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失忆后,她强占了白月光》 第1章 黑道大佬失忆了 月光透过帘子的缝隙打在室内少女的脸上,瞬间她睁开眼,乌黑的瞳孔悄悄的四处打量着。自己穿着病服,在一个小房间里。 没有摄像头,安全。 白蒽坐起。 这里是医院。 从窗内向外望去,明月半墙,树影斑驳,这夜静的吓人,像是恭候着她的苏醒。 至少……人不是一出生就是成年的样子,白蒽双眼空洞,她觉得自己好像弄丢了一些东西……或者说是忘掉了一些事情。 就这样,她呆呆愣愣的,没有时间,没有声音……等待着天明。 脑子里东西并不多,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明明因为追杀逃去了宗门的,这是又回来了……不对,很早就回来了,还剪了短发。 白蒽捶着脑袋,却摸到缕缕墨发。 嘶……怎么回事,头发又长回来了吗,那得是多少年了。 留长发……自己怎么想的。 …… 天逐渐更黑,紧接着迎来了天亮,晴空万里。 是出院的好日子,白蒽心想。一串脚步声传来,很细微,紧接着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小姐,您醒了吗?” “进。” 一个人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他很是恭敬,“小姐,我是您的助手,陆羽,您前几天吩咐,把这些东西今天早晨交给您。” “行,给我吧。”白蒽接过,看见桌子上放好的衣服,“能出院了吗?” “可以了,您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嗯,你在门外等着吧。”白蒽摆了摆手。 “是。” …… 换好衣服后,白蒽看着棕色的袋子,上面写着密封,密封袋上有根极细的特殊材质丝线,是用来防止有心人窃密。 撕开里面是一个日记本和一份手术报告。 嗯?日记本好像是自己的。 上面记录着自己从小学到初中,然后辍学去耀蕙宗,回来后着手事业,以及杀了谁,为什么,还有一些感悟…… 有点暴力哦… 像是在读别人的故事,没有多大的真实感。 不过在日记本上,前半部分,隔两页,撕一部分,但到后半部分,撕的就更多了,近两年的事,全部被撕了,甚至一点都没留。 最后一页,写着:“今年好好玩玩吧。” 手术报告上是头上有些脑出血压迫神经,可能会引起暂时性或永久性失忆。 就是说,可能好不了了。 白蒽叹了口气,推开门,“走。” …… 在车上。 白蒽望着窗外,这里不是Z国,大概是T国吧。 “身份证做好了吗?” “放在您暂时住的地方了,帝都住宅区八号楼,052房间。您前天亲自挑选的。” “嗯。”是帝都中最普通的房子。 “改一下性别。” 陆羽点头答应。 车在路上行驶时,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微风拂过,少年发丝微浮,不知是他校服的原因,一身干净的气质…… 白蒽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是哪里的学生?” “是T国帝都第一中学……好像,好像是。” “嗯。” “需要抓吗?” “不用不用。”白蒽内心轻笑,原本自己是得啥样啊,见个人就想抓。 帝都第一中学集齐了整个帝都的尖子,毫不夸张的说,这与国家直接挂钩,所以有关它的一切资料都保护的极为严密。 但它仅仅是T国的高中,与Z国差一大级。 陆羽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我今年多大?” “小姐,您今年十八岁了。” 是上高中的年龄……白蒽敛去眼中的神情。 陆羽走后,白蒽回客厅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见桌子上的手机和未修改的身份证。 手机开机后,发现各种功能都变了,比记忆中智能许多,甚至出了智脑,智能程序等奇奇怪怪的东西,看来自己失忆挺多的啊。 她倚在沙发上,轻轻闭上眼,疯狂搜刮脑内的记忆。 整个Z国都是自己的,她控制着Z国强大的黑暗势力以及灰色地带…… 为什么会来小小T国。 社交软件的列表里只有一个人,备注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朝九晚五” 白蒽眼睛转了转,『?』 『。』对方是秒回。 “……”白蒽翻了个白眼。 『列表里为何有你?』 『老大,虽然老二老三不差,但我也挺厉害的。』 白蒽皱眉,看见她又来一句,『我想来你突然闲下来,应该会不适应。』 好吧,是有一点儿,但他这个语气真是令人不爽。 『信息部的?』 『不是吧,你这就把我忘了,信息部那么多人,你怎么能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啊。』 『那你把帮内的大小地点,帝都至全国及跨国的帮派,帮派间的关系,财力,人手,外部的明账,内部的暗账…整理一下,用无网络打印机打印,亲手交给我。』 『嘶……你真失忆了吗?真不是趁机洗牌?』 『……』 『我弄我弄,得弄上几个月,再见。』 白蒽没再管她,因为她对自己了如指掌,而自己对她甚至他们都一无所知。 很焦虑,白蒽恍惚间感觉那种失控感化为粘稠的半固体包裹住身体。 这种不掌握全部的感觉可不太妙。 接下来的两三天的时间,白蒽专心致志的研究曾经的日记,偶尔感叹,过去做梦也想不到日记还有这作用…… 三天后,陆羽来送身份证。 白蒽有些意外,因为自己的地下势力在Z国,目前来看T国是没有被自己人蚕食的,这种要经过政府批准的证件照的造假难度挺大的。 接过证件后,白蒽看着他有些踌躇,欲言又止。 “有事说事。” “呃……有人被抓了。” “谁?干什么的?” “是您刚出院时看见的那位学生。”要去管吗…… “什么地方。” “极乐馆。” 白蒽皱眉,什么破名字。 “是您开的地下乐坊。” 嗯??我开的? “我来这儿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 “嗯。”白蒽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店是怎么来的?” “……” 得,也不知道。 “既然这样我的地盘,就去一趟吧。” “是。” 第2章 富丽堂皇的酒吧 到目的地时,陆羽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羽毛面具和黑色的戒指,“小姐,您从没在那个场子里露面。” 外面是富丽堂皇的酒吧,向地下一层时,目之所及全是花花丽丽的一片……衣着暴露,谈情说爱。 “这不是涉黄吗。”白蒽眼角微微抽搐。 “这个是合法的。”陆羽斟酌了一下,“地下才是……有点那种的。” “嗯……” 好家伙。 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无论是啥样的,全部是难以入目,甚至…… 想起这场子是自己开的…… 妈的,玩的是真花。 …… 无论站着的还是跪着的,每个人见到白蒽都微微行礼。陆羽很快找到了房间,几乎是直接到达。 白蒽皱眉,觉得云钰身上有定位器,但她思索一瞬也没说什么。 “他在这里。”陆羽恭恭敬敬侧身让开门口,福福身。 白蒽上前一步,一脚踹开门,力气比自己想象中大得多。 “咣当——”一声,崭新的门不堪重负的倒下。 只见她要找的人戴着眼罩,手脚甚至脖子上都绑着皮带,铁链焊在他脖子的皮带上,把他栓在墙与地的交接处。 白蒽大步走过去正想拉起他。 “等等,你干什么!”一声娇喝。 这才看见房内还有几人,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少女。 “你好。”白蒽挑起嘴角,公式般打了个招呼就没再理她。 “这是本姑娘先看上的人,钱已经付了!”少女似是急了。 “……”白蒽扭头对着陆羽歪了一下脖子。 瞬间,陆羽像瞬移一般站在少女身后,一只手掏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抵在她太阳穴,另一只捂住她的嘴,防止尖叫。 “小姑娘,”白蒽转身看着她,眼中流转出淡淡杀意:“如此骄傲可不太好。” 不知为何,白蒽心底有一股难以压制的戾气,像是有人在她耳边低语,说着一些肮脏的话…… 头痛,白蒽叹气,拉出了旁边的椅子,伴随阵阵刺耳的声音,少女呜咽的哭了起来。 云钰被蒙着双眼,但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咬起唇。 “让她说。” 陆羽松开手,但枪还是蓄势待发的状态。 没有了支持,少女瘫在了地上,手不停的发抖。 “你不能动我!我,我父亲……” “哼……”白蒽揉着太阳穴,眉间的戾气终于溢了出来,突然站起身,抢过陆羽手里的枪。 “嘭——”一声。 子弹打出的前一瞬,理智突然朝着白蒽的大脑跺了一脚。 子弹擦过少女的胳膊,瞬间,皮肤渗出一抹血色。 “啊啊啊!!” 少女一声尖叫,趴在了地上。 “哟,你欠我一条命。”白蒽盯着她轻笑,拽着她的头发,枪口向上顶着她的下巴:“你父亲?” “不不不……对,对不起……我错了,我……” “你没错,这人的确是你先买的。”白蒽清清凉凉的声音在房间里散开,明明没有丝毫情绪,所有人都感到阵阵寒意。 但白蒽的确没多大兴趣,她现在只是头痛的难受,一直想发脾气。 少女抬头间她撞上白蒽无丝毫情绪的眸子,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趴了回去,满面惊恐的流泪。 “求……求您高,高抬贵手……” 也是了,能在这里用枪还戴纯白色的羽毛面具,只有这里的主人了。 呜咽声让云钰抖了一下。 “嗯?” “…他是您的…您冷静,求您…”少女爬起来,“求您放过我…” 白蒽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无名的戾气。 说到底,是家里宠大的孩子……生什么气。 “你拿着你的钱回去吧。” “是,是。” 少女刚走,白陆轻声问:“小姐,需要跟踪吗?” “不用。” 白蒽看着缩在角落里的人,像一个大礼物,“抬起头。” “……” 云钰没有动,看他这副样子,白蒽不由轻笑,鞋尖挑起他的下巴,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的锁骨。 以及校服里面青青紫紫的伤痕。 金属的声音格外的清脆,他在发抖。 被勾到了…… 白蒽俯身看着他,或许是他下巴上的汗珠,或许是他脖子上的项圈,或许是他眉间的碎发…… 哇哦…… 抓起云钰脖颈上的铁链,一只手把他提起来,脸慢慢靠近,云钰感觉好温热的呼吸散在自己脸上,猛的一抖,他不敢呼吸了。 唇很美,白蒽在心里评价。 “我把你买下来了。” “……”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卖吗?” 不知道为什么,白蒽对他很有耐心。 “……大概知道。” 等到陆羽回来,白蒽使劲揉了一把云钰的头发,“开车送我回去,带上他,找个理发店停一下。” “是。” …… 白蒽顶着一头清爽的中短发回来了。 回到屋内,她并没有解开云钰的眼罩和手铐,倒是饶有兴致的问他,“我把你买来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清冷的男声,和他的长相有些反差…… “你求求我,接下来的事咱们可以慢慢讨论。” 云钰没说什么,他开始皱眉咬唇了。手脚都绑着,这对他人来说就是最纯粹的邀请。 “你若在不说话,我扒你衣服了。” 白蒽刚开始动手,少年开始反抗,他挣扎起来照着白蒽的头狠狠的砸去。白蒽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怒之下掰过他的脸,“我能把你拉出来也能把你送回去。” “你随意。” 云钰的这股劲奇异的把白蒽的怒气冲散了,突然轻笑一声,语气轻浮,“我的钱是不可能白花的。” 解眼罩时,白蒽轻摸了一下他眉间的碎发,很柔软。 猛然睁眼,云钰有些不适应,少年闪闪发光的眼睛让他晃了一下神,他不由得向后移动,然后看见她的鼻梁,眉毛…… 雌雄莫辨的少年叼着烟,头发是男生中较长的有一点点披肩,黑色的衬衫外是小皮褂,下面搭的是牛仔裤,运动鞋。 天啊…… 白蒽的声音难以听出年龄,致使他以为买自己的会是二三十的人。 第3章 一天抓了他两次 只看她的相貌,简直是一个高冷的小天使。 云钰哑口无言,白蒽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去看电视。 但快到中午了诶,白蒽开始皱眉:“你会做饭吗?” “会点。”云钰站起来看了眼墙上的大型钟表,下午三点,怎么想都不是吃饭的时候:“要现在去做吗?” “嗯。” 看着对方想要离开,云钰开口,“等等。” 白蒽转身看他。 “要不……我每天做饭,你……” “你觉得我买你来……是想干什么?”白蒽快步走到他面前,摸着他的脸,咧开嘴,“睫毛很长,眉角分明,很白很帅……” 云钰被这露骨的眼神烫到了,别开脸,“好看的人多的是……” 他竟然是Gay吗…… “你这样的我没见过。”白蒽看了下日期,周六啊,怪不得不上课,“跌打损伤的药在抽屉里,先抹上药再做饭。” ……… 云钰做的很快,正经的三菜一汤,有米有馍,这让白蒽有些不自在了,“以后做饭也不用这么麻烦……能吃就够了。” “嗯。”云钰一直微低着头,轻扒着米饭。 他的气质真的很好,很戳人,那种干净,清新,淡雅……像是一小块暖玉,温温柔柔的,又有些清冷,但没掺杂一丝高冷。 白蒽被这种气质拿捏死了,无论多少次他闯入眼前,都会从心底散发出一种想要触碰他的情绪。 “你叫什么,几岁了?”白蒽抬头看着他:“说实话。” “……”云钰咬了咬唇,“云钰,再过三个月十九。” “巧了,我是刚成年。”白蒽笑着:“我也十八。” 她没说自己的名字。 云钰呆住了,有些难堪,她才十八,和他妹妹一样的年龄…… 白蒽吃饭速度快的惊人,几句话的功夫一碗米饭就下肚了,还是漫无目的的看电视上的广告。眼神瞥到云钰身上的校服。 “云钰,出去走走。” 云钰放下手里起泡的盘子,洗了一下手:“现在吗?” 脖子上的皮带还没解开,云钰觉得有些难堪。 他转身,看见白蒽现站在自己面前,皱着眉,越来越近,“怎么还系着,我给你解开。” 她开始近乎暴力的撕扯着,云钰清楚的看到,她那不怎么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侧头,掩盖住眼中的青涩。 皮带生生被白蒽拽断了。 “好了,走,买书去。”说罢,又在云钰头上揉了一把,他张了张嘴,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 白蒽把云钰拉进商场。 因为他身上有贱上的血,白蒽想,多给他买几身衣服吧,他学校里都是有钱人家,免得再被欺负。 但云钰看着一件件名牌,心里有些发毛。 “你不用给我买这么多……” “你不想要?” 云钰刚想应下,白蒽伸手摸着他的脸,“隔壁的情那啥我看着也不错。” “不用,”云钰后退两步,“不用了,买这个就好……” ……… 买完衣服又去买书。 云钰在旁边一本一本的细细筛选,白蒽在背后看着的背,腰,腿…… 妈的。 白蒽逼迫自己把视线挪开,一边敷衍着,一边拿出手机,点出“朝五晚九”。 『我以前……在床上折磨过人吗?』 没回。 怎么回事,还没到下午5点啊? 好不容易挑完书,在回去的路上,手机突然响个不停。 白蒽仔细一看,嘶……全是视频,几百条。 『这些都是你(和手下一起)录的。』 这……有些辣眼啊,当她大致琢磨了一会儿后准备回去在看,一扭头,看见了地上的书和衣服。 “哈哈哈……” 人跑了。 白蒽拨打电话,“陆羽,他跑了,你把他抓回来,小心别磕到碰到。” ……… 庆幸,陆羽的行动能力很强,天还没黑又把人逮来了。 这次没绑,云钰被推进房间,锁上门,只有一把钥匙,在白蒽手里。 云钰抿着嘴,往里走。白蒽还是在看电视,他仔细一看视频的内容,瞬间瞳孔骤缩,有许多只手在胡乱的摸一个男人…… !!!! 白蒽从沙发上坐起,把手里的烟掐灭,“你让我一天抓了两次。” 云钰这时害怕了,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他止住脚步,洁白的脸上染上一层恐惧。 “过来坐下。” 听不出她的喜怒,到直觉告诉自己,她现在不怎么高兴,云钰缓缓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看个电影。”白蒽把视频调到最开始,“一个半小时呢。” 视频中,一个戏谑的声音,“好的,摄像机安排就位,解说员也准备就位。” 她对准自己的脸,可以看到她戴着羽毛面具,只露出一双璀璨的眼睛。 “现在,上正菜~” 摄像头一转,一片春光。 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双手被缴在身后,热心的声音在旁边介绍。 “这是我们今天的主儿,他被我们抓住讲好条件后又跑了,结合他的不良作风,我们施以惩罚。” 云钰的眼睛陡然瞪大,手不由得抓紧沙发。 “原来我们又四十多名参赛选手,经过各方面的筛查,只留下二十人整。现在他们已经准备上场了。” “现在我们开始准备工作。” 镜头拉近,十几双手抬起这个少年,把他运往浴池,这些手虽是抬着他,但大部分是在随机摸油…… ……… 少年痛苦的挣扎着,晶莹的水珠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地上。 …… 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云钰眼睛中充满惊恐。 …… 来来回回的一次次折腾下来,少年任由一群人抓着。 “好了,现在正式开始。” 一群人还没从厕所里出来,有人已经捷足先登…… 视频中,污言秽语几乎冲破屏幕,扎进云钰的耳朵里。 云钰扭头,发现白蒽充满笑意的眸子,和视频中那人的眼睛一模一样! “你!” 云钰看出,那双眼睛正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像是等着他说些什么。 他又能说什么呢,你这样做是触犯法律的?你以后会遭到报应的? 第4章 合同没达成一致 云钰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作为她救来的人,还没像视频中那样对自己,又有何资格说什么呢。 “继续啊。” 耳边淡淡的声音与视频中尖利的声音重合,云钰僵僵的转过脖子,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 视频开始没多久时,云钰就有些反胃,过了大半后,他缩在一旁开始干呕。 “怎么,受不了了?”白蒽暂停视频,眼底划过自己都不曾感知的担心。 云钰艰难的点头,眼底含泪,“有点。” 啊,真漂亮。 心里漏了一拍……白蒽看着这双眼睛咽了下口水,“要不咱俩继续,要不视频继续,选一个。” 白蒽慢慢的靠近他,手开始撩起他的衣服,准备向里摸索。 “视频,”云钰拽住衣服,“视频继续。” “好吧。”白蒽眼中有些失望,开始无所事事的吃水果。 …… 云钰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视频中的人都累了,而云钰感觉胃里抽搐的难受。 这时,镜头一转,映出了面具上的一片片羽毛,她眼中的疯狂与杀戮几乎溢出眼眶。 “呵呵呵……梁启,你看的开心吗?” 哇哦! 白蒽被自己吓到了。 视频中的她坐在床边,抓住少年的头发拽起来,露出苍白的脸,声音很是戏挑,“哎呦~,这不是梁家小爷吗?玩的爽吗?” 梁开挣扎着别开头,他的嘴角已经裂开了,狠狠的呜咽着,“我会杀了你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哈!”她对着摄像头,眼睛陡然睁大,瞳孔骤缩,“他说要杀了我,诶~怎么办呢……” 她轻呵了一声,突然掏出手枪。 “嘭——”一声,直击眉心,鲜血在床单上蔓延,“呀!这可怎么办!单子洗不干净了。” “梁启,你弟弟没了,”她很是眼中惋惜,又看着摄像头低声道,“下一个就是你!” 视频突然步入黑屏,阵阵尖利的笑声过后,一个声音狠厉而又尖锐的喊道,“与我白家作对,你怎么敢的!” 视频结束了,云钰想吐的冲动被最后几幕吓了回去。 啊这……白蒽心里有些尴尬,她其实不知道视频的内容,脑子里也一点没有。 白蒽不由感叹,以前自己玩的真变态……再加上最后自己的中二发言,这不得吓云钰一跳? 她转头,的确,人已经傻了。 “OK,看完了,”白蒽吃着桃子看着他,“有什么事观后感吗?” 云钰眼中一片黯淡,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 “我想你有一点点误会我的意思了,”白蒽看着他恐惧的模样,有些烦躁,把桃核丢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给你看这个,只是单纯的恐吓而已,这便是再给你一次机会。” 云钰呆住了,想象中的事没有来到,这让他有些恍惚。 “还有,你没看出来吗?”白蒽皱起眉头,“现在是晚饭时间。” 看着一桌子散乱的桃核,云钰默默点头。 …… 厨房里云钰在炒菜,白蒽看着这来回忙碌的一天身影,缓缓眯起眼睛,他扁起袖子露出洁白的小臂,和他脖颈一个颜色…… 太白了…… 啊……白蒽咂吧了下。 她自己都发现了,对于云钰她生气不起来,再恼怒的情绪,一看见他都烟消云散了。 …… 周日中午,阳光明媚。 白蒽把合同草草的拟了出来,发给白陆让他打印两份。 自己觉得热的难受,洗了个澡,又躺在沙发上看废话广告。 不到下午,白陆就把合同送来了,白蒽一边心中肯定陆羽办事效率高,一边把他打发走了。 白蒽发现云钰除了做饭,就在屋里坐着发呆,现在高二学生都这么轻松了吗?一点都不知道时间宝贵。 “云钰。”白蒽吃着新买的杏,“看看这份合同。” “嗯。”云钰才从卧室里出来。 他在卧室不出来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自己一在客厅就能感觉到热烈的眼神…… 接过时,云钰看见对方骨节上的茧子,在修长洁白的手上却莫名的和谐。 合同不算厚,但字很小,云钰坐在沙发上,翻开第一页仔细阅读,他知道,如果在这上面出了差错,自己就真完了。 白蒽突然觉得广告声很吵,扰人心智,她眼睛微眯,云钰的手很白很细,骨节分明,衬衫是白色的,比他肚子上的肉还白一层…… 白蒽付出了行动,她悄悄靠近,撩起云钰的衬衫,慢慢的触碰,指腹上的薄茧有些翘起,磨的他一阵酥麻。 他很敏感的抖了一下,正要说什么,白蒽抢先开口,“合同上都写了,你同意后再做……但要收利息,我已经吃大亏了。” 他在认真的读合同,她在认真的抚摸着他的背。 白蒽对花不了解,但她确定,身前这个是一朵朵颤抖的花,星星灿灿的一大簇,是淡蓝色的,是香香的…… “看完了。”云钰突然扭头,捂住身体,“我看完了。” 白蒽并没有松手,而是搂住云钰的腰,“怎么样?觉得没问题就签字。” “这上面的意思,我不能和你分开?” 啧,白蒽皱眉,明明写的这么隐晦了,他还是看出来了。 “我把你买来了啊,走的y国的法律程序,不得一直吗。”白蒽看着他背上的牙印变红,眼中划过一丝狠厉,“这个你没法改变,你也不能离开。” 白蒽感觉到云钰情绪很低落,他很想离开…… “跟着我有什么不好?你衣食住宿我都包了,别说你现在的高中学费,你的大学学费,什么玩乐的钱我都给你供!你自己想追求什么就追求什么,不用有一丝顾忌。” 说着,露出獠牙想往云钰背上咬,牙齿刚碰到皮肤的一瞬间,最后一丝理智把她拉了回来。 很奇异的, 有一点点舍不得…… 白蒽便使劲吸了一口。 云钰没有丝毫准备,被这番举动打的措手不及,慌乱的向前逃。 白蒽听着他的心跳,很有耐心的等待他缓过来。 “我……我辍学了。” 第5章 她离开一段时间 “什么?”白蒽皱眉,“是学校里有人针对你吗?” “……”云钰没说话,低下头。 白蒽抽出手,坐在他旁边捧住他的脸,让他被迫看着自己,“你说,你还想在那个学校上学吗?” “自然是想的。” “好,我明白了。”白蒽扭头开始打电话。 云钰很意外,或是白蒽对他素不相识的帮助,或是大到令人不解的宽容…… 悄悄瞟眼白蒽,云钰看见那双充满欲望和勾引的眸子,呃……或许是因为纯粹的欲望。 挂掉电话,白蒽抬起眼眸,“感动了?” “嗯。”云钰眼里充满真诚,“谢谢你。” 白蒽咽口水,蹭着他的耳朵小声呢喃了一句什么。 “什……什么?”云钰眼里尽是震惊,莫不是自己听错了? “没事,签上吧。” 云钰看着甲方那个横线上没有写字,抿嘴心想,他,一直没说自己叫什么……很有名还是,很神秘…… 还没回过神来,白蒽突然掰过他的头来,照着他微抿的唇亲过去,云钰身体僵了一瞬,猛的向后挣扎,却被白蒽禁锢在墙上。 他猛的撇开头挣脱了这个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竟然被强吻了。 “这是利息。”白蒽轻笑了一声,“你若是不想签,就回卧室吧。” 白蒽准备转身回自己房间。 “你买我花了多少钱?”云钰深吸一口气,低头拽着自己的衣角轻问。 “没花钱,但市场价是三百多万。”当然,白蒽说的M国的市场价,想看看他的表情。 而云钰只是微微皱眉。 T国什么时候干起贩卖人口的生意了。 白蒽以为他不相信,解释道,“肾一百六十五万,心七十五万,肝九十九万……乱七八糟加起来,市场价三百五十万,再加上你年轻漂亮有附加值,会更高。” 他身上有伤,像是被别人打的。 但白蒽说不出的反感他的伤口。 他不该受伤的,白蒽心想。 奇怪的想法…… “那不是M国的吗……”云钰轻轻的问,他不希望T国和Z国也发展成那副样子,“能告诉我吗?” “行啊,你今晚在我卧室里睡我就告诉你。” “你不能碰我。”云钰撇过头,不敢看她,毕竟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谈条件底气不足。 “嗯?” “我从未想过和男人……有,有这么近的关系。”云钰吐出一口浊气,“我……” 还没说完白蒽眼中划过笑意,一把抱起他,“行了行了,是M国的,T国没严重到这个地步。走,睡觉去。” …… 夜里,云钰没说话。 “你冷吗?” “……” “我可以靠近你一点吗?” “……”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 白蒽放倒云钰,盖上被子,松开他的腰留下适当的距离,“睡吧,明天你要去上学……” …… 白蒽半夜猛的睁开眼睛。 不困,可再不睡就该走了。 她每天凌晨睡中午起,现在怎么能睡得着? 但她准备凌晨回Z国的,坐高铁,人多的地方政府不敢下手,也容易劫持人质,这是白蒽的习惯。 模模糊糊的记忆逐渐清晰,渐渐想起手机里那个叫“朝九晚五”的男人,叫顾波。 信息部的头,是自己从Z国黑客政府挖来的。 白蒽扭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脖颈,一个在月光照应下发着光的脖颈……他真睡着了吗?美人在侧他真就没什么感觉吗? 白蒽长长的睫毛敛去了眼中的失落,慢慢的悄悄的靠近,他就变得触手可及。 手抚摸着他的颈,可以摸到细腻的皮肤,细小的寒毛,可以感觉到皮下的骨节分明……指尖下滑,拂过的皮肤在扩大,起伏,在勾引…… 白蒽的手划到他皮肤上,慢慢上移……马上要碰到绯红时,一只手袭了过来抓住了白蒽的手,也抓住了白蒽的思绪。 手在颤抖。 无声的对峙开始,气氛突然僵持起来,谁都不愿退让。 “困吗。” “不困。”云钰推开白蒽的手,后撤着坐起,“那我开小灯了。” “嗯。”白蒽也坐起来,暗沉沉的盯着他,“再收点利息呗。” “……”云钰锁起眉头,碎发遮住了眼睛,有些挣扎,“抱歉,我……要不我去隔壁。” “不行。”白蒽拽着他的手腕绞在一起,“明日我要出远门。” 云钰抬眸很认真道,“那祝你平安。” “呵……”白蒽被气笑了,“随便养个情人都比你乖巧。” “所以你放了我吧……”云钰敛去眼中的暗色,“让我和你维持这种关系没有丝毫意义,不如包几个情人。” “不,情人这种身份的人都不怎么乖。”白蒽把他的碎发撩起,“自己培养一个宠物也不错。” “不行,让我考虑一段时间……”云钰挣扎了几下。 他需要做很多事,得先找到妹妹…… “要收利息的。”白蒽不知从哪抽出一个手铐锁住了他的双手,“在我身边你都可以设法逃走,更何况我不在这里?” 云钰哑然,“我答应你不跑就是了。” “我不信,要么签合同,要么收利息。你也不想从明天开始一直被锁在床上吧。” “你想怎么样?”云钰撇过头。 “亲我一口。”白蒽把手铐挂在床头的钉子上,“怎么样?” “……”云钰本能的拒绝。 “抱抱总行了吧?” “随你。”云钰抬头看见床头许多个钉痕,慢慢闭上眼睛,“只是利息,算我求你了。” 看着云钰这种甘愿赴死的表情,白蒽高昂的兴致少了一半,“我自以为没在你面前做出什么血腥事。” “没,我只是对身体接触有些抵触。”云钰有些发抖。 “和我,你会习惯的。”白蒽没做什么过分事,隔着云钰厚厚的睡衣抱住他,轻轻舔舐撕咬着他的脖颈,“明天我去的地方很危险,在自己买的宠物身上找慰藉怎么了。” “别这样叫我……” “好好好。” 白蒽自己都没发现,对云钰的耐心会这么多。 第6章 白蒽乘高铁回国 没一会儿,云钰就开始挣扎。 白蒽甚至都没解开他的衣服,在他颈上草草亲了两口,解开手铐,摸了摸他发红的眼尾,“我可是少有的说话算数。” “谢谢。”云钰侧过脸,向后倚着床头坐起。 “现在三点多,你继续睡吧,早上陆羽会接你去学校。”白蒽叼起一支烟,在桌子上到处找打火机,“陆羽会留在这里,你需要什么东西直接告诉他就行。” “好。”云钰看见枕头底下漏出的打火机,悄悄的塞进床缝里。 “算了,”白蒽把烟丢在桌上,“我得走了。” “嗯。” “对了,给你买了新手机什么的,放你屋桌子上了,别忘了加我。”白蒽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学校里我给你换了个教室,再受欺负不要怕什么敌众你寡,真讨厌谁,给陆羽说,直接杀了就行……” 听着她说不完的话,云钰内心苦笑,这不就是宠物情人吗。 …… 白蒽戴着黑色的鸭嘴帽,白衬衫,黑裤子。 拨通电话,“顾波。” “哟,大姐想起我了。” “你二十三了。”白蒽轻笑一声,“我坐的高铁回M国了。” “现在吗,要不叫人去接你。” “不用。” “好吧,你直接去M国帝都吗?” “怎么说?”白蒽并没有回答。 “哎呦,大姐你直接说就行了,小弟嘴严。不过你失忆好了多少?” “近一年多的还没想起来。” “行,没多大事,这一年你一直在T国,失忆也只有我,檀坊涧知道。”檀坊涧是顾波的朋友,好像是个医生。 “一年都待在T国?” “嗯……也回来过……几次。” “行了,”白蒽揉着太阳穴,越想越觉得自己抽风,“开会,帝都夜总会地下二层,名单明天我会给你。” “是。”完了,恼了…… …… 回到自己的地盘,白蒽感觉空气都是香的。 她戴着黑色的口罩,抬头看着五层高的楼,在帝都,五层的楼算不得高,甚至属于矮的那类,但它是自己的啊。 白蒽走进门,瞟了一眼前台,是比以前的漂亮,侧身往里走。 “请您留步。”前台匆匆走了过来,“请问您上几楼?” “嗯?”白蒽挑眉,摘下口罩,“你是在问我?” “是您。” 前台笑容僵了一瞬。 白蒽点着头侧过脸轻笑,“会长是谁?” “抱歉,这不能告诉您……” “好。”白蒽从喉咙吐出一个字,坐在墙边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又掏出新买的打火机。 “您不能在这里吸烟……” 白蒽抬眸,太阳穴嗡嗡的疼,眉宇间戾气渗出,眼中划过狠厉,轻呵,“不能吗?” “真的不行。”前台嘴角硬,“您可以在门口……” “什么时候的规定?” “一直都有的……” “……行了,你回去吧。”白蒽自顾自的打开打火机。 “您如果不遵守楼内规定,我们只能把您赶出去了。”前台很认真的盯着白蒽,站在一旁的几个保镖已经站了出来。 白蒽的耐心被消耗干净了,随便指了个人,“你,认识我吗?” “不……” “嘭——” 白蒽侧拳打在他太阳穴上,男人直直倒在地上。 “你!见过老子吗?” 保镖犹豫了一瞬,白蒽压身扫腿撂倒,朝着他肚子狠狠的跺了一脚。 到第三个人时,一个男人从楼上匆匆忙忙下来。 “会长!”不知谁喊了句。 是那前台在白蒽刚动手时打的电话。 “哟~,”颅内的刺痛让白蒽有些睁不开眼,她晃晃悠悠走近男人,“于董升职了。” “不不不……”于赋往后退了一步想离开,“您,您怎么来了,我……” “我不喜吵。”白蒽先一步抬腿,猛的踹了对方肚子上,于赋一屁股坐在地上,痛的蜷缩起来,死死的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锁上门,保镖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更不准有人出去。”白蒽拽着于赋的头发往里走,站在在墙边想了想,又拖着人回去拿手机。 “您,您……” 他的嘴还未完全张开,白蒽拽着他的头砸向墙壁,“咚——”。 洁白的墙上留下一片鲜红。 “给老子安静点。”白蒽声音淡淡,转身抓着他的头发爬楼梯,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二楼,不知是什么人在这里喝酒聚会,敬酒声连连。 白蒽从里衣掏出那面羽毛面具戴上,捡起旁边的空空的酒瓶敲在于赋头。 玻璃破碎的声音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白蒽抓着瓶口捅向于赋的肋骨。 剧烈的惨叫声响彻整层。 “这是下场。”白蒽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贵客们”惊恐的向楼下跑。 她继续向楼上走,长长的楼梯附着一层鲜血。 三楼有一群身材窈窕的少女倚在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身边,他们看见于赋被这般提着,气愤的站起来,“你是干什么的?!” 闻言,白蒽丢下于赋,甩了一下手上一缕缕头发,冲到其中一个人面前,抓起桌子上的笔横着插穿他的嘴,侧身踢腿,那支笔飞了出去。 白蒽蹲下,轻轻歪头,“你是在这个楼里问TM老子是谁?” 没等到回答,她转身再次拽起于赋,这次,她抓的是脖子。 脑子像是快炸了般疼,莫名的戾气刺激着白蒽的五感。 “真TM受不了了……”隔着几节楼梯把于赋甩了上去。 庆幸四楼没人。 “你应该知道老子喜欢什么吧。” 白蒽照着他小腿骨跺了下去,清脆的声音昭示着骨头的断裂。 …… 白蒽舒服了,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人默默掏出手机,在地毯上磨了磨鞋底的鲜红,“喂,顾波,让协仁医院派辆救护车来欢楼,嗯,就现在。” 挂了电话,白蒽走到了第五层楼,发现楼梯上,整个空间都被铁栏杆封死,有一个极小的密码锁。 她回去抄起于赋旁边沾满血的锤头猛捶了几下。 楼层里传出铮铮的回音,那家伙竟然完好无损。 大概是自己特意让人做的。白蒽细想了一会儿,没有印象。 第7章 白蒽的非法囚禁 听见救护车的响声,白蒽拉回思绪下楼,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一楼。 “让医护人员进来。”白蒽把忘记拿的充电器拔下来揣兜里,又坐了回去,“事情结束之前,我不希望有人离开。” “你这是非法囚禁!”一个少女站了出来,“你必须放……” 还未说完,两个护士架着担架过来,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少女后退几步干呕。 “有谁还想说什么吗?”白蒽放下手机瞥了眼少女,“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就打扫卫生吧,几十人这层楼也够住的。” 看着所有人都不说话,“不行?” “行行行……” “行……” …… 豪华的木门被敲响了。 “进。” “是谁把爷气成这样子啊?”走进门的女人穿着黑色的薄丝和短裙。 “穿的太单薄了。”白蒽挑眉。 “这不是来见你吗。”鹿允非常自觉的坐在白蒽腿上,“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T国就这么好玩吗。” “怎么?”白蒽轻轻捏着她修长的腿,有些走神,“你也有时间来看我了?” “唉……这不是有急事儿得告诉你。”鹿允直起身子索要了个吻,然后附在白蒽耳边,朱唇微张,小声说了几句。 白蒽轻呵,怒从心头起,“还是打轻了。” “人家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得做些表示。”鹿允胳膊勾住白蒽的脖子送上红唇,身体轻微晃动,“试试呗,弟弟~” “我不喜欢你这类型。”白蒽深咬了一口,又推开她。 “切,多稀罕你啊,一股烟味。” “好好好。”白蒽像是心情好了些许,把鹿允抱起来,“走,看看阿赋去,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剩下的每人一张纸,把为什么来,来了几次写清楚,我看完你们今晚就能走了。” 鹿允坐在车上轻笑了几声,把白蒽染着血的羽毛面具摘下来轻轻擦拭。 “医生叮嘱了多少次了,要少动气。” “那是他们怕被揍。”白蒽拿起一旁的水瓶看了看,又丢在一旁,“但凡阿赋有你一半机灵。” “他那脑子也只能看那么远了。”鹿允拿出一瓶未打开的矿泉水递给她,“和我比自是差远了。” 白蒽轻笑着默认。 为了方便,协仁医院离欢楼距离并不远,没几句话就到了,白蒽戴上白色的口罩,鹿允掏出白戒戴在无名指上,护士看了眼,领着她们走进一间病房。 “你们倒是什么都能搞到。” “可比不上你半分,你可不知道我为了得到你医院这枚戒指,我砸了多少钱。”鹿允帮白蒽推开病房门。 “你能砸到手就不错了。”白蒽看见两个忙忙碌碌的护士,她们准备把于赋推走,“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他的腿骨和膝盖粉碎性骨折,现在要准备手术了。” “不用了,都出去,把主治医师叫过来,有事单独给他说。” 她们犹犹豫豫,不敢离开。 “不会有你们的事,赶紧去。” 护士刚离开,白蒽抬手就是一巴掌 ,“醒了就别装死。” 鹿允搬了个板凳坐下,她觉得白白蒽现在不需要。 “爷,爷您回来了。”于赋使劲往后缩,“您听我解释,我……” “赌场又开了几个?” “没开……真没有……” “夜总会呢?” “爷,我真没碰这资产,我……” 白蒽抬手轻捏他的膝盖,皮下成片的碎骨被她拽了一下。 “啊!!!” “碰!” 白蒽照着他的侧脸来了一拳,“吵。” 于赋从床上翻滚下来,吐出两颗牙。 “慢慢算。”白蒽接过鹿允递过来的纸巾擦擦手上的血,“欢楼的规矩,外人不能超过几个?” “三十个……” “能吸烟吗?” “能……” “欢楼里五十把枪呢?” “藏……放在负一楼的密室……” 自己任用于赋大概是因为他的心狠手辣,想来现在也用完了。 “这些都是私事,摘了胳膊腿就能过去,”白蒽倚在桌子边,“但听说,你倒卖白粉了?” “爷,我,我……” “我在问你。”白蒽心里的气消了差不多了,开始思考怎么解决这事。 “只卖了两次……” “我前脚刚答应了政府不把白粉弄到Z国,你后脚就以我的名义卖?”白蒽气笑了。 这时,有人敲门,是主治医师。 “把能吊着命的药全给他用上。” 那人看着鹿允手上的戒指,没动作。 “赶紧啊。”鹿允催促。 “好。”不知是不是各类药剂注射上的原因,于赋马上就昏睡了过去。 在白蒽准备打电话时,鹿允倚了过来,“我困了,想回去休息,爷答应的事……总不会食言吧。” “当然不会。”白蒽手指抚摸过她的颈,指腹感觉到汹涌的血液在滚动,杀意流了出来。 最终,白蒽轻笑一声,“欢楼那五十把手枪送你了。” “只是手枪啊,爷怎么小气了。” 白蒽压住她,掐住对方腰上的软肉,狠狠咬住她的脖子,“自带消音器,政府去年秘密研发的,每一支都要军区特批。怎么样?” 鹿允马上咧开嘴角,亲了白蒽一口,“爷真大方~,以后想您我就会来找您的。” 门刚关上,白蒽的脸沉了下来,对着手机说,“听见了?” “听,听见了……” “不追踪电话,你们能查到我的地点吗?” “……” “那是鹿允。”白蒽声音冰冷。 “她找到您了?!” “她不仅找到了,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告诉我于赋卖了白粉,连几次就知道!”白蒽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砸在于赋头上。 “她TM把又聋又瞎写在老子脸上了!” 玻璃破碎把于赋扎醒了,顾波一个手抖,手机摔在了地上,他马上捡起来,“爷,您别急……” 白蒽深吸一口气,“是你们那十几个人老了?也是,就信息部没死过人。” “不用您亲自动手,我一定全全处理好。您消消气……” 白蒽扭头,“还有你,醒了就把你做的买卖都写下来,我或许还可以保住你的这贱条命。” 第8章 云钰的视频电话 Z国并不完全禁枪,但高级会所和私人地界是不许私自携带的。 白蒽的势力之间没有很多联系,就像黑客只是黑客,医生只是医生,这是她三年前安排的,所以有人起了反心也没办法联合所有地点,保证了自己权利安全。 于赋本以为他以黑道主的名义卖了白粉,政府就会出手追捕白蒽,结果他们就像真的不知道一样,没管这事,他才偷偷又卖了一笔。 不料白蒽回来没有通知任何人,打的他措手不及。 …… 白蒽在四楼洗了个澡,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在学校好像是晚饭时间。 打个视频。 响了一小会儿,云钰接了电话。 “在学习?” “没,”云钰放下筷子,“晚上的自习陆羽帮我和学校说了,以后上完下午课我都在家……在公寓。” “哦,我想看看你的脸。” 对面沉默了,过了一瞬,镜头反转,映出云钰洁白的脸,引得白蒽猛吸一口气。 听见这声惊呼声,云钰脸色微红,马上关了摄像头。 “唉……我一会儿我要去见一个小警察……”白蒽语气凄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指于赋。 云钰一愣,“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对啊,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再打开摄像头,让我看看。” “既然很危险,就早做打算吧,我……”云钰垂着眸,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在Z国帝都吗?” “对啊,你来过吗?”白蒽挑眉。 “嗯,住过一段时间。”云钰下了决心,“你打开摄像头我就打开。” “嗯?”白蒽轻笑了一会儿,“你想看看这里的景象?” “嗯。” “直接给我说就行。”白蒽抬头看向四周,一片血迹斑斑,又看到于赋那副血腥样子,有些犹豫。 “那你先打开等一会儿,我这里有事儿没处理完。” “嗯。” …… 于赋注射完所有药剂后就被拉到欢楼楼下了。 白蒽笑眯眯的坐在躺椅上看着一张张纸,把于赋吐出的那几人的罪证纸抽出来。 剩下的看了几遍该走的走,该踹的踹。 与于赋做过交易的人都揍了一顿,又把买过白粉的抓了起来,一棒子打断了他们的小腿骨。 整个过程,白蒽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云钰说着话,整个人都异常兴奋,手上的动作极为干净利落。 看到所有人心里发毛。 因为有蓝牙耳机,手机那头的云钰只能听见白蒽粗重的呼吸,他也很害怕,他不知道白蒽在干什么,作为一个男人,云钰想歪了,脸色越来越红,有些好奇的问了声,“你在干什么……” “嗯?处理问题。”白蒽心情大好,白蒽看见叫的保镖大队来了,“正好我们要出发了,怎么叫来这么多人?” “顾波说您不高兴。” “哪有,”耳机中传来沙沙的声音,是云钰来回走动的声音,白蒽倍感愉悦,“来三个人就够了。” “可以打开摄像头了吗?” “把这几人和救护车里的人全装进去。”白蒽又对着手机轻轻道,“好。” 她没有直接打开摄像头,而是坐上车等着离开欢楼。 那片地方暗沉沉的,毫无生气。 再说,凡是在帝都扎过根的人都知道,这楼是谁的。 白蒽带上口罩,打开车窗和摄像头,调开扩音器,美滋滋的说,“你现在只有我问你的时候才能说话,不准录音录屏,明白吗。” “嗯。”清冷的男声从手机内传来,开车的司机猛的急刹车,后车厢里阵阵哀嚎。 “妈的……”白蒽捂着头,“若是后厢里少一条命,你就赔上。” “是是……”开车的保镖头冒冷汗,一脸惊恐。 云钰愣住,不是说去见警察去吗,这么……强横吗。 白蒽草草介绍了几句路过的风景,到达目的地时,她准备挂断。 “等等。”云钰认识这条路,她们已经快到帝都的核心区域了,住在这里的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到底是在找谁? “能不挂断吗?” 不知为何,白蒽总觉得少年语气中含着勾引,“你不会是仗着隔着屏幕,我没办法弄你吧。” 云钰难以置信,他不明白白蒽为什么突然爆这样的粗口。 “你把合同签了你就是我的人了,自然会顺着你。” “……”合同上到底是谁顺着谁啊。 白蒽看见垂下的眼眉,长长的睫毛盖住眸中的伤感。 “不行。”白蒽见不得他这表情,但不能因为他坏了规矩,只得生硬的撇开目光,“你得知道,这事我不会让任何外人知道。你没签合同,还不乖,我必须防止任何意外。” “……好吧。”云钰也没什么办法了。 白蒽把手机揣兜里,拍了拍衣服,敲敲门。 门开了,白蒽轻笑,“镰警监好。” 三四十岁的男人脸上充满坚毅,那是属于Z国军人独有的坦然气质,与白蒽身上污浊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 “才回来?”镰耿眼眸微抬,审视了一眼,打开门示意她进来。 “对啊,一做完手术就赶过来,这不是给您老赔不是吗。”白蒽直接坐下,像自己家一般,“能抬进来吗?” “能。”镰耿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 这时,他夫人走了出来,准备倒杯茶,镰耿阻止住让她回楼上。 或许是听说过白蒽绑过人质威胁,镰耿对她很是提防,所以认识了这么长时间,白蒽算是只见过他夫人一面,他那位十几岁的儿子从没见过。 等听到关门声,白蒽才轻笑摆摆手,示意把人拖过来,带着腥气。 加上于赋一共五人,他们身上包裹着吸水棉,最外面裹着一层塑料。 “这是抓的一个贩毒的,不仅以我的名义干这事,还把我申请的手枪偷了,一直不承认,实在该千刀万剐。”白蒽踢了一脚,洁白的海绵渗出鲜红,被塑料膜包裹着,因为封着嘴,于赋摇着头,双目瞪得快裂开了。 “想来他也是加入我公司的人,也算是我的人了,干出这事说他是个叛徒也不亏。” 第9章 大家都来开大会 白蒽一只脚踩在他断裂的腿上,撕开他嘴上的胶带,碎骨的相互摩擦声和痛苦的尖叫声充斥着房间。 “还不道歉?”白蒽收回脚,于赋的腿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形状扭动着。 “我……我错了!!!”他想要抬起头,但手指手臂都被打断绑在身后,只能用肩膀向前爬,“我……咳咳…我不该,趁…趁着白爷不在,咳咳咳……就倒卖白粉!” “镰警监原谅这事吗?”白蒽看着于赋,没有听到镰耿的答复,便猛的跺上他的大腿,刺耳的尖叫声让剩余的四个人蜷缩起来。 “连道歉都不会!”白蒽正想再踢一脚,镰耿突然拦住。 “够了。” “镰警监若是不解气,我替你打就行。”白蒽知道,镰耿想要抓住毒品贩卖源头,所以他不会让于赋死的。所以她借此想强制翻过贩毒这一页。 毕竟是自己答应的不在境内贩毒,白蒽不能率先打破,必须先行一步让他们闭嘴。 既然理亏,那就不讲道理了。 看着镰耿不说话,白蒽捡着好听的说,“既然镰警监说够了,那就是够了,毒品这事儿我也没碰过不了解,就只能托给您了。您放心,以后我一定看好手底下的人,一有叛徒什么的,定会打包成这样交给您的。” 言外之意是,你们若是敢派卧底来,也是这个下场。 镰耿眼神冰冷,有些被这半奉承半警告的话激怒的意思。白蒽看看时间,觉得离于赋嗝屁差不多了,有些潦草的指了指。 “这四位是于赋的下家,我看着也是几个高官,就带着他们的录音一并交给你了。” 转移一下注意力,再给个甜枣,这帮人便不会追着自己不放了。 “怕脏了您的地,给您包裹好了。”白蒽蹲下身子把于赋身上的塑料膜掖了掖,“还不给镰警监交代清楚?” 白蒽走后,镰耿看着全身是血的于赋,知道他已经没救了,在毒品交易的联络人和白蒽曾经干的坏事两个问题中,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因为毒品的危害更大。 为此他遭到了上级的批评,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也是白蒽选择找镰耿的原因。 一心正义的人总会被邪恶小人钻空子。 出了门,白蒽示意手下打开安在于赋身体里的监听器,确保于赋说完毒品就咽气了。她搓了搓手上的汗,深深吐出一口气。 “走吧。” ……… 另一边,挂了电话后,云钰躺在床上。 那条街距离帝都中心很近,没想到,他竟然能直接一口气跑到Z国的帝都。 他到底是谁? 他会不会查到自己的身份? …… 许多问题在云钰脑子里乱蹦。 “唉……”没线索,Z国帝都有钱有势的人太多了。 他愁绪挂在眉间,把凉透的饭菜放进冰箱,突然看见冰箱和桌子间有个毫不起眼的垃圾桶,里面只有个身份证。 捡起来,映入云钰眼帘的是扎着高马尾的白蒽。 还是那个雌雄莫辨的脸。 姓名:白蒽。 性别:女。 甚至身份证号码倒第二位是4。 “啪嗒——” 卡掉在了地上砸出清脆的声音,云钰呆呆的站着,束手无策。 不对,他乘坐高铁,是需要身份验证的,若他本来就是帝都的人,势力范围应是不小,证件而已,自己的也是弄的假的。 虽是这样想的,可那一夜,云钰失眠了。 …………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白蒽。 不高兴,但是没头痛。 不知道为什么,白蒽一闭眼就看见白花花的身体。有一种想把所有美人叫过来看脱衣舞的冲动。 这时她突然明白自己T国的酒店,原来她玩的是真变态啊。 白蒽猛然从床上坐起,先处理了那些的人,就可以明目张胆的让各个夜总会的舞女来了。 白蒽穿上风衣,戴上口罩,把坐在车里睡觉的三个保镖踹醒,“去最大的地下会场。” 到达负一层时,门口站着两人,看见了白蒽愣了一瞬,赶忙低下头。 “爷。” “嗯,”白蒽点点头,推门而入。 突然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人,是个十八九的少年,戴着宅男眼镜,长的算不得好看,一个人缩在门后。 “顾波让你来的?”白蒽低头看他,语气含着不确定,她确实没见过这人。 “是的,爷。”他猛的站起。 顾波告诉他,这两天守在门口,会有一个很有气势的人会来。还说穿男装叫“大哥”,穿女装的叫“大姐”,实在看不出的就叫“爷”,他是这里的主。 “我叫汤涵,师傅让我来接您,还交给您这个。” 一个极为常见的透明塑料袋里装着一沓文件,“师傅说这是大概,是我们安装的病毒窃取的,保真,让您查阅。” 白蒽挑眉接过,顾波不是个颜控吗,“行。” “那,那您忙,我先走了。”汤涵嘿嘿一笑,起身就匆匆离开了。 随便点了个包厢,白蒽关上门。 这时传来三声敲门声后又安静下来,白蒽瞟了一眼,没说话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不看不知道啊,竟然真有不知死活的。 协仁医院分院在乡下有一笔极高收入,目测是噶腰子的;保镖大队刚成立的,从军区里筛出来的打手,也行。 安插进政府的卧底有几个被策反的,那倒无所谓;最难管的还是娱乐场所,但那是最挣钱地方,很多合同也是在那里谈的…… 幸好,各个分区二把手乖一点,没出大错,哦,除了想灯下黑的于赋。 把名单发给顾波,让他下通知城内的一个小时内回来,城外的五个小时得赶回来,直升机不准进帝都,在负二层正厅会和。 也难为顾波这个不能熬夜的人,凌晨三四点起来一个个打电话。 最后,白蒽踌躇了一会儿,拨通了鹿允的电话。 “喂?”寒冷彻骨的声音。 “我。”白蒽把纸放在烟灰缸里点燃,“手枪好用吗?” “爷,还没试呢。”鹿允马上笑起来,声音腻的让白蒽直皱眉,“有什么事吗?” 第10章 还没成年就别来 “协仁医院的南部分院你们组织覆盖吗?” “没有呢……”鹿允明显想要推脱。 “那你就现在去,若是院长一小时后不来帝都,就把他炸死吧。” “您得给钱。” “老子没钱。”白蒽说的理直气壮。 “爷,您手底下的银行……” “再叨叨,我告你们私藏军用武器。” “……”鹿允深吸几口气,咬牙切齿,“好,我会派人盯着的。” 挂断后,白蒽把纸放在烟灰缸里点燃,最终把灰倒进垃圾桶。 “进来。” 门开了,靖远安轻轻走进来,“您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您。” “行了,”白蒽看他态度良好,“现在凌晨四点了,你在这个屋里睡吧。” “爷,这……”靖远安十分心虚的低下头。 “放心,远安,你会宽大处理,位置还是你的。”白蒽不等靖远安再说什么,就关上门,把他锁在屋里。 ……… 清晨,云钰顶着黑眼圈去上学,另一边的白蒽还在床上躺着浅眠。 手下非常自觉的派了两人叫她起来,小少女轻轻的碰了碰白蒽的指尖,“爷,该起来了。” “嗯。” 答应的好好的,但白蒽没丝毫动作。 “爷~”小少女捏着她的肩膀。 “小声点。”白蒽抓住她的柔软的躯体揉捏了一下。 少年慢慢往上捏着白蒽的腿,但她还是没有要起的意思。 “爷,负二层的人都到了,您……” “不该碰的地方别碰,不该问的问题别问。”白蒽轻跺了一脚少年,坐起身子抓住他的头发,狠狠的咬了上去,痛的少年在身下微微挣扎。 应该是这样才对啊,就睡了四个多小时,做的是TM什么梦。 梦里白蒽拉着云钰去了游乐场,坐摩天轮,吃雪糕…… 干什么的啊,还玩小情侣的十指相扣,恶心的白蒽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 少女趁机扎进白蒽怀里,白蒽轻笑一声,放开少年,“怎么,吃醋了?” “对啊,您亲一个臭男人干什么……” 白蒽托起她轻笑,“成年了吗你,才多高。” “这不刚刚成年吗。”少女红着脸,想要抬脸送她个吻,被白蒽侧过脸给了个拥抱。 “欠债了?”白蒽把少女横抱起来出门,“敢来这地方你也是大胆。” 少女不敢说话,默默的缩了缩脑袋。 一直走到负一层的声色场所,坐在沙发上,把少女抱在怀里,“你看看这里。” 一群火辣辣的舞女跳着热舞,二十出头的少年少女们尽情展现着,那份独属于自己的青春活力。 “这里的工资是挺高的,”白蒽空出一只手,拿起一瓶没破口的酒在桌子边缘撬开,“但你想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会给你未开始的人生染上污点的。” “我喜欢跳舞才……”她声音沉了下来,并不想多说。 “嗯?”白蒽轻轻疑问,引诱着她把话说出来。 “在隔壁的舞蹈店被骗了……” 白蒽喝着红酒,思绪渐渐被拉远,飘飘渺渺,又静静的等着。 “我……我不敢告诉家里,对外城人来说,帝都物价太高他们压力很大了……所以才来这里。” “嗯。”白蒽垂下眸子,声音淡淡,“你回去吧,以后长点脑子,想想我是谁,可以用这件事威胁你什么,你该不该给我说。这里一天少十几人都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少女突然抖了一下,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欠的债我会帮你销毁,回去上学吧,”白蒽叹气,“真想来玩,成年后再来。以后跳的好的话可以来应聘,但得先学近身格斗。” “爷,人已经齐了,您……”一个服务员走出来,还没说完,白蒽把那瓶没喝完的红酒砸在他头上,“你们催了老子两次了。” 鲜红的酒水混着血液流了下来。 “行了,”白蒽放下怀里的少女,把一张卡塞进她衣服里,指着跟着自己的保镖,“你,送她回她的住处。” “是。” “谢谢……”她脸上全是泪痕,咬着唇。 “别叨叨了,滚吧。”白蒽点上烟。 十七八左右的少年少女是最阳光干净的年纪,也最容易被染上颜色,他们处在无知和责任的尴尬阶段,会被任何小事来回拉扯,又重新塑造…… “唉……你们两个,跟着他去负二层正厅,谁想出来就往死里揍。算了,去一个吧,你,把远安放出来,一会儿跟我出去。” “是。” 没两分钟,靖远安下来了,肚子上一片鲜血,把洁白的衬衫染的有些刺眼。 身后是端着盘子一脸犯恶心的保镖。 “不会吧,”白蒽不由轻笑,看着盘子里的碎肉,“一夜而已,把你吓成这样了,楼下的那群人可是不耐烦的催了我两次呢。” “……”靖远安尴尬的陪笑,那帮底下的人都没见过您生气的时候啊。 天知道这一夜多么难熬。 “那帮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您说的是。” “那你说吧,怎么把没成年的小姑娘放进来的?” “这,这……”我不知道啊。 他知道说这指定挨揍,“我一定严查……” “嗯,政府官员来这里玩时,你监视了吗?” “没,没完全……” “知错就改,这肚子上的肉没白剜,替你挡了顿揍。”白蒽把盘子丢进垃圾桶,“回去包一下,加强管理。” 靖远安听着冷汗直冒,又偷偷的松了口气,“谢爷。” “走,带着枪了吗,给我。”白蒽捏了捏口罩,拿过手枪别在腰间。 …… 白蒽敲了敲黑店的门。 “今日是放假,你明天再来吧。”店员并没有开门的意思。 “我不是来学舞蹈的。”她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趁手的东西,“我是来收租的。” “什么?” 白蒽抬腿,一脚踹碎了玻璃,走了进去,“我说一遍,你们上个月的地租少了个零。” “不可能!这是我们店主买的房子!” “嗯?在哪儿买的?”白蒽坐在椅子上,“这儿方圆几里,哪一片地能被买?” 第11章 反手打一个举报 没两分钟,靖远安下来了,肚子上一片鲜血,把洁白的衬衫染的有些刺眼。 身后是端着盘子一脸犯恶心的保镖。 “不会吧,”白蒽不由轻笑,看着盘子里的碎肉,“一夜而已,把你吓成这样了,楼下的那群人可是不耐烦的催了我两次呢。” “......”靖远安尴尬的陪笑,那帮底下的人都没见过您生气的时候啊。 天知道这一夜多么难熬。 “那帮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您说的是。” “那你说吧,怎么把没成年的小姑娘放进来的?” “这,这......”我不知道啊。 他知道说这指定挨揍,“我一定严查......” “嗯,政府官员来这里玩时,你监视了吗?” “没,没完全......” “知错就改,这肚子上的肉没白剜,替你挡了顿揍。”白蒽把盘子丢进垃圾桶,“回去包一下,加强管理。” 靖远安听着冷汗直冒,又偷偷的松了口气,“谢爷。” “走,带着枪了吗,给我。”白蒽捏了捏口罩,拿过手枪别在腰间。 ......... 白蒽敲了敲黑店的门。 “今日是放假,你明天再来吧。”店员并没有开门的意思。 “我不是来学舞蹈的。”她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趁手的东西,“我是来收租的。” “什么?” 白蒽抬腿,一脚踹碎了玻璃,走了进去,“我说一遍,你们上个月的地租少了个零。” “不可能!这是我们店主买的房子!” “嗯?在哪儿买的?”白蒽坐在椅子上,“这儿方圆几里,哪一片地能被买?” 店主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你就是个挑事的?!竟敢上这里闯!你知道承爷是谁吗?!” 保镖默默后退一步,避免被波及。 得,他得完。 在Z国,黑色地带能叫爷的只有白蒽,灰色地带能叫爷的也只有白蒽。 行,是政府的人。 “承?”白蒽拿出手机,“叫什么?” “承建!怎么了,怕了吧!告诉你这里的地皮都是他的,他有证明的!” 白蒽此时已经默默搜出反贪污贿赂总局电话,走出门,“行,” 打通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白蒽蹲下,“知道承建吗?” “请您仔细说明。” “我也说不大清楚,把电话递给领事的。”白蒽有些不耐烦,“我是欢楼总领事。” “......”对方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换了个人。 “喂?” “嗯,你好。有个叫承建的人把我的地皮抢占了,还在我地盘上搞诈骗。”白蒽看了看这地方,很理直气壮,“我自己处理了。” “等等,”对方踌躇着,“我们已经在处理了,预计半年后收网。” “那不行,他挣得是我口袋里的钱。你们钓大鱼是你们的事,搅了我的鱼池子你们也得赔。” “承建在帝都娱乐场买了个小楼,只算是试探你......” “他敢试探我,就是我太仁慈了。我手底下的地他都有胆子敢占,那得偷了多少税啊。” “......” “即使我退一步,总不能等到十几个未成年少女在我这里失了清白,你们解决完他在解决我吧。”白蒽轻笑,“更何况我又不退这一步。” Z国有专门的未成年人的保护法,给予每个孩子最合适的温室环境,但除了贵族和白蒽。 因为他们斗争激烈,而且大都不需要。 “......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叫人把他打残。”白蒽没说打死,毕竟对面是政府工作重地,大概是录着音呢。 “我们的行动已经准备快三年了,现在是连根拔起的时候,不能终止。” “关我什么事,我是在通知你们。”白蒽示意保镖录像,“要不算你们欠我个人情,我只把这块地皮收回怎么样?” 话筒传来一阵争吵声,然后寂静,是对面把话筒静音了。 “行。” 白蒽听着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退一步海阔天空啊,你们想想,暗色地带总得有一个人管着,这几年是不是没以前乱了,咱们还可以坐下谈谈。” “......”那你也不看看自己父亲以前干的事。 白蒽说的没错,她上位以后国内政府只专心攻击腐败就够了,不过跨国人口拐卖和毒品交易明显的增加。 这时,电话换了一个人,“好的,您那边您处理就行,承建我们会抓捕,不劳烦你了。” 电话被挂断了。 白蒽看着天也快黄昏了,“把店里的人都打晕装车。” “是。” ......... 在路上时,顾波打来电话。 “有人在调查云钰。” “嗯?”调查云钰? “像是一群人在攻击各国客运站站点,搜刮云钰的信息。” “那他们查出来了吗?” “嗯......”顾波支支吾吾,“他,他们没查出来。” “云钰的身份你查了多少?” “呃......” “连他为什么在极乐楼都没查到?” “呃......是,没查到。”顾波已经绝望了,“......一点都没查到。” “嗯。”一点都没查到吗?那种气质的确不是平常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 白蒽垂眸,看来这是弄了个有意思的东西。 ......... 白蒽回到欢楼负二层,准备来一段帝王般的生活时,听见房内像菜市场一样熙熙攘攘。 哦,还有一批人没处理。 白蒽掏出羽毛面具。 她只有在自己的地盘,人多眼杂的时候才戴。 推开门,坐下,“干什么的这是。” “关了我们一天了,白爷怎么还不来?!” 是那个院长。 白蒽一挑眉,竟然还活着。 “你们应该庆幸老子现在心情不差。” “您是白爷?” “你是协仁医院南部分院的院长?”白蒽歪了歪头,淡淡的问他。 “是啊,您让我们这些人一等就等了一天,这一天饥肠辘辘的,工作也耽搁了,您看......” “对啊对啊,这......” 第12章 白蒽的深夜蹦迪 “也对,”白蒽点点头,打给靖远安电话,让他喊一个协仁医院的救护车来接人,“听说你多挣了一笔钱?” “哈哈......那不是孝敬您的吗,也没多少......” 白蒽拽着他的脑袋砸向茶几,破碎的玻璃散了一地,“器官移植?” “你放开我!” “行。” 男人趴在碎玻璃上,传来声声哀嚎,所有人往后撤了撤,白蒽踩上他的手掌,“器官移植?” “是!是!”男人想站起来,却又被踹了一脚大腿,“啊啊啊!明明是你下的令!” “死人的移植?”白蒽踩上他的肩膀,猛的卸下他的胳膊。 “不......不,不是......” “还在医院外开的?” “......”男人不说话了,白蒽抓着他的头发提起来,轻轻歪头,“你是生怕政府不找老子的事啊。” “爷,您消消气,消消气。”靖远安走进来,胆战心惊的,“救护车到了。” “行,先把他拉回去,马上准备‘清空’。” “是。” “你留在那里,给我打现场视频。” “......是。”靖远安想吐,他极为后悔早上没多剜几刀,让自己安祥的躺在床上。 白蒽仔细端详着架子上的一瓶瓶酒,没人敢催她,都默默的缩在一旁。 一刻钟后,电话响了,白蒽把屏幕投影在墙上,那个院长已经被强制绑在手术台上了。 主刀医生拿着麻醉针的手指有些发抖,他第一次做这种手术啊...... “不用打麻醉了,换个主刀,这是负一楼的医生吗?”白蒽看着手底下的人吓成这样,太阳穴突突的跳。 “我是,那个......我是新来的,请您给我这个机会。” “也行,你得从流血最少的地方取,时间长着呢,你前辈坚持最长记录是三个半小时,换了六个人,二十多小时才弄完,看看你能不能超过他。” “是。” 这时,靖远安拿着单子回来了,“照着这个摘除就行,主刀安排了十个,你不用有压力,”说着,他把单子夹在一旁,重新固定了手机支架,“那个......爷,我这伤还没好,见不了这些,要不......” “行,你出去吧。” 没多大会儿,有人已经在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下吐了。 “怎么了大家?不是饿了一天吗,要不一会儿端上菜,填填肚子。” 有人冲向门不要命的猛拍,有人瘫在地上掩面哭泣...... “有事说事。”白蒽把打开的红酒灌了几口,“牙拔完了吗,拔完了就堵上嘴。” “是是是。” 白蒽为了不打扰他,开了静音模式,让声音能传过来传不过去。 “都别怕,他不听话自然是他自找的,咱们处理咱们的。” 有几个人对视一眼,猛的冲上来,白蒽敲碎酒瓶直直扎进最近人的大动脉。 鲜血瞬间溅在墙上,液体和投影里的那抹鲜红重合,像从里面流出来的。 另外两个人吓得坐在地上。 “出门在外,也应该听过您们头的名号啊,”白蒽叹气,踩在还在抽搐的男人脖子上,传来一声脆响,“你们不会觉得......那是空穴来风吧?” 见没人说话,“你们现在在的这个场子的二把手,没干什么事,我刚回来他就自割腹肉以表歉意。你们怎么想?要不直接丢给警察,让他们处理?” 血液流淌到了白蒽脚下,让她的脚步声格外的粘稠。 “你不能把我们交给警察!我们也是各个分区的得力干将,我们......” “呵呵......老子在这里,说你是个人你就是个人,老子说你们现在是废物,你们就得是废物。不过,你们现在好像还有没搞明白的,进警局是你们最轻的惩罚了。”她的声音很轻,又确保了每个人都知道。 “不想去就算了也不强制,把你们送进去免不了他人说无能,那就我亲自处理吧。有谁知道承建,说出来可以活着出去。” 也有两三个认识的,没交代多少有用的事,大概是承建嫌弃路偏人狠,绕着的。 也有可能是他喜欢放高利贷,和白蒽不存在利益冲突。 “好吧。”白蒽兴趣淡淡,“都交代一下吧。” ......... “这几个人搅碎埋了新区没盖起的新楼里,找几个僧人道士的超度一下。把剩下的人专车接走。” “是是......” 还活着的人白蒽一点没伤,处理了行踪,这样,他们想告也没证据告。 人们大都喜欢追名逐利,把一个稍微好听点的名号丢给他们,就会争得头破血流。 看完这里血腥的一幕幕,他们胆子快被削没了,若是还敢,那就消失吧。 白蒽换了一身衣服,把一枚白色的戒指戴在手上,来到负一层。 “原来的人呢?都过来,”她沙发上一坐,莺莺燕燕群绕,左手搂着女人的肩膀,右手圈着男人的腰,半眯着眼,兴趣高涨,“那边的几个人上去一起跳,你说,阿赋委屈你们了吗。” “哥,他就是贪财,忙着做生意根本不管我们的。” “您讨厌他,就不要叫‘阿赋’了。” “嗯?叫什么不一样吗。”她灌了一大口酒。 “跟您说了多少次了,当然不一样,尝尝新品。”女人摇了摇她的肩膀,把酒杯推远,猛亲了白蒽一口。 “草莓的?不是新品了。”白蒽咯咯笑了几声,迷迷糊糊的随便拉了一个人狠狠的抱了一下,“要是一直在这儿就好了。” “爷这是遇见事了。” “没什么事,来,谁先吹了这瓶就把楼下最靓的车给谁。”白蒽轻哼,撬开两瓶新酒,“陪我走一个。” ......... 晚上玩了一夜,白蒽不出意外的在床上躺了一天。 下午起来她就一阵干呕,一边说着不能再通宵了,一边下床穿好鞋。 白蒽打开门,客厅内横七竖八躺着一片人,她乱七八糟的踩着走过去。 她跑到了负二层,手术还没结束,那个新人已经换下去了。 第13章 监狱出来的顾岭 “第一个人多久?” “两个小时多点。” “还不错。”白蒽看着扒完皮后血淋淋的人,压下翘起的嘴角微微点点头 ,“现在人还活着吗?” “输了很多血,一直吊着这最后一口气。”靖远安低声道,“没敢打很多药剂,怕影响质量。” “心肺摘了吗。” “都没摘呢,这人吸烟,肺不行,胆囊刚摘,就差心脏了。” “太慢了,以后多带新人练手。” “是。” “爷,”靖远安拿来胃药,“监狱里那人想提前出来,已经打了电话。” “......怎么这么多事都聚一起了。”白蒽不愿吃药,揉着头,“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真是给他脸了。” 这时,靖远安又接到电话,是承建。 “给我。”白蒽暗骂了一句脏话,接过手机,“喂。” “那个白爷啊,我开了个小公司,这不希望您能赏个脸,来这里交流交流?”承建说话挺客气,但言外之意是要自己卖给他个面子。 “真不巧,我今天有事,看来是不能去了。” “那,那明天?您可以直接来......” “承建,你我见过面吗,你的公司交流会等我干什么。”白蒽语气冷了下来,“那块地按市场价的十倍的租价赔给我,以后我不会找你麻烦,人我就不还给你了。” “好好,听您的......”承建马上挂了电话。 “口气倒不小......” ......... 白蒽把挂着黑车牌的车停在监狱门口,自己戴着口罩帽子墨镜,拿着一枚白色的戒指朝着狱警挥挥手。 监狱大门开了,她接过钥匙,直直往监狱深处走,在一间单独房间停了下来。 “还不想出去吗?”白蒽摘下墨镜,看着坐在床上看书的青年,“顾岭那疯狗都闹着要出去了。” “你打算放他出去?” “顾家内斗快结束了,我得再添一把火。”语气中含着一丝解释。 “......已经和我没关系了。”青年放下手中的书。 “我以为你已经弄死他了呢。”白蒽确定对方没有打架的意思,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你不是要用他吗,顾老家主已经死了,我总不能为了死去的人杀人。” “你的确看开了许多。”白蒽轻笑,“放心吧,这么多年总会有个结果的。” “你......”青年摇摇头,“你说的对。” 聊了一会儿,白蒽看了看时间回到了监狱门口,没过多大会儿走出一个小少年。 个子不高,白白净净,放古代准是个白面书生。 “白哥。”少年轻笑。 “可别,我可经不起顾家小主的这声哥。”白蒽翻了个白眼,“还要不要给你叔打个电话?” “别讽刺我了,”少年直接坐在副驾上,语气含着若有若无的苦涩,“他不想见我,我也不敢见他,还是算了吧。” “得,听见了没,顾岭懒得理你,挂了吧。” “......”顾波不敢说话。 “......”顾岭挑起的嘴角尴尬在了脸上。 “爷,我想去T国。” “嗯?”白蒽挑眉,不会是想跑吧,“不回来了?” 也好,在路上杀了,少一个人分Z国这杯羹。 “不是,我那位表哥在那里历练呢。” 那也行,没偏离计划。 “你再出事我可不会保你了。” “好哥哥,你就带我去呗。”顾岭掀起上衣,露出纵横交错的疤痕,“就当是疼疼我。我当上顾家主一定给你三成顾家的军区。” “嗯?还没上位呢就画大饼?”既然敢说,那为什么不说多点。 “这不有您的帮助嘛,当然能上位。”他避重就轻的忽略了“画大饼”。 白蒽轻笑几声没说话,把车停在没有监控的田野,换了个新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军区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顾岭还是不明白白蒽的胃口,这饼还是画小了。 回到欢楼。 “行了,你先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明天我会让人送你去Z国。” “谢爷。” 白蒽回到沙发上一躺,随便搂着一个人,点燃香烟。 她很犹豫,兜兜转转还回去吗,现在Z国这边直接撒手是没多大问题的,但自己没必要回T国,无论顾家怎么样获利的终究是自己。 这里多好,虽然云钰身上有谜团,真查不清楚强行逼问后杀了就行。 不是一贯作风吗。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视频电话。 是云钰。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云钰想知道她的身份,但不能直接问,他觉得对方可能毫不犹豫的杀人灭口,“只是突然想起来,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想问一下。” “爷,这是谁啊。”美人靠在白蒽身旁,倒了一小杯酒,“这是酒厂送来孝敬您的新品,您尝尝?” “呵呵......”白蒽笑着接过酒杯,突然觉得怀里的美人就没那么香了,喝了一口,剩下的灌进对方嘴里,“美酒配美人。” 引来一阵娇笑。 “这几瓶酒赏你了,出去吧。”白蒽拍拍他的臀,催他离开。 过了一会儿,白蒽见云钰不说话,敛去眼中深色,“要不叫声主人听听?” “......” “好了好了,我叫白蒽,总行了吧。” 白蒽,那这个身份证的确是她的。 Z国帝都是有白家,但内斗很厉害,逐渐退出三大军阀八大世家的舞台。 难不成现在又回来了? 白蒽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默默咽了咽口水,匆匆道,“挂了。” 现在就回Z国。 她马上来到楼上,一脚踹开顾岭的门。 “卧槽!”顾岭把被子往身上盖,“你大半夜发什么疯?!” “别TM玩了,记吃不记打的东西!”白蒽把他从床上拽下来,上去朝着他下体跺了两脚,“要是你伤了我楼里的人,老子让你进窑子被玩几年!” “这话说的,我怎么能伤您的人呢。”顾岭忍着痛坐起来,觉得这没什么,悄悄的用被子盖住女人肩膀上的伤口。 第14章 他喜欢纯情路线 “行。”白蒽深深看了他一眼,都被家族踢出来了还一身富二代的毛病,“穿上衣服,在楼下等着。” “哥,我知道错了,收留一夜......” “我现在要回T国,你不跟着就滚。” “嗯?”顾岭愣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嘶......听说白爷荤素不忌,喜好看起来白白净净的。 啊这......? “谢爷陪我......” “我只带你过边界线,能活就活。”白蒽剜了他一眼,拿毯子裹起起少女,抱着她离开房间。 “你唐突了。”白蒽声音淡淡,不见喜怒。 顾岭在她这里是不敢下手的,除非......有人主动撩拨他。 “对不起,白哥,”少女很后悔委屈,却不是因为白蒽说的事,“我没套出任何消息......” “若是今晚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把这条命还给哥哥了。” “我这里只有绞肉机,没埋你的地方。”白蒽轻轻把她放在沙发上,把药膏丢给她,“以后想套消息,直接剜肉,留口气就行了。” “白哥,别说气话。”女人直接拉开毯子,清理肚子和胳膊上的细小伤口。 “你还真是不避讳。”白蒽有些尴尬的转身回避。 “一开始我们一群人,男男女女争风吃醋,您不是看的挺欢么。后来一讨论......还是协仁医院的医生不行。” “还不是你们不合我胃口,”白蒽来到衣柜拿出一件浴袍,递给女人,“凑合着穿吧。” “那您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们找找给您送去。” 白蒽眼前浮现出云钰逆着光看自己的样子,不由得摇头轻笑,“不用,玩玩就够了,谈什么真感情。” “这话您以前可没说过,”她穿好浴袍,冲着镜子照了照,“好吧,我们也不敢催您。” “我走了,你统计一下现在楼里的人数,重新安排一下工作。” “嗯。” ......... 深夜,公寓的门被打开了。 云钰猛然睁眼,轻轻来到客厅,发现已打开的门慢慢晃动着。 “谁?”云钰眯起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 白蒽在暗处悄悄绕到他的身后,迅速抽出一把没开刃的蝴蝶刀抵在他颈上。 短暂的沉默后。 “我投降。”云钰缓缓举起双手。 白蒽一听那是极为兴奋,另一只手蠢蠢欲动,正想来一场强抢民男的戏码。 刚想抬手,云钰突然往前一躲,转身飞踢,精准的撞在白蒽的手上,整把刀飞了出去。 “卧槽......” 巨大的反差让白蒽愣住,手上的剧痛告诉她刚刚是真实的。 “你回来了?”云钰不可置信 。 “这不提前弄完了嘛。”白蒽打开灯,“出来游玩。” “......”云钰默默拿出跌打药和纱布。 “你先闭上眼。”白蒽捂住他的眼睛,强制关闭视觉,在他耳边低语,“我觉得你一直很压抑。” “没。”云钰被戳到痛处。 “你可以告诉我的......”白蒽语气充满诱惑,“你有委屈,有气愤......说出来就好了。” 渐渐的白蒽感觉到自己的手湿润了,少年静静的,没有丝毫声音。 她心里一阵抽搐,马上劝说自己。 冷静的,你是来套他话的。 “云钰,你可以敞开心扉的。” 云钰深吸一口气,扒下白蒽的手,把药膏抹在上面,“自己再涂一下。” “行。” 手被强烈的撞击渗出点点鲜红,趁对方把药膏递过来时,白蒽抓住他的手,把他抵在沙发上找着他的唇开始猛烈撕咬。 “你......”云钰抬手挣扎,可白蒽的表情却在昭示,她越来越兴奋。 算了,反正问不出来什么,破罐子破摔了。 白蒽挑逗着他的身体,一次次的深吻让云钰有些颤抖,他慌乱的向后逃,白蒽饶有兴致的给予他一丝空间,看着他通红的皮肤和微微迷离的眼神。 “够,够了......够了,白蒽......阿白......”云钰胳膊抵着白蒽的脖颈,努力拉开距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 云钰感觉到了白蒽对自己的审视,也知道她察觉到了什么。 “上一个隐藏身份的人已经剁碎喂狗了。”白蒽看着他全身心反抗的样子有些恼火,猛的掰过他的脸,“我只是碰碰你而已。” “你也可以把我剁了喂狗,别这样......羞辱我。”云钰强硬的别过头,眼角含着水光,嘴角破了个皮,一身绯红。 屮...... 白蒽把手上的药膏抹在了他的渗血唇上,看着眼前的少年眼角泛红,睫毛微颤......她猛的挠了挠头发,“好吧,是我冲动了,你......你回去睡觉吧。” “......嗯。”云钰合上被撕开的衣服。 白蒽还在盯着他,以一种很露骨,暗沉,火辣的目光。 云钰被这种眼神烫的难受。 ......... 起的很早,还做了早饭,白蒽少有的起来了,但顶着黑眼圈显得跟没精神。 云钰很好奇她的早起,张了张嘴却没问什么,只是吃完饭淡淡说了一句,“我去学校了。” “嗯。”白蒽打理好了自己,逆着光,一身白衣,轻抿着茶。 转身抬眉间,她的发尖,耳饰,白衣,甚至是她的睫毛间的一丝闪亮,折射进他的瞳孔,这是圣光中的天使。 云钰生生晃了神,他低下头眼神复杂。 真是疯了。 白蒽直勾勾的盯着他,也看见了他眸中的躲闪,纯情路线......不会啊,纯涩路线还差不多。 云钰走后,白蒽才慢慢筱筱的出门,白陆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 高二八班。 自云钰再来到学校,他从原来的十五班转到八班了,被安排的位置还是坐在中间靠墙,一个可以轻松偷睡的位置。 帝都第一中学的班级排列是按一定顺序的,一到七班无论身份地位,还是聪明才智都顶级的,八到十六班是中等,十七到二十班多为豪门纨绔。 听说要来一位转校生。 第15章 法律系挖的陆羽 果不其然,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外语课,徐老师站在讲台上,有意强调,“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位男同学,大家欢迎欢迎。” 等到人走进来的时候,恍然间,云钰有些难以置信。 眼前是前一夜与缠绵过的人,耳边是被惊艳的阵阵轻嘶......一切都显得很虚幻。 云钰傻了。 “大家好,我叫白蒽。” 台下传来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 “卧槽,他长的真牛叉!” “好漂亮的人。” “是班草了吧,长这样。” “这真是男生吗......” “怎么说呢,校草也不过分吧!” 白蒽微笑着打招呼,目光投向云钰,云钰抖了一下,错开目光。她发现云钰的同桌是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孩。 “老师,我能和那个男生坐一起吗?” 在阵阵唏嘘声中,徐老师想起校长说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也行,那你们挪一下桌子吧。” 那位小美女站起来的时候,还怒气冲冲的瞪他一眼。 因为这个学校的学生大都是家里的宝贝蛋,所以老师也不管私下学生怎样,再加上白蒽是个空降,老师们也懒得招惹是非。 在课间。 坐在身后的人很兴奋的站起来,“你好,我叫林杰,是云钰的朋友。” 白蒽微笑着,“你好,我刚从外地转过来,多多关照啊。” 她转过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云钰。 “嗯。”云钰淡淡的笑着,很有距离感。 白蒽转头时,看见窗外有一个男孩在盯着自己,便对着他挑了下眉,云钰看在眼里,敛下神情。 等那个人走后,云钰找了个借口把白蒽叫了出来。 出了门,刚到走廊,扭头间呼吸与呼吸交织,白蒽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靠近,趁云钰不注意扒开他的衣服,鼻尖划皮肤,低头舔舐着他的锁骨...... “等等,你先别......”,云钰躲开,“你听我说,那个人他叫赵允,他爸是教导主任的哥哥......啧,你听我说完,他们在学校有许多不干净的关系......” “担心我?” 云钰别开头,声音哽在了喉咙里,一股尴尬与羞涩从心底犹然而出,转身想要离开,白蒽突然觉得云钰不怎么高 兴,虽然她不理解,但慌乱之下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说的对,我在这里没多少人脉,也很多事没细想,让你担心是我的错。不过我还是很有分寸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为我着想,我很高兴。” “嗯,你有分寸就好。” 云钰回教室了,耳朵通红,白蒽缓缓蹙起眉,摸着心口。 完了,出大问题了。 回到班里,看见门口的赵允,他盯着自己,像一只没褪完乳毛的狼崽,把心里的肮脏心思写在眼里。 ......... 第三节课,白蒽打开崭新的数学课本,准备体验一下传说中的高中生活,但在老师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白蒽倒在了桌子上。 再次睁眼,生物老师在讲台上绘声绘色。 嘶......换课了,自己竟然没有察觉,怎么这般不警惕。 在白蒽极为认真的深刻自我反思时,放学铃响了。 “你不去吃饭吗?”云钰看他这副样子,心底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 “该去吃饭了。” “......” 当天下午白蒽就请假了,她不由感叹当代人真会精神折磨。 陆羽无语的来接她,想当年他也是隔壁名牌大学辍学的优秀人员,竟然被挖到这里来当司机。 虽然这是个来路不明,性别不明,目的不明的“三无”大佬,但他真的很有钱。 ......... 那日雨夜。 陆羽在路边散步,被雨水打的措手不及,只得在公交站牌下躲雨。 来了一辆公交车,他正想说不想上这个车,突然下来五六个黑衣人,拿出几张纸照着他的脸对比了下。 “就是他。” “等等!我可是学法律的,你们......” “啪——” 陆羽被敲晕拖进了公交车。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面前病床上坐着一个人,输着液,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隔着窗户张望着,似是在寻找那颗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全身散发着孤寂,惆怅与落寞。 她转过头,肃杀感散开横扫了一切,声音雌雄莫辨,又冰冷刺骨,“陆羽,自幼聪颖,被T国帝都贵族打压,就读于恒大法律系,两年后辍学,母亲前年病逝,父亲三月前因公殉职,叔父给你留了笔债务,对吗。” 白蒽语气中没有丝毫疑问,加上屋外暴雨雷鸣的渲染,陆羽有一种阎王爷宣读自己一生卷轴的错觉。 “是......” “你不用这么紧张,”白蒽掀开被子下床,踉跄了一下,马上扶着身边的桌子,手上的针管迅速回流。 “爷......”身边的几人上前想要扶她。 “不用。”白蒽抬手,不以为然,“我想应聘你,你是学法的,对这方面应该熟悉。” “我......”不是很愿意。 陆羽心中铃声大震。 “你其实是备选方案,前面有三人,但现在已经抛在帝都观赏湖里喂观赏鱼了。” 白蒽接过顾波递来的手枪,慢慢安上消音器,“想好了吗。” “......”陆羽不敢相信他前面的三人是怎么坚持本心不答应的,“想好了想好了,您说。” 白蒽把手枪丢给顾波,猛的后退好几步跌坐在床上,捂着心口,额间渗出一层薄汗,手上的血回流很严重,檀坊涧马上拽开她的手,“手放松点,你还想活着回去吗?!” “啧......都滚出去。”白蒽直接拔了针头,血珠一串串的砸在了地上,“一个小时后准备手术。” “......” 她坐回床上,神色淡淡,找了张纸写电话号码,“放心,这里的事儿不多,我只买了几个房子,你收租就行,你管不了的话就报警。” “???”您都弄死仨人了,遇到问题还搁这儿报警? “查人,叫人打这个两个电话,三年后你就可自行离开,更何况,我能不能活过这两天还是问题。” “......” 第16章 在甜品店找云钰 白蒽进入手术室时,陆羽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万一她死了呢。 事非人愿,虽然白蒽陷入昏迷,但手术很成功, 陆羽撇着嘴看白蒽给的文件,瞬间就头大了。 几个夜店,一个拳击场,还有些商店......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陆羽忍着良心剧痛,接下了工作前的赠送工资。 ............ 白蒽这个假一请请了半个月,这些天她一直想着捏云钰的油,直到听说校内有个学生叫顾乐。 好家伙,被顾家的人包围了。 再次来到学校,白蒽次又一次抵抗不了数学老师的魔法,抓着云钰的手倒下了。 醒了以后,白蒽眯着眼,把玩着这一只只细长的手指,最终手指被抽了回去。 “这双手,我能玩半年。”白蒽悄悄写在纸上,移到云钰桌边。 云钰假装看不见,没有理她。 白蒽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些零零碎碎的时间让她看清一个模模糊糊的事实,自己的确是喜欢这个男孩子。 离谱。 离大谱。 从小一直以为自己性取向是女,结果突然又直回来了? 她转头望向窗外,目光复杂,脑内阵阵刺痛。 买来的而已,玩几天而已,就放纵这一次......不会有问题的,真出问题杀了就是。 “阿钰,你知道顾乐吗?”白蒽拒绝思考这个问题,她挑起云钰的衣角。 对方强硬的拽住自己的衣服,撇开目光,“不清楚。” “好吧。” 白蒽突然抓住云钰的指尖,语气轻轻,一脸少有的认真,“我喜欢你。” “嗯。”云钰看着桌上的题,垂着眸包裹住所有的情绪,甚至没分出一眼看她。 白蒽不禁轻笑一声,看吧,是个人都不信。 ......... 下一节课,白蒽又消失了,她匆匆走过整栋楼,用衣领上的微型蓝牙摄像机把每个教室都录了一遍,自己一人跑到天台慢放观看,查找顾乐。 内心不由吐槽,这破机器还是不如顾波好用。 枯燥的视频,和老师的话差不多,看的白蒽一点头一点头的。 没有顾乐。 往好处想,至少排除了一部分。 拨通顾波的电话。 “你亲自送来一个会电脑的人,我有事问你,也不着急,隐藏好行踪。” “是。” 正巧,这时放学铃声响了,原本寂静的校园突然像蹦出一群狒狒一般,吱吱哇哇的冲向食堂。 云钰在人群中很抢眼,林杰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夕阳毫不吝啬,把光辉洋洋洒洒落在了少年们的身上,朝气蓬勃,满满的青春活力,把云钰的眼中也染上了笑意。 在他抬头的前一瞬,白蒽腿一软,躲在墙后。 这是什么感觉...... 她看见了阳光。 是一种羞愧? 心虚? 落魄? 迷茫? 或许都不是。 白蒽只知道,她现在心口震的耳朵疼。 上一次这样,是快要猝死的时候。 多年的生存理智强烈的告诉自己,应杀了他。 但白蒽执拗的选择无视,默默的催眠自己,只是喜欢而已。 ......... 晚上。 云钰合上电脑已经十一点多了,回到卧室发现白蒽在床上躺着玩手机,他愣住。 “我想在你床上睡。” “......”云钰垂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身去洗澡。 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那能不能......” “不能。”云钰冷酷的打断了白蒽的花花丽丽的词。 “好吧。” 晚上睡觉时,云钰隔她远远的,但还是少有的做梦了。 梦里只有自己和白蒽,她抱着自己,“你这样就是在钓着我,与其这样,不如让我一口气玩腻来的痛快。” “不行......” 她说的对,但云钰不敢尝试,他怕最终放不开手的是自己。 白蒽趁机含住他的唇,撬开他的牙齿,手钻进衣服上下摸索…… “不......不行。”云钰想推开白蒽,目光触碰到她的眼眸微微一颤,语气中带着些许求饶,“太刺激了,我真受不住。” 身上的人没说话,手上的动作没停,像是知道他不会反抗似的。 云钰猛然惊醒,猛然转头,看见白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 “你是不是......” “不是。” “啊,我还以为你噩梦了。” “......” 云钰耳朵通红,和馋自己身子的人同床共枕真是精神折磨。 他的身份,甚至他的性别都没确定,这样万花丛中过的,怎么能寻求他的帮助呢?云钰垂着眸,想起自己梦中的反应。 欲拒还迎,真是......贱啊。 “你到底看上我身上什么了?”我会改的。 “不知道,”白蒽凑近他,呼吸打在他的脸上,很是暧昧,“你在合同上签上字,过几年不就琢磨出来了。” “我不想。”云钰发现身体还没从梦里清醒出来,推开她坐起来,拉开差距。 “为什么?有了那合同,你想做什么都行,别说T国,就连Z国的帝都你都能随便炸的。”白蒽再接再厉,看着云钰瞳孔中倒映的自己,悄悄覆上他的腿,“你可以报复任何人,讨厌谁就让他消失......” 她的声音染着蛊惑,云钰差点溺死在她的眼里,他慌乱的闭上眼睛,平复心情。 “你......我的身份,你猜了多少?” “没多少。” 她又在打哑谜,云钰无可奈何。 ……… 周末中午,白蒽起来以后起来后发现云钰不见了,便打了陆羽的电话。 “云钰去哪儿了?” “少爷,他在馨怡咖啡厅里,用属下帮您抓回来吗?” “不用了。”不知道为什么,白蒽觉得陆羽的声音有些生硬,像看着提词器读的。 “他这几天在干什么?” “在学校学习。”高中畜还能干什么,“他常到处兼职,好像在找人。” “嗯。” 挂断电话后,白蒽戴上了一个鸭嘴帽下楼开车,经过一家手机店时,买了一个新手机,随后又去了馨怡咖啡厅。 第17章 他有个重要的人 厅内,云钰把一份甜点放在桌子上,轻笑着和客人说着话,他脸上明媚的笑意,给了白蒽狠狠一击重创。 他身上的气质好像更适合在宴会上,一身西装礼服,手握香槟侃侃而谈。 看着云钰在这里做兼职,白蒽内心有些发酸,她戴上口罩走进店内后,静静的翻着菜单,眼睛却看着白蒽的背影。 “钰哥哥,我再点一份草莓甜点。”云钰原来的同桌,那个小美女。 “好,请稍后。” 转身间,云钰和白蒽对视了。 糟糕......是白蒽。 深吸一口气,云钰送完甜品后,直径走到白蒽面前,用一模一样的微笑问,“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让我再看一下。”白蒽盯着他,眉尖,眼尾,鼻梁,下颚......细细的品味着,眼神逐渐放肆。 天知道,白蒽内心被这个默认笑容杀了多少次,她兴奋起来了。 “都很不错,没看出来哪个更好,”白蒽轻笑,自始至终她的目光从来没触碰过菜单,哪怕一眼,“你给我推荐一下吧。” 云钰仿佛没听出白蒽的调戏,“芒果和荔枝口味是新品,日销量也很高,您可以试一下。” “好,就要这两个吧。”白蒽眼神开始缠绕,露骨。 话还没说完,云钰就受不了了,转身去拿甜品。 看着眼前被端上来的甜品,一股甜腻的香气袭来,白蒽尝了一口。 好腻,比糖果更甜一些。 白蒽并没有继续吃,她的目光追逐着云钰。 焦灼的目光使云钰有些不适,但他并不能说些什么。 这时,那位小美女挡住了白蒽的视线,那一瞬间,白蒽淡淡挑眉,有些不高兴。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白蒽自以为很有礼貌的问。 “你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戴黑色着帽子和口罩,还用那种眼神盯着一个帅气小哥,多猥琐吗?” “啊......”闻言,白蒽内心有一种被抓包的些尴尬,不过她又挑眉,“那我下次隐晦点。” 小美女哽了一下,“你!” “话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为什么告诉你?” “好吧,真泼辣,”白蒽摘下口罩,“我和云钰认识的,所以你还有什么事吗?” “认识的话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你......” 她看见白蒽的脸,定在了原地,是云钰现在的同桌啊,是因为这个乌龙感到尴尬了,脸色微红。 这个小美女对白蒽的第一印象不错的,但自己好不容易和喜欢的人做同桌,他直接抢了过去,任谁谁不爽。 “尹梓,怎么了?”她的朋友走过来询问她。 “没事,买完了,走吧。”尹梓扫完付款码后,她转身打了声招呼,“钰哥哥再见。” 这个称呼让白蒽眯起眼睛,少女可以肆无忌惮的用各种方式叫着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这或许是女孩子很有优势的地方。 但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这能说出口吗?Y国的这种政策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自己和他连认识都是没有理由的。 “唉......”算了,不深究了,反正现在他在自己手里,管什么过去将来。 太阳西落,白蒽眼看着阳光慢慢的离开云钰,但少年依然发着光,星星点点落在白蒽的眸子里。 九点下班,看见云钰去脱工作服,白蒽自己拿了两个纸袋把甜品装上,在门口皱着眉头思索着。 云钰刚出来,白蒽从身后抱住他的腰,“阿钰。” 此刻,白蒽已经做好恶心到他的准备了,毕竟现在自己是短发,说出的话自己都渗出一层疙瘩。 谁也没想到的是,云钰的耳朵爆红,整个人都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云钰听见行人的唏嘘才清醒过来,推开她。 “我能亲亲你吗?” “不能。” “你是怎么来的?”被拒绝的次数多了,白蒽觉得也没什么了。 “走来的。” “好。”白蒽挺乐意陪他一起走的,车让陆羽自己开回去。 路上,天已经黑了,街灯亮起,各种商店挂着大红灯笼,开门营业。 “为什么突然来兼职?” “没什么......”云钰选择不说,他不想让白蒽抓住自己的把柄。 “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如果是急事耽搁了,那不是得不偿失。” “......”云钰顿住了。 “那个小吃摊看起来不错,尝尝去。”白蒽很有趣的看着他眼中的犹豫,像放风筝一般收收放放,她抓起云钰的手腕,来到桌前,“老板,两碗馄饨,你吃香菜吗?” “不喜欢......” “都不加香菜。”白蒽在桌子下捏着云钰的指尖,让他的心里十分混乱,“阿钰,你知道Z国的欢楼吗,和这个楼好像啊。” 云钰愣住,的确有些像。 欢楼下层是水泥墙木头做的门,上层用防弹玻璃,奢华高贵,却莫名散发着低沉的血腥。而眼前的这个楼一直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和蹦迪的音乐。 “听说T国比Z国更乱一点,有很多分散的势力。” “......” “还有Y国人的奴隶大都是从T国抓的。” “......” “无论哪一方抓个少男少女,都很难活着回来吧?” “你别说了。”云钰抓住她的手。 套出来了,白蒽轻笑着露出原本像豺狼般深邃又有些狠厉的眼神,锁定了目标。 现在云钰怎么可能有胃口,他想站起来,被白蒽一把拉下。 “吃饭,”白蒽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咱们可以慢慢讨论你要找的人。” 她倒要看看是谁让他这么宝贝。 “打包。” “嗯?” “打包回去。”云钰撇开目光,语气中含着颤抖,“我告诉你。” “好。”白蒽摆摆手,一辆黑车停在身后,“那就上车。” 回到屋内,白蒽锁上大门,云钰往后退了一步;又锁上卧室门,云钰已经贴在墙上了。 “我可以帮你找,”白蒽一步步靠近,覆上他的胸膛,“只要你在合同上签上字。” 第18章 可怜的无知汤涵 “换一个条件。”云钰态度也很强硬。 “嗯?”白蒽挑眉,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景象,是云钰被绑在椅子上,痛苦挣扎。 “这里正好有麻绳......要不,我把你捆在椅子上,蒙上眼睛和嘴,然后勒上你的……”白蒽凑近他的耳朵,声音越来越小,光听着这话,云钰已经闭着眼颤抖了。 “我,我......” “想清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白蒽指尖抠弄着他的手心,“坚持十分钟就好,一眨眼就过去了。” “好吧。”云钰吐出一口气,唯一的现在妹妹生死攸关,他真的没时间仔细思考自己的未来。 白蒽扯出两段麻绳,用粗的把云钰的手系在椅子扶手上,脚绑在椅子腿上,这个姿势极没安全感,让他连挣扎的动作都做不出来。而细的麻绳白蒽准备系在他的身体上...... 撕开胶布,白蒽眼中的欢愉都快溢出来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 “好吧。” 遮住了视觉,云钰顿时被一片黑暗包裹住,恍惚间,他想起了大半年前,自己被旁系抓进了废弃的工厂。 也是像今天一样,被封着嘴,蒙着眼睛,当时他生命垂危。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双滚烫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爆炸的冲击把两人震翻在地。那时云钰觉得抱住他的人比他还紧张。 轰鸣的爆炸声如同一头狂野的野兽,咆哮着释放出无尽的能量。 等到声音消散,他感到耳边上一片粘稠,那人划开绳子,捧着他的脸,接近疯狂的胡言乱语。 “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没人能伤你的......” “谁也不能关着你......” 呼吸间全是浓重的血腥味,云钰不敢相信,轻轻摇晃着头呜咽了一声。 “好好好......”对方马上轻轻地揭开他嘴上的胶布。 “你是不是受伤了?” “什么?”那人压着声音,“抱歉,我听不见你的声音。” “......”云钰愣住,是爆炸声太大刺伤了耳膜吗? 刚想再说什么,那人往他脖子上戴了个东西,又揉了揉他的脸,语气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我能抱抱你吗……” 鬼使神差的,云钰点点头,瞬间,他被滚烫的身体包围。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警惕......” “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不能被任何人欺负......” “答应我,找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人......”但目前来看,这个目标是达不成了。 “............” 这声音遥远,像是从极寒之地吹到南方的风,有些清冷,有些慌乱,还有些迷茫...... 身体上的刺痛打破了他的回忆,引得他全身颤栗。 “阿钰是在走神吗?”白蒽揉捏着他的耳垂,“原来现在也能走神吗......” 不能说话,云钰只得胡乱的摇头,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感到一丝委屈更多的是对难以控制自己身体的绝望。 喉咙中流出的声音伴着湿润,越来越大。 白蒽的手顿住了,这样不对劲。 哭了? 轻轻撕开他嘴上的胶布,“怎么了?” “我......我,”云钰撇开头,呜咽声涌了出来,但语气还是十分抗拒,“你杀了我吧......一命抵一命。” “为什么你说抵就抵?”白蒽掰着他的脸,“现在连五分钟都没到。” “我,我以为我可以接受......接受这种皮肉......交易......”云钰颤抖着,又强制让自己叹气冷静,“我配合不了你,我做不来这种事。” “......”白蒽默默的看着刚绑好的人,微微挑眉。 她现在有两个选择。 但现在这个效果,明显不是自己想要的。 心甘情愿就这么难么......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 换做别人,她早就一拳头呼过去,剁碎喂狗了。 “你说吧,她长什么样子。”白蒽解开云钰全身的绳子,整理好他的衣服,抱起来放在床上,轻轻拍着他的背,空出一只手拿桌子上的笔和一沓纸,“你说我写。” 云钰平复了情绪,挣脱开她的束缚,把眼睛上的绸带拽下来。 “给我吧。”他拿起笔,垂着眸由浅入深的画着。 “学过美术?” “嗯。” “讲一讲家里的事?” “不。” “......”都欺负成这样了还不松口。 画了一小时,白蒽就静静的等了他一小时。 是个半身像,少女手捧鲜花,眼下有一颗痣,发丝舞动,栩栩如生。 “她......”很眼熟。 好像在Z国广告牌上见过她。 云钰的心提了起来,白蒽不会认出来了吧?虽然自己在Z国没露过面,但他妹妹,八大世家之首的云氏玄女,几乎全Z国都知道的小公主。 在云钰暗想要不要承认时,却听见一声夸赞:“她的眼睛好漂亮。” “嗯,她的确很......” “和你的很像,”白蒽轻笑,“是你妹妹吗?” 闻言,云钰耳朵微红,没有回答。 “政府秘密人员?” “不是,她比我小一岁,和政府没关系,个子不高,应该匿名了,她挺喜欢染发的,会唱歌,我比她先到的T国,说好五月中旬在帝都中学见面,她一直没来......” 白蒽点头,在画的反面一一记录下来,“你睡吧,我去隔壁。” 云钰觉得自己挺言而无信的,他漫无目的的翻了翻眼前的白纸,轻轻拿起笔。 他画到深夜,一张张背影,妹妹的,父母的,管家的,信任的朋友的;躺着的,卧着的,上吊的,奔跑的...... 少年的眼角微湿,始终没有滴落。 会报仇的......背叛的人会付出该有的代价...... “呼......”末了,云钰抓着自己的头发,静静的发呆。 第19章 你在想些什么啊 门外,白蒽倚着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房间的隔音异常不好,她从给顾波打完电话回来开始,已经听见云钰叹了三次气了。 他心情不好。 这般威胁他,当然会心情不好。 头又开始痛了...... 云钰把门反锁了,他不想被打扰。白蒽拿着备用钥匙在门外站了很久,最终放弃这个破门而入的选择。 他现在应该更想自己独处。 五月的夜算不得冷,白蒽思索了片刻,眉头一皱,自己的地盘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 她也抗造,把自己的褥子拿到云钰门口,铺一半盖一半,扒拉着手机,直到云钰房间熄灭了灯。 ......... 清晨,云钰正常起床。 一开门,他便看见穿着睡衣的白蒽,和她身下的褥子。 白蒽被吵醒了,慢慢悠悠的站起来,打着哈欠拽着褥子回去,“替我一天的请假。” 见此场景,云钰不知道白蒽在搞什么名堂,但他不敢问,怕问出一些理不清的情绪。 这一觉白蒽睡到中午,她少有的认真盯着世界地图。 Z国是全球最大的国家,军事科技等各方面基础实力雄厚,包括道上。她的势力绝大多数都在那里,全球仅剩的两个宗门也在那里。 而T国是多年前Z国军事政权斗争,解体出现的小国,与他国不同的是,T国禁止枪支买卖和私自制造。 白蒽不解,自己为什么花大量人力物力,来到这个邻国做个肿瘤切除手术。 总不能是肿瘤压迫神经,压傻了吧? 这时门响了。 “汤涵?”怎么来的是他。 “是师傅让我来了,您放心,我电脑不错的。” “......”白蒽看着眼前的小宅男,哑然了一会儿,抽出那张素描画,“让你来看看这个,从网上发给你我不放心,这人你知道吗?” “这......”汤涵僵住了,这不是云氏的小帝姬吗...... 怪不得临来的时候,师傅哭着喊着不愿意自己来,还特地嘱咐,不能说任何关于Z国云家的事,还求了个什么保命符...... 再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提啊! 这怎么瞒的过去...... “怎么了?” “我,我不认识啊......” “嗯,”白蒽瞥了他一眼。 顾波在躲她。 为什么,因为顾岭?还是自己对顾家的威胁? 应该不是,父母都过世了,又被赶了出来,再如何也不会向着他们的。 那是因为什么...... “你调取这里酒吧,KTV,录音棚......所有华丽人杂地方的监控,细找一下这个人,找到后通知我。”白蒽摆摆手,“没地方住的话,就在楼下找一间公寓吧。” “谢谢爷。” “别叫爷了,现在又不是在Z国。”白蒽揉着太阳穴,云钰的身份真的查不到吗,可能是顾波故意不说。 云钰......感觉和他不像是初见...... ......... 汤涵跑到了楼下,直接瘫在了地上打电话。 “师傅,你是不是怕我出师,想害死我啊......” “爷在这里吗?”顾波极为小声。 “没有,我......” “你安心的在那里呆着吧,爷叫来的那几个僧人道士还没送走,我让他们给你祈福......” “师傅!”汤涵突然哀嚎,“这事我都不知道多少,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来的,爷如果生气了,让我交代什么我都不知道啊!” “那你担心什么,反正你啥都不知道,放心,咬咬牙就挺过来了,要相信自己的运气,再见啊。”顾波马上挂了电话,把早上丢垃圾桶里的汤涵的生辰八字又拿出来。 终于打个电话了,他就这么一个徒弟,脑子最好使,可别爷一个不高兴给把腿砍了。 没办法啊,信息部除了他都喜欢乱七八糟的吃瓜,如果爷知道他们连他的瓜都吃,那必须得见血。就他最宅,什么事都不关心,云钰的事他知道的也最少,当然让他自己去啊。 ......... 转眼间,大半周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五月中旬,除了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其他什么事都没变,包括白蒽如狼似虎的眼神。 大家都开始为集体活动制定计划,学校准备周五的运动会,除了高三的学生都参加。 “高三为啥不参加?”白蒽好奇。 “拜托,还有二十几天他们就高考了,学校可不想让他们出去玩。”那个小美女又坐回来了,在云钰的后面。 “嗯......你叫?”白蒽对她有点兴趣。 “尹梓。” “尹小姐好漂亮哦,上次考了班里第几啊。” 尹梓觉得很没面子,那可不,虽然对方一直请假躲避考试,但自己倒数前几的名次可拿不出手。 “小哥哥长得也很好看啊,你和钰哥哥怎么认识的啊?”她选择性无视了后半句。 “我和他?”白蒽眼神僵了一瞬,“他......他买东西没带手机,我替他付了钱。” “我不信。”尹梓一撇头。 “不信就算了。”白蒽有些疑惑,她来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直没见顾岭。 林杰如今和尹梓同桌,异常不满,他俩不停的叽叽喳喳小声吵着。 尹梓的眼神白蒽看在眼里,她悄悄往云钰身边靠靠,“她平时也这样看着你?” “嗯。” “你能受得了?”那小姑娘都已经把“喜欢”两个都写在眼上了,整个人都明媚阳光。 云钰瞥她一眼没回答,自从那天晚上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弄的白蒽心里有一丝不适。 她不会处理这种情绪。 莫名的不敢碰了。 放学,云钰不打算吃饭了,白蒽可不喜欢教室的压抑感,便早早的出去了。 中午的太阳很刺眼,云钰靠着窗子,墨绿色的枝叶随着微风舞动,在叶片与叶片的缝隙中,他看见一个穿黑衬衫的少年。 直觉告诉他,那是白蒽。 听着自己的心跳,那种无力感蔓延至全身,他紧锁着眉头,喃喃自语。 “云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第20章 我是真的喜欢你 “给你饭,我还拿了一次性筷子。” 饭没递出去,白蒽看着手中的饭露出疑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云钰一脸的踌躇。 “你这样下去,我会真以为你喜欢我。” “本来就是真的啊。”白蒽轻笑了一声。 “......”云钰说不出感谢的话了,他错开与她的对视,垂眸不语,断绝了情绪的外露。 “吃饭吧,你这几天饭量少了很多。” “我真不想吃......” “我手底下的人查到你妹妹的位置了。”白蒽凑近他的耳朵吹了口气,云钰被两个桌子夹着,身后是墙。 退无可退的境地。 直到云钰听见了对方的笑声,便侧过脸推开了她。 “我......”他的唇张了张,却吐不出一个字。 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询问?感激? 以什么身份? “在食堂的时候,尹梓那姑娘说你很温柔清爽,怎么在我面前就不说话了。” “没,”云钰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她......” “你让我咬一口,我就告诉你。”白蒽没有等待回答,她在那一声声拒绝中感到无比的无聊。伸手扯过他,撕开领口,强硬的咬上他的锁骨。 这一口下嘴极重,剧烈的刺痛让云钰大脑死机了一瞬,又迅速后撤,准备出拳。 “一开始,我的人抓了她两三次,都让她给跑了。”白蒽看着她警惕的样子,心脏一阵乱跳,凑到他耳边悄悄的说,“我便没再让人下手抓她,反正该急的不是我。” “......” “我手上的一个酒吧,”白蒽自顾自的打开盒饭,摆好筷子,“我暗中把她逼过去的。” “嗯......” “什么时候去接她取决于你。”白蒽把水杯打开,放在桌上。 云钰敛下神情,看见对方似是无意识的宴会摆餐行为。 以前经常摆宴吗,或许真是Z国的贵族...... “我能去看看她吗?” “你不用着急,周末我会亲自去的。”白蒽靠在桌子边,目光瞟向一边。 这样做何尝不是一种拖延,她知道云钰不敢再提什么要求,那家酒吧购买的太突兀,被人发现了端倪。 所以那里算不得安全,但现在白蒽并不想直接捞人,她想知道起疑心的人是谁,那人或许可以当个饵。 这件事云钰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乖乖的放心就行了。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了,云钰推开白蒽,脸越来越红。 “咳咳咳......我,我忘记那饭卡了,再见。”林杰尴尬的笑了笑,拿了饭卡赶忙离开了。 ......... 下午,白蒽又跑了,而云钰在学校里被林杰一脸审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云钰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不是。” “对头?” “不是。”云钰扶额,“我和他也刚认识。” “刚认识,他的脸都贴你脸上了!!” “......” “你说他追你我都信。” 闻言,云钰眼下一片暗淡,不可否认,他对白蒽是心动的,是那种青春懵懂的心动,但白蒽对自己的,却是单纯的欲...... “怎么可能。”云钰赶忙打断他的思路,“下节外语课,复习一下吧。” 如果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危险的是自己,云钰叹气,他有一种认栽的感觉。 没有白蒽焦灼的目光,云钰觉得这一天过的异常轻松。 另一边的白蒽往酒吧悠哉悠哉的走,因为去学校从没穿过校服,也不用换衣服了。 T国对枪支的管控比Z国严的多,但其他方面很松懈,小到学校的管制,大到边境的治理,混水摸鱼很容易。 这就吸引了很多亡命之徒来寻求庇护,尤其是首都,可谓是鱼龙混杂。 白蒽惜命,特地在兜里藏了把匕首。 其实两天前她就来过。 当时,白蒽走上二楼。 果然,映入眼帘的又是莺莺燕燕。 唉...... 当初自己到底抽什么风,根基都不要了跑来T国,玩什么白手起家的游戏? 还在这里花钱看表演。 人来人往,不少人有意无意的往这瞟,是监视。 啧。 几位男男女女走过来,白蒽随便拉了一个拽自己旁边,“你眼睛好漂亮哟。” 少女咯咯的笑了几声,“谢谢夸奖。” “没意思,”白蒽指了一下旁边的男人,“倒酒,开一瓶新的。” 少女红着脸向白蒽身上靠,“你脖子上挂的宝石好漂亮。” “有钱好看?”白蒽摸了摸她的小脸。 “哈哈哈,你真会说笑......” “看你说的。”白蒽把准备好的戒指摘下来,戴在那女孩的手上,“这个不好看多了。” “您说的对。”说着她往白蒽肩膀上靠,却被别开了,女孩晃了下肩膀撒娇,“贴一贴都不行吗?” “再不乖,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白蒽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冰冷,微笑着看她一眼,少女被吓的颤了颤。 “别害怕啊,”白蒽把她眉间的碎发撩起,“你见过左眼角有颗泪痣的妞吗? “前两天见过几个妹妹,”姑娘小声的提了一嘴,“那不,就她们。她们是打算来唱歌的,都画着浓妆,有几个是画了泪痣的。” “哎,那边的三个妞过来,”白蒽收回手,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就停不下来了,“会唱歌?” “会。” “正好,我这几天睡不好,你们唱。” 然后,她们三个人唱的摇滚,把白蒽的头唱炸了。 她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跑出来了。 .......... 今天,白蒽又来了,她想快点开始计划。 “还是那几个唱歌的姑娘。” “您稍等,她们现在在单独包厢唱歌。” “哦?单独包厢?”白蒽挑眉,指尖敲了敲玻璃桌子,“是我没在预约中说,还是我给钱少了?” “没......是您来早了,她们还没唱完......”前台苦笑着推脱,“要不给您安排另几个。” “也行。”白蒽只是看看那姑娘跑没跑,她摊在卡座上,“换一批去台上唱歌吧。” 第21章 云钰的妹妹云甄 一道道视线似有似无的在白蒽身上扫视,她默默攥起拳头,似是毫不在意的散发着一身的痞气,像是个未经历社会毒打的富二代。 音乐缓缓响起,几位略施粉黛的姑娘在细细的唱着情情爱爱的歌词。 白蒽觉得有些造作,她不懂这些,“陷入爱河”这种话从来不属于她。 等了半个小时,预约时间早就到了,前台在她刚坐下的时候就离开了,白蒽视若无睹,轻轻摇晃着果酒,但没有喝的意思。 在白蒽眼里,这无异于一次次赤裸裸的挑衅。 想打举报电话,她把目光投在地上的缝隙之中,越发昏暗。 可惜T国政府从没打算与灰色地带的人合作,他们懒得管。 “你好,”白蒽随手叫来一个服务生,“我和这酒店的店主是朋友,但没以此为借口强行改变预约,是希望大家好聚好散,都留一线。” “您稍等。” 不一会儿,原来的三个姑娘就站在舞台上唱起了摇滚。 她们画着一样炸裂的妆,还在同样的位置点了泪痣。 白蒽眯着眼仔细分辨了许久,才勉强看出云钰要找的女孩。 听着同样炸裂的音乐,白蒽太阳穴突突的跳。 她不理解摇滚,也不理解那双和云钰如此相像的眼睛得怎么糟蹋,才能成这副鬼样子。 音乐结束。 “你们叫什么?” “我叫楚芸。” “我是霍柳。” “你呢?” “我......叫玥珍。” “哦?”白蒽轻笑着,放下酒杯,“云珍?好名字。” “不,你听错了,我姓玥。” “姓玥啊......是我醉了,连话都没听清。”白蒽站起身,揉着太阳穴,“在下周,我要在别墅举办宴会,诚邀你们去。” “邀我们?” 女孩儿们不可置信,云甄默默后退一步。 “嗯,我的一位......朋友?”白蒽微眯着眼,像是努力思考,“应该不算朋友吧,很巧,和这位美女同姓。” 她突然抬头警惕的看着自己。 “具体什么的我们还没想好,”白蒽瞥到身边盯着自己的人,“这是我的号码,常联系啊。” “需要我扶你出去吗?”云甄向前一步。 “不用,你在这里呆着休息吧。”白蒽无视了她的再三要求,直接转身离开了。 ......... “你去找她了?”云钰语气十分严肃。 “别这么紧张。” “......” 好像在她目光不注视自己时,就露出这种莫名的邪恶。 “那姑娘挺聪明的。” “你有什么打算?”云钰不相信她这种能在沙发上躺一天的人,出门只是见人。 “天太晚了,你该睡觉了。”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明天周五运动会,你还去吗?” “你报的长跑,我当然要去啊。”白蒽靠近,继续搪塞他。 可惜云钰不信,他冷静的撇过头,思索了许久。 “她......她还好吗,我可以帮你做你不易出面的事。” 白蒽听后,轻轻坐在他身旁,轻搓着对方的衣角,暗暗压住自己有些疯狂的心跳,“你既然说出来了,我便不会让你去,因为你看出了我的想法。” “......” “不要乱猜测我的想法,”白蒽看着地板,深吸几口气。 买来的人而已,不能太认真。 “睡吧,要喝牛奶吗?明天长跑挺费体力的。” “别用你撩女孩子的那套对付我。”云钰叹了口气,“不需要牛奶。” “嗯,好吧。” 云钰这一晚又没睡好。 ......... 清晨,云钰少有的被白蒽“叫”醒。 “行了!我会起来的,你出去!” “你又没裸着。”白蒽站在床前,嘴角没挑,但眸子里闪着愉悦,这是她失忆以来最开心的时候。 云钰拽着自己的衣领,困意尽失。 “怎么,咬疼了?也是,昨天咬的-还没好。”这一口,白蒽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感觉到了自己牙齿上的腥味。 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疼,更多的是心中绽放的欢愉。 “你开心吗?”白蒽走近,一条腿跪上床。 “什么?”云钰皱着眉头,拿着衣服,后撤下床。 “你觉得,爽吗......”看来是有点起床气。 “你要去上早自习?”云钰撇开话题。 “对,走吧。” 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的只有云钰,白蒽静静的走到高三楼下。 抬头仰望这个四四方方的楼,寂静和喧闹诡异的融合在了一起。 读书声伴着太阳的光辉越来越小。 白蒽对学校有种奇怪的情绪,厌恶唾弃又无比的向往。 她摇了摇头,往楼上爬去。 汤涵说他查到了顾乐的学籍,在高三六班。 离谱,即使顾家想让他历练,不能真让他在T国考大学吧,况且顾乐今年真实年龄才十七。 白蒽敲敲后门,对最后一位学生说,“打扰一下,年级主任让我一份班级名单。” “行,讲台上有好几张。”那人顿了一秒,看白蒽没有动作,便起身走到讲台拿了一张回来,“给。” “好,再见。” 下楼时,白蒽匆匆寻找了一遍,很不幸,没有“顾乐”二字。 “老天爷......”得,人在高一。 白蒽回去趴在桌子上,闭眼养神。 云钰看着散碎的阳光打在她发丝上,金光闪闪。 很精致,很引人。 云钰的手在空中顿住,对方八成没睡,他觉少。 “唉......”真是受够了...... “你偷看我,为什么叹气?” “没。” “......”和尹梓聊天的林杰撇了撇嘴。 说这是干净关系他都不信。 ......... “彭——”礼花响起,运动会正式开始。 先是跳远跳高,尹梓报了前一个,她的腿很长有优势,作为八班班花,颜值也是相当能抗的,穿着中式短裤奔跑,引得许多目光。 接着是铅球,拔河,短跑。 白蒽提前走上观众席,默默寻找顾乐,目光四散着不经意的,撒在一身校服的少年身上。 “彭——”一声,短跑开始。 第22章 刺杀尹梓的杀手 这声音不对。 白蒽突然眼睛微眯,那把发令枪的声音是降音手枪声......不,枪声不是从裁判员手里发出来的,而是在她附近。 杀手? 难不成目标是自己? 怪了。 举发令枪的人西装革履,但衣服下的肌肉很明显,是练过的,应该是一伙的。 让所有人适应枪声,然后打关键一枪? “咱这个裁判员以前没见过啊,原来的呢?”白蒽转头问林杰。 “不知道,突然调来的吧。” “哦。”白蒽挠着头发,怎么会有杀手。 真是怪了...... T国禁枪啊,鹿允说过这里没有杀手组织,难不成那家伙撒谎? 大概率不会,万一是,就是大麻烦。 白蒽脑子像打了个结一样,糊糊浓浓的,几乎依靠本能想着:得找云钰。 保命的东西......好像是有两个的,白蒽在脖子上胡乱的找,扒出一根细绳,拽了下来。 这很普通的丝线上面系着一块透明的石头,像珠宝一样。 是世间为数不多的灵石。 好像是多年前,自己在耀蕙宗宗主的座位上撬下来的,灵力雄厚,虽不懂用法,但应该是可以保命的。 旁边是一个断掉又系上的缺口,少了一块大的。 这一年你到底在干什么?!白蒽的戾气直冲天灵盖,妈的!保命的东西都丢! 她犹犹豫豫的走向云钰。 “呃......紧张吗?” “还好。” “用吃颗糖吗?” “刚吃过了。” “不要强迫自己,跑的不好也没事。” “嗯。”云钰准备去跑道等候。 “......等等。”白蒽暗暗叹气,抓住他的手腕,一个杀手而已。 “我的项链断了,先系在你手上吧。” 她把绳子胡乱的绑在云钰手腕上。 “一会儿我有些事,要离开一下,加油。” “我......”没等回答,白蒽就转身向着操场走去。 云钰看着手腕上的玉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无论指腹抚摸多少次,还是这个质感。 是半年前救自己的人。 惊讶,慌乱,迷茫...... 但解释不通,他从没表现出救过自己的意思,或许这石头是他意外所得。 但细想下来,声音也有几分相似...... ......... 白蒽走到裁判员十多米的地方,若无其事的坐下。 裁判员没有出格的动作,杀手也没有急切出手,看来是有准确规划和目标的。 短跑完,有个中场休息,他们还在静静等待,暗处的人躲得很好。 “啧。” 这个局势让白蒽心底有些没底,但还不到慌乱的地步,他们的目标是谁,是相比云钰更可能是自己,但还是概率极小。 要不,直接杀了他...... 裁判员开始扫视周围,目光没有在跑道上停留,让白蒽松了一口气。 突然发现一旁打哈欠的少女。 她,有些问题。 当白蒽准备动手时,突然发觉少女漫无目的的目光撒在尹梓身上。 仇人追杀?怎么回事,那小丫头还有仇人? 白蒽轻笑一声,站起身,思索了一瞬,还是选择离开。 杀手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动手,需要等下一个枪声。 白蒽慢悠悠走回去,看见尹梓激动的盯着跑道上的俊男靓女,就搬着小椅子坐在她旁边。 呆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坏处。 “尹梓,你有仇家吗?” “有的吧,首都的世家们谁还没有个对头。”尹梓疑惑的转头,“怎么了?听到有人骂我了?” “你被人盯上了。” “变态?” “你还挺自信,”白蒽看着热身的云钰,他穿无袖衬衫也挺合适的...... 哨声响起了,新一轮准备起跑。 “你的眼神才是真变态......”尹梓想起和白蒽的在甜品店见面,越发觉得她不太对劲,“你没事总看钰哥哥干什么。你......” “杀手。” “什么?”尹梓皱眉,她没反应过来。 “你如果再叨叨,就该躺下了。”白蒽轻笑着扭头,眼神冰冷,脸上全是看戏的神情。 “......”尹梓眼中一片震惊,自己并不了解眼前的人,小姑娘眉头锁起,一副装大人的样子,“是谁?” “裁判,和他旁边发零食的女孩。”白蒽饶有兴致,失忆前的兴奋开始慢慢觉醒,“提示结束,二十分钟后见,祝你好运。” 尹梓转身离开,步伐有些慌乱。白蒽没有告诉她杀手们不能分开,也没告诉她裁判员离不开操场,更没告诉她手枪的杀伤距离只有五十米,攻击距离为二百米。 猎物落荒而逃了,那猎人呢? 四十米远的少女杏眸弯弯,笑嘻嘻的冲自己招了招手,白蒽微微皱眉,现在人来人往,她不会是想开枪吧。 “彭——”一声,长跑开始。 半秒的功夫,白蒽猛的侧身,子弹打穿了椅子,因为缓冲,椅子被打翻在地,白蒽瞟了一眼盯着自己的少女,并没有离开椅子,而是和椅子一起躺了过去。 真是好枪法,还以为打不过来呢。 白蒽爬起来,把子弹有些困难的拔出来,以防他人发现,随手掏出便利贴揭了两张,粘在椅子的创口上。 那姑娘又趴回桌子上。 男子长跑五千米是耐力活,一圈圈下来参赛选手们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比赛进行到了末尾部分。 “白蒽,你是不是在骗我。”尹梓突然出现。 白蒽看了下时间,真二十分钟了,“你还挺听话。” “你骗我?!” “是骗你,给你的奖励。”白蒽把用便利贴包裹着的子弹递给她。 尹梓一惊,“谢谢。” 她仔细思索,“我得回家族一趟,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贩卖枪支是重罪。 到底是谁花这么大手笔杀她。 “嗯。” 长跑冠军已经出来了,白蒽来到终点线,看着云钰越来越近的身影,恍然,白蒽有一种他正在奔向自己的错觉。 “欢迎。”白蒽抱住他,一种浓厚的,独特的,极具魅力的味道,像烧开的凉茶,浑厚而清新。 第23章 云钰对她改观了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白蒽根据自己的本能,悄悄舔舐云钰的脖颈…… “别,我一身汗。”云钰推开她,小声的说。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云钰内心是极为受不了的。 “水,我自己配了一点盐。” “嗯。” “这块......” “哦,给我吧。”白蒽解开绳子又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她惜命。 “你......去年秋天在T国吗?” “嗯?”又想打探什么?白蒽冲他挑眉。 “我知道顾乐。”云钰叹了口气,“Z国顾家的小孙子。” “给我说这些?” “你来学校是找他的吗?” “当然......不是。”白蒽不想告诉他这里面的事,“周末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 “好。”白蒽垂下眸,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顾乐在操场台子旁边阴影下,远远的和白蒽对视。 目光一触即离。 那小子藏这儿呢。 “能告诉我查了多少吗?”云钰的目光也循着望去。 “你......”白蒽盯着他,越来越近。 一秒,两秒...... “怎么了?”云钰有些紧张,侧过头。 “你对我改观了,为什么?” “没。” “顾乐的......‘好朋友’来了,我得确定他们都在我眼皮底下。” 云钰看着她的眼睛,极力判断这句话的真实程度,“你打算......你?” 他们对视着,钻研着对方的瞳孔,都企图看透对方。 监视如今顾家的独孙,这手未免也太长了...... “你不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便当你不知道。”白蒽率先收回目光,淡淡开口。 ......... 晚上,白蒽洗完澡一出浴室门就看见云钰踌躇着,她不禁拢了拢领子。 是发现了什么吗...... “怎么了。” “嗯......”云钰一步步靠近。白蒽暗暗皱眉,想要后退,又强硬的停住脚。 现在后退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发生的事超出预料太多了,云钰轻轻的贴近,用侧脸轻轻的蹭着她的颈。 白蒽的眼睛瞪大,感到脑内一阵轰鸣,不由得抬手用力把云钰的头往颈上摁,在他耳边低语,“想做什么?” “能告诉我你去年秋天在哪儿吗?”云钰的脸红的滴血,尽量把声音放柔。 他发现对于自己,白蒽吃软不吃硬。 白蒽抓起他的小臂轻轻撕咬,云钰顺从的贴紧,把呼出的热气打在白蒽脖子上。 “你套话一直这么直白吗?” “我是在问你......”她咬的力气渐大,有些痛了。 “那我一会儿再告诉你。”白蒽空出一只手,揉捏着他的身体,想把他摁在墙上。 云钰也十分顺她的意,抬着头,贴紧墙壁。 如果不是对他的监视严了很多,他没和他人有任何过多接触,白蒽恐怕会觉得他是别的组织派来的卧底。 “呜......”云钰逐渐有些后悔,身上发着颤,意识有一点模糊,“告诉我吧。” “上次绑你,我记得你都急哭了。”白蒽手上的动作停下,迫使云钰看着自己,“一上午,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汤涵调查监控都没发现任何情况。 “......”云钰撇下目光,决定再赌一把,他勾住白蒽的脖子,靠近她的耳朵,“可是我不想说。” 嗯?真就空手套白狼啊。 但他这个样子的确值得奖励,虽然是装的。 “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会杀了你,”白蒽的腿轻轻挤入他腿间,低声耳语,“你说,你能坚持多久?” “别......哈!”云钰突然仰头,轻轻的慌乱挣扎,“别,别......很痛。” “真痛吗?”白蒽轻笑,“我可没用力。” “不,不是痛......”云钰摇晃着低下头,一股羞耻感冲刷着,想要推开他,但问题还没问出答案,“白蒽......阿白,别这样弄......” “我也不知道,”白蒽凑近他,咬住他的锁骨,“这个答案怎么样。” “什么......嗯!别再弄了......”云钰深吸几口气。 “真的,我不知道,我脑子撞了一下,忘了点事。” “今天操场是发生......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个小事而已。” 云钰还在喘着粗气,努力转动思维,猛的挣扎,“不,别弄了......我,我还没洗澡,太晚了,我要去......” “现在想跑了?”白蒽压住他。 “嗯,这次先放过我。”能赌第一次就能赌第二次。 云钰蹭蹭对方的脸,轻轻的亲了一口,“好不好。” 碎发蹭的白蒽心里发痒,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嘴了,“好,只此一次。” 突然身前的人猛的推开她,窜进卧室。 “?” 感受着指尖的温度慢慢消失,白蒽目光渐渐发暗,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 第二天,白蒽中午起床,锁门,下楼。 陆羽在楼下等着当司机。 “你去我门口守着,不准云钰出来。” “啊?”不当司机了? “多叫几个人,关好他。” “是。” ......... 在车上,白蒽给汤涵打电话。 “邀请函。” “都匿名发了,小有名气的主都收到了。” “糕点啥的订了?” “还在准备,十八点钟之前能弄好。” “你去现场了吗?” “......” “说。” “现在还没,别墅一楼全部覆盖摄像机,我全程监控。”汤涵顿了一下,“再怎么说,信息部的人不怎么好露面......” “很好,顾乐昨天下午在学校操场台子旁,你监控跟踪,看看他在几班。” “是。” “顾岭到哪儿了?” “他偷坐上了火车,快到了。” “偷?” “他威胁了一个人,然后......” “好,行了行了,你看看他有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处理干净。”白蒽锁着眉,这狗东西最好能活到最后。 “告诉鹿允,这里有她的异类。” “是。” 第24章 有妻管严的影子 “欢迎大家来参加鄙人的蒙面......宴会。”白蒽换了一身衣服,半休闲,还带着袖箍铃针,她举着香槟,“希望各位有个愉快的晚宴。” 很多人也十分捧场的举杯相敬。 他们大多数是被吸引来的。 这座别墅是几年前被人买下的,一直有仆人打扫,每月换一批人,但从未见过它的主人。 一天前,很多权贵家里打印机自动打印极为扭曲复制的邀请函,或是电脑突然黑屏跳出电子信封,不久后就收到了匿名邀请。 大部分人自认为情报了的,被这件事打的措手不及。 “见笑了,我前两天刚从国外回来,人生地不熟的才出此下策。” 大家都戴着面具,渐渐的都大胆起来。 “一表人才,吐词清晰的,您是本地人吧。”一位先生把香槟向前递了递。 “当然,”不是。 白蒽轻笑着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杯,“前两年出国,发现还是没家好。” “您好,请问这里会有舞会吗?”一位姑娘露着洁白的脖颈。 “怎么不能有呢,你要是想跳舞,自然得安排。”白蒽看见了她锁骨上的锁骨钉,微微挑眉。 “好,谢谢~”小姑娘微微福身,拽着裙摆行了个礼。 白蒽又说了几句话,走到了云甄旁边,眉头一皱,“你们能画个稍微淡点的妆吗。” “唱摇滚浓点怎么了。”霍柳在窗前掐灭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就是啊......”楚芸还在旁边附和。 “愿怎么样怎么样,”白蒽也想拿烟,一掏兜,空的。 她嘴角一撇,“我的宴会不准吸烟。” “切......” “半个小时后,你们唱一分钟。” “你请我们来,只是唱一分钟?”云钰突然皱着眉头问她。 “怎么了?”也唱半个小时?那宴会不得爆炸。 “你......”想干什么? 云甄的心被提起来了,原本僵硬的脸又白了一层。 “姑娘们,要对甲方态度要好些。”白蒽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看着泛着气泡的酒水,轻轻转动,“今天完事后,加工资和......你们想的东西。” 白蒽冲着监控做了几个手语。 过了三分钟左右,婉转的音乐响起,同样响起的还有白蒽的手机。 她退回几步,看了眼电话号码。 “喂,怎么了?” “你去哪了?” 白蒽听见徐徐的风声,眉头渐皱,一股心虚冲了上来,“你去哪了?” “嗯?”云钰停下奔跑的步子,他已经跑了好几家酒吧了。 “我在家呢,你赶紧回来。”白蒽马上挂断电话。 深吸一口气,打给陆羽,“你怎么回事!” “爷,我们根本......”根本拦不住他。 “赶紧把公寓门打开,你们几个藏起来,他一会儿回去,你把他锁里面。” “是......”陆羽把还没用完的绷带扯断,带着钥匙上楼,“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 “我能和您跳一支舞吗,”那姑娘等到白蒽挂断电话后,轻轻跳了一下,“谢谢您帮我放音乐。” “没,”白蒽递出一只手,“本来就准备了的。” “您准备的吗?” “不是,是一位朋友,我这算是借花献佛了。” “那您朋友品味真好,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是吗,我也很喜欢,它的作者也很厉害。” 她们对视一眼,都淡淡的轻笑一声撇开目光。 都说喜欢,其实名字作者是什么,她们都不知道。 “吃块蛋糕吗,甜点和美人很配。” “谢谢。” 她刚刚接过,白蒽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看来您很忙......” “有点,国外的事没处理完就匆匆的来了。”白蒽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那姑娘不小心把那块小蛋糕打翻了,连忙叫服务员打扫。 “我......” “白!蒽!” “......”她不敢说话了。 “你听着!你不是喜欢我吗?” “对啊,我是喜欢你,”喜欢一点。 “好,我也喜欢你,你回来,我们谈谈。” “......” ? 她听见了什么? “我......” “您好,您知道洪......” “你先别说话行吗。”白蒽瞪了他一眼,走进房间。 “我现在......” “您有兴趣合作吗?”结果那人还跟着,白蒽一把拽着他的头发,拖进屋内甩在地上,关上门。 “阿钰,我现在恐怕回不去。” 她用力跺在那人的肚子上,奋力发泄肚子里的心虚,“我得打理好这里的事。” “我们得谈谈,现在。”云钰少有的态度强硬。 “我,我......一个小时好不好。” “半个小时。” “行......我挂了。” 妈的!白蒽抓起地上人的脑袋,朝着肚子又是一拳。 “半个小时!”她来不及擦手,走到厅内,尽可能的不露出多余的情绪。 敲了一下最近的针孔相机,音乐减缓,直到安静。 紧接着是突如其来的摇滚,轰轰烈烈的情绪伴着音乐充斥大厅,有人高兴的听着,有人给几分薄面,附和着欢呼,也有人后退一步窃窃私语。 一分钟很快,但白蒽皱着眉,度日如年。 音乐停止,白蒽轻笑着鼓掌。 “您唱的越来越好了。” “还好。”云甄硬着头皮,冷汗直流。 “这位是我回国认识的朋友,帮助了我很多,也是微醺酒吧的店主,刚刚的曲子也是她挑的。” 感受到一道道不善的目光,云甄喉咙发紧。 微醺酒吧的地皮是被强买的,有很多人都不满。 这是云甄昨天才听说的。 “别这么高冷,”白蒽努力压缩时间,“不舒服?这有沙发,先休息一下吧。” “谢......好。” “那行,大家继续,”云家人的反应都这么迅速吗,白蒽想着,举起酒杯微微示意。 没过几分钟,白蒽胡乱的搪塞几句就来到后门,把酒杯丢进垃圾桶,准备离开时,汤涵又打来电话。 第25章 白蒽又出去泡了 “爷,顾岭和顾乐都来了。” “行行行,你监视着就好。”最好打起来,来个同归于尽。 二十分钟,白蒽加着油门回到了公寓。 “阿钰。” 云钰坐在沙发上,胳膊带着伤,静静的看着她。 “这里的哪一家酒吧来这里都是半个小时以内。”云钰语气里压着怒气。 “路上堵车。” “现在是晚上。” “......” “我希望你可以马上正常回来,而不是差点出车祸。” “......你管不到我。” “好,那这事不谈。”云钰吐气,努力不说气话,“她是我妹妹,亲的。” “嗯。” “你让她做什么了。” “没什么。” 云钰站起身,走近她。 “我说过,如果你有事可以给我说,我可以替你。” “......嗯。” “以前你说‘喜欢’我,现在反过来了,你觉得假,不敢相信了?” “......”白蒽侧过头,小声反驳了一句,“不是。” “我再说一遍,我真的喜欢你。所以我不希望你为了什么计划,置我亲妹妹于险境,从而拉远你我的距离,你明白吗?” 到了白蒽耳朵里,就变成“要是想和我好好的过日子,你就得把她救回来”。 “嗯。”白蒽咽了下口水,有些撕扯的感觉,一半包含着心脏剧烈跳动,另一半沉入深渊,包着无奈。 他在利用自己,用身体的优势。 切......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知道了。” “行,那......”能带我去找她了吗。 “我在两个小时内回来。”白蒽又把他锁在了屋里,“跌打药在抽屉里。” “爷,”白蒽连上蓝牙。 “有人行动吗?” “有几个人计划去绑架,快准备出发了。” “好,云珍现在的地点发给我。”他们动作都这么迅速吗。 她的车开的极慢,从车兜里掏出香烟。 怎么就答应了呢。 现在怎么弄?什么时候去接她? 还得等一会儿。 直到汤涵说,“他们下手了。” 车停在小巷口,云甄突然冲出来想要求救,看见来的人后遍体生寒,匆忙后退了几步。 “识相点,”暗处走出几位一身黑衣,还戴着黑口罩的男子。 白蒽走近几步,猛然抽出刀子,甩了几圈,划向对方的脖子,紧接着一步步把对方打进暗处。 等她再出来时,脸上溅着血花,“走吧。” “什么?”云甄满脸警惕站在一侧,随时准备逃离。 “你哥生气了,你快去哄哄他。”白蒽打开车门,示意她快点。 “指纹得处理。” “?” “指纹啊。”云甄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的对。”白蒽回去把对方的黑手套摘下来,对着指腹拍了几张照片。 “你......” “走吧。” “......” “那俩姑娘呢?” “我们只是短暂组队,她们先回去了,”云甄刚上车,就吸了一口二手烟,猛的呛了一口,“你把烟掐了。” “不。” 云甄抿嘴思索了一瞬,“我哥闻见烟会咳。” “......”白蒽用手指把烟捻灭,丢在车里,“车里有湿巾,把脸擦干净。” “但车里没有卸妆水。” “......”白蒽朝她瞥了一眼,真能说。 云甄像是有点摆烂的意思,兴致缺缺,刚伸出手。 “把你手里的小刀藏好,再看见就没收了。” “......” ......... “阿钰。”白蒽敲敲门。 云甄悄悄翻了个白眼。 “你......你先进去吧,我出去一趟。”白蒽匆匆离开了。 “爷,宴会快结束了......” “我把那几个人的指纹发给你,辅助细查。” 白蒽挂断电话,一路来到了极乐馆,戴着面具要喝着所有长的漂亮的去台上跳舞,开了几瓶密封的酒,左搂右抱。 一直到凌晨,她才迷迷糊糊的往回赶。 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交警把她拦下了。 凌晨,云钰难以置信的跑到警局接她。 厅内,白蒽盘着二郎腿轻笑着,如果忽视她略显迷离的双眸,根本看不出她醉了。 “你......” “我去泡吧了,一群漂亮的少男少女。” “......”云钰叹了口气,“我去交罚款。” “用我的手机吧。”白蒽打开手机解锁,递过去。 她身体突然斜了一下,手机滑落,又被她精准接住。 “给。” “嗯。” 白蒽脚步虚浮上了副驾驶,路上她一直盯着他,脑子一顿一顿的强行开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揉起了太阳穴,“钰哥会开车会漂移吗?” “怎么了?” “有人跟着。”白蒽一身酒气,掏出枪就想打开车门,“老子去杀了他们......” “别,太引人注目了,”云钰猛踩油门,突然转弯,“我先试一下。” 云钰开车很有技巧,是实战练过的。那一瞬间,穿过云钰发梢的光折进了白蒽心里。 不可否认,云钰是帅的。 “你...你这样看我,容易出车祸。”云钰甩了几条街,往大路上拐。 “不转移注意力,我会吐的。” “甩开了吗?” “没了,”白蒽胃里的酒开始翻涌,浑身冒着酒气,醉意上来了,“你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我会带着这顿酒忘了,回去后你把我丢沙发上就行。” “为什么不信?”云钰把车停在路边,轻轻问她。 “为什么要信?”白蒽收回目光,“我的确馋你身子,这和喜欢没多大关系。” 云钰靠近她,勾住她的小拇指,“现在还馋吗?” 白蒽直勾勾的看着他,无声的回答。 之前她光明正大的说“喜欢”,不过是觉得他不可能喜欢自己,这段不能发展的感情注定在中间停止。 谁知道他会脑抽答应。 这关系不能发生,至少不能平等的发展。 但,飞蛾扑火。 反正现在是真喝多了,白蒽晕乎乎的想着。 “这不就够了。”云钰的手已经附在了她的手腕,“你没必要因为这种事烦心泡吧。” “我只是单纯的想看美人裸体。” 第26章 你家丫头谋杀我 “……” 或许是白蒽说的太过大方,倒让云钰有些不自信了。 “我愿意在你那份合同上签字。” “真的?”白蒽刚压下去的酒气又伴着什么东西涌了上来,“那你该叫我……” “好不好主人……” 云钰脸通红,被羞透了,轻轻咬着唇,白蒽拽过他的手腕,轻咬一口他的颈,“你的美人计...成功了。” 回到公寓,白蒽拿出合同,云钰没有丝毫犹豫的签上字。 “要喝些水清醒一下吗?” “不用,好了,现在你是我的了。”她在他身上一通乱摸。 “我能看看你的背吗?” “不能,我不喜欢任何人碰我。”白蒽站起身,走进厕所,吐在了垃圾桶里,又洗了把脸,走出来倚在门框上,“我真撑不住了,晚安。” “好。”云钰站了一会儿,出了卧室,身体抵住门,“唉……” “晚安。”云钰看着白蒽回卧室,又看见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感到诡异的违和感。 “哥,”云甄悄悄从次卧走出来,“你不会出来几个月就把自己给卖了吧。” “或许吧,”也可能很久之前就卖了。 “你......”云甄皱着眉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出她眼中的询问,云钰叹了口气,“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哥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处理好的。” “你能怎么做?”云甄蹙眉,他这么狠的人,杀人不眨眼,“若是他是普通人,你大可以利用完回去丢了。” “缠上就缠上了。” “好吧。”云甄幽怨的看他一眼,“明明是来逃命的,你倒是像旅游。” “是你先我给你的把身份证丢了。”云钰站起身,“饿了吗,想吃什么?” “不用,你去睡觉吧,我都睡了一觉了。”云甄挽起袖子,“我要自己做饭。” “菜在冰箱。” “昂。” “他叫白蒽。” “嗷!” 紧张的生活突然平静下来了,云甄感到不适应,一个月前刚躲过枪击,前几天还被威胁,现在倒是可以安静的做饭了。 家族里兄恭弟敬的生活真是过够了,来这里也不错。 白蒽......没听说过。 真是人狠话不多,一通嘎嘎乱杀。 嘶......但他看起来比哥哥矮一点点。 他们现在算情侣了吗? “糟糕!”糊了。 加点水,多放点辣椒就吃不出来了。 这一包辣椒粉怎么没破开。 两盘菜盛出来,放在桌子上,云甄看见了桌子上的合同。 她掀了几页。 “卧槽!”Y国的。 云甄突然就觉得不怎么饿了。 得出结论,他们不是情侣,他哥这辈子完了。这事儿让爷爷知道了,得当场去世。 但凡这不是云钰亲手写的,她现在就能冲进卧室和白蒽拼命。 ......... 中午,云钰睁开眼,眼神有些复杂。 白蒽那极其不规律的作息时间染在他身上了。 他看见桌子上的菜,和一边看电视的云甄,“白蒽出来了吗?” “他上半晌时出来上了个厕所,吃了几口饭。” “嗯。” 一直到下午三点,白蒽还没出卧室。 “你想吃饭吗?”云钰敲门。 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怎么吃饭,喝了一肚子酒,还吐了。 快一天了,多少得吃点。 “白蒽。” “你家的丫头想谋杀我。”白蒽冲着门,有气无力。 “我怎么了?”云甄看了一眼电视音量,“电视声音已经是最小了。” “你进来吧,把电视下抽屉里的盒子拿过来。” 云钰打开门,看见她趴在床上,身体轻微蜷缩,准确来说是厚垫子,房间里没有床,拉着窗帘,整个房间都是暗色调,呈现出一种冰冷感。 “我拉开帘子了。” “嗯。” 云钰缓缓拉开,让阳光一点一点的打进来。 他看见白蒽脸上似乎附了一层霜,白蒽的眉眼本来就冷冽,现在没了多余的表情,整个人都显得阴沉孤冷。 白蒽已经打开了盒子,往嘴里塞了一口看不出名字改为药。 “我去倒水。” “给。”不一会儿,云钰就回来递过水杯。 白蒽已经坐在床头,望向窗外,“放在桌子上就好。” “现在喝点。”触碰到云钰眼中的担心,她皱起眉头,缓了好一会儿,抿唇轻笑。 “阿钰,我现在很困,也不渴,你放桌子上就好。” “怎么回事?” “那个菜有点辣,我吃了几口。”白蒽耸耸肩,“我得再睡会。” “好,我去煮粥。” 他关上门,看见自家妹妹正静着音看电视,“小甄,别再乱买辣椒了。” “我没买啊,那瓶辣椒粉本来就在那的。”云甄心虚的喝了几口水,自己喜欢吃辣的,多放点怎么了,谁知道她上午偷偷出来觅食啊。 “唉,早该想到的......”他准会饿,云钰叹气。 .......... 屋内,白蒽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缓缓蜷缩起来。 屮......疼死老子了,那死丫头是真能吃辣。 阳光和她不和一般,跑到了房间的另一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白蒽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密集,脸色一分分苍白,眼神冰冷空洞,忍受着密密麻麻的刀缴钝痛,目光逐渐涣散,轻轻合上眼睛。 睡一觉就好了,果然,加点安眠药比什么都好使。 天还没黑,白蒽被云钰轻轻摇醒,扶她坐起来,递过粥,“不能再昼夜颠倒了。” “嗯。”她迷迷糊糊的接过。 “你昏厥了知道吗。” “我睡着了。” “......”云钰不想和他争辩这个,他进屋时,看见眼前的人比化了鬼妆的云甄都白。 “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白蒽放下碗,转身下床。 她得看看汤涵查的怎么样了,这一点小尾巴能干什么。 白蒽是有些后悔把云甄接回来的,把计划提前了两天,效果一定会差很多,不知道能查出来多少。 “和我说说你让她做了什么吧。” “不。” “好吧,以后危险的事我来就好,别让她去了。” “嗯。”白蒽穿上拖鞋,准备出门。 “你怎么出去?” “开车啊。”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 白蒽微微眯起眼睛,昨晚? 第27章 帅气迷人的哥哥 当然去泡吧了,极乐馆里跳舞的人真带劲,明明走的是清纯风,辣的和Z国那几家有得一拼了。 “我说回来的时候。”云钰看着她饱食餍足的样子,有些无语。 “我吐厕所里了。” “......”有点生气,“你车被扣下了,昨天我开陆羽的车接的你,现在他应该没回来。” 好像是,陆羽被她撵去健身房了。 那就不出去了。 她也坐在沙发上,“把声音调开,这是看的什么?” “Z国翻拍的现言剧,”云甄把光着的脚又放回地上,看着一桌子各式各样的水果,“你家里有零食饮料之类的吗?” “没有,想吃自己去买。” “......”云甄发现这家伙出来以后就蔫儿吧唧的,一转头看见对方微眯的眼睛,徐徐流出戾气与杀意,她心里一阵发毛,站起身,“那我去买零食了。” “让陆羽回来时买去就好,没准还没买来就不需要了。” 说着白蒽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刀子。 云甄赶紧往旁边撤,这时云钰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她垂下眸子,又拿了一个苹果,慢慢打着皮,云钰从她手里接过刀和苹果。 “先吃饭,你吓到小甄了。” “哥!”他是真的想砍我! “胆子练大点,以后遇见事也不会惊慌失措。” “嗯。”云钰点点头把筷子塞进她手里,“还有炖的汤,一会儿就好了。” 云甄敢怒不敢言,完了,我云家完了。 “现在的点不饿,我要去买零食。” “随你,公寓楼下有零食店,你去的时候敲三下楼下的门,再给他要钱。”白蒽突然看见桌子上的合同,这是什么时候拿出来了。 “嗷。”云甄看着对方掀开合同又挑了挑眉,心中铃声大震,默默为自家哥哥祈祷。 哥,你自己签的字,那就自求多福吧。 ......... 白蒽来到厨房,一只手覆上他的背,另一只手关上了厨房的电闸。 咬住他的颈,四处点火。 “白......”嘴刚刚张开,就被白蒽的手指填满。 “现在你不许说话。”她语气中充斥着愉悦,“云甄出去玩了。” “她......嗯......” 白蒽把他抵住,抓住他的手腕,舔舐着他的脖颈。 云钰无意识的躲着,被迫仰起头。 “她当然安全着呢,现在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白蒽轻轻摸着他的喉结,突然在他耳边低语,“低一点,我喜欢我救你时的样子。” 云钰抿着嘴,靠着厨桌缓缓下滑,白蒽懒得等他扭捏挣扎,拽着他的领子吻了下去。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亲吻,云钰憋的难受,略微挣扎着,她拽住他的手腕摁在柜门上,更加用力。 最终云钰跌坐在地上,白蒽半跪,俯视着他失神的双眸,抚摸着他的身体,一下下轻拧。 撕扯开他的衣服,啃舐撕咬。 云钰咬着唇,把嘴里的话往喉咙里咽。 “现在告诉我,为什么又签上了。”白蒽把拇指伸进他的口腔,搅动他的舌头。 “唔......哈......”他额前的碎发染上了汗水,突然挺起身体,舔了一口白蒽的唇,勾着她的脖子,“你,你这样玩过多少人......唔!” “你想管我?” “没,我......我只是想......想问问主人。” 特有的清凉的男性声线里含着勾子,明明是白蒽在问他,自己却被迷的五迷三道。 “能让我这样问的都被我杀了。” “那我...还挺荣幸的......” 白蒽在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那的确。” 他很白,黄昏的光照进他身上,像一幅画。 其实,在白蒽在车里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真是……霞姿月韵,佳人难得。 现在,是我的了。 白蒽控制着他,一通撕咬,喉咙里发出似有似无的轻笑声。 “很......很高兴?” “还行。” “你想......想要我吗?” “......”看着云钰迷离的目光,白蒽手缓缓往下滑,“不想。” “为,唔......哈!呜......”为什么。 白蒽拉开与他的距离,她无视了云钰的问题,一把把他推倒在了地上,起身看着他无助挣扎,突然笑了一声,“我只是单纯的想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 “别......了,不能了......” “你现在没资格说‘不’了。”白蒽扶起他的脸,眼睛亮的吓人,“不论你是谁,今天晚上在我屋里死了,也没有人会管。” “我......”云钰喘着粗气,脸色爆红。 正当他再说些什么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有人。”云钰有些慌乱。 “我没锁门。”白蒽语气轻佻,有几分街头混混的味。 “我......”他完全慌了,勾住白蒽的脖子,把头埋进她颈,“我想去浴室。” “嗯?”白蒽似乎不急,静静的看着他。 “主人......阿白,我想去浴室......” “继续。” “下次好不好,主人......下次没人的时候,在哪都行......” “好吧,这次放过你。” “嗯......”语气含着一丝委屈,云钰想要爬起来时,被白蒽抱了起来。 “你妹妹,她好像知道现在不怎么方便。” “......”被敲诈了。 在白蒽准备关浴室门时,云钰突然挣扎了一下,“我自己就好。” “行,等你出来,我再开门。” 几分钟他就裹着浴袍坐回沙发上,白蒽走到沙发后,摸了摸他的头发,冰凉凉的。 “凉水冲的?” “嗯。”云钰耳尖泛红。 白蒽打开门,轻笑,“买零食回来了?” “......”她得看看他哥哥还在不在。 云甄把一大堆零食放在地上,“哥。” “嗯?汤熬好了,你......算了,我去盛吧。” 啊啊啊!!!她帅气迷人的哥哥去哪了! 第28章 真是美色误人啊 “怎么了?瞪我干什么。” “没什么。”如果哥哥真看上这人了,大不了等回国以后把他关起来,就说这合同是伪造的,量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 吃饱喝足后,直到睡前白蒽才想起来自己打算干什么。 美色误人啊。 看见汤涵发的一堆消息。 『爷,顾岭和顾乐敬了一杯香槟就分开了,还查他们说了什么吗?』 『顾岭往水塔里抛了个女尸,还处理吗?』 『爷,您下迷药的蛋糕那姑娘没吃,用派人抓吗?』 『您砍死的那几个人被人看见报警了,又让冯家压下去了。』 『爷,您在忙吗?』 『顾乐与冯家有些联系,需要细查吗?』 『那些人还在找云珍。』 『爷,云珍下午的行程录像您还看吗?』 『爷,云珍给我要了一个银行卡……能找财务部报销吗?』 天,汤涵这小子比他师傅钝多了。 白蒽靠在窗前,打通汤涵的电话。 “尸体处理了,把证据收集好,保密好。”她转头找烟,看见门旁的云钰,撇下眸子,“看好他俩,挂了。” 她走近云钰,手轻而易举的探进他的浴袍里,有时白蒽觉得自己像个泡腾片,一遇见这一摊水就沸腾了。 “怎么了?” “看看你睡没睡。”云钰抓着她另一只手,揉捏着她的指腹,“昼夜颠倒不行。” “你是Z国的?” “嗯。” “为什么来这里?” “......” “有特殊原因?”白蒽见他不说话。 “没什么特别的,一大家人被相互争家产,T国禁枪,当时离T国很近,T国也不大,就来首都了。” 揭到人伤疤了......倒是和顾家差不多。 “你一直认识顾乐?” “嗯。”云钰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的确为了隐藏身份,假装不知道。 “你想报仇吗,我......”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听到这个回答,白蒽轻笑了几声,手又不老实起来。 “笑什么?” “我一想到,我是唯一一个可以俯视你的人,就感到很愉快。”白蒽抬手把他推在了沙发上。 “等......等等。” “咱这里隔音不怎么好,你现在能做的只有忍着不出声。” “阿白,我......” “放心,我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癖好,让我摸一会儿就好。” “听主人的......” 白蒽摁着他啃了几口,就乖乖睡觉去了。 若是远在T国的顾波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 周一,白蒽又没去学校,少有的,云钰也没去。 “你咋没去学校?” “我请假了。” “话说你们怎么想起来学校的?” “她还没上完学,又想着学校里面安全,还有准备好的证件,可以轻易进去。” “嗯......” “嗯~~问什么就答什么,在妈面前都没这么实话实说......”云甄在一旁阴阳怪气。 “小珍在Z国上高二了?” “还没,她初中玩机车时摔断过胳膊,复了一年课,现在上着高一。” “哥!”这都往外说吗?! “那我把她弄进学校,让她住宿吧。” “愿意去吗?” “我!嗯......我都行。” 切......二人世界,T国合同都自愿了,不就是周瑜打黄盖?哪有自己在的地方? “我身份证丢了,还身无分文。”云甄耸耸肩。 “没事,我给你安排。” “......” “多喝点粥。”云钰把汤勺递给白蒽。 “嗯。” “我去行了吧!”这可恶的氛围容不下我!“我要去哥哥班里。” “他在高二。” “我也去高二!” “你跟不上课。”云钰也有些不同意。 “白蒽也在高二吗?” “这样大呼姓名可不礼貌。”白蒽眯了眯眼睛,轻笑。 云甄缩了缩脖子,看了眼哥哥,自认理亏。 “咱俩能一样吗,你来学校是学习的,我可不是,你得知道自己的目的。” “我从小脑子就挺好用的,高一学的也挺好的,可以补上来。” “确定?” “当然!我要和哥哥一个班。” T国是四五年前Z国分裂出来的,政策,学校等很多东西都有几分相似之处。 白蒽挑眉,她好像没想到还有两个月高二的就升高三了,那就早点遭受校园毒打吧,大不了以后给这孩子叫个辅导。 “如果你学的不行就回Z国重上,那样你就比同届生大两岁了。”云钰说了句。 “我吃饱了!”云甄轻哼,转身就回她的卧室。 白蒽咋舌,其实,有时候云钰嘴挺毒的。 “所以你原本上高三了?” “我上完高中了,初中跳了一级。” “......”这兄妹俩差距真大。 “要不你办理休学,”让云珍自己个上高二去吧。 “恐怕不行,我在学校丢了一个东西,得找回来。”云钰说的声音很犹豫,对方救自己时给的石头被赵允偷了,他想要找回来。 虽然白蒽不记得了。 “什么东西?” “......” “又不想说?” “嗯......” 白蒽拽着他的领子,侧头在他颈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云钰配合的低头呜咽了几声。 “你最好能对得起我对你的宽容。” 不乖就杀了,这是白蒽对所有人的规矩。 “难道不是‘信任’吗?”云钰轻轻的蹭蹭她的脸。 “不是。”抚摸着他的头发,心情愉悦。 她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怎么可能信任一个Z国的贵族少爷。 ......... 学还是要上的,汤涵顺着监控找到顾乐在高一六班,经过白蒽的有意示意,顾岭也进了那个班。 就这样,年龄差不多大的叔侄进了一个班。 白蒽就步入了休闲生活,到了周二才去学校。 身后是空位,尹梓没来上课。 “她从周末到现在一直没来吗?” “对啊,梓姐周五就匆匆的离开了,也不知道为啥。”林杰在旁边搭了一句。 “哦......”难不成那丫头没活成? 第29章 可爱的萝莉杀手 另一边的尹梓在家里猫着,作为家族独女,她被刺杀让整个尹家都十分震怒。 子弹上没有指纹,没有编码,来的是杀手,但他们连消音器都没有,大概率是实力不允许。 白蒽把汤涵查出的尹梓资料夹在课本里,一页页轻翻。 尹家小姐出生时母亲去世,在四年前,前Z国分裂时,尹夫作为一名军官赶赴谈判场被人谋杀,自此,出现了T国,尹家也一落千丈。 啊,原来是这个尹家,怪不得这么熟悉。 小麻烦,也不是什么大事。 死了有点可惜。 这时,白蒽感到身后桌子一震,林杰捧着手机发语音,“梓姐,老师查到你周末作业造假了,你到底还来不来学校啊。” “......”小麻烦也是麻烦。 周二有班会,班主任说下周安排集体踏青。白蒽只能评价,学校会玩。 按照学校的规定,每个班游玩的地方各不相同,极大的提高了学生们的积极性。 白蒽没参加过这种活动,有些好奇,“这里面有什么活动?” “就是出远门,在外面搭个帐篷住个三五天。”身后的林杰小声解释。 ......... 下午,还没放学,白蒽就请假离开了学校,在巷子口蹲着抽烟。 一个小姑娘穿着过膝的裙子,小公主鞋一副可可爱爱的样子。 “方便透露你是什么人吗?” “不方便。” “你不能这样压榨我们底层人民的生活圈啊。” 小姑娘很委屈的掐着腰低头看她,对方很会利用自己的声音优势,尤其加上那圆润的小脸。 “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在她手底下逃生的。” 鹿允,也算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作为杀手间恐怖分子,她和自己一直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平衡状态,但白蒽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双王的感觉。 道上的统治者,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一想到那女人白蒽心底就有些不爽,抬头往小姑娘脸上吐了一口烟,“别对着我这样装模作样的说话,我喜欢辣的。” “咳,咳咳.....呛死我了,咳咳......”对方咳了好一会儿,“你这样很不礼貌。” “在操场开枪,你礼貌?” “那不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嘛,咱们可以好好谈谈这事。” “阴沟里的老鼠一个生气上来咬猫了?”白蒽掐灭烟,站起身,倚着墙直视她,“那你能活到现在是真不容易。” “......” “说话啊。” “这不是给你赔罪......” “拿着枪赔罪?” “......”女孩后退两步,杏眸微瞪,直接掏出手枪,这时,白蒽突然向着暗巷深处甩了一张名片。 女孩眯了眯眼睛,枪抵住白蒽的眉心,“绑了他。” 巷子深处的几个人还没出来,白蒽缓缓举起双手,“前面的人,我出十倍价,回去吧。” 作为一个有钱人,想拉拢人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彰显自己的长处。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并没有人出来。 “看吧,小妹妹,这叫资本。” “你不许动!”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没动没动,嗯......我只是想感叹,你的装备真是......垃圾。” “......我崩了你。”她语气冰冷,萝莉的外表硬生生说出了御姐音。 “你摸过CZ-75吗?” “......” “你知道前几年Z国私企研发的新型手枪吗?” “......” “Z国枪支合法,你去过那里的店吗?” “我....我去过。” “那里我有卖枪渠道,话说,练了多久?” “半年。” “不错啊,”比她当年培养的那几个废物强多了。 “......” “你想不想...去试试那种极致的机械浪漫吗?”白蒽还在轻笑着,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主场。 图穷匕见了属于是,对方也听出了她在拉拢自己。 “我......您应该先饶我一条命,再谈论这些。” “这不是想让你出来见我,只是迫不得已。” “好吧,叫我安灵。” “告诉我,谁让你们刺杀尹梓的,我会给你摆平这事。” “一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自认为聪明的不得了,叫......”安灵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话了。 “叫什么?” “......我不知道。” “?” “我们摇一摇,随机匹配的......” “?”白蒽内心是震惊的,脸上的笑容已经裂开了,还得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我想着能随便揽个活,挣点生活费。” “他给钱了?” “给了以后互删了,我当天就把钱取了。” 这样一个离谱的刺杀行动就这样离谱的达成了。 “那你为什么要来刺杀。” “杀手得说话算话,不然以后就没活了。”安灵说的很尴尬,白蒽也喉咙里含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呼......把你的手机给我,还有软件和交易时间。” “哦。”安灵鼓了鼓腮帮,有一点点不情愿。 “你回去吧,不会有人再查你了,过几天你去学校找我就好。” “再见。”小姑娘摆了摆手,直接跑了。 白蒽也向汤涵打了电话。 “告诉鹿允,我遇见的是T国贵族培养的杀手,是我大惊小怪了。一个小时后我给你个手机,到时候详谈。” .......... 做幕后工作的白蒽原以为自己可以安享最后在T国的“假期”,突然收到了Z国政府的加密邮件,话里话外模糊不清。 这件事就很有意思了。 前几年都是自己主动“请”他们,相互压迫也是常有的事,这不得趁机挫挫他们的锐气,白蒽就假装没看见。 打开笔记本电脑,往打开文件夹开始打字,她并不完全信任顾波,相反,她更相信信息部的其他人。 作为白蒽手中的一沓大牌,顾波是实力最强的,但也是最不固定的,他没有任何来她手里的理由。 当初他不缺钱,不缺势,有实现任何事的能力,在和她没有任何交集的情况下,入侵了她的电脑,并且写下一句: 『我电脑玩的不错,请问能应聘您信息部部长的职位吗?』 第30章 云钰竟然逃课了 在急需用人的时候,白蒽选择了同意,那段时间,她收集了十几个怀才不遇,心怀正义又贪财好色的网络黑客,从那以后,便一直有随时杀死顾波的准备。 卸磨杀驴是家常便饭。 虽然万不得已不能动这个部门。 但离谱的是,白蒽感觉他自己八成知道。 刚点击发送,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你这样,我会认为你想盗取信息。”白蒽合上电脑垂着眸轻笑,目光流转但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我想问,你是Z国人吗?” “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停了好一会儿,白蒽都以为他走了,云钰又开口,“那你有去Z国的打算吗?” “你有?”白蒽把问题又抛给了他。 “嗯,我打算等几周回国。” “云珍知道?” “她不知道,我想以后再接她回去。”现在云家不安全。 “小姑娘知道了,肯定要闹你。” “......你一直这样撩女孩子吗,”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叫他妹妹。 “紧张你妹妹?” “我就这一个妹妹。”他这情绪真是让人捉摸不定,可别把爪子往他妹妹身上伸。 “对啊,你妹妹挺可爱的。” “......别再欺负我了。” “好好好,我会回Z国,大概也会在不久后,我也不清楚。”白蒽打开门,看着他,“不打算离开吗。” “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我......”我真想睡的话,有安眠药。 算了。 “谢谢,云珍的身份证到了,你看看行吗。”白蒽接过杯子,把小柜子上的证件递给他。 白珍? “看呀,小姑娘现在是我妹妹了。” “......”云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指尖,用动作控诉自己心中的不满。 “警告你,以后不准随意进我的房间。” “我有敲门。” “所以只是口头警告。” “我以前没收过人,也不是什么好主人,所以我对你的私事不做绝对的控制,”白蒽一只手提着他的领子,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揉捏,“如果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会先杀了你妹妹,再杀了你。” “呼......真,真无情。” “怎么样?”白蒽抵住他,冷冷的看着他面色逐渐泛红。 “不好......嗯......她,她......她只是被家里宠的脾气......呜......” “我在通知你。” “我,我不想接受......这个通......啊!疼......” “我......” 白蒽看着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的人,轻轻舔了一口他的耳朵,手伸入他的衣服里,肆无忌惮的拓展领土,没有任何的阻碍,“我可以羞辱你吗。” 云钰脸色又红了几分,忍受着身体颤抖,撇开脑袋不敢看她,“你是主人......” 毫无疑问,白蒽被这句话讨好了,捏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眸子。 秀色可餐,媚眼如丝...... 喉咙里的话被卡住了,怎么吐都吐不出来。 “留着下次吧,今天我没兴致。” “嗯......” 亲了几口后,云钰就被白蒽推出门,“哈哈...回卧室里忍着吧。” “......” ......... 第二天,尹梓来上学了。 “舍得回来了?” “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你不害怕吗?”尹梓干笑了几声,偷偷的小声问她。 “挺害怕的,毕竟那东西(你)挺少见的。”白蒽挑眉,好歹是个大家贵族,再落魄也不能怂成这样吧,真是与她爹反着长的。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 “......”云钰在旁边听着她们打哑谜,垂着眸没说话。 白蒽发现这小姑娘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她一直在套自己的话。 还是太嫩,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多大会儿,又搬来一个桌子。 老师说又转来一位同学,小姑娘站在台上甜甜一笑,“大家好,我叫白珍。” 最终如愿以偿的进了八班,可怜的云甄不知道,她刚自我介绍完,就要迎接考试。 像做梦一样,倒数第一白珍,倒数第二白蒽,“兄妹”两个瞬间被全班熟知。 而云钰还是保持班里中上等,拿捏的极其稳定。 但班级好学生和倒数第一是同桌,让班主任心态爆炸,白蒽还一直请假呢,云钰这周一时都直接逃课了,这怎么行? 得把他们分开,但校长给她强调过,白蒽这小子不用管,家里厉害,但具体的什么也没说。 无奈之下,班主任把云钰叫到办公室。 “云钰啊,白蒽她上课打搅你吗?” 云钰想起那火辣的目光,异常违心的说,“没有,她很安静。” “她有认真学习吗?” “有的,她经常记笔记。” “嗯,那你觉得你那个位置好吗?” 直接不装了,摊牌了。 “我挺喜欢的,”云钰顿了一下,“和周围的人相处的也挺融洽,不用换位置。” “嗯,”班主任也叹了口气,“你知道分寸就好,有时间也可以给你同桌补补,她差的太多了。” “嗯,我会的,”这真的不现实。 ......... 这几天,白蒽发现一个人一直在窗边晃,好像是叫......赵允? 还有就是云钰偶尔逃课。 有问题。 要不是云钰表现的十分反感那人,白蒽都快怀疑他俩有奸情了。 这一节课,云钰又跑了,不对劲,想瞧瞧。 上位者有上位者的观察方式。 于是她和汤涵要了监控录像。 各个监控的注视下,他们来到楼后,离开了监控范围。 嘶...... 现在真得去瞧瞧了,白蒽直接窜了出去。 还没到拐角,就听见云钰愤怒的声音,“东西在哪?” 嗯? “老子为什么告诉你?” “嘭——” 云钰打人了,真少见。 不管,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白蒽直接当做不知道顺道去高一转了一圈。 高中生活嘛,生机勃勃又充满死气,其实白蒽是不想回班里呆着才出来,顺便看看那俩人。 顾岭在睡觉,顾乐在跟小姑娘传小纸条。 可恶,打起来啊,装什么兄恭弟敬的样子。白蒽低声骂了一句。 第31章 有锁骨钉的姑娘 下午放学,云甄白了一眼白蒽后,乖乖回了宿舍。 白蒽又看见了窗外的赵允,轻笑了一声,这次是来找她的。 这家伙脸上的伤还没好。 云钰垂着眸,拿着包倚在桌子旁静静的等着,白蒽坐在位子上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阿钰,你先走吧。” 人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云钰看了眼教室外的赵允,踌躇了好一会儿,咬着嘴唇憋了很久,终于吐出一句: “我想一起回家。” 闻言,白蒽暗叹直接站起身来,“好,走吧。” “呦,你们住一起啊。”赵允向他们走过来。 这是对云钰说的,语气里是对他的挑衅。 云钰向前走了几步,挡住赵允投往白蒽身上的视线,眼神中逐渐溢出了愤怒,“这好像与你无关吧。” “哼!怎么这般护着?你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听到这番话,云钰并没有说什么,但白蒽看着眼前的人微微挑眉。 现在这场景也是极为少见。 “怎么?从那种地方回来了嘴还这么硬?看来是上次揍......” “你......”云钰攥起拳头,刚想走过去。白蒽就冲了上去: “你是他妈真欠。” 这个字刚从赵允嘴里蹦出来,白蒽眼中的情绪就炸了。 几乎是瞬间,白蒽飞奔过去,单手撑着讲台猛的一跃,跳上桌子,三步并两步,在马上窜赵允面前时,猛的一跳,直直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然后摁着他的脸向下摔。 “咣当——” 一声声清脆的巨响下,赵允的脸砸过桌椅板凳,一直砸到地上。 “等......放开老子!”他想要护头脱开。 “呵——谁?”,白蒽一只手反剪过他的胳膊,摁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照脸来了几拳。 拳拳到肉,赵允已经说不出来话,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碎了。 觉得差不多了,白蒽再把人提起来,摔在地上用脚踹,她面色如常,但眼中的杀意已经溢出来了。 听着赵允的哀嚎声逐渐减小,白蒽还没有要停的意思,云钰震惊的反应过来,马上架着白蒽的胳膊把她向后拉。 她真想杀了赵允。 云钰赶到白蒽身边,“白蒽够了!你听见了吗!” 怀中的人动作突然停止。 “好些了吗?” “嗯?”白蒽没动,突然想起他好像没见过自己打架,“我又没失去意识。” “......你这样很吓人。”云钰叹了口气,松开手放下她。 “是他把你弄到极乐馆的?”白蒽转身很认真的问。 “嗯。” “当初背上的伤是他打的?” “......嗯。”云钰张了张嘴,吐出了一个字。 原来他不想说的这么直接,但心里鬼使神差的含了了一丝委屈,像告状一样。 “你应该直接告诉我的。”白蒽往兜里掏了掏。 “给你洗衣服时,我把烟丢了。”云钰抓住她的手,“我以后会告诉你的,别再抽了。” “......”白蒽盯着他,斥责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都给你洗衣服了要什么自行车。 等白蒽身上的戾气褪干净后,往云钰身上靠。 他悄悄躲了一下,但没说什么。 唇间轻轻的触碰到略微的撕咬,云钰闭上眼,身体僵直,慢慢回应着。 白蒽看着他通红的眼尾,正想抬起手摸摸,云钰轻轻推开了她,“这个人要处理一下。” “他?”白蒽瞟了下教室墙角微动的监控,微微眯眼,“一会儿我丢进男生厕所里就行了。” “还是我来丢吧。” 云钰离开后,白蒽直接给汤涵发了个语音通话。 “老板。” 九点半放学,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是有些晚了。 “帝都第一中学八班今天晚上放学后的视频都改了,包括楼道上的。” 说完,白蒽就挂掉了通话,转身看见云钰在门口等她,他是看到自己在打电话在避嫌。 自运动会那天起,他乖了好多。 “走吧,都安排好了,十点四十就该锁门了。” “嗯。” 门口的陆羽还在等着。 幸好,不用走回去了,汤涵的工作量少了三成。 在车上,云钰望着窗外,还是决定把学校内关系告诉她。 “学校内有两个大的组织,一个是顾乐,他一年前来的这里,一直背后指挥,另一个是以赵允为头的,如今T国腐败问题严重,赵家一家独大,是赵允的后盾,许多人愿意卖他面子。” 白蒽静静的听着。 “赵允的势力略胜于顾乐,但并不知道顾乐的身份,顾乐一直很会拉拢人心......” ......... 第二天早读时,一个拉肚子的学生发现了厕所里的赵允,吓得拉肚子的感觉瞬间消失,在厕所一声尖叫,有人喊了救护车。 经过再三确认,这个人面目全非是赵允! 整个班里传出阵阵惊呼。 “卧槽!假的吧!” “啊啊啊!!!那就是赵允!我看清楚了!骨头都断的不剩几个了!” “这怎么可能?!”大哥就这样被人揍了?! 相比之下,白蒽提着书,显得安静许多,他静静的看着身边的云钰,像是在思考,眼中有勾子,在努力的伸向云钰。 “真不敢相信,有人敢在学校揍人。”云甄对着白蒽眯了眯眼睛。 “的确挺吓人的。”白蒽附和一句。 闻言,云甄挺无语的,刚想开口,不知哪里钻出个人,“阿珍,买零食去吗。” “这位是?”骨钉小姐?算是有缘。 “我的一个舍友,景茹。” “你好,我叫白蒽,久仰。” “久仰?”小姑娘俏皮的朝她眨了眨眼。 “你哥哥很有名气,以前他说过自己有个很漂亮的妹妹。”白蒽回忆着看完的文件。 景茹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还是轻笑着回答,“确实,都说我哥哥厉害,很有商业头脑。” “好了好了,走吧,一会儿就上课了,赶紧走吧。”云甄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拉着景茹跑了。 “她有问题?”云钰看着她轻笑的脸。 “我只是觉得挺有眼缘。” 第32章 是谁说赵允醒了 过了两天,白蒽要了赵允的住院编号,和护士轮班时间。午夜她打开冰箱暗格,从一排排小药瓶里拿了一个注射器和两个安瓿瓶。 一辆平平无奇的黑色轿车停在医院门口,白蒽戴上口罩和手套,鸭嘴帽。 T国首都最好的私人医院。 要知道,Z国可不敢弄这种全自动装置。 她站在门口,冲着监控示意,门开了,一路畅通无阻。 016号...... 推开门,眼前的人几乎是一身石膏,还架着两条腿。 黑夜中,白蒽从口袋里拿出注射器,打开手电筒,确认了一下两个小瓶子。 弹开瓶口,吸取进注射器。 抓起赵允的手看了看,又拉起他的袖子,注射进肘正中静脉。 过了十分钟,赵允抽搐了一下,慢慢张开嘴,“为什么这么黑......” 因为你瞎了。 “现在是午夜,你当然什么都看不见。”白蒽轻笑一声捂住他的嘴,拿起刀子捅在他肩膀上,“说吧,你怎么认识云钰的。” “唔!!!” “你放心,不会有人来的。” “他...他先转来的!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好,现在说你拿了他什么。”白蒽掐住他的脖子,轻轻转动手里的刀。 直到昏暗的月光下,可以看见赵允快昏死过去的表情才松开手。 “咳咳咳......一块破石头而已......” “现在在哪儿。” “送......送给我叔的拍卖场了。” “云钰知道了吗?”白蒽抽好药,准备注射。 “他...他知道了!等等!你干什么!你!嘶......”白蒽一个手刀劈晕他。 血管扎透了。 重新注射后,赵允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小,直到身边的机器发出响声。 白蒽没拿回刀子,直接下楼坐回车上,“快点回去。” “不需要绕路吗?”陆羽猛踩油门。 “绕什么路,谁会知道今晚发生的事。” “......”这满天的监控您当是吃白饭的啊。 ......... 中午,汤涵来电话把白蒽吵醒了,她打着哈欠走出卧室觅食。 “说。” “查出来了,手机上要求刺杀尹梓的人是赵允。” 啊这......歪打正着了属于是。 他也是真会给自个减命,尹家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有意思了。 “赵允真是赵家独子?” “名义上的独子,还有几个私生子。” “嗯,那俩小子有什么动作。”白蒽打开电锅,哟,云钰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顾乐和好几家有些联系,和赵家女儿赵雪还有些交流,一直盯着尹家的矿脉。顾岭......就暗地里杀了几个。” “把他俩的证据都录好,处理干净尾巴。” “是。” “行了,那个手机放我客厅里,你多看几眼赵家。” 又来了个丫头,女孩心思缜密,有准确目标之后就不好控制了。白蒽抚摸着水杯,思绪被拉扯的很远,他的女儿......留还是不留呢。 ......... 早读。 “嘿!白蒽,有美女找你。”不知谁喊了一句。 “嗯?”白蒽闻声望去,窗外是安灵,她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贴在窗户上喊了一句,“白哥哥,可以给还我了吗。” “弄完了。”白蒽出来,把手机夹在课本里递给她,“我在里面存了个电话,是给你准备的一套礼物。” “嗯?一套!” “完整的一套基础款。”白蒽还没说完,小姑娘就急呼呼的咧着嘴跑了。 刚升起的阳光恰好打到云钰的衣襟,洁白的校服笼罩着少年的臂膀。 她的视线好像注定一般,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从那天开始,白蒽的早读便一直在走廊上靠着窗子,静静的等待太阳升起。 又是一节体育课。 白蒽望了下周围,走到操场边,“你是刘宇?” 男孩一转身看见白蒽,触碰到她眼中的审视,猛的抖了一下,“我,我是。” “手机还能用吗?” “我,我......” “那下次就不要录屏了。”白蒽轻笑一声,越过刘宇,往云钰那边走。 白蒽在操场上看着云钰面颊微红,脖颈上渗出一层薄汗,身上仿佛闪着光,仅仅这一眼,目光便离不开了。 同时,尹梓也拿着水瓶走过来,白蒽挑眉,“小女生给男孩子送水?” “哼,你又不想谈恋爱,起开。”尹梓的追人计划被白蒽三番五次打断,逐渐不耐烦。 “你觉得他哪儿好啊,只是长的好看?” 尹梓眼中干净的喜欢是一种白蒽不理解的情绪。 “他就是好,还温柔,真诚......其实客观的说,你除了有点冷,比他要更惊艳一些,但我遵从我的主观。” 的确,白蒽心想,云钰有一种吸引力,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尤为致命。 “我赞同你的观点,但我劝你别追他了。” “为什么?” “嗯......”白蒽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又莫名的得瑟,想了个委婉的说法,“因为...他被人包了。” “啪嗒——”水瓶落地的声音。 万一云钰知道了生气怎么办?白蒽暗暗叹气,“开玩笑的,不可能的事。” “这种玩笑不好笑!” “啊,对对对。”白蒽看见云钰停下,搪塞了一下尹梓,跑了过去。 “水。” 云钰接过,喝水声回荡在白蒽耳边,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云钰的脖颈落进衬衫里。 “累吗?” “有点。” “赵允现在怎么了?” “啊?”刘宇又贴了过来,“你不知道吗,赵允一周前就死了。” “赵家到现在还在抓人呢,但他们承认赵允真的死了。” “唉,我打听到赵家又来了个私生子......” 周围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白蒽这才发现身后的一小帮人。 尹梓眼中充满震惊,“他...他不是住院了吗,医生都说有好转了!” 刘宇触碰到白蒽戏谑的眼神,虎躯一震,“医生也有判断错的时候啊,可能是赵家遭报应了,毕竟干了那么多破事。” “不可能,前几天我还代表尹家去看望他了,还打了声招呼。”尹梓感到毛骨悚然,小脸上花容失色,“你骗我的吧。” 第33章 安静吃瓜的白蒽 “你看见他人了吗?”云钰突然开口。 “当然看见了,他戴着口罩,眼睛都被揍肿了。” “嗯。”白蒽冲刘宇笑了一下,“赵允这不是活着呢,怎么能在这里散播谣言呢?” “啊,这……这应该是误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刘宇说了两句就跑了。 “尹梓,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家里人,赵家是不是在传谣言,查清楚了,可以安心点。”云钰插了一句。 “好。”见云钰关心自己,尹梓马上和体育老师请了假,回去带电话了。 白蒽挑眉,看着这个姑娘挺聪明的,怎么感情上这么傻。 “美人计?”白蒽还是往云钰边上凑。 “不,是我把她支开了。”云钰第一次正视着白蒽炽热的视线,“我希望你说些什么。” “这不是怕留祸根。” “那你处理干净了吗?” “放心,无色无味,轻轻松松。”白蒽慢慢靠近他。 “嗯,别吹气,痒。不过这几天小心点,赵家家主恐怕快气死了。”T国有名的富家,赵允又是赵家独子,自然花了大量心思。 “知道了。” 尹梓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正在被救自己的人抱着。 嘶......怎么看,这个关系自己都该在中间啊?! 仔细想来,或许可能大概......白蒽一开始就是自己的情敌? “你你,你......” 这个想法在尹梓脑子里越想越通顺,站在那说不出来话了。 “你这眼是白长了。”白蒽轻笑一声。 啊!!!! 所有的事过去了两天,赵家什么也没查出来,白蒽从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是云钰松了一口气。 ......... “混账!”三四十岁的赵家家主赵鹰猛的站起,往桌子上狠狠一捶,“查了整整两天,到现在你们连是谁碰了监控都不知道,是一群废物吗?!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旁边的赵雪小声说,“爸爸,您别为这群废物生气了,现在应该先找到那个杀害我弟弟的凶手,将他千刀万剐才好!” 一提起赵允,赵鹰苍老的脸就渗透出痛苦,“我的儿啊...” “不过......”赵雪扶着父亲坐下,脸上泛着踌躇,“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尹家的人?” 尹家经营着一家地下矿脉,但地皮在赵家手里,从他们那里经过。 久而久之,尹赵两家订了协议与合同,但这对赵家来说这是一份巨额红利,也是赵家发家致富的一大动力,当时尹梓和赵允的婚约就是在那时赵鹰要求的,不过尹梓拒绝了。 “不至于,商业合作,尹家不可能断了自己的财路。” “可去年弟弟与尹家二小姐尹梓订婚,那丫头还不乐意......” 赵鹰眉头皱起,“行了,你也回去吧,别总是来公司转。” “爸爸。”赵雪微微眯了眯眼睛,有些不甘,“我有证据的。” “你回去吧。”赵鹰摆了摆手,不愿意再与她交谈。 赵雪攥起拳头,指甲深深的扎进肉里,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好,爸爸再见。” 她踩着乌黑的高跟鞋离开,对着旁边的保镖说,“把赵允和顾乐说的话压缩打包后发给那几位私生子,现在。” “是。” 第二天,赵家宣布:赵允死了。 ......... 考试所有人表现的都挺不错,当然除了云甄,但这并不影响她出去玩的兴致。 每个班都有一辆专属大巴开往不同的地方,很幸运,八班抽中了一个不对外开放的自然景区。 学校能搞到这个名额很离谱,所以每个人都感到很幸运。学校再三斟酌决定每个班玩上个两天两夜。 四个人一小队,带两个帐篷和各自的小吃,大巴上有三天的压缩食物。 在去的前一天,白蒽收到消息,赵鹰命人往私人军区打了电话。 汤涵追查了那个地方的监控器,发现极少,白蒽一听这消息就不想去了,我在家看你们狼人杀结果它不香嘛。 但云甄很兴奋,以前家里怕她有危险,一直不让她出去玩,这不得去啊。 一大清早,班主任领着全班轰轰烈烈的跟着导游出发了。 目的地是一片更美的自然景色,阳光穿过树梢飘在云钰脸上,白蒽拉着他躲尹梓远远的。 一进森林信号就没了,这里是帝都城内的大森林,T国最发达的城市,怎么可能没信号呢? “这里很大,请大家跟上,前面有空地,可以把帐篷先搭上。”导游指挥露营的步骤。 白蒽和云钰并排走着,云甄很贴近云钰,刘宇和林杰跟在后面。 空地很辽阔,像精细准备过似的。 “我想和你一个帐篷。” “嗯。” 白蒽说的理所当然,云钰也答应的理所当然。 “那小甄呢?和尹梓吧。”云钰反应过来。 “别了,她......”老天爷。 一天下来,一群人认识了奇奇怪怪的鸟,花,菌子,甚至在景区深处还见了瀑布,虽然只有一米高,直通一个大湖。 “景茹,”白蒽笑眯眯的问。 “啊,怎么了。” “你想好和谁一个帐篷了吗?” “?导游不允许男女混住。”景茹冲着她眨眼。 “不是,是我妹妹,我有些不放心她。” “那你和她一个帐篷啊。” “......”好好好,这样说是吧。 “我和别人说好了,不好意思了。” “好吧好吧。”记仇的家伙,白蒽挠了挠头皮。 “白蒽,”云钰也走过来,“是觉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都挺好的。” 同学们陆陆续续进了自己的帐篷。 是夜,白蒽看着尹梓和云甄笑嘻嘻的讨论着钻进帐篷里。 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密集的树叶的遮挡住了大部分视线,月光与地面阻隔,黑暗中孕育着浓厚的杀机。 等到耳边传来稳定的呼吸声,白蒽没了丝毫困意,她用蝴蝶刀在帐篷上戳了一个小孔,树上似乎有人影。 最终是个平安夜,白蒽看着他们走的。 第34章 尹家有这实力吗 早餐后,所有人开始到处探索,白蒽躲在人最多的地方开始打盹。 有人靠近,碰了一下白蒽柔软的发丝,她猛的睁开眼,是云钰。 “怎么了?”白蒽站起来,脚下有些不稳靠在树上。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看见云钰眼中闪过的担忧,白蒽轻笑,“第一次在地上睡,不舒服。” 在家时,你也在地上睡过,云钰还是没说出口。 “你有担心的事可以直接告诉我。” “没,”白蒽胡乱的坐下,全身散发着痞气,有种摸烟拿酒的冲动,“我......我在想,如果你妹妹有危险,因为我的坐视不管死了,你会生多大气。” 云钰听了这话愣了一瞬,思索后说,“就算是她真有危险,也是我的责任。” “说实话,她在我心里无所谓,但我也不希望你自责。” “唉......”云钰搂住她,“若是她真遇到......那般的危险,我当然会生气自责,所以告诉我你的烦心事好吗?阿白。” “我考虑考虑。”白蒽垂下眸子,把多余的情绪敛进眼底。 她不想让云钰看见自己的狠心,更不想看见他悔恨自责,过了很久,白蒽吐了口浊气。 “我和小珍一个帐篷吧,有点私事。我给刘宇说一声,他会同意和你一个帐篷的。” “嗯。”云钰轻轻应下,没有再追问。 “班主任肚子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这时,年轻的导游扶着班主任。 “要不这样,这里有许多野鸡和野兔,我和工作人员说声,大家看看能捉到什么,我回来给大家架火。” “好耶!!”尹梓兴高采烈。 “我们一定逮个大的!” 白蒽微眯的眼睛瞬间打开,哪还有一丝困意,跑到导游旁边说了一声换帐篷的事,生怕杀手盯错人。 大家伙四散开来,刘宇几人兴致勃勃的组队比赛,林杰也和几个好哥们溜达去了,白蒽还倚着树,旁边是尹梓。 但白蒽抬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尹梓身后离很远的云钰。 他真的好抢眼啊...... ......... 又是夜。 白蒽在帐外站着,“我馋你哥,又不是馋你。”至于这么警惕嘛。 “我如果知道你伤害哥哥,不管你有多厉害,我一定杀了你。” 少女眼中全是决然,还有一股子狠劲。白蒽心中一怔,这劲得磨一磨。 “那又如何。”白蒽蹲下推开帐门,看着里面坐着的人悄声说,“你猜我为什么答应你哥救你,你再猜我提了什么条件。” “你!” 气愤和羞辱感涌上心头,哥哥他本应该住在最豪华的别墅里,谈论商场风云,而不是在住在公寓里给一个疯子当保姆! “你我都不希望你哥哥出什么事,但你没有能力,我有,所以你现在最好乖一点。” “我又怎么了。” “我不应该来这里。” “你不想来就不来啊。” “但你来,你哥就来。” “哦,怎么了。” “算了,睡你的觉吧。”白蒽懒得再跟她说话了,说不过。 没几分钟,白蒽就捂住耳朵,瞪了眼打呼噜的云甄,默默叹气,明明是来吃瓜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凌晨,白蒽起的很早,她想看看尹梓那丫头死没死。 “卧槽。” 地上横横竖竖躺四五个包裹严实的尸体,有爆头的有中心脏的。 尹家有这实力吗。 嘶......那他们为什么不处理尸体,记得不远有个深水湖。 白蒽先打开手机关上网络搜寻,拍了几张照片,思索了一瞬,又把云甄拉起来。 “卧槽。”云甄也清醒了。 “你说我为什么跟着他。” “你,你......这是你干的?”你又不早说。 “和你们没关系,不是我出的手。”白蒽拽起两个尸体,“你也拽一个,小心别粘身上血,不然换一身衣服你哥怎么想。” “......”什么跟什么啊。 云甄内心吐槽,跟着她去湖边,“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抛尸啊?” “我觉得和我有关,”尹家不可能有这实力,难不成老三来了。 远远的,云甄看见了安灵在洗裙摆,瞟了一眼白蒽没说话。 白蒽把人摔在地上,“你干的?” “嗯,你送我的礼物真好用。”装上消音器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可没让你杀他们。” “他们在冲你那片乱瞄诶,你什么都没带,死了怎么办。” “你......”白蒽无力反驳,丢下一捆绳子,“你们俩过来,我教你们怎么沉湖。” “啊,你没有那种药水,抛在尸体上就化水的那种。”安灵拿着绳子小声吐槽。 “我还要学吗?”云甄皱着眉头,她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看死人,有些反胃。 “你不学难道你哥学吗,快点。” “......” 第二趟,把人拉完了,带血的衣服和尸体沉入湖底,几个月内出不来了。 地上的血还没处理,白蒽耸耸肩,提起几只鸡和兔,各在它们脖子上抹一刀,鲜血淋漓,丢在那片红土地上。 此刻,云钰出来了。 “早。”白蒽心里有点尴尬。 “早。”云钰看了眼一脸恶心的云甄,微微蹙眉。 所有人陆陆续续起来了,有人见不得红,跑的远远的玩去了。 “一会儿炖汤喝啊。”白蒽轻笑着准备架锅。 等到尹梓出来,白蒽冲着她摆了摆手,“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啊?” “我可是吃了你大亏。”白蒽打开图片,“瞧瞧,伤成这样了。” “这!”尹梓捂住嘴,后退了好几步,看见地上的东西,转身不由得阵阵干呕。 鸡身上的血渗入土中,血泥染进羽毛,不知是谁的血......尹梓有些受不了。 “我......” “你的一条命,你说值多少钱。”白蒽把手机揣兜里。 “我的命不值钱的。”尹梓感觉自己被狼盯上了,不祥的预感从心底蔓延出来,惊得她连连后退。 “你的意思拿了好处不给钱?” 要遭! 第35章 是香喷喷的午饭 “不不不,感谢您出手相救,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首先恭喜你在一次非专业刺杀和一次专业刺杀活下来,其次,你十七了吧,你说,家里人为什么把你所有证件上都弄成十八。”白蒽站在树边,抚摸着凹凸不平的树皮。 “我,我不知道。” “因为你‘成年’了,该接手的东西你得接手了。” “你想干什么?”尹梓警惕的盯着她, “我想干什么?退一万步来说,你尹家对我的吸引力不大,我只是不希望以后和我谈生意的是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丫头。” “你说的对......”尹梓压下心底的慌张,但声音还继续颤抖着。 “算了,”白蒽突然想起了顾乐,眉间泛起冷气,语气淡了下来,“谈生意这种事,你能活到最后再说吧,祝你好运。” 她玩够了。 连着两夜没睡好觉,得补觉,白蒽拽过云钰胳膊拉进帐篷里,“不许动,昨晚你妹妹的呼噜声吵的要死。” “嗯。”云钰叹了口气。 外面,看着正在炖的肉,尹梓脸色苍白,有人见了问了句,“尹梓不舒服吗?”。 “没,我......呃,我是有点胃痛,老毛病了。” “大家谁有打火机啊?” “我有我有。” “快点,我去拿菜板。” 看着所有人积极的样子,尹梓努力压下心中的恶心,暗叹可怜的人们...... 当导游回来时,碗已经拿好了。 除了极个别人,比如云甄和尹梓,剩下的都吃的很香。 香喷喷的午饭过后,秋游就结束了,班主任还在医院里输液,导游一拖再拖,眼看太阳落山无奈之下开车回程。 ......... 回到家,尹梓躲在屋里,她自幼父亲去世,所以刺杀尹家唯一嫡系无异于断尹家命脉,但尹老太爷尹浩并没有把此事声张。 “爷爷,您知道上周的杀手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尹浩摸了摸自家孙女的头,“梓儿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学校也来了很多厉害的人,甚至找了很多渠道都没有收获。”尹梓皱起眉头,斟酌了许久,“有人偷偷告诉我,有针对家里的势力。” 尤其是我。 尹浩苍老的面容上有些悲愤,“到如今,我尹家竟衰落至此......你父亲那个混账东西呦!” “爷爷,我又遇到了一群人,他们装备精良,和上一次那个完全不一样。” “又一群,”尹浩猛然站起,再次确认孩子没受伤,“还是杀手?” “我不清楚,我发现时他们都死了,”尹梓斟酌片刻,“用的好像是狙击枪,想远程射击。” “有人帮你?” “也不是,他不是有意的帮的,他好像想......袖手旁观。” “坐山观虎斗?” “不像。”尹梓揣测不透白蒽的想法,便换了一个问题,“我觉得那种武装力量是军区才有的,我想让尹家向私家军区施压,看看有什么线索。” “私家军区......”尹浩坐下来,整个人沉淀了一会儿,自从T国独立以来,禁枪实行,贵族便不再有明面上的枪支和军队支配权了,但极个别人用了些手段保留了私人军区,从国外偷运枪支。 “万一是赵家,小家主打算怎么办?” “把尹家的矿脉关了。”尹梓思索了很久,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爷爷。 尹浩没点头也没摇头,但身边的管家开始和家族中旁系联系,准备召开家族会议了。 ......... 这几天便宜云甄了,一下课她就跑到尹梓的位子上,打着问题的名义,打扰白蒽和自家哥哥独处。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搅下,白蒽不耐烦了。 “离你嫂子远点。” 淡淡的声音过后,是一片死寂。 声音不大,但云钰听的一清二楚,当然,还有云甄旁边喝水的林杰,刚走过来的刘宇…… 云钰原本看着书,听见这句话后,大脑死机了一瞬,然后立起书,把脸遮住。 云甄的笔掉在了地上,林杰手一抖,水撒了一地,刘宇相对好些,微微呛了一下…… “你!”云甄瞪着她,还想反驳什么,云钰却突然来了一句。 “快上课了,回去吧。”云钰也劝了劝。 看着她回去,云钰叹气,“你吓到她了。” “是她先气我的好吧。” 老师在讲台上细心的讲题,白蒽抓着云钰的手又磕在了桌子上,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往身边摸。 空的。 已经放学了,难怪这么安静,汤涵发来消息,云钰在去拍卖场的路上。 白蒽看向窗外,愣了许久,“他有钱?” “有吧。” 一块石头而已,真就这么重要? “跟踪他的人足吗?” “老板,足足的。” “那就......先保护他的安全吧,等云钰事情办完,关家里,再告诉他,我生气了。” “是。” “你给顾波是,我回去时希望他洗好脖子,我一个生气可能会把他的头砍下来送回顾家。” “我一定转告他。” 挂断电话后,白蒽转身就把云钰要回Z国的事告诉了云甄。 小姑娘不可置信急的眼眶通红。 “你看你哥多疼你,他准备干什么是一点都不告诉你。” “不行,我去找他。” “课跟上了?”白蒽轻笑一声,“放学,我把他拦下了,你也知道他性子倔,真想去我也拦不住。” “你不能让他去!太危险了。” “没有吧,他说只是出去玩一趟,哪里危险了。”白蒽一脸无所谓。 “追杀他的人还在Z国等他,现在去就是九死一生。”云甄眼泪打转,猛的站起来,“我去电话......” “你拦不住的,你自己不清楚吗。” “那怎么办?!” 云甄急哭了,晶莹的泪水打在了地上。 天啊......白蒽觉得头都涨了一圈,这么大的人了,没有嘴吗,说啊! “我不信,还有人一直蹲在那不成?” 第36章 他是最温柔的人 “云符狠成什么样子他不知道吗!非得这时候去......” 抽泣的声音吵的白蒽太阳穴突突的跳,“他自己心里应该有数的。” “他那就是剑走偏锋,我不想再见哥哥时看见的是一具......” “闭嘴。”白蒽的手猛然攥紧,又缓缓松开,一闪而过的戾气震慑住了云钰。 她哽住,垂下脑袋。 “过几天就周末了,回到公寓你再和他详谈,懂?” “我知道了......” 白蒽离开了,云甄倚着墙缓缓蹲下,无力感像潮水般充斥着内脏,她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是一丁点帮助。 从小,别人都是在哥哥姐姐们的阴影下长大的。各个家族的同龄人聚在一起玩耍时,被兄长保护的永远只有她,甚至被整个云家捧成了Z国的“帝姬”。 她哥哥是世界上最温柔正直的人,为什么还要受一个外人的欺负。 无论是出逃还是回去,自己都在给哥哥拖后腿,甚至到现在连打算回去都不打算告诉她。 可不就是个花瓶啊...... ......... “阿白?” “嗯?怎么了。”白蒽正打着键盘的手顿了一瞬。 “现在能解开了吗?” “不能,”白蒽在国际网络上搜索了云符的名字,以前她搜过云钰的,但没有。 这次搜到了,云符是帝都云家的养子,也有媒体报道他是一支旁系的私生子。 还真是大家少爷,麻烦了。白蒽并不愿意陪这群贵族玩,他们错综复杂,有些还和政府挂钩,都是人精。 她现在已经怀疑云钰已经知道她身份,但Z国知道她名字的人屈指可数。 查下云家正统,叫云甄......看来是自己认错字了。 还有一个人,没说名字。 藏的不错,别的详细资料什么也没搜到。 “阿白?” “嗯。” “勒的太紧了。” “你还是咬着绳子吧。”云钰总是能一开口把自己的所有思绪都打乱。白蒽关上笔记本,起身又给他勒了一圈。 淡淡的看着这个已经被自己蹂躏过一遍的人。温柔乡,夺命刀。 自己有这么多美人,也不差这一个吧...... 还是不行,说服不了。 “云家直系独子,混到这程度也是离谱。” 云钰微微蜷了下身子,把红透的脸埋进了床里,小声的呜咽了几声。 “但合同已经生效了,怎么办?我可不记得答应你去Z国。” “唔呜...呜......” “别挣扎了,万一我高兴就让你去了。”白蒽戴上一个新的一次性手套,“是你先冲洗干净的,我便当你愿意了,既然还有力气就继续吧。” ......... “好好躺着,我让陆羽熬粥了。” “他不是司机吗?”云钰又栽了回去,躺的很放肆。 “全能保姆?我做的饭又不好吃。”白蒽轻笑。 “他们说你很生气。” “吓你的,”修身养性,有利于身体健康。 “你......是一直想这么干的?” “算吧,我还想看看为了让我消气,你能做到什么程度。”白蒽掰过他的头,逼迫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 “这个答案可以吗?” “超纲了。”她判断不了了。 去年整整一年发生了什么,她真的记不清了,照理说帝都云家那一群老古董和自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他们要是知道云钰现在在她床上躺着,不得直接气炸。 “如果你不把知道的说出来,这辈子就别想出这个公寓了。” “我......” “还有,你妹妹知道了,周末她会回来闹你。” 云钰卡住,他得周末之前离开。 “我给你时间想清楚。” “不用给了,我就是不想说。”跟着她久了,云钰脸皮也厚了一层,但还是把脸埋在胳膊下,“你勒的真的很疼,上次也是。” 到现在腰腕上被那绳子磨的火辣辣的疼,手腕也破了点皮。 白蒽目光扫过他身体,呼吸被挤压了一瞬,“我去拿创可贴。” 看着她离开,云钰轻叹了一声。 对方想知道的也是他想知道的,为什么认识自己,当初不顾抛下性命的相救,结果突然离开,为什么她有这么深的情愫,难道真就只因为这张脸吗。 看吧,即使她忘了,却还是把一些东西刻进了心里,到底是什么,包括云钰,包括她自己,没人会知道。 白蒽抓起他的手腕看了一圈,“身上有吗?” “没有。” “别盯着我看了,趴下,背上涂点药。”她扁起袖子,把消炎膏药倒在手上。 “你学过按摩吗?” “没有?我不知道。”白蒽顺着感觉微微用力。 “我得回去。”他抱着枕头,声音很淡,白蒽没说话,手上的动作大了几分。 “阿白,我真得在顾乐回去之前把家里处理好,不然云符知道了,他,唔......” “还是折腾轻了。”白蒽压在他身上,语气淡淡。 “我道歉好不好,我不该去拍卖场不告诉你。” “那地方危险,我能帮你解决。这次也是。” “阿白,作为一个成年男子,我想自己解决家里的杂务事,所以答应好不好。”云钰说的很认真,眼里的光照的白蒽心里挣扎。 “......” “有把握的,我可以自己来。”云钰转过身子送了个吻,白蒽撑着身体没有任何动作。 云钰笨拙的勾住她的脖子,努力加深这个吻。 终于,白蒽轻啄了他一口。 “谢谢你答应。” “到了Z国别随便说我的名字。” 又被轻易拿捏了,就知道拦不住他。 白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有这么高的宽容,同样的,云钰也不知道。 他们都在默默跟随着各自的感觉走。 “只有一个要求,我的人接你。” “好,是跨越国界时吗?” “不,是从这里到Z国帝都,否则我不放心。” “......”这么不放心的吗。 “告诉我什么时候去,我让人准备。” 恍惚间,云钰脑子里闪出云甄中二时期看的霸道总裁加娇妻文学,不由得轻笑起来,推开她,“我没这么金贵。等消息,应该还得过几天。” “哦,”那就让人随时待命吧。 第37章 尹梓和赵鹰对峙 同一刻的信息部拉响了一级警报,一群年轻人放下手里的肥宅快乐水,开始集体发疯。 “老天爷,老板又抓到云钰那小子了!” “得完啊,去年那几天工作量大的差点猝死。” “草!每次遇见那小子老板就开始明目张胆的瞎跑,帝都监控有这么好入侵吗?!” “老板口味再重,找个人妻养养眼也行啊,就非得在这小子身上吊死!” “我想要老板娘,呜呜呜......明明老板以前找到都是腰细腿长的极品。” “萌妹也不错啊,可恶。” “老顾怎么说?” “他说忍着,啊啊啊......” 哀嚎声一片中,顾波明面上波澜不惊,背地里早就汗流浃背了,老板想取他狗命,吾命休矣。 .......... 周五下午,还没星期云甄便请了假,慌慌张张的打开门,只看到白蒽一个人带着蓝牙耳机,坐在沙发上颓废的抽着烟。 “我哥呢?!” “走了。”她站起身掐灭烟,瞥了一眼云甄要哭不哭的死样子。 “你骗我,你说的你会......” “那又怎样?你能怎么办?”这一阵低沉的轻笑声刺的云甄耳朵疼。 眼看着姑娘要掉泪。 “我说了,我有能力护他周全,”白蒽拧住她的手腕,清脆的响声像银瓶乍破,“小刀没收了。” 空气死寂下来。 “他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他说全由我处理。” 云甄抬起头,瞪了她一眼转身钻屋里去了。 “......”还是泡方便面吧。 尹家关闭矿脉后,没过三天赵鹰就要求见面。 来相迎他的人不是尹浩,是尹梓。 “家主不出面,是看不起我赵某吗?!”赵鹰本来就心情极差,一看见又是这个丫头片子,还好好站在这里谈话,眼中的火焰更是灼人。 尹梓被吓的向后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止住想后退的脚,张开口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那紧绷的声音。 “我作为尹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难道不能彰显诚意吗?还是您架子大到如此程度?” 话刚说完,整个房间的气压都低了下来,压的尹梓连呼吸都极为困难。 “你?” 不屑的语气让她攥紧了拳头,她努力缓和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您的意思是不想谈了?” 这句话无疑是堵上了赵鹰的嘴,他来是为了矿脉,不能因为一个丫头扰了合作。 “谈,怎么不谈?你能管多少事?”赵鹰轻呵一声,拉开椅子坐下。 “别的事不敢保证,和您谈的资料我还是能自行决定的。”尹梓拉椅子的手在发抖,轻轻坐下双手交织,尽可能的防止他们发现自己紧张的情绪。 得到这个模模糊糊的回答,赵鹰棕黑色的眸子变得犀利。 文字游戏。 “我记得两家签过字,要合作十年的。” 或许是面对女孩子的缘故,赵鹰那种上位者的藐视目光像是能把人看透。 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生气的白蒽和爷爷时,才出现过一瞬间。 “这的确是我父亲答应的,但是......” “但是?” “矿场开采加深,有坍塌的风险,当然该先行停采。”茶水被端了上来,尹梓想伸手接,最终她垂下眸子,“放桌子上。” 声音拉扯粘附在声带上,吐出每一个字都十分艰难。 “Z国最好的茶叶,不尝尝?” “我不爱喝茶。”尹梓没什么动作,她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矿洞加固不是难事,真塌了按照合同赔钱,这是一直以来的做法。” “赔费谁出?若是超出预算您打算怎么办,还是说您打算让我怎么办?” “哪里,这仅是方法之一,难不成要闭矿一个多月?” 一个月是最长期限了。 “理论和实际又不一样,具体怎样还得到时候看。” 你管不到这些。 “我会让地形专家去协助。”赵鹰被她搪塞的话激怒了,猛然站起身。 “那里太危险,还是少去为好,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以后会给你答复。”尹梓指甲掐进肉里,语气极为僵硬。 “那最好早些。”赵鹰离开时摔了一下门,撞击声刺的白蒽耳朵一疼,“嘶......这老家伙。” 尹梓离开座位瘫倒在地上,有一种虎口逃生的感觉,她不明白以前父亲是怎么和他交谈的。 白蒽也听着她哭了几句,又闹着爬起来喊要去厕所。 总体打分,勉强及格。 “行了,挂断吧。” 闻言,汤涵切断了尹梓手机与自己电脑的联系。 “我记得T国独立了四年多了吧。”白蒽吃饱了,把好几顿的泡面袋堆到一起,躺回床上。 “是的老板,还有半年T国的禁枪令就结束了。” “让城南工厂增加五,嗯......增加三倍产量吧,屯起来。” “是,我去通知。” 好无聊,衣服还没洗,还有碗,地,和鞋。 “云甄,你买衣服了吗?” 这死丫头没回应。 真糟糕。 云钰平时在家干这么多活吗,或许应该请个保姆?那直接住回那个小别墅多好。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打电话给安灵。 “你现在在哪儿?” “在你们对面楼的顶楼层,小汤告诉我的。” 啊? 白蒽起身来开窗帘,看见安灵穿着小裙子站在窗台激动的朝自己招手。 “......行,挂了。”以防万一,白蒽还嘱咐一句,“你不用过来。” “云甄,出来。” 门打开了,露出一个脑袋,她鼻子眼睛通红,像只兔子,那也是野的。 “又不是敲阎王门,你急什么。” 不说话,又被白了一眼。 妈的,要不是你是云钰的妹妹,你现在正关在腌在咸菜缸里呢。 “你练过枪击吗。” “没有,”哥哥练过。 “有兴趣?” “还行。” “不行也得行。”白蒽转着打火机,脑子里打算着许多事。 “为什么?” “你不学难道让你哥哥学完后,你拖他腿?” “我学。”但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最起码的场地都没有,她还要在这里上学。 第38章 因为这样高兴啊 “你不用操心别的事了,我会安排好。”白蒽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不过,你会什么?” “会钢琴,芭蕾,爵士......”看见白蒽无语的神情,云甄也闭上了嘴,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挺没用的。 “挺好,确实挺好。你想补课的话,也可以告诉我。” “哦。”云甄撇了下嘴,又钻进屋里。 颓废了两天后,从Z国运来的东西也到了,白蒽终于从床上爬下来了。 把沙袋吊起来,小哑铃放在墙角,还有几把塑料手枪和一堆无火药子弹,白蒽穿了一个衬衫锻炼了一下身体,挺了挺腰杆,清醒了许多。 “还不错,”云甄用应该绰绰有余。 自从云钰走后,白蒽也懒得往学校跑了。 滴——高中体验卡结束使用。 即使搞一个身份也不是那里的人,终究是融不进去的。 倒是云甄,现在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了。 作为开了上帝视角的人,半个月来白蒽大部分时间在睡觉,偶尔看看学校的监控直播,啃啃水果,点点外卖。 唯一的心腹大患是顾波,那家伙是一点点云家的东西都“没查到”。 已经让老二亲自监视他了,他现在每天都在缠着方丈给自己祈福,一个唯物主义,他这已经是有大问题了。 不得不说,云甄的手养的就是娇气,练了没几天的枪就红肿起来。 在顾岭的百般阻挠下,顾乐的任务圆满失败,计划成了一半,白蒽心里颇为愉悦。 “你认识顾乐吗?”云甄和白蒽各自坐在沙发的一头,一个吃着薯片,一个啃着云钰走时买的梨。 “当然,现在不是在高一历练着吗。”云甄十分自在。 “也是,那你认识顾岭吗?”白蒽点点头,流光在眼里转了几圈。 “在蹲大牢?我不是很熟,听说的。” “他出来了。”白蒽转头饶有兴致的看她的表情变化,由震惊到愤怒,再到叹息。 “怎么可能?不是说他折磨少女至死,最少得蹲五年吗......” “他舔着脸认了个干哥,才把自己弄来了。”白蒽也跟着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在哪儿?” “可以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学校?!” “对啊,你应该庆幸他也对你不熟,按他的疯劲,得把爪子伸你头上。” 云甄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白蒽继续说,“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他你是谁。” 小姑娘从沙发上跳起来,手里的薯片都掉了几个,心里的那一点点“感觉白蒽人还不错”的想法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为什么?!” “因为这样高兴啊。”多磨磨小孩的手段也行吧,不知道云钰会不会生气。 顾乐的通讯设备早就被她让人给截断了,设置了会自动往家报平安,只要他们不回去,他们就不会知道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是不会失了分寸的。 .......... 另一边,云钰由两个人领路,正常买票上高铁,一路上顺利的过分,他想象过追捕,枪击,甚至被云符抓住对峙,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番场景。 夜里到了帝都,繁花似锦,灯红酒绿。 “您是想在这里歇脚,还是直接去云家。” “他希望我去哪?” “老板的意思是在这里休息一天补充体力,明日再送回您家。” “那就在这里吧。”云钰点点头,不由叹气,白蒽他真的是处处都打理好了。 这是一家酒店,云钰被带到房间门口,前面的人突然顿住。 这个房间准备好后便锁上了,还专门用极特殊的细线缠绕,以防止外人进入没人察觉。 现在,线断了。 一个人挡在云钰身前,一个人向前一步对着门举枪随时准备射击。 “里面的人出来,你已经被包围监视,请马上投降。” 包围? 云钰皱起眉头,不由得向四周瞥去,几乎是瞬间,整个廊道里的监控同时转头,全都面对着门,泛着幽幽红光。 气氛瞬间绷紧。 “嘎吱——”是开门声。 “都别紧张啊,”门被打开了,一个刚洗完澡的少年穿着浴袍走出来,他轻哼着抬头“我来看看哥新找的人......屮,又是你。” 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四五,一双狼眼,看起来有些温顺,但现在却炸毛了。 “老......老板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不知为何爷现在要求所有人叫她“老板”。 “呵......”前天刚听说哥把他忘了,今天又带回来了,真是他妈的祸水,敷锦本来是想吓唬一下未来的嫂子,让她跟着那群佳丽一样乖乖的。 没想到又是这人,他转身就想走。 “我想和你谈谈。”云钰突然拦住他。 “我凭什么要和我谈?”敷锦轻视的瞥了眼,眸中的杀意没加丝毫掩饰。 “凭你现在没机会杀我,单独谈谈话可能就有机会了。”云钰垂下目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好。”敷锦笑了。 “不行,老板不允许他不在监控下和他人见面。”那个黑衣人站在他俩之间,阻断敷锦的目光 “我是‘他人’?” “您不是内人。” “我是他弟弟!” “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 “我会给他发信息。”云钰也态度强硬。 “您现在可以打电话,我们会录音求证。” “......”这么严谨吗,云钰吐气。 “算了,我回去就是了。”敷锦也从激将法中清醒出来,他不敢惹白蒽生气。 这人在白蒽心里的分量他也有些掂量的。 “感谢配合。”那人转头,“我们还有备用房间,在隔壁。” “都可以。”云钰抬头,那些监控又恢复了原样,就像刚刚那一瞬是幻觉一般。 在他记忆中,这家酒店明明只是极普通的一栋楼,没有一点特殊性,但现在,整个楼都十分空旷,连进门时前台都低着头。 白蒽他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是什么时候招惹上他的。 真是一概不知。 第39章 又多了一只猴子 白蒽收到了一封邀请信,是被人塞进云甄书包里,又被她的人拿回来的。 上面写什么唱的歌好听,长的漂亮啥的,一堆好话后是邀请去包厢见面。 刚看完信,白蒽挑了挑眉把它丢在桌子上,云甄唱的那好听?笑话。 “半个多月了,查完了吧。”若不是微醺酒吧那里埋伏的人有所行动,白蒽就把这事给忘了。 “都查完了,这里的小半个娱乐城是由一个四十二岁的男人掌管......” “家里情况。” “他女儿嫁进了贵族,生了个小孙子,现在八岁了。两个儿子一个辍学,另一个在大学里。” “幸福快乐的一家人。”白蒽点点头评价道。 有了绝对的实力后,达到目的采用的往往都是最简单粗暴的手段,按照以前的习惯,白蒽会叫人绑了他家人,然后要一根手指。 她抬头瞥了一眼旁边扎高马尾举着手枪的云甄,收回目光后又嘬了口泡面。 一个酒吧而已,白蒽想着自己又不是没有别的。 “快到假期了,你想出去玩吗?” “我要回Z国。”云甄把假枪丢在沙发上,伸手就要拿零食。 “自己到厨房找饭吃去。” “嘁。” “在你哥弄完他的事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白蒽也摊牌了。 云钰走后,这小姑娘就一直想跑,已经抓回来两次了,还是一脸不服气。 “那我假期怎么办。”云甄感觉到,对方早就把她打理好了,更不爽了。 “带你出去玩。” “......你对所有人都是小白鼠的态度吗?”她不信,但不敢说。 “没有吧,”屏幕上的两人都向对方表达了最亲切的问候,引得白蒽轻笑了几声,拿着遥控器调回去又看了一遍。 “......”这俩人都快被你玩死了。看看白蒽眼里的嘲讽,云甄撇嘴,好吧,这些不是小白鼠,是猴子。 “这不比你看的那肥皂剧好多了。” “那个人是顾岭?长得真乖。”可不是,白白净净的乖乖男。 “所以骗你们这些人傻钱多的小姑娘,一骗一个准。” .......... 等到云甄再次回到学校后,没多久她就被顾岭搭讪了。 “你好,问一下你们班主任在哪个楼。”顾岭很会把握分寸,满含笑意的眸子配上白到极致的脸,真的很赚少女芳心。 云甄微微蹙眉,往后退了一点点,若不是被白蒽告知过,她怎么也没办法把眼前的人和那几个杀人案联系到一起。 “她在三楼右侧的办公室。”说完她就转身想要离开。 “运动会时感觉没见过你。”顾岭很自然的问,“早就听说所有的班花都参加了活动,看来也不是。” “没,我......”我当时没转来。 口中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云甄礼貌的笑着,“我不想参加。” 现在的这个局势,对方掌握的信息越少越好。 “我叫顾岭。” “顾岭?” “对,我是本地人。”他突然加了一句,“能问你的名字吗。” “叫我白珍就好。” “你也是本地人吗?” “不是,”云甄朝着他眨了眨眼,看起来有些得瑟,“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不过......你好会搭讪哦。” “是你太漂亮了。” 有些轻浮的语言伴着真挚的目光,倒没有多大的违和感了。 云甄低下头,一只手捂住脸,“不是说去找老师吗,你快去吧,一会儿就要上课了。” “好,那下次见。” “......”真会演,云甄皱着眉头,满心的恶心,一想起这人折磨出一个个体无完肤的尸体就一阵恶寒。 一定是白蒽想办法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云甄不明白。 她抬头看见直直对着自己的监控,想起公寓客厅屏幕上闪烁的各个教室。 行,现在白蒽追的剧里又多了只猴子!云甄默默的抬起手,竖了个中指。 “呵呵呵......”白蒽把梨核随意丢在地上,发出“啪嗒”的粘稠声。 “爷,T国的资产还继续转移吗?”汤涵在旁边抖了抖。 “转,当然要转,看看这小姑娘有多大能耐。” “那......那个别墅?” “都放‘白珍’名下吧,在我手里留着也没什么用。” “这里的人......” 鲜血已经渗透了地毯,微微一踩浓稠的液体就向外翻涌。 保镖们从进屋后开始,都低着头,当时整个房间只充斥着清脆的啃水果的声音和血腥气,莫名和碎骨的声音相似。 “新雇来的就是没自己的好用。”白蒽把烟丢在脚下,静静的看着红色的液体把火星吞没,然后转头看着他们,“现在,你们中得有一个留下自己的命。” “老板,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那又如何?”白蒽揉着太阳穴,“要不都别想活,要不你们把身边的一个人杀了,很公平,有选择的。” 警戒能力是真差劲,六个人潜进屋里竟然没一个发现的,不过想来,T国枪少,明目张胆的犯罪也少,这群人没经历过军区的磨练,应该没见过死人。 自己的那几个人连着陆羽都去送云钰了,看时间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喏,厨房里有刀子,若是地上趴着的那群人成功了,我不就死了吗,所以还一条命就好。” 半个小时后,人稀稀疏疏缩着脖子准备离开。 “等等,” 空气又死寂下来,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很抱歉提前解除雇佣合同,但以表歉意,我准备了三倍的工资,每人都有,包括......那位,”白蒽用下巴点了点刚趴下还有些余温的人,“所以还是你们平分吧。” 他们有人沉默,有人点头。 这样,杀人和挣钱人人有份,就没人敢报警了。 他们都走后,白蒽看着地上的七具尸体暗暗发愁。 她总不能跟顾岭学,把这些装进水塔吧?那样做也太不道德了,自己还要喝水呢。 “你,阿汤,你回去吧。” 第40章 朝着监控竖中指 白蒽觉得这瘦小子也帮不到什么忙,“让陆羽他们几个回来后,直接来找我。” “是,是。”汤涵也慌慌张张的离开了,整个房间陷入了极致的宁静,阳光被完完全全的封在了窗外,一丝丝都没漏进来。 血腥味包裹住白蒽,她的眼睛逐渐迷离起来,轻轻的笑了一声,抬腿踹开桌子下的门,掏出一瓶烈酒就开始往肚子里灌。 酒劲直冲大脑,模模糊糊中白蒽想起,好像很久没吃饭了,上次吃饭还是在上次......啥时候来着?泡面是啥时候吃的来着? 祈祷不会胃痛吧,反正已经喝了。 白蒽缓缓站起来,光着脚乱七八糟的走,像是踩着湿黏的泥沼,突然她顿住了。“嘭——”的一声崩裂声,喝了一半酒瓶被打碎了,白蒽把手里的半个瓶把狠狠的扎进镜子里。 破碎的玻璃一片片落下,清清翠翠。 “别这样......清醒点,药呢......药。” 白蒽捂着脑袋晃晃悠悠的打开柜子,开始胡乱翻找,不小心打翻了一堆白色的药片。 不行......她看着一地重影的药片犹豫住了。 记得,记得这里面放了头孢...... 随便吧,无所谓了...... 刚抓起几个塞进嘴里,几乎瞬间又被她吐了出来。不,不能随便......还是,还是活着好吧,得去床上躺着。 .......... 等白蒽醒来后,出来觅食,看见又脏又乱的客厅,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不吃了,假装没看见就可以不用打扫。 不知过了多久,白蒽胃里饿的有些不舒服。终于,她起来了,泡上泡面,看着厨房里空空的大冰箱和杂物间里的火炉,最终选择了前者。 七个人还是多了,白蒽把所有的用塑料膜包好后,往冰箱里塞到第四个人时门响了。 “谁?” “老板?”陆羽内心极为紧张,汤涵打电话说老板现在心情不怎么美丽,按常理来说她会出去泡吧,因为房子里的东西才没去成。 那想必得极为不爽,什么东西能把她留在屋里啊?!云钰不是已经走了吗。 打开门,腥臭味扑面而来,六月末的天气巨热,陆羽瞪大眼睛不由得干呕了一下。 !!!是他自己上辈子做的坏事太多了,受的惩罚吗? “你还得再多练练。”白蒽打开打火机点上烟。 “是,是......”我一个学法律的,您让我看这些,真的很难为人啊。去厨房的路上,陆羽眉头扭曲在了一起,感觉连心尖都是颤的。 一摊又一摊黑红色半凝固的血,那种刺鼻又腐臭的气味毫不怜惜的扎进鼻腔,甚至有些睁不开眼睛。 “你开车来的吗?” “是的。” “正好,到晚上你把剩下的这三个人找个湖抛了吧。”七个人一辆车也装不完。 “那摄像头......” “没事,你和汤涵说一声,拍不到你。”白蒽打了个哈欠,看了眼他身后的几个人,“你们几个打扫一下房间,带血的布堆一起,夕阳时去天台点了。” “是。” 白蒽垂下眸,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发现陆羽这个人不是自己培养的,让他抛尸,监控留下来万一以后会用上呢。 当然,打工人陆羽要是知道白蒽此时的想法,得哭死在路上。 .......... 而另一边的云甄,很不巧碰到了顾乐。 两人对视,作为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在Z国见面,内心都极为尴尬。 “你竟然来了,真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云甄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是挺巧的。”很明显,顾乐不信。 “你来这儿是旅游的吗?”她开始装傻。 “算是离开家族的磨练,你才是来旅游的吧。” “对啊,听说这里很漂亮。”云甄尴尬的回了两句,值得庆幸的是,顾乐现在忙的不行,没精力和云甄交谈,匆匆聊了几句就走了。 家族内斗是真严重,但好歹他们都是正统,平等的竞争关系,不像自己家里,竟然被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欺负了。 这算是云家历来第一次出现争夺家产的情况了。 连着三四天,不是顾岭来打招呼,就是偶遇顾乐,云甄发现自从自己知道顾乐也在学校之后,见面的次数就多了,也可能是以前看见但以为不认识然后忽视了吧。 但还有离谱的事,她不小心看见自己室友锁骨有骨钉,但一直以来景茹都是班里名列前茅的乖乖女,不由得把她和顾岭一对,又是一阵恶寒。 偶尔云甄还发现有人跟踪她,就打电话给白蒽,说自己不需要人来保护,但传入耳中的是一阵轻笑,然后是一句“祝你好运”。 云甄傻了,她感觉每一件事都与白蒽有关,又没有任何证据,她除了第一次和白蒽出拳然后被撂在地上后,最大的反抗就是朝着监控竖中指了。 终于,在回公寓的路上,云甄又感觉到被人跟踪了,她什么也没带,犹豫了一下,跑到路边的监控底下,转身说,“你们一直跟着我不烦吗?” 果然出来了三四个人,西装革履,“我们老板想找您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这是你们请人的态度吗?!”云甄的娇脾气一上来,几乎没人能拦得住。 “是您先放我们老板的鸽子的。” “?” 我?我不知道啊......又是白蒽!! “您最好去一趟。” “凭什么你让我去我就去?你们家多大脸啊,竟然敢空手来请我?”云甄把在白蒽那里受得委屈全发泄出来了,“我想去就去,但现在我告诉你,我不去!” 眼前准备动手的人顿住了,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个人向前一步,“那您想在哪谈?在您的别墅行吗?” “?”我的别墅?哥哥还没给我买啊? 在云甄反应的一瞬间,另一个人冲了上来,她本能的向后闪,才躲过那一拳头。 “卧槽,你们什么意思?!”想来硬的啊。 第41章 还是绑架景茹了 不出意外的,云甄被抓了。 她冲着监控骂骂咧咧,“没人来救我吗?!你他妈就见死不救!妈的!” 白蒽看着监控画面,也没多紧张,摆摆手。 一个电话打通了。 黑衣人夺过手机,打开免提,清清凉凉的声音传来,“‘老板’,那人的家人已经抓来了,要现在处理吗?” “?”云甄傻了一瞬,马上凶狠起来,“看见了没,我早就预判到了!以为我没发现你们?若是现在还抓着我不放,我就让手下跺下他们的手!” 双方开始对峙,云甄面对一群比自己高一头的人再接再厉,“你们别以为自己掌握的信息多,能查到的都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劝你们现在就离开。 想谈什么事以后再说,你们也不想我手里的人出什么意外吧。” 结果算是有惊无险,云甄一口气跑回了公寓。 “欢迎,要去做饭吗?” “嘁。”吃个屁!信不信我辣死你。 她到现在心脏都是怦怦的,怎么可能有心思做饭。 “......早就说了,光练枪不行。”还是点外卖吧。 “那谁教我?你?”云甄觉得他懒得教。 “你自己照着视频对着沙袋练就行,万一哪天用到了呢。实践出真知嘛。在学校够了的话随便请假就行,多出去转转。”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偷干什么了?! .......... 天气一天天的炎热,杀机缓缓降临,只有白蒽捧着刚买的冰镇水果捞,静静的享受。 尹梓到处找线索确认赵鹰与私人军区有勾结,赵鹰认定是尹家杀了自己的儿子,僵持不下。另一边的顾乐挑起赵尹两家矛盾的事被顾岭抓到了把柄,又是火药弥漫。 娱乐城里的聂戈也恼了,一直换着法子找云甄,被汤涵入侵了电脑吓唬带威胁的,给镇住了。 “我想看Z国云家的监控,调出来。” “爷......这我恐怕入侵不了啊,我师傅可以试试。”汤涵迅速甩锅。 白蒽垂下眸子,表情没变,但显得落寞了些许。 “您放心吧,他可以解决的,您得相信他......” “行行行,把景茹的资料给我。”白蒽叹气。 要不是顾家俩小子,她就直接回去了。白蒽翻着资料,景茹......但看表面,算是落魄贵族的典型代表了。 很阳光,如果没和她本人互动的人的话,就真的被骗到了。 和云甄一个宿舍......希望她乖一点吧。 想云钰...... 嗯?唉,完了。 “赶紧,把他俩的黑料发给对方一半吧,留一部分。”再添一把火,看看会不会炸。 “是。” .......... 三天后,云甄慌忙的给白蒽打电话,“景茹失踪了,你知道吗?” “知道,怎么。” “我觉得她不对劲,你查过她了?” “查过了,没什么问题。挂了,认真上课。”白蒽把手机丢在沙发上,没任何表情,“有些东西还是少碰的好,阿茹觉得呢。” 少女洁白的裙子沾上了尘土,脸上渗出一层薄汗,发丝紧紧贴着额头。 白蒽倒不怎么会怜香惜玉,撕开景茹的领口,摸了一下她锁骨上的珍珠,“我的消息没错的话,这是你哥哥送给他未婚妻的吧。” “滚!你不许碰它!”她一把打开白蒽的手。 “我听说,你答应了聂戈一件事,我想知道是什么。”白蒽站起身,坐在沙发上搅拌咖啡。 “谁是聂戈?我又不认识。”景茹的情绪稳定下来,瘫坐下来瞪着水汪汪的眼到处看。 “不说也行,那就把你锁骨上的珍珠留下吧,我去威胁你哥哥敲诈他一笔。” “等等,是有一个大老板给我打电话,他,他是拿钱交易的。” “钱?多少钱。”金属勺子和陶瓷杯的清脆碰撞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听着毛骨悚然。 “九万。” “有你身上的珍珠贵吗?” 女孩猛的后撤,警惕转移身体,缓缓从袖子的缝隙里抽出一个刀片。 “我......” “算了,换一个问题吧,他让你干什么?” 景茹已经走到了沙发后,她瞬间扯直绳子套住白蒽的脖子。 没有丝毫声音和预示,绳子断了,景茹因为惯性蹲坐在了地上,白蒽转过头,放下举着的匕首,“小姐,你真的是一句真话都没有。” “没有。”她丢开手里的绳子,讪讪的撇开脸,“我只是想有个活路。” “那就实话实说,他能给的我也能给,”白蒽叹了口气,把咖啡灌进肚子里,揉着太阳穴。 大白天的不能再睡了,昨天就差点没盯住这人,万一真得手了那怎么收拾残局。 “你真的能?”景茹站起身,留了个适当的距离。 “恐怕你不信也得信了。” 景茹还是不说话。 “好吧,我的确不能让你哥当上国会议员,聂戈也不行。”白蒽侧过身,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不过我可以毁了他。” “你!”景茹瞳孔骤缩,这件事只在电话里提了一嘴,装不知道...... “你在思考一下,我不会动你,但你猜猜,下次可以看见你哥哥几只手指?”白蒽轻笑着,把杯子放下,清脆的碰撞声让她连连后退,直到抵住墙。 “我说,聂戈让我偷偷迷晕云甄绑走。你别动我哥哥。” “早这样不就好了。” “你......你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得保证你诚实。”她不知又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梨,开始打皮,“计划继续就好,迷药用桌子上的这个。” “?!你们,你们不是兄妹吗?” 白蒽的手微微顿了一瞬,好像确实,“她总得长的本事吧,什么都不会我养她有什么用。” 景茹更震惊了。 “好了,拿着药走吧。”白蒽又打了个哈欠,那咖啡是一点用也没有啊,“别忘了,我能随时绑你,也能随时绑你哥。” “......” 这包药有晕眩的效果,但不会倒,额外还有一点点兴奋剂。 第42章 顾岭又进监狱了 “嘭——”门被摔了一下。 白蒽抬眸瞧了一眼,还行,没缺胳膊少腿。嘶......额头磕破了,暑假就不让她给云钰打视频了。 “你不是说景茹没问题吗?!”云甄刚张嘴,眼眶里的泪开始止不住哗哗的落。 “没事,我让人给你善后了。”白蒽转过头来看她。 “那你......呜呜呜......我,我......”啊啊啊......我杀人了!!! 她捂着脸蹲下蜷缩起来,整个人都发着抖。 “别哭了,还有几个塑料手枪呢,丢了就丢了。”白蒽有些摸不到头脑,是把那个半成品的无火药消音枪丢了心疼? 但她被这哭声吵的难受。 “你,你这个......哕......” “等等!”白蒽猛的站起来,想要阻止事情的发生。失败了,她内心极度抓狂,手里的苹果都砸在了地上。 好在云甄还没吃饭,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只吐了一点胃液。白蒽扫视了周围,拿起烟灰缸倒了上去,正正好好的埋起来了,转身抛下一句,“一会儿你自己打扫。” 不管云甄的骂骂咧咧跑进卧室,把呕吐反应记录在纸上。 怎么癫成这样,难不成兴奋剂加多了?医药部门不会出这种岔子啊。不过这两天顾岭和顾乐也挺癫的,终于起了杀意。 但这些白蒽回卧室了并没有看见,可云甄一抬头又是反胃的一幕,她剧烈咳嗽起来。 “还想吐就赶紧去厕所。”白蒽在屋里朝外喊。 这个监控十分隐蔽,只能看见一部分,云甄还是十分清楚的感觉到屏幕角落里是一段血淋淋的肠子。 “哕,呕......”她闯进厕所,干呕了好久,什么都没吐出来,“白蒽!你出来!” “什么啊?”白蒽把纸夹在书里,皱着眉头出来。 “你看看,呜呜呜......我,我......屏幕......”还没说完,白蒽抬手砍向她的颈。 抱起来丢进侧卧的床上。 不对吧,一定是兴奋剂放多了。 给陆羽打电话吧,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算了,还是打给了安灵,“喂,过来。” “啊?什么事啊?” “我......” 门响了。 “?”白蒽直接挂断电话,蹙眉开门。 “嘿嘿!白蒽。” “以后叫老板。” “好的老板。”安灵进门后开口解释,“我给汤涵说了的。” “但我没给我说。”白蒽关上门,又坐回沙发。 “你说的我愿意去哪就去哪的。” “......”确实。 “熬粥去吧。”白蒽把地上的苹果捡起来,擦擦继续吃。 “啊?为什么,你的全职保姆呢?” “以后你和云甄有很多接触,当然得你来。”未经历社会毒打的少女和大学辍学的大男孩,万一擦出个什么火花,谁负责? “哦。”安灵准备去厨房淘米,“唉,不对,我以后和她’有很多接触’?” “你以后教云甄练枪,她准头差的不行。”白蒽说的理所当然。 “不要,我得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看着白蒽满脸不解,安灵抬起小脸,很是自信的解释,“你给我了这么多好东西,我得报答你,最起码得把你身边的威胁除掉。” “?”这是什么逻辑。 “真正好的东西我还没让你见过,你教她一个暑假,我会再送你一套新的。” “真的?”这给的也太多了吧。 “当然,如果她提早出师,你就可以提早去Z国,看一些......很好东西。” “OK!我答应你。” 这就信了?白蒽很不解,这一套天赋和这个离谱的性格是怎么融合到一起的。 同时,打开冰箱准备找米的安灵突然发出了一声,“卧槽”。 晚上,白蒽再再一次捧着冰镇水果捞,打开电视时,发现屏幕上很不对劲。 这不是学校吧?这穿的不是囚服么。 赶紧把时间往后调调,啊这......顾乐竟然直接死了?有点意外,这样的电视大结局挺滑稽的。 换台,看看尹梓。 啥?也结完了? 尹梓决定继续保持商业上不可缺少的合作,但矿脉的羹是一分也不给了。 故事无聊起来了。 犹豫了很久,看着云钰的电话还是没打,他说他一切有计划,自己好像不应该多加干预。 算了。 .......... 期末考试了,云甄自认为考的算不得好,但还算是稍有起色了。 考完放学,白蒽叼着烟在学校门口接云甄。 “你怎么来接我了?”云甄觉得准没好事。 “不是说暑假带你出来玩吗。”白蒽捻灭烟轻笑一声。 “我想自己回公寓。” 云甄的对危险的感知力在一次次恰到好处的生命威胁下,获得了惊人的提高,这里面几乎都是白蒽的功劳。 “会开车吗?” “会一点点。” “上副驾,我教你。”白蒽坐了回去。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白蒽会没事自己找活了,八成得有鬼。云甄后退了一步。 “快点快点。”在一声声催促下,云甄还是极为不情愿的上了车。 很意外的没有任何意外。 “看好,是怎么打方向盘,油门踏板的。”白蒽把车开到一个空旷的土地,这样万一翻车,她的车不会刮太伤。 “我知道这些,以前我学了很多理论知识。” “只是没有实践?” “嗯。”那太好了,白蒽下车,“自己练练,我在旁边看着。” “嗯。”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练车,结果白蒽倒是十分挑剔。 “不行,这样太慢了。” “嗯......再快点。” “转弯再狠一点。” “呲,还是差点意思。” 整整一下午下来,云甄晕晕登登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加油门”。 “好了吗!天都要黑了。”云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猛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看见坐在地上吃着雪糕的白蒽,内心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我坐副驾。”白蒽把剩下的雪糕一口闷了,自顾自的坐上车,“从这条路过。” 第43章 竟然偶遇赵雪了 白蒽卡着时间,“在前面停下。” “为什么?”云甄不解,看见白蒽开始收拾东西,瞬间心里铃声大震。 “这是小型手枪,声音不大,这一沓文件你看看,钥匙别忘了拿......”白蒽没管她,继续翻找。 得赶紧离开,定了三张高铁票,现在挤挤时间差不多能赶到第一张。 “等等,你什么意思?!”云甄拽住白蒽的衬衫,难以置信。 你又想让我干什么?! “别抓我,也别吵吵,那个一直想绑你的人叫聂戈,他今天约你想谈个合同,这个是地址。”白蒽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写下一串字。 “啥!”这又是什么事?!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我现在要去Z国,你自己加加油。” 白蒽抓起一个包,准备下车。 “不不不,等等,你要走为什么不提前说声?” “?”白蒽转头抛出疑惑的目光,写满了:我为什么要提前跟你说。 虽然白蒽没直接说出来,但云甄看出来了。 “快点去吧,你都迟到了半个多小时了。” “!!!”云甄傻眼了,最终理智被心里的愤怒打败,顿时在车里照着白蒽的脸一个侧踢,却被对方中途用胳膊挡了回去,瞬间小腿上火辣辣的疼。 “什么时候能打赢我,什么时候再发脾气。” “如果你把我像顾乐那样玩死了,我哥哥一定会报仇的!”云甄眼眶里泪花转了几圈又退了回去。 “放心,我有分寸,只要你努努力就能好好的活下来。”也算有些进步,不过她可不敢玩云甄的命。 “啧。” 看着云甄把枪藏起后慌慌张张的离开,白蒽轻笑一声,瞧瞧,多给小姑娘找点事做,就不会一直闹着回国了。 T国的高铁算不得多,但首都这里较为密集,到那里有点距离,白蒽独自一人打车准备去高铁站,很不巧赶上了下班高峰期。 堵车了。 “师傅停车吧,我走过去。”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白蒽叹了口气,付了钱后下车,目测这个距离,这第一张票算是赶不上了。 T国下班时间这么晚吗? 也是,他们国禁枪,夜间和白天的犯罪率差不多。 早应该注意到的。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一只狮子来到了一片新的草原,考虑着要不要展开自己的猎杀。 白蒽在兜里翻找出打火机,为还未开始的夕阳添了一丝星火。 笔直的道路上,她悠悠的走着,远远的看着。 嘶......这个车牌号有点眼熟。 啥来着?好几个月了,脑子还没好全吗。 车门开了,白蒽顺势转身。 世界真小,是赵雪。 脚步声越发靠近,白蒽有些头疼,她一定是在后视镜里看见了。 “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吗?”白蒽扭头轻笑道。 “我们小姐想找你聊聊天。” “抱歉,我没有时间。” 对方没说话,也没闪开,白蒽垂下眸子,看着自己衬衫短裤。 倒霉了吧,但凡现在不是盛夏,身上怎么也能藏点东西。 “你们得先表示诚意吧,谈什么?” 他显得有些震惊,摸了摸袖口上独属于赵家的袖标。 “袖子脏了?来回擦。”白蒽呛了他一下,思索着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了云甄。 那丫头的麻烦不能再多了。 “前面的是你们的车?” “是的。” “不打算给我开一下门吗。” “......” “你好,”白蒽十分自然的伸手打了个招呼,“想谈什么?” “我想知道云钰去哪儿了。” “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喜欢他么?” “怎么可能,他是男的诶。”白蒽摆了摆手,“我要喜欢也是......喜欢你这样的美女啊。” “一个班里的人都认为你们是一对。”赵雪皱着眉头,当初她因为查赵允的死,发现他和顾乐有交集,同时还有他和云钰的矛盾。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是云钰报复性动手。 但她查出了顾乐和赵家同时窥视着尹家的矿脉。 原本想把赵允的死引到尹梓身上,现在是压倒尹家的最佳时刻,父亲不敢出手,那就逼他出手。 无论是对付竞争对手还是灭口,顾乐都必须死。 但现在顾乐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云钰,听说近几日顾乐的尸体被发现了,是一个叫顾岭杀的,现在在监狱里。 她通过一切途径调查他们三个,没有一丝消息,就像他们是突然出现的一般。 赵雪现在是在去监狱的路上。 而这个白蒽,普通人家,去年父母双亡,留了一笔钱才能上高中,和云钰走的很近,应该会有线索。 “那不是他们传的吗,同桌而已。” “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 “偶尔,我连他家在哪儿都不知道,他可神秘的很,从来没说过自己家里情况。”白蒽侧头吐了口气,“云钰这么有钱,一身名牌的,我可攀不起他。” “他很有钱?” “当然,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他是一分钱也没给我。”白蒽点点头,很是无奈。 赵雪侧过脸思考,他是挺穷的,能干出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白蒽轻笑了一声,“我套出来点东西。” “是什么?” 丢出一个合适的引子,只要能引起波澜就能变成自己的主场。 “尹梓她们家准备囤枪......” 再把引子牵到自己想让对方看到的地方。 “不可能。”赵雪突然皱起眉头,禁枪令还没解开呢,他们怎么敢的。 “怎么不可能?上一辈的人都老了,优胜劣汰,物竞天择,新一代人都到了拼命竞争的时候,总不能一直靠老一辈吧。”白蒽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似是有意无意的吐槽。 “听云钰说,尹梓都准备接手家里的事了。” 这样,对方就能靠本身的想象看见自己想让她看到的东西。 赵雪突然攥紧了拳头,她想到了家里蹦出的私生子。 “你,你回去吧。”赵雪胡乱的思索。 白蒽挑挑眉,也没再说什么。 第44章 顾波的死里逃生 坐了一夜的高铁,刚下站,白蒽就看见一个坐在墙角蹲着的人。 “阿敷?”对了,现在是暑假。 “大哥。” “你怎么跑这来了?”白蒽蹙眉。 “顾波说您快回来了,我想来接您。”敷锦站起身,打落身上的尘土。 老天保佑,每次遇见和云钰沾上边的事,他大哥就像傻子一样硬莽,可不得马上来看着点吗。 失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现在怎么又和云钰碰一块去了。 “好吧,路费在你零花钱里扣。”竟然来高铁站接人,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白蒽掏出烟,敷锦赶忙打开打火机,“大哥准备去哪?” “我想去云家。” “现在云家想办酒会,挺忙的。”敷锦答的很顺溜。 多次经验,他已经知道了委婉劝他的最合适的借口了。 “那就去协仁医院南面的酒店。” “?”敷锦疑惑。 “以你的名义把顾波约到那里。” “哥,顾波他宅,我......” “若他没出来,你就跟着今年军区培训。” “我一定把他叫出来。”敷锦讪讪的笑了一声。 就这样,大上午,顾波接到敷锦的电话后一脸兴奋,顶着太阳强烈的紫外线来到了酒店。 热的顾波满头大汗,推开门愣了一瞬,猛的把门拍上。 “嘭——” 关门声在耳边回荡了许久,身上又冒了一层冷汗。 “爷?” “进来啊,怎么了这是。”白蒽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脸,另一只手漫无目的抚摸着桌子上雕刻的花纹。 敷锦从房间里出来,把顾波塞进去,给了个“加油”的口型。 末了还贴心的关上门,在门口守着。 “那个......您找我?” “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决定着你能不能活着出去。” 卧槽!!顾波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贴着墙安心了半分。 “一年前,我出国了。”白蒽看着他。 “是。去年,Z国新上任了个帝都都长,找了M国的地下组织抓您,您打算亲自探探口风才出国的。” “我会信?”白蒽起身拿起桌子中间的自动笔,摁了几下。 “不不不......”顾波吓得半死,爷上次拿笔时差点捅穿一个人的太阳穴。 “是,是资金区急需要一笔钱!那个都长又视您为眼中刺,您......您就把他弄了,又以M国人的名义在那个组织里黑吃黑,被他们追杀来T国的。” “我黑吃黑?” “是啊,您带着一袋冰和一车碎冰糖,按M国市场价卖给他们了,临走前还把仅有的一袋点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白蒽揉揉眉头,她一步步走过来,“我是问,我亲自去的?” “……是。” “你没说全。”白蒽知道自己什么德行,惜命的很,去M国?这不合逻辑。 “......” “那你说,两个月前,我为什么不回国手术?”白蒽歪着头盯着他,那对深邃的眸子中似是有钢针,扎的人浑身刺痛。 “我当时在Z国,没跟着您......” “提醒你,我是做了个手术,不是傻了。” “......” “当时谁跟着我?” “不知道,我们的换班......”顾波眼看着退无可退了,对上那饱含杀意的眸子,咬咬牙,只能拿出来最后一招了,“等等!” 他开始掏口袋。 白蒽马上后退一步,微微眯眼,这家伙带枪了! 趁顾波抬手的一瞬,她侧身飞踢,一个东西飞了出去。 “啪——” 铁块狠狠的撞击了下墙壁,紧接着是落地的声音,和顾波的叫喊。 白蒽拽起他的头发,抓着笔抬手就想扎入他的颈。 “不!爷!不是枪不是枪啊!” 目光一瞥,是个方形铁块,打磨的很精细,白蒽把笔和顾波都丢开,捡起铁块,它比巴掌大点。 上面写着“免死金牌”四个丑陋的字。 ? “这是什么?” “您写的!您亲自写的啊啊啊啊!” 端详了好一会儿,白蒽没什么印象,这好像是用金粉和胶水混合后写在牛皮纸上的,加上一层玻璃裱起来,又镶进铁块里,最后还雕刻了一番。 “摔了一下竟然没碎。” “这是防弹玻璃,有您写时的视频,我发给您。” “哦。”的确是自己字迹。 “有些事儿您自己不想知道啊!”顾波泪都吓出来了,刚刚那一瞬,他已经看见自己那过世了几十年的太奶奶了。 “那又怎样?”白蒽心底很烦躁,妈的,过去的自己竟然还管现在?! 真是岂有此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您当时把事藏的严实啊......”真不能再说了!多一句部里的人就该杀他了。 “呵......”白蒽一眼看出他那半真半假的话,把烟塞进嘴里,顾波抖着手给她点上。 “这牌子救你一条命。”白蒽把铁块塞进他手里。 “是是是。”顾波心还是绷着,谁知道爷会不会突然转身揍自己一拳,她那力气真是难接。 “对了,汤涵应该没和你说,我买了个人。” “啪——”那铁块又掉了。 “哈哈,”新买个人也不错,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恭喜......” “就是云钰。” 顾波捡了一下没捡起来,恍惚一瞬脚下不稳栽了下去。 “哟,这么大反应?” “没......就是云家独子嘛,”怎么会屈尊受这份气。 顾波哽了一下,“有点惊讶,还是恭喜您,抱......抱美人......归。” “得了,自己去协仁医院拿药,去给资金部说一声,送你套手办。”白蒽推门出来。 “谢谢爷!”顾波摸摸自己已经泛紫的整个手背。 这种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习惯,真是什么时候都记得。 得挑套最贵的。 “哥!”敷锦悄咪咪的往屋里瞧了眼。 “你想收尸?” “没,是打协仁医院还是打厂里的电话?”他心底多少是有些害怕的,顾波人挺好的,到了焚尸场还是让姐给他化个妆吧。 第45章 纯享版的钢管舞 “没死,回欢楼吧。”困了。 “好。”敷锦松了口气。 白蒽侧卧在沙发上撑着脑袋,听着古筝长笛的合奏。 一曲后,有人又端来几份水果。 “爷不吃几个吗?听说您来的急,没带着点。” “阿淑,我刚吃完饭,不想再吃了。”白蒽揉着眼睛,有些累。 “这几盘很甜的,就当消消食。”她顺势让白蒽枕自己大腿上,“乳白色的葡萄诶,研究中心运来的新品。” “尝尝嘛,再吃几口我们几个给您跳个钢管舞。”又有几个人围了过来。 “嗯?真的?”白蒽微微睁开眼睛,轻笑几声。 “当然,微音乐,纯享版。看着睡觉不更香么。” 音乐缭绕,是比刚刚更轻柔温和,原本火辣勾人的舞蹈变得轻柔优雅,白蒽半睁着眼,吃了小半盘的葡萄。 直到呼吸缓缓平稳,音乐慢慢低沉,结束。 欢楼里每一层都有薄毯,女人踩着高跟鞋碰撞声被完完整整的包裹住。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打起手语。 ‘外墙上的静音装置打开了吗?’ ‘打开了,我还把屋里多余的电源都拔了。’ ‘你腿会麻吗?’ ‘撑四五个小时没问题。’ ‘牛逼,不愧是练出来的。’ ‘哎呀,有一个事忘汇报了。’ ‘等他醒了再说吧。’ ‘小白这次没吃多少水果。’ ‘应该这些不好吃,再准备几盘别的花样的。’ .......... 白蒽做梦了,迷迷糊糊中她看见愤怒的自己,一身伤口,满目泪光,手无寸铁,万念俱灰。 然后被顾波吵着要个免死牌,还给了他一拳。 什么跟什么,白蒽捂着额头坐起。 一双手伸过来轻轻帮她揉着太阳穴。 “下次拿个枕头就好。” “听爷的。” “把所有女人招来。” “好~您先尝尝这果酒,我去通知。” 所有人速度很快,乖乖的坐了一大圈,白蒽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派一个人去执行任务,而这次停了一年多了,大家都有些兴奋。 “有怀孕的吗?” “啊?” “啊这......” “应该没有。”一阵阵惊呼声后大家都摇摇头。 “好吧,有长胖的吗?” “哎呀!” “您怎么这样问啊!” “怎么了?”白蒽眼眸弯弯,“实话实说不行吗。” “有什么事儿啊。”有人坐在白蒽旁边,轻轻靠着她撒娇。 “需要一个怀孕的女人,可以出去玩,当然,也有任务大概得两年。” “离您远吗?” “不远,但不能见面。”白蒽揉揉那姑娘的脑袋,“有利有弊,年轻寡妇,母凭子贵,富贵太太。” “很有钱吗?” “是,但要考虑清楚,确定想要不要下一代,说句难听的,我并不重视婴儿的命。”白蒽喝了口果酒,看着还在跃跃欲试的众人。 “还要说一句,若是计划进行到多年以后,某个人的孩子脱离掌控,我会亲手杀了。 当然,也能在孩子出生时调包成其他的,我自认为没什么意义,但如果你们要求也能调。”到底都是刚出生的婴儿,都差不多。 空气凝固了。 “好,现在不打算有孩子的可以回去了。” 人走了一大半。 白蒽皱着眉咂吧了一下嘴,“刚成年的也出去。” 又稀稀疏疏离开了几个。 “说说理由。” “我想和您有个孩子,这样以后的局势也更好控制......” 白蒽被果酒呛到了,脸上泛起了红霞。 有人赶紧轻拍她的背。 “咳咳,咳......想和我有孩子的可以回去了。”白蒽擦着嘴角,“你们打的算盘怪响。” 得了,现在就剩一个人了。 “说吧。” “我以前生过孩子,不会太危险,而且......我丈夫捐献过精子,我想给他生下来,富贵平安。” 白蒽垂着眸,想起来了,她丈夫和独子死于一场地震,老天就是嫉妒幸福的人。 “别低着头,你要接的剧本是自信小白花。” 脸算是过去了。 “我会安排医院,一个小时后会有专车来接你。” “去收拾东西吧,时间不多了。”白蒽歪歪头。 “但孩子到底不是他们的,我......” “你肚子里即使没东西,我说是谁的种,那就是谁的。”她轻笑,吐出的话是无所谓的样子。 “谢谢您。” 白蒽摆摆手,女人刚离开,就有人轻轻敲门。 “进。” “那个,我们抓了个卧底。” “什么时候。” “一个多月前,您刚走没几天。” “现在在哪儿。” “在三楼里屋关着,给,这是钥匙。” “好。”白蒽接过,转身准备去楼上。 “有几个姑娘......见不得血的。” “都需要成长,以后都让她们来打扫。” “......是。” 来到房间门口,旁边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个被锁着的柜,白蒽戴上一次性手套,从里面拿出一小罐硫喷妥钠和注射器。 兑了水又安装好后,她敲了敲门走进来。 “你好,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屋里的人被拴住了脚腕,一头墨发垂至腰间,是种很扎眼的漂亮。 “你是谁?不是说让帝都的那位爷审问么。”女人靠在墙边,神色恹恹,“没想到帝都风云人物竟然派个小白脸来,是没人了吗。” “审你的确不用多少人。”白蒽附和着点头。 “那疯子杀父弑兄的时候,你恐怕还没成年吧,你......” “你现在可比我紧张,不要说没有意义的话。”白蒽觉得无趣,毫不留情的打断她。 “你什么意思?”她轻喝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 “不要试图用打乱我的思维,该问的问题你一个也少不了。”白蒽靠近,摸着对方的发尖慢慢上移。 “你别......” 突然,白蒽掐住她的脖颈,“乖一点,别动。” 她用全力打向白蒽的胳膊,却被白蒽用另一只手抓住,甩在地上。 “嘭——”白蒽拽起她的头发,拖到门口,有铁链的协助,轻易的就把她摁在了地上,“别逼我出狠手。” 第46章 论精虫上脑事件 白蒽轻轻捏了下碰破的额角,掏出注射器准确的找到肘窝注射。 “好了,现在告诉我,你从哪里来的。” “我,我......”她的目光开始躲闪,“这是什么!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你猜猜。”白蒽看了眼周围,没有任何能拿的工具,仅有的桌椅都是钉在地上的。 那就用这个针头吧。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刺的耳膜痛。 “现在能说了吗。”白蒽拔出注射器,抓起女人修长的手指,找准指甲。 “我是芸生......”随着血液缓缓离开身体,她眸子逐渐涣散。 “哪里来的?”白蒽挑挑眉,竟然直接说了,和自己对立的哪一位能培养出这么废的人啊。 “有人,我,我......” “叫承建。” “是,是他......他让我潜进来的......” “继续。” “在晚上,不不不,是在中午,他邀请我来这里的,我我......我顶替了一个人......” “嗯。”白蒽坐回椅子上。 “他说会给我介绍贵族少爷的,我,我要嫁入豪门,我得做富家太太......” “跑题了。” “啊啊啊!!我说!我在家里藏了张银行卡!还有!去年邻居家的珍珠项链是我拿的......那是我捡到了不能算偷......” “说承建。”白蒽对她那一堆琐事不感兴趣,药品剂量已经减半了,反应还是够强烈的。 “他会给我钱的,就差尾款了......只要把你的照片发过去就好了......”芸生在地上蜷缩几下,颤抖起来。 “清醒了?”白蒽低头看着她,“你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谁都敢招惹。” “我不敢了,您放我出去吧,我......” 白蒽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禁了她的声音,“很抱歉,你没有别的路了。” “不不不......” 注射器已经再次打开了,白蒽垂眸看着一管空气,“你要命还是要自由。” “我要命,我要命!您说......” “我手底下有个医院,需要年轻有力的身体。” 她瞬间倒在地上,全身剧烈颤抖。 “不搞人体实验,他们有几个人在研究蛔虫,你不会感觉到不适的,但生活在无菌室里。”白蒽把注射器揣兜里,“如果你逃过一次,便是求死不能。” “我,我知道了。” “行,一会儿有人接你。” 正好一次把两个人都接走。 .......... 云家现在在干嘛?白蒽眼睛微眯,脑子里缓缓思索,抬手打通顾波电话,“给我安排个身份。” “爷,”一听这话,顾波就知道白蒽想干什么,满肚子搜刮理由阻止,“大姐去年弄了一堆破事,我觉得您得复习一下。” “阿凌?她能闯多大的祸。”智商和知识都极高的反社会分子,会自己打扫闯下的祸的,用不到操心。 “真的,她差点被人抓住。”顾波心急如焚。 “哦,你给我弄个新长期身份,再把阿凌的事儿发给我。”白蒽不以为然。 “我......”电话挂了。 完了,没阻止住,历史重演,老大又一次的披着各种马甲到处跑,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次舞到正主面前了。 云家的宴会,贵族小姐青年才俊都受邀参加。 一辆黑色轿车远远停在云家门口,白蒽笑眯眯的下车,“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就好,如果我后半夜没回来就离开吧。” 她拿着邀请函赴宴。 女人们衣着华丽,举止优雅,男人们衣冠楚楚,文质彬彬。 很久没来过如此平等高雅的地方,白蒽脚下顿了一瞬,由服务生领进大堂。 灯光下的人穿着白衣,像是在发光般勾着白蒽的目光。 “你好。”白蒽拿了一杯香槟,悄悄走过去。 “阿白?”云钰一愣,微微蹙眉,“你怎么来这里了......” 白蒽抬眸目光微冷。 “这里不太安全。”云钰手附在她手里的香槟上,悄悄的捏了一下对方的指尖,接过杯子放在桌上。 “我现在叫珂辞,珂家的刚找回小儿子。”白蒽轻笑,“打了领带也挺好看的。” 云钰撇过头,耳朵通红。 “你好,这是和表弟认识吗。”云符走过来,目光直接越过云钰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蒽。 “以前见到过,聊的不错,我叫珂辞。”白蒽点点头。 豪门就是麻烦。 “我是......” “我知道你,叫云符是吧,阿钰的......算表弟吗,”白蒽低头无视了云符微眯的眸子,轻哼,“也不算吧。” “真是说笑了。”他侧身走了一步,身后的服务生出现递了一杯香槟。 云钰先一步抬脚挡在白蒽的侧前方,把她和服务生隔开。 “给珂辞敬一杯,交个朋友。” 白蒽趁着视觉盲区,悄悄伸手捏住云钰的后腰。 这身白衣下,真是好腰啊...... 手指渐渐用力,可以摸到骨头,那,可以再往下...... “他胃不好,喝不了这些。”云钰突然向前一点躲过白蒽的魔爪,她只好站出来拿起服务生端的香槟。 “阿钰说的没错,只怕是难以从命了,就只碰个杯吧,相信你不会介意。” “好,那你们聊。”云符深吸了一口气,挑挑唇角,礼貌性的点头后离开。 “现在是在大厅。”云钰拉开自己与白蒽,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我亲自来找你,你不会是不知道原因吧。”白蒽把红酒杯拿起,倒在一小蝶雪白蛋糕上,慢慢悠悠的低语。 透明的小叉子缓缓搅拌这一团粘稠,云钰抿着嘴挪开了目光。 “不吃,总得玩玩啊。” 云钰还是没说话,白蒽抬头对上那双慌乱的眸子。 “忙?”白蒽觉得自己有些精虫上脑了。 “没,没什么事......” 他的耳朵快滴出血来了,白蒽眼眸弯弯,精虫上脑就上脑吧,又不是上不起。 “给我你卧室钥匙。” 第47章 竟然阴沟里翻船 “......”云钰有一种想捂住脸蹲下的感觉,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递给她一个钥匙,“厕所门口的服务生会带你去。” “嗯。”白蒽接过钥匙直接离开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裸的少女。 嗯?三个人吗? 白蒽仔细端详了一下门锁,有一点被撬动的痕迹,她撕了一节纸巾擦了擦门把手确定没留下指纹。 白蒽走到床边,拉住少女的脚腕把她拽到自己面前,捏住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 长的还行,但不对胃口。 这少女迷迷糊糊的,突然瞪大眼睛想要尖叫,白蒽先一步捂住她的嘴。 “你听着,今晚我原本要和一个人在这里共度一个不错的夜晚,但被你的加入打断了。” “???” “你还有地方去吗。”白蒽放开她,开始暗戳戳的寻找房间里是否有塑料薄膜。 “我,我不记得了......我是来参加酒会的啊。” 没有塑料薄膜尸体是很难保存和运输的,白蒽暗暗皱眉,靠近窗户。 “你过来,那里,那辆黑色轿车看见了?” “嗯......”少女拿床单尴尬的盖住身体。 “你穿好衣服过去,连敲三下车皮再敲三下玻璃,他们就会让你进去。” “好,好好......谢谢谢谢,我......” “名字。”现在可不是道谢的时候,白蒽把水壶拿起倒满杯子。 “梁晓。”梁晓原想伸手接,却被白蒽一个眼神喝退,“怕自己死的晚?” 姑娘匆匆走后,白蒽从兜里拿出个一次性手套和试管,装了三分之一试管后还轻轻的用手扇着闻了一下。 味道不大,没有刺鼻的感觉。 新型药品么,她对这东西没多熟,顶多认识几个刺激性大的,白蒽把试管卡在口袋的侧里面,那里有专门的防摔薄垫。 重新铺好了床单后,门被敲响了,白蒽警惕的扫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留下的问题,轻声来到窗前,这里是三楼,从上往下看有很多能附着的地方。 “阿白?” 白蒽手腕上的力气陡然松懈,翻窗的动作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这么快。”她开门。 “我......”云钰看见白蒽已经戴好手套的手,整句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我,我去洗澡?” “哈哈哈......”白蒽搂住他,一只手伸进了柔滑的布料里,“你好像比我急?” “没,我紧张。”云钰贴在墙上,吐着浊气。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下一步在哪儿。” “我可以理解为‘不愿意’吗。”白蒽的手顿住,静静等着回答。 “不能这样理解。”云钰把头埋进她的颈。 “哦?” “愿意的......”云钰侧脸,紧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极低,似有似无,是这炎热夏天的一缕凉风,让人心生欢喜。 “呵......”答案又一次超纲了,白蒽柔和的目光中暗藏着审视,“我上一瞬还在想你会出多少‘价’来让我消除合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想?” “作为商人的直觉。”白蒽低头撕咬了一口,感受着来自他身体的颤栗,“你给我了一个奇怪的答案。” 感受到白蒽的手继续乱摸,云钰声音微微嘶哑,“我,我不想,呼......站着。” “签了契约的人可没资格提要求。” “阿白......” “告诉你个秘密,你表哥随时会推门而入。”白蒽靠近他耳边,这番话成功让云钰抖了一下。 哇哦,他害怕的样子......还想看他...... “你知道我看见你一身白衣站在灯光下时,有多想玩弄你吗。”白蒽把心里一直压的话轻松吐了出来,“你知道,上次我多想把你咬死在床上吗。” “阿白,等等......”云钰微微挣扎,“你......唔!哈......你现在是,是清醒吗?” 很不对劲,她这次用的力气大了很多,抓的有一点痛了。 白蒽手上顿了一下,然后抱住云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了几口气,“我得走了。” 竟然阴沟里翻船了,这东西的劲竟然这么大的。 “我想跟你出去。” “现在?” “得,得停一会儿。”这种半路被踹下车的感觉,让云钰觉得有些难堪。 “自己可以冷静下来?”白蒽想把他摁在床上。 “不用,给我时间就好。”云钰拦住她的手叹了口气,万一真停不下来,受罪的可是自己。 “哦。”白蒽把水杯里的水倒回壶里,扣紧盖子又打开窗户透风。 “我要换身衣服。”他起身。 “不问问吗?” “水的问题?他只会用这些把戏。” 白蒽点头,眉眼弯弯,极具赤裸的目光攻击着云钰。 “我想换衣服。”他再次强调。 “嗯。”白蒽点点头。 “......”太羞耻了。 “不换了?” “你这样看着,我是不会换的。” 白蒽转身望向窗外,给了彼此一定的距离。 让她也有空间和时间压下那股施虐欲,思考云钰“赖”着自己的原因。 没有。白蒽想不出理由,从一开始的强迫突然变成自愿开始,云钰的种种举动已经超出她的预判了。 一开始她以为云钰是为了回国才利用自己的权利,后来知道他身份后,唯一的可能就是拉着外援扳倒云符。 现在的一切都被推倒了,他不想让自己帮他,真正见到云钰和云符站一起时才发现,他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走吗?” “嗯,你直接离开行吗。”白蒽仔细看着他的脸,确定红霞都消散了。 “该说的都说了,酒会用不到我过多主持,爷爷还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两人从后门离开。 坐在车里,云钰看见了梁晓,原以为是白蒽又从哪里撸来的女孩,就没打算问她是谁。 云钰想起他泡吧泡到吐的事迹,能做的只有无奈叹气,“你......在屋里说的是真的?” 第48章 是他小人之心了 “不清楚,我不知道迷药有什么作用。”白蒽没打算说,直接把锅甩给了迷药。 “你......”和夜店里的她们,算了,这样问好像不太合适。 总不能是脱了裤子纯聊天吧。 但白蒽还是该介绍介绍的,“这位是你床上半裸的美少女,叫梁晓。” 原本想安排人查监控的云钰手顿住了。 好吧,是他小人之心了。云钰默默看了眼白蒽。 “嗯?” “你重新布置好房间了?”他觉得白蒽和自己进房间相差的时间并不多,竟然都安排好了。 “仓促整理了一下。” “老板,您去哪儿?”车已经绕了一圈了,再绕下去恐怕会起疑。 白蒽摸摸鼻子,她不知道。 现在带着云钰,除了欢楼,夜总会,聚会,那几个场子外,她还能去哪儿呢。 真是一条......丧家之犬。 “你还缺什么吗?”云钰看出她有些出神。 白蒽摇摇头。 云钰想起在T国时,白蒽的日常就是睡觉,熬夜,泡吧。 “困?” 她又摇摇头,“从上午睡到下午。” “没吃饭?” “吃了点。” “有想吃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吃饭的问题从来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想出去转转吗?在有烟火气息的地方。”云钰思索着,白蒽的生活太单调了,常常服气餐霞,有时候还会充斥着一股颓废感。 看着夜幕逐渐降临,想起南边的几条街,不知符不符合他的胃口。 “阿白去过夜街吗?” “我知道那里,”杂耍比跳舞的人都多的娱乐地方可不常见。 云钰凑近把声音压的极低低,鼻尖在她肩膀上蹭蹭。 在断断续续的语言中,白蒽还是听出来了。 他说的是,“那主人能领我去看看吗?” “哦吼吼吼!!”梁晓抱头没控制好自己的嘴,这是什么贵族惊天爆料!?真不会被云氏灭口吗! “怎么了?”白蒽冷脸转头。 “抱歉,看见两个帅哥贴贴没忍住。”梁晓赶忙捂住嘴,这个人也有些可怕。 “那就去夜街吧,快到的时候停车,把她带回去找个不起眼的关起来,明天再说。”承建的事明天再说吧,反正已经脱了一个月了。 “是。” 夜晚的风比白天凉爽的多。 “觉得凉吗?”打开车门后,云钰转头问她。 “还行。”白蒽回答完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要不要加外套,“我可不娇贵,况且,你管不到这些。” “好吧。”云钰也不恼,“去前面看看?” “都行。”白蒽的兴趣被勾起了一点点,她的确没有用这种方式放松过。 “那里是干什么的啊?”云钰似是无意问起。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套我的话么。” “算是。” “记得告诉过你,我失过忆。”白蒽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那......” “我的医生告诉我,那是一些我不愿想起的事。”白蒽把手抽回来,插进兜里,掏出烟叼着准备点燃,但风毫不给面子,吹灭了两次她的劣质打火机。 “呼......还是说这段关系取消,给地皮就好。” 白蒽感觉到了自己过去认识他,应该发生了一件不是怎么好的事,现在真正相处起来,她还是有些类似于怂的情绪。 或许不该招惹上这个麻烦的。 她已经降大价了,那合同里有Y国政府盖章,有法律效益的,虽然只受Y国法律影响,但合同双方都没出面,又隔一个面积极大的Z国,这可花了一大笔钱。 云钰搓着指尖,感受温度缓缓在手里消失,突然觉得自己人挺贱的。 一年前白蒽的的确确是认识自己,但明明是没有面对面交集。 对方愿意以命换命,那天他弟弟意思也是失忆与自己有关,即使在这段关系中,从没撒过谎,愿意静下来好好谈,还长的好看...... 好吧,他承认,他是在试图说服自己永远跟着白蒽,尽管这些借口有可能没有一个是真的。 什么时候成颜控了? 但已经发生的事是事实,救命之恩是真的,她失忆前喜欢自己是真的,现在他喜欢对方也是真的。 很想放肆一把...... “能给我时间吗。” 但身份摆在眼前,甚至抛开最强盛贵族的准继承人喜欢男人不谈,白蒽表明了态度,他不接受平等恋爱。 他真的需要时间思考。 “不能。”白蒽态度也很坚决,她感觉到云钰愿意跟着自己的一个不现实的原因,他有些情愫。 这就喜欢了,为什么? 更可惜的是,他符合自己胃口,所以不能留在身边。 道上有规矩,感情和工作不能交织,不然什么事都办不成。 还是赶紧让他滚吧,白蒽心里乱糟糟的。 终于,这支烟被点燃了,烟气如愁绪交织在两人之间,最后随着云钰吐气把它们吹散了。 “嗯?” “我,不想。”即使断开是个更好的选择。 这是个极为干脆的答案,云钰自己都觉得太过于果断了。 甚至没考虑过未来。 “?你没看合同?”白蒽皱起眉头,习惯隐藏情绪的眸子也闪出了震惊。 “我就是不想,”云钰又深吸一口气,忍着羞耻,“合同的内容还没进行我为什么要退了?” “什么?”白蒽脑子里原本想着无论多小多穷的地皮都行,结果整这一出。 在短暂的大脑卡顿后,她突然对以后的生活有了一些兴趣。 白蒽捂住下巴,慢慢上移到嘴,再到眼睛。 愉悦的心情从瞳孔里流出来了。 “?这是什么忠诚度考验吗?”云钰看她这副兴奋的样子,也略微惊讶。 “不是,以后我再也不会问你这样的问题了。”你没有任何后路了。 任何事情都分该不该,白蒽或许是个随性的人,但有些东西她心里的界限很清楚。 她感到了云钰对自己心态的威胁,这无疑是坏事。但现在,只要把他压低应该就没问题了。 她可给云钰机会了,是他自己拒绝的。 白蒽眼眸弯弯,“你未来要为你的果决负责,低点头。” 第49章 看见了个脏东西 云钰直接缓缓蹲下,抬头看着她。 他们的身高差不多,云钰仅高她三指左右。 “呵呵......”白蒽抬手摸着他的头发,像一只大型犬类。 发丝的温度更清凉一点,很顺滑柔软,这无疑取悦了她。 “我有一个问题。” “嗯?” “阿白是怎么看待我的。” “这个很重要?”白蒽垂着眸子,并不是多想回答。 “我总得找到自己的位置。” “我不想告诉你,也不算清楚,但作为一个物我会更喜欢,一个完完全全的,属于我的物品。” “好吧,”虽然和心里的答案差不多,但从他嘴里出来时自己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是不是该夸他诚实。 “现在我郑重的告诉你,作为我的所有物,你应该......算了,以后我找你会打电话。” “?”离谱的走向。 “我想吃雪糕。”白蒽让他起来,往路边点点下巴。 “我去买,要什么口味的。” “都行,不要水果。”别的无所谓。 大街小巷,灯火阑珊,少年背着光,光线很轻易的穿过他的白衫,折射进白蒽眼里,但苦于不会形容,她甚至字认得都不全,从小会的那一两句诗就是酒吧里的浑诗。 但对他说,好像是一种......类似于亵渎的感觉。 “巧克力和牛奶。” 白蒽想起云甄提的一嘴,默默把烟掐灭。 “嗯,很高兴?” “还好。”真是疯了,云钰内心感觉到体内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觉醒了。 “你聪明,应该不用多说什么。”白蒽接过牛奶口味的,“往前走走?” “嗯。” 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接触,云钰都觉得他转性了。 只见白蒽不自觉的往一个小楼方向迈了几步,然后回过神又退回来。 云钰抬头看见店名眉角微抽,花花世界真就这么好。 “你会跳舞吗。” “不会跳你说的那种。”云钰耸耸肩,没办法,这种事强求不了,他凑巧又买了爆米花。 “太甜了。”白蒽尝了两个就塞回云钰手里。 云钰发现白蒽还是愿意吃零食的,但以前从没见他吃过。 “肉饼?” “可以。” “炒饼?” “你吃吧。” “烤鸭腿?” “嗯。” 还很喜欢吃肉,在T国时也没要求过饭菜。 “你还在上大学吗?” “嗯,我提前请了假。” “哦,”也是,云氏独子的要求,学校会给面子 。 闲聊之余,白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皱眉仔细观察,突然胃里一阵滚动,她伸手扶住身边的树干呕了一声。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云钰拍拍她的背,蹙起眉。 “看见了个脏东西,往回走。”白蒽捂住额头。循着视线望去,是一个少女,个子很高,蓝粉相间的短裙,散着墨发。 一股御姐打扮萝莉的奇怪感觉。 “阿白?”还没转身,凌柠就叫住她。 “......” “你好,我是云钰。”看白蒽不想回答,云钰轻轻接过话。 “你好。”这俩人怎么发展成这样了,“我是阿白的朋友。” “你怎么打扮成这......恶心样子。”当初那个杀伐果断高冷女神去哪儿了,这眉毛都快修没了。 “这不是来查人的么。” “别冲着我眨眼,什么事要你亲自来。”太辣眼睛了,白蒽受不了了,抓起云钰的手腕要走。 “等等,给你这个,你想想怎么处理。”她拽住白蒽的衣服,另一只手掏出一部手机。 那动作算是彪悍飒爽,如果换个人恐怕得当场摔倒,云钰侧面虚扶了一下。 白蒽转头,“如果还有原来的眉毛并且脱了这妆的话,我会觉得你很英气,但现在我只觉得反胃。” “切!”她把手机塞白蒽手里,转身轻声哼了一句,“半斤八两。” “走吧,再买个冰的。”白蒽把手机揣兜里。 “胃里能受了吗。” “我只是不怎么能吃辣,又不是有胃病。”白蒽瞥了他一眼。 云钰叹了口气,这是怎么养出这种又好又坏的脾气的,他也发现白蒽的话很少,像一直思索着什么。 但他好像不能问。 “你零花钱够吗?” “?”云钰双眼微微睁大,想这么久竟然是在思考这事么,他不自觉的摸着后颈,“嗯......我,如果你给的话,我当然会收。” 被包养了。 “过几天我会发你一张银行卡。” “嗯,给,冰镇奶茶。”云钰买了两个。 “抹茶的吧。”得放在珂辞名下几个房子,不然都没地方住了。 一路过来,有些忘了时间。 但Z国的晚上并不安全。 闪烁的灯光下,几乎没人能分清哪一束的尽头藏着人。 “你准备回家吗?” “不想,”云符现在怕是正找他。 爷爷并不会过于担心,毕竟不是第一天离开家了。 “行,”记得还有一栋房子。 “住酒店吗?” “不了,我不喜欢那里。”白蒽咽了下口水,“走吧,带你去间房子。” 云钰抿嘴。 .......... 到了房子,门是一种云钰曾经见过的扫指纹的锁,白蒽用手机角解开的,他才发现那个手机有一个角是平的,上面好像有一层复杂的花纹。 打开门,房间大厅的灯全自动打开了,它不算大,但里面的布置很奢华。 桌上有一层厚厚的尘埃,枯萎的玫瑰,和动了一点的纯银餐具,还有发霉后又干透的牛排,到处彰显着一家人的生活气息。 但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云钰好奇。 “往后退退,”白蒽拿出口罩递给他。 她拉起窗帘,抖落灰尘。 “检测到室内尘埃超标,启动自动打扫装置。”空气净化机,扫地机也出来了。 但还是安静的要命,若不是墙上有一串发光的数字,云钰还以为根本就没开。 “佰浩科技公司研发的全自动清理机?”他靠近墙端详着,眉眼间露出震惊。 “你知道?” “前年他们办了个展览会,我去参观过。”近看还是有些震撼。 “这个是盗版的,纯仿品。” 第50章 看见战争和商机 “不会被起诉吗,”这个都敢仿。 “这不是买的,没商用。”即使商用了,他们也没地方哭去。 “?” “别迷到眼了。”白蒽把桌子上的餐具直接丢在旁边的大桶里,把扫地机放在桌子上,在房间一阵乱打。 灰尘乱飞,肉眼可见的被机器吸收。 卧室的东西有塑料膜罩着,保证不会落灰。 桌子上有个电脑,云钰擦了擦商标,好像是另一家科技公司的新品,不是刚推出的么。 远看像覆上了灰尘的厚铁板。 白蒽这恐怖的实力...... “睡这个床吧。”白蒽拽起隔离罩。 “不会太潮吗。” “还行吧。”白蒽打开灯,金黄的灯光伴着一股炽热,“我摁错了。” 这个是太阳能电灯,白炽灯应该是另一个开关。 “......”可以了,他知道为什么不潮了。 “我去看看热水怎么样。” “我这几天打小甄的电话,显示空号。”云钰收拾着卧室。 “我让人把她电话号码的国际定位屏蔽了,防止Z国有人找到她。” “嗯。”自从上次白蒽把他妹妹匆匆带来,云钰也算是放了点心。 “你想看看吗?”她从浴室露出头。 “给她打视频?” “不是,”是打监控。 不知道云钰对这种尾随美少女并且偷拍监视的行为,秉持什么态度。 “我......”撒谎很容易,对白蒽来说更是信手拈来,现在却一句也吐不出来了。 “嗯?” “你妹妹在T国有很多事得处理,你希望怎么保护她?”白蒽擦了擦手,内心有一丝淡淡的忐忑。 “我更希望她能自己处理好,毕竟我一直盯着她并不现实。”云钰把垃圾倒进垃圾桶,又把桌子上急的吱吱叫的扫地机拿下来。 小甄会有什么事要处理呢?不是让她去上学的吗。 “你是不是又让她给你做什么了?”他心里一愣。 “没有,她想自己赚钱,我就给了她一个路。”其实这两件事没多大关系。 云钰不信,但没戳破,“你有分寸就好。” 虽然T国法律算不得很好,但禁枪。 “伤不到她的。” “你是贵族吗?”什么东西都能搞到,难不成是M国来的,这么年轻又有势力的人这没听说过。 “打听身份?” “好奇。” “你猜吧,如果你查的话,我会发现的。” 白蒽转身把他抵在玻璃门上,“但你如果猜出来,就没有现在的自由了。” “具体呢?”云钰蹭蹭她的脸颊。 突然觉得一直跟着白蒽也挺好的,他总是把事安排的很好,起码不用管那些烦心的东西。 “没想好呢,最轻也得送你条链子。” 云钰面红耳赤,喜欢归喜欢,有些东西他是从没接触过的。 “我,我要洗澡。”云钰躲过这几口。 “别洗了,我觉得这水不够干净,可能会伤到肠道。” “......”是该夸他懂得多,还是该夸他玩的花啊。 看来得给自己打个预防针。 云钰轻轻挣开白蒽的手,抱住她,“唉......”竟然沦落至此了。 “怎么了。” “在想,现在都午夜了,主人准备什么时候睡觉。” “你先洗吧,有些事我得看看。” “嗯。” 白蒽拿出手机和数据线,连接电脑,顾波弄了个小系统,可以阻断网络后,把特定经过层层加密的文件脱密后,顺着数据线弹进电脑。 这纯粹是白蒽人懒,学了电脑知识又不想亲自弄,用钞能力变出的。 里面有几行文字。 连起来后,白蒽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政治思维极力思考,这右派是什么意思。 不懂。 但站在商人角度,她轻易的看见了战争和......商机。 白蒽垂下眸,来回走了两步。 这下完了,政府和贵族都招惹了。 虽然现在Z国是多党制,虽然贵族架空了一部分政府权力,但毕竟他们是在台上站着的。 最终,她默默删了这些信,摸起烟走到窗台点燃。左右派开始内斗,贵族会帮忙架着经济走,基本盘不会丢,但如果她伸手,无论方向朝哪,无论做什么,他们都会团结的反扑。 权力越分散,对她越有利。 吵吧,作为一个有实力的观众,不满意结果就可以改了它。 但心里不踏实,现在云甄还没打算回来,未来没人敢说一个准确答案。 要做打算吗,做什么打算呢。 白蒽打开自己手机信箱,又是一堆没处理的事。 “凌柠,传给各个部门,准备开小会,把出现的问题统计好,过几天我会发布时间,让秘书来汇报,不准任何人提前到,更不许和其他人交谈部门机密。” “是。”她的声音很疲惫。 “有私事?可以请假,不许怠工。” “保证下达任务,不会影响工作进程。”凌柠揉着眉头,全身冷气。 “嗯。”白蒽准备挂断电话,又想了想,“我让你打扮成那样子查线索,你会去吗。” “......我明白了。”她不会去。 白蒽把手机撇下,烟头捻灭丢进垃圾桶,正好云钰擦着头发出来了。 “过来,” “怎么了?” 白蒽默默的抬手抚摸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拉过他。 “不准动,可以喘,不准随意说话。”她的手探进他的浴袍。 一口又一口的撕咬,力气一点点的加重,耳边的喘息声挠的白蒽心底的难受。 失重感出现一瞬间,云钰躺下了。 “可以玩你吗。” “听......听主人的......” “哈哈,我要计时。”金窝里藏娇也挺好,起码可以真真正正的让人愉悦。 喘息声,轻哼声,呼唤声,一直到呜咽声。 “真,真不行了......阿白,”云钰抓着白蒽的衣服,抓的很死,指尖都在发白颤抖。 “真不行了?时间不错啊,可惜以后用不着了。”白蒽蹭着他的耳朵。 “嗯,嗯......会疯的......” “那你憋回去吧。”白蒽撩起云钰贴在额头上的碎发,“好不好?” “不,我......听,听主人的。”他咬着唇,字里发着颤。 第51章 是病急乱投医了 “别咬唇了,”白蒽捻开他的牙齿,手指趁机探了进去,她是喜欢折磨人的,看着云钰这狼藉的样子,内心极为兴奋。 “怎么办,我该去洗澡了......” “你......”好混账的人,“那阿白想怎么办。” “自己解决?” “......”要不求求他,云钰睁开眼睛,发现白蒽已经在床边站好,目光赤裸裸,像一种视□。 太变态了,云钰后退想遮住身体,但白蒽好像没打算放过他。 “关灯好不好?” “行。”她很爽快的摁了开关。 可惜天公不作美,夏天的夜亮的要命,即使拉上窗帘那朦胧的月光透进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白蒽也看的朦朦胧胧的,只知道眼前的人在缓缓的动。 .......... 清晨,云钰八点的生物钟把他叫醒了,白蒽还在趴着,不知道醒没醒。 手机静音了,有几个未接电话。 “......”放肆一把的回旋镖打回来了。 得先把床单洗了再走,不然以白蒽的性子,保不齐转身就懒得管了。 “一会儿再回去吧,”白蒽突然拽住他手腕。 “嗯。”他又躺了回去,这种明目张胆偷懒的事,云钰是很少干的。 “不是所有事都是需要起床的,现在可以梳理思路,想想下一步需要准备干什么,对手会有多大的行动......”白蒽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又睡着了。 大约又躺了一个小时,云钰还是起来把单子抽出来放洗衣机里,白蒽睁开眼睛,起身戴上一个蓝牙耳机。 “再过半个小时出发。”她翻出几只一次性牙刷放在桌子上,又打开电脑和手机。 “嗯,一会儿我煎个鸡蛋?”他拿了一支牙刷。 “冰箱应该是干净的。” 云钰顺手打开看看,全都是酒,从红的白的粉的,到微醺醇厚辛辣,应有尽有。 白蒽也看见了,“昨晚忘了开一瓶了。” “......”你可别了。 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 路上白蒽说了句“你看戏凑个人数就好”。 没头没尾,但云钰看见车上的小屏幕,上面一个小红点,白蒽一只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摁着蓝牙。 看见那个车了,但白蒽没有减速的意思。云钰瞪大眼睛转头看她,不想捕捉到了她含着一丝癫狂的眸子。 距离极近的时候她猛踩刹车,两个车还是在一个拐弯的地方追尾了。 “现在这个样子你......得负全责。”虽然知道白蒽有自己的计划,但云钰还是看见了律师败诉的场景。 “你猜猜会怎么发展。”她轻笑着挑眉,把蓝牙摘下来放兜里,开门下车。 云钰皱着眉头,看见对方也在同一时间下车,是一位贵妇人,样子是有些气愤,但看见白蒽时愣住了,紧接着想伸手抓她。 在白蒽退后时,云钰也下车了。 “你好。” 贵妇人转头又愣了一瞬,“你是?” “云钰。” “原来是云少,我是珂家的夫人,燕琳,我......” “抱歉,我真的赔不起......”白蒽趁机打断她,在旁边冷哼了一句。 “我赔吧。”云钰打开手机,见白蒽没有阻止,直接转了账。 “但我这车是限量款的。”对方似是不愿意。 “那去云家细谈?”云钰眸中微冷。 “不用了,我要赶茶会。”燕琳哽了一下,摆摆手匆匆的离开了。 “你的新身份叫珂辞?她的儿子?”云钰转头问。 “算是吧,继母。”白蒽伸了个懒腰,“我送你回去。” “你直接去?”原来带着我是为了用身份镇住对方。 “到门口,我不下车。” 直至到自家门口,云钰还有一种被包养以后,金主送情人的诡异感。 .......... 白蒽最终还是回了欢楼,这次她来到了四楼,坐在地毯上倚着玻璃,盯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 原来不打算再和公安部联系的。 “我说镰耿,承建都让人给白爷塞女人了,你们说怎么办啊?” “他什么想法?” “爷那叫一个生气。女人叫芸生,承建的情人,现在爷让我处理,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听说这个行动是你徒弟负责,你也得指导指导啊。” “你打这电话只是说这个?”若只是这个,那没必要打电话。 “我感觉咱们其实可以细谈,毕竟查资料我们也挺擅长的,还可以帮你们查......” 电话被挂断了,他这态度也不出意料,毕竟公安部本来就是维护国内社会的安全与稳定和降低违法犯罪活动的。 太耿直,别说控制了,连交谈都难,白蒽嘲笑是自己病急乱投医了。 “爷,水果切好了。” “嗯。”或许得看看国防部是什么想法,这件事急不得。白蒽顺势躺在了地上。 “我去给您拿毯子?” “不用,你回去吧,”白蒽揉着脸,“等等,再拿瓶酒,高度微醺就好。” “是。” 四五年前,Z国分裂时国民都很愤怒,收复失地是大势所趋,即使绝大多数人不知道国情与政情。 “我给您打开了。”女人走到白蒽旁边,看见人还躺着,便轻轻跪下,把酒瓶放在地上,“还需要酒杯吗?” “不了,”白蒽摆摆手让她回去。 枪是一定要卖的,无论是示好还是赚钱。 “呼......”白蒽起来拿出从车里带出的提包,它们都是凌柠通宵整理的文件,和车一起午夜送来的。 那姑娘知道错了,但改的不多。 敷锦发的阿凌资料大体是她因为一个小子耽误了正事,认错态度诚恳,继续观察吧。 一小沓的纸,白蒽来回翻几页闷一口酒,再翻几页闷再一口酒。 终于把自己喝趴了,手抓着笔颤颤巍巍的在纸上画了几个圈。 政治战争啊......即使退一万步,它也是战争...... 她再睁开眼时,天边已经泛起了暗蓝色。 第52章 你主人又发疯了 白蒽手里明面上的资金大多来自买卖,像水电,休闲,工业;还有暗处国外的一条链,国内鹿允的合作,和一些......上不到台面的东西。 凌柠来电话了。 “老二?”白蒽揉着太阳穴,被大大小小的事烦的难受,整个人都泛着冷气。 “通知下去了,我什么时候派人去接?” “直属于我手下的大企,现在去就行,接到中央酒店负一层。”未来三天得弄完,不然就没时间糊弄珂家了。 “会不会太仓促了。” “是有点急。”白蒽也承认,这动作太大了。 “私事?” “是公事。” “好,我现在去。” 凌柠行动还是这么干净利落。 不困了,天也沉了下来,白蒽继续盯着这沓文件,默默闭上眼,心底念着清心咒。 退一步讲,真打起来也没自己什么事,对吧。安排好全盘后就别再想这事了。 她定在桌子边好一会儿,终于拿起笔一边乱画一边写字。 ..........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干了瓶里的最后一口酒。 踉踉跄跄,云里雾里,飘飘欲仙,醉生梦死......白蒽捂着额头。 “阿凌?接了几个人了。” “两个已经到了。” “嗯,我......” “扑通——” “喂?小白?” “哈哈,”白蒽从地上爬起来,慢慢把扎透手掌的玻璃碎片拔下来,“不准这样叫我。” “我去接你?” “行吧。”她举起手,潺潺不止的伤口在朝阳下尽显诡异,“我还没起,半个小时后再来。” “好。” 血液的流失让酒精麻痹劲上来了。 她倚在玻璃上,像断线的布娃娃缓缓滑落,涣散的目光围绕着时钟上的秒针。 一种流逝感袭来,白蒽仿佛看见了时间围绕在自己身边乱跑。 漫长的发呆被三下敲门声打断了。 “我不吃饭。”有点晕了。她先洗了把脸拿布条在手上绑了两层,又戴上一双黑手套下楼。 “爷,吃饭吗?” “不了,”白蒽摇摇头,拿起口罩推开门。凌柠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很久之前白蒽要求过,不准他们进欢楼,也不准往这里安监控。 “走吧。” “你......别吐我车里。”凌柠想劝她却又闭了嘴,车开的很慢,她一直锁着眉头。 “五分钟内,我希望到那里。”白蒽抬手在窗户上画了个圈,发了会呆,又轻轻把自己的指纹抹掉,“你再盯着我的话,我就查你藏的那个人了。” “你已经醉了。” “所以呢?”白蒽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一股晕劲,把眉眼间漏出的冷意收回去,眸中情绪淡淡,“我自己的状态自己清楚,现在的速度是浪费我的时间。” “好。” 到地方后,白蒽下车捂住嘴,顿了好一会儿,凌柠再一旁站着,冷眼旁观,“想吐了?” “呵呵......你不服?”白蒽轻笑一声,靠近她歪歪头,那双眸子还是原来那般死寂,“不服就杀了我啊。” “赶紧走吧,有很多东西还等着你决定。” “......”白蒽突然闭嘴了,走在前面,半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负一层是完全照着警局审讯室造的,连设备都差不多。 凌柠戴上耳机,领了一个捂着眼的人,摘下他的眼罩。 “让他介绍公司和问题。”白蒽在玻璃外对话筒说。 “说说你的公司发展方向与现阶段遇到的问题和困难。”凌柠提问。 “我们是总核电公司,现阶段一切进展顺利。” “市场。” “那你们历年来市场占比,和价格规定与市场差价怎么样?” “这是图表,价格比市场价一直低百分之十,今年主厂占到百分之七,加上分厂大约百分之十。” “准确值。”凌柠敲敲桌子。 “百分之九点五。” “还不错,没补充的话就换一个......”白蒽喝了一杯水,突然捶捶额头,“检修。” “上次检修是什么时候。”凌柠又坐回去。 “十六个月前。” “所以?”白蒽换了个话筒,是连接室内音箱的。 “......” “说话。” 极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多余情绪。 “爷?” “还是你打算面对面才张嘴?” “不,不用,检修要花很多钱,董事长觉得可以下次一起。” “回去告诉他,缺钱上报就行,检修工资也照常发,别忘了是谁掌控企业,和和美美幸福生活比什么都强。” “我一定转告。” 白蒽把麦调回来,“下一个。” 凌柠把他眼睛绑上,又换了一个,“介绍你的公司和发展方向。” .......... 人两两三三的被拉来,六七个小时下来白蒽的太阳穴又涨又痛。 “还有人吗?”白蒽趴在桌子上。 “没了,直属大企都滤了一遍了。”凌柠好奇,本来这些枯燥的统计工作白蒽一般不会参与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了。 “嗯。” “我想去买点饭,你要吗?” “不要了,你把资料给顾波让他核对一下是否真实。”白蒽揉着自己的脸,酒劲散了七七八八了。 “等核对处理完后,让他们多以公司的名义花钱,奖励代替部分工资,来减少公司交税,尽可能的扩大企业范围,提高价值。” “是。” 发电站关一部分,那几家企业就得买政府的电了。自从前年白蒽把手往商业上伸时,他们就开始搞差别对待。 为了打压她的势力,输来的电价都是翻倍的,不然她也不会铤而走险弄核裂变。 唉......怎么穷了这么多,资金链都快转不下去了。 “我送你回?” “不用,我出去一趟。”白蒽摆摆手看了眼西斜的太阳,眉间的冷气止不住的外溢。 她刚起身离开,凌柠垂下眸打通电话。 “喂。”清清淡淡的男音。 “你主人又发疯了,来一趟吧。中央酒店门口。” “我过去。”云钰起身,顿了一瞬,拿了几包面包,“是发生什么事了?” 第53章 白蒽的秘密武器 “说实话,我不清楚。”凌柠想起白蒽没带任何东西又喝晕的情况下,还能准确的问每个人最重要的问题和细节,“阿白昨晚可能熬夜了。” 他劝可能还有点用。 “好,”他挂断电话,怎么回事,不是昨天下午还好好的。 “表弟去哪?”云符在二楼俯视他。 “爷爷知道你私用家族监控了,你最好想想怎么给他解释。”云钰没有停留,庆幸距离近,还没有堵车。 看见白蒽时,她正倚着墙打电话。 “啊,”白蒽看见他了,“嗯,晚一个小时也行,挂了。阿钰?” “好巧。”云钰违心的抿抿嘴,随着走近,他闻见了一股极淡的血味。 “可以抱抱吗。”他的头已经靠过来了。 烟味,酒味,血腥味把她原本的味道盖住了,“阿白没原来好闻了。” “你还挑。”白蒽推开他,些许困意涌了上来,“我还得走呢。” 看吧,云钰在身边早晚会耽误大事的。 正巧云钰抓住了她的手,感到一股湿意,他有些不可置信,白蒽率先收回了手,“云钰,不准打扰我工作。” “我送你吧,这个车防震,路上你可以睡会儿。” “也行,去帝都正南面的郊区。”白蒽直接用受伤的手打开车门,云钰眼里一直含着不忍,他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体吗。 云钰速度很快也很稳,甚至提前到了。 车刚停,白蒽微眯着眼睛往外瞥了一眼,又轻轻闭上。 “这是怎么弄的。” “和魔鬼打架。”白蒽心情好,轻笑一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车上有剪刀和布条。”云钰凑近她,语气有些卑微,“好不好......” “嗯......不行。”现在剪开怕是止不住血。 “可......” “过来,摸摸。”白蒽抬手覆上云钰的头发,轻轻挠着他头顶,“要叫我什么。” “主人。” “哈哈......”每次他这样叫,白蒽都自内而外的愉悦,“阿钰?” “在的。”云钰的脸羞红了,感觉对方是在抚摸一只动物,但很舒服。 “听话吗。”手受伤后最大的坏处,或许是感受不到他发丝的顺滑了。 “嗯。” “天黑了,回去吧。你还有自己该干的事。” “什么时候回来。”云钰抓住白蒽的衣袖,低头贴近。 “明天早上?不知道,应该很快的。” “嗯......”又不睡觉吗。 “对了,卡。”白蒽掏出了一张纯白色的卡,没有花纹没有数字。 “银行卡?” “你们家大业大,我就想着给你个不一样的,这张卡除了在政治银行外,哪个银行都能取钱。” “有人说过阿白很好吗。”云钰埋进她肩旁。 “?”白蒽挑眉,她现在好像已经听见惨死男男女女们尖锐的咒骂声了。 “你认识顾岭吗。” “认识。” “嗯,我和也认识,是‘好友’。”白蒽捧起云钰的脸,追逐他眸子里的那抹愕然,“明白了吗。” 那小子折磨人的法子还是跟她学的。 “面包。”云钰撇开脑袋,塞给她。 白蒽接过起身下车,看见天边渐渐出现的黑点,在郊区的边缘转身眺望了会儿暗沉的尘雾。 这座城是绚烂的,是夺目的,由年轻人的血肉一层层铸就,或许在昏暗恶臭的角落里,另一群人苦苦挣扎着存活。 它用一面疯狂的展现着自己的辉煌和不可一世,而另一面寂静无声的粉碎凋亡...... 是什么时候开始适应这里的。 直升机慢慢下落,停在了白蒽身边,来接的人被阳光晒成了棕黄色,声音还有些低沉,“老板,直升机备好了。” “走吧。”白蒽朝云钰摆手,让他回去。 云钰打开车灯,目送她离开。 他察觉到了白蒽在推远自己,每次他往前迈一步,对方总会后退三步再强调制止他。 一个多小时后,白蒽坐在副驾驶上,一直盯着飞行路线和速度,快到达目的地时,驾驶员的速度慢了下来,“这里的磁场有些剧烈,定位......” “往那,”她指着方向,“停前面就好。 到达的地方离帝都算不得近,差不多两千多公里,直升机停在了一个山头上。 “回去吧,你应该练过飞行直线,顺着一个地方出了这个磁场就好了。” “是。” 怎么就没改地址呢。白蒽徒步顺着台阶走了很久,这是一个不大的镇子,四面环山,一股人去楼空的悲凉感。 半个多小时后,她来到了山脚下,感觉胸口一阵阵发闷,拿起一把信号弹开了一枪。 一盏灯打开了,不是白炽灯,是昏黄的钨丝灯。 “是我。” “哎哟!还糟蹋身体!”突然从里屋蹦出个人,抱着防毒面具就跑过来了。 “行了行了,门又改哪儿去了。”白蒽咳了几声。 妈的,这毒气味儿又怪了。 “先戴上。” “你们真是作死,又用老子的钱干什么了!” “林小子非说转个基因,植物毒性就能有所减轻,这下玩脱了。” “有些东西你们又控制不了,”白蒽皱起眉头,“转基因个体病态基因外流了?” “没有没有,基因转的不遗传部分。” “我要资料,不要口述。” 一路走过来白蒽腿都麻了,直到来到墙壁边,门开了。 里面像是白天,人很少,但脚步都匆匆忙忙的。 白蒽摘下防毒面具,“主任呢?” “在里屋休息。” 朱桓是以前她救凌柠时一起抓回来的,当时看着他文邹邹的,又在政府没露过面,觉得正好当个间谍派出去。 结果这家伙社恐,一遇到人多的地方就结吧,就喜欢猫猫狗狗,就让他在这里当个管事。 其实他对研究的项目不算很了解,只是记录叙述大概,负责归档项目,统计材料和资金。 路过一台台机器看的白蒽头晕脑胀,她往里屋走。 “还睡呢,别人都在忙,就你趴着睡觉。”白蒽朝着朱桓背呼了一巴掌。 “我去,吓死我了。”这二十出头的人蹦了起来。 第54章 说到底是缺钱了 “都到了下班时间了,他们追逐爱好乐意加班,我又不想。” “他们都在做什么项目?” Z国科研力量强盛是不能硬比的,白蒽就逐渐改变了重心,把研究新科技转变为了追踪Z国科研人员,进而通过网络盗取核心技术。 她手底下的黑客也在一次次的打磨下,以一种极其迅猛的方式成长。但凡有网络信号覆盖的地方,有七成都在白蒽的监视下。 自己弄哪有嫖的香啊。 把这些文件做成了几份项目,让这里的人挑挑刺,理解透后看看能不能直接造,或者升点级。再加上自己需要的几个项目,组成了一个自选任务栏。 科研人员根据自己的喜好组队选择项目,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其他的研究,区别是其他研究资金低一部分。 朱桓拿起两沓文件,“这是生物化学组的,这是机械科研组的。” “安全为首,”毕竟骗来一个人不容易,白蒽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放在桌子上,打开前一本,“高效伤药弄出来了?” “他们说是通过极力刺激骨髓,而生成一种巨核细胞,但它本身数量应该稀少,这就打破了血液平衡,会有点不适。” “嗯,在实验猴上尝试了吗。” “没有......” “嗯?” “做最后结果测试时,这个项目组的组长在床上躺着嚎了一天。” “......”不愧是你们。 这里白蒽还是较为放心的,唯一怕的就是这群科研人员搞上头了,把自己搭里面。 “还行,”白蒽仔细看了几页自提项目中转基因毒植物,最后一页写着: “绝育毒株数据录入,共佰株,死亡贰拾柒株,含毒量加重陆拾叁株,含毒量减少拾株。实验成功了一点。” (一般正式数据都用繁体,防止有人恶意篡改) “哈哈,”白蒽毫不客气的嘲笑,相比之下机械师们就粗糙了许多。 是一堆复杂的图纸。 “小型飞机?” “嗯,单人飞机,引擎他们研究了很久。” “隐形油漆化学组造出来了怎么又划了。” “是弄成了,但过了三四个月,科研组又研究出了追踪隐形油漆的追踪定位系统。”顿了一下,“他们挺生气的,现在正造着隐形油漆二点零。” “......”好吧。“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也没啥事,有几个人想出去转转散散心,还有几个搞化学的人够了,想回协仁医院养老。就是......” “说就行。” “生物化学组里一直零零散散的有人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还有做机械的总是向懂生物的人请教......人体肌肉脉络,我在想,要不您挑几个......送来?”朱桓顿了会儿,“只是提议。” “我考虑考虑。”白蒽点头,“我来的重点还是开支问题,坏消息,你们的资金会减少点,不能再这样挥霍了。” “啊?您现在的预算?” “加上衣食住行,清洁卫生,一共一年一亿六千万。” “啊?!少了两成!这......这砍多了吧,太突然了。” “明明是你们平时挥霍的多。”白蒽撇嘴,“你看着省省,才两成,挤挤就出来了。” “不是说一层不够,准备再往下挖一层吗,这个钱怎么......”还没说完,他看见白蒽缓缓皱起的眉头,从心的换了句,“其实明年再挖也行。” “......”白蒽捂住脸,“我先去实地考察。” 来到负一层,一开门就被火花闪了下眼,白蒽猛的后退几步捂住眼,“妈的。” “爷,墨镜。”朱桓小声道。 “老板,我想造个大一点的。”有人看见她,匆匆走过来。 “咱们又用不到大型的,”白蒽轻笑,“如果你们有准备的话,过几个月可以再下挖一间大场地。” “好!谢谢老板。” “......”可怜的孩子们,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干活,朱桓默默摇头。 人走后,白蒽转头皱着眉头问他,“你们......是不是又把生活费花在了买铁皮上?” “他们又不愿意买衣服吃大餐的,想造就造呗。” “真该学学弄化学的,他们身上一直干干净净的。” “他们讲究无菌无毒环境,里里外外得套两层,可羡慕造机械的了。”朱桓叹气,脑子里想着哪里可以省一部分钱。 “有酒精么?” “您继续看,我去拿。” 研究成功的东西都用加厚玻璃罩起来放固定房间了,白蒽在各个房间乱转,偶然拿出小型探测器,看看房间有没有被安监控。 “爷。” “嗯。”白蒽接过瓶子,撕开手套,肉和布绞在了一起,甚至粘连在了黑手套上,大幅度的动作把稍微愈合的伤口又挣开了。 大大小小的划痕零零散散的从手指蔓延至手腕。 酒精冲走多余的污血,白蒽的手痛的止不住抖,额头上也渗出一层薄汗。 朱桓缩缩脖子后退一步,“需要药吗?” “去拿吧,试试效果。”她用另一只手拿起烟,在唇边点燃。 堪堪止住了想晕倒的感觉。 “确定毒不死人?”白蒽脚底还是踉跄了一下。 “你就别贫了,”朱桓就看不得她这死死怏怏表情,像极了他那只吃了毒没救回来的狗子,“这个外敷,药粉直接吃。” “怎么没制成药片。”白蒽看着桌子上的一小片白色粉末,勾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没机子......”没机子怎么压片,再说,这里又不适合搞生物和化学啥的。 “......”行,说到底还是缺钱。 “不是说有几个想去协仁医院养老的。” “现在是午夜,大概都休息了。” “真是回去养老?说实话。”白蒽不怎么相信。 “他们三个要的材料这里一直给不全,而且运输困难,运费还高。”那家伙,全都要求运活体,这得烧多少钱啊。 “好吧。通知声,一个月内我会派人来接他们。” 第55章 云甄又被堵巷子 这里的确不是搞生物实验的好地方,连无菌环境都有限。这里本来就只是弄机器的地方,只是当初协仁医院没挖副楼,才把他们移这里来的。 白蒽撕开一袋无菌纱布把手包起来,“把我挑出来的已完成项目给我。” 突然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伸手轻轻扶住墙,伤口有些发痒了,紧接着是眩晕,恶心和心肺里的散发出的粘稠感。 “差点意思。” “您这伤口止血药用不用已经差不多了......”就凑合着吧。 “装好,”白蒽用下巴朝桌子点,又深吸一口,空气顺着鼻腔卷入肺里,冲淡了困意。 “是,我送您。” 最终朱桓开着小破车把她送上最近的交通站点,拿着那白色的戒指她也跑不丢。 等白蒽爬上欢楼的四楼时,天边已经又泛白了,她有种黄粱一梦感,昨天还是前天,也是这样扶着玻璃发呆......或许去年也是这样过的。 那还挺厉害的,一整年就这样硬熬。 白蒽把文件放进档案袋里,在暗格里抽出一根黏稠的半固体系上口,打上个不起眼的A级标签。 半固体渐渐凝固变细,变成了银丝,白蒽把它随意一甩,栽倒在沙发上。 另一边,云钰打听了顾家最近的消息,发现他们家算得上是天翻地覆了。 顾乐还没回来,就有一个比他大八岁的女人出来说怀了他的孩子,原本顾家是不准备把她安置家里的,但知道顾岭出狱的消息,又把人保护起来了。 原本以为顾岭出狱后会报复,谁想到他消失了,连文件和监控资料都被篡改了。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大概被某位仇家或者人民英雄偷偷弄死了,连顾家把顾岭的死亡报告都做好了,就等着找到他的尸体。 云钰想细查,但白蒽大概会不允许。 他会生气吗? 不知想起了什么,云钰耳朵带着脸开始泛红。 “呼......”他拍拍自己的脸,还是不查了吧。 .......... 而远在T国的云甄并不是多好过,她又一次被逼至巷子。 “这次真的完了。”云甄慢慢后退,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小姐,老板希望合同修改一下。” “不可能,你们都拿了四成了!到底我是甲方......”云甄偷偷摸出匕首,大不了鱼死网破,都他妈的别想活。 那两人刚上前一步,云甄就挑了个矮一点的猛刺去,高个反应过来,准备劈晕她。 突然一声子弹入肉的声音。 他缓缓倒下,云甄抬头,八九层高的楼顶安灵在上面站着。 另一人突然拽住云甄的头发,挡住安灵的视线,她却把枪收起来了。 “啧,”云甄突然转身捅向身后人的肚子,鲜血包裹着匕首被打落在地上。 那人猛的一个巴掌,像是摔一只畜生般把云甄甩在地上,骂骂咧咧的捂住伤口。 云甄在地上滚了一圈,膝盖和胳膊都被磨破了,还是慌乱的站起身,抓起身边的匕首。 双方僵持起来了。 想放弃的念头在脑内闪过一瞬,又被她压了下来。 “妈的,老子是你他妈能碰的?!”云甄擦了一把嘴角的污血,堵住巷子的出口。 头发沾着泥土贴在额头上,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不堪重负。 矮个肚子上的伤口还在潺潺流血,现在急需包扎。 随着时间的流逝,危险的就是自己了。 他冲了上来,云甄讪讪躲过,趁对方准备向外跑时抓住破绽,以她现在的力气,大概戳不进后颈,退而求其次,先攻击他的腿。 这把匕首是白蒽特地让人给自己打造的,刀刃亮的反光,刀面上有一层锋利的倒刺。 这一刀云甄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一声惨叫,她终于把人弄倒了,但刀子没来的及拔出来,自己死死抓着刀柄也被带倒了。 对方腿上的匕首插的很结实,但因为惯性,挂出了长长的裂口,瞬间血肉模糊,皮肉外翻。 她晃晃的站起来,有些干呕,终于一刀解决了他。 明明半年前还是整个Z国的小帝姬的......云甄后退几步蹲下,一种委屈在心底翻涌,那时,她连这样的脏地方踩都没踩过...... “恭喜,第三次亲手打败对方。”安灵下来祝贺。 “你们......咳咳,你们真恶心。”她站起身来,那一掌在下巴上已经火辣辣的疼了。 “怎么了?觉得他们可怜?”安灵仔细检查两个人都没气了,又给白蒽的人发消息,准备清理,“还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聂戈觉得你还能欺负,才让人抓你么。” “我太仁慈?”云甄皱眉,她不理解。 “对啊,老板发了个关于这的视频,想让你瞧瞧。” “给我。”云甄伸手,正好在车上看。 “嗯......我看了一遍。”安灵有点尴尬的搓了搓手,“后来才知道,那视频看一遍后会自动销毁。” “?” “回去后你给他打电话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会告状。”云甄象征性的打打衣服,坐上车。 “......哦。”安灵顿了一会儿,“但你应该打不通电话。” “为什么?”他不接电话? “我刚刚在天台打的时候,是一个男人说老板在忙,不能接。”安灵启动车子,思考着。 “男人?十九左右?” “不像,听着差不多三十吧。” “???”云甄傻了,颤颤巍巍拿起手机拨通白蒽手机。 电话嘟了两声,传来白蒽迷迷糊糊的声音,“说。” 开车的安灵惊讶的转过头,这不是搞差别对待么。 “安灵说你给我发了个视频。” “什么视频?”白蒽侧过身子,不记得了。 “......”我在问你! “就是你说阿甄太仁慈的那个。”安灵也在一旁叨叨。 “我不记得了那就等于没有。”白蒽感觉头大,想起顾岭还在T国监狱里呆着,顾家的女人地位好像还需要巩固一下。 第56章 顾岭有价值消失 “有空的时候叫人把监狱里的顾岭接出来。”白蒽起身喝了几口水,点燃一根香烟。 “他要出狱?!”好不容易又进去了,怎么说出来就出来啊? “呼......因为他干哥哥能力强啊。”白蒽轻笑,回来的太仓促,把T国的人全安排进云甄手底下果然不是好办法。 “是谁能从Z国护他到T国?”云甄皱眉,当年那疯子差一点就被执行死刑了,好像也是有人悬崖勒马护住了他,“为什么你的人去接?” 难不成...... “想知道?你......”白蒽刚想笑,喉咙突然不怎么舒服,手轻轻的抖了一下,火光掉落星星点点逐渐散开。 伴随着白蒽的剧烈咳嗽,地毯燃了。 她只得起身,接杯水浇灭,“我自然是有用。” “那也不应该你安排这件事啊。” “为什么要告诉你。”白蒽挠着头,缓缓躺在地上。 确实很晕,想栽倒的晕眩感。 诶?把这个当眩晕药多好,白蒽一边想一边给朱桓发消息。 “你不是想让我长点见识,我不能只学肉搏不学那种策略。” “你怎么还没挂电话,”吵死了。 “......”云甄怒气值直接上来了,但还得压着。 “回了国直接管理自个家就行,你现在提升自己就够了。”白蒽并不想和她浪费口舌。 “你在T国的东西快被我败光了,这样我根本不行!” “呵......”阿钰的妹妹阿钰的妹妹。白蒽默念了两遍,突然想起让人发给她视频内容了,“你就是仁慈啊。” “我怎么了?”云甄撇嘴,你不仁慈,你嘎嘎乱杀。 “你有足够的势力了为什么怕聂戈?因为他人多?” “不然呢?” “你有枪,有安灵,有打手,有地盘......”白蒽拍着胸脯,给自己顺好气防止继续咳嗽,“实在不行,你让安灵枪毙了他女儿啊。” “啊?!”云甄瞪大眼睛,看向主驾驶座上的安灵。 小姑娘可可爱爱的听着歌,看见云甄看自己还眨眨眼睛,“这是另外的价钱哦,你可以以后再还。” “这......这也太......不行吧。”太黑暗了。云甄低下头。 “他都抓你了,你不会还没查他家人吧。”白蒽挑眉。 “......” “你现在有全球顶端的网络技术和枪支,当然是‘之一’,正义与‘正义’的相较是政客该做的,正义与邪恶的博弈是政府该做的,”白蒽望着天花板上低沉又扭曲的图案,一句一顿。 “而‘暗色地带’,讲究的是不择手段,你猜贵族的钱和特权是哪儿来的?你知道为什么有些地方能种植大麻,但不许吸食么。” 漫长的沉默后,云甄极小声道,“我,我不太清楚。” “你......”白蒽闭上眼睛,捋直混乱的思维,拉回话题,“聂戈抓你了,说明他跟踪你,甚至知道你精确的行踪,居住地,你觉得公寓就安全?” “......”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没让人躲在你床下?” “我......我回宿舍。”回想起白蒽房间里,那台电脑来回播放着几个人的生活,云甄看着眼前的楼,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抛开景茹不谈,安灵是在学校搞暗杀遇见的。”白蒽继续打击她。 “......” 安灵像是没听到白蒽的话,拉着云甄的袖子往楼上走。 听着差不多了,她又放缓语气,“分明是他把你往死路上逼的。假设你们反过来,你这般弄他,你会这么狠心么?” “应该不会。” “对吖,这几个人也不会多死。”安灵在旁边添火。 “你得好好想想,”总不能说多了,再教出来个顾岭就麻烦大了,“有了压倒性的实力后,做事的选择就多了,你总得选一个既简单粗暴,又对自身有利的法子。” 云甄还在沉默着,脑内混混沌沌的。 或许她真的被家里宠溺的太过了,不光家族的事她一概不知,连贵族之间的争斗也一窍不通。 “我挂了。”自个想去吧。 “等等,那顾岭呢?”为什么接他? “......”怎么还记得这一茬,白蒽思索着,“总得让他最有价值的消失。” “但他干哥保护他你现在要杀他,不明摆着和他不对付么?如果......” “停,这些知道的越少越好。”一个慌还得有别的慌编,麻烦,“你回国后自己会明白的。” “嘁。”云甄不信。 听见这桀骜不驯的声音,白蒽越想越不放心,“接顾岭的时候,你尽量别去。想见见也行,想揍一顿就揍,但得打两针麻醉再绑结实他。” “啊?”这么严重? “算了,你还是找汤涵要他的资料吧,”白蒽唠叨够了,“安灵,她看完后你点了。” “好哒老板。”安灵乖乖巧巧的点头答应。 “什么跟什么,直接给我说不行吗?”云甄好奇。 “没什么。”白蒽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眯上了眸子,还得再睡会儿。 电话刚挂断,汤涵就出来送资料。 “你?!你怎么知道的?”云甄震惊的发了个抖。 “你们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啊,给,我走了。” “你这不是监听吗?!” “没有,”汤涵心虚的往后退,连忙摇头否认,“你的号码被保护起来了,跨国电话我得改变IP地址,防止Z国有人反追踪。” 师傅才管监视你的事。 “啊,哦......嗯,再见。”云甄更害怕了,这不比监听还厉害。 资料是纸质的,还是最劣质的纸,这就是大行不顾细谨么。 有些尴尬,云甄锁门之前先悄悄的检查了一下房间和床底,终于在冰箱里检查出了四具尸体。 “唔啊啊啊......”我得多十恶不赦才要受到这种打击。 但凡有人发现她就得和顾岭一样去蹲局子了吧?! 云甄捂着嘴,缓缓远离关上厨房门,回到卧室,一层层的锁紧。 现在可以平复心情看资料了。 第57章 她准备的小礼物 开幕雷击,第一页就是一个裸体女尸,全身用利器划伤,旁边附字,伤口平均深度四点五厘米,颈处有勒痕,鉴定为窒息而亡。 都这样了竟然不是失血过多。云甄拽着头发,翻开名字,“顾岭”。 这这这......两年前法庭上拿出来够他死一次了吧! 一共一指多厚,但每一页比头发丝都薄。 云甄往后翻了几页,一具具少女的尸体,死法不一。 无一例外,都是折磨的面目全非,甚至还有砍去手脚的。 胃里一阵阵翻涌,当年她看过法庭视频,顾岭被家族放弃后,突然要求陪审团,短短一周时间,他的律师全部换了一遍,可以说是力挽狂澜救下了他。 多次审理后,那几项微不足道的证据伴随着原告方家属的哭泣声掩埋。 临结案时,多少人被逼无奈,砸锅卖铁买凶杀人。他却奇异的没出任何事。 但凡当初证据里有这里面的一张纸,或许就没那么多血泪。 .......... 白蒽一觉睡醒睡到了下午,她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梯子,观察天花板上花纹交接处的宝石。 红色娇艳欲滴,蓝色宁静深沉,绿色高贵优雅......一共几十个,零零散散像是透过乌云的星星。 看了一遍,白蒽趴在梯子上沉思,还穷不到这个程度吧。 打电话给凌柠,“现在,让人把枪运了。” “现在?”太早了吧。 “嗯,给赵雪,她会买的。”白蒽突然看见一颗淡蓝又掺杂着一丝鹅黄绿的宝石,“以长期合作的名义和尹梓谈。” 和云钰的气质有一点点像。 还没经过脑子,手已经不听话了,等白蒽听见凌柠的呼唤时,她已经撬了下来。 “没事,”她缓缓下楼梯,擦了下手上的灰尘,举起宝石透过它看向昏黄的太阳,更显晶莹剔透,“顾乐的父亲老了,出差应该会不稳吧。” “还用给顾波通知一声么。” 确实。白蒽垂下眸子,“我会亲自告诉他,你放开手做去吧。” “是。” 像水滴?或许做成个正球也不错,镶进皮带做成个项圈会更好。 恐怕云钰不会愿意戴。 白蒽叹了口气,拿着文件悠悠下楼。 “爷,水果。” “嗯。”她倚在沙发上,“都过来看看,这东西该弄成什么形状。” “小动物?” “爷打算挂在哪儿?”阿淑轻轻问。 “嗯......挂人身上。”白蒽把嘴边的葡萄卷入口中,想了想。 “哟~”有人倚了过来,“那这小了点吧......” “嗯......看着大小也差不多。”有人轻哼。 “想哪儿去了,”白蒽捂着脸,眼里的愉悦悄悄的蹦着。 “哇呜~爷什么表情,难不成......您也这么想的?” “这是开窍了?男的女的啊,迷成这样......” “这可不能乱说,都正经点,项链手链什么的。”白蒽摇摇头,举起这半个拳头大的玉石,“要不直接磨成粉,弄个流麻挂件。” “这不会是您囤的宝石吧?”有人认出来了,白蒽点头。 “那您怎么能磨成粉呢!”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抱歉抱歉,爷......是,是我失言了,我......” 白蒽顿了几秒才轻笑着开口,“这次原谅你了,都想想,我审美不怎么样。” “要不磨成小珠子串起来当手链?” “好像影响到生活了。”大概会硌得慌,白蒽摇头。 “要不描个边切,做个半圆,另一半用绳子。”又有人提出。 “会不会太浪费?”宝石会切掉一大半。 “好看就够了,这个有新意。”白蒽没太在意。 “那剩下的雕成钥匙扣上的挂件也差不多。” “也行,你们说镂空设计怎么样?”白蒽自言自语,“不太好看,弄个小鬼工球也行。” 她把图大体画下来。 “这......”这会不会太为难师傅了? “很好看。”但应该会很难。 “那不就得了,我......”白蒽突然摁着胸口咳了一下,有些呼吸困难。 “水水,”阿淑赶忙递过水杯,又摆摆手。 桌子上的水果被换了一遍,倒了几杯鲜榨的果汁,又上了点饭菜,还徐徐冒着温气。 白蒽抬手拿了个没见过的水果,啃了几口,看着周围一圈皱着眉头的人不由挑眉,“好了,问题解决,该干嘛干嘛去。” 等人三三两两的散开,阿淑盛好汤,叹着气,“阿白,您以后再这样,我们这群人一人说一句就够您烦的。” “行,是,可以。”白蒽点着头往嘴里塞了两口就想跑。 “有个姑娘学了古筝,还编了古风舞。” 白蒽点头又倚回沙发上,好吧,再休息半小时。 音乐渐起,有人上台穿着古装半掩面,翩翩起舞。 阿淑垂眸,五年前她算是白蒽的小妈吧,比他大了整整十岁,当年还没他心智成熟。 二十出头的少女误入歧途。 多常见的戏码,当初十三岁的白蒽歪着头,抬着黝黑又没有丝毫光亮的眸子问她,“为什么主动来这个地方接近他?” 她答,“因为他有钱。” 多朴实无华的理由。 那时白蒽垂下脑袋,骨瘦如柴,整个人像是被封干了一般,低下头看他,可以很清楚的可以看见背上的伤口。 新旧交加,青紫一片。 她正想说些什么安慰对方,却被白蒽抢先一步,“你见过麦浪么?” “什......什么?”她没听懂。 “就是......就是一片金黄色的东西。”白蒽皱着眉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形容它。 说来可笑,当年那个满脑子都是钱的姑娘,只听见了一个“金”字,并且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那它值钱吗?”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白蒽的眼睛,他哽住了,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张了张嘴还是没吐出一个字。 “怎么了?” “......不值钱。”声音很细微,那个瘦小的孩子像是在告诉对方,但更像是告诉自己。 第58章 关于那位爷的事 文件带着玉石给到顾波手里就没多少事了,白蒽告诉他了短期的计划,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些什么。 回到自己窝里,白蒽打算卖掉别的几个公司里没什么用的股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挑挑拣拣。 .......... 清晨,云甄一大早就被安灵敲门,她是来烧毁资料的,同时还带来一个消息,顾岭可以接出来了。 才一天多,这么迅速,她属实有些震惊。 “我也想去。”云甄搓了搓手指略显踌躇。 “那就走呗,去看看那人有什么可怕的。”安灵点完本子后丢进铁桶里,打了下灰,晃晃手里的车钥匙。 “还拿麻醉吗?” “老板都嘱咐好了,可以跟着去的,走走走。” 出了首都,云甄看见后面还有一个面包车跟着,“那些是准备接顾岭的?” “好像是,老板准备了好几批人,”安灵鼓鼓嘴,“不清楚,老板的事我不能多打听。” 毕竟是甲方,得好好供着。 到地方后,面包车里下来几个人,井然有序的分开,副驾驶下来一个人把云甄被拦在车里,抬手示意另几个去交涉。 云甄略微皱眉,“我都来了,不能去见见?” 对方递过来一个极薄的屏幕,“装车后,我们会准备变音通话设备。” “......哦。”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不对,可以打电话的话我来干什么?她转头问安灵,“你为什么来?” “我?老板说他不乖的话,万一反抗成功,我负责远处击杀。” “......”行,就我一个是来打酱油的。 顾岭是被蒙着头带出来的,两个人架着他,手脚都被铐着磨出一道道血痕。 或许是顾家优良的外貌基因,云甄狠狠皱着眉头,目光愤恨,真是老天无眼,给予魔鬼个漂亮的皮囊。 车又启动了,面包车开到了辽阔的地方,而安灵把自己的车开至废车队,副驾上的屏幕卡顿了一瞬,投映出顾岭的身影,云甄戴上麦,另一边的安灵架好枪俯下身,瞄准那几个被处理过的车窗。 “喂?是小姐姐吗?”顾岭率先开口,屏幕上他目光冰冷一脸淡然,甚至和白蒽有一二分的相似。 “嗯。”云甄心里一阵慌乱,她该说什么?到底怎么才能问出,你干哥是不是白蒽,这话啊?!这些人都是白蒽的人,真明目张胆的问出来大概会被围堵。 “在吗?是嫂嫂吗?”顾岭微挑眉,眼睛微眯,白蒽不是一直不让他的情人干预公事么,这又是哪一号人。 “朋友而已。”云甄庆幸声音处理后听不出心虚,话说这已经算是试探了吧,只能硬着头皮和稀泥了,“他提了你几句,我便想亲眼见见。” “那应该也是好朋友,哥很少在别人面前说我的。”大概是私友,白蒽大概不会叫来商业伙伴分享那点军区。 “对啊,”该说什么!该说什么?!快想想,“常常来找我谈心吐槽你不省心。” “我又没办法啊......”都谈心了,怎么也应该是私交好友,或许可以拉拢拉拢。顾岭撇下眸子,白蒽或许已经对他不耐烦了,现在必须攥的更紧些,“这次真的是我的错,胡闹到国外来了,替我和他说两句呗。” 若是看不见他这张附着霜的脸,或许她就真信了! “也不知道那人听不听我的呀,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既然是朋友了,直接去欢楼里找他就行呗。” 云甄突然噤了声,瞳孔骤缩,电话被瞬间掐断了,但视频里的顾岭还在漠然的说着什么,就是说,还在讨论。 瞬间,她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是那位。 怎么可能。 他是怎么攀上那位的?白蒽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一股恐惧感席卷而来。 当初说他干哥势力大,但没说这么大啊?白蒽不可能在人家眼皮底下杀顾岭吧,难不成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样或许能说的通,云甄暗暗点头。 噪音越来越大,是一架直升机。接顾岭的,但只有一个人。 “任务基本完成~”安灵把枪收起来,屡好自己的小裙子,等到直升机飞远,她才启动车子,看着云甄一直低着脑袋,“咋了,看完聂戈的资料了?” “还没,”云甄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突然发现那人好像真如传说中的般,暗中操控着一切,顾岭再死了的话顾家就真无后了。 难不成他准备把手伸向贵族了?这等心思,平常人想都不敢想。 “我想回国。”看看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回,我还想回呢,老板让我教会你枪才能去。”安灵撇嘴,到现在准头还是稀烂,这不妥妥的没希望了么。 “我这不已经会了。” “傻子都会扣动扳机,你只多会一个‘关闭安全阀’。” “......”哦。 “不过,你把自己的事处理完,不就有大把时间了。”安灵压下嗓音,悄悄的继续说,“到时候你再偷偷回国,他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 “也对,反正已经放假了。”不能再被动了,无论是对聂戈还是对白蒽。云甄把踌躇断干净,开始思考进攻方法。 安灵水汪汪的眼睛闪了闪,在自己蓝牙耳机上敲了一下。 任务圆满完成。 .......... “顾岭回来”的“流言”不知何时从上流社会传出,又悄无声息的被“珂家丢失的儿子回来”的消息掩盖。 两天后,顾家掌权者在一次普通的出差中,在无故心脏病发作中故去了,这对整个顾家来说像是个笑话,顾乐的父亲还没过半百,甚至头发都是黝黑的。 在这时,不知是谁提起顾岭来。 瞬间人们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顾岭没真的死,那个军阀培养出来的畸形恶魔还活在世上。 这八成是他因入狱恼羞成怒,弄了自己的亲叔叔。 而同时,趁着整个帝都的权贵目光都被吸引时,白蒽去了珂家。 第59章 去珂家露一个面 去之前白蒽非常有礼貌的打了电话,她故意挑了珂铎没在家的时间。没出意外,燕琳同意了白蒽的到访。 车到了门口,白蒽大大方方敲敲门,贵太太坐在沙发上摸着怀里的缅因猫。 “珂欣出去玩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觉得顾家小祖宗还在到处跑,阿欣出去不安全。”白蒽向前走了步,燕琳怀里的猫突然后躲着退开了她的怀抱,跑到了楼上。 白蒽微微眯了下眼睛。 “我的女儿用得着你管?”燕琳起身轻喝。 “注意仪态,珂夫人。”白蒽没心情和她斗心眼子,“我只是担心妹妹的安全,记得......半个月前吧,就有新闻报道说我是珂家的长子,上次见面还以为夫人知道了呢。” “叫谁妹妹呢?!谁知道那流言是真是假,”燕琳讪讪一笑,她当年费了多大劲才弄了这母子俩,她的儿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小妈说的是,原本我想搬来住的,竟然这样那我回去了。”白蒽无所谓的点点头,“我还给妹妹带了双限量的高跟鞋,看来今天是送不成了。” “你!!”燕琳猛的拍了一把桌子。 白蒽装作没听见,对着监控比了个手势,径直离开了。 没办法回珂家,真伤心,怎么办啊,那只能住在珂辞唯一的“好朋友”云钰家了。 敲敲门,是一个面生的管家。 “你好,云钰在家么?” “请问你是?” “珂辞,阿钰的朋友,”白蒽深深的看了眼他,轻笑,“我不能进去?” “能,少爷在屋里呢。” 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到处都是别金镶钻的。 走上楼梯后,白蒽察觉到管家若有若无的视线,垂眸静静的看着他,直到对方尴尬离开。 “阿白?”云钰手里拿了本书准备回房间。 “嗯。”其实现在应该叫珂辞,白蒽也没否认,“云符怎么还......”还活着,法制社会不能这么说,“还乱蹦。” “有些证据,但我更希望他能在监狱里过后半生。” “也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白蒽倚着门,准备悄悄的把门反锁。 锁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空气凝固了一瞬,云钰轻轻握紧手里的书,“快......快到吃晚饭的点了。” “哦,”她吃饭从来没看过点,“我想在你这里住几天。” 会不会太唐突了。 “好,有几间空房的......还是住我房间?” 他真乖啊,白蒽挑起他的衬衫,手附在他皮肤上来回抚摸,“都行,晚上我会来你房间。” “......” “你有钥匙扣吗?” “有的。” “我想看看。” 白蒽抽回手,接过着一小串钥匙,又从口袋里掏出做好的球挂了上去。 “很漂亮。”小半个拳头大小吧,很透明,只能看出淡淡的蓝色,“这是玻璃做的吗。” “差不多吧,”白蒽也不懂这是哪种玉,原本颜色还挺好的,削薄以后也看不出来了,她拿起来和云钰比了比,“它没我想象中的好看。” “还好。”也没你说的这么糟糕吧,“快做饭了,我去安排做多点。” “嗯。”白蒽悠闲的躺在云钰的床上,拿起他刚刚放下的书,随便翻一页看了两行,不懂,合上书,什么商业政治的。 她又起身,在房间里乱转,摸出口袋里的盒子,手链也做出来了,也没见过云钰手腕上戴东西,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思索了一会儿,白蒽把它放在桌子上,又往里推了推。看着眼前光滑又挺宽敞的书桌,她黝黑的眸子微闪,这里,大概能躺半个人吧......白蒽又比划了下桌子的高度。 门开了,云钰站在门口端着一盘抹了酱料的面包,抿着嘴有些无助。 “嗯?”她抬眸看他。 “我,我......你先吃点,我去洗澡。” “过来摸摸。”白蒽摆摆手,云钰也乖乖的靠近。 她用力按压指腹,感受到皮肤下滚烫的温度,缓缓用力,另一只手扒开他的领口,朝着肩膀缓缓张开嘴,“我咬了。” “嗯。”这是通知,云钰还是小声应下,抬起手顺势托着她的头。 牙齿触碰到软肉,白蒽的理智就模糊了些许,云钰蹙着眉把声音锁在喉咙里,对方像是个撕咬食物的野兽,承受这些撕咬所获得的快感并不多,相反,充斥着丰富的痛感。 可以明显感觉到白蒽在收着力气,前两次也是,云钰暗笑一声,真怕对方搞上头,收不住力了。 “阿白,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那就不要问了。”白蒽打断他。 “可我很想知道。” “下次再问。” 像一只警觉的大型猫科动物,对任何有预谋的接近都退避三舍。 “听主人的。” 白蒽的手模模糊糊摸到了他的肋骨,“太瘦了。” “还好吧,没有很瘦,”我比你有胖点。 “可没舞台上那些人有肉。”白蒽松口轻推开。 肩膀上一大片已经开始渗血了,看起来有点严重,“上点药?” “不用,”云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耳朵通红,“我打算在隔壁房间放一张床,当做你的房间。” “可以。”白蒽没觉得在把别人家当自己家有什么不妥,应的很自然。 “晚饭你打算下楼吃吗,我可以给你端上来。” “算了吧,第一天就明目张胆的让大少爷端菜,不太合适。” 白蒽把手指压进他嘴里,她很喜欢这样做,可以轻易让云钰露出挣扎的表情。 但凡白蒽的语气含一丝挑逗,云钰就会觉得对方在开玩笑,可惜没有。 他很认真,好像对什么事的态度都这样,云钰轻轻控制着牙齿想着,心里有些失落。 手指突然摁住下颚,力气在加大。 “唔......”云钰抬眸看对方,触碰到的眸子含着些许笑意。 脑子转了会,他的脸泛起了红色,终于犹豫被打破。 第60章 是自己没尽责任 反正自己是被买的人,该干什么事不都清楚,阿白都来找了,这属实是自己没尽到责任。 云钰轻轻的跪下,闭上眼睛,手扶着白蒽的小臂,把她的手指送向喉咙深处。 “阿钰。”白蒽眉眼微弯,愉悦的情绪把她原本冷冽的气质都削弱了很多。好乖,可以羞辱吗...... “唔。”云钰抬眸,是一双清醒的眸子。 还是下次吧。 “你的牙,搁到我了。”白蒽就有意为难他,看着他又红了一层。 胸膛都是粉的。 白蒽抽回手,举到云钰眼前,他微微一愣,准备伸出舌头时,“那边有卫生纸。” “......”好尴尬,云钰还是顿了一下,“可以起来吗?” “可以。”白蒽抬起另一只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我想在这里睡会儿,晚饭叫我。” “嗯。” 看着白蒽一头栽在床上,云钰心里五味杂陈,垂着眸脑子里不由得想,这又是多久没睡觉,心里的事他是一点不说。 床是靠窗户的,一年四季的阳光都能透过玻璃洒进来,纯白色的被子上是树叶的剪影,云钰脸上的红晕渐渐消失。 看着白蒽的侧脸,他有些失神。 “再看,你就可以直接去洗澡了。” “......”真怕他和爷爷硬刚。云钰倚在桌边,庆幸现在家里人少,爷爷不准备一起吃饭了,他都没见过白蒽规规矩矩的吃饭,不敢想象如果出什么问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不想在家庭里搞什么爱恨情仇的大戏。 .......... 珂铎回家后知道了白蒽来过家里,心里也不以为意,直到晚上珂欣回家闹起来。 “妈!是不是来过一个人?”珂欣换上拖鞋揉了揉脚腕。 “是啊,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乱传的,非说自己叫珂辞。”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燕琳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搅。 “那怎么不想办法去证明一下啊,万一真是呢,”真来个便宜哥哥也无所谓,何况他随手就能买个这么贵的鞋子来。 “别胡闹了!”燕琳悄悄的瞥了眼看新闻的珂铎,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 到现在,她还没能生个儿子继承家业,那珂辞真回来,她十几年前的那些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怎么胡闹了......他这两天都去云家住了。”珂欣撇嘴,她心底一直不怎么喜欢妈妈这种小心眼的情绪,因为一句话就神经兮兮的。 “你说他现在住在云家?”珂铎扭过头。 “对啊,刚刚在路上听说的。”珂欣点点头,挪过来水果盘子挑了一个小桃。 “那,那也......不一定是真的啊,道听途说而已。”燕琳往盘子里添了一把瓜子花生,心里有些害怕。 “我不喜欢吃这。” “你这孩子。”她嗔怪了眼珂欣,又看见若有所思的珂铎,慢慢攥起拳头,“也是,万一真是我们珂家的孩子呢,过几天我找他做个DNA检查吧。” .......... 到了时间,云钰轻拍白蒽的肩膀。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准备爬起来。 “好像忘了告诉你,现在我们家很少一起吃饭。”你不用强迫自己。 白蒽抬眸,确定云钰说的是真的,又重新躺好闭上眼睛,“那我不吃了。” “我端上来了,”再过一会儿差不多就凉了。 云钰的房间宽敞,但白蒽还是盘着腿坐在床上靠着桌子吃的饭。 “送你个奖励。”她放下空碗,擦擦嘴又躺下,“目测你妹妹会回来几天,你可以准备准备接她。” “你肯放她回来了?”云钰轻笑着调侃她。 “......”这是什么话,白蒽滚了一圈,小声吐槽,“还不是她消极怠工......” “小甄的脾气大着呢。”云钰摞上碗筷。 “我觉得是你惯出来的。” “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孩子......”云钰突然顿住,看着白蒽白白净净的脸,犹豫了一下,撇开脑袋不敢看她,“你,你是女孩吗?” 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白蒽被他的话闪到了,打的措手不及,云钰扭着头,看到他通红的耳朵。 为什么这副害羞的样子。 “是啊。”声音很轻,似有似无但传进云钰耳朵后,身体随着这个回答微微一抖。 “怎么了?” “没,”他想要制止住脑子里的风暴。 是个女孩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以前的伤她是怎么承受的。 “转过头来,说说在想什么。”白蒽挑眉。 “我就是觉得,你很厉害。”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云钰垂下眸子,眼里写满了“我就不说”。 “混大胆了这是。”白蒽对着他做了个手枪的动作。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不敢说自己喜欢她,哪怕知道对方喜欢自己,更不敢说自己相较于男孩喜欢女孩。 在她面前提喜欢,她会跑的。 其实一直以这种关系相处也挺好的,无视理性,遵从本心。云钰暗笑,自己学的那些礼仪既然早晚都得喂狗,那提早喂也没什么。 “那......”那主人罚我吧。云钰坐在床边,刚张开嘴,白蒽一根手指附在自己嘴边,禁了他的音。她看见门下的缝隙暗了下来,以为自己看错了,白蒽揉了揉太阳穴。 确实出现了一双脚的影子。 整条胳膊移动,手也跟着指向了门,小声道,“有东西吵到我了。” 云钰起身猛的开门,云符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 “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偷,站在门口听屋里有没有人。” “不是,那怎么可能。”云符往房间里瞟了眼,被云钰侧身挡住他的视线,“我不能进门吗,里面是你哪位朋友啊,我没见过。” “表哥是大忙人,没必要在我这里耗着。” “认识一下怎么了?” 白蒽走上前来,扒开云钰。 “这才对嘛,都......”还没说完,云符感受到有东西抵在他的肚子上,是一把手枪。 第61章 云甄来旁观行动 云符抬头对上了白蒽冰冷的瞳孔,没有得意,没有鄙视,甚至没有愤怒,“你,你......” “装好消音器了,要进来交个朋友吗。” “不,不了。” “不要把算盘打到我这里,”白蒽收回手,看了云钰一眼,“我不会掺和你们的家事。” 云钰关上门,“谢谢。” “嗯?”谢什么。白蒽又打开门,把碗筷递给云符,“正好,你拿回去吧。” “......”云符缓缓握紧了拳头,瞥了眼白蒽。 帝都里哪来的这一号人物。 “抱歉,这属于家丑了。”云钰叹了口气,余光瞥见白蒽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虽然现在是夏天,地板还是太凉了。” “还好,”拖鞋穿不穿都一样。 云钰没再劝什么,撕了一节纸擦了擦桌子,看见个没见过的盒子,“这个是你的东西?” “现在是你的了,也可以看看怎么戴,”白蒽又想了想,“也可以挂哪里。” “脚腕上?”云钰比了下长度,网传戴脚腕上显乖,这个弧度也差不多。 “也行,”白蒽垂眸,义父以前说戴左脚防小人,她捻了一把床单,“那戴右脚上吧。” “嗯。” 晚上,白蒽是凌晨出的云钰的卧室门,衣服有些凌乱。 她觉得今天云钰有点不一样,比原来更容易害羞,还没碰他整个人就红了一层。 还是睡不着觉,白蒽站在阳台上,点着烟,视线洒向整洁的地面。 明月半墙,桂影斑驳。 在往远是万家灯火,好像忘了什么事...... 过了很久,白蒽抿了下嘴,捻灭火星丢进垃圾桶,拿起手机,“梁家的姑娘,好像是叫梁晓,到白天完整的把人放了吧,还有,把顾乐去世的消息放出来。” 把那姑娘忘了,本来打算单独审问是谁下药的,知道后忘了放人了。 .......... 宁静的夜下,同样宁静顾家被一通电话吵醒。 无论是其他人还是顾家,没人希望顾岭继承这军阀之首,所有人的目光放在了那所谓的“顾乐的女人”身上,尽管顾乐刚刚成年。 孩子才一两个月大,没办法做准确的DNA检测,各个旁系已经如同恶狼一般死死的盯着,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他们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在一个外人的掌控下。 在夜幕的掩护下,T国的一群人悄悄闯入了房间,云甄在一旁的楼顶看着这一幕默默捂住脸。 这样做真的好不道德,她心里默念,“对不起对不起,我愧对于自己的良心,我愧对于哥哥,我还愧对于家里对我的教导......” “安啦,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习惯就好啦。”安灵拍拍她的肩膀,拿着白蒽给的夜视镜,看的清清楚楚的,“他们的分工都很明确诶,一看就是惯犯。” “......”云甄看着天上的大月亮,“咱们天还没黑就上来了,一会儿怎么回去?” “用溜索啊。” 顺着安灵的手,云甄仔细观察,才隐隐约约看见空中若有若无的细线,猛一个激灵,“我不行。” “那怎么办,直升机来的话声音可太大了,诶他们绑完了,咱们可以走了。” “不不不,太高了!” 直接滑过去连个缓冲装置都没有,这不得镶到墙上啊。六七层的房子,谁往下看了都得得恐高症啊。 “这东西是专门给你弄的,我本来还打算直接弄个绳子竖直滑下去。” 云甄急的心里直打鼓,这次行动她就不应该来旁观。 “不用那么紧张了,你穿好戴好手套,抓紧绳子就行。” “就连安全绳都没有吗?!” “嘘,你小点声,”安灵已经扒出来,只有几根又粗又短的带子,“这用的都是顶好的材料,又断不了用不到那东西,我给你绑上。” “不!我的腿已经摔断过一次了。”云甄想后退被她一把拉住。 “害什么怕,以前我家乡都用这运牲畜,也没见出什么大事。”安灵拽着她系紧,“滑就行,那边有人接应你,可别出声。” 最终云甄站在地面上,使劲搓着手腕上自己咬的大牙印,脚步虚浮,整条腿都是半软的,“赶紧走赶紧走。” 第二天早上她起了一大早,甚至没提前说一声直接去找了聂戈,打的他措手不及。 “您说的那个事,我思考了一下,”云甄把手藏在袖子里默默攥紧,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有筹码。 “嗯,咱们可以细谈,比如?”聂戈把手里的文件合上。 “就比如说,微醺酒吧的地皮是我的,资产有是我的,”尽管它在娱乐城内。 “......” 看着聂戈站起身来,中年人独有的气质直接把云甄的气势压倒了,她不由得后退一步,“怎么?合同还在讨论阶段,我不能这样改?” “小姑娘,没记错的话你还在上高中吧。” “是又如何?”要不是以前玩机车住院,她现在已经高中毕业了。云甄猛的向前一步,硬刚就硬刚,本小姐怕你吗?! 风萧萧,聂戈关上了窗户,“年轻人不要闭着眼乱撞,你可知道我这面墙挂的珠宝的价钱?” “您知道,我经历的少,不懂这些,”无非是珠玉玛瑙,家人或许有研究,她在这上面真是残废。 “话也不能这样说,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经历,”他顺手也敲敲架子上一个巴掌大的玉青蛙,“你才十六七岁,也算是小有成就,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坐吃山空。” 突如其来的语气转换,云甄皱起眉头,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样夸想干什么。琢磨不透对方的心思,她没敢说什么。 聂戈顿了一下,又顺着说,“这块玉是我母亲以前同事过大寿时送的,说是矿场里最上乘的玉打磨成的。” “的确很漂亮。”对上他的目光,云甄硬着头皮夸了一句。 “要不把它送给你,合同就按上次谈妥的签,算咱们交个朋友。” 第62章 底牌是空白这事 “先生,纠正一下我成年了,”原来他是这个打算,云甄心里添了几分思索,“但我不怎么懂玉。” 不知是不是关窗户的缘故,室内空气逐渐凝固了。 云甄垂下眸,或许现在还能敲他一笔,便率先开口,“我是诚心来谈......一些小事儿的。” “什么小事?” “我店里的货是这些时间一直是单独进货,想在您这里进,多点报销。”云甄直接绕过了地盘和收益分成。 已经再次强调,这些都是她的了。 “这些你应该找我的秘书,你来这里不会只有这一件事吧?” 面对聂戈云甄没再惯着他,悄然夺回了话语权,“这不是怕您贵人多忘事,忘了处理,再说这不是好事吗。” “嗯?” “还是和以前一样,我经历少也不懂杂的,直接找您报销,我省您赚,合作共赢。” 虽然这样她少了一大半花销,但聂戈多赚了一点点啊。 “这些当然好说,但其他的呢?”聂戈转了几圈手上的戒指,眼中的威胁渐渐溢出。 “您桌子上这些玉都落灰了。”云甄松开攥起的拳头,不到最后一步她真不想拿出底牌。 “坐吃山空的是你吧,查我的行踪?查到我的身份了吗?”她的证件全掉了,白蒽帮她弄的身份,不知道安不安全。 “当然。” 遭,云甄猛然僵住,不会那家伙不靠谱吧。 不可能,他真知道了不该是这态度。她安慰了一下自己,“行,我记得你家庭和睦,两儿一女,算算外孙也会走路了吧。” 聂戈眉头锁起来,云甄也随之松了口气,“您小儿子大学放假,没住家里吧。”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正常唠唠嗑,”扳回一局后,云甄整个人都放松了点,“就是在想,眼见不一定为真,不如趁现在把该做的决定都做了,免得以后出什么其他状况。” 如果他不答应就摊牌,云甄咬着自己后槽牙,心里砰砰直跳,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练机车时。 “我秘书处理完手头工作会给你打电话。” “好,合作愉快。” 说完,云甄一步步佯装自信的走出楼,确定成功后拍着胸脯,暗叹,“没出底牌,算是大成功。” 得赶紧电话把他小儿子放了,另一边的安灵打了个哈欠,“啊?我们根本没抓人啊。” “什么?!”昨天晚上是抓了个寂寞吗?! 云甄脑子死机了,不过回想起来她的确没看见绑着的人。 卧槽!!!老娘刚刚独闯龙潭,凶了人家后活着出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直接心态崩了! “哎呀,放心啦,”安灵把狙击枪拆开放进包里。 “你说!”云甄觉得心里无比委屈。 “绑人嘛,我得向老板请示一下,”安灵觉得无所谓,“他说你现在的情况还没到绑人的程度。” “他让我绑的!”云甄眼里的泪花翻了几圈。 “老板只是引着你往那边想,又没让你真绑......”她又不知道为啥啊。 “什么狗屁东西,难不成觉得我强硬起来就能解决?” “也许呢。”保准不是,不然老板不会让我来护你,安灵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鼓着嘴背上小背包下楼梯。 刚刚已经瞄准保镖身边的花瓶了,白蒽说如果聂戈准备动粗,且云甄还不了手时,就制造混乱掩护她。 这不没用到嘛。 “那昨天找的是谁的房间?”云甄缓过神来追问。 “当然是聂戈儿子住的酒店啊。” “......”云甄已经不知道该从哪儿吐槽了,“真闯进去了?” “当然了,都进卧室把他迷晕了,他们还给我发了他的睡颜照呢。” “......”行。云甄揉着脑袋,唯一的底牌被换成空牌了,白蒽是不是真不想让我活了。 但去的的的确确是地方,是说我不够仔细么,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帝都,恐怕会被其他人啃的骨头都不剩吧...... “诶,有些资料我觉得你看看,万一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可以直接给老板对线,也不会我们打工人啥事了,”至少我不会大清早起来,小裙子都没来的及换,穿着睡衣扛狙击枪来监督。 “好吧,不过他给我准备的是啥身份?” “你入学没看吗,是乡下来的小黑姑娘,哥哥中大奖跟着一起来的首都,具体什么的资料上都有。”这也是她以前偷查白蒽身份时看到的,这不一眼假买,聂戈也真敢信。 “聂戈为什么信了,明明他派的人都没回去。” “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吧,都没回去嘛,他以为手下没抓到人,怕罚吓跑了。”这些资料里也有,就是没划分到“云甄需要知道”分区。 “赶紧回家吧,我还没睡醒呢,”不能再说了。 “哦。”云甄撇嘴,那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另一边的白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交叉口,得出结论,不跟云钰的家里人打招呼了。 她翻了翻手机,看到云甄大早晨找聂戈对峙的消息,还好成功了,都在意料之中。她可真怕再养出个顾岭那熊样子的人,到时候到底是留还是不留。 “阿白准备住几天?要买衣服吗?” 云钰变殷勤了,尽管他以前也挺殷勤的,白蒽看见他端来的饭和饭后甜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喜欢吃甜食。” “这个是少糖的,你可以尝尝。” “......”其实我不太饿,白蒽叹气,“你家里有水果吗?” “有的,要哪种?” “都行,”都差不多。白蒽又躺了回去,“我对饭真没什么要求,不用这么......豪华。” 三盘菜,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全齐了。 “还好吧,当补身子了,”云钰又端来一碗水果捞。 “你吃了吗?”我可吃不完这些。 “吃了。” 也是,现在是上半晌,白蒽看着云钰的腿,眉头一皱,摆摆手,“你过来。” 第63章 衬衫夹雀食好看 “嗯?” 隔着衣料,白蒽的手指抚摸过他的大腿,“这里面是什么?” “?”云钰一愣,耳朵通红,“一个松紧环,是衬衫夹的一部分。” “昨晚你没穿这个,”看形状应该挺漂亮的。 “今天上午有个会议,爷爷让我多露露面,穿的正式些。” “你要脱了它吗?”白蒽突然的一句让云钰什么都不敢答,对上她平静中含着一丝侵略感的目光,云钰只能问,“怎么了?” “你单独穿这个衬衫夹看看。” “......”若她真是男的,云钰觉得他真会尝试说服自己在她面前脱了,而现在不可能说服了,但好像没法拒绝,“那可以,一会你得赶紧把饭吃了。” “行,”白蒽直接应下了,吃饭嘛,吃一口也是吃,而云钰直接去了厕所。 一两分钟就出来了,还是穿着洁白的衬衫,一身轻柔温和的气质,下面是白皙的双腿,和两条墨色的带子对比度很高。 或许是离得太远,白蒽有些恍惚,感觉什么东西飘飘渺渺看的不真切,不由得抬手让他走近点。 云钰刚到她能够到的范围内,白蒽就没管住自己的手,对方猛的后退,“别......”别撩我衣服。 云钰脸都羞红了,才刚成年,这是哪里学的坏习惯。 “我就看看,光天化日的我又不能真干什么。”白蒽有些心虚,刚刚已经抓到衣摆了。 “我去换衣服,你好好吃饭。” 又回去了,白蒽微微眯眼,以前也是害羞成这样子么,虽然把他架床上时一直蒙着眼罩,不然脸红的根本没让碰。 饭后白蒽准备躺一天,云钰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觉得身体早晚得躺废。 这时云符敲门,“爷爷叫你。” “我?”白蒽挑眉。 “不是你,”云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去吧,应该是有急事叫你吧,都让云符来催了。”见云钰在犹豫,白蒽摆手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云符。 这话有讽刺人的意思,云符就站在旁边,尴尬的心颤抖的拳头,他只能当做没听见。 “好,你多吃点。”云钰还是乖乖的去了。 白蒽抬眸,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你叫珂辞?不会是珂家那个走失的小子吧。”云符轻笑着倒了一杯水准备坐下。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这你们不比我清楚。”该查的大概都查了。 这话算把云符堵死了,问什么都不是。白蒽不在意他这个人,自然没打算细聊,只在自顾自的啃不知道什么禽类的腿。 这人这么直愣愣的吗,云符暗暗松一口气,“话说你怎么认识云钰的?” “很久之前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白蒽实话实说,“有什么好稀奇的。” “就是你知道吧,他有个亲妹妹,也就是我表妹,长的很漂亮,右眼上还有颗泪痣。”云符也拿起一旁的筷子捣了一口。 那姑娘的泪痣在左眼上,他有可能是故意说错的,试探熟悉程度。 “好像是,我很久没见小甄了,她长的确实漂亮。” “对啊,表妹她很喜欢看俊气的小伙,你不会是准妹夫吧?” 看着云符想靠近,白蒽挑眉,娇贵成那样,脾气就是和云钰反着来的,白送她都不要,“小帝姬眼光那么高,谁能往上高攀啊。” “此一时彼一时嘛,谁知道她以后嫁谁呢,好几天没见那丫头,都有些想她了。” “是一段时间没见了。”白蒽吃饱了,剩了好多,也该怨云钰端的太多了。 “听说好像是出国上学了,暑假也该回来了吧。” “嗯......”白蒽战术喝水,思索了一瞬,“阿钰说给她报了个辅导机构,暑假上的,这半年应该回不来了。” “表妹成绩一直很好的,怎么可能报机构。”云符信了半分,但还想探探虚实。 “不大清楚,阿钰好像是打算让她跳级,我看着挺急的,就好好上学呗也不知道阿钰怎么想的,连暑假都让她留那里。”白蒽吐槽了一句,才让云符全然相信。 为了保护云甄的安全,云钰的确会这么做。 她没仔细查过云家人的底细,云符若是真与外人勾结,不是云甄想逃就能逃掉的。 “你在这儿是等送盘子吗,可以了。”白蒽点点下巴。 “......”行,反正想问的已经问出来了,多留已经没什么意义。 等关门声响起,白蒽洗了个手又躺回去,咂吧着嘴细想,云符派人去T国绑架云甄的概率有多高。 很低,但绝不可能没有。 唉......算了,能打的掩护都打了,那句话怎么说,命不由天,剩下的看她自己了。 刚闭上眼准备睡觉,门又被敲响了。 搞什么,她皱眉,连眼都懒得睁了,云家人都这么闲,一个个都来她床边唠嗑?白蒽打算装作没听见继续睡觉。 “是我,吃水果吗?” “哦。”白蒽悠悠打开眸子,这两天确实水果吃的少。 云钰拿了一大盘切好的水果,另一只手是一卷......毛毯? “铺地上的?”这材料看起来和欢楼里的有得一拼了。 “嗯,”昨天一直光着脚来回跑,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么。 当然,这些话他不敢直接说出来。 “那你铺吧,” 云钰刚俯下身,白蒽的脚已经踩在他腰上了,“怎么停下了?” “没,”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你不好奇我爷爷找我什么事吗?” “还好,没太好奇。”白蒽微微用力,云钰算是跪毯子上了,但看他这一副撒了气的样子白蒽倒是好奇了,“不开心?” “不至于,”云钰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本以为你来云家是陪我的。” “看看老辈的智慧,还没见我就猜出来我的打算了。” 白蒽收回腿,开始挑盘子里漂亮的水果块,外面是一群精明的老狐狸,她明目张胆的住这里已经算触摸险境了,到现在都不敢去云家别的地方乱跑。 没事住住?她活的不耐烦了么。 第64章 他不是来邀功的 “爷爷有些生气,”云钰铺好以后,顺势跪好看着她,“他觉得你这样是借了云家的名义逼迫珂家接纳你,”虽然这样说有些过分,但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你比原来乖好多,抬抬脸。”白蒽摸着他的头发,“想知道其他什么?” 他不是来邀功请赏的。 白蒽的手指逐渐下滑,掠过额头,眉角,鼻梁......滑落时被云钰接住,上次血淋淋的口子已经结成大大小小的血痂,从手指零零散散到手腕,狰狞的样子很刺眼。 白蒽的手算不得好看,随处可见的疤,新伤覆盖旧痕,再加上她本身不太在乎,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怕你不知道,”还想说,要保护好自己。他现在没有能力更没有立场保护她。 有些挫败。 “?”白蒽挑眉,这算是套话么?不太像啊。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云钰内心的挫败又深了几分,不能直说的感情比与小甄吵架时还闹心,“这不是担心主人。” “不用,”白蒽靠近他蹲下,扒开多余的衣料,咬在了他胸膛,力气很大。 很痛,云钰闭上眼睛,同时也感觉到白蒽很兴奋。正当他感觉大白天要完时,白蒽松了口,贴着他的耳朵,轻轻道: “我不需要担心,谁和我作对就该担心谁。” “嗯。”云钰攥着衣服,心脏砰砰乱跳。 他惊讶于自己态度的转变,为什么以前这处境时没这么紧张。 “好了,该干嘛干嘛去。”白蒽不想和云钰有肉体以外的过多交流。 利用云家和玩弄云钰是两码事,她一向公私分明。 “......” 夜里,燕琳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犹豫再三,裹上薄衣来到天台,透着月色中年妇女脸上附着一层愁容。 最终她拨打了电话,在同一时刻,白蒽收到消息,燕琳联系了燕家的私人医院。 这么明目张胆的伪造,使白蒽有一丝惊讶,“继续就好。” 小插曲而已。 “你挺忙,”云钰一旁吐槽。 “一个富贵人家的身份是想搞就能搞的么?”白蒽瞥他一眼,“话说这不是我卧室么,”你突然来干什么。 “我失眠了,反正你晚上不睡觉,就来唠唠嗑。”云钰看着都快午夜了还没人敲门,这不得来瞧瞧么。 “?”在别人家还撵别人属实不太好,“唠什么?唠云符势力多大范围多广?” “......”倒也不是。 白蒽下床在新铺的毛毯上来回走两步,还行,“冰淇淋?” “冰箱有......算了,我去拿。”云钰叹气,随便拿了个小的凑合,“晚上吃太凉的东西不行。” “哦,你还不回去吗?” “讲讲以前好玩的事呗,反正你我都睡不着。” 到头来还是套话的,白蒽吃雪糕的兴致被浇灭了,选择了闭嘴。 但云钰盯着她,光明正大的盯着她的脸,感受着温柔清亮的视线,她手心已经把雪糕融化了。 突然感觉自己处境很危险,白蒽没有缘由的一阵心慌。 得立即找解决办法。 “好吧,”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几颗米白色的药丸,“过来吃一颗,就给你讲讲我小时候好玩的事。” “我,这......”这是什么药?云钰耳朵通红,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吃不吃?不吃就可以回去了。”白蒽冲着他挑眉。 思索再三,云钰还是乖乖吞了一个,看着白蒽两三口把雪糕吃完,他脑子越来越混沌。 看着对方摆了摆手,他往前了一步,惯性倒在了床上。 强力安眠药就是好使。 拜托,你亲爷爷能害你吗,他都警告你了离我远远的,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白蒽擦擦手,把他抱了回去。 七大姑八大姨都盯着这位准继承人呢,她都乖了你是非得站出来挑刺啊。 .......... 清晨,白蒽非常“识相”的起了大早,出门买衣服和珂欣“不小心”撞见了。 “珂辞?” “嗯?请问你是?”白蒽笑着轻声问她。 “我叫珂欣,是,是......”珂欣抿上嘴,不知道该不该直说自己是珂家的人,毕竟妈妈很不喜欢他。 “挺熟悉的,你是燕阿姨的小女儿吗?” “是,不不,不是,妈妈只有我一个女儿。”珂欣卡壳。 “哦,我记得母亲说燕阿姨有一个和我同岁的孩子的,”白蒽微微瞪大眼睛,垂着眸子叹气,“可能是我记错了。” “你母亲?”珂欣悄悄问。 “嗯,她去世了,也是很久之前的旧事。”白蒽轻撇了下脑袋,似是不愿意提这事,“阿欣是来买衣服的吗?” “对啊,想挑几件合身的,”也是因为妈妈又发脾气她跑出来了。 “你好,帮我把那边的裙子取下来。”白蒽抬头看着花花丽丽的衣服,随意挑了挑。 “我我......其实不用,”珂欣想要拒绝,微微后退。 “我觉得那条长裙很衬你,”白蒽接过裙子,朝着珂欣比了比,“青绿色很活泼。” “谢,谢谢。”被夸还是很高兴的。 “怎么没和朋友们一起来啊?这几天帝都不太安全。”她又指了另一身衬衫短裤,示意拿下来。 “说好两个人来逛街的,她说有事来不了了,不过还好吧,帝都一直不安全。” “这几天还是要注意的,听说有个杀人犯被放出来了。”白蒽扭头,“这两身打包,再把那件拿下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来付钱就好。”珂欣慌乱的翻包。 “我已经递过去卡了。”白蒽笑了几声,“好好挑衣服就好,要不要去试几件?这个就挺可爱的。” “我,我......” “去吧,试一下看看好不好看。” 看着人去了试衣间,白蒽吐气。这算是重操旧业了,顾岭小子那点坑蒙拐骗的技巧还都是跟她学的。 啊对,唯一不一样的是顾岭拐少女不花这么多钱,因为他本身就长的乖巧听话。 第65章 认了一个干妹妹 “很衬你。” “谢谢。” “少些装饰......”白蒽敲敲玻璃桌子,拿出一条项链,“别动,我给你带上。” “真的够了真的够了,” “原本还给你准备了双高跟鞋呢,”白蒽堵住她拒绝的话,“要不要一会儿我带你去拿。” “嗯......”珂欣很犹豫,妈妈如果知道自己和珂辞走的近,可能还会生气,但她真想要那双新推出的限量鞋子。 “很近的,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白蒽接回卡,提起打包好的衣服,“总是放在我那就落灰了哦。” “好吧,谢谢你。”看着白蒽非常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小姑娘脸色微红。 “还好啊,我也是第一次来见......”白蒽似是有意的顿了一下,微微叹气,“来珂家,想准备点礼物总是不错的。” “嗯,”珂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珂辞从没回过珂家,独自一人在外无亲无故,也不知道怎么过的。 “到了。” 看着眼前豪华的地方,珂欣不敢下车了,这里是云家。 怎么就忘了提前问一句了? 这这这......她怎么敢来这里啊。 “我,我在外边等你?”小姑娘怕了。 “不进来坐坐吗。”白蒽垂眸看她,瞳孔微转。 “不用,我,我买完衣服想直接回家的。” 或许是母亲的性格太骄傲泼辣,作为家里独女的珂欣常被数落,内心是有一丝自卑叛逆心理的。 “行,我很快回来,你等我一下。”白蒽拍了下她的脑袋。 她很快,带着两包礼盒出来,身后还跟着云钰。 “这位是云钰。”虽然珂欣应该认识,出于礼貌白蒽还是介绍了一句。 多大的面子啊,让云家少爷来送。珂欣心里想着,慌忙下车尴尬的笑了笑,“你,你好。” “你好,你是阿辞的妹妹?”话刚落,白蒽轻轻拽了一下他。 在云钰面前骗人,她本来就有点心虚,现在他又想帮着圆谎,有点不是滋味。但到了珂欣眼里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他觉得难堪,因为珂家不愿意认他。 “是的,我叫珂欣。” 她的这番话,让白蒽云钰都微微一愣。 “唉......这话说的,”白蒽把礼盒递给她,“我准备了两双,记错了,也差不多大,都给你吧。” “谢谢。” “我送你回家吧,那么多东西你也不好拿。”白蒽准备上车,瞥见云钰也想跟着,“阿钰,你爷爷不是安排你工作了吗,我很快就回来的。” “......”并没有。云钰有预感,白蒽不会立刻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就能搬走了,云钰叹气,真就是用完就丢啊。 话分两头,白蒽到了珂家,帮着拿东西时“很不巧”和燕琳碰面了。 屋里的缅因猫不知什么时候躲在了沙发底下,燕琳眼神转了转,“你不是说自己是珂家的人么,要不做个检测瞧瞧,也好讨个安心。” “阿姨说的是。”白蒽无视了对方骤然攥起的拳头,“要不去最大的医院?正巧我现在也有时间。” “不用,我有专业的私人医生,很......” “哦,怎么了?”白蒽不耐烦的打断她,“再不济也得找个专业又中立的大型医院吧。” “......”燕琳皱起眉头,她查了一遍,当年珂辞和那女人确确实实在车祸里死了,用私人医生只是确保万一罢了。 “妈妈,要不就去大医院吧,就比如协仁医院?听说那医院从没出现过失误。” 珂欣在旁边凑了一嘴,他人挺好的,看看是不是真是哥哥。 燕琳微微眯起眼,燕家世代学医,和协仁医院的谭家有些交情。 也可以。 “真去......”白蒽语气微顿,燕琳猛的下定决心,“要不就去协仁医院。” “也行吧,”还真让檀坊涧给暗示成功了。 走的正常流程,但珂铎没来,医院里,由一位带着特殊袖簪的护士把她们带上三楼,只采集了白蒽血液。 白蒽抬眸,在她面前随意抛了一个硬币。 电光火石之间,有些东西注定了。 “阿欣也看见喽,那就当证人吧。”白蒽朝她轻笑。 话音刚落,她就被燕琳瞪了一眼,珂欣看看她们两个,抿着嘴没敢说话。 “既然没什么事了,那都在家等消息。”出了医院门,燕琳直接拉着自家女儿转身离开了,白蒽目送她们的目光越来越死寂。 她活动着嘴角跑到路边,点着烟。 刚刚,嘴笑僵了。 站了好久,直到不知为何从楼上掉落一颗石子,“啪——”一声,砸在白蒽旁边,她把剩的半根香烟捻灭,丢进身旁的垃圾桶里,打了个车。 .......... “你要见我?”白蒽坐在沙发上,随意瞥了眼被绑的严严实实的顾岭。 “就是......哥,这是?”自从昨天被绑上以后,他滴水未进。 “怎么了,”白蒽把茶杯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又放下,“有什么遗言要单独给我说。” “不,不能这样,你答应我的,哥,别开玩笑哥......” “哦,”白蒽掐住他扭动的脖子,顾岭被迫和她对视。 那双瞳孔里没有一丝情绪,就像以前帮他时候。 看着她突然转变的态度,顾岭完全慌了神。 “所以呢。”白蒽感到无聊至极,甩开他躺回沙发上,摆摆手,示意注射毒药。 “哥,不不不,爷,您是听什么谣言了吗,咱合作还没结束,”顾岭疯狂的挣扎手上的绳子,腕上磨烂了一层,血开始慢慢外渗。 “这是一管什么?我......”话还在喉咙里没完全吐出来,已经注射完毕了。 过了两三分钟,白蒽托着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是有点轻微聚焦。 “再加两管。”这样应该差不多了,“都出去。” 顾岭雪白的脸上立刻附了一层霜,又立刻大口喘着粗气,脸颊两侧变成红色,逐渐泛紫。 第66章 云钰的小未婚妻 “和云符认识?” “认识。” “他和顾家有交流?” “不多,没见过几面。” 不多......白蒽垂眸,难不成是另外几家,一个养子而已,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胆子,或许顾岭真不知道多少。 “愿意消失吗。” “不......” “那就聊聊我不知道的事。” “承,承建,向我买过你的资料,他一直在查你......” “不要耍小聪明,明白?”白蒽挑起勺子,敲了两下茶杯口。 到现在了还想转移她注意力。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顾岭目光无论放在哪里都一片模糊,每一点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像是变成了钢针顺着耳膜直刺大脑。 “我,我知道了,”他趴在无力的扭动,恍惚间有种七窍流血的感觉,“上流传言你死,死了。” 这倒是稀罕事,“其他的。” “没,没了。” “好吧,”屁事没有,还嚷嚷着要见她。白蒽拽着顾岭的领子把他提起来,放在沙发上,把自己刚放在桌子上的茶杯递给他,“来,喝点茶水。” “不,你答应我......” 不由分说的灌进顾岭嘴里,“什么味道。” “有点酸。” “仔细描述一下。” “到,到嘴里时发涩,咽下去喉咙会有酸痛感......”声音逐渐微弱,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顾岭用身体拦住。 顾岭想要开口质问,话被鲜血堵在喉咙里,布满血丝的眼球里充满愤恨和杀意,白蒽一脚踢开他,走出房间,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毛巾,“运到医院地下二层,保存新鲜,告诉他们,这两种药品我都较满意。” 她只对能活着离开把控的人有所谓的“真诚”,很可惜,顾岭早就不算了。白蒽也懒得解释,他知道与否都没有太大区别。 金丝雀而已,多的是。 顿了一会儿,白蒽皱眉,“还没打印完?” “信息主管没,没发过来。” “算了,备车吧。” 云家的资料多,本来打算弄成纸质的回去再看的,白蒽拨了顾波的电话,“你还纠结什么?” “爷啊,就是,云家我们也真没查到多少啊......” “那你的意思是?”现这个吞噬顾家的重要阶段,白蒽不想把他逼太狠。 血浓于水,即使他这么多年没联系自己家里,白蒽内心还是有一丝提防的。 “不用不用,我发给您。”顾波叹气,把不能说的挑挑拣拣去了就没几句能说的了。 那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呗,反正这么多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实在不行,她捅几刀再让老谭治。 一共顾波就发了四页纸,简单粗暴的概括了云家大体情况。 顾波是真的了解白蒽的,有些东西故意写的很细,比如云钰的父母,虽然白蒽从没主动问过,但不代表她不好奇。 她只是少一个知道的理由。 这是一直重用顾波的重要原因。 云茂凯半年前进了医院,好像是车祸,在私人医院躺着到现在还没醒,而副驾驶上的云母失踪,一直下落不明。啊......怪不得没见过他母亲。 这清汤寡水的文字,白蒽看的无聊,"走吧走吧。" .......... 凌晨四点多,白蒽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看见门外的灯亮了。 啥情况啊起这么早。 “汇报一下行程。”白蒽倚着门框,看着收拾衣服的云钰。 “要去D国,得到后天才回来。”他觉得自己把对方吵醒很失礼,抿了抿嘴,“有些合作他们想面对面细谈。” “用得着你去,”没别的人了? “工作人员已经去了。” “嗯,”白蒽眸子微动,“他们后来才要求你去的?” “也不算,没直接说。”云钰揉着眉心。 “以前也这样奔波,来不及盯着云符?”白蒽聊着,默默打开世界地图。 “是......”虽然不想承认。 “挺远的,”怎么看后天都回不来啊。 “直线可以节省一半路程。” “?”白蒽没上完学,她听不懂,一般这种事她也不用管,都是其他人安排。 云钰给她画了一下,“先往东北,再往东南。” “噢,路过北极圈。”她皱起眉头,虽然还是不太懂,但这个路线太靠北了,“确定后天回来?” “计划是这样的。” 白蒽抬头盯着云钰,在他脖颈下的隐蔽处咬了一口,“听不听话。” “听话。”云钰朝她靠了靠。 “我要和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白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住了,顿了一下,“好。” 她转身去换衣服了,云钰捂住脸,显得很无助,他突然就不着急了。 要不往后推一段时间。 小型飞机上一男一女静静的等着,云钰拉着行李箱,白蒽还是两袖清风。 云钰简单介绍,“常禾,是驾驶员,另一位叫苏兰,” 他卡壳了,苏兰趁机朝前走了一步,“你好,叫我兰兰就好,我是云钰的未婚妻。” 看着他有些尴尬的表情,白蒽和苏兰不约而同的轻笑一声。 这下云钰更难受了。 “走吧。”常禾摆手说。 白蒽瞟了眼周围,“再等五分钟,”这不还没到出发时间。 “人都到齐了还等什么。”常禾轻哼了一句。话音刚落,远处驶来一辆面包车,深蓝的天色掩衬下,静谧又没有丝毫突兀。 两个戴着黑色口罩的人抬出一个不大的箱子,却累的气喘吁吁。 “放这。”白蒽抬下巴示意放飞机里,目光对上他们时暗沉沉的。 “老板,我们......”太多了 根本拿不完...... “回去汇报别给我说。”白蒽无视了他们。 “这是什么?”苏兰看着放好的东西,甚至贴了两张封条,没忍住便率先问一嘴。 “算是战略物资。”白蒽想了想像开玩笑的语气解释,抬脚把它靠里移了些许。 “话说这里不是云家私人地界么?”常禾关好机门,瞥她一眼抛出问题。 “对,我让进来的。”云钰接过话。 第67章 盛夏转身变寒冬 夏日的清晨算不得热,但常禾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爽,他和苏兰在这里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听到云钰的话后,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临上飞机的时候白蒽打了个电话,草草说了几句。飞机的噪音不大,缓缓升起,朝着天边鱼肚白的方向出发了。 被阳光一照她就开始犯困,但还是站直身子倚在驾驶舱门口。 站了莫约两个小时,陆地上逐渐看见星星点点的白色依附于山尖,空气一点点变冷,常禾顺手打开了机舱内的空调。 “水,”云钰递过来一个杯子。 “预计还有多长时间到达,”白蒽接过退回机舱内,思考着瞥向远方。 “快五个小时的路程。” “一个人?” “常禾没问题的,以前偶尔还会有八个小时路程,他还很熟悉路线。要围巾吗。” “不用,不太冷。”余光中看见苏兰,她裹着自己的外套卧在躺椅上,似乎是已经睡着了。白蒽垂眸,“你有问题要问我。” “我......没,没有。”手里的围巾僵住了一瞬,云钰尴尬的又把它放了回去。 关于苏兰他想给解释,但白蒽似乎真不在意,云钰琢磨不透。 “嗯,”她拿起地图,用笔划出一条线,“这是计划路线。” “差不多。” “要不换一下吧,别这么往北飞了。”说着,白蒽又画了另一条线,沿着冰面。 原本时间安排的很急,云钰正算着计划的时间。 “阿钰,”白蒽打断了他,“我在命令你。” “好吧,我去告诉常禾方位。” 没到地方掉的云家的脸,可若是真有什么不测,丢的是自己的命。白蒽坐在自己的箱子上没什么表情。 说到底,她只要在珂家面前消失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 另一边的珂欣穿上黝黑的高跟鞋,上面还有些靓丽的碎钻点缀,显得冷艳深邃,庆幸这双鞋刚好合适。 袋子里还有一张小明信片,她想起珂辞临走前说的大小不合适可以给他打电话换。 对着镜子走了两步后,珂欣听见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她蹲下仔细翻开看,鞋跟外侧拉链旁有极小的“小欣”二字,很有设计感。 这竟然是定制款。 “他人真好。”珂欣心里想着,又翻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双一模一样的鞋子但大了一点,她愣了一瞬,翻开拉链边,看了许久才分辨出是“小薇”。 珂辞说是他自己不小心记错了,但这名字是怎么回事?小薇是谁? 她匆匆在网上查“珂微”也没有什么线索。 难不成,我真有一个姐姐? 这怎么可能......珂欣瞬间浑身发毛,她慌乱的把这双鞋子放好,正巧看见窗外的老园丁在拉水管。 刘爷爷很好的,可以偷偷的问他一下。 珂欣想都没想跑了出去问,“刘爷爷,我爸妈刚结婚时发生过什么事吗?” 看着满面慈祥的老人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舒展开腰肢答,“当年?你父母从恋爱到结婚再到有了你,一直都很恩爱。” “啊?真的吗?”说实话,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逐渐觉得家庭氛围的奇怪,起码一家三口之间她处在中间,很不舒服。 在珂欣记忆中,刘爷爷一直很好,听说他在这里快二十年了,应该不会撒谎的。 很可惜,刘爷爷只是笑眯眯的说了几句儿时小事,话锋一转,轻问起,“大小姐是听别人说什么了吗?” 珂欣小嘴一抿,摇着头,“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了。” 或许该直接出去问珂辞,万一我真有个姐姐,那她在哪儿?妈妈知道吗?珂欣越想越乱,脑子逐渐混沌起来。 话分两头,白蒽中听见常禾骂了一句,她装作没听见,紧接着飞机开始滑翔迫降。 一开始白蒽并没放在心上,但她迷迷糊糊中突然想起,她出这个门好像只有顾波知道,现在顾家主身故,整个顾家被她搞掉了一半。 她惊坐起,要完。 现在摸不清顾波怎么想的。 “冷到了?” “算吧,”心里凉了半截。该庆幸六月的盛夏暖到了极圈,负三四的度数冻不死人。 “这是飞机坏了?”白蒽打了个哈欠。 “油箱被人做了手脚,这下完了。”常禾挠了一把头皮。 一些东西想让它好挺难,但想让它坏倒是有千百种法子。 都穿着两层单衣,寒气悄悄侵入机体,让睡梦中的苏兰打了个喷嚏,她趴在窗户边,打趣道,“到站了?” “好像没有。”白蒽叹气。 “那你拿的战略物资有用吗?” 没想到最放心的竟然是苏兰,没有丝毫紧张的意思。 “说来惭愧,里面是降落伞。你翻翻看看有什么能用的吧。”白蒽也没瞒着,把盖子掀开。 降落伞,只有三个,苏兰挑了挑眉,“这个牌子的不多常见。”不仅贵,还很笨重。 “它用特殊材质做的,燃烧的时间最长,而且烟少。”可以直接再利用。 “......”也不是不行。 “撕开就行,”白蒽打开手机,不出意外的没有信号,她垂眸顿了一会儿,“苏家什么时候派人来接?” “嗯?”苏兰的手卡住暗中审视一眼对方,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直起腰杆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 算了,白蒽侧过身子,眸子里泛出一层薄薄的烦躁。 她出远门就这一次只有顾波一个人知道,他会不会让人来接是个未知数,自己是想过试探他对顾家的态度,但绝不能是这样。 或许这种杀亲之仇他一个上头,冲动了一把...... “阿......辞,” 思路被打断了,白蒽瞥眸看向他。 “这下怎么办,徒步跋涉?”常禾也窜出来,猛的拉开机门,瞬间寒流涌入,“嘶......真冷!” 白蒽默默后退一步。 “这里面竟然只有几块面包......”苏兰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轻声惊呼。 她没细想,只带了点生火道具。 第68章 理解错意思了啊 常禾披上外衣出去要看油箱损坏程度,没人阻止他。 事情变得无聊起来。 “有个棉外套,还......”还有两把手枪。苏兰握着衣服,心口一紧,“我可以穿着去外面看看么。” “可以,”白蒽答应的很爽快,她正找理由支走她呢。 得到肯定回答后,苏兰动作很匆忙的关上门,白蒽目光落在云钰身上,而对方悄悄错开。 “心虚?” 关于苏兰的事吧,是有一点,他刚想张嘴解释,听见白蒽又说,“你早就知道飞机会迫降?” “......”是他迷糊,想偏了,“我不知道,只是猜出半分。” “故意带着苏兰,防止云符对你下手?” “嗯,”云钰悄悄松了口气,至少现在没误会。 “明天还是后天回去?”白蒽摸了摸脖子上那颗透明的石头,又坐回椅子上,打了个哈欠。 “明天吧,苏家行动挺快的。”恋爱脑竟是他自己,云钰暗中皱眉。 “有求救信号吗?” “在飞机前端,刚刚用备用电池打开。” “嗯......那姑娘手里有两把手枪,一会儿她回来后帮我拿回来。” 可怜的苏兰原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没人知道。 “阿白,”一提到苏兰,云钰心里就不舒服,就好像这未婚妻是白蒽的似的。 “嗯?” “可以抱抱我吗。” 白蒽的眼睛已经闭上有一会儿了,听到这话又缓缓睁开,仔细扫了一遍对方的表情,“明天回去就明天,后天回去就后天。” 这话一出来,云钰便知道她理解错了,只是脸色微红,却没反驳什么。 在极圈内,北半球的夏天唯一好处就是二十四小时都能看见太阳。 油箱即使修好,没燃料,所以白蒽没抱什么希望,她睡饱后伸了个懒腰,瞟见常禾趴在桌子上睡觉,而云钰挑了一下熄灭的篝火微微皱眉。 算起来是一多天没吃东西了......白蒽瞥了眼窗外静默空旷的大地,微眯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掠过常禾的身影,直到听见轻微的呼噜声她才轻轻站起,越过云钰,目光逐渐盯紧常禾,漫无声息的一步步靠近。 蝴蝶刀已经甩开了。 快走到他背后时,手被覆上了,白蒽转身看他,眼眉微挑。 云钰不敢看她,他知道,白蒽大概已经决定好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他能做的只有低下头轻捏着她的指尖。 冰凉的指尖被暖热了。 “仅此一次。”白蒽抽回手,温热的的感觉被驱赶殆尽。她也有点心虚和烦躁,摸不准云钰猜了多少。 看样子是不清楚自己准备干什么,若是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算了,不吃就不吃吧,“我要出去一趟。” 云钰疑惑的抬头。 “万一往南走走就有信号了呢,”她比一般人扛饿,趁现在睡饱有精气神时挣扎挣扎试试。 “你才刚醒。” “我醒了有一会儿了。” 声音吵到常禾,他悠悠转醒,“试试就试试呗,又不碍事......”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白蒽态度决然。 “那你穿这个棉外套吧。”苏兰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白蒽也没拒绝。 总比冻死外面强。 .......... 夜里,珂欣在噩梦的追逐中惊醒,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她赶忙下床打开屋内的灯,梦里有父母的争吵,空旷孤独的房间,以及那未出面姐姐怒骂和追逐。 想了好久,珂欣拨打了白蒽的手机号码,电话响了三声然后是标准的普通话。 怎么回事,是出什么事了吗? 刺眼的阳光悄悄钻进窗帘的缝隙中,珂欣心底越发不安,忽然收到消息。 『抱歉,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阿欣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瞬间,珂欣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在忙吗?』 『没,我开会的时候睡着了。』 珂欣轻笑起来,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这么早开会呀?』天还没亮呢。 『昂,给老板打工,让老板致富。』 『哈哈哈』珂欣突然觉得对方离自己的距离没那么远了,但思考了一下,又输入,“你了解我家里的事吗?” 斟酌了好久,珂欣默默把“我”字删了。 沉默的换做是对方了,很久都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当珂欣以为他会说一大段话时,珂辞只发来一句,『抱歉,我觉得你不该知道。』 这下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珂欣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你悄悄的告诉我,我可以假装不知道。』 『不行哦。』 .......... 云钰盯着时间,二十分钟了,要不去追她吧,怎么就乖乖听话待在这呢。 但直接去找,她大概会生气。 在云钰犹豫之际,一声明亮的枪响,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卧槽,是谁开的枪?!”常禾跳起来,脸贴着窗户向外乱瞟,“万一引起雪崩都得完!” “别瞎说,北极哪有什么雪崩,况且这里又不是山地。”苏兰吓得瞪大双眼,心脏狂跳。 “嘁,课本是课本,实际是实际。”确定没大碍时,常禾松了口气。 在他们相互反驳时,云钰已经出门了。 地上的雪并不厚,用些力可以踩到地下的冻土。阳光有一丝丝的暖意,没想象中的冷,但也不算暖。 远远的,他看见了白蒽的身影。 直直的站着,望着一个地方,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看着某一片区域。 “白蒽!” 听到呼喊,她转身静静的等对方跑到自己面前。 “你怎么了?”云钰发现她的脸白了一层,虽然没上次严重,但他已经害怕了。 “那里,”白蒽抬手,用枪口指着一片空旷的地面,“是不是有只北极熊?” “......没有。”云钰想要伸手覆上白蒽的额头,她侧脸躲过,把枪收回兜里,手摁在对方的胸膛。 “别动,”透过单薄的衣服,热量一点点顺着手传递。 “我抱你回去,好不好?”想起她那副快碎掉的样子,他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