置办的情侣款,无论是牙刷还是毛巾,款式都一样。 “……” 算了。 懒得骂了。 毕竟那傻逼连内裤都搞了情侣款。 白临溪脱掉裤子,准备洗澡,随着热水洒在身上,白雾弥漫,他看着紧紧挨着的牙刷、毛巾、漱口杯,眼眶莫名酸涩,胸口一阵发闷,不知不觉眼尾就红了。 泪倏然落下。 藏在水中,无人察觉。 慢慢的,白临溪捂住脸,抓乱银白的长发,红唇微张,轻笑出声。 “还真是个……” “痴情的大傻瓜啊。” 洗完澡出去,男人在地上睡得很安详,还捡起了相框抱在怀里。 白临溪双手抱胸,盯着他看了看。 往日矜贵雅痞,自恋臭屁的大少爷此刻像个流浪汉。 黑发乱糟糟贴着肌肤,衬衫扯开,纽扣崩裂,冷白紧致的腹肌湿漉漉的,又是酒,又是汗,皮带松垮,裤子半挂在腿上,双手还被铐着,手腕也勒红了。 这一幕其实很涩情。 颓废糜烂中透着蛊惑人心的性感。 白临溪踹他一脚,没反应,于是拿过扔在一旁的手机偷拍了几张。 “啧。” “怎么处理这酒鬼啊?” 白临溪嘀咕着蹲下,这人睡得像头猪一样,他实在没法把他弄到浴室,而且他刚洗完澡,不想沾一身酒味。 思索片刻。 他扒光了男人沾满酒的衣服。 裤子好脱,但衬衫的袖口被手铐挡着,只能找把剪刀剪烂。 最后。 白临溪扔了张毯子盖在喻疏淮身上。 床是他的。 死猪就该睡地毯上。 见男人的手腕被手铐勒红了,白临溪原本想看看有没有备用钥匙,钥匙没找到,却在柜台上看见了掌心大小的丝绒盒。 很熟悉的盒子。 喻疏淮给他戴上头纱,求婚的那天,他也曾拿出过这个盒子。 里面装的是戒指。 白临溪坐在床边,打开盒子一看,一款精美的戒指涌入眼帘,藤蔓交织缠绕,点缀着玫瑰,星星在边缘闪烁。 很漂亮。 不过…… 这枚戒指明显偏大。 应该是喻疏淮的那一枚。 白临溪不用想也知道,另一枚估计在坟里,陪着他的骨灰。 “……” 话说。 花孔雀录制MV的时候好像戴着它? 还是在无名指上。 白临溪摸了摸戒指,收起思绪,将其放回盒里,轻轻扔在一旁。 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凌晨了。 但他很精神,一点都不困。 白临溪关了灯,躺上床,设了早上五点的闹铃,想强迫自己入睡,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浓烈的荷尔蒙环绕在周遭,混合着红酒醇香,烟的迷醉,若有若无撩拨着他。 而以前从来没说过梦话的某人,今晚似乎过于兴奋,沉睡中竟低哼了几声。 “溪溪……” “你说愿意啊,愿意嫁给我。”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老婆,老婆,我们是不是该入洞房了?” “亲亲我,亲亲我,要老婆疼。” 白临溪越听越烦,喝醉酒撒娇就算了,怎么在梦里还撒娇?! 他抓起一个枕头。 借助月光,精准砸向喻疏淮。 “闭嘴。” 被扔在地毯上的男人闷哼了一声,手铐哐当作响,蹭了蹭手里的相框,眉头皱起,颇为委屈地嘀咕了两声。 “不闭不闭……” “嘴嘴是用来亲小玫瑰的。” 哼着哼着。 他还亲了亲相框,动作很熟练。 白临溪无语死了。 一晚上听了无数个肉麻的叠词,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他抓着被子,侧着身,盯着喻疏淮的脑袋,思索要不要再砸一个枕头 忽地。 男人身体微颤,哽咽出声,沙哑的嗓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悲凉落寞。 “怎么……” “又抱不暖,亲不热啊……” 白临溪愣住。 看着喻疏淮把相框抱住怀里,缩成一团,可怜巴巴钻进了毛毯里。 “……” 艹。 烦死了。 这傻逼装什么可怜啊。 白临溪骂骂咧咧起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浑身赤裸,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抱上床,盖上被子。 随即。 指尖划过冰凉凉的手铐。 抓起男人的手臂,主动钻进了喻疏淮的怀里,与他紧紧相贴。 “这下暖了吧?” 白临溪缠上男人,轻哼了一声。 语调听着不耐烦,很是嫌弃,唇却吻在了男人胸膛,笑着闭上了眼。 就一晚。 什么也不想。 顺从身体的渴望,好好睡一觉吧。 反正…… 这家伙酒醒了肯定什么都忘了。 ****** 次日。 阳光穿透窗帘洒来,闹铃震动,白临溪从梦中缓缓醒来,睁开了眼。 如他所料。 喻大酒鬼还在睡,光照着他脸上,镀了一层金边,脸颊的醉红已经散去,黑发凌乱,唇微勾着,野性又痞气。 “……” 啧。 梦里也在傻笑? 不知道做了什么傻不拉几的梦。 白临溪吐槽完,刚准备推开男人,小心翼翼起身,闷声干大事。 谁想。 刚动一下。 喻疏淮就低哼着凑了过来,凭着感觉乱亲他,声音因为烈酒的刺激依旧沙哑。 “溪溪……” “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了哦,毛茸茸的,好可爱,欸,怎么还有一条?” “都抓住,都抓住……” “抓住抱回家,亲亲抱抱举高高。” 白临溪挑眉,咬着唇,忍住笑,一脸无语的等着喻疏淮哼着。 待黏在身上的男人没了声。 他才慢慢往被窝里缩,离开喻疏淮的怀抱,从床的另一边钻了出来。 光脚踩在地上。 白临溪揉着太阳穴,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眸底幽芒忽闪。 新的一天了。 不知道喻疏淮醒后记得多少? 昨晚发生的事太多了,他需要时间缓一缓,正好快端午节了,不如…… 回一趟原主的家,看看爸爸妈妈吧。 白临溪转过身,看了眼床上赤裸的男人,思索片刻,笑得玩味。 临走前。 送顶流哥哥一个小惊喜吧。 白临溪洗漱完,换好衣服,根据记忆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找了样东西,又写了张纸条,放在柜台上。 目光扫过满地的酒瓶。 白临溪眉头微蹙,关上门离开的同时,翻开某个APP,一键下单。 他走后不久。 床上的男人在头痛欲裂中睁开眼。 第112章 恋爱脑花孔雀开启追妻路 “嘶……” 喻疏淮眉头紧蹙,眼皮发沉,由于饮酒过度,嗓子火辣辣的疼,太阳穴也一阵阵抽痛,像是又把锯子在狠狠割裂着。 “溪溪……” “老婆,老婆,我疼……” 他下意识朝身旁摸去,却没摸到预想中娇软温热的身体,心咯噔一跳,猛地清醒,定眼一看,身旁空无一人! “艹!” “我香香软软的老婆呢?!” 沙哑的嗓音轰隆响起,倏然拔高。 喻疏淮猛地坐起,桃花眼猩红瞪大,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白临溪的身影。 “溪溪?” “溪溪?” 溪溪去哪里了? 昨晚自己明明抱着溪溪在睡觉啊?! 喻疏淮皱着眉下床,顾不上穿衣服,赤裸着身体冲到客厅,扫视一圈,依旧没有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 “难道……” “昨晚又是在做梦?” 喻疏淮头疼得厉害,举起被铐着的双手,揉着太阳穴,看了眼房顶的监控器,眉头紧蹙,回忆昨晚。 艹。 早知道不喝酒了。 他昨晚等得又急又怕,生怕被溪溪抛弃,每分每秒都想冲出去把人抓回来。 可他得乖。 得尊重溪溪的意见。 于是抽了几根烟后,只能打开红酒,用酒精压一压蠢蠢欲动。 没想到一不小心喝多了。 幸好…… 屋里装了监控。 监控原本是用来防盗的,没想到,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喻疏淮刚准备去拿手机,桃花眼一瞥,扫见地上的相框、糖纸,以及被撕烂的白衬衫,大脑轰隆一声响。 紧接着。 心跳加快。 脑海里浮现了无数暧昧的画面。 【玫瑰般昳丽的美人被他压在身下缠吻,眉头微蹙,却没推开他。】 【泛红的狐狸眼溢出水雾,带着几分怨气瞪他,最后又无奈笑了。】 【艳红的唇被酒打湿,含住糖果。】 【他撩开银发,嗓音轻魅,衬衫松垮滑落,抱着了他脖子,道:吻我。】 ………… 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在脑海中如烟花绽放。 喻疏淮瞳孔地震,胸膛剧烈地起伏,整个人像是骑上了轻盈的云朵,飘飘欲仙,身体也给出了兴奋的反应。 “艹!” “都是真的,是真的!” “溪溪真的回来了,溪溪认我了,我的小玫瑰没有抛下我!” 喻疏淮抹了一把脸,嘴角藏不住。 笑着笑着,竟如孩子般蹦起,冲向柔软的大床,抱住有老婆气味的被褥。 等等! 溪溪回来了,那人呢?! 喻疏淮又一次猛地坐起,笑容僵住,被铐着的双手搭在大腿上,自我安慰。 没事。 溪溪应该是去上学了。 他的小玫瑰暂时离开,一定有他的道理。 喻疏淮收回思绪,扫了眼身上,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赤裸,连内裤都没穿,他愣了几秒,唇角疯狂上扬。 好幸福! 溪溪帮我脱了衣服诶! 不知道有没有趁机占便宜,他巴不得他的小玫瑰天天非礼他! 头还在一阵阵抽痛,喻疏淮按着太阳穴站起,原本想找手机给白临溪发个消息,余光一扫,注意到柜台上有张纸条。 他兴奋地冲了过去。 不曾想。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钱的硬币。 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字迹,飘逸娟秀,好看是好看,就是扎心。 【昨晚叫得挺好听,赏你的,别烦我,我回家过节去了。】 “……” 喻疏淮眉峰上挑,神情变了又变。 叫床好听? 我一个八块腹肌的猛攻,叫什么床?老婆一定在夸我声音低沉有磁性。 但怎么才一块钱? 算了。 做老公的,要学会满足。 一块钱已经很多了,老婆的爱是无价的,硬币上的花花才是老婆真正的奖励。 至于—— 喻疏淮目光落在别烦我三个字上,桃花眼忽闪,笑得痞坏,自动将其翻译成,溪溪害羞了,要他晚点再黏他。 哎呀。 傲娇的小玫瑰真TM可爱! “啵……!” 喻疏淮垂眸,把纸条当做白临溪,狠狠亲了一口,满脸笑意。 这时。 扔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喻疏淮还以为是老婆的电话,左顾右盼,目光锁定地毯上震动的手机,激动地扑了过去,拿起来一看,是外卖电话。 “……” 哭了。 刚心花怒放就被雪埋了。 喻疏淮一脸失落,正想把手机扔了,忽地,一个甜蜜的猜测涌上心口,他呼吸急促,哑声接通了电话。 “喂?” “是我老婆给我点的早餐吗?” 【?】 电话那边的外卖小哥懵了,呆愣几秒后,清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 。 【你好。】 【请问,你是花先生吗?】 “?” 【订单上写着傻逼自恋花孔雀,那啥,我也不确定您姓什么。】 “……” 老婆的爱称真甜啊。 喻疏淮唇角勾起,回想着老婆骂自己的画面,应了一声,嗓音嘶哑。 “我姓帅,外卖要到了吗?” 【快到了,你等等,我在电梯里,现在是四楼,就要到七楼了。】 “行。” “等下直接放在门口,谢了。” 挂断电话,喻疏淮看了看被手铐禁锢的双手,摇头低笑,旋即,找了张毛毯披在身上,他要守男德,身体只能给老婆看。 两分钟后。 外卖小哥一走。 喻疏淮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 地上放着牛皮纸袋,他迅速将其拿起,掏出里面的东西一看。 包装精美的玻璃罐,上面写着—— 【小吊梨汤,解酒养胃。】 “!!!” 艹! 老婆好TM爱我!!! 喻疏淮兴奋得蹦起,恨不得马上给全世界宣布,老婆给他买了醒酒汤!! 他捧着玻璃罐进了屋,将其放在柜台上,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紧接着翻开微信,逮好几个人炫耀。 发给喻清浔—— 【小叔,溪溪回来了,溪溪好爱我,溪溪看我喝醉了还给我买了解酒汤!红包快备好,我已经迫不及待跟溪溪结婚了!】 发给云雾怜—— 【看,漂亮不,你嫂子好疼我。】 发给楚渊词—— 【嘿,我有老婆的梨汤,你没有。】 发给熊牧—— 【啧,好甜的梨汤,今天别叫我上班,我要忙着吸收我老婆的爱。】 喻疏淮不等他们回复,又点开微博,修改ID,更新动态。 【宇宙最幸福的喻疏淮:满满的爱~】 配图。 手比半颗心与梨汤合照。 炫耀完,喻疏淮翻到了与白临溪的聊天页面,呼吸逐渐急促,莫名紧张。 “呼……” 他不管。 昨晚溪溪抱了他,四舍五入,就是愿意当他老婆了。 和小宝贝在一起的第一天。 要怎么打招呼呢? 喻疏淮思来想去,心脏砰砰直跳,既开心又期待,恨不得当面抱着老婆亲。 不如…… 先发一张亲亲的表情包? 喻疏淮找了一张很乖很可爱的表情包,微笑天使萨摩耶摇晃着尾巴亲亲。 “啧。” “这张溪溪肯定喜欢。” 喻疏淮桃花眼眯起,笑容自信,迫不及待将表情包发了过去。 下一秒。 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映入眼帘。 【信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第113章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发现老婆把自己拉黑后,某人天塌了,赤裸着身体,想抱头痛哭。 然而双手还被手铐铐着。 抱不到头。 只能可怜兮兮地捂住脸痛哭。 更扎心的是,扔在一旁的手机接连震动,拿过来一看,不是嘲讽他,就是在秀恩爱。 【喻清浔:红包好说,前提是,你真的把人追到了。】 配图—— 猫猫微笑加油表情包。 【楚渊词:梨汤是没有,不过,你想看我跟我家小朋友情侣装约会么?】 配图—— 手牵手一起走。 【云雾怜:重点有误,你要学会疼嫂子,而不是醉成烂泥让人家照顾你。】 【云雾怜:喏,学学他。】 配图—— 谢烬野系着围裙朝镜头比耶,银灰色的鲻鱼头半扎,笑容灿烂。 【熊牧:今天没什么通告啊,行,淮哥你忙,我正在和女朋友抓娃娃。】 配图—— 一推车的玩偶。 喻疏淮:“……” 艹! 又是想把所有人都鲨的一天! 不过雾雾说得对,好男人要学会疼老婆,这就问问溪溪需不需要司机。 他也想跟着溪溪一起回家见爸妈。 到时候系个围裙,挽起袖口,露一手厨艺,直接把所有人征服! 喻疏淮越想越激动,连忙翻到联系人,锁定【香香软软漂亮老婆】拨了过去,备注后面还有一朵小玫瑰。 谁想。 根本打不通。 喻疏淮不死心,又试一次,依旧打不通,显示对方已关机。 显然—— 溪溪连他的电话号码也拉黑了!! 喻疏淮心拔凉拔凉的,关上手机后,摇头低笑,自我安慰。 “没事。” “说不定溪溪是在飞机上关机了。” 余光扫向柜台上的纸条,喻疏淮假装没看见【别烦我】三个字,捡起地上的相框,擦了擦,又亲了亲。 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爱意荡漾。 “你逃,我追~” “我的小玫瑰啊,你插翅难飞~” 不过追妻前,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先处理一下,否则…… 他衣服都穿不上。 喻疏淮敲了敲冰凉凉的手铐,用毛毯裹着自己,拨个电话。 “喂,给我找个开锁的过来。” ***** 另一边。 白临溪回别墅收拾了几件衣服,便提着行李箱,去往了机场。 他给辅导员请了两天假。 又翻开白远的微信,发了几条消息。 【白临溪:爸。】 【白临溪:端午节放假了,我想回家住两天,中午给我留个饭呗。】 白临溪上辈子是孤儿,不知道怎么和父亲相处,短短的一句话都斟酌了半天,最后觉得太冷漠,还补了个表情包。 小狐狸乖巧趴在枕头上,眯眼摇尾巴。 白临溪打车的间隙,手机响了,是白远打来的电话。 男人声音低沉,听着严肃,却隐约带笑。 【大概几点到?】 白临溪唇角勾起,估算着时间,道:“可能需要三四点,赶不上午饭了,你们先吃,给我留点就行。” 【好。】 【中午小溪你吃什么,我让你素琴阿姨给你做……】 话音一顿。 想到儿子和妻子的关系很差,男人沉默片刻,生硬地转移话题。 【到时候爸来机场接你。】 “……” 白临溪长睫垂下,想缓和与家人的关系,于是轻笑了一声,温和道:“不用来接我,我行李不多,不过,我想吃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可以吗?” 【你……】 白远怔了怔,震惊不已,因为从前儿子对妻子的称呼都是那个女人。 想到儿子的转变,男人难掩激动。 【小溪,你想通了?】 “嗯,我想……” 白临溪拿着手机,扫见车来了,打开后门坐进去的同时,笑着回复白远。 “拥有一个完整且温暖的家。” 闻言。 白远沉默了良久,欣慰的笑了。 【好孩子。】 【爸爸等你回家,其他的回家再说。】 “好。” 挂断电话后,白临溪摩挲着手机,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鼻腔涌上酸涩,心底却暖洋洋的,眼中闪烁着期盼。 自己挺幸运的。 虽然上辈子事事不顺,想站上顶峰,却带着遗憾从高楼坠亡 。 但重活一次。 从前奢求的一切,似乎都来了。 亲情。 学业。 朋友。 以及…… 像橘子糖一样,初尝有点酸,回味却清甜美妙的爱、爱情。 想到昨晚某人醉酒后哭着撒娇,不断重复着叠词的滑稽模样,白临溪心跳加速,似是悸动,唇也勾起了弧度。 “啧。” “不知道那傻子醒没?” 醒了估计就算记不清昨晚的事,也应该知道自己来过了。 毕竟…… 地上还留着撕烂的衣服。 他还特意留下了一张小惊喜纸条。 白临溪不用想也知道,如果喻疏淮醒了,肯定在疯狂找自己。 他很期待男人的表情。 又嫌电话轰炸烦。 于是干脆拉黑一条龙,等着……某个傻逼自己送上门来。 那时…… 自己也应该做了决定了吧? 白临溪其实心里还是点乱,毕竟喻疏淮的爱太过病态,有了被黑屋囚禁的阴影,他真的怕……招架不住。 扎进肉里的刺就算被拔出来了。 可还是痛的。 半个小时后。 机场到了。 白临溪打开车门,拖着行李箱朝大门走去,刚走几步。 忽然—— 兜里的手机响了。 第114章 老婆,我任你惩罚 白临溪拖着行李箱往里走,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 该不会是某人开小号吧? 白临溪走到一处角落,待铃声响到最后一声,要自动挂断时,接通了电话。 和预想的一样。 一道熟悉的嗓音穿透而来,欣喜若狂。 【老婆,我爱你!!!】 “?” 有病。 白临溪没想到一来就是表白,正想挂断电话,又听见喻疏淮笑一声。 声线低醇,磁性荡漾。 像是一片片羽毛在心尖骚刮,酥麻入骨。 【宝宝,你给我买的梨汤好甜~】 【还有那块硬币,上面的花花好漂亮,感谢老婆的赏赐,我要一辈子珍藏~】 “……” 这么容易满足么? 白临溪唇角忍不住勾了一下,舔了舔唇,故作冷淡道:“手铐解开了?” 电话那边,喻疏淮听见白临溪的声音,开心得连唤了几声老婆。 随即。 乖巧回答老婆的问题。 【解开了。】 【我让人找了一个开锁师傅过来,我的手腕都勒破皮了,想溪溪吹吹。】 “……” 怎么酒醒了还叠词词? 恶心! 白临溪骂了句活该,没理他,而是调侃道:“开锁师傅没说你是变态?” 【嘴没说,但眼神在骂。】 【因为他问我为什么弄成这样,我说,这是情趣,我和老婆在玩游戏。】 “……” 真丢人。 幸好他已经溜了。 白临溪指腹摩挲着手机,没吭声。 这时。 男人低哑的嗓音放软,带着一丝蛊惑,如丝绸滑过人耳,循循善诱。 【溪溪,昨晚我喝醉了,好多事没说清楚,你要不要……】 【再把我铐起来,罚一次?】 白临溪眸光微动,脑海里浮现了昨晚暧昧旖旎的画面。 被红酒打湿的衬衫贴着肌肤,冷白的胸膛性感裸露,男人醉醺醺的,仰着头,黑发散乱,可怜兮兮抱着他哭。 凸起的喉结挂着细汗起伏。 那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也泛了红,带着哀求,卑微臣服。 “……” 艹。 勾引人是吧? 白临溪收回思绪,挑了挑眉,眸底闪过心动,虽然昨晚他嫌弃某人动不动就叠词撒娇,但不得不承认…… 被弄脏的大明星的确挺性感的。 要不是醉成了死猪。 他还真想…… 【溪溪?】 喻疏淮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低沉磁性,像深海人鱼一样魅惑。 【真的不想帮我绑起来么?我乖乖的,不动,任你打骂。】 “……” 白临溪眸底一闪而过玩味,钓着他,欲拒还迎:“不想,没硬币打赏了。” 【?】 【我不要钱!!!】 “哦,免费的更没兴趣了。” 【……】 【老婆,你……】 喻疏淮嗓音本就沙哑,说着说着,带着几分控诉,哽咽了起来。 【你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了,明明昨晚你还抱着我亲,说要疼我的。】 “?” 白临溪可不记得自己说过。 他轻笑了一声,拖着行李箱走进站台,无情抛下几个字。 “因为我是渣男。” “你要是觉得委屈,那就卷起被子滚蛋吧。” 喻疏淮懵了。 过了几秒,闷闷应了一声。 【不委屈。】 【能被溪溪骂,我可开心了。】 白临溪步伐一顿,哭笑不得,声音稍微软了几分:“还有事没?没有我挂了,赶飞机呢,等会儿这个号码也拉黑了,回家过节中,别来叽叽喳喳烦我。” 【……】 喻疏淮心痛,小心翼翼地问。 【那我能来找你么?】 白临溪抿唇,正要拒绝,谁想,男人只顿了一秒,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时间。 【不说话就是默认同意了哦。】 紧接着又问。 【老婆,咱爸咱妈爱吃什么,你第一天回家,咱们好好操办一下。】 “不用了。” 白临溪得了开口的机会,直接拒绝:“要是带金主爸爸回家,我爸我妈都会被吓一跳,卖身咱还是得低调点。” 【溪溪,你又……!】 指尖划过屏幕。 白临溪挂断电话,堵住了男人的嘴,狐狸眼狡黠眯起,笑得慵懒又开怀。 又有些顽皮。 像是小朋友恶作剧后在偷笑。 “傻子。” “滚去角落里哭唧唧吧。” 白临溪嘀咕了两声,迅速把号码拉黑,随后开始走登机流程。 两个小时后。 M市到了。 白临溪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他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商场。 赚了钱回家。 当然得给爸妈们买点东西。 礼物可以传达心意,恰到好处,能更快增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白临溪给白爸爸买了一双皮鞋。 给阿姨买了一条金项链,还给同父异母的小弟弟买了一堆玩具和零食。 他正要回去。 无意间扫见一家男士配饰店。 犹豫片刻。 还是抿着唇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 白临溪走出配饰店,手上多了一个黑色纸袋,唇角也带着笑。 这时。 手机响了。 白临溪将袋子都挪到一只手上,拿出手机一看,是白远发来的消息。 【爸:到没?】 【爸:饭菜给你温着的,到了的话发个消息,爸来接你。】 白临溪指尖轻敲着屏幕,原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 多接触才能增进感情啊。 或许对一位父亲来说,接孩子回家不是麻烦,而是一种幸福。 想到这里。 白临溪把定位发给了白远。 【白临溪:好!】 【白临溪:正好买了一些东西,不太好拿,爸,我在商场等你。】 【爸:嗯。】 白远回复得很快。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仿佛被阳光包裹住,有了温度。 白临溪盯着手机笑了笑。 心中对于亲情的期待愈发浓郁。 他退出微信,正要关掉手机离开商场,忽然,手机一震,弹出陌生来电。 “……” 该不会又是花麻雀吧? 白临溪无情挂断。 下一秒。 电话又打来了。 白临溪再挂断。 电话又双叒叕来了。 白临溪眉梢上挑,眼底划过玩味,故意钓着某人,拉黑号码。 谁想。 又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短信。 【老婆,你快看我微博,我刚刚发了条微博,?(????ε ???? ? )在跟你暗戳戳表白~】 【看完记得关注我!】 【关注你宇宙无敌帅的八块腹肌老公!】 “?” 这家伙号码怎么这么多? 白临溪吐槽完,被勾起好奇心,骂着男人自恋,翻到微博。 搜索喻疏淮,进入主页。 最新的那条是一分钟前发的,内容十分震撼,不说粉丝,他都愣住了。 第115章 淮哥公开示爱,微博炸了 【喻疏淮努力追老婆ing:他逃,我追,我的心上人插翅难飞~】 配图—— 衣着性感的男人戴着墨镜,躺在私人飞机里,手里抱着一束玫瑰,红唇噙笑,吻着娇嫩的玫瑰朝镜头挑眉。 又骚又痞,荷尔蒙爆棚。 “……” 疯了。 这是暗戳戳表白? 这TM分明是挥舞着旗子呐喊,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白临溪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点了评论区,果然—— 粉丝们懵了,炸了,激动了。 【卧槽!!什么情况?!!老婆是谁?他?我们有男嫂子了?!】 【女嫂子我流泪,男嫂子我可要尖叫了!呜呜呜还没在一起都这么甜了,家人们谁懂啊,嘴角已经飞到外太空了。】 【啊啊啊心上人是谁??你倒是说啊,这TM跟脱了衣服就播广告有什么区别!!啊啊啊想拔刀了!!】 【淮哥果然恋爱了,早上晒梨汤,说什么好幸福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猫腻了,真不愧是太子爷啊,别的流量谁敢这么疯。】 【热搜预警,微博要炸了,娱乐圈顶流太子爷高调追妻,还追的男老婆!!】 【淮哥,你敢不敢艾特一下你的心上人,狗仔呢?营销号呢?立刻,马上,给你们一分钟,我要知道心上人的全部信息!】 【淮哥抱的是玫瑰花诶,作为喻水相欢的CP粉,有点难受,但还是祝淮哥早日追妻成功,抱得美人归。】 ………… 白临溪退出评论区,无奈叹气。 幸好喻癫公没有艾特他,不然粉丝看见他这张脸肯定更疯,热搜词条他都想好了,宛宛类卿,大明星学大橘猫玩替身。 哎。 脑壳痛。 怎么才能让花麻雀低调点? 白临溪正头疼时,手机响了,是刚刚喻疏淮用来发短信的陌生号码。 犹豫片刻。 他接了。 男人磁性的嗓音响起,好似猛虎毛茸茸的轻轻挠过心尖,小心翼翼的。 【溪溪?】 【你该不会想骂我吧?】 白临溪冷笑。 喻疏淮声音微颤,哑了几分。 【老婆,骂我不如当面揍我,我等下就送货上门,自带鞭子手铐。】 “……” 有病。 白临溪揉着太阳穴,走出商场,眼睫低垂着,涟漪的眸子掠过笑意,看似无奈,却又透着一丝隐晦的宠溺。 “大哥,咱能低调点不?” 【不能。】 喻疏淮回答的很干脆,嗓音带笑。 【这些年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一点对全世界宣告,我喜欢你。】 “……” 白临溪微怔,心间像是石子投进清泉,掀起掀起,层层荡漾。 胭脂色的唇忍不住勾了一下。 “哦。” “那你把和林寻溪的结婚照发微博吧,”我给你开个会员,当份子钱 。” 【溪溪,你……!】 话音刚起。 白临溪就熟练地挂了电话。 喻疏淮没有再拨来,而是发了两条消息,从文字就能看出在咬牙切齿。 【飞机要起飞了!】 【等着,我来抓你了,我要撕烂你的衣服,狠狠亲,亲哭,亲晕,亲到你亲口承认你就是我的小玫瑰!!!】 “……” 啧。 好可怕哦。 被金主爸爸吓到了。 今晚就去找几个大猛男解解惊。 白临溪收起手机,扫视一圈,拖着行李箱朝方便停车的路口走去。 十多分钟后。 一辆黑色的小车停在了路旁。 白临溪抬眸望去,目光一顿,瞧见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男人打开车门快步走来,一身蓝灰色的格子衬衫,五官端正,带着眼镜,由于常年板着脸,瞧着严肃又沉闷。 可与儿子对上视线的那刻忽地笑了。 眼尾的鱼尾纹十分明显,像是岁月沧桑中阳光倾洒的轨道,暖洋洋的。 “小溪。” 白远抬起手,挥了挥。 白临溪攥紧行李箱拉杆,深呼吸一口,快步走去,露出了乖巧的笑:“爸。” 语速很慢,略有一些不自然。 白远以为是和孩子多年生疏的原因,接过行李箱,尽量温和道:“怎么了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有玩具?给承承买的?” 承承全名白承。 是白远和后妻周素琴的孩子,今年八岁,在上小学二年级。 白承很乖。 但原主讨厌后母,更讨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经常欺负他。 白临溪眉头微皱,收回思绪,晃了晃手里满满的一大袋玩具:“嗯,给承承准备的小惊喜,也给你和阿姨买了礼物。” 闻言,白远脸上浮起惊讶,既开心,又不想孩子乱花钱:“赚了钱好好存着,在学校吃好点,承承他玩具不少,我跟你阿姨什么都不缺。” “没事,也不是经常买。” 白临溪掀起眼帘,笑靥如花,一双狐狸眼清亮动人,真挚乖顺。 “爸。” “我好饿,我们先回家吧。” 白远怔了怔,眉眼逐渐上扬,露出慈爱的笑,笨拙又亲昵地拍了拍白临溪的肩,眼眶发酸,连应了几声好。 “好,回家,我们回家。” “等回到家就能吃上你素琴阿姨做的糖醋排骨了。” 白远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 白临溪紧跟着上了车,下意识打开的是后座,转眼想到了什么,又悄悄关上门,往前走了两步,坐进副驾驶坐。 一路上,两人一问一答聊着天,白远询问着白临溪在学校的近况,白临溪乖乖回答,还反问白承有没有长高。 “长高了。” “承承现在估计放学回家了,正守着排骨,等你这个哥哥回家呢。” 男人握着方向盘,嗓音低沉,带着期盼,盼着孩子们能好好相处。 白临溪知道父亲的意思,跟着笑道:“那我到时候把排骨分他一半。” “好。” “不够咱们再做。” 聊着聊着,家就到了。 令白临溪惊讶的是,周素琴竟然带着白承等着单元楼门口。 女人穿着淡绿色的碎花裙,温柔贤惠,白承穿着蓝白色系的校服,乖乖牵着妈妈的手,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见他们走来,女人抬眸一笑。 “阿远,小溪。” 话音一落,她轻轻拍了拍白承的肩。 白承收到提示,绷直了身体,先乖乖叫了一声爸爸,目光投向白临溪时,咬了咬唇,雪白的娃娃脸上露出一丝胆怯。 “哥……哥哥。” 说着说着。 他走了出来,举起手里糖葫芦。 “这是妈妈买的,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哥哥,要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临溪身上。 周素琴攥紧了裙子,白远抿了抿唇,白承运动鞋磨蹭着地面,时刻想跑。 他们都怕…… 怕白临溪又接过东西砸地上。 但这次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还出乎意料,从前阴郁又冷漠的少年竟然接过糖葫芦,还笑吟吟抱起了白承。 “谢谢承承。” “哥哥也给你买了玩具,我们回家一件一件拆,慢慢玩~” 白承懵了。 待在白临溪怀里不敢动。 白远和周素琴对视了一眼,松了口气,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欣慰。 他们这个家…… 好像真的就要好起来了。 白临溪抱着白承先上了楼,白承从来没有跟哥哥亲近过,一时受宠若惊,频繁抬起清澈的眸子,偷偷瞄哥哥。 怕怕。 哥哥该不会又要掐我吧? 第116章 夜入酒吧,欲钓孔雀 白承身体绷紧,咬着唇瑟瑟发抖,像个一只被狼叼着的小羊羔。 他怕疼。 怕被哥哥欺负。 又不敢推开“凶巴巴”的哥哥。 不过…… 今天的哥哥笑起来好好看诶? 白临溪推开门,见白承眼睫在颤,挑了挑眉,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放软嗓音,温柔地问:“怕我?” “……” 白承不敢吱声。 默默揪着衣角,扯了扯。 忽然—— 脸蛋痒痒的,呼吸倾洒而来,以前总是凶他的哥哥竟然亲了他一口! 白承懵了。 抬起头一看,哥哥在对他笑。 “对不起啊。” “以前都是哥哥太坏了,以后,承承想要什么玩具,哥哥都给你买,好不好?” 白承眨了眨眼,瞳孔发亮。 捏着衣角的手缓缓松开,小心翼翼摸到哥哥的手臂,戳了戳。 “哥哥,没、没骗我?” 白临溪摇头:“哥哥不骗人。” 白承又问:“那可不可以吃披萨炸鸡腿,爸爸妈妈不给我吃。” 白临溪压低声音,笑道:“我们可以偷偷去吃一点。” 白承眼前一亮:“真的?” “嗯。” 白临溪将白承放下,紧跟着半蹲,用手里的糖葫芦,轻轻地,碰了碰他雪白细腻的脸蛋,狐狸眼眯起,笑得明媚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小秘密了~” 白承瞬间被攻略,激动地扑进了白临溪怀里,头顶的呆毛都炸了起来。 “谢谢哥哥!” “你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哥哥!” 白临溪忍俊不禁,笑着揉了揉白承的脑袋,动作温柔亲昵。 小孩子真容易满足啊。 某个傻瓜也是。 给一块硬币竟然都乐开了花。 等白远和周素琴上楼,目睹兄弟俩亲密相拥的画面,悬着的心彻底落下了。 白临溪放好行李,开始发礼物。 白爸爸的皮鞋。 周阿姨的金项链。 小承承的一大袋玩具。 白承开心的不行,白远拍了拍儿子的肩,欣慰点头:“爸爸很喜欢这个礼物,我们小溪终于……长大了。” 而一旁的周素琴微微红了眼眶。 感动不已。 她不是激动礼物的贵重。 而是孩子的心意。 十多年了。 小溪终于肯接受自己了啊。 周素琴收好礼物,想到孩子还没吃饭,连忙朝厨房走去。 “小溪,饿了吧?” “等等啊,阿姨去把温着饭菜端出来,除了糖醋排骨还有清蒸鱼,小酥肉,以后你要是想吃什么,尽管跟阿姨说。” 白临溪应了一声好。 揉了一下白承的脑袋,朝父亲笑了笑,也跟着进了厨房帮忙。 待饭菜上桌,香味扑鼻,糖醋排骨火候正好,焦色完美,小酥肉外焦里嫩,清蒸鱼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 而且这些菜都是没动过的。 显然…… 是周阿姨单独为他做的。 “小溪,你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周素琴一脸期待的问,白远坐在妻子身旁,手搭在桌上,目光慈爱,而白承小朋友一边拆着玩具,一边夸夸。 “哥哥你快吃,妈妈做的菜可好了,和学校里都不一样,是家的味道哦。” 白临溪拿筷子的动作一顿,心底涌入一股暖流,细长的眼尾隐约泛红。 他垂下眸,掩盖情绪。 笑着伸出手,夹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尝了尝,笑容明媚。 “好吃。” “果然是家的味道,满口幸福。” 是自己以前梦寐以求,过年时看见别人阖家欢乐会忍不住羡慕的幸福。 现在好了。 自己也有爸爸妈妈了。 夫妻俩察觉到白临溪的异样,体贴的没有过问,白远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周素琴温柔望着他,一声声重复。 “慢慢吃。” “要是喜欢,阿姨下次再给你做。” 白临溪笑吟吟点头。 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满嘴的甜。 吃完饭,白临溪收拾好行李,陪着白承玩一会儿玩具。 不知不觉,天黑了。 白临溪洗漱完,在卧室的床上,看了一眼时间,七点。 这个点某只花麻雀已经飞到M市了吧? 接下来…… 是要装可怜哭唧唧求自己出去? 还是半夜爬墙做采花贼? 白临溪想着想着,眼底的兴味愈发浓郁,竟有些期待起来了。 “……” 真烦。 这就是想恋爱的感觉么? 白临溪微微蹙眉,白玉般的指尖敲击着屏幕,思索片刻,决定开始行动。 他要试一试。 自己是不是非喻疏淮不可。 白临溪翻身坐起,打开行李箱,拿出备好的衣服裤子,精心打扮,随即,以跟朋友看电影为借口,离开了家。 他站在小区楼下,翻看手机,查看本地最有名的gay猛男酒吧。 这时。 一条新信息弹了出来。 【老婆,你吃晚饭没?大帅哥快递马上就要送货上门啦~】 “……” 碍眼的鸟。 白临溪轻哼一声,划掉消息,继续在大众点评上寻找酒吧。 很快。 他就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店。 【嘴唇滚烫】 宣传语—— 桌上火辣扭腰舞~ 半裸腹肌猛男为你贴身服务~ 白临溪勾起唇,复制酒吧的地址,退出大众点评,开始打车。 半个小时后。 gay猛男酒吧到了。 第117章 猛男排队脱衣,淮哥急了 踏进酒吧前,白临溪把喻疏淮的微信从黑名单拉出,回了两条消息。 【白临溪:拒收快递。】 【白临溪:网购不如亲自挑,我要去摸一摸,有没有比你更硬的腹肌。】 消息一出门。 对面被吓得直接拨来了电话。 白临溪无情挂断,一条幽一条消息弹了出来,附带哭唧唧抱大腿表情包。 【傻瓜:????】 【傻瓜:溪溪你在哪里?什么摸腹肌?啊啊啊要疯了我要疯了!】 【傻瓜:(*?????)呜老婆你不要我了吗?】 “………” 看着源源不断的哭哭表情包,白临溪唇角勾起,眸底闪过玩味。 旋即。 把定位给喻疏淮发了过去。 【来,喻大房,帮我一起挑挑你的姐妹(? x ?)】 以防喻疏淮电话轰炸,白临溪发完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拉黑。 “鱼饵洒下了。” “先去大海里逛逛吧,说不定……碰见只更帅的鱼。” 白临溪嘀咕着抬起头,看了眼店名,闪闪发光的四个大字【嘴唇滚烫】,后面是唇贴着红酒杯的简笔画。 仅店名就刺激,让人浮想联翩。 白临溪勾了勾唇,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钟,掐算着时间走了进去。 一进去,仿佛有股热浪扑面而来。 灯光昏暗绚丽,音乐震耳欲聋,调酒师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摇滚乐队尽情演奏,氛围感拉满,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微醺味。 白临溪环顾四周,慢慢往里走。 这家酒吧的座位是一张张长桌,两旁欢呼的客人,桌上服务员在跳舞。 还是…… 火辣的钢管舞。 有腰细身软,穿着短裤露腰装的小0,还有穿着绑带衬衫,露胸露腹肌的大猛男,他们享受着人群的欢呼,握着钢管,或扯着领带,眉眼带笑,肆意舞动着 客人们也在狂欢、尖叫。 “穿太多了,哥哥我要看腹肌,脱一个,脱一个!” “啊啊啊啊快来我们这边!” “宝贝好会扭,有没有男朋友,看看我,看看我,我行不行?!” “腹肌好性感呜呜呜,给不给摸!” 大家的呐喊声混合在一起,发泄着压抑多时的情绪,叮咚杯壁碰撞,酒精刺激着神经,音乐淹没了无数露骨的话。 白临溪还是第一次来gay酒吧,这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热闹刺激。 他观察四周的同时,昳丽的五官,领口微敞的淡粉衬衫,一举一动媚意横生,如午夜盛放的玫瑰,吸引了众多捕猎者。 他们惊叹出声,目光炙热而露骨。 心底侵占欲爆棚,喉结剧烈地起伏,蠢蠢欲动,妄想摘下这朵妖艳玫瑰。 “看见右边的那个美人没?卧槽,刚刚眼睛往这里一扫,冷艳带笑,又懒懒散散的,妈的,跟看狗一样,好带感!” “他一进来老子就注意到他了,要命了,比台上扭腰的小0还勾人!” “这种大美人简直就是仙品啊,无论当攻还是当受,一群人抢着跪舔吧?” “废话,没瞧见周围的哥们儿都蠢蠢欲动了?台上跳舞的眼睛也往那儿在瞥。” “不知道今晚谁有幸能被大美人踩在脚下,呜呜呜,好想去约,但我怂,怕走过去话还没说完,大美人就叫我滚。” “有人去了!!怎么还边走还脱衣服,解领带啊,都玩这么骚的?” 白临溪注意到四面八方都有人朝自己走来,眉头轻挑,朝他们笑了笑,引起一阵惊呼后,懒洋洋走向酒台。 那些人捂着心口,跟着加快了脚步。 “美人,等等啊。” “对啊对啊,等等我们,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要不要我陪你?” “你想喝什么喝酒,随便点,我请客!” “滚滚滚,别跟我抢,服务员,把所有酒都上一份,让大美人挨品!” “艹,你们该不会想把人灌醉趁机胡作非为吧?宝贝,你可别上他们的当!” 为了抢占白临溪身旁的位置,他们不但在吵架,还像老太太们抢鸡蛋一样,又是挤,又是瞪眼,恨不得把对方宰了。 白临溪谁也没搭理。 他径直走向吧台,翘起二郎腿坐下,瓷白的指节轻敲桌面,狐狸眼锁定调酒师,唇角勾起,笑得慵懒随性。 “你们这儿最烈的酒是什么?” 调酒师是个穿着衬衫马甲的青年,五官俊秀,戴着金丝眼镜,长发扎在脑后,笑容温和,夹起一份饮品单,轻轻推开。 目光落在白临溪身上,善意提醒。 “最后一页都是烈酒,不过……” “客人,你周围的饿狼可不少,喝醉了,容易被大灰狼叼回家。” 白临溪托着脸,接过用品单,长睫懒洋洋掀起,对上调酒师友好的视线,眯眼一笑,压低声音悄悄道: “高端的狩猎者往往以猎物的形式登场,我啊,在等我的小羊羔。” 调酒师一怔,顿时明白了。 他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在冰块碰撞的声音中,抛下祝福。 “那,祝您好运。” 男人们从四面八方奔来,围着白临溪站了一圈,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生怕做了出头鸟,引得大美人厌恶。 身高马大的猛男都夹着声音,直勾勾盯着白临溪,小心翼翼地问—— “美人,你今晚有没有约人啊?” “你想喝什么酒,我请!” “你理理我们呗,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你要是1,我给你做0也行!” 白临溪翻看着饮品单,依旧没搭理他们,在众人面露失落,沸腾的心逐渐凝固时,他又抬起眸,笑吟吟一瞥。 “乖。” “选酒呢,都安静点。” 众人心跳加速,一个个都乐开了花,完全被拿捏得死死的。 一旁的调酒师摇晃着酒,轻笑出声。 啧。 这位客人太会了。 不知道还未露面的那只‘小羊羔’看见这一幕会是什么表情? 白临溪翻到饮品的最后一页,看了看,选了最贵的一种烈酒—— 迷离耳语。 “就这款吧。” 雪白如玉的指尖指着酒名,他侧靠在吧台上,看向调酒师,狐狸眼幽芒忽闪:“这名字挺暧昧的,是不是一喝就醉得迷离,只想贴着耳畔说悄悄话?” 调酒师点了点头。 旋即。 俯身贴近,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靠近白临溪,小声补充了一句。 “一杯喝完,小羊羔满脑子都是您。” 白临溪眨眼,笑出了声,脑海里又浮现了某人喝醉红着眼要抱抱的画面。 一杯太少了。 灌醉大肥羊得一大瓶。 不过…… 他今晚的目的并不是灌醉某人。 白临溪垂眸偷笑的间隙,守在周围的男人们听见他点了酒,又看见调酒师竟然正大光明贴近大美人,一个个都嫉妒不已。 “欸,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该不会看对眼了吧?这调酒师这么瘦,一看就不太行,大美人,看看我,腹肌贼硬!” “大美人点了什么酒?迷离耳语?大烈酒啊,美人就是辣!” “我要一杯和大美人一模一样的!!” “我也要,我也要。” “调酒师赶紧干活儿去!别怕手酸,想想你的提成,你的钱!” 调酒师:“……” 呵。 我谢谢你们哦。 白临溪听见他们吵的不行,转着椅子缓缓回眸,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性感的锁骨映着光,美眸一扫,笑靥如花。 “嘘。” 骨感的手指抵住红唇。 他微微歪头,银发擦过肩滑落,好听的嗓音似碧波荡漾,魅惑含情。 “你们猜,我喜欢什么类型的?” 男人们眼前一亮,以为机会来了,异口同声问:“什么类型?” 白临溪背靠吧台,雪白的手臂像是一截剔透的玉,懒洋洋撩着银发,殷红的唇轻启,拉长尾音,缓缓道—— “我喜欢不穿衣服的~” 众人懵了。 下一秒,又听见大美人笑吟吟补充:“脱,让我看看你们谁的腹肌最性感~” 众人呆住,面面相觑。 “真脱啊?” “脱到那种程度?” “艹,周围好多人,有点害羞,大美人要不咱们去包间里脱?” 忽地,有个留着平头,面容硬朗的男人狂吼一声:“你们这群怂包,都让开点,让老子来,大美人我的腹肌贼性感了!” 有了开头,其他人纷纷撕扯衣服,生怕落后一步大美人就跟人跑了。 “看我的,看我的!” “我天天都有锻炼身体,腹肌线条清晰,肌肉可是实打实的!” “呜呜呜老公你可以做攻不?人家没有腹肌,只有小蛮腰!” 调酒师惊得差点砸了手里的玻璃杯,另一边在桌上跳舞的服务员愣住了,所有客人都望了过来,瞪大眼睛吃瓜。 什么情况? 卧槽?! 一个个都疯了。 这是大型的脱衣服开屏现场吗? 白临溪眯了眯眼,扫了一圈,红唇轻撇,眸底一闪而过失望。 啧。 都不太行啊。 脸没有一个比喻疏淮帅的。 倒是有几个有八块腹肌,但不是太矮,就是太黑,身上还有奇奇怪怪的纹身。 就在这时。 有人推开门冲了进来。 第118章 淮哥开屏求宠,骚断腿 喻疏淮抱着一束精心包裹的玫瑰花,骂骂咧咧掀开门帘,踏进灯红酒绿的室内,寻找老婆的身影。 艹! 要疯了要疯了! 老婆抛弃我夜入酒吧,竟然想摸其他男人的腹肌,还想找小妾!! 又是想把所有人都鲨了的一天! 喻疏淮怕引起轰动耽误自己扛老婆回家,戴上了墨镜,痞帅的脸庞在灯光下半明半暗,咬着唇,透着一股子幽怨。 他环顾四周。 一眼就看见了大型的脱衣秀现场。 那群人围着吧台,一个个堪比求偶的孔雀,撕扯着衣服,露胸露腹肌,还搔首弄姿,自己摸着自己。 要不是在公共场合,估计连裤子都脱了! “……!” 喻疏淮心咯噔一跳,有股不祥的预感,顺着人群中的缝隙往里看。 果然—— 他的小玫瑰正坐在中间被一群流氓看! 白临溪此时的姿态格外迷人。 他背靠吧台,懒洋洋翘着二郎腿,胳膊搭在台上,手里拿着摇晃着红酒,银发随意披散,性感的淡粉衬衫慵懒半敞。 灯光在锁骨上舞动,红唇笑吟吟勾着。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一瞥,波光潋滟,几分魅惑,几分风情,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围的男人们竟激动得尖叫。 “我的腹肌最硬,我的!” “摸我的摸我的,大美人,看看我呗,摸一下,不管喜不喜欢都倒给你钱!” “艹,要不我们排起队?让美人一个一个摸,谁的手感好就跟谁回家!” “呜呜呜我也想跟大美人春宵一度,哥哥真不考虑做攻吗?我可乖了。” “啊啊啊要不我们大家一起吧?” 喻疏淮脸一沉,醋坛打翻,咬牙切齿暗骂,这群男的真TM不要脸!!! 他加快脚步,原本直接想冲进去把老婆扛走,转念一想,不行,溪溪不喜欢暴力,得用魅力把老婆勾引回家! 都脱衣服骚是吧? 呵! 谁不会呢?! 围着白临溪的大部分都是猛男猛1,还有一群小0正在一旁看热闹,他们注意到新来的大帅哥,眼前一亮,蠢蠢欲动。 谁想—— 大帅哥也开始脱衣服了!!! “???” 哭了。 姐姐好福气啊! 被一群猛男围着转,新来的大帅哥也被勾了魂,这御男术太牛逼了。 教教我们吧。 实在不行,分一个给我们也行啊! 喻疏淮没搭理周围炙热的目光。 他唇角控制不住上扬,手抱玫瑰,修长冷白的手指落在领口,墨镜下桃花眼轻挑,幽幽锁定人群中那抹魅惑的身影。 他的溪溪还没注意到他。 但也没有去摸其他野男人的身体。 只是低着头,慢悠悠品尝着手里的红酒,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喻疏淮心跳加速,抱着一丝期待,解开风骚的暗红衬衫,快步走去。 身材高挑,肩宽腰窄。 大明星嘴角噙笑,鼻梁高挺,浑身荷尔蒙爆棚,一双长腿笔直精瘦,逐渐裸露的胸膛性感迷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更别说他还穿着一身名牌。 喻疏淮还没走到白临溪面前,就有人余光扫来,脱衣的动作一顿,惊叹出声。 “卧槽!” “这哥们怎么还戴墨镜耍帅!” “等等,他手上的表值几百万吧?这是谁家的公子哥来猎艳了?” “这身高,这脸,简直G圈天菜啊!” 许是喻疏淮气场太强,大家看着看着,下意识让出了一条道。 “妈的,怎么连玫瑰花都有,这我们怎么跟他抢?” “准备怎么足?兄弟们,我有一个晦气的猜测,该不会……” 另一个人率先抢答。 “他跟大美人认识吧?!” “艹!” 众人愣住,纷纷看向白临溪。 大美人比想象中的还淡定,懒洋洋垂着眸,长睫在雪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手托着脸,轻抿了一酒。 红唇被打湿,勾起浅笑。 他却没有抬头的打算,仿佛只是在感叹酒的醇香浓烈。 众人:“?” 什么情况? 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如果不认识的话,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 大家眼珠一转,同频率看向喻疏淮,好奇吃瓜,又带着敌意。 呵。 拔刀吧。 该死的富二代情敌! 还TM长得又高又帅跟明星似的! 喻疏淮直勾勾盯着白临溪,没得到回应,有些失落,心跳依旧很快,他抱着花,喉结滚动,满脑子都是如何勾引老婆。 纽扣不能全部解开,会显得油腻。 解三四颗就好,让腹肌若隐若现,钓溪溪回家撕开衬衫! 也不能笑得太灿烂。 很傻。 要不再插一朵花吧? 喻疏淮脚步一顿,摘了朵边上的玫瑰,插在衬衫领口,引得一阵惊呼。 “卧槽!” “兄弟,你好骚啊。” “你TM该不会是想勾引大美人吧?” “真要脸!” “也给我们一朵玫瑰花插插呗!” 白临溪听到动静,余光偷偷瞥了眼,眸光微动,唇角小幅度勾起。 一旁的调酒师注意到这一幕,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摇头轻笑。 ‘小羊羔’终于来了。 接下来…… 小羊羔能成功把老婆叼回家么? 随着喻疏淮越走越近,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祈祷着两人不认识,这样他们就有机会抱得美人归,或傍上高富帅。 然而下一秒。 他们就被喻疏淮的骚操作惊呆了。 喻疏淮走到白临溪面前,直接单膝跪地,没有一丝犹豫,他抱着花,微微侧头,脸贴着白临溪的腿,蹭了几下。 “老婆~” 喉结起伏,隔着裤子落吻。 墨镜下的桃花眼炙热湿黏,低醇的声音似深海人鱼一样蛊惑。 “别喝酒了,看看我呗,我的腹肌不止硬,还有温度,因为……我把你插在了心口,整个人都在发烫。” “很难受,要老婆降温~” 说着说着,喻疏淮捉住白临溪的手,圈住手腕,摸向心口的玫瑰。 指尖触碰到花瓣,柔软娇嫩。 随即。 是男人温热的胸膛,砰砰直跳的心。 白临溪眼睫轻颤,呼吸微窒,清透指骨倏然用力,攥紧了高脚杯。 酒杯里浓烈的红酒一阵轻晃。 险些洒了。 艹。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知道的,光听声音,估计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呢! 而且…… 只戴墨镜,没有口罩没有帽子,大明星不怕被人认出来了么? “老婆,老婆~” 喻疏淮等得焦急,不停蹭蹭。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从震惊中回过神,纷纷卧槽出声,以示震撼。 “你们真的是一对?” “哥儿们,你牛逼,你是真的骚,要死了,比不过比不过!” “大美人怎么没一点反应啊?” “帅哥好像要哭了?可怜巴巴咬着唇了,感觉墨镜下的眼睛都红了湿了。 ” “难道在闹分手?” “嘿,我们是不是又有机会了?” “怎么感觉这帅哥很眼熟,难道是因为长得太帅,露的半张脸是建模脸?” 周围八卦声不断,老婆不理自己,还被一群人虎视眈眈,喻疏淮胸口闷闷的,恨不得立马把老婆抱起扛走。 “宝宝~” 他放软嗓音,肉麻撒娇。 又低下头,摩挲着白临溪的掌心,试图亲一口,可唇还没贴上,下巴反被挑起,紧接着,冰凉的酒杯压在唇上。 —————— 作者有话 呜呜呜老婆们忙完了,今天起恢复稳定更新,爱你们~ 另外~ 帮小狐狸把书评破千好不好呜呜~ 第119章 抱得美人归,壁咚贴贴 “喝。” 轻魅的嗓音懒洋洋响起,以命令的口吻。 喻疏淮心跳骤停,抬头一看,昏暗暧昧的灯光下,美人勾起殷红的唇,狐狸眼盈盈望来,波光潋滟,风情万种。 他看着他。 手臂似一截玉,捏着高脚杯,勾引似的用杯壁在他唇上摩擦。 “三秒钟喝完,我跟你走。” “喝不完,我点鸡点鸭,随便找个顺眼的,跟他深入了解。” 唇在摩擦下逐渐生热,微醺酒香飘入鼻腔,似一股电流在乱窜。 恍惚间。 心也跟着酥了。 喻疏淮桃花眼沉下,呼吸沉重,手顺着白临溪的腿往上撩拨,圈住他的手,一起握着酒杯,哑声低笑,酒波荡漾。 “亲爱的。” “深入了解这种事还是我们最搭,就不麻烦野男人了,只需要一秒,哥哥就抱~你~回~家~” 四周惊呼不断,摇滚乐队的演奏恍若心跳乱撞,成了最好的伴奏。 白临溪没说话。 被紧紧包裹的手指却烫得微抖。 下一秒,喻疏淮张开唇,咬住酒杯,桃花眼透过酷炫的墨镜,幽幽盯着他:“宝宝,我们要间接接吻了。” 四面八方的目光都将喻疏淮锁定,好奇他能不能一秒干了烈酒。 白临溪也微微眯了眯眼。 只见男人笑着舔了一下酒杯,旋即,微微仰头,露出冷白性感的脖颈,酒灌入嘴里,喉结剧烈滚动,仅仅只用了一秒,红酒就见了底,只剩下圆形冰球和玫瑰。 喻疏淮叼着玫瑰,红唇艳丽,嗓音也染上了醉意,喑哑蛊惑: “老婆~” “要公主抱,还是扛肩抱,还是亲密贴贴边亲边抱~” 白临溪愣住。 脑海里浮起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厌恶,也不是不耐烦,而是…… 在认真思考更喜欢那种抱。 他咬唇沉默着。 周围吃瓜群众目睹这蛊惑的一幕,都目瞪口呆,看傻了。 “卧槽,好蛊,这也太会了吧!” “真一秒干了?这杯酒是最烈的滚烫耳语吧,辣喉咙得很,帅哥牛啊。” “说实话,他们俩贴在一起还挺配的,骚攻美受,TM绝配啊。” “大美人,要不就原谅你老公吧,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事情!” “对对对,选边亲边抱!” 周围的大伙儿看喻疏淮追妻辛苦,又见白临溪既让抱大腿,又让摸手,没有抗拒的意思,于是纷纷劝和。 连排队脱衣的猛男们也捡起了衣服,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泪。 算了。 大美人没了就没了吧。 咱是有素质的猛1,不做男小三,不抢人漂亮老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临溪身上,期待地他会如何回应。 喻疏淮也直勾勾盯着。 白临溪没说话,随手将空了的酒杯放在吧台,又在喻疏淮肩上敲了一下 。 “嗯?” 喻疏淮眉峰上挑,怔了怔,被白临溪扫了一眼,瞬间秒懂。 “要公主抱是不是?” 白临溪轻哼,不理人。 喻疏淮乐开了花,不再追问,迅速将玫瑰放在老婆怀里,随即,俯下身,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一把将白临溪抱起。 还炫耀似的颠了颠。 “走~” “回家喽~” 双脚倏然悬空,白临溪怕摔倒,环住男人的脖颈,默默吐槽。 呵。 幼稚鬼。 喻疏淮抱起白临溪后,转身就走 。 这酒吧他多一秒都待不下去了,满是流氓野男人,都在觊觎他老婆! 无数的目光追随着两人的身影,八卦声不断,还有人追了几步。 “这就走了?” “说实话,他们有点好磕。” “我也觉得,看着看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了,真TM甜啊。” “艹,怎么都不亲一个?是我们这群NPC当得不合格嘛?!” “话说,就我感觉那帅哥像喻疏淮吗?侧脸真的一模一样,不过大明星应该不会来男同酒吧,估计只是长得像。” “等等,喻太子好像白天说了微博,说要追什么心上人?!” “卧槽,难道……!” 众人后知后觉,惊呼出声,想看看刚刚骚气开屏的帅哥是不是就是喻疏淮,可惜人已经走远了。 他们连忙询问有没有人拍照。 结果很遗憾,前面的猛男忙着追美人,手机都没掏一下,后面的人倒是拍了视频,只是视线被遮挡,加上光线昏暗,只有模糊的背影。 而且事发突然。 大部分人都忙着吃瓜尖叫。 调酒师站在吧台后面,听着众人的八卦声,摇头笑了笑。 美人成功钓到小羊羔了呢。 不过…… 这貌似是头披着羊皮的狼,接下来估计露出獠牙,把人吃抹干净 默哀一秒。 祝愿美人的腰好运。 另一边。 灯光昏暗,暧昧旖旎。 酒吧外的小巷里,两道身影交叠缠绵,喻疏淮将白临溪壁咚在墙,修长的手指插进发间,捏着腰贴贴。 “老婆……” 他一声声唤着。 嗓音喑哑。 唇从白临溪的下颚吻到耳畔,呼吸倾洒,烫得少年身体一颤。 第120章 相认!暗巷相拥亲哭了 “老婆……” 墨镜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从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此刻卑微低头,可怜巴巴抱着白临溪,边亲边哀求。 “求你……” “别丢下我好不好?” 他眼眶湿红,贴着白临溪的脖颈蹭了又蹭,嗓音喑哑,神情不安,像是被抛弃过的大型犬,找到主人后…… 死死咬着裤脚不肯松嘴! 白临溪垂着眸,浓密的长睫遮掩住情绪,任由亲亲抱抱,没吭声。 只是那胭脂色的唇却死死咬住了。 喻疏淮得不到的回应,愈发慌乱不安,生怕下一秒会被老婆推开,手臂青筋暴起,将人抱得更紧,死死压在墙上。 膝盖也跟着抵进了白临溪腿间。 “溪溪,你乖一点嘛。” “以后咱们不来酒吧了好不好?看见你被一群流氓围在中间,我一秒钟就吃了一大缸醋,好气好气,恨不得……马上把你扛回家,藏起来一个人看。” 白临溪轻轻挑眉,躲开男人贴来的唇,狐狸眼逐渐锐利,幽幽盯着他,带着几分调侃,哼道:“这次也想把我绑床上?” “……!” 喻疏淮愣住,大脑轰隆一声响,瞳孔地震 心脏几乎快跳出胸膛了。 “溪溪,你……”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呼吸沉重,喉结艰难起伏,连喑哑的嗓音也因震惊和激动在发颤: “你肯认我了?我没听错吧?溪溪,你真的肯认我了?!” 白临溪垂眸,撩了撩散乱的银发,避开了男人深沉炙热的目光。 只是心跳却控制不住加快。 原本他打算瞒一辈子,装一辈子的。 可刚刚在酒吧里,一群猛男脱了衣服站在他面前,纵使身材再好,腹肌再性感,脸再硬朗,他也提不起兴趣。 反而满脑子都是…… 喻疏淮更帅,更骚,更迷人。 这番测试下来,白临溪确认了一件事,他真的被喻疏淮扳弯了。 而且…… 只对他一个人弯。 想到这里,白临溪头有点疼,心烦意乱中又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期待。 他见男人呆住。 抿着唇,勾引似的用膝盖碰他。 “溪溪……!” 喻疏淮从震惊中回神,桃花眼暗潮翻涌,染上猩红,激动地将人抱紧,指骨泛白,指腹隔着衬衫深深陷入腰窝。 哽咽着,唤了好几声溪溪。 “溪溪……” “我的小玫瑰,我的好溪溪,你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找我了!!” 失而复得的惊喜将他笼罩。 喻疏淮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巨浪带出了深渊,再见光明,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因为迎接他的,是阳光下盛放的玫瑰。 他心爱的少年终于…… 回来了。 活生生的,拥有了体温。 能再一次点燃星光,再绽光芒,续写19岁的盛夏。 喻疏淮激动得不行,虽然他早就猜到了白临溪是林寻溪,是他的小玫瑰,但亲口承认才是实打实的定心丸。 他又亲又啃。 恨不得把白临溪揉烂了,融进血肉里,与自己合为一体。 “……!” 唇上袭来一阵刺痛。 血腥味灌入口腔,隐隐作痛,白临溪微微蹙眉,忍着,没推开男人。 因为…… 他感觉到脸颊湿了。 是喻疏淮的泪。 “溪溪,溪溪……” “我好开心啊,开心的不行,想一直抱着你,亲着你,从天黑到天亮,又从天亮到天黑,永远永远……不分开。” “对了,对了。” “我会乖的,我会控制好脾气,做你的乖狗狗,什么小黑屋,绑床上,这些错误我不会再犯了,我会好乖好乖的。” 白临溪掀起眼帘,偷偷一瞥,男人的眼尾也红了,被眼泪浸湿,眼中倒映着他的身影,被亲得衣衫凌乱,气喘吁吁。 他的唇角似乎,是上扬的。 “……” 艹。 果然沦陷了么? 白临溪心跳迷乱,头更晕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放松身体,任由自己被温暖和欲念吞噬。 “溪溪……” “抱抱我,抱抱我,我好冷,身体都在发抖,要抱抱,要抱抱。” 男人放软嗓音,在耳畔撒娇催促。 白临溪被亲得闷哼,眼尾的泪痣红得滴血,脸上浮起一丝嫌弃,手却乖乖搭在男人腰间,合拢五指,扣紧了。 瓷白的指节。 也不知不觉染湿了薄红。 得到老婆的回应,喻疏淮乐开了花,心中有头猛兽在咆哮,简直要疯了! 啊啊啊啊! 老婆抱我了,老婆抱我了! 亲他! 亲他! 亲哭,亲软,抱回家!!! 一吻后。 狂风暴雨逐渐化作绵绵细雨。 “溪溪,老婆,我们……” 喻疏淮黑发散乱,呼吸急促,兴奋地舔去血珠,捏住白临溪的下巴,小心翼翼挑起,迫切地问:“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 “……” 白临溪背靠着墙,喘了喘气,狐狸眼懒洋洋掀起,洋溢着动人的笑意。 下一秒却…… 冷冰冰吐出一个字。 “滚。” 喻疏淮愣住,猛地咬唇,轻轻捏了捏白临溪的腮帮子,委屈巴巴问:“为什么?是不是我还没正式的跪地求婚?” 白临溪舔去唇上残留的血迹,冷艳一瞥,低哼:“求个屁,喻大少爷,我们连恋人关系都不是。” 喻疏淮更受伤了:“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白临溪:“床伴。” 喻疏淮:“……” 白临溪又补充道:“很契合的床伴。” 喻疏淮:“……” 没事。 四舍五入就是床上夫夫了。 小玫瑰现在肯定是太害羞了,再等等,再等等就能转正了。 喻疏淮偷偷安慰着自己,可脸上还是露出了几分失落和委屈。 忽地。 白临溪在他身后拍了一巴掌。 漂亮的狐狸眼风情万种扫来,红唇轻启,如两年前那般,笑靥如花。 “队长哥哥,想不想要一个加分的机会?” 第121章 背着回家,甜蜜的开始 喻疏淮听到熟悉的称呼,整个人心花怒放,搂着白临溪的腰,幽深的桃花眼闪闪发光,迫不及待地问: “想想想!”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亲昵地用膝盖蹭着白临溪的大腿。 “什么加分的机会,老婆你快说,你快说,是上交银行卡,还是天天做饭,只要你开口,我保证做到!” 白临溪挑眉,轻轻把黏糊糊的男人推开,狐狸眼含笑,命令道:“你先转过身。” “?” 喻疏淮微怔,眸底一闪而过不安,死死握着白临溪的手腕,目光带着讨好,哑声问:“溪溪,你该不会想偷跑吧?” 白临溪摇头:“我要是想跑,刚刚就不会让你压在墙上亲了。” 喻疏淮还是有些怕,小心翼翼低下头,在白临溪溢血艳红的唇上啄了一下,舔着鲜血,喘着粗气,紧张追问: “真的?” “宝宝,你可不许骗我哦。” 白临溪狐狸眼一眯,懒得废话:“我数321 ,你再不转身我马上就跑。” “别……!” 喻疏淮立马转过身,手却一直没松口,生怕他丢掉自己跑了。 “溪溪?” 男人回眸望来,笑得温柔。 “下一步呢,我是不是要蹲下?” 白临溪没说话,错开那双炙热的桃花眼,余光往下,落在男人手上。 喻疏淮的手很好看。 暗红的袖口半挽在手臂,衬得肌肤白如脂玉,他腕骨嶙峋,指节修长,紧握的力道过大,都能看见暴起的青筋。 “……” 捏得痛死了。 就这么害怕自己偷跑么? 白临溪勾唇,忍不住笑了一声,声音很轻,但喻疏淮听见了。 那因紧张咬着的唇倏然扬起。 “溪溪?” 男人宠溺低笑,嗓音缱绻,像小朋友一样晃着白临溪的手。 “你是不是要我背你呀?” 说着说着。 喻疏淮微微弯膝,蹲了下去,还故意在白临溪掌心挠了一下。 “来。” “老婆大人,请~上~背~” 掌心袭来一阵酥痒,似电流乱窜,白临溪身体轻颤,在蛊惑中回神,顺手在喻疏淮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公共场合,别发骚。” “先把墨镜戴上,我可不想一觉睡醒,跟你出现在微博热搜上。” 喻疏淮用眼神控诉了一秒,闷闷低哼:“骚男人才有老婆嘛。” 而且周围又没人。 他甚至想扒了衣服,一边背着溪溪,一边让溪溪摸摸他的大腹肌。 可硬了。 比酒吧里所有人的野男人都性感。 还想亲着溪溪上热搜,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有漂亮老婆了。 喻疏淮没敢把心底话出来,刚反驳一句,就在老婆嫌弃的目光中,乖乖蹲下,把掉落的墨镜和花都捡了起来。 怕玫瑰沾上灰尘。 他还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白临溪注意到男人的小动作,感觉温热的呼吸像是吹在了心口,暖洋洋的。 啧。 好乖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少爷这么可爱? 白临溪正盯着看时,喻疏淮凑了过来,偷亲了他一口,吻在眼尾,泪痣发烫:“来,宝宝,拿着玫瑰,我背你回家。” “噢。” 唇不知不自觉勾起。 下意识回应的声音也格外娇。 白临溪心跳加速,抱着芬芳馥郁的玫瑰,看着从前桀骜不驯的矜贵少爷在自己面前蹲下,回眸望来,满眼爱意。 “来~” “宝宝,你的专属小马嗷嗷待骑~” 白临溪心跳漏了半拍,藏不住笑,被蛊惑着上前,趴在男人后背,长睫微微低垂,眸底波光潋滟,荡漾着甜蜜。 抱稳后。 他轻轻用小腿踢了踢喻疏淮。 “驾。” “喻小马,可以发车了。” 喻疏淮圈住老婆的大腿起身,抖了抖,在月色昏暗中,满载幸福,踏出偏僻的小巷:“出发,载老婆回家喽~” “……” 幼稚。 再颠几下,老婆都飞了。 白临溪暗戳戳骂着,怕摔倒,将玫瑰花夹在中间,抱紧了喻疏淮。 他一脸的嫌弃。 当微微侧头,捕捉到男人脸上洋溢的幸福时,神情凝固,目光逐渐温和。 其实…… 从一开始,这只傻鸟就好像挺可爱的? 只是自己一直在假装没看见。 白临溪胸口发闷,扣着男人的衣领。 喻疏淮背着老婆走到路口,扫了眼来来往往的车流,捏了捏白临溪的腿,微微回头,带着一丝期待问: “溪溪,我们回酒店还是你的新家?” “先走走吧。” “行,听老婆的。” “……” 白临溪垂下眸,敷衍应着,在记忆的深处,找到了从前的点点滴滴。 帅气的脸。 高挑的身材。 那双桃花眼总是直勾勾盯着他。 选歌分到一组时,青年满脸都是喜悦,会飞奔过来抱住他。 明明唱跳全能,却爱在自己面前装菜,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 缠着他。 撒娇求教。 他一示范,不管跳的如何,都像是看见天仙似的,亮着眼睛夸夸。 还有…… 每次练舞后变出的小甜品。 清甜的草莓,软软的慕斯,冰凉凉的雪糕,都很好吃。 白临溪不得不承认。 被这么一个帅气的大少爷追求,怎么可能……没一点心动? 有那么一瞬。 他的确心动过。 只是。 那个时候他是直的,不相信豪门大少爷的喜欢,以为喻疏淮只是玩玩,想把他骗上床吃抹干净就丢掉。 也正因为如此。 他也做错了很多事。 第122章 温热贴贴,溪溪敞开心扉 白临溪垂下眸,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迷迭香味,鼻腔一阵发酸,水雾在眼里积聚,心底涌起了莫名的依赖感。 他缓缓贴近。 贴到喻疏淮颈窝,唇若擦过柔软的黑发,偷偷蹭了几下。 “喻疏淮。” “太快了,你走慢点。” 从前总是漫不经心带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很轻,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带着若有若无的鼻音。 喻疏淮察觉到不对劲。 步伐一顿。 想亲一亲老婆,可姿势不便,只能微微侧过头,贴着白临溪的脑袋一起蹭。 “好。” 他满目温柔。 墨镜下的桃花眼溢满了宠溺。 “我们慢慢的,看看夜幕下璀璨的城市,看看漫天的星星,看看我们的影子在霓虹灯下交叠,要是你想看日出,我也陪你。” 灼人的体温蔓延而来,男人的呼吸倾洒在肌肤上,滚烫如火。 白临溪眼睫轻颤,双腿不由夹紧。 他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团柔软的云层包裹,暖洋洋的,视线往下,顺着照射的光线投下地面,是他们重叠的影子。 喻疏淮背着他。 为了让他趴着舒服,后背体贴弯着,高挑宽大的身影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嗯。” 白临溪咬唇,闷闷应了一声:“挺想看日出的,但我们去哪里看?” 喻疏淮思索片刻,道:“我们去游乐场坐摩天轮,晚上风大,坐在里面也不会着凉,还能离星星更近一点。” 闻言,白临溪摇头:“这个点了,附近的游乐场早就关了吧。” 喻疏淮:“问题不大。” 白临溪:“嗯?” 喻疏淮眉峰上扬,嘚瑟求夸:“老公有钱,给夫人包场。” 白临溪:“……” 啧。 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白临溪唇角小幅度勾了一下,没拒绝,手顺着男人的胸膛往上,摸到他的喉结,摩挲着轻哼:“那你背我去。” 喻疏淮瞳孔忽暗,漫出低笑,嗓音磁性缱绻,满是宠溺。 “行。” “不过得麻烦老婆大人帮我导航。” 两人暂时停下,搜寻附近的游乐场,白临溪坐在花坛上等待,喻疏淮在另一边通着电话,将一切安排妥当。 男人取下墨镜,别在领口。 时不时便偏头望来,俊美的脸庞映着灯光,满目星河,引入沉沦。 明明近在眼前。 他还不忘抛来飞吻,眨眼wink~ 白临溪心跳骤停,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从前,他穿着红色舞服坐在人群中间,手里还拿着一支娇艳的玫瑰。 而男人正在舞台上。 一身华丽的打歌服,胸膛半裸,腰间缠着绑带,银坠闪闪发光,性感又迷人。 喻疏淮的初舞台很亮眼。 他跳着帅气的街舞 ,高挺的身影汇聚了所有星光,黑发散开,脸庞挂着细汗,修长的手指擦过麦,喉结凸起滚动,随着音乐渐缓。涟漪桃花眼蛊惑扫来。 深情款款。 又蔓延着迷人的痞气。 当年,他如方才那般,跑来飞吻,蛊惑眨眼,做着骚气的wink。 唇一张一合。 似乎在问—— ‘我帅不帅,喜不喜欢?’ 白临溪心如乱麻,搭在身后手倏然攥紧,死死捏着花坛里的灌木,恍若当年,他无意识揉烂了手里的玫瑰 。 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 白临溪问着自己,这个答案他不知道,但现在,他肯定了一件事。 不管是荷尔蒙的吸引,还是想留意一下强大的竞争对手。 总之。 从一开始。 他就被喻疏淮吸引了。 或许…… 他的白月光,他的初恋,一直都是喻疏淮,而喻先生对他来说只是长辈。 “溪溪。” 富有磁性的嗓音将白临溪思绪拉回。 喻疏淮打完电话走过来,在白临溪额头啄了一下,熟练转身,半蹲下,拍了拍后背:“来,我们继续驾驾驾~” “……” 白临溪抬眸,盯着男人帅气的侧脸看了半晌,心底一阵发闷。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 眼前这个才华横溢,迷倒万千的天之骄子也不会发疯失魂,被锁住四肢,绑在病床上,打了一针又一针的镇定剂。 喊得嗓子都出血了。 一定很疼吧? 白临溪抱着玫瑰,乖乖上背,趴稳了,目光落在男人肩上。 手隔着衬衫。 小心翼翼碰了碰某个位置。 这里。 他当初捅得很深。 喻疏淮把他关黑屋的那三天,血一直在流,伤口也发炎了。 白临溪指尖微抖,眼中浮起心疼。 “溪溪?” 喻疏淮见老婆一直没说话,兴致不佳,捏了捏他的腿,轻轻问:“是不是不想去游乐场了?没关系,困了我们就回家。” 白临溪埋下头,贴着男人的颈窝,柔声道:“没,想去的,走吧。” “好。” “如果太困,你就在我背上睡会儿,要是无聊,老公的脖子给你种草莓~” 白临溪笑着应了一声。 喻疏淮勾起唇,迈开长腿,背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迎着月光,在霓虹闪烁的夜幕下,一步步走向幸福。 白临溪一直没说话。 久到喻疏淮都以为他睡着了。 他怕老婆着凉,环顾四周,想买一件可以披身上的毯子或大衣。 可现在太晚了。 还营业着的基本上都是餐饮店。 喻疏淮眉头微皱,思考着要不要去烧烤店找老板买张毯子。 他转身,刚准备行动。 忽地—— 脖颈袭来温热的吻,轻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亲昵又暧昧。 “哥。” “想来想去,我还欠你一句话。” 喻疏淮愣住,侧头看向身后,映入眼帘的是带着清香的银白长发。 发尖擦过脸颊。 掀起一阵微痒,像羽毛在心间骚刮,他心跳很快,下意识问:“什、什么话?” 白临溪枕在喻疏淮肩上,笑了一声,尾音轻飘飘的,温柔又宠溺。 他没急着开口。 细白的手指顺着男人喉结往上。 滑过流畅的下颚线,在唇上停留了几秒,点过鼻翼,轻抚眉头,最后落在头顶,暧昧地插进发间,揉了揉。 “淮哥……” “对不起啊,以后我不当小骗子了。” 第123章 心软的神,牵手咬一口 爱人的手在发间游走,温柔亲昵 ,宛如春风拂面,暖至心间。 喻疏淮长大后第一次被揉头,还是心心念念的小玫瑰,他瞳孔一震,呆愣在原地,眼眶发酸,身体绷紧。 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溪溪刚刚说什么? 对不起? 不做小骗子了? 意思就是,溪溪终于原谅,且接受自己了?!!! “溪溪,我……!” 喻疏淮心花怒放,胸膛剧烈地起伏,浑身的血液在顷刻间沸腾咆哮。 他有好多好多话想对白临溪说。 可声音刚溢出,唇就在颤抖,音色更是嘶哑低沉,好不容易说出几个字,却带着哽咽声,模糊不清。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白临溪趴在喻疏淮的背上,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剧烈,他摇头轻笑,双手捧着男人的脑袋。 一点一点。 温柔地将他的视线移至前方。 “不是做梦。” “好哥哥,往前走,别偏航,我们以前走错了路,这次可不能错了 。” 喻疏淮心跳得很快,又偏过头,幽幽盯着白临溪,那是桃花眼炙热湿黏,红通通的,氤氲着雾气:“老婆,你咬我一口好不好?我好怕,好怕这在做梦。” 男人嗓音沙哑打颤,可怜巴巴的。 很没安全感。 白临溪心软的不行,从喻疏淮的背上跳下来,牵着他的手,微微踮脚,迎上那双猩红的桃花眼,在喻疏淮唇上咬了一口。 力道很大。 殷红的唇肉眼可见染上湿意。 他挑起眉,问:“疼不疼?是做梦吗?还要不要再咬一口?” “要!” 喻疏淮黑眸亮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反握住老婆的手,用力攥紧。 “溪溪再使劲点,咬出血也没事。” 白临溪无语,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在男人脸上,顺势捏脸:“滚,花孔雀是保护动物,我可不虐鸟犯法。” 喻疏淮微怔:“孔雀不是保护动物啊?” “孔雀的确不是国家保护动物,但……”白临溪垂眸轻笑,舔了舔唇,回味着上面残留的温度,收手扬长而去。 “在我这里是大~宝~贝~” 喻疏淮瞳孔肉眼可见扩大,嘴角疯狂上扬,脸都笑烂了。 艹! 溪溪说我是他的大宝贝! 喻疏淮兴奋得蹦起,激动得不行,心底有只孔雀在开屏摇尾巴,他叫了几声溪溪,想抱着老婆转圈圈。 回过神一看。 亲亲老婆抱着玫瑰走远了。 “溪溪——!” “等等我,等等你的大宝贝儿!” 喻疏淮屁颠屁颠追上去,从后面环腰抱住白临溪,贴到颈窝,亲昵地蹭了几下,满脸欢喜:“老婆老婆,我好喜欢你啊,我是你的大宝贝儿,你是我的小心肝儿,我们就是天生一对,来来来,亲一下,亲一下。” 白临溪被肉麻到,一脸嫌弃,顺势拿起花往男人头上一砸。 “滚。” “我不是你老婆。” 喻疏淮越打越开心,唇还沾着几根银白的长发,头枕在白临溪肩上,笑眯眯摇晃着身体:“不听不听,老婆害羞,林寻溪早晚是喻疏淮的老婆,我们有结婚照的!” “……” 白临溪被迫跟着男人一起晃,头有点疼,漂亮的狐狸眼却荡漾着宠溺。 屁的结婚照。 准确来说那是遗照。 以后有机会的话……重新照张好看的。 收起思绪,白临溪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唇角勾起,手往后伸,拍了拍男人的屁股,挑眉笑道:“哥,跟你说个事。” “什么?” 喻疏淮抓住白临溪手腕,与他并肩走一起,讨好歪头: “老婆你说,我洗耳恭听。” 白临溪瞥了眼被圈住的手腕,眸光微动,没抽回手,语调很慢,感叹道:“以后别叫我林寻溪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吧,我想以白临溪的身份重新开始,好好活着。” 新身份挺好的。 是大学生,有爸爸妈妈,有朋友,有个可爱的弟弟。 还有…… 白临溪抬眸,四目相对时,湿润艳红的唇上扬,笑容明艳。 大傻瓜也在身旁。 喻疏淮盯着人看了半晌,想起某些事,满眼心疼,唇轻轻颤了一下。 他温柔地将人拥入怀里。 拍了拍肩。 “好,我们重新开始。” “这一次,我学会成熟了,我会做最最最温柔的园丁,娇养我们小玫瑰。” 白临溪没说话。 静静靠在男人怀里,轻笑,细白的手映着皎洁月光,攥紧了花束。 似乎…… 在无声应好。 白临溪没有再让喻疏淮背。 两人手牵手,并着肩,走过霓虹闪烁的街道,穿过一条条人行道,走一个多小时,看见了游乐园。 沿路谁也没喊累。 他们也没有刻意找话题,甚至话都没怎么说,但余光总是忍不住往对方身上飘,眼神说明了一切,是甜蜜的悸动。 这座游乐场建得很豪华,外面看起来像一座城堡,里面灯都亮着,五彩缤纷的灯光在夜幕下十分漂亮,宛如童话世界。 眼见要走近。 喻疏淮牵着白临溪的手晃了晃,嗓音低沉,缱绻迷人。 “溪溪,我们到了。” 白临溪:“嗯。” 喻疏淮:“溪溪,我有点紧张。” 白临溪无语:“坐个摩天轮而已,你又不恐高,紧张个屁啊。” “不是……” 喻疏淮捏了捏白临溪的手,一双桃花眼深情款款,带着几分试探,低喃道: “传说,摩天轮里每个格子都装满了幸福,如果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接吻,就会一直幸福下去,但我怕……” “溪溪你不让我亲亲。” 说着说着。 喻疏淮的另一只手落在白临溪腰间,小心翼翼戳了一下,继续追问—— “宝宝,等会儿你的唇欢迎我光临么?” 腰间窜来微痒,宛如电流乱窜,白临溪眼睫一颤,眸底一闪而过幽芒。 他笑得狡黠。 没有明确回答,拍开男人乱摸的爪子,意味深长抛下两个字。 “你猜。” 喻疏淮桃花眼微眯,感觉心尖尖都被挠了一下,唇角疯狂上扬,浮想联翩,溪溪没有拒绝,四舍五入就是同意了! 嘿! 等一会儿要怎么亲呢? 是捧着溪溪的脸来个法式湿吻,还是把亲爱的压在玻璃上…… 第124章 当众亲,开屏炫耀老婆 喻疏淮蠢蠢欲动,脑海里浮现了无数暧昧旖旎画面,迫不及待想将老婆抱起,直奔摩天轮,开始甜蜜热吻。 “溪溪!” “要不我们边亲边走吧?” 他连唤了几声。 屁颠屁颠追上去,想牵老婆的手,刚摸到手背,就被白临溪拍开了。 “?” 喻疏淮咬唇,面露委屈。 被拍开的手仿佛受了重击,可怜兮兮悬在空中,一抖一抖的。 “老婆,你不爱我了么?” 白临溪双手抱胸,瞥了眼男人矫揉造作的爪子,漂亮的脸庞浮起嫌弃,暗骂了一句幼稚,又解释道:“有人来了。” “不管不管。” 喻疏淮直接捉住白临溪的手,紧紧握住,眉峰上挑,笑容痞气肆意:“天王老子来了,哥也要牵你!” “……” 两岁。 不能再多了。 白临溪无语,但没抽回手。 而这时,几道荧光闪烁,守在外面的工作人员都跑了过来。 他们边跑。 边摇晃着手里的荧光棒。 整齐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穿着墨绿色工作服,有男有女,最前面的是总管,身着西装,看起来四十多岁,戴着眼镜。 待走近,总管看见大少爷身旁的老婆是男生,神情一愣,惊讶不已,几秒后才收回视线,朝喻疏淮恭敬点头。 “欢迎两位贵客光临。” “请放心,员工们的手机都收了,他们的嘴也很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总管话音一落。 站在后面的工作人员摇晃着荧光棒,面带笑容,异口同声喊了一句。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她们声音嘹亮,难掩激动,目光直勾勾盯着白临溪和喻疏淮紧握的手。 有人甚至快把手里的荧光棒摇飞了。 啊啊啊啊! 老板没骗人,真的是喻疏淮! 淮哥身旁跟着的是不是就是男嫂子?!好TM漂亮!!!! 深夜跑来游乐场坐摩天轮? 喻大少爷是不是追妻成功了啊啊啊?! 男性工作人员相对淡定,女孩们一个比一个激动,有人喊完口号后,冒着被扣工资的风险,朝喻疏淮喊了一句。 “嫂子好漂亮,淮哥你好福气啊!” 这话一出,众人哄笑出声,纷纷附和,总管连忙瞪了她们一眼。 “安静,不想要工资了?!” 众人瞬间哑声。 谁想,喻疏淮这时嘚瑟的哼了一声:“那可不,我家宝宝世界第一美,而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帅哥。” 白临溪:“……” 救命。 我的坟呢? 里面还有空位能躺一躺吧? 白临溪嘴角微抽,觉得丢脸,想抽回手,刚用力,指节就被捏了捏。 下一秒。 开屏的花孔雀反手搂住了他腰。 “哇——!” 在一片惊呼声中,喻疏淮朝白临溪眨了一下眼,随即,抱着风情万种的大美人,看向总管,嘚瑟挑眉,一脸炫耀。 “对了,吩咐你们的事办好没?” 总管怔了怔,压下震惊,笑眯眯回答:“只要是您吩咐的,我们都准备好了,另外,除了摩天轮,其他娱乐设施也有工作人员守着,美食店也上起了夜班,,爆米花,白天有的,现在都有。” 闻言,喻疏淮很满意,当众亲了亲白临溪的侧脸,讨好贴贴:“老婆,我们慢慢逛,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 白临溪不想说话。 他扫了眼一旁的工作人员,见她们个个目瞪口呆,吃瓜看戏,有点头疼,只想把某个显眼包一脚踹飞。 又亲又抱,还当众叫老婆。 幸好这不是白天,周围没有游客,不然微博铁定炸了。 总管招了招手,让尖叫的员工安静,问道:“喻少,请问,您们是想自己玩,还是需要我们陪同助兴?” “这还用问?” 喻疏淮挑眉,搂着白临溪往里走:“你们谈恋爱想要电灯泡么?” 总管懂了。 默默伸手,拦住蠢蠢欲动,想要跟着走进去的女员工们。 “电灯泡们。” “收拾收拾吧,可以提前下班了。” 女员工们哭了。 一个个面露哀求,可怜巴巴看向总管:“哥,我们倒贴上班行不?” 闻言。 总管无情一笑。 “No。” “电灯泡太闪影响我们贵客谈情说爱~” 这边。 一声声哭嚎,泪流成河。 另一边。 两人手牵手走进了游乐场。 踏进去的一瞬,白临溪惺忪垂着的狐眸子倏然扩大,面露震惊。 他原本以为游乐场只是开着灯。 没想到…… 竟然铺上了红地毯,地毯两旁放着一束束红玫瑰,上面点缀着闪闪发光的星星灯,美得梦幻,恍若婚礼现场 “溪溪。” 磁性撩人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白临溪从惊讶中回神,缓缓侧头,随着男人的身影映入眼帘,心跳骤然停止。 第125章 会撒娇的男人有老婆宠 “溪溪。” “来,凑近点,哥哥给你变个装~” 喻疏淮一身暗红的衬衫,领口性感敞开,肤色冷白,身量高挑,俊美的五官无可挑剔,矜贵雅痞,诱人沉沦。 他手里正拿着一条头纱,雪白轻薄,映着月光,唯美又梦幻。 头纱上还别着漂亮的发夹。 华丽的玫瑰金,藤蔓缠绕着花朵,点缀金箔,复古又仙气。 白临溪:“……!” 这是婚纱款的头纱吧? 艹! 这家伙又双叒叕要求婚? 白临溪愣神之际,一阵风过,月光倾洒,头纱盖在了头顶,极柔的蕾丝拂过额头,男人动作亲昵,暧昧生温。 “乖,别动。” “哥哥轻~轻~的,不会弄疼你~” 喻疏淮嘴角噙笑,小心翼翼将发夹别在发间,固定头纱,戴好头纱,还不忘挑起老婆的下巴,讨好夸夸。 “瞧瞧。” “我们溪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是宇宙第一好看。” 白临溪长睫忽煽,遮住眸底的笑意,缓缓抬起眼帘,对上男人深情款款的桃花眼,红唇轻撇,踢了踢他的小腿。 “哪儿拿的头纱,我怎么没看见?” 喻疏淮小腿一阵酥麻,笑眯眯贴近,又是叫老婆,又是用膝盖蹭白临溪腿,被瞪了一眼,这才偏头,指了指第一束玫瑰花。 “喏。” “我让他们藏在了花里面,刚刚趁你不注意,偷偷掏出来的。” 白临溪扫了眼那束花,假装撩发,闻了闻头纱,的确有花香。 这时。 喻疏淮往前跨了一步。 转身的一瞬,低头弯腰,左手搭在心口,右手优雅伸出,矜贵迷人。 他抬起眸,眼中爱意浓烈。 “请问……” “亲爱的溪溪宝贝,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和我携手走向幸福?” 白临溪心跳加快,眉眼浮现动容,却没急着伸出手,而是上下打量着男人,懒洋洋调侃:“做男朋友?怎么不是老婆?我们喻大少爷怂了,怕我拒绝你?” “那倒不是。” 喻疏淮摇头低笑,桃花眼含情脉脉锁定白临溪,语速很慢,目光真挚: “求婚这么重要的事可不能敷衍,今天还不够隆重,也没有见证人,而且,这里的布置我都没参与。” “喜欢你,嫁给我,这个六个字,我想等你完全接受我的时候,抱着花,拿着戒指,对着全世界宣言。” “所以……” 话音一顿。 喻疏淮朝白临溪勾了勾手,指节修长,肤色冷白,勾引味十足。 幽幽荡漾的嗓音更是蛊惑低醇。 “溪溪,先牵着我好不好?牵住了,我就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四目相对,白临溪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喜欢的认真,一时大脑空白,心失了控,砰砰直跳,恍若小鹿乱撞。 他舔了舔唇。 唇很烫。 浑身也莫名在发热 。 “溪溪~” “溪溪,牵牵我~” “求你了,宝宝,看看我的手,它在像向你挥舞~” 喻疏淮撒着娇催促,肉麻至极。 白临溪哭笑不得,有些无奈,最后在男人哀求的目光中,伸出了手。 第126章 发糖!搂腰坐旋转木马 白临溪手搭上来的那一刻,喻疏淮乐开了花,激动地圈住那细白的手指,桃花眼低垂,在手背落下一吻,目光虔诚。 “溪溪。” “牵住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再松开。” 白临溪挑眉,忍着笑睨他:“肉麻死了,你上厕所难道也要拉上我?” “对啊对啊。” 喻疏淮贴了上来,用额头蹭白临溪额头,“手酸酸,要宝宝帮我扶住。” 白临溪:“?” 扶个屁。 直接一刀砍了。 白临溪骂了一声滚,迈开脚往前走,喻疏淮笑眯眯跟上,摇晃着两人的手,俊美的侧脸映着光,笑得像个捧着一堆糖果的小朋友。 “溪溪,溪溪。” “除了摩天轮,你想不想玩其他的?旋转木马,碰碰车,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白临溪沉默片刻,突然感叹:“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来游乐场,小时候我可向往这里了,可我没钱,没爸爸妈妈,只能把绘本看了一遍又一遍,幻想自己骑在木马上飞翔。” 喻疏淮蹙眉,眸底浮起心疼,抬手落在白临溪头顶,温柔地揉了揉:“以后啊,我的爸妈就是你的爸妈,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们小玫瑰缺的,我都一点点补回来。” 说着说着。 他垂下眼帘,吻了吻白临溪的眼尾,不带任何情欲,满是怜爱。 “所以……” “溪溪,把你的需要都告诉我。” 唇温灼烧着肌肤,掀起一阵微痒,宛如电流乱窜,酥到四肢百骸。 白临溪呼吸一窒,心跳漏了半拍,忍不住贴到男人胸膛,闭眼轻蹭:“那……好哥哥,先陪我去骑马马呗~” “好!!!!” 喻疏淮捧起白临溪的脸,亲了好几口,随即,两人手牵手,顺着红毯往前走,找到灯光璀璨的旋转木马。 设施旁边还有卖的。 他们刚走近,工作人员立马探出头来,是个戴着墨绿帽子的男生。 他摇晃着手里的,笑容满面:“两位贵客是情侣吗?我们今晚搞活动,甜蜜蜜双人套餐,情侣买一送一,口味任意挑选。” 这一听就是故意设计的。 喻疏淮被取悦到,嘴角藏不住,连点了好几下头,“对对对,来个甜蜜蜜套餐,溪溪,你要什么口味的?” “橙子吧。” “行,两份都要橙子!” 工作人员拿出两份,朝他们笔芯,还不忘祝福:“吃了甜蜜蜜的糖,两位一辈子都会幸福哦。” 白临溪哭笑不得。 这位…… 还真是一个合格的NPC啊。 喻疏淮接过,笑得合不拢嘴,直接拍板道:“嘴真甜,我家老婆说,这个月工资给你翻十倍,让你提前吃我们的喜糖。” 白临溪:“?” 工作人员:“!!!” 卧槽! 好多钱,好多钱!!! 工作人员回过神,连忙道谢:“谢谢喻少,谢谢夫人,你们都是大好人!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喻疏淮挑眉,笑出声:“说得好说得好,我们争取一年抱两。” “滚。” 白临溪嫌弃地刮了他一眼,抢走,转身就走:“要生你生,明天你就滚去泰国吧,飞机票我包了。” “诶——!” “老婆,你等等我!” 喻疏淮屁颠屁颠追了上去。 工作人员目送他们走眼,美滋滋揉着脸蛋,嘴角疯狂上翘。 嘿。 今天这个班加对了。 因为是直接包场,不用买票,两人在另一个工作人员的指导下,进入围栏里,选了一匹戴着皇冠的高大白马。 他们共骑一匹马 白临溪在前,喻疏淮在后。 男人拿着,搂着怀里人纤细的腰,亲昵地蹭着白临溪的脖颈,软声撒娇:“溪溪,把手机拿出来拍张照呗,我们都还没什么合照。” 白临溪拒绝:“麻烦。” 喻疏淮不甘心:“不麻烦的,咔嚓一下就行了,我保证,绝不会乱发的。” 白临溪:“你这样说我就更怕了。” 喻疏淮:“……呜。” 发给兄弟们那不叫乱发。 那叫…… 维护感情。 白临溪说着麻烦,可等轻快的音乐声响起,他还是掏出了手机。 夜幕下,旋转木马缓缓转动,灯光璀璨,像是星星落在地面,倾洒着童真与欢喜,如梦如幻,恍如身临童话世界。 “溪溪,快,拍一张!” 喻疏淮戳着他的腰,兴奋催促:“我已经比好耶了,快,打开相机,看看你的老公是不是帅爆了。” 白临溪无语,不紧不慢,打开自拍镜头,看着乖巧枕在他肩上,傻乎乎比划剪刀手的男人,心跳倏然加快。 一张…… 根本不够啊。 想多拍几张记录某人的傻样。 第127章 亲到最高点,甜蜜翻倍 “淮哥。” “嗯?” “你比剪刀手的样子真傻。” 白临溪嘴上骂着,眼中却荡漾着笑,微微侧过头,吻上男人侧脸。 与此同时。 指尖轻触屏幕,咔嚓一声响。 “……!” 艹! 软软的,热热的! 我被溪溪宝贝主动亲了!!!! 喻疏淮瞳孔地震,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竖起的剪刀手都绷直了。 白临溪挑了挑眉,笑得玩味,趁机又拍了几张,记录下这一幕,还选了个滑稽的特效,让喻疏淮变成吐舌头大狗狗。 “啧。” “挺可爱的,看起来智商有250。” 喻疏淮回过神,直接将250脑补成520,搂着白临溪亲了又亲:“溪溪,我也爱你,我也爱你,每天都TM想亲死你!” “……” 没救了。 算了。 看在脸的份上将就过吧。 两人坐完旋转木马,又玩了碰碰车,海盗船,过山车,拍了很多照,还录了视频,最后又顺着红毯走向了摩天轮。 摩天轮上面的灯一直亮的,远远望去,星光闪烁,浪漫又梦幻,像是魔法世界的法阵,似乎登上最高点就能通往幸福。 “……” 好美。 白临溪望着摩天轮,眸光微动,唇角勾起,眼眶有些发酸。 没想到。 小时候遥不可及的梦是这样实现的。 白临溪从小到大,幻想过无数次游乐场的画面,有被好人家收养跟着父母来,有偷跑出去捡到钱买下门票,有孤儿院组织活动,小朋友们手牵手在阳光下一起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 第一次,会是和喻疏淮一起。 “溪溪,来。” “我们提前练习一下婚礼走红毯~” 男人低醇嗓音在耳畔响起,紧接着,手被牵住,体温袭来。 白临溪缓缓侧头,目光撞进男人漆黑的眸底,那里深邃炙热,像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涡,浑身的力一瞬间都消失了。 只想…… 扑进怀里。 闭上眼。 轻轻靠在他胸膛上。 “好。” 白临溪没再思前顾后,顺着心,主动握住喻疏淮的手,十指相扣。 喻疏淮嘴角高高上扬。 眼神温柔得仿佛能将人融化。 十指攥紧,他牵着心爱的小玫瑰,一步一步,朝摩天轮走去。 停在最下面的座舱被精心打扮过,插满了玫瑰花和星星灯,还用蕾丝绑卡个蝴蝶结,上面点缀着布灵布灵的珍珠。 乍眼一看。 像是婚房一样。 待进入舱内,白临溪再一次被惊到,因为里面竟然还备着红被褥。 “……” 哟。 大少爷这么细心啊? 白临溪瞥了眼被褥,知道喻疏淮是他冷到,但玩心大起,故意在男人的身后拍了一巴掌,懒洋洋调侃。 “怎么?” “哥哥想在这里跟我入洞房啊?” 闻言,喻疏淮低笑出声,揽过白临溪的腰,抱着他坐在被褥上,骚话连篇: “哎呀,这都被老婆大人发现了?那我也不藏了,来,让老公摸摸,其实在外面我就想撕了你的衣服*你了!” 男人嘴上在耍流氓,但手很安分,只是捏了捏腰,没扯衣服。 白临溪心跳加快,既无语,又…… 贪念温暖。 想被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 这时,舱外传来脚步声,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察觉到里面画风暧昧,立马捂着眼睛,轻声道:“喻少,你们准备好的话,我就锁舱门发动摩天轮了?” 白临溪尴尬死了。 想从男人大腿上起来,但喻疏淮抱着他不放,无奈,只能埋头装鸵鸟。 “行,锁吧。” 喻疏淮回应着工作人员,目光却始终在怀里,笑眯眯盯着害羞的老婆。 待工作人员离开。 他立刻捏住白临溪的下巴,挑起,一脸期待地问:“老婆,要不我们干脆从这里亲到最高点吧?寓意幸福翻倍,甜甜蜜蜜。” “滚,你做……唔!” 梦字还没说出来,唇就被堵住,男人攻势强烈,力道却温柔如春风。 喻疏淮扣住白临溪柔软的腰肢,转了个身,将人摁在玻璃上。 又吻又咬。 还贴到白临溪耳畔,坏笑了一声,嗓音酥麻入骨,温柔宠溺。 “好好好~” “哥哥听你的,做做做,疯狂做~” 白临溪:“???” 艹。 臭不要脸的流氓花孔雀! 白临溪虽然无语,却没有反抗,只是不轻不重咬了男人一口。 不知不觉中。 摩天轮开始转动。 速度很慢,像是人生的道路,要一步一步慢慢走,装饰着玫瑰花的座舱逐渐升高,离星星,离月亮越离越近。 预示着…… 幸福触手可及。 抵达最高点的那一刻,漫天星辰的光芒穿透玻璃照着两人身上 ,他们亲吻着对方,密不可分,缠绵悱恻。 唇互相追逐。 脸上都蔓延着甜蜜的笑。 “溪溪,溪溪……” “嗯?” “我好开心啊,恨不得马上开个直播,宣告全世界,顺道把直播间亲到封!” “滚!” “呜呜呜老婆凶我,伤心心,要亲亲。” “……” 救命。 来个人贩子把这家伙绑走吧。 “嘴都麻了?还没亲够?滚滚滚!” 白临溪嫌弃死了,瞪了喻疏淮一眼,可狐狸眼水雾氤氲,眼尾泛红,泪痣也湿了,这一眼媚意横生,更像勾引。 喻疏淮喉结处一阵发紧。 瞬间…… 彻底疯狂了。 “不够……” “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喻疏淮喉结起伏,嗓音喑哑,迅速用被褥将两人盖住,湿润的桃花眼带着几分哀求,可怜巴巴望着白临溪。 “宝宝~” “求你,帮我一个忙呗~” 白临溪怔住。 往下一瞥,瞬间明白了。 第128章 摸心口!砰砰直跳很喜欢 绑满鲜花的座舱停留在最高点。 舱外。 晚风吹拂,繁星点点。 而舱内,温度高升,暧昧旖旎,浓烈的荷尔蒙让人脸红心跳。 两个小时后。 白临溪躺在喻疏淮怀里平缓呼吸。 他此刻像是一朵被揉烂的娇艳玫瑰,芳香馥郁,衬衫挂在手臂,狐狸眼水雾弥漫,眼尾一片潮红,几缕银发湿漉漉缠着脖颈,头纱贴着雪白的玉肩。 纱很薄。 下面的吻痕清晰可见。 而喻疏淮正开心地抱着他亲亲蹭蹭:“溪溪,你真好,累不累啊?要不要老公帮你揉揉手,亲亲嘴?” “滚——!” 白临溪面露嫌弃,咬着破皮红艳的唇,一巴掌拍在喻疏淮脸上,将人推开。 “离远点,热死了。” 艹。 早知道不帮忙了。 帮忙比躺平还累,亏死了。 喻疏淮乖乖往后退了退,笑得讨好,还用手给白临溪扇了扇风。 “老婆,这样好点没?” 白临溪轻哼了一声,没说话,两人就这样温存了一会儿。 喻疏淮眯着眼,直勾勾盯着老婆。 幸福来得太突然。 他总感觉今晚的一切像梦一样。 是梦吗? 喻疏淮摸着白临溪的腰,舔了舔唇,上面还残留着爱人的味道。 甜甜的。 一切都是真的!!! 喻疏淮看得入神,满心欢喜。 忽地。 美人偏头看来,狐狸眼涟漪含情,荡漾着几分勾人的笑。 “对了。” “哥,给你坦白个事,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 喻疏淮微愣,眼眶发涩,戳着他的腰,哑声闷闷道:“我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在骗我,我们家小玫瑰这么高傲,怎么可能跟一群人那啥嘛,溪溪,你以后不许骗我了,我也会乖的,谁欺负你我就汪汪汪咬谁。” “……!” 怎么这么乖啊。 白临溪心底涌入一股暖流,勾唇笑了笑,眼中又浮起了水雾。 他捉住男人的手,轻轻摩挲。 “好好好,不做小骗子了。” “我都如实交代,除了那几个垃圾导演,观潮娱乐的畜生老板还逼我跟蒋酌他们炒CP,因为当年我俩的CP很火,他们想给我营销什么恶心人的万人迷人设 ,我要是不肯,等待我的就是雪藏,再一次跌下舞台。” 喻疏淮皱眉,胸口发闷,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小心翼翼抱住白临溪。 他拍着爱人的后背。 嗓音放软,满是心疼与怜惜。 “溪溪……” “乖,观潮已经被收购了,那些欺负过你的混蛋,不是破产了,就是在蹲监狱,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白临溪笑容更甚,捧起男人的脸,捏了捏,语调轻松戏谑:“行,以后我就抱紧喻大少爷的大腿了。” 白临溪越是淡然,喻疏淮越是心疼。 他眉头紧蹙,漆黑的眸子染上猩红,想说什么,又被捏了捏脸。 “皱什么眉,都过去了。” 白临溪抚平男人的眉头,动作亲昵,懒洋洋笑道:“其实我想过要不要找你,但你这张脸啊,像极了浪荡子,我真怕一开口,你就要我陪睡,也怕……” “沦陷了却被抛弃。” 他从小没得到什么爱。 所以根本不敢轻易相信天降的喜欢。 “不会的,不会的。” 喻疏淮眼眶泛红,心一抽抽的疼,用力将人抱住,蹭着颈窝:“溪溪,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死都要跟你缠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抛弃你,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要死皮赖脸钻进你被窝,抱着你不放!” 男人的力道很大,勒得双臂发疼。 白临溪耳垂被呼吸烫得发热,听到男人嗓音蒙上哽咽,哭笑不得,抬手钻进两人相贴的位置,摸到男人心口。 隔着布料。 温柔抚摸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我知道。” “我已经看见你的真心了,也摸到了,很烫,很快,很……喜欢。” 喻疏淮心跳骤停,下一秒,胸膛剧烈起伏,心脏仿佛要冲血肉。 这时,白临溪话锋一转。 “不过……” 他笑吟吟抬眸,漂亮的眸子透着危险,幽幽问:“有个问题我还是想问一下,帅气多金的金主爸爸,如果……我没有重生,你会跟原主做么?” “……!” 喻疏淮脑袋轰隆一声响,瞳孔地震,一把抓住白临溪的手腕,焦急解释: “不是不是,溪溪你听我说,我包养替身不是想做,我只是太想你了,想得快疯了,我每晚都会梦到你,身体冰凉凉的,怎么都抱不暖,然后我逛超话的时候,看见有粉丝说他像你,我就……” “我真的,真的没想做的!” “我只是想把他当成你,让他跳一跳你跳过的舞,最多抱一下,幻想你的身体捂暖了,什么霸王硬上弓只是吓唬人,顺口一说的,我没打算和别人做,最开始拿出来的脚链衣服也都是新做的,溪溪,你的一直被我好好保管着的……” “直到……” “直到,你穿上红衣跳舞!!!”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溪溪,我好想你,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那个时候我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 男人语速很快,指尖也在打颤。 显然…… 急坏了,生怕老婆误会。 白临溪静静听着,注意到男人眼尾湿了,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 “溪溪……” 喻疏淮解释完,小心翼翼用脑袋蹭着白临溪的掌心,眼神卑微,满目哀求: “我知道,再怎么解释,包养替身都是不忠,我不知道要怎么证明自己了,溪溪,溪溪,你想不想……” 话音一顿。 男人缓缓贴近,咬着唇目光坚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枕在白临溪肩上,讨好地蹭了几下颈窝。 随即。 歪了歪头,黑发凌乱散开,深情的桃花眼炙热如岩浆滚动。 他张了张嘴。 神情认真,嗓音低哑。 “溪溪你……” “想不想上我?” 第129章 今晚后心甘情愿做你老婆 两人目光相撞,眸底倒映着男人温顺乖巧的身影,白临溪面露惊色,神情有一瞬的错愕,他从来没有想过…… 桀骜不驯的大少爷有一天会低下头,主动问自己想不想上他。 自愿雌伏。 这是真的爱惨了吧? 白临溪呆愣着,心情复杂,喻疏淮久久得不到回应,啄了一下老婆的唇。 “溪溪……” “我没开玩笑,要试试在上面么?” 男人嗓音沙哑,透着紧张。 白临溪回过神,狐狸眼一闪而过狡黠,扣住男人的肩膀,手臂用力,膝盖半跪起,以强势的姿态将男人摁在椅子上。 喻疏淮微怔,没有反抗,身体绷得很紧,下意识护住眼前满是指痕的腰。 “溪溪……” “乖,给我一分钟做、做心理准备。” 白临溪轻笑了一声,懒洋洋撩开长发,指尖擦过红唇,塌下腰身贴来,华丽的头纱擦过玉肩滑落,春色撩人。 喻疏淮瞳孔一暗,呼吸急促。 “溪溪……” 他低哑唤了一声。 又抿着唇,忍着想侵占的渴念。 白临溪狐狸眼微眯,手按在男人胸膛上,指节纤细,隐约透着薄红,“淮哥,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小受受么?” “……” 喻疏淮微微偏头,黑发凌乱遮着眉眼,喉结上下起伏,紧张不已。 他舔了舔唇。 在白临溪期待的目光下,僵硬点头。 “愿、愿意。” “只要你别丢掉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做你的受我TM……心甘情愿!” 男人额角青筋暴起,神情略有些别扭,嗓音越来越哑,尾音还在颤抖,说着说着,还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浑身的肌肉更是绷紧了。 白临溪眼中兴味浓烈,直勾勾盯着喻疏淮,感觉大少爷可爱得要死。 啧。 怎么这么乖? 还瑟瑟发抖捂住了脸,害羞了? 白临溪忍俊不禁,轻柔地唤了一声哥哥,指尖缓缓往上,捉住男人的手臂,挪开,调戏似的拍了拍他的脸。 “乖~” “脸露出来,老公要看。” 喻疏淮嘴角微抽,睁开幽深的桃花眼,带着些控诉,闷闷道:“宝宝,我紧张死了,你别逗我了,直接开亲吧。” 白临溪挑眉:“你想我亲哪儿?” “哪里都想。” “溪溪,我想你揉着我的头亲。” 喻疏淮微微垂眸,努力压制着蠢蠢欲动,生怕一个失控翻身进攻,把风情万种的大美人摁在玻璃上为所欲为! 等了会儿。 白临溪没有任何动作。 喻疏淮喉结滚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抬眸望去,瞳孔一震。 他的小玫瑰正笑吟吟盯着他。 银发性感披散,浓墨重彩的五官映着月光,红艳艳的薄唇勾起,眼中氤氲着雾气,眼神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宠溺。 笑得那么好看。 像是在繁星璀璨中绽放的玫瑰。 “哥。”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喻疏淮呼吸微窒,心跳加速。 下一秒。 白临溪抓住他的手,贴着脸颊亲了亲,红唇轻启,溢出娇软媚笑。 好似一汪春水漾进心窝,酥麻入骨。 “其实我啊……” “喜欢被你锁在怀里疯狂占有。” “很温暖,很舒服。” “以前我一直觉得是我身体低贱,今晚才发现,是因为依赖和喜欢,在你怀里有安全感,身体才在欲望中臣服,贪念起了温暖。” 四目相对,喻疏淮呼吸沉重,浑身的血液如火山喷发疯狂沸腾叫嚣。 他张了张嘴,眼眶发涩。 刚想开口。 唇就被纤细雪白的手抵住了。 白临溪看着他,眉眼含春,笑靥如花,眼中荡漾着腻死人的柔情。 “喻疏淮。” “刚刚的回答我很满意,所以……从今晚起,我心甘情愿躺在你身下,做你老婆。” 喻疏淮心花怒放,猩红的双眼溢出泪光,再也控制不住,翻身跪起,掐着白临溪的腰,护着后脑勺,将人摁在玻璃上。 激动地…… 落下一个又一个疯狂的吻。 ***** 微风拂过,星星入眠,皎月带着倦意藏进云里,黎明的曙光将大地照亮,朝阳从地平线冉冉升起,霞光万丈,烧红了半边天。 四周的景物逐渐清晰—— 高空俯视,梦幻的游乐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金光璀璨,飞鸟掠过,世界像是一副绚丽的画卷,叹为观止。 “日出好美……” 白临溪躺在喻疏淮怀里,身上盖着被褥,手贴着玻璃上,触碰朝阳霞光,感叹道:“好久没这样好好看日出了,上次好像还是在戏院,坐在秋千上看着日出吊嗓子。” 喻疏淮紧紧将人抱住,头枕在白临溪肩上,蹭了几下颈窝,跟着老婆一起看日出,“溪溪,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嗯?” 喻疏淮抬眸,舔了一下唇,小心翼翼问:“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戏院?” “……!” 白临溪微微蹙眉,没说话,指节轻敲玻璃,笑容淡了几分。 喻疏淮桃花眼沉下,脸上浮起忧色,轻轻托起白临溪的下巴,与他对视,目光深情又怜惜,嗓音极致的温柔。 “溪溪。” “我其实有去查过,那时候我腿没好全,拄着拐杖到处跑,我很怕静下来,一静下来满脑子都是你,天天想去扒坟。” 白临溪唇角又勾了起来,垂眸蹭着男人的掌心,懒洋洋问:“那哥哥去查到了什么?” 喻疏淮捏着他的脸,轻轻摇头 “朝鸿戏院不行了,老班主病了,新班主是个废物,以前的旦角大部分都走了,问来问去,只知道你留了一封信,说想出去走走就一去不回了,不过……” 话锋一转。 喻疏淮眯着桃花眼,求夸奖:“有人说那个新班主欺负你,我正愁没地方发疯,就找人揍了他一顿,还以玫瑰代替你,让他磕头认错,他还磕得挺响的。” “对了……” “那些欺负过你的畜生们同样有这个流程,头磕破了好几个呢,血脏死了。” 白临溪惊了:“……” 6。 不愧是颠公。 不过有后台撑腰的感觉真爽啊。 白临溪回忆起往事,心情复杂,有很多话想说,但天已经亮了,游乐场也要营业了,于是拍了拍喻疏淮的肩。 “哥,先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我慢慢跟你说。” 喻疏淮温柔地将人抱住,亲了一口,乖顺点头:“好,都听老婆的。” 过了一晚,舱内的气味基本散了。 整理好衣服,喻疏淮给管事的打了个电话,很快,摩天轮再一次转动,两人从高处下降,幸福却在持续飙升。 十多分钟后。 两人坐上了去往白家的车。 车上,白临溪有些困,靠着喻疏淮的肩,主动提起了曾经不愿提的往事。 “淮哥。” “你还记得021955这个数字么?” 第130章 溪溪醉红脸哭着叫哥哥 “记得。” 喻疏淮将毯子盖在白临溪身上,搂着他的腰,亲昵蹭蹭: “是我们家大门的密码,成团夜你喝醉那次,我想送你回去来着,你抱着我一直哭,然后我就把你拐走了,刚到门口,你就戳着密码锁默念这几个数字,还委屈巴巴嘀咕……” “说怎么打不开了,怎么打不开了,是不是锁坏了,还叫我哥哥,让我帮帮你。” 白临溪眉头一挑,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蠢,逮住男人的胳膊,边掐边骂:“滚滚滚,我才没这么傻,肯定是你瞎编的!” “冤枉啊老婆,有视频证明!” 喻疏淮拉上隔离驾驶座的挡板,在白临溪震惊的目光中,掏出手机,翻了翻相册,很快找到了两年前的视频。 “喏,你自己看你是不是特可爱。” “?” 白临溪接过手机,怀着复杂的心情点开视频,一道磁性的笑声幽幽响起。 【溪溪,你刚刚叫我什么~】 镜头里,趴在门上的少年脸颊酡红,眼神迷离,衬衫凌乱敞开,冷白的肌肤沁着一层薄红,连脖颈都染上了胭脂色。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轻轻拽过来。 漂亮的狐狸眼水雾弥漫,泪痣也湿了。 他像是一朵被浓烈美酒灌满的玫瑰,色艳殊绝,醉醺醺的,呆愣愣望着镜头,舔着男人的指节,乖乖回答—— 【哥哥……】 【帮我开门,我的头晕晕的,想躺在……躺在床上睡觉。】 男人指尖颤抖,激动不已,视频里甚至能听到清晰而急促的呼吸声。 他胸腔漫出笑声,指腹摸着少年艳红的唇,温柔诱哄。 【乖。】 【叫老公,我就帮你。】 少年没说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像是在认真思考老公这个词。 他垂下眸,戳了戳密码锁。 眼泪无声顺着酡红的脸颊滑落,美得惊人,却破碎脆弱。 【你坏。】 【你和那群讨厌鬼一样欺负我。】 镜头翻转,手机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镜头转向夜空,背景里是男人哄人的声音,焦急又温柔,小心翼翼的。 【别哭别哭!】 【宝宝,我错了,我再也不欺负你了,我这就帮你开门,我们洗完澡就去床上睡觉觉好不好?乖,亲一亲,就不哭了。】 他越哄。 勾人的哭声越委屈。 隐约还能听见一声颤抖的老公。 最后哭声被堵住,伴随风过树梢,愈发暧昧,让人浮想联翩! “……!” 艹。 见鬼了! 白临溪猛地把视频关了。 虽然眼见为实,但他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哭得太TM娇了! “是不是很可爱?” 喻疏淮忍着笑将人揽入怀里,揉了揉头,瞥见老婆的耳根隐约爬上薄红,瞳孔一震,惊喜不已,贴到他颈窝蹭了蹭。 “老婆,你害羞了,是不是因为心底装满了我呀?” “滚!”白临溪一巴掌拍在男人脸上,将人推开,生怕司机听见,压低嗓音,娇嗔哼了一声:“所以你把我压在门上做了?” “没有!” 喻疏淮连忙解释:“你一直在我怀里哭,洗澡的时候也哭,我心疼死了,怎么可能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白临溪挑眉,又哼了一声。 “真的!” 喻疏淮慌了,捧起白临溪的脸,一脸认真,继续解释: “就亲了一下我就抱你进屋了,手机落在了外面,拍天空拍到了没电,不然,我高低得拍几张你的睡姿,你抱着我蹭蹭的时候,还答应做我老婆了呢。” “谁想,第二天你就跑了。” “还转了我一毛钱,说是嫖资,甚至翻脸不认人,对我不理不睬!” 喻疏淮越说越委屈。 白临溪倒是笑出了声, 反过来安抚男人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哄道:“好啦好啦,以后我免费给你嫖一辈子好不好?” “不好。” 喻疏淮勾唇,回吻了一下,笑容痞帅:“我给你嫖,倒贴银行卡。” 白临溪忍俊不禁,应了几声好,将话题回到密码上:“所以,我后来有没有告诉你这串数字的含义?” “没有。”喻疏淮抱着老婆,轻轻摇头:“我问了,你只是抱着我哭,什么都没说,但看起来不太开心。” 所以他又把人摁在床上亲了。 亲着亲着,小玫瑰就乖乖贴着他笑了,这谁能受得了,谁不沦陷啊? 等溪溪睡着…… 他美滋滋地去洗了冷水澡。 白临溪盯着喻疏淮看了几秒,思绪回到几年前,深深叹了叹气。 “是不太开心,因为……” “那年的2月19号我离开了戏院,并且发誓,另寻出路,再也不唱戏了,后面的55挺幼稚的,密码需要6位数,我想起那些事,不开心,下意识就按了55呜呜。” 喻疏淮眉头皱起,眼中浮起心疼,小心翼翼将人抱在怀里,拍了拍肩,轻柔地问:“溪溪,能给我一次机会,知道你的过去,好好抱一抱你么?” 白临溪抬起眸,对上男人温柔的目光,心里一暖,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太犟了, 因为几句话就画地为牢,囚禁住了梦想,抛下一切离家出走,不对……” “戏院本来也不算我的家。” 喻疏淮满眼心疼:“受了委屈本来就应该闹,现在我们小玫瑰有家有亲人了。” “嗯,我有你了。” 白临溪握住男人的手,摩挲着掌心,笑容甜蜜:“哥,讲故事前,我先给你梳理一下人物关系,现在的新班主应该是老班主的儿子吧,你还记得他名字么?” 喻疏淮摇头:“没太注意,忘了。” 白临溪点了点头,从记忆里找出那两个字,慢悠悠讲述。 “他叫许星潭。” “其实我刚到戏院的那一两年,他对我可好了。” 第131章 敞开心扉,讲述过去 “刚开始还对你挺好的?” 喻疏淮将毛毯往上拉,搂着白临溪的腰,贴着他的脸颊问:“那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坏的?是不是嫉妒我们家小玫瑰的美貌,我记得他好像长得不咋地。” 觉得没骂够,男人也哼了一声。 “呵,丑人多作怪!” 白临溪哭笑不得,指尖顺着暗红的衬衫往上,擦过锁骨,落在男人凸起的喉结上,捏了捏,暧昧把玩。 “可能是嫉妒吧。” “不过嫉妒的点不是这个,他第一次对我黑脸阴阳怪气是师父当众夸我天赋好。” 喻疏淮捉住白临溪的手腕,低头落吻:“师父?是老班主?” “嗯。” “我从头跟你说起吧。” 白临溪软在喻疏淮的怀里,贴着胸膛,感觉着让人心安的心跳,闭上眼,从头到尾,慢慢与喻疏淮讲述自己的故事。 ……………… 他没有父母,没有名字。 出生就被扔在了山野小溪边,身上只裹了一件带血的米色外套。 好在那里野营的人多,听孤儿院的阿姨说,是一条狗狗发现了他,狗狗很有灵性,它朝着主人不停地叫,摇着尾巴咬着主人的裤角来到了溪边。 主人报了警。 最后他被送到了孤儿院。 名字是也是孤儿院的老师取的。 几位老师听闻他是在山林小溪边捡的,思来想去,从诗词‘野水寻溪路,青山踏晚春’中摘字,取名林寻溪。 做自己的森林,野蛮生长,寻溪,寻光,踏着青山绿水,走过春意连绵,愿他如大自然那般美丽宁静,出尘脱俗。 从此。 他有个第一个家。 很多很多兄弟姐妹的家。 随着林寻溪一天天长大,在襁褓里哭泣的小孩出落成了漂亮的小少年,脸还没张开,便已倾国倾城,肤白红唇,笑起来明艳动人,经常被误以为是小姑娘。 想收养林寻溪的家庭不少。 可每次都有意外,不是突然怀孕了,就是又觉得没想好,等林寻溪再大些,又怕他记事了,对养父母不亲。 久而久之。 再有想收养都家庭过来问,小寻溪直接摇头了,他不想让希望再落空。 少年坐在掉漆的秋千上,穿着一件宽大的体恤,怀里破破烂烂的童话书,嘴角带笑,小脸映着阳光,眼中满是期待。 他不要爸爸妈妈了。 他要快快长大。 赚很多钱。 盖一间属于自己的小蘑菇屋,一个人住的那种,还要…… 买好多好多的小兔子奶糖。 在孤儿院里也有小团体,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总喜欢欺负比自己个矮弱小的,林寻溪长得秀气,成绩好,受阿姨们喜欢,还长得像女孩子,因此总是被盯上。 林寻溪被欺负了,他也不忍着。 什么扔石子扇巴掌,拳打脚踢都干过,谁搞事情,他就揍回去。 但寡不敌众。 每次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阿姨们也头疼得紧,罚也罚了,骂也骂过,都没什么用,于是一个个都来劝他,忍着点,躲着点,别理那些调皮蛋。 那时。 林寻溪每天都想着。 快快长大。 快快长大。 长大了努力赚钱就有自己的家了,想哭的时候,也可以偷偷藏起来哭了。 十三岁那年。 林寻溪的人生迎来了第一个转折点,朝鸿戏院的许班主来挑选学徒。 许院长温润尔雅,文质彬彬,穿着青绿色的长袍,像是电视剧里的状元郎一样,还带了好多好多的零食。 小朋友们可开心了。 林寻溪也不例外,但他更好奇他们带来的漂亮头冠和花衣服。 他觉得好漂亮。 在太阳下面闪闪发光的。 后来,简易版的戏台搭好了,许班主带着众人给他们演了一出戏。 林寻溪听得很入神。 眼中都是向往,手指跟着舞动,唇也跟着张张合合。 他也想…… 站在舞台上和他们一样发光。 一曲完毕,许班主又简单教学,让感兴趣的小朋友试试看。 林寻溪把手举得很高很高。 一出嗓。 声音更是惊艳全场。 就这样,林寻溪天赋好直接被看中,许班主温柔地问他想不想学戏,苦是苦,但每天都有好吃的,还亲昵地揉他的头。 林寻溪开心地点了头。 收拾好仅有的几件衣服跟他们走了。 来到戏院,林寻溪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许班主的小儿子许星潭。 第132章 好美!他是天生的花旦 许星潭和许班主长得很像,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眉目清秀,活泼开朗。 他比林寻溪大两岁,初见的那天像个温柔大哥哥一样,拉着林寻溪的手,夸他好好看,画上戏妆肯定更美。 还逗着林寻溪唤师兄,唤哥哥。 少年的手带着温度,笑容亲昵。 林寻溪怔了怔,刚开始有些别扭,很快就勾起明媚的笑容,叫出了第一声师兄。 “师兄好。” “我还什么都不会,以后要麻烦你了。” 许星潭捏着他的脸,眼中满是欢喜:“不麻烦,终于轮到我做师兄了,乖,小师弟,以后师兄罩着你!” “好!” 许班主在一旁摇扇轻笑,见他们合得来,便安排他们住一起。 次日。 戏班子全员到齐。 许班主喝了林寻溪的拜师茶,正式收他为徒,并一一介绍众人。 许班主是梅派传人,在整个京都很有名望,他一共有四个徒弟,原本许星潭最小,如今林寻溪成了小师弟。 而京剧的角儿主要分为生、旦、净、末、丑五大行当。 许班主扮演的是花旦,他的徒弟也都练的这一行当,许星潭是这一辈中天赋最好的,又是少班主,人缘特别好。 许班主还没介绍完大伙儿,许星潭就冒了出来,带着林寻溪叫师叔师伯师兄师娘,大家见了林寻溪都是满眼惊艳,赞不绝口。 “这孩子模样太标志了吧!” “气质也好,瞧瞧,这双眼睛明亮亮的,扮起相来不知道有多好看!” “简直就是天生的花旦啊!” “师兄这眼光真不错,不知道娃娃天赋如何,嗓子亮不亮?” 林寻溪还小,哪见过这种场面,被夸得红了耳,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许班主坐在上位,摇晃着手里的玉骨扇,笑吟吟道: “小溪天赋极好,我昨儿就在台上演了一回,他竟将曲都记住了,高音连绵清亮,学得有模有样,可惜啊,没早点遇见这孩子,不然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当红小花旦了。” 众人闻言,纷纷夸赞。 有个师兄随口问了一句,“那小师弟的天赋是不是比星潭还好?” 许班主喝着茶,点了一下头。 许星潭抓着林寻溪胳膊的手倏然攥紧,笑容僵了一瞬。 林寻溪在孤儿院长大,敏感细心,很会察言观色,连忙牵住许星潭的手,撒娇似的轻摇,嗓音又甜又乖。 “没有的事。” “师父只是谦虚而已,师兄最棒了,我以后还要靠师兄罩。” 许星潭瞬间被哄好。 又露出了笑,捏了捏林寻溪的脸。 “小师弟,你可真乖啊。” 此后,许星潭天天带着林寻溪一起练习,有好吃的也会分享给林寻溪,他很爱在林寻溪面前唱曲,享受美人师弟崇拜的目光,真诚的夸赞,成就感十足。 每次林寻溪夸完,他都会摸一摸林寻溪的头,笑眯眯鼓舞。 “加油。” “好好努力就能赶上我了。” 一年下来。 林寻溪也摸清了许星潭的性格。 他这位师兄活泼傲气,喜欢被夸、被追捧,但一遇事,性子就容易急,生气起来会摔东西,折钗花。 有时候推林寻溪,朝他撒气。 林寻溪寄人篱下。 总是会默默帮许星潭收拾战场。 有次许班主撞见,直接拉走了林寻溪,他很重视林寻溪,也想磨磨儿子的傲气,经常对林寻溪说: “自己做的事,需自己承担,你不是谁的绿叶,无需帮人善后。” “有空便到太阳底下,做自己的玫瑰。” “等你学成,师父亲自给你化妆,穿衣服,送你上戏台。” 林寻溪很感动,唤了好几声师父,见许班主温柔张开手臂,更是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抱了抱,又乖巧地补充了一句。 “我想……” “和师兄一起在戏台上开花、绽放。” 他会努力的。 努力追上师兄,成为师父的骄傲! 一眨眼,两年过去了,林寻溪如今十五岁,他天赋好,又努力,在许班主的悉心教导下,京剧的四功五法每样都学得极棒,水袖收放自如,亮相绝美,各种曲子信手拈来,一开嗓便惊艳全场。 谁见了,都是一顿夸。 “妙啊,果真是天生的花旦!” “这鬼步真像仙子踏着云彩在飘飞,等正式上台,肯定把观众看呆了。” “小溪越来越漂亮了,他太适合戏妆了,谁跟他搭档不得美死?要我说,他以后肯定比许星潭红!” “嘿嘿,我已经跟我们未来的当红花旦预约了一起练习霸王虞姬,说不定,练着练着,溪溪就真跟了我呢!” “滚,老子等下也去预约一个!” 许星潭站在树后,听着从前围着自己转的师兄弟们都在夸林寻溪,还时不时踩自己一脚,脸色很差,掌心掐出了月牙印。 他看着林寻溪在众星捧月下走下台,被小辈们围着也就算了,长辈们竟也在二楼鼓掌夸赞,他的父亲更是一脸的骄傲。 “……!” 凭什么! 一个两年前什么都不会家伙怎么可能超过自己?刚刚的那一出戏普普通通而已,为什么大家都在夸他! 明明…… 从前这些掌声都是属于自己的! 如果没有自己,没有自己天天拉着林寻溪练习,他怎么可能有今天?! 许星潭脸越来越阴沉。 他当晚就把林寻溪的东西扔出了房间,砸烂瓷器,气冲冲撵人。 “滚。” “你现在可厉害了,那还需要我教啊?以后别在我面前碍眼,看见你就烦!” 林寻溪看着一地的碎片,眼眶发酸,揪着衣衫,紧紧咬唇。 师兄以前总说。 小师弟加油,努力追上我。 没想到…… 等自己真的追上了,师兄却不开心了。 许班主得知此事,重新给林寻溪安排了屋子,还把许星潭关了禁闭。 后来。 许星潭像变了个人一样,一见林寻溪就阴阳怪气,恶语相向。 甚至还剪烂林寻溪的戏服。 被撞见,更是抬着下巴,理直气壮道:“你吃我爸的,住我爸的,这衣服也是我爸的钱买的,我剪烂又怎样?有本事你去告状啊,让我爸再关我十天半个月。” 林寻溪无法反驳。 许班主是他师父,不是父亲,他的确是寄人篱下,用许家的,吃许家。 那天夜里。 林寻溪找来了针线,爬上屋檐,借住月光,一针针缝补着戏服。 针不小心扎破了指头。 流血了。 林寻溪却没有感觉,因为更疼的是心,那里压着一颗巨石。 有师兄弟看不惯许星潭,帮着林寻溪说话,许星潭直接道:“看不惯你们就滚啊,我许家班也不欢迎你们!” 久而久之。 许星潭的人缘越来越差。 许班主是个讲道理,不护短的人,知道许星潭干的那些事后,直接找人把许星潭捆了,当众家法打板子。 许星潭后背被打出了血,他也不服气,当众质问父亲—— “你这么喜欢林寻溪,什么事都护着他,他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许班主气得吐了血。 林寻溪也被吓到了,他怕父子俩的矛盾更深,此后,开始收敛光芒,有许星潭在时,绝不开口唱一句。 许班主私下找了林寻溪。 揉着头温柔安抚,说许星潭都是乱说,让他别多想,只管吃好喝好。 许班主边说,边咳,脸色也比平日差,林寻溪很担忧师父的身体,乖巧道着好,还沏了茶,让师父先喝一口。 许班主喝着茶,摇头感叹。 “哎。” “要你真是我的孩子,该多好啊。” 林寻溪也想有位疼爱自己的父亲,但他顾虑着许星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垂着头,静静看着地面。 转眼。 又过去了两年多。 许班主病了,身体越来越差,可来许家班看戏的大部分都是为了他,他不想让众人失望,也得撑起戏院,只能硬撑着演了一场又一场,好几次刚下台就晕倒了。 许班主实在撑不住时,是许星潭登场替的班,但效果不太好。 许星潭这些年越来越阴郁浮躁。 连儿时的灵气都没了。 许班主见此,愁容满面,叹了好几次气,拍着林寻溪的肩,语重心长道:“小溪,戏院的未来得靠你了。” 林寻溪咬着唇,没说话。 一两个月后。 林寻溪快满18岁了,许班主专门给他定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戏服,盯着他排练,准备着把小徒弟推到观众面前。 可意外却发生了。 这天夜里,林寻溪在后院练习完回去,路过许星潭的房间,正巧碰见许星潭和许班主在吵架,起因是因为他。 第133章 离开戏院,回忆结束 “爸,你是不是疯了?” “我才是你儿子,我才是你亲生的,林寻溪算什么?一个没人要的孤儿罢了,凭什么让他接替你的位置,凭什么让他做下一任班主,他会的我都会,我能比他做得更好!” 许星潭的声音阴沉沉,尖锐又刻薄,伴随着还有瓷器砸烂的清脆声。 许班主恨铁不成钢,咳了几声,愠怒的声音颤颤响起,带着哽咽: “你的性子太急太傲了,总想着出风头,只知道进不知道退,许家班要是由你做主,迟早会毁了,小溪性子温和,伶俐聪慧,知进退明得失,由他主事,我才能安下心!” 许星潭冷笑:“他才多大,他能担得起这个担子吗?!许家班,朝鸿戏院是我们许家的家业,我也能唱,凭什么让我给他做配!” 许班主颇为头疼,音量拔高,语重心长道:“没人让你做配,你唱你的,小溪唱小溪的,你们都是好苗子,好角儿,为何就不能做并蒂花,一同绽放?” “最开始……” “你不是挺喜欢小溪的吗?天天小师弟小师弟叫着,怎么现在如此小气了?你的嫉妒心太强了,潭儿,你真的得改啊!” 许星潭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嫉妒他?一个没人要的野……!” 种字还未落下,清脆的巴掌声忽地响起,打得许星潭愣住了。 许班主咳嗽着叹气,声音虚弱。 “潭儿……” “恶语伤人六月寒啊,小溪被父母抛弃已经很伤心了,你难道还要捅他一刀?你敢在小溪面前这样说,我就打断你的腿!” 许星潭声音也带上哽咽:“好啊,你干脆打死我算了,反正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敢让他接你的位置,我就敢去死!” “你……!” 许班主气急攻心,猛地咳了好几声,肺都像要咳出来了一样! 许星潭没有管他,摔了东西就气冲冲走了,还抛下一句伤人的话。 “你干脆收了林寻溪做儿子吧,反正我像是捡的,我妈也死的早,以后你死了,有人给你收尸,说不定还白捡一暖床的!” “嘭——!” 在许班主气愤的咳嗽声,门从里面推开,许星潭红着眼跑了出来。 林寻溪来不及躲闪,正好被撞见。 许星潭怔了一瞬,双手攥紧,脸黑到了底,眼中迸射着怒火嫉妒,死死瞪着林寻溪,什么恶毒的话都往外面吐。 “哟,都听见了?” “是不是特别开心?靠着这种狐媚子的脸,轻轻松松就拥有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林寻溪,你以后可以改名姓许了,或者干脆直接嫁给我爸,家产什么的都归你了。” “我啊,还得叫你一声小妈!” 林寻溪愣在原地,漂亮的狐狸眼被染红,眼泪顺着眼尾无声滑落。 他死死咬着唇。 僵硬着身体,小幅度摇头。 “我没有,我没有……” 许星潭眉头皱起,他还是第一次见林寻溪哭,以前练基础功的时候,脚破皮了,膝盖摔得红肿,林寻溪都没掉过一滴泪,他的脸上永远带着明艳的笑容,宛如盛放的玫瑰。 如今…… 这朵玫瑰被雨打湿了。 “装什么装?” “哭给谁看,恶心死了,不知道都还以为是你被抢走家产呢?” 许星潭不想看见林寻溪这副模样,阴阳怪气了两句,转身就走。 林寻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师兄……” 许星潭恶狠狠甩开,满脸嫌弃: “滚开,臭不要脸的脏东西,我刚刚跟我爸说的你也听见了,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是死皮赖脸继续待在我家,还是背上包袱滚蛋,你自己看着办!!” 许星潭挥手就走了。 林寻溪没有去追,因为他听见咳嗽声停了,满地的血,师父气晕了。 他焦急地跑进屋。 抱起师父,拨打了120,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没有危及性命。 那两晚。 林寻溪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了很多很多,多到脑子都要被撑爆了,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他和师父是清白的。 五年以来,师父言传身教,待他如亲子,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 而师兄…… 最开始也待他极好。 林寻溪担忧师父的身体,也不想看见许星潭走上极端,既然自己被厌恶,那就离开吧,离开这个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家。 最后。 林寻溪留下一封信走了,信上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师父,对不起,辜负您的期望了,我发现我好像并不是那样喜欢京剧,我想出去走走,祝大家安好,一切顺利。】 那天是2月19号。 林寻溪还没有满18岁。 他还没正式登上过戏台饰演花旦,他留下了戏服,留下了头冠,留下了胭脂盘,留下了与京剧相关的一切。 并发誓。 永远不再唱戏。 京剧是在许家班学的,是许家班赋予的技能,他不想跟许星潭争斗。 世界那么大。 闪闪发光的舞台那么多。 他总会找到,另一条属于自己的出路。 第134章 溪溪示爱表白,叫老公 听到白临溪讲述的过去,喻疏淮眉头紧蹙,心像是被人用力揪着一样,呼吸困难,眼中深沉晦暗,说不出的心疼。 没想到…… 他的宝贝曾经寄人篱下,受了那么多委屈,还因此放弃了京剧。 明明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谁想…… 好不容易又站上了舞台,却被一群畜生逼得跳下了高楼!!! 他的小玫瑰怎么这么苦啊?! “溪溪……” “对不起,对不起……” 喻疏淮眼眶发涩,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鼻腔溢出哽咽:“都怪我,当初太傲慢,太幼稚,没保护好你,害你被人欺负,一次次摔下舞台,碎了梦想也……失了生命。” 幸好。 老天爷有良心。 让他的小玫瑰又一次绽放了。 男人嗓音哑得吓人,整个人都在颤抖,似乎还在后怕,怕再一次失去挚爱。 思绪拉回,白临溪心底一片塌软,依偎在男人宽大富有安全感的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安抚。 “乖啦。” “别瞎揽罪,无论是摔下舞台,还是坠下高楼,都跟你无关,要不是你,我当初都无法安全离开那个包间。” 好点的话可能只是被摸。 往坏的一面想…… 大概就是被喂药,被轮。 所以被喻疏淮粗暴拽走,撕烂衣服,压在地板上侵占的时候,他心里其实……除了恨还有一丝庆幸。 庆幸是喻疏淮。 “溪溪……” 男人的嗓音在耳畔闷闷响起。 他蹭着他的脖颈,唇温滚烫,满是怜惜:“还是怪我,我不跟你闹脾气的话,没人敢欺负你的,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拐回家,养在我身前的。” “那我说不定会觉得你是变态。” 白临溪笑吟吟挑起喻疏淮的下颚,四目相对,轻抚唇瓣:“哥,我从未怪过你,当初我也有错,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谈过去,只谈以后,你要是再瞎自责,我就……” “丢了你,找别的男人去了。” 喻疏淮猛地抿唇,不敢再吱声,眼神带着哀求,可怜兮兮小幅度摇头。 仿佛在说—— 不要,不要。 求求老婆不要丢下我。 白临溪忍俊不禁,他温柔打量着男人,看着那双猩红的桃花眼,心底涌入暖流,好听的嗓音愈发轻软。 “其实啊……” “坠楼的那一瞬,我想的是你,我在想,那个臭屁自恋的花孔雀看见我的尸体,是会哭,还是会笑?” 指尖抚摸着男人湿润的眼尾,白临溪唇角勾起,笑得明艳多情。 “现在我知道了。” “哭得丑死了,一点都不帅,但我啊……好喜欢好喜欢。” 喻疏淮瞳孔一震,怔了怔,刚想说点什么,温热的呼吸倾洒而来。 白临溪咬了一下他的唇,一眨不眨盯着他,湿润的狐狸眼似春日涟漪的水面,显得温婉而动人,溢满了欢喜。 “所以……” 轻魅的嗓音裹着酥麻笑意。 白临溪坐在喻疏淮腿上,红唇晕开胭脂色,一下又一下轻舔:“哥,扳弯了我,你就要一辈子负责哦。” “!!!!” 喻疏淮简直快疯了。 他搂着爱人的腰,护着后脑勺,直接将人摁在椅子上吻了下去。 “唔……!” 暧昧的声音若有若无响起。 隔着黑色的挡板,司机听到了一两声动静,又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一个多小时后。 车停在了一栋小区楼下。 好在现在天早,周围没什么人,白临溪帮喻疏淮戴上墨镜,带着笑眯眯的男人下了车,嘱咐道:“出柜得慢慢来,等会儿见了我爸妈,就说我们是大学室友,你正好来我们这边旅游,记住没?” “记住了,我的好~室~友~” “别发骚!” “噢。” 两人并肩朝小区走去,门口旁边是家药店,白临溪目光一顿,想起什么,拽了拽了男人的胳膊:“哥,问你个事。” 喻疏淮:“嗯?” 白临溪舔了舔唇,长睫在雪色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眼底浮起愧疚,有些担心地问:“你去戏院的时候,应该看见我师父了吧?他的病怎么样?” 当年自己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师父估计…… 很伤心,很失望吧。 白临溪叹了一声气,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只有他离开,戏院才会恢复安宁,师父师兄的关系才能慢慢回到过去。 忽地。 肩被温柔搂住。 白临溪抬起头,目光穿透墨镜,与男人深情宠溺的目光相撞。 “我是前年去的,那时候情况就不太乐观了,大部分时候都不太清醒,你要是担心,找个时间,我陪你去一趟。” 白临溪心底一暖,笑着点头。 “好。” “以前我一直没脸回去,现在想开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喻疏淮低哼:“我们溪溪怎么没脸?不要脸的是你那个师兄,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好,什么垃圾啊,这次有我在,他要是再敢作妖,我就爆了他的头!” “好好好。”白临溪连应着几声,垂眸蹭着男人的肩膀:“我的大英雄,我的超人哥哥,我抱紧你的大腿了。” “……!” 喻疏淮又双叒叕心花怒放了。 嘿。 老婆叫我超人哥哥诶? 真TM甜! 喻疏淮为了在未来的老丈人面前好好表现,走进小区前,还拐弯找了家超市,买了几大箱礼品和水果。 白临溪头疼,觉得太多了,室友上门做客,用不着这么多吧? 喻疏淮表示,不多。 他还没有把整个店都包下呢! 两人回到家时,屋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用盖子盖着,最上边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有两种字体。 第一种圆润可爱,写得很重。 【哥哥,我们出去买cai啦,豆jian甜甜的,记dehe,等我们回家!】 后面还画着开心的笑脸。 第二种娟秀漂亮,像是怕孩子写的白临溪看不懂,又补充了一两句。 【小溪,怕你昨天坐飞机太累,阿姨就没叫你,早餐都温着的,豆浆觉得太淡可以加点糖,我们去买点菜,明天过节包粽子。】 喻疏淮站在白临溪身后,见老婆看得认真,眉目带笑,也替他开心:“溪溪,恭喜你,有爱你的家人了。” “嗯。” 白临溪回眸与男人对上,主动牵住喻疏淮的手,笑靥如花。 “你也是我的家人啊,老公~” 喻疏淮一撩就受不住,眉峰上扬,一步步暧昧走上去,将人抵在餐桌上,叼着那艳红的唇,痞痞地诱哄: “叫得真好听,宝宝,再叫一声。” 白临溪眼睫轻颤,心跳加快,微微侧过头,试图推开黏糊糊的男人:“别闹,好好站着,唇再亲就更肿了!” “不要,不要。” “耳朵痒痒,心也痒,想听宝贝再叫一声老公,不然……” “身体就要失控亲哭小玫瑰了。” 说着说着,喻疏淮搂着白临溪的腰,当正将人往餐桌上压,白临溪身体一点点软下,受不了这种亲昵的抚摸。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第135章 见家长,今天温馨又幸福 “爸爸妈妈,不知道哥哥有没有睡醒?我想马上和哥哥分享草莓!” 稚嫩的嗓音飘来,尾音拖长,洋溢着喜悦,天真又烂漫。 家长也在耐心的回应孩子。 “乖,如果哥哥没睡醒,不可以打扰哥哥休息哦,我们先把草莓泡一下,洗干净,等哥哥睡醒就能直接吃啦。” 周素琴温柔哄着儿子,生怕白承调皮惹哥哥不开心,白远则表示:“没事,天也不早了,就让承承叫他哥哥起床吧。” 周素琴欲言又止:“可是……” 白远低笑了一声,拿出钥匙插进孔里:“没事,太小心翼翼反而会有距离感,打打闹闹拌拌嘴才像一家人。” “一家人~” 白承软糯糯重复着这三个字,趁着父母不注意,偷偷在小篮子里拿了一颗草莓塞进嘴里,腮帮子粉嘟嘟鼓起。 “嘿……” 好甜。 哥哥一定特别喜欢! 这边,气氛温馨,而隔着一面墙的里面,正在亲热的两人被吓了一跳。 “滚滚滚,别亲了,我爸妈回来了,赶紧把衣服穿好!” “……呜。” 喻疏淮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搂着白临溪起身,帮他整理仪容仪表。 可惜了。 差一点就把老婆亲哭叫老公了。 白临溪扣好衬衫,摸了一下脸,感觉微微有点热,忍不住问:“我都还没来得及照一下镜子,哥,我脖子上有没有吻痕?” “……” 喻疏淮瞥了一眼,心虚抿唇。 岂止是吻痕。 还有新鲜的咬痕,性感死了。 喻疏淮没敢说,怕被骂,默默帮白临溪把衬衫衣领往上拉:“问题不大,咱们遮一遮,爸妈问起就说是蚊子咬的。” “?” 白临溪一听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此时此刻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大门咔嚓一声,白承率先跑了进来,提着装在红篮子里的草莓,开心地呼唤着。 “哥哥,哥哥——!” 白承没看路,猝不及防撞在喻疏淮大腿上,哎呀了一声,捂着脑袋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大哥哥盯着自己笑,懵了。 “诶。” “我进错家了么?” 喻疏淮桃花眼低垂,笑眯眯招了招手:“你好啊,小弟弟。” 白承眨了眨眼,也跟着招手:“你好你好,帅帅的大哥哥!!” 喻疏淮一被夸就合不拢嘴,白临溪哭笑不得,走上去揉了揉白承的脑袋:“撞疼没?哥哥又不会走,下次小心点,慢慢走。” 白承眼前一亮,乖乖点头。 “好!” 是哥哥! 自己没有走错门! 玄关处,白远和周素琴正在换鞋,他们听见陌生的声音,怕怠慢了客人,迅速提着东西进了屋。 “承承,慢点。” “小溪,你睡醒了?家里来客人了?” 伴随阳光洒来,高挑俊美的身影映入眼帘,男人站在他们大儿子身旁,抱着他们小儿子,笑得温和宠溺。 他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五官深邃立体,暗红的衬衫布料极柔,袖子半挽在冷白的手臂上,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名表,气质出众,整个人像明星一样璀璨耀眼。 “来,哥哥抱一下~” “⊙?⊙!” 飞高高喽! 白承开心地张开了双臂。 夫妻俩看见这一幕,愣住,对视了一眼,满脸疑惑。 这是…… 小溪的朋友? 小伙子长得可真俊啊! 喻疏淮举着小孩儿,桃花眼闪过幽光,保持着自认为最迷人的笑。 啧。 一上门就抱着小朋友举高高。 未来的丈母娘老丈人一定觉得自己是个温柔亲切,又可靠的男人。 加分加分!! 喻疏淮越想越开心,又抱着白承飞了一圈儿,白承也乐得咯咯笑。 白临溪站在一旁,有些紧张,想挡一下脖子,把草莓印藏起来,又觉得很可疑,只能祈祷爸妈没察觉。 这时,喻疏淮觉得差不多了,轻轻把白承放下,还揉了揉白承的头:“乖,草莓快飞掉了,我们下次再玩。” “好!” 白承瞳孔清澈,亮光闪闪,短短的一分钟他就被喻疏淮收服,激动地朝父母招手:“爸爸妈妈,快看,我们家来了个帅哥哥,他好高好高!” 周素琴点头,表示赞同:“承承,飞起来的感觉开心不开心?” “开心(?>?<?)!” 白远走了过来,问:“小溪,这位是?” 白临溪刚要开口,谁想,某个显眼包见未来的老丈人手里提着东西,迫不及待迈开长腿,大跨向前,狂刷好感度! “哎呀,爸爸您辛苦了——!” 第136章 嘘,别出声,爸妈在隔壁 这一声爸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喻疏淮丝毫不觉得尴尬,趁着老丈人错愕,迅速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单手拎着。 “来来来,我来拿。”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喻疏淮,是溪溪的室友,我们关系可好了,比亲兄弟还亲,他爸就是我爸,您不介意多个亲儿子吧?” 白远懵了。 白临溪在一旁扶额。 这时,喻疏淮又拍了拍老丈人的肩,使劲夸:“溪溪经常说虽然您看起来严肃但可爱他了,说周阿姨贤惠又温柔,说咱们的承承小弟弟可爱又聪明,所以啊,我直接叫爸爸,我想您也不会介意吧?” 白远怔了怔,目光穿过喻疏淮,见儿子正对着自己笑,五官逐渐温和,唇角情不自禁勾起,笑容慈爱。 眼眶也涌上一阵酸涩。 原来…… 小溪也爱着这个家啊。 是为什么让孩子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是这个开朗的小伙子吗? 常年绷着脸的男人此刻感动不已,目光与喻疏淮相对,眼中浮起感激:“孩子啊,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小溪,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你家,想玩多久玩多久。” 说着说着。 他拍了一下喻疏淮的后背,动作生疏,但透着认可的亲昵。 “那我今晚就住咱家里了。” 喻疏淮乐开了花,手扫向沙发上一排排的礼物,讨好道:“对了,爸,那些都是我孝敬您的!” 白远侧头一看,沙发几乎占满了。 “……” 太多了吧! 怎么有种女婿上门过年的感觉? 喻疏淮朝白临溪抛了个媚眼,一副你看你老公棒不棒,快夸夸我的表情,旋即,带着老丈人走向沙发,一一介绍礼品。 白远怕孩子破费,不断重复:“小喻啊,这些肯定花了不少钱吧,能不能退掉?回家一趟不用带什么礼品。” 喻疏淮:“钱赚来就是花的,儿子孝敬父母天经地义。” 白远:“?” 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白临溪望着他们的背影,摇头轻笑,大少爷的嘴还真是甜啊。 另一边,周素琴眼尾微微泛红,神情感动,闪烁着未来的期待。。 后妈难当,她知道小溪不喜欢自己,都准备好等承承大点就搬出去住,让父子两人关系能缓和些,没想到…… 小溪夸自己温柔贤惠。 还夸承承聪明可爱。 这个家是不是真的要好起来了? “妈妈!” 白承抬起小脑袋,舔了舔唇,抱着装满草莓的篮子歪头一笑:“你猜猜看,我刚刚偷吃了几颗小草莓呀?” “嗯?” 周素琴回过神,揉着白承的脑袋,笑道:“乖,要洗了才能吃哦。” “知道了。”白承嘟了嘟嘴,瞥见白临溪走了过来,开心招手:“哥哥,哥哥,我们一起去洗草莓吧,我把最大最红那颗给你留着的哦,肯定甜!” “谢谢承承。” 白临溪停在母子俩面前,蹲下轻轻捏一下白承的脸,随即,露出温和的笑,抬眸看向周素琴,笑眯眯邀请。 “阿姨。” “我们一起去做饭吧,我想学做糖醋排骨,您教教我呗。” 周素琴受宠若惊,开心应了好。 三人谈笑着进了厨房,周素琴整理今天买的食材,白临溪带着白承洗草莓,孩子咯咯的笑声纯真回荡。 “哥哥,你看这颗草莓是双胞胎诶,好神奇,它们为什么会长在一起呀?” “因为它们是好兄弟,想陪伴对方。” “噢,像我们一样吗?” “嗯,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弟弟,等会儿承承负责吃掉它们,让它们在你的小肚肚里也不孤独。” “好?? ?? ? ?? ??!” 周素琴摘着菜,望着这温馨的一幕,笑容欣慰,满心欢喜。 忽地。 她动作一顿,面露惊色。 只见春光照在白临溪身上,他低头倒着水,侧脸恍若镀了层金边,眉眼惊艳,银白的长发顺着脖颈滑落,将衣领下压。 那雪白的肌肤上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甚至还有牙印! “!!!” 周素琴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情事后的痕迹。 而且…… 十有八九还是男性留下的! 周素琴思绪飞转,捕捉各种可疑的痕迹,刚进屋时小溪好像还在喘气,眼尾也是红的,小喻开口就是爸,还是他跟小溪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还买了那么多礼品。 所以…… 小喻难道是小溪的男朋友?! 周素琴震惊不已,菜也掉在了地上,待她回过神,白承端着草莓蹦蹦跳跳去了客厅,白临溪走了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菜。 “阿姨。” “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周素琴犹豫不决,怕开口引起孩子不悦,又见白临溪笑吟吟的,似乎是准备如实告知,便点了一下头,小心翼翼试探。 “小溪,你跟小喻真的只是室友?” 白临溪没有遮掩,大方承认:“嗯,睡一张床上的那种室友。” 周素琴:“!!!” 果然! 自己猜对了! 白临溪狐狸眼含笑垂下,选了一根四季豆,开始择菜。 “阿姨,我很喜欢他。” “我和他是奔着结婚去的,未来的路还很长,爸这边,需要您帮帮我们。” 周素琴压下震惊,叹了叹气,担忧道:“我明白,遇见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阿姨帮你,不过,小溪啊,这事你可不能直接给你爸说,怕他接受不了。” “小喻这孩子嘴甜,你爸看起来挺喜欢他的,你可以让小喻经常来玩,再一点点挑明,然后呢……” “阿姨也找些跟同性恋有关的视频什么的,明里暗里帮你试探试探。” 白临溪心底一暖,感激道:“谢谢阿姨,以前都是我不懂事,让您受了很多委屈,抱歉,以后我和承承一样都是您的孩子。” “没有,没有委屈。” 周素琴连忙摇头,激动地想要抓住白临溪的手腕,又怕孩子反感,手最后悬在半空:“你从小没了母亲,阿姨能理解的,想开了就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嗯。” “现在我也有妈妈了。” 白临溪主动握住周素琴的手,感受掌心的温度,宛如春风。 原来…… 母亲的爱这么温柔啊。 四目相对,女人红了眼眶,指尖打颤,白临溪也受到感染,眼眶微微有点发涩,抱住周素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好了。” “妈……妈,教我做糖醋排骨吧,咱们一家人团聚,要开开心心的。” 这声妈妈,白临溪唤得生疏结巴,周素琴却开心得流泪满面。 十多年了。 孩子终于肯接受自己了! 她不是罪人,不是恶毒的后妈,她终于可以跟丈夫、跟孩子们安安心心过日子了! 喻疏淮为了表现自己,陪了白远一会儿也进了厨房,挽起袖子,系上围裙,迫不及待展示自己颠勺的绝活儿。 白临溪一脸嫌弃,暗骂孔雀。 周素琴倒是很捧场,又是鼓掌,又是夸赞,上桌的时候还不停跟白远夸喻疏淮,一口一个以后嫁给小喻的孩子有福了。 喻疏淮乐开了花,直接起身,用公筷给大家夹菜,听到白临溪叫周素琴妈,他也跟着改口,叫得比白临溪还甜。 周素琴温柔应着,偷偷打量喻疏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孩子又高又帅嘴还甜,看穿着,家世也不错。 他们家小溪眼光就是好。 “爸,你再尝尝这个,我新学的锅包肉,溪溪可喜欢吃了。” 喻疏淮又开始讨好老丈人。 白远夹起肉塞嘴里,味道很不错,就是……他对上那双笑眯眯的黑眸,心底浮起疑惑,愈发觉得怪异。 这孩子也太热情了吧? 而且十句话里,九句都离不开小溪,叫得也很亲昵。 溪溪? 小伙子们都这样叫么? 白远只是觉得奇怪,但没多想。 饭后,大伙儿开始包粽子,包了一下午,甜粽、咸粽都有。 白家没有多余的房间,晚上喻疏淮跟白临溪睡一屋,白远想着两个大男孩睡一张床会挤,便提议白临溪挨着弟弟睡。 白临溪刚要点头,喻疏淮就表示:“没事,床很大够睡,而且我跟溪溪还有学术上的问题需要讨论一下。” 白远信了:“行,那你们早点睡觉。” 喻疏淮:“好勒,爸。” 白临溪:“……” 狗屁学术。 人体生命和谐学么? 两人一进卧室,喻疏淮就把他壁咚在墙上,作势要亲,白临溪一巴掌将人推开,找了套睡衣,踹进浴室。 “一身汗,先洗澡。” “行叭,听宝宝的,洗得香香的,要不我们洗鸳鸯浴吧?” “滚!” 白临溪被肉麻到,瞪了眼男人,毫无留恋地关上浴室的门。 喻疏淮心碎碎。 呜。 好难过。 要亲小玫瑰一百下才能好。 喻疏淮解着纽扣,思考着洗完澡如何把老婆吃抹干净,白临溪毫不知腰危,坐在椅子上,懒散玩着手机。 他看了眼微博的私信。 全是哭哭的表情包,大家都在问他什么时候开播,还担忧他是不是生病了。 “……” “好像是有四五天没播了。” 白临溪自我反省,的确鸽太久了,挺对不起粉丝的,于是趁着端午节快到了,找了张女装库存照发微博抽奖。 奖品是好吃又贵的榴莲冰粽。 他又顺着翻了翻喻疏淮的微博,自从喻疏淮公开示爱追人,微博下面全是粉丝在问,嫂子是谁,追到没? 有个高赞的评论提起他的主播ID。 【这两天分析了姐妹的各种猜测,我觉得嫂子是溪狐狸的可能性最大,两人我都有粉,溪溪直播的时候出现过一个没露脸的男人,声音跟淮哥一模一样骚,而且,他们两个现在都IP地址是一样,都在S市!】 评论下面很多人在举手赞同。 也有人不信。 还有人表示在酒吧见过喻疏淮,但因为没照片,无人理会。 “……” 大家都是福尔摩斯么? 白临溪默默关掉手机,想着以后还是低调点吧,大家不知道他就是林寻溪,他担心恋情暴露后,某人被骂宛宛类卿渣男。 哎。 这个问题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总不能开一场直播,对大伙儿说,嗨你们好,我林寻溪重生了! 幸好上辈子他和喻疏淮没有官宣,只是CP粉多,各种神剪辑撒糖,后期更是形同陌路,不然这事更难搞。 白临溪听到浴室水声停了,又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准备洗漱。 刚走到门口。 咔嚓一声,热雾扑面而来,一只修长的手猛地探出,将他拽了进去。 “唔……!” 唇被堵住。 膝盖以侵占抵进双腿间。 白临溪还没反应过来,衬衫就被扯开,男人掐着他的腰,嗓音喑哑,笑得很坏,荡漾的尾音满是玩味。 “嘘~” “要忍住哦,不然隔着一面墙的那边爸妈就听见我们的小秘密了。” 白临溪身体绷紧,肌肤因热雾晕开绯色,狐狸眼水雾涟漪,幽幽瞪着男人,却显得情意绵绵,仿佛在说—— 别敢说不敢做。 直接上啊。 喻疏淮呼吸一沉,疯了。 艹! 这眼神谁TM受得了! 他一个没忍住,撕烂衬衫,将人抱起,压在满是水雾的瓷砖上。 狠狠地…… 次日。 两人在白家过了端午节,煮了昨天包的粽子,粽子还剩几个,周素琴用真空袋打包,备着让白临溪带回学校。 下午,白远跟周素琴外出购物,思索着给喻疏淮买点特产带回家。 趁着父母不在,白临溪偷偷点外卖,带白承吃了心心念念的肯德基,白承开心极了,抱着白临溪亲又亲。 某人开始吃醋嫉妒了。 喻疏淮双手抱胸,瞥了眼啃鸡腿的白承,低哼出声,余光扫向白临溪,用膝盖碰他膝盖,学着白承的语气撒娇。 “哥哥~” “人家也好喜欢你,也想要亲亲。” 白临溪一巴掌挥了过去,精准盖在喻疏淮脸上,捏他脸蛋。 “滚。” “哥哥我不亲幼稚鬼。” 老婆不亲我,那我亲老婆! 喻疏淮眉峰上挑,刚想舔一下白临溪的掌心,逗逗他的小宝贝,忽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两人的调情。 白临溪收回手,笑他:“哥,你的电话,是不是你天天瞎跑翘班,周潇姐来抓人了?” “什么叫瞎跑,这叫跟老婆探亲。” 喻疏淮拿出手机一看,笑道:“不是周潇,是个助理,我怕这一两年朝鸿戏院挪了地,就让人去探消息了。” 说罢。 他接通电话,开了免提。 【喂,喻少?】 一道男声响起,低沉稳住。 “嗯。” 喻疏淮玩着白临溪的手,问:“朝鸿戏院那边怎么样?老班主的身体好些没?”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白临溪眉头微蹙,有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助理叹了一声气,说出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第137章 抱紧紧!爱顺着体温传递 【哎……】 【老班主三天前走了,突发心肌炎抢救无效猝死,这两天许班主在筹备葬礼,明天举办出殡告别会。】 听到这个消息,白临溪如遭雷击,双耳鸣呜,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呆愣在沙发上,不敢相信师父已经不在了。 怎么这么突然…… 他连师父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是假的吧?!” 白临溪猛地抬头,抓住喻疏淮的胳膊,声音发颤,眼中带着哀求:“哥,是不是弄错了,再去查查好不好?” 喻疏淮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眼中浮起心疼,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电话那边。 又一声叹息响起。 【是许清云老班主无误,还请……】 【节哀。】 白临溪垂下眸,眼尾泛红。 喻疏淮眉头皱起,挂断电话,小心翼翼将爱人拥入怀里,拍着他的肩,软声安抚:“老班主患病多年,这说不定也是一种解脱,乖,明天我们去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 白临溪鼻腔发酸,眼眶浮起水雾,蹭着男人的胸膛,闷闷嘀咕。 那漂亮的脸上满是懊悔自责。 “不知道师父想不想见我?” “我当年离开只留了一封信,说自己不喜欢京剧,师父肯定失望透了,我原本想着,这次回去好好认错,跟师父说说话的。” “没想到……” “一切都晚了……” 攥紧男人衬衫的手在打颤。 白临溪声音哽咽,眼尾的泪浸透布料,如沸腾的热水烫到了喻疏淮的心里,“我连认错的机会……都没了。” 喻疏淮胸口发闷,心疼得紧。 他抬手落在白临溪头顶,揉了揉,指尖顺着脸颊下滑,温柔抚摸:“我们溪溪没有错,老班主也是个聪明的人,我想,他应该猜到了你离开戏院不是因为不爱京剧,而是希望他们父子关系缓和。” “所以……” 喻疏淮捧起白临溪的脸,盯着那双湿润的狐狸眼,目光认真笃定。 “师父他或许会惋惜,但绝不会失望。” 白临溪怔了怔,正想说什么,白承凑了过来,嘴里还咬着鸡翅,脸上却溢满了担忧,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巾。 “哥哥?” “你怎么突然哭了?不舒服吗?” 白承刚刚在看动画片,没注意到两人谈话的内容,一转头就看见哥哥被另一个哥哥抱在怀里,眼睛红红的,在偷偷哭。 白临溪接过纸巾,闭了闭眼将泪憋回去,再睁眼时,红唇勾起,笑容明艳:“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疼,躺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 白承腮帮子被鸡翅撑起,严肃摇头,可爱又滑稽:“疼就要吃药,我用电话号码给妈妈打个电话,让妈妈买药!” 说着说着。 他又抽了张纸把手擦干净,按了按电话手表,正要打电话。 “承承……” 白临溪连忙拉住他的手:“乖,家里有药,不用麻烦妈妈了。” 喻疏淮也跟着揉了一下白承的脑袋,忽悠小孩:“承承,你自己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好不好?我抱你哥哥回屋休息会儿。” 白承乖乖点头,坐端正。 “好!” “要给哥哥喂药哦。” 他还是不放心,掀起T恤,以给两人表演揉肚子:“也可以这样揉一揉肚子,以前我吃撑了,妈妈就会给我揉。” 白临溪心底一暖,沉重的心情被治愈,抱住白承应了几声好。 喻疏淮注视着爱人的背影,满眼怜惜,老班主的离去太突然了,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溪溪就这样失去了曾经给予他温暖爱意的长辈,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幸好…… 溪溪这辈子还有其他的家人。 多多少少。 能填补一些失去的温暖。 待白临溪和白承分开,喻疏淮起身弯腰,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白临溪,白临溪觉得不合适,想下来,喻疏淮还没开口,白承就一个劲把他往喻疏淮怀里推。 “哥哥乖,别乱动。” “喻哥哥这么高,这么大,我相信他能抱起你的,动来动去肚子会更疼的哦!” 喻疏淮勾起唇,贴到白临溪耳边,亲吻附和:“人家承承都这么相信我了,溪溪,让老公表现一下呗?” 白临溪:“……” 算了。 抱就抱吧。 反正爸妈不在,只有个小朋友。 白临溪没再挣扎,主动勾住喻疏淮脖颈,贴向厚实的胸膛闭上了眼。 “走吧,回屋。” “遵命。” 回到卧室,喻疏淮想拉着白临溪躺一会儿,但白临溪心静不下来,直接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服。 喻疏淮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拉住白临溪的手腕,温柔地问:“溪溪,要连夜回A市吗?要的话我叫辆私人飞机过来。” 白临溪抬起眸,咬唇犹豫了片刻,轻轻点头:“……好。” 他扔掉衣服,侧身坐上男人大腿,头枕在肩上,想了想,补充道: “等爸妈回来吃完晚饭再走吧。” “留承承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刚刚又说肚子疼,直接走的话,爸妈会担心。” 喻疏淮搂着白临溪的腰,叹了一声气:“你啊……” 这一声。 宠溺又无奈,更多的是心疼。 白临溪却笑吟吟盯着他,那双的狐狸眼氤氲着雾气,像是碧波荡漾的春水,迸射着万千情丝,仿佛能将人融化。 “哥……” 他隔着衬衫,抚摸他的心口。 “原来失去亲人,心真的很痛啊,一抽一抽的,当年,你肯定比我更痛吧?” “我好想……” “像你抱我一样,去抱抱那时的你。” 喻疏淮瞳孔一震,感觉有股电流窜来 顺着心口蔓延,遍布四肢百骸。 浑身都酥麻麻,轻飘飘的。 他激动地盯着怀里的宝贝,双眼猩红,目光化作实质,爱意在这一刻飙升,宛如火山喷发,一寸寸将土地淹没。 “溪溪……” 吻暴风骤雨般落下。 喻疏淮将人压在床上,扣住手腕,嗓音沙哑哽咽,欣喜若狂。 “有你这句话……” “从前的那些痛都成蜜了!” 白临溪闭上眼,任由男人索吻,浓烈的迷迭香混合荷尔蒙侵入体内,带着灼热的温度,让他十分有安全感。 眼泪溢出。 乱成一团的心逐渐平静。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有人依靠的感觉,真的……真的好温暖。 白远和周素琴回来后,白临溪称一位敬重的老师意外离世,吃完饭连夜辞别,带着父母准备的特产离开了S市。 等他们回到A市,天完全黑了。 喻疏淮提前吩咐好了一切,行李由助理拿回别墅,机场外停着一辆黑色豪车,车上还放着买好两束黄白菊花。 白临溪看了眼菊花,握了一下男人的手掌,道:“哥,我想自己去买一束。” “好。” 喻疏淮开车,先载白临溪去了趟花店,旋即,导航去往朝鸿戏院。 一路上。 白临溪抱着花,靠在车窗上,看着霓虹灯闪烁的道路,心忐忑不安。 不知道师兄这些年怎么样了? 万一…… 他不让自己进去看师父怎么办? 喻疏淮握住方向盘,余光一扫,注意到白临溪眉头紧锁,仔细一想,猜到了他在担忧什么事,便道: “老婆,别担心,要是你那个师兄作妖,我找人把他绑起来。” 白临溪笑了笑,瓷白的指尖擦过花瓣,眸底映着星光,摇头轻叹。 “但愿……” “师兄他想开了吧。” 他其实并不恨许星潭,没有许家,就没有现在的他,刚到戏院的那两年,师兄对他是真的好,有好吃的都会想着他。 而且…… 许星潭没有真正害他。 他骂他,撕他戏服,摔他东西,说白了更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 想到这里,白临溪唇角勾了一下,余光扫见一家超市,轻轻敲窗。 “哥。” “路边停下车,我还想买样东西。” 喻疏淮减速,转动方向盘,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小时候不敢当着大人面吃的东西。” 待喻疏淮停好车,白临溪打开车门,在超市里找到了属于童年的回忆。 一个小时后。 两人各抱着一束菊花下车,顺着小巷,借助月光,朝最里面的戏院走起。 几年不见,这里已经没有当初的辉煌与潮气,小巷空无一人,门上的春联泛白失色,屋檐也长了杂草。 白临溪微微蹙眉,嘀咕道:“以前七八点还有小孩在打打闹闹,大人们摇着蒲扇聊天,现在好安静啊,大家都搬走了吗?” “估计是因为这里位置偏吧。” 喻疏淮牵着白临溪的手,认真分析:“你想啊,戏院选在这里就是图安静,怕打扰到邻居什么的,来听戏的也图的是清幽宁静,但时代变了,大家都想让孩子有更好的生活,进入更好的学校,慢慢的就都搬走了。” 白临溪轻轻点头,表示赞同:“戏院的生意估计多多少少也有影响。” “的确。” “前年好像就不太乐观了。” 聊着聊着,戏院越来越近,白临溪的心也沉重了起来。 很快。 一栋门前摆放着花圈的四合院映入眼帘。 白临溪步伐一顿,攥紧喻疏淮的手,目光落在花圈上,心尖像是被揪了一下。 “师父……” 真的已经走了啊。 没想到,多年后再次回到这里,不是为师父养老,而是送终。 白临溪杵在原地,眼眶发酸,直到肩被轻轻拍了一下,才缓缓回神。 “走吧。” “我们进去陪陪师父。” 对上喻疏淮温柔的目光,白临溪轻轻点头,捧着花,与男人十指相扣,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戏院。 门没锁。 轻轻一推就开了。 熟悉的院子映入眼帘,却不见几年前的温馨,此刻挂满了白布,满园哀色,从前总是繁花不断的海棠也枯了,只剩凄凉。 白临溪身体瞬间僵住,鼻腔涌上酸涩,一时胸口发闷,感慨万千。 “……” “都变了啊。” 树枯了。 人不在了。 以前温馨热闹一点都没了。 喻疏淮满眼心疼,感觉他的小玫瑰都快碎了,心疼的紧,想抱一抱。 刚抬起手。 忽地。 一道沙哑的嗓音从屋檐上冷冷飘来。 第138章 师兄弟见面,发展怪好笑 “谁?”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月色朦胧下,青年披麻戴孝坐在屋檐上,长发编成辫子披在胸前,手上拿着一坛酒,身影孤单。 他听见动静,侧过身看来。 清秀的五官苍白颓废,眼下一片乌青,眼尾似乎泛着红,神情一愣。 “林……林寻溪?” 许星潭死死盯着白临溪,瞳孔地震,仿佛是瞧见了鬼魂,片刻后,目光落在少年眼尾的泪痣上,怔怔摇头。 “不对……” “你不是他,小溪已经死了。” 许星潭收回视线,垂下了眸,喝着坛子里的酒,谁也不想搭理。 白临溪眉头微皱,侧头对上喻疏淮担忧的目光,将手里的花束递给他:“哥,你帮我拿着,我上去找他聊聊。” “可是……” 喻疏淮怕许星潭使坏,提议道:“要不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没事。”白临溪抱一下男人,轻轻蹭他脖颈:“许星潭看起来好像比以前沉稳了些,我就上去说说话,不会发生什么的,而是屋顶也不高,就算真摔下来最大破点皮。” 喻疏淮搂着白临溪的腰,还是不放心,白临溪又亲一下男人的侧脸。 “乖。” “我以前经常爬上去看星星的。” 喻疏淮勉强点了点头:“那我就站在下面等你,你小心点。” “好。” 白临溪收回手,转身走向侧院。 他刚走几步,忽然一道讽刺的冷笑响起,屋檐上的许星潭将酒坛砸了下来。 “滚!”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臭东西!” 白临溪差点被砸到,还好躲得快,后面的喻疏淮被吓得连忙跑过来,将他揽入怀里,紧张地问:“有没有被砸到?” “没……” 白临溪轻轻摇头,抬眸看去,视线撞进许星潭阴沉沉的眼底。 他直接抓了一个瓦片扔下来。 边砸边骂。 “妈的,狗男男!” “你们过来恶心谁的啊?姓喻的,老子还记得你,亏我之前你还以为你是真心喜欢小溪,没想到……” “你竟然找了个这么恶心的玩意!” 又一个瓦片砸了下来。 白临溪连忙拉着喻疏淮躲开,只听咔嚓一声,瓦片在他们面前碎裂开来。 许星潭还在骂。 眼底的厌恶丝毫不遮掩。 “滚滚滚!” “别来脏我许家的院子!” “你别以为我怕你,上次我被绑,是你以多欺少,反正我爸死了,小溪也不在了,你们再敢走近一步,老子直接拿刀捅死你们!” 白临溪听着骂声,怔了一会儿,眼中浮起惊色,唇角情不自禁勾起。 果然…… 师兄多多少少还是在意自己的。 “砰——!” 又一匹瓦砸了下来。 白临溪被喻疏淮拉着躲开,他侧头对上男人的桃花眼,喻疏淮也在笑,小声调侃:“瞧瞧,你家师兄帮你在砸狗男男呢,你要不跟他说说,我可深情了,还抱着尸体亲呢!” “闭嘴吧你。” 白临溪一巴掌拍了过去:“现在放心我一个人上去了吧?” 喻疏淮挑眉:“你打算挑明?” 白临溪点了点头,目光穿过枯树上挂满的白布帘,看向供着香火的灵堂,轻笑了一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是我的父亲,那师兄就是我哥哥,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虽然这个‘夜’都几年了。 但还来得及。 喻疏淮希望自己的小玫瑰幸福快乐,听到这里,他宠溺地摸了摸爱人的头:“好,我在下面等你。” 两人贴耳厮磨,亲亲热热的画面映入许星潭,许星潭咬了咬,眸底阴沉渗人,迸射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妈的! 这两个狗东西真不要脸是吧?! 许星潭气得不行,一手抓起一匹瓦,作势就要朝两人扔去,刚使劲,那个死渣男,抱着跟他小师弟差不多相的替身嘚瑟抬眸,竟厚颜无耻地朝他吼了一声。 “姓许的!” “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我怀里抱着的是谁,要是砸伤了,你小心你爸头七回魂用鞭子抽死你!” 许星潭愣住,一脸懵。 啥? 抱的不就是个垃圾小三吗? 许星潭放下手里的瓦,眉头紧锁,借助月光,仔细盯着那人看了看。 那个跟他师弟七八分相的少年也在看他。 少年穿着一身白衬衫,五官明艳昳丽,随着红唇勾起,媚意横生,眉眼展露风情,宛如盛放的玫瑰,美艳动人。 “……!” 许星潭呼吸一窒,瞳孔肉眼可见扩大,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 这人…… 难道就是小溪?! 怎么可能?小溪不是已经死了吗?泪痣的位置也不对啊!!! 许星潭根本不敢相信,下意识以为两人合起伙在骗他。 这时。 玫瑰般明艳的少年迈开脚,一步步走来,如儿时那般熟练爬上了木梯。 “师兄。” “要一起吃吗?” 月光倾洒,晚风拂过。 白临溪笑着坐在许星潭身旁,从包里掏出早早备好的小回忆。 第139章 火光是能相互照亮取暖的 那是一包卫龙辣条。 他们学戏的天天要吊嗓子,辣条这种辛辣的食物会刺激到声带,因此许班主一直不许他们吃,见了辣条一律扔掉。 许班主越是管得严,孩子们越是馋。 许星潭经常带着小师弟偷偷溜出去,用压岁钱买一堆辣条解馋,怕身上留下气味,他们还会用折扇给对方扇风。 这四合院的屋顶也曾是秘密基地之一。 “辣……辣条?” 许星潭声音沙哑哽咽,不可置信地盯着白临溪手里的东西,他张了张嘴,唇打着颤,眸底涌起水雾,漾开怀念。 是辣条啊。 好久好久没有跟小溪一起吃过了。 白临溪单手撑在屋檐上,晃了晃手里的辣条,再次问:“要吃吗?” “你……!” 许星潭猛地回过神,通红的双眼死死锁定眼前的少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地问:“你真的是林寻溪?怎么可能?!小溪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和姓喻的一起来捉弄我的?是不是?!” “啧,轻点……” 白临溪抽回自己的手,狐狸眼懒洋洋一瞥,笑容散漫。 “师兄,你不要那我一个人吃了。” 咬住辣条,红油的香辣在唇齿间扩散,面筋很有嚼劲。 还有股芝麻香。 就是少了一点特别的味道。 “感觉……” “好像还是小时候一人半根吃着香啊。” 白临溪舔着唇感叹,抬头望向夜空,眯着眼,任由长发被风吹起。 他神情懒散。 一如儿时那般悠闲自在。 许星潭心咯噔一跳,眼中暗潮翻涌,死死咬着唇,逐渐冷静了起来,半跪在白临溪身旁,盯着他看了又看。 这个人…… 真的是小溪吗? 小溪的五官更妖更锋利,像朵带刺的艳丽玫瑰,但因为寄人篱下,总收起利刺,展露着明艳的一面。 而眼前这人…… 也像玫瑰,却是被娇养呵护的玫瑰,满身爱痕,笑容甜蜜,开到荼靡便被温柔摘下,揉进了春水里。 没了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 更灿烂。 更耀眼了。 “小溪……” 许星潭鼻腔发酸,目光带着愧疚,颤抖着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只是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少年的脸。 “真、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许星潭以前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复活? 但现在…… 他好希望这是真的。 他还欠小师弟一句对不起呢。 白临溪没点头,笑了笑,手覆盖在青年手背,带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脸:“辣条师兄不吃,那我再讲个故事吧,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偷喝师父埋的桃花酿吗?” “我们只喝了半杯就醉了。” “那是夏天,院外有蝉鸣蛙叫,我们醉醺醺跑了出去,我红着脸抱着树学蝉 ,你红着脸蹦蹦跳跳学青蛙。” “然后闹醒了一院子的人。” “师父气得不行,等我俩酒醒后罚我们抱着酒坛子扎马步,你用酒坛跟我干杯碰了一下,说……” “小师弟,咱们下次掺点水喝。” 话音一顿,白临溪看着许星潭瞪大通红的双眼,笑吟吟伸出手,以拳做酒坛,示意碰杯:“师兄,以后还要跟我一起喝酒么?” “……!” 许星潭心跳骤停,眼泪夺眶而出,彻底相信了眼前的少年就是小师弟。 “小溪!” “你真的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以前都是师兄的错,是我心眼小爱嫉妒,对不起对不起……” “以前我那些话都是气话,都是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多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宣泄,许星潭死死抱住白临溪,痛哭流涕。 自从小师弟走后,父亲就一直没搭理他,病情也愈越来越严重,他知道父亲在生自己的气,于是每日乖乖煎药端去。 父亲会喝。 但却不跟他说一句话。 直到某天,他静不下心练曲子,有些想小师弟,挣扎几番后,偷偷溜进了小师弟的房间,没想到撞见了父亲。 他在帮小师弟缝戏服,父亲盯着他看了良久,叹了叹气。 说出了让他至生难忘的话。 父亲说—— ‘潭儿,你可以发自己的光,但切记不要灭了别人的灯。’ ‘因为……’ ‘火光是能互相照亮取暖的。’ 许星潭当时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慢慢的…… 看戏的客人越来越少,身边的师兄弟们也转了行,以前热闹的院子如今只剩凄凉,他也终于懂了父亲语重心长的叹息。 许星潭将这些年的悔意一一道出,说了一声又一声对不起,祈求着小师弟的原谅:“小溪,对不起,对不起,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啊?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白临溪任由师兄抱着,听着耳畔哽咽的哭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师兄。” “我没恨过你。” 许星潭愣住,猛地抬头,包着头白布滑落了些,碎发凌乱,眼眶通红:“真的?小溪,你在安慰我吧?” 他干了那么多坏事。 骂小溪。 剪烂了小溪的戏服。 还把小溪赶出了房间,甚至口无遮拦说他是他爸的情人、私生子。 小溪怎么可能不恨自己? “说实话……” 白临溪轻笑了一声,看着许星潭苍白憔悴的面容,认真道:“有些事,你当初的确做得过分,我是真想扇你一巴掌解气,但还真没恨过,因为我知道……” 他抬起手,捧起青年的脸,捏了捏,漂亮的狐狸眼柔情似水。 “师兄只是在闹脾气而已。” 许星潭瞳孔一震,双肩打着颤,红唇死死咬住,眼泪又没忍住夺眶而出,泛着薄红的鼻翼还有清涕,哭得狼狈又好笑 “小溪,我……” 刚开口。 一道不耐烦的冷笑飘来。 第140章 淮哥吃醋,亲老婆宣主权 喻疏淮不知什么时候也顺着木梯爬上屋,正双手抱胸,吹着晚风站在一旁,桃花眼微眯,神情醋熏熏的。 “行了行了,还没抱够啊?” 目光落在白临溪后背的手上,他一脸敌意,阴阳怪气道:“你该不会在趁机吃豆腐吧?我老婆的衣服都被你弄皱了!” 白临溪回眸望去,喻疏淮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抿唇可怜兮兮。 仿佛在说—— 老婆看看我。 人家被你冷落了好久,心碎碎。 “……” 啧。 醋坛子又打翻了。 白临溪哭笑不得,目光带上安抚,红唇轻启,无声说了一个乖字。 喻疏淮读出唇语,瞬间乐了。 许星潭也注意到喻疏淮,一把抹去眼尾的泪,瞬间沉了脸。 他看过小师弟的选秀节目,一直对喻疏淮没什么好感,因为这家伙总是对他家小师弟发骚,动手动脚,现在这个家伙竟然反过来诋毁自己吃小溪豆腐? 什么人啊。 真是臭不要脸!!! 他越想越气,骂骂咧咧怼了两句。 “你谁啊?” “我们兄弟俩团聚关你屁事?抱怎么了?我就抱,小溪跟在睡一张床上的时候,也不知道你在那个坑里打滚!” 喻疏淮脸一黑,挽起袖子,咬牙切齿走了过来:“艹,溪溪拿你当师兄,我可不惯着你,你再说一句试试?” 许星潭:“说就说,我跟小师弟以前天天同床共枕,亲密得不行,嫉妒了吧?吃醋了吧?小师弟还叫我哥哥呢!” 喻疏淮:“真TM想弄死你。” 许星潭:“来啊,反正我爸妈都死了,烂命一条,我可不怕你!” “呵,谁理你啊?” 喻疏淮不屑挑眉,目光移到白临溪身上,变得温柔深情,他半蹲下,捏住月下美人的下颚,暧昧挑起,当着许星潭的面落吻。 又亲又舔,眼神拉丝。 “老婆~” “你师兄凶我,我好怕,要抱抱摸头亲亲,哄一哄~” 许星潭瞪眼,不可置信怒吼:“卧槽,你要不要脸啊?!” 白临溪:“……” 吵死了。 想把这两傻逼一起踹下去。 喻疏淮搂着白临溪的腰,顺势将人揽入怀里,委屈巴巴告状:“溪溪你看,他又凶我,声音这么大,会吵到师父的。” 许星潭:“???” 报警了! 他跟着抓住白临溪的手臂,余光瞪着男人,认真提议—— “小师弟。” “你快休了这家伙吧,这么爱装,一看就是花心大萝卜!” 喻疏淮在老婆腰间捏了捏,哑声抗议。 “宝宝……” 白临溪头疼得紧,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抬手一挥,打断喻疏淮的话,又推开了许星潭,自个儿拿着辣条起身。 “行了。” “我要去给师父上香了,你们不服的话就打一架吧,谁输了摔下屋檐,我就陪他去趟医院,顺道看看脑子。” 喻疏淮:“?” 呜。 老婆不爱我了。 许星潭:“……” 哇。 小师弟现在好会骂。 白临溪踩着瓦片,踏上木梯。 由于在屋头,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其他两人也不敢去抓他。 喻疏淮上下扫了许星潭一眼,阴阳怪气道:“啧,瘦得像只猴子一样,估计一拳就飞了,谁敢打你啊?我是好公民,我可不敢背上一个命案,不对……猴案。” “你……!” 许星潭气得不行,可喻疏淮已经跟着白临溪走了,他抓住头上散落的白布缠了一圈,也骂骂咧咧跟着下了屋顶。 “这么会吃醋?” “醋坛子变的啊?什么人啊,脸厚得跟墙一样,还装可怜,死绿茶!” 喻疏淮追上白临溪,搂着老婆的腰,嘚瑟耸肩:“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许星潭气得直跺脚。 白临溪无奈,抱起放在石桌上的菊花,见前面就是灵堂,一巴掌拍在喻疏淮屁股上,“严肃点,我师父看着呢。” “噢。” 喻疏淮乖乖应了一声,收敛起玩世不恭,拿起另一束菊花。 许星潭走在后面,望着两人亲昵的身影,步伐一顿,突然笑了。 算了。 既然这大醋缸这么听小师弟的话,那自己还是祝福一下吧。 目光穿过飘晃的白布看向灵堂,青年眼中泪光闪烁,有了温度。 “爸……” “小师弟回来了。” 你老人家在天有灵,要保佑他幸福啊。 白临溪踏进灵堂的那一刻,看着那张熟悉的照片,忽地,鼻腔涌上酸涩,红了眼眶,诸多思念皆化作了一声呼唤。 “师父……” “我、我回来看您了。” 白临溪弯下腰,将花束放在长明灯下面,对着灵位跪下,缓缓抬眸,声音哽咽打颤:“您会不会怪我回来晚了?” 他身体在发抖,泪顺着泛红的眼尾滑落,一滴接着一滴,哭得伤心又脆弱。 但唇却慢慢勾起。 露出了常在师父面前展露的笑容,乖巧听话,带着一丝孩童的撒娇。 “我知道……” “我知道师父不会怪我的对不对?我跟师兄和好了,以后啊……” “我们天天唱戏给您听。” 白临溪望着灵位上的照片,思念泛滥 。 那张照片是师父年轻时的照片,他以前见过的,一袭青衫,温文儒雅,因不喜拍照拿着折扇朝镜头摇头轻笑。 而如今…… 只剩下了黑白。 可看着看着,白临溪感觉师父好像在对自己笑,一如既往温和亲切。 仿佛在说——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泪再一次控制不住,顺着艳色的泪痣流下,湿了脸颊。 白临溪擦了擦眼泪,开始上香。 喻疏淮跪在白临溪身旁,拍了拍他的肩,温柔安抚:“乖,师父看见你跟你师兄和好,肯定很开心的。” “……嗯。” 白临溪点燃香,先递给喻疏淮,湿润的狐狸眼染上绯红,目光柔情:“哥,你跟师父介绍介绍自己呗。” “好。” “那我得好好介绍一下,不然怕咱们师父不让我跟你好。” 喻疏淮接过香,认真拜了拜,小心翼翼将香插进香炉里,旋即,伸手搂住白临溪的肩,看向照片,目光真挚。 “许先生。” “溪溪唤您师父,我也跟着叫了。” “我姓喻,叫疏淮,从前我爷爷爱来您这儿听戏,我因此结了缘,遇见了我的小玫瑰,您放心,我知道溪溪从前受了很苦,以后啊,我保证好好待他。” “让我的小玫瑰长在蜜里,迎光绽放,每一天都是幸福快乐的。” 第141章 月下谈心,都是可爱的人 听到男人的这番话,白临溪长睫轻颤,满脸幸福,笑着落了泪。 “哥……” 他摸到男人的手,用力握着,捏了捏发热的掌心:“我们一起给师父磕个头。” “好。” 喻疏淮笑容宠溺,藏不住爱意。 两人跪在一起,如拜堂那般,朝着灵堂,朝着已故的师父尽孝磕头。 这时。 许星潭拿着两套孝衣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父亲的照片,泪光闪烁,通红的双眼泛着思念,却又勾起唇,露出了笑,因为他知道父亲现在肯定是开心的。 “小师弟。” “你们把孝衣穿上吧。” 许星潭走到两人身后跪下,轻轻把上面的那条递给白临溪,轮到喻疏淮时,直接用力砸去,一脸嫌弃。 “算你运气好,孝衣有多的。” “好好记住你刚刚的话,我爸可是把小师弟当亲儿子一样疼的,你以后要是敢辜负我弟弟,小心他老人家来找你算账!” 喻疏淮接过孝衣,没有回怼,灯光摇曳照在那张雅痞的侧脸上,他嘴角噙笑,满目柔情,眼里都是他的小玫瑰。 “不会辜负的,永远不会。” 他抬手,帮爱人把凌乱的碎发撩到耳后,动作亲昵温柔:“这可是我苦苦求来的心上人啊,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松手。” 目光交织,炙热的爱意如热浪翻涌,白临溪心跳加速,感觉男人的指尖仿佛携带有电流,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身体不由软下。 整个人都酥麻麻的。 当着师父、师兄的面,莫名羞涩,白临溪微微垂眸,舔了一下发烫的唇。 “好了……” “别肉麻了,先把孝衣穿上吧,今晚我们一起给师父守夜。” 喻疏淮眉峰上挑,看着老婆眼尾泛红,伤心过后又羞涩的模样,心软的不行,要不是场合不合适,真想把人抱在怀里亲一亲。 “好。” 修长指节顺着银发往上撩拨,揉了揉白临溪的头,应道: “我们一起给师父尽孝。” 许星潭被喂了一嘴狗粮,面上很嫌弃喻疏淮,心底却在为小师弟开心。 待穿好孝衣,三人坐在院子的门槛上聊天,白临溪坐在中间,靠在喻疏淮的肩上,听着许星潭讲述他离开后的趣事。 “小溪,其实当年我们都知道你去参加选秀了,你跳的那支舞不是上了热搜嘛,柳师兄刷到了,大家确认是你后,兴奋得不行,一个个都开了会员给你投票。” “我爸也把你的舞蹈视频看了很多遍。” “我还记得那首曲子是十面埋伏,旋律都给我洗脑了,因为我爸在看视频的时候,我就躲在树后,偷偷看,偷偷听。” “我看见他反反复复刷了很多遍,表情也很丰富,先是惊讶激动,再是欣慰蔓延,最后红了眼眶,抚摸着屏幕露出了思念。” “我藏得严严实实的……” “听到他笑了一声,如释重负,哽咽着说,真好啊,星星又能发光发亮了。” 听到这里,白临溪眸光微动,心底涌入一股暖流,脑海里逐渐浮现师父温柔的笑脸,恍若满园桃花绽放。 原来…… 大家都在默默支持自己啊。 白临溪勾起唇,用膝盖碰了碰许星潭的膝盖,调侃地问:“那师兄呢?你当时有没有给我投票?” 许星潭干笑了两声,玩着自己的辫子,不好意思道:“那时候我还在闹别扭嘛,听到我爸夸你,郁闷死了,心想我倒要看看跳得好多,然后迅速跑回房间,搜了一下,发现还真挺好看的,红衣似火,踏鼓飞舞,离开了戏院你依旧那么耀眼。” “我不屑地说什么也就这样啊。” “实际上……” 许星潭迅速掏出手机,翻到视频APP,找到当时的投票小助手,递给白临溪看,“喏,我每天都给你偷偷投票。” 白临溪接过手机,翻了几下,哭笑不得。 虽然现在投票赛道已经关闭,但依旧有投票记录,每天投票成功后,系统都会自动发私信,增添互动性。 【嗨~感谢您为林寻溪投了五票,您pick的选手收到您满满的喜欢啦~】 【嗨~感谢您为林寻溪投了五票,您pick的选手朝您甜甜比心~】 系统提示其实可以关闭的。 但许星潭没关。 他不但没关,还时不时回复机器人,每次都是冷冰冰的一个字。 【哼。】 “师兄,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白临溪笑得不行,抬起头见许星潭有些不好意思,笑得捏了捏他的脸:“谢谢师兄,时隔多年,你的爱我收到了~” 从前一直是许星潭捏白临溪的脸,如今反过来了,许星潭怔了一下,越来越不好意思,忽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飘了过来。 “啧。” “好羡慕某些人啊,又被夸可爱又被捏,我什么都没有。” 许星潭嘴角微抽,瞪大了眼,看着某个男人像大型犬一样贴着他小师弟的颈窝蹭了几下,装可怜撒娇:“溪溪,理我一下呗,我要的不多,分一秒给我就行。” 许星潭:“???” 什么绿茶男啊? 刚坐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抱着小师弟亲了一下嘴,人怎么能这样不要脸啊。 许星潭真的无语了。 而白临溪被蹭得浑身掀起酥痒,他也宠男人,顺手挑起喻疏淮的下巴,用力捏着,落下一吻,哄道:“乖,滚一边去。” 这个滚字魅惑拖长,暧昧又温柔。 喻疏淮乐得不行,像是尝到了什么琼浆玉液一样,美滋滋坐直了。 “好勒。” “老婆你们慢慢聊。” 许星潭看呆了:“……” 哟。 这是什么新型的宠物犬么? 打闹完,白临溪环顾四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问了心底的疑惑。 “对了。” “师兄,这次回来感觉院子好空啊,其他师兄弟呢?” 闻言,许星潭沉默片刻,叹了叹气: “都转行了,现在是快节奏时代,年轻人都爱打游戏看小说刷视频,听戏的人少了,票卖不出去,赚不到钱,大家也需要生活,慢慢的,都脱下戏装离开了 ” “不过这两天大家都回来了,父亲的灵堂,满园的白布都是大伙儿一起弄的,明天就是出殡日了,要早起,我见他们都熬出了黑眼圈,就让他们回后院休息了。” “大概三四点他们就起来了,趁着这个空档,我们想一想,串好词,毕竟重生这种事太玄乎了,我们总不能逢人就说吧。” 白临溪轻轻应了一声,想到戏院落败,神情也笼罩上了忧色:“那……戏台子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开过了?” 许星潭再次沉默,揪着自己的辫子,闭了闭眼,感叹道—— “上一场表演还是在半年前。” “只落座了三个人,我们牢记着祖宗的话,戏已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只要开嗓,不管台下是否有人都必须唱完,那场戏我们唱得很认真,最后大家都带上了哭腔,送别着台上的自己。” “也怪我,是我没有用,我尝试过创新,在各种平台上吸引年轻的观众什么的,但都没什么起色,发变装视频唱歌视频,有人点赞,有人夸,但就是没人来听戏。” 许星潭靠着门框,眼中涌起湿雾,眼神闪烁着自责,哑声叹气。 “哎……” “我爸到最后都还放心不下,握着我的手,打着颤说……不可忘祖,一定要重振戏院,把京剧传承下去。” 许星潭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一下眼尾,他知道很难,他会努力的,他让父亲失望了无数次,不能再让父亲难过了。 忽地。 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如春风般安抚着他。 “师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许星潭含着泪抬头,对上白临溪关心的目光,心底一暖,悔恨的泪顺着脸颊滑落,眼中溢满了哀求和期盼。 他颤颤巍巍抬起手。 圈住白临溪的手腕,一点点攥紧,用力抓着眼前闪闪发光的希望。 “小师弟……” “你、你还愿意回来唱戏吗?” 第142章 重拾梦想,他想再着戏装 青年生怕被拒绝,力道很大,眼中又闪烁着小心翼翼的哀求,白临溪心跳加速,神情动容,心中燃起了一团火光。 他没立刻回答。 垂下眼帘,抿了抿唇,勾人的狐狸眼水光涟漪,溢满了怀念。 上一次唱戏是什么时候? 他记不清了。 可身穿戏服,手拿折扇,手袖挥舞,踏着鬼步享受舞台的感觉却恍若昨日。 他想的。 他愿意的。 愿意回到戏院,完成师父的遗愿,也重拾自己儿时的梦想。 可他们真的能让戏院再现辉煌吗? 白临溪沉默着,许星潭也没催促,只是紧紧握着小师弟的手,等待回复。 喻疏淮坐在一旁,盯着爱人看了半晌,见他眼中凝聚起泪珠,低头将人温柔抱住,搂着腰,吻上湿红泪痣。 “溪溪。” “顺从内心就好,喜欢就大胆去做,重建戏院的钱我出,我的就是你的,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哥都支持你。” 白临溪眼睫轻颤,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打趣道:“那以后我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了,你不会抱着我哭吧?” 喻疏淮眉峰上挑,啧了一声,笑容邪气,他扫了一眼许星潭,贴到白临溪耳畔,轻舔耳垂,暧昧说着悄悄话。 “你没空我陪你呗~” “你家老公很好满足的,到时候我想亲了你了,直接给你的那些师兄们表演大变活人,把你拽到门后面、杂物间香一个!” “说不定最后会变成小溪溪抱着我哭,说老公老公轻点~” 白临溪哭笑不得,既无语又感觉好像是有点刺激好玩,最后一巴掌把喻疏淮拍开,骂道:“滚一边去。” 喻疏淮笑着坐好,见许星潭呆愣着,朝他抬了抬下颚,示意他继续。 许星潭接收到指示,有些惊讶,没想到喻疏淮会帮自己劝小师弟,他迅速收回思绪,又抓住白临溪的手,晃了晃。 “小师弟。” “你还愿意回这个家吗?” 白临溪眨了一下眼,勾唇轻笑,余光扫过一旁亮着灯光的灵堂,无声唤了声师父,旋即,将手覆盖在许星潭手上。 拍了拍,又扣住。 “师兄,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我也是师父的徒弟,是许家班的一份子,重振戏院,完成师父的夙愿,弘扬传统文化,我都有责。” “况且……” “我对京剧的喜欢依旧浓烈。” 许星潭张了张嘴,激动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直接将白临溪抱住,哽咽出声,断断续续说了好几声谢谢。 白临溪摇头轻笑,拍着他的肩。 “哭可以哭,谢就别说了。” “咱们是一家人,以后要相互扶持,有好多路要走,就不说这种客气的话啦。” 许星潭哭得更凶了。 白临溪无奈,只能像哄小孩一样,又拍了拍肩膀,温柔哄着。 “……哼。” 一道酸溜溜的低哼响起。 白临溪抬头一看,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侧面,半蹲在他身前,挑着眉,带着几分委屈,可怜巴巴盯着他。 “宝宝……” “你偏心,你都没这样哄我。” 白临溪:“???” 屁话! 那天在摩天轮上,是谁又亲又抱,又跪着用嘴……哄这傻逼的! 喻疏淮自动忽略老婆的眼刀子,情意绵绵贴近,捏住白临溪的下巴。 “我不管。” “老婆,要亲亲才能好。” 话音刚落,吻也紧跟着落下。 白临溪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扣住腰,圈住腿抱起,周遭都是滚烫的气息,男人的吻炙热又温柔,他根本无法拒绝。 “唔别……!” “乖,亲一分钟,就一分钟。” 许星潭怀里一空,哭声顿住,侧头一看,懵了,满脸问号。 有病吧? 一晚上打翻多少醋坛子了? 开醋厂的啊? 许星潭擦了擦泪,又气又无奈,但心底更多的是欢喜和激动。 因为…… 小师弟答应回来了!!! 大概两三点,陆陆续续有师兄弟睡醒来到前院,夜色朦胧,烛光摇曳,大家看见白临溪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见鬼了。 “你你你……!” “小溪,你是回来接许班主的吧?” “三师兄,快快快,扇我一巴掌,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白临溪想好要如何给大家解释,此刻人还没齐,他也不急,只是站在一旁,朝大家招着手,笑了笑。 月下美人一身白衣,笑容明艳。 大家愣在原地,又是惊艳,又是不可置信,这到底是人是鬼啊? 喻疏淮也一身白,跟着老婆招手。 “嗨~” “我们是新上任黑白无常~” 众人:“!!!” 妈妈! 有鬼啊!!! 许星潭笑得不行,他没安抚吓得抱成一团的师兄弟们,而是走到白临溪身旁,为小师弟简单介绍大家的现状。 站在最前面,身强体壮,留着平头,被一群师弟抱着胳膊的人是大师兄,叫陈隋,学的武生,为人豪爽大气。 “大师兄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宝宝,是个男孩,小名叫豆子,他老婆你也是认识,就是隔壁院子的青姐姐。” “想不到吧?大师兄以前可是还叫人假小子,说当和尚都不会娶青姐姐的,现在满口就是我家青青说我家青青说。” 白临溪打量着几年不见的大师兄,笑着点了点头:“早就猜到了,以前青姐姐穿上条漂亮裙子,大师兄眼睛都看直了。” 一旁的师兄弟们都懵了。 陈隋目瞪口呆,伸手指向白临溪,结结巴巴道:“你、你真的是小溪?!” 白临溪眨了眨眼,一脸神秘,许星潭忍着笑,继续为小师弟介绍。 陈隋左边站着的是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容貌俊秀,带着书卷气,叫周文谦,主演小生,另一边的胖些,脸蛋圆嘟嘟的,主要扮演跌打扑翻的武丑。 许星潭:“周师兄现在考上编当老师了,教的历史,是不是特厉害?” 白临溪:“那可不,不愧是我们许家班的大诗人,以后得改口叫周老师了。” 许星潭:“姚弛还是那样,吃货一个,现在在做厨师,属实是专业对口了,等我爸的事情安排妥当,必须让他给我们做一桌。” 白临溪:“一桌可能不够,得两桌,咱姚师兄自己就得吃一桌。” …………… 两人一唱一和把在场的师兄弟都调侃了一遍,大伙儿先是震惊,再是激动,最后不可置信地飞奔了过来。 “小师弟小师弟!” “你真的是活的小师弟吗?” “潭儿,你说说话啊,别只顾着笑,他是不是小溪啊?” “可小溪不是已经……!” 大家把白临溪团团围住,由于太过激动,都忍不住伸出了手,摸摸白临溪的胳膊,抓一把他的头上,戳戳他后背。 “卧槽!” “真是活的!!!” “刚才那谁说是黑白无常,吓我一跳,小溪,你难道没有死?” “等等,这泪痣的位置不对啊?”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白临溪环顾四周,人还没齐,神秘道:“我真的是活的,师兄弟,别戳了,弄得我怪痒的,等人都到了,我统一说。” “好好好!” 大伙儿乖乖点头,稍微散开了些。 此时此刻,某个被挤在圈外的男人,双手抱胸,靠着树干,一脸醋味。 呵。 真想砍了这些乱摸的爪子。 不过…… 溪溪在笑,他也替他开心。 他的小玫瑰那么好,原本就应该被众星捧月,拥有一群爱他的家人朋友。 许星潭也被挤了出来,他见喻疏淮在一旁吃醋,走了过来,调侃道:“去啊,大醋缸子,去抱着我家小师弟继续亲啊,只要你不怕被揍成猪头。” 喻疏淮懒得理他,目光始终落在白临溪,笑容宠溺:“切,我是那种瞎吃醋的人吗?反正溪溪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心里满是我,你没瞧见他时不时就会看我一眼么?” 许星潭无语,骂了一声自恋,随即又道:“那啥谢谢你啊,帮我劝小师弟回戏院。” “我不是在帮你。” 喻疏淮桃花眼半眯,见亲亲老婆又偏过头,偷偷看自己,他立刻抛去飞吻,低醇磁性的嗓音洋溢着满满的爱。 “我啊……” “在帮我家这颗跌下舞台的小星星,他那么璀璨,就应该在舞台上发光发亮。” 许星潭愣住,眼中闪过愧疚,揉了一下眼眶,由衷祝福。 “你说的没错。” “这一次小师弟一定会在戏台上发光发亮,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因为他本就是全世界最耀眼的那颗星星。” 闻言,喻疏淮眉眼上挑,修长的指节轻敲手臂,眸底幽芒忽闪。 算了。 既然溪溪已经原谅这个垃圾师兄了,他也懒得再针对他了。 不然…… 显得他多小气一样。 半个小时后。 其余的人赶到了前院,其中也有女弟子,大家看见白临溪都是一个反应,不是以为见鬼了,就是以为在做梦。 最后白临溪承认了自己就是林寻溪,但重生之说自然不可能逢人就说,想着大伙儿没见过自己尸体,于是他—— 第143章 送别师父,筹划重建戏院 瞎编了一段离谱狗血又合理的故事。 白临溪称,他当初意外出了车祸,不但毁容,还变成了植物人,公司失误公告他死亡,喻疏淮伤心得不行,带着他出国治疗,经过两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成功将他唤醒。 就这样。 他改名换姓又回来了。 至于泪痣,整容的时候医生搞错了方向,一不小心点错了。 大家听完后都懵了。 他们总感觉太狗血有点假,但小师弟神情认真严肃,眼眶还红了,许星潭也一个劲点头,抱着小师弟说受苦了。 某个大明星更是当众把他们小师弟揽入怀里,亲吻脸颊,深情款款告白。 说—— “老婆,两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还好你没丢下我。” “感谢老天爷的怜爱啊。” 众人震惊的同时又被塞了满嘴狗粮。 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吧。 对啊,人家大明星大少爷没必要骗我们,而且这笑容跟小师弟一模一样! 呜呜呜不管了! 小师弟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先抱着小师弟哭一哭吧!!! 说着说着,他们一个一个小师弟,蜂拥而至奔向白临溪。 “呜呜呜小师弟!” “我们的小溪溪啊,你受苦了,让让师兄看看是不是瘦了!” “我们这些年还聊起过你呢,说要是你还在,戏院说不定还能撑一撑!” “对了对了,你当初参加选秀,我们大伙儿都有看,跳得可好看了,我们家小师弟就是牛,天生的大明星!” 白临溪又被团团包围住,这一次喻疏淮就站在白临溪身后,将人抱在怀里,但寡不敌众,大伙儿直接把白临溪拽了出来,好在健在的几位长辈们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他们瞧见白临溪也震惊不已,拄着拐杖,摸着胡须,想要去拿老花镜。 白临溪又把故事叙述了一遍。 原以为长辈们会不信,没想到抬头一看,一个个都哭了。 “天杀的,我们小溪命怎么这么苦啊!” “还好没事的,要是清云在,他一定开心得不行,哎,可惜了,师徒俩没见到最后一面,哎!” 他们拉着白临溪的手,看着他们看着长大的天才少年,泪止不住,眼神复杂,慈爱又惋惜,还有庆幸。 “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有位长辈杵着拐杖走到了喻疏淮面前,上下打量,满脸感激:“小溪啊,带你出国治疗的就是这个小伙子吗?一看就是个大好人啊,感谢你,救了我们小溪的命啊!” 喻疏淮握住老人的手,桃花眼看向白临溪,摇头低笑:“您言重了,我和溪溪是一家人,他的命就是我的命,没有他我也活不了,他昏迷的那段时间我都快疯了。” 白临溪望着男人深情的桃花眼,心跳加速,主动牵住他的手,红唇轻启,笑容明艳,又带着一丝罕见的羞涩。 “哥……” 喻疏淮勾住,十指相扣。 “嗯,在呢在呢。” 老人们没觉得有什么,但年轻的一辈一个个都在笑,师姐们表示磕到了,师兄们对视了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 挺好的。 是个合格的弟媳妇! 叙完旧,眼前天快亮了,大家都忙碌了起来,为葬礼做准备。 白临溪分配到摆放花圈的任务,他做着事,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如何才能重振戏院,回到过去的辉煌。 有哥在,钱是不缺的,首先得把戏台子翻新扩建,枯了的树也要重栽,品种的话还是海棠桃花,古典又漂亮。 不过…… 最主要的还是人。 白临溪抬起眸,看着忙碌的众人,抿唇沉思,想要唱好一出戏,最重要的还是人,趁着这次人齐,他得想办法留下大伙儿,没有他们,戏可唱不起来啊。 白临溪侧过头,见喻疏淮正看着自己,拍了拍他的手,眸光柔情:“好哥哥,帮我一个忙呗~” 喻疏淮笑容宠溺:“老婆你尽管说,我就是你坚挺的后盾。” 白临溪:“可能要花不少钱。” 喻疏淮:“赚钱就是用来花的,咱家不缺钱,而且我相信你的眼光,说不定再过几年,我就要靠老婆养了。” 白临溪:“啧,嘴越来越甜了。” 喻疏淮:“那可不,天天吃的你。” “滚滚滚!” 白临溪推了一下男人,又拉着衣领将人拽回,说着自己的计划。 随着天边亮起鱼肚白,哀乐响起,陆陆续续有客人前来告别。 很多人都是许班主曾经的戏迷。 他们放下花束,看着许班主黑白的照片,无一不摇头感叹。 “哎。” “以后可听不见先生您的戏了。” “才短短几年啊,朝鸿戏院没落得太快了,不过也是,现在的年轻人谁听戏啊,我家那小子天天就知道打游戏。” “哎,昔日灼灼红妆,满桌皆目迷,如今物是人非,人走茶凉,许先生,您啊,一路走好。” 许星潭站在一旁,听着众人的感叹,看着一束束菊花放在父亲灵堂前,眼眶酸涩,泪接连不断往下掉。 他又硬生生将泪憋回去。 不停弯腰行礼向前来悼念的客人致谢。 白临溪跟着一起致谢,待客人走后,拍了拍许星潭的肩,温柔安抚。 “师兄。” “我已经想好了计划,等师父安葬,我们争取留下其他师兄们。” 许星潭抬起眸,有些担忧:“可是,师兄他们现在都有自己的事业家庭了,哎,也不知道他们还愿不愿意留下。” 白临溪点了点头,凑到许星潭耳畔,纤纤玉手捂住唇,小声道: “放心,只要有保障,有钱赚,他们会留下的,因为大家和我们一样都爱着许家班,今天我瞧见好几个师兄都在偷偷抹眼泪。” “不信的话,你瞅一眼外面。” 听到这里,许星潭猛地抬起头,朝院子里看去。 果然…… 好几个师兄都捂着脸躲在角落,从背影就能看出不舍和伤感。 周师兄还在抚摸穿着戏服的葬品。 动作小心翼翼。 说不出的怀念和落寞。 许星潭怔了怔,泪流得更凶了,白临溪眼眶也泛了红,轻轻抱住师兄。 “擦擦泪,又有客人来了。” “好。” 另一边。 喻疏淮穿着孝衣靠在墙上,低头发着消息,认真进行老婆安排的任务。 葬礼中午才结束,送走客人后,大家带着许班主的骨灰去往墓园安葬。 许星潭跪在地上,亲手埋葬了父亲。 白临溪看着这一幕,心底发酸,两年前,淮哥也是这样送别的自己。 他侧过头,轻轻唤了一声 “哥……” 声音沙哑,满是心疼。 喻疏淮抬手将人拥入怀里,拍了拍肩,低下头,蹭了几下脖颈,声音软到了极致,恍若春风吹漾水面般温柔。 “嗯。” “我在,我在,乖,哥哥会永远陪着你的,永远永远。” 白临溪勾起唇,湿漉漉的长睫颤了一下,滑落下一滴泪,笑容却甜蜜。 他勾起唇。 尝到了眼泪,却觉得甜。 “我也是。” “死了也要跟你合葬。”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湿了眼眶,他们大部分都是孤儿,没有爸爸妈妈,被许班主带回来,认了师父,才有了家。 如今戏院落败,恩师离去,他们瞧着难受啊,心像是针扎似的。 见大家都在哭,随行的老者,许班主的师兄走上前,杵着拐杖发话。 “哎,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往前看,来吧,大家伙儿把花送了,再跟清云说几句话,我们就……就回去了。” “潭儿,你先跟你爸告别吧。” 许星潭实在说不出,摇了摇头,揉着眼眶往后退,示意其他人先。 其他人也默默低下了头。 他们都不愿放下手里的花,因为一旦放下,就真的是别了。 白临溪叹了叹气,轻轻推开喻疏淮,率先抱着花束走向墓碑。 他跪下,放好花束。 目光落在黑白的照片上,眸光闪烁,泪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师父……” 这声呼唤在喉咙里滚了几圈才溢出,沙哑哽咽,微微发颤。 “是我回来晚了,连您……” “连您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有好的好的话想对你说,您不用担心,我现在过得很好,有了家人朋友,还有疼我的爱人。” “我知道,您对我抱有很高的期望,以前我不懂事,放弃了京剧,但我其实一直没忘记戏台,有时候做梦都还穿着戏服在舞台上比划,所以……” “我准备重着戏装,回到戏台了,您可要保佑我们朝鸿戏院越来越好哦。” 陈隋等人听到这里都怔了一下,脸上浮起惊讶,纷纷出声询问。 “小师弟你刚刚说什么?” “你打算回戏院了?可是潭儿没告诉你吗?戏院已经……” “小溪,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啊?” “对啊,快说给我们听听!” 白临溪擦去泪,跪坐在地上缓缓回眸,漂亮的脸庞洋溢着自信的笑,明艳动人:“师兄们,我和许师兄打算重建戏院,你们要不要回来跟我们一起啊?” 众人愣住,忍不住高兴,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摇头叹气。 “戏院回不到过去了。” “哎,小师弟你还是放弃吧,我们以前尝试过好多次了,什么起色都没有。” “现在没什么人听戏了。” “小溪,师兄知道你很优秀,但师父一走,谁还知道我们啊?” 周文谦眉头微皱,问出了大家最担忧的点:“小溪,重建戏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很难,我们没钱没名气,而且都有各自的生活了,有孩子要养,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们真不敢抛下一切回来。” 喻疏淮见白临溪还跪着,走上去伸出了手,白临溪顺势借力站起。 “师兄们。” “钱不是问题,你们听我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