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赶海：我真没想当海王》 第1章 重生之我妹妹不可能这么可爱 楚洋听到外面很吵，隐约还有哭死人的声音。 “手捧一炷香~呜呜呜~ 香烟升九天~啊啊啊~ 大门挂岁纸~哎哎哎~ 二门挂白幡~嗯嗯嗯~ 哥哥归天去，你的妹妹跪在地上边，跪在地上边给哥哥哭七关……” 烦死了！ 他最恨那些扰人清梦的狗东西。 腾地一下坐起来，楚洋目光怒视四周。 只见布置成灵堂的屋内，稀稀落落坐着几个有些面熟的男男女女。 正中间，一个戴白帽的矮胖女人正张着嘴，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女人身边，另一个披孝带的小女孩则跪在蒲团上，乌亮的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盯住他，朝他脆生生开口道： “哥！” 哥？ 楚洋乐了，没想到自己三十小几的人，还能被小女孩当成哥。 张了张嘴，刚应了一声“哎”。 下一秒，就听到白帽女人尖叫一声： “妈耶~诈尸了！” 紧接着，牙关上下一闭，眼睛朝上使劲翻，‘咯喽’一声昏了过去。 “我有那么吓人吗？” 楚洋不爽了，他可是风流倜傥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来着。 “难道是恶作剧？” 可从乱成一团的灵堂来看，显然又不像。 “夭寿啊，楚老六家的诈尸了！” “我滴妈呀，额滴神啊！” “妈祖娘娘保佑，千万别让这死鬼找上我！” “达咩！” 楚洋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会吧？” 镜子，哪里有镜子？ 楚洋一骨碌翻下了长方形的木头盒子，终于在灵堂里边的卧室内找到了一面被红布遮住的镜子。 掀开一看镜子里的倒影，顿时一道惊雷劈在了他脑袋上。 “我泥马~” 【检测到宿主情绪值异常，系统激活……】 …… “喂，听说了吗，楚老六家的诈尸了！” “稀了奇了，摆棺材里还能蹦起来，吓死个人。” “那可不，我和你说何东屎都被吓飙了，我看到他老婆半夜给他洗三角裤。” “本以为老楚家就这么绝后了，没想到，啧啧……” “要我说，老何家那几个，这下没戏唱咯。” 坠日岛牛头渡小渔家堂屋内，楚洋瘫在躺椅上，任由院子外的路人指指点点，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应该啊，穿越这事怎么能发生在他身上呢？ 作为深市首批拆二代，楚洋的一生可谓是顺风顺水。 父母健在，身体健康，多财多亿，既没有被老婆妻绿，也没有被岳母一家压榨。 唯一符合穿越者人设的，就是身高185长18.5了。 靠北，这也能穿？ 楚洋心态直接炸穿。 而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现在是2007年，他穿越到的这个倒霉蛋，也叫楚洋，家住泉城坠日岛牛头渡，一个沿海渔村。 这‘楚洋’的身世倒是很‘主角’，父母前几年出海双双喂了鱼，留下他和还没上学的妹妹楚溪。 靠着保险赔的钱上完大学，又在城里找了份社畜的工作，本来以为就这么平淡地过完一生了。 没想到一通‘拆迁’的电话，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小六，告诉你个好消息，镇里引进了家海鲜加工厂，要修厂房，看上你家那块地了，你回来把拆迁合同签一下吧。” 就这样，‘楚洋’屁颠屁颠地赶回老家，当天就签了拆迁协议。 可还没等拆迁款到账呢，半夜起床撒尿时，竟然一失足掉进了海里，直接化身血港鬼影。 再往后，就是楚洋魂穿，棺材跳舞，灵堂蹦迪的剧情了。 “想想命运也待我不薄，两世拆迁户！” 楚洋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正当他还在惆怅时，一道血光，差点没晃瞎了他的狗眼。 【请注意，今日首刷已更新，请及时抽取宝箱！】 在楚洋面前，一面仅他可见的半透明屏幕上，一行带着感叹号的红字跳了出来。 这就是他穿越后的福利，一个不知名的三无系统，没有说明书，具体使用方法纯靠手动摸索。 目前的功能，就是每天可刷新抽取一个宝箱。 “抽取吧！” 楚洋认命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还贴心地给他配了系统，总不能辜负老天爷的一番好意。 【恭喜抽中黑铁宝箱，宝箱地点已刷新，请前往领取。】 一张和缺德导航界面类似的地图出现在了屏幕中。 丢！ 楚洋大怒。 还要自己走过去开宝箱的？ “这破币系统，生气~” 正当楚洋看着窗外毒辣的太阳，犹豫着要不要出门的时候，一个扎着马尾辫，有些干瘦的女孩从门外探进脑袋来。 “阿哥……” 女孩手背在身后，怯生生地喊道。 “楚溪。” 楚洋挺起身来，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干巴的小女孩。 作为家中的独子，上一辈子他就特别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没想到阴差阳错，现在倒是梦想成真了。 “哥，你饿吗，我给你拿了点吃的。” 见楚洋不说话地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会，楚溪轻轻地开口道。 楚洋这才注意到，小女孩背着的手上，用白色小塑料袋装着三个包子。 “哦，谢谢。” 一时间，楚洋也不知道说什么，从女孩手中接过包子道了句谢。 “哥，你先吃，我去大舅家了。” 楚洋这才想起来，在这个世界，父母走后，自己又在外读书打工，孤苦无依的楚溪就被接到了大舅何东南家抚养，一待就是好几年。 至于兄妹两，每年也就过年时一起待个几天。 “嗯，那你去吧。” 楚洋点点头。 等女孩转身走到门口，他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路上小心点，阿妹。” 闻言，楚溪停下脚步，转过身，朝楚洋甜甜一笑： “知道了，阿哥。” 兴许是血缘亲情的影响，楚溪来过后，楚洋的心情也大幅好转。 三两下把三个白菜油渣馅的包子干掉，楚洋摸摸肚皮，打了个饱嗝。 “吃饱喝足，干活。” 楚洋想清楚了，人得活在当下。 重生的事实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带着自己的小阿妹，在这个新世界好好地活下去吧。 先去看看宝箱，到底能爆多少金币。 调整好心态，楚洋穿上汗衫，又把斗笠盖在头上，推开院子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风景正好！ 第2章 亚洲捆绑之绳艺仙人 【前方左转，距离宝箱刷新点，还有1.5千米！】 头顶着35度的烈日，楚洋感觉今天贝壳碎铺成的渔村小路，踩上去格外烫脚。 “我靠，热死了。” 才走了半里地，楚洋就已经浑身都在冒汗了。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应该等晚上再出来的。 但就这么回去又不甘心。 汗不能白流啊！ 牛头渡这个村子并不大，也就百来户千把号人，大家都不陌生。 楚洋走在路上，很多人都认出了他，不过并没有人上来打招呼。 毕竟灵堂诈尸这种事情，在现如今的小渔村，还是非常炸裂的。 楚洋乐得轻松，也没当回事，继续往前走。 很快，他就穿过村子，来到了岛屿北边的海滩。 这是一片潮滩，和普通人想象中的金色沙滩不同，这里更多的是黑褐色的淤泥。 不过对于岛上的渔民来说，北边的潮滩可比南边的沙滩有用多了，因为在这里可以数着潮汛赶海。 “终于到了！” 楚洋举目四望，终于在潮滩北角和红树林交界的地方，看到了一团银白色的光团，那应该就是系统刷新的宝箱。 为了确认这宝箱是否只有自己能看到，楚洋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他朝着一名正躬着腰挖螺的中年大婶招呼道：“章婶。” 听到有人喊自己，章婶直起身来。 “哟，是楚老六家的啊，你怎么跑这来了？” 你才老六家的，你全家都是老六家的。 楚洋心里暗自腹诽道。 “没事，在家无聊就出来走走。” 应付着聊了两句，楚洋突然朝宝箱刷新处一指，惊声道：“卧槽章婶，你看那边亮亮的是啥。” 章婶顺势望了过去。 “没啥啊，不就是块滩涂，你眼花了吧？” “真的？你真没看到啥？” 确认章婶不是装的后，楚洋也不演了。 “那可能真是我真看错了。” 说完，他抬腿便走。 但章婶却是又叫住了他。 “哎~等等楚洋。” “有事？” “有有有，大好事，小洋你不是还没对象吗，婶子刚好有个侄女也单着，你看……” 章婶心思很通透，楚洋虽然爸妈都走了，还带个小阿妹，可毕竟是大学生，在城里有工作。 现在又要拆迁了，到时候把拆迁款一拿，可以回城里买房，有家有工作，那可就正儿八经是城里人了。 这年头，城里人户口还是挺值钱的。 可楚洋也不傻啊，你侄女什么档次和我相一样的亲。 “那啥章婶，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狗要生了先走了，告辞不送。” “你家米缸都能饿死蟑螂了，哪来的狗啊，喂……” 头也不回地把章婶甩脱，楚洋麻溜地来到了宝箱刷新点。 刷新点是在一小片红树林下方。 楚洋把手伸进光团内，指间顿时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宝箱虚影‘嘭’地一下炸开。 【黑铁宝箱已开启，奖励：随机刷新海洋经济生物（普通）*5，捕获限时：60分钟。】 海洋经济生物楚洋明白，他经常吃。 这个带括号的普通也不难理解，应该是类似游戏中的‘装备属性’。 就是那个捕获限时，让他郁闷了。 啥玩意，这东西还和峡谷先锋一样，不吃还会消失？ 楚洋出门可没带工具，难道让自己空手赶海？ 心态炸了呀！ 楚洋只能寄希望于系统别那么狗了。 心里这么想着，楚洋手上却丝毫不敢耽误，立刻在脚底下搜寻了起来。 毕竟时间有限，他倒是想看看宝箱给刷新的，能是什么稀有生物。 几分钟过去，淤泥树根小螺壳寄居蟹倒是翻出来不少，但稀有生物啥的，楚洋真没发现。 正当他打算怒喷不靠谱的统子时，突然发现自己左脚下一个烂泥洞内，有团微弱的白光在闪烁。 “难道在这里面？” 楚洋心思一动。 不管了，试试再说。 但真蹲在拳头大小的椭圆形泥洞前，楚洋又有点犹豫了。 他前身是个公子哥，赶海直播倒是看过不少，还曾任‘榜一大哥’，可真没自己动过手啊。 这么大的洞，谁知道里面住着哪位大哥。 把手伸进去摸，万一有根纹身的辣条给他一口，那不是毁了。 “也不知道海蛇算不算海洋经济生物。” 左右瞅瞅，楚洋还是折了根红树枝，打算先试探一下。 “呼~” 楚洋深吸一口气，把树枝顺着洞伸了进去，同时身体往后倾倒，随时准备弹射起步。 嗯，洞很深，棒子一戳还冒水。 过了两秒，棒身终于完全顶进了洞穴内。 “咦！” 棒尖突然传来的奇妙触感，让楚洋瞬间来了精神。 “这戳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的甲壳。” 楚洋又用力顶了两下。 “卧去！” 楚洋惊呼一声。 原来刚才突然有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狂拽树枝。 他一个没拿稳，差点脱手。 楚洋下意识的双手把住树枝，然后用力往外一拔。 紧接着就感觉到什么东西跟着飞了出来，‘啪’一下砸在地上。 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只锯缘青背，白肚黄螯的大螃蟹，正仰面朝天地躺着。 “大青蟹！” 楚洋兴奋了，这可是好货。 青蟹作为梭子蟹的一种，其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尤其是蟹膏，那叫一个‘宣’。 前世作为老餮，楚洋也吃过不少青蟹，但都是三两到半斤间的。 可眼前这只，蟹壳比他脸都大，一对蟹螯和婴儿手臂似的，少说也有一斤半，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好货。 “哈蛤，还想跑？” 大青蟹动作很快，旁足一顶，就翻身起来，立起一对大鳌，八条蟹腿翻飞着朝蟹洞跑去。 但楚洋动作更快，上前一脚踩住蟹壳，然后两手捏着盖把它拎了起来。 看着还在张牙舞爪的大青蟹，楚洋美的不行。 这可是他亲手抓的，这么大的青蟹，说出去能吹好几年。 欣赏了一会，按照记忆中绑螃蟹的手法，楚洋撕了根韧性十足的红树皮，将大青蟹的大鳌先绑住，避免夹到自己。 然后又把它的八条大长腿都拢到一起，再横三圈竖三圈，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亚洲捆绑。 “漂亮！” 对于自己的手艺，楚洋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离‘绳艺’还有差距，毕竟是第一次。 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恒地绑下去，迟早能成为‘绳艺仙人’。 第3章 楚洋炸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新手渔民楚洋很快就找到了第二处螃蟹洞。 这处洞穴藏的很隐秘，水润狭长的洞口两边布满了黑黑的毛絮状水藻，要拨云才能见日。 也就是有系统的光团引路，否则楚洋肯定找不着。 别说他了，这么私密的地方，就是老司机，估计也很难发现。 当然已经找到了突破口，接下去的事情就顺滑了。 很快，又一只大青蟹被掏了出来，比第一只小点，但也有个一斤出头。 而伴随着第二位受害者落网，系统中的海洋经济生物的数量已经变成了*3，捕获时间也过去了近半。 “得抓紧时间了！” 楚洋将上衣脱下，把两个捆绑好的大青蟹塞进去包好，然后用袖子往腰上一系，这样双手解放，行动起来也方便。 五分钟后，第三只大青蟹被发现。 这是只该溜子蟹，没躲在洞里，而是藏在一块礁石下乘凉。 楚洋眼疾手快，直接从背后突袭，摁住了它的蟹壳，然后就是一套逐渐熟练的亚洲捆绑。 把该溜子蟹托在手里看了看，又掂了掂。 不错，比第一只还要大，青黑色的蟹壳光滑，光是背宽就超过了15厘米，重量至少两斤。 即便是在养殖蟹里，也绝对称得上巨无霸了。 随着日头高升，最后两只青蟹也没有躲过楚洋的魔爪。 不过在抓最后那只青蟹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楚洋撕的树皮太细，绑大鳌的时候被挣脱了。 青蟹也没客气，对着楚洋竖起的中指就是一下。 十指连心，痛的他当场就‘嗷’的一声，差点没哭出来。 好不容易把手从蟹钳里抽了出来，一看中指指肚上，被撕开道两公分长的狰狞伤口。 “玛德！” 楚洋用力啐了口唾沫，赶海虽好，可也有风险！ 稍微处理了下伤口，楚洋腰上缠着个大包袱，晃悠着往家里走去。 没想到在村头又碰到了挖螺归来的章婶。 “楚洋，婶子和你说的，你回去好好考虑下，我那侄女长得可好看（kuar）了。” “章婶你就别费那个心了，我一个人挺好的……” 前世大学一毕业就被家里哄着，和一位上市公司老总的独女领了红本本，早早踏进了婚姻的坟墓。 这一世，楚洋又岂会再上当。 结婚？结什么婚？ 是直播间的小姐姐不好看了，还是游戏不好玩了？ 见楚洋态度坚决，章婶也没办法。 她目光一转，又看到了楚洋腰间的一大坨。 “我说你这绑在腰上囔囔的，啥玩意啊？” 说完还上手扒拉。 楚洋一个不慎，主要是他从没应对过这种乡村妇女，竟然被她给得手了。 啪！ 一只大家伙漏了出来。 章婶眼睛顿时瞪圆了。 “哎哟，这么大。” 还不止一只。 “在哪弄到的？” 楚洋没好气地瞪了这个没礼貌的妇女一眼，把大青蟹塞回腰间，快步离开。 “喂，走啥啊，大学生怎么这么小气……” 章婶在后面追喊道，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羞愧的意思。 对于她来说，啥叫羞愧，能当饭吃吗？ “倒是这小子，一会不见就搞了这么多大青蟹，肯定是发现螃蟹窝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想到楚洋腰上挂着的那鼓鼓一包袱，至少得值个千儿八百，她眼睛都泛红。 …… 这边，楚洋已经来到家门口。 他当然不知道章婶又回去红树林边找螃蟹了，而且就算知道，也不在乎。 大青蟹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那海滩更是一天被人犁八百回。 没有系统这个作弊器，她能找到个嘚儿。 “吱呀~” 爬着绿藓的老木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撞在贝壳编成的风铃上，叮当作响。 楚洋进了院子，先把五只大青蟹解开倒进鱼池。 说是鱼池，其实就是挖了个一米宽两米长一米深的坑，然后旁边用石块垒起来，很多渔民家院子里都有这东西。 又凑到压水机前，冲了个凉，灌了一肚子水，感觉到暑气被压下去了，这才瘫到树藤编的躺椅上，休息起来。 大中午的跑出去，来回走了好几公里路，又挖了一个钟头的螃蟹，差点没累死他。 楚洋第一次体验到了底层渔民的不容易。 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椅子上，吹着咸海风，听着‘叮叮咚’的风铃声，不知觉间，竟然睡过去了。 再睁眼时，已经是日落时分。 院墙外，橘红色的大火球挂在天空，倒映在微波嶙峋的海面，像是给海镀上了层碎金，美得惊人！ 大概这就是‘坠日岛’名字的由来吧。 楚洋长吸一口气，突然感觉这种悠闲的渔家生活似乎也别有一番滋味。 当然，景色美归美，也不能当饭吃。 眼瞅着已经到了饭点，楚洋却是犯了难。 他不会做饭啊。 前身倒是会，可做饭这东西，不是凭记忆就好的，得看实操。 否则网上菜谱那么多，人人不都成大厨了。 “算了，出去找找吧！” 楚洋没办法，也只能出门碰运气。 可从村头走到村尾，也没找到一家饭店。 也是，牛头渡就是个小渔村，没啥游客，开饭店谁来光顾啊。 至于渔民们，都是各家开伙。 倒是有几户相识的，招呼楚洋一起吃点。 但楚洋又不傻，人家就是客气一下，你要当真了，那可就招人嫌咯。 又走了几十米，路过一处木篱笆围起的院子，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根据记忆，这是他大舅何东南家的院子。 “要不，进去蹭个饭？” 老古话说得好，娘亲舅大。 去亲舅舅家吃顿饭，楚洋觉得还是没啥问题的。 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吓骂声，伴随着碗筷落地的声音。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三顿还喂不饱你个赔钱货是吧……” “这红烧肉是烧给我航航吃的，你个臭丫头也配下筷子……” “中午剩的那几个包子，也是你偷吃的吧，小小不学好，还和你那死鬼老子一样学会偷东西了……” “给我滚出去，今晚不许进屋……” 紧接着，楚洋就看到，一道瘦弱干巴的身影，从堂屋内蹒跚着走了出来。 眼眶挂着泪，双手绞着衣角，缩着身子蹲在屋檐下，犹如一棵风中零落的野草。 楚洋脑海中‘嘭’地一下就炸开了。 “楚溪！” 第4章 坦克大战 “阿哥。” 楚溪抬头，看到正站在门口的楚洋，小猫似得喊道。 眼眶中噙着的泪珠再也止不住，珍珠一样溢了出来。 楚洋也跟着鼻子一酸，两步冲到她面前，将哭得和小花猫似得楚溪抱起。 这时候，屋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从堂屋里面走了出来。 “哟，这不是我们老楚家的大学生吗，怎么，又没吃饭？” 说话的是个五十出头的农村老妇女，肤黑皮皱，身材肥短，泛油光的脖子上拴着条明晃晃的金项链。 女人叫刘翠仙，按道理，楚洋得喊她一声大舅妈。 但当他看到刘翠仙这张脸的瞬间，死去的记忆竟然开始攻击自己。 根据前身的记忆，这大舅妈绝对是个极品，当初楚洋父母在的时候就三天两头带着全家来家里蹭吃蹭喝。 有一次他生日，爸妈准备了一桌好菜庆祝，还杀了土坤。 结果蛋糕没端上来，大舅妈就领着大舅一家到了。 楚洋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的鸡，自己就分到了一个鸡翅膀和一个鸡头，大舅妈美其名曰吃了翅膀能展翅高飞，吃了鸡头能独占鳌头。 至于大鸡腿，楚洋那两个土肥圆的表弟表示，味道美汁汁~ 后面被楚妈明嘲暗讽了几次，两家闹了个鸡飞狗跳，终于逐渐疏远。 可没想到后来楚爸楚妈一出事，刘翠仙又贴上来了，还主动提出抚养楚洋兄妹俩。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当时保险赔了楚家一大笔钱。 作为抚养条件，这笔钱得由她“保管”，用作抚养。 至于后面到底有没有用在抚养上，谁知道呢。 反正她家的两个土肥圆是更圆了，而楚洋，他大学后的生活费都是自己前身打暑期工挣的。 站在刘翠仙旁边的，是个一米七几，身材有些佝偻的瘦高个，这是他亲大舅何东南。 何东南早年出海受过伤，左脚有点跛，因此性格有些自卑，在家里更是没有任何话语权。 刘翠仙右边，则是一个身高140体重140的小鬼何远航，他是土肥圆二人组中的老二，老大何扬帆不在家，去县里上学去了。 “这是哑巴了还是怎么回事，长辈跟你说话，你就这反应？” 见楚洋顾着抱妹，竟然敢无视自己，刘翠仙当即怒了，一脸阴阳怪气地说道。 楚洋却是笑了，对于这种极品亲戚，前身碍于性子不敢得罪，但他是啥性格啊。 堂堂富二代公子哥，能受这气？ “哟，大舅妈，你瞧我，这肚子一饿，反应都慢半拍，刚刚你可问对了，我还真没吃饭，所以来你家看看有啥好吃的。” 边说着话，楚洋已经自顾自地抱着楚溪走进了堂屋。 看到桌上的几个盘子，炒白菜、花生米、海带汤还有红烧肉。 “伙食不错嘛。” 他毫不客气地掐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嗯，味道也不错！” 不得不说，刘翠仙虽然又丑又坏，但手艺还真可以。 “楚溪来，你也尝尝大舅妈的手艺，长这么瘦，就该多吃肉。” 又挑了一方大块的五花肉，塞进了楚溪的嘴里。 “好吃吗？” “好吃的，阿哥。” 楚溪小心地回了一句，又看了看一旁已经气到脸发黑的刘翠仙，赶忙又往许阳怀里缩了缩。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反应过来的刘翠仙肥硕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辆充气的虎式坦克。 什么时候，这没爹妈的臭小子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了。 “谁许你吃我家红烧肉的，给我放下！” 坦克隆隆，碾向楚洋。 但楚洋早有防备，一手抱着楚溪，一手端着红烧肉，往后一跃，一套丝滑小连招稳稳落地。 若是有国外武术爱好者看到，绝对会鼓掌叫好，大喊‘kongfu~’‘niubi~’。 反观刘翠仙，扭矩有余刹车缺不足，竟是一头撞在了木质墙板上。 “咚！” 住刘翠仙隔壁的章婶一家也在吃饭，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天花板楼缝间竟‘簌簌’地落灰下来。 吓得她惊呼一声“妈呀地震了”，然后跳起来撒腿就跑出了堂屋。 可回神仔细一瞧，什么呀，原来是隔壁刘翠仙在练‘铁山靠’，气得她直骂‘死仆街’‘赛林母’。 刘翠仙哪里肯吃亏，立马还嘴，“你是一个大颗呆（你是一个大傻X），棒塞棒啊规领裤（拉屎拉到一裤裆），甲饭配狗塞（吃饭配狗屎）。” 骂到最后不过瘾，两人干脆直接动起手来。 这个拽头发，那个扯裤带，凶兆都飞出去几米。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楚洋，在欣赏了一会坦克大战后，便是连忙趁乱抱着楚溪开溜了。 倒是何远航，看到楚洋端着红烧肉要走，拽着他的裤腿气势汹汹地大骂道：“红烧肉，臭沙比你还我的红烧肉。” 结果被楚洋抽了一巴掌，又一脚踹翻在地上。 “小小年纪这么没家教，那我就替你爹教育一下你。” 这小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刘翠仙撑腰，平时没少欺负楚溪。 “楚洋，那是你弟！” 见自己儿子被打，一直默不作声的何东南也急了。 “弟？” 楚洋冷笑，“我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弟弟。” 说完，他抬腿就走。 临出门时，楚洋又回头看了何东南一眼。 “大舅，你也别怪我绝情，想想你家这些年怎么对我兄妹两的，想想你当初怎么说的，又是怎么做的，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爸妈，对得起从我家拿的那三十万吗？” 何东南身形一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嘴巴嗫喏了半天，也挤不出半个屁来，只能目送着楚洋离去。 倒又是何远航，看到楚洋已经走远，趴在地上边打滚，边哭喊道：“红烧肉，我要红烧肉……” “呜呜呜……没用的废物，你不帮我抢红烧肉，我不要你当我阿爹了……” 气的何东南眼角直抽搐，反手就是一巴掌，又一巴掌，似乎要把这些年受的窝囊气，彻底发泄出来。 “我让你红烧肉……” “我让你没大没小……” “我让你满嘴喷粪……” 第5章 村支书上门 回到家，楚洋还阴着一张脸，没消气。 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亲舅，真是既可怜可恨又窝囊。 “阿哥，你别生气，我不吃红烧肉了。” 楚溪拉着他的衣摆轻轻说道，她以为是自己贪吃，惹楚洋生气了。 “没有，不关你的事。” 楚洋随口回道。 倏而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重，便蹲下身摸着楚溪的头，笑道： “阿哥不是生你的气，而是……算了，以后你就回家住吧。”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楚洋也不可能再让楚溪回何东南家寄人篱下，否则那坦克母子两还指不定怎么虐待她呢。 “真的吗，阿哥你不走了吗？” 听到楚洋的话，楚溪眼睛顿时亮了。 她虽然小，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也懂很多事。 楚洋才是她亲阿哥，这里才是她家。 能住自己家，她当然开心。 “嗯，暂时不走了。” 楚洋笑笑，然后开始准备晚饭。 可忙活了半天，连火都没升起来。 “阿哥，我来吧。” 楚溪也看出了自家老哥是个战五渣，主动帮忙。 用火柴把干树叶点上，然后小树枝一点点架上去，最后再放大柴火。 生完火，她又开始刷灶台，踮着脚往比自己没矮多少的铁锅里倒水。 看着楚溪忙里忙外，熟练的样子，楚洋更心疼了。 在他印象里，像这么大的女孩都是家长的手心宝，背个书包都怕累着，更别说干这些粗活。 “好了阿哥，等水开把肉架上去蒸热就能吃了。” “好。” 楚洋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出到院子里，从鱼池捞了只第二大的青蟹。 用丝瓜囊刷洗干净后，拿进了厨房。 “把这个也蒸了吧。” “呀，这么大的青蟹。” 楚溪惊呼道。 作为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妞，她的赶海经验比楚洋丰富的多，明白这种个头的青蟹有多稀奇。 就这么一只拿到镇上饭店，至少能卖两三百。 “阿哥，这个好贵的。” 咽了口口水，楚溪还是开口道。 楚洋笑着摸摸她的小脑瓜，“没事，蒸了吧，这是阿哥今天赶海抓的，池子里还有好几只呢。” “嗯，阿哥你真厉害！” 楚溪这才用力点点头，把绑好的大青蟹肚皮朝上，拿个盘子架在了锅里蒸。 一下午没吃东西，楚洋饿狠了，猛往灶膛里添柴，把火烧的旺旺的。 很快，锅里便雾气蒸腾。 “好了阿哥，可以吃了。” 楚溪拎起锅盖瞧了瞧，说道。 “好勒。” 楚洋把手里的火钳一丢，赶紧去端盘子。 一盘红彤彤的红烧肉，一只橙澄澄的大青蟹。 就兄妹两人，楚洋也懒得上桌，直接摆在灶台上。 叉一块红烧肉，再夹一筷子蟹黄配着，又润又鲜，否提多快活了。 “你也快吃。” 楚洋催促道。 “好嘞阿哥。” 楚溪甜甜一笑，埋头对付起来蟹腿来。 “好吃吗？” “好吃的阿哥。” “以后阿哥天天给你抓螃蟹吃好不好。” “嗯，阿哥真好。” …… 吃完饭，楚溪开始收拾起了碗筷，楚洋则是躺在门檐下纳凉。 不是他懒……好吧就是他懒，不过两个盘子的事，楚溪应付的过来。 坐了没两分钟，楚洋突然看到到院子外有两道光闪过，紧接着风铃声响起。 “谁啊？” “是我，你大阿公。” 一个六七十岁，穿身蓝色的确良衬衫的老头，推门走了进来。 屁股后面还跟着个中年眼镜男，一手拿手电筒，一手腋下夹着个公文包。 楚洋认识这两人，老头叫何保国，在牛头渡当了几十年的老支书，眼镜男则是村会计熊大奎。 算起来，何保国和楚妈这边还有些亲戚关系，所以他自称是楚洋的大阿公，还真没啥问题。 但楚洋并没有顺杆爬，根据记忆，这个何保国和自家关系一直不亲近。 这突然叙起亲缘来，想必有其他的事。 “是书记和熊会计啊，这大晚上的，你们这是？”楚洋开门见山地问道。 熊大奎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开口道：“是这样的楚洋，你昨天不是签好拆迁协议了吗，我和书记来问问，看你啥时候能从屋里搬走，村里也好给你出钱啊。” 楚洋这才想起来，前身回家，就是签拆迁协议来着。 不过那是前身，一心想拿拆迁款买房，去当城里人。 现在换成他，那可不一样。 “哦，这事啊，我还在犹豫呢。” 听他这么说，何保国眉头微微一皱。 “你这娃，协议都签了，还犹豫啥，大阿公还能害你不成？” 楚洋不为所动，“这么大的事，我得和妹妹商量一下，这家也有她一份。” “她一个女娃子家，你和她商量个什么。”何保国不屑道。 “再说，你字都签了。” 在当下的农村，重男轻女现象还是很严重的，一般家里不管拆迁分房还是分田地，都是看男仔。 女娃？就算碰上心疼的爹娘，顶多给点钱打发下。 对于何保国的话，楚洋当然也不以为然。 但对他表现出的急迫，楚洋却是上了心。 按理说拆迁这种事，是投资商急啊，和村里有啥太大相关吗？ 除非…… 再结合前身当天签协议，当天就意外落海的遭遇，楚洋突然感觉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 “没说不搬，就是出了场意外，我这脑子都有点蒙，这签的啥协议都忘记掉了，那怎么搬嘛。” 楚洋一摊手道。 “你这啥记性，掉水里还能把脑子给泡坏了？”何保国不满道，认为楚洋是在故意推三阻四。 楚洋耸耸肩，摆明了不吃他这一套。 “要不你把协议再给我看看，让我好好回忆下。” “这……” 熊大奎看了一眼何保国，后者见楚洋软硬不吃，也就只能点点头。 “那好吧。” 熊大奎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协议。 楚洋接过来，借着略微昏黄的灯光仔细阅读。 作为曾经的拆二代，他对拆迁协议可不陌生，很快就发现了几个问题。 首先这房屋屋檐的面积，竟然不算进主体建筑面积。 其次这院子是硬化过的，可协议上是按照空地算的拆迁补偿价格。 最关键的，是这协议，竟然是和村子里签的，盖得是村委的章。 也就是相当于，村里征收了楚洋的房子，再拿去和投资商谈。 楚洋放下协议，盯着两人，缓缓开口道： “书记，熊会计，这不对吧，什么时候村委会也能擅自征收土地了。” “我记得，征收宅基地需要当地人民政府批准，可协议上面根本没看到乡政府的盖章。” “这没乡政府的公章，协议可是无效的啊。” 第6章 白银宝箱 “这个……那个……这个……” 被楚洋接连逼问，熊大奎这那了半天，也没蹦出个屁来。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没理，再加上楚洋是村里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在城里见过世面，那些唬村民的话对他根本没用。 倒是何保国，直接老脸一沉，摆起了村支书兼长辈的架子。 “无效？怎么会无效，这上面有你的签名，有村委会的盖章，谁敢说无效让他来找我，反了他了。” “再说，我是你大阿公，还能害你不成？” “好了，你也别想其他有的没的，字都签了，抓紧时间搬走，拆迁款到时自然会打给你。” 说完，他双眼紧盯着楚洋。 “呵呵。” 楚洋轻蔑一笑。 “什么玩意。” 一个屁大点的村支书，竟然在自己面前摆谱，简直笑掉大牙。 要知道前世和他玩在一起的那群二代中，有不少家里可都是省厅高干，而他都是以‘叔伯’相称。 “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听到楚洋嘴里的话，何保国先是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被骂了，紧随而来的是汹涌的愤怒。 “哎哟，楚洋你怎么能这么和支书说话呢，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大阿公……”熊大奎在一旁劝道。 “少废话，赶紧滚蛋，房子我不拆了。” 楚洋算了下，自家这房子带院子，面积少说也有四五百平，还有不少附属物，结果协议里算的才20来万，一平米划500块都不到。 这会虽然是2007年，但泉城市里的房价也已经破‘8’，郊区一平米也要四五千，农村少说也要千元以上，更别说还是拆迁。 少掉的那部分哪里去了，楚洋看看自己这个‘大阿公’，脸上越发的不屑。 “好好好，臭小子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何保国恨恨地盯着楚洋，用手狠狠指了指他。 “你别后悔。” “赶紧滚，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手指给你掰折。” 楚洋毫不在意他的威胁，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气的何保国肺都快炸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等他骂咧咧走了，楚洋关上门，顺手把门栓给嵌上，继续在院子里纳凉。 这时候，楚溪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蹲在躺椅边。 “阿哥，我们家不拆了吗？” 她刚才虽然躲在里面，但把外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拆了，这房子爸妈好不容易建起来，拆了太可惜。” 楚洋把楚溪揽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捏着她的脸蛋笑道。 “可是，大阿公很厉害的。” 楚溪有些担忧。 “阿哥我更厉害，你相不相信？” “相信的，阿哥你最厉害。” 楚溪一字一顿，认真回道。 “哈哈，走，带你看看阿哥我今天抓的大青蟹。” “哇，好大的青蟹，阿哥你最棒了。” …… 当晚，9点钟，楚溪已经洗好澡，爬床上去睡觉了。 楚洋却没有早睡的习惯，躺在床上用手机玩贪吃蛇。 他的手机是这年头大名鼎鼎的机皇—诺基亚N95。 作为诺基亚新款旗舰机，N95配备了双滑盖设计，方便用户在娱乐和通话之间轻松切换，同时拥有丰富的多媒体功能，包括音乐、视频和游戏等。 这么一款手机，价格自然也是不菲，年初上市时要卖6288。 当然楚洋这台只需要628就行了，因为他是在华强北买的，山寨机皇。 又一次咬到自己尾巴，楚洋干脆把手机往旁边一丢，躺在床上构思起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来。 拆迁的事现在是泡汤了，城里那份敲代码的社畜工作他也干不了，主要他不懂计算机，有记忆没实操也不管用。 值得庆幸的是，他有挂。 统子还是比较靠谱的，靠着宝箱，他在这个世界也能活得很好。 所以他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先扎稳根基。 一句话，搞钱！ 2007年，该怎么搞钱呢？ 去京城买四合院？去正在经历史上最大牛市的疯狂股市兴风作浪？去提前布局比特币？ 别开玩笑了，就他现在这三瓜两枣的本钱，能干啥。 还是得回归当下现实，打鱼。 有了统子，这无垠的大海，就是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 他楚洋，可是要成为七海之王的男人！ 是夜，楚洋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真成为了海王。 在他御下，有无数的美人鱼、蚌精、鲍鱼精…… “喂，阿哥，别睡了，房子漏水了，快醒醒！” 楚洋正和鲍鱼精深入浅出地交流呢，突然被一阵凉意惊醒。 他睁开眼，看到海草铺就的屋顶，已经有雨水顺着缝隙流下，正滴到他裤子上。 “难怪刚才做梦那么湿。” “阿哥你说啥？” 楚溪狐疑道。 “哦没啥，我说床怎么那么湿，看样子咱们屋顶该修补了。”楚洋搓搓鼻子道。 “嗯！” 楚溪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爬起来，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到堂屋，楚洋看到八仙桌上已经摆了一大一小两碗稀饭和一小碟咸菜。 “哪来的？”他问道。 “米是我从隔壁孙阿公家借的，咸菜是孙阿嫲给的。”楚溪答道。 楚洋点点头，没再问啥。 “坐下吃吧。” 米粥香滑浓稠，就着脆爽可口的咸菜，一海碗稀饭三两口就下肚。 吃完早饭，楚洋观望了一下外面。 雨还在下，但是不大。 偶尔看到村民披着蓑衣抄着网兜耙子沙铲，正往海边赶。 “今天是初一，大潮汛，村里人都去赶海。”楚溪解释道。 楚洋眼睛一亮，大潮汛？是不是会刷新好东西？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系统，果然宝箱已经刷新。 “抽取今日宝箱！” 【恭喜抽中白银宝箱，宝箱地点已刷新，请前往领取。】 看宝箱刷新点，离昨天不远，还是在海边。 果然！ 楚洋兴奋起来了。 白银，代表着高洁不屈。 一听就比倔强的黑铁牛批多了。 就像楚洋，前世就是一名高傲的不屈白银。 压下心里的兴奋劲，楚洋一拉楚溪。 “走，阿妹，咱们也去赶海。” “好嘞阿哥，我去拿装备。” 第7章 狗爪螺 “阿哥你快点！” “别急，来了来了。” 村路小道上，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穿蓑衣的身影。 楚洋这次有经验了，在家里就换上了短裤背心，外面再套一个蓑衣，这样既不闷热，又不用被雨淋。 至于赶海工具，他带足了抄网铁钳五齿耙和铲子和尿素袋，还有一捆橡皮筋。 抄网捞鱼，铁钳夹螃蟹，五齿耙和铲子对付贝类，尿素袋装鱼获。 这样不管系统给他刷新个啥出来，都能对付。 快到海边，兄妹两前面有对皮肤黝黑的老夫妻，也正提着桶，快步往海边走。 隔着十几米，楚溪就大声喊道：“孙阿公，孙阿嫲。” 原来这对老夫妻就是楚洋的邻居， 早上楚溪煮稀饭的米就是从他们家借的。 “是小溪啊。” 孙阿嫲听到楚溪的话，放慢脚步。 “你也去赶海？” “嗯，我阿哥带我去！” 楚溪眼睛眯成了小月牙，脸上梨涡浅浅，自豪地回道。 “好好好，那咱们一起走。” 孙阿嫲看了一眼楚洋，又笑着摸摸楚溪的脑瓜。 楚洋从口袋里摸出包软红，给孙阿公散了一支。 “哟，这可是好烟。” 孙阿公咧嘴露出泛黄的牙齿，显然也是个老烟枪了。 不过他就是个渔民，再加上他年纪也大了，赚不到什么钱，所以平时只能抽抽十几块一斤的旱烟丝。 像这种14块一包的七匹狼软红，对他来说一年也难得混上支抽。 其实楚洋平时抽的也是5块的古田，也就这次回家，咬牙拿了条软红。 两人抽着烟，一路闲聊。 “阿洋，你咋和支书闹翻了？”孙阿公问道。 昨晚楚洋让何保国滚，他可是在自家院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没啥，还不就拆迁那点事。”楚洋弹了弹烟，回道。 “就我家那房子，加院子光面积都四五百平了，还有鱼池、树、石桌石椅这些附属物，结果才给二十来万，还催我搬，真当我没见过钱呢。”他气愤道。 “蛤，那不是欺负人嘛。” 孙阿公还没说话呢，孙阿嫲已经表态了，打抱不平道。 楚洋要的就是这效果，他相信自己这么一说，不用到明天晚上，何保国想要低价强拆自家房子的消息就会传遍全村。 永远不用怀疑小道消息在农村的传播速度，而且这种传播是伴随着信息失真的，往往东边丢了样，传到西边就成谁家死了娘。 拆迁这事本来在村里就惹人注目，再加上楚洋兄妹两没爹没妈，是‘弱势群众’。 这样一来，就算何保国想在背后出点啥阴损的招，也得考虑舆论影响。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岛屿北岸。 楚洋放眼望去，只见黄白色的海水正一浪一浪地拍在海岸上，只是每一道浪的水线，都比上一道浪褪了几许。 这样等海浪褪去，那些被带上来的鱼虾蟹，就搁浅在了滩涂上。 村民们有的拿着抄网，追着海浪跑，专捞那些搁浅的‘潮头鱼’。 有的抄着耙子，在潮滩上‘犁地’，搜寻那些藏在泥沙间的贝壳螃蟹。 “阿洋，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孙阿公已经把抄网握在了手里，很明显他今天主要的搜寻目标是鱼类。 一般来说，海鱼都是比较值钱的，捞尾稍微大点的就能卖个几十上百。 而贝壳啥的，除非你能找到比较值钱的品种，比如玉螺猫眼螺梭子蟹之类的，但即便有数量也不多。 更普通常见点的，像白螺尖螺毛蟹，码头收货也就一两块，顶多挣个辛苦钱。 “阿洋，小溪，要不你们就和我一起去捡点螺吧，我知道有块滩子辣螺挺多的。” 孙阿嫲好心邀请道。 她怕兄妹两没啥赶海的经验，想带一带他们。 要知道，辣螺的价格可不便宜，码头上那些水产商收货价，都要去到五六块。 像这种常出‘好货’的滩子，一般人可不会拿来分享。 但这番好意，楚洋注定只能婉拒了。 宝箱的刷新点，并不在孙阿嫲说的滩子方向。 “不用了孙阿嫲，你去忙吧，这儿人太多了，我带楚溪到别处去看看。” “那好吧，那你两注意点，就在海滩边捡，别走远。”孙阿嫲叮嘱了一句，也赶去忙活了。 等她走远了点，楚溪仰着头问道：“阿哥，干嘛和孙阿嫲一起去捡辣螺。” 楚洋摸摸她的头，笑着道：“阿哥带你去捡更好的。” “哦~” 继续往北走，穿过红树林，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片礁石滩，平时被水淹没，只有在大潮汛的时候水线退去，才会露出错落嶙峋的礁石。 而刷新点，就在一块半人多高的礁石上。 一回生二回熟，楚洋顺利地打开宝箱。 【白银宝箱已开启，奖励：随机刷新海洋经济生物（稀有），捕获限时：120分钟。】 这次没有显示刷新的数量，但是楚洋眼前，出现了一条光带，映在了礁石滩上。 “啥意思，难道是刷新范围？” 摇摇头，把多余的猜想抛于脑后，得抓紧时间捕捞。 楚洋开始在光带区的礁石下搜寻起来，可找了一会，还是没发现啥稀有海货。 除了些个头不大的青口、蛤蜊、生蚝外，就是小鱼小虾和各种海菜了。 还是楚溪，费劲巴拉地从石头上掰下一小块黑褐色的东西，惊声道：“呀，这里怎么有这么多海鸡脚。” “海鸡脚？” 楚洋拿过来，仔细察看，发现这所谓的海鸡脚竟然是种三四公分长的海螺，圆柱形的螺壳呈青褐色，顶端伸出排蔓足，形状酷似动物的爪子。 这些小螺簇拥在一起，长在礁石缝间，平时蔓足收回，与礁石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 “等等，这不是……” 当楚洋彻底看清手上的这一簇‘海鸡脚’后，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狗爪螺！” 不放心，又盯着仔细看了会，楚洋终于确定，这就是自己上辈子吃过的那种顶级海鲜。 他兴奋了。 望着礁石缝间密密麻麻的狗爪螺，楚洋心里只有一种念头。 “发财了！” 第八章 挖呀挖呀挖！ “咱们今天就挖这个了，快动手。” 楚洋已经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短柄铲子。 这种铲子相较于工地用的那种铁铲更为细长，类似于洛阳铲，但又更扁平一些，专门用来撬附着于礁石上的牡蛎鲍鱼贝类等。 在金钱的驱使下，楚洋动力无限，顺着礁石缝，一铲下去就是整块的狗爪螺被翘起。 楚溪也拿了个尖嘴锄，在小小的礁石上挖呀挖呀挖。 在兄妹两的齐心协力下，很快，大尿素袋就被装了一半。 楚洋累的够呛，狗爪螺这东西躲藏在岩石缝里，吸附的极牢，得用尽全力才能铲下来，而且容易一不小心铲破螺壳，坏了卖相。 回头看楚溪，也是满头大汗，略显干巴的脸蛋红扑扑的，但还是拿着尖嘴锄，专心往外挖螺。 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楚洋喊住楚溪。 “小溪，你别挖了，回家再拿个尿素袋，顺便打壶水来。” “哎，好嘞。” 得了楚洋的吩咐，楚溪找了个平坦的礁石把尖嘴锄放好，然后撒开脚丫子，野兔似得一溜烟就跑没了。 楚洋捶了捶酸胀的腰，暗想自己这系统实在不给力，别的主角都是人鱼线公狗腰，体力动不动就是人形高达，哪像自己这么苦逼，累的要死。 但抱怨也没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一小半了。 继续挖吧！ 歘~ 歘~ 歘~ 一铲子一铲子的狗爪螺从礁石上被犁到沙滩上。 等楚溪拎着水壶回来时，50斤的尿素袋已经装了大半。 “阿哥，你先喝水歇一下，我来挖一会。” “好，那你小心，慢慢来，别磕到手。” 楚洋也是累极了，还渴的很，从楚溪手里接过军绿色的水壶，猛灌下去半壶，这才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歇了两分钟，他看了看楚溪，想想还是得继续干。 现在他可不是那个卡里常备七位数零钱的拆二代了，得挣钱养活自己和妹妹！ 埋头猛干，很快第二个尿素袋也装了一大半，系统给的剩余捕获时间也只剩下了半个小时。 这时候，楚洋听到有人叫自己。 抬头看了眼，是孙阿嫲。 犹豫了下，楚洋还是朝着孙阿嫲挥了挥手。 “孙阿嫲，这边。” “咋跑这边来了，礁石区浪大，你得看好妹妹……” 孙阿嫲边走边念叨着。 但当她走近一点，看清两人手上的东西时，顿时不说话了。 海鸡脚！ 这东西拉到码头上，一斤就是三五十。 别说些许浪，就是来海龙王发怒，也得刮点藏在袋子里。 “孙阿嫲，愣着干嘛，快挖啊，待会水涨上来就没了。” 见孙阿嫲还在发呆，楚洋笑着邀请道。 “那，阿嫲就不和你客气咯。” 孙阿嫲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 赶海也有赶海的规矩，一般来说，别人已经在活动的区域，其他人得避开点。 就好比钓鱼一样，你不可能看到别人的窝子里有鱼，就一声不吭跑过去下竿，那搞不好得挨揍。 当然碰到那种不要脸的另说，而孙阿嫲显然不是这种人。 “说这话干嘛，以前你也没少照应我和小溪，我早上吃的米还是你家借的呢，快挖吧。” 楚洋摆摆手，继续干活。 “哎！” 孙阿嫲笑眯眯的，也动手开挖。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小时后，原本密密麻麻的狗爪螺，竟然在几秒钟内就不见了踪迹。 “奇了怪了，明明刚才还很多的。” 孙阿嫲嘴里嘟囔道，显然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谁说得清呢，兴许是天气有变，缩进石头缝里了。”楚洋随口解释道。 “也是。” 孙阿嫲点点头，接受了楚洋的说法。 大海就是这样的，同一片海域，同一片滩涂，今天出好货，明天不出货，这都再正常不过。 能碰上次好货，已经非常幸运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孙阿嫲对今天的收获已经非常满意。 她挖了半个小时，连皮带草有个十几斤，淘洗干净也能有个十来斤，拉到码头起码能卖好几百。 这年头，城里有正经工作的职工，月平均工资也就一千五六百块钱而已。 不过和楚洋兄妹两的收获比起来，她这点那又不算什么了。 “我去，好重！” 楚洋把尿素袋口扎好，一拎袋子，发现沉的惊人。 狗爪螺比尿素重，50斤的尿素袋，装满狗爪螺后至少有七八十斤。 咬着牙，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总算把两尿素袋狗爪螺搬回到家。 搬第二袋时，孙阿公还来帮忙换了一肩，否则楚洋都想丢路上算了。 路边，有歇脚的村民，看到他扛着大麻袋，好奇道：“啥啊，整这么多？” “没啥，就是捡了点螺。”楚洋随口应付道。 “啥螺啊，拿这么大袋子装，该不会是垃圾螺吧。”另一个老娘们带着酸意打趣道。 垃圾螺也是一种螺，学名叫啥楚洋不知道，反正本地人都是坑这么喊的。 原因是这种螺肉少壳大，一斤螺也就半两肉，水煮后口感还类似橡胶，水产商都懒得收，久而久之渔民们都把这种螺弃之如履。 楚洋没搭理，他已经有些习惯农村里的风气了。 嫌人好盼人无，看到别人赚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捡了这么多狗爪螺，估计当晚就能气死好几个。 “那样不知道算不算为民除害。”楚洋心里突然想到。 回到院子里，楚洋把狗爪螺倒进了鱼池加了海水泡着，这样就算放个两三天也没问题。 收拾好后，他又去了隔壁孙阿公家。 推开门，看到老夫妻两正在淘洗今天捡来的海货，其中最大头的，自然数狗爪螺。 “阿洋来了，快坐，我给你倒杯茶。” 孙阿嫲看到楚洋就要起身泡茶，但被他张手拦住。 “阿嫲，茶就别泡了，我来是问你能不能帮忙说下，看谁家有船可以租给我一天。” “租船干嘛，你要出岛啊？” “嗯，我打算把今天捡的螺拉去卖掉，顺便去城里置办点东西。”楚洋也没打算瞒着。 “卖螺？码头每天都有收货的啊。”孙阿公道。 “卖给他们？他们才给多少钱。” 楚洋撇撇嘴。 他已经打听过了，一个月前村里也有人捞到了狗爪螺，收海鲜的给的价格是35一斤。 这不闹吗，07年海鲜的价格已经起来了，狗爪螺不说和后世那样动辄数千上万一斤，但过百是肯定的。 “城里真能卖出楞好的价格？”孙阿公也有些心动。 在得到楚洋肯定的回答后，他一咬牙。 “成，庆军有船，我和他说声，让他送你去城里，不过……” 他搓搓手，“就是你卖的时候，能不能把你阿嫲捡的那些也捎带上。” “那有什么问题，包给我了。” 第9章 卖螺！ 中午，依旧是楚溪掌厨，烧的是海鲜焖饭。 这个简单，米泡发下锅垫底，再把赶海顺手捞的虾、辣螺、小八爪铺在上面，盖盖子猛火焖个十几分钟，端出来淋上酱油就能吃了。 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调料，吃的就是个海鲜本味。 吃完中饭，楚溪去洗碗的时候，孙阿公带着个黝黑精壮的汉子过来了。 汉子叫孙庆军，孙阿公的本家侄儿，也是本村的。 “阿洋，我叔说你要租我的船？” “对，庆军叔，麻烦你送我去趟城里。” 楚洋拆开包软红，给叔侄两各散了一根。 “好烟啊！” 孙庆军眼睛一亮，接过烟放在鼻子下，深吸了一口气。 对于男人来说，有时候陌生人和朋友之间的距离，就差一根烟。 这话放在孙庆军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货在哪里，我三轮车停在外面了，咱们早去早回。” 孙庆军叼着烟，主动催着上货道。 楚洋笑道：“不急，抽完这支烟再说。” 一支抽完，楚洋又给续上，这才把孙庆军带到了鱼池，指着两个尿素袋。 “喏，就这两袋螺。” 孙庆军打眼一瞧，眼珠子顿时瞪的老大。 “卧去，这这这……这是狗爪螺啊，这么多。” “还有这大青蟹。” 他吓得烟都差点掉了。 “这都是今天赶海捡的？” “没有，螺是今天捡的，青蟹是昨天抓的。”楚洋吐出个烟圈道。 “牛笔，真牛笔，不愧是咱村第一个大学生，近十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两天能拣这么多好东西。” “我也是运气好。”楚洋自谦一笑。 “不说了，装车。” 说完，他主动拎起满一点的那个尿素袋，抗到三轮车车厢上。 楚洋把尿素袋和装青蟹的塑料桶用橡皮带束紧，又叮嘱楚溪守好家，这才爬上三轮车，挨着孙庆军坐好。 “抓稳咯，咱们出发！” …… 从楚洋家到码头不远，三轮车开了七八分钟就到了。 两人又呼哧呼哧地把货挪到孙庆军船上。 说是船，其实也就是艘七八米的木头舢板，屁股后面挂了个马达，钥匙还是尊贵的‘Z’字型，干仗时能当武器那种。 pe~pepe~pepeppepe~ 孙庆军不愧是老渔民，胳膊上的腱子肉不是盖的，把钥匙插进洞里后，抓住摇把疯狂旋转，一次就成功把马达打着。 这样解开缆绳，马达就推动着小舢板，缓缓朝海里驶去。 等船加速到十来码，开始匀速行驶后，楚洋就靠着船舷，坐了下来。 孙庆军一边操纵着马达，一边找楚洋闲聊。 “阿洋，城里赚钱是不是特容易啊，我听人说在城里收破烂，一年都能挣大几万。” “哪来的事，哪里都一样，混得好的当然赚大钱，可混不好的还不如你呢，搞条船出海，多自在。” “万一哪天运气好遇到波鱼群，半年都不用愁了。” “哪有那么简单哦。” 孙庆军摇摇头，“你以为谁都和你运气一样好啊，再说，现在近海哪还有鱼群。” 两人一路聊，很快坠日岛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再过了会，就看到海岸线了。 到了港口，进了渔产码头区。 孙庆军操纵着舢板船，找了个空位，开始停船。 但缆绳还没系好呢，手臂上戴着红袖章的管理员就出现了。 “泊位费交一下。” 楚洋问多少钱。 “5块！” 好嘛，一进城，还没赚到钱呢，就已经去了5块。 当然这钱，该绞还是得绞。 从口袋里摸出张紫色的5块头交给管理员，对方收下钱，递过来一张票。 上面写着收款金额还有进港时间。 “5块是4个小时，现在1点半，5点半你们要是还继续停，可就得再缴费了。”管理员提醒道。 “明白。”楚洋点点头，收好票据。 等孙庆军把缆绳系好，楚洋把尿素袋搬到了船头。 很快，有在码头上收海鲜的鱼贩子注意到了这艘小舢板。 “出货吗？” 一个四十来岁，穿花衬衫戴墨镜，手上拎着包的中年男人站在船头边，问道。 楚洋点点头，“当然，不出货谁还在这儿浪费时间啊。” “瞅瞅呗！” 他探着脑袋往船舱里瞧。 “成啊。” 楚洋笑着道。 “不过话说前头，价格给低了你可别开口。” 说完，他打开尿素袋的一个角，让鱼贩子看。 “卧槽。” 那人只看了一眼，反应和孙庆军一样一样的，嘴巴张得和个蛤蟆似的。 “我没看错吧，狗爪螺？” 楚洋得意一笑，“没看错，这东西你收不？” “收收收，肯定收啊。” 鱼贩子一推墨镜，从手包里拿出包蓝盖芙蓉王，散给楚洋，又拿着火机给他点烟，谄笑着问道： “小哥，你这两麻袋都是这螺？” 楚洋吸了一口，美美地吐出个烟圈。 果然这30块的烟，比14块的口感就是要好。 舒坦！ 当然一支烟就想要拉近乎，那也想太多了。 “都是狗爪螺，你就说能给多少吧。” “小哥，让我再凑近点看行不，反正只要东西好，哥们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鱼贩子说着就想上船。 但楚洋却是拦住了他，“不急，我拿出来给你看。” 说罢，他拿了个不锈钢盆，从尿素袋里倒出小半盆来，放在船边。 “看吧，都是3公分以上的个头，这品质，你到哪去找第二家。” “的确不错！” 鱼贩子抓了一把在手里，又是看又是闻的，就差没塞嘴里尝尝味道了。 好半天，他才开口道： “这样吧，咱也不来虚的，一斤45，我全要了。” 听到报价，孙庆军心内暗自咋舌。 按照这价格，楚洋这两袋狗爪螺，不得卖上大几千上万，都抵得上一家渔民半年收入了。 但对于他认为的高价，楚洋却是听都懒的听，直接把他手里的狗爪螺扒了回来。 “哎哎哎小哥，别啊，价格不满意，咱还可以再谈不是。”鱼贩子赔笑道。 “别谈了，你这价格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开什么玩笑，45？ 这人当他是没见过世面的渔民，想把他当猪宰呢。 “就是，老余你也太不讲究了，45都能喊出口。” 这时候，另一个穿紫色POLO衫牛仔裤的年轻人，也挤到船边，拿着华子给楚洋散烟。 “靓仔来支华子，东西卖给我吧，我出80！” 第10章 发大财！ “白鹏飞，你放屁，我还没和小哥谈完呢，你懂不懂规矩。”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墨镜鱼贩气的破口大骂。 名为白鹏飞的年轻人也不示弱，瞥了墨镜鱼贩一眼，嗤笑道： “余全德，我看你改叫余缺德好了，在小爷面前满嘴喷粪。” “告诉你，老子不吃你那一套，有实力就喊价，没实力趁早滚蛋，谁规定先到就先得的。” 说得对，说的太对了。 楚洋不禁在心里对白鹏飞竖起大拇指。 竞价好啊，竞价才能卖出高价。 国人看热闹的性子是刻在骨子里的，见这边起了冲突，呼啦一下就涌过来十几号人。 码头上很多都是鱼贩子，本来是来看热闹的，但发现两人起争端的原因后，瞬间也动了心思。 狗爪螺，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转手一卖，利润大大滴有！ “就是就是，老余，你买不买啊，你不买我可下手了。”有人起哄道。 还有耐不住性子的，直接就朝着楚洋开口道： “小哥，我出85块，卖给我吧。” “放屁，谁说老子不买了。” 墨镜鱼贩余全德恼羞成怒道。 这会聚过来这么同行，他知道想不出血都不行了。 要是普通海货还好说，兴许人家会给自己几分面子。 可遇上像狗爪螺这种好东西，他的面子，那值几个钱，能吃吗？ “90，我出90。”余全德环视人群，报价道，希望能压住他们。 但立马白鹏飞就接话道： “余缺德，我说你也真是够抠门的，5块5块的往上加。” 嘲讽了余全德一句，他又转向楚洋，先伸出一个手指，又伸出两根手指。 “靓仔，120块，我包圆了。”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120块已经不低了，靓仔你可以去码头市场打听打听。” 楚洋看看刚才参与竞价的那几人，现在已经不说话了，就知道他此言非虚。 而且他对这价格，也算比较接受。 比起村码头，已经翻了三倍多。 当然能再争取一下更高价，那就再好不过了。 “余老板，白总出价120，你还出价不？” “出个勾巴，塞林木。” 余全德瞪了白鹏飞一眼，又瞧了瞧楚洋，最后带着不甘扭头离开。 120块，已经接近他的出货价了，转手也赚不了多少。 这东西得到港城，才真正卖的上价。 可过海的生意，那门路不是一般人能摸得着的。 又过了会，还是没人报价。 楚洋向白鹏飞伸出手，“白总，成交。” “哈哈哈，爽快！” 白鹏飞笑着和他握手道。 谈定价格，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用的也是诺基亚N95，当然是正版的。 不一会，一个穿着胶衣雨鞋的小伙子开着三轮车到了，是白鹏飞的伙计。 小伙子从三轮车后面搬下个秤，先把筐子放上去去皮，然后把尿素袋里的狗爪螺倒进框里过秤。 螺之多，一筐装不下。 一共秤了三次，最后得出总重量。 102.5千克，205斤！ 比楚洋预料的还要重上不少。 “楚老弟，205斤，一共24600块，你点点。” 白鹏飞递过来一摞红票子。 楚洋接过，也没客气，手指往舌头上沾了点口水，一张张清点起来。 钱财这事，还是当面弄清的好，免得事后扯皮。 “243……244……245……246……” “两万四千六，没错！” 果然还是得现钱，这扎扎实实的两百多张大红钞捏在手里，楚洋感觉踏实无比。 不像前世，他一晚上在酒吧花出去几十万，也就是付款码‘滴’一下，压根没感觉。 把钱拿了个塑料袋套上，贴身装好，楚洋向白鹏飞打听哪里有农行。 记下地址后，他和孙庆军说了声，准备去存钱。 但后者喊住了他。 “阿洋，还有这玩意呢。” 他指着船舱边的一个塑料桶道。 楚洋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东西忘了。 他把桶拎到白鹏飞面前。 “白总，这里还有几个青蟹，你看收不收。” 白鹏飞打开盖子一瞧，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这么大的野生青蟹，老弟你这净出好货啊。” 他顿了下，然后开口道：“现在市面上半斤左右的青蟹价格在60左右，一斤的要去到100。” “你这四只都上了斤，又是野生的……这样，我就全按200给你，行不？” “行！” 楚洋这次没犹豫，他给的价格不算低。 4只青蟹，最大的那只近两斤，其他三只也过了斤，加起来5斤7两，合计1140块。 白鹏飞直接又数了12张红票子给楚洋。 “老弟，留个电话呗，下次有好货记得还找我啊！” 楚洋没拒绝，他现在就缺白鹏飞这种有实力的下家。 两人互留完电话，楚洋确定没遗漏的了，这才爬上码头。 找到农行支点，把钱存了2万2，留了3千8的现金在身上。 楚洋查了一下卡上的余额：50253.18。 不错了，前身还给自己留了2万8的存款。 这年头，年轻人能有5万存款，混的也算可以了。 再过个十几年，大部分年轻人还没这么富裕呢，倒欠银行网贷几万的都比比皆是。 把卡和钱藏好，走出银行，楚洋站在路边等车。 可突然间，一辆红黑相间的摩托车就‘哧’地一声停在了他面前。 “靓仔，去哪啊？” 楚洋闻声抬头，刚好看到这一幕： 穿着拖鞋的骑手单脚撑地，敞开的衬衫随风飞舞，他一手握车把，一手屈肘撑在喷着‘DAYUN’图案的油箱上。 楚洋顿时乐了。 好潇洒的摩的佬。 配上这摩托车，那就更出彩了。 重生前有段时间，楚洋也追过星，他当时喜欢看港片，疯狂迷恋港片女主，尤其是《喜剧之王》中的张柏芝。 所以对她代言的大运摩托，可谓是记忆尤深。 尤其是每晚天气预报开始之前，那句经典的‘风驰天下，大运摩托’，简直百听不厌。 “帅哦！”楚洋赞道。 摩的佬听到有人夸自己，顿时满脸兴奋。 “我就知道你长得这么靓仔，肯定有眼光的啦~” “不过你也别以为夸我帅，就可以免单，顶多车费给你打八折啦~” “搞快点，上车！” 第11章 花都靓仔摩的佬 坐在大运摩托的车后座上，两人也没戴头盔。 这年头，根本没人管，路上连个交警都见不到。 倒是听这个摩的佬说，今年元旦开始花都就全面禁摩了，他就是从花都跑过来的。 “难怪一口一个靓仔，老兄你人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混的肯定不错吧？”楚洋大声调侃道。 没办法，摩托车后座风大，不大声说话根本听不清。 “洒洒水啦，一个月三五千，混混日子这样啦~” 摩的佬牛气哄哄地回道。 也是，2007年的泉州，算是发展较好的城市了，职工人均工资也就1千五六百。 他一个月能挣三五千，那的确算是高收入人群。 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衣食住行，‘行’虽然排在最后，但也是人的四大基本需求之一。 再早几年，很多大城市光鲜亮丽的空姐，不少都嫁给了‘的哥’。 十几年后，不照样有大把人靠网约车养家糊口的嘛！ 聊了会天，这摩的佬骑得很快，楚洋感觉自己只要一张嘴，风就猛往嘴里灌，他干脆闭上嘴巴。 等过了十来分钟，摩托车终于停在了一栋四四方方的大楼前。 “到了靓仔。” 楚洋一抬头，便看到‘德辉广场’的深蓝色牌子。 这是当下石狮最豪华的购物广场，2005年开张。 高8层，占地50亩，建筑面积13.9万平米，毗邻市政府，即便放在10年后，也是泉州最繁华的大型商业综合体之一。 楚洋来这里，当然是购物的。 “车费多少？” 下了车，楚洋问道。 “本来是20块，看你这么靓，拿15吧。” 摩的佬捋了捋额前被风吹翘起的刘海，回道。 楚洋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50的钞票。 “我进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出来，你等我下，待会再送我去几个地方成不？” 摩的佬略微吃惊地看了楚洋一眼，接过钞票，拿手一捻。 确定不是假币后就收了起来，笑着道： “我懂，意思就是包车呗，没问题，你去吧靓仔，我就在门口等你。” …… 走进德辉广场，楚洋直奔服装区。 前世作为二代，他对生活品质的追求还是很高滴。 虽然不一定非要名牌，但穿起来总得舒服不是。 在男装区，楚洋看到了不少熟悉的牌子，才子，劲霸，雅戈尔，海澜之家。 最后他走进男人的衣柜，挑了两套当下最流行的POLO衫搭牛仔裤，《奋斗》里面陆涛同款的那种。 又拿了件皮夹克。 期间倒是没有发生那种被售货员看不起，然后装逼打脸的故事情节。 毕竟是高档商场，这些售货员至少都是高中生，素质还是有的。 虽然有点不耐烦，但藏的很好。 等楚洋从试衣间换好后衣服出来后，几个年轻售货员更是眼睛一亮。 “哇，快看有帅哥。” “真是人靠衣衫马靠鞍，这衣服一换，怎么看起来和电视上的明星似的。” “我觉得有点像童大为。” “更像朱雨辰吧。” 这两都是今年最火电视剧里的男演员，一个饰演主角陆涛，一个演男三号华子。 楚洋没听到她们议论，否则肯定不同意。 “明明是古添乐来着。” 他对着试衣镜照了照，其实这具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 182的身高，虽然偏瘦偏黑了点，但五官长的好啊，用小说的词汇来形容，那叫剑眉星目。 更何况，黑点有啥，那叫古铜色，是男人的性感。 难道一个大男人还得追求肤白体柔？又不是古代青楼里卖屁股的。 到收银台付钱，两套POLO衫一件皮夹克，总价1688。 让收银员小姐姐打了个折，把零头抹掉，楚洋数出16张红钞递给她。 “先生，你换下来的衣服要我帮你装起来吗？”售货员追过来问道。 楚洋摆摆手，“不用，帮我丢了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 “真可惜，还想留个号码的。” 34C的售货员啧吧着嘴道。 “哟，有人在发烧，我知道是谁但我不说。”旁边有人调侃道。 “你才发烧，你全家都发烧……” 几个青春洋溢的姑娘顿时闹作一团。 另一边，楚洋也没闲下来。 他跑去森马店里买了几件纯棉长袖，又去童装区给楚溪买了两身衣服，一条连衣裙。 路过肯基基时，又停下脚步，进去买了个‘全家桶’。 这样等他抱着个大桶，胳膊上挂着一排购物袋回到摩的佬车边时，把他都给吓了一跳。 “我去靓仔，你这衣服一穿，我都没认出来，你咋买这多东西啊。” “这是什么话，说得我之前是暴露狂似得，赶紧，我要上车。” 摩的佬跨骑在大运上，两脚把车撑正，顺便将敞开的花衬衫扣上两个，又摆弄了两下斜刘海，显然面对楚洋的突然暴涨的颜值，感受到压力了。 他一拍屁股后面的坐垫，“上来吧！” 回到码头，已经是5点出头。 摩的佬帮楚洋把东西搬上船，然后才离开。 临走的时候，他留下一张‘名片’，上面有名字和电话号码。 张洪涛，电话：134******** 很显然，他是把楚洋当成了可以长期发展的大客户。 “坐稳阿洋，我开船咯。” 孙庆军提醒一声，然后拿出船钥匙，开始猛怼马达。 pe~pepe~pepeppepe~ 舢板船就在马达声中，驶离港口，重新回到了坠日岛。 “喂，阿哥~” 船离得老远，楚洋就看到楚溪站在码头上给自己招手了。 “不是让你待在家里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看时间，想着阿哥你和庆军叔该到了，就来接你。” 楚溪低着头，有些声怯地回道。 楚洋这才意识到，妹妹在挂念自己。 轻轻揉了揉她的脑瓜，笑着夸道： “真乖，看阿哥给你带了什么。” 说着把手上的肯基基递了过去。 “哇，好香吖，这是给我买的吗？” 楚溪都快馋哭了。 果然，没有一个隔壁小孩能抵达炸鸡的魅力。 “嗯，晚上用这个将就下，不用煮饭。” 楚洋回过头去，和孙庆军结账，数了两张100的大钞。 “庆军叔，今天辛苦你了。” 孙庆军没伸手，皱眉道： “说好的半天100块，你拿这么多干嘛，收回去收回去。” 楚洋笑着硬把钱塞进他裤兜里。 “庆军叔，100块钱的事，你就别和我拉扯了，再说没你跑这趟，我也卖不出那价格不是。” “那也不成，说好的事。” 孙庆军还要推辞。 楚洋最烦这样推来推去了，干脆故作生气道： “这么不给面子，是不是以后不愿意我有事再找你？” 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钱收起来，拍着胸脯道： “哪的话，以后你有事尽管来找我。” “这就对了嘛。” 楚洋散了支软红给他，“还有件事，那个庆军叔，要是有人问起我去码头卖的啥，卖了多少钱……” 孙庆军微微一想便明白了楚洋的言外之意。 “放心，一百多斤辣螺，卖了七八百块。” 楚洋满意地给他把火点上，“还是叔你靠谱，那我就先走了。” 第12章 彻底疯狂！ “阿哥，你卖的不是狗爪螺嘛，干嘛说是辣螺啊。” 等离开码头，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楚溪突然抬着头问道。 楚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傻瓜，我是为了别人好，你说要是你大舅妈知道咱们卖狗爪螺得了一大笔钱，会怎么想？” “那她肯定被气死了。” 说完，似乎是在脑海里想象到了刘翠仙被气的嘴翘眼白的样子，楚溪‘鸽鸽鸽’地笑了起来。 “所以啊，为了防止这个世界被破坏，为了保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我们一定要撒这个善意的谎言，知道吗？” “哦。” 楚洋认真地点点。 可往前没走两步，她突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哥，其实你是担心村里人犯红眼病，背后闲言碎语吧。” “还有，你刚刚是在模仿火箭队吗？武藏，小次郎，还有喵~” 楚洋尴尬地摸摸鼻子。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了吗，真是一点都不……讨厌呢。 回到家，楚溪迫不及待地打开肯基基的抱桶，把头埋进去，深吸了一口，小鼻子尖都沾上了油。 “啊，好香~” “快吃吧，都凉了，待会还有东西给你。” “阿哥你先吃。” 楚溪捡最大的炸鸡腿拿了一个，递给楚洋。 “不用，你吃你的，我先出去一趟。” 楚洋又来到了隔壁家。 推门，孙阿公正在收晒咸鱼干的竹匾。 看到楚洋进来，他笑着打招呼，同时招呼在厨房里做饭的孙阿嫲泡茶。 “不喝茶，我刚回家灌了一肚子水。” 阻止两老人忙活，楚洋从裤兜里摸出一叠红彤彤的票子，最上面盖了张棕色的荷花20块头。 “阿公阿嫲，今天我去卖螺，你们那份也出掉了，价格统一是120一斤，你们是11斤，这1320块钱你点点。” 听到120的斤价，两老人都面露惊喜。 孙阿公笑道：“阿公还能不信你不成，还点啥。” 孙阿嫲点头，“就是就是。” “还是点一下好，我怕我毛毛躁躁数多了，你们可不能赖我钱。”楚洋笑道。 孙阿嫲笑眯眯地在他胳膊上轻轻一拍，“你这囝仔，那就当你孝敬阿公阿嫲的。” 送完钱，两人硬要留楚洋在家里吃饭。 “不用，我今天进城买了好吃的，楚溪还在家里等我，先走了。” 说完，他先溜为敬。 目送着楚洋的目光消失在门口，孙阿嫲喃喃道：“真是个懂事的囝儿，就是命苦了点。” 她捡的螺在家称过，十斤出头，离11斤还差大半呢。 “谁说不是，楚老六在的时候还没看出来，现在看，比他老子强。”孙阿公吸了口烟赞同道。 楚老六当初可没给他发过几次烟。 “他兄妹两挺不容易的，以后有事，咱不能干看着。”孙阿嫲说道。 见老头还在眯着眼睛抽烟，嗓门顿时大了起来：“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就你喉咙大，我又没聋。” 老头起身，背着手就溜达出了院子。 “嘿你这死老头。” …… 另一边，楚洋和妹子正一起吃炸鸡。 肯基基这种洋快餐，楚洋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肚子饿的时候还是很香的，偶尔吃一次很得劲。 但对楚溪来说，或者对现下绝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这就是实实在在的高端西式美食。 79块一桶的价格，已经顶得上很多人两天工资了。 楚洋记得泉城第一家肯基基开业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店门口排成一条大长龙，人山人海，还上了当地的日间新闻。 等到后来德克士、华莱士、正新等国产品牌崛起，洋快餐的地位才慢慢降下来，走入寻常百姓家。 “阿哥，你怎么不继续吃吖，还有很多。” 见楚洋尝了两个鸡块，干掉一个汉堡就停手，楚溪催促道。 “不用，我吃饱了。” 这油炸的东西香归香，就是容易腻。 给自己泡了杯绿茶解腻，等楚溪也吃完，楚洋拿出了给她买的新衣服。 “去把手洗干净，过来试试合不合身。” “哇，这么多新衣服，这都是给我的吗？” 楚溪感觉自己这两天就在梦里一样，先是阿哥回来，把自己带离了大舅妈家。 现在又吃到了肯基基，阿哥还给自己买了好多新衣服。 记忆中，只有阿妈在的时候，有过这样快乐的时光。 看着楚溪兴奋地试着新衣服，楚洋突然有了种奇妙的成就感。 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弦牵在两人之间，在被缓缓拨动。 “好看吗，阿哥！” 楚溪换上套新的碎花连衣裙，走到楚洋面前。 “很好看，我阿妹是岛上最靓的囡儿。” 听阿哥这么说，楚溪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衣角。 “阿哥，我能不能出去玩一会。” 楚洋当然明白小女孩的心思，有了新衣服怎么能不出去小伙伴面前炫耀呢。 “去吧，把没吃完的肯基基也带上，给你小伙伴分一分。” 他毕竟年纪比楚溪大太多，心态更多像是对待女儿。 玩耍的话，还是同龄人比较适合。 “好，阿哥一会我就回来。” 说完就见楚溪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楚洋开始收拾桌面。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就是一点鸡骨头，直接扫在门口，明早村里的猫狗和蚂蚁会帮他清理干净。 在院子玩了会贪吃蛇，楚溪还没回来。 楚洋有点不放心，就出门去找她。 …… 十五分钟前，村头广场。 靠边上有一个小草坡，类似天然的滑梯，因此成了村里的小孩聚集地。 傍晚太阳不算热烈，小草坡上聚着群小屁孩。 何远航光着上半身，和个米其林轮胎一样，占据了草坡中间的位置。 每次这小AC崽子从草坡上往下滑，别的娃都赶紧跑开，生怕一不小心被虎式坦克挟持。 小坦克翻滚的同时，草坡边，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豆芽也独自坐在地上玩。 “海带，海带！” 突然，小豆芽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漂亮女孩正朝自己招手。 “你叫我吗？” 名为海带的小豆芽指着自己的鼻子，眨巴着眼睛问道。 “我是楚溪啊，你不认得我了？” “小溪？” 海带盯着仔细看了几秒，终于确认，兴奋地从草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真的是小溪，这是你的新衣服吗？好漂亮啊！” 感受到小伙伴羡慕的眼光，楚溪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自豪地说道。 “嗯，我阿哥给我买的，还有肯基基！” “我给你带了香辣鸡翅，你看。” 接过鸡翅，小豆芽海带都给香迷糊了，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好吃吗？” “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小海带疯狂点头。 “那你快吃，我还有，你看，我阿哥给我买了好多好多。” 楚溪炫耀道。 “你阿哥真好。”海带露出羡慕的目光。 两小女孩吃着炸鸡嬉嬉笑笑，然而她们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火控雷达给锁定。 正从草坡上滚下来，露着两个屁股蛋的小坦克何远航，刚爬起来，就看到了两人手中的东西。 “肯基基！” 何远航彻底疯狂了。 第13章 暴力抽射小坦克 肯基基这东西何远航吃过一次，是刘翠仙带他进城去看他哥时吃的。 虽然当时三人只点了一份特价套餐，何远航只分到了几根薯条和半个鸡块，可那种美味依旧深深印在了他的CPU里，还占了很大内存。 现在记忆一激活，他大脑内存容量顿时不足，当场宕机，脑海里只剩下了吃。 “我要吃肯基基，快给我！” 何远航啸叫着，一路碾压。 别看他吨位大，但动作还真不慢，一下就冲到了海带面前，劈手夺过她的鸡翅，塞进自己嘴里。 “啊唔~咔呲咔呲~” “呜呜呜，我的鸡翅。”小海带先是一愣，然后直接被吓哭了。 小坦克完全不当一回事，把鸡翅连皮带骨头吞下肚后，又盯上了楚溪手里的鸡块。 “给我，我还要。” 他扑过来就抢。 楚溪体格比海带强不了多少，哪能敌得过小虎式，手里的鸡块直接被薅走，人也被撞翻在地，新裙子都花了。 “呜~” 她坐在地上伤心地抽噎起来。 不远处，刘翠仙看着眼前一幕，泛着油光的肥脸不禁露出狰狞笑容。 “该，让你个小烧货穿的这么花。” “有钱不孝敬长辈，还吃什么肯基基，死玩意~” “还有那个该死的小B崽子，怎么不和那死鬼老子娘一样淹死，淹死了好歹还有点用……” 就在刘翠仙暗自在心里咒骂个不停的时候，她余光突然看到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闪了过去。 紧接着，她那宝贝小坦克就飞了起来，两秒钟后空降在草坡边的一丛灌木里。 楚洋觉得，自己这一脚射门的质量，绝对远超国足。 刚刚他一过来，就恰好看到了楚溪被小坦克推倒的一幕，当即就怒血涌上了心头。 快步冲过来，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大力抽射。 “哎呦喂，杀人啦。” 后知后觉的刘翠仙终于反应过来，一边哭天喊地，一边小跑着把小坦克扶了起来。 楚洋也把楚溪扶起，给她擦了擦眼泪。 “没事，阿哥来了。” “阿哥……” 楚溪嘴瘪的更厉害了，嚎啕大哭。 这些年，类似的情景早已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楚溪都有些习惯了，刚才也只是胆小被吓到。 可当楚洋站出来给她出头的一瞬间，楚溪顿时感觉到自己有了靠山，积累在心中的委屈如同洪水般倾泻而出。 “呜……呜呜……阿哥……” 楚洋轻轻拍着她的背，同时在观察另一边的情况。 不得不说，坦克的防御真不是盖的，挨一脚飞了几米，拍拍屁股起来后竟然啥事没有。 察觉到楚洋锐利的眼神，何远航吓的身体一个激灵，使劲往刘翠仙怀里缩。 确认人没事，楚洋也就放心了。 毕竟还是法治社会，犯法的事，以后还是不能做，至少不能让人抓到证据。 今天有些冲动了。 “这次是轻的，下次再敢欺负我妹妹，可就不止一脚了。”他冷冰冰地说道。 “还有你，” 他将目光转到刘翠仙脸上。 “管好你儿子，要是你不会管，没关系，我来帮你。” 现场安静极了，谁也没想到印象中异一向低调的楚洋，竟然会突然爆发。 直到他带着两个小女孩走远后，几个围观的老娘们这才纷纷议论起来。 “咋回事啊，楚老六家的小子今天是吃了火药了？以前看他挺老实的啊。” “谁知道，昨天他不是把村长和熊会计一顿臭骂吗。” “老实人怎么了，老实人发起火来才吓人，之前王村那个王二不也老实巴交，他娘们后来偷人，娘家还护着，结果一家八口被他全捅死了。” “我看他从掉海里后，就不大正常，听说有淹死的水鬼会找替身，你们说……” “不知道，反正以后少惹他，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带走几个。” “对对对……” 听着她们的议论，一旁的刘翠仙也不嚎了，铁青着脸，拽着小坦克就往家走。 “以后你不许再去招惹那个贱丫头，听见没？” 走远一些，刘翠仙叮嘱道。 “凭什么，我要打死那个贱丫头。” 小坦克攥着拳头，满脸凶恶地咆哮道。 楚洋那一脚，可是让他丢了大脸。 以后村里那群小屁孩，谁不笑话他？ 他弄不过楚洋，打算找机会从楚溪头上报复回来。 “你不怕他哥打你就去。” 刘翠仙显然也是了解自己这宝贝儿子的，故意激道。 果然，一听到楚洋，小坦克不禁回忆起他冰冷的目光和警告，身子不禁打了个哆嗦，眼神也变得清明了许多。 “哼，我才不怕。” 虽然嘴巴这样硬着，但小坦克已经决定，以后那个贱丫头再也别想和自己玩了。 嗯，没错，他这是嫌弃，不是怂。 …… 另一边，楚洋带着两个小女孩已经回到了自己家。 一路上，他已经从她们嘴里了解清楚了情况。 海带是楚溪在村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两人的身世都差不多。 她家也是渔民，爹出海没了，跟着阿妈，住在村北角。 一个寡妇带着女儿求存，日子可想而知也不好过，难怪饿的和豆芽菜一样。 “玩去吧，还有点炸鸡，你们饿了自己拿。” “谢谢，内个，我能叫你阿哥吗？” 海带搓着手，鼓起勇气，有些羞怯地开口道。 刚才楚洋大发神威的场景，让她十分羡慕楚溪能有这样一个阿哥。 “当然可以。”楚洋怜惜地揉揉小海带的脑瓜。 “以后你就是我小阿妹，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去揍他。” “嗯，谢谢阿哥。” 海带满脸激动地点着头。 “太好了太好了，那我就是阿姐了。” 楚溪也拍着手，丝毫没有感觉到阿哥被抢走，反而为自己身份‘升级’感到兴奋。 “对了海带，你阿妈叫什么名字？” 既然已经认下了这个妹妹，那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了解清楚对方的家庭情况。 “我阿妈叫何惜君。” 楚洋一愣，“这么巧？” 何惜君，是前身记忆中的那个她吗？ 第14章 渔村少妇 天色渐暗，楚洋拎着水桶，来到院子里。 他脱掉上衣，走到压水机旁库次库次地压了起来。 这天气，每天不冲两个凉水澡，第二天保准可以搓‘粿条’。 一桶水还没灌满呢，突然，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 楚洋循声回望，刚好看到一个女人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来，面色慌张。 女人穿的很朴素，白底兰花布褂，肩膀和手肘上打着两个补丁，下身是土布做的裤子搭配黑色绣花鞋。 可虽然这样，依然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味道。 啥味道呢，海的味道……咳咳，当然是那股成熟的少妇韵味。 柳叶眉，鹅蛋脸，白皙的皮肤在渔村中如同黑夜里的路灯那么显眼。 尤其是那对水汪汪的桃花眼，眼梢上挑，自带粉晕，试问村里哪个男人看了不迷糊？哪个看了不走不动道？ 也怪不得村里人把这女人视作狐媚子，背后暗传她不检点的闲话。 “何姐，你是来找海带的吧。”楚洋笑着道。 女人就是在前身记忆里占据了很大内存的何惜君，海带的妈妈，前坠日岛岛花。 “诶，是楚洋啊。” 何惜君也是认识前身的，毕竟一个村，前身又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只是两人之前的交集不多。 更准确的来说，是何惜君对前身不熟，但前身对这位极品少妇……咋说呢，在精神世界里，两人可是深浅相交的好朋友。 “我听章婶说海带和小航打架，头都打出血了……被你救了回来，就赶紧来你家接她……” “难怪看你着急忙慌的样子，放心吧，海带没事，就是吓到了，在里面和楚溪一起吃鸡呢。” 说完，他回头喊了一声。 两个小姑娘人手一个鸡腿从堂屋里钻了出来。 “阿妈。” “阿婶。” 看了自家闺女满手满嘴都是油的样子，何惜君这才彻底放心，同时在心里暗骂章婶这老娘们说话像放屁。 “楚洋，这鸡腿的钱……” “唉，何姐你可别说这话，鸡腿是楚溪请她吃的，跟我可没关系。” 楚洋知道她要说啥，打断道。 “那……总之谢谢你，我就先走了。” 何惜君牵着海带的手，“给楚洋哥哥和小溪说再见。” “阿哥再见，小溪再见！” “唉，再见，有空就来找小溪玩。” 目送着何惜君的葫芦状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楚洋意犹未尽地啧吧啧吧嘴。 真的是，有点东西的呀！ 也许前身的愿望，自己可以帮他实现一下？ “咦，哥你砸吧嘴干嘛，饿了吗，我还藏了鸡块。”楚溪关心道。 “不用了，吃你的吧，吃完早点洗澡上床。” 楚洋扯了扯裤腰带，微微弯着腰，回了自己房间。 当夜，楚洋做了个火气很大的梦。 梦里，一会是前世的高冷娇妻，一会是热情似火的俏寡妇，再一会两人竟然重叠到了一起。 一小时十八分后，他终于败下阵来。 “嘶~一库！！！” 楚洋一个激灵，翻身从船上爬起。 感受到裤裆间的滑腻，他不禁自嘲道：“楚洋啊楚洋，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不过前身这具身体倒是相当不错，比起被酒色掏空的前世，坚挺持久了不止一个档次。 要是去到隔海相望的弯弯，说不定还能靠这个吃饭。 也不知道孟若雨、吴蒙蒙、沈辣辣她们出道没。 起床把裤子搓了一下，外头已经天亮了。 “阿哥，你今天咋这么早啊？” 楚溪也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咳咳~睡不着，我起来看看今天天气怎么样。”楚洋随口编道。 “要赶海吗？” 楚溪眼睛一亮。 昨天楚洋已经把狗爪螺卖了两万多的事告诉她了，现在她对赶海的兴致比楚洋还高。 “你个小财迷。” 楚洋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 “快去做早饭，饿死了。” 他揉了揉肚子，又补充道：“对了，卧几个荷包蛋。” 吃完早饭，楚洋出门溜达。 路上碰到不少从海边方向回来的村民。 他们都提着桶，桶里面是从海边抓的螃蟹鱼虾贝壳。 当然都不是什么值钱货，看着满满一桶，拿到码头也就能卖个三五十，上百的都少见。 而为了这点鱼获，他们得凌晨两三点起床，泡在泥滩上忙活到七八点。 渔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像楚洋那样赶海一次挣几千上万，除了开挂，那就只能用祖坟着火来解释了。 逛着逛着，不知觉间已经来到了渡口码头。 楚洋看到一艘12米长的铁皮船停靠在码头，那是来收货的船。 船边上站着个五大三粗，气质彪悍的男人，叫葛元，是常年在附近几个岛活动的鱼贩子。 此时葛元被一群村民围着，争相要把自家的海货卖给他。 楚洋站在旁边瞧了一会，发现这葛元压价不是一般的狠，基本是按照城里海鲜市场拿货价三分之一给的。 像东风螺，昨天他在码头看有人收3块的，但葛元就给1块。 “上次还一块二呢，葛老板，再加点吧，咱渔民赚点辛苦钱不容易。”一个蒙着头巾的大婶哀求着。 “加？” 葛元笑眯眯地盯着那大婶。 “乡亲们想多赚钱，我呢也理解，但我是生意人，总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不是？” 他吸了口烟，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旁边的渔船。 “你说，这养船钱、加油费、人工费，还有我收回去的死鱼烂虾损耗，哪个不要钱” “这样吧，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婶子既然嫌少，那我也不强求。” 说着，葛元就要转身离开。 “别别别，葛老板别走，我卖我卖，我不嫌少。” 离他最近的花布衣老娘们连忙拉住他。 其余老娘们则是埋怨上了头巾大婶。 “桂花婶子，你卖不卖，不卖别妨碍我们啊。” “就是就是，葛老板这么辛苦来收我们的货，你还讲东讲西，真不知好歹。” “有些人啊，就是不自觉。” 桂花婶子站在人群中间，欲哭无泪，明明刚才是她们让自己去讲价的，可现在…… 楚洋安静地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感觉挺精彩的，果然还是农村人‘淳朴’。 “咦，阿洋你怎么在这？” 正看的起劲，楚洋听到有人喊自己。 他回头，发现是孙庆军。 看到对方手上拎的桶，楚洋笑着问：“庆军叔，你也来卖货？” 第15章 出海钓鱼 “是啊，早上你婶挖了点泥螺。”孙庆军笑道。 楚洋往桶里一瞧，果然，黑黢黢黏滋滋小半桶。 这东西长的和腐烂发黑的蚕豆似得，表面还有粘液，吃起来带股腥味，以前压根没人捡，地位还不如垃圾螺。 只是这两年经济发展起来，苏浙沪那边的人喜欢吃这东西，热度也就慢慢被抬了起来。 现在泥螺在市面上零售价要去到每斤二十几，收货价也要七八块。 “拿点去尝尝？” 见楚洋看的仔细，孙庆军以为他想要，主动道。 “别，我可吃不惯这玩意。”楚洋连忙推辞。 孙庆军也没强求，“那待会聊，我先去卖螺。” 过了几分钟，他提了个空桶回来。 “卖掉了？”楚洋招呼道。 “嗯，12斤，卖了个60块钱。” 孙庆军笑着回道，显然还是比较满意的。 “拿去水产码头不卖的更多？”楚洋问。 “没那功夫，再说扣掉油费也差不多。”孙庆军答道。 楚洋点点头，是他想当然了。 牛头渡虽说是渔村，但也不是完全靠捕鱼过活，村民有山林田地需要伺候，谁有那功夫天天进城。 更别说卖的东西不多的话，差的那点价格还不够油钱呢。 “对了阿洋，我待会准备出趟海，有兴趣一起去玩下不？”孙庆军突然开口邀请道。 楚洋心里一动。 出海，他前世倒是没少干过，都是几个朋友约上一群衣衫褴褛的妹子，开着豪华游艇去的。 一趟下来，能让他半个月都不想碰女人。 但出海捕鱼，他还真没尝试过。 “现在？还来得及吗？” 楚洋看前世那些赶海主播出海都是半夜出发。 “没事，就在岛附近走一圈，放点延绳钓，天黑就回，我船小，走不了远，也不敢在海面上过夜。”孙庆军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回去和楚溪商量下，半小时内给你答复。”楚洋心思一动，说道。 孙庆军笑道：“好，那你待会打电话给我。”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码头。 等回到院子，楚洋立即打开系统。 “领取今日宝箱。” 【恭喜抽中黑铁宝箱，宝箱地点已刷新，请前往领取。】 楚洋没能继续昨天的好运，抽到的是黑铁宝箱。 而且宝箱刷新地点离岛有七八里路，就在海面上。 “看样子系统都想让我下海。”楚洋寻思道。 那行，就从了吧。 “阿哥，我们今天还去赶海吗？” 看到他回来，楚溪一脸期待地问道。 “今天不赶海，我和庆军叔出海，你在家里乖乖待着。” 孙庆军的舢板船本来就不大，两人作业都稍显拥挤，再加上楚溪又是个小女孩，就更不方便带上船了。 “啊，出海啊。” 听到这个词，楚溪小脸蛋不禁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几年前，阿爸阿妈就是一次出海后，再也没回来。 现在阿哥又要出海…… “放心吧，就在沿海，天黑就回。”楚洋弯腰摸着楚溪的脸蛋笑道。 “那好吧！” 打电话给孙庆军约好出海的时间，楚洋开始准备。 出海和赶海可不一样，充足的淡水和食物是必备的。 水简单，用大可乐瓶灌上两壶凉白开。 食物就是白水煮蛋，再配一小罐老干妈瓶子装的咸菜。 还有就是工具。 孙庆军去是放延绳钓的，楚洋搭他的小船，最合适的也是海钓。 不过家里没海竿，只有台钓竿，那东西没有渔轮，在海上根本没法用。 幸好前身的便宜爸妈在家里留了两副新的手丝钓，被楚洋翻了出来。 打开线盘，检查了一下缠在上面的线组，状态还可以。 再穿上长袖长裤戴上手套凉笠——海面的紫外线可不是盖的，晒一天能脱九层皮。 一切准备就绪。 “出发！” 9点半，来到码头。 孙庆军已经在船上等着了。 “叔，等久了吧。”楚洋散过去一根软红。 “我也是刚到。” 孙庆军叼着烟，帮楚洋把东西提上船，顺便检查看有啥缺漏。 “你没带救生衣啊，幸好我有备用的。” 楚洋摸摸头，这个倒还真忘了。 海上情况万变，否管你水性多好，救生衣都是必备的。 “其他没啥漏的了，那咱就直接出发咯？” “唉，快走吧。” 楚洋有些兴奋地回道，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看他一副苍蝇搓手的样子，孙庆军笑笑。 新手都是这样的，希望待会到海上，他还能保持这状态吧。 伴随着马达轰鸣声，舢板船摇晃着驶离码头。 楚洋注意到，船行的方向，和宝箱刷新点是同向的。 这样也好，省的到时候找理由喊孙庆军换了。 坐在船头上，吹着咸丝丝的海风，看着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楚洋不由得心生豪迈。 “芜湖~爽！” 可很快，他就豪迈不起来了。 “呕~” 楚洋干呕着，感觉早上吃的荷包蛋已经冲到了嗓子眼，随时会飙射而出。 “不应该啊。” 他前世没少出海，根本不晕船。 所以楚洋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不会晕船。 可他也不想想，那游艇和小舢板船能一样吗。 看看夏洛特烦恼里夏洛和袁华撞船的那一幕，夏洛那么小的游艇，稳的不行。 而潮汐海灵袁华，端着他的三叉戟都差点没跌倒。 “没事，难受就吐会，今天风不大，一会就适应了。”孙庆军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 楚洋：呕~ 呕了半个小时，把吃的早餐都给打了窝，小船终于抵达目的地。 “到了。” 孙庆军熄了火，让船随着海浪慢慢飘动，开始放延绳钓。 延绳钓，顾名思义，就是在一根长主线上绑大量子线来钓鱼的作业方式。 孙庆军带了两副延绳钓，一副200米，隔两米挂一个勾，每副100个勾。 至于勾上的饵料，他用的是鱼内脏。 这东西码头上多的很，被太阳一晒，又腥又臭，丢海里估计能把方圆几里的鱼都诱来，就是鼻子遭罪。 “呕~” 楚洋又打窝了，这次是被熏的。 但怪的是，闻着这腥臭味吐了会，他竟然渐渐好转了。 等孙庆军放好延绳钓，他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开干开干！” 楚洋拿出手丝钓盘，绑上个12号铅头钩，挂了一截十几公分的鱼肠上去，信心满怀地甩出了自己的海钓处男杆。 第16章 红笛鲷 “奇了怪了，鱼呢？” 楚洋向大海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从下钩到现在，半个小时过去，可别说鱼了，就是螃蟹也没钓上来一只。 “网上不是这样的啊，那些主播都是鱼钩到位，鱼口就来。” 望着幽深的海水，楚洋严重怀疑自己以前看的都是假视频，亏自己还给她们打赏。 淦！ “别急，海钓就这样的，也许下一秒就会有惊喜也说不定。”孙庆军劝道。 又过了半个小时，孙庆军看着依然如老僧入定般的楚洋，挠挠头。 “要不，先吃中饭？” “好吧。” 他确定了，自己的确没什么钓鱼的天赋，纯纯空军元帅。 要不是系统，他当渔民估计能饿死。 “以后该开挂还是得开挂，有挂不用，那不沙口吗。” 楚洋开始收手丝盘。 他早就饿了，本来还想钓条鱼来证明一下自己，现在看来…… 心里想着待会找个什么理由让孙庆军转向去宝箱刷新点，水中的鱼线也收的差不多了。 可就在这时，一股阻力从鱼线上传来。 他提了提线，“勾到垃圾了？” 下一秒，手中的鱼线就“嗖”一下被重新拽回了海里，连手丝盘都差点被带飞了。 “卧槽，上鱼了！” 楚洋惊呼道，声音都颤抖了。 孙庆军笑着提醒道：“手丝盘拿稳，用戴手套的那只手收线，鱼线很锋利的，碰到大鱼前冲，能把你手指头切下来。” 楚洋没吱声，他现在要专心对付海面下的‘巨物’。 手丝盘是没有卸力的，所以碰上大鱼也没什么技巧讲究，拉就完了。 实在碰到拉不动的大鱼，要么捋着线放一点，要么就剪线。 现在上钩的这条，虽然力度不小，但也没到需要放线的程度。 楚洋稳稳地收着线，等到手上的阻力变大，鱼前冲了，他就僵一下。 等力气变小，他就快速收线。 这样来回十几分钟，放出去的线终于被收回的差不多，鱼也露出了水面。 “不大啊。” 楚洋瞄了眼，有些失望。 “正常，海鱼的力气可比淡水鱼大多了，半斤海鲈鱼能拉出七八斤鲤鱼的手感。”孙庆军拿着操网站在旁边，笑着解释道。 等鱼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他看准时机，一把将鱼稳稳操进网。 “红笛鲷，我们土话叫红鸡，好鱼。” 楚洋也一改失落，满面笑容地把这条通体泛红的鱼抱在手里，仔细端详。 只见它身体扁高，鱼鳃骨下长着对大胸鳍，背上长着条与背鳍平行的深红鱼线。 “这就是红笛鲷啊。” 这东西楚洋上辈子倒是见过吃过，不过那都是煮熟的。 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还是头一回。 “快，给我拍一张！” 楚洋把手机拿给孙庆军，让他帮忙找好角度，拍照留念。 虽然也就三四斤，但这可是凭自己本事钓到的第一尾大海鱼，值得纪念。 “好，茄子。” 伴随着‘咔嚓’一声，楚洋龇着白牙抱着鱼的画面被定格在画框内。 拍好照，孙庆军拿着锥子给鱼肚子来了一下。 “海鱼钓上来得放气，不然内外压差过大，会把鱼泡胀爆。” “这个我知道，听别人提过。” 楚洋点点头，观察被扔进活水舱中的大红鸡，果然活的好好的。 当然也就短时间还行，再丢回海里也活不了了。 “还吃饭不？”孙庆军问道。 楚洋已经重新给铅头钩挂上鱼肠了。 “有鱼钓还吃啥饭啊。” 他‘嗖’地一下把钩甩出去。 孙庆军道:“行，那我也陪你钓会。” 红笛鲷是群居的，一般钓到一条就说明底下至少有个小鱼群。 而且这鱼肉质厚实细嫩，无论清蒸还是红烧口感都不错，又是红色的，价格一向不错，值得一钓。 这样，两人一左一右放下了手丝钓。 兴许真碰上了鱼群，楚洋手上很快又传来了拉扯感。 他拎着线盘，猛地往上一提。 鱼线端传来的力量骤然变大，很明显是鱼吃痛，开始挣扎了。 “哈哈，给我拿来吧你。”楚洋愈发兴奋。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并不着急，拎着线盘，深深浅浅地和鱼做拉扯。 十分钟后，又一尾红笛鲷稳稳上岸。 这尾比之前的小了点，但也过了两斤。 “可以啊，养殖的红鸡现在拿货价都30，野生的估计得上了50，你这两条，至少值个小四百。” 孙庆军很是为楚洋开心，毕竟是跟他的船，要是一无所获，那他这个船老大也太没面子了。 当然开心的同时也有些眼热，这哪是鱼，分明是红彤彤的钞票嘛。 “继续继续！” 两尾红鸡上岸，楚洋爽的不行，这种感觉简直上头。 难怪人常说，假如你痛恨一个人，那就带他去钓鱼，太容易上瘾了。 只是楚洋新手保护期有点短，上了两尾大鱼过后，就又回到了当初的状态。 倒是孙庆军，钓上了条黑鲷，有个三斤。 虽然单价比不上楚洋钓的红笛鲷，但也值个百把块，今天的油费算是保住了。 “算了，先吃饭吧。” 又等了半个小时，楚洋终于放弃这个钓点。 剥两个白水煮蛋，一口蛋一口咸菜，干巴了就拿水送一下。 孙庆军带的是馒头，配的是咸鱼，楚洋夹了一块尝，差点没被齁死。 吃完中饭，又躺在船上休息了会，孙庆军开始收延绳钓，楚洋在一旁帮忙。 可两人拉了几十米，竟然都是空钩。 “看样子，情况不太乐观啊。”楚洋心想道。 孙庆军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但还是强撑着没发火。 “说不准是浅水鱼少，等深点就好了。” 等延绳钓的主缆拉上来了三分之一，终于开始陆续上鱼了。 可上的都是些不值钱小鱼，像小黄鳍鲷、小石鲷，值钱的是一条都没看到。 直到两组延绳钓收完，加起来也就半脸盆杂鱼。 “艹（一种植物）！” 孙庆军终于没忍住，抓住一条还在挣扎的石九公摔在海面上。 几秒种后，石九公瞪着对死鱼眼重新浮了起来…… 这时候，楚洋开口了： “庆军叔，要不咱再往北走走？” 孙庆军想想，反正也两点半了，再下延绳钓时间怕是不够，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行，不过不能走太远。” “没事，就当碰碰运气呗。”楚洋一脸无所谓道。 第17章 巨型龙趸！ “哎停停停，就这了，我感觉这儿能出大货。” 楚洋指挥着孙庆军，将船停在了宝箱刷新点的旁边。 “那最好了。” 孙庆军挤出一抹笑容。 今天的收获欠缺，他心情显然不是很好。 另一边，楚洋趁着假装观察海水的时候，把宝箱给领了。 【黑铁宝箱已开启，奖励：随机刷新海洋经济生物（普通）*1，捕获限时：60分钟。】 “数量1，难道要出巨物？” 楚洋苍蝇搓手，无比兴奋。 挑了个最大号的铅头钩，从装鱼盆里挑了条巴掌大的石鲷挂上。 “叔，用掉的鱼饵算我买的哈，上岸一起算钱。” 孙庆军摆摆手，“几条杂鱼，死了也卖不上价，算个屁的钱，尽管用就是。” “那不行，得算的。” 楚洋边说着，边把鱼线甩进了海里，同时双目紧盯水面。 在他的仔细搜索下，果然，在船尾方向，他看到了一团淡淡的白光，正原地转圈圈。 “来吧来吧，快吃勾吧。”楚洋嘴里念念有词道。 他也不敢让孙庆军开船靠过去，一是不好解释，二是怕马达声惊走了鱼。 宝箱开出来的东西，可不是百分百能到手的，像上次的狗爪螺，楚洋虽然捞了不少，但更多的时间一到，就刷掉了。 想要这条大鱼上岸，那还得看他的本事。 可等了十几分钟，那白光丝毫没有向自己方向移动的意思。 看着系统的捕获限时一点点过去，楚洋不禁有些着急。 有什么办法能把它吸引过来呢？ “对了！” 他一拍头，想起之前在网上看过一个外国佬钓金枪鱼的视频，都是要用大量饵料先诱鱼的。 楚洋也不知道底下这条是不是金枪鱼，但没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拿着剖鱼刀，一刀把条八九公分长的石九公剁成两截，甩进海里。 见目标没动，楚洋继续抛投。 孙庆军在一旁抽着烟，也没说话。 顶天也就是一盆不值钱的杂鱼，再说楚洋都是挑那些死的小的用。 打下去十几斤诱饵，见那白光终于缓缓朝自己这边移动，楚洋终于舒了口气。 “管用！” 又打了七八斤诱饵，装鱼的盆底都见空了，那道白光已经游到了船底下。 楚洋赶紧换了条活力较好的小白鲳，把鱼钩挂在它的背鳍上，丢进水里。 “吃吧，快吃吧。” 孙庆军见状，怕年轻人受不了空军的刺激，劝慰道： “阿洋，海钓不比淡水钓，鱼的密度小，你在没鱼的地方打再多窝也是白……” 可他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楚洋一个趔趄，半个身子都被拽出船舷了。 手中的手丝盘被拽动着，疯狂往外出线。 “卧槽，上大鱼了。” 作为老渔民的孙庆军自然看的懂，赶紧跑过去从后面抱住楚洋的腰，避免他被拽进海里。 啪~ 200米长的鱼线被全部扯进水里，幸好末端被楚洋打了两个鱼线结，不然肯定脱线。 底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力气大的惊人，楚洋抱着线盘，感觉自己两边胳膊都在颤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声音。 “草，我就不信了。” 他死咬着牙，任凭鱼把舢板船拉着跑，就是不松手。 这样死死僵持了十几分钟，底下的鱼终于泄力了。 楚洋也趁机和孙庆军换个手。 “呼~” 他长舒一口，感觉比连续打桩1000次还累。 孙庆军的体力比楚洋好，可一上手，依旧异常吃力。 他总算明白刚才楚洋为啥差点被拽进海里了。 “这鱼，至少得有上百斤。” 这样人鱼之间又来来回回拉扯了半个多小时，楚洋和孙庆军都换了好几回手，底下的鱼终于逐渐力竭。 楚洋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回收线。 钓这样的巨物，非常危险，别看它没力气了，有可能一个翻身挣扎，就能带着鱼线从渔民手上切下一个手指来。 200米的线，用手丝盘足足收了20多分钟。 楚洋累的不行，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的。 可他的精神却是异常亢奋，非得看看到底是啥东西，把自己搞得这样精疲力竭。 终于，鱼背露出了水面。 这是条一米多长的巨物，椭圆形侧扁的身上，遍布着星星点点的小白斑，嘴巴尤其吓人，裂口开到下颌两侧，有点像小日子那边的裂口女。 虽说长得很丑，但楚洋和孙庆军看清后都兴奋了起来。 “龙趸！” 这鱼的名气太大了，只要稍微有点海洋常识，都不会认错。 价格也是极高，尤其在港粤一带，养殖的每公斤都要上百，更何况这么大的野生龙趸。 “卧槽卧槽卧槽，阿洋你这运气简直逆天。” 孙庆军承认自己真的酸了，看着眼前和肥猪似得龙趸，他都升起了据为己有的冲动。 深吸好几口气，才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哈哈哈，运气好运气好。” 楚洋也知道这时候不适合再刺激他，谦虚地笑着道。 “庆军叔，咱们先把鱼弄上来，放心，等回去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次孙庆军没吭声。 “来，我喊一二，咱们一起用力，一二……” 孙庆军在前面把胳膊穿进大龙趸的鳃，往上拎，楚洋在后面推鱼屁股。 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这才把它弄上了船。 接着孙庆军赶紧给龙趸扎鱼泡放气，浇水保湿。 也幸亏这里海水还不算深，否则胀死了还得立即放血，那就更麻烦。 一条龙趸占了船舱小半位置，两人也不多呆，直接返航。 楚洋平行躺在龙趸边上，拿出手机，先来了张自拍，然后找到白鹏飞的电话拨了出去。 “白总你好，还记得我不？” 与此同时，‘红浪漫洗浴中心’888号房间内，白鹏飞正在边享受8号技师的精油开背，边听电话。 “嘶……哦……记得记得……昨天……在码头卖狗爪螺给我的靓仔……嗯……怎么了老弟……嗷……又有好货了？” 楚洋汗，看起来自己这通电话似乎打的并不是时候？ 不过管他呢，卖鱼要紧。 他在这个世界初来乍到，认识的靠谱点的鱼贩子也就白鹏飞，不打给他打给谁？ “我钓了条一两百斤的龙趸，你要不要？” “你说啥？” 电话那头，白鹏飞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大，腾地一下从按摩床上想要爬起来，结果忘记技师坐在他腰上了，差点没给折掉。 “嗷~啊啊啊……” 楚洋：…… 第18章 号技师 过分了哈，打着电话呢，他没有听墙根的爱好好么。 白鹏飞还不知道被误会了，揉着腰爬起来，边听电话边穿衣服。 “野生龙趸？你刚说多大来着？” “一两百斤吧，我在海上也没法秤，你收不？” 确定了自己刚才没听错后，白鹏飞头点的和触电一样。 “收收收，当然收，鱼还活着不？” “放了气，活的好好的呢。” “那好，你把鱼送到码头来，我在码头等你，放心老弟，只要鱼好，我的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说完，白鹏飞已经穿好衣服，急匆匆地出了门，连手牌都落在床头柜上忘记拿了。 “哎白总，手牌忘拿了！”8号技师追出房间喊道。 “先挂账，下次一起结。”白鹏飞挥挥手，头也没回。 “咋了雪儿，白总不是最喜欢点你吗，咋刚进去两分钟就走了。”经理满脸好奇地问道。 他倒不担心白鹏飞赖账，都是老顾客，再说以白总的身价，不至于。 “鬼知道，接了个电话，好像是说有人钓了条一两百斤的龙啥鱼，问他收不收。”8号技师喃喃道，一脸的郁闷。 难道她堂堂红浪漫头牌，吸引力还比不上一条鱼？ “什么？一两百斤？难道是野生大龙趸？” 经理也是个钓鱼爱好者，平时没事就爱甩两杆，听完声音都高了。 “对对对，就是龙趸。”8号技师点头。 “那是啥鱼啊，能比我还宝贝？”她不忿地问道。 经理瞅了她一眼，笑着道：“雪儿你不懂，要真是那么大的野生大龙趸，一条鱼能包你两个月了，而且意义不一样。” 他顿了顿，“这么说吧，要是能让我钓上这么条大鱼，让我一年不碰女人我都愿意。” 雪儿：“搞不懂你们，钓鱼还能比那事儿舒服？” …… 这边楚洋挂断电话，让孙庆军开船直接去码头。 说完，他又跑到船头，给鱼拍了张全身照然后用彩信发给白鹏飞。 QQ现在虽然也能发送图片，但以海上的网络，想要发出去估计得等到两年半以后了。 彩信发出去没过几秒，白鹏飞就回了条信息。 “太犀利了老弟，我在码头等你。” 放下手机，楚洋靠在船头上，眯着眼睛休息。 海风吹着，夕阳照着，不知觉间竟然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发现船已进港。 “都到了啊庆军叔，咋没喊我。” 楚洋伸个懒腰，拿过水壶灌了一口。 “嗯，我看你睡得熟。” 喝完水，楚洋坐在船上发呆。 他虽然睡了一觉，但感觉身上更酸疼了，就好像被七八个坦克蹂躏过似得。 等找到空桩位，把缆绳系好，楚洋才强撑着起身。 给白鹏飞打电话报了码头序号，就坐在船边等。 很快就有人喊他，不过是码头红袖章，来收泊位费的。 楚洋也是佩服这些人，眼睛真尖，只要你一停船，三分钟内保准到。 交了5块钱，拿收票的时候，一辆小货车停在了船边。 车门打开，上面走下来两人，白鹏飞和他的伙计。 “哈哈哈老弟，鱼在哪呢，快让我看看。” 白鹏飞一下车，先塞了包软中华给楚洋，这才迫不及待地问道。 “船上呢，你自己看吧。” 楚洋拆了烟，给孙庆军散一根，又给伙计散一根，自己这才点上，美美的抽着。 白鹏飞则是跳下船，掀开盖在船舱上的篷布。 看到活生生的真鱼后，他乐的眉开眼笑。 “靓货，真是靓货，老弟你太牛笔了。” 这边大龙趸一亮相，顿时成为了码头上的焦点，方圆数十米内的人全被吸引了过来。 “我去这么大的活龙趸皇，有好些年没见到了。” “看样子得有180斤了吧，和头猪一样。” “不止，应该过200了。” “真靓啊，搞到这么条靓货，几个月都不愁吃喝。” 人群中也有鱼贩子，眼睛飞转。 “这么大的龙趸，要是卖给我就好了，一转手，赚个几千还不是轻轻松松。” 旁边有同行嗤笑道：“别做梦了，没看白总都在吗，你能争的过他？” 还有人认出了楚洋。 “这不是前两天卖狗爪螺的那小伙子吗，这运气，啧啧啧……” 余全德也在人群中，看到楚洋这次的鱼获，墨镜下的双眼红的让人以为他觉醒了啥血脉，心里在破口大骂。 “塞林木踩狗屎了，这么大的龙趸皇都能搞到，扑街仔。” 楚洋可不管围观群众咋想的，爱咋想咋想，别耽误他赚钱就行。 一旁的白鹏飞也检查完了，的确是难得一见的龙趸皇，关键还是鲜活的。 龙趸在渔港不罕见，上百斤的经常有，两百斤以上的，也不少见。 但两百斤以上还是活的，近几年就这一遭。 “东西没问题，价格……”白鹏飞开口道。 可还没等他说完，就有人插嘴提醒道： “小哥，这野生龙趸可不便宜，我记得上次也是条龙趸皇，和你这差不多大，卖了8万8呢。” 白鹏飞眉头一皱，顺着声音望过去。 看清开口的人后，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缺德鬼。” “8万8，你买吗？你要买我立马让给你。” “码头上谁不知道那条龙趸皇是永辉高价拿去开年会用的，人家是过年期间，又存心愿意花钱吸眼球，上报纸登电视台，广告价值都早回本了，这些你是一点都不提啊？” 余全德啐了口唾沫，阴笑道：“白总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出于好心，码头上谁不知道白总你出手大方，这给的价格低了，不符合您身份不是。” 说完他把目光瞟向楚洋。 “呵呵。” 楚洋压根没搭理他。 这种低级的离间计，他又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能上当。 当然他也不会完全听白鹏飞的，先看看报价再说。 “那你可说对咯，小爷就是有钱任性，不用你比比，这野生龙趸皇我出320一斤，你们有出更高的尽管拿去，我绝对不吭声。” 说完，他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余全德。 后者被直接干沉默了。 320的价格，几乎已经到顶了，亏赚就在一线之间。 要是有渠道，或者碰上舍得的老餮，那转手还能余点盈利，可要是砸在手里，那得哭死。 余全德算是码头上有实力的收货商，他都被干沉默了，其余的小鱼贩子就更不敢吱声了。 “有没有人报价？” 白鹏飞傲视一周，脸上的表情否提多气人。 可楚洋却觉得他此刻真是靓爆了。 装了几秒钟的B，白鹏飞这才回过头来，朝着楚洋满面笑容地开口道： “老弟，你看对这个价格还满意不？” “满意，白总靓仔，白总大气，就按你说的来。” 反正客套话又不要钱，楚洋丝毫不吝啬。 “哈哈哈，好，称重！” 第19章 发大财 给大鱼称重很麻烦，幸好白鹏飞是专业的，竟然带了个小吊机。 先把篷布放到秤上去皮，再用篷布把大龙趸包好，直接吊到台秤上。 “106.2KG，212斤4两。” 白鹏飞拿出计算机，噼里啪啦一阵摁。 “每斤320，一共是67968块，就算6万8，你发我也发。” 楚洋当然没意见。 “白总大气！” 白鹏飞把脸一放，故作生气道：“叫啥白总，喊白哥。” 他越看眼前这个有些黑瘦的年轻人越不简单，这才几天啊，又是狗爪螺又是大青蟹又是龙趸皇的。 白鹏飞隐隐有预感，只要能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搞好关系，以后各种珍奇海货必然少不了。 人家给脸，楚洋也没端着，笑道： “好，白哥，那以后也叫我老弟了，直接喊阿洋吧，我亲朋好友都这么叫我。” “爽快，阿洋，哈哈哈。” 白鹏飞搂住了他的肩膀。 “既然你认我这个大哥，那我也不能不表示，这样，待会你就别走了，今晚我在红浪漫给你安排个一条龙，保准你满意。” 楚洋心中有些许意动，他当然明白‘一条龙’的意思，而且以白鹏飞的实力，质量肯定不会差。 但犹豫了下，他还是摇头拒绝了。 “怎么，不给哥面子？”白鹏飞皱眉道。 楚洋摇摇头，解释道：“家里还有个小阿妹等我回去。” “那好吧。” 见楚洋不像说假话，白鹏飞也没强求。 “那改天，你把小阿妹安排好再来，这次先记上。” “成，那就提前多谢白哥。” 约好下一次，白鹏飞开始给楚洋结账。 六匝外加八十张崭新的红票子，楚洋一只手都有点拿不稳，还得用另一只手托着。 旁边围观的人都眼热极了。 如果说刚才的大龙趸带给他们的是震撼，那这厚厚一摞现金带来的，则是更加直接的冲击。 “这年头渔民这么赚钱的吗？” 有不明所以的游客感叹道。 6万8，足顶得上他这个都市白领一年工资。 他旁边就有职业的渔民，闻言也是摇着头，苦笑道： “哪有，渔民多是挣点辛苦钱，一年到头出海打渔，风吹日晒能存个两三万顶天了，像这小伙子这样的，一万个里也没一个啊。” “那他肯定很专业，这么大的龙趸皇都能找到，真厉害啊。”游客赞道。 那渔民顿时卡住了。 他想反驳，看楚洋二十出头的年纪，能专业到哪去，能比的上他们这些十几几十年的老渔民吗。 但人家鱼获在那里，两天都赚小十万了，谁敢说他不专业？ “哼，说不准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呢。”渔民酸溜溜地说道。 …… 另一边，白鹏飞付清鱼款，又让楚洋坐他的车，把他捎到了港口农行，把钱给存掉。 码头上人多手杂，楚洋又露了财，那么多现金，万一碰上别有用心的，很不安全。 楚洋习惯性的又查了一下卡上余额：115253.18元，他存了6万5，留了3000现金贴身放着。 “不容易啊，存款终于破6位数了。”他不由得感叹道。 只是这话没让别人知道，否则外面那些渔民非得揍他不可。 他才当渔民几天啊，就赚了这么些钱，多少老渔民埋头猛干三年，也赶不上他两天。 存完钱，楚洋在港口逛了一圈，主要是到永辉超市采购了些日用品还有渔具。 直到太阳快下山了，才拎着两个大购物袋回到码头。 “庆军叔，咱们回去吧。” “得嘞。” Pe~pepe~pepepepe~ 马达轰鸣，两人踏上返航的路。 等快到坠日岛了，楚洋从口袋里摸出提前数好的一沓钞票，递给孙庆军，后者立马绷着脸推辞。 “阿洋，太多了，这我真不能弄要。” 他一眼就瞄出来厚度，肯定是1000。 他原本以为楚洋会给个两三百意思下，没想到这么多。 “拿着吧叔，今天坐的是你的船，用的是你的饵，你还帮忙溜鱼，不然我一个人真搞不定那条大龙趸，这是你应得的。” 孙庆军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去。 “对了阿洋，刚才我看白老板说下次请你去一条龙，啥是一条龙啊？” 他也是卖鱼时，听葛元吹嘘，说城里红浪漫的一条龙服务顶呱呱。 吹得他心痒痒，就是不知道这一条龙究竟是个啥，它正不正经。 “这个嘛……” 楚洋倒还真被问住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 万一传到楚溪耳朵里，再来问他，那不得尴尬到抠脚。 “下次你自己问白老板吧。”他只能这样回答道。 “哦~” 孙庆军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对神秘的‘一条龙’更加好奇了。 晚上7点半，楚洋终于回到了家。 听到风铃声响，楚溪撒着小脚丫，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阿哥，是你吗？” “是我，咋不开灯呢，黑黢黢的你一个人不怕黑吗？” 楚洋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一根垂下来的绳结，把灯给打着。 “家里就我一个人，开灯费电，我害怕会躲在自己房间的。” 楚溪答道。 看到楚洋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她赶紧接过来。 “阿哥你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花了好多钱吧。” “都是家里要用的，还有给你买的零食，没多少钱，放心吧，和你阿哥今天赚的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楚洋把今天钓龙趸卖了6万8的事简单和楚溪说了下，他发现自己这个阿妹有点财迷。 也许受过穷的孩子，都有点吧。 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有钱能让你在面对不幸的时候拥有更大的底气。 果然，一听6w8这个数字，楚溪的嘴巴直接变成了‘O’形。 “真的吗阿哥，你不是在骗我吧。” 等楚洋又从门外拎回来一条2斤多重的红笛鲷，楚溪才从大龙趸的震撼中走出来。 那条大点的，被楚洋硬塞给了孙庆军，他家人口多。 “晚饭把这鱼给蒸了，袋里有香葱生姜料酒和蒸鱼豉油。”楚洋吩咐道。 其实他更想尝的是龙趸皇的味道，但俗话说的好，木匠住的倒倒房,医生守个病婆娘,裁缝穿的破衣裳,种地人喝稀米汤。 楚洋这个新手渔民，暂时也只能委屈自己，拿红笛鲷过过嘴瘾了。 楚溪内心os：其实，红笛鲷挺贵的，也能卖钱~ 第20章 夜话！ “阿哥，吃饭咯。” 堂屋内，传来了楚溪的召唤声。 楚洋在院子里提着桶，‘哗啦’一下从头顶浇下。 透心凉，心飞扬！ “爽。” “阿哥，你又冲冷水澡，快把头发擦干。” 楚溪跑去厕所拿了条干毛巾。 “没事，这么热的天气，先吃饭再说。” 楚洋不以为意。 “不行，阿妈说过，头发不擦干会有湿气的，你现在不觉得，等老了就会头痛。” 楚溪一脸倔强，和个老妈子一样絮叨道。 楚洋只好接过毛巾，在头上胡乱搅了几下。 “这才乖。” 楚溪踮着脚，摸他的头发检查干没干。 楚洋：…… 洗完澡，两兄妹围着八仙桌坐了下来，楚洋坐在上首位。 桌上的菜式很简单，就一道清蒸红笛鲷，一盘花生米，一碟卤猪头肉。 “阿哥，快尝尝看这鱼的味道。” 楚溪一脸期待地催促道。 楚洋拿筷子夹了一块鱼脸肉，眯着眼睛细细品尝。 “嗯~” 怎么形容呢，肉质细嫩，鱼肉清香，不带一点腥味，放在嘴里轻轻一抿，就化开了。 感觉比上辈子吃过的任何一次红笛鲷味道都要好。 “怎么样？”楚溪眼巴巴地望着。 “好吃！” 楚洋朝自家妹子竖起了大拇指。 事实证明，做饭这玩意，真的需要天赋。 楚溪虽然年纪轻轻，但蒸鱼的手艺，比起他前世吃过的那些酒楼大厨，也不遑多让。 当然这也有大舅一家的功劳。 在楚洋重生前，大舅家的一日三餐都是还没灶台高的楚溪负责的，这点他也是后面才知道。 亏他那天吃了红烧肉后，还以为刘翠仙厨艺不错。 这群狗东西，花着他家父母的买命钱，使唤着他的妹妹，还动则打骂。 想到这些，楚洋就气的肝疼。 “有机会得想个办法全部送走，不然这口气出不了。” 他可不是前身，老实巴交社畜一个，虽然心里有气，但根本不敢想着报复。 “阿哥你怎么了。” 楚溪被楚洋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杀气给吓了一跳。 “没事，先吃饭吧。” 楚洋收起情绪，暂时将报复的想法摁在了心里。 现在他刚过来，脚都没站稳，有些事慢慢来，不着急。 两人正吃着，楚洋又听到了风铃声。 往门口一瞄，原来是孙阿公，手里抱着个黄泥封口的坛子走了进来。 “阿洋，小溪，吃着呢？刚好我这有坛青红酒，给你们香下口。” 青红酒是这边的特产，别看名字又青又红，其实是糯米酿的黄酒，经古田红曲糖化发酵而成，色泽青中带红，形如琥珀。 而看孙阿公手中抱的这个坛子，年份肯定短不了。 楚洋前世也是好酒之人，见状顿时被勾起了馋虫。 不过他不能白拿，起身就要回屋拿钱。 但孙阿公更快，一把摁住了他。 “阿洋，上次卖螺的事阿公没和你客气，就这一坛自家酿的酒，你也别和我见外行不？” 见老爷子语气坚定，楚洋哈哈一笑，“成，那阿公你坐下来，咱俩好好咪两口，不然我只能花钱买。” 孙阿公也笑了，看看桌面上的清蒸大红笛鲷和凉拌猪头肉，道：“成，那阿公就沾你光过下口福了。” 又是一番推让，楚洋把孙阿公让到了上首，自己则是坐到了左首位。 倒不是他讲究，而是老辈人都很注重这点，入乡随俗很重要。 特立独行可以吗，当然可以，但得看实力。 十几年后网络键盘侠们总是喜欢拿乔布斯说事，说乔老板无论什么时候出现在公众面前，都是一身黑色圆领衫加牛仔裤的形象。 但他们也不想想，乔老板那时候已经是顶级的资本家了，和总统都能平等对话，不需要看其他人脸色行事，自然有资格随心所欲。 而且只要稍微了解下，就可以查到创业早期，乔老板也曾穿一身老派的学院式西服在展览会上推销苹果。 楚洋现在的状态就相当于早期乔老板，先安稳发育，等16级了再开始随便浪。 …… “来，阿公，我再敬你一杯，感谢你以前对我兄妹两的照顾。” 八仙桌上，觥筹交错，杯盘狼藉。 楚洋举着杯子，仰头而尽。 孙阿公也不甘示弱，跟着干掉。 此时，10斤装的酒坛内，已经空下去了大半。 而两人的脸上，也是难免蔓延开了红晕。 楚洋悄悄打量着孙阿公，察觉到他瞳孔开始涣散，伸手去端酒杯够了两次都没摸着，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来，阿公我帮你。” 楚洋摇晃着站起来，拿起酒杯塞到孙阿公手里。 “好……好……好孩子……喝……” 但楚洋并没有和他碰杯，而是愁容满面地感叹了一声，“哎！” “咋……咋滴了……囝儿……” 孙阿公哈着满嘴酒气，虎着脸问道： “是……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和阿公……阿公说……我帮你做主……” “哎，算了。” 楚洋又叹了口气，摆摆手。 但孙阿公此时酒劲上头，哪里肯作罢，一拍桌子。 “快……快说……” 楚洋面露纠结神色，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那好吧阿公，就是之前我房子拆迁的事，越寻思越不对劲，咋当天签协议，当天就掉海里。” “前天晚上我又没喝酒，阿公你消息灵通，又是村里的长辈，能不能帮我想想，看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孙阿公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陷入沉默。 楚洋见状，也没逼问，端着酒杯又开始劝酒。 “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当我没问，来来来，咱们喝酒……” 孙阿公和楚洋碰杯，举头一饮而尽。 敞口的玻璃杯，一杯下去，就是三两。 喝完后，孙阿公脸色更红了，眼前的景象都变成了重影。 “囝……囝儿……那天……晚上，我……我好像看到了老刘家的大光……半夜从你落水的那片海边回来……” 说完，孙阿公一头栽倒在了桌面上。 “大光。” 听到这个名字，楚洋眼眸中闪烁过一抹冷意。 根据前身的记忆，大光本名刘福光，是牛头渡出了名的二流子，好吃懒做，平时就没少偷鸡摸狗。 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半夜去海边？ 又想到大光还是刘翠仙的堂侄儿，楚洋感觉自己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哼哼，你可千万别被我给逮到咯。” 第21章 楚洋你个老六 将孙阿公送回家，楚洋坐在院子的藤椅上休息。 三斤多的青红酒下肚，虽然度数不高，但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他刚才醉酒的状态，并非完全假装。 “嗝~” 打出一个悠长的酒嗝，吹着海风，迷迷糊糊的，楚洋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咦，下雨了嘛。” 楚洋摸了摸落在脸上的水滴，抬头观望。 只见远方的海面上，黑压压的乌云已经压到了不足五百米的低空，显然即将迎来一场暴雨。 “那明天不是不能出海了？” 楚洋顿时有些郁闷，他当渔民的新鲜劲头还没过去呢。 但这就是大海，上一秒也许还是风平浪静，下一秒就变成了狂风暴雨。 所以即便经验再丰富的渔民，在喜怒无常大海面前，也要保持足够的敬畏之心。 楚洋赶紧将椅子搬回客厅，还没关好门窗，豆大的雨珠就噼里啪啦地落在了窗台上，窗外的世界顿时连成了模糊的一片。 次日一早，楚洋从床上爬起来。 外面的雨倒是停了，但海风‘呜呜’的吹着，把浪头掀起两三米高。 “阿哥，吃饭。” 早餐依旧是楚溪准备的，白米粥配萝卜条，还有昨天剩的一点花生米。 楚洋三两口扒拉了一碗稀饭，站在门口抽烟。 同时，把今天的宝箱给领了。 【恭喜抽中白银宝箱，宝箱地点已刷新，请前往领取。】 竟然是白银宝箱！ 可一看刷新地点，在海面上，离着坠日岛能有三四十海里。 淦！ “要是有艘大船就好了。” 其实这不是楚洋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之前看到孙庆军的舢板船，他就想自己也要搞船。 但小的他看不上，大的暂时买不起。 现在看来，搞船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了。 白银宝箱，还是刷在海面上的白银宝箱，会开出来什么东西呢？ “蓝鳍金枪鱼？大黄鱼鱼群？巨型龙趸皇？东星斑鱼群？” 反正不管哪一种，肯定都很值钱。 想到这里，楚洋感觉自己心都要滴血，比上一世时有次脑子一热全场买单还要痛！ “不行，得搞船。” 这样想着，楚洋立马掏出手机搜索。 但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年头网络远没后世那么发达，但度娘的竞价广告已经铺天盖地，一打开网页看到最多的就是莆田系医院。 仁爱医院曙光医院玛利亚女子医院，各种药到病除，包治百病。 赶紧把手机关掉，再等一秒，楚洋感觉自己就要智熄。 “看来只能找人了解下了。” 楚洋拎上箱蒙牛酸酸乳，朝孙庆军家里走去。 得益于超级女声的持续爆火，蒙牛这个赞助商获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 伴随着张含韵的一句‘酸酸甜甜就是我’，多少少男少女不叼瓶酸酸乳都不好意思出门。 到孙庆军家院门口，楚洋看到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趴在院子的石桌上，口水都快流到下巴垫着的那本唐诗三百首上了。 “昂昂？”楚洋试探着叫道，他记得孙庆军的小儿子好像叫孙子昂。 小孩很警觉，听到响动和个马鹿似的立马竖起头来。 “谁叫我？” “是我，楚洋，你爸的朋友，你老爸呢？” 孙子昂见不是熟人，放下心来。 “老爸，有人找你。”他回头朝屋内大声喊道，然后立马拿着唐诗三百首，摇头晃脑地朗诵起来。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很快，孙庆军从屋内钻了出来，身上穿了件印着‘双胞胎：中国猪饲料第一品牌’的蓝色罩衣。 “哟，阿洋，你咋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孙庆军赶紧把楚洋迎进门。 看到他手上拎的酸酸乳后，又责怪道：“来就来，还拎啥东西啊。” 楚洋笑道： “第一次上门，也没啥东西，给孩子拿箱算酸奶解馋，没花几个钱。” 孙庆军接过牛奶，搬了条凳子。 “你先坐，我先洗下手，刚在里面喂猪呢。” 楚洋坐着等他。 等再出现时，他已经脱掉罩衣，手也洗干净了。 “来，喝茶。” 楚洋端起一次性纸杯抿了口，还挺香的，便随口夸道： “这茶叶不错。” 孙庆军笑道：“啥不错，自己炒的，喜欢待会带两斤走。” “叔你还有这手艺呢，又是出海又是养猪，还会炒茶，难怪日子过的红火。” 楚洋真心感叹道。 孙庆军摆摆手，连连谦虚道：“搞着玩的，也就自家喝喝，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事吧？” 见孙庆军主动提起，楚洋便把自己想要搞搜渔船的事和他简单说了下。 “如果你以后决定留在岛上的话，船肯定是要的。” 孙庆军认同地点点头。 “不过你想要12米以上的船，镇上估计没有，得去城里的专业造船厂了。” 船长大于等于12米，就算海洋中型渔船了，可以出近海在海上过夜作业，对技术的要求较高，不是乡镇小作坊能够搞定的。 “这样，反正这两天天气不好，也出不了海，明天我陪你去趟城里，了解一下。” 楚洋没和他客气，“那就麻烦你了叔。” “有啥麻烦的。”孙庆军摆摆手。 约定好时间，楚洋起身告辞。 孙庆军回房拿了两斤茶叶，用报纸包好，硬是塞到了他手上。 “拿着，喝完再找我拿。” “那我就不客气了。” 离开的时候，楚洋见孙子昂还在背诗，不过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两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他突然恶趣味大发。 “庆军叔，子昂真勤快啊，一首诗背了半小时了还在背。” 被他这么一提醒，孙庆军顿时反应过来。 顺手就抄起了竖在窗台上的鸡毛掸子，大步朝孙子昂走去。 “好啊，让你背书你在这里磨洋工，我看你是皮又紧了。” 很快，还没走远的楚洋就听到了身后传来阵阵竹笋炒肉的声音。 “啪……” “啊，冤枉啊老爸……” “啪……啪……” “老爸我错了……” “啪……啪……啪……” “打吧打吧快点打，打完我要喝酸酸乳……”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我让你喝，我让你喝个够……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萨日朗……楚洋，你个老六……” 第22章 黄金海滩 “咱呀个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 楚洋哼着歌，走在渔村的乡间小路上。 反正出不了海，手机信号也不好，他闲着无聊干脆在村里晃悠。 走着走着，不知觉间，就走到了村南边。 这里靠近山区，土里长不了正经粮食，只能种木薯榨粉。 此时，就有道熟悉的葫芦状身影，正站在木薯灌丛间，弯着腰给木薯除草。 看着那被绷的光滑笔挺的裤子，楚洋突然感觉自己的裤子也有点绷紧。 “不应该啊。” 前世，即便搂着那些黑丝大波浪，楚洋感觉自己也难得这么强硬。 “难道是这具身体真憋太久了？” “楚洋阿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将他从失神中唤醒过来。 楚洋这才注意到，海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前。 “肯定是人太矮，刚才被木薯杆子挡住了我才没注意到。”他心想着。 “我无聊瞎逛，海带你陪阿妈干活啊。” 楚洋弯下腰，摸摸海带的脑瓜。 “嗯呢，我帮妈妈拔草，看~” 海带伸手指向空地上的一小跺杂草，自豪道。 “真棒，奖励你的。” 楚洋从口袋里摸到了几颗徐福记的牛轧糖，撕开糖纸后塞到海带嘴里。 “好好吃哦。”小海带幸福的眼睛都眯成了道月牙。 另一边，在木薯地里干活的何惜君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直起身来。 瞧着吃的香甜的女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楚洋，你看又让你破费了。” “嗨，几颗糖有啥破费的，何姐你一个人种这么多木薯啊，能忙的过来吗？”楚洋转移话题道。 “还行，慢慢来呗，地总不能慌着吧。”何惜君杵着锄头柄，笑道。 大概人好看，即便是这么个不太优雅的动作，看起来也挺顺眼的。 “实在不行雇人干。”楚洋建议道。 “雇人？那还不如让它慌着。” “额~” 见何惜君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楚洋知道自己糗了。 也是，木薯粉现在才1块多一斤，雇人一天至少30，雇人种木薯，底裤都得赔掉。 “咳咳~那啥，何姐你忙，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楚洋赶紧脚底抹油。 太尴尬了，下次对于这种不熟悉的领域，还是谨慎发言的好，免得出事。 从木薯地离开，路过一栋两层的平房，楚洋知道这就是何惜君家。 其实她家前几年还是很可以的，丈夫勤快机灵，公婆又年轻，一家人搞了条8米的小船出海，没多久就在村里造起了红砖楼，在当时算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只是后面一次暴雨，她丈夫和公婆的船翻了，家里只剩下了她和海带，日子就难免渐渐败落下去，现在也只剩下这栋两层小平房。 类似何惜君家这样的情况，在渔村很常见，楚洋前身不就是吗。 出海虽然又累又不稳定，但总体来说肯定比打工强得多，五年起砖楼不是梦。 当然前提是不能出事。 楚洋又沿着山脚绕到了岛南边。 这里比北岸干净多了，黄灿灿的海岸延绵超过1公里，是片难得的天然沙滩。 不过对于渔民来说，这片只能出文蛤、招潮蟹、寄居蟹、沙蚕这些不值钱海货的沙滩，价值就远不如北岸的潮滩了。 但在楚洋看来，这沙滩的价值绝对不止于赶海。 他弯腰抓了把沙子攥在手中，任由它从指缝间泄落。 “这么细腻的天然沙滩，随便打造一下，种点椰子树，搞点沙滩排球，弄点水上娱乐设施，不就是个聚宝盆嘛。” 前世他圈子里有个同级别的二代，家里就是做旅游业，专做中大型娱乐项目开发的。 楚洋记得和他一起喝酒吹比的时候听他说过，水面项目其实是最赚钱的，光是拿地的成本，都甩开传统游乐园几百条街了。 当然那些打着“主题乐园”的幌子跑马圈地的除外。 其他的，像水、沙滩，这些成本都极低，也就维护费用。 而且水面项目的盈利点很多，传统的像餐饮、摊位租金、门票收入不说，还可以开发租船、潜水、海钓、摩托艇等项目。 这些项目的吸金能力相当强，年轻人也愿意尝试。 毕竟出去玩嘛，你是愿意和肥仔舍友一起坐过山车，还是让比基尼姑娘搂着你开摩托艇呢？ “等站稳了脚跟，似乎真可以开发一下。” 虽然现在口袋里只有十来万，但楚洋总归是阔过，敢想也敢做。 再说他是挂逼他怕谁？ 逛了一早上，眼瞅着快到中午了，楚洋动身回家吃饭。 在村头小广场，还碰到了何远航，正领着另两个小男孩推搡追打着一个瘦巴巴的小姑娘。 小坦克拽着小姑娘的马尾辫，全然不顾对方已经被扯得身子往后仰，脸上依旧笑嘻嘻的。 倒是那姑娘，挺让楚洋惊讶的，既没哭也没求饶，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小坦克，和只受伤的小兽似的。 “喂，兔崽子们干嘛呢，又皮痒了是不？” 楚洋哪能惯着，路见不平一声吼，吓的小坦克赶紧住手。 另两个顽皮的小男孩也顿在原地，脸色铁青，甚至都不敢跑。 那天楚洋大发神威时，他两可都在场，那天外飞仙似的神来一脚，在小臂崽子们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大道痕迹。 这可不是一般人，他真的打小孩！ “还不快滚？” 虽然是喝骂声，但在几个小臂崽子们听来，却是如同仙音般悦耳。 得到大魔王的允许后，他们拔腿就跑。 “谢……谢谢……”小姑娘低着头轻声道。 “没事，” 楚洋伸出手，想要摸摸小姑娘的头，但后者却是受惊似得往后退了一步。 “额……那快回家吃饭吧，家里人该担心你了。” 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楚洋摸摸鼻子，叮嘱道。 “嗯~” 小姑娘抬头看了楚洋一眼，然后转身小跑着快步离开。 “这姑娘，似乎有点冷啊，不过她是谁家的小孩，前身怎么没印象。” “算了~”楚洋摇摇头。 反正是一个村子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 第23章 村支书再登门 回到家，楚溪已经把中饭准备好了。 一盆青椒炒牛肉，一碟爆炒辣螺，还有凉拌裙带菜和加了黄瓜丝的醋溜海蜇头。 昨天孙阿公拿来的青红酒还剩一点，楚洋拿勺子舀上半杯。 吃一颗花生米，一口酒。 吸一颗辣螺，再来一口酒。 悠哉的不得了↑ 正享受着呢，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楚洋朝窗外望去，好心情顿时染上了阴云。 “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不拆了吗？” 门外，熊大奎踏出一半的脚又收回，脸上挂着笑容，开口道： “阿洋，我和支书今天来，是有好消息要通知你。” 走在他身后的何保国倒是没那么自觉，径直走进客厅。 先瞧了一眼桌面上的菜，心中暗骂一句‘败家子’。 两人吃四个菜，也不看看自己啥家庭条件。 真以为走狗屎运出海赚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迟早这点家底得给他败光。 “咳咳~那个，小洋啊~” 何保国手背在腰后，清了清嗓子，摆足了架子，这才故作神秘道： “你大爷我今天来，是有好消息要通知你，你想不想知道啊？” “不想。” 楚洋想也不想的回道。 “……” 何保国脸色一僵，就好像有口浓痰卡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小年青就是不懂事，还大学生呢，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楚洋：呵呵~尊老的前提是爱幼。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还是熊大奎出声，打破了沉默。 “楚洋啊，我知道咱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但今天来，是真的有好消息要通知你。” 有何保国的例子在前，他也没敢故弄玄虚，吊楚洋胃口，而是直接了当拿出了一份全新的协议，放到桌面上。 “上次你不是觉得拆迁价格不合理吗，经过支书和我的努力，已经为你重新争取到了一份协议，你先看看？” 楚洋面无表情地拿起协议，快速扫了一遍。 怎么说呢，相较于上一份协议，这次的赔偿方案的确更好，至少把房屋前后的附属物，像压水机、鱼池、洗手台什么的算上去了。 但在大头上，也就是房屋主体面积的单价，依旧只是勉强破千。 总数算下来，38万多点，还没到40万。 “就这方案，还值得努力争取？” 楚洋语气阴阳嘲讽道：“那你们的努力可真有用吼~” “楚洋，怎么说话呢，我看你是真没把我这个支书放在眼里。” 何保国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怒吼道。 楚洋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是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也没瞎啊，这么明显的事，怎么现在才看出来呢？ “你还有没有点集体荣誉感，还是不是牛头渡的一份子。” “村里征迁你的房子，那是为了个人吗？啊？那是为了全村的利益。” “你有没有想过，等加工厂建成，多少村民能够因此受益……” 何保国利诱不成，转换思路，开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楚洋指指点点。 这年头，大部分国人还是比较淳朴的，也比较要脸，集体荣誉感很强。 所以道德绑架在当下非常好用，何保国也用的非常顺手。 但他万万没想到，楚洋身体内，住着一个十几年后的灵魂。 经历过互联网洗礼，他还怕何保国这一手？ 正所谓只要没道德，就不会被绑架。 “所以呢？” 楚洋一脸淡漠地反问道。 “所以……所以……” 何保国又卡痰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盯着楚洋的眼睛变得越发通红。 又一个血脉觉醒的？ 楚洋笑了，就这点战力？ 渣渣！ 呸！ “好了，你也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这房子我不拆了，而且我已经决定搬回岛上常住了，你让开发商另选位置吧。” 开玩笑，村民受益，和他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拿他自己的利益大放血，去换村民的利益吧。 更何况这血有可能被刘翠仙那种人给喝了，想想楚洋就更坚定了。 “好好好……” 何保国直接被气闷了，放出狠话。 “看样子好话是和你说不通了，不拆？由得到你说不拆就不拆吗？” 楚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哦~所以呢？” 又是这句话！ 又是这句话！ 何保国感觉自己的胸口有点火烧火燎，太阳穴一鼓一鼓，眼前有点发黑。 “我不生气，我不和这小子一般见识。” 努力在心里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何保国这才稳住飙到180的血压。 “我告诉你，这房子你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我话放这了，给你3天时间，赶紧签协议搬走，不然到时候出事可别怪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不给楚洋再出言怼他的机会。 “老东西倒是学聪明了，临走也不知道爆点金币。” 楚洋嗤笑道。 “哎呀，这是何苦呢，都是自己人，坐下来好好商量不行吗？” 熊大奎在一旁假惺惺地劝了两句，见楚洋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也走了。 “阿哥……” 楚溪从厨房走了出来。 刚才何保国一来，她就躲到厨房去了，但一直在竖着耳朵偷听。 楚洋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别担心，一个小小的村支书，分量还没我放个屁大。” “阿哥，阿爹也选过村支书，还没选上。”楚溪幽幽地打断道。 “额……” 楚洋话语戛然而止。 “好吧，反正不用担心就是了。” “嗯~” 楚溪点点头，将脸蛋贴在阿哥手心上。 “没关系的，只要和阿哥在一起就行。” 被何保国恶心过，楚洋的好胃口也受到了影响，只吃了两碗半米饭就放下了筷子。 下午也懒得出门，宅在家里，一觉就睡到了太阳下山。 等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月明星稀了。 “嗯……啊……” 楚洋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感觉身体内剩余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顺手摸过枕头边的手机，楚洋一看时间。 “哟，都12点半了，难怪。” 起床是不可能起床的，都半夜了，还不如继续睡，反正还是不能出海。 不过，宝箱还是得领的。 楚洋已经逐渐沉迷在了开宝箱的乐趣中。 【恭喜抽中黑铁宝箱，宝箱地点已刷新，请前往领取。】 又是黑铁的，又刷在海面上。 淦！ “什么破系统。” 楚洋暗啐一声，自己这两天运气是咋了，拉屎没洗手吗？ “桥豆麻袋！” 突然，楚洋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为什么地图上有两个光点。” 楚洋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花后，他兴奋了。 “原来这宝箱没开不会刷新掉的啊，统子还是给力的呀！” 系统：属狗的是吧，变脸这么快？ 第24章 永盛造船厂 发现了没开的宝箱不会刷掉后，楚洋的担忧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之前还想过，万一统子哪天一抽筋，在几万里外刷新个黄金钻石宝箱啥的，那他不是直接歇菜。 现在看来，统子还是蛮人性化的。 以后他可以每天抽奖，然后把海上的宝箱攒着，等天气好的时候，一起去开咯。 越想越兴奋，楚洋激动的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干脆在脑子里构思起了自己未来的商业帝国。 “定个小目标，先赚他一个亿！” “然后海产旅游两手一起开发，争取十年内做到行业龙头。” “再跨国竞争，搞死小日子和棒子，挤占美加市场。” “最后投资星舰，建造宇宙渔轮，冲出太阳系，冲出银河系，冲向大宇宙……” 美美的想了两三个小时，楚洋才面容安详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是楚溪把他喊醒的。 “阿哥，庆军叔来找你了，说是约了你今天一起去城里。” 楚洋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2秒把衣服穿好，跳下床，推门而出。 孙庆军坐在藤椅上喝茶，看到楚洋顶着个鸡窝头出来了，笑着问道： “昨晚干啥去了？” 这年头，渔民们八点睡三点起都很正常，一般超过6点钟还没起，就会被其他人指指点点了。 这么懒迟，早得把家败完云云。 “咳咳，没有，昨晚有蚊子叮我，没睡好。”楚洋随口编道。 他总不能告诉孙庆军，自己是YY的太激动，半宿没睡着吧。 “叔你先等下，我先去洗把脸，很快。” 楚洋说着朝院子走去。 “没事还早，才7点。” 他和楚洋约的时间其实是7点半，但习惯性的提前了半个小时来等着。 楚洋的动作很快，压水机直接哗哗往头上一冲，拿毛巾一抹，再用牙刷在嘴巴里捅咕，吐出白沫，两分钟都不到，整个人就重新精神焕发地站在了孙庆军面前。 “走吧。” “嚯，你这还真够快的啊，就是不知道脸沾湿没。”孙庆军调侃道。 楚洋毫不在意。 “别纠结那么多细节，GKDGKD！” “啥玩意？”孙庆军两脸懵逼，听不懂楚洋的话。 “没啥，赶紧出发的意思。” “哦~” 到了码头，楚洋去解解缆绳，孙庆军则是卖力摇摆了起来。 Pepepepepepe~ 马达轰鸣，舢板船滑开水面，推波前行。 8点出头，两人到了梅林港。 虽然不是来卖鱼的，但两人依然把舢板船停在了渔码头，因为这边便宜，5块钱一上午，10块钱能停一天。 游轮码头那边，一小时就得10块了！ 精打细算，还是南孚合算~呸，串台了。 交完钱，孙庆军领着楚洋出了港口。 “还有多远啊？” 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楚洋赶紧拉住他问道。 “没多远，五六公里吧，走一会就到了。”孙庆军一脸淡然地回道。 五六公里还叫没多远？ 楚洋差点没喷出来。 前世，他扛过最重的东西，就是穿着华伦天奴的大腿。 这一世虽然条件有限，但也不至于连个车都打不起吧。 “打出租？那多贵啊，走两步就到了。”孙庆军有点舍不得。 要不是要去的地方没公交，他肯定不同意。 出租起步都要6块，5公里就要12块了，比停一天船还贵！ “放心吧，不打出租，摩的行了吧。” 楚洋摸出手机，找到张洪涛的电话，拨了出去。 说明来意后，张洪涛表示，刚好自己就在码头这一带搭客，让他等着。 很快，一身粉红色花衬衫的摩的佬，骑着大运摩托，风驰电掣地杀到两人面前。 “靓仔，快上车！” 楚洋瞅了孙庆军一眼，笑道：“庆军叔，你先上。” 别问，问就是不想被前后夹鸡。 孙庆军倒是不疑有他，直接跨了上去。 楚洋坐在最后，双手撑着后面的行李架子。 “嗡嗡嗡~” 张洪涛猛拧油门，然后把刹车一松，摩托车像是箭一样射了出去。 “哎呦我去，中间的吊毛坐好点，你顶到我了，还有别搂我腰。”他怒道。 孙庆军赶紧往后挪了挪屁股，有些尴尬地放开打在张洪涛腰上的手，嘴上却是毫不客气的回怼道：“谁让你突然加速的。” 楚洋差点没憋住笑喷。 同时暗暗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现在腹背受敌的可就是他了。 等到了目的地，孙庆军就赶紧翻身下车。 张洪涛则是在松裤裆，刚刹车太急，卡沟里了。 楚洋没管两人，径直朝里走去。 这是一片背靠深沪湾的临港工业园区，林立着数十家大大小小的造船及其配件厂，包括了大名鼎鼎的‘泉州造船厂’。 那可是在亚洲都排的上号的造船厂，拥有着2座10万吨级船坞（后又新建30万吨级船坞2座）。 众所周知，船坞一上10万吨，那就具备了成为航母搭建平台的可能因素。 尤其是在这么一个擅长‘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东方国度，4个超大船坞，平时造远洋巨轮，战时批量下水航母绝不是一句空谈。 当然楚洋今天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一家名为“永盛造船厂”的中型造船厂。 门口保安得知几人的来意后，打了个电话。 很快，一个中等身材将军肚的男人接待了他。 “鄙人姓黄，是永盛造船厂的经理。” 黄经理很是客气，先是把几人领到接待室，让前台泡茶，又散了一圈烟，这才笑盈盈地开口问道： “不知道几位老板想定什么样的船呢？或者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可以提出来，我好为你们推荐几款产品。” 楚洋昨晚就做了一些基础的功课，所以此时开口也是丝毫不慌。 “船的规格在18米左右，材质最好是铝合金，要同时配备拖网和延绳钓设备……” 随着楚洋提出自己的要求，黄经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要求多不怕，他就怕客人要求不够多。 要求越多，设备越齐全，这个造价就越高不是？ 等楚洋说完，一支华子已经到底，黄经理赶紧又给他续上。 “楚总，你的要求呢我已经记下来了，请稍等，我算一下，好给您报价。” 说完他就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操作起来。 归归归归归归零！ 过了差不多5分钟，黄经理把计算器往楚洋面前一放。 “楚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这是我们公司的报价，麻烦你过目。” 楚洋拿眼睛一扫，夹着华子的手指不由得一抖。 “486800！” 小50万。 “这么贵？告辞！” 第25章 买船？租船！ 楚洋了解过，孙庆军那艘舢板船七米多长，当初新买来才3万多块。 18米的船，他以为顶多也就是翻个五倍，到天也就是20多万，没想到比他预计的还贵了一倍多。 “楚总，账不是这么算的啦，船长一倍，对材料各方面的要求可不止是提高一倍。” “还有船上的设施，渔捞设备，制冷设备，动力设施，舵机，这些才是大头。” “还有按照你的要求，这艘拖网渔船还需要配备一台延绳钓起线机和干线放线机，光这套设备就三万多了，你要是不装，那可以45万拿走。” 黄经理掰着手指，和楚洋解释道。 “道理我都懂，可我口袋里现在就只有10万。”楚洋把手一摊，说道。 “额，那没关系，咱们可以看看别的，其实在近海作业，12米的单拖网渔船也够用，那个便宜。”黄经理瞅了一眼放在手边的半包华子，心想着是不是该收起来。 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楚洋已经很自觉的拿过来，抽出三支，自己这边三人一人发了一支。 看看黄经理，又散给他一支。 “来来来，边抽边说，不急。” 黄经理：…… “你当然不急，反正你现在华子抽着大红袍喝着，就差给你找个技师捏脚了。” 当然这槽只能放在心里吐，说出来就太不礼貌了。 “12米的单拖网渔船，价格只要15万出头点，楚老弟你可以先付10万定金，再贷5万，我们船厂和本市多家银行都有贷款业务合作，可以介绍给你。”黄经理贴心地建议道。 楚洋托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可我还是想要18米的。” 黄经理：……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深吸两口气，黄经理想了想。 “这样的话，楚老弟你就只能多贷点了，光靠信用贷款额度肯定不够，你家有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可以抵押的？” 楚洋道：“乡下有套四五百平的院子，在岛上。” “岛上，那能……” 黄经理本想说岛上的房子能值啥钱，但孙庆军幽幽地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人家要拆他家院子建加工厂……” 闻言，黄经理顿时肃然起敬。 “楚总，失敬失敬，原来是拆迁户啊，难怪器宇不凡，一看就……” “不过被他给拒绝了。”孙庆军继续道。 黄经理：…… 他现在很想对着孙庆军大声咆哮：“你提莫的能不能把话说完整？” 经历了几次过山车般的刺激后，黄经理的心态终于被锻炼的稳如老狗。 “那没办法了，要不我帮你想办法找个人老板周转下，就是利息可能有点高。” 这次楚洋还没张口呢，孙庆军就连忙插话了。 “那不行，别到时候船没捞着，把本都给赔进去咯。” 说话，他使劲朝着楚洋摇头，生怕楚洋头脑一热借高利贷买船。 楚洋自然没有那么傻，其实听完黄经理的报价后，他就知道船暂时是买不成了。 不过，可以租啊。 “黄经理，你们这提供租船服务不？符合我要求的渔船，租金怎么算？” “租船。” 黄经理脸上重新挂起笑容，租船好啊，租船利润虽然没有卖船高，但它不是一锤子买卖，那可是源源不断有收入的。 “要不就说楚总年轻人脑瓜子就是转得快，先用小钱租船，等下海赚了大钱再买自己的船。”黄经理笑呵呵地奉承道。 “符合你要求的船，我记得倒是刚好有这么一艘好船，16米长的单拖网渔船，前年刚下水，航程还没5000公里，因为前任主人中彩票头奖去京城定居了，就委托给我们公司对外出租。” 楚洋一听就来了兴趣，“那还等啥，带我去看看。” “行！” 这样黄经理带着三人去了码头。 在一间船坞内，楚洋看到了黄经理口中的‘好船’。 “就这？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站在这艘红底白盖的渔船前，楚洋虽然是门外汉，但也能看出来很多明显的问题。 船舷上斑斑锈痕，甲板上的防滑漆成片脱落，连里面的防火涂层都有些开裂了。 “咳咳，这艘船平时保养的是少了点，但整体结构绝对没问题。” 面对楚洋的质问，黄经理也有些尴尬。 这船停在这半年多了，他平时也没来看过，谁知道现在状况这么差。 “这样楚总，我可以算你便宜点，1万6一个月怎么样，这个价格你绝对租不到比这艘船好的了。” 楚洋有些拿不准，目光看向孙庆军。 后者沉默没说话。 楚洋明白了，“黄经理，这样，价格先不谈，我回去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 “没问题，不过楚总你可抓紧时间，这价格保不准改天就租出去了，到时候我也爱莫能助。” 离开永盛，几人又去找了其他几家造船厂，但情况都差不多，要买符合楚洋预期的船，只能民间借贷。 租船服务倒还有一家，只是那家更不划算，13米长的钓鱼艇一个月都要1万5，还要自己加装拖网设备，一下得填进去四五万。 “阿洋，要不先缓两天？”孙庆军建议道。 在他看来，无论是借贷买船还是租船，都不划算，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买小点的船，要是行情好再换。 这想法放在普通人身上也没错，但楚洋是谁啊，这是个挂比！ 有统子在，他出海行情能不好？ “不行，一万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楚洋站在马路上，豪兴大发道。 孙庆军和张洪涛两人面面相觑。 “这比在说啥啊，还一万年太久，我看你一百年就进盒子里待着了。” 楚洋：…… 本地的文盲太没有礼貌了！ 下定觉决心，楚洋又返回道永盛造船厂。 黄经理见三人又折了回来，知道今天这门生意大概率是成了，脸笑的和菊花一样。 “黄经理，这船我们租了，你给个实在价。” “楚总，真是最低价了，相信你也了解过行情了……” 这样经过一番拉扯，楚洋嘴皮子都磨破了，期间张洪涛还加入过来，2对1，总算让对方把月租金降了500块，另外负责给船做个大保养。 第26章 招揽班底 签订完租赁合同，楚洋支付了第一个月的租金15500块。 “楚总，恭喜发财！” 黄经理笑呵呵地和楚洋握手道。 “借你吉言。” 楚洋心情也不错。 一个星期以后，他就能来开船了。 “楚总，你租了船，肯定是要尽快出海的，当务之急是趁着保养这几天，把船员找好。” 把三人送出门，黄经理又提醒道。 他自然是希望楚洋能够赚钱，这样无论是继续租船，还是买船，他又能赚一笔提成。 “多谢提醒。” 楚洋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租船，那肯定是提前考虑过的。 一般来说16米的拖网渔船，人员配备在4到6名之间为最佳。 必备的是一名船长，再视情况招聘2到3名水手。 孙庆军有三级船长证，可以驾驶24米以下的渔船，两人也谈好，他可以帮楚洋开船。 剩下的就是招聘水手。 这也简单，泉城自古以来就是渔业重镇，宋元时间还是中国的海洋商贸中心，靠海吃饭的人不计其数。 只要舍得花钱，一天招几百个经验丰富的水手都不在话下。 不过相比于经验，楚洋更注重的是人品。 毕竟他有挂，以后一次出海可能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要是碰到心思歪的人，那就危险了。 像孙庆军，楚洋也是经过几次接触以后，才放心聘用。 “庆军叔，你有认识的水手吗，要品性好的。” 楚洋最后还是决定问一下孙庆军。 “水手还不好找，村里随便转一圈，老打鱼的不说一百，也有八十，这样，回去我帮你问一下。” “成！” 离开工业园区，张洪涛又用摩托车把楚洋送回到港口。 楚洋看看时间，已经11点半了。 “张哥别走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他邀请道。 张洪涛也不是扭捏的性子，笑着应道：“成，今天你也算是办了件大事，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三人就在旁边找了家名为‘海港渔村’的饭店。 这家酒店的档次不低，上下两层，占地200多平，在当下的港口，已经算是豪华的了。 而菜单拿上来后，就更加凸显出了它的尊贵。 白灼大虾：99。 海胆蒸鸡蛋：68。 清蒸石斑鱼：398。 丝瓜蛏子汤：88。 楚洋随便点了三菜一汤，就六七百块钱了，顶的上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 “够了够了~”孙庆军连忙叫停。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就在旁边的大排档，点上一两百块钱烧烤吃吃就很不错了。 在这种酒楼吃饭，那不是上赶着挨宰吗。 就连张洪涛，对楚洋也更加刮目相看了。 有钱人他也见过，一顿饭上万的都有。 但楚洋怎么看也不像啊，而且他刚在船厂都说了，身家上下统共就10来万，还要付船租，雇水手，补充船上用品。 怎么花起钱来，比他见过的那些大老板还要大方呢？ “那好吧，菜就不点了，服务员，再给我拿两瓶53度的金门高粱。” 楚洋又要了两瓶酒，这才作罢。 很快，酒菜上桌。 三人跑了一早上，也都饿的肚子咕咕叫，很有默契地埋头猛造起来。 不得不说，这大酒楼的厨师手艺就是高，大虾鲜甜，鸡蛋滑嫩，石斑清香，蛏子汤浓稠，称得上句物有所值。 等吃了有个五分饱，几人这才交杯碰盏起来。 “兄弟，来，咱们碰一个，祝你扬帆起航，一帆风顺，网网大鱼赚大钱！” 张洪涛虽然文化不高，但却是个社牛，场面话说的相当漂亮。 “借你吉言。” 楚洋和他干一个。 “啧~啊！” 二两酒下肚，楚洋不由得长呼一口气。 爽！ 金门高粱这种酒虽然叫金门高粱，但并非产自金门岛，而是湾湾那边来的酒，味道和传统的大陆系白酒不同，不属于十二香型内。 口感接近清香型，类似汾酒，但糟味更重。 这种酒口感不错，喝多了不闹头，价格又从十几到几百都有，在闽南一带很受欢迎。 喝了一会，张洪涛红着脸开口道： “我说兄弟，多嘴提一句，你这花钱也大方了，吃这一顿得啃几天馒头了吧？” 楚洋知道他是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败家，但也是好意，便笑道： “这有啥，去一趟海边的事。” “净吹牛，打鱼这么赚钱？”张洪涛哈着酒气道。 楚洋此时喝了酒也有些上头，笑着说：“不信？不信你问庆军叔，他最清楚了。” 张洪涛望向孙庆军，后者点点头。 “阿洋上上次赶海，几个小时撬了200度斤狗爪螺，卖了2万多。” “啊？” 张洪涛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 几个小时，两万多？ 他忙活半年，也难挣到两万啊！ “上次和我一起出海，他钓了条龙趸皇，卖了6万8。”孙庆军嫌不够刺激，又补充道。 张洪涛的嘴角都快裂开了，手里端着酒都忘记往嘴里倒。 他感觉自己嗓子有点干，咽了口口水。 “这两天听很多人说有个小伙走狗屎运，钓了条活的龙趸皇，就是你？” 楚洋笑而不语，自顾自抿了口酒，已然臻至装逼最高境界。 “我去，被你这么一说，搞得我都想去当渔夫了。”张洪涛喘着气道，显然是被刺激的不轻。 两趟转了小10万，这不是在挣钱，是在海边捡钱啊。 和他比起来，自己跑摩的一个月赚的那三瓜两枣有啥意思。 “行啊，你考虑一下，要真想干，下周船保养好了，算你一个。” 楚洋本来就有招揽他的意思，不然也不会整这一出。 他来这个世界时间有限，人都没认识几个，虽然托了孙庆军招船员，但自己的班底也要组建。 “真的？” 张洪涛原以为楚洋是开玩笑，但见他神色认真，不由得心动起来。 但又有些担心，怕楚洋是在吹比，别到时候赔了功夫，钱也没赚到。 孙庆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算了，反正楚洋才是船东，由他吧。 再说渔民要说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真没有，老渔民无非也就是熟能生巧，出两趟海自然啥都会了。 “好，我考虑考虑。” 心里动了念想，张洪涛喝酒也没刚才那么自在了，一心想着搞钱。 喝到一半时，一个姑娘端了两碟小菜来，一碟花生米，一叠拌海带丝。 “几位帅哥，这是本店赠送的菜品，给你们下酒。” 楚洋抬头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端菜的姑娘大约二十出头，有着一头柔顺的黑发，柳眉弯弯，琼鼻挺翘，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不过更惹人注目的，还是她鹅黄色雪纺裙下高高隆起的桃子，以及那裙摆下的一对又长又白的健康美腿。 这酒楼的服务员，颜值有点高啊！ 第27章 酒楼美女！ “谢了啊姑娘。”楚洋不禁多瞄了两眼，这才收回目光。 他旁边的张洪涛更不堪，一对招子都快镶人家脸上去了，一脸的猪哥像。 但是孙庆军，平时看起来粗犷的很，这会竟然和个纯情小处男似得，都不敢看人家女孩。 当然楚洋还是注意到了他不时滑过的余光。 这是个闷骚型的。 “楚先生是吧，刚才无意中听你们闲聊，你是前两天钓到龙趸皇的那个渔民？” 被人盯着看，姑娘也没在意，估计早就习惯了。 而且对于楚洋只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她还感到挺诧异的。 她对自己的容貌有着充足自信，即便是那些见多识广的大老板，也会惊艳于她的魅力，恨不得据为己有。 可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略显青涩，竟然只是欣赏的看了两眼，似乎并没有格外动容，这就不得不令她感到有趣了。 楚洋没有读心术，看不穿她的内心想法，但也猜到了一点。 “呵，女人～” 想他楚公子，当初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人送外号“浴皇大帝”。 这姑娘虽然够漂亮，但想让他迷失，也没那么容易。 前世他那个霸总娇妻姿色就不比这姑娘差，那又怎么样，影响他博爱了吗。 “额，如果这两天没有第二个人钓到的话，那你说的应该就是我。” 卖龙趸皇时有很多人在现场，楚洋也没必要低调隐瞒。 “喔，那你真厉害。” 姑娘更加好奇地打量了楚洋两眼，然后递过来一张带着栀子花香的名片。 “认识一下，我叫蔡呦，这家饭店就是我家开的，之后楚先生要是钓到好货，可以联系我，价格绝对不会比码头上的差。” 楚洋这才了然，他还说雇这么漂亮的服务员，这酒楼的规格不得比天上人间还高啊。 原来是家族产业，那就难怪了。 “没问题。” 美女主动留联系方式，楚洋当然不会拒绝。 再说他现在也需要多结识点这方面的人脉，以后海货多了，不能只卖白鹏飞吧。 直接联系这些大饭店，利润也会高的多。 留下联系方式后，蔡呦告辞离开。 张洪涛的目光跟了过去，直到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这才转回头来，朝楚洋酸溜溜地感叹道: “靓仔就是好，美女都主动留电话。”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没听人家说吗，留电话是因为我是渔民，人家估计指望我给她家供应高档海鲜呢。”楚洋笑道。 张洪涛道:“当渔民还有这好处，被你这样一说，搞得我更心痒了。” “行～” 他一拍桌子，当即下定决心，“我跟你干了。” 楚洋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喜的他和张洪涛连干了三杯。 吃完饭，去前台结账。 酒菜一共855，蔡呦直接让收银员给抹了零头。 “给800吧。” 楚洋乐的省钱，“多谢，下次去海边，我请你出海钓鱼。” “那可说定了。”蔡呦莞尔一笑道。 走出海港渔村，张洪涛提出要用摩托车送楚洋和孙庆军去码头， “不用，你喝的也不少，再说从这走过去也不远，咱们就在这里分开。” 虽然现在路上没查酒驾的，但楚洋也不想对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不容易被重生一次，再被张洪涛送走就不好了。 “就这样，过两天进城我再通知你。” 说完，楚洋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转身直接离开。 “阿哥～” 牛头渡码头，楚洋还没下船，就看到楚溪甩着两条麻杆腿，小飞机似得朝自己扑来，海带跟在他屁股后面。 “阿哥，你回来的好晚啊，我都想你了～”楚溪叉着腰撒娇道。 楚洋把她抱了起来，用长着胡茬的下巴猛扎她的脸蛋。 “想我？是想我给你带的零食了吧。” “鸽鸽～阿哥～鸽鸽鸽～好痒，饶命啊～” 海带一脸羡慕的地看着嬉闹的两兄妹，她多希望自己也有个鸽鸽，能亲亲抱抱举高高。 两人闹了一阵，楚洋才放开楚溪，回身从船上拎下个大购物袋。 楚溪接过到自己腰那么高的袋子，和小海带一起，两人一左一右，艰难地拎着往回走。 “你们自己分，不许抢哈。”楚洋叮嘱道。 小海带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谢谢楚洋阿哥。” 别以为小孩傻，其实她们啥都清楚。 谁真心谁假装，他们能感觉出来。 “庆军叔，今天辛苦你了。” 楚洋拿出两张毛爷爷，递给孙庆军。 孙庆军不肯收，最后还是楚洋威胁，说待会直接拿给他老婆，他才收下一半。 “油费我收了，其余的你再犟，别想我给你开船。” 楚洋收回一张100块头，没再说啥。 回到家，差不多快吃晚饭了，晚餐家里吃的是红烧排骨焖米饭，排骨是今天楚洋带回来的。 楚溪的手艺依旧值的信赖，排骨软烂入味，米饭清香弹牙，再浇上一勺子浓稠的红烧酱汁。 楚洋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再来一碗！ 海带也被留了下来，捧着海碗猛造。 吃完饭，楚溪又切了西瓜，是那种沙瓤瓜，水分特别多。 瓜是孙阿公拿的，楚溪提前放在水井里冰着，等吃的时候拿上来切就行。 三人一人抱一大块西瓜，坐在门槛石上乘凉吃瓜。 等半个西瓜干下肚，院墙外突然探进半个脑袋。 “海带。”何惜君喊道。 “唉，阿妈，我在呢～” 海带扯着嗓子回着。 “你咋又跑小溪家来了，还不回家吃饭。” 何惜君嗔怪道。 “我吃过啦，小溪做的排骨焖饭，可好吃了。” 海带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舔着嘴唇还在回味。 “你这死妮子。” 何惜君瞪了她一眼，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楚洋笑笑。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小孩不懂事，我回去说她。” “说她干啥，一顿饭的事，海带这个孩子特别乖，我特别喜欢，要不是怕你不同意，我还想认她当干妹妹呢。”楚洋笑道。 “当然，还是怕以后差了辈，不好叫人。”他暗暗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第28章 出水了！量很大！ 孙庆军的动作很快，当晚就发动自己的关系，联系了不少渔民。 不过情况不是很乐观，那些老渔民对于跟船倒是没意见，但一听是楚洋的船，船员还有张洪涛那种新手菜鸟，纷纷表示要再考虑考虑。 楚洋也不急，反正渔船保养还要一个星期，下星期能出海前招够人就行。 晚上，一过了12点，楚洋就迫不及待去把每日宝箱给开了。 【恭喜抽中黑铁宝箱，宝箱地点已刷新，请前往领取。】 “奈斯！”楚洋使劲一握拳。 这次宝箱终于刷新在了海边。 楚洋觉也不睡了，翻身下船，拿上工具，戴上新买的头灯，就朝海边走去。 “阿哥你今晚还去赶海？” 楚溪刚好起来上厕所，看到他全副武装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虽然这两天有潮汛，但根据气象局发布的潮汐表，晚上是涨潮时间。 涨潮期间赶海，危险系数比退潮时高多了。 “没事，我不下水，就在边上转转。”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楚溪攥着小拳头，一副不带着她就不让去的样子。 “行，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楚洋想着晚上一个人赶海也挺无聊的，干脆把楚溪一起带上。 这小妮子别看人小小的，但手脚麻利，赶海也是把好手，上次撬狗爪螺时就没少出力。 楚洋折去翻了副小号的头灯，又拿了件防风的保暖外套，这才带着楚溪朝海边走去。 因为是半夜，还是涨潮，路上一个人也没，就路过村头刘翠仙家时，被他院子里的斑纹黑狗追着狂吠。 楚洋弯下腰，作势去捡砖头，吓得那恶狗撒腿就跑，但脖子被狗链拴住，只能呜咽着缩在墙根，尾巴都快夹进沟里去了。 “呸，臭狗，看你还敢欺负我。” 楚溪解气不已，之前何远航就经常牵着家里的狗狗吓唬她。 楚洋摸摸她的脑袋，“别急，等过段时间，啊哥帮你炖了它。” “嗯！”楚溪重重地点点头。 过了会，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到时候多加花椒泡椒，我喜欢麻辣味的。” 楚洋:…… 出了村，两人熟门熟路，很快就来到了北岸潮滩。 “阿哥，我们到底去哪呀？” 见楚洋还没停步的意思，楚溪仰着头问道。 “别急，快到了。” 又过了10分钟，楚洋终于到了刷新点。 “你就在这等着，我去撒个尿。” 楚洋找了个借口，让楚溪站在不远处，自己则是来到一片礁石边。 “阿哥，你小心点。”楚洋在身后喊道。 楚洋朝后面摆摆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领取宝箱。” 【黑铁宝箱已开启，奖励：随机刷新海洋经济生物（普通/稀有），捕获限时：720分钟。】 楚洋惊了，统子这次竟然给了720分钟的捕获时间，而且黑铁宝箱居然开出了稀有海货，这次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 可很快，他就明白为啥统子这么大方了。 原来楚洋现在所站的脚下，是一圈礁石滩。 礁石向内凹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梯形水坑。 他观察了一下，这水坑水面应该有个二三十平方，最宽的地方超过了10米，窄的地方也有四五米？ 而在浑浊的水坑中，数道深浅不一的光团，正不紧不慢地游动着。 “我去，统子这是要让我抽水坑啊。”楚洋啧吧着嘴嘀咕道。 “阿哥，尿好没，你不是又想拉屎了吧？” 楚溪见楚洋站在礁石上半天没响动，迎着海风大声喊道。 楚洋:…… 妹子你想让我在村里社死直接说，真不用这么麻烦。 “我刚看了一下，海浪太大，没啥能捡的。”楚洋道。 “那咱回家睡觉吧。” 楚溪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早有心理准备。 这巨潮大浪，也就傻子才会出来赶海。 当然她没有嘲讽任何人的意思。 楚洋翻了个白眼，自家这妹子啥都好，就是长了张嘴，熟了以后让他都有点扛不住。 “不走，好不容易来了趟，我感觉这边这个水坑里，肯定有大货。” “啊，阿哥你想抽水坑啊，可家里的水泵也没修好。” 楚洋在自家杂物间倒是看到过台农业抽水泵，是喂了龙王的前身便宜老子买的，还是名牌“世纪星”，只可惜年久失修，早报废了。 “我打电话问问，看能不能借一个。” 他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孙庆军家的电话。 这会大半夜，又不赶海，孙庆军正抱着自家婆娘，睡的香呢。 突然听到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气的他差点没把电话线给剪了。 没好气地接起电话，听到楚洋的声音后他这才强按住自己的脾气。 “我说阿洋，你这大半夜的抽水坑，是在闹啥嘞，就不能明早再来？……什么，看到有黄澄澄的大鱼在坑里游，真的假的？” 没办法，楚洋总不能说是系统把鱼刷在坑里的吧，只能编了个令人信的理由。 果然，一听有“黄澄澄的大鱼”，孙庆军一下就精神起来了，困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黄花？黄菇？黄唇？ 不管了，反正就算是身价最低的黄鲳，那也得十好几一斤呢。 没办法，国人爱黄色就和爱红色一样的，只要是这两种颜色的鱼，但凡味道再好点，价格肯定低不了。 “好，你等着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孙庆军急冲冲地搬出了家里的抽水泵，把三轮车油门拧到底，就朝着楚洋说的滩子杀去。 什么？楚洋会不会是在骗他？ 孙庆军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能吗？哪有人那么无聊的，大半夜自己不睡觉，拉着他一起招魂吗？ 孙庆军很快就杀到了礁石滩，看到楚洋说的那个水坑后，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这么大，至少得抽四五个小时，还够呛能抽完。” “庆军叔，我真看到了，黄色的，这么长。” 楚洋张开手比划了一下，示意那鱼有自己胳膊那么长。 “好吧，那就干他丫的。” 孙庆军完全迷失了，双眼都变成了大黄鱼的形状。 嗡嗡嗡～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柴油机开始轰鸣。 “出水没？”孙庆军问道。 “出水了出水了，量很大。” 第29章 海中巨鱼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坑里的水位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下降着。 楚洋和孙庆军闲着没事，两人站边上抽烟聊天。 “刚我路过你大舅家，看到他家玻璃被人给砸了。” 他知道两家不对付，所以专挑楚洋感兴趣的讲。 “真的？哪个好心人干的？”楚洋音调陡然拔高，感觉海风都格外香甜了点。 “不清楚，大半夜干的，估计没人看着。” 孙庆军吐了口烟圈，“你大舅家那位的性子你也知道，平时在村里也没少得罪人，天知道是谁。” “可惜了。” 楚洋觉得自己应该去给好心人颁个见义勇为奖。 “那她估计要跳脚了。” “已经开始骂了，几个老娘们大半夜扒着墙头看热闹呢。”孙庆军笑道。 楚洋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个场景了，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半包烟抽完，楚洋一摸空烟壳，啧吧啧吧嘴。 刚准备吩咐楚溪回去拿，孙庆军拍拍屁股起身。 “我回去拿，刚好柴油快用完了。” 等第二缸柴油烧完一半，海边都翻起了鱼肚白。 期间孙庆军把水泵挪了个位置，楚溪也跑回家给两人煮了速冻水饺，用泡面碗端了送到坑边来。 几人吃着饺子。 突然，听到水泵进水口传出了“哭哭哭”的声音，说明是抽不到水，光灌空气了。 楚洋把剩下的两个饺子一扒拉，撸起了袖子，有些激动地搓着手。 “开干开干。” 孙庆军倒是很淡定，他是老渔民了，区区抽个水坑，瞧把这新手菜鸟激动的。 就算楚洋说在水坑里看到了靓货，他也当楚洋十有八九是眼花了。 可很快，孙庆军就淡定不起来了。 “庆军叔，这啥鱼啊？” 只见楚洋手捧着一尾两掌长，通体呈棕褐色，眼圆口裂，面相狰狞的海鱼，正朝他喊道。 “我去，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大海鸡！” 孙庆君差点没把手里的泡面碗给撇了，拎着塑料桶打了半桶水，冲到楚洋旁边。 “快放进来，别给弄死了。”他喊道。 楚洋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这条鱼不简单，应该价值挺高的，不愧是系统出品的海洋经济生物，赶紧放进水里，上面还抓了水藻给盖上。 “大海鸡是啥鱼啊，这长得也不像坤啊。” 孙庆军先把桶放好，这才回头给楚洋解释道: “海鸡也叫赤点石斑，是石斑鱼的一种，这鱼肉厚，吃起来口感是蒜瓣肉，还鲜的很，和吃鸡似得，所以土话我们叫它海鸡。” 见楚洋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他又补充道: “这鱼没法养殖，现在卖的很贵，你这条，至少得上千了。” 楚洋瞬间了然。 卖的贵！那就对了。 还得是统子，好好干，明年哥给你添个嫂子。 统子: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楚洋继续摸鱼。 因为水坑里的水基本被抽空了，现在所有鱼都集中在了水坑底部，所以那些系统刷出来的带光团指引的海货也变得格外醒目。 楚洋没花多大功夫，就又摸到了一条。 他放在手里打量了两眼，心情美滋滋。 又是条海鸡！ 而且这条赤点石斑鱼比刚才那个还要大点。 “阿哥阿哥，我也上鱼了。” 突然，楚溪惊叫了起来。 “黑毛，好大的黑毛！” 她对海边鱼类的了解，比楚洋要多的多，倒是一眼就认出了鱼种来。 孙庆军闻言望过去，看清了楚溪双手抱着的那条四十多公分长的黑色海鱼后，顿时有些无语了。 这两兄妹的运气，也是没谁了，怎么出的都是这种极品好货呢。 黑毛各地叫法不同，又有叫菜毛、瓜子(lie)的，学名斑鱾(ji)。 这鱼倒是不少见，常出没于海边礁石滩潮间带，海边的空军佬也经常可以钓到。 但他们钓到的一般都是两三指宽，七八厘米长，五条都够呛能凑一盘，故又称瓜子。 可楚溪抱着的这条呢，至少都有两斤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 市场价能卖多少，更是不好说。 楚洋数了一下光团，发现比刚才又少了一个。 看样子这条大黑毛也是统子刷新的，没逃过楚溪的魔掌。 “干得不错，这条鱼卖的钱给你买芭比娃娃。” 楚洋给自家妹子点了个大大的赞。 这下楚溪更有动力了，小瘦腿在水里乱踩，吓的水里的鱼狂飙不止，激荡起阵阵水花。 不一会，她又翻出来几条鱼。 斑石鲷、黄翅、黑加吉。 虽然都没有大黑毛贵，但每条也价值小几十到上百不等，对于普通渔民来说一天捞到一条就很不错了。 孙庆军看的眼热，手上动作不断，收获倒是不少。 但都是石头蟹、垃圾螺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唯一能看的上眼的青蟹，也就一只，还不到三两。 没一会，桶已经装满了。 孙庆军把三轮车后斗垫上篷布，这样车厢就成个临时的鱼池。 把桶里的海货倒进车厢，孙庆军还贴心的给打上了氧气，免得鱼死了不值钱。 楚洋这边继续摸鱼，他已经把水坑都搜了一遍，系统刷的鱼也抓了个七七八八。 唯一缺漏的，是那条“稀有”海货。 “奇怪了。” 根据统子的光团，那条大鱼应该就在楚洋脚下，可他摸了半天也没动静。 底下的水也就剩个几十公分深了，难道藏在哪道礁石缝里？ 不甘心地又踩了两脚，突然，楚洋感觉到大地一颤，脚步一滑坐在了水里。 紧接着就看到一面超大的蒲扇高高举起，然后重重拍下。 “嘭！” 沉闷的击水声把海浪都压了下去。 岸边，孙庆军已经跑回到了水坑边，脸上满是焦急地大喊着。 “危险，快上来。” 其实不用他提醒，楚洋从水里爬起来后，第一时间已经往岸边冲了。 海货虽然好，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清楚的。 爬上礁石，楚洋定了定魂，这才喘着粗气看向水坑。 只见水坑底部，一只背麻肚白，体长超过4米，拖着条长尾巴，形状近棱形的扁平巨鱼，正在水里拼命扑腾着。 “我的天，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鬼鱼。”孙庆军嘴里不住喃喃道。 第30章 顾客是大学教授！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魔鬼鱼啊！” 魔鬼鱼，学名蝠鲼，顾名思义，是一种长得很像蝙蝠的鱼。 因其庞大的体型，经常跃出水面“飞行”的怪异行为，以及喜欢潜到渔船底“敲门”或者拖行船锚的恐怖行径，在渔民们的口中留下各种不一样的传说。 但随着科技发展，科学家们通过观察发现，其实这只是种好奇心重，但性格非常温顺的大蠢萌。 而且魔鬼鱼在后世的网络上，还是种网红鱼，各大海洋科普类up主都会介绍。 楚洋前世就看过关于魔鬼鱼的视频，只是他刚才太紧张，现在经孙庆军一提醒，这才回想起来。 “这应该就是统子刷的那条稀有鱼类了。” 楚洋一看统子，果然这就是最后一个光团。 可现在问题是，怎么把它捞上来呢。 眼前的这头魔鬼鱼，少说也有上千斤，别说楚洋，就是孙庆军靠近挨上一下，非死即伤。 还有它屁股后面拖着的那条长尾巴，尖端长着根刺刀装的毒刺，非常危险。 “要不拿鱼枪来，先戳死？” 孙庆军给出自己的意见。 但楚洋有点不甘心，这死掉的海货价格可就跌了不止一点了。 “这样，我先打个电话。”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白鹏飞。 “啥？魔鬼鱼？你赶海还能捞着这玩意。” 红浪漫洗浴中心，白鹏飞手机放在一边开着扩音，身上的8号技师悄悄翻了个白眼。 又来了！ 又是上次那个吊……靓仔！ 这次又是什么魔鬼鱼，一听名字就不正经，待会白总不会又丢下她跑了吧。 不过这次他显然是多余担心了。 白鹏飞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拔了就走，原因是魔鬼鱼虽然罕见，但价格并不高，一斤也就几块钱。 虽然小日子那边喜欢烤蝠鲼，但这东西在国内没啥人吃，大都是看个新鲜。 而且蝠鲼个体太大，动则数千斤，得切割分开卖。 利润低，出手麻烦，白鹏飞自然没啥兴趣，只是让楚洋待会传张照片给他过下瘾。 “那咋办？” 孙庆军站在旁边，一直听着楚洋的电话呢。 见白鹏飞不感兴趣，他摸着脑袋问道。 难道只能弄死卖肉？ 楚洋还是有不甘心。 他突然想到在海港渔村酒楼里遇到的那个美少女。 也许找她能有用！ 孙庆军觉得不靠谱，白鹏飞一海鲜贩子都没辙，海港渔村再大，也就是家酒楼，能吃得下这么条上千斤的大鱼？ 但楚洋有意，他也没说什么。 很快，电话被拨出。 嘟了两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声音。 “喂，您好，请问找谁？” “我是楚洋，蔡姑娘，还记得我不？” “楚……喔，你就是那个很厉害的渔夫对吧？” 听姑娘还记得自己，楚洋不由得微微有些得意。 但正事要紧，他也没顾得闲聊，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魔鬼鱼……就是蝠鲼是吧，你等下，我帮你问下。” 楚洋原本以为蔡呦要么收下，要么拒绝，却没想到她让自己等一下。 好吧，等下就等下吧，美女总是有特权的。 大概过了5分钟，蔡呦的电话打了回来。 “有人对你的魔鬼鱼感兴趣，是活的对吧……” “好，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们立刻赶过去……” “好好好，没问题，太感谢你了。” 挂掉电话，楚洋连忙把自己的位置编辑成短信发给了蔡呦。 “说好了？”孙庆军凑过来问道。 楚洋比了个OK的手势。 “多少钱？” 相比于虚无缥缈的美女，孙庆军还是更关心实际的收益。 “反正少不了。” 楚洋理直气壮的敷衍道。 熬了一晚上，又摸了一个多小时的鱼。 刚才在坑里还不感觉，现在一放松下来，倦意顿时袭来。 楚洋一支烟还夹在手上，靠在礁石边竟然睡去了。 直到手指传来一阵刺痛，才猛然醒来。 “我靠！” 甩掉手上的烟头，楚洋暗啐一声。 前世他看过某知名主播反向吸烟的操作，没想到今天自己也遭遇到差不多的情况。 因为被烫醒，楚洋困意也消失的差不多。 看到楚溪缩在旁边，就把身上的保暖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她身上，自己则是站到礁石上，迎着海风深吸了几口气。 这会天色已经大亮，刚跃出海面的朝阳浅挂在海平线上方，将碧蓝的海水映的波光粼粼。 而就在这白金色的波浪中，一艘涂装成银白色的游艇劈波斩浪，拖着雪白的尾潮疾驰而来。 游艇前端，一个穿着波西米亚风长裙的姑娘，手拿着望远镜，朝海滩不断扫视。 等她看到了站在礁石上吹风的楚洋后，脸色忽然微微一红。 “呦呦，看到你说的那个小伙子没？” “找到了郑叔，往那边靠过去。” 蔡呦放下望远镜，往礁石滩边上指道。 楚洋也老远看到了那艘游艇，是朝着自己方向来的，心里猜着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客人到了。 果然没等多久，游艇就停在了不远处的潮滩边上。 这是对的，礁石滩那边底下遍布暗礁和水藻，船只一旦不慎打在暗礁上或者被水草缠住，那就麻烦了。 楚洋让孙庆军守着水坑，自己快步朝游艇迎了过去。 走到半路，就看见为首一个中年壮汉从船上走了下来，后面跟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最后下来的，是个长裙飘飘，青丝如瀑的少女。 “蔡姑娘，又见面了。”楚洋打招呼道。 “楚先生。” 蔡呦轻轻一笑，双颊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华侨大学海洋系的朱明教授……” 楚洋万万没想到，蔡呦给自己找的顾客，竟然是个大学教授，赶紧伸手道： “朱教授你好，很荣幸认识你。” 朱明倒是没端着，笑呵呵地伸手，和楚洋亲切地握手道。 “楚小兄弟你好，我刚好在做一个关于鲼形目海洋生物的研究课题，到处找样本，这不听说你这捕到了活着的蝠鲼，就赶紧过来看看。” “蝠鲼在哪呢，还活着吧？”朱明问道。 楚洋点点头，“当然，还在坑里呢，跟我来！” 第31章 你好棒哦！ 一行人迅速赶往水坑，期间蔡呦又给楚洋简单介绍了下另外两人。 中年壮汉叫郑恩，是海港渔村的合伙人。 而跟在朱明教授屁股后头的叫蔡骏，是华侨大学海洋系研究生，现在跟着教授做课题，担任助手一职。 等到了水坑边，朱明看到还在水里扑腾的魔鬼鱼，双眼都亮起来了。 “果然是双吻前口蝠鲼，这种蝠鲼头前长有两个由胸鳍分化出的突出头鳍，分布于我国各沿海……” 朱明不愧是海洋系的教授，一张口，就把眼前这条魔鬼鱼的来历讲述的一清二楚。 楚洋也是才知道，原来全世界蝠鲼共有13种之多，我国海域就发现过七八种。 而且这东西和鲨鱼是近亲，属于卵胎生，每次只生一胎，每胎只生一只，每一只蝠鲼都是独生子女！ 当然楚洋更在乎的，是这鱼到底值多少钱。 “前两年码头也有人出远洋捕获了条3000多斤的蝠鲼，可惜拉回来是死的，后面好像一万二出手了。” 蔡呦似乎读懂了楚洋的想法，不过她不好直接给出建议价，只说了个参考案例。 楚洋在心里计算着，按照蔡呦提供的线索，两年前蝠鲼市场收购价也就是3块多4块不到。 不过海鲜市场的行情，活海鲜价格至少是死掉的两到三倍。 再加上这两年海鲜价格看涨，综合下来，一斤10块应该是个比较合理的数字。 而水坑里的这只魔鬼鱼，两千斤肯定是止不住的，这样至少谈到两万朝上，才算比较公道。 心里有底，楚洋也不慌了，任由朱明带着小助手蔡骏，和痴汉一样对着坑里的魔鬼鱼从各个角度进行拍摄。 他自己则是朝蔡呦招手道：“蔡姑娘。” 蔡呦闻言笑着望向他，“还有事？” “嗯，为了表示感谢，我这里还有些海鲜，想问你收不收。” “哦~” 蔡呦来兴趣了。 听这个男人的言外之意，要不是帮了忙，这些海鲜还轮不到自己？ 她倒要看看是啥好东西。 “我看看先。” 楚洋领着蔡呦朝三轮车走去，旁边的郑恩注意到，也不缓不慢地跟上。 “喏，就是这些了。” 楚洋也没卖关子，到三轮车边直接把篷布掀开，好让两人看清里面的鱼。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惊呼。 “天呐，这么大的海鸡？还不止一条！” “这是黑毛？过两斤了吧，黑棘鲷也很少有这么大的啊！” 不止蔡呦捂着檀口在一旁不住惊呼，就连郑恩也是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不停打量着楚洋。 他也是听蔡呦提过几次这个年轻又牛叉的渔夫，今天又听她说要来找他，怕好兄弟的闺女被骗，才跟来看看。 没想到刚见面，就被上了一课。 不说那些稀罕货，就是车斗里的黄翅真鲷黑加吉，普通渔民也很难弄到啊，而且这些中档海鲜还更好卖。 他拿眼睛毛估估了一下，这车斗里的鱼至少也有一百大几十斤，都够店里用两天的了。 原本以为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但现在看来，这小渔夫是真有点本事！ “东西还行吧？” 楚洋略显得意问道。 蔡呦连连点头，“太行了，楚先生你太棒了，这么多的稀罕鱼种，都是这个水坑里出的？” “对啊，我运气一向不错。” “何止不错，简直牛……” 说到这里，蔡呦突然卡了一下，把到嘴边的那个不雅之词给生生咽了回去，朝楚洋轻轻吐了吐舌头。 “反正很厉害就是了，对了，这些好货的价格我也摸不太准，你和郑叔谈吧。” 为免尴尬，她干脆直接把话题转移到了郑恩头上。 楚洋点点头，等着郑恩报价。 虽然美人在前，但价格不美丽，他照样翻脸。 郑恩也走到三轮车边，扒拉着车斗里的鱼群，边翻看边开口道： “你这里边，要数海鸡和黑毛最贵，就先说这两样。” “海鸡一共4条，这条最大的应该过3斤了，给你按350一斤算，另外三条小点的算280。” “黑毛两条，大的给600，小的按230吧。” “另外黄翅统一算15，黑加吉算28，真鲷算35……年轻人你看怎么样？” 经过两天半的沉淀，楚洋早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菜鸟渔夫了。 这两天半，他通过网络了解了不少当下的海鲜行情，也积极和孙庆军学习。 虽然还算不上精明的渔夫，但自认为进步相当大。 “黄翅那些没啥问题，但是海鸡和黑毛太便宜了，大海鸡至少得500吧，大的那条黑毛得800一斤，上次我在你们店里看到条八两的黑毛，你们都卖998。”他还价道。 郑恩笑着摇摇头，“账不能这么算啊，我那房租水电人工损耗还有利润，可都在上面呢。” 楚洋当然知道，但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总不能共情这些老板吧。 再说他现在也没资格啊，人那么大的酒楼开着，需要他操心吗。 两人一顿拉扯。 郑恩在心里暗惊，这个小渔夫心态可以啊，他给的价格已经不低了，还不松口。 楚洋则是在心里暗骂老东西这么大老板，还扣扣索索的舍不得爆点金币。 “……这样吧，我再让一点，大海鸡420，小的310，大黑毛700，小的300，再多一毛也没有。” 楚洋打量着郑恩，感觉拉扯的也差不多了，便干脆点点头。 “成，第一次合作，看在蔡姑娘份上，就当我交郑叔这个朋友了。” 郑恩笑着摇摇头，心道这小渔夫不止心态可以，脸皮也够厚，明明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价格讲好，接下来是称重。 楚洋本准备回家拿的，没想到蔡呦说船上有，他也省的跑一趟。 很快，所有的鱼获都相继过了称。 海鸡最大的3斤2两，三条小的加起来5斤7两。 黑毛大的2斤4两，小的1斤1两。 其他鱼种，真鲷16斤，黑加吉11斤，黄翅最多，有28斤半。 再加上各种杂鱼海蟹贝类。 最后一算总账，8016.5元！ 这还没完，还有最大头的魔鬼鱼没报价呢。 楚洋满心欢喜，笑的美滋滋。 这坑的收获，接下来两个月的船租有了！ 第32章 出手大方的教授 楚洋这边和郑恩谈好生意，另一边朱明教授影像资料也收集的差不多了。 他找到楚洋。 “不好意思小兄弟，有些兴奋，耽误你时间了。” 楚洋摆摆手，表示不要紧。 顾客是上帝嘛。 “这条鱼我准备买回去做研究样本，但项目经费也不多了，你看便宜点，3万块成吗？” 朱教授是个科研型的教授，也没啥谈生意的经验，但开口就把楚洋给震到了。 现在教授都已经这么牛叉了吗？ 当然他在这方面属于是孤陋寡闻，人郑某强教授，可是每年都拿几千万研究经费，就更别提那些院士了。 犹豫了一下，楚洋还是点头。 “成，3万卖给您，教授。” 虽然他开口多半还能再要个几千一万，但对于这些真正的科研工作者，还是打心底里抱有尊重和支持。 没有袁爷爷，哪来13亿人的温饱。 没有吴奶奶，哪来的西瓜比蜜甜。 没有李玉院士，哪来的廉价金针菇。 要是自己让出的这点利益，能为朱明未来的研究提供哪怕一丢丢帮助，那他做梦都能笑醒。 一旁的孙庆军觉悟就没有这么高了，他悄悄扯了楚洋的袖子，用眼神示意这是个冤大头，可以狠宰一刀。 但楚洋不为所动。 交易谈定，但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条魔鬼鱼这么大，怎么弄上来带走。 “小兄弟，你看能不能这样，我出钱，请你们村的村民帮忙把这鱼给弄到我船上去。”朱明开口道。 楚洋望向孙庆军，他在村里真没啥熟人，仇人倒是不少。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帮忙抓下鱼而已，他认识的那些渔民哪个不是满身力气，更别说还有工资。 嗡嗡嗡~ 骑上三轮车，孙庆军一溜烟走了。 大概15分钟后，他装来了满满一车斗的渔夫，都是黢黑精壮的那种。 这些渔夫下车后围着水坑，看到里面的蝠鲼后，一个个眼睛都要发红。 “塞林木，庆军，还真给你搞到了这么大的魔鬼鱼。” “踩狗屎了吧，这不得值个大几千上万？” “我说军儿，你得请客！” 见状，孙庆军连忙摆手解释道： “鱼是阿洋的，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来帮忙。” 听他这么说，渔夫们转头望向楚洋。 倒是有人张了张嘴，想起哄让楚洋发红包请客啥的。 但想到他连何保国都敢怼，就怕到时候自己下不来台。 最后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狗屎运’。 “都别墨迹了，那咱们就赶紧动手吧。”孙庆军催促道。 时间已经不早了，要待会潮水涨上来，那就鸡飞蛋打咯。 “动手动手！” 渔夫们撸起袖子搓着手，朝坑里走去。 他们也想早点干完活拿到钱，毕竟在渔村，能找份活干已经不容易了。 孙庆军找来的都是经验丰富的渔夫，对付大鱼的经验很足。 他们下坑后先两个人摁住，把魔鬼鱼尾巴上的毒刺给掰了，然后用渔网将它的身体套住，下边垫上篷布，就这样硬是给拖上了岸。 这鱼在坑里扑腾了一个多小时，这会也累了，任由渔夫折腾，压根不挣扎。 顺顺利利地搬上船，楚洋才发现，这游艇下面竟然有个活水舱，侧着勉强能容纳这条魔鬼鱼。 在渔夫们合力把鱼往活水舱里塞时，朱明教授的小助手蔡骏把楚洋拉到一边，从递给他一个文件袋。 楚洋把袋口打开一线，瞟见里面三沓崭新的百元大钞，还有二十张零散的钞票。 “3万2，3万是买鱼钱，另外两千是工钱。”蔡骏道。 楚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老板大气。” 说完散了支烟过去。 蔡骏接过烟，略微吃惊道：“软华子？现在渔夫都这么赚钱的吗？” 楚洋淡笑不语，装逼尽在不言中。 很快，魔鬼鱼被安置好，楚洋带着渔夫们下了船。 郑恩顺便也把买鱼钱给结清，给了8100。 “一帆风顺！” 楚洋怀揣巨款，朝着船上挥手道。 蔡呦靠在船舷边，见楚洋露着八颗大白牙的样子，突然就有些来气。 “财迷精，才几万块钱瞧把你乐成啥样。” 感觉这个男人看到钱，比看到她还兴奋。 对此，楚洋只能说，“姑娘你看人真准！” 女人？只会影响我搞钱的速度。 只要把钱搞的多多的，身边还会缺女人嘛？ 楚洋前世见过很多舔狗，挖空心思跪舔女神，今天送爱心巧克力，明天摩天轮放烟花，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女神上了大叔的奔驰。 最后跪地嘶吼：“不~”。 殊不知问题的关键在哪，要是舔狗们能把讨好女神的心思放在搞钱上。 不用多，哪怕进厂加班打螺丝一个月，怎么的也能攒个三五千吧。 这就够了，花1千去男人的衣柜挑身合体衣服，再花1998去红浪漫点个高档水疗套餐。 舔狗们会发现，里边随便一个‘女神’，都不比他原来的那个差。 而且又温柔说话又好听，说不定还能深入接触。 他们花1998送女神一个手机，能换来一句谢谢都算对方有礼貌了。 “哼！” 蔡呦干脆转过头去，不想看他。 楚洋压根不在意。 作为一代浴皇大帝，他深知女人这种生物，否提身份高低贵贱，骨子里都有种共性。 你越巴结奉承，她下巴昂的越高。 若你表现的不屑一顾，她反倒心里惦记着了。 “哼！！！” 见楚洋依然淡定，蔡呦这下是真生气了。 “郑叔开船，我们回市里，不在这小破岛呆了。” 郑恩瞅了瞅自家侄女，又瞅了瞅楚洋，没说什么，转动船舵。 等船离岸有个几百米了，楚洋收回目光，拉着孙庆军走到了一边，递给他半沓红钞。 “庆军叔，辛苦了。” 孙庆军见状，大吃一惊。 他这个便宜侄子出手够大方的，这可是5千！ 虽然很意动，但他还是推辞道：“用不了这么多。” 楚洋懒得拉扯，把钱往他怀里一塞，说了句“今天喊人的工资你自己安排”，然后带着楚溪扬长而去。 孙庆军摇摇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5000块，出去他答应6个人600块的工资，他还能落下4400。 往日出海，他一个月也挣不到这么多啊。 “难道跟着他干，还真能行？” 孙庆军对于即将到来的出海，突然有了很强的信心。 第33章 厨师林子衿！ 牵着楚溪的手往家走，两人都哈欠连天。 熬夜抽水坑的滋味太不好受了，这活还是得少干，干多了容易猝死。 “阿哥，快看，有人打架。” 突然，楚溪声音亢奋地喊道。 楚洋抬头望去，看到村头广场上，果然围了一圈男男女女。 等走近点，挤进了决赛圈，他才看清现场情况。 只见刘翠仙正揪着一个姑娘的头发，肥硕的巴掌在她脸上乱扇着，面目狰狞，边打边骂道： “塞林木，没马的疯蹄子，敢砸我家玻璃，老娘抽死你……” 那被打的女孩也没哭也没求饶，而是一只手死死拽着刘翠仙的头发，另一只手抽空往她肋下使劲攮。 女孩一看就很有动手的经验，知道肋下往里就是内脏，打起来最疼。 果然，立马就听刘翠仙痛呼一声。 “哎哟我的吗呀！” 这一下，差点没把她尿给当场攮出来，手也顺势撒开。 女孩挣脱，连忙撒丫往外冲。 她抬头四望，看到四周围着的都是一张张戏谑的脸。 突然，视野中出现了那陌生却又熟悉的人脸，那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让她感觉到温暖的容颜。 女孩下意识地，朝那边飞奔而去。 “卧槽！” 楚洋发誓，自己是真没想多管闲事。 他都困死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躺到床上去睡觉。 但好歹也有一面之缘，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没错，这个挨打的女孩，就是上次他从小坦克何远航手下救下的那个姑娘。 楚洋刚抽水坑时就听孙庆军说，刘翠仙家的玻璃杯砸了，当时心里就猜是不是这姑娘干的，没想到还真是。 有仇必报！ “嘿，这脾气，我喜欢。” 刘翠仙不开心，楚洋就开心了。 对于这个使自己开心的源头，楚洋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左手一揽，将女孩护在身后。 楚洋伸出右手，用食指点着冲过来的刘翠仙，厉声呵斥道： “干嘛，光天化日打人是吧。” 刘翠仙吃了亏，正处于狂暴状态中，见有人站出来，也没管是谁，张嘴就骂道： “塞林木，哪个裤裆没夹进把你漏出来，到我面前充好汉……” 楚洋脸色一沉，往前逼了一步，放出狠话。 “你再骂，信不信我弄死你。” 刘翠仙这会看清是楚洋了，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这一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是她很真不敢再骂，这就憋得很难受。 要是换个人威胁她，刘翠仙保准不当一回事，而且不把对方族谱上的亲人全部问候一遍就算她输。 但对楚洋，她是真有点怕。 这是个愣头青，何保国都不放在眼里，掉海里捞上来塞进棺材了还能蹦起来，和个鬼一样，谁知道会不会说到做到，把她送走。 “你……你想怎么样，你别乱来，是这疯蹄子先砸我家的玻璃，我打死她都活该。”刘翠仙色厉内敛地喊道，还把旁边人都扯了进来。 “不信你问他们，是这个疯蹄子亲口承认的。” 说着她指向围观群众。 但刘翠仙显然高估了自己在村里的人脉，那些被她指到的，纷纷和避瘟神一样连连后退。 开玩笑，他们可都是良民，怎么可能为了何翠先这种货色，和楚洋这个‘癫子’对上。 “切！” 楚洋嗤笑一声，“看到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放屁，明明……明明……” 刘翠仙又想骂，但楚洋眼睛手一抬，她声音立马小了下去。 “明明个屁，明明就是你儿子先打别人，人家砸你家玻璃算是轻的，没一把火把你房子点了就算不错了。” 说完，楚洋也懒得看她那张胀成猪肝色的肥脸，拉着楚溪朝家走去。 被他救下的小姑娘在后头跟着。 走到家门口，楚洋回头朝她道： “我到家了，你要不要进来坐下？” 女孩低着头退了两步，头晃的和拨浪鼓似的。 楚洋也预料到了她的反应，这姑娘有点生人不近。 “那我就先进去了，你放心，我今天骂了刘翠仙，这两天她应该不敢找你麻烦。” 姑娘轻轻点头，还是没说话。 楚洋张了张嘴，打个哈欠往院子里走。 半个身子进了门，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在招船员吗？” “什么？”楚洋没听清。 “我说，你……你在招船员吗？”姑娘又低声重复了遍。 楚洋这下听清了。 “昂，是啊。” 他仔细打量着这女孩，“怎么，你有亲戚介绍给我？” 女孩安静地顿在原地，过了十几秒，才语弱地开口道： “我行不行？” “你？” 楚洋有点为难了，让他路见不平没问题，但船员真不是开玩笑的。 尤其是跟渔船的船员，除了捕鱼的经验外，还要有充足的体力。 而且女人上船，生活也不方便，别的不说，就方便问题。 很多渔船都是没厕所的，船员来感觉了就朝大海打窝，这时候船上有女同志的话，那就很不方便了。 所以除非是夫妻开的小渔船，否则一般渔船都是不招女人的。 “我有力气，我会捕鱼，我从小就在渔船上长大的，我能帮你赚钱！” 女孩抬起头，目光无比坚定，看着楚洋一字一顿道。 楚洋还是第一次近看这姑娘的正脸。 怎么说呢，让他来形容，就是即稚嫩又沧桑，尤其是那布满岁月感的眼神，很难把它和一个十几岁花季少女匹配在一起。 “不行吗？” 见迟迟没有回应，女孩眼中好不容易升起的一模光亮又黯淡了下去。 楚洋心内突然升起一股怜惜感，大概这一世有了妹妹以后，尤其见不得这种小姑娘受苦？ 他想了想，问道：“你会做饭吗？” 女孩点点头，“会。” “好吧，那船上刚好还缺一个厨师，不过我话说前头，我得先试试你的手艺，烧的不好吃我可不招。”楚洋板着脸，故作严肃道。 女孩用力点点头，“好！” “那一起进来吧，中午的饭你来准备。” 楚洋带头走进了院子。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回身问道。 “对了，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我总不能连自己船员叫啥都不知道吧？”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 “林子衿！” 第34章 暴瘦的小坦克！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好名字。” 楚洋赞道。 这会农村给女孩取名字，多还是“雅艳芳霞”，难得有个出自诗经的文雅名字。 由此可见，眼前这个女孩的父母，文化水平至少不低。 难得被夸赞，林子衿眼神中掠过几抹波动，但立马又被抚平。 见楚洋没有追问，她这才轻舒一口气。 进了院子，楚洋把林子衿领到厨房，告诉她食材摆放的位置后，就让他自由发挥了。 “阿哥！” 走出厨房，楚溪拉住楚洋，欲言又止。 “怎么了？” 楚洋看着她。 “阿哥，村里的人都说……都说她是丧门星，带她上船会倒霉的。” 犹豫了一下，楚溪还是开口道。 大概是没习惯背地告状，说完她赶紧又看了一眼厨房方向。 楚洋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听他们瞎扯，什么丧门星，无非就是村里那些长舌妇喜欢背后乱嚼舌根，以前不也有说我们两是丧门星，克死父母的嘛。” “你听这些人的话，还不如听我放个屁。” 楚洋把手放在裤子后头，作势要抓屁给她闻。 “咦～阿哥你好恶心。” 楚溪赶紧笑着跑开。 兄妹两闹了一阵，等脚步声渐远，躲在厨房墙板后的林子衿脸上才露出了抹轻快的笑容。 “吃……吃饭了。” 楚洋正抱着楚溪，躺在院子藤椅上补觉，突然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喊道。 睁开眼，看到林子衿正背着手站在一边。 “哦，饭熟了啊。” 伸了个懒腰，再把楚溪摇起来。 “别睡了别睡了，起来吃饭。” “不要，我好困，阿哥你先吃，我睡醒再吃。” 楚溪歪着头，抱着藤椅不撒手。 楚洋哪能惯着，这忙了一晚上，胃里早就空了，就怕饿过头，不吃饭怎么行。 “不行，快起来，吃完再睡。” 楚溪耍赖，任由楚洋怎么弄，就是歪歪扭扭不起来。 “好，不听话是吧，你别后悔。” 楚洋嘿嘿笑道。 过了几秒钟，睡的迷迷蒙蒙的楚溪突然感到脖颈后面一凉，浑身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啊呀好冰，阿哥我恨你！” 楚洋把手里的冰块丢到地上，毫无愧意。 “醒了就走吧。” 坐上八仙桌，桌面上已经摆了四个盘子两碗米饭。 小炒黄牛肉，排骨炖芋头，海米炒白菜，拍黄瓜。 楚洋先夹了筷子牛肉。 “嗯～好吃！” 牛肉是横切的，应该先用生姜酱油小葱腌过，下锅炒的时候还裹了淀粉，嚼起来非常滑嫩。 再尝其他的，芋头软烂，排骨鲜嫩，黄瓜酸脆。 虽然都是家常小炒，但味道真不比大酒店的差。 楚洋原本只是想找个理由收下林子衿，没想到她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没问题，以后你就是我船上的的厨师了。” 得到楚洋的认可，林子衿长舒一口气，吊在心头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坐下来一起吃。”楚洋拍拍自己右手边的空凳子。 “不……不用了，我不饿。” 林子衿摆手拒绝。 可话音落下还没两秒，肚子就不争气地传出了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林子衿面色通红，都快哭了。 被何远航扯头发的时候她没想哭，被刘翠仙扇巴掌的时候她也没想哭，可现在，她真的尴尬到想；流泪。 “还说不饿，快点，老板的话都不听？” 楚洋忍着笑，板着脸道。 楚溪也憋的脸通红，一个米粒从她右边鼻孔里冒了出来。 “啊……哦！” 林子衿终于顺从地坐下来。 楚溪盛了碗米饭，特意用的大海碗，笑眯眯地递给林子衿。 楚洋瞪了她一眼，这不埋汰人嘛。 夹了块大排骨，放在林子衿碗里，楚洋没说什么，继续埋头扒饭。 林子衿一开始还很拘束，拿筷子挑着米饭，一粒粒的吃。 等过了会，见楚洋兄妹两都吃的香甜，也被感染了，开始大口干饭。 “对嘛，这才有点青葱少女的样子！”楚洋笑道。 林子衿脸色一红，头埋的更深了，半张脸都被海碗给挡住。 吃完饭，楚洋打着饱嗝乘凉，楚溪端来井水冰镇过的西瓜，林子衿在后厨洗碗。 “啊~舒坦，这才是生活啊！” 这边楚洋美滋滋地享受着，另一边，刘翠仙家却是不平静。 憋着气回到家后，刘翠仙一进门就看到在院子里劈柴的何东南，立即就拍着大腿撒开泼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嫁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你老婆都快给人欺负死了，你就知道和个木头一样在这里劈柴……” “哪天我给人睡了，你是不是也这幅死相……” 隔壁靠在墙边看热闹的章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哈哈哈，那不能，哪个汉子敢睡你，不怕被坐榻咯。” “放你蟆的屁，也不看看自己那大屁股盘子，还有脸说我。” 刘翠仙见她还敢嘲讽自己，立马怒骂道。 章婶也不甘示弱，“那也比你好，楚洋说的对，你就是辆坦克。” 楚洋：…… “行了行了，少说点，不怕别人看笑话，谁又怎么你了？” 何东南皱着眉，忍不住呵斥道。 但刘翠仙谁啊，还能怂他？ 不但没闭嘴，反而拉高了音调。 “哟，你这下还要起脸来了？还能是谁，还不是你那个好侄子。” “我教训那个砸我家玻璃的疯丫头，关他什么事。” “他以为他是谁，包青天吗，在这里多管闲事，看把他给能的……” 楚洋不在场，刘翠仙可以尽情发泄心中的怒火，对他冷嘲热讽，破口大骂。 当然太难听的词她不敢说，涉及族谱的话她也不敢骂，怕有人嚼舌根，传到楚洋耳朵里。 这样越骂，她反而越憋屈了，只能拿何东南撒气。 “没种的东西，知道的说你把腿摔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把那玩意也给摔没了。” 何东南握着柴刀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默不作声地继续劈柴。 刘翠仙又骂了一阵，见何东南充耳不闻，也感觉没啥意思，转身出门。 “阿嫲你干嘛去，我饿了，做饭给我吃！”何远航在后面喊道。 “吃吃吃，吃你个屁，一天到头就知道吃，柜子里有泡面，自己泡。” 刘翠仙头也没回。 何远航一脸苦相，自从楚溪走后，他是两天吃三顿泡面，都瘦了！ 早上上称，才139.8斤。 “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第35章 女孩的自尊 “唉，大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村头小卖部前的电话亭，刘翠仙拿着电话，一个劲地抱怨着。 另一头，泉城某个城中村出租屋内，一个黄毛寸头，手背纹着刺青的二流子靠木头床板上，手里拿着个诺基亚，满脸不耐烦。 “姑，不是说没事别老给我打电话吗。” “大光啊，姑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说上次让你办的事也没办成，拿着钱就跑了……” “什么没办成，他不是掉海里去了吗？”刘福光皱着眉。 听对方这么问，刘翠仙先是打量了下四周，然后捂着电话筒压着声音道： “他掉海里不错，但又活过来了。” “怎么回事？”刘福光追问。 刘翠仙便将楚洋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当然还添油加醋地讲诉了很多自己被‘欺负’的细节。 “真没死？” “真没死！而且自从那晚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对我更是不客气，那眼神，像是要杀人似的。” 突然，刘翠仙想到了什么。 “大光，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知道什么了？” 越想，刘翠仙越心惊，越后悔。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贪那点拆迁款了，你说他要是报警，我们会不会……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刘翠仙不懂什么法律，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慌什么，他又没死，更何况那天我蹲了一晚上，压根没有其他人，你提莫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刘福光虽然是个混混，但见过的世面比刘翠仙这个村妇大多了，也懂法。 没证据的事，就算楚洋猜到了什么，又能拿他怎么样？ 报警？警察也得讲证据啊！ “大光……我……我怕……呜呜呜~” 说到最后，刘翠仙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叫一个食人花带雨。 “怕个屁，这样，过两天我回村里看看。” 既然楚洋没事，那他也不必在城里躲着了。 在城里生活太踏马的贵了，租个破单间都要两三百。 还有女人，虽然发廊的妹妹很温柔，但要价那也是真狠，从刘翠仙那里弄来的两万块，早花光了。 是得回去瞧瞧！ 听刘翠仙说那小子赶海还赚了不少钱？刘福光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若有所思。 这边挂掉电话，刘翠仙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 “我不怕，对，我不怕，有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走出电话亭，刚走没两步，一只手就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翠仙！” 刘翠仙浑身一颤，三魂六魄都被吓飞了。 “啊！！！” “哎哟妈呀，吓死我了。” 孙阿嫲拍着胸口，差点也没被吓个半死。 “我说翠仙，你干嘛呢，我拍下你肩膀而已，这么大动静，我老人家的心脏病差点被你吓复发。” “我还想问你呢。” 刘翠仙也缓过神来了，厉声道：“走路不带声，背后吓人会把人吓死的知不知道。” 说完，也不等孙阿嫲回话，快步离开了。 “神经病！” 孙阿嫲满脸的倒霉催，怀疑自己早上出门是不是踩到了翔。 “干啥亏心事了又，这么怕见光。” 骂了两句，孙阿嫲也走进电话亭。 他要给省城的儿子打电话，最近她心脏老有点不舒服，想去看看。 可还没拿起话筒，电话竟然自己响了起来。 孙阿嫲拿起话筒。 “我定好了，后天回岛，给我转5000块钱先。” 一接听，对面就噼里啪啦开口道。 “你谁啊，你找谁？”孙阿嫲一脸懵逼。 谁知对方挂的更快。 “哦，打错了，嘟~嘟~嘟~” 孙阿嫲：…… 一觉眯到傍晚，楚洋再醒来时，天已经昏黄了。 他起身，满足地在原地跳了跳，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小溪~小溪！” 开口刚喊了两声，就看到有人从堂屋内走出来。 不过不是楚溪，而是林子衿。 “还没走啊，我还以为你回去了，你这是……” 看到林子衿手上拿着的鸡毛掸子，楚洋问道。 “哦，我看你家里挺乱的，就打扫了下，我没动屋里的东西，马上就走。” 像是怕楚洋误会，林子衿连忙解释道。 楚洋笑道：“我又没说啥，还得谢谢你呢，把我房子打扫的这么干净。” 他还说难怪醒来感觉怪怪的，感觉庭院屋檐墙脚都透着股怪异，原来是变干净了。 其实楚洋和楚溪都还挺爱干净讲卫生的，每天都扫地擦桌子，但也就看得见的生活区。 至于那些看不见的角落，还有平时不用的地方，他才懒得管。 还想着哪天花钱雇人弄下，没想到被林子衿给做了。 “不用。我反正也没事，我走了。” 说完，林子衿把鸡毛掸子递还给了他。 “别急啊，吃了晚饭再走。” 楚洋挽留道。 “不不不，不吃了。” 林子衿拒绝的很坚决。 中午在这里蹭饭，她已经很不好意思，又没钱回请，只能打扫卫生来弥补。 现在晚饭说什么也不能再吃。 “那好吧，饭就不留了，不过你先等等。” 楚洋转身快步进屋，不一会拎着袋东西出来。 “拿着，不许拒绝，这些是预支给你的厨师工资，下个礼拜一早上7点，记得在码头等我。” 林子衿先是缩了缩手，然后接过袋子。 “谢谢！” 她嘴唇懦动几秒，轻声说道。 等走出院子，回到那个破旧漏风却干净整洁的棚屋内，林子衿坐在铺着干稻草的床铺上，打开塑料袋。 茶叶蛋、香肠、鸡腿、猪蹄、牛奶、泡面。 都是大超市买的好东西，在渔村难得一尝。 还有这是…… 手指微微颤抖地拿出被塞在袋子底下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 当看清里面装着五百元现金的刹那，林子衿的眼圈瞬间变红。 “谢谢！谢谢！” 林子衿牙齿紧咬着嘴唇，豆大的眼泪止不住从眼眶里溢出，砸在地上，很快就湿了一片。 “阿哥，你干嘛不直接给她钱啊？” 家里，楚溪托着下巴问道。 楚洋微笑着摇摇头，“500块钱，可买不到一个女孩最后的自强自尊！” 第36章 被小人惦记 晚上，楚溪把中午吃剩的牛肉和排骨热了一下，又煎了盘青椒，打个淡菜汤。 兄妹俩将就着，对付了一顿。 吃完饭，楚洋带着楚溪出去消食。 结果还没走到村头，就被章婶叫住了。 “楚洋，听说你早上抽了个水坑，抓了不少好东西，还有条大魔鬼鱼，卖了十几万？” 楚洋：…… “何止了，卖了几个亿，我正准备进城买栋楼庆祝下呢。” 章婶脸一黑，不过旋而又笑道：“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婶子这不就是关心下你嘛。” 说着又要上来拉扯。 楚洋这次早有准备，提前闪现。 “别，有话说话，别动手章婶。” “你这孩子怕啥，我手上有刺不成。” 章婶有点不满楚洋的态度，但还是耐着性子。 “婶上次和你说的那事，考虑的咋样，要不婶把我侄女带来，你俩见一面先？” “不了不了，我家狗又要生了，再见。” 说完，楚洋再不给章婶机会，开启疾跑直接闪人。 “嘿，这没礼貌的倒霉孩子。” 章婶气闷。 不过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她决定，换个思路。 毕竟她侄女年纪也大了，眼光又高，自己读了个破中专，却嚷嚷着非大学生不嫁。 弟弟又是个没本事的，到哪里去给女儿找大学生？ 本来章婶也没想揽这破事，她弟弟没本事，她就好到哪里去了？ 可楚洋的出现，却让她心思活泛了起来。 “看来这事还是得落在自己身上！”章婶心里暗自得意地想道。 逃脱了章婶的魔掌。兄妹两从村头溜到了村尾。 路过大舅家的时候，看到他家玻璃已经被报纸糊起来了。 何远航正蹲在门口吃泡面，一脸的丧气。 这玩意偶尔吃一次很香，可天天吃，谁受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看不下去，突然一阵大风刮过来，将刚糊好的窗户纸直接掀飞。 积年灰尘抖落，直接给小坦克的泡面加了几百调料。 “哈哈哈，活该。” 看着一脸狼狈的何远航，楚溪笑的很开心。 “你……你别得意，我哥……我哥也要回来了。” 何远航看着幸灾乐祸的兄妹两，想骂又不敢骂，只能生气地说道。 “哦~” 楚溪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小胖子更气了，心想你不就有个哥哥吗，等我哥回来了，看我怎么欺负回来。 太生气了，小坦克干脆化悲愤为食欲，大吃一口泡面。 结果他忘了刚才老天爷给他加过料，一口下去，直接百味俱全。 酸、涩、苦、咸、辣，还带着股刺鼻的臭味。 就好像在几十年没通过的化粪池里捞了把浓稠的深黄色沉淀物，一把塞进了他的嘴里。 “呕……呕……” 小坦克直接漏机油了。 心情舒坦地回到家，楚洋躺床上玩了几把贪吃蛇，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先屙了泡大的，用雕牌香皂使劲把手洗了两遍，楚洋这才开始开宝箱。 【恭喜抽中黑铁宝箱，宝箱地点已刷新，请前往领取。】 又是黑铁宝箱，又是在海面上，而且还更远了。 “淦！雕牌的不行，下次得换舒肤佳的。” 现在海面上已经积累了三个黑铁宝箱，不知道第一次出海，到底能捕获多少鱼群。 5万？10万？ 想必统子肯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统子：别以为改口说好话我就会原谅你，左哼哼右哼哼.jpg。 吃完早饭，楚洋坐在院子里，闲着无聊。 看着墙边的几垄荒地，他突然就来了兴致。 这些地是前身的父母开出来，之前种点葱蒜辣椒什么的，但荒了这么久，上面已经铺满了野草。 楚洋摸摸下巴，“要不我也种点啥？” 说干就干，楚洋跑到杂物间，翻出宽锄头，三下五除二，把草全给铲了。 楚溪看到他在锄地，问：“阿哥你要栽葱吗？” “嗯，以后得在家常住，村里也没超市买菜，咱们自己种点，葱蒜生姜辣椒啥的都种上，再搞点瓜果蔬菜，就不愁没菜吃了。” “好耶~”楚溪拍着手，兴奋地喊道。 “再种点番茄，我最喜番茄了！” “行，我也喜欢番茄。” 楚洋点着头，兴致大发。 正当兄妹两畅想着自家菜地的未来时，何保国背着个手，沉着脸从门口走了过去。 看到楚洋在锄地，他印堂愈发黑了。 “这臭小子，看样子是打定主意和村里作对。” “那怎么办支书，李老板昨晚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事办成没。” 跟在他屁股后头的熊大奎苦着脸，抱怨道。 李老板就是那个看中楚洋家那块地，想要拿来建海鲜加工厂的人。 楚洋迟迟不肯点头，李老板那边又催的紧，何保国还老怪他办事不利，熊大奎是三头受气，感觉自己头发又稀疏了不少。 “怎么办，凉拌！” 何保国没好气道。 他有什么办法，说好听点他是老支书，说难听点他连国家干部都算不上，村支书连编都没有。 平时扯着政府的虎皮作大衣，唬唬那些老实巴交的渔民还行。 可碰上楚洋这种读过书见过世面又懂法，还混不吝的，那是压根没辙。 “我听说大军这两天到处招船员？”何保国话题一转，突然问道。 熊大奎点头，“这事我知道，好像是说他和楚洋搞了条船准备出海。” “他哪来的钱？”何保国问。 “租的，听说一个月要好几万。”熊大奎道。 何保国眼睛一亮，“太好了，老天开眼啊，我看这次这臭小子死不死。” 租船出海？亏他想的出来。 这一趟油费人工搭租金，不得亏死他。 到时候手里没钱，还不得求着村里拆迁？ “大熊，你去找大眼大彪大雷他们说声，不许跟楚洋的船，知道没？” 何保国提的这几个，都是村里的打鱼好手。 他要让楚洋连人手都招不齐，看他赔不赔。 熊大奎跟着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支书高明！” “哈哈哈哈，跟我斗，他还嫩了点。” 何保国畅快地大笑着。 “等过几天，那小子肯定得跑回来求您，您这一手算是把他给拿捏的死死的。” 熊大奎面上配合着拍马屁道，可在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万一，楚洋出海没赔呢？ 万一还赚了，那咋办。 当然这事他现在不敢说出来，说出来肯定少不了一顿骂。 熊大奎打定主意，回头得去妈祖庙烧两炷香，祈祷楚洋出师不利。 第37章 舒肤佳，偶滴神！ “阿嚏阿嚏阿~嚏~~” “奇了怪了，难道是谁家小娘子在想我？” 吸了吸鼻子，楚洋思量道。 “别臭美了阿哥，阿妈说过，一个喷嚏有人想，两个喷嚏有人骂，三个喷嚏是感冒了，你不会感冒了吧。” 说完，楚溪还伸出小手，摸在他额头上。 “别闹。” 楚洋拍掉她的小手。 但被她这么一说，感觉喉咙的确有点痒。 “还真感冒了？” 过了几个小时，事实证明楚溪猜的没错，楚洋开始不断咳嗽打喷嚏，发烧流眼泪，喉咙也肿起来，咽口水都火辣辣地疼。 “肯定是熬夜抽水坑，泡了水又吹了风，受凉感冒的。” 楚溪猜测道。 家里也没备药，她只能去找孙阿嫲求助。 过了会，孙阿嫲端着个碗走进来。 “来，这是用了老姜熬的艾叶水，趁热喝下去，躺床上盖着被子捂一捂，捂出汗来就好了。” 楚洋没说话，张嘴就疼，只是点点头。 接过艾叶水，还没端到鼻子前，就闻到一股冲鼻的苦味。 楚洋皱了皱眉，他以为三九已经够难喝的了。 “快喝，良药苦口利于病。”孙阿嫲道。 楚溪也在一旁点头道：“阿哥乖！” 楚洋：…… 忍着喉咙吞咽时刀子刮般的疼痛，将一碗艾叶水喝下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楚洋感觉似乎真没那么难受了。 跑上床，捂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 隔日早上，楚洋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虽然鼻涕还流着，但喉咙不痛，头也不晕，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恢复了精神，就感觉到肚子饿。 楚溪给炖了一锅海鲜疙瘩汤，楚洋猛干两大碗。 吃完饭，有了力气，楚洋就不愿再躺着，拿起锄头继续慢慢锄剩下的那点地。 重生到这年代也有点好处，现在网络还没那么发达，没有氪金手游也没有短视频，逼得人无聊到找活干，至少身体健康的多了。 不像十几年后，小学生都人手一部手机，很多甚至早早就戴上了厚厚的眼镜。 最后一垄地锄到一半，楚溪看了下挂钟。 10点半了，差不多是时间准备午饭。 她拍拍手，道： “阿哥，家里没盐了，我去小卖部买包盐。” 楚洋挥挥手，“去吧，剩下这点我一个人搞定，你有钱没？” “有，你昨天刚给200。” 说着话，楚溪已经出了门。 楚洋突然想起什么，追到门口喊道： “记得带块香皂回来，要舒肤佳的！” 楚溪虽然奇怪阿哥什么时候厌弃了雕牌，但还是点点头。 “知道了。” 等楚溪拎着盐和舒肤佳回来，楚洋已经把半垄地锄完了。 他接过香皂，“刚好手脏。” 撕掉包装，两只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涂上，洗完后还放鼻子前闻了闻。 嗯~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楚溪：噫~ 搓搓手，“抽取。” 【恭喜抽中白银宝箱，宝箱地点已刷新，请前往领取。】 “我去，真有用！” 看到系统导航中闪烁着的光点，楚洋兴奋的亲了一口舒肤佳。 白银宝箱，而且就刷在岛岸边！ 呸呸呸~ 吐掉粘在嘴边的泡沫，楚洋乐个不停。 楚溪看着自家阿哥，心想莫不是感个冒把脑子给烧坏了。 幸好楚洋很快就停止了自己的痴汉行为，还催促楚溪赶紧做饭去。 得吃饭，吃饱才好干活！ 白银宝箱啊，不知道能开出啥好东西。 楚溪动作很快，半个小时后，三菜一汤被端上桌。 辣椒小炒肉、香煎小杂鱼、凉拌海带、丝瓜鸡蛋汤。 简简单单，又是一餐！ 吃完饭，帮着楚溪一起快速收拾了碗筷。 “走，去海边溜达溜达。” “去北岸？”楚溪问。 楚洋摇摇头，“今天去南岸。” “南岸有什么溜达的，螃蟹都捡不到大的。”楚溪嫌弃道。 她是个实用派，赚不到钱的地方，玩都不想去玩。 “就当消食呗，捡点贝壳丢到鱼池当摆件也不错。”楚洋笑道。 其实他也是个实用派，不过系统这次把宝箱刷在了南岸，必须得走一趟。 “好吧。” 虽然说是捡贝壳，楚洋还是全副武装，带上了沙铲耙子钩子鱼叉还有鱼护和麻袋。 兄妹两锁好门，朝南岸走去。 这会正中午，大部分渔民都在家里吃饭。 但还是有几个闲着没事的懒汉子老娘们在村头榕树下坐着纳凉，看到全副武装的楚洋，半真半假地搭讪道： “阿洋，大中午的还去赶海啊，这次看上啥好货了，带我们一个行不。” “是啊，你都带大军好几次了，也带带婶啊，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咱不要多，你找地我出力，捡到的海货咱们对半劈就成。” 楚洋理也不理，拉着小溪径直离开了。 想啥呢，一群人脸怎么这么大，分币不出，好意思开口找他带，他缺那点人手吗。 还想着收获对半劈，人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 “这两死孩子，一点规矩都不懂，长辈问话都不知道回。” “不就踩狗屎运捡了几条好鱼吗，嘚瑟啥的嘚瑟。” “就这还大学生呢，活该克死爹妈。” “估计掉海里脑子被淹坏了。” “就是就是！” 一群泥头车和坦克朝着兄妹两离去的方向翻着白眼，嘴里议论咒骂道。 楚洋当然知道它们肯定没啥好话，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能咬回来不成？ 当然狗要是敢当着他的面狂吠，那他肯定一巴掌呼过去，让它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南岸远一点，兄妹两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到点。 楚洋按照系统导航，熟门熟路地找到宝箱。 【白银宝箱已开启，奖励：随机刷新海洋经济生物（稀有），捕获限时：30分钟。】 紧接着系统照旧用光带把刷新范围给圈了出来。 “我去，竟然只给了30分钟的捕获时间。” 楚洋大吃一惊的同时又暗暗兴奋。 这说明啥，这次的东西肯定真的很稀有啊。 而稀有的东西，一般都很值钱。 赶紧找！ 楚洋二话不说，开始搜寻起来。 本来还以为要花费一番力气才能找到，结果没走两步，便察觉到了脚下的异样。 软软的，滑滑的，像是踩在了一团果冻上。 楚洋弯下腰，摸了几秒，然后拎出一条橙中透着红、还带刺的玩意。 “卧槽阿哥，好大的海黄瓜！”楚溪尖叫道。 楚洋也是乐的见牙不见眼。 这么大的梅花参，今天是真的要发大财了。 舒肤佳，偶滴神！ 第38章 超级收获！ 梅花参这玩意，是刺参的一种，是极其珍贵的海产，也是世界最大的海参之一。 一般海参，像普通刺参，能长到巴掌大，就成年了，30厘米的已经算得上罕见。 而梅花参，体长可达一米，宽度可达10公分！ 你能想象，小孩胳膊长的梅花参，还是根未成年参？ 当然海参也完全看大小，还看品质。 在国内，辽鲁一带产的刺参由于“多刺，夏眠，生长期长”，被认为是品质的代表，其他海域产的海参就要差上一筹了。 但梅花参是个例外，这种海参对环境变化极其敏感，当受到外界刺激时，如海水污染、海水比重和温度剧变，就会引起自身腐烂或自行吐出内脏。 因此只要是梅花参，品质都极为上乘，价格更是不输辽刺参。 楚洋前世家里就有不少梅花参，都是他那个霸总娇妻从岳父家里偷拿来，给他补身体的。 可惜补是补了，精华转眼又泄到别处去，相当于白给。 不过他还是得感谢前世的妻子，虽然喜欢‘压榨’他，但至少让他对这种海参有所了解，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东西10年以后纯野生的至少1000起步，干货没五位数想都别想。” 现在虽然还是07年，但肯定便宜不到哪去。 “赶紧摸找找还有没有。”楚洋提醒道。 实际上不用他提醒，楚溪的财迷血脉在看到梅花参的瞬间就已经自动觉醒，这会已经手脚并用地在海沙中翻找起来了。 “找到了阿哥，我这也有一根！” 没一会，楚溪就抱着根梅花参兴奋地叫了起来。 楚洋赶紧让她小声点，“嘘，别说话快找，把别人引来咱们就亏大了。” “哦哦哦~” 楚溪连忙紧闭嘴巴，这宝贝要是让村里那群老娘们看到，还不彻底疯狂。 兄妹两弯着腰，在沙滩上仔细搜寻着。 梅花参这东西喜欢把自己埋在沙子里，用沙子包裹伪装自己，会穿吉利服。 就算就在你面前，如果不是踩上去，都很难发现。 也幸亏有统子的光带提示，否则半个小时，在这一公里多长的海岸线上，走一趟都嫌赶，更别说找海参了。 “阿哥，看我这个！” 不一会，楚溪又压着声音兴奋地喊道，两只手费力地托着条比她也短不了多少的大海参。 “嚯，这么大！” 楚洋也被震了一下。 看这体型，一米长肯定是有了。 肉嘟嘟肥嫩嫩黄澄澄的，密密麻麻的肉刺连在身体基座上，像极了一朵朵冬天里盛开的梅花。 “赶紧装起来。” 楚洋把麻袋口打开，楚溪小心翼翼地将梅花参丢了进去。 手中的分量瞬间一沉。 好家伙，十斤稳稳的了，制成干货，之前也有一斤多，妥妥的独头参。 “阿哥，这个应该很值钱吧？” 楚溪眼中满是金币的符号。 “必须的，一万起步。” “哇～” 楚溪小嘴张的大大的。 一万，那是多少钱？ 一一得三，二二十六，三八四十五…… 不行，数不清，根本数不清。 反正肯定能买好多好多芭比娃娃了。 “找，继续找，必须继续找！” 楚溪动力无限，感觉体内的力气根本用不完。 捡钱的时光是快乐，也是短暂的。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 把最后一根成人胳膊般长短粗细的梅花参装进麻袋里，楚洋注意到统子显示捕获限时已归零。 果然，原本走几米就能发现一根的梅花参，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完全失去了踪迹。 “怎么就没了啊！” 楚溪叉着小腰，满脸的可惜。 楚洋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子笑道:“别贪心，已经够多的了。” 真的不少，楚洋手上那个50公斤的尿素袋都装满了，网兜里还有不少。 现在纠结的是怎么带回去。 大摇大摆，光明正大搬回去也行，但肯定会让全村都觉醒写轮眼。 本来之前连续收获好鱼获，就已经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了，楚洋可不想以后自己每次赶海，屁股后面都跟着一大群人。 “这样小溪，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去找庆军叔借车。” 楚溪坚定地点点头，“没问题！” 把海参全部搬沙滩的一块石头边，确定附近暂时没人后，楚洋快马加鞭，一路小跑。 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愣是被他5分钟就跑到了，累的他直喘粗气。 “快……呼……快……庆军叔……。” “你咋的了，跑这么急，后头有狗撵你啊。”孙庆军调侃道。 “快把你……三轮车借我用下，再帮我拿个麻袋。” 没理会他的调侃，楚洋催促道。 孙庆军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多问，把挂在裤腰上的钥匙串解下来丢给他，还问了句，“会骑不，要不要我帮你开？” “没问题，走了先，回头再聊。” 说完就跨上车座，插钥匙拧油门一溜烟跑了。 倒不是楚洋小心眼，而是财帛动人心。 楚洋绝对相信孙庆军是个可靠的人，但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不要轻易用钱去试探人心。 至于开车，楚洋前世就是个机械爱好者，又有钱，上到大货百吨王，下到跑跑卡丁车，他都开过，骑个三蹦子还不跟玩似得。 一路风驰电掣，杀回到沙滩。 还好，这大中午燥热难堪的，一时半会也没人过来。 楚洋先把鱼护里的梅花参装进新带来的麻袋内，再将两麻袋一起搬上车，上面还拔了一层海草给铺上。 “走，上车回家！” 楚洋拍拍屁股后面的座椅。 楚溪踩着踏板，一下就翻了上去。 她身子一窝，从楚洋胳肢窝底下钻了进去，坐到他前面。 “阿哥，我喜欢坐这！” “随你吧。” 楚洋拧动油门，三轮车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回家不赶时间，楚洋开的也不快。 楚溪窝在楚洋怀里，双手撑着下巴支在油箱上，任由海风轻抚着她的脸颊。 “真凉快！” “舒服吧，等过段时间，哥去买台轿车再带你出去兜风，保准比这爽。” “太棒了，我要坐小轿车咯！” 楚溪顿时拍着手欢笑起来，撒下满路银铃。 第39章 特级梅花参！ 村头广场，歇凉的闲汉子老娘们还没散去，看到兄妹两骑着三轮车又回来了，一个个伸长脖子，和鹅似得往前探。 等看清车斗后的物件后，他们乐了。 “哟，兄妹两这么勤快，大热中午的，顶着太阳拔海草。” “嚯，这满满的一车，晒干后能铺半平米房顶了吧。” 渔村的房屋大多是石块和黄泥垒砌的石屋，屋顶铺着海草，和茅草屋的原理类似。 而且海草的防水保暖效果比茅草好多了，晒干后铺上厚厚几层，冬暖夏凉，水泼不进。 不过说话的这些老娘们可没啥好心，是在用阴阳话嘲讽楚洋呢。 “一群大傻*” 楚洋心里暗笑，也不理他们，直接拧油门加速，呼啸而过。 车轮扬起的树叶黄土吹向几人，帮他们好好洗了把脸。 “呸呸呸~” “这死孩子，会不会开车。” “骑个三蹦子还跑这么快，淹不死也迟早摔死他。” 一群人边往外吐着沙子边无能狂怒，肺都要气炸了。 回到家，楚洋赶紧把货卸下来，把两袋海参统统倒进鱼池内，又把增氧泵给接上。 这些可都是宝贝，死了一条他都能哭两小时。 观察了一阵，也不知道是系统出品的海鲜生命力特别顽强还是怎么，楚洋发现这些海参的状态都还不错，活个24小时应该没啥问题。 他赶紧把水草也一股脑丢进鱼池，一是给海参做庇护所，二是把它们遮住，免得被人看见。 其实楚洋家的鱼池就坐在最靠里屋的墙角下，又有那么深，一般人不凑近还真看不清。 但以防万一，楚洋还是多防了一手。 安置好这些宝贝，楚洋才有空抽出手来，开始联系买家。 他能找的，无非也就是白鹏飞和蔡呦。 先打个电话给白鹏飞。 “白哥，在哪呢？” 红浪漫洗浴中心，听到熟悉的声音后，8号技师心里猛翻白眼。 “按摩呢。”白鹏飞倒是实诚。 “阿洋你今天打电话给我，是又有好货了？” “是啊，中午赶海捡到了梅花参，问你要不要。” 很快啊，白鹏飞‘唰’地一下就立起来了。 “啥？我没听错吧？真是梅花参？阿洋你可别玩我！” 楚洋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些，差点没被他给震聋。 “至于吗，不就是梅花参，我犯得上拿这个来逗你？” “待会我发张照片给你看。” 他略显得意地说道。 隔着电话，白鹏飞都能想象出他那副装逼的嘴脸。 不过现在不是讲究那些的时候。 “有多大？”白鹏飞追问道。 “一百多斤吧！”楚洋回答。 白鹏飞：…… “你还说没玩我，你见过100多斤的海参？” 楚洋知道他误会了，笑着解释道：“我也没说是一条一百多斤啊。” “啥，还有好多条？” 白鹏飞还以为楚洋是运气好捡了条把呢，没想到是自己格局小了。 赶紧起身换掉浴衣，从皮夹里抽了500块钱放在床上，他匆匆忙忙地出了洗浴中心。 “老板走好，欢迎老板再次光临。” 坐上最新款的凯迪拉克，打开音响，在车里享受着马天宇的独家演唱会。 “你这该死的温柔，让我心在痛泪在流……” 不一会，楚洋的照片发了过来。 白鹏飞单手把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打开彩信。 “我泥马，我泥马~” 这密密麻麻的，是遇到了梅花参群呀。 “给哥留好，3小时之内到。” 通知完白鹏飞，楚洋又打了电话给蔡呦。 听到梅花参的消息后，蔡呦也是被是震的不轻。 “真的？你太牛了楚洋！” 但马上她又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我不能亲眼去看。” 楚洋这才知道，蔡呦这会人在外地呢，有事走不开。 “这样，我让郑叔联系你行不。” “当然没问题。” 虽然心里有点小失望，但楚洋不可能表现出来，更不能影响他做生意。 又聊了两句，蔡呦便匆匆挂了电话。 通过话筒，楚洋听到对面好像在放鞭炮。 没过多久，一个来电显示为泉城的陌生号码拨了进来。 楚洋接起，果然是郑叔。 和这种老帮菜就没啥可闲聊的了，两人确定下信息，就挂掉电话。 “阿哥，买参的人联系好了？”楚溪凑过来打听消息。 “联系好了。”楚洋玩着手机，随口回道。 “是不是上次那个漂亮姐姐啊？” “嗯！” “阿哥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嗯~啊？” 楚洋顿时反应过来，把手放在嘴边哈着气，就要给楚溪一个脑瓜崩。 “胆肥了敢套我话。” “嘻嘻，打不着略略略~” 楚溪笑着跑到一边，朝楚洋做鬼脸。 “不过那姐姐好漂亮，阿哥你想把人家娶回家，可要努力赚钱哦。” 楚洋摇摇头，笑骂道：“人小鬼大，你阿哥我谁都不娶，行了吧。” “那不行，那不断了咱家香火了吗，小心阿妈托梦骂你。” 楚洋：…… 牛头渡这两天挺热闹，以往半年都不见得能见着张生面孔，这两天却连续来了访客。 今儿个还一来两伙人，都是城里的有钱人。 瞧那小伙，带着墨镜拿着手机，胳肢窝下夹个大皮包，头发梳的油光瓦亮，港片里的有钱人不都这样打扮。 另一伙的男中年倒是低调点，穿着休闲长裤POLO衫，可有前两天帮着抬魔鬼鱼的渔民认出来了，这是上次开游艇来的那个郑老板，听说是在码头开酒楼的大老板。 看到两人都朝着楚洋家走去，看热闹的老少爷们更好奇了，一个个想问又不敢张口，心里头像有七八只猴子在挠似的。 楚洋才懒得管他们，把客人迎进院子，就‘嘭’地一声大门紧闭。 “阿洋，这次你可不够朋友，东西说好给我留的。” 白鹏飞一进门，就半开玩笑似的埋怨道。 听他这么说，楚洋还没开口，他旁边的郑叔就张嘴反驳道： “白老板此言差矣，你和楚兄弟是朋友，我就不是了吗？再说做买卖这事，总得讲个你情我愿，不能强买强卖不是？” 白鹏飞一下被噎住，笑笑不再说话。 楚洋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但这会显然是没必要了。 为防止冷场，他立马转移话题。 “要不咱先去看看货？” 这下两人都配合地点着头，“好！” 楚洋领着两人到鱼池边，把上面的水草拨开。 郑叔的目光落在池中，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这么多特级梅花参！” 第40章 海参也疯狂！ “我去，这个粗，得有十几厘米了吧。” “这个长这个长，这得一米了。” 鱼池边，白鹏飞用亚洲蹲的姿势蹲在地上，兴致勃勃地看着池子里的海参，仿佛在看着一群绝世美女。 “阿洋，这几个大的你得给我，我有大用。” 他用手指着最大的几根梅花参划拉道。 “那不扯吗，白老板你这样可不厚道，说好了价高者得。” 郑叔撇撇嘴，驳斥道。 这种稀罕玩意，谁拿来没有大用。 不说别的，拿去送人那也倍有面子，求人办事的时候，送上一根，比啥购物卡都管用。 “老弟，你怎么说？” 白鹏飞这次却是不肯退让，硬要楚洋一个态度。 “白哥，郑叔，你两都是我的好朋友，又都帮过我，让谁吃亏我都不愿意，要不你们看这样行不。” 楚洋顿了顿，继续说，“最大的五根海参，在同价位的情况下白哥先选三根，郑总这边，最后不管什么价格，我都免费送你一根。” 这样的方案，不能说让利多少，但至少体现了个态度。 白鹏飞不是个缺钱的人，年少多金，难免气盛，见楚洋提出让自己先挑，面子有了，也就顺势点头同意。 郑叔更没什么意见，这东西本来就是卖方市场，楚洋愿意卖谁，是他自由。 接下来就是议价环节。 这次的梅花参属于极品海鲜，价格肯定不可能一笼统来。 在经过一阵沟通后，三人确定了这次就按照长度来分。 20厘米以下的一档，20-40厘米一档，40-60厘米一档，以此类推。 先是谈20厘米以下的，不多，就七八条。 白鹏飞先报价，380一斤。 注意，这是鲜海参的价格，而一般情况下，海参制干后至少会损失70%到80%的体重，前后重量约为1:10左右，淡干（制干过程中不加盐糖等）的极品海参更是能达到1:15的比例。 按照白鹏飞的报价，楚洋这些20厘米以下的梅花参，已经差不多相当于3800每斤的干货价格了。 早知道现在市面上5年龄的上品淡干辽刺参，一斤也就卖三四千！ "400！"郑叔人狠话不多，直接加了20块。 十几厘米的梅花参虽然不大，可那得看跟谁比。 这么说吧，只要是成了年的梅花参，那在海参中都算巨无霸。 而且这个大小放在酒楼里刚好，很多小老板都舍得花钱尝个鲜。 再大的，那就得制干放起来，等待冤大～咳咳有缘大老板了。 “410。” 白鹏飞还想挣扎下，咬牙提了10块。 他和郑叔不一样，一个是收购商，一个是开酒楼的，那价格能比吗。 郑叔400收去，转眼一根切两半，浇汁撒花摆盘往外一端，每盘就是998，一看食材还没二两呢。 什么？你问斤价？ 像这种珍贵食材，在高档酒楼翻个10倍，应该还算的上良心商人吧。 但郑叔显然对这些‘小海参’志在必得，没给白鹏飞机会。 “450！”他淡定地报价道。 白鹏飞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郑老板你牛。” 他终于体会到那天在码头上余全德的心情了，被人拿钱压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承让！” 郑叔笑眯眯的，也不见气，拱了拱手道。 没有急着称重，先记下来，等待会一起上称，免得来来回回折腾，到时再弄死一两条那就不划算了。 接下来是20-40厘米的，这个区间数量最多，足足25条。 楚洋看了看白鹏飞。 “520！” 后者报价道。 “550！” 郑叔依旧淡定。 白鹏飞脸抽了抽。 “570！” “600！” …… 几轮叫价后，这批次大的海参，依旧被郑叔以650的斤价定了下来。 “郑老板，你这是一点活路不给我留啊。”白鹏飞有些生气了，语气有些冲。 但郑叔不为所动，脸上依旧笑眯眯。 第三批，40-60厘米的，18条。 “700。” 这次不等楚洋说完，白鹏飞就主动开口了，显然是势在必得。 他想的很清楚，自己资金肯定是比不过郑老板的，必须集中起来，至少拿下一个区间。 “710。” 郑叔也谨慎起来了，这东西越长越越粗压秤，四五十厘米的梅花参，一条就是两三斤。 一斤多10块钱，总价就得多付大几百！ “720。” “730。” “740。” “750。” …… 价格交替上涨，等喊到800，两人都有些犹豫了。 东西是好东西，但也得考虑利润。 “820，郑老板，您再加，我也不跟你争了。” 郑叔考虑了下，还是摇摇头放弃。 这价格，放酒楼倒还有利润空间，但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同一个码头混饭吃的，不能把事做绝，另外也得给楚洋点面子。 “好，白哥恭喜你。” 楚洋也微微松了口气。 虽说做生意求的就是钱，但也讲究一个细水长流，真伤了感情就不好了。 目前来说，他对白鹏飞这个收货商还是比较满意的。 60-80厘米，这体型，即便放在梅花参中，也是大个头了，至少都有五六斤。 稍微长点肥点，都是直接奔着10斤去的。 这么大的海参，制干后可以称为“双头参”，已经拥有了收藏价值。 兄妹两这次捞到的也不多，也就10条。 白鹏飞、郑总：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这叫什么话。 也就？ 这种价格的海参，普通渔民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条，到你这一次就出了两位数的…… 白鹏飞甚至怀疑，这货不会是妈祖娘娘干儿子吧。 “1000！” 这次是郑总先报价的。 “1050。” 白鹏飞立马跟上。 “1100。” 郑总语气严肃。 白鹏飞想了想，开口道：“1300，郑老板，这是我的心理底价，你要超过这个数我就不争了。” 说完，他转头望向楚洋。 “阿洋，我这样不破坏规矩吧。” 他这样做，即帮楚洋抬高了价格，也存了还郑总个面子的用意。 楚洋笑着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这也不是啥正式的拍卖会，只要价格符合他的预期，咋办都行。 “成，白总痛快，楚兄弟也是爽快人，那我也不能寒碜，就按1350的价格走吧。” 郑叔拍着胸脯道，颇有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意味。 当然这价格，本来也在他的可接受范围内，否则赔钱买卖谁干。 “可以，郑叔豪气，郑叔666。” 楚洋疯狂点赞。 一斤多50块，合起来就是小几千了。 好听的话又不要钱，他自然是不遗余力。 再剩下的，就是最后的重头戏了。 80厘米以上的梅花参王，每条都价值千金！ 第41章 圆梦计划！ 楚家的院子内，一顺溜摆了七个泡沫箱。 每个泡沫箱内，都装着条体长80厘米以上的巨型梅花参。 这几条参王也不用竞价，楚洋说了同价格下让白鹏飞先挑3条的。 当然两位老板也没让楚洋失望，直接定了个1800的斤价。 换成干货价的话，每斤得破20000了，他还是挺满意的。 “白总，还是你想得周到，竟然提前准备了这么多泡沫箱和冰块。” 听到郑老板的称赞，白鹏飞不禁得意一笑。 “郑总，做生意我比不过你，但对付这海鲜，我还是有点心得的。” “白总谦虚。”郑叔笑道。 “白哥你先挑吧，要哪三条。”楚洋指着泡沫箱道。 白鹏飞兴奋地搓着手，走过来，又走过去，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估计当初和老婆洞房的时候都没看的这么仔细。 “哎呀，真是难以抉择，要不郑总你全让给我算了，改日我做东，请你红浪漫畅玩一礼拜。” “红浪漫有啥玩的，白总要是肯割爱，冬莞天上人间，我安排。” 郑叔反将一军，显然也是同道中人。 “那儿的经理和我是老乡，告诉我最近北边来了批原装毛货，我可以给白总安排头茶哦。” 白鹏飞瞬间意动，他实在太想为国争光了。 但看到眼前的这些宝贝，他还是逼自己忍住。 挑了三条大的肥的，白鹏飞美的冒泡。 郑叔指着剩下的两个泡沫箱问道：“楚兄弟，剩下的这两属于我的了吧。” 什么，你问还有两个箱子哪去了？ 野生梅花参这种至阳大补的好东西，楚洋当然要给自己留两根。 现在用不上，谁能保证以后也用不上是吧。 分好梅花参王，接下来开始称重。 这次的海货价值非同小可，称重时先用郑叔白鹏飞自己带来的台秤过一遍，再用楚洋的秤过一遍。 双方对重量都没有异议后，这才记好封箱，用的是白鹏飞带来的那种泡沫箱，里面塞上冰，保鲜效果杠杠的。 记好重量，再开始算价格。 “归归归归归……归归零~” “四百五十乘以二点七……等于一千二百一十五……” 噼里啪啦，楚洋按键如飞，很快将金额统计出来。 郑总这边：20厘米以下小参共2.7斤1215元，20-40厘米的中参15.3斤9945元，60到80厘米的巨参41斤53300元，80厘米以上的参王23.5斤42300元，合计106760元。 白鹏飞这边：40到60厘米的大参39.5斤32390元，80厘米以上的参王37.6斤67680元，合计100070。 两边总计：206830元！ “什么，真的，这些海参值20多万？” 楚溪看着计算器显示屏上的数字，小嘴都咧到了耳朵边。 “阿哥，你纽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些她和阿哥在海滩上捡了半个钟头的大海黄瓜，竟然这么值钱。 当初阿爹阿妈走之后，保险公司也就赔了30万。 楚洋也有些暗暗吃惊，他原本以为能卖个七八万就很不错了，没想到翻了两倍多。 他出着神，随手在楚溪脸上拧了一把。 “哎哟~阿哥你真纽啊，好痛。” 楚溪捂着脸，气鼓鼓的。 “骚瑞骚瑞，刚走神了。”楚洋伸手给她摸了摸。 “阿洋，那东西我就先让人装船咯，钱你看是要现金，还是转给你？”白鹏飞打断这对奇葩兄妹，问道。 “直接转我卡里吧。” 楚洋懒得麻烦，给他现金还不是要存，而且家里放那么多现金不安全。 “行，那你跟我一起去城里，我去银行直接转给你。” 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两人的关系还没那么亲近，这么大一笔钱，肯定得当面交易才放心。 郑叔道：“我和你们一起。” 楚洋看时间也不算晚，这会出发，到银行估计还没关门，便点点头道，“行。” 走之前，他把楚溪送到了孙庆军家里，说万一自己晚上赶不回来，托他老婆照看一晚。 孙庆军自然是满口应了下来。 左右瞅瞅，等老婆走远一点，他把楚洋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问道： “阿洋，你是又捡到好货了吧，那两老板晚上喊你去城里，是不是请你去一条龙。” 看得出来，孙庆军对‘一条龙’很有执念，这大概就和后世男孩对‘启蒙老师’们的执念一样。 楚洋记得自己穿越前，圈子里甚至还有不少有钱的二代朋友，漂洋过海去小日子国找老师，花钱自费拍小电影。 不为别的，就收藏起来，圆个梦。 楚洋想着，是不是什么时候也带孙庆军去圆个梦，可又怕把他给带坏了，三天两头想圆梦，那就完蛋。 “这事不能说，有机会你自己去瞧瞧。” 楚洋应付了一句，又和他老婆打了声招呼，走了。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孙子昂从外面跑回来，手里还拿着把竹子削成的宝剑，四处施展乱披风剑法。 只见他一路走过，周身五米之内再无半根挺立的杂草，连种在墙脚的几株白菜也遭了殃。 看到楚洋，孙子昂吃了一惊，赶紧收起宝剑背负在身后，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宛若一个冷酷的剑客。 “放心，我不找你爸告状。” 楚洋嘿嘿一笑，给了他一个人畜无害的目光。 “不过今天我妹妹可能在你家住，你得照顾好她，回头我给你带肯基基。” 孙子昂狐疑道：“真的？” “真的，说话算数，我待会就进城，成交不？” 楚洋伸手。 孙子昂想了想，最后伸出没拿宝剑的那只手，努力装作大人的模样，和楚洋握了握。 “成交！” 离开孙庆军的家，楚洋直接去了码头，白鹏飞和郑叔站在码头上等他。 “走吧，上船。” 几人上的是郑叔的钓鱼艇，至于白鹏飞的船，已经被他安排人开回市里去了。 上了船，郑叔领着两人到了顶层甲板。 这有几张躺椅，可以躺着吹海风。 船上有冷冰箱，郑叔让人切了个冰西瓜端上来。 楚洋拿起一块猛啃，夏天解暑还是得这玩意，透心凉心飞扬！ “刺激。” 吃着西瓜吹着风，白鹏飞找他闲聊。 当听到楚洋提起自己租了艘船，准备出海后，白鹏飞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牛笔，16米长的船，阿洋手笔够大的，看样子赶海已经满足不了你了，祝你出海一帆风顺。” 第42章 酒局！ 这游艇就是好，坐起来又稳又快，根本不是孙庆军的小舢板可以比的。 到港口的时候，也才4点多钟。 三人先去了银行转账。 【郑**于7月19日16时33分向您尾号6666的农行账户完成财付通交易人民币106760元，余额220133.18元】 【郑**于7月19日16时35分向您尾号6666的农行账户完成财付通交易人民币100070元，余额322083.18元】 接连两道入账信息，让楚洋的腰包瞬间鼓了起来。 三十多万的存款，放在10年后也不算少了，可以在三四线城市付套三居室的首付。 俗话说得好，钱是英雄胆。 兜里有了钱，楚洋感觉胆气都壮了不少。 “阿洋，钱收到了吧？”白鹏飞问道。 这年头转账速度不比后世，基本这头转出去，那头几秒就可以到账。 现在转账，快则十几分钟，慢则几个小时，都很正常。 楚洋运气不错，这会系统估计不忙，所以很快就到账了。 “收到了，你和郑叔的钱都到了，感谢二位老板，今晚我请客。”楚洋大手一挥，壕气道。 “什么话，到了城里还要你请客，这不是打我们脸吗。”白鹏飞叉腰摆腿，一脸的不屑。 郑叔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三人拉扯了一番，最后定下来，晚饭郑叔安排，就在码头的海港渔村吃。 吃完直接跟白鹏飞走，他负责饭后的娱乐活动。 “行，那今天就沾两位光了，我坐等吃喝玩乐。” 傍晚，三人来到海港渔村。 这会的时间还不算晚，才5点过，但酒楼的大厅已经坐了8成，二楼包厢里也传出喝酒碰杯的声音。 这么好的生意，再加上又是海鲜酒楼，消费偏高，一晚上下来，不得搂个好几万。 这会巨龙正在复苏，国内经济蓬勃发展，消费力强的惊人。 楚洋心想着自己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往餐营业插一脚，毕竟这可是能出首富的行业。 “走，阿洋，包厢在楼上。”郑叔在前头催促道。 “喔好，来了。”楚洋收回想法，快步跟上。 666号包厢内，三人刚坐下，服务员就开始上菜，显然是提前就备好的。 清蒸花石斑、蒜蓉大生蚝、开背小青龙、盐焗面包蟹…… “郑叔太客气了，这一桌，就咱三个根本吃不完，太浪费了！” 楚洋客气道。 白鹏飞开玩笑道：“阿洋你给郑总挣了那么多钱，吃他顿好的应该。” 郑叔笑道指了指他，“就白总你嘴巴会说，吃的都堵不住。” 他两今天也算‘不打不相识’，下午还上着火竞价，这会已经可以相互开玩笑了。 大概这就是生意人吧！ 等菜上的差不多，郑叔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个铁盖子的白酒瓶。 楚洋扫了一眼，笑着道：“10年的53度飞天，这是好酒啊。” 郑叔略微诧异地瞧了他一眼，“阿洋对酒也有研究？” 其实他想问的是楚洋啥时候喝过的茅台，按照他对楚洋的家境了解，不应该啊。 这会茅台价格虽然没后世那么夸张，但53度飞天市面上也要卖到500。 2007年的500！ “大学有个舍友家是茅台经销商，经常给我们讲，听多了也就了解一点。”楚洋解释道。 其实他这个无中生有的‘舍友’，是前世一个酒友，家里是专做酒生意的，还是粤省茅台总经销。 从他那儿，楚洋了解了不少酒的知识， “哦~” 郑叔总感觉哪不对劲。 等等~ “阿洋你还是大学生，哪个大学？” 这点郑叔还真不知道，吃惊地看着他。 “不是啥名牌大学，就一普通本科，郑叔是想问，我一大学生怎么回老家当渔夫了对吧？” 楚洋笑着，主动替他把没问的话说了出来。 这会本科生还是挺值钱的，别的不说，考个选调生，回老家当个乡镇公务员，还算相对轻松。 “其实当渔夫也没啥不好，哪个在城里上班的大学生能挣得比我多啊，您说是吧。” “那是那是！” 郑叔配合着，笑着点头道。 白鹏飞凑过来插科打诨，奸笑道：“郑叔，大学我没上过，但大学生我可上的不少，晚上给你安排一个。” 本来正儿八经的气氛，瞬间被破了个七零八落。 “你啊你~” 郑叔摇着头，拿手点他。 “算咯，我老人家，精力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白鹏飞有心拖他下水，望向楚洋，“你说呢阿洋？” 楚洋很干脆道：“我看郑叔老而弥坚。” 郑叔：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阿洋~ “不说那么多了，先把酒满上！” “好，喝酒喝酒！” 一顿饭，吃的是肚满肠肥，喝的是酣畅淋漓。 箱子里的6瓶茅子，直接被三人干掉一半，平均一个人喝下去一斤酒。 郑叔满脸通红，明显是有点上头了，还要再开。 “喝……喝……喝个过瘾……” 楚洋赶紧拦住他。 “不能开了，再喝郑叔你就得到桌底下找我去了。” 他倒还撑的住，但喝个酒把东家灌的烂醉，那就不太礼貌了。 郑叔倒也没完全糊涂，还听的进去劝，见两人也差不多到位了，就没再坚持。 三人解决掉各自杯中酒，这顿饭局就算结束。 “你们先坐会，我去趟厕所。”郑叔扶着椅子，脚步略微踉跄地走了出去。 白鹏飞甩过来支烟，笑道：“保准上厕所吐去了。” 他酒量比楚洋还好，这会脸虽红，但眼神清明的很。 “白哥海量。”楚洋捧了一句。 白鹏飞面有得色，回道：“阿洋你也不差，以后常出来一起喝酒。” 聊了两句，白鹏飞见郑叔还没回来，便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楚洋不好凑太近，但隐约听到几个‘技师’‘头牌’‘包厢’之类的词语。 还真给孙庆军说中了，今晚一条龙！ 正想着待会是要个饱满点的，还是清瘦些的，或者都来一个。 包厢门就被推开了。 “我说是谁呢，把我叔给灌的七荤八素，原来是你啊，楚洋。” 只见蔡呦双臂交叉，一脸不善地走了进来。 楚洋连忙摆手，指向一旁，甩锅道： “和我没关系啊女侠，是他灌的，我还劝来着，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噗嗤~” 对于楚洋的贫嘴，蔡呦莞尔一笑，顿时满室生春。 第43章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阿洋，蔡小姐，你们也认识？” 白鹏飞瞅见进门来的蔡呦，刚准备打招呼呢，没想到对方倒是先和楚洋聊起来了。 而且看这神情语态，好像还挺熟。 他顿时有点酸了。 港口这一片谁不知道海港渔村蔡老板有个宝贝闺女，长得和明星似的，多少青年俊杰都盯着呢。 白鹏飞自认是青年俊杰中的一员，自然也难免有所想法。 “啊，上次吃饭的时候认识的，那天那魔鬼鱼，还是蔡呦帮我联系的买家。” “哦，这样啊。” 白鹏飞说着，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洋懒得管他，朝蔡呦问道：“郑叔他没事吧？” “没事？吐了好几道，我让人送他回家休息了。” 说着，蔡呦又没好气的瞪了楚洋一眼，“你也真是的，郑叔有脂肪肝，医生让他少喝酒。” 按理说，楚洋是客人，她又知道郑叔的性子，好个小酒，本不应该责怪。 但楚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楚洋，蔡呦就忍不住嗔怪。 楚洋挠挠头，这事他哪知道啊。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他讪笑着回道。 “你们吃完了吧，晚上还有其他活动？” 蔡呦的眼光落在了白鹏飞身上。 楚洋悄悄给挤弄眼神，生怕这货万一脑子一热，说待会去大保健，那就尴尬了。 幸亏白鹏飞也不傻，虽然喝了一斤酒，但头脑清醒。 “啊是，待会吃完我们打算去KTV唱歌。” “唱歌？” 蔡呦目光转向楚洋。 “啊是，白总约我喝完酒去吼两嗓子。” 楚洋面不改色地回道。 开玩笑，他什么心理素质，蔡呦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破绽还嫩了点。 “那~能带我一个不？” 蔡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说完后脸色俏红，和染了胭脂似的。 “当然可以，我正愁和白总两个大男人唱歌没意思呢。” 楚洋一口应了下来，不带犹豫的。 白鹏飞：…… 狗东西，当面嫌弃我是吧，亏我今晚还想着把头牌让给你。 三人出门，找了家“量贩式钱柜KTV”，进去开了个大包。 所谓‘量贩式’，其实就是种计价方式，按小时收费的。 当下的年代，KTV还算稀罕东西。 尤其是由钱柜从湾湾那边引进的‘量贩式’KTV，更是火爆。 试想想，在这样一个不算大的空间里，既能够约上三五好友举杯畅饮，保持社交，又能够投入到深情的演唱中，过过歌瘾，而且分摊下来价格还不贵。 在社交娱乐方式相对匮乏的世纪之初，哪个年轻人能拒绝。 而且由于和曾经风靡一时的歌舞厅属性很相似，KTV也被众多家长所禁止，这就更让逆反心理严重的年轻人向往了。 蔡呦家虽然是做生意的，但显然不需要她出面招待那些客户，因此KTV也不常来，独自和异性来更是头一次。 进了包厢，把门关上，她这才有些紧张起来，不由得往楚洋身边靠了靠。 白鹏飞：…… 咋滴，我看着特像坏人是吗？ 不一会，服务生推开门，推了个小推车进来。 “先生女士，这是你们点的酒水和果盘。” 白鹏飞点点头，示意都摆上。 楚洋则是坐到了点唱机边上，回头朝蔡呦问道： “你喜欢唱啥歌，我给你点。” 蔡呦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唱的不好听。” “没事，关起门来谁知道，放心，我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就算你唱的和杀猪叫一样，我也不会笑！”楚洋调侃道。 “你才唱歌像杀猪。”蔡呦忍不住伸出秀气的拳头，锤了楚洋一拳。 楚洋捂着胸口，假装受重伤。 “哎呦哎呦~，骨折了，没10万起不来。” “德性！”蔡呦捂着嘴笑骂道。 贫了一会，楚洋爬起来。 “那就先给你点首《日不落》行不？” 这歌是今年最红的台北小天后蔡依林演唱的热曲，翻唱自BWO的《Sunshine in the Rain》，一经发行就传疯了，后面被收录为全球华语歌曲排行榜最受欢迎二十大金曲之一。 现下的年轻人，谁要是不会哼两句，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可以。”蔡呦红着脸，轻轻点头。 楚洋又点了几首当下的流行歌曲，像《青花瓷》《中国话》《该死的温柔》《诀别诗》什么的，全给他点上。 他前世是麦霸，对这些‘经典’歌曲那是手到擒来。 “白哥你喜欢唱什么歌？我给你点。” 白鹏飞：兄弟你还记得有我呢，不容易！ “没事，我自己来。” 白鹏飞显然也是老手，自己坐到点歌台边点歌。 楚洋搂了一眼，他点的都是《死了都要爱》《离歌》《大海》之类的高难度歌曲，简称KTV装逼神曲。 刚好这时候日不落的伴奏响起，楚洋就把耳朵竖起来，准备欣赏美少女的美妙歌声。 10秒钟后。 楚洋嘴巴紧闭，右手使劲包着自己左手的拳头，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动不动。 没办法，动一下他都怕忍不住啊。 怎么说呢，蔡呦的音色毋庸置疑，细细软软的，说话的时候还自带着股嗲味，很好听。 关键这个节奏，那是真完美避开了每一个正确的音调啊。 “哎呀讨厌。” 蔡呦也发现自己不在调上了，羞恼地把话筒丢在茶几上。 “咚”的一声。 楚洋这下终于没忍住，直接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蔡呦立马过来捂他的嘴。 “不许笑，你说过不笑我的，讨厌鬼！” “不好意思没忍住，我下次肯定不笑。” “还有下次，啊啊啊……” 恰好这时两人打闹时，不小心摁到了切歌键。 包厢显示屏上下一首歌伴奏响起，是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 白鹏飞默默拿起话筒： 我躲在车里，手握着香槟； 想要给你，生日的惊喜； 你越走越近 有两个声音； ……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 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 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 第44章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丢掉话筒，蔡呦说什么也不开口了。 楚洋一再保证自己绝不再笑，再笑就是小狗。 蔡呦鼻翼翕动，弯着嘴角，“你本来就是小狗，汪汪汪~” “行，不唱就不唱，那咱喝酒。” 楚洋拿玻璃杯给她倒了杯啤酒。 “干杯。” 蔡呦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先说好哈，我没怎么喝过酒，酒量不行的，就喝这一杯。” “没事，你随意。” 楚洋本就没打算灌她。 晚饭喝了一斤茅台，他现在嘴里干的慌，一口气将满满一杯啤酒灌进嘴里。 “通透！” 蔡呦见他一副乐极升天的模样，好奇问道：“酒真的就那么好喝吗，我爸也是郑叔也是你也是，美的和什么似的。” 说完她也伸出舌头舔了下。 “咦~冰冰的，有点麦芽的味道，没她们说的那么辣，好像也还行。” 楚洋笑笑，这会的ktv里啤酒都是雪花，说是酒，对他来说更像利尿剂。 倒是蔡呦粉嫩的唇舌，让他感觉嘴巴更干了。 注意到男人逐渐灼热的目光，蔡呦洁白的鹅蛋脸上燎起了火烧云。 “嘿，兄弟，你的歌。” 白鹏飞突然对着话筒大喊一声，一脸坏笑着。 楚洋脸皮厚倒无所谓，不过蔡呦却是赶紧背过身去了。 这狗东西，心理变态的，估计巴不得有情人终成兄妹。 妹妹不好意思继续聊骚了，楚洋把注意力转移到白鹏飞身上，一个劲的找他拼酒。 蔡呦坐旁边看着男人拼酒拼唱歌，当然目光多数时候都停留在初楚洋身上。 白鹏飞先是唱了首《离歌》，又飙了首《死了都要爱》，然后挑衅地望向楚洋。 撩妹妹他输了，必须从别的地方把场子找回来。 得承认，白鹏飞唱得真不错，音色清音调准，撂地摊卖唱估计都能讨到钱。 但认输是不可能的，在妹子面前，他必须全方位碾压。 “那就献丑了！” 楚洋清了清嗓子。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一首陈乐鸡版的《月半小夜曲》唱完，蔡呦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白鹏飞：卧槽，哥们你不讲武德。 说好的飙歌，你来一手原创改编是什么意思。 “楚洋，这是你自己改编的吗，太燃太爆炸，太好听了，我感觉比原版还好听，你太有才了了！” 蔡呦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楚洋，感觉自己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打颤，那种感觉，就和过电一般。 陈乐鸡和李克情所演唱的两版《月半小夜曲》孰强孰弱楚洋不清楚，也没资格评论，但他想在年轻人群体中，亢奋昂扬暴躁的乐鸡版可能更受欢迎。 现在蔡呦不就被完全征服了吗。 “读大学的时候，闲来无事瞎编的，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楚洋一脸淡然道。 “狗几把玩意，真能装！”白鹏飞在一边心里暗骂道。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渔夫还真有才，要换成他是姑娘，那也扛不住。 哪个女孩能拒绝帅哥才子为自己写歌啊！ 就是可惜了蔡老板家的水灵白菜，可能要被拱咯。 果然，蔡呦一听楚洋这话，更是兴奋的差点晕过去。 “真的？”她面色潮红地问道。 “那你以后只许唱给我听一个人，好不好。”蔡呦主动抱着楚洋的胳膊摇晃道。 “嗯~” 楚洋眯着眼，享受着身旁的温香暖玉。 他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为啥那么多明星会塌房了，实在是迷妹们太容易上手啊。 就蔡呦，他今晚要再说两句动听的情话，哄她去宾馆休息一下，也是轻而易举。 但那就没意思了，不拒绝不主动，才是他的根本原则。 “唉，我实在是太正人君子了。” 白鹏飞：不是哥们脸皮咋修炼的，画皮成精了是吧？ 在包厢里嗨到1点多，后面蔡呦也放开了，楚洋给她点了首《穷开心》。 这歌唱起来和念书差不多，摇头晃脑，跟着节奏嗨读就成，非常适合蔡呦这种五音不全的人。 唱完后，ktv的侍应生又推门进来，说要关门了，问需不需要在这里过夜。 按照去年颁布的《娱乐场所管理条例》，像酒吧KTV这些娱乐场所，在凌晨2点到早上8点期间，是不允许营业的（所以经常酒吧ktv过夜的彦祖冠希们注意咯，过夜违法哦！）。 当然条例嘛，懂得都懂，表面上样子做足就行，把门关好=没营业了。 而且关门以后，更精彩！ 白鹏飞看看楚洋，又拿眼光扫了扫蔡呦，给了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赶紧把人支开，好戏就要上演。 不过楚洋拒绝了。 “时间也不早了，白哥你继续嗨皮，我借你车用下，先送蔡姑娘回家。” “会开？” “大学学过。” “行，路上小心，车给我停酒楼就行。” 这会还没查酒驾的说法，所以白鹏飞也没担心啥。 接过凯迪拉克车钥匙，楚洋扶着蔡呦离开了包厢。 目送着两人依偎着离开，白鹏飞酸溜溜地啐了一口，“狗男女。” 越想越生气，他朝侍应生招招手，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很快，几分钟后，一群穿着制服的女孩鱼贯而入。 “老板晚上好！” 姑娘们排成一排，娇滴滴地打着招呼。 白鹏飞瞬间通透了。 “13579都留下。”他大手一挥道。 很快，白老板就忘却烦恼，沉醉在了波涛汹涌的快乐中。 …… 这边，楚洋把蔡呦送回了家，不是海港渔村，而是当地的一个高档小区。 在离着小区门口几百米的地方，楚洋停下车。 “蔡姑娘，就送你到这儿吧，免得被熟人看见说闲话。” “好。” 依依不舍地下了车，蔡呦和楚洋挥手告别。 “要不上去坐坐？”她突然说道。 “啊？” 楚洋一楞，姑娘这么主动的吗？ “别误会，我爸妈在家，你喝了酒，可以上去喝杯热茶解酒。” 似乎是意识到了话语中的歧义，蔡呦连忙解释道。 “那倒不必，快回去吧，太晚你爸妈该担心了。” 楚洋微微一笑。 参观姑娘的香闺他很乐意，但见家长？打扰了打扰了！ 回到码头，找了间快捷酒店。 洗个澡躺在床上抽烟，楚洋突然想到宝箱刷新了。 赶紧领取。 【恭喜抽中黑铁宝箱，宝箱地点已刷新，请前往领取。】 海上的黑铁宝箱，淦！ 果然情场得意，赌场就要失意。 第45章 无限恐怖 隔天早上，楚洋是被隔壁的鸡叫醒的。 “玛德有有没有素质啊，一早这么大动静。” 吐槽两句楚洋爬起来，洗漱洗漱。 到前台退了200块押金，楚洋打了个电话，坐大堂边玩手机边等着。 大概15分钟后，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从门外响起。 楚洋起身，走出门。 “你昨晚咋在这睡，进城找乐子来了？” 张洪涛单脚撑着摩托车，一脸坏笑着问道。 “少废话，干正事去。” 楚洋翻身上车。 昨晚开宝马，今早坐大运。 早上码头的气温不高，风儿也甚是喧嚣，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凉飕飕的。 楚洋抱着自己的胳膊，想着得赶紧把车置办起来。 路过一家包子店，两人停下吃了碗豆花，甜口的，嫩极了。 吃完后，直奔工业园区。 永盛造船厂，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保安就直接把他们放了进去。 到经理办公室，黄经理正在喝茶。 “楚老弟来的够早的，来坐！” 看到两人，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先散烟再泡茶。 喝完一盅茶，楚洋这才不紧不慢的切入正题。 “黄经理，证的事……” “放心吧老弟，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黄经理手往茶几下一摸，变戏法似的拿出几个带封皮的小本本。 “喏，渔船登记证，渔业生产许可证，捕捞许可证，出海证，还有你们几个的船员证，都在这里了。” “我看看！” 一旁的张洪涛伸手就要去拿，但却被黄经理用手压住了。 他没理会一脸不惑的张洪涛，笑眯眯地望向楚洋。 楚洋微微一笑，从裤兜里摸出个准备好的信封，放在桌面上。 拾起信封，黄经理揭开封口瞧了眼薄厚，就灿烂地松开了手。 “楚老弟大气。” 张洪涛这才明白，感情人家不是白帮忙的呢。 而且他也注意到那信封的厚度了，保守估计得有三五千，抵得上他累死累活跑一个月。 “真黑啊。” 张洪涛心里暗骂道。 他这两天也去了解过渔业相关知识了，估计就这一摞证，办下来的成本加起来绝对不超过500块。 楚洋倒是没觉着贵，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你想省时省力，那肯定得出钱啊，更何况跑关系不要钱？人家黄经理请海事局的朋友吃饭社交，不算成本？ 人家又不是你儿子，白给你跑腿干活。 哦，这话对后世那些参加“白跑计划”的骑手们似乎有点不礼貌，楚洋在这里先道歉了，都他嬢的怪黑心资本家。 话归正题，楚洋这边检查完证件没问题后，就收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他提出求看下船保养的怎么样了。 “没问题，楚老弟你放心，我都亲自盯着呢。” 一大早就有进项，黄经理心情棒极了，脸上的笑容就没散去过。 走进船坞，看到焕然一新的渔船，连原本斑驳的船号都给重新喷好漆了，‘闽泉渔01688’，楚洋点点头，对永盛造船厂的效率还是比较满意的。 “外部保养已经全部完成，等防水漆干透就能下水了，这两天我们师傅也会对船舶内部机械做一个全面的检查……”黄经理业务娴熟，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看完船，两人就告辞离开。 黄经理送他们出门，临走的时候，这才开口道： “对了楚老弟，咱们国家现在对渔民还有柴油补贴政策，你到时候记得把渔捞日志和加油发票保存好，给我一份我帮你递上去，多少也能有点。” 说完，他用余光扫了张洪涛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问你现在还觉得我心黑不。 楚洋笑着拱拱手，“哟，那就太感谢黄哥了。” 看看，没有那信封，黄经理能把这事告诉咱？ 楚洋认为，能用钱搞定的事，都是最简单的事，反而人情更难还。 虽然他现在还没足够有钱，但迟早的嘛。 …… 离开永盛造船厂，楚洋又让张洪涛载他去了趟肯基基，买了两个全家桶提上，这才回到码头。 塞了100块钱张洪涛口袋里让他滚蛋，楚洋独自在轮渡码头上坐着等船。 来的时候是坐游艇，回去可没人送他。 去坠日岛的轮渡很少，楚洋一等就是两个钟头。 这时候，他又有些怀念起孙庆军的小舢板来，怎么的也是私家船，比轮渡可方便多了。 “自家游艇也得早日置办起来。”楚洋又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 左等右等，下午3点半，去往坠日岛的轮渡总算来了。 检票上船，找个靠边的好位置坐下，楚洋把肯基基摆脚中间，正准备眯一下呢。 可突然，一阵惊喜的大嗓门从前边传了过来。 “楚洋！” 楚洋往前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布裳的妇女，正朝着自己挥手，身边还跟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人。 “章婶？” 楚洋皱着眉，不想搭理她。 但章婶明显没有保持充足边界感的觉悟，拉着女人就挤开人群，冲到楚洋边上坐下。 “哎呀可太巧了，进个城都能碰到一起，阿洋你说是不是？” “哦~” 楚洋不咸不淡的回道，同时憋着气时身子往后缩了缩。 这老娘们中午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蒜，一张嘴能熏死人，放动漫里绝对冒绿烟了。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章珠珠，之前和你提过的，怎么样，好看吧。” 楚洋这才仔细瞅了一眼黄毛女。 说实话，不算丑。 一六几的身高，看五官的比例，作为人倒也还凑活。 只是那一头浓密的黄色爆炸头，还有熊猫眼，绿背心，豆豆鞋，让楚洋都不由得想起几年后的一部电影，叫《心花怒放》。 里边的小太妹，就周东雨扮的那个。 参考那个，再丑一点，就是章珠珠的具体形状了。 章珠珠也在打量楚洋。 虽然对楚洋着装方面的‘土气’不太满意，但看到这张脸后，很是非常认可的。 有点像朱雨辰，看起来有点痞帅痞帅。 “你就是我姑说的那个想追我的大学生？” 她抱着双手，鲜黄的刘海从上面垂落，遮住了一只眼睛，整个人仿佛在自信放光芒。 “咳咳咳~” 楚洋转过头去，剧烈咳嗽起来。 这是他两辈子听过的最可怕的一句话了。 第46章 普信女，真虾头！ “你也不用太激动，我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 章珠珠以为楚洋咳嗽是见到自己太兴奋呢，自我感觉良好地继续说道。 “我可以先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要是你能通过我的考验，那咱们再考虑结婚的事，不过……” 她顿了一下，“彩礼得先说清楚，按照我们学校的风俗，万紫千红一片绿那是必须的……” 所谓的万紫千红一片绿，就是1万张5元，1000张100元，666张50元，加起来就是183300。 2007年，虽然18万是有点高，但章珠珠已经听婶婶说过了，这个楚洋家里马上要拆迁，能分20来万呢。 再加上他在城里有工作，肯定还有存款，拿这点彩礼没啥问题。 楚洋笑了，上一世他是公子哥，身边接触的都是‘好女孩’。 只要他点头，别说彩礼，就是倒贴，那些姑娘也愿意嫁入豪门啊。 原以为网络上的普信男普信女只是演绎出来的，现实里哪会有那么脑残的人，没想到今天他还真就遇见了一个。 “那点彩礼哪够娶你啊，我的建议是，88万8的彩礼，再加市中心一套大三居，房本写你的名字，你看怎么样？”楚洋忍着笑问道。 “真的？” 章珠珠开心极了，突然觉得楚洋那‘土气’的造型看起来也顺眼了不少。 倒是章婶，察觉到了不对劲。 “楚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是你们先跟我开玩笑的。” 楚洋拎起脚下的肯基基，换了个后面的座位坐下。 章珠珠这才反应过来，楚洋刚是在逗自己呢。 “塞林木，你玩我？” 她‘啪’地一下站起身来，很快啊！就要去找楚洋掰扯。 章婶赶紧拉住她，“你干嘛，快坐下。” “婶你别管，我今天非撕了这小比崽子的嘴巴不可。” 章珠珠翻着白眼，嘴里骂骂咧咧，一身中专小太妹的‘优良’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旁边，同船的乘客早已经对这个极品的女人指指点点了。 这年头民风还是相对淳朴的，嫁女儿还没演变成卖女儿，这边彩礼一般给个18888，再置办点金器就行。 章珠珠一开口就是18万，翻了十倍，简直是在开玩笑。 “什么人啊，好端端的姑娘家打扮的和个鬼一样，还想要18万彩礼。” “就是说，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还好这个小伙子聪明，谁要是娶了她，那可有罪受咯。” “何止，说不定还有戴不完的帽子。” 就连开轮渡的大叔都看不下去了，拍着船舵喊道： “坐不坐船？坐就安静点，不坐下去，别影响其他人。” 章珠珠见引起了众愤，这才讪讪地坐下，眼睛还一个劲的瞪着楚洋。 见楚洋闭目养神，根本不理自己，章珠珠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章婶身上，嘟嘟喃喃的埋怨道： “姑，都怪你，不是说对方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学生，人长得帅条件又好嘛。” 章婶白了自家侄女一眼，都有点不想搭理她。 她现在总算明白，为啥她嫁不出去了。 眼高手低，还没头脑，说的这种人。 “那我问你他帅不帅？” 章珠珠又瞅了一眼，这才吊着眼白撇着嘴，“帅……帅吧……” “那人家是不是大学生？” “是……是吧……” “人家父母双亡，家里又要拆迁，条件够不够好？” “好……好吧……” 说着说着，章珠珠这会也后悔了，揪着黄毛一脸懊恼。 “那怎么办，人家又看不上我。” 章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淑女、斯文，人家是大学生，和你那群狐朋狗友不一样，别把你那套坏风气带过来。” “还有彩礼的事，你咋不提前和我说，18万多，亏你喊的出口，你是镶了金还是镶了钻啊？” 章珠珠缩着脖子，“那不是我爹出门的时候叮嘱我，多要点彩礼，好给我弟弟娶媳妇用嘛！” 章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感情你家拿人家当冤大头呢？你弟弟娶媳妇，你弟弟又不是没爹没妈，人家凭啥管？” 章珠珠：“姑，我弟弟他爹妈是你亲弟亲弟媳！” 章婶：…… “那怎么办，我真的挺中意他的。”章珠珠这会快后悔死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章婶：“哎，没办法，谁让你是我亲侄女，我是你亲姑姑呢，这样，你先别急，等我给你想办法……” 姑侄就这样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在商量着什么。 楚洋也懒得理会她们，反正只要别来恶心自己就行。 一个钟头后，船只抵达了坠日岛。 楚洋拎着肯基基，快步走下轮渡。 章婶和章珠珠在后面喊了他两声，他只当身后有人放屁，走的更快了。 来到孙庆军家，楚洋推开院门直接走了进去。 孙子昂正在院子里背书，昂着头闭着眼，摇头晃脑。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得，又开始复读机模式了。 “一日之计在于吃。”楚洋笑着打岔道。 孙子昂连忙睁眼，看到楚洋手里提着的肯基基包装袋后，眼泪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叫人，叫人就给你。”楚洋调侃道。 他本来以为小孩子都会死好面子，扭捏纠结一下。 没想到这货见了好吃的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嘴里立马就嚷嚷开了。 “楚大哥，洋洋哥，楚洋哥哥，你就是我亲哥。” 喊完冲到他面前，双手使劲搓着。 “哈哈哈，行了，拿去吧。” 就冲这死孩子的脸皮，就算以后不读书，楚洋相信他也混不到多差。 就是不知道是随了孙庆军，还是随他亲妈。 “哎呀阿洋，这么贵的东西你买他干嘛。” 孙庆军听到动静，从屋里头走了出来。 看到自家熊孩子正抱着一个油炸大鸡腿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孩子喜欢嘛，刚好进城，就顺便带了点，对了楚溪呢？” “在里边吃早饭呢，你吃没？” “吃过了。” 楚洋走进堂屋，看到楚溪捧着海碗粥，面上还卧着两鸡蛋。 “阿哥，你回来了，吃早饭没，婶煮的小米粥可香了。” 楚溪捧着碗，就着肉沫酸菜，吃的两腮鼓鼓。 “阿哥吃过了，来接你回去的，你先吃吧，阿哥找庆军叔说电话。” 楚洋帮妹妹把粘在脸上的米粒拿走，随手塞进了她的嘴巴里面，笑着道。 “恩恩~” “阿洋，啥事？” 孙庆军问道。 “咱们的船证那些办下来了，船我和张哥也去船厂看过，保养的差不多了，下周一就能按时交付，想问下你这边船员找的怎么样。” 听到楚洋的话，孙庆军先喜后忧，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 “阿洋，这事叔得和你道个歉……” 孙庆军原本不觉得招船员是啥难事，就大包大揽地和楚洋打了包票，可没想到事情竟出了意外。 前两天，他先去找了大眼大彪大雷那几个打鱼好手，本来都谈的差不多了，但没想到突然间几人就坚决回拒了。 这还不算，他又拜访了村里其他的渔民，可人家一听是跟楚洋的船，头都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就算愿意跟船的，那也是狮子大张口，敢要5000的底薪加鱼获分成。 这不闹吗，孙庆军宁愿不出海，也不能当这个冤大头啊。 “一个真心愿意跟咱船的都没有？” 楚洋摸着下巴，他其实已经差不多猜到了。 “我说阿洋，要不，我去找支书说说？” 孙庆军突然开口道。 他其实也明白，在村里能有这么大能耐，撺掇着那些渔民有钱不赚的，就只有老支书何保国。 刚巧楚洋又把他给得罪狠了，他不背地里捣鬼才怪。 “去个屁去，军叔，我话说前头，我和何保国不对付，迟早把他赶下台，你要是去找他说情，那以后咱也别交往了。” 楚洋盯着孙庆军，认真地说道。 区区一个村支书，还真抖起来了，他楚公子啥时候受过这气啊。 “哎，阿洋你这……” 孙庆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见楚洋态度坚决，又只好点点头。 “好吧，我不去，那船员咋办，要不去外村招？” 楚洋摇摇头，“不用了，时间来不及，而且不知道根底的人，我也不放心，咱们4个先顶着吧，反正16米的船，4人勉强也够用了。” “四个？”孙庆军一愣。 “哦，忘了和你说了军叔，我给咱船找了个厨师，就咱村的林子衿。”楚洋解释道。 孙庆军先是一阵迷惘，紧接着突然想起什么。 “就那个丧门……” 他本来想说丧门星来着，但看见楚洋绷着脸，赶紧闭上了嘴。 “军叔，林子衿到底咋回事，为什么村里人这么不待见她？” 楚洋是真好奇啊，明明是个小姑娘，怎么能弄得村里人人避之如蛇蝎。 他倒是问过楚溪，但小姑娘知道啥啊，吚吚呜呜半天也没说明白啥。 “这事~哎，以后有机会，我再详细和你说吧。”孙庆军叹了口气道。 楚洋见他不愿意多说，也不好再逼问。 “阿洋，你真打算带林……林子衿上船？”孙庆军皱着眉又问道。 楚洋知道他的担忧，笑笑拍着他的肩道： “别这样，军叔你应该不是那种封建迷信的人吧，再说有我在你怕啥，就我这运气，出海随便捞几网都够够的了。” 孙庆军挤出个笑容，“希望如此吧！” 第47章 出海前的大采购！ 接下来两天，楚洋待在村子里，哪都没去。 期间开了两个宝箱，都是黑铁的。 一个在海面上，另一个倒是在红树林那边，开出了五只大青蟹。 要是拿去卖的话，也值个一两千。 但楚洋懒得麻烦，他现在也不缺这点钱，再加上又马上要出海，干脆留下来犒劳自己。 让楚溪全蒸了，给孙阿公家送去一只，给孙庆军家送了一只。 剩下三只，兄妹俩吃了个嘴巴流油。 赌场失意，楚洋情场倒是相当得意。 自从那晚去KTV之后，蔡呦一到晚上，就会打电话过来，而且电话粥一煲就是两个钟头。 这会的手机还是双向收费的，楚洋又是外地号码，漫游费贵的一批，没坚持过当晚就停机了。 然后半个小时后就收到了充值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于2007年7月20日21点21分缴费10000元，剩余可使用话费余额9998.98元。】 好家伙，楚洋当场直接好家伙！ 这就是他上辈子未曾体验过的被富婆包养的快乐嘛，真是太刺激了~ …… 7月22日，星期天。 楚洋起了个大早，洗漱出门。 到村码头，看到孙庆军已经坐在舢板船上等着了。 船上还有一个女人，低着头，盯着海水望个出神。 等楚洋走近，她才抬头，脸上露出抹常人难以发现的笑容。 “军叔，子衿，都到了啊，那咱就走吧。” 楚洋张嘴打着哈欠，一抬腿跳上了船舱。 孙庆军卖力地摇动大‘Z’钥匙，将船发动。 “军叔，你开船，我先眯一下了哈。” 昨晚和蔡呦聊的太嗨了，一不小心就到了2点，到这会也就睡了3个多钟头。 幸好他现在年轻，扛得住，待会在船上补个觉就行。 孙庆军看到楚洋一脸倦意，知道他昨晚没睡好，便摆摆手，示意他赶紧休息。 “把外套穿好，海面风大别着凉。” “知道了。” 眯上眼，身体随着船轻轻摇摆着，楚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边，他在和妖精打架。 那妖精精通变化之道，一会变成蔡呦，一会变成了何惜君，一会竟然又变成了林子衿。 等妖精变成章珠珠‘桀桀桀’第扑上来，楚洋瞬间被吓醒。 “我去。” 醒来后，他大喘着粗气。 太可怕了！ “做噩梦了？前头还笑的那么银荡，怎么，弄到一半发现是母猪了？”孙庆军幸灾乐祸地笑道。 楚洋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没瞅见这有姑娘是不。 用余光瞟了一下林子衿，发现对方依然在盯着海水发呆后，他这才放下心来。 “到哪了？”楚洋伸着懒腰问道。 “还有10分钟到码头。” 渔产码头边，张洪涛正坐在辆破五菱上抽着烟，突然手机响起。 “喂，阿洋，B区6号桩是吧，成我马上到。” 接完电话，他猛吸一口，然后屈指一弹，烟屁股在空中划出道完美的抛物线，飞进海里。 嗡嗡嗡~ 张洪涛发动车，五菱拖着黑黢黢的尾气，声嘶力竭地朝码头驶去。 “我去老张，这就是你说的豪车啊，果然够豪的。” 孙庆军绕着车子走了一圈，左右打量着，嘴巴里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我真打算开豪车来接你们的，宝马知道不，就是‘别摸我’，只不过我那个朋友碰巧自己今天也要用车，下次，下次我一定让你坐上别摸我。” 张洪涛红着脸辩驳道。 楚洋笑着拍了拍两人，“行了，都上车吧，今儿个要买的东西太多，宝马还真没这五菱好用。” “还是阿洋有眼光。”张洪涛嘿嘿一笑，同时瞥了孙庆军一眼。 三人上了车，楚洋又把林子衿介绍给了张洪涛。 “林妹妹是吧，很高兴认识你，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叫张洪涛，你可以叫我涛哥。” 张洪涛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脸上挂着个自以为魅力无限的笑容道。 林子衿：…… “行了，专心开你的车吧。” 楚洋一巴掌拍在张洪涛手上，顺便帮他化解尴尬。 “咳咳~我开车你放心。” 张洪涛嘴硬回了一句，同时心想这林妹妹有点冷啊。 不过他那嘴巴和租来似的，根本闲不下来，感觉一闭上就吃亏。 林子衿不搭理他，他转头就找另外两人聊起来。 “军哥，阿洋，咱们今天都买些啥啊？” 孙庆军出海十几年的老渔民，还跟过远洋大船，对船上的东西门清，掰着手指数道： “要买的东西多着呢，拖网、手抛网、海钓竿、延绳钓具、鱼叉、鱼枪、地笼……” “还有船员用的雨衣、雨鞋、手套、救生衣、冲锋衣……” 张洪涛张着嘴，“这么多啊。” 孙庆军斜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嘞，真当渔民那么简单？” 张洪涛撇了撇嘴，嘴里在念叨着啥。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渔具批发市场。 这里孙庆军常来，在他的带领下，一样样渔船上需要的东西被采买好。 楚洋也不是光跟着，每买一样，他就用本子记下来，价格品牌用途信息什么的，然后列成清单。 采购这种活他以后可以交给别人干，但自己必须心里有数。 一点小猫腻无所谓，但想拿他当傻子糊弄，那绝对不可能。 “老板，你买的3套海钓竿和鱼枪已经给您放到车上了。” “好的。” 又走了一家店，楚洋付清款项。 这一早上下来，光是买这些渔船用具，都花了他小两万块了。 也难怪那么多人出海几次没收获，家道就败落下来的。 要知道这些可不是一次买完就好的，很多都是消耗品。 像拖网，一张就是大几百上千，更好点的几千，上万都有。 这被礁石挂破一张，可能一趟活就白干了。 还有柴油、淡水、食物、人工，杂七杂八成本加起来，负担对于普通渔民家庭来说相当重。 “买的差不多了，你们看还要补充啥不？” 孙庆军清点完车上的东西后，问道。 楚洋耸耸肩，他新手上路，能知道啥啊，只能到时候出海发现缺了啥，下次再买。 张洪涛也是个菜鸡，比楚洋还不如呢，自然提不出什么有用意见。 倒是林子衿主动开口，让楚洋意外不已。 “备点网绳吧。” “网绳是啥玩意？”张洪涛好奇宝宝似的，立马问道。 孙庆军理都没理他，而是望向林子衿。 “你会补网？” “嗯，从5岁起，家里的渔网就都是我补的。” 怕几人不信，林子衿又补充道：“以前我在石塘给余大头补过渔网。” 石塘是离着坠日岛不远的一个大海岛，余大头是岛上的一个船把头，孙庆军也认识。 听她这么说，那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行，那就备点。” 楚洋拍板答应下来。 他了解过，补网可是个技术活，找人干也不便宜呢。 孙庆军倒是会点，但不能啥事都指着他一个人干不是？ 对楚洋这个挂比来说，在海上行船的时候，万一网被刮破了不能及时修补，有可能损失的就是十几几十万的鱼获。 从这点来说，林子衿还真是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 第48章 闽泉渔01688试航！ 从渔具批发市场出来，已经是12点多了。 头上大太阳晒着，面包车里又没空调，给几个人热的直吐舌头。 “老张，我丢雷楼某，借了这么个没空调的破车。” 孙庆军吐槽道。 张洪涛朝他竖起根中指。 虽然他自己这会也热的要死，但嘴巴却硬的很。 “扑你个街，有车坐就不错啦，还挑三拣四。” 楚洋撩着衣摆在给自己扇风，懒得听两人吵。 等到了目的地，他赶紧跳下车。 “楚洋，你来了。” 蔡呦早就等在店门口，看到楚洋后，赶忙迎了出来。 “热了吧，快进去吹空调，二楼666号包厢，已经提前给你把空调打开了。” 她不住开口道，又开了瓶冰可乐塞到他手里。 旁边的张洪涛用手肘捅了捅孙庆军，朝他挤眉弄眼。 “阿洋这小子也太利索了吧，才几天没见，这就把美女少东家给拿下了？” 孙庆军也读懂了他的眼神，还他一个斜眼。 “关你屁事，这是阿洋的本事，有种你也去追一个啊，看人家蔡姑娘不一脚把你那张菜饼脸给踩扁咯。” 张洪涛怒视，“靠，啥意思，哥们也是玉树临风，人称花都小郭复城的好吧。” 孙庆军双眼朝天，“我看你是癞蛤蟆打哈欠，不嫌口气大。” “行了走吧，还在这站着，不嫌热呢。” 楚洋没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催促道。 “来了。” 孙庆军应了声，然后给了张洪涛一个看傻叉的眼神，大步赶紧往酒楼里面走去。 “靠，你才傻叉。” 张洪涛暗骂一声，赶紧快步跟上。 到了包厢，一推门，三个人嘴里都发出一声‘哦~’。 “爽！” 林子衿坐在椅子上，趁着没人注意，也悄悄把黏在身上的里衣扯了扯。 一股凉风透进去，刺的她一阵颤栗。 “蔡姑娘，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林子衿，我的朋友兼合作伙伴，也是我们船上的厨师。” 楚洋早就注意到蔡呦目光在林子衿身上打转，干脆主动介绍道。 蔡呦顺势伸出手，“原来是林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和楚洋也是好朋友，楚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在码头上有事可以找我。” 林子衿这次倒没拒绝，伸手和蔡呦轻轻一握。 “好的。” 她轻吐两个字，然后就撒手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现场有些宁静。 楚洋：…… 这突如其来的肃杀气氛是怎么回事。 楚洋拿眼神瞅瞅张孙两人，发现他们正一脸八卦地看热闹呢。 “不靠谱的猪队友。” 楚洋暗骂一声，只能亲自出马， “蔡姑娘，你看啥时候上菜啊，我都饿了。” 蔡呦这才收回目光，展颜一笑。 “马上，我这就去通知厨房。” 说完笑盈盈地看了楚洋一眼，推门而出。 蔡呦说‘马上’，果然马上就上菜了。 5分钟不到，一桌子好菜已经准备齐全，她还贴心的搬了箱冰啤酒上来。 楚洋顺势让她坐下，一起吃。 “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今天这顿饭是为了提前庆祝我们的船即将出海，蔡姑娘不想祝贺我吗？” “当然不是，好吧，那今天这顿饭我请了，祝你们扬帆起航，一帆风顺。” 蔡呦本就是假意客气一下，被楚洋再邀，也不再矫情。 “好，干杯。” 几人的酒杯在空中交碰，就连林子衿，也难得大方的应和了一声。 喝了两圈，蔡呦有事离开包厢。 楚洋也没强留，这会正中午的，不能影响人家做生意。 再说主动不是他的风格，得和钓鱼一样，有紧有松，否则很容易自己被套牢。 蔡呦走后，几人更加放松，三个大男人觥筹交错地喝了起来。 林子衿则是坐在一边默默吃菜，只有楚洋找她时，才碰下杯。 而且楚洋注意到，她吃的很干净，就连骨头上粘连的肉膜，都小心翼翼的啃下来，一些小脆骨更是直接嚼碎吞掉。 楚洋非常理解，因为刚来那几天楚溪就是这么吃的。 他没用什么“饭菜管够”之类的话劝她，言语是很苍白的，说再多还不如带她赚钱。 手头有了钱，不怕饿肚子后，她自然会改变。 吃饱喝足，几人撤退。 临走的时候，蔡呦把楚洋拉到一边，有些不舍。 “你这就走了？” “昂，早上买了一车东西，下午要搬到船上去，不然明天出海来不及。”楚洋解释道。 “讨厌！” 蔡呦噘着嘴跺脚，刚好一只路过的蚂蚁倒了大霉。 楚洋当然清楚，一味的‘松’也不行，这会就该紧一紧了。 只见他皱起眉头，轻轻抓住蔡呦的双手，放在自己掌心里。 “呦呦，不是我不想陪你。” 说着他顿了一下，叹口气道：“你也了解，我是个渔民，条件一般，而你又这么优秀，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必须加倍努力。” “我不在乎，我只要……”蔡呦连忙道。 楚洋伸手挡在了她的嘴唇上，“但是我在乎。” “你放心，等我出海赚够了钱，一定上门找叔叔阿姨好好聊聊咱们之间的事，好么？” “嗯~” 蔡呦使劲点着头，突然又感觉自己太不矜持了，带着娇羞地一跺脚。 “讨厌，突然和人家说这些干嘛。” 又哄了两句，楚洋这才挥手告别。 上了面包车，直奔工业园区。 到造船厂，几人来不及欣赏停在水面上，已经焕然一新的大渔船，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往上搬东西。 一直忙到傍晚6点钟，所有东西才被归置好。 对于这种出海的渔船的来说，安全很重要，像一些易造成损伤的物品，比如地笼、渔网，都要固定在相应位置上。 否则浪一颠簸，很可能连人带物一起滚进大海。 四个人中，也就孙庆军是个合格的老渔民，指挥着楚洋和张洪涛把渔网渔具等归位。 林子衿则是负责把淡水、食物、厨具、衣物等放到了相应位置。 晚上7点钟，孙庆军对渔船上的机械线路等进行最后一遍检测，确认无误后，正式开始试航。 “出发！” 楚洋站在前沿甲板上，拿着对讲机下令道。 下一秒，低沉浑厚的汽笛声响起。 “呜~” 闽泉渔01688拖曳着洁白的尾线，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49章 出海第一网！ 坠日岛，牛头渡。 时间已经来到9点钟，渔村的老娘们都已经早早地把子女哄睡，然后扯着男人做些爱做的娱乐活动。 熊大奎老婆也不例外，傍晚还特意提前去海边礁石滩给抠了一筐生蚝，让他给吃了。 一打发走七岁的小囝儿，两人就钻进卧室，关上灯窸窸窣窣起来。 但没过5分钟，灯又亮了。 熊婶推开门，一脸愤怒地往卫生间走，嘴里还不住地骂骂咧咧，看口型，骂得很难听。 不一会熊大奎也叼着支精品牡丹走了出来，一脸惆怅。 他又没办法，正所谓30如狼，40如虎。 熊婶今年周岁39，虚岁40，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体格又好，他一个‘养尊处优’的村会计，哪里满足的了。 “桂香，我去海边吹吹风哈。” 熊大奎张口嗝出一口浓重的腥味，朝卫生间喊道。 “我管你死去哪，没用的东西……” 听到老婆愤怒的叱骂声，熊大奎也不敢回嘴。 理亏！ 再说惹她火起来，再弄几筐生蚝硬来，那他小命非得不保。 趁着人还在厕所里收拾，熊大奎赶紧麻溜跑路。 出了门，熊大奎吹着风朝村南边走去。 “俏寡妇这会不会在洗澡吧。” 脑海里浮现出何惜君的脸蛋身材，熊大奎口水都快顺着烟屁股滴出来了，感觉刚吃下去的生蚝又有了点作用。 虽然他在家里死相一副，但不影响在外面生龙活虎啊！ 怀着猥琐的小心思，他加快了脚步。 可还没到地儿呢，就差点被码头上照过来的一道光晃瞎了狗眼。 “卧槽，谁踏娘的大晚上用强光手电偷袭我。” 熊大奎捂着眼睛，泪流满面。 等他缓过来，这才发现，那那是什么强光手电，分明是船灯。 “奇怪了，这大半夜的哪来的船？” 熊大奎压着脚步声，小心翼翼地靠近。 等他凑的足够近，才发现照自己的竟然是艘大铁壳船，至少也有十五六米。 而此时，有十几个人正站在船边的码头上，围着张八仙桌，桌上供着鸡鸭水果，看起来在进行着啥仪式。 “妈祖娘娘在上，楚洋庆军这些孩子都是好人，求妈祖娘娘保佑，保佑他们出海顺顺利利，满载而归……” 孙阿嫲跪在蒲团上，双手捧香，嘴里不住地祷告着。 她两边还放了4个蒲团，楚洋孙庆军张洪涛和林子衿一人跪一个，一个都没跑。 楚洋也捧着香，在心里默默念叨： “妈祖娘娘保佑，在您面前我不敢求财，只求这趟出海能平平安安，等回来后一定去庙里给您披红布，放十万响的鞭炮，今晚就先委屈您老人家……” 其实他上一世并不怎么信这些，但重生这事都整出来了，系统也出现在了他身上，万一真有神灵呢。 不管有没有，拜拜总是好的。 拜完妈祖，简易的出海仪式就算搞好了。 楚洋领着三人重新登船，挥手向前来送行的人告别。 “孙阿公孙阿嫲，小海带何姐，孙婶子昂，小溪，再见！” “好孩子，一路顺风~” “楚洋阿哥一帆风顺~” “大军啊，照顾好自己和船上的人~” “楚洋大哥，回来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阿哥，早去早回！！！” 带着亲朋好友们惦念和祝福，闽泉渔01688破开风浪，一头扎进了无垠的大海中。 …… “芜湖~” 船驶出去不远，张洪涛突然掰着船舷鬼叫起来。 “我就是世界之王！” 他喊得是《泰坦尼克号》中男主角小李子在邮轮上的那句经典台词，但很显然，他没有身为配角的觉悟，主角的口号是龙套能随便喊的？ 果然，下一秒他就迎来了孙庆军的嘲讽。 “我看你是神经病才对。” 对讲机中，孙庆军嗤笑道。 “赶紧把网舱清一下，顺便检查下饵料，别撒在甲板上，到时候让你来扫。” “丢，你懂个屁，吖屎了雷。” 张洪涛回头朝驾驶舱竖起中指，不过还是乖乖去干活了。 指挥完张洪涛，孙庆军继续教楚洋开船技术。 “阿洋你不用紧张，开船和开车不一样，只要你不睡着一般很少出事故……” 孙庆军给楚洋讲了两遍操作手法，然后又给他介绍了一遍中控台上的各种设备。 船舵和油门不用说，其他的还有像高频无线电装置，搜救雷达应答器，渔用无线电话等。 令楚洋赶到惊喜的是，由于这艘船年份很新，竟然还配备了海图导航仪。 这年头可不是日后，国产北斗崛起，每艘海船都能安装的起便宜的导航。 现在全世界依然只有GPS一套真正意义上的全球定位系统，收费巨贵，普通渔船根本舍不得安装。 何况安装了也不见得就真安全，万一人家那头给你关了呢，那在茫茫海面上，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感兴趣的可自行搜索‘银河’号货轮事件，记得备好降压片。） 有了海图导航仪，至少在海上不用当睁眼瞎。 “OK，我了解了。” 楚洋仔细听完，向孙庆军比划了个放心的手势。 接着就从后者手中接过了船舵。 刚开始还有点生疏，但几分钟后就越来越熟了。 这东西实操真不难，可以说是傻瓜式操作，难的是理论和其他出海经验，比如看海图，找鱼群，看天气等等，当然要是碰上极端天气，那当楚洋在放屁。 “行，那你先开着，有事立马用对讲机联系我，我先下去帮忙了。”孙庆军道。 楚洋挥挥手，“去吧。” 闽泉渔01688号在海面上劈波斩浪……好吧，这会风平浪静地行驶着，没多久就抵达了系统地图上的第一个宝箱刷新点。 现在驾驶舱就他一人，也不用顾忌啥，直接开启。 【黑铁宝箱已开启，奖励：随机刷新海洋经济生物（普通），捕获限时：30分钟。】 一道约有两公里长100米宽的光带，映照在了不远处的海面上。 楚洋心中一喜，看这情形，是鱼群啊！ 虽然只是普通经济生物，但量大的话，那收获也少不了。 赶楚洋赶紧降低速度，左转舵朝着光带驶去，同时在对讲机里喊道： “大家赶紧准备一下，我准备在前边点拖一网试试看。” 第50章 捕获师鱼鱼群！ “在这就下网？” 孙庆军吃惊地问道。 要知道，16米的渔船一般是出海才下网，可这会船还没出大陆架，比上次楚洋钓到龙趸皇的地点没远一点。 在这种地方下网，收获好鱼的几率明显不大。 “对，来都来了，拉一网吧，我感觉这里能出货。” 楚洋也没解释其他的。 孙庆军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 “好吧！” 毕竟是楚洋第一次开口，他也不好反驳。 只能等拖完这一网，再给楚洋讲讲怎么在大海上挑选下网点了。 “希望待会别打击到他吧。”孙庆军暗叹道。 张洪涛倒是激动的很，这是他第一次出海，本来就正嫌坐船上太无聊呢，一听楚洋要下网，顿时来了精神。 “搞快点搞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搓着手，满脸兴奋地催促道。 孙庆军没搭理他，开始下网前的准备工作。 将网衣以“Z”字型重叠的方式摞在船尾甲板上，两头末端与绳缆相连，绳缆的另一端连在了液压缴网机上。 “阿洋，把船速再降点，我准备下网了，老张你站对面，记得待会下网衣的时候不许横跨，会把你带进海里的……” 在孙庆军的指挥下，几个菜鸟渔民就这样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下网实操。 “哗啦~” 网衣末端被抛落进海水，在船的拖动下，剩余的网衣连带着被缓缓拖进水中。 入水后，原本束着的网衣在水的阻力下慢慢张开，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巨大水滴，将百米范围内的水域全部笼罩了进去。 “好，阿洋，现在可以给点速度了。”孙庆军指挥着。 楚洋右手往上一推，动力舱内的柴油发动机开足马力，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轰！ 渔网被渔船拖动着，沿着光带缓缓前行。 孙庆军双眼紧盯海面，偶尔瞅一眼绳缆。 对于老渔民来说，网里有没有鱼，有时通过观察这些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拖行空网和满兜的鱼，那渔网形状，缆绳紧绷程度，都是有所不同的。 当然也不是百分之百准确，洋流、水深、海水密度、拖行速度乃至风速，都会影响判断。 想要真准确，那还得靠科技的力量，给船装上探鱼声呐。 “咦，似乎还真有货。” 渔船往前开了没多久，孙庆军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渔船已经走到了光带的末端。 “军叔，起网吧。”楚洋通过对讲机喊道。 “好。” 这次孙庆军倒没提出异议，虽然拖网时间短了点，但本来就是试探性的来一网。 他也有点好奇，想看看楚洋出海后，还能不能延续赶海时的好运气。 由于捕鱼的不确定性，渔民普遍都有点迷信的，笃信运气一说。 运气不好，你再好的渔民，再丰富的经验，碰不到鱼群，也卵用没有。 这也是孙庆军愿意跟着楚洋干的重要原因，他在海边就没有见过比楚洋运气更好的人，各种珍贵海货在他面前就和大路货一样，隔三差五就能捡到。 扳下电闸，液压缴网机开始往回收网。 随着轮机拖动，缆绳紧绷，一百米长的渔网被慢慢拉拽出了水面。 网衣中的鱼也由于到惊吓，拼命往反方向钻去，汇聚在了网兜底部。 当最后五米渔网被拉上甲板，网中的客人也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卧槽，青甘！” 看着网中的收获，孙庆军忍不住激动地叫了起来。 张洪涛也是一脸的兴奋，虽然他没认出来这些青背白肚，体侧中间还带着一条黄带子的是啥鱼。 但个头这么大，就算大头鱼，那也值不少钱。 “庆军叔，青甘是啥鱼，我咋没听过？” 楚洋听到了甲板上几人的欢呼，赶忙从驾驶舱中跑了出来。 “青甘就是师鱼，我们这叫青甘，弯弯那边叫章雄鱼，反正意思都差不多。” 解释了一句，孙庆军已经跑到网尾，准备解网了。 只见他拽住网兜底部系着的活结一拉，往外一扯，拥挤在网兜中的师鱼群顿时倾泻而出，噼里啪啦砸在甲板上。 不用孙庆军招呼，几人赶紧往各自的筐子里捡鱼。 “我去这大鱼，得有三十多斤了吧，真爽！” 张洪涛抱住了条半米来长的青甘，肥嘟嘟的，看起来和头小猪似得。 “老孙，你说这条鱼能卖多少钱？” 他兴奋地问道。 孙庆军手上活没停，嘴巴开口道：“海鲜价格每天都有波动的，具体我也不敢说，但去年这时候，青甘的价格在30往上。” “卧槽，那这条不得值个上千？” 张洪涛更兴奋了，看着鱼的眼神和痴汉似得，恨不得趴上去亲一口。 楚洋也很激动，这可是他拉上来的第一网鱼。 按照孙庆军说的，就算30一斤，这一网四五百斤是有了，那就是一万多块钱。 这哪是捡鱼，这是捡钱啊！ “别墨迹了，快点干，待会趁热再拉一网。” 孙庆军催促道。 废话，不值钱的话，他能那么激动么。 说来也怪，离着海岸这么近的地方，随便拖了一网，竟然能网中师鱼群。 这概率，大概就周末晚上还能点到头牌技师差不多。 他现在算是彻底服了，楚洋这小子，还真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没问题。” 在金钱的加持下，张洪涛动力十足，几分钟就把一筐装满，把鱼推进了冷库，然后立马又出来继续装。 四五百斤鱼，听起来多，但其实也就三四十条青甘，还有些小杂鱼，四人一起动手，十几分钟就捡完了。 孙庆军领着张洪涛重新收拾网衣，他们要抓紧时间再拉一网。 楚洋也没说阻止，虽然系统给的捕获限时已经结束了，但其他人又不知道。 第一网收成就这么好，是个渔民都会选择在这片海域再来上几网的，楚洋这时候放弃，反而会惹人生疑。 很快，第二网被放下——拖行——收起！ 但没有了系统的加持后，收获显然不尽如人意。 网兜里只有稀稀拉拉十几条杂鱼，最大的不过巴掌宽，塑料垃圾倒是不少。 “淦~” 张洪涛踢了一脚甲板。 楚洋也有点小失落，这前后差距也太大了。 只有孙庆军，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拍拍两人的肩膀劝导道： “别郁闷了，有刚才那一网打底，我们这次已经不亏了，要是网网都有那收获，还有鬼去上班，人人都来当渔民了。” “也是！” 楚洋哈哈一笑，把胸中的些许郁结之气排出体外。 是他想岔了，和那些普通渔民比起来，拥有系统的他，已经非常幸运了。 人得知足~ “收拾一下，我们换个地方下网。” 楚洋将目光落在了第二个宝箱刷新点上。 知足？不存在的。 这趟海不爆舱，他绝不回家…… 第51章 网中怪物！ 起锚，朝第二个刷新点进发！ 楚洋瞅了一眼，估计从这过去，还要开个两小时。 他摸摸肚子，饿了。 “子衿，你用刚才捞上来的那些杂鱼，去弄锅海鲜粥行不？” 林子衿默默点头，拎着桶起身往厨房走去。 孙庆军和张洪涛把网舱收拾好，又拎了几桶海水把甲板冲刷干净，这才坐到船舱内休息。 “唉呀妈呀，可累死我了。” 张洪涛揉着胳膊捶着腰，嘴里嚷嚷着。 刚才上鱼时他还没觉着，现在一闲下来，顿时感觉浑身哪都酸胀。 楚洋倒还好，就捡了会鱼，开船的话也相当于坐那休息。 其实孙庆军才是最累的，理网解网收网、收拾筐子、捡鱼搬鱼、清理甲板。 但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节奏，这会反而没觉着啥。 楚洋拆了条长嘴利群，给两人一人拿了一包。 其实他们上船自己都带了烟，跟船也是拿工资的，但楚洋不在乎这点钱。 比起鱼获，两包烟算啥。 三人坐在驾驶舱内吞云吐雾，享受着惬意的休息时间。 过了十几分钟，就听到林子衿在厨房里喊，“粥好了。” “好！”楚洋应了一声。 孙庆军掐掉烟屁股，朝厨房走去。 “我去端粥。” 在渔船上不比在家里，有个小厨房烧饭就不错了，餐厅是别想，吃饭都是拿个折叠桌，摆哪就在哪吃。 这会外面天黑风大，楚洋干脆把餐桌摆在了驾驶舱里。 “粥来咯！” 孙庆军端着个大号的钢精锅放到桌上，锅盖一掀开，顿时米香四溢，还夹带着股海鱼的鲜味。 这海鲜粥是用岛上带来的晚稻新米熬的，面上结着层浓稠的米油。 楚洋保证，后世市面上很多所谓的‘五常大米’‘东北大米’都熬不出这层米油，一是米不够新，二是抛光过后，稻米表面的那层‘米衣’会被磨掉，米油其实就是‘米衣’熬制出来的。 “试试。” 林子衿跟在后面拿着勺子，先给楚洋碗里来了一大勺。 “好，那我就先来帮你们尝尝。” 楚洋转着碗沿边喝，粥一入口，您猜怎么回事？ 嘿就奇了怪了，这味儿，那叫一个地道！ 其他人这会也饿了，埋着头大口开炫，驾驶舱内一时间充斥着‘吸哩漱噜’的声音。 见几人吃的舒畅，林子衿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微笑。 “唉，林妹妹原来会笑啊。” 张洪涛和发现新大陆似的鬼叫道，把姑娘脸上漾起的笑容又给吓了回去。 “喝你的粥吧，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楚洋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张洪涛讪讪一笑，继续大口狂炫。 “嗯，好吃，再来一碗。” 热粥下肚，寒意和困意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孙庆军和张洪涛齐齐起身，摸着肚子往外走，估计是排洪去了。 林子衿则是把碗筷收拾干净，又开始准备下一顿的食材。 楚洋在驾驶舱内掌舵，没一会孙庆军推门进来。 “阿洋你去休息下先吧，我来替你会。” “不用了军叔，往前走点，我准备再来一网。”楚洋想了想，回道。 这会离第二个宝箱刷新点就个把小时航程了，他估计11点半左右就能赶到。 楚洋计划收掉那个点后就原地休整，明早再继续。 孙庆军听到他这么说，眼前顿时一亮。 “阿洋你又来感觉了？” 楚洋：…… 这问题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呢，总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拉出来一样。 “嗯，试试吧。”他回道。 渔船继续前行，一个小时后，按时抵达了目的地。 楚洋心里默念‘开启’。 【黑铁宝箱已开启，奖励：随机刷新海洋经济生物（普通）*3，捕获限时：300分钟。】 “咦，这次竟然变成限额的了。” 楚洋看着海中一扑一扑闪动的三个光团，微微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又是鱼群呢。 数量为3的普通海洋经济生物，应该不会有多值钱的……吧~ “不管了，先拖一网试试。” 楚洋通知下去，很快孙庆军和张洪涛在甲板上就位。 就连林子衿，也搬了个筐子，准备待会帮忙捡鱼。 “我放网了。” “好！” 有了前两网的经验后，张洪涛和孙庆军的默契慢慢锻炼了出来，顺畅地将拖网放下水。 楚洋的驾驶技术也越来越熟练，等网衣落水后，就加足马力，操纵渔船拖着网朝三个光团开去。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渔船刚靠近点，那三个光团就以更快的速度，向反方向跑开了，瞬间就飚出去老远。 “我去，游的这么快！” 楚洋估计，刚才那三个光团移动的速度，至少得有50公里每小时。 “怎么了阿洋？”孙庆军听到动静，在对讲机里问道。 “没事，刚不小心踢到脚了。” 既然是快鱼，那靠单渔船拖网捕捞显然不太现实，延绳钓估计能行。 楚洋已经决定了，待会网收上来，就改成延绳钓。 心里有了打算，他加大马力，继续往前拖了几百米，就通知孙庆军收网。 “又这么快？” 孙庆军嘀咕道，楚洋是他见过的喊收网喊的最勤快的船把头了。 别的船把头一拖至少都是半个钟头，有时甚至一两个钟头，生怕网里拉上来没鱼。 可楚洋呢，前两次是半小时，这次更过分，渔网下水才十几分钟，网兜都才刚张开，就通知收网。 “这不是在浪费柴油吗，能捕到鱼就有鬼了。” 带着七分疑惑，三分不满，孙庆军闷着脸，启动液压绞网机开始收网。 十分钟后，渔网被拉上甲板。 情况果然如他所料，网兜扁扁的，一看就没啥货。 “唉！” 叹息一声，孙庆军上前解网。 可没等他惆怅多久，当看清网兜里几根扭曲交缠在一起的长条形怪物后，他脸上的表情顿时由郁闷转变成了狂喜。 “卧槽！” 张洪涛闻言好奇凑过来，“咋滴啦。” 但下一秒，他就又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跳了回去，嘴里同时惊呼着： “卧槽，卧槽好大的蛇！” “蛇？” 一听有纹身大哥，楚洋赶紧跑了出来。 他在前世可是听过，海里的蛇，一般都有剧毒，别给人再咬咯。 “什么蛇，别听他瞎扯，是白鳝，大白鳝。” 孙庆军满脸兴奋地指着网兜底部，“阿洋你真是神了，你咋知道网里有白鳝的。” 楚洋：？？？黑人问号.JPG 我说真的是碰巧，你信吗~ 第52章 日本鳗鲡！ 白鳝，又名白鳗、日本鳗鲡。 顾名思义，这是鳗鱼的一种。 其体细长，身体前部近似圆筒形，尾部则侧扁。 这东西虽然是鱼，但身体又长又细，背鳍、臀鳍、尾鳍狭窄且相连在一起，胸鳍又很小，藏在肚子下面，不注意看还真难以发现。 难怪刚才张洪涛以为是蛇。 “这就是海鳗鱼啊，听说小日子那边喜欢吃这东西，还卖的很贵？” 得知不是海蛇后，张洪涛也不怕了，凑到跟前，仔细打量着网兜内还在挣扎的大白鳝，还伸出手，想要试试手感。 看起来黏糊糊滑溜溜的，撸起来应该相当不错。 “卧槽，手不想要了？” 孙庆军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一巴掌把他拍开。 “你当它不是蛇就不咬人啊，这么大的白鳝，一口下去能把你半块巴掌肉扯下来信不？” 网里头的白鳝个头不小，得有小半米长，拳头粗。 “这么凶啊。” 楚洋默默退至两人身后，其实他刚才也想试手感来着。 “不过凶归凶，东西还是好东西，现在的价格我不清楚，但去年过年那段时间，像这么大的，一斤至少卖到80。” “比青甘还贵？” 楚洋眼睛唰一下亮起来。 他估摸了一下，网兜里的白鳝数量不多，但也有个二三十条，大大小小加起来四五十斤是有的，这样少说也能卖个3000块。 他这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塞林木，能卖那么高价啊，赶紧收拾起来再拖两网。”张洪涛在一旁咋呼道。 孙庆军瞅了他一眼。 “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这东西是底栖性鱼类，一般都藏在泥沙石缝里，不用专业的底拖网很难网到。” 说完孙庆军又给他们普及了下啥叫底拖网。 顾名思义，这就是种加大网兜配重，专门针对拖捕底层海洋生物的捕捞方式。 众所周知，海洋一般被分为三个水层带，上层带、中层带、底层带。（远洋还会多两个：深层带、深渊带，但那不在人类捕鱼范围内，不做介绍）。 上层和中层带都是水，只有游泳能力较强的纺锤状鱼类才能适应这种环境。 而底层，则是迁徙能力较慢的海洋生物栖息地，比如虾类、蟹类、贝类，还有一些长条和扁平形状的鱼类，比如鳗鱼。 三个水层的渔产并没有优劣之分，上层中层有金枪鱼黄鱼等海洋黄金，底层也有大龙虾大螃蟹等珍贵海产。 只是相对来说，底层的海洋生物由于移动速度慢，是相对容易捕获的，底拖网的效率较中上水层拖网也更高。 所以很多渔民都喜欢用底拖网。 但这玩意坏处不少，首先是大小通吃，和绝户网有的一比，其次还会破坏海底生态环境，损毁海底礁石、珊瑚等，造成物种栖息地被破坏。 因此国际和国内都设定了多个底拖网禁渔区，想要用这种方法捕鱼，要等到离开大陆架的外海才行。 “那用延绳钓行不？”张洪涛问道。 楚洋略微吃惊地瞅了他一眼，没想到这货把自己的心声给说出来了。 果然还是得金钱刺激才行，脑子都变得灵光了很多。 “延绳钓，这倒是可以，只要加大配重让末端沉底就行，上中下三个水层的鱼都能钓到。” 说着，孙庆军回头征询楚洋的意见。 “阿洋，你说呢？” 显然他对这儿的白鳝也是有所想法的。 楚洋当然支持，他巴不得呢，这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那就按军叔你说的办。” “行。” 孙庆军猛吸一口烟，屈指把烟屁股弹进海里。 “先把网里的收拾掉，下延绳钓！” 网兜被解开，二十几条30公分到半米多长的白鳝瞬间飙了出来。 这东西果然凶的很，出网后就扭个不停，有几条甚至弹跳起来，尾巴抽打在甲板上，啪啪作响。 这要是给谁来上一耳光，保准给劲。 孙庆军拿来了细眼操网，眼疾手快，一铲过去就是一条。 把所有的白鳝都装好，让张洪涛送去速冻，他没停歇，又开始摆弄延绳钓。 这东西比下拖网还麻烦，500米长的主线，每隔5米搭一根子线，下钓前得给100个钩子全部挂上饵料。 “军叔，我来帮你。” 楚洋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帮忙。 前世他陪岳父钓过几次鱼，虽然并称空军双雄，但自认为挂饵料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孙庆军赶紧丢过去一双防刺手套。 “帮忙可以，把这个戴上先，钩子有倒刺的，扎进去就麻烦了。” 楚洋接过来戴上，蹲下来开始帮忙挂饵。 这东西的确简单，拿着饵料往勾上穿就行，而且海钓钩比台钓钩大多了，穿着不费劲。 就是得注意一点，挂好饵的钩子要按顺序搭在筐沿上，否则下钓的时候容易打结。 十五分钟过去，等楚洋感觉到脖子都有点酸了，一筐500米长的延绳钓终于挂好。 孙庆军在主线头上挂了个砖头大的铅坠，丢进海里，然后开始放线。 “这会有点浪，让船跟着水走，我们跟着船走的速度放线就行了，要是风平浪静，还得开着船放线……” 他边干边给楚洋讲解着其中的要点，楚洋听得也很认真。 500米的钓组，挂起来慢，放起来却快，一会就放完了。 楚洋注意到，孙庆军每放100米，就会在主线上绑一个拳头大小的小铅坠，这是为了增加配重，让主线稳稳地‘躺’在海水中，避免上浮。 最后在主线末端，绑上个足球大小的白色泡沫浮标，丢进海里，这就算放完一组延绳钓了。 这么大的船，肯定准备了不止一组钩。 孙庆军又放了两组延绳钓，这才停手。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 “先休息吧，我去下锚，明早看收获。” 楚洋瞅了一眼系统地图，发现那3个光团依旧在船活动范围的外沿移动着，也懒得再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卧室就在驾驶舱后面，原本还挺大的，但现在被隔成了两个小房间，只有三点几平米，旁边是林子衿。 至于孙庆军和张洪涛，就只能委屈他们睡甲板下面的舱室了。 拿水漱了个口，简单擦把脸，脱鞋上床。 随着渔船晃晃悠悠，体内积蓄的疲乏逐渐涌现，楚洋很快就进入梦乡。 第53章 鱼获满满！ 凌晨5点钟，楚洋醒了，是被窗外传来的打窝声给吵醒的。 “呕……” 掀开窗户，一探头，就看到张洪涛趴在扶手上，嘴里正往外飙窝料。 “早啊~” 楚洋伸了个懒腰，推门出来，端了杯水递给他。 张洪涛倒了一口含在嘴里，‘咕噜咕噜’地涮着。 恰好这时候，一阵波浪涌来，船往前边一颠。 只见一道水箭从张洪涛的嘴里喷射而出，带出后半截的黄绿色箭雨。 “咦~你还是继续吐吧。” 楚洋赶紧离远点，他这会都感觉到喉咙有点发痒，待会被带着一起吐了更麻烦。 孙庆军听到动静也爬起来了，身上披着件‘品质赢天下，养猪选正大’的蓝色罩衣。 楚洋一看顿时乐了。 “军叔，你这是和猪饲料杠上了？话说你之前那件双胞胎的呢？” 孙庆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留给你婶在家里穿了，这件是新的，你婶说穿新衣行好运。” 说着脸上竟然露出些柔情蜜意的笑容。 楚洋猝不及防被塞一大口狗粮，直接吃到撑。 张洪涛：万万没想到吧，你也有这一天！哕~~ “军叔，差不多能收了吧。” 楚洋看看时间，离着下最早一排延绳钓时已经过去了近4个钟头。 孙庆军点点头，“收上来看看吧。” 由于昨晚下了锚，船走的不远，两人很快就发现了第一个随着海浪起伏的白色浮标。 “我去开船。”孙庆军抬腿走进了驾驶舱。 起锚，转向。 把船靠到浮标边上，楚洋拿着个长柄的钩子，将浮标连着主线一起勾上了甲板。 这种长柄钩子在船上应用很广泛，有时候上了大鱼，还能当鱼钩用。 楚洋把浮标递给孙庆军，但他没接。 “阿洋，你来收这第一排钩子吧，我帮你摘鱼。” 楚洋当然知道孙庆军是好意，收线这活，就和钓鱼佬溜鱼一样，是延绳钓过程中最大的乐趣。 “行，那我先试试今天的手气。” 楚洋没拒绝。 500米长的延绳钓，光线组都有二三十斤，再加上水的阻力，鱼钩上的鱼获，纯靠手拉就是泰森来了也扛不住。 幸好前船主在甲板边焊了个绞车架子，这样把主线绑在手绞车上，用绞车来收线，就轻松多了，就是完事解线组的时候麻烦点。 楚洋摇动手摇，鱼线被绞盘拉动着，开始慢慢脱离水面。 同时他打开系统地图，观察系统刷新的海货有没有上钩，可遗憾的是并没有。 离得最近的一个光团，还在1公里外呢。 “淦！” 气归气，活还是要干的。 楚洋继续卖力摇着绞车，不一会，第一副子线已经露水了。 空空如也，连上面的饵料都一干二净！ “正常，有100个钩子呢。”孙庆军趁还没上鱼点了支烟抽着，快活似神仙。 楚洋也没当一回事，继续收线。 第二副子线，还是空钩。 “正常，继续！” 第三副……第四副…… 一直到第七付子线出水，鱼线上终于传来动静，和风筝线一样抖动起来。 楚洋轻舒一口气，要是第一排钓组就空军收场，那也太打击信心了。 “快拉上来看看是啥鱼。” 张洪涛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捂着嘴，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催啥，万一跑咯。” 楚洋没理会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过了十几秒，终于第一尾鱼获露出了水面。 “是金鲳，真不错。” 孙庆军面带笑容地拽着子线，从侧面拿虎口捏住鱼嘴，把鱼钩取了下来。 “有个两公斤了，能值个百八十。” 说着随手把腮去了，鱼丢到旁边装了冰水的塑料箱里，待会一起送进冰舱。 楚洋接着收线，空了两钩后，很快收到第二尾鱼。 这次是尾半斤的黄翅，被鱼钩挂住吊在空中，立着背鳍，瞪着圆溜溜的眼珠。 也不知这鱼是咋想的，那鱼钩比它的嘴都大了，竟然还能吃进去钩子，智商指定是不行。 楚洋干脆让孙庆军放到一边，待会还有的话就一起蒸了。 继续，第三尾鱼，这次有点值钱了，是尾花海鲈。 这鱼的单价不高，也就十几二十块。 但胜在个头大，能有个十来斤了，至少值个一百大几十。 “不错不错。” 孙庆军边操起剪刀边点头，按照这频率，一排延绳钓至少能收获两三千，三排就是五六千，抵得上半网青甘。 收鱼还在继续，楚洋又空了几钩，但他这次不再心急，毕竟已经有所斩获。 果然，过了会，鱼线上又传来了讯息，左右抖动起来。 “唉，有点分量，不会又是大花鲈吧。” 楚洋美滋滋地想着。 张洪涛也好奇地趴在护栏上，探着脑袋往水里瞅。 过了不一会，就听到他激动地大喊起来。 “卧槽，发达了发达了，东星斑，这么大的东星斑！” “什么，东星斑？” 楚洋震惊了，没有统子他的运气也这么逆天吗？ 就连最为稳重的孙庆军听到东星斑的名头后，也忍不住吐掉烟屁股，探头望向海里。 这会海里有浪，水稍显浑浊，但还是能看到一抹半米来长的红色身影在水中转着圈圈，那是因为鱼嘴被勾住，只能绕着子线转。 等楚洋再摇两圈手把，鱼看的更清楚了，孙庆军这才轻叹一声，“不是东星斑，是红石斑鱼。” 不过马上他又笑起来，虽然比不上东星斑，但红石斑鱼价格也不低，小的二十几，大的得四五十。 像眼前这条半米来长，十几斤重，也是近千的价值。 “妈蛋害我白激动。”张洪涛倒是不满足，啐了口唾沫。 楚洋也有点失落，要是这么大的野生东星斑，至少得大几百一斤，一条就是上万的收入！ 但这怎么也是条好鱼，先落袋为安。 废了点劲，把这条十多斤的红石斑鱼拖上船，孙庆军还拿了个操网在后边托着，生怕脱钩。 “嘿，还真大。” 刚才嘴上还点嫌弃，但等真见到了大红斑本尊，张洪涛又贱兮兮地凑了过来，拿着手机留影。 “待会用我手机也来两张。” 楚洋打算提前发给蔡呦看下，问她店里收不收。 这种高档货酒楼给的价格肯定比鱼贩子高。 就在几人都在为上了一条价值千金的鱼而感到兴奋时，没有人注意到，一道比人还长的黑影，正从船头方向快速逼近着。 第54章 巨型黄鳍金枪鱼！ 吱呀……吱呀……吱呀…… 绞盘里带锈的齿轮相互挤压着，有规律地发出着令人牙酸的声音。 楚洋又摇了一会，收上来两条不怎么值钱的小鱼，感觉胳膊开始有点发酸。 张洪涛趴在护栏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没有大鱼上钩，他又恢复了刚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啊~” 他咧着嘴打了个哈欠。 “咦！” 突然，张洪涛动作一顿，上半身往前倾了点。 他刚才好像看到水下有道黑影一闪而过，但仔细找又没找到。 “奇怪，难道我吐到眼都花了？” “实在扛不住你就去吃片眩晕药吧。”楚洋劝道。 “不用。”张洪涛摆摆手，“肯定有啥东西。” “有，说不定是条大黑尾呢。”孙庆军哈哈大笑道。 他口中的黑尾，就是蓝鳍金枪鱼，学名北方黑鲔（wei第三声）。 两人正说闹着，楚洋那边再次有了动静。 “嘿，是个鱿鱼。” 他乐了，延绳钓还能钓上来这玩意，个头还不小，有个八两估计。 “中午可以让林妹妹做铁板烧了。”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是放麻辣还是加五香，突然一个黑点从水面下出现，接着快速上升。 “卧槽，什么玩意。” 黑点上升的速度极快，等楚洋睁大眼再仔细看时，它已经逼近水面，变成了条长达两米的大鱼，直奔水面的延绳钓鱼钩冲去。 这大鱼的目的是鱼钩上的鱿鱼！ 啊呜~ 张着能塞下半个人头的裂纹大口，它直接来了一口闷。 “找死！” 楚洋狂怒，这鬼东西竟然敢抢他的中饭。 生气的同时，他双手赶紧把住手绞车的摇把，准备好接受冲击。 下一秒，一股沛然大力从手上传来，隔着鱼线都扯的他一阵气闷。 再看水里，劫道的大鱼一口将鱿鱼闷下后，来了个排水渠过湾，尾巴狂摆，在水中拐了个‘7’字，就要掉头开溜保KDA。 可它万万没想到，刚才吞下去的美食，是带刺的。 被鱿鱼抱住的钢制大鱼钩被吃进后，深深刺入鱼嘴。 连在钩上的1.5毫米大力马子线就像是航母上的拦阻索，将这条巨鱼绊了个七荤八素。 嘭！ 水面炸开了花。 “我就说有东西吧，我就说有东西吧，你们还不信我！” 张洪涛扯着嗓子喊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快去了。 太刺激了，这尼玛才叫搏击海洋巨物。 两米多长的鱼，竖起来比大姚还要高！ 孙庆军也满脸的兴奋，因为他认出来了，吞钩的这尾大鱼就是大名鼎鼎的金枪鱼。 只不过不是蓝鳍的，而是黄鳍金枪鱼。 这鱼单价虽然比不上蓝鳍的，但也算是顶级海鲜，更何况个头这么大，价值还真不比一般小蓝鳍低。 赶紧跑进船舱拿上鱼叉，孙庆军上半身搭在船沿边趴着，双目紧盯，随时准备刺鱼。 楚洋这边，黄鳍金枪鱼吃痛，已经疯狂挣扎了起来，想要往深水钻去。 但楚洋哪能如他的愿，死死扳住摇把，把刹车卡死。 手绞车和鱼竿不一样，这东西没有弹性，也没有卸力，大鱼能不能上岸，完全就看鱼线鱼钩撑不撑得住。 幸亏楚洋当时买的都是最好的线组，卖家笑称鲨鱼都能钓上来，现在看来，这话水分应该不大。 大黄鳍金枪鱼的体型放在鲨鱼家族中，也不算小了！ 挣扎了差不多5分钟，这条黄鳍金枪鱼终于力竭，侧着身子，鱼鳃一张一合地洗着。 孙庆军右手握枪，瞅准鱼眼部位，猛地向前撇去。 噗！ 鱼叉顺利地沿着眼窝刺入，涌出的鲜血瞬间将一小片海水染红。 “漂亮。”楚洋竖起大拇指。 就这一手叉鱼的功夫，没个几年功夫练不出来。 “别大意，赶紧拉上来，待会别把鲨鱼引来咯。” 孙庆军没有放松，把连着鱼枪的失手绳丢给张洪涛，让他往回拉。 等拉到船边，又拿打了活扣的尼龙绳，套在了黄鳍金枪鱼的尾巴上。 “一二三……” 三人合力，拽的拽，拉的拉，总算把这个两米多长的大家伙拉上了船。 “呼！” 楚洋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呼哧呼哧地大喘着粗气，弄这条鱼可把他累惨了。 张洪涛也喘的不行，坐在地上脚都在发抖，但一脸潮红。 “呼……呼……快……阿洋，快给我和这大鱼来张合照。” 这么大黄鳍金枪鱼啊，以往都是存在于别人的故事中，哪像他，能亲手钓上来一条！ 楚洋抿着干燥的嘴唇，拿手机咔咔给他来了两张，又反举着手机给自己和鱼来了两张合影。 也就是现在还没朋友圈，连QQ空间都要08年才支持上传图片控能，否则楚洋高低得发个十条八条，炫耀一下。 尼玛，太牛C了，在水里看起来还没太夸张，可放到甲板上，竟然占了一小半，看起来和个鱼雷似得。 “别拍了，赶紧吊起来，待会血渗进肉里就卖不上价了。”孙庆军提醒道。 这就是船上为什么要有个老渔民，像军叔，就总能在恰当的时间做出合适的安排，不像另外两个菜鸟一样和没头苍蝇似得，只知道拍照。 “赶紧赶紧。” 楚洋也紧张起来。 这好不容易搞上来的好鱼，要是因为处理不恰当而价值打折，那他得气死。 给大海鱼放血其实很简单，把鱼鳍鱼鳃切掉，倒挂着沥干血就行。 但这条黄鳍金枪鱼实在是太沉了，最后三人用上了液压绞网机，才把它挂起来，尾巴还有小半是拖在甲板上的，身姿很是妖娆。 “行了，拉到冰舱去吧。” 足足放了15分钟，血终于流干。 三人用上小推车，将这条巨物转移到了冰舱。 这下终于彻底稳了！ 几乎累瘫的三人扶着墙，相互看着，然后畅快地大笑起来。 “爽！” “过瘾！” “真尼玛痛快。” 林子衿切了个西瓜端上来，给三人解乏。 “谢谢林妹妹。” 张洪涛挑了块带芯的，埋头猛啃。 “军叔，这黄鳍金枪鱼能值多少钱？” 楚洋吃着西瓜问道。 老渔民孙庆军这次却是难得的摇了摇头。 “这我还真不清楚，金枪鱼价格得看肉质和个头来定，我以前跟船出远洋也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不过我估计3万是有了。” 听到这话，楚洋脸上笑容更甚。 这一条鱼就抵得上两网青甘！ 第55章 又见黄鳍金枪鱼！ “要是能再上条蓝鳍的就好了，就是立马让咱返航也成啊。” 张洪涛吃着西瓜还做着美梦，嘴里念叨着。 “那你还不如去买几注六合彩。”孙庆军嗤笑道。 这次出海的收获，已经大大超过他的预想。 青甘鱼群，大白鳝，大红斑鱼，还有今天的蓝鳍金枪鱼，哪样不难得？价值加起来至少有大几万。 要是一直能有这收成，不用两月，楚洋真的可以考虑买大船了。 楚洋却是不这么觉得，都有统子了，两月还混不上艘新船，那他不是太给统子丢脸。 “继续干！” 楚洋打开系统地图，看看另外两个光团上钩没。 没错，他趁着休息时已经确定过了，刚钓上来的那尾黄鳍金枪鱼，就是系统刷新出来的海洋经济生物之一。 “嘿，真有动静，不会真上钩了吧。” 地图上，两道光团一东一西，其中东边的那道正快速移动着，楚洋都能想象到它豪放不羁的泳姿了。 但楚洋的注意力却是聚焦在了西边这道光团上，这道光团一动不动，还忽闪忽闪的，就好像随时会熄灭一样。 “这啥意思，快死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楚洋赶紧跑到驾驶舱去开船。 很快，第二个浮标被找到，就在那道忽闪忽闪光团的正上方。 “看到了，我来收线。” 孙庆军拿着钩子把浮标提上甲板，将主线缠上绞车，眉头还微微皱着。 他明明记得，昨天下钩的地方，离着锚地没多远啊，可这离刚才那地儿都快5公里了。 那么重的铅坠，昨晚风也没多大，怎么漂这儿来了？ “难道~” 孙庆军心中有了某种猜想，顿时变得火热无比。 他麻利地缠好线，然后用力摇动把手。 很快，子线一副副被拉出水面。 空钩……空钩……还是空钩…… 一连空了二十几个钩子，连只小鱿鱼也没看见，弄得一旁准备帮忙解鱼的张洪涛都满脸惆怅。 “老孙你行不行啊，你手气太臭了，要不还是让阿洋来收线吧。” 孙庆军却是没理会他，沉着脸继续收线。 又拉了十几副空钩出水，这下就连孙庆军自己心里都有点打鼓了。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强大的拉力从手上传来，延绳钓主线瞬间被绷的笔直。 “哈哈哈，还真有大鱼。” 孙庆军咧着八颗牙，晒得通红的脸都笑的皱成了一团。 “加油，军叔，赶紧拉上来瞅瞅，这次我来刺鱼。” 楚洋已经把鱼叉握在了手里，收线他已经玩过了，这次他要体验一下捕猎的快感。 “得嘞！” 张洪涛继续摇着把手收线，很快一副副子线被拉出水面。 等主线收回一半，上钩的大鱼终于和三位渔夫见面。 “卧槽，又是黄鳍金枪鱼。” 张洪涛已经喊了起来。 楚洋也是满脸笑容，虽然他心里早有猜测，但这会鱼现了水面才算确定下来。 差点意思的就是这条黄鳍金枪鱼的体型，只有刚才那条的一半。 长度就一米半多点，还更瘦，估计一百斤都不到，难怪孙庆军收起线来没感觉多吃力。 “阿洋你真是飘了，这已经很好了，大几千是稳的很。” 听他这么一说，楚洋也释然的笑了。 也是，毕竟黑铁宝箱，开出条价值小几万的大黄鳍已经就回本了，后面这条纯算是白送的。 很快，这条‘小黄’被拉到了船边的水面。 见光后，它倒是挣扎了几下，还跃出水面洗了洗腮。 但上钩几个钟头，还把延绳钓拖了几公里远，小黄的体力早消耗的七七八八，这会洗腮纯属例行挣扎。 果然，1分钟都没到，这鱼就重新侧躺在了水面上。 楚洋瞅准时机，按照孙庆军的提示，瞄准小黄的眼窝，奋力一投。 嘭！ “哎呀歪了，砸头盖骨上了，阿洋你想把它敲晕吗。”张洪涛吐槽道。 楚洋也有些尴尬，这么近，瞄了半天，竟然还偏出去那么远。 “肯定是这具身体太虚，嗯，没错~” 楚洋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用失手绳拉回鱼叉，然后开始第二次尝试。 咻~ 噗！ 这次命中了，鱼叉伴随着破空声，从小黄的眼窝刺入，贯穿另一边的鱼脸。 小黄彻底翻皮水，顺从地被三个恶汉拉上船，然后‘脱衣脱鞋’，最后圆滚滚光溜溜地被送进了冰舱。 而此时，系统给的捕获限时已经走完。 最后那个光团，在闪了几下后，也突然消失在了楚洋的视野中。 “唉！”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剩下的那条巨物是会直接刷新掉，还是被其他幸运的渔民捕获。 反正总感觉亏了几个亿。 “不行！” 楚洋越想越气，亏掉的东西，总得从其他什么地方找补回来才行。 他将目光放在了系统的黑铁宝箱上。 一二三！ 还剩两个黑铁宝箱一个白银宝箱，其中白银宝箱刷的最远。 “咦，等等~” 楚洋突然想起来今天的宝箱还没抽取，于是五秒钟后，他拥有了三个黑铁宝箱和一个白银宝箱…… “不太行啊！” 楚洋看了看自己的手，难道是忘带舒肤佳了？ 但不管怎么样，出海还是要继续。 楚洋已经在脑海里规划好了路线，先从最近的那个黑铁宝箱入手，争取两天内把四个宝箱收完，然后返航。 另一边，收拾完小黄后，孙庆军又继续收第二副延绳钓上剩下来的钩子。 接进末端，钩上倒是还有些鱼获，像鱿鱼，黑鲷、真鲷。 但也不知道是挂的时间太久，还是被小黄挣扎时给搞的，收下来的鱼都已经死了。 楚洋干脆让孙庆军挑那种腮还鲜红的处理了丢进冰舱，又让林子衿挑两条口感好的中午烧了吃，其余的全剁了当鱼饵。 “我去看看浮标在不在周围。” 剁完鱼块，孙庆军又马不停蹄去找第三副延绳钓钩，拿着望远镜在海面上四处扫描寻找浮标。 其他人也各忙其事，林子衿端着鱼去了厨房，楚洋开船，张红涛则是冲洗甲板，待会他还要和孙庆军一起整理鱼钩和渔网。 其实这些琐事也是出海的一部分，而且占据了除睡觉外的很大一部分时间。 而不是和小说里写的那样，出海就是一直下网一直上鱼。 那根本不可能，别说人受不了，渔具和机器都受不了。 第56章 小拖两网，金鲳鱼群！ 时间接近中午，气温也越来越热。 夏天的海面，最高温能达到四五十度，铁皮船上就和蒸笼似得。 楚洋和张洪涛都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缩在驾驶舱里乘凉。 其实也不咋凉，就一个电风扇，摇头对着两人吹。 “下次出海怎么也得把空调给装上。”楚洋吸取教训，在记事本上写下‘装空调’。 张洪涛使劲点点头，他也热得受不了，恨不得钻进冰舱去趴着。 还好这时候，林子衿端着盘带着寒气的西瓜走了进来。 “哇，还是林妹妹你体贴，这可真是救了我的老命了。” 张洪涛恶狗扑食冲上去，抱着块大的就开啃。 楚洋也懒得管啥风度了，拿过一块塞进嘴里，边吃边朝外边喊：“军叔，进来吃瓜。” “来了！” 孙庆军推门进来，摘下凉笠丢在桌上，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满脸的不开心。 “奇怪了怎么会没有呢，昨天明明就放在这一带的啊，也没看到别的船。” 他说的是第三排延绳钓，找了一个多小时了也没找到。 “算了军哥，大海这么大，找不到很正常的嘛。”楚洋劝道。 “一副钩四五百块钱呢，待会我再找找。” 孙庆军啃着西瓜，犹自不甘心。 大海虽大，但有坐标，也偏不到哪去，按理说昨晚又没起大浪，还加了那么重的铅坠，几个小时能漂多远啊。 楚洋却不这么想，再找一会，耽误那功夫，都够他到下一个点拖两网了。 就算上几条青甘，价值也不止四五百块钱啊。 “那行吧。” 听他这么说，孙庆军终于被劝服了。 “子衿你也坐下来吃啊。”楚洋又招呼林子衿。 “嗯！” 她点点头，顺从地坐下。 几人相处也有两天了，楚洋能明显的察觉到，林子衿也慢慢地开始融入到这个团体中来。 就比如吃东西时，之前她都是低着头在角落里默默扒饭，现在偶尔也能抬头笑笑。 虽然依旧不怎么说话，但其他人喊她时，至少会回应个‘嗯’了。 连续炫了几块冰西瓜，楚洋总算把体内的燥热压了下去。 他将目光放在海图导航仪上 ，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离岸超过了15海里。 “丢，我们到公海了？” 张洪涛趴在窗户上，朝外眺望着，有些兴奋。 突然，他沉下脸来，表情严肃的看着楚洋。 “不好意思兴叔，是我的人逼船长不要把船开到公海去的……” “痴线哦你。”楚洋笑骂道。 他当然看出来了，张洪涛是在扮演《赌神》中高进装逼的那个情节，不过这货也不看看自己气质，他顶多能演个马仔。 ‘进哥’当然是得由楚洋来表演。 “我跟，我再大你三千万！” “你说三千就三千啊？” 孙庆军看着两个二货摇了摇头，继续吃他的瓜。 中午没什么胃口，随便让林子衿拌了个冷面，撒上黄瓜丝淋上辣椒油，再来点醋，将就着对付一顿。 下午2点钟的时候，渔船终于航行到了黑铁宝箱刷新点。 轻车熟路地开了宝箱，这次又是刷新了一片光带区，看着就是鱼群。 楚洋通知孙庆军和张洪涛准备下网。 “得嘞~” 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两人立马精神过来，跑到甲板上收拾起来。 …… 半个小时后。 “起网咯！” 液压绞网机轰鸣，拖着被海水浸湿的网绳，一寸寸将其收回。 “嘿，好多金鲳，阿洋你这运气绝了。” 孙庆军脸上都绽放出了一朵灿烂的黑菊花。 张洪涛抽着烟，双手已经很自觉地戴上了防滑手套，同样面带笑意。 这鱼他认识，之前放延绳钓的时候就钓到过，听孙庆军说价格相当不错，大点的要过20。 瞅楚洋拉上来这网，光金鲳就得七八百斤，再加上其他的杂鱼，这就又是小两万。 没说的，他现在对楚洋就一个字，“服！” 如果说别人出海是凭运气挣钱，那楚洋属于是闭着眼捡钱的。 看他选的下网点，只要鱼沾到水，一网没上万都叫空军！ “干活干活！” 孙庆军把网绳解开，网中的鱼一泄而出，甲板上顿时铺满了方格子状的金鲳鱼。 这鱼身体银白，鱼鳍和鱼头部位呈金黄色，被阳光一照更是泛着贵气逼人的金光，卖相相当好。 口感很好，蒜瓣肉，刺少柔嫩，不比那些身价上百的石斑鱼差。 楚洋先挑一尾3斤左右的放到一边桶里养着，这条留着晚上蒸，其余的全部打入“冷宫”。 张洪涛和林子衿热火朝天地忙着捡鱼，楚洋则是和孙庆军配合着，趁着系统给的捕捞时间还在，又拖了一网。 这次的收成明显不如第一网，网兜瘦了一大圈，杂鱼还更多，金鲳也就一百多斤。 “不错了，也值个两千块。” 孙庆军依旧笑眯眯的。 拖完两网，楚洋看时间就剩最后1分钟了，干脆停了船，跑到甲板上帮忙解鱼。 这会天气多热啊，温度肯定40往上了，这些鱼到了甲板上，1个小时内不送进冰舱就能烂给你看信不。 四个人忙忙碌碌，一直干到5点半，这才收拾完。 拖着困倦的身体吃着晚饭，还喝了瓶冰啤酒，休息了一个多钟头，几人才缓过来，重新出发。 孙庆军依然是最耐草的那个，在驾驶舱里开船。 同时他把张洪涛也拉了过去，教他怎么开。 这是楚洋要求的，以后经常要出海，开船这门手艺船员都得掌握，这样方便轮班，也防止万一哪天有人伤了病了，其他人可以随时顶上。 不止张洪涛，等返航的时候，楚洋准备让林子衿也练练。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左右都不分的……” “舵向0度和180度你又分不清，教你简直比让石头开窍还难……” “那是电台开关，海图导航仪开关在旁边！” 驾驶舱内，时而传出孙庆军的咆哮声，像极了那帮驾校教练。 楚洋笑着摇摇头，继续抽烟。 距离下一个目的地，还有不足3海里。 以现在的船速，二十分钟后就能抵达。 这会不抓紧时间休息，待会可就没的休息了，毕竟剩下的两个刷新点离得很近，在地图上几乎都重叠在了一起。 今晚，肯定又是忙碌的一晚！ 第57章 撞船了？没有尾巴的怪鱼！ 晚上8点28分，船比预计的还要提前5分钟抵达目的地。 楚洋面前，出现了两个光团，他估摸着间隔也就相差个两公里吧。 “系统，能两个一起开不？” 楚洋不乐意跑来跑去，想省点事。 要真开出两个鱼群，他就从这头拖到那头，来个一网打尽，早点收工也好早点睡觉。 【黑铁宝箱已开启，奖励：随机刷新海洋经济生物，捕获限时：120分钟。】 【黑铁宝箱已开启，奖励：随机刷新海洋经济生物（普通）*1，捕获限时：80分钟。】 听到几乎同时响起的两道系统提示音，楚洋眉梢一挑。 “还真行！” 打开系统，地图界面上出现了一条光带，不远处还有个一闪一闪的光团。 “这……” 楚洋蛋疼了，不是两个鱼群啊，那先收哪个好呢。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先收近点的鱼群，因为稍远的那个光团好像一直一动不动。 楚洋准备拖一网过去，到那头再瞧瞧到底是啥玩意。 渔网被放下水，楚洋将渔船油门开到最大，网兜在海水阻力的作用下张开到极致，仿佛一枚斜躺在水中的超大热气球。 渔船拖着拖网一路向前，张着大口，将挡在它前方的鱼群统统笼进网内。 观察到系在液压绞网机上的网绳被崩的笔挺，孙庆军嘴角微微上扬。 不是他不够开心，而是刚才吼张洪涛时话太多太密，这会肌肉有点僵。 走了两公里后，楚洋的渔船终于抵达了那光团所在地。 刚准备通知孙庆军收网，结果船底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整艘船微微一震。 “我去，撞到啥东西了？” 楚洋心里一惊，赶紧跑出驾驶舱。 外面，孙庆军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刚才的动静，正沿着船沿边走边检查，口中还安抚道： “先别慌，这片不是礁石区，可能是撞到海龟啥的了。” 楚洋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心里祈祷事情就如军叔说的那样。 偏偏这时候张洪涛还在没心没肺地嘴贱道：“咱们不会变成泰坦尼克二号吧。” 楚洋瞪了他一眼，这叼毛这会还在开玩笑。 但他又跟着担心起来，万一呢！ 杰克肉丝的爱情故事看起来很美好，但他可不想真遇见那种情况…… 幸好很快孙庆军就找到了事件的始作俑者。 “没事，是条月鱼。”他释然地笑道。 楚洋快步走到他旁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一条体型怪异的大家伙，正侧躺在水面上，翻圆溜溜的白眼，在盯着自己。 为什么说它体型怪异呢，这鱼身体很长，得有个一米六七，但宽度加上双鳍竟然比体长还更长些。 更怪异的是这鱼背鳍很靠后，几乎是长在鱼屁股上，而且没有尾巴！ 或者说没有传统的鱼尾鳍，直接就是一块椭圆形的骨板（可以想象下红烧鱼尾吃完后吐出来的那块骨头） 还有一张“樱桃小嘴”，圆圆的，时刻保持着“O”着的状态。 楚洋越看，越觉得这大头怪鱼眼熟。 “等等。” 他想起来了，前世在网上刷到过，有种叫‘翻车鱼’的怪东西，就长这样。 “翻车鱼？有些地方也有这个说法，不过咱们跑船的不这么叫，不吉利。”孙庆军解释道。 这边两人还在讨论，另一边张洪涛已经拿着手机开始拍起来了。 一边拍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你别说，这怪鱼看多了，还有点萌。” 楚洋笑着点点头，这点他倒是赞同，翻车鱼后世成为网红鱼，不就是因为它奇异还能带点蠢萌的外表嘛。 这鱼不会是统子刷新出来的吧？楚洋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打开系统一看，果然，就是它！ 难怪那光团一动不动的。 “这鱼值钱吗？” 这才是楚洋最关心的点。 孙庆军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鱼身上全是骨头，肉很少，口感也就那样，不值什么钱。” “不过据说它的鱼肠倒是很很好吃，又脆又香，弯弯那边有道名菜，叫做妙龙汤，原料就是月鱼鱼肠。” “那算了。” 楚洋摇摇头，决定放过这条大家伙，同时暗骂统子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就这，也配称得上海洋经济生物？ 要是翻车鱼的鱼肉值钱，他肯定没这么好心，但杀这么大条鱼，就为了吃点鱼肠，那和那些吃鲨鱼‘鱼翅’的人有啥区别？ 楚洋喜欢钱，但如果为了钱要去做这么缺德的事，那他宁愿放弃这笔钱。 孙庆军也没啥意见，这鱼名字就不吉利，还是不动为妙。 倒是张洪涛，对于孙庆军口中的‘妙龙汤’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心里想着等卖完鱼分到钱，一定要去弯弯尝尝。 而且听说那边的槟榔妹也很好吃！ 楚洋：你那是去喝汤的吗？我都不惜的说你，下贱！ 拍了几张翻车鱼的照片，楚洋不再管它。 孙庆军则是已经回到前舱甲板，开着绞网机在收网了。 “妈祖娘娘保佑！” 他双目盯着海水，嘴里同时念叨着。 楚洋知道军叔是怕耽误了这么久，网里的鱼跑光了。 但幸运的是，他们的运气不错，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等绞网机拉了一会，网绳久重新崩挺了起来。 “还有货！” 孙庆军激动地喊道，而且看网的状态货还不少。 楚洋也搓着手，开始收拾筐子准备装鱼。 可奇怪的事发生了，等渔网再被拖出水面一点，周围的海水突然变得深邃起来。 楚洋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海水怎么突然变黑了？” 站在旁边的孙庆军却是笑了起来。 “我知道咱们网到什么东西了，一准是墨鱼。” 果然，等渔网彻底被拉出水面，楚洋看到，一条条黏糊糊软哒哒的触脚从网孔里伸探出来，像有几万条大蚂蟥同时爬在网上。 “卧槽！” 楚洋感觉自己头皮都有点发麻。 这场景，要是给那些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保准能当场送走几个。 再想象下待会网一打开，到时候满甲板都是触手，那感觉，简直…… 咦，想着还有些兴奋是怎么回事？ 第58章 爆舱啦！ “卧槽，尼玛又射我！” 闽泉渔01688的甲板上，张洪涛手里抓着个三四两的墨鱼，脸上一团黑色的液体正沿着下巴滴落，整个人都黑了一半。 他张嘴呸了一口，连牙缝都是黑的。 收墨鱼就是这点不好，容易被喷射，而且这墨汁喷在皮肤上都很难洗干净，只能拿肥皂慢慢搓。 “哈哈哈哈，你个沙雕，让你鱼屁股对着自己。” 孙庆军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楚洋也乐的不行，他身上倒是被喷了几口，但一直按照孙庆军提示的，绝不直面喷管所在的鱼屁股，以免被颜射。 “我去~好累！” 收完满满一筐墨鱼送进冰舱，楚洋捶着腰，感觉快断了。 这一网的收获，光论重量的话，绝对是这次出海最丰收的一次，超过了1500斤。 按照出海前码头的墨鱼收货价，价格得两万往上。 货是真的好货，累也是真的好累。 但没办法，还得挺腰继续干。 这捡钱的活，换成任何一个渔民，就是腰干断了，趴着都得干完。 “阿洋，要不再拖一网吧。” 张洪涛是真舍不得啊，这一网下去，就是他以往半年的收入，想想都刺激。 “老张，不是我不想，是这网都没理出来，再说冰舱也满了。” 没错，楚洋他们，爆仓了。 这次出海，他们已经捕获了师鱼几百斤、白鳝上百斤、金鲳鱼近千斤，黄鳍金枪鱼两条也有三四百斤，其他如黄翅、海鲈、红斑等‘杂鱼’也有一两百斤，再加上今晚的这些墨鱼。 总鱼获已经达到了三千多斤。 而他们的渔船冰舱容量，也就18个立方，满仓差不多能塞2吨也就是4000斤鱼。 而且那只是理论上的数据，鱼和鱼之间肯定要留空隙的，还有过道什么的。 反正现在冰舱里，已经被塞的满满当当，顶多能再容纳个一两筐鱼。 再塞，那些白色的东西就要满出来了。 “塞林木，鱼太多也是一种烦恼啊。”张洪涛笑骂道。 孙庆军嘿嘿一笑，“这种烦恼我希望多来几次。” 楚洋看着几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心情也是无比畅快。 这种爆仓的喜悦，真的很难用言语去形容，就好像农民伯伯看到土地上结出了硕果累累，再累都值得。 “阿洋，收拾一下，准备返航吧。”孙庆军抽着烟说道。 出海好几天，他也有点想家里的老婆热炕头了。 楚洋何尝不想楚溪和蔡呦，按理说现在返航也是满载而归，可他还是有点纠结。 还有个白银宝箱没开呢。 是这次直接开了，还是等下次再来？ 思考了几秒钟，楚洋还是决定先去刷新点看看情况。 对照系统地图和海图，那儿应该是一个礁石区，刷新鱼群的几率应该不大。 反正也没多远了，开船就半个钟头的事。 “海图上的那片礁石区，我感觉可能有货，要不过去瞅瞅？” 听楚洋这么说，张洪涛二话不说点头道，“我没问题，谁还嫌弃钱多啊，阿洋你说有货那十有八九肯定有货。” 孙庆军想了想，道：“过去看看行，但不能靠太近，毕竟陌生海域。” 林子衿：“我都听你的。” 这样三票赞成零票反对。 楚洋调转船头，开始往礁石区驶去。 半个小时后，渔船就抵达了礁石区附近。 楚洋站在甲板上，拿着望远镜朝礁石区眺望着， 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这是一片‘回’形的礁石区，外围被狰狞的礁石圈住，中间则是平坦的水面。 而白银宝箱的刷新地点，就在水面中间。 “想要上去的话，估计只能划橡皮艇靠近点看看有没有路了。”楚洋喃喃道。 渔船上是备有橡皮小艇的，平时没用时就放在甲板下的船舱内。 “要不我去探探路，你们在船上等我？”张洪涛提议道。 听见这话，孙庆军立马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语气坚定道： “不行，要去也是我去。” 平时他虽然喜欢和这个吊毛拌嘴，但真到关键时刻，孙庆军作为船上的老大哥，还是很有担当的。 “争什么，我找的地当然我去探路，再说这会天色这么暗，要上岸也得等明天再说。”楚洋笑着道。 海货虽好，但和小命比起来那还是差了点。 孙庆军闻言稍稍放下心来，他就怕两个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大晚上的非要登礁。 “对对对，明天再说，白天也看得清。” 这样定好方案，孙庆军挑了片平坦的海域下锚把船停稳，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 晚上渔船不作业，楚洋干脆组织聚餐。 说来也可怜，出海这几天，他还没正经坐在桌上吃过一餐饭呢。 11点钟，闽泉渔01688的成员们全部集中在了甲板上，围着桌子而坐，中间是热腾腾的打边炉。 所谓打边炉，就是闽粤一带的涮火锅，只不过底料一般是高汤，不像川渝那边那么热辣。 船上没有现成的高汤，但有海鲜。 林子衿就用龙虾蟹贝壳倒在高压锅里焖煮，把虾油蟹膏全部焖出来，熬了一锅鲜到喇舌的海鲜高汤。 食材也是现成的，五斤的金鲳鱼肉切片，再挑了条两斤的白鳝砍成段，还有一大篮子墨鱼仔。 林子衿倒是问过楚洋，要不要准备些土豆面条饺子之类的主食，但被拒绝了。 用他的话来说，“兄弟们出海都挺辛苦的，该好好犒劳一下，吃啥主食啊，海鲜龙虾照样能吃饱！” “在开桌前，先举个杯吧。” 楚洋端着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青岛，站起身来。 张洪涛和孙庆军也跟上，就连林子衿，也往杯里倒满了菠萝啤。 “别的不多说，就庆祝一下我们首航大吉，顺便预祝我们下一次出海继续爆舱，赚大钱！” 楚洋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他不是爽文中的男主，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外露，就能让小弟们心悦诚服，马首是瞻。 他的团队成员都是渔民，和他们说那些文绉绉的没用，钱最实在，钱最鼓舞人心。 果然，一听继续爆仓赚大钱，三人都认同地点着头，脸上满是笑意。 “没错，继续爆仓！” “赚大钱！” “赚……赚钱！” 大海，夜色沉沉，寂静无声。 唯有那盏渔船上，时而传出热烈的碰杯和开怀的笑声…… 第59章 海洋珍宝，神秘贝壳！ “当啷！” 一个啤酒瓶被楚洋踢翻，滚在了地上。 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抬腿将酒瓶子扫到一边。 昨晚本来想控制着喝的，但喝酒这东西，气氛一旦上来了哪还能控制得住。 幸好船上也没备多少酒，就剩两箱青岛，分给每人还没半打，全喝完了也就是微醺，睡一觉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旁边的舱门此时突然打开，林子衿推门走了出来。 看到门外的楚洋，她脸色突然微微一红。 昨晚，她后面也改喝啤酒了，不多就一瓶，但却足以放翻她这个小菜鸡，最后还是楚洋给她搀回来房间的。 “早啊。”楚洋笑着打招呼。 “早！”林子衿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我去收拾桌子了。” 找了个理由，她快步跑开。 楚洋微微一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晚的场景。 酒后的林子衿，可不像往常那么斯文，甚至还搭着他的肩膀主动找他碰杯。 更令他记忆尤深的是，这姑娘竟然深藏不漏，规模远超他的想象，保守估计都有34C，难怪平时走路都有点驼背，亏得楚洋还以为是她一直习惯低着头的缘故。 孙庆军和张洪涛也起来了，状态不错，显然在酒精的助眠作用下，昨晚大家都睡了个好觉。 两人见林子衿在做早饭，就下到船舱，把套在袋子里的橡皮艇抬了出来。 这东西放的时候是卷在一起的厚塑胶皮，用的时候摊开，临时打气就行。 孙庆军找来打气筒，边‘噗嗤噗嗤’地打着气边说道： “待会吃完早饭，我陪你一起上岛。” 楚洋没拒绝，两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早饭是黑暗料理，一大锅墨鱼粥，看起来黑乎乎的，但吃到嘴里后楚洋竖起了拇指。 粥很鲜，墨鱼很弹牙，配粥的咸萝卜条炒的也香脆爽口，总之就是地道。 “走吧！” 灌了个肚满肠肥，楚洋拍拍肚子，招呼孙庆军一起把橡皮艇放下水，然后拿上抓鱼工具和网兜，跳了上去。 两人在小艇上并排坐着，一人拿着一个桨慢慢划。 等凑近了，才发现这外面的礁石圈很陡，就像是一排竖起的利剑，就算有缝也没法划着皮划艇通过。 没办法，两人只能继续划着船围着礁石圈外沿打转，还不敢靠太近，怕皮划艇万一被锋利的礁石划一下，那他两就真只能游回去了。 幸好转到背面时，发现有两块大礁石交错而立，中间留出了道两米多宽的缺口。 沿着这个口子往里面慢慢划，终于进了圈内。 礁石圈里面风景倒挺好，海水清澈，能见度相当高，再加上风平浪静，往底下一瞅就能看清淹在水面下嶙峋怪异的礁石。 可好看不能当饭吃啊，这么清的水，压根没鱼。 除了礁石上趴着的一些小海螺和石缝间的小螃蟹外，也就几片海带能算得上海产了。 “阿洋，回去吧，这坑里没啥东西。”孙庆军拍拍楚洋的肩膀，劝道。 “不急，划到中间看下，我觉得那边能有东西。” 这样两人又往前划了点，终于到了白银宝箱的刷新点。 停在刷新点上，楚洋背对孙庆军，默念一声“开！” 【白银宝箱已开启，奖励：随机刷新海洋珍宝（稀有）*1，寻宝限时：10分钟。】 “我去，开出新品种了！” 楚洋顿时激动了起来。 之前都是海洋经济作物，这次是海洋珍宝。 珍宝一听，就比那些鱼虾蟹什么的值钱。 而且珍宝又没长腿，不会跑来跑去，随便一搜，还不手到擒来。 不过系统给的限时就10分钟，得抓紧时间。 “军叔，我到底下看看有没有东西哈。” 楚洋和孙庆军打了声招呼，说完也没管他同不同意，就直接跳进了水里。 “唉……” 孙庆军伸伸手，没拦住，只能吩咐道：“那你小心点哈，没事就赶紧上来。” “好嘞！” 楚洋应了声，然后一头扎进水里，头朝下腿朝上，开始使劲往下潜。 说是潜水，但这里的水深还不如礁石圈边上，就三米多点，一会就摸到底了。 孙庆军在船上看的一清二楚，见状也放下心来。 到底后，楚洋开始用双手到处扒拉，着重检查看有没有类似金砖银块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 可很快他失望了，因为着底下就一层几厘米厚的泥沙，海带海草都没长几根，一撩开空空如也，压根藏不了什么。 找了一分多钟，除了一把泥巴和几个破螺蛳螃蟹壳外，啥也没有。 “呼~” 楚洋钻出水面换气，大口呼吸着。 “咋样，找到啥东西了没？” 孙庆军架着二郎腿坐在船边上，还点了支烟，惬意的很。 “还没。” 楚洋摇摇头，深吸两口气，在孙庆军开口劝他放弃前，又潜了下去。 这次他到远一点的地方搜，但除了一坨不知道从哪飘来的苏菲外，依然一无所获。 憋到脸都胀红了，楚洋只能再度浮出水面换气。 “妈蛋失误了，忘记把氧气瓶带过来，难道这次要空手而归？” 楚洋很难受，白银宝箱啊，海洋珍宝啊，那得值多少钱？ 这要是错过，他一个月别想睡好觉。 “淦，我就不信了。” 他一翻身，准备换个方向再潜再探。 但孙庆军却连忙喊住了他。 “等等阿洋，你看那是什么？” 楚洋一回头，只见孙庆军嘴里叼着烟，上半身趴在船边，努力探头朝海底望去，脸都快埋进水里了。 “有东西？” 楚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自己第一次潜探的那片海底，正往外闪着星星点点的白光。 他赶紧一头扎进水里，分离蹬动双腿潜了下去。 伸手把淤积的浮泥扒拉开一块，楚洋发现，在自己的手触碰到那白色物体的同时，系统里的寻宝限时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海洋珍宝！” 又多扒拉了会，被淤泥覆盖住的海洋珍宝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 一个贝壳，一个白色的大贝壳！ 还是两边打开的，倒扣在了海底礁石上，贴的牢牢的。 难怪刚才楚洋摸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东西摸起来手感不就和礁石一样吗。 不过，这玩意到底是啥啊？ 带着疑问，楚洋抱着这个足有磨盘大小的贝壳回到了船上。 第60章 妹子别诽谤，我还没玩你呢！ 闽泉渔01688渔船上，张洪涛百无聊赖第趴在护栏上抽着烟。 楚洋和孙庆军已经去了半个小时，船上只剩他跟林子衿两人。 林妹妹又是个冷性子，不爱搭理他。 想聊天却找不到人，这可差点把张洪涛给憋坏。 “终于回来了。” 等看到皮划艇重新从礁石群间驶出，他这才兴奋地掐掉烟，站到甲板上去候着。 “有货吗？” 皮划艇一靠近，张洪涛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把吗去掉，我和阿洋一起出手，还能空军？”孙庆军笑道。 “切，你也就沾阿洋的光。” 张洪涛撇撇嘴，不过还是探头望向皮划艇的船舱内，想瞅瞅网兜里是啥好东西。 “来，搭把手，拎上去。” 楚洋把网绳递给张洪涛，后者试了试。 “啥玩意啊，看着不大还挺重。” 等他踩着船舷把网兜拎上了船，解开口子一开，脸上顿时大失所望。 “一个贝壳？” 几人费劲巴拉的，结果半天就搞了个这玩意上来。 好看是好看，但能值钱吗，能卖个100块不？ 张洪涛觉得，反正自己是不会出这钱的。 “你懂个屁，艺术品知不知道，那些有钱人家就愿意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去摆家里，去年码头不就有个老头捡了个香螺壳，结果被人5千块买走了吗。” 孙庆军虽然不了解这东西的行情，但想来便宜不到哪去，这么沉，磨盘大的一个，少说也有三四十斤了，按称重都要不少钱吧。 楚洋听两人围着这个大贝壳讨论，心里也没底，因为艺术品这东西，很多都属于是有价无市。 喊个几千万几亿都行，但得能卖的出去。 这会手机也没扫一扫识物功能，甚至在海上连网都没，查都没法查。 心里想着可能得等上岸后，找从事海洋方面工作的专业人才了解下，结果突然，他感觉到谁扯了自己一下。 回头一看，是林子衿。 “怎么了？” “那个……这个东西，我好像见过。”她轻声道。 “你见过？那你知道这是啥？” “好像是砗磲。” “砗磲？” 听到这两字，楚洋声音陡然拔高了几个音度，同时一把抓住了林子衿的手。 “你确定？” 林子衿俏脸微微一红，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 楚洋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了，感动松开手。 “骚瑞骚瑞，我太兴奋了。” 没法不兴奋，因为砗磲这东西，楚洋听过。 上一世他有个酒友，家里是做宝石生意的，有次一起去找人体硬件软化师时就和他聊到过，说砗磲是近新世纪初最值得入手的珠宝之一，嘎嘎增值。 而他那个董事长的老丈人家里，也收藏了一柜子的砗磲珠，听霸总娇妻说，值个好几百万。 “应该是的，以前我家有一个，比这大，不过没这么白。” 林子衿又仔细观察了会，这才点着头肯定道。 “奈斯。” 楚洋伸拳在空中用力虚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还得是统子啊。 上辈子老丈人那一柜子砗磲珠就值个几百万，楚洋面前的这个砗磲，车珠子的话还不止一柜子呢。 算他扣掉通胀，扣掉增值，几十百把万总能值吧。 “船，我的新船！” 楚洋脑子里已经在考虑这次回去后，是不是该换艘真正属于自己的新船了。 18米？ 那怎么够，至少也得25米以上的大型渔船，才配得上咱才对。 “阿洋，这东西要是真值钱，那你可得保管好，最好找个懂行的了解下，免得卖亏掉。” 孙庆军也不傻，看到楚洋的那股兴奋剂就明白了，提醒道。 “嗯，放心吧军叔。” 楚洋心里早有计较，等回去后就先联系朱明帮忙看下，他是华侨大学海洋系的教授，对这些海洋中的宝物应该了解更深。 “阿洋，接下来咱们是返航还是？”孙庆军问道。 “返航啊，马上，立即返航。” 海洋虽然是个聚宝盆，但连待了这么多天，楚洋是真有点乏了，从肉体到精神上的那种双重疲乏。 他必须去凡尘俗世，用灯红酒绿好好洗刷自己的身躯。 对了，上次白鹏飞说的那个什么红浪漫，楚洋觉得就非常有必要去批判一下。 在红旗净土下，怎么能允许这种邪恶随意滋生呢，必须亲身实地，严厉谴责！ “返航咯~” 伴随着汽笛声呜呜，闽泉渔01688调转船头，朝着祖国大陆方向快奔赴而去。 回去不打算作业，船上就清闲了。 楚洋干脆端了张躺椅躺在甲板上，吃着西瓜吹着海风玩着贪吃蛇。 在第N次咬到自己尾巴后，他目光一扫，笑了起来。 手机左上角的四根长短不一的小柱子，此时亮起了一根。 这代表着有信号了， 也意味着他离家不远了！ 打开通讯录，找到蔡呦的名字，拨了出去。 响了几声，电话才被接起，蔡呦清丽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喂，请问找谁。” 电话那头还有嘈杂的旁音，应该是在酒楼大堂里忙着呢。 楚洋眉梢一挑，有心逗一逗她，便压着声音道： “是海港渔村吗？我要订餐。” “是，订餐是吧，好，你报，我给你记一下……” “十条大波龙，十条大黄鱼，十斤象拔蚌……老板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海港渔村前台，蔡呦拿着笔在菜单上记了几道菜，发现有点不对劲，声音也冷了下来，以为遇见无聊找茬的了。 不料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她连忙看向手机屏幕，来电显示上赫然显示着那个死鬼的名字。 “讨厌，臭楚洋，你玩我。” 慵懒的娇叱声，听得楚洋耳朵都酥了。 “大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还没玩过呢，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他笑呵呵地调侃道。 “哼，就诽谤你，怎么滴~” 隔着电话，楚洋都能想象到她叉着小腰，嘟着小嘴，撅着粉唇的可爱模样了。 “好了，先说正事，我还有一个多钟头到码头。” 楚洋收起玩笑，开口道。 “啊，你回来了呀，吃了没，那我马上让厨师给你准备饭菜。” 蔡呦声音中都带着惊喜，没想到臭男人竟然提前返航了。 同时又有些担忧，回来的这么快，应该没啥收获吧。 “随便啦，反正我又不指望着他赚钱养我，大不了和爸爸说下，让他来管酒楼好了。”蔡呦在心里暗暗想道。 楚洋是不知道她心里想法，否则这渣男非得被呦呦妹妹给感动到流下好几滴眼泪。 “那倒不用，就是船上有几条好货，想问你酒楼收不收。” “啊，啥好货？” “好几种，大红斑、白鳝、还有黄鳍金枪鱼，反正你到时候自己来看吧。” “这么多啊，楚洋你真厉害，咋捕到的？” “那还能咋捕，网呗钓呗，反正待会再说，我先挂了，还要联系收鱼的。” 蔡呦：…… “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第61章 玩的野的蔡姑娘！ 结束和蔡呦的通话，楚洋又打给了白鹏飞。 一接通，他就抢先问道：“白哥，你这会没在红浪漫吧？” “没呢，刚去城里办了点事，不过这会正准备去。” 说完，楚洋就听到那头传来凯迪拉克CT5发动的声音。 正所谓金牌技师身上舞，只因我开CT5……咳咳咳，跑偏了。 收回心神，楚洋赶紧制止了白鹏飞的莽撞之举。 “白哥，别去红浪漫了，来码头吧。” “啊，为啥？码头上啥时候新开了家洗浴中心？我咋不知道？”白鹏飞放出灵魂三问。 楚洋：…… “不是洗浴中心，是鱼，我出海回来了，带了满满一船的鱼，你就说要不要吧。” “要要要，太要了，还有两小时到码头是吧，我现在就过去等着。” 一听有生意送上门，白鹏飞更开心了，把技师都暂时抛到了脑后，开着车子一溜烟冲向码头。 …… 上午9点28分，闽泉渔01688入港。 这次可不是去之前的散货码头，而是专门的渔产码头，专供中大型渔船停靠，收费自然也更高，还得排队。 幸好这会已经过了高峰期，楚洋他们只等了半个来小时，就排到空位了。 找到指定的桩，系好缆绳，交了泊位费。 泊位是按天收费的，每天120，楚洋一次性交了一个月3600块钱。 “真尼玛贵。”张洪涛暗暗吐着舌头。 难怪说大船一般人玩不起，就算不出海，这折损、保养、泊位加一块，一个月都大几千没了。 “贵也没办法。” 楚洋何尝不知道贵，但这钱不付不行。 他倒是可以去其他几个乡镇级的小码头停靠，但在那海鲜卖不上价啊，一算总账亏的更厉害。 所以精一点的船老大会先在码头卖货，卖完后停去其他码头，这样虽然多费点油，但综合下来也能省点。 但对楚洋来说，没必要为了那点钱来回折腾。 船一停好，立马就有人上前询问了。 “船家，有靓货没，拉出来看下啊。” “对啊对啊，有新鲜的海货，我们给你消化点。” “龙虾有不？鲍鱼呢？” 这些人有的是鱼贩子，有的是码头附近的住户，有的是外地来的游客。 当然他们共同的一点，就是想买到新鲜便宜的海鲜。 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潜在客户，楚洋也是笑着拱手道： “不好意思啊各位，船上的货已经有老板预约了，要是不嫌弃的，可以等一下来看尾货。” 听他这么一说，围着的人顿时散了大半，鱼贩子更是走了个七七八八。 货都被人抢先预定了，还留着干嘛，浪费时间嘛不是。 只有几个想‘捡漏’的当地人和游客，依然站在一旁等着，还时不时把目光投向船舱内。 似乎想看穿甲板，瞅瞅里边到底藏着啥好货。 没过两分钟，接到通知的蔡呦和白鹏飞两伙人，几乎同时到了。 “阿洋，货在哪，都给我留着呢吧。” 白鹏飞一下车就嚷嚷起来，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船上的货被他给预定了。 几个抱有侥幸心理的鱼贩子看到他，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这下彻底没戏了，在码头上混，谁不认识白鹏飞这个‘滚刀肉’啊，这是出了名的 ‘冤大头’，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拿钱砸人，经常给出破坏市场行情的价格。 偏偏这些鱼贩子就没几个砸的过他的，嘿，你就说气不气吧。 “走了走了，没啥看头。” 剩下的鱼贩子有认识的就相互招呼一声，不熟的扭头就走，几乎一个不剩，全跑光了。 白鹏飞得意一笑，看样子他白大少的名声，在码头上还是很响的。 白大少名头大，但在楚洋这却不管用。 两伙人同时到，楚洋选择上前相迎的却是蔡呦。 “你来了？” “嗯，我来了。” “你瘦了。” “没有吧，我觉着挺好的。” “我说有就有，还黑了。” “好吧，这个的确有。” 白鹏飞在一旁狂泛酸水，“你两人搁这演言情剧呢。” 蔡呦瞪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温情的场景，总有那么个破坏气氛的吊毛。 “咳咳~您继续您继续。” 白大少对鱼贩子们重拳出击，但碰到蔡姑娘，还真拿她没办法。 相反，他还要巴着呢，毕竟码头上鱼贩很多，但高档酒楼就那么几家，谁都想成为酒楼供货商。 “哼，算辣。” 蔡呦收回目光，挽上楚洋的胳膊。 “鱼在哪呢，带我去看看吧。” 楚洋给了白鹏飞一个安慰的目光，然后带着蔡呦进了冷库。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一小两尾黄鳍金枪鱼。 “哇，这条真的很大唉，怎么捕上来的，拖网能拉到金枪鱼吗？” 蔡呦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拉着楚洋问道。 “没有，是延绳钓拉上来的，说来也好玩，还是这条鱼主动上钩的，我当时在收延绳钓嘛，然后那个钩子上有个鱿鱼……” 楚洋把当时的情景复述了一遍，听得蔡姑娘嘴巴‘O’成了个圈圈。 “那这条鱼可真笨，吃了估计会降智商的吧。” 楚洋笑着调侃道：“你吃了没事，没有下降空间。” “讨厌！” 蔡呦立马给了楚洋一记粉嫩的小拳拳。 接下来楚洋又领她看了其他的。 像大红斑，白鳝、大青甘，蔡姑娘的嘴里也时而发出‘好大’‘好长’‘好粗’‘好多’的惊呼声。 候在船舱外的白鹏飞竖着耳朵，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么刺激的吗，冰舱里不冷吗？ 别看蔡姑娘平时看起来文静，这野起来也是真的野啊！ 等两人重新走出来，楚洋就看到白鹏飞在用一种敬佩的眼光看着自己。 “不是，啥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蔡呦没理会他，走到一边拿出台白色的诺基亚N95开始打电话。 说了差不多三分钟，她挂掉电话，走回到楚洋面前。 “楚洋，刚才看的那两条黄鳍金枪鱼和大红斑我都要了，还有白鳝，金鲳和青甘也各挑大的给我留两百斤吧。” 听完这话，白鹏飞也不八卦了。 这么多好鱼？ 电话里楚洋可没说有黄鳍金枪鱼和大红斑啊。 他急忙拉着楚洋的手道： “阿洋，好兄弟，亲兄弟，我叫你亲哥哥还不行吗，让蔡姑娘先挑我没意见，但你可不能这么偏心啊，肉给了她，骨头总得给我留两块吧。” 第62章 震惊码头！ 经过一番磋商，在楚洋的协调下，蔡姑娘终于同意退一步，让出那条小的黄鳍金枪鱼和一半白鳝，大的金鲳和青甘也一家一半。 “满意不，这可不是骨头了吧。” 蔡呦望着白鹏飞，俏脸挂着笑意。 这也就是不想让楚洋难做，否则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要知道，好鱼难得，这些鱼到了酒楼里过一遍，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现在楚洋这么会赚钱，她也要多给自己攒点嫁妆才行。 “满意，太满意了，感谢蔡姑娘，多谢我家阿洋兄弟，今晚……” 白鹏飞一个激动，差点就又口无遮拦地要请‘一条龙’，幸好楚洋的咳嗽声及时让他冷静了下来。 “……今晚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切~” 蔡呦撇撇嘴，她一个开酒楼的，缺顿饭吗。 “好了，快搬鱼吧。” “对对对，搬鱼去。” 两人都招呼自己的伙计，去冰舱里帮忙搬鱼。 旁边有还没走的本地人和游客，也凑过来围观。 当第一筐冻得硬邦邦的师鱼被搬出来后，围观者们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丢，这么大的青甘。” “下面那几条，得超过20斤了吧。” “不止，最大的那条我看有三十。” “扑街，现在青甘一斤55，这一条可不得小两千。” “这船老大要发财了。” 白鹏飞本来还挺爽，但听着听着，逐渐感觉到不对味。 塞林木，剩下的几个鱼贩子见自己没分，竟然联合起来故意哄抬鱼价。 市场上大青甘能卖55没错，但那是他们门店对外的出售价，要是按这价收，那他得亏到姥姥家去。 “我说各位同行，嘴下留情行不，你们说的那是行情价吗？55？谁要，我可以让给他。” 他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同时拿余光观察楚洋。 但楚洋脸上保持着微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白鹏飞屁都没看出来。 其实他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作为渔民，他肯定是想把鱼卖上高价的，但最好不要自己开口，免得给留下人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感觉。 现在有这些起哄的路人做他的嘴替，自然是求之不得。 虽然待会谈价格时不可能是55，可来了这么一出，白鹏飞就不好意思压价了。 怎么滴，你同行都说得55，你开口就是二三十，好意思吗你，以后还想我跟你做生意？ 白鹏飞也是想通了这一点，见楚洋绷着脸稳如泰山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暗骂： “小狐狸。” 伙计们还在继续往外搬鱼，青甘就足足搬了5筐，看的一旁的围观路人直流口水。 “塞林木，这是遇到青甘鱼群了啊。” “发达了发达了，就这几筐青甘都得两万了。” “啧啧啧，这鱼这成色。” “船家留几条散卖呗。” 见没有继续往外搬青甘了，等待的群众刚想凑上前，询问都有哪些海鲜尾货。 结果伙计转头又开始往外搬金鲳。 一筐……两筐……三筐…… 这次比青甘还多，足足搬了9筐。 “金鲳啊，也是好鱼，这会收货都得到25了吧。” “丢雷楼某，这什么逆天运气。” “又是两万，这船出海一次都顶的上我一年工资了。” 可还没等他们惊叹完，伙计们还没停手。 一筐筐的墨鱼立马续上。 这次群众们已经不说话了。 无言以对！ 这不是出海打渔，这是去人家鱼塘里捞鱼了吧。 见大家伙都有点麻木了，白鹏飞显然不乐意。 这怎么成，装比没有效果，那这比不是白装了吗。 “来，赶紧把剩下的都搬出来。”他吆喝道。 伙计们吭哧吭哧地把最后一点鱼获挪到了甲板上。 “卧槽，这么大的白鳝，这一条不得两三斤，。” “嘶~港带嘎（这么大）的红石斑，目测不低于18斤，少了你来掌我嘴。” 等压轴的黄鳍金枪鱼一登场，更是彻底引起了轰动。 “快去，69号桩那边出黄鳍金枪鱼了，听说有200多斤。” “什么？500多斤的大黄鳍？” “什么？800公斤的大蓝鳍？” 人群将船头团团围住，后面还不断有凑热闹的人在不断涌来，现场就像大型追星现场一样，而那些珍奇鱼获，就是最亮眼的明星。 楚洋见现场这么乱，头痛不已。 白鹏飞这会也有点慌，万一有两个没站稳的被被挤掉到海里去，那就好玩了。 “各位各位，大家都别往前挤了，待会别给踩咯。” “没有蓝鳍，真没有蓝鳍金枪鱼，就一点普通鱼获，大家都散了吧。” 好说歹说，软华子都散了两包半，总算把看热闹的人劝散。 累的白鹏飞口歪眼斜，嘴角抽筋。 几个被“800公斤大蓝鳍”骗过来的围观群众走的时候嘴里还嘟嘟喃喃，看口型骂的很难听。 “该，让你嘚瑟。” 蔡呦笑盈盈地打趣道。 白鹏飞翻了个白眼，没开口，这三天他都不想再说话。 “称重吧。” 楚洋不想再耽误时间，说道。 白鹏飞点点头，他的伙计立马把鱼往码头上搬，过完秤后就直接装车了。 蔡呦这边也在称重，楚洋让孙庆军在盯着白鹏飞那边，主要就是记录重量，他自己当然是陪着蔡姑娘咯。 很快，蔡呦这边的数据出来了。 大黄鳍金枪鱼269斤，大红斑19斤，白鳝26斤，金鲳208斤，青甘218斤，另外还要了150斤的墨鱼。 白鹏飞那边鱼多，楚洋等了一会才秤完，孙庆军把纸条递给他。 小黄鳍金枪鱼92斤，白鳝25斤，金鲳鱼742斤，青甘338斤，墨鱼最多，足足1680斤。 两边鱼获总量加起来，达到了3767斤！ 再加上剩的一些杂鱼，堪堪4000斤，有多不少！ “老孙，比咱预估的还要多点。” 张洪涛在一旁拿手肘捅咕着孙庆军，兴奋地说道。 孙庆军也乐的见眉不见眼，这鱼获越多，他们的分红也就越高。 “恭喜啊阿洋，你这出出海算值了，大丰收哇。”白鹏飞拍着楚洋的肩膀道。 “同喜同喜，我捞的越多，你收过去赚的也越多啊。” 白鹏飞笑着点点头，这话倒没说错。 “那来聊下价格吧，先说这金枪鱼……” 他刚要开口，但蔡呦打断了他。 “我这边已经谈好了，金枪鱼180，红石斑45，白鳝90，金鲳26，青甘32，墨鱼18。” 听到这报价，白鹏飞脸一黑，刚才的喜悦荡然无存。 “我去，怎么感觉你们小两口在演我呢。” 第63章 呵，渣男！ “蔡姑娘，蔡姐姐，你别搞我呀。” 白鹏飞苦着脸，欲哭无泪。 不带这样玩的，你是买家，怎么帮着卖家一起抬价。 按照她刚才的报价，赚是还有的赚，就是这个到手的纯利，差不多就和冲压机碾过的铁皮一样薄了。 楚洋当然知道这价格白鹏飞很难接受，长久的买卖，他也不好一竿子打绝。 “这样吧，蔡呦那边金枪鱼更大肉质更好，白哥你这条小的我就给你算130，青甘你也有大有小，就算30，金鲳算24，墨鱼量大，给你17。” 白鹏飞手上的楠木串被盘的飞起，脑子里在疯狂计算。 按照这个价格收的话，那倒还行。 虽然赚的不多，但量够大。 而且这些高端的食材，可以为他打开很多客源。 比如他就知道这两天城里有个房地产老总，想要整条黄鳍金枪鱼给他女儿庆生，问了几家收鱼的都没买到。 试想一下要是他白鹏飞此时拿着鱼上门，会不会得到热情接待呢。 一来二去的，这下次老总要好鱼，第一时间不就会想到他了嘛。 “行，阿洋你爽快，我也爽快，就这样办。” 白鹏飞伸出手笑道。 价格达成共识，楚洋心情也很好，满面和他握住手，使劲摇了摇。 这样双方开始核算。 “归……归归归归归零，一百八十乘以二百六十九等于……” 蔡呦这边：黄鳍金枪鱼269斤48420元，红石斑19斤855元，白鳝2250元，金鲳208斤5408，青甘218斤7630元，墨鱼150斤2700元，合计67263元。 白鹏飞那边：黄鳍金枪鱼92斤11960元，白鳝25斤2340元，金鲳鱼742斤17808元，青甘338斤10140，墨鱼最多1680斤28560元，合计70808。 双边合计13万8！ 旁边，张洪涛和孙庆军相对而视，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算完账，白鹏飞转身回了车上，过了会拿着个黑色塑料袋下来。 “阿洋，点点。” 楚洋接过来，揭开袋口瞅了一眼，7沓崭新带封条的百元大钞，面上还躺着8张零散毛爷爷。 “没问题。” 点点头，楚洋将钱收了起来。 蔡呦这边，同样拿了个黑袋子装了7沓钱递给他。 “喏，点点。” 楚洋笑呵呵地接过来。 “咱们的关系，就不用点了，我还能不放心你？” “咱们什么关系啊，德性！” 蔡呦琼鼻翕动，傲娇地哼哼道。 大猪蹄子，刚在电话里，态度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见到钱又扯上关系了？ “嘿嘿。” 楚洋笑眯眯的，也没争辩。 “那阿洋我就先走了，有几个客户已经到店里等我了，得赶紧把这些鱼推销掉。”白鹏飞告辞道。 楚洋挥挥手，“白哥慢走，不耽误你赚钱。” 等他上车离开，楚洋看看左右没人注意，这才从刚才装钱的塑料袋里拿出来一沓。 也没数多少，反正抽了差不多一沓的一半，递给蔡呦。 “干嘛，拿钱贿赂我？”蔡呦看着他，不明所以。 “哪能啊，这点钱就想贿赂蔡姑娘你，那我也太没眼力见了。” 听他这么说，蔡呦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笑意。 “那你什么意思？” 楚洋笑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谢呦呦你帮我把鱼卖了个好价钱。” 虽然两人的关系有点暧昧，但奸情……哦不~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该表示的时候，楚洋绝不会小气。 不料蔡呦却是把手一背，“哼，拿钱就想打发我，太没诚意了。” 妹子不收，楚洋也没强求，把钱装回袋子里。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道：“你先回酒楼，晚点我联系你，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蔡呦昂着头问道。 “惊喜就是惊喜，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好了你先走吧，我得给我的伙计把账结一下。” 渣男就是渣男，楚洋属狗脸的，用完就赶人。 “哼，不说就不说，讨厌鬼。” 蔡姑娘恨恨地在某人脚面上跺了一下，然后扭着小蛮腰气鼓鼓地下了船。 “嘶~” 楚洋勾着脚在原地跳了两下，这才缓过来。 这妹子，啥时候换的高跟鞋啊，还是红底黑面的，加暴击是吧！ 余光看到孙庆军和张洪涛在偷偷往这边瞅，楚洋干咳两声。 “咳咳~那个军叔老张，去驾驶室，咱们开个小会，子衿也来。” 说完他带头走了进去。 孙庆军和张洪涛似乎猜到了什么，快步跟上。 林子衿最后走了进来。 楚洋站在就站在门边，等人齐后，就关上了门。 船上也没办公桌啥的，四人就围着操作台坐下。 “其实喊你们开会呢，也没啥别的事，就是大伙这几天辛苦了，我都看在眼里，不能让大家白辛苦。” 说完，他把刚到手还没捂热的14沓毛爷爷，全倒出来码在了桌子上。 唰！ 几道火热的目光同时射了过来，就连林子衿也不能免俗。 13万8，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数字，听起来似乎也就那样。 但真把这么多现金摆在台面上，冲击力绝对不小。 要知道以现在泉城的工资水平，普通都市白领，累死累活一年都不定能赚到这个数的零头。 察觉到三人脸上的神情变化，楚洋满意颔首，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难怪那些大公司喜欢拿现金发年终奖，这激励手段，比十万张大饼都管用。 楚洋没多啰嗦，直接开始数钱。 驾驶舱内，气氛很安静，只剩下‘歘歘歘’的点钞声。 很快，楚洋就数出了三沓钞票，其中一沓厚点，其他两沓略薄，推到三人面前。 “军叔、老张、子衿，按照之前的约定，老张和子衿都是1500的基本工资再加上5个点的提成，这次提成是6900，加上工资8400。” 说完他又朝向孙庆军，“军叔你是2000基本工资，加300的船长补贴，再加8个点的提成，一共13340，没零钱给你数了13400。” 说完他拍拍手，“各自都点点吧，看有没有差。” “那还有啥好数的，我还能不信你？” 张洪涛把一叠钞票拿在手里，和洗牌似的来回刷着，完事还凑到鼻子前深吸两口。 “啊~爽！” “爽个屁，再闻也是一股油墨味，快数清楚，待会少了我可不补。”楚洋笑骂道。 钱这东西，还是当面点清为好，以免因小失大。 在楚洋的坚持下，三人都各自把钱数好。 “待会没事就去存了，别再便宜了市场里的三只手咯。”楚洋又提醒了一句。 “哦对了，还有砗磲，那东西能卖多少钱我也不清楚，到时候再给你们分账。” 第64章 先天卖鱼圣体！ “那东西就算了吧，我们也没出力，顶多你就给老孙分一点，你说呢林妹妹？” 张洪涛望向林子衿。 后者点点头，双手攥着手里的钞票，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我分的已经很多了。” 她现在都感觉自己头晕乎乎的，好像做梦一样。 原本只是想找份工，赚点钱养活自己。 可没想到这才下了一趟海，竟然直接分了小一万。 她之前在别的镇上给人补网，一张网补两三天，也就能赚个三五十而已。 而就那种活，还不是每天都能接到的，得和一群凶悍的老娘们抢。 “不行，我们有言在先的，你想让我食言？” 虽然砗磲可能很值钱，但有统子在，这东西迟早还会有，没必要为一点钱失信。 孙庆军想了想，“这样吧阿洋，这次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要是再发现这种奇珍异宝，你就给我们每人一个点的分红，成不？” 楚洋觉得这解决方法不错，他们拿的也安心，便点点头。 “成，不过1个点太少了，一人2个点的分红吧。” 见孙庆军还想说什么，他腾腾屁股站了起来。 “好了，就这么决定，到时候卖了钱多，你们不要眼红就好。” 说完，直接拿着剩下的钱重新包了起来。 “老张，你骑摩托车带我去一下银行。” 张洪涛把钱往口袋里一塞，跑回船舱卧室取了摩托车钥匙，又快步跑回来。 “走吧阿洋。” 楚洋又问孙庆军和林子衿走不走。 “你们先走，我晚点去，冰舱里还有点海鲜我拿出来摆个摊，卖掉去。”孙庆军道。 “我帮孙大哥一起摆。”林子衿举着手发言道。 楚洋点点头，又强调了遍，“也成，那你们把钱放好，别让陌生人进舱把东西给摸走了。” 码头上人多口杂，汇聚了天南海北的来客，当然也有盗门高手，一不小心就要着道。 两人下了船，上停车场找到了张洪涛的摩托车，骑上一溜烟来到了农行。 看到楚洋，银行大堂经理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 “楚先生又来存钱了？” 他户头上躺着二十几万，在如今的网点里，也算是个优质客户。 “嗯，存10万。”楚洋颠了颠手上的黑塑料袋笑道。 经理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那楚先生这边来吧，我来帮你办理存款业务。” 说完他带着两人走向一旁的VIP室。 “那边不是写要满50万存款才能到贵宾室办业务的吗？” 张洪涛撇到了一旁的牌子，好奇问道。 银行经理笑盈盈地答道：“那只是一个参考数据，而且我相信，像楚先生还有张先生这样的俊杰，很快就会满足条件的，现在我只是提前带你们熟悉一下。” 瞧瞧，瞧瞧人家这话说得多漂亮，要不年纪轻轻能成为国行的大堂经理呢。 张洪涛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悄悄把衬衫最上面两扣子系上，又有点后悔没有穿皮鞋来。 实在不行运动鞋也好啊，人字拖像什么话。 咱现在可是俊杰人物，银行贵宾，穿个拖孩招摇过市太有损形象了。 经理先帮楚洋办了存款，又帮张洪涛把钱给存了，然后开始向两人推销信用卡。 “我们银行今年推出的这款金穗信用卡，是专门针对我行高端用户……” 这经理左一个高端用户，右一个俊杰人物，差点没把张洪涛给忽悠瘸了，迷迷糊糊的就把卡给开好了。 楚洋自然是淡定无比，前世他在家里不知道见过多少银行人，逢年过节，当地几个支行的行长都是要亲自登门拜访的。 不为别的，就为争取楚老爸下个月拿麻袋收来的租金，能存在自己网点。 “卡就先不办了，以后有需要我联系你。” 楚洋嘴上客气，态度却是敷衍的很。 他对信用卡倒没有抵触，只是这金穗卡的额度才10万，食之无用，弃之可惜，不如不办。 出了银行，张洪涛拧动车钥匙，两人往回开。 走到船边，看到孙庆军刚好在帮客人称鱼，林子衿则是在旁边帮忙收钱。 “5条一共三斤二两，68一斤，合计217块6，给215吧。” “这都是尾货，小姑娘便宜点，给我抹个零，就200吧。” 买鱼的客户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还烫着棕色卷发，看起来和个泰迪似得，说完递过来两百块钱。 “不行阿姨，说好了68一斤的，200真买不到。” 林子衿没去接钱。 “哎呀你这囡会不会做生意，让你抹个零怎么了，不就是十几块钱的事吗，这些尾货我不买，你们最后不还是臭掉丢掉。”大妈喷着口水嚷嚷着。 “话不能这么说，这可是石狗公仔，像这个头在别摊位都卖七八十，您要是觉得贵，也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咱别耽误后边的叔叔婶婶买鱼好吗。”林子衿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反驳道。 大妈这边还想继续讲价，但后面的顾客不乐意了。 “阿姨你买不买，不买让开点，215我要了，帮我装起来。” 一个抱小孩的年轻妈妈朝林子衿说道。 见有人竟然想抢自己的鱼，大妈顿时变了脸色，恶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 “谁说我不买的，有没有素质啊，不知道先来后到，还插我老人家的队，不就是215块钱吗，喏，给你，拿去。” 她不情不愿的又掏出15块钱，用力拍在林子衿手上。 “把我的鱼拿过来！” 说着劈手从孙庆军手中夺过一兜鱼，还顺手扯了好几个塑料袋，气呼呼地走了。 年轻宝妈也被气的不轻，饱满的毛线衫一鼓一鼓的，“什么人呀，倚老卖老，买个东西磨磨唧唧，还说我没素质，真是岂有此理。” 林子衿在一旁劝道：“姐别生气，和那种老人家计较也没啥用，还是挑点好鱼回去给宝宝补身子要紧。” 听她这么说，宝妈这才稍微消气，汹涌的波涛也变成了细浪。 “你说的对，我懒得和那种人一般见识，来妹子，帮我把这几条海鲫都装起来。” “没问题，海鲫鱼好，下奶，肯定能把宝宝喂的白白胖胖，来军叔，麻烦你帮这姐姐称下鱼。” 一旁，张洪涛已经傻眼了，“我去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妹妹？” 楚洋也大吃好几惊，他万万没想到，平时最默不作声的林子衿，摆起摊来竟然这么“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天卖鱼圣体”？ 第65章 红浪漫洗浴中心！ 鱼摊前，林子衿正仰着头，举着收来的钞票对着太阳仔细检查着。 这年头假币可不少，万一收到张假的毛爷爷，能把她气跳起来。 “姑娘，这黑毛怎么卖？” 突然，有人问道。 林子衿一愣。 黑毛？她没黑毛啊！ “不好意思先生……” 想着客人是不是把黑鲷和黑毛搞错了，刚想解释一下。 结果一低头，发现楚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啊……船～船长……” 林子衿吭吭哧哧，再没有了刚才面对客户时的伶牙俐齿，反而像个写H书被亲戚发现的扑街作者，那种尴尬和羞耻感，让她脸色顿时红的都和火烧一般。 “没事，这不挺好的吗。” 楚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发誓，自己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此刻的林子衿挺可爱的，有种反差萌。 但见林子衿额头上都已经开始冒细汗了，一副随时会和高压锅一样‘哧哧’冒气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刺激她。 “那个军叔，还剩多少？” 楚洋果断转移话题。 孙庆军指了指脚边的一小堆鱼获，“还有个五六十斤吧，半个小时应该差不多能卖完。” 楚洋瞅了一眼，剩下的鱼其实也都还不错的，都是延绳钓和拖网拉上来的‘杂鱼’，像黑鲷、斑石鲷、海鲈、海鲫鱼、白姑鱼、多宝鱼，单价有的比青甘还要高。 只是数量少，不好收，放在海港渔村那种高档酒楼里又不够鲜活，只能拿来散卖。 “算了，剩的也没多少，不卖了，咱们一人带点回去尝尝。” 楚洋瞅瞅这会也没啥顾客了，就指挥着两人收摊。 “船长，这是今天摆摊卖鱼的钱。” 缓过劲来的林子衿拿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楚洋。 后者接过来一数，“哟，还真不少。” 摆鱼摊一个多钟头，竟然也卖了4500块钱。 两百来斤杂鱼，平均合一斤二十出头的样子。 “好，都来分钱。” 这次楚洋就没算的那么清了，给三人一人拿了500，剩下3000装口袋里。 “行了，该打电话家里人打电话家里人，该嗨皮嗨皮，该干嘛干嘛去，下次出海还在村码头集合，我会电话联系你们的，都散了吧。” 说完，楚洋自顾自地下了船。 只有跟惯了船的渔民才知道，能脚踏实地的站在陆地上有多爽，反正靠岸后再让楚洋待船上他是肯定不愿意的。 优哉游哉地走在码头上，楚洋打了个电话给朱明教授，想咨询下砗磲的事，结果人没接，再打给蔡骏，依然是对方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奇怪了，两人都打不通，难道一起下海去了？” 想干正事不给机会，楚洋只能勉强先行堕落一下。 打电话给白鹏飞，这下总算接通了。 “喂，阿洋，啥事啊，是不是有好鱼忘拿出来了，现在通知我过去拉？” 一接通电话，白鹏飞便扯着嗓子嚷嚷道。 “那倒没有，就是想问下白哥，你上次说的那家洗浴中心，他正经吗？” 电话那头，先是一静，过了几秒传来白鹏飞贱兮兮的笑声。 “正经，哈哈哈，保证正经，今晚我安排。” “下午不开门？”楚洋问道。 “开啊。” “那为什么要等晚上？” 白鹏飞：…… “行吧，我现在过来接你，你在哪呢？” “就在码头边，青青发廊门口，在这等你。”说完，便挂掉电话。 美系车的动力果然很足，没到10分钟，一辆凯迪拉克CT5就停在了路边。 楚洋站起来跺了跺脚，掸掉鞋面上的烟灰，然后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了后座上。 “你妹的还让我给你当司机。” 白鹏飞笑骂道。 楚洋笑着回道：“绝对没这意思，主要嫂子的位置我哪能随便坐啊。” “信了你的鬼话。” 白鹏飞摇摇头，踩着油门走了。 …… 很快，红浪漫洗浴中心门口，两个男人勾肩搭背地下了车。 进了大堂，白鹏飞熟门熟路地和前台打了声招呼，拿了两个手牌，转身递给楚洋一个。 “阿洋，这个弹簧圈挂……” 他刚想开口提醒，但话还没说完，就见楚洋已经把塑料弹簧圈挂在了手腕上，还顺手把鞋脱了，换上服务员递过来的拖鞋。 “我先上去冲下泡下了白哥，累死。” 说完便‘啪嗒啪嗒’地上了二楼。 “靠！” 和个鹅似的呆立原地半天，白鹏飞这才哭笑不得地跟上。 原本他以为楚洋是装的，就一渔民，能有多少花样，到了实地就得露怯。 没想到啊，看这架势，竟然还真是个中老手。 “这年头大学生都已经玩的这么花了嘛。”白鹏飞心里暗想道。 上了二楼，楚洋先是观察了一下环境，竟然还可以，比他预料的要豪华。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泉城毕竟是二线城市，再加上又靠近港口码头，很多远洋渔船和国际货轮都会在此停靠，商业氛围还是相当活跃的，其中不乏大批身价不菲的小开和老板。 十年前，京城天上人间都已经名满全国，十年后的泉州，有几家装修不输于后世的会所，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话归正题，这边楚洋已经冲好澡，找了个42度的热水池把身子埋进去，头枕着台子躺在水里。 下午就是这点好，人少，楚洋这池里压根没人，他相当于包场。 “嘶~爽！” 累了三天的身体被热水一激，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爽的楚洋直哼哼。 不一会白鹏飞‘踢拖踢拖’地走了过来，看到楚洋已经泡上了，他下意识就要跟进去。 可突然，他眼睛一扫，动作顿住了。 “咋了，赶紧下来一起泡啊，温度还行。”楚洋热情招呼道。 白鹏飞连忙摆手，“不了不了，这水太热，我喜欢泡温水。” 说完朝旁边的温水池走去，边走嘴里还边嘟囔着，什么‘驴货’‘牲口’之类的。 “这点温度都受不了？白哥你不会虚吧。”楚洋笑道。 白鹏飞躺在温水池里，朝他远远地竖起两根中指。 “你才虚。” 泡了十几分钟，水雾氤氲的，楚洋感觉自己都有点困了。 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白鹏飞已经从浴池里爬出来了，腰上围着浴巾，走到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阿洋，去三楼按下，哥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第66章 爱意随钟起！ “这，不太好吧，你说的按摩正不正经的，不正经我可不去。” 楚洋眯着眼睛道。 “装，还在这里给我装，你不去我可去了。” 说完，白鹏飞作势要走。 楚洋睁开眼。 “好吧，为了验证你话语的真实性，我决定亲自上去看看，顺便批判批判你们这些资本主义尾巴的腐朽生活。” “切~” 白鹏飞摆了摆手，“脸皮还得是你们读书人的厚，就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能好意思把寻欢作乐说的这么好听的。” 楚洋正色道：“白哥这你就错了，正所谓爱意随钟起，钟止意难平，我爱洗的不是脚，而是是行走世间沾染的泥泞,泡的是时间磨平的棱角和不幸,我不是爱按摩,我只是心疼她的命运,大好的年华却身负重任,有爱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和破碎的家。” “对于你我来说，这也许就是一次简简单单的加钟，但对她们来说，却是支持她们继续生活的动力。” 白鹏飞：“O~O” 从他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知道，楚洋的这段经典语论，对还没经历过后世各种网络段子洗礼的白大少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原来，我经常进行的事业是这么神圣的嘛？” 那还等啥，走啊！ 悠哉悠哉地到三楼，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房间门口。 楚洋瞅了一眼白鹏飞，看他正推开隔壁的房间门往里走。 “白哥，你在我隔壁？” “嗷，对啊，放心阿洋，这儿我熟，我就在隔壁包间，有事你喊我就行。” 楚洋摇摇头，“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换一个？” “啥，啥换一个？” 白鹏飞没听清，一脸懵逼。 顿了两秒，他才恍然大悟。 “换技师是吧，没问题，待会你要是碰到不喜欢的直接换。” “算了！” 楚洋摇摇头，没再说什么，推门走进了包间。 灯光昏暗，楚洋检查了下床褥还算干净，这才踢掉拖鞋躺了上去。 很快，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响起。 “哒……哒……哒……哒……” 一个穿着粉红色旗袍的技师走了进来，头上还扎着两丸子，看起来和哪吒似得，很喜庆。 “先生，我是1号技师浅浅，很高兴为您服务。” 楚洋闻声扭头看过去。 这时候，昏黄的房间灯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一是为了防止客人尴尬，二是这么暗，再加上技师又化了妆，相当于自带美颜，70分的普通姑娘也能化身90分的女神。 所以才有很多吊毛足疗前都以为女神在人间，结果去了以后才发现女神在包间。 浅浅的五官是那种清秀型的，身高也不长，踩着高跟鞋估计能有165，典型的南方小土豆。“进来吧。” 楚洋点点头。 得到允许，浅浅这才进到房间里面，然后放下工具箱，转身把门关严实。 “老板我先帮你按脚吧。” “嗯，不过别叫我老板。” 老板这个当下来说很时髦的称谓，在楚洋听来实在是太土了。 “那叫什么？”浅浅手已经攀上了楚洋的脚板，轻轻揉捏起来。 “就叫我靓仔吧。”楚洋脸上露着恶趣味笑道。 “啊，那会不会不太礼貌？” 浅浅‘羞涩’一笑道，手往上走，到了小腿。 楚洋眯着眼睛享受着浅浅的服务，“不会。” 开玩笑，靓仔可是后世对于一个男人的最高称谓，男人至死是少年，哪个男人不想当一辈子的靓仔。 楚洋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按摩，过了一会，就听到浅浅说： “靓仔，腿按好了，接下来按背，需要脱掉衣服。” “喔！” 他配合着坐了起来，然后趴下。 “老板我开始咯。” 要想人前显贵，必须精油开背。 还有星球大战、小蜜蜂、十指弹琴、漫游世界。 …… 两个半小时后，白鹏飞在床上无聊地抽着烟，8号技师在旁边轻柔地给他捏着肩膀。 “白总，还加钟吗，你朋友好像还没结束。” 白鹏飞郁闷滴吐出一个烟圈，心里暗骂了句‘该死的牲口’。 “加，给我再加两钟，我就不信了……” 傍晚六点半，楚洋才浑身通泰地走出了包间。 隔壁房间门是开着的，白鹏飞不在里面。 楚洋拉过旁边的服务生一问，才知道白总一小时前就下楼了。 “应该是吃饭去了吧。” 楚洋摸摸肚子，这才感觉到自己也饿了，便下了楼。 在一楼的自助餐厅，楚洋找到白鹏飞，正靠在张躺椅上喝茶抽烟呢。 “白哥这么快，吃饱喝足了？” 楚洋调侃道。 白鹏飞不想说话，他这会终于想明白楚洋刚说‘换一个’是啥意思了，感情是让自己换个不靠隔壁的房间呢。 “滚滚滚。” 楚洋嘿嘿一笑，跑去旁边拿餐盘，铲了满满一盘的饭菜，再要了碗现烫的的葱油拌面。 吃饱喝足，还灌了瓶啤酒，楚洋这才走回到白鹏飞旁边，找了条隔壁的躺椅坐下。 结果摸摸口袋，发现烟没带。 “白哥，来根烟。” 白鹏飞翻了个白眼，丢过去包软华子。 楚洋也没客气，点上一根后把剩下的塞进浴衣口袋，顺便把火机也给拿走了。 “唉你个吊毛，把火机还我。” 白鹏飞伸手过来抢，抽我烟可以，但顺走我的火机万万不行。 奈何楚洋早有准备，左闪右躲，就是没让他得逞，气的白大少直骂他‘扑街’。 一支烟快活完，楚洋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都7点过了！ 赶紧爬起来，朝白鹏飞挑了挑眉毛。 “塞林木，又要干嘛？” “车借我用下呗。” “靠，看你笑的这么下流，不会是去找蔡姑娘吧？”白鹏飞不爽地拿出钥匙。 楚洋给了个你猜的眼神，接过钥匙挥挥手离开。 “呸，渣男。”白鹏飞暗啐道。 到大堂交手牌结账，不出意料的被告知已经结过了。 楚洋有点好奇现在的AC价，就问一共消费了多少钱。 “先生您一共消费1286，其中洗浴套餐收费88，全身按摩费用598，另外加了4个钟共计600元。” 读到最后一栏收费项目，穿着ol制服的漂亮前台收银美眸顿时瞪的老圆。 这位顾客看起来略显消瘦，体力这么好的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悄悄拿余光从楚洋腰间瞟过，脸上悄然升起一抹红晕。 第67章 谁在惦记我家白菜？ 海港渔村酒楼门口，一辆红色凯迪拉克CT5缓缓驶停。 嘟~嘟~ 楚洋在车上摁了两声喇叭，然后等过了几秒钟，一道靓丽的身影才从店里走出。 看清坐在驾驶室的男人后，她拉开副驾车门，坐了上去。 “找我干嘛？” 上了车，蔡呦就双手抱胸，目光直视前方，冷声问道。 楚洋没着急发动车，而是歪着头注视着她，看样子中午的气还没消。 想想也是，人蔡姑娘啥人啊，码头一枝花，平时都是臭男人上赶着往前凑，今天却被楚洋给‘赶’下了船，这让她情何以堪。 蔡姑娘这表现，要是换成一般男生，肯定就舔起来了，低声下气，苦苦哀求，只要女神不生气，让他做啥都行。 但楚洋谁啊，他可是接受过后世网络大爆炸时代轰炸的深城第一深情，深知不能和女生讲道理的道理。 女孩子生气的时候，劝是没用的，任何道理在她们耳畔都会被自动过滤，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换赛道。 “哟，换衣服了，特意为我换的？”楚洋笑嘻嘻地问道。 “谁特意为你换，自恋狂。” 蔡呦还是绷着脸，但声音已经没那么冷了。 楚洋也没在意，继续笑呵呵道：“你穿这条黄色的樱桃碎花连衣裙很漂亮，比中午时候那条黑色雪纺的还更好看。” “真的？” 蔡呦脸色微微解冻，原来这个大猪蹄子还关注着我穿啥裙子呢。 “嗯~这颜色特显腿白净，来让我来检查下你是不是穿着丝袜呢。” 说着上半身往右倾，作势就要上手检查。 “讨厌，不许你乱摸，臭流氓。” 蔡呦彻底破防，双手使劲抓着楚洋的手往回推，娇声笑骂道，同时还拿眼睛往车窗外瞟。 这人来人往的，又是在自家酒楼门口，要是让熟人看见了，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楚洋很努力地扮演着医生的角色，奋力用手在蔡姑娘光洁白嫩的腿上捏了两把，这才假装不敌收手。 “嗯，香！” 他还当着蔡呦的面，把手指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脸坏笑。 “也不许你闻。” 蔡呦红着脸，扒过去抓住他的手，还轻轻捏住他鼻子。 到这里，一场危机已经顺利度过。 当然楚洋的方法只适用于那种已经互有好感的暧昧对象，要是人姑娘对你没意思，你还敢调戏加动手动脚，那保不准收到的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外加银手镯一副了。 “救命，再不放手我要憋死了。” 楚洋鼓着嘴巴瓮声瓮气道。 “憋死你活该。” 蔡呦回道，但还是松开了手，顺便抽了张纸擦手指。 “咦~都是油！”她甩着手嫌弃道。 “瞎说，别冤枉人啊，我才刚洗过澡，洗的可干净了。”楚洋反驳道。 “嗯，洗澡？你在哪洗的澡？” 蔡呦似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盯着他问道。 “咳咳~” 楚洋差点没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还能哪，酒店呗。” 他面不改色，笑嘻嘻地回道。 然后不等蔡呦继续发问是哪家酒店，主动把话头接了过来。 “你不是很好奇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惊喜吗？” 果然，蔡呦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 “现在可以说了？” 楚洋微微一笑，“当然，你看这是什么。” 他伸手一扯，一张盖在后座上的红布被掀开。 红布下面，是一扇表面灰麻，内圈白色的大贝壳。 此时，在车内照明灯的照耀下，这贝壳的表面还呈现着一轮浅浅的月白色光晕。 “哇，好美的贝壳。” 有人说，女人就是巨龙，对那些亮闪闪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楚洋觉得有点道理，此时的蔡呦不就被这个会发光的大贝壳给彻底征服了嘛。 “这是你出海捡到的吗？”蔡呦追问着。 楚洋便把那天如何找到那个奇怪的礁石岛，又是如何乘船找到入口，进入岛内找到这个大贝壳的过程，和她讲述了一遍。 当然期间免不了添点油加点醋，把自己的功劳夸大点，想必孙庆军不会介意的。 “好神奇啊，感觉就和桃花源记一样，真希望我当时也在船上，就能和你一起去找宝藏了。” 蔡呦用憧憬的小眼神，望着楚洋说道。 “会有机会的，等我换了大船，带你一起出海。” “嗯！！！” 蔡呦使劲点着头，仿佛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两人驾驶着大船，在无垠大海上乘风破浪的浪漫景象了。 “但前提是得先攒够钱买大船。”楚洋引导道。 “所以你要把这个贝壳卖掉吗？” 蔡呦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娥眉微蹙着问道。 楚洋点点头，“我了解过了，这东西应该叫砗磲，和珍珠珊瑚琥珀差不多，属于宝石，应该挺值钱的，你能不能帮我找人看下，顺便看有没有谁愿意买。” “好吧，没问题。” 虽然有些不舍，但蔡呦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大不了，就让家里老头子买下来好了。 反正他也喜欢收那些稀奇古怪的古董，都不知道被人坑了多少钱。 与其被外人坑，还不如便宜自己人。 此时，泉城某栋别墅内，一个挺着将军肚的中年男人突然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他吸了吸鼻子道：“又有谁在惦记我了？” 在他对面，身穿POLO衫的郑叔笑着调侃道：“保不准是有谁在惦记你闺女呢。” “放屁，哪个敢？不给他腿打断。”男人一拍桌子，把茶盘上的金貔貅都震跳了起来，气愤道。 郑叔笑而不语，自顾自地喝茶。 过了好一会，男人见郑叔还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便面露狐疑道： “老郑，你说真的？” “真不真你别问我，待会我大侄女知道是我多嘴，那不拔我胡子给薅咯。” 郑叔就这么提了一句，便闭上嘴，说什么也不再开口。 中年男人把手里的茶盏一放，也没心情再喝茶了。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问。” 于是几秒钟后，滨江路边，树丛掩映的凯迪拉克轿车内，两道黏腻腻的身影被一道突然袭来的电话铃声给惊到分开。 第68章 漏风的棉袄！ “爸，你……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凯迪拉克后座上，蔡呦扯平衣领，瞪了眼犹自在一旁作怪的某人，对着电话问道。 “没事，我和你郑叔喝茶呢，聊天提到了你，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男人打着哈哈笑道，紧接着马上话锋一转。 “呦呦你在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没干嘛，在码头和人谈生意呢，好了就这样先挂了，有事晚上回去再说哈。” 说完就摁下了挂断键。 “嘟嘟嘟嘟……” 听着电话内的一阵忙音，男人望着慢慢熄灭的屏幕，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而去。 “讨厌，打电话呢，被我爸发现怎么办？” 挂完电话，蔡呦使劲捶打着楚洋的胸口。 “那有什么，你不是都说了在谈生意吗，旁边有人不是很正常的事？” “那也不行，万一他追问呢。” 蔡呦嘟着粉嫩的嘴唇，哼哼唧唧道。 她今天出来前还特意涂了唇彩，亮晶晶的，和抹了层蜂蜜似得。 楚洋很好奇是什么味道，就凑上前尝了尝。 “哎呀讨厌鬼，不许你亲，待会弄花了害我还要补妆。” 蔡呦奋力反抗，当然收效甚微，很快便闭上眼，安静下来。 车内只剩下了啧啧啧的交缠声。 突然，又是一阵电话铃声将两人惊醒。 蔡呦‘唰’地睁开眼睛，从某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摇晃着有些眩晕的脑袋，大口喘着气。 “你快接电话，我下车走走，好闷。” 说着赶紧推开车门，并着双腿走下车。 两人再在车上待下去，她就要担心自己忍不住了 另一边，楚洋从车椅缝里摸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朱明教授打来的。 赶紧接通。 “喂，朱教授你好，我是楚洋。” “啊对对对，白天是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就是想问您是否有空，向您咨询下关于砗磲方面的知识……” “……有时间的，华侨大学本部海洋学院是吧，好的，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楚洋探出头去，朝正在外面吹风的蔡呦喊道： “快上车！” “干嘛？”蔡姑娘警惕地问道。 “来不及解释，待会一边开车一边说。” …… 半个小时后，车子来到泉城丰泽区成华大道，从华侨大学经典的半圆大拱形校门驶入。 沿着校园往前开，两侧林立着各种具有南洋风格的建筑。 大概是由于学校性质有些特别，华侨大学的师生群体普遍都是比较有钱的，这点从校园停车位上停着的大量进口车就能看出来，也能从路边学生的衣着上发现端倪，阿迪耐克屡见不鲜。 进了门，在蔡呦的指挥下，沿着道路七拐八拐，很顺利地找到海洋学院。 “你怎么这么熟，经常来？”楚洋好奇地问道。 蔡呦歪着头笑道：“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讨厌，好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在这儿上的大学，学的海洋生物学，这儿我待了4年，能不熟嘛。” 楚洋恍然大悟，“难怪你会认识朱教授。” 车子最终停在海洋学院实验楼前，蔡骏站在门口在朝他们挥手。 楚洋下了车，抱着磨盘大小的砗磲跟他上了楼。 进到一个放满了实验仪器和试验台的房间里，终于见到朱明。 此时的朱明穿着一身白色长褂，正站在一台显微镜前，似乎进行着某项实验。 “教授在进行一项基于仿生蝠鲼的小型海洋水产养殖水下机器人项目，现在正在对蝠鲼的身体结构各项数据进行剖析……” 蔡骏在一旁轻声解释道。 楚洋很认真地听着，时而点头。 虽然他听—不—懂！但气势方面绝不能输。 过了大概能有七八分钟，朱明终于放下显微镜，开始在本子上记录什么。 写下两排数据，合上本子，他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实验室里多了两人。 “咦，小楚、呦呦，你们来了，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没事教授，是我打扰了。” 打完招呼，朱明目光落在了楚洋身后，那个摆在桌面的大贝壳上。 “哟，品相保存这么完好的砗磲，这可不多见。” 他走近，沿着这个大家伙一寸一寸仔细检查了起来。 “教授，这真是砗磲？可这也不像宝石啊。” 蔡呦笑着问道。 “的确是砗磲，不过和你说的那个‘宝石’还有差距，也就屁股这块能算吧。” 朱明指着贝壳尾端，大约乒乓球拍大小的月白色部位说道。 “你们口中所谓的砗磲，其实就是这种双壳类软体动物的壳，在海底环境作用下形成的玉质化石，经过切割雕琢打磨后的产物。” 教授就是教授，几句话楚洋就听懂了。 砗磲就好比翡翠原石，里面玉化的部位才是宝石，其他部分就是普通贝壳。 这样一看，这砗磲好像也没多大，楚洋估摸着能出三斤宝石就不错了。 “小楚，这东西你是打算拿来卖吧？”朱明又问。 楚洋点点头，他虽然也想自己收藏，但这会手头实在不宽裕，大船、新车、房子，哪样不花钱，只能以后再说。 “那你得注意点，这东西的活体吧，是一级国家保护海洋生物，一般人估计不敢收。”朱明提醒道。 楚洋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要白忙活一场了？ 虽然活砗磲贝才是保护动物，但谁知道你这是不是活体取下来的，万一给人举报了，东西没收不说，搞不好还得进去蹲两年。 这要换成楚洋自己，他也不敢随便收。 “那怎么办，教授你帮着想想办法嘛。” 蔡呦抓着朱明的袖子左右摇晃，“大不了，我下次把老蔡的极品雀舌给你偷两包过来。” 朱明笑着摇摇头，“你啊你。” 老蔡把他那些好茶看的和宝贝一样，要是知道闺女为了让自己帮别的男人，愿意去偷他的极品雀舌作为报酬，估计得气的三尸神跳。 “行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能不帮？” 反正漏风的是别家小棉袄，朱明乐的看热闹。 “我帮你以海洋学院的名义开份证明，就写这砗磲贝是基于科研用途进行采集的贝化石，这样就没啥问题了。” 楚洋赶紧上前一步，握住朱明的手。 “那就太感谢您了，教授！” 第69章 惆怅的老蔡！ 回去时楚洋是空着手的，砗磲贝留在了实验室。 开证明不是简简单单一张纸打上几行字就行，还要拍照留底做档案，再去盖学校公章，相当于给这东西上了个‘户口本’，手续还是比较繁琐的。 一般人，朱明恐怕还真不愿意给他帮忙。 “呦呦，你和朱教授很熟吗？” 上了车，楚洋问道。 “昂，我小时候就认识他了，他和我爸是朋友，经常一起喝茶，而且更上一辈的长辈好像是一起从南洋回来的，后来上学也是他建议我报的华侨大学海洋系。” 原来是世交，那就难怪了。 不过看起来，蔡呦家庭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呦呦，你家除了酒楼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生意？” 楚洋实在有些好奇。 蔡呦听他这么问，脸上顿时显露些许紧张神色。 “没别的生意了啊。” “哦。” 楚洋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蔡呦轻舒一口气，她真怕楚洋继续追问。 到时候她该怎么表述自己家的十几座酒楼，才不会让楚洋感觉到太大压力呢。 真纠结！ 从华侨大学出来，楚洋又带蔡呦去逛了趟新华都广场。 相较于石狮的‘德辉广场’，新华都更‘老’，面积也略显小气，营业面积只有1.8万平米。 但这里地理位置好，位于丰泽区最繁华的丰泽街和田安路交叉处，停车场也大，再加上开的时间久，各种‘名牌’入驻，所以人气反而更足。 楚洋来的时候又是晚上，很多老头老太太吃完晚饭都愿意带着孙子孙女来逛逛，所以一进商场就看见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的景象，让他一下想起上辈子陪霸总娇妻逛万达时的场景。 “你怎么了？” 蔡呦见楚洋在发呆，轻轻推了推他。 “哦没事。” 楚洋微微一笑。 “是不是累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不用，就是好像看到个熟人，应该是看错了，走吧。” 说完，楚洋拉着蔡呦走向女装区。 2007年，国内对于奢侈品的认识还不普及，商场里女装区最红火的还是太平鸟、千百惠、拉夏贝尔这些性价比较高的国产名牌。 当然高也是相对的，就比如蔡呦此时试的这条红色连体裙，标价599，打98折，算下来抵得上普通白领十天工资了。 “很漂亮，穿在你身上很显身材。” 楚洋目光从V字领口划过，笑着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以后不用担心娃饿着。 “真的？那你先帮我拿着，我再看看别的。” 有人说，女人就是火车，逛吃~逛吃~逛吃~ 楚洋觉得一点没错。 试完一件又一件，楚洋也难保持开始时的激情，口中的赞美逐渐敷衍。 “嗯很好。” “不错。” “挺漂亮的。” “哼……不试了。” 蔡呦叉着腰。 没耐心的男人，生气！ “那我去买单。” 楚洋如释重负，赶紧站起来大步走向收银台。 如果让他从陪蔡呦逛一天街和出海拉一天网中选一个，他选……让蔡呦出海拉一天网…… 哈哈哈，开个玩笑，总之逛街这活动真不能太频繁，以后一个月陪着来一次就够了，不能让她养成习惯，那就非常可怕了。 “您好先生，一共消费1958元。” 衣服的价格不便宜，但相较于蔡呦的家庭条件，已经非常‘朴素’。 楚洋果断付钱，然后拎包走人。 蔡呦在前面走，楚洋在后边跟着。 路过珠宝区时，她脚步顿了一下，目光被玻璃展柜内的一条鹿角项链所吸引。 “走啊。” 就在她停下来的两秒内，楚洋已经走到了前头催促道。 蔡呦跺了跺脚，只能快步跟上。 “大猪蹄子！” 到停车场找到车，把东西塞进后座，楚洋突然开口道： “呦呦你等下，我回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哦，那我在车上等你，快点。” “嗯~” 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过了差不多10分钟，楚洋重新回到停车场，开车离开。 把蔡呦还是送到上次那个高档小区门口，在离着保安亭100米的地方停下。 “再见，开车回去路上小心点，慢慢开，到了记得给我发信息。” 蔡呦叮嘱着，说完拎着几个购物袋就要下车。 但楚洋却叫住了他。 “等等。” 蔡呦回身，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楚洋。 只见后者手上变魔术似的翻出一个红色的饰品盒。 “这是……” 楚洋微笑着，打开盒子，黑色丝绒垫布上，那条铂金鹿角项链在车灯下闪着银光。 “大猪蹄子送你的，喜欢不？” 他用戏谑的语气问道。 “讨厌，你讨厌~” 蔡呦娇嗔着，主动扎进了男人怀里，左右剧烈扭动，然后背对着她仰起头来。 楚洋自然秒懂，拿出项链戴在了她肤色洁白如雪的天鹅颈上。 大概是皮肤太滑，期间手竟然不小心溜了进去。 “嘤咛~” —— 半个小时后，蔡呦才走到自己的单元楼。 上门打开房间，灯竟然是亮的。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蔡呦，脸上挂着些许惆怅。 “爸你怎么来了？” 蔡呦心里噗噗乱跳，脸上却是保持着镇定，“也不提前说声，我还以为进贼了呢。” 男人没回话，而是盯着她手上的购物袋，和脖子上崭新的鹿角项链看。 “你和客户谈到这么晚？” “昂。” “什么客户啊，还送你衣服首饰？” “这些是我和客户谈完后，顺便去逛了下街，自己买的，不信你问小颖，我和她一起去的。”蔡呦叉着腰，义正言辞地回道。 “哦！” 男人拍拍大腿站了起来，“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蔡呦见状，赶紧点头，“好你回去吧，晚安再见。” 男人走到门口，临出门前又回过头来开口道：“下次把你今天的客户介绍给我认识下，爸帮你把把关。” 说完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心情复杂地走了出去。 关上门，蔡呦哼着歌，心情美妙地走进了厕所。 她要好好欣赏下，自己收到的新礼物。 可一照镜子，蔡呦傻了。 雪白的脖颈上，有点点红梅般的烙印。 “啊，楚洋……” “阿嚏阿嚏阿嚏~” 狂打三个喷嚏，楚洋暗道莫非系统也在惦记我？ 他刚抽空把今天的宝箱开了，结果又是黑铁宝箱，就在心里诅咒了统子一番。 不过好歹是刷在海边的宝箱，明天回去看看能开出啥东西吧。 第70章 我哥敢吃屎！ 翌日一早，楚洋搭上回岛的轮渡，回到了村里。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有小鬼在玩‘打纸包’，旁边围着一圈观战者，楚溪和小海带竟然也在其中。 走近点，才发现双方选手原来是孙子昂和何远航。 此时两人各立一边，现场气氛严肃，仿佛身在古罗马斗兽场中。 “孙子昂，你纸包都输没了，这是最后一个了吧，再输一个，以后村头的草坡，还有秋千架就都归我了，没我同意你们不许玩。”何远航手上捧着一大把纸包，洋洋得意道。 “对，除非你拿肯基基来换，不然不许滑草坡。”一个矮冬瓜小跟班跟着叫嚣。 “还有秋千，也不许玩。”另一个瘦猴跟班补充道。 决赛圈的另一边，孙子昂神情严肃，手上捏着唯一的一个纸包，手指都有些发白了。 虽然心里很紧张，但他嘴上依然强硬。 “放屁，我才不会输，我一个纸包就能全赢回来。” “子昂哥哥加油。”楚溪双手握成小喇叭，搭在嘴边大声给孙子昂打气。 “加油！”小海带缩在后面，也弱弱地喊道。 “哈哈哈，你们输定了，等着哭鼻子吧，看我怎么收拾你，别以为就你有哥哥。” 何远航见楚溪还在一旁给孙子昂加油，肥脸不屑一顾地嘲讽道。 “哼，我哥哥就是厉害，打死你个坏蛋。”楚溪叉着腰，强势回应。 “我哥才厉害，我哥回来了，我不怕你。”孙子昂不甘示弱。 楚溪超大声喊道：“我哥厉害，我哥是大学生，敢一个人去外地。” 孙子昂继续跟上：“我哥也在城里上学。” 说完还感觉有点不过瘾，他加码道：“我哥还敢吃屎，你哥敢吗？” “我哥也……” 这下轮到楚洋急了，见楚溪毫不犹豫的样子，他连忙分开人群挤了进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啊啊~” 楚溪一句话没说完被堵在嘴巴里，急的直哼哼。 但楚洋必不可能让这个傻妹妹继续败坏自己在村子里的名声。 他虎着脸转过头，瞪向何远航。 “小兔崽子又在这里欺负人，皮又痒了是不？” 说着他作势抬脚就要踹。 何远航刚才嘴巴喊得硬，但真面对上‘大魔王’，虚的比谁都快，吓得仰头一屁股倒在地上，手上的纸包也撒了一地。 “呜呜呜呜……” 屁股疼，加上大魔王附带的恐惧被动，竟是直接把他给吓哭了。 楚洋见效果达到，这才点点头，收回抬起一半的脚。 “滚蛋，都散了。” 两个小跟班如释重负，拖着小坦克一溜烟跑没了影。 楚洋这才放开楚溪。 “阿哥，你干嘛不敢吃屎。” 小姑娘还有些生气，觉得自己在刚才的‘叫阵’中弱了气势。 楚洋：…… “亲的，这是亲妹妹！” 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两声，楚洋才把请楚溪吃竹笋炒肉的念头压了下去。 “走，跟我回家。” “哦，那我去跟婶子说一声。” 楚洋出海这两天，楚溪就被他寄托在了孙庆军家，由孙婶照顾。 “那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兄妹两，还有孙子昂和海带，一起朝孙庆军家走去。 孙子昂在前边带路，但余光一直往后飘。 楚洋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别看了，今天回来的早，肯基基还没开门，下次带你们去城里吃。” “当真吗，大哥！” “我说话不算数过？”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孙子昂兴奋极了，走路都带风。 走到自家门口，更是一脚踢开大门，大声喊道：“阿妈、阿爹，快出来，我大哥来了。” 很快，听见动静的孙婶从里屋走了出来。 先是板着脸瞪了孙子昂一眼，接着才满面笑容地迎向楚洋。 “阿洋回来了，快进屋坐。” “不了婶，我就是来接楚溪回家，顺便跟你支一声，军叔呢回来没？” 楚洋随口问道。 “回来了，昨天下午到的家，还拿了12000块钱给我，说是你给的工资。” 说到后半句，孙婶特意压低了声音。 “谢谢你啊阿洋。” “谢啥，那是军叔该得的，我也是第一次出海，多亏他这个老渔民带着才能这么顺利。”楚洋笑着摆摆手，并不居功。 也没指出数字上的错误，毕竟男人帮男人，已婚男人想要存点私房钱这事完全可以理解。 “话不能这么说，他又不是第一次跟船，之前哪次能分这么多钱，还得是你大方，照顾着你叔。”孙婶说道。 楚洋笑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说多了倒显得自己做作。 “我军叔不在家？”他转移话题道。 “他一早去潮滩赶海了，今天涨小潮。”孙婶说。 “喔，那我去找他。” 刚好昨天刷了个黑铁宝箱在潮滩那边，可以顺便开了。 “大哥你要去赶海吗，我也去。” 孙子昂一听楚洋赶海，赶紧从兜里往外掏纸包，足足两摞。 这些都是楚洋赶跑小坦克后，他从战场搜罗的战利品。 把纸包一股脑丢在院子的石桌上，孙子昂又冲到房屋里，迅速拿上手套网兜和沙铲。 但等他重新回到院子里，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 “唉我大哥呢，怎么不等我？”说着他就要出门追楚洋。 可就在这时候，孙婶却一把拦住了他，沉着脸道： “等等，先跟我说清楚，这些纸包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拿过一个拆开的纸包，递到孙子昂面前。 看到上面印着的‘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字样，孙子昂不由得头皮一紧，后背开始发凉。 他一个箭步加速，就要开溜。 但知子莫若母，孙猴子还能翻出如来佛的掌心？ 只见孙婶一把就拎住了他的后脖颈，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鸡毛掸子。 “我说你那本唐诗三百首怎么好好的会丢，要不是你楚洋大哥提醒，还没发现原来被你拿来折纸包了。” 于是乎：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劈。 一秒十二剑，剑剑出暴击。 “……啊……大哥你太坏了……不带我就不带我……为什么要出卖我……” 两百米外，楚洋听到身后的痛呼声伴随着竹笋炒肉的声音，心里异常通畅。 臭小子，差点害我名声败坏，我舍不得收拾妹妹，还舍不得收拾你吗！ 第71章 贵妃舌！ 告完刁状，楚洋领着楚溪和海带，很快来到了北岸潮滩。 今天因为涨小潮，潮滩上人挺多的，估计三分之一的村民都在滩上捡鱼捞贝壳。 楚洋看了一眼宝箱刷新点，发现竟然在潮滩正中间，他便打定主意晚点再开，免得便宜了别人。 “阿哥，军叔在那边。” 楚溪看到了孙庆军，给楚洋指着方向。 “走，我们过去瞅瞅，看捡到了什么。” 等三人靠近，孙庆军也发现了他们，直起腰来，笑着和楚洋打招呼。 “早上回来的？” “昂，去你家接小溪，听婶说你在这边赶海，就过来看看，有啥好货。” 楚洋散了支烟，然后朝孙庆军带的塑料桶里看去，发现里面已经装了小半桶青口。 所谓青口，就是翡翠贻贝。 这种贻贝贝壳呈楔形，外壳呈青褐色，表面光滑，稍微一加热就会张口‘张口’，吃起来很方便，故此得名青口，也有些地方叫海虹、淡菜的。 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富贵，但这种贝分布广泛，再加上肉质比较硬，腥味较重，处理不好口感像轮胎，所以价格其实不高，现在村码头的海鲜贩子收，也就1块5左右。 孙庆军忙活一早上捡的这一桶，大概能值个40块钱吧。 要放在以前，这收入倒也勉强能看的过去。 可跟楚洋出了次海后，他的胃口也被养刁了。 “咱这海滩上能有啥好货，一点青口，靠捡这玩意，一年也抵不上出一次海啊。” 孙庆军抽着烟感叹道。 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拿手肘撞了楚洋一下，压着声音问道： “阿洋，你说刚去了我家，你婶没问你咱这趟出海你给我发了多少钱吧？” 楚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放心军叔，我能出卖你嘛。” 孙庆军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偷藏私房钱这事看起来，似乎应该是那种妻管严的人才会干的。 “阿洋你别误会，你婶其实挺好的，我要用钱给她说一声也能给，就是……就是……” “就是有些小钱每次都找我婶开口太麻烦了对吧。”楚洋接口道。 “对对对，还是阿洋你能理解我。”孙庆军拍拍他的肩膀，愉快道。 楚洋来了，孙庆军也不愿意再费劲吧啦捡这些不值钱的青口，两人找了块石头，坐着聊天抽烟。 倒是楚溪和海带拿着铲子耙子，在潮滩上乱耙乱挖，偶尔捡到个贻贝花蛤什么的，就笑的贼开心。 过了一个钟头，潮水慢慢涨上来了，海滩上的鱼获也被搜罗的差不多，渔民们见没啥捡的，纷纷上岸。 还有和孙庆军相熟的渔民，路过时招呼他一起。 “大军，一起去码头卖货不，今天葛老大的船在码头。” “不了，一点青口，我不愿意挤，你们先走吧，我坐会再过去。” 孙庆军笑着婉拒道，他当然是要留下来陪楚洋的。 “那行吧。” 几个黝黑精瘦的渔民各自拎着自己的塑料桶网兜麻袋，朝岸上走去了。 等走远一些，一个剃着平头的渔民这才开口道：“大军前段时间不是说想在镇上买地基建新房缺钱，让我们帮忙留意有没有船老大在招人嘛。”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他今天就捡点青口就在那休息了，以往就属他最积极了。”另一个戴凉笠的渔夫说道。 “他前两天不是出海了吗，你说，会不会……” 平头渔民突然想到这件事，问道。 凉笠渔夫摇摇头，“不清楚……”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要不晚上我让我家那口子去找他老婆探下口风？” 平头渔民点点头，“成，二虎，那就辛苦弟妹了。” 凉笠渔夫摆摆手，“嗨，大彪哥，他们老娘们几句话的事，那有啥辛苦的。” …… 另一边，楚洋见渔民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 “军叔，我去喊小溪回家。” 说完，他走向潮滩中间。 “不经意”地路过刷新点，开启宝箱。 【黑铁宝箱已开启，奖励：随机刷新海洋经济生物，捕获限时：45分钟。】 下一秒，一道两百米长的光带，以楚洋为中心，向左右延伸着映在了潮滩上。 “刷新区域不大啊，应该挺好找的吧。”他想着。 事实证明，楚洋猜的一点都没错。 因为才刚走两步，他就发现什么东西硌到了脚上。 楚洋弯腰一捞，下一秒他的手上多出来个七八公分长、三四公分宽的贝壳。 这大贝壳壳表为黄褐色，形状近似三角形，摸起来很光滑，上面还布满了放射状的生长纹，仔细看它的尾端还呈现出淡淡的紫色，颜值相当高。 一般来说，颜值高的东西，身价也差不到哪里去。 楚洋朝孙庆军招招手。 “军叔，你看我捡到了啥。” 孙庆军闻声走了过来。 等看清他手上的贝壳后，惊呼道：“我去，西施舌！” “西施舌是啥，我怎么没听说过。”楚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发问道。 孙庆军解释道：“西施舌就是海蚌，漳港海蚌知道吧，说的就是这玩意。” 他这一说，楚洋便明白了，漳港海蚌他上辈子就听说过，是隔壁福州的特产，很有名，后来还申请到了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也是大会堂的国宴膳品。 “那这东西很贵吧？” “当然咯，漳港那边产的贵妃舌，小的都要大几十，大的要一两百了，别墨迹，快找找还有没有，这东西一般成群的。” 说完孙庆军已经埋头搜寻了起来。 很快，一个又一个贵妃舌被挖了出来，才5分钟，就把他的桶给填满了。 他干脆把桶里的青口清空，全部拿来装贵妃舌。 这东西小的也有啤酒瓶底大，大点的能到巴掌，两三个就一斤了，一个就是十几小几十块，简直和捡钱没啥区别。 “妈呀，这密度，我怎么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呢。” 孙庆军边找边感叹，“阿洋你运气也太好了，那么多人走来走去都没发现这一块有贵妃舌，结果你一来就给找着了。” 楚洋嘿嘿一笑，将功劳归功于妈祖。 “一准是上次码头上拜妈祖，给我带来的好运。” “我也拜了，我咋没这好运？”孙庆军嘟囔着。 “说不准妈祖喜欢帅的。”楚洋调侃道。 “阿洋，不许拿妈祖开玩笑。” 孙庆军语气严肃地提醒道，但心里却是在想： “难道我真的长得很丑吗？” 第72章 给她一巴掌，看她还发癫不发癫！ 捡钱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虽然楚洋已经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连楚溪和小海都被他叫了过来一起挖西施舌。 但在系统给的45分钟捕获限时内，四人也只是把两百米的光带犁了一半多点。 等时间一到，这些颜值棒身价高的珍贵海产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海水也刚好涨过了这片潮滩。 “真可惜，要是阿洋你能早点发现这儿有西施舌就好了。” 孙庆军惋惜道。 “早点发现就没我们啥事了。” 楚洋笑着回道。 孙庆军想想，跟着笑了。 “也是，要刚才知道这有贵妃舌，估计全村老少娘们都得涌过来，淤泥都能被他们铲走半米。” “对嘛军叔，所以说人得知足。” 赶海结束，楚洋开始清点战利品。 孙庆军带的塑料桶，楚洋带的麻袋，还有楚溪和海带的网兜，全部都塞的满满当当的，滩子上还堆着一小堆装不下的西施舌。 “嚯，还真不少嘞。” 孙庆军搓着手，脸上充满兴奋。 他是老渔民，粗粗扫一眼，就估算出来，重量不可能低于300斤。 主要是西施舌个头大，大的两三个，小的五六个也有一斤了。 三百斤，也就一千多个，合下来一人才捡三四百个，一分钟七八个。 “阿洋，这么多不好抗，我回去开三轮车吧。”孙庆军说道。 楚洋点点头，几人一起把西施舌转运到了刚才休息的那块大石头边上。 这里地面结实，三轮车待会可以直接开过来上货。 “军叔你赶紧去开车吧，我在这等你。” 搬完最后一点西施舌，楚洋催促道。 “唉。” 孙庆军应了一声，然后迈着大脚步朝村里跑去。 在等待的时候，也有回得晚的老娘们，看到楚洋领着两小女孩坐在石头上休息，旁边还砌着一堆贝壳，好奇走近察看。 可等她看清那堆鱼获后，瞬间不淡定了。 “妈呀，这么多海蚌，阿洋这都是你捡的？” 楚洋眉头微皱，看着这个一惊一乍的老娘们，有点烦躁。 这女人她认识，村会计熊大奎家的女人，叫孙桂香。 关键孙桂香是个大舌头，给她看到了，不用怀疑今晚8点前，肯定全村都得知道。 “昂，运气好捡了点。”楚洋随口应付道。 “捡了点？” 孙桂香听到这话，眼都红了。 “这可不是一点，得有两三百斤了，上万块钱呐。” “阿洋，哪捡的，和婶说说。”她厚着脸皮追问道。 但楚洋自顾自抽着烟，懒得再理会她。 他本来就和熊大奎不对付，现在孙桂香又来烦他，还想让他发位置。 凭啥啊，就凭你脸比屁股肥？ 看出了楚洋的不耐烦，但孙桂香毫不在乎，渔村老娘们脸皮这么薄，那还不被人欺负死。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着，突然看到一旁的小海带，便笑着道： “海带，你告诉婶，你们的海蚌是在哪块捡的，婶待会给你糖吃。” 小海带听到有糖吃，下意识就想开口，但楚溪拦住了她。 “海带别说，她骗你的，她从来没给过我们糖吃。” “你这死……” 孙桂香本来想说你这死孩子的，但看见楚洋冰冷的眼神望了过来，还没吐出口的话语顿时卡在了喉咙中。 这可是村里最邪门的‘大恶人’，进棺材里都能蹦起来，连村支书都敢骂、小孩都能一脚踢飞，相信收拾起她这个“会计夫人”来肯定也不会手软。 “哈哈哈……” 孙桂香干笑两声，朝着楚溪说道：“婶是大人，怎么会骗你小孩子呢。” “我才不信，除非……你先给糖。” 楚溪叉着腰，站在海带前头，面对着孙桂香道。 孙桂香想了想，衡量了一番海蚌和糖的价值后，还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大白兔。 “才一颗糖，那我不要了。”楚溪一脸嫌弃。 孙桂香咬咬牙，忍痛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奶糖。 这些是她家里小鬼期末考了双百，她特意从小卖部买的大白兔奶糖，准备拿来犒劳的。 “来，小溪，这些都给你，可以告诉婶了吧？” 楚溪笑眯眯地接过奶糖，剥了一颗放自己嘴里，其余的全塞进海带裤兜。 等海带把糖装好，这才歪着头，指着已经被海水淹没的那块潮滩，一脸天真地回道： “喏，我们刚才就在那块捡的，可多了。” 孙桂香脸色一僵，“你没在和婶开玩笑吧？” “没啊，真在那块捡的，不信你去找找，可能还有。” “找个屁找，我找死去吗，你把奶糖还我。” 孙桂香这才转过神来，自己竟然被小孩给忽悠了，气的她黑黢黢的脸都变红了，伸手就要抢回刚才拿出去的奶糖。 楚溪倒是聪明，赶紧拉着海带躲到楚洋身后。 后者站起来，抬手拦了拦孙桂香。 “桂香婶，拿给晚辈吃的糖再要回去，不太好吧。” “屁，那是她骗我的，塞林木，快还我，不然我躺到你家门口闹去。” 孙桂香撒着泼嚷嚷道。 楚洋冷冷一笑，伸出手直接指点向她的脸。 “那你可以试试，最好叫上你家男人一起，免得到时候说我大男人欺负你一个老娘们。”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对付这些老娘们光说没用，她们那嘴和括约肌似的，啥屁都能往外崩，脸皮又厚，撒起泼来一般人根本抵挡不住。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经典力学，不要纠缠，直接给她一巴掌，看她还发癫不发癫。 “你……你……欺负人是吧，你等着……” 孙桂香色厉内荏地嚷嚷了几句，然后一脸阴沉地离开了。 刚好这时候孙庆军骑着三轮车回来，看到孙桂香就打了声招呼，“桂香姐。” “姐个屁姐，你也不是啥好东西。”孙桂香骂了一句，快步离开。 孙庆军一脸无语，这老娘们发癫吧。 要不是看在还粘带点亲戚的份上，他非得追上去给她一耳光。 到了潮滩，他和楚洋一起，把海蚌装上车斗。 让两小姑娘坐在车斗上扶好，楚洋则是和孙庆军挤在了车座上。 发动三轮车往回赶，孙庆军又说起刚才的事。 楚洋估计他是被自己牵连了，就笑着把在海滩上发生的事和她说了一遍。 “难怪那老娘们抽风，该！” 孙庆军舒爽了，这年头大白兔可不便宜，一把就要十来块，能割两斤肥五花！ 第73章 隔壁小孩馋哭了！ 回到家，把西施舌倒进鱼池里。 打上海水，水面铺上层海草，再开启增氧泵，免的死掉。 “阿洋，中午去我家吃吧，我和你婶说过了，搞点卤菜，开坛青红酒，咱两喝几杯。” 楚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楚溪也跟着自己在海边弄了一早上，中午就让她休息吧。 “成，那你先走，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带她两过去。” 赶海回来，裤子衣服上都是海水和泥点，连头发都黏滋滋的，不洗澡可受不了。 孙庆军走了，楚洋又让楚溪带着海带去卫生间洗澡。 这便宜妹妹早上也跟着忙活了两个钟头，楚洋肯定得带着她一起，到时候西施舌卖了，分钱也有她的一份。 至于衣服，让她穿楚溪的就行，新买的还有好几套呢。 十分钟后，楚洋洗完澡，换了套凉爽的短裤体恤，带着同样洗的香喷喷的两个小女孩出了门。 另一边，孙桂香也回到了家，‘嘭’地一声推开门。 “阿妈，你回来了，我的糖呢？” 一个十来岁，脸上还存着点婴儿肥的囡囡快步跑上前。 她就是孙桂香的姑娘熊美丽，在镇上的小学读三年级。 “什么糖，没有。” 孙桂香正气着呢，哪有心思搭理闺女，黑着脸道。 一听这话，小囡囡熊美丽顿时不干了。 “啊啊啊，阿妈骗人，阿妈说话不算话，说了考双百就给我买糖的，我不喜欢你了。” 叫完便大哭起来，“呜呜呜……” 这下孙桂香更火了，捞着鸡毛掸子劈头盖脸抽了下去。 母女两打的正欢呢，熊大奎推门进来，看到宝贝闺女正在挨打，赶紧上前拦住孙桂香。 “又发什么癫，有话说话，光能耐着打孩子？” “嘿，就你心疼是吧，就你有能耐？” 孙桂香打了会孩子，气也泄了点，顺势把鸡毛掸子丢到一角，把剩下的郁闷气转移到男人身上。 “好，你有能耐是吧，你有能耐想办法去给我把那两个丧门星给我收拾掉，都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 熊大奎皱着眉，“哪两个丧门星啊，说清楚。” “还能有谁，楚老六家的两个呗……” 孙桂香带着气，把自己刚才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熊大奎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这事该怎么说呢，只能怪自家这婆娘也太没脑子了，都能被七岁小姑娘给忽悠，还有脸嚷嚷，说出去不嫌丢人的。 得知楚洋捡了几百斤海蚌后，更是又酸又恼。 “娘的，这吊毛运气怎么这么好，隔三差五就能捡着好货。” 再一想到刚才在办公室李老板还打电话催他拿地，不然就要叫村里退订金，头就更痛了。 “玛德这么下去怎么行，就算他出海趟趟赔钱，光在滩上赶海卖鱼都能赚回来了，得想个办法。” 熊大奎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有了。” 他朝自家婆娘招招手。 “干嘛？肚子里又憋了什么坏屁？”孙桂香没好气地问道。 熊大奎：…… 难怪楚洋想打人，他自己都想。 但对比下双方的战力，熊大奎立马又冷静了下来。 “你不是让我想办法吗，我想到了，你先这样再那样……” 孙桂香听完眼睛亮了，满意地点点头，“还是你缺德，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 熊大奎：“不会说话你就少说点，赶紧做饭去，想饿死你男人啊。” “饿死你活该，中午自己解决，我走了。”孙桂香说完再也忍不住，急匆匆地出了门。 “哎你……” 熊大奎气的一脚踢在凳子上，他怎么当初眼瞎就娶了这么个东西。 但马上他又跳起来了，“卧槽，我的脚。” —— “军叔，婶，我来了。” 孙庆军家，楚溪拉着海带，嚷嚷着跑了进去。 楚洋提了箱优酸乳跟在后面。 “怎么又拎牛奶来，不说了不许拿东西嘛，待会带回去。”孙庆军不悦道。 楚洋淡淡一笑，也没反驳，而是朝旁边孙子昂招招手。 “来昂昂，这可是新上市的草莓味哦。” 孙子昂扭着手，对于大哥的召唤有些纠结。 这大哥太坏了，告完状又用好吃的来引诱自己，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搞得他欲罢不能。 当然纠结归纠结，优酸乳还是不可辜负的。 小跑着接过牛奶，孙子昂决定再原谅大哥一次。 “谢谢大哥。”他大声喊道。 “大哥你坐，我去给你拿碗，我妈今天炖了鸡，可香了。” 孙庆军：“嘿这臭小子，我的碗呢？” 渔村吃饭早，这会11点刚过，各处院子里都传出了饭香。 但今天孙家院子里的香味尤其浓烈，馋的隔壁小孩直流口水，嚷嚷着也要吃肉。 “塞林木，老孙家日子不过了？不年不节的杀鸡。” “他家和楚老六家的啥时候这么亲了，上次喊我吃饭才炒了两个蛋。” “破家仔，一点家业迟早败完。” 一群眼红嘴馋的闲汉子老娘们暗戳戳地诅咒道。 孙家堂屋内，气氛其乐融融。 楚洋和孙庆军并排坐在八仙桌的‘上横头’，楚溪和海带坐在右边的‘东板手’，孙婶坐在左边的‘西板手’，孙子昂坐在背靠门的‘下横头’。 其实按照楚洋的想法，他宁愿一个人坐‘下横头’。 但这年头渔村规矩还是挺重的，楚洋这种贵客上门，孙庆军夫妇非得拉着他坐上去，根本拒绝不了。 “来，阿洋，先走一个。” 孙庆军端着个脸大的海碗，里面是满到圈口的青红酒。 他仰头，一口就干掉三分之一。 喝酒楚洋倒是不怂，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嘶~爽。” 这酒是孙婶提前放在井水里冰过的，喝起来不但不燥，还很爽口。 “吃菜吃菜。” 喝口酒，孙婶又忙着给大家布菜。 他先把两个鸡腿夹到楚洋楚溪碗里，想想又给海带夹了个翅腿，最后一个翅腿则是夹给了孙子昂。 “婶，你别夹了，我自己来，你这样我下次可不敢再登门。” 楚洋实在有点招架不了，虽然他懂这是婶子的热情，但真不习惯。 “好好好，那就自己动手。” 楚洋把鸡腿夹到海带碗里，这姑娘瘦不拉几的，得多补补。 至于盯着自己看的孙子昂，那下巴都起褶子了，楚洋准备下次出海带着他一起去帮忙拉网捡鱼…… 孙子昂：“哥，能等我甜枣吃完，再扇巴掌吗！” 第74章 葛老大上门！ 楚洋捞起一个开口的海蚌，‘吸溜’一口。 顿时，他明白为什么这东西又叫西施舌了。 白嫩丰腴的蚌肉入口柔滑，吃起来感觉就和美人在蛇吻一般。 “这个好吃唉！” 他又拿起一个。 “当然咯，上百一斤的，味道能差吗。” 孙庆军笑着，也给自己剥了一个，沾点酱油往嘴里一送，眼睛顿时美的都眯了起来。 几个小孩倒是不怎么贪，相比于‘寡淡’的贝壳，他们更爱炖土鸡和各种小炒，下箸如飞。 看到一桌人吃喝的开心，孙婶脸上笑眯眯的，不停给小孩夹菜，给楚洋和孙庆军倒酒。 “来阿洋，再走一个。” 不知觉间，两海碗青红酒已经下肚。 孙庆军脸色微红，趁着孙婶倒酒的空隙朝楚洋问道： “阿洋，咱们哪天再出海啊？” “后天还是大后天吧，看天气，能早尽量早走。”楚洋笑着回道。 渔民是看天吃饭的，每年适合捕鱼的时间就那么多，还要扣掉四个月禁渔期，扣掉台风季，真正能在海上作业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天。 所以只要一开渔，只要天气合适，渔民们都巴不得一直待在海上捕鱼赚钱。 不过这年头国内气象卫星水平还不行，导致天气预报也不怎么靠谱，所以具体哪天适合出海，谁也说不准。 像楚洋试航第一次出海，就碰到了三天的连续好天气，已经算运气非常好了。 “嗯，我看天气预报，说下个礼拜会有台风，咱们最好抓紧时间在台风来前再出一趟海。”孙庆军建议道。 楚洋点点头，能出海捡钱的话，他自然不会拒绝。 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钟头，5斤的酒坛，直接现了底。 楚洋喝了个尽兴，踩着微醺的步伐，告辞离开。 “阿洋走慢点，晚上没事就继续过来陪你军叔喝酒。”孙婶把他送到了门口。 至于孙庆军，已经跑厕所不知道干嘛去了。 “好，婶你回吧。” 楚洋摆摆手，领着楚溪快步往回走。 结果中午烈日当头，温度很高，没走多远他就满身大汗，T恤都粘在了身上，黏滋滋的。 他干脆把上衣撩起来夹了在胳肢窝底下，让肚皮后背露出来吹风。 “咦~阿哥你肚子都被搞大了。” 楚溪伸出小手调皮地在他鼓起的肚皮上拍了两下，‘咚咚’作响。 “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搞。” 楚洋把楚溪手挡开，瞪了她一眼。 “略略略~” 楚溪一点不怕，做了个鬼脸，快步跑开了。 兄妹两笑闹着，可等走到自己家时，却发现门口聚了几个人。 中间一个黝黑健硕的男人，看到楚洋，便笑着迎了上来。 “是楚洋兄弟吧，我叫葛元，托乡亲父老们给面子，喊声葛老大，平时在各村码头收海货的。” 楚洋看着他，眉头微皱。 葛元他知道，之前就听孙庆军说过，也见过他在渡口码头收海鲜的场景，压价很狠，作风彪悍，很有手段的一个人。 但楚洋的货，从来没卖给过葛元，两人也没交情。 他今天特意登门，估计没那么简单。 “你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对方不请自来，楚洋也不好说什么。 当然他也不会喊什么葛老大，搞得和精神小伙社会人似的。 再说就他一个在村里镇上扑腾的鱼贩子，也配自己称呼一声老大？ “葛老板找我有事？” “没啥特别的，就是听岛上的乡亲说，楚兄弟是咱村唯一的大学生，又是全村最会赶海的好手，经常能出好货，我就特意来拜访一下。” 葛元笑着道，说着还递过来支芙蓉王。 楚洋接过烟，不过没抽，夹在耳朵上，谦虚回道： “好手当不起，我才回来多久啊，都是运气，说到经验，村里哪个叔婶不能甩我两条街。” “楚兄弟谦虚了……” 葛元还想说什么，但楚洋急着回去冲凉睡午觉，不耐烦和他磨叽，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道： “葛老板到底有什么事就直说，没事就请回吧。” 葛元脸色一僵，微微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被他掩藏掉。 “楚兄弟快人快语，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听说你早上捡了两百多斤西施舌，能不能出给我。” 楚洋心道：“果然是为了西施舌来的。” 不过知道自己捡到海蚌不难，但精确到两百多斤这个数量，那就不正常了。 除了孙庆军楚溪海带外，也就路过的孙桂香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事，八成是她给自己惹出来的。 楚洋心下有些恼怒，这村妇竟然还跟自己来三十六计。 借刀杀人是吧，等着！ “不好意思葛老板，我和城里码头白氏水产的白总签了长约的，我的货，他一向包圆。” “是白鹏飞白总？”葛元显然也是听过白氏水产的名头，问道。 楚洋点点头，“是他，要不我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说？” 葛元呵呵一笑，“那倒不用，不过白总在城里，山高皇帝远的，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吧。” 他顿了下，“这样，你把东西卖给我，西施舌平时都45收的，我给你55，就当第一次做生意，给个面子交个朋友，你看怎么样。” 楚洋乐了，自己这是表现得太温柔，让人给当成软柿子了呀。 面子？ 大几十上百一斤的西施舌，你55就要拿走，你面子一斤能值10块吗？ “恐怕不行。” “那60呢？”葛元又加了点。 “不行，这不是价格的问题。” 其实就是价格的问题，他要给个200，楚洋绝对愿意交这个朋友。 但怎么可能，葛元是个地道的鱼贩子，到处收海货就是为了赚钱。 赔钱交朋友？省省吧！ 而且楚洋也不信，他这个在村镇的活动的鱼贩子给的价格能比白鹏飞和蔡呦高。 见楚洋态度坚决，葛元的笑容也冷了下来，盯着他沉声道：“真不行？” “真不行。” 楚洋淡定地摇了摇头，说完也不看他，拉着楚溪，分开人群自顾自地进了院子，然后‘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草！” 葛元重重地一口啐在地上。 “老大，咋办，他不卖啊。”旁边有跟着他混的小弟问道。 另一个小弟也开口道：“我刚爬墙头上看了，半池子都是贵妃舌，还有一半被水草遮着，估计也是，两百斤是有了，咱们60收来一转手至少能赚四五千。” 听到小弟报的数字，葛元心更烦了，这个年轻人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玛德，能怎么办，抢啊，犯法的知道不？” 葛元一巴掌拍在小弟头上，“人家不卖还站在这里干嘛，走啊。” 说完狠狠瞪了堂屋方向一眼，扭头离去。 第75章 呀屎啦雷！ 回到屋里，楚洋也没把这事放心上，冲了个凉就躺床上午休。 一觉睡到3点钟，直到听到有人敲门，他才醒来。 “小溪，开门。” “小溪！” 喊了两声，楚溪不在家，估计是出去找海带玩去了。 他只好自己爬起来开门。 起床后楚洋捏着鼻梁，感觉睡了一觉反而更晕了，也不知道是青红酒的后劲还是因为天气闷热。 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瞧，原来是孙庆军。 “叔你咋来了，坐吧。” 楚洋招呼孙庆军坐下，转身给他倒水。 结果发现凉水壶空空的，热水瓶里倒有水，但大热天的，谁喝那玩意。 最后干脆开了两瓶冰镇过的雪花，递给孙庆军一瓶。 “透透？” 孙庆军笑着接过来，“那就透透。” 两人坐在院里的椅子上，也没用菜，一人抓了把花生米在手里，一口冰啤一粒花生米地对饮着。 喝了会，孙庆军才开口。 “阿洋，葛元刚找你了？” “你咋知道？” 楚洋望着孙庆军。 “嘿嘿，啥事能瞒得过我啊，我还知道你两肯定闹的不愉快，不然他不会说你不给他面子，让你走着瞧的，咋滴，他想买你的西施舌啊？”孙庆军得意一笑，然后问道。 原来是经典的反派放狠话环节，楚洋了解了。 “是啊，说让我给他个面子，60卖他，军叔你同意不，同意我就给了，毕竟也有你的一份。”楚洋故意用话激他。 果然，下一秒孙庆军就把啤酒瓶重重地往地上一顿，“同意个屁，他脸那么大呢，能值恁多钱。” 但吼完他又提醒道：“不过既然葛元已经放话了，那阿洋你还是得注意点，毕竟在这片海面上，他混了很多年，认识人不少。” “军叔你觉得我会怂？”楚洋不屑一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乞丐中的王者，还是乞丐！ 臭卖鱼的当上了大老板，还是个臭卖鱼的（出自李宏伟） “不是怂，是……哎，怎么说呢，他们那群人和咱们不一样，真敢下死手。” “都是在水里头混饭吃的，以后万一真在海上碰着了，你说……” 孙庆军话没说的太透，但楚洋听明白了。 他倒是了解过，海上凶险，不仅是指天灾，还有人祸。 在那个原来的世界，即便是几年后，也有某荣鱼那种惨案发生，更何况现在。 “那怎么办？我先说哈，认怂是不可能的。” 重活一世，楚洋总不能还不如李宏伟吧。 “没啥，也不用太担心，在岛上海边上他不敢乱来，而海面那么大，也很难碰着，再说咱也不是吃素的，外边人敢欺负咱牛头渡人的还没出生呢，大不了干一仗。” 孙庆军敢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坠日岛可是曾经的抗战前线，出过很多烈士家族，比如他家。 到现在，他地窖里还埋着几根‘烧火棍’呢。 而且这些村民，别看平时相互嫌弃，但真当有外人敢欺上来时，那喊一嗓子，能直接把那人给填海咯。 也就楚洋老子是外来户，虽然娶了本村的姑娘，但人都没了，跟娘舅家又不亲，葛元才敢放那样的话。 “说得对，大不了干一仗。” 等孙庆军走后，楚洋想了想，还是不太妥当。 虽然概率很小，但万一以后真碰上了呢，还是得增强自己这边的武力值。 “统子，你的宝箱里能开出筑基丹大力丸啥的吗？” 楚洋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自己的系统，但不出意料，根本没回应。 于是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有了！” 楚洋想起来上一世，他在射箭俱乐部玩过的复合弓。 那东西射程远威力大好掌握，还不是管制器具，而是归类为运动器材，作为自卫武器简直完美。 不过复合弓也不是那么好搞到手的，尤其这东西在国内还没兴起，泉城都够呛能找到。 楚洋突然有点怀念杰克马了，要是再过几年，他点点手机，就能送货上门。 抛掉不切实际的想法，在脑海里过了一圈，楚洋想到能帮自己的也就白鹏飞和蔡呦了。 蔡呦先划掉，不想让她担心。 于是楚洋拿起电话打给了白鹏飞。 “啥，复合弓？阿洋你要那玩意干啥，拿来射鱼啊？” “对，就是拿来射鱼，你能帮我搞到不？” 电话那头，白鹏飞沉吟片刻。 “阿洋，不是我不帮你，主要这东西不好搞，我估计得到岸对面才能找到。” “哦这样啊，那算了，本来还说有几百斤海蚌问你要不要呢……” 楚洋遗憾的叹道，作势就要挂电话。 白鹏飞连忙喊住了他。 “等等阿洋，你刚说啥？海蚌？几百斤？和漳港那种一样带紫的？” “我没听错吧？” 楚洋当即编辑彩信发了张满池西施舌的图片过去。 很快，白鹏飞的信息就回了过来。 “复合弓是吧，包在我身上了。” 楚洋淡淡一笑，放下手机，“搞定。” 傍晚，吃完晚饭，楚洋溜达到孙庆军家，通知他明天一早开小舢板帮自己送货去城里。 “没问题。” 从孙庆军家往回走的时候，楚洋路过熊大奎家，刚好看到孙桂香背对着他弯着腰，在拿着火铲在地上铲鸭屎。 楚洋冷冷一笑，然后放轻脚步，悄悄走到她身后。 孙桂香这边还没发觉，正把火铲上的草灰倒在鸭屎上，搅拌均匀，然后一铲而起。 紧接着她回过身，准备出门把铲里的鸭屎倒到门口小菜地去沤肥。 可一扭头，突然看到张带着冷意的脸出现在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还盯着自己瞧，吓得她手一抖。 “妈呀。” 灰和粪的混合物漫天飞舞，大半都落在了她的脸上身上。 “呸呸呸。” 孙桂香连吐口水。 “塞林木的楚洋，你要死啊，站在背后吓我，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她破口大骂道。 但骂着骂着，突然发现嘴角边有点湿，还有点黏，她下意识地拿手一摸。 可不摸还好，一摸全完了，沾在嘴角的一坨黄绿之物直接被她抹开，均匀地摊在了嘴唇上。 一股浓烈的屎味，顺着口腔鼻腔直冲天灵盖。 “呕……” 及时跳到一边的楚洋看着眼前一幕，脑海中突然想起那张后世在网上爆火的动图。 “呀屎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