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书屋》 第1章 毕业季 又是一年毕业季，在目前严峻的就业形势面前，好多人一毕业就意味着失业，杨帆知道自己很可能最后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来自五线小城市的他，家里既没有钱也没有权，他只有加入求职者的行列。在刚上大学的时候，甚至在还没有找工作之前，杨帆一直认为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生，但好歹也是一个本科生，找个几万块一个月的工作指望不上，但找个万儿八千的工作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谁曾想到现在工作是那么的难找，现在的他对薪资的期望是一降再降，从一万降到八千，再到五千，最后到现在就希望能找到一个工作就行。杨帆曾想过毕业后回到自己的小城市，但每每看到父母希冀的眼神，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在杨帆父母的观念里，在大城市工作就是出人头地了，就是人生赢家了，他们努力供杨帆上学的辛苦付出就值得；毕业了再回到这里的，就是那些在外面没人要的，才回来的。所以杨帆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求职失败之后还在这个大城市里坚持着。现在离毕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得努力找工作才行。 今天招聘会从早上到晚上结束，杨帆一直奔波在各个招聘单位窗口前，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吃一口，但是直到招聘企业都走光他都没找到一份工作。今天的招聘会是当地企业联合大学城一起举办的，单位有很多，但大学生更多，所有招聘窗口前都排满了人，连招聘一个工资只有两三千的设计师助理岗位的单位前也排了二三十个人。这让杨帆想起了前两天刚看过的一个视频，视频内容是一个农民工打扮人看到一个工地在招聘，他就询问负责人工资多少，当得知工资只有三千的时候，他就对负责人说：“这个工资农民工是找不到的，只能找到大学生。”当时杨帆还觉得很搞笑，现在想想还真是搞笑，只是现在搞笑的是他自己。 从招聘会现场回学校宿舍的路上，杨帆特意没有坐公交车，他想一个人静静地走一走，再好好看一看这条路上的一切。上一次认真地看还是在刚开学的时候，父母送他来学校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对学校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眼里也充满了希望；现在确实的他眼里只有孤独和落寂。前面万家灯火，可没有一盏灯是为他亮的。这条五六公里的路，大学四年杨帆走了无数遍，可没有一次仔细欣赏过周围的景色。四年了，这条街好像没有变化过，变化的好像只有杨帆自己，从当初那个对一切都充满希望的少年，变成了现在对前途迷茫的人。 杨帆看了一下手机，快八点了，在路上已经走了一个小时。这时学校出现了在他眼前，晚课已经结束，教学楼里只有零星几个教室还亮着灯，但图书馆里还是灯火通明。杨帆想：如果当初好好学习，现在考个研，或许就不会这么狼狈了，研究生毕业总比现在要好找工作吧！不知不觉杨帆走到了四食堂前，其实这里并不是什么食堂，只是学校前面一块空地，后来聚集了很多小吃摊，学生们也经常过来吃东西，所以被称为了四食堂。杨帆正好一天没吃饭了，这会儿正饿了，于是走到一家熟悉的摊位前点了点吃的。由于正好是晚课结束的时间，过来买吃的的学生好很多，他们三三两两一起过来，有说有笑，这也驱散了一点杨帆心中的一点孤独。 吃着炒饭，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杨帆一看是李远。 “喂，干嘛。” “看看你这么晚没回来有没有出车祸，现在看来还挺好的，起码还能说话。”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买了西瓜，快点回来一起吃。顺便帮我到四食堂买点炸串，老样子。” “把钱先转过来，还得加10块跑路费。” “那不要买了，还有西瓜我们已经吃完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杨帆看着挂了的电话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跑到炸串摊位前开始点了起来。买完炸串，杨帆快步走向了宿舍。 第2章 宿舍 刚进到宿舍，杨帆就看见自己桌上放着两瓣西瓜，想必这就是李远所说的西瓜了。杨帆从外卖打包盒里抽出两根炸串咬在嘴里，把剩下的放到了李远的桌上。正在打游戏的李远头也没回，对着电脑屏幕骂了一句“SB”，然后又说了一句“谢了。” “儿子，你爹帮你买东西，你还骂老子。”杨帆嘴里吃了西瓜含糊不清地说着。 “你个傻儿子，我骂队友呢。什么玩意儿，一个劲地送人头。”然后对一旁的另一个室友张凯雷说：“凯子，吃不吃炸串？” “远儿，杨帆只是想喊你一声儿子，他哪不知道你在骂队友啊！”张凯雷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拿起一根炸串吃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杨帆你个龟儿子？” 杨帆大笑着说：“看来有人真想当某人的儿子了，是不是啊，远……儿？” “好你个凯子，连你都骑到老子头上了，爸爸白疼你了。” “谁让你说我是凯子的，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要么就喊全名，要么就喊雷子，哪一个不比凯子好听。” “我觉得还是凯子符合你的形象，谁让你是我们四个中唯一一个富二代呢。”李远这时候游戏结束了，大口地吃着炸串。 “富二代就要受到歧视吗？难道有钱是我的错？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杨帆确实是羡慕张凯雷，羡慕他一生下来就拥有这他想拥有的一切，羡慕他还没毕业他爸就安排好他的工作，或许在他刚出生的时候他爸就安排好了一切。或许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杨帆和张凯雷的关系永远不像和李远那么铁。李远的家庭条件和杨帆家差不多，只是有个在工地当项目经理的舅舅，所以李远也不愁工作的事，因为他舅舅答应他毕业可以去他工地。 “远儿，凯子这个名号确实不符合他。哪个凯子像他一样，大学四年还没个女朋友？” “你还要占我便宜，不过你说得对，估计他连女生的手都摸过。” “说得你好像就摸过似的。这里就杨帆有资格这么说我，你有杨帆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吗？”张凯雷愤愤地说。 “这你就说对了，我还真摸过。去年接新生的时候，一个漂亮学妹跟我握过手。那小手真是柔软啊，手上那叫一个香啊！”李远闻着说道，仿佛手上还残留着香味。 “你应该这样。”张凯雷做了一个伸舌头舔手的动作。 “身为一个富二代，你怎么这么恶心啊！你应该去实操，而不是在这意淫。”杨帆无可奈何地说道。 “要不借你女朋友让我实操一下？”张凯雷色眯眯地说道。 “就怕女朋友借给你，你也不敢怎么样。上次有个学妹主动约你，你也不敢赴约。话说你不会是同性恋吧？那杨帆你晚上得小心点了，晚上被子盖盖好。”说完还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的床铺。 “唉！身为富二代也有你们体会不了的苦衷，我倒宁愿像你们一样。”张凯雷叹了一口气，眼神望向了窗外。 “你太虚伪了。”杨帆和李远异口同声道。 “思远呢？还没回来吗？”杨帆问道。 “你不是知道的吗？他是不到图书馆关门是不会回来的。”李远说。 “考研考上了还这么拼。”杨帆对陈思远的学习态度还是很敬佩的。 “他是在准备面试题目，他要做足充分的准备。这个研究生他是下定决心要拿下了。”张凯雷说。 “凯子你怎么不考研？你成绩比思远还好啊！” 张凯雷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面无表情说：“我父母不让我读了，想让快点我去公司熟悉业务。” “卧槽，求抱大腿。”李远一脸羡慕地说。 “苟富贵，勿相忘。”杨帆有点落寂地说。 “你们不懂的，我要得是自由。” 呕，杨帆和李远同时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几年以后他们才知道，张凯雷那天晚上说的都是真话。张凯雷家是有钱，但远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有钱。正因为如此，他父母对他要求非常严格。原本以他的成绩可以考个更好的大学，但他偏偏故意考砸，故意选一个他父母不喜欢的专业。他想为自己做一回主，到终究没能成功。在种种原因下，张凯雷非常羡慕杨帆。 三人正聊着，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楼道外传来，“儿子们，爸爸回来了。” “龟儿子回来了，一天不见爸爸们甚是想念。”三人非常默契地同时对进来的陈思远说道。 “打不打游戏？” “不打，我都打了一天游戏了。”李远说道。 “刚打完，我要去洗澡了，待会儿就要熄灯了。”杨帆说。 “打一把再洗吧，卫生间又不熄灯。” “算了，明天还要继续找工作。”李远说。 “工作还没找到啊？”思远诧异地问道。 “现在的工作不是我看不上它，是它连看都不让我看。投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了无音讯。好不容易找了个三千块工资的工作，还被人以两千五百块截胡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我要去洗澡了。” “哎，苦命的儿子啊！我还是一个人打游戏吧，打一把睡觉。” 其余三个人陆陆续续的洗完了澡，等三人洗完正好到了熄灯的时间，于是三人都上床玩手机了。“龟儿子，你上床的时候不要忘记关灯，别又刚到六点灯就亮了，把你爸爸我晃醒了。” “知道了，你们睡吧，我待会就去把开关关了。”说完就开始骂骂咧咧地开始了游戏。 “你们玩游戏为什么要骂人呢？玩游戏不就是了为了开心吗？和人对骂难道能开心？”陈凯雷不解的问道。 “骂人能释放压力，把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能让人身心愉悦。”陈思远好像很有道理地讲着。 “是这样吗？” “要不你试试？” “还是算了，我不玩游戏。” “你怎么没有一个富二代的觉悟，那个富二代不玩游戏。你看看人家王思聪。” 陈凯雷听着陈思远的话陷入了沉默。 过了半小时，陈思远洗完澡关上了电脑也上了床，宿舍里立马陷入了黑暗。在着黑暗里，他们四个人各自想着心事，各自为自己的将来迷茫，为自己的前途迷茫，为自己的人生迷茫。但在这个三十平方的狭小宿舍为他们带来了友谊，带来了温暖，带来了欢乐，在以后的日子里没有哪一个地方能够能再带来这么多了。 第3章 回忆 第二天早上，杨帆醒来的时候发现陈思远已经去了图书馆，剩下的俩货还在呼呼大睡。今天是星期六，他跟他女朋友约好今天去中山陵玩。李静是一个恬静、温柔、漂亮的女孩，是一个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女孩。杨帆一直觉得自己能找到李静作为女朋友是他用前世所有辈子修来的福分换来的，所以他很珍惜他们俩之间的这份感情。杨帆现在回想起他们俩相识相恋的过程，他都感觉那是像梦境一样美好的画面。 在等李静出来得时候，杨帆陷入了回忆。杨帆和李静最初是在一场军训中的拉练认识。拉练第一天训练结束的时候，教官宣布第二天要进行十五公里拉练的时候，大部分的学生就像霜打的茄子，本来军训了一天就萎靡不振了，现在一下子直接瘫软在了地上。也有一小部分学生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来了精神，因为在这封闭式军训得时间内，每天早起不说晚上还有教官查寝，对于他们而言这几天时间就是在坐牢，现在终于可以出去了，当然是非常兴奋了。第二天天蒙蒙亮，所有军训学生就在操场集合完毕，大多数人脸上得困意还没有消散，有的还在打着哈欠，更多的是在聊天。 就在看着眼前弯弯扭扭得队伍，军训总教官把手下的教官集中起来骂了一遍：“看看你们这几天训练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要是让这支队伍去打仗，我看估计连一群猪都打不过。你们还跟我汇报说练得不错，你们TMD自己相信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差的兵。”说完走向主席台准备开始拉练前的训话。 “能不能安静一下。”总教官拿着喇叭喊着，可声音只比刚才小了一点。 “你们难道想再加五公里。”总教官说话声音比刚才小了一些，但操场上的声音迅速安静了下来。 “看看你们队伍，像什么样子，有点大学生的样子，你们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支打了败仗正在溃败的军队。” 此时操场上出现了几个整齐的方块，也没人打哈欠了。 “你们大学生就应该有点朝气，不应该是状态。我不求你们像真正的军人一样，但起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要有点大学生的样子；不要像街上的街溜子一样吊儿郎当的。你们将是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你们担负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使命。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先烈们会放心吗？你们应该有使命感，要有不服输的精神，一个短短半个月的军训征服不了，那你们怎么面对往后的人生。”此时操场上微风吹过国旗发出的响声，连学校外面汽车的鸣笛声都暂停了。 “我也不多说什么，现在讲讲今天拉练的注意事项。第一，就是要注意安全。拉练全程会有多辆汽车跟着，一旦出现不舒服的情况及时向你的教官汇报。第二，此次拉练的路线是围绕学校旁边的小山转一圈，附近会有居民区，也会经过周边的小村庄，不要乱扔垃圾，注意你们的形象，别给你们学校丢人。第三，现在有不舒服的可以出列，我会亲自陪你们去医务室的。最后再强调一遍，注意安全。好了，下面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依次走出了学校大门，四千多人的队伍绵延了将近两公里，最前面的人已经在大门口看不见，后面的人才刚从操场上出发。 杨帆的队伍正好在男女队伍的交界处，这使得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学校出发到进入这座小山，他们仿佛没感觉到累，只是一个劲地伸长脖子往前看。 “杨帆，你看那个女生，还有那个。”李远一脸猥琐的小声地说着。 “背影确实不错，不知道脸怎么样。”陈思远抢着说道。 “你们俩庸俗。”陈凯雷说道。 “你个富二代真清高。”李远一脸鄙夷的说。然后又对陈思远说：“思远，快看那个。” 杨帆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长腿女孩。从这边看过去还能看见她的侧脸，绝对是一个美女，她正在搀扶着一个比她矮一点的女生，她们应该是掉队了，因为一开始杨帆他们根本没见他们。杨帆不会觉得这样的美女会逃脱得了李远那货的眼睛。杨帆感觉那个小个子女生好像越来越不舒服了，双手捂着肚子，腰也比刚才更弯了，走的速度也更慢了，眼看着就要来到男生队伍里了。 “美女你们需要帮忙吗？”李远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跟美女搭讪的机会的。 “能帮我们喊一下你们的教官吗？我们的教官已经送一个同学走了。”长腿美女一脸感激的说着。 “没问题。我们就在这当教官过来好了。”转头对李远说：“李远，快去喊一下教官，这两个美女需要帮助。” “谢谢。”长腿美女对李远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同学之间就要互相帮助嘛。”李远彷佛没发现这是对李远说的一样，接着又说：“美女你们叫什么名字，好让我们跟教官汇报什么的情况。” “我叫程思琪，她叫李静。”长腿美女知道李远这是故意在询问她们的名字，但又不好意思拒绝。 “我叫李远，是土木系的。很高兴能帮到你们。” “教官马上过来了，现在他已经先去联系车子了。”杨帆气喘吁吁地说。 “杨帆，你行不行啊？喊个教官都喘成这样。” “刚才你怎么不去喊呢？你试一试跑个四百米山路。” “那也肯定比你强。”说完还瞟了一眼程思琪，但程思琪根本没看过来。 “行行行，你最强。” 这是一位教官小跑着过来了，“是你们吗？哪不舒服。” “教官，她那个来了，肚子疼得厉害。” “还能坚持一下吗？这条山路太狭窄了，车子开不上来，可能需要你们自己走一下。”拉练路线选择的时候就注意到这段大概一公里长的山路了，本不想划入路线内的，但总教官想练一练这帮大学生，而且这段山路也就一公里，谁会想到在这出了问题。 一直弯着腰，低着头的李静听到教官的话很想点头，但现在肚子实在是太疼了，彷佛有一把锤子在她肚子里从里向外的乱砸一样，她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你们谁背她下山，也就四百左右。” “就我吧，我体能很好的。”李远说着就蹲了下去。 “好吧，就你吧。”教官指着杨帆说道。 “我，我刚才跑累了。” “对啊！他刚才还一个劲地喘气呢。”李远补充道，“还是我合适。” “就你。”教官对杨帆说完转头又对李远说：“你看上去让人不放心。” 程思琪和李静略有同感地看了教官一眼，而李远则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两个女生的眼神后什么也没说。 “男女授受不亲啊！”杨帆还在试图改变教官的决定。 “难道让这个女同学背？” “你也可以啊！”杨帆小声地说着。 “我就合适了？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你背她，我和那个女同学陪你们下去。” “那我呢？”李远这时候突然冒出来说。 “你继续拉练。” “我能坚持的，我可以走下。。。”话还没说完，李静又疼得说不出话了。 “你还是听教官得安排吧，看你疼的。再说了这位同学看着挺让人放心的。” “好了，快点送这位女同学下去吧，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让你背个美女还不乐意了。” 杨帆看着凌乱的刘海黏在满是汗的额头上面，苍白的脸上还能看出原来脸上还是有点黑的李静，怎么也无法将她与美女联系起来。但看着疼苦的李静，他还是默默地蹲了下来。李静在程思琪的搀扶下，慢慢地做到杨帆后面，然后慢慢地趴了上去。趴在杨帆背上的那一刻，她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汗味，想必是刚才跑下山时出的汗，微微发热的后背好像使自己没那么疼了。但一想到自己第一次和一个男生那么亲近，李静就感觉到自己脸上微微发烫。好在这一段路没多长，没一会儿他们就来到小车边上。见周围还有好多人，李静连忙对杨帆说了声谢谢之后就连忙钻进车里，并迅速关上车门。杨帆见差事已经办完，就跟教官打了声招呼去追自己的队伍去了。 杨帆现在每每想起当天的场景，都觉得自己很好笑，明明李静那么漂亮，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发现呢？要是那时是李远背李静下山的，那自己岂不是后悔死了。想着想着杨帆又笑了起来。 第5章 分手 八点半的时候李静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李静的母亲打过来的，李静走到旁边没人地方接了起来。“喂，妈什么事？”“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不是啊。我现在在看电影。” “这么晚了还在看电影，你个小丫头不怕危险啊！” “哎呀，我现在已经二十几岁了，再说我是跟同学一起出来的，有什么好害怕的。” “什么同学啊？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李静没好气地说。“就这样，我要挂了，吵到别人看电影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李静回到杨帆身边。“阿姨，说什么了吗？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没什么，她就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 “那是阿姨关心你。” “不说了，电影快开始了，我们去检票吧。”李静似乎不太愿意谈论有关她母亲的话题。 在电影放映的过程中，李静母亲又打来几个电话，李静都没接，最后索性拍了一张电影的照片发了过去，然后就关机了。 看完电影从电影院出来，已经十一点多了，杨帆抬头看了夜空对李静说：“这就是你等了很久要看的电影，这部电影感觉很一般啊！” “好你个杨帆，现在敢质疑我的品味了？” “我怎么敢。” “那你就不要对我的电影评头论足。” “现在怎么办？宿舍肯定是回不去了。”杨帆看了一下手机说。 “那你还不快点去开一间房，难道要让我跟你一样流落街头？”李静说完感觉自己的脸都在发烫。 “哦，那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去开两间房。” “我没带身份证。”李静没好气地说，心想这么明显的暗示这呆子怎么还不明白。 “没带！那怎么开房？就算开一间，两个人住也要两张身份证啊！” 李静差点被她气死，白了他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你不会一个人先去开房，你开好了告诉我房号，我再进去不就好了嘛。”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杨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等杨帆全部弄好后，就把房间号发给了李静。李静犹豫了一下，立马低着头一路小跑着过去了，她不敢抬起头朝周围看一眼，她害怕有人发现她跟男朋友开房。其实她完全多虑了，这个时代里，哪会有人在意一对情侣的一次开房，就算不是情侣也没人会在意。 等到了房间，李静感觉自己全身已经绵软无力了，靠在门后缓了好一会才进到房间里面去。一进去就傻眼了，他没见过这么呆的人了，只见杨帆开的是一间标间。李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石化了，难道她说的还不明白吗？难道自己表现得还不够主动吗？杨帆怎么就还不开窍呢？ “怎么样，这个房间还不错吧。我特意让他们找一间最宽敞得房间，看这个房间还有一扇大窗户。”杨帆好像是在李静面前邀功似的一直说个不停，更本没在意到李静那难看得脸色。 “嗯，是不错。我去洗澡了。”说完头也不会地进了卫生间。 在李静进入卫生间后，杨帆仰面躺在床上，他怎么不知道李静得意思。可一想到她今天古怪得行为，以及她那眼神中的一丝忧伤，他就不忍心那么做，他怕他会伤害到他。 李静在卫生间里洗里好长时间，同时也在考虑要不要再主动一点，最后好像下定决心一样关上了水龙头，只裹了一条浴巾就出去了。杨帆看到李静出来，发现对方身上只有一条浴巾，眼睛都直了，差点就要扑上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李静一开始对于杨帆得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但发现他一直没什么实际行动，她也知道杨帆的态度了，然后失落地走向了自己的床铺。 杨帆见李静在床上睡下之后，连忙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浇灌全身，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冷静下来。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发现李静在床上抽泣。这是杨帆第一次看到李静哭，他很想去安慰她，但最后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躺在了自己床上。就这样两个有着各自心思的人，各自躺在床上什么话也没有。 杨帆的宿舍内此时正聊得火热。 “你们说今天杨帆会不会回来？”陈思远有点好奇地问。 “现在已经几点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而且现在宿舍大门早就关了，想回来都回不来了。”张凯雷说。 “亚当和夏娃终究还是尝了那毒苹果。”李远有些羡慕地说。 “一颗白菜又被猪拱了。”陈思远有些酸酸地说。 “就怕这颗白菜不好消化噢。”张凯雷好像知道些什么。 “凯子，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李远好像在为杨帆打抱不平。 “唉!我什么时候能结束我的处男生涯啊？”陈思远感慨道。 “唉！旱得旱死，涝得涝死。老天不公平啊！”李远忿忿地说。 凌晨五点，一夜没睡好的杨帆迷迷糊糊感觉李静准备起床了，感觉到她穿完衣服后，好像还在床前桌子上写了些什么，最后她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杨帆很想起来再安慰一下她，但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他还是没勇气起来，假装睡觉等李静离开后才来到桌子前看李静写的字条。纸条上就一句话“杨帆我们分手吧，以后就把我忘了，找个更好的女孩吧。”杨帆字条。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原本以为会写些生气的话，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他连忙拿出电话给李静打了过去，但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他连忙追出去，想问个究竟，但发现李静早已没了身影。他于是又拨打了跟李静一个宿舍的程思琪的电话，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接通。 “杨帆你是不是有病啊？这才几点，你就给老娘打电话，我不是你女朋友李静。”程思琪在这么早被吵醒很是生气。 “对不起，我就想问问李静回来了没有？” “李静不是昨晚就回去了吗？她前天晚上就把行李寄回去了，跟我们说她昨天就要会上海去实习了，你不知道吗？”程思琪奇怪地问道。 “噢，我忘记。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还没等程思琪继续说话，杨帆就把电话挂了。 程思琪看着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骂了一句神经病后就继续睡觉了。 杨帆这是才反应过来，李静早已经计划好了，现在什么都完了。原本以为李静会把一切都告诉她，现在才发现她做得这么决绝。就算做不了情侣，还可以做朋友的嘛。现在杨帆连一句告别得话都没说得出口，李静就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杨帆呆呆地躺在床上，直到服务员问他还需不需要续上的时候，他才像失了魂一样地从旅馆中出来。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不知道现在他要去哪？他失去她，永远失去了她。他想喝点酒，把自己灌醉，但又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最后他在超市买了一瓶白酒，找了一个没人地方就开始一个人喝了起来。从来没喝过白酒的他原本是想买啤酒的，但认为啤酒醉的时间太慢了，索性就买了白酒，把自己灌醉了就什么都忘记了。他就在那个无人的角落，把自己喝到吐，吐完了再喝，知道最后胆汁都吐出来了，半瓶酒不知道掉哪去了才结束。然后又一个人坐在那发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傍晚五点多，杨帆还没回到宿舍。 “你们说杨帆这一天一夜都干嘛了？”陈思远今天难得没去图书馆复习。 “要你操心干嘛。话说你今天为什么不去图书馆复习？”李远更好奇地是这个。 “我没吃过猪肉，想看看猪是怎么跑的。” “话说我也想看看。”李远深有同感地说。 “你们俩不要这么好气，人家的私事用你们操心。”陈凯雷好像开悟了一样说道。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样，还私事。就你最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李远说。 “你们说一天一夜了，杨帆会不会营养跟不上啊。”陈思远还在“关心”着杨帆。 “估计待会就要打电话来，让我们扶上来了。”李远说。 就在这时李远的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宿管阿姨的。“喂，阿姨有什么事？我们今天已经打扫过卫生了，也没用大功率电器。”李远好些害怕地说。 “你们下来扶一下杨帆，他走不动路了。快点下来啊！”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远和陈思远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说的那么准。 “小伙子，体力不行嘛！”李远对陈思远说道。 “唉！原来还是个体力活。”陈思远有些担忧地说，当然他不是为杨帆担忧，而是为以后的自己。 两人相互看了看，就下楼去了。 第6章 分手的原因 李远和陈思远两人来到楼下，看到一个已经醉得瘫软在地上的杨帆，身上还带有一点呕吐物的残渣。杨帆见到他们俩人过来，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弯弯扭扭地走向他们。李远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杨帆，很是担心，立马拉着陈思远跑过去搀扶杨帆。两个人一人架着杨帆一只手臂，艰难地将他从楼下拖到五楼宿舍。到了宿舍，张凯雷被他们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杨帆只是在哪不小心摔倒不能走路而已，两个人去就足够了，所以他没有下去，不曾是醉成这个样子。三人简单的帮杨帆擦去身上的污渍，然后想办法将杨帆弄上床铺。三个人试了很多种办法，最后不得不放弃。一个醉成这样的人，浑身就像棉花一样无力，他们三个人根本找到任何发力点。三个人只好找来几张平时锻炼用的瑜伽垫铺在地上，然后杨帆躺在上面，再帮他从床上拿条被子盖上。好在现在的宿舍基本都装上空调，他们把空调设置在一个合适的温度，这样躺在地上的杨帆也没感觉到冷。 杨帆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大概五六点的样子。杨帆只感觉到头疼欲裂，但很快内心的悲伤又让他忘记头疼。杨帆立马掏出手机给李静打电话，他很想李静告诉他昨天只是他的梦境，或者是她跟他开的玩笑，但手机中对方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告诉昨天是真实的，李静也已经离开他了。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地从他眼里流了出来。他想起来洗把脸，他不想让他的朋友们看到他这个样子。可是刚从地上爬起来，他就感觉到天旋地转，脚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无力，他只好再次躺下来。可是躺下来就开始想李静，到底为什么？是他做错什么了吗？慢慢地在酒精的作用下，杨帆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其他三个人都在宿舍，在他的桌上还放着一份饭。杨帆很感激看着他的三个朋友，并对他们说了一声：“谢谢。” “你终于醒了。昨晚可苦了我们哥仨了。”李远有气无力地说。 “我昨晚怎么了吗？”杨帆对于昨晚的事毫无印象。 “你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神经病似的。把我们仨吓死了。”李远抱怨道。 “这还是好的，就当我们睡着的时候，你突然站起来说要去找李静，大半夜啊去哪找啊！可我们就是拦不住啊，最后不得已凯子发了法子，用指纹解锁开你的手机，找了一段你给录的李静视频给你看，你才安静了下来。”陈思远补充道。 “是吗？”然后感激地看了张凯雷一眼。 “我说的对吧，这颗白菜不好消化。”张凯雷说。 “杨帆你说说你跟李静进展得怎么样了，昨天是不是去开房了？不对啊，开了房要喝这么多酒庆祝？”李远对此表现得很困惑。 “对对对，杨帆你快讲讲，我已经为了你的事两天没去图书馆复习了。”陈思远更多得事好奇。 杨帆告诉他们，他和李静已经分手了，然后简单的讲了一下这两天事，当然省略了前天晚上的事。 “什么你们两分手了！你们感情不是很好的吗？天天如胶似漆。”李远表示很惊讶。 “这就是我等了两天的结果。”陈思远难以置信道。 “唉！你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陈凯雷感慨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点告诉我，静静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杨帆感觉抓到了救命稻草。 “李静不让说，而且具体原因我真不知道。”张凯雷无奈的表示。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张凯雷面露难色。 “凯子你就快点告诉他吧。李静都跟杨帆分手了，你得帮哥们一把。”李远说。 “凯子你就说吧，难道你以后还想半夜起来追他。”陈思远帮腔道。 “好吧，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李静和我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我们也是高中同学，但以前我们见面次数也那么几次。第一次正真意义上的见面还是在她的升学宴上，我爸受她爸邀请去参加宴会。当我爸知道她跟我是同一所大学后，就硬拉着我一起参加宴会。第二次见面是李静主动找的我，向我打听杨帆的事，也就是军训结束后的那段假期里。第三次见面就是你们确认关系后，她让我不要像你透漏关于她家里的事，并威胁我说，如果敢透露半句，她就告诉我爸我所有的一切。” “就这些！”李远有些怀疑。 “就这些。” “那静静为什么不让你告诉我她家里的事？”杨帆问道。 “可能不想给你压力，或者是不想是你因为她家里而喜欢她的，但我推测是前者。你这个人太敏感了，也有些自卑。李静大概以为你会因为她家的原因，而逃避你们之间的感情。”张凯雷给出推测。 “我们是分析他们分手的原因，你怎么还人身攻击了。”李远很担心杨帆的精神状况，怕他再次受到刺激。 “我没事。”杨帆感激地看一下李远，转头对张凯雷说：“凯子你接着说。” “我就知道这些，别的我真不知道。”张凯雷一脸真诚地说。 “那你怎么总感觉知道似的，什么白菜不好消化。”陈思远感觉张凯雷还有什么没说。 “那只是我的推测，我不敢瞎说。万一不是岂不是成了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了。” “你就说说你的推测吧，今天的谈话只限于我们四个人知道。”陈思远信誓旦旦地说。 “我李远也保证。” 张凯雷转头看了看杨帆，看到后者肯定地点了头后，才继续说：“像我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家庭，特别是当财富还没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切的起源都会被父母用来赚钱。看看我就知道了，我的人生早已经被规划好了。还没高考的时候，我爸妈就根据我的成绩早已经选择好了大学，甚至是专业。所以我高考的时候故意考砸，想把他们的计划打乱，但也仅仅是打乱，他们已经又为我安排好了后面的人生了。”陈凯雷说到这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富二代也活得这么辛苦。”李远感叹道。 张凯雷没接李远的话，接着说：“我估计李静的情况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还严重，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她的感情肯定要先经过她家庭的认可，她的一段婚姻可能为她的家族更上一层楼。所以她的父母肯定会严格挑选她的对象，更不会同意她嫁给普通人的。我想她跟你谈恋爱是顶着她家里巨大压力的，现在压力大到不得不放弃的地步了。” 杨帆此时才明白，李静的眼里为什么总有一丝说不清楚的忧伤了，是他杨帆给她带来了的忧伤。他后悔知道这么晚，但早点知道又能怎么样，能为李静分担吗？还是拒绝她的感情？如果重来一次，他会拒绝她吗？杨帆或许会选择在那天拉练的时候远远的走开。 第7章 自杀事件 距离杨帆失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他期间也给李静打过电话，可是始终无人接听。他也向她的闺蜜程思琪询问过李静的情况，但程思琪也不知道。李静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或者只是杨帆幻想出来的完美情人只存在杨帆脑子里。时间是最好的药，什么样的伤疤都能抚平，对于杨帆也一样。半个月杨帆也渐渐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毕竟生活还得继续，只是眼里少了些色彩，每当想到李静，杨帆的心脏还是会痛。 杨帆现在也不像以前一样急于找工作，基本只是在网上投简历，能不能在南京找到工作已经无所谓了。原本他想在南京努力工作几年，然后和李静在这里安个家。现在李静走了，去哪里工作还不一样吗？况且家里早就跟他说过，到工地上家里也是门路的。只是以前不想在工地上班，因为他不想东奔西走，像个流浪的人一样，而且他不想离开李静。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实在找不到工作，工地就工地吧，起码专业还对口。 没有找工作的烦恼后，杨帆多余出来许多时间，每天打打游戏、斗斗地主，过得也很安逸，只是没有那种为目标拼搏的充实感。 “唉！好无聊啊！感觉整个人都废了。”李远无精打采地说。 “你可以去实习，你家不是帮你安排好了吗。”杨帆说道。 “去工地搬砖，我才不去呢。” “你准备自己重新找工作了？” “不是这个意思。毕业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搬砖，还不如趁现在好好享受大学最后的时光。再说了工地呆久了，母猪赛貂蝉。学校还是学妹养眼的，我要在这最美好的时光了，好好欣赏这美景。马上天气就要热了，学妹们穿得越来越少，白花花的腿就来要来了。”李远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个青春靓丽的学妹。 “你们中午吃什么？”张凯雷突然问道。 “凯子你怎么来个急转弯啊。我还没感慨好呢。而且现在才刚吃完早饭，你就问这个？”李远对张凯雷打断他的幻想很是不满。 “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就剩下这个烦恼了。你们中午想吃什么？”三个人每顿饭都要问吃什么，已经变成了张凯雷的噩梦，还在催促着答案。 “不知道。”杨帆有气无力地说。 “打会儿游戏，到了中午再说吧。”李远对此表示。 “不打，昨天、前天我们三个人都在打游戏，好像大前天也在打游戏，没意思。要不我们出去玩吧？”张凯雷提议。 “不去。”杨帆立马否定了这个提议。 “物是人非，景还是那个景，人却不是那个人了。哪还看得下去啊！”李远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杨帆他们说。 “是我草率了。”张凯雷好像也意识到了问题。 “要不咱们斗地主吧？输得最多的中午出去买饭。”李远说。 “没意思，要玩就要大的。谁输了就被对方贴纸条，结束三人一起拍照发朋友圈，敢不敢？”张凯雷说。 “小心你输得丧失这辈子的择偶权。杨帆怎么样，玩不玩？” “我无所谓。” “那就开始吧，凯子把你那电脑桌拿出来。”说着就已经把自己的瑜伽垫铺在了地上。 三个人还没玩多长时间，隔壁宿舍就有人跑过来说：“你知不知道刚才有人跳楼？” “跳楼？不是天天有人跳楼的吗？08年金融危机有多少人跳楼啊。光我爸生意上的朋友就跳了两个。”张凯雷好像听见过不少人跳楼。 “是我们学校有人跳楼了，救护车都来了，警车都来了好几辆了。”那个人强调了一下。 “什么！我们学校有人跳楼了？”李远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们快看学校贴吧，现在估计已经刷屏了。我要出去看热闹了，先走了。”所有都这样，只要不关自己，永远只是一副看热闹的状态。 “卧槽，还真有人跳楼了。”张凯雷此时已经打开了学校贴吧的页面。 杨帆几个人立马把头凑了过去，此时陈凯雷了正好点开一张图片。图片里面一具尸体躺在草地中间，上面覆盖着一条白布，还有几个警察站在尸体旁边好像在寻找什么，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离开。图片下面还配了段文字“大四女孩半夜跳楼，凌晨发现是已无生命体征。”下面评论区已经有好多人评论，都是些小道消息，但不排除有人知道真相。 “我得快点截图保存下来，可能这以后就是第一手新闻了，说不定马上就要封贴了。”李远立马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保存信息。 “李远，你没事保存这干嘛？多么晦气，看一看不就完了吗。”杨帆对此不解。 “这以后就是谈资啊，吓吓小学妹，让她投怀送抱。” 对于别人的生死，我们关心最多的是能不能成为我们的谈资，死亡方式越奇怪越好，越奇怪别人越好奇，对于知道这个奇怪死法的我们就越有成就感。当然能被自己利用那就更好了。 “李远，你找到那片帖子了吗？我怎么什么都搜不到？”杨帆问。 “我有啊。等等，我也找不到了，我才刚保存了几张图片，终究还晚了一步。”李远很懊悔自己动作没快点。 “怎么感觉这是李静她们那边的女生宿舍楼。”李远点开图片放大着看。 杨帆听到李远的话后，立马从李远手里抢过他的手机。杨帆看了图片后可以肯定那就是李静她们宿舍的楼下，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那边了。那时候的杨帆，有无数次站在那等李静。杨帆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那消失的女孩是不是做了傻事。想到这，杨帆立马冲了出去。留下来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杨帆看见了什么使他这么着急，突然两个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杨帆来到那栋宿舍楼下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警察已经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好多老师正在试图疏散学生。杨帆不顾形象地拼命往里挤，差点跟人起冲突，挤到里面是看见陈思远也在那。 “杨帆你们怎么也来了？”陈思远见到杨帆很是诧异，映像中他不是一个爱看热闹的人。 “你到跳楼的谁吗？”杨帆很急切。 “好像是一个计算机系的女生。我准备回去拿份资料，谁曾想正好碰到这事。生命真实脆弱啊！” 杨帆根本没听到陈思远后面说什么，他只听到那女孩是计算机系的，她不是李静，李静是财经系的。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可转念一想，李静又去哪了呢？会不会跟她一样做了傻事？然后又摇了摇头，他的李静是不会做傻事的，她一定还好好的。 跟在后面的李远和陈凯雷到了这边，看见如此多的人，还是有点为难。他们想进去安慰一下杨帆，但这人群恐怕是挤不进去的，两人只能等待人群散去。可没一会儿，他们就看见杨帆和陈思远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然后也知道了死者身份，他们同时为杨帆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杨帆周围已经很少有人讨论昨天的自杀事件了，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过去了，估计很快就会把那个女孩彻底忘记了。 “唉！可惜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杨帆你要不要看看？”李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一张自杀女孩的照片。 “不看，有什么好看的。” “凯子你呢？”说着就把手机准备递过去。 “等等，让我看一下。”杨帆刚才撇了一眼，看见了一个惊恐的画面，立马把手机抢了过去。 “你不是不看吗？”李远对杨帆的态度很是满意，不枉他这么幸苦的找照片。 杨帆看见着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灿烂，可杨帆感觉格外恐怖，因为那个女孩是他昨晚梦见的那个女孩。杨帆死死地盯着照片，不知不觉冷汗已经渗了出来。 “杨帆你胆也太小了吧，一个逝者的照片就把你吓得汗都出来了。”李远嘲讽道。 “这个女孩我昨晚梦到过。”杨帆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说话都在颤抖。 “什么！”李远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可能是在无意中见过她，这几天恰好又听了好多她的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张凯雷还算是比较冷静的。 “但愿吧。不要像我高中那件事一样就好了。” “你高中时候也经历过这种事，怎么没听你说过？”李远说。 “说来听听，我们也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不知道李远是好奇还是真的想出主意。 接下来杨帆就开始对他们俩讲述他高中时候遇见的一件诡异的事。 第8章 高中恐怖经历 杨帆生活在一个五线小城市中，人口比较少，再加上中考要刷下将近百分之五十，所以他们那没有几所高中。好的几所高中都集中在市中心，成绩好的能考进去，家里有钱通过关系也转了过去。像杨帆那种成绩平平，家里又没钱的，只能去那些相对而言比较偏远的学校。杨帆的学校在他们城市的东北角的一个小镇上，小镇上没多少人，有一条主要的街道和一个居民小区。街道上主要是一些小饭店，街道对面是一个菜场，后面就是小区。小区和街道之间有一个很小的弄堂，小饭店里的垃圾桶就放在弄堂里，里面污水横流，冬天味道还好些，到了夏天就会臭气熏天，地上爬的天上飞的都是虫子。所以这条弄堂平时除了收垃圾的清洁工进去，一般是没有会进去的。小镇边上有一条河流，那条河流把小镇与主城区隔开，要想进小镇只能从河上唯一一条桥过去。因为学校离杨帆家比较远，再加上高中学习比较紧张，杨帆的父母就选择陪读。陪读就是父母在学校边上租一间房屋，然后陪孩子一起读书，当然不是真的陪孩子一起读书，只是帮照顾一下孩子的日常起居，让孩子把全部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而已。 如果没有这几天的事情，杨帆永远也不想回忆起那件恐怖的事。那时一个寒冷的冬天，本来五点半就要起床去学校的杨帆，因为昨晚写作业写得比较晚，再加上气温实在太低了，就多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可杨帆没想到自己睡过了头，原本只想多睡五分钟，最后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杨帆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去了学校。虽然对于杨帆来说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对于这个小镇来说还是太早，早得连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眼看就要迟到得了，杨帆就想到了那条弄堂，从弄堂里走可以节省十分钟左右得时间。虽然那里污水横流、臭气熏天，但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杨帆深吸一口气，准备冲进那条弄堂。大概走到弄堂中间位置的时候，杨帆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在污水里。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一下子看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画面，只见那里躺了一具尸体，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脖颈上的劈砍的痕迹还清晰看见，地上还有一大片冻住了的鲜血。后来的事杨帆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杨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听母亲说自己晕过去之后是被一个清洁工发现的。清洁工当时也吓得不轻，好在是一个退役的越战老兵，经历过血肉横飞的战场，所以心理素质比较好，然后就报了警，警察通过学校找到了杨帆母亲。醒来后，医生简单的帮杨帆检查了一下，发现杨帆只是惊吓过度才导致的昏迷，现在醒了就可以出院了。 从医院回到出租屋经过那条弄堂，杨帆眼前又出现了凌晨时的场景，吓得他把头埋进了胸口，仿佛那具无头尸体随时会冲出来一样。回到出租屋后，杨帆这才感觉自己心跳慢了一点。杨帆母亲本想让他多休息两天再去上课的，可杨帆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家里。杨帆母亲在附近厂里上班，白天不在家里，如果一个人呆在家里，杨帆宁愿去上课。 当天晚上杨帆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于是就早早地睡了。可是到了半夜杨帆就被噩梦吓醒了，他梦见那具无头尸体站在河边仿佛在向他招手。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杨帆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杨帆安慰自己这是一个梦，只是今天被这件恐怖的事吓着了，脑子里全是那个恐怖的画面，所以晚上才做噩梦的。杨帆看了一下时间，半夜十二点多，可是现在他却睡意全无。屋子里静得可怕，静得能听出一个的心跳声，杨帆强迫自己去睡觉，可越这样越睡不着，最后就这样迷迷糊糊到了天亮。 第二天杨帆盯着一对黑眼圈去了学校，坐在教室里，听着同学们的读书声，他居然睡着了，可是他又在梦中看到了那具无头尸体，还是现在那个地方，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一下子又被吓醒。好在是早读课，老师还没来，周围同学都在认真学习，没发现他的异样。此时他感觉到了害怕，难道真的有鬼魂，难道他来找自己索命了？一时间冷汗湿透了衣服，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到了晚上，他发现自己发烧了，他就更加害怕了，认为鬼魂已经开始伤害他了。杨帆母亲见他这样，就询问杨帆怎么了。杨帆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当晚就找了一位大仙帮他看病。大仙让杨帆半夜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烧点纸，再磕几个头。杨帆照着大仙的吩咐全做了，果然当天晚上就没有梦见那具无头尸体，可是发烧却更严重了。后来没办法去了医院，医生说只是普通的流感引起的发烧，打一针就好了。打完针回去，体温很快就降下来了。体温正常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再加上连续几日没睡好，杨帆很快就睡着了。这次睡着之后，他就又梦见了那个恐怖的场景。连续做了几次噩梦了，杨帆也不觉得那么害怕了，醒了之后马上就又睡着了。 一开始以为是钱烧得不够，杨帆母亲又买了好多纸钱去烧，但很快发现不管用，于是再一次找那位大仙。大仙告诉杨帆母亲可能钱还没送到他手里，需要让钱走一会儿。杨帆母亲一开始还有点相信的，但后来一位当地的邻居告诉她，那个大仙以前就是个混混，后来见大仙这个职业来钱快，就看了几天这方面的书当起了神棍。气得杨帆母亲咒骂了那个大仙好几天，要不是找不到他，估计杨帆母亲早就去要那被骗的三百块钱。 自从被骗后，杨帆和他母亲也知道鬼神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只能随其自然。说来真巧，你不把它放在心上，它还真不来找你了，一连几天杨帆都没梦到那具无头尸体。可是这段时间，杨帆霉运不断，一会儿把钱丢了，一会儿走路摔跤，一会儿把考试考砸，总之过得特别不顺心。后来不倒霉了，就又能救它了。后来杨帆都得出规律了，只要梦见那具无头尸体第二天就会正常，不梦见就会倒霉。 杨帆猜测是不是因为那具无头尸体把自己当做凶手才一直缠着他的，当真凶找到后它就会放过他。后来他去询问案件进展，得知凶手很早就被抓住了。小镇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小桥，警察第一时间就在桥上布控好了，凶手逃跑的时候当场被抓住。既然真凶已经被抓住了，那为什么它还一直缠着自己呢？杨帆推测是不是因为它的头颅还没找到，它以为我拿走了它的头颅。后来一问，果然那具尸体的头颅还真没找到，凶手虽然交代了具体位置，可是警察找了好几天就是找不到。杨帆无比郁闷，对着空气骂道：“你头找不到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拿走的，你应该去吓那个凶手啊，为什么来吓我”。 过了一段时间，一切又正常了，没有噩梦，也没有倒霉的事发生，杨帆也渐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回归了正常的生活。可天偏偏不随人愿，杨帆身上再次发生了一件惊悚的事。那时一个元旦的假期，就是看见无头尸体过后没多久的元旦。那段时间天气非常寒冷，到了那个元旦假期已经把河面都冻住，冰面能有二三十公分厚，好多人都去冰面玩，有人还在上面抓鱼。有一次杨帆亲眼看见有人为了抓鱼，用一把大榔头足足砸了半小时才把冰面砸开。那天杨帆和朋友也来到冰面上玩，走着走着杨帆突然发现前面的景物好像有些熟悉。就在这时，杨帆脚下的冰面瞬间破裂，他一下子就掉进了冰水了。好在朋友们一把拉住了他，他才没有交代在那。朋友们迅速把他拉了上来，可在他爬上来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吓坏了，他的脚上带上来一颗腐烂的头颅。杨帆的脚尖正好在那颗头颅的嘴里，那个样子，还真不知道是杨帆把它带上来的，还是它自己咬着杨帆的脚尖上来的，或者是它把杨帆拉下去的。杨帆他们哪见过这既恐怖又恶心的场景，一个个都吐了出来，杨帆吐完直接又晕了过去。后来经过警察化验，证实那颗头颅就是那具无头尸体的。 后来杨帆推测，那句无头尸体就是来害他的，甚至有可能是找他索命的。当天要不是他朋友，他可能就没了。而以前也不是什么倒霉，是那句无头尸体想害他，正好自己运气好用一点小的损失躲了过去。没想到快要毕业了又遇上这类似的事情。 第9章 猜测 “卧槽，杨帆你还见过鬼。”李远对这诡异的经历比较好奇的。 “没有见过，我只是梦见那具尸体而已。” “只是梦见吗？你不是说它还向你索命来了吗？”李远好像非常想证实这世界上有鬼。 “我只是推测它想害我，不然你们想想那么厚的冰面怎么突然就裂开了呢？” “原来没见过啊！”李远有些失望。 “怎么，你就那么想让我见到鬼？我见到鬼对你有什么好处。” “见到鬼是多么新鲜的一件事。我经常在网上看到一些灵异视频，可最后发现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剩下的也很难说是真的。你要是真的见到鬼了，那放网上点击率不得老高了，说不定还能成为网红。” “我要是真见到鬼，那我估计我现在也变成了鬼。” “你们说这世上真有鬼吗？”李远问。 “大概有吧，不然我怎么会遇见这么恐怖的事呢？唉！现在又来了，不知道能不能再躲过去？”杨帆毕竟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也不像原来那么害怕了，而且自从李静离开以后他还没有对生活的希望。 “我曾经看过以前文章，里面说鬼魂大概是人死后留下的一段电磁波，过一段时间它就会自己消失，所以世上根本没有鬼。”张凯雷对鬼魂一事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是电磁波，它是怎么形成的？它哪里来的能量？”杨帆对这个猜想表示怀疑。 “可能是人濒临死亡的一刹那他们脑海中的执念形成的，能量就来源于死亡前的最后一口气。” “那为什么偏偏是我梦见了它，别人为什么梦不到？” “我想你拥有一个特殊的体质，而且你正好在那些死者周围，那种电磁波正好能作用到你。” “那既然都能让我梦见它了，那它为什么不让我直接看到它呢？” “可能是能量不够，它只能在你熟睡以后，大脑中某个部位放松了警惕，它才能够影响你。” “那它为什么让我梦见它呢？还要害我呢？” “我猜想是它们主人生前的执念，他们一定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想让你帮他们完成。至于说伤害，可能只是你自己的错觉。如果真有能影响到外部环境的鬼魂，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你也不可能现在好好的在这。” “但愿一切是我错了。”杨帆认为张凯雷的观点还是有点说的通的，但还是不敢完全相信，毕竟高中的经历太恐怖了，让他不得不相信有鬼。 “那你说说他们来找杨帆干嘛？想想法子怎么化解这一次的危机。”李远一下子说到了杨帆最关心的点上。 “我也不知道，前面那些话也都是我的猜测。要是真的证实有这种电磁波的话，早就有人去研究了。” “说了这么多原来都是你瞎猜啊！”李远对着张凯雷吐槽。 “没事，科学一开始不都从猜想开始的吗。被你一说，起码我现在不像开始那么害怕了。”杨帆对张凯雷表示感谢。 “杨帆不是说后来就没有梦见那具无头尸体了嘛，凯子你给推理推理这是为什么，有可能对杨帆接下来面对的有帮助。” “我想有三种可能，一、可能是能量没了，它不能对人产生影响了；二、它已经放下执念了，或者是愿望完成了；三、可能是杨帆骂了它，让它产生恐惧，让它不敢在接近你。” “我觉得第一点可能性不大，如果是电磁波，它离开人体或者说是能量源后还能接二连三连续好几天影响一个人，说明能量并没有衰竭；就算是能量没了，你也不知道它一开始有多少能量，多久以后能量没有，一天还是一年或者十年？能弄明白这个，我想我们可以的诺贝尔奖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主要研究下面两个好了。”李远很理性地分析道。 “我觉得李远说的有道理，而且我认为找考虑第三点，这个最容易操作。杨帆你现在就可以骂了，而且要骂的狠，也尽量骂时间长些。” 杨帆感觉有点无厘头，但为了自己能够回归正常生活，也就真的骂了起来。起初还有点放不开声音不大，后来也觉得无所谓了，能对着空气大声骂起来。隔壁宿舍因为此事还特意过来，以为他们宿舍吵架了准备来劝架。到了晚上，杨帆嘴都有点酸了，如果这个还不行，那他实在没办法了。 第二天早上，李远和张凯雷早早醒了，但他们发现李远比他们还要醒得早，而且双眼明显有黑眼圈，他们就知道那个方法不可行。 “看来还得继续好好研究。”李远说。 “难道要让他们放下执念，我哪知道你们有什么执念啊，你们为什么偏偏找到我啊？” “要不我们找几个道士去超度一下那个女生？”李远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有什么用，杨帆妈妈高中不就找过了吗？”张凯雷一下子否定了李远。 “那时候不是找了个神棍吗？”李远还没放弃自己的想法。 “你能保证这次能找到一个货真价实的？要是那些菩萨、佛祖有用，那世界上哪还有什么战争、疾病和饥饿？我觉得还是得让他们放下执念。” “你说得轻松，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执念是什么？” “那就要问问杨帆了。”然后转头问杨帆：“你还知道不做噩梦前你做过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我那时就是正常上课，还有就是发烧在医院。” “那就怪了，到底是什么让它主动离开的呢？” “先把这个放一放，杨帆你先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我梦见那具无头尸体就站在河边，然后对我招手。” “它让你去河边干嘛？大冬天的难道去冬泳？”李远好像更摸不着头脑了。 “我知道了，那具无头尸体是想让你帮它找它的头。你们想想看一个没有头的人最想要什么？就是他的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些太监有钱了第一件事不就是找他的宝贝吗。”李远恍然大悟。 “李远你这个比喻太形象了。最后杨帆你阴差阳错的正好在河里找到了头颅嘛，所以它就不在找你了，而之前正好有什么事干扰了他。” “就算你们说得对，那我怎么帮那个女生愿望呢？” “现在你说说你梦见那个女孩什么了？越详细越好。”张凯雷很享受这推理的过程。 “我就梦见她站在图书馆里。”李远和张凯雷还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杨帆好像不准备说了。 “就这些，没有了？”李远有些不相信。 “没有了，就这些。” “卧槽，姑奶奶你好歹多给点提示啊！这让我们怎么帮你。”李远有些苦恼。 “我想这些死亡电磁波本身就没有多少能量，还要进入人的脑部影响某一区域，所以只能携带少量信息。”陈凯雷解释道。 “那我们怎么办，放弃吗？杨帆还是洗洗睡了吧，反正她也只出现在你梦里。” “如果凯子你说得一切都说对了的话，她在梦里一定影藏了什么信息，或者是想告诉我什么。我要去一趟图书馆。” “我陪你一起去。”张凯雷也想知道真相。 “那我也一起吧，我还没去过几次图书馆呢。” 第10章 图书馆 三个人来到图书馆，以前他们从来没觉得它有这么气派，可以说是学校最大的建筑物了。大学四年了，他们三个人去图书馆的次数估计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而且大都是被派过来听讲座的。现在要让他们从一个既不熟悉，地方又这么大的地方找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你说学校建一个这么大的图书馆干嘛呢？”李远此时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面子啊！我们学校什么都是破破烂烂的，就办公楼楼和图书馆是新的，而且就数图书馆最豪华气派。你看学校的举办的哪一场讲座是不放在这里的，哪一次宣传没有图书馆的照片的？”张凯雷回答道。 “也不全是吧，图书馆为那么多学生提供了学习的场所，又收藏了那么多书籍开阔了多少学生的视野。”杨帆有点不认同张凯雷的观点。 “我们是来找线索的，不是来感慨的。我在问你们图书馆这么大，我们要从哪开始找。你们怎么听不出重点呢？”李远有点恨铁不成钢。 “图书馆一共有七层，第一层是整个学校的监控室和一些后勤办公室，一般没有学生会来这，而且图书馆大门前的台阶直通二层，我想一楼可以排除了。”杨帆看着图书馆大厅里的平面图说。 “可是还有六层啊？” “七层也可以排除，虽说七层也有藏书，但量很少，而且是一些小众的书籍。七楼大部分是展厅，展览一些优秀学生的作品，平时很少有人过来。”杨帆补充道。 “那就是说我们还有五层，我刚才看了一下，每一层都应该有标记，注明了这一层藏书属于什么种类的。杨帆你的梦里有什么线索吗？”张凯雷对杨帆说道。 “我想一想，好像是社科类的，又好像是技术类的。”杨帆实在没想到梦里有什么别的提示了。 “你能确定不是其他的吗？不是文学类的吗？”张凯雷问道。 “这个应该是吧？”杨帆自己也不太肯定。 “别应该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应该”就让我很为难啊。”李远说。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杨帆你去二楼的社科类，我和李远去六楼的技术类。我想那个女生既然找到了你，那她一定会让我们找到她给的提示的。”张凯雷好像在安慰他们。 杨帆来到二楼的社科类，一下子就懵了，这里的书可以说是浩如烟海。杨帆一眼望过去全是书架，每个书架有五排，每一排少说也有两三百书，这要找到何年何月啊！张凯雷跟李远来到六楼后，也对图书馆的藏书量表示惊讶。以前总听说自己学校图书馆如何厉害，在这里可以排多少名，他们现在终于有所体会了。 最后三个人在图书馆里找了整整一下午，也没有翻遍一排架子上的书，什么东西也没找到，还把三个人累的够呛。 “明天还要继续吗？”李远有气无力地说。 “算了吧，我们这样找是找不到线索的。就算书上真有线索，也很可能因为我们的疲劳而错过，或者因为我们翻书太快错过了。”杨帆此时好像格外冷静。 “那怎么办？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张凯雷此时也毫无头绪。 “唉！好端端的你跳楼干嘛呢？有什么想不开的。”李远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抱怨。 “你刚刚说什么？”杨帆还想脑海中有了灵光。 “好端端的你跳楼干嘛？有什么想不开的？”李远重复了一遍。 “李远你一下子点醒了我。”杨帆此时很激动，一下子抱住了李远。 “我们是兄弟，可不兴这个，快把我放开，不要让学妹误会了。”李远说着还不忘遮住脸。 “你快说说你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那个女生要跳楼？”杨帆问他们。 “一定是什么想不开啦。想开了谁还去跳楼。”李远白了杨帆一眼，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还有谁不知道。 “对，就是想不开。但是因为什么事想不开呢？我想只要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能帮她放下执念了，我也能回归正常生活了。”杨帆解释道。 “可我们唯一的线索不是都找不到吗？”李远不解道。 “我们得换条思路，那个一个想要自杀，那他会在想要自杀的那一刻就会自杀吗？他可能会考虑好久才会付诸行动，而他在这段时间内肯定会有异常行为。” “说得有道理，那么现在我们要找谁了解那个女生最近有什么异常行为？”李远又陷入了迷茫。 “当然是她室友了。就像我最了解你一样，你收藏得那些经典动作片放哪个盘我都知道。”张凯雷一脸不怀好意地对李远说。 “你放屁，我从来不看那种电影得。”李远反驳道。 “哦，是吗？那你纸巾怎么用得那么快，你独自在宿舍得时候地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废纸巾的？” “你是在诬陷，我要告你毁谤。” “你们俩别闹了，现在想想怎么找她室友吧？” “找个人约一下她们不就好了吗？”李远好像很有经验一样。 “你好像很在行，那不就你去约一下？”张凯雷好像很开心看李远吃瘪的样子。 “我要是能约她们，我用得着做四年单身狗吗？你就喜欢拿我寻开心。” “贴吧里现在还有消息吗？”杨帆问。 “有个屁，还不知道要封多久呢？控制不了舆论就删言论，你懂的。” “你当时还保存到一些有用线索吗？” “没有，我就保存到当时的照片和几张她的生活照。而且现在都删了，我怕她也突然出现在我梦中。” “有点头疼，到底怎么办呢？”杨帆此时还真有点头疼。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突然张凯雷胸有成竹的对他们说。 “你有什么办法？不要吹牛皮哟。”李远根本不相信一个连妞都不泡的富二代，能有什么办法约到一个寝室的女生。 “让程思琪帮忙啊！我上次送了她一个包，她说让我以后有事找她。” “我怎么不知道你送她包了，你不会是在追求她吧？”李远的注意点又转移了。 “怎么可能，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算是我的菜，我也不可能追求她的。” “那你为什么送给她包？”李远好像特别在意这件事。 “我们不是有选修课嘛，我们俩选到一样了，我那段时间经常逃课，是她帮我签到的我才没挂科。” “哦，原来是这样。那她为什么帮你签到，她不会喜欢你吧？”李远仿佛要刨根问底。 “你也管得也太宽了吧，是杨帆让她帮我签到的。” 李远转头看向杨帆。 “是的，那段时间我看凯子心情不好，经常逃课，专业课有我们帮他签到，选修课我就让静静叫程思琪帮忙签到。” “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李远好像吃了醋的小女生。 “没有了。” “没有了，除了偷偷看了你的经典动作片。”张凯雷还不忘调侃一下李远。 “行了，今天先就这样吧。我上我请你们吃饭，略微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兄弟之间谈什么感谢。”李远满不在乎地说道。 “就是。” “遇见你们，我很幸运。”杨帆真诚地说。 “我也是。你们让我体会到了没有金钱的友情。” “苟富贵，勿相忘。”李远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行，就怕到时候李老板不认识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杨帆笑着笑道。 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你一起前行的人。 第11章 顾佳佳 程思琪第二天中午就和杨帆他们在外面的小餐厅见了面，李远一见到这个长腿美女就露出一脸猪哥样，盯着人家看个不停，那眼神仿佛能吃人。 “能不能别这样看着人家，快把你的口水擦一擦。”杨帆小声地提醒李远。 “没事，第一次和他见面他就是这个样子，已经习惯了。”坐在对面的程思琪对此好像已经免疫了。 “思琪，不好意思，他单身太久了，母猪都能盯着看好久。”张凯雷对于杨帆也很是无奈。 “什么意思啊？凯子，你把我比作母猪。”程思琪露出喜色。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你可是名副其实的校花，我怎么可能把你比作母猪呢？”张凯雷连忙解释道。 “不和你们开玩笑了，你们今天找我干什么？” 杨帆他们立刻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程思琪，顺便还把杨帆高中发生的事简短的说了一下。 “卧槽！杨帆你能见到鬼魂，世上原来真有鬼魂啊！”一向不说脏话的程思琪得知杨帆的奇特经历后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脏话。 “我只是做梦梦见他们而已，从来没见过，也不想见到他们。”杨帆无奈的解释道。 “你们是让我约那个自杀女孩的室友，并向他们了解她的情况？”程思琪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他们的目的。 “你能帮忙吗？”杨帆也不确定程思琪是否会帮忙，毕竟这和她没关系，而且现在李静也跟他分手了，她更没必要帮忙了。 “帮，怎么不帮了。看在静静的面子上这忙肯定要帮的，而且我答应过凯子的，让他有事来找我。” “谢谢。”杨帆真诚地说。 “当然我是有条件的，不要以为请一顿饭就想把我收买了。”程思琪来了个转折。 “只要你帮忙，我再送你一个新款包包。”张凯雷豪迈地说。 “那一言为定。” “不就一个包吗，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开个玩笑，我的条件是我也要参加进来，我也想知道那个女生为什么会跳楼自杀。”程思琪露出好奇的神色。 “还是别了吧，小心好奇害死猫。杨帆上次就差点出事。”李远有点担心程思琪的安危。 听了李远的话，程思琪又转头看了看另外两个人，看到另外两个人露出肯定的表情后，就对他们说：“那算了吧，我还是回去写论文吧？” 见程思琪真的要站起来回去了，杨帆他们不得不同意她参加进来。 “我们说好，有危险的事你不能参加。” “行，但你们必须跟我保持信息同步，不要有危险了就不让我知道。” “一言为定。” “既然达成协议了，吃完饭你们就回去等我消息吧，最晚明天早上。” 杨帆原本以为程思琪最快要到晚上才能给他们答复，没想到三点的时候就给他们打来了电话。 “杨帆，她们答应见你们了。” “辛苦你了思琪。” “没事，你们抓紧时间想想准备问些什么，我帮你们学今晚，到时候我把地址发给你们。” “好的，真的太感谢你了。” “能让一个无辜少女死亡真相大白于天下，我还是很乐意的。还有告诉张凯雷，那个女生还没男朋友，我就说他正在暗恋那个女生，现在他正在为他的暗恋对象的死亡悲伤不已，所以你们才想帮助他了解一些她生前的事，好让他尽快走出来。那个女生的名字叫顾佳佳，别忘记了。” “行，我知道了。” “还有你们准备一些小礼物送给她们，这样他们会放下一些戒备，也会告诉你们更多的。我先挂了，再去和他们确认一下地点。”说完就挂了电话。 “凯子，你记住了吗？”挂断电话后，杨帆对张凯雷说。 “没问题，谁让我风流倜傥呢。” “你想想准备一些什么礼物吧？” “我这正好有些香水，原来准备送给我表姐的，现在就送给他们吧。” “多少钱？我给你。” “兄弟之间用得客气吗？而且这也不值几个钱。” “毕竟这事因我而起，你们愿意帮我，我已经很开心，用不着你们再花钱了。” “说这话就见外了，现在这件事就是大家的事了。再说了为一个可怜女孩找到真相，也算一件大功德。” “杨帆，你用不着这样。凯子除了钱就还剩钱了，你就不要跟他客气了。我现在要去洗澡了，好好打扮一下，晚上还要见美女呢。” “李远我感觉你不要去的好，你那一脸猪哥相会吓坏她们的，不利于我们调查。” 杨帆深有同感的看了一眼张凯雷，然后对李远点了点头。 “你们居然是这样看待兄弟的，没天理啊！那你们记得给我打包点好吃的。” 晚上，杨帆和张凯雷来到学校旁边的一家咖啡店，那是程思琪发过来的位置。刚到那就看见程思琪早已在大门口等他们了，见只有他们俩过来表示奇怪，因为一开始跟她说是三个人一起过来的。杨帆跟她解释了一下，程思琪一下子笑得前俯后仰，对他们伸了个大拇指。三人进去后，来到一张坐着两个女生的桌前面停下，那两个女生有着成熟的打扮，到还没有褪去一个学生的青春气息。 “这个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暗恋佳佳的张凯雷，那个是他好兄弟杨帆。”程思琪为她们分别介绍了张凯雷和杨帆。“这个是周小雨，那个是赵欣。”然后又介绍了对面的两个女生。 “非常感谢你们能过来，这是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张凯雷说着就拿出香水分给他们。 “谢谢。”“谢谢。” “我是在无意间看到了佳佳，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暗恋了佳佳很长时间了。前段时间考虑对她表白，可现在偏偏出了这么个事。现在就想听听她以前的事，好让自己离她近一点。”张凯雷努力做出一副深情的表情。 “节哀，谁也没想到会这样。”赵欣安慰道。 “你们能说说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吗？暗恋这么久就知道她名字和她是计算机系的。” “佳佳是一个好女孩，她很安静，常常坐在位置上看书；宿舍脏了也是她第一个打扰；我们失恋的时候还安慰我们。”周小雨说。 “是的，她是一个好女孩，她很节俭，不舍得买新衣服，常常衣服坏了才换新的。我感到可能她好像有点自卑，可能是因为来自农村的关系吧。”赵欣补充道。 “这么好的女孩怎么就跳楼自杀了呢？”张凯雷的眼睛了好像要留下眼泪了。 “我们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出事前两天还跟我们有说有笑的。”周小雨说。 “那她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要说爱好，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后来出去实习了才不怎么看。” “你说她爱看书，她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杨帆终于看到有什么能跟梦境联系上了，激动得抓住了周小雨的手。 周小雨看着被抓住的手很是尴尬，脸色都有些发红了。 “对不起，我朋友也比较喜欢书，所以有点小激动。”说着就拍了几下杨帆的手，接着说道：“那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在看什么书，我也想看看她看过的书。”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周小雨遗憾地说。 “这个我正好知道，她上一周把学生卡弄丢了，最近一直用我的卡借书，我可以帮你查一查，查到以后我微信发你。”赵欣的话对于杨帆他们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太感谢了。我要是早点表白就好了，说不定能在她出事的时候开导一下。她最近遇到过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听她说过，到最近好像是笑容少了一些，可能是最近要交论文吧，压力比较大。听说她已经好几次被老师叫过去修改论文了。” “她论文还没写好吗？”张凯雷对此表示奇怪，连李远那货都把论文交掉了。 “一开始她论文是写得挺好的，可后来工作占据了她太多时间了，辅导老师已经把她叫过去批评了好几次了。” “工作，她出去工作了？”杨帆想到自己还没找到工作，由衷的佩服顾佳佳。 “是的，她工作也挺辛苦的，经常加班到半夜，有时甚至会睡在公司。”赵欣对她辛苦工作表示同情。 “那你们知道她公司在哪吗？我想去哪里看看，看看她曾今工作的地方。”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她在一个软件公司上班。”周小雨不知道是不能回答张凯雷的问题抱歉，还是因为没有关心朋友而抱歉。 “没关系，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么多关于她的事，如果后面还能想到什么关于她的事，你们也可以联系我，我很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我要是早点遇见她该多好。”张凯雷还在深情地表演着。 “不客气，她会为有你这个对她这么深情的人而感到高兴的。那我们先回去了。” “拜拜。” “拜拜。” 第13章 教授还是叫兽 第二天张凯雷就通过周小雨她们知道了顾佳佳的论文课题老师是张远明，然后通过学校网站找到了张远明的基本信息。 张远明，男，出生于1975年，XX大学计算机系教授。网站上还有一张张远明的照片，照片上的张远明很普通，但有着学者特有的气质，很是儒雅。网站上还介绍他的一些事迹以及他参加的重大科研项目，还有他获得过的一些奖项。甚至上面还有校领导和张远明同事对他评价的采访，他们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他看着不像那种会乱搞的老师啊。”李远看着张远明的照片说。 “你原来还不是说人不可貌相的吗？现在仅凭这些你就断定他与顾佳佳的自杀无关，你是不是有点武断？”张凯雷对李远说。 “我只是说他看着不像是那种人，不是认为他就不是那种人了。” “你已经从心里上暗示自己他不是那种人，一定会影响到你的主观判断了。” “你们不要吵了，怎么还没开始查了就开始内讧了？现在关键是怎么查张远明，我们不可能从网上查到他所有的事。”杨帆指出了现在问题的关键。 “我们可以先从他的学生开始调查，先从侧面了解一下他的品行。如果他在学生那里都得不到好评，那他可能真就是衣冠禽兽了。”张凯雷提出建议。 “可以，我们以什么样的理由去询问他的学生呢？不至于说我们见鬼了，鬼魂说张远明是杀人凶手，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他。”杨帆为此感到头疼。 “我们可以说我们是校报的，现在正在对学校老师进行评选，选出学校十个最受欢迎的老师。前两天我就碰见两个校报的美女，她们正在评选学校最受欢迎的美食，她们还跟我握手了。”李远仿佛还能感受到前两天跟他握手的校报美女那柔软的双手，一脸陶醉。 “李远，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出一脸痴汉样，你拉低了我们整个宿舍的形象。”张凯雷对李远说道。 “李远你确实得改改了，就你这样哪个女生不会被你吓跑？但你这个想法还是可行的。” 接下来几天，他们仨一直以校报记者的身份对张明远展开调查。但张明远在他的学生中得到了一致好评，无论是学术上，还是教书育人方面。这让他们仨开始怀疑自己的调查方向，难道张远明跟顾佳佳自杀真的没关系吗？ “我就说张远明看着就不像是那种人吧，我的感觉还是很准的。” “我还是保持怀疑态度，毕竟还没找出真相。”张凯雷不想放弃任何可疑的线索，而且现在张远明是她们唯一的线索。 “我赞同凯子的想法，现在我们只知道张远明跟这件事可能有着关系，而且周小雨她们不是说顾佳佳此前一直被张远明叫过去的吗？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杨帆对于目前的情况也很困惑，手里都指向张远明，但在张远明身上却找不到任何污点，难道张远明在学生和领导面前都是装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将遇到一个可怕的对手。 “这样还不能排除他的嫌疑？那你们还想怎么办？”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要亲自去上一节他的课，看看他是否有他们说得那么好。” “我也去上一堂他的课，看看他是不是演出来的。如果他真有那么好，我想上一堂他的课也将会受益匪浅的。”张凯雷对着杨帆说。 “那我也一起吧，我就怕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李远学渣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他上课的时间有一半在睡觉，幸好天资比较聪颖，学一半也没挂过科。 又是经过一番打听，他们最后得知张远明星期三上午有课。星期三早上，他们仨早早就起床了，虽说是早起，但也已经八点半，只是他们平常要睡到十点。 “今天难得早起，我要去买个早饭。”李远说。 “还有时间，九点二十才开始上课，我们先去吃个早饭。”杨帆看了一下课程表上的上课时间，长时间不上课他已经快忘记课程时间安排了。 吃完早饭，他们来到教室，发现有一百个左右座位的大教室里居然已经坐满了人，张远明也已经到了教室。他们还没见过哪个教室坐满过人，今天着实是第一回看见，最后他们找了一个后排的角落坐了下来。坐在位置上，杨帆他们开始仔细观察起张远明。他们发现张远明穿着比较朴素，身上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外套，裤子也不像是新的，脚上穿一双布鞋，据他的学生说他基本上一直就是这个打扮。开始上课后，杨帆他们感觉到张远明确实是一个富有学问的学者，课上他不断旁征博引、引经据典，还常常跟同学互动，他的课上充满了欢声笑语。不知不觉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杨帆觉得时间从未过得如此快，就连一向课上爱睡觉的李远在他的课上居然都没感到有困意。 “好了，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感谢你们能来上我的课。”张远明说完还对下面的学生鞠了一个躬，这课堂仿佛是他的舞台，下面的学生是他的观众。或许教室真的就是属于他的舞台，你能感受到他深深的热爱这里。鞠完躬后，张远明指着杨帆他们说道：“坐在最后排的三个同学留一下。” 杨帆他们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偏偏是他们。 “你们三个应该是第一次上我的课，我现在教的几个班我都认识。”学生走光后，张远明来到杨帆他们旁边坐下对他们说。 “是的，我们是第一次过来。”杨帆有点紧张，难道张远明发现他们了。 “听说你们在调查我，不要跟我说你们是校报的，你们根本不是。我也在校报工作，是现在的荣誉主席。”张远明面带微笑地说。 张远明的话让他们措手不及，原本想好的说辞现在都派不上用场了。 “我们是为了顾佳佳的死来的，顾佳佳你认识吧？她也是你的学生。”杨帆鼓足勇气说。 “顾佳佳。唉！一个好好的女孩怎么就跳楼了呢？你们为了她才来的，难道她的死有什么隐情？” “是的，我们无意中查到一点关于她的事，我们现在正在寻找真相。” “佳佳能有你们这些朋友真实幸运啊！现在是午饭时间，我请你们吃饭，我们边吃边聊。我一定知无不言。” 从课间到现在的谈话，现在杨帆他们已经彻底不怀疑张远明了。张远明也用实际行动打动了他们，他们已经好久没见到过这样的老师，他值得他们敬重。 来到学校食堂，张远明带着杨帆他们来到教职工用餐的地方，并要了一个包间，杨帆他们也把最近的发现告诉了张明远，只是中间省去了难以令人相信的事，只是说他们是顾佳佳的朋友，无疑间发现她怀孕了，没想到后来她就自杀，他们现在就要找出那个人渣为佳佳讨个说法。 “什么，佳佳怀孕了。她看着不像是那样的孩子啊！”张远明也对顾佳佳的怀孕表示难以置信。 “张教授，你能跟我们聊聊你跟顾佳佳的事吗？” “一开始我并不认识她，我只把她当作我一个普通的学生。后来她进入了我的毕业论文课题组，我发现她和我是一个地方的。我知道那个地方有多贫穷，走出一个大学生有多难。知道这件事以后，我就开始关心她，发现她真是一个好孩子。她说她家里比较困难，还有一个弟弟要抚养，她大学四年是靠自己兼职过来的，就这样还要是不是寄点钱回去补贴家用。就这样还从没没跟家里说过，我也只是无意间听到她给家里打电话才知道的。她已经那么累了，每次来我办公室都会主动打扫卫生。原本以为她就要毕业了，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没想到会这样。”张明远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 “听佳佳闺蜜说，前一段时间您为了她论文的事经常找她？” “是的。原本她论文写得挺好的，我也没什么担心的。后来她说她找到一份好工作，论文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写好。我也同意了，毕竟本科论文要求也那么高，只要差不多就可以了，而一份好工作才是重要的，学习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一份好工作吗？可是后来她论文严重落后了，再不好好些可能就不能正常毕业了，所以我常常让她过来。” “那您知道她在哪工作吗？据她室友说那份工作很幸苦，经常要加班，甚至要到半夜。” “唉！我知道，是XX公司。但她从没告诉过我工作上的事，没想到她这么拼命。” “张教授，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么多。”杨帆由衷地感谢道。 “不客气，能帮到你们就行。对了佳佳离开以后，我去过她的公司，他们让我去领她的东西，她填的紧急联系好像是我的电话。那些东西还在我那，他们父母也不准备要了，你们待会可以拿过去，都是一些办公用品。” 吃完饭，杨帆他们就跟着张明远去了他宿舍。 第14章 真相 “现在线索又断了。”李远看着桌上顾佳佳的遗物苦恼地说，遗物真的只是一些办公用品，几支笔，一本空白的笔记本和一本书。 “线索还没有断，我们现在不是知道顾佳佳的工作地址了吗？可以从这上面查一查。”杨帆还抱有一丝希望。 “我刚才就在网上查过了，那家公司是一家正规的公司，除了加班比较严重，工资也从未拖欠过。”李远说。 “我不是认为这家公司有问题，我怀疑公司里面有我们要找的人。” “你是说让顾佳佳怀孕的人是她的同事？”李远明白了杨帆的话。 “我们也没有什么更好大的怀疑对象了，只能去她公司了看一看了。” “这个任务就交给凯子了，只有他有那种王八之气能镇得住那些打工仔。” “谁让我是要回去继承公司当老板的人。以后你们就抱爸爸的大腿吧。” “你要是给我一半你家财产，让我叫你爸爸都行。”李远不要脸的说。 “我下午去一趟，你们就等我好消息吧。” 下午张凯雷去了那家公司，发现是一家网络公司，里面的气氛很让人压抑，那些程序员之间好像是不交流的，张凯雷观察了他们很久，也没见过他们的眼睛从电脑屏幕前移开，也听不见讲话的声音，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最后询问他们，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顾佳佳是谁，只有坐在顾佳佳旁边位置上的几个人知道。 “现在真的是什么线索都断了。”杨帆这时也不得不承认。 “说不定是她的领导侵犯了她？”李远说。 “不可能，顾佳佳的知悉领导是个女的。而且这家公司美女好像不少，前台就非常漂亮。最重要的是想要在办公室发生什么根本不可能，这家公司一直有人要加班的深夜。” “有人就好这一口呢？”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啊！”张凯雷白了一眼李远。 “唉！顾佳佳同学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想帮你查出真相还你一个清白，是你给的提示太少了，你就放过我吧？要不你直接告诉我真相好了。”杨帆抬头对着空气说道。 “洗洗睡吧。希望顾佳佳能在今晚的梦里告诉你真相，也省得我们东奔西走了。”李远真的准备躺下睡了。 “我也睡了，今天牛皮吹多了，有点累了。杨帆你呢？” “算了，我也睡了，不想了。” 这一觉杨帆睡得很安稳，虽然还是梦到了顾佳佳，但也觉得并不那么恐怖了，她也是一个可怜得人。 “昨晚顾佳佳有没有来找你？”李远一醒来就问杨帆。 “来了。”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真相，或者别得什么线索？” “并没有，还是那样。”杨帆无奈地回答道。 “看来最近一段时间是无法摆脱她了，除非你找到新线索找到真相。” “唉！” “别丧气，说不定今天就会有什么好消息呢？”张凯雷安慰道。 “不可能的，要来早来了，怎么可能现在才来。”杨帆现在是彻底不报希望了，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顾佳佳同学，你也看到了，我真的尽力了，放过我好不好？” 就在这是张凯雷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电话，就去了阳台接起了电话。 “真相找到了。”接完电话的张凯雷对杨帆和李远说道。 “别开玩笑，接了个电话真相就来了，电话是顾佳佳打给你的？”李远根本不相信张凯雷的话。 “真的，电话是我姑父打来的，他是警察局局长。他在办的案子里发现有一个受害者是我们学校的电话，就打电话来问问情况，让我也注意一点。原则上他是不能说这些的，但现在案子已经结案了，跟我透露一点也没关系。我询问了一些情况，发现那个受害者正是顾佳佳。” “真的？”杨帆也很难相信行凯雷的话。 “真的，千真万确。如果我骗你们，就让我去见顾佳佳。”张凯雷对着他们发誓道。 接下来就对杨帆和李远说出了真相：“原来顾佳佳跳楼自杀后，她父母也来学校闹过，怎么一个好好的孩子就跳楼自杀了呢？他父母认为一定是学校害死了他们的女儿，要学校给个说法。学校后来报警了，警察来了之后要求进行尸检，可是那时顾佳佳的尸体已经火化掉了，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学校见他父母一直在学校闹，警察那边也查不到什么线索，最后给了他父母一点钱让他们回去。警察见他父母都回去了，又没有什么线索指出顾佳佳是他杀的，就准备结案了。可正当他们结案的时候，他们收到了我姑父那边的协查通告，通告他们协助调查一件黑中介的案子。在黑中介的案卷里他们正好看到顾佳佳的照片，所以他们就并案侦查了。最后查到，顾佳佳是通过黑中介找到的那份工作的。黑中介向她向她保证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并以此索取了高额的中介费。顾佳佳见中介费太高，就不准备通过那家黑中介找工作了，但黑中介拦住了她，诱骗她可以贷款支付，实际上是高利贷。然后就是利滚利，压得顾佳佳喘不过气，那些黑中介最后强迫她做了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据说黑中介里的人不止一个人侵犯了她，这也是她又炎症的原因。最终在屈辱和高利贷的逼迫下，顾佳佳选择了跳楼自杀来结束这一切。” “一群禽兽。”李远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一群社会的毒瘤，该拉出去枪毙。”杨帆气愤地表示。 “是啊，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就被他们害死了。”张凯雷惋惜道。 “这个社会还有多少看不的黑暗，还有多少无辜的人会被害死。”杨帆感叹道。 “黑暗是短暂的，光明终将会照亮黑暗的，顾佳佳不是还有我们为她查找死亡真凶吗？而且现在真相也已经大白于天下。” “对啊，不是一直还有警察叔叔守护这我们吗？”李远说。 张凯雷本想打电话告诉程思琪最后真相，可是李远想由他来告诉程思琪。张凯雷哪不知道李远的用以，他只不过是想给程思琪打个电话而已，随便听听她的声音，最后也就随了他的意。但程思琪得知真相后，在手机直接骂了起来，整整骂了十分钟，最后李远听得耳鸣了才不得不让程思琪别骂了。 “今晚祝你有个好梦。不对，祝你一夜无梦。”李远对杨帆说道。 “好的，今晚终于能好好睡个觉了” “晚安。”张凯雷说。 第二天，张凯雷起来发现杨帆黑眼圈比以前更严重了，就问杨帆；“怎么了？昨晚又有鬼来了？” “是的，鬼来了。” “什么？这么快就又来活了！” “不是，还是顾佳佳，她在我的梦里。” “什么？”李远和张凯雷同时惊讶道。 “头疼啊！”杨帆无奈地表示。 第15章 遗愿 杨帆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出了问题，难道是这件案子还另有隐情？或者警察办错案子了？不可能啊，现在都讲究人证物证，办错案子的几率微乎其微。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顾佳佳还在自己的梦里？也不给其他的提示，光站在图书馆里。 “杨帆，你好好想想你的梦里还有其他提示吗？”李远见杨帆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 “真的没有。我这几天夜里是梦见她，白天是想着她，要有什么早发现了。”杨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他没想到的地方。 “可能是顾佳佳同学在下面寂寞了，想让你陪陪她。”李远打趣道。 “天天梦见她，难道还不算陪她吗？。”杨帆虽说现在对于梦境已经很害怕了，但天天梦见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也很是苦恼。 “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待会就要开会，我们快点过去吧。”张凯雷提醒他们。 李远和杨帆听了张凯雷的话，面面相觑地看着地方，感觉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要开会。 “你们不知道吗？” 杨帆和李远摇了摇头。 “你们没看群里消息吗？昨天发的通知，今天要开一个关于毕业注意事项的会，所有同学都要参加，不得缺席。” “还不得缺席，老子这暴脾气就不去了，快要毕业了看他能拿我怎么样？”李远咋咋呼呼地说。 “这次不一样，这次全部得签到，缺席的一律按旷课处理，记录到信用分放入档案。” “原来不也这样说的吗，找一个人签一下名字不就得了吗。”李远满不在乎地说。 “这次实行手机打卡，而且只能在会议地点打卡，否则就会显示缺勤。你们自己看群里通知吧，我要去开会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说着就准备出去。 “卧槽，学校是越来越会玩了。凯子你等等我们啊！”李远看着手机得通知说。 杨帆他们来到会议地点，发现开会得地点是他们最近常来的图书馆，进入会议室，会议已经开始。一进去就听到老生常谈的那几句话，但事关毕业也不得不听着。马上会议议程进入到毕业注意事项的环节，毕业之前要到各部门去盖章，要到宿管、图书馆、毕业论文课题老师那、辅导员、系部、院里盖章，每盖一个章就意味着你在他们那里没有什么要问题，在他们那里通过了，同时也意味着你以后跟那里就没有什么联系了。记住章一定要盖齐，差一个也不行，什么时候盖齐才能毕业，特别注意一下图书馆的章，要把借图书馆的书全部还完才能盖章，而且看一下书本的归还时间，一旦延期就会扣钱，拖得时间越长扣得越多，相关处罚通知可以看一下图书馆官网。马上就要毕业，祝你们前程似锦，不要忘记母校对你们的栽培。 “居然有人给罚了一千多。”李远看着图书馆网站上的处罚通知。 “卧槽，抢劫啊！重新买一本书也不要这么多啊！我得让我爸去开一家图书馆。”张凯雷好像看到了生财之道。 “也不是什么都这么多的，那个人把一本绝版很长时间的书弄丢才罚那么多的。图书馆对于一般的拖欠问题处罚力度较轻，从几毛到十几块钱不等，对于把书弄丢的处罚力度要大，上面涉及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工时费，每个处罚通知单上面都有明细。”李远解释道。 “你们说那些人怎么会把书弄丢呢？”张凯雷对于弄丢书的人很好奇。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图书馆也能影响到他们毕业吧。”李远猜测道。 “我知道了，顾佳佳不是让我们查出她自杀的真相，她是让我帮她去图书馆还书。你们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我高中时候的事吗？那个人也不是让我查出凶手，而是让我帮他找他的头。”杨帆一下子感觉通透了，突然站起来说道。 “顾佳佳不是把学生卡弄丢了吗？而且她都不是死了嘛，还不还书不是都没关系了吗？”李远不解道。 “正是她把学生卡弄丢了，她才一定要还书。你们还记得她是借的赵欣的学生卡去借书的吗？她不想自己耽误赵欣毕业。” “那我们怎么她要还哪本书？” “你怎么这么傻？杨帆不是刚才说了顾佳佳是用赵欣的学生卡借书的，而赵欣上次也提过一嘴，赵欣最近要找工作基本不去借书了。” “对，我们上次按赵欣给的书单正好有一本书没还吗？我估计顾佳佳就要让我们还那本书。凯子你看看是哪本书。”杨帆猜测道。 “是《XXX》。” “那本书怎么这么熟悉呢。”李远感觉好像在哪看过那本书，“我想起来了从张远明那拿回了的顾佳佳的遗物中就有这本书。”说着就去翻盒子里顾佳佳的遗物。 “还真是这本书，可是这本书也没有标高，也没有图书管的盖的骑缝章，就是图书管每本书上都有的那些。”李远翻着那本书说道。 “你看看书里面有没有？如果真的是图书馆的书，里面还会有章。而且就算什么都没有，书里面还会有芯片，去图书馆的还书机前扫一下就知道了，不是图书馆的书是还不掉的。”张凯雷解释道。 “我现在就去试一下。”说着杨帆就拿着书去图书馆了。 杨帆心情忐忑的来到还书机前面，双手颤抖着把那本书放了上去，手上的汗水与封面产生一滑腻的感觉，他焦急的等待还书机的提示音。随着一声“还书成功”，杨帆感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天晚上，杨帆就真的没梦到顾佳佳，一切终于过去了。 只是另杨帆没想到的是，顾佳佳最后的愿望居然是还书这么一件小事，她在死后还在想着别人。她居然没有想过自己，想过把她自杀的真相说出来。多么好的女孩啊！可是现在被社会上的几个人渣害死了。 通过顾佳佳和高中的经历这两件事，杨帆也弄明白了他们出现在自己梦境里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他们是想通过杨帆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而梦境就是他们给的提示，当然这提示是不明确的，可能会误导杨帆，这就要看杨帆对梦境是怎么解读的。顾佳佳这件事上，虽然一开始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可杨帆并不后悔，虽然顾佳佳只是还书这个小愿望，但对杨帆来说调查出她的死亡真相也是非常有意义的，就算他更早以前知道她真实的愿望，他对她的死亡真相也不会熟视无睹的。 杨帆虽然明白了他的梦境所要表达的意思，但他还是不希望以后自己再梦到别的死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能力也有限。 第17章 毕业 “杨帆，你今天不是去面试的吗？怎么一下子变残疾人了？”李远看着杨帆一瘸一拐地进来。 “还没开始工作就被辞退了，我看我也是一个奇葩。”杨帆回到宿舍简短的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下。 “美女董事长到底有多漂亮？”李远听到有美女，一下子对杨帆怎么受伤的失去了兴趣。 “老子伤口还疼着呢？你居然还问我人家漂不漂亮，你有没有良心啊！” “他不是一直这样吗？你怎么样？这两天还是躺床吧。”张凯雷关心的问道。 “没事，擦点药睡一觉就好了。说不定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你不是说你被你们美女老板辞退了吗？难道她是看上你了，对你欲擒故纵？”李远的注意点永远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 “赵姐说了有消息会立马通知我的。” “赵姐是谁？”李远一听到女性的名字就来精神。 “她是宋总的秘书，人还挺好的，说会帮我关注这件事的。” “刚才是美女老板，现在是成熟御姐，还让不让人活了？” 杨帆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形容赵玲，感觉李远的描述还挺贴切的。赵玲确实是一个成熟、知性美丽御姐。 就在杨帆他们在宿舍谈论两个女人哪个更漂亮的时候，办公室里宋玥也在询问赵玲有关杨帆的情况。 “姐，今天碰瓷的是谁招进来的，这么没眼力见？”宋玥还在为杨帆耽误她开会而生气。 “宋总，这是董事长亲自安排的。”赵玲回答。 “姐，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名字好了。”宋玥亲昵地挽着赵玲的胳膊说，完全没有刚才那副高冷的样子。 “在公司里就该有公司里的样子。”赵玲宠溺地看着宋玥说，“虽然我是姐，但在公司里你就是我领导。” “什么领导啊！我一直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丫头。”宋玥仿佛回想起小时候跟在赵玲后面出去玩的画面。 “那个时候还真是开心啊！无忧无虑的。”赵玲好像也回到了小时候。 “我爸为什么让你招这么一个人？”对于宋建国向来不管人事方面的事，这次突然亲自找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普通人，宋玥感到很奇怪。 “不知道，姨父是突然拿着杨帆简历过来跟我说的，说安排一下这个人进公司。”赵玲对此一无所知。 “我去问问他，难道那个碰瓷的有什么大来头？”宋玥的好奇心一下子激发了出来。 “杨帆不是碰瓷，他跟我说他真的是不小心才走到大马路上的。”赵玲为杨帆解释道。 “他就是碰瓷的。好了，你也不要为他说好话了。”说完就出去了，准备找宋建国问问清楚。 “爸，你为什么招杨帆进来？”宋玥一进宋建国办公室就问道。 “这里是公司，注意一点称呼。”宋建国一脸严肃地说。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你将来是要掌管这个公司，你应该方方面面、时时刻刻都要注意。” “好我注意，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招那个杨帆？” “杨帆是谁？” “你自己招的你不知道？”宋玥疑惑地看着宋建国。 “哦，你说他啊！一个大师跟我说过我会在最近碰到一个有缘人，我见这小子跟我挺有眼缘的就让他进来了。” 宋玥听着宋建国胡扯一样的解释说：“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还有缘人。” “真的，我不骗你，大师说我会遇见一个有缘人，但不知道是谁。杨帆就是纯粹我给你找的人，现在公司里的人大多都是老人了，他们早已经站好队了。如果我不在了，你很难指挥他们，所以你得有自己的心腹。杨帆我调查过他，他是普通人，就学校里而言还算有点能力，以后他能帮你走多远就看他自己的本事。如果他没本事你就辞退他好了，或者你现在也可以辞退他。” “真的？”宋玥还是有点不相信。 “真的。现在公司形势严峻，我不相信任何人。希望杨帆会对你有所帮助。”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有什么帮助？他还没我大呢。” “不知道，大师说他有福相，让我招进来看看。” “大师？现在大师多的是，前两天新闻上还报道两个大师被 关进精神病院呢。” “不得对大师出言不敬，大师曾今对我有恩。” “好好好，你就相信你的大师吧，我到要好好看看那个杨帆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说完就通知赵玲，让杨帆明天来上班。赵玲告诉宋玥，杨帆受伤了要过两天才能来上班。宋玥又想起了杨帆被撞的一幕，想想就来气，但也不得不让他过两天再来上班。 转眼间就要到毕业的时间了，前两天毕业晚会都举办过了，好多人已经把行李寄回去了。杨帆他们现在真正整理宿舍，上午刚把大学四年的书卖掉，买了几十块钱，还抵不上当初买一本的价钱。杨帆还保留了几本专业书籍和一本毛概，以后回忆的时候还有几本书能证明真的有段时光，不是自己的幻想。杨帆现在还记得当初第一天来这个宿舍报道的样子，那时候他们宿舍四个人都不认识，一开始都不怎么交谈，还会说谢谢；现在每个人都想当其他三个人的爸爸，自己桌上的零食第一个吃的永远不是自己，钱你可以放心放宿舍，但零食不行，能给你留一个都是仁慈的。原来总想快点毕业，赶快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现在真的要毕业了，却开始抱怨时间过得太快了，自己还没准备好对待接下来的人生。昨天晚上，杨帆他们四个人单独吃了一顿散伙饭，菜没吃多少，酒喝了好几瓶。四个人就在那回忆，然后喝酒，到了晚上十一点才回忆到大三上半学期，这时候就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讲。回去的时候宿管阿姨都睡下了，最后四个人开了一间房，又聊到很晚才睡。 “今天就要离校了，好舍不得啊！”李远有点伤感。 “你是舍不得这里的学妹吧？去了工地永远也没有这个景象了。”陈思远调侃道。 “都舍不得，没想到大学四年就这么混过去了，早知当初就好好珍惜了。”李远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珍惜，没有好好上课。 “今天出了学校大门，就要各奔东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聚了？”杨帆对着其他三个人说。 “我暂时还不回去，我爸派了一个考察团来南京考察市场，让我跟着他们锻炼一下。你打个电话，我就可以过来找你。”张凯雷对杨帆说。 “我的学校就在南京，我也可以去找你们，但估计只有周末有空。这个暑假我也在南京打工。”陈思远说。 “这么巧吗？我也在南京，我老舅最近刚被调到南京这边的新工地，让我就到那好好学习学习。” “看来起码我们都还在南京，想见面的时候还是可以见的。”杨帆说。 “我要走了，我舅舅还准备让我去吃午饭呢。兄弟们再见。”李远分别抱了一下他们三个人后离开了宿舍。 “我也走了，我只请到半天假，宋魔女最近一直找茬，要是被她抓到我的把柄我就死定了。兄弟们再见。”杨帆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宿舍。这间宿舍承载了他们大学四年所有的回忆，一天一走以后就没机会再进来了，9S518，这个编号或许以后只能在回忆里出现了。 杨帆走后没多久，张凯雷和陈思远也离开了宿舍，9S518将在两个月后再次住进来自天南地北的四个人，再次开启一段历时四年的旅程，然后再次见证他们的分别。 第18章 救人 转眼间，杨帆已经工作了三个月了，今天是他转正的日子，他等这一天等得太辛苦了。三个月的时间里，宋玥一直盯着他，他只要犯一点点小错误就指责他，还要扣奖金，差点就没熬得下来，现在终于转正了。 “兄弟，今晚出来聚一聚，请你喝酒。”杨帆打电话给李远。 “还有谁？” “就我们俩，他们两个都在江北，离得有点远。”杨帆和李远离得不远，打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行，今晚我正好也没事。” “上班期间跟朋友打电话，你手上的工作做完了吗？”宋玥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杨帆身后响起，吓得杨帆立马挂断了电话。 “还没。”杨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打了一分钟的电话就被宋玥看到了。 “那还不快去做。”宋玥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杨帆现在是宋玥的助理，原本杨帆想让人事部门调整一下的，可人事部门说他是宋玥钦点的，他们没有这个权限。 “打个电话还要说我，你个蛇蝎美人。不就当初不小心撞在你车上，有必要折磨我这么长时间吗？宋魔女别落在我手里，否则要你好看。”杨帆幻想着宋玥在自己的面前求饶的场景，想想就刺激，可也就只能想想。 杨帆还在发牢骚的时候，宋玥又找到了他，扔给他一堆文件，并对杨帆说：“整理一下这些文件，下班之前给我。” 杨帆看着桌子上一堆文件，想着今晚和李远估计是聚不成了，手上的工作大概不到十点是做不完了。 中午的时候，杨帆买了两个包子后就坐在工位上，一边吃包子一边整理文件，想着如果八点做完还是有时间的。可是宋玥好像知道他心里想法似的，刚到两点宋玥就让他跟她出去办事，并让他在楼下等她。 “宋魔女，你就知道剥削我，早晚有一天我。。。唉！就算再过两辈子，我也不能将你怎么样。命苦啊！”杨帆自言自语道。发完牢骚，他就慢吞吞地下楼了。杨帆想着反正工作肯定来不及做了，让她多等一会儿也好的，就要恶心她。 来到楼下，宋玥已经站在车旁边等他好一会儿了。 “你怎么这么慢？” “上厕所。” “懒人上磨屎尿多。” 杨帆就当没听到，自顾自的走到车旁边，坐在了后排座位上。宋玥看着他那副样子就不打一处来，他以为他是谁啊，还坐后排，让我给他当司机。 “谁让你做那了？” 杨帆挪了一下屁股，做到另一边。 “坐前排。”宋玥简直要气炸了。 正准备杨帆要开副驾驶的门的时候，宋玥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将钥匙扔到他身上。 “开车，你以为我让你过来是坐车的吗？”宋玥的眼睛快要冒出火光了。 “宋总，你早说不就好了吗？早说我不就明白了吗？”杨帆实际上早就明白了宋玥的意思，他就是要看她生气的样子。 “那还不快点把钥匙捡起来去开车。” 就当宋玥准备坐上车的时候，杨帆突然说：“我不会开车。” “你的简历上写着你有驾照。”宋玥脸阴沉到了极点。 “驾照确实有，只是拿到驾照后就没摸过车。” “有驾照就行，你去开车吧。车碰坏也没事，修车费从你工资里扣。” “那我不开了。” “你可以试试，我想好多没工作的人还是愿意开车的。”宋玥真的动了要开除杨帆的心思了，她从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了。 杨帆见宋玥气得不轻，再不开车真的可能要卷铺盖走人了，于是硬着头皮坐进驾驶室。杨帆没说假话，他真的拿到驾照后就没开过车。他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键启动启动的按钮，挡位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还没开出去几米就来了两次急刹。宋玥一开始以为杨帆是装作不会开车的样子，可是后来发现他真不会开车，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但又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宋玥在杨帆两次急刹之后，默默地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一只手也抓好了后排的扶手。好在上路后，杨帆渐渐熟悉了驾驶技巧，路上的车子也不多，一路上有惊无险。达到目的地后，杨帆两只脚都在发抖，宋玥更是走路也走不稳，旁边的接待还以为宋玥晕车了。 “你在这等我，我过去谈点事情，如果有人过来，不要让他们进去。” “知道了。” 杨帆等了好久也没见一个人过来，就连一个行人也没有。于是杨帆开始仔细观察这里，宋玥去的是一座小茶楼，杨帆猜测那是一座私人会所。这里是在半山腰，向下能俯瞰这座城市，向上能看到蓝天没有一点遮挡。杨帆认为在晚上就能看看星星，市中心光污染太严重，只有像这里的地方才能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工湖，杨帆目测不大概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周围都是别墅群，想必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杨帆也想在这里买套房，以后和老婆孩子到晚上一起看星星，但估计以自己的工资就算再给他五百年时间也买不起。 就在杨帆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女孩掉进了河里。一开始杨帆没发现有人落水，杨帆只记得那边原本有个小女孩在一个人玩耍，转眼就没人了，只剩几个玩具在那，也没有任何呼救声。杨帆担心那个小女孩可能有危险，才走过去看看的。一看才知道出事，小女孩掉河里了，河水不停往她嘴里灌，让她根本不能呼救。杨帆见此立马就跳了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把小女孩救了出来，好在及时发现并无大碍。杨帆从河里爬出来的时候，保安正好过来，他就离开了，因为他看见宋玥正在找他。 宋玥原本在和合作方谈论合作的事项，没想到还没半个小时，就好其他竞争者进来了，她不得不终止谈判。宋玥很生气，杨帆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她准备出去就把杨帆炒了。可是她出来就看见杨帆正在河里救人，看着他拼尽全力就那个小女孩时，终于不再那么讨厌杨帆了。 “没事吧？”宋玥看着精疲力尽的杨帆有点担心，但声音还是冷冷的。 “没事，游个泳而已。”虽然杨帆嘴上说没事，但初秋的天气还是有点冷的。一阵微风吹过，杨帆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上车吧，先回去再说吧。” “不好吧，我身上全湿了，把你车会弄脏的。” “你有办法回去的话，我无所谓。” 杨帆想了想，赶紧跟在宋玥后面上了车。他把自己外套垫在座位上，自己坐在外套上。好在刚才开车出了一身汗，把外套脱了下来，现在正好可以垫一下。宋玥看着杨帆小心翼翼的样子和刚才救人的场景，觉得他也并不是只会惹自己生气。宋玥把杨帆送到了他租放的小区大门口就走，杨帆下车后把外套披在身上，独自一人走回了出租屋。杨帆租的是一间车库，里面只做了简单的装修，放了一张床，床旁边是用玻璃隔得小间当作卫生间，吃饭就坐在床上。这里夏天闷热，冬天寒冷，好在杨帆买了一个二手空调。 晚上，杨帆坐车来到李远那，发现李远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差点没认出来。 “你离包拯只差个月亮了。”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累。” “你砸晒得这么黑的？” “我以为我是大学生，还是土木专业的，到工地就坐在办公室里就行了。没想到天天晒太阳，天天玩泥巴。” “你舅不是经理吗？你没跟他说说？” “没用，工地就这样。你怎么样，美女老板还刁难你吗？” “天天刁难。不谈这个，喝酒。今天我转正了，庆祝一下，别聊那些不开心的了。” 刚出大学校门，都怀着美好的希望，但一件件不如意的事接踵而来，让你来不及接受现实，仿佛是那过山车，一下子从虚幻的高空，坠向现实的谷底。你能怎么做，你能做的就是接受现实，认清现实，打破幻想，负重前行。 第20章 上海相聚 “就要国庆节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李远问。杨帆、李远和张凯雷三个人正在视频聊天。 “我国庆节前就要回去了，我爸让我们向他汇报一下这几个月的调查成果。” “杨帆，你呢？” “我还没什么打算，要么回去，要么出去转一转，反正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也准备出去走一走，工地太压抑了，我感觉整个人在快要得精神病了。” “你们工地也放假吗？你不是说你们只有下雨天才会休息的吗？有时候还要求你们大雨当小雨干，小雨当没雨干。”杨帆问李远。 “正是这样，我才决定出去走走的。我已经请好假了，剩下的爱谁干就谁去干吧。这个国庆我是不会干的。” “要不你们去上海玩吧，反正我正好回去了，你们去上海食宿我包了。”张凯雷提议道。 “那感情好啊！我还没去过上海呢，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所谓的魔都。”李远有些兴奋。 “杨帆你来不来？” “行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去哪。” “说不定你还能见到你前女友李静呢？”李远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帆听见李静这个名字又陷入了回忆之中，随后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胸口传来。 “李远，你这不是哪杨帆伤口上撒盐吗。”张凯雷对李远很无语。 “对不起，对不起，你说我这臭嘴，我不该提她的。”李远说着还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没事，她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杨帆虽然有些心痛，但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和李静就会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不会有交集了。 “那我们说好了，你们九月三十号就过来，晚上带你去看外滩。” “好的。”“行。” 九月三十号，杨帆直接把行李拿到了公司，准备一下班就和李远在高铁站汇合，然后直接去上海。宋玥看着杨帆早早坐在那等下班的样子心里就很不爽，想找个理由骂她几句，但始终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宋玥想找点工作让杨帆留下来加班，但想到明天就是国庆节了，这几天杨帆工作确实也很努力，最后决定到国庆节后来上班再教训他。 刚到五点，杨帆就像脱缰的野马冲出了办公室，马不停蹄地赶到高铁站，和李远出发前往上海。 “魔都就是不一样，到处都是美女。”李远刚从高铁站出来，眼镜就不停地瞄着美女，让杨帆感到很不好意思。 “你能不能不这样，人家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的。”杨帆无奈地表示。 “在意人家的眼光干什么，我今天就要看个够，在工地上连条狗都是公的。” “别看了，我们得去坐地铁了，凯子还在等着我们呢。” 刚进地铁站，就看见远处两个警察朝他们走来，并向他们索要身份证进行检查，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才放他们走了。 杨帆和李远第一次见识到上海的地铁，虽然南京也有地铁，但还是被上海的地铁震惊到了。不是被地铁本身震惊到，而是被地铁站的人震惊到了。只见地铁站里挤满了人，就像沙丁鱼罐头，杨帆还看见地上有一只不知道是谁的鞋子。越靠近站台，人就越多，在地铁开门的一瞬间，地铁上的人一时间根本不能下来，在维护秩序的乘警开辟出一条通道后才能下来。上车的人也根本不是自己走上去的，而是被后面的人推进去的。拿着行李的两个人，差点人上去了，行李没上来。进了地铁后，也根本没坐的地方，连站的地方都快没有了，所有人的鞋子都快粘在一块了。杨帆和李远只能站直身子，因为稍微有一点松懈，就会碰到别人。 “终于到站了，怎么TMD这么挤的？”李远感觉自己都快被挤出内伤了。 “这就是魔都，两千多万都生活在这里，能不挤嘛。” 出了地铁站，走了没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张凯雷为他们预定的酒店，张凯雷就现在门口迎接他们。 “兄弟们，终于又见面了，我想死你们了。”说着就要过来拥抱他们。 “凯子，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你不会真的是GAY吧？” “滚。老子性取向正常的很。”说着还喘了一脚李远，后者笑嘻嘻地都来了。 “凯子，你给我们定这么好的酒店花了不少钱吧，让你破费了。”杨帆看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说。 “没几个钱，只要兄弟开心就行，再说我也要住在这里。” “杨帆，你就让他尽尽地主之谊好了，这个钱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还有凯子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们一起住，你不会真的有什么非分之想吧？你不会定了一间大床房吧？想左拥右抱？” “李远，你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你们过来我不得陪陪你们。行了，一路上都累了，先去楼上把行李放下吧，待会请你们去吃好吃的。” 三个人来到房间内，房间内摆着三张床，并不是李远想的大床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张凯雷就带他们俩去吃晚饭了。吃完晚饭差不多九点，他们于是决定直接去外滩，看看原来只在视频上看过的外滩夜景。 “卧槽，人这么多，怪不得会发生踩踏事件。”李远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说。 “放心，踩踏事件是因为人为制造混乱引起的，一般不可能发生，而且现在有警察维持秩序，不会有意外发生的。” 杨帆他们跟着人流来到外滩边，外滩夜景果然很漂亮。平静的江面将对岸的高楼与灯光完美的倒映出来，于是江里也有了这座城市。远处灯光倒映在江里，江水演映着灯光，波光粼粼，仿佛是银河落在了人间。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无数的人来到这里寻梦，但又有多少人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对面的办公楼还有许多亮着灯，里面还有多少普通人为自己的梦想奋斗，为这座城市奋斗。张凯雷告诉他们，这里附近的房价已经到了天价，那些房子属于那些生下来就有的人，如果没有那就这辈子也买不起了。李远也觉得很可笑，自己是建房子的，可是发现自己却买不起自己建的房子。杨帆很恍惚，感觉眼前繁华与自己无关，那只是想象中美丽的泡沫，一触碰就会破裂。 “你们看起来怎么兴致不高？”张凯雷问道。 “我感觉这里不属于我。”杨帆感叹道。 “这里本来就属于你，也不属于任何人。”张凯雷说。 “这里的繁华就像梦境一样。”李远说。 “这里就是梦境，每个人做梦都想来的地方。只是大多数人梦醒了就回到了现实，只有一小部分人永远留在梦境里。”张凯雷说。 “为了梦想，敬兄弟们一个。”李远举着饮料。 “为了梦想。”为了梦想。” 三个人一起举杯，最后“醉”在了这梦境里。 第22章 葬礼 第二天，张凯雷起床时发现杨帆已经出去了，李远还在呼呼大睡。 “你们醒了啊！我给你们买了早饭，趁热吃吧？”没多久杨帆就回到了酒店，此时李远也醒了。 “哦，原来你去买早饭了，我醒来时就没见你人影，我就把李远喊醒准备你找你呢。” “今天准备去哪？”李远睡眼惺忪地说。 “估计哪也去不了了，我昨晚梦见那个警察了。” “那个警察，不会就是那个牺牲了的吧？”李远感觉瞬间清醒了。 “他也要让你帮他完成愿望吗？” “我想是的。” “这次是什么愿望，还是那样要我们自己找线索？”李远问。 “我看得要我们自己找线索的。” “那你说说你昨晚梦到什么了。我和李远一起帮你分析分析。” “我梦见他站在一座工厂前面，也可能是仓库前面，反正是那种大跨度的钢结构房子前面，没有什么名字或者门牌什么的，周围还有零星几座建筑物。他脸上都是伤，穿着便装，右手拿着一辆玩具车，左手拿着一副牌。” “还有其他的吗？”张凯雷问。 “没有了，我已经把我梦到的都说出来了。” “他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李远问。 “我觉得他是要我们完成一个简单的愿望。你们想一下，上次顾佳佳只是让我帮她还书，上上次那个死者是让我帮他找头。我想这一次也是一个简单的愿望，不是让我们完成什么复杂的愿望的。” “有点道理，是个简单的愿望就好。” “那你有什么头绪吗？”张凯雷接着问道。 “还没有，工厂、仓库、建筑物、玩具车、牌，我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个梦里有太多建筑了，他想表达什么？是一个地方？还是这些建筑有其他代表的含义？”张凯雷也无法猜到其中的含义。 “你们想得是不是有点复杂，既然是简单的愿望，那线索也肯定很明显。我们把建筑物都去掉，小分析他这个人。” “他身上有伤。” “难道是查他的死因？可他不是牺牲的嘛，死因一定很清楚了呀。”李远说。 “我同意李远的观点，而且就算他的死因有问题，难道那么多警察看不出来吗？现在都被评为烈士了，我想他的死因已经非常清楚了。”张凯雷说。 “那线索到底在哪？” “你把他身上的上也放一放，说说他手上的东西。”李远建议道。 “手上有玩具车和扑克牌。” “玩具和牌，都是玩的玩的东西，他让我们玩吗？”李远有点困惑。 “玩吗？和谁玩？”张凯雷也想不通这是要表达什么。 “我想不是玩，成年人谁去玩，只有小孩子才玩。”李远说。 “我知道了就是玩，就是和小孩子玩，和他的孩子玩。”李远恍然大悟道。 “那他为什么要浑身是伤的出来，和自己的孩子面前不应该是最光辉的一面吗？”杨帆说完就看到张凯雷赞同的目光。 “我想他是想表达自己愿意为孩子付出一切，甚至愿意用生命去守护他。”李远感觉这一切都很合理。 “那房子呢？怎么解释。” “这代表着他们的家，他愿意为了这个家，为了他的孩子，付出一切。” “那为什么是仓库呢？” “这不重要，或许他是想表达他玩守护一个大家庭。” “这有点牵强啊！”杨帆认为这些线索联系不怎么强。 “那你有什么想法。” 杨帆摇了摇头。 “假设这一切都成立，他想表达对家庭和孩子的爱，愿意为他们付出一切，甚至生命，那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条件，他要有个孩子。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一下我姨夫。”说完就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李远见张凯雷挂掉电话立马就问。 “他还真有一个孩子，今天八岁，正在上小学。” “怎么样，我说对了吧！”李远自豪地说。 “既然已经知道他的遗愿了，那我们该怎么帮他完成呢？我们是直接告诉他孩子他爸爸爱他吗？”杨帆问。 “我觉得他一定是以前答应过他孩子要帮他买一辆玩具车，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来得及买，现在要买一辆给他就行了。” “明天我再问问我姨夫，问问那个警察住哪？我们买一辆玩具车过去看看他们。” “也只能这样了。” 张凯雷一大早就打了他姨夫电话，说他们三个人还没见过真正的英雄，现在见到了一个，只不过英雄牺牲了，现在想看望一下英雄家属，表达一下他们敬意。胡正军对他们的行为高度赞扬，正好今天要举行葬礼，让他们一起过去。 “你们怎么还买了个玩具？”胡正军对他们买个玩具表示奇怪。 “我们这不是怕他孩子见到他爸爸牺牲太难过吗？于是我们想买个玩具哄哄他。”张凯雷一半真一半假的说着。 “你们还想得挺周到的嘛！” 葬礼现场，他们看见了上次在警察局看到的那个女人，她比前两天相比更憔悴了，眼睛也更肿了。杨帆他们向她表达了敬意，并让她节哀。然后他们去了灵堂献上了一束鲜花，并鞠了三个躬。他们由衷敬佩他，也敬佩像他这样的所有人，为了正义与光明可以献出生命。这个社会正因为有他们这样的人，才有了光明，才没有被黑暗所吞噬。 出了灵堂，他们向胡正军询问他的孩子在哪，胡正军环顾了一下，就把他们带到那个孩子的面前。 “他就是石磊的孩子。”然后对那个孩子说：“家俊，还记得叔叔吗？你爸以前还带你到叔叔家吃过饭呢？” “记得，你是爸爸的领导。” “不错，还记得叔叔。这三个叔叔给你买了玩具，你快去看看喜欢吗？” “谢谢叔叔们，不过我爸爸说了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要。” “我们不是陌生人，你爸爸是我们的英雄我们都是来送他最后一程的。” “对，你爸爸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是这个城市的英雄，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到警察局找叔叔，我们都会帮助你的。”胡正军补充道。 “谢谢叔叔。” “不客气，这是你爸爸让我们买来送给你的，他以前没时间买，后来他买了放办公室忘记给你了，现在我们把它拿过来送给你，这本来就是你的。你爸爸还让我们跟你说，他爱你，他爱你们的妈妈，他爱你们这个家，他愿意用生命守护你们，现在他在天上守护着你们。”杨帆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这个孩子失去父亲，这个社会失去一个好警察。 追掉会结束后，杨帆心情无比沉重，一个好警察，一个正值年华的好警察，一个心存正义的好警察就这么牺牲了。回到酒店，杨帆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他还在想着石磊，慢慢地他好像出现在了眼前，还是在那个仓库前，手里还是那着玩具和牌，然后杨帆睁开眼，发现刚才是自己睡着了。 石磊遗愿到底是什么？梦里到底藏了什么线索？杨帆开始了再一次分析。 第23章 仓库 “石磊警官的遗愿不是我们想那样想对家人表达一下感情。”杨帆对张凯雷和李远说道。 “你刚才又梦见他了？”李远很诧异，他觉得自己推理得没问题。 “是的，他刚才又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好吧，我推理错误了。” “我们应该早就想到，像石警官这样心中有大爱的人，心中可能只有对家庭的小爱呢？而且梦里的许多线索我们还没用上。”杨帆说。 “我们从头开始分析一下吧。”张凯雷提议。 “不，我们先来说说他到底怎么牺牲的，我们看看他的死因能不能跟梦境联系起来。我记得你姨夫说他是调查案子时牺牲的。” “是的，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姨夫只跟我说过他是调查案子突发车祸牺牲。” “他调查的案子有没有结案了？”杨帆问张凯雷。 “我不知道，我姨父说这件案子要保密，所以他什么也没跟我说过。” “那我们假设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那叫案子没结，那梦可能是这件案子的线索；第二种情况，案子结案了，那梦可能是另一件案子的线索。” “为什么一定是和案子有关呢？而不是其他什么呢？”李远认为杨帆太主观了，假设有点片面。 “因为他是一个警察，一个死在查案路上的警察，一个到死也没想过家人的警察。我实在是想不出除了案子，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李远怔怔着听着杨帆的话，是自己想得太狭隘了，把石警官那样的人想得太渺小了。 “我想了很久，以前我们忽视了梦里的建筑物，我现在认为这些建筑物是很关键的线索，我想在那个地方一定有关键的线索。”杨帆接着说道。 “那其他的呢？玩具，牌，他身上的伤，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张凯雷问。 “你刚才说石警官是出车祸牺牲的，我现在能唯一想到的是他手里的玩具车可能是代表了车祸，这起车祸也很可能有蹊跷。” “我们哪去找你梦里的那间仓库，上海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有那么大一个仓库？”李远感觉找到杨帆梦里的仓库几率微乎其微。 “你说得不错，上海这么高的地价建个仓库很浪费，我在上海这么多年了只有在郊区有大仓库，我想那个仓库很可能也在郊区。” “我们现在能做的事就是先找到那个仓库。” “郊区也很大啊！光凭我们三个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再来个百八十号人，没个十天半月也不可能找到。”李远已经想到他们将遇到重重困难了。 “我有个主意，我打电话告诉我姨夫，我们手里有案件的关键线索，现在需要他们帮忙。” “你姨夫会相信？” “我实话实说，信不信只能看他自己。” 张凯雷给胡正军打了个电话，简短的说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然后就让他们去他办公室详谈。 “我还以为你不会相信呢？”一进门张凯雷对胡正军说道。 “有时候一些事情见多了不得不信，而且石磊牺牲前跟我们内部几个人说他查到在郊区某个仓库里有重要线索，具体是哪个仓库他当时还在调查，但就现在掌握的线索跟小杨的梦境很吻合，我不得不相信你们。” “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你们还想查下去帮石磊完成愿望，就要设计到石磊调查的案子，也要设计到保密条例，当然还可能遇到危险。而且一旦参与进来，就没有回头路了，你们好好想想要不要参与进来吧。” 杨帆他们相互看了看，然后又想到石磊，鉴定的点了点头。 “希望你们说到做到，我也是冒很大风险才下的决心。接下来你们听到话都要保密，石磊牺牲前正在调查一件贩毒案，他的牺牲使我们丢失了关键证据，目前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暂停了调查，你们的加入我们将开始重新调查。”然后胡正军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挂断没多久，敲门声想了起来。 “进来。”胡正军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随后杨帆他们看见了上次在胡正军办公室见到的那个警察。 “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李玮，刑警队副队长，也是石磊的搭档。接下来就由李玮带你们去寻找那间工厂。”随后又对李玮介绍杨帆他们三个。 “你们好，你们叫我李哥好了，或者像我的手下一下叫我李队，决不能叫我玮哥，你们知道原因的。”李玮开着玩笑说道。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你们出去找线索吧。” 然后四个人就出去，准备去郊区寻找那座仓库。四个人在郊区转了整整一下午也没什么收获。 “李哥，我觉得我们这么找，这么找运气好还能快点找到，运气不好就要把整个郊区全部逛完才行。”李远在狭小的车内坐了半天了已经快受不了了。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如果有，也不至于让你们冒着危险参与进来。” “石队长的手机在哪，我想他的手机上应该有线索，或者可以根据他手机上定位过的地方找一找。”杨帆总感觉他们漏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哪漏了。 “这个我们警方早想到了，可是他手机在那场车祸里烧成了灰烬，不要说手机了，就连石队长都快烧没了。石磊可真惨啊！”李玮伤感地说道。 “好吧，看来只能慢慢找了。” 天黑下来之后，杨帆他们就回去，再找一下也没意义了，只能天亮以后再去找。累了一天了，李远和张凯雷早早就睡着了，杨帆总感觉自己的思路还没理清楚，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索性在电脑上看起了地图。杨帆没想到在上海，郊区也有街景地图，于是他就在电脑上开始了寻找。不知过了多久，李远和张凯雷被杨帆兴奋地喊叫声吵醒了。 “你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哭狼嚎干什么？”李远埋怨道。 “我找到那个仓库了。” “你是在做梦吧，这里怎么能找到呢？” “你们看就是这个仓库，跟我梦里的一模一样。”杨帆手指着电脑屏幕激动地说。 听他这么说，李远和张凯雷立马过来，把他围了起来，看着上面显示的地址，张凯雷立即给他姨夫打电话，胡正军得到消息，立马安排警力准备连夜搜查那个仓库。到警方马不停蹄地赶到现场后，发现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了，一点线索也没找到，连住过人的痕迹也没有。搜查结束后，李玮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了胡正军。 “胡局，这里什么也没有，梦毕竟只是梦啊！。” “这事确实怪我。” “也有可能是他们发现了石磊，他们提前搬走了。” “你们幸苦了，快点回来吧，我给你们准备宵夜。” “那先谢谢胡局了。” 经过两遍地毯式的搜查，确实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后，精疲力尽地众人就收队回警局了。 第24章 消失的司机 “什么？仓库里面什么也没有？”杨帆很难接受事实。 “我也很难相信，不管是从石磊生前的调查方向，还是牺牲后对你的提示，都表明了那间仓库里一定有重要线索。”这也是胡正军这么让杨帆他们过来的原因，他想继续从梦中寻找线索。 “会不会小杨的梦刚好是个巧合，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用现有的手段去调查。”李玮好像还是不能相信有托梦这回事。 “自从石磊牺牲后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几乎全断了，只掌握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线索。我们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帮毒贩害了多少人，害了多少家庭，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我认为那间仓库一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只不过他们被我们惊动了，或者石队长去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所以他们已经提前逃走了并打扫了那里。”杨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愿是这样吧！小杨接着说说你的想法，我想你的梦里肯定还有其他的线索。”胡正军好像特别信任杨帆，也相信他的梦。 “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他手里的玩具车可能代表着车祸，我觉得我们可以从他的车祸中找找线索。” “这个我们警方早查过了，根本没什么线索。肇事司机我们也调查过了，当时他正常行驶。石队当时好像正在跟踪什么人开得特别快，然后他突然进入了对方的车道，对方躲闪不及，就发生了车祸。”李玮对他们讲述了石磊的车祸原因。 “那石队长当时跟踪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当时他接到一个情报后就独自出去了，他本想让我一起去的，可我当时还有其他案子要忙，就没去。如果当时我一起去估计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李玮自责地说着。 “李哥这也不是你的错，谁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李远安慰道。 “李哥，我记得你说石队牺牲的时候都快烧没了是什么意思？”杨帆问。 “他的车出了车祸后就开始了燃烧，他是被卡在车里面活活烧死的。”李玮说完后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努力让眼泪不要留下来。 “那你们查过他的车吗？他的车上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吗？”杨帆继续问。 “没有，也可能全烧掉了。当时正好下班高峰期，消防车堵在半路上，赶过去的时候差不多全烧没了。” “石队的玩具车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一定还是跟车有关，我觉得你们应该要重新调查一下这起车祸，石队自己开的车，还是对方的车都要查一下，那个人也要好好调查一下。” “这些我们已经调查得很仔细了，没必要再查一遍了。”李玮不认为他们还会遗漏什么。 “李玮你还是听小杨的吧。既然石磊给了我们提示了，那就一定会有线索在那。” “这次仓库还不是什么也没找到吗？”李玮对这次浪费那么警力去搜查仓库还有点牢骚。 “你有其他侦查方向，没有的话还是老老实实按小杨说的去查吧。”胡正军见李玮不听从自己的指挥很是生气。 李玮见胡正军都快发火，于是就答应重新调查，并走出办公室安排人员。 “我觉得我们是不会在车祸上面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的。石磊的车已经快烧成了灰烬，对方我们也查过了，我还是相信我的人。就算现在查出问题，对方也早跑了。”李玮走后，胡正军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那你怎么还让李队去查啊？”张凯雷不解地看着胡正军。 “既然重新开始调查了，那就一切都重新查一遍，万一真有什么遗漏，谁也担不起这个责。” 没一会胡正军就接到了李玮打来的电话，李玮告诉他，当时警方告知过他这一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离开上海要取得警方同意，可现在对方已经没人，周围的人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已经三四天没见到他人了。胡正军指示他一定要查出这个人的下落，可能他隐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小杨你的想法还真是对的，现在这个肇事司机嫌疑很大。” “那现在当务之急就要找到那个人，找到那个人就可能查清楚整件事。” “现在距离事发时间太长，那个人可能已经出国，也可能被杀人灭口了。我们不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上面，我们要分析其他的线索。” “可现在我们就有这个啊！”杨帆不知道胡正军发现了什么。 “我记得你石磊在你梦里还拿牌，身上还有伤。”胡正军看了杨帆说。 “是的。” “现在牌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意思，那我们试着分析他身上的伤代表什么。” “伤肯定就是出车祸时留下的啊！” “是啊，出车祸身上有伤不是很正常吗？”张凯雷和李远有着一样的观点。 “我想石磊肯定要表达什么的，我不相信我最优秀的刑警队长会把没用的信息带过来的。”胡正军肯定地说。 “胡局不说我还没发现，现在想来石磊身上的伤很可能也是一条线索。我以前梦见的那些人身上每一个有伤的。那个被砍头的就是头没有，身上还是好好的；顾佳佳跳楼自杀的，也是好好的。”杨帆对比了前两次的梦说。 “小杨你的梦里石磊是不是只是普通的伤，没有其他的特别的，比如烧伤一类的？” “是的，好像是搏斗留下来的伤。” “石磊是我们警队的散打冠军，一般是不会受伤的，一般罪犯也很难接近他。我印象中，他只有在刚进警队时受过伤，还有就是前两个月抓雇佣兵时受过伤。” 杨帆他们原来只在电视上见过雇佣兵，没想到在这里真正见识了雇佣兵。不过后来听胡正军介绍，那雇佣兵并不是电影那样能上天入地，随身带枪，动不动就大杀四方，他不过比一般人能打，素体素质也好而已。 “你们有没有当时他受伤的照片，我们可以比对一下他脸上的伤，先确定一下他受伤的时间。” “有，我手机就有，当时还说他难得挂彩的，要留着做纪念呢！没想到现在人没了。”胡正军掏出手机伤感的说。 “就是这张，上面的伤和梦里的一模一样，上面的时间显示是两个月前的。”杨帆看着手机上的照片说。 “那就是抓捕那个雇佣兵时受的伤，那个雇佣兵是外籍华裔，当时是以为涉黑才对他进行抓捕的，现在看来要重新审问一下了。”说完就打电话指示下面的办案人员重新审问那个雇佣兵。 “现在就要看李玮他们能不能找到那个司机了，找到他我们也许就能找到突破口。”胡正军好像更重视那个司机而不是那个外籍华人雇佣兵。 “还不是有那个雇佣兵嘛。”张凯雷好像看出了胡正军的心思。 “那个雇佣兵经过专门的训练，而且上过战场，心理素质很强，我怕我们什么也问不出来。而且他被我们抓住后，他从来就没交代过什么，我们是找到直接证据在零口供的情况下定了他的罪。” “还有这么狠的人。”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有情况我再通知你们。” 第25章 诡异的订单 李玮给胡正军打完电话，又拨打了一个电话，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吩咐身边的警员让他们去查监控，一个一个的路口的监控去查，一定要查到肇事司机的下落。再去调查一下肇事司机的身份信息，并找相关人员进行核实，看看是否跟上次有出入。 很快一个警察就向李玮汇报了调查结果：“李队，我们通过交警队那边查到肇事司机名叫周远豪，今年四十二岁，是上海本地人，出事当天他正驾驶一辆货拉拉面包车进行拉货，这是他本人照片和身份证照片以及当时车辆的照片。而且我们已经核实过了，没什么问题。” “他是货拉拉司机吗？” “是的。” “你们去他公司查一下，周远豪最近有什么订单吗？还有监控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有人 去他公司查了，监控那边还没有消息。” “这张照片是当时拍的吗？”李玮指着那辆面包车照片说。 “是的。” “怎么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呢？”李玮看着照片上完好无损的面包车说。 “我们问了交警队，他们说当时石队进入对向车道后，周远豪也正好变道至相同的车道，辆车都进行了紧急避让，由于石队车速较快撞在隔离带上并一发大火；周远豪车速较慢，避让后刹住了车，所以才没事。因为死的是执勤的警察，别的公安局还派了警察和交警一起跟踪调查过这件事，最后才得出的结论——车祸跟周远豪无直接关系。最后交警队就让他离开了，只是让他最近一段时间离开上海要去派出所报备。” “既然和周远豪无直接关系，那他为什么偏偏要在我们再次查他的时候消失了呢？而且还没有跟当地派出所报备？” “这件事就不清楚了。” “看来这起车祸还真有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我们去交警队那边再去查一下吧。” 到了交警队，找到了当时负责这起车祸的警察。那个警察给他们看了现场的录像，录像上显示石磊当时正在跟踪一辆车，被跟踪的那辆车在那个路段好像发现有人跟踪突然加速，石磊也跟着加速，后面发生的就跟之前描述的差不多。 “你们查过被跟踪的那辆吗？”李玮问旁边的交警。 “我们只查到那辆车用了假牌照。” “你们为什么不接着查？” “已我们目前的人手我们根本查不到，上海有近千万辆车，想要找一辆车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从目前来看，对方在这起车祸中没没有什么责任。如果他有什么其他问题，那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我们有没有查过这辆车？”李玮询问身边的警员。 “没有，就像他刚才说的我们根本找不到这辆车。” 从交警队回来，李玮马上询问调查周远豪去向的警员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那个警员告诉李玮从监控中得知周远豪是十月二日夜里一点从家里走的，而且一路走的都是小路，没上过高速，最后乘坐轮渡离开了上海，现在只能他去了江苏省。李玮马上把自己的调查情况反馈给了胡正军，说出目前的困境。胡正军则指示他一方面继续查找周远豪的下落，必要时请求江苏省警方协助调查；另一方面去查那辆可疑车辆。胡正军认为既然石磊跟踪过那辆车，那么那辆车上一定有什么关键的线索或者是跟案件有关的人。李玮虽然认为这两件事都很困难，但也向胡正军保证自己会努力调查的，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正在李玮为案件毫无进展而头疼时，在周远豪家布控的警察传来消息，周远豪自己回来了。李玮只是他们立马将周远豪带到警局，自己要亲自对他展开审问。 “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上海？不是让你最近不要离开的上海的嘛。” “我也不想离开上海，谁知道那天晚上有个大订单，让我去江苏拉货。” “那你怎么不想公安局备案？“ “交警队那边说我不是没什么事，而且那天又是半夜，我怕等登记好了，人家就把订单就取消掉了。“ “那你怎么都是走的小路，连高速都没上。“ “说到这儿我也来气，你说那么大一个订单，我让人家付点过路费人家就是不愿意付。我们货拉拉一般不负责高速过路费的，他们不愿意付我也只好走小路。最倒霉的是到了目的地人家取消订单了，还说我太慢了，连一分钱也不愿意付。你们说说有这种人吗？“ “那起车祸有人指使你做什么吗？“李玮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那起车祸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个警察，因为那起车祸我也被平台扣了好多钱，我还没地方说理去呢。“说道车祸周远豪感觉这几天真是倒霉到家了。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不过你说假话也没问题，我们警方也有能力查出来，只不过到时候你就。。。好了，你还是在这儿好好想一会儿，看看还能想起什么吗？或者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的需要跟我们重新说的。“说完，李玮就跟其他几个人出去了。 “什么也没问出来吗？“见李玮出来，胡正军立即问道。 李玮摇了摇头说：“看样子他真的跟这件案子无关，“ “你们有没有查过他的银行账户？“ “查过了，就连他老婆的账户都查了，都没什么问题。“ “那你现在去核实一下他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在周远豪回来之前，我们就去他公司调查过，他公司后台上显示当时他没有任何订单，所以我们都以为他畏罪潜逃了。可刚才我在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里确实看到了那个订单，他们是私下交易的，据周远豪交代私下交易要便宜一些因为不会被平台抽成，从目前掌握的线索看，这笔订单都和周远豪说的时间和路线都吻合。”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订单很奇怪？在我们正要找周远豪的时候，周远豪就接了这么个单子，还是绕过平台私下进行的，还不给过路费故意让他走小路，让我们警方找不到他，最后还取消订单。” “确实有点奇怪，我去查一查。” “尽快，如果这个订单真的有问题，那就太可怕了。他知道我们正在周远豪就故意支走他，让我们以为周远豪是畏罪潜逃，误导我们侦察方向。” “胡局，刚才技术组那边同事给我发来信息，联络周远豪的人用了虚拟账号，而且是通过境外网络注册的，根本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没一会儿李玮再次来到胡正军面前汇报。 “看来对方真的很狡猾，而且还能知道我们警察的侦破方向。” “我们那么大阵战寻找周远豪，可能被他们发觉了。” “但愿是这样吧。” 第27章 内鬼 在警局众人又分析了一下案情，发现他们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去调查，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找到。如果他们还不能破解石磊拿扑克牌的用意，估计他们很难侦破这件案子了。他们讨论到半夜，也没有解读出石磊给的最后一个提示。 “走吧，大家都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就会来灵感。”胡正军说完转头又对杨帆他们说：“这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小杨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发现？我刚才发现你一直没怎么说话，在那琢磨什么呢？”在路上胡正军突然对杨帆问道。 “我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但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支持这个想法，所以我也不敢随便说。” “现在就我们几个人，你说说吧，说错了也没关系，我们就当你什么也没说过。” 于是杨帆对着胡正军、张凯雷、李远三个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胡正军表现得并没有像李远他们俩震惊，而且还表示自己前两天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这个事关重大，他也不敢随便说，这件事要有十足的把握和充分的证据才能去做。 “石警官有车吗？”杨帆接着问道。 “有，上次车祸他开的是警用车。他车子现在应该停在他小区了，是一辆新能源车。” “我有一个想法，胡局你想试一试吗？” “试吧，也正好看看是不是真的那样。” “那我们猜错了呢？” “我会安排去抓捕别的犯罪团伙的，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 第二天，众人又在办公室研究案子，他们已经在外围设置了暗哨，监视周远豪跟仓库，但截止到今天还没任何异常。正当他们激烈讨论时，杨帆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杨帆看到一个头疼的名字--宋玥。 “喂，宋总，有什么事吗？”杨帆感到非常奇怪，国庆节她打自己电话干嘛。 “杨帆，你怎么还没来上班，你看看你座位上放了多少文件要处理？”宋玥觉得杨帆快把她气死了，都到上班的点了还不来上班，她急着需要那些文件。 杨帆脑子一下子有点懵，上班，什么上班？现在不是国庆节吗？杨帆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一瞬间杨帆感觉自己头脑一片空白，已经十月八日可，已经是上班的时间了，感觉自己这下要被炒鱿鱼了，宋玥正好一直看自己不爽，这下正好有理由了。 “宋总，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明天一定来上班。”杨帆小心翼翼地说着。 杨帆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宋玥冷冰冰的声音。所有人都看着杨帆，杨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胡正军感觉到了杨帆的困窘，于是示意杨帆让他来接电话。杨帆看到胡正军的示意后，把电话递了过去。 “喂，你好，我是上海市XX区警察局局长，我叫胡正军，我的警号是XXXXXX，杨帆正在这里协助我们警察局办案，请你再批准他三天假期。”胡正军简明扼要地说他的身份和请求。 “你好，请问杨帆犯什么事了？他看着应该不是那种人啊。”宋玥感觉很奇怪，怎么才七天杨帆就进局子了？ “他没犯什么事，只是帮助我们警方调查，还望你批准他再请假三天。” “原来是这样，他的假我批准了。如果他真的犯什么事了，都是他自己的问题，跟我们公司没关系。”杨帆一开始还挺感动的，没想到平时冷冰冰的宋玥，还会为他说话，可听到这句话原来她只是关心自己会不会影响到公司，自己白感动了。 “小李，要不要我也帮你领导打个电话？”胡正军打完杨帆的电话，对李远说道。 “胡局这感情好啊！”李远本来就请了十天假，但听到胡正军可以亲自为他请假，那再好不过了。一个堂堂警察局局长为他一个小人物打电话，那不是太有面子了吗！以后还可以作为谈资。 打完电话，胡正军让所有警员去会议室集合，他得到重要情报，现在安排行动，所有人手机一律关机并交专人登记管理。 “我得到重要情报，石磊出事之前把毒贩的藏毒地点放在了他自己的车牌里面。现在还不能证实情报真假，但我们没时间去证明了，我们每拖一分钟就可能有一个人受到伤害。但这个情报正好印证了石磊给的提示，“车”和“牌”不就是车牌吗？李玮你带人过去看一看是不是真有情报，其他人分三组，一组在警局待命；二组在高速口待命；三组接应李玮。出发！”胡正军迅速对所有警员作出了部署。 李玮带着几个人来到石磊家所在小区，发现小区大门有几辆车堵在那。他让一个人在车里等，其他人进去找石磊的车，谁先找到谁就先回车里，用电台报告。石磊家所在小区是个老小区，并没有固定的停车位，只能靠人慢慢找。李玮因为经常来，对这里比较熟悉，再加上石磊基本上会把车停在他家附近，所以很快李玮就首先发现了石磊的车，李玮在石磊车上仔细检查了一会儿，就回车里向胡正军报告。 “胡局，情报可能是假的，我在石磊车上什么也没找到。” “什么也没有吗？” “是的，什么也没有。” “那你先回来吧，我们重新部署一下行动。” 李玮回到办公室，胡正军和杨帆他们已经在办公室帮他泡好了茶。 “喝点查吧，专门为你泡的。” “谢谢胡局。” “石磊车上镇没有什么东西吗？他车牌里也没有吗？” “没有。” 胡正军感到非常失望，没想到他们真的猜对了。 “李玮，说说吧，你是怎么变成这种人的。你对得起石磊吗？” 李玮很困惑，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再狡辩了，石磊那辆车是新能源车，我们已经开始了哨兵模式，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录了下来。你在石磊车牌里找到的那张内存卡也是我们昨晚才放进去的，他车上根本没什么情报。” “原来今天是你们布的局，专门试探我的。” “不错。” “你们说说你们是怎么怀疑上我的。” “一开始我们并不怀疑谁，我总是相信你们所有人。但我们的行动接二连三的失利，查仓库，仓库被提前搬空并打扫干净；查车祸故意误导我们；查玩具车，玩具车被压坏；让我不得不怀疑我们警察局中有内鬼。起初你并未进入我的怀疑名单，但你对这件案子总是很抵触，这不像你，以往你总是想石磊一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件案子，可现在你变了。小杨他们也发现你每次行动前都会发信息或打电话，这些证据让我不得不怀疑你。” “就凭这些，你就怀疑我？” “是的，我们并不只有这些。小杨他发现石磊提示的玩具车里没有任何信息，这很反常。其他几个都是跟案件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仓库是毒贩的仓库，受伤提示我们雇佣兵的上家可能跟毒贩有关，唯独玩具车跟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直到你们在石磊家找到了那副扑克牌，小杨终于发现了石磊手中的牌是什么意思了。石磊那边把大小王叫做大小鬼，他拿着牌就是想提醒我们，我们中间有鬼；而那个鬼就是送他儿子那辆玩具车的人。到这里我们还是不愿意相信石磊给我们的提示，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出戏。我们石磊为什么不给我们直接的提示，或许他是想看看天意，看看我们能不能查出来，如果查不出说明上天还想给你个机会；也许石磊也是在提示你，让你在这段时间能改过自新，能够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是我对不起他，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我会全部告诉你们的。” 第28章 残酷的真相 “石磊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直接关系，但有间接关系。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开始怀疑我的，那天我正要出去和他们见面，石磊就开始跟踪我。我和他们见了面离开之后，石磊开始跟踪他们，后面他们发现了石磊张甩掉他，没想到就出事了。我也是石磊出事以后才知道的这一切。” “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石磊之前一直调查的贩毒案的几个重要人物。” “你和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 “大概半年前吧，他们跟一个黑社会团伙在一家KTV里发生冲突，把几个人打伤了，后来那帮黑社会不知怎么回事就报警了。本来这件事不归我管，但那天我正好经过那，看见几个民警正在为他们两帮人之间的事为难，我就过去了。之前我们经常去找那两帮人问线索，所以里边的人我都认识。我就让那两帮人自行和解，他们因为这件事就经常请我吃饭，也让我帮点小忙，也经常给我一点好处。我那时还不知道他们是贩毒，而且帮的都是一点小忙，我也没放在心上，但他们却拿住了我的把柄。就这样帮的忙越来越大，最后就不得不跟他们同流合污了。” “那间仓库里到底有什么？” “仓库里有什么我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经常会去仓库，我想那里应该是他们一个藏毒窝点或者是贩毒地点。” “那是不是你通知他们搬走的？” “是的。石磊出事之前跟我说过他查到一个可疑地方可能里边有大案，但具体什么地方他没说，我也是通过你们才知道那时他说的很可能就是那间仓库，可能那时他就开始怀疑我了。至于石磊为什么不开始就去查那里，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不想打草惊蛇准备一窝端吧。后来石磊出事了，我也把这件事忘了，知道杨帆说梦见石磊在那个仓库，我才通知搬走的。” “那周远豪是不是你故意支走了来误导我们的？” “不是。我当初也怀疑过周远豪是不是他们派来制造那起车祸的，石磊出事以后我还问过他们跟这件车祸有没有关系，他们说那起车祸只是意外，他们还不敢把警察怎么着。后来你们重新寻找周远豪，我又特意为此事问他们，他们说确实跟他们没关系。我就跟他们说，周远豪最好不是你们派来的，警方现在正到处找他。然后他们说就要用周远豪扰乱警方视线，误导警方侦破方向。我想那个订单是他们故意支走周远豪的。” “那个雇佣兵呢？是不是他们的人？” “这个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石磊到底查到了什么。我知道他们之前有两个死对头，后来就没有这两个人的消息了。你们可以再查一查那个雇佣兵身上的两件命案，或许那两件命案就是他们派那个雇佣兵做的。” “那石家俊的玩具车是不是也是你通知他们去压坏的？” “是的，我在去石磊家之前就通知他们了，务必要确保那辆玩具车里没有任何警方想找到的东西。没想杨帆也买了一辆一模一样的玩具车送给他，他们误把你的那辆当做我送的那辆给压坏了。谁知道那辆玩具车里根本没有任何线索，那辆特意被压坏的玩具车反而加重了你们的怀疑。” “是的，刚开始调查那间仓库，只觉得事情蹊跷，随着调查的展开，对方总能快我们一步，我就觉得我们内部有内鬼。那时候还没有怀疑你，直到你去石磊家找玩具车。这件事就我们几个知道，我们到那，玩具车却偏偏压坏了。看到被压坏玩具车你还是不放心的第一个上去检查，当看到里面确实什么也没有时，我看到你明显松了一口气。当得知不是你送的那辆玩具车，你明显没有刚才放松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自然的紧张。”杨帆说道。 “没想到啊，就这一辆不起眼的玩具车让你们怀疑我了。那时你也是故意不让我上楼去拿玩具车的吧？怕我销毁线索。” “是的。”杨帆回答到 “他们给了你多少你就愿意跟他们一起犯罪了？”胡正军问道。 “很多，多到我这辈子也赚不到，这辈子也花不完。” “为了几个钱你就放弃了警察的荣誉，放弃了前途，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你对得起石磊吗？对得起你父母吗？对得起那些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我是对不起他们，但我不放弃尊严，不放弃荣誉，我能得到什么，为了每个月七八千块钱的工资吗？这点钱都买不到上海房子的半个平方。你们看看我，我在上海工作了十几年，可是我连买套房的首付也拿不出来，连一个老婆都找不到。你们看看石磊，每天那么拼命查案得到了什么？他只能和他妻子孩子还有父母住在一个七八十平的老破小里面。你们再看看这个社会，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他们只在意你有没有钱，卖房的，不会在意你有过什么荣誉；卖奢侈品的，不会在意你做什么工作的；卖车的，也不会在意你钱是怎么来的。甚至那些我们曾今保护过的人，还要可怜我们为了一点点工资就要去卖命。我也不知道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当初很多人羡慕我当上警察，我也为自己能当上警察而自豪；可是现在他们都开始瞧不起我，还经常可怜我工作这么多年都买不起房子。” “这不是你犯罪的借口，我们身为人民警察不是为了这点工资，不是为了个人荣辱，也不是为了得到尊重。我们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是为了维持正义，是为了守护这个社会。我们作为一个警察就要对得起身上的警徽和头上的国徽。我们每一个警察都是看人民养着的，我们必须要为人民服务。如果作为一个警察只想着挣钱，那么这个警队不需要你，人民群众也不需要你。李玮你去自首吧，刚才的事我就当不知道，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谢谢胡局。” “案子终于结束了，石磊警官也能瞑目了。胡局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这么相信我吗？我想这世上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的。”李玮走开后，杨帆问胡正军。 “我说过有时候见多了，不得不相信这些。你们知道上海九龙柱吗？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自己经历在里面才不得不信。当时那个桥墩的桩怎么也不下去，上面领导很着急，于是不得不请一个高人来这里做法，我当时就是护送那位高人的警察。我亲眼看到那位高人做完法事后，那根桩就跟轻松的打下去了。我事后问那位高人这世上真有那些事吗？那位高人跟我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要为这些事困扰，知道了反而会困扰，做好眼前事，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你是一个有官相之人，希望你能为百姓多做一点好事。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慢慢接受这些东西，所以你说梦里石磊告诉你线索，我也没有惊讶，后来你所说的跟我知道的都对上了，我就完全相信了你。” “你跟那位高人还联系吗？我有点事想问他。” “早已没了联系，但我认识他一个弟子，我明天带你过去。” “谢谢胡局。” “没事，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这点小事举手之劳而已。明天我去接你们。” 第29章 放下 第二天，胡正军把杨帆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道观。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道长，他穿着一身旧道袍，脸上留着胡子，有些清瘦，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道长，又来打搅你清修了。”胡正军满脸歉意地说。 “修行只是修行我们品行，不是让我们斩断尘世，我本就是这尘世中的人，再怎么修行也离不开这尘世。”然后又看着杨帆说道：“想必那位小友就是你说的那位。” “正是，他叫杨帆，还有一个室友外甥张凯雷，还一个是他们的朋友李远。”胡正军一一为他介绍。 “道长好。”三人一起向道长问好。 “你的事胡局长已经大体跟我说过了，确实比较怪异，我也只了解其中一二，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就问吧？”道长对着杨帆说道。 “我梦见的到底是什么？是鬼吗？” “你梦中的并不是鬼，我称之为“念”，由逝者临死之前强烈的意念所形成。” “那为什么偏偏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书籍上记载有这种能力的大多是由于三魂七魄中的三魂强弱不均衡引起的，因为这种不均衡对逝者的“念”有吸引作用，你们这种人能更容易见到逝者，特别是人睡着后，三魂会更加不均衡，所以一般都是在梦中看见逝者。” “还能见到逝者？”杨帆对这惊讶无比。 “书籍上是这么记载的，据说以前有人见过，但我从未遇见过。” “真的能见到鬼？” “我没听说过有人见到过，但我推测这是由于他们三魂极不均衡引起的，让逝者的“念”极容易被他们吸引，也不需要等他们睡着才可以显现。” “那这种三魂不均衡会对人有什么危害吗？” “有这种能力的人我暂时就见到你一个，我并不能回答你，书籍也中并未提到有什么危害。” “那些逝的“念”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逝者的“念”会影响一个人的气运，长期不离去的话轻则诸事不顺，重则有血光之灾。” “那怎么让那些“念”主动离开了？”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就是帮那些逝者完成最后的心愿。” “道长，你还知道别的方法吗？” “书籍上记载可以用指尖的鲜血点在额头，以维持三魂均衡，连续三晚就行。但我劝你最好不好这样做，这样做会影响到你的七魄，可能会使你生病。而且帮成逝者遗愿不仅可以积累功德，还可以给你带来气运。” 杨帆想了想，还真是这样。高中那段时间好像自己挺倒霉的，但找到帮那个逝者找到头颅后学习明显进步不少。还有前几个月顾佳佳的事，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工作帮她还了书之后立马就找到了。 “那些“念”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些“念”可以在逝者或者至亲身上短时间存留，你只要接触过他们，“念”就会被你吸引，转移到你身上，在你身上它可以长时间存在，只有你帮他完成遗愿后它才会消散。” “谢谢道长，道长的话让我受益匪浅。”杨帆结束了问话，准备告辞。 “等等，道长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李远见杨帆要走突然喊到。 “这位小友想问什么就问吧？” “道长这世上真有鬼怪和神仙吗？”其他人还以为李远要问什么深奥的问题，没想到只为了这个。 “这些只存在人的心里，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过是你自己心中的神明。人如果有一颗敬畏之心，那神明就在他的心里；如果没有一颗敬畏之心，那么神明站在他面前他也会视而不见。小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谢谢道长。道长的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 “小友你的面相很有意思，希望你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时一行几人向道长告辞，几人要走出去的时候，道长突然说：“杨帆小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舍才有得，遵从内心，保持本心。后会有期。” 回来得路上，杨帆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道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还在想呢？你这个人就是想得太多，想得多忧愁也多。为什么不少想一点，享受一下当下么？”李远没心没肺地说。 “李远说得对，明天你们就要回去了，过了今晚我们三个就不知道时候再见面了。今晚我们一定要喝好吃好玩好。” 晚上他们又来到了外滩，只不过这次他们不用挤人堆，他们今晚是乘坐邮轮过来了，张凯雷还特意买了最上层的座位，以便让杨帆和李远能更好的欣赏外滩的美景。 邮轮从黄浦江上游码头出发，码头那边虽然也有很多灯光，但跟外滩那边比起来，码头就仿佛还是在旧上海。邮轮上看外滩跟在岸上看很不一样，邮轮从码头出发，仿佛是慢慢地从旧上海驶向一个灯火辉煌的新上海。一边是旧上海的大理石建筑，一边是新上海的玻璃幕墙建筑，一新一旧同时存在，在视觉上形成强烈冲击，让你仿佛同事置身于上个世纪和新世纪。视觉疲劳于两岸灯光时，可以抬头仰望星空，在这黄浦江中心，你可以看到星空，或许在海上也只有这里能看到星空。上海是一个好地方，一个能让人做梦的地方，一个能让人纸醉金迷的地方。 杨帆慢慢地沉醉在了这里。 “杨帆，你看看那是不是李静？”李远突然指着外滩边一个女孩说。 杨帆顺着李远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女孩正看着栏杆，灯光从她侧脸照向她，头发随着江风飘舞。从形体上看很想李静，但由于太远，只能模糊看见她的脸，杨帆不能确认她是不是李静。杨帆马上拿出手机拨打李静的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机。杨帆又打程思琪的电话向她询问李静的下落，但对方也不知道李静在哪。邮轮渐渐远离，那个女孩最后消失在了杨帆视野里。 “杨帆，你说那个道长说的是不是李静？”李远问杨帆。 “什么？” “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我觉得很有可能。”张凯雷说。 “我已经放下了。”杨帆淡淡地说。 “凯子，他说这话你信吗？” 张凯雷摇了摇头。 “杨帆你看到了吧。凯子这总不近女色的人都看出来了。” “说得你好像近过女色一样。”张凯雷一脸鄙夷地看着李远说道。 “我在我的心里一直靠近着我的女神。” “你那是意淫。” 邮轮已经离开了最后一片灯光，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当彻底暗了以后，邮轮开始了调头准备返航，最后又来到码头。一停船，杨帆就迫不及待冲向岸边，奔向刚才那个女孩的位置。可是人太多了，根本找不到那个女孩，甚至连那个位置也找不到。 “凯子，他刚才说他放下了，你怎么看？” “自欺欺人。假话说多了自己也信了啊！” “杨帆，你个SB，李静她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想不明白呢？”李远大声喊道，周围的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杨帆听到李远的话突然停下了脚步，是的，她不爱他了，就算见到她了，自己又能说什么呢？看来时应该放下了。 第30章 上班 “终于过来上班了，我还以为你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了。”杨帆刚到公司，宋玥就阴阳怪气地跟他说。 “不好意思宋总，警方需要我配合调查，我不得不配合他们。”杨帆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来上班确实有点过分了。 “行了，那边警察局局长都亲自帮你请过假了，我难道还能说你什么吗？抓紧干你手里的活，下午再跟我出去一下。”自从看见杨帆见义勇为后，宋玥对杨帆的态度还是有点改善的。 “好的。” 杨帆刚坐到座位上准备开始处理文件时，赵玲就面带微笑向他走了过来。 “终于来上班了，我还以为你受不了压迫，炒我们老板鱿鱼了。” “出去旅游了，正好碰到一点事，所以晚过来几天。” “碰到什么事还能碰到警察局里去？” 听到赵玲这么说，杨帆感到很奇怪，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警察局里面，想到这杨帆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赵玲。 “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宋总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我只是听到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不然呢？你觉得我是能掐还是能算啊？” 其实杨帆就是这么想的，这两天脑子都是那个道长的话，一有点事就忍不住往这上面联想。 “当时听到说你在警察局，还真以为你出事了，后来听说协助调查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你还会查案，说说你是怎么查案的。” 杨帆没想到这位漂亮御姐还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但那是案件现在还没全部调查清楚，还在保密，所以杨帆就对赵玲说：“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目击到一个犯罪嫌疑人，警方让我等他们找到嫌疑人后在那里辨认。” “就这样？”赵玲根本不相信杨帆说的话，辨认嫌疑人用得着待这么长时间吗？非得在警局辨认呐？ “真就这样，难道你以为我是名侦探柯南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要是我会查案子我用得着来这里上班吗？” “好了，不为难你了，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吧。”说完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杨帆觉得自己跟赵玲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就像朋友之间一样，虽然还不知道她也是否这样想。跟宋玥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浑身不自在，处处要小心，精神时刻紧绷着，大概就是跟领导相处和跟同事相处的差别。 下午，杨帆早早地按宋玥的时间要求等在她的车旁边，宋玥刚解完锁杨帆就自觉地钻进了驾驶室里。 见杨帆坐到驾驶室里，宋玥就想到了杨帆上次开车的场景。上次让你开你不开，这次不准备你开，你还偏偏坐在驾驶室里。还有你眼神不好吗？你见哪个司机是自己先上车的，你就不会给领导开个门吗？“你行不行，不行的话还是我来吧？” “宋总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好好开，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杨帆在上海调查案子时没少开车，现在看到车就有点兴奋，刚才就把宋玥忘了。 宋玥听了杨帆的话心里更没底了，但想到自己一个总经理总不能给一个手下开车吧？被别人知道了肯定会引起猜疑的。想到这，宋玥就把车钥匙给了杨帆。 杨帆这次开得确实很平稳，很快就安全到达了目的地。杨帆发现他们又到了上次来到的地方，那个山间私人会所。 “这次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看住，别让任何人进去，有什么情况马上给我发消息，记住不要打电话。” 杨帆点了点头，想着这还不容易吗，看个门而已。 一个小时过去了，宋玥还没有出来，杨帆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原以为会有几个人会过来到会所里去，自己也可以在宋玥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于是杨帆从车里走了出去，想透一透气。 “叔叔，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杨帆没走几步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对他说。 “小妹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叔叔从来没见过你呢。” “哦，大概是我认错人了。” “晓曼，你走慢点，爷爷年纪大了，追不上你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对小女孩说。 “爷爷你快过来，这个叔叔好眼熟，你认不认识他？”小女孩对老者喊到。 “什么叔叔，你不要乱跑。”老者回应到。 见老者走得太慢了，小女孩又跑回去把老者拉了过来。 “爷爷，就是这个叔叔。” 老者仔细地看了看杨帆，突然激动地说：“小伙子你前一段时间是不是在这里救过一个落水的小女孩，就在前面那个湖里。” “是的，怎么了？”杨帆不知道老者为何这么问。 “你是我们救命恩人啊，晓曼快来谢谢叔叔，就是叔叔救了你啊！”老者越说越激动，眼泪都流了出来。 “什么救命恩人，你们等等？”杨帆一脸懵逼。 “小伙子，当初你救的人就是我孙女，我叫黄齐山，这是我孙女黄晓曼。” 杨帆当初只顾着救人，也没在意其他的，对于被救者的容貌一点记忆也没有。看了小女孩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一点印象。 “小伙子，我是不会弄错的，你的样子已经牢牢刻在我脑子里了。当初为了找你这个救命恩人我们一家子没少看监控视频。我这儿就有你救我孙女的这段视频。”老者见杨帆还没有想起来，就拿出手机给他视频。 杨帆看了视频才发现自己救得就是那个叫晓曼的小女孩。 “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们该如何感谢你？” “我叫杨帆，感谢就不必了。” “那怎么行，这正好有一个喝茶的地方，我们边喝边聊。” “不了不了，我在这还有事。” “什么事？” “我们老板说了让我看着这里，不要让任何进去。” “这还不简单，让这里关上大门不就行了。”说着就把杨帆拉进了会所。到了会所就对里面的经理说：“今天我黄齐山要在这邀请以为重要客人，你们今天关门一天吧，费用算我头上。” “好的，黄总。”会所经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让杨帆很震惊，这人到底什么开头，说开门就关门，还屁都没放一个。 “我虚长你几岁，我就叫你杨老弟好了，你不介意吧？”听黄齐山这么说，会所经理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杨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黄齐山这么说话。 “不介意，不介意。” “那好，以后我就叫你杨老弟，你就叫我黄大哥好了，我们先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你要是遇见什么事就说你是我黄齐山兄弟，南京认识我的人都会给我几分薄面的。我们先进去喝茶，这些先不聊了。” 在会所另外一间包厢内，宋玥此时面如死灰，最后的希望还是破灭了。 “王总，真的没的商量吗？” “不是不给你机会，你的价位确实不是我心目中的价位。” “这个价位已经是我们的底线了。”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了，我先走了。” 那人走后，宋玥也浑浑噩噩的走了出去。到了大门口，又没看见杨帆人影。走吧都走吧，反正也没以后了，想着想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此时杨帆正好出来，正好看见宋玥一个人在哭泣。 “宋总，这是谁欺负你了？”杨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宋玥，原来她总是威风凛凛，现在怎么还哭了呢？ “还有谁欺负我，就你一直欺负我。”说着就对杨帆又打又踢，打着打着竟然靠在他肩上大声哭了起来，弄得杨帆一头雾水。 “杨老弟，这就是你的老板吗？我懂了，看来这老板是这个意思。”黄齐山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人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宋玥见有人过来，连忙和杨帆保持距离并擦干了眼泪。看到来人是黄齐山，很是惊讶，想到他称杨帆为杨老弟就更惊讶了。 “哟，这不是宋建国家的那个丫头吗？” “黄伯伯好。”宋玥见是熟人就更尴尬了。 “你家不是正好找投资吗？看在你男朋友的面子上我准备投一点，你让你爸过两天和我详细谈一下相关事宜吧。”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真是我老板。”杨帆无力地辩解着。 “这不重要，我看你们还是挺有夫妻相的。过两天是我生日，你们记得过来，到时候再联系你们。现在我有点事，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说完还暧昧地看了看杨帆。 “你刚才怎么不辩解一下，还得人家误会。”杨帆觉得宋玥今天很奇怪，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也不在乎这个呢？ “要是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当你女朋友。” “算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要你当我女朋友。” “为什么，我不漂亮吗？” 杨帆看了看宋玥，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不是，是我养不起。” 宋玥听到杨帆的回答笑了起来，一下子看呆了杨帆，杨帆没想到笑起来的宋玥这么好看。 “说说你跟黄齐山是怎么认识的。” 杨帆简短了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 “原来你那天救得是他孙女。” “他是什么人？” “他是南京商会主席，也是南京首富。” “你刚才为什么会哭？” “这是你该问的吗？”一瞬间，宋玥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宋玥。 “这么快就翻脸了，我还帮你拉到了投资。”杨帆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今天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一点，我就要你好好看。”宋玥又恢复到了以前冷冰江的样子。 “知道了。”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说做人家女朋友，转眼就不认识你了。 第31章 出差 “你说你帮公司拉到了黄齐山的投资？”宋建国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是真的，毕竟黄齐山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是的，我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来要投资我们公司。”宋玥也没想到会遇见黄齐山，还主动提出要投资他们公司。要是早知道他会投资，她也不会找别人了，毕竟在南京没有人比他更有钱了。 “那他为什么会投资我们公司，从以往他投资案例看，他是根本不会投资我们这样的小公司的，而且我们公司现在一直处于亏损中。”对于黄齐山，宋建国还是比较了解的，早年间他们都是国有企业工人，那时他们还经常来往。后来企业改制，他们都下海经商了，黄齐山生意越做越大，再后来两人就不怎么来往了，只会在公共场合碰到会打个招呼而已。宋建国前一段时间还想找他投资的，结果被婉拒了。现在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是因为杨帆，杨帆上次救了他孙女，所以他才投资我们公司的。”宋玥把事情经过简短地向宋建国说了 一下。 “谁是杨帆？”宋建国对于杨帆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就是你说是你的有缘人，一个有福气的人。”宋玥一脸黑线，当初还说什么大师，怎么有福气，现在好了全忘了。 “哦，原来是他啊！怎么样，你老爸眼光不错吧？”宋建国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很少像这样笑过了。 “他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有了狗屎运而已。” “先不说杨帆了，黄齐山也不会因为杨帆在我们公司上班就投资我们公司啊？”宋建国心中还有些疑问。 “他认为我是杨帆的女朋友才投资的。”宋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原来是这样啊！你也是该找个男朋友了，快三十岁了，年纪不小了。”宋建国有些担心自己女儿的幸福。 “爸，我才二十七岁，哪有三十岁啊！”宋玥对于宋建国的逼婚很是无奈。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已经会走路了。你要是真喜欢那个杨帆我会支持你，你也可以找你喜欢的人，只要他品行没问题，对你好就行。”宋建国对于宋玥的感情还是比较开明的。 “好了，先不说我了，现在公司正处于危机时刻，过了这段时间再说我的事吧。” “唉！现在即使有黄齐山的投资，公司也很难渡过这次难关。” “公司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现在公司股东都在抛售自己手上的股份，有人在后面正低价收购，一旦他超过我手上的股份，那他很能会罢免我董事长的职位，甚至还会低价收购我的股份。如果不能解决这件事，这公司很快就不属于我的了。” “如果你不卖你手上的股份，公司不是还有属于你一部分吗？” “没用的，一旦我被罢免，他们很能进行资本运作，把股份稀释，到时候我手上的股份将更不值钱。” “那怎么办？”宋玥得知目前困境后很担心他父亲。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已经存了一部分钱，这些钱跟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也足够你过一辈子了。” “那你怎么办？” “我无所谓，累了大半辈子了，真到那个地步就当提前养老了。” 宋玥看着一脸疲惫的宋建国，想安慰他一下，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你也不用安慰我，也不要为我担心，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了。最近我名下一座闲置厂房要拆迁，拆迁赔偿方案我已经看过了，你去处理一下。” “好的，我让表姐跟我一起去。” “你们两个女孩子我不放心，就让杨帆陪你去好了，我觉得大师说得没错，他将会是一个福将。”说完宋建国把厂房资料和拆迁赔偿方案拿给了宋玥，并对宋玥叮嘱饭：“那里不想这里，他们有什么要求你就尽量满足他们，吃点亏没所谓，一定要注意安全。拆迁款直接打你账户里好了，那座工厂是我的私人财产。” 宋玥出了宋建国的办公室后，就来到杨帆工位前同意杨帆让他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跟她去贵州出差，并把资料复印件给了他。 第二天，杨帆带着行李来到公司楼下，等了半小时宋玥开着一辆商务车过来了，宋玥从车上下来让杨帆把行李放车上，然后自己坐上了后排座位号。 “宋总，没有司机送我们过去吗？” “你就是司机啊。” “那车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开过去了。”宋玥想看傻子一样看着杨帆。 “我的意思是车就停在那里吗？” “什么停在那里，停在那里我们怎么过去？”宋玥不知道杨帆要表达什么。 “我是说我们去了机场后，车怎么办？” “我们不去机场。” “那我们去了高铁站后，车怎么办？” “我们也不去高铁站。” “我们既不是去机场，也不是去高铁站，那我们怎么去贵州？难不成要开车过去？” “当然是开车过去，不然要你过去干嘛？” “这边过去有两千多公里啊！” “又没让你今天就开到那，给你三天时间足够了吧。你以为我要坐车过去啊！我们到那人生地不熟的，没有车怎么行。” “我们可以到那租一辆啊！” “你以为我没考虑过吗？要是到那租不到怎么办？别废话了，快点开车吧！” 杨帆无奈上了车，准备开车。自己要开两千多公里，要在车里坐三天，想想都是受罪。 车子从慢慢地从平原地区进入山区，原本开阔的视野被一座座山峰阻挡，让杨帆这个从未出过省的平原上长大的人一切都觉得很新奇。原本在在地上的路，到了山区仿佛是架立在空中一般，车也好像不是在行驶而是在飞行。杨帆由衷佩服中国的工程师，是他们用他们的双手把一个个天堑变成一条条坦途，在一座座坚不可摧的大山里凿出一条条通道，把原本几天的路程缩短至几个小时，把一个个不可能变成可能。也敬佩中国的建筑工人，一个个抛家弃子、远离家乡，来到荒郊野外建设这个国家。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人，可又有多少人记得他们，人们走过这里可能会关注这里的美景，也可能惊叹这里道路的奇特，但谁会想起它们背后的建设者呢？想到这里杨帆有些惆怅，这个世界就这样，谁会记得一个普通人呢？但在历史的车轮下又有多少人会被记住呢？ 杨帆和宋玥在高速上行驶了三天，除了晚上睡觉和中途休息，基本都在车里渡过。杨帆感觉到腰酸背痛，他不知道宋玥也是不是这样。他们很少交流，在车里宋玥坐在后排，后排和前排有隔断隔开，除了宋玥让杨帆去服务区，他们基本不交流；下了车，也只是吩咐他去哪里休息哪里吃饭。杨帆感觉自己都快不会说话了，好在就要就要到目的地了。 下了告诉，杨帆直接来到了宋玥提前预定的酒店，到了酒店杨帆直接倒在了床上，他是一点也不想动了。宋玥告诉他，鉴于这两天他确实幸苦了，明天让他休息一天，他可以出去自由活动。 第32章 古镇偶遇 原本杨帆计划第二天准备先睡到个中午，这段时间都没好好睡觉了，假期里忙着查案没好好睡，后来上班了就更没时间了，现在又连续开了三天车，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睡个觉。可第二天还是八点多就醒了，然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可又不想起床，于是他就躺在床上玩手机。到了十点多感觉有点饿，杨帆准备起床找点吃的，到了楼下随便吃了一点。温饱思淫欲，吃完饭，杨帆没事做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自己要是像张凯雷或者宋玥那么有钱，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会变成一个纨绔子弟？想着想着杨帆突然笑了起来，他笑自己想法很可笑，也笑自己很可笑。以为自己找到工作就会在大城市落下脚跟，但发现自己就算不吃不喝也买不起那里一间小房子，还要在公司里当牛做马，任人指使。生活就是那么恶心，给你一点希望后又给你更大的失望。 杨帆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就在这个无人认识的城市走着，这种感觉很放松，很好。突然杨帆看到路边指示牌上指示前方三十公里有一个古镇，杨帆看了一下时间，才十一点，于是决定过去看一看。查了一下公交，这边就有公交去那边。在公交车上，杨帆查了一下古镇信息，古镇并不出名，它位于一座小山上，旁边有个湖泊，可谓是依山傍水，风景很漂亮；古镇还保留着原始居民，有些生活气息，并不像南京周边几个古镇那样商业化，没有人文气息。 公交车到了古镇山脚下面的公交站台，杨帆下车后发现到古镇还需步行三公里的山路。山路由石板铺砌而成，在时间的作用下已经没有石材原本的纹路，取而代之的是圆润的光泽，经常被踩踏的部位出现跟脚掌一样的凹陷。山路边上并未有栏杆或者保护设施，需要行人自己当心。周围都是古树，茂盛的树叶将天空完全遮蔽，即使是在正午，这里也只有斑驳的阳光。山路也完全掩映在树林中，置身其中仿佛进入了一个隧道，一个由树和路形成的隧道。渐渐的杨帆看见前方有光传来，看来就要到隧道出口了，越靠近出口光线越亮，让你无法看清前面有什么。从树林隧道走了出来，杨帆看见一个湖泊，湖面水平如镜，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湖面就会荡起阵阵涟漪。湖岸边还有三三两两的小石滩，几个妇人正在那洗衣服和洗菜。湖泊边上有一条小河，河水源源不断地汇入湖泊，随着小河向前方望去古镇出现在了视野中。杨帆沿着小河进入了古镇，来这里的游客并不多，偶尔有两三个从自己身边经过。游客与这里的居民很好辨认，这里的居民有种悠然自得的感觉，他们没有那种匆忙的神色，衣着也更加朴素。杨帆继续沿着河流向古镇深处走去，居民渐渐变多，有的在陪着小孩玩耍，有的躺在屋外的躺椅上晒太阳，有的在赶自家的鸭进河里捕食。古镇深处的房屋也比外面的更有年代感，完全没有新时代的色彩，只有白的墙和青的砖，门和窗也是木质的，而且一看就是那种上了年代的木制品。继续往前走，周围的房屋开始变失稀疏，树木开始变多，河水也更得湍急起来，古镇的尽头出现了，再往前走就没有路了。 不知不觉已经快五点了，杨帆准备往回走。由于古镇路面是由石头铺砌的，有点高高低低，所以走路的时候需要经常低头看着路，就当杨帆转身回去的时候，他突然碰到一个人。杨帆连忙对那个人说：“对不起。” “没关系。” 那个声音杨帆听起来感觉有些熟悉，于是抬头看了一下，那个身影也熟悉，杨帆试探地喊了一声：“宋总。” 那人听见有人喊她，她也抬头看了过来，还果真是宋玥。 “杨帆，我怎么哪都能碰见你？”宋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出来走走都能碰见杨帆。 “宋总，我觉得这是我们的缘分。这个地方我就认识你，没想到到这里还能遇见你。” “谁跟你有缘分了？” “我说错话了，这是一个巧合。” “你怎么突然转头了？前面没有路了吗？” “没有路了，我准备回去了。宋总你回不回去？” “没路了我当然要回去了，难不成在这里过夜。” “哦。” 两人没说几句话又陷入了沉默，杨帆觉得很尴尬，自己怎么出来一趟还遇见了领导。杨帆努力地找着话题，但实在找不到什么可聊的。 “这里好安静啊！” “什么？”还在找话题的杨帆根本没听到宋玥说什么。 “我说这里好安静啊！” 确实傍晚的古镇很安静，水流声不断从周围传来，形成一个立体的交响乐，偶尔有几声虫鸣混杂在其中，让人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忧愁，忘记了忙碌的生活。古镇的居民有的捧着饭碗站在屋檐下吃饭，有的聚在一起在聊天，有的在听广播。杨帆没想到现在还有广播，他只在小时候见过广播。 “杨帆你有没有听我讲话？”见杨帆迟迟没有回复自己，宋玥问道。 “听着呢，听着呢。我刚才听了一会儿，这里确实很安静。” “哎呀！”突然宋玥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宋总你怎么了？” “我脚好像崴了。”宋玥感觉脚上很疼。 杨帆看了看宋玥的脚，发现她居然穿着一双高跟鞋，跟还是特别细的那种。 “宋总，你是怕自己崴不到脚吗？走这个山路还穿高跟鞋。” “我也不知道要走山路啊！我以为这个古镇和其他古镇一样都是平坦的路。”说着说着宋玥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穿个高跟鞋是怎么开车的？” “谁说我开车过来的，我是打车过来的。” “很疼吗？能不能坚持到山下？山下就有车去城里了。” 宋玥摇了摇头。 “那我先扶你到边上坐一会儿吧，休息一下再看看情况。”说完就扶着宋玥路边石凳上坐下。 杨帆看了看宋玥的脚，已经肿了起来。再看看宋玥，眼泪一直在她眼睛里打转，杨帆觉得这时她很可怜，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无依无靠的，脚崴了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宋总要不要帮你揉一揉。”说着就要把手伸过去，可转念一想有点不太合适，“还是算了吧，不太方便。” 做了十几分钟，宋玥试图想站起来走一走，可刚站起来一股钻心的疼就向她袭来，要不是杨帆扶着，她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还是不能走路吗？” 宋玥可怜地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杨帆觉得很头疼，自己干嘛来这里呢，现在好了，碰到一个大麻烦。杨帆伸出双手想抱宋玥，想想不合适，又缩了回去。 “你想干嘛？”看着杨帆的动作，宋玥警觉地说。 “我能干嘛，我是在想怎么帮你送下山去。” “怎么下山？” “还能怎么办，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背你下山。” “要是我介意呢？”宋玥想了想，感觉被一个陌生男子背着不太好。 “那好只好自己先下山回去了，你自己就看着办吧。” “你敢，你要是敢把我就在这里，我就，我就。。。”宋玥想威胁杨帆，可想来想去感觉自己现在才是那只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可以威胁杨帆的。 “还是上来吧，我背你下去。难道你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宋玥不得已趴在了杨帆的背上，让他背自己下山，这还是她第一次让一个陌生人背着。 杨帆感觉宋玥很轻，跟李静差不多，两个人都有很好闻的香味，只不过问道不同，宋玥是一种淡淡的清香，而李静是淡淡的幽香。现在这条山路好像跟上次背李静的那条山路也差不多，都是弯弯曲曲的，两个人都是因为痛才不能走路的，两个人都是自己背下山的。杨帆想着想着突然感到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要把宋玥和李静比呢？为什么还要想起李静呢？自己不是说要放下的吗？ “杨帆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你又不重，我不累，不用休息。” “我一直那么对你？你怎么从来都不生气？还愿意帮我？” “你是我老板，我能怎么办？把你放那不管吗？” “是这样啊！”宋玥刚听到杨帆说她不重还挺开心，现在又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想想也是。 “不然呢？” “杨帆为什么每次遇见你，我都要倒霉？” “什么叫每次遇见我都要倒霉？你就不能换个思路想，今天要是没有我你怎么下山。还有上次，没有我黄齐山能投资我们公司吗？你是每次遇见我都有幸运的事发生。” 听着杨帆话，宋玥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这么会诡辩。” “什么叫诡辩，我说的是事实。” 两人聊着聊着就来到了山下，杨帆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回了酒店。到了酒店，杨帆问前台要了一些冰块给宋玥，并叮嘱道：“宋总，晚上你先用冰块自己敷一下，明天还疼的话就告诉我，我带你去医院。” “杨帆，今天谢谢你。”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回背人下山了。”杨帆又想到了李静。 “什么叫不是第一回，你是还背谁？”宋玥说完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了，他背锅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搞得自己想吃醋一样。 “没谁，今晚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直接打我电话，我先走了。”说完就离开了宋玥的房间。 宋玥看着杨帆离开后，心中有些失落，然后苦笑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用力甩了甩头，开始给自己的脚敷冰块。 第33章 濒临死亡 宋玥这两天脚不方便，她把原本的行程安排重新调整了一下。杨帆这几天也没事可做，但要给宋玥送餐，所以他也只能待在酒店。过了两天，宋玥感觉可以走路了，于是准备让杨帆带她去厂房那边看一下，为接下来的赔偿事宜做准备。 “宋总，要不要改天，我看你走路还是有点不方便。”杨帆看着宋玥一瘸一拐第走路有点担忧第提醒道。 “我可以的，我们就去厂房那边看一下，我尽量不走路。” “那好吧，我先去开车，等会儿再上来接你。” 杨帆开着车离开市中心，前往厂房所在的郊区。厂房位于城市边缘一个小型工业园，当初建厂的时候还是农村，这几年城市化进程加快，城市已扩展到工业园边界，甚至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住宅区开始建造，按目前城市化进程，这个工业园不得不进行拆迁。车子慢慢驶入工业园，杨帆看见街边还有不少的饭店和超市，可以想象出很多人曾经为了生活在这里工作过，这里以前也很热闹。这个工业园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所以这也是政府考虑这里拆迁的原因。车离继续深入工业园，残垣断壁渐渐出现在眼前，很多机械正在进行拆迁工作，但很有很多工厂还没有拆迁，甚至还能看见几个烟囱正在冒烟。已经拆迁完的工厂废墟上，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在捡废钢筋，或许这是它最后能给他们的，以前他们在它里面工作，现在它也把她最后的一点价值给了他们。杨帆还在几个工厂废墟上面看到有人群正在拉横幅，大多都是一些有关拆迁赔偿问题的，还有一些是工人安置问题的。 “宋总，我们到了。”杨帆看了一下导航，上面提示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扶我下来。” 宋玥下来后，看见一个很破旧的厂房，里面的设备早已被拆除，根据资料显示这里这几年一直被当做仓库出租。 “宋总，我看了一下资料，政府给的拆迁方案上面赔偿有点少啊！我想刚才那些拉横幅的人也是因为这个。” “这些年地产行业不景气，所以与前几年的赔偿方案相比少了不少。政府财政也不能支持他们多出一些赔偿，我们也没能力跟他们讨价还价。不过多少都没所谓，和当初购买这块土地相比还是赚了不少，而且这里已经闲置多年本身就没什么价值了。” “哦，好吧。” “我们进去看看吧！” 厂房里面没有杨帆想象的那么脏，大概是当做仓库的时候经常打扫的缘故。地面和墙面上有许多锈迹，还能看到以前生产得痕迹。钢结构的柱子和屋顶已经开始生锈，这些都预示着它生命的终结。 “宋总，我从资料上看到这是董事长第一家真正意义上创办的企业，怎么后来就成了这样呢？怪可惜的。” “这是我父亲跟母亲共同创办的，当初他们为了这家工厂倾尽了所有，没日没夜地操劳。后来我父亲带着他们赚来的第一桶金就去了南京发展，那时正是创业的黄金时代，他很快在南京站稳了脚跟。我母亲那时正好生了一场大病，没有精力再管理这家工厂，工厂效益也渐渐变少，最后不得不关闭了这家工厂。我父母一直队这家工厂有感情，所以也卖出去，只是租出去。” “那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想重温一下当年董事长创业的艰辛？” “也不全是，既然要拆迁了，我还是要到这了解一下情况。我到回忆，那你帮我拍点照片吧。” 杨帆拿出手机对准宋玥开始拍照，镜头下的宋玥很美，美得杨帆有点恍惚了，随随便便几个动作都能拍出一张很美的照片。 “宋总，照片给你发过去了。” “怎么样漂亮吗？”宋玥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有点暧味，于是连忙说：“我是说你照片拍得漂亮吗？” “我看着还行。”杨帆已经经常给李静拍照，还专门学习过，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有信心的。 宋玥翻看了一下杨帆给她拍的照片，确实还可以。“确实不错。行了，该看的也看了，我们回去吧。” 杨帆跟着宋玥走出厂房，出了大门，宋玥又回头看了看这座有着深厚感情的厂房。就在宋玥过头那一瞬间，杨帆看见一个人正拿着一块砖头向他们冲了过来，杨帆来不及细想，就一个脚步冲到宋玥背后，再将宋玥抱在自己怀里，把她整个人护再怀里。李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杨帆闷哼一下倒了下去，并把她压在了下面。宋玥刚想问杨帆怎么回事，她就感觉到又什么东西滴在她身上，定睛一看，竟然是血，再回头看了看杨帆，发现他脸上已经被鲜血覆盖。而袭击他们的人发现自己可能闹出人命，于是快速逃离了现场。 “杨帆，杨帆，你醒一醒，你别吓唬我。” 宋玥拼命地喊着杨帆，可杨帆一点反应也没有。宋玥一时间没了主意，好在周围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提醒她叫救护车，还有几个热心肠的已经替他们报了警。 救护车很快就过来了，医生检查一下杨帆伤口，发现伤口在后脑勺，然后又检查了瞳孔，然后就对宋玥说：“情况有些危急，你要做好心里准备。现在得马上送他去医院抢救。” 宋玥听到医生这么说，一下子眼泪都流了出来，然后茫然地跟着医生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杨帆立即被推进了抢救室，宋玥想跟进去，但被拦了下来，让她在外面等着。 宋玥呆呆地站在抢救室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想到旁边椅子上坐一会儿，可刚要走过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原来前几天扭伤的脚刚才又扭到了，现在又肿了起来，比刚开始肿的还要厉害。宋玥艰难的挪到椅子边上，焦急的等待医生的消息。 抢救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期间宋玥想要找医生问问杨帆的情况，但一个医生也没出来过。正当宋玥再次艰难滴来到抢救室门口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位医生从里面出来询问道：“杨帆家属在不在？” “我就是，现在他什么情况？”宋玥忐忑的询问。 “目前病人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在昏迷中，现在要等他醒过来才能做进一步检查，期间不排除他再次出现生命危险。” 宋玥感觉天晕地转，一下子无助滴哭了起来。 与此同时，杨帆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虚无的空间，那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没有物，也没有一丝光线，只能感受到很空旷。这里很安静，安静得想睡觉。正当杨帆想闭上眼睡觉的时候，他看见有几个人向他走了过来，让他不要睡觉。杨帆感觉认识他们，好像在哪见过，想着想着终于想了起来，他们分别是那个无头男人、女大学生顾佳佳、牺牲警察石磊。自己为什么回看见他们，难道自己死了。死了也挺好，不用幸苦的活着了，只是不知道他的父母会怎么样，他们一定会很难过。 “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对方三个人跟他说。 “那我怎么回去？” “你看见那片光了吗？你向那边走。” 杨帆回头望向他们所指的地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片光线。等他再回头时，他们三个已经不见了。于是杨帆奋力地向那边光线走去，穿过那片光芒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34章 老渣男 杨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他只记得他把宋玥抱在怀里后好像被打了一下，还有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杨帆感觉一下自己的情况，发现手脚都有知觉，只是头有点疼，他摸了摸头，摸到头上被纱布包裹住了。他又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病房只有自己这一张病床，面积也比较大，甚至还放着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他感觉到自己左手边好像有东西，他往那里摸了过去，软软的，手感很好，到猜不出是什么。他努力抬起头看向那里，他看见宋玥正瞪大眼睛看着他，而他的手还正捏着她的脸，一时间他忘记把手收回去。 “杨帆，你准备捏到什么时候？”宋玥红着脸说，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生这么捏脸。 “对不起，对不起，宋总我不是故意的。”杨帆这才反应过来把手收了回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竟然捏了宋玥的脸。 “你怎么样？好点了吗？我去叫医生。”不等杨帆回答，宋玥就一瘸一拐地跑出去叫医生。 很快多名医生走了进来，对杨帆进行了检查，常规检查结束后又安排一个核磁共振。最后医生得出结论，杨帆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还有些轻微脑震荡。 “医生，她脚怎么了？是不是也受伤了？我看她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杨帆指着宋玥对一个医生问道。 “没想到你对你老婆这么好，自己受了这么大的伤，醒来第一时间还关心自己老婆。别担心，她没事，只是脚崴了两次，有点轻微扭伤。” “她不是我老婆。”杨帆辩解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宋玥，发现宋玥正满脸通红的瞪着自己。 “还是男女朋友啊！你女朋友对你也不错，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你女朋友是寸步不离地照顾了米三天三夜。祝你们幸福。”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医生走出门口后，杨帆感觉一阵疼痛，他还以为自己那边还有伤口，正准备问问宋玥自己还有什么伤时，他看见正是宋玥在掐他腰间的软肉。 “宋总，我是一个病人，你不能这样。” “让你乱说。”宋玥虽然嘴上还凶巴巴的，但手已经松开了。 “我什么也没说啊！是那个医生自己说的。”杨帆觉得自己很无辜。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清楚？” “我解释了啊！” “你解释了什么？你要是解释清楚了他还能误会啊？” “我也想解释啊！可他没给我机会，我刚想说他就离开了。” “宋总，谢谢你。”杨帆没有想到宋玥会这么照顾自己。 “还说谢谢的是我，要不是你当时护住我，那么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宋玥想想都后怕，要是被砸的是自己，估计自己不会像杨帆那样还有机会被抢救过来。 “你是我老板吗，我当然要保护你了。” “招了你这么个员工还挺值的，不仅可以干活，有事的时候还可以为领导拼命。”宋玥虽然嘴上说得很轻松，但心里却有点失落，也不知道为何失落。 “打伤我的那个人抓住了吗？他为什么要打我们？” “事发现场正好有监控，而且警察来得很及时，没多久就抓住他了。那个人是因为拆迁的事，当初他是第一批跟政府签的拆迁协议，那时赔偿比较多。但后来赔偿方案变了，等轮到他拆迁时赔偿变少了，因此他怀恨在心想报复。结果他认错人了，把我们误认为是当初跟他签协议的人了。” “原来我是受了无妄之灾啊！那我们拆迁的事怎么了？” “当地政府就这事还来过这里，希望我们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签订拆迁协议，而且愿意多赔偿一些给我们，并全额报销你的医药费，还对你个人进行补偿。” “那我这次受伤还能拿钱啊！有多少？”说到钱杨帆感觉头都不疼了。 “大概有二十万吧。” “什么？这么多。”杨帆从未见过如此多得钱，感觉这次值了。 “对方赔了一点，这边政府赔了一点。我跟我爸说了这件事，他也决定从拆迁款中拿出部分奖励你。”其实前两者只赔付了一小部分，而且宋玥是她爸说过这件事，她爸让她自己做主，反正钱全是给她的，宋玥最后觉得要多给杨帆一点，这才有了五十万。 “卧槽，现在我也是有钱人了。”想着想着杨帆就大笑起来。 “五十万很多吗？你命都快没了。”宋玥觉得五十万一点都不多，连在南京买房的首付都付不起，况且这是拿命换来的。 “多，太多了。以后娶媳妇就不愁了。”杨帆还在傻傻地笑着。 “还娶媳妇，那你再去死一次连房子都可以买了。”宋玥有点生气地说，至于为什么生气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没把自己命和金钱画上了等号。 杨帆从为体验到有钱了的快了，现在体验到了，感觉神清气爽，浑身都有劲，连病痛都远离他了，醒来第二天头就不晕了，也可以自己下床走路了。 这天下午跟楼层里的病友闲聊，病友老李告诉他昨天来了个新病人，以前是当大官的。 “老李你怎么知道他是当大官的？” “昨天晚上来了好多军人来看他，来的那些看样子都是当官的。” “那他为什么进医院？” “年纪大了，身体机能退化了，来医院维持一下。” “有钱就是好啊，还能续命。”杨帆感叹道。 “那老头本来不愿意来的，说不想靠那些管子活着。” “那他怎么还来了？” “据说要得到他儿子原谅什么的。” “老李你到我屋详细说说。” “杨帆没想到你还挺八卦的，人家家事关你什么事？”宋玥这几天越来越鄙夷杨帆了，满脸暴发户的样子，现在还爱八卦。 “还是上我屋吧，你女朋友有意见。”对于病友们把他们关系搞错，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懒得辩解了。 杨帆跟着老李去了他病房里，却看到宋玥也跟了过来。 “宋总，你不是不八卦的吗？怎么也跟来了？”杨帆嘲讽到。 “我是来看着你，免得你又受伤可还要怪在我身上。”宋玥口是心非地说着。 “你们随便坐，我拿点吃的给你们。” “老李，不用客气。你接着讲。” 老李拿了点水果给杨帆和宋玥，然后开始了讲述“那个老头早年间当过兵，上过战场，有战功。战场上就当了官，从战场上下来就跟妻子离了婚连孩子都不要了，跟别的女人结了婚。现在快死了又想到以前那个老婆了，想死后跟她葬一起。” “渣男，要是我老公这样，我就让扬了他骨灰，还想合葬，门都没有。”宋玥恶狠狠地说着。杨帆听得心惊胆颤。 “你不是还没结婚吗？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杨帆弱弱地说。 “我替她的妻子感到不值。老李你继续说。” 杨帆看了看宋玥，你不是不八卦吗？怎么比我还来劲。 “可是他儿子不同意，就是那老头跟第一个妻子生的孩子。老头在他们母子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抛弃了他们，你说他能原谅他吗？” “不能，绝对不要原谅他。” 从老李那回来后，宋玥就一直凶巴巴地盯着杨帆看，让杨帆感觉自己好像成了那个负心汉。 晚上宋玥回酒店了，杨帆一个人在医院也没好事，在楼道里转了转，随便看看那个负心汉。转了两圈后实在没事了，就回去睡觉了。这一睡就梦见那个负心汉老头，那老头感觉要对他说些什么，可正要说话时，护士来查房把杨帆吵醒了。杨帆以为那老头死了，所以才来他梦里想让杨帆帮他完成遗愿。杨帆不想帮他，反正夜听清他说什么，他要再来自己梦里，他就用道长教的办法劝退他。 “等等那老头跟我说话了，难道那些死者能跟我交流了吗？我这怪异能力还会升级？” 杨帆对这一切白思不得其姐，最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次他就没梦到那个老头。 第35章 再次入梦 “小杨，小杨，你醒了没有？”一大早老李就过来敲杨帆病房的门。 “怎么了老李，有什么事吗？”正在洗漱的杨帆赶紧给老李开门。 “没什么事，就是天天在病房里待着太无聊了，找你过来聊天。” “那你先坐会儿，我先去洗把脸。” “那你先去忙，我在这坐会儿，我告诉你那老头昨晚差点没了。”老李也不知道哪来这第一手消息的。 听到这话，杨帆八卦的心又躁动起来，抓紧洗完脸准备去听老李的小道消息。杨帆刚坐下，宋玥就拿着早饭过来了。 “哟，你们两个人又开始八卦了，我在门口就听见你们说话了。”宋玥以前挺反感人们八卦的，可是现在听这八卦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老李，你有没有吃早饭了？要不要一块吃点？”杨帆拿着一块宋玥刚买过来的面包问道。 “不了，我老伴已经给我去买了。说实话你们这玩意我吃不惯，我还是喜欢吃豆浆、油条、包子。”老李看着宋玥手上的面包和牛奶连连摇头。 “那你接着说说昨晚那老头怎么了？”杨帆一边吃着面包，一边说道。 “那老头凌晨一两点的时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过去了好几个医生去抢救，医院都下病危通知书了，后来又被抢救过来了。” 杨帆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昨晚一开始能梦见他，后来就没梦见他了，原来是那老头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后来又被抢救过来了。 “医院那时候都已经通知家属，让他们准备后事了，他那个大儿子也过来了。” “他儿子不是不原谅他吗？他怎么还来了？”杨帆好奇地问着。 “谁说不是呢？来医院这么多天了，只看见他女儿照顾他，就是他跟第二天老婆生的那个，他大儿子只来过两次，第一次是进来住院的时候，第二次就是这次了。” “那这次他儿子有没有原谅他？” “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不过他儿子好像跟他女儿关系不错。” “怎么说？” “他儿子和女儿在他抢救的时候在外面谈话，我正好听见。他儿子好像还挺关心他女儿生活的，让她别累着了，实在不行请个护工。” “看来他只是恨他爸？” “那老头确实可恨，你说在他娘俩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居然抛弃了他们。” “我要是他老婆我就剐了他。”宋玥愤怒地说。 “这是人家的事，你生那么大气干嘛？说不定人家也是有苦衷的呢？” “什么叫人家的事，这种人渣人人得而诛之。要是我，我就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为什么还帮他说话？难道你也是这种人？” “我什么时候把你他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如果镇的是人渣，你这样不是便宜他了吗？应该让他净身出户，然后每天去他的新家附近转转，跟那边的老头老太聊聊他的过往，让他们传播一下他的光荣历史，让他在这世上受罪不是更好吗？” “你们俩怎么还吵起来了呢？我看你们感情还挺好的，一定要好好珍惜。”老李对杨帆和宋玥说道。 “老李，你怎么跑这来了？我给你买的早饭。”老李老伴对老李说道。 “我不是无聊吗？就找小杨他们聊聊天，就聊那个老头。” “原来你们在说他啊！刚才我回来听说他又陷入了昏迷状态，我看估计没多少时间了。” “看来他是等不到他儿子的原谅了。”老李说道。 “那是他自找的，不过有件事让我感到奇怪，就是他儿子是跟他姓的，但他女儿居然没跟他姓。”老李老伴说。 “可能是他女儿过继给了别人。”老李猜测。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在这里也聊得火热。 下午宋玥出去处理拆迁的事情，杨帆一个人实在没事干，现在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就一个人出去了。杨帆东走走西逛逛，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最后来到一个军事纪念馆。纪念馆内陈列了许多军事文物，有战争中使用过的枪炮，有战争中被毁坏的东西，还有那时战士使用过的个人物品。杨帆也太在意这些东西，他主要关注的是那些战争的英雄事迹，特别是在抗日战争中的。他特别敬重那些抗日英雄，他们在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而不退缩，还敢奋起还击，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他们为了新中国，抛头颅洒热血，在人们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创造希望，他们值得每一个敬佩。 傍晚，杨帆回到医院，路过那个老头的病房，他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他还处于昏迷状态，身上插满了管子，只有他女儿在床边守着他。想想他还是挺可怜的，为了得到儿子的原谅，受这么大的罪，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或许当年他也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可那些又有什么用，因为当初错误的决定，现在只能孤零零地躺在这里苟延残喘地活着。 晚上杨帆睡着后又开始做梦了，他梦见自己来到战场上，他的阵地上充满了硝烟，到处是血和肉，耳边能听到子弹和炮弹的呼啸声，到处都在爆炸，每时每刻都有战士牺牲，但坚守在阵地上的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坚毅，他们将会和敌人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又一颗炮弹飞了过来，马上就要飞到一个战士身边了，他身边战友毫不犹豫地将他扑倒在地上，随后炮弹发生了爆炸，战士安然无恙，但他战友已经被炸成了两截。战士把战友抱在怀里，拼命按住他的伤口，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的鲜血还是染红了他的衣服。他的战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跟他说：“帮我照顾好我的妻子和孩子。”然后他就牺牲在他的怀里。他哭了出来，但过了一会儿他又站了起来，那起身边的枪冲向了敌人，他奋勇杀敌，想帮他的战友报仇。后来越来越多的战士被他感染，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冲向敌人，最后他们取得了胜利。胜利后，他又回到了他战友身边，就在那里静静地坐着，静静地陪着他那个牺牲的战友。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那个战士渐渐变成了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老头。 “小伙子，他叫唐强，你记住了吗？”老头对杨帆说道。 “我记住了，他叫唐强。” “这场战斗是李家村保卫战，我们取得了最后了的胜利。” 老人说完这就话杨帆就醒了过来，醒过来的杨帆还在为那场残酷的战斗感到害怕，同时也敬佩参加这场战斗里的每一个战士。然后就感到奇怪，那个老头怎么又出现在他的梦里了呢？难道他死了？那个战士真的是他和他的战友吗？他是要自己帮他完成遗愿吗？他的遗愿不是得到他儿子的原谅，然后跟他第一个妻子合葬在一起吗？他告诉自己这些干什么？还有为什么他能跟自己说话？难道自己三魂更不均衡了？种种问题萦绕在他心头，让他难以入睡。但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帮帮那个老头完成遗愿。 第36章 真英雄 杨帆想了一晚上自己要不要帮那个老头完成遗愿，他第一反应是拒绝，但看到他如此英勇战斗也能称得上是一个英雄，对于一个英雄的遗愿他不能拒绝。他纠结了一晚上，最后决定采用抛硬币的方式来决定，最后老天爷好像很同情那个老头，让杨帆帮他完成遗愿。决定是做好了，但现在该如何实现他的愿望呢？杨帆觉得还是得从李家村战斗和唐强上面出发，先去当地档案馆查一下线索。 早上吃完早饭，杨帆准备出发去档案馆，从自己的病房出去经过老头的病房，杨帆居然发现那个老头只是处于昏迷状态，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杨帆一时间也怀疑自己的梦是不是跟以往的一样，是一个平常的梦，还是死者要他完成遗愿的梦。 “这几天遇到诡异的事情太多了，一件件来吧。先去档案馆，看看有没有这场战斗，有没有唐强这个人，如果真有这件事或者能查到那个人，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杨帆暗自想着。 来到档案馆，杨帆询问工作人员能否让自己进去查阅资料，结果人家根本不让他进去。杨帆说了好多好话，可是人家说这是规定，任何无关人员不得随便进入档案馆。杨帆感觉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老天爷，你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是你让我帮他完成愿望的，但现在我还没开始做呢你就把路堵死了。”杨帆站在档案馆前自言自语地说道。 就在杨帆无计可施时，档案馆工作人员出来提醒他，“同志，你要想进档案馆也不是没办法，但要有一个人为你做担保，但担保人必须是政府领导或者警局领导或者其他允许担保人员。” 杨帆想来想去自己身边好像没有谁能满足这个条件的，后来他想到了张凯雷的姨父胡正军。于是立马打电话给胡正军，简短地讲述了一下情况，胡正军听到后很快就同意了他的想法，让他把电话给档案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接过电话后没多久，就同意杨帆进档案馆查阅资料。杨帆把自己想要查的资料告诉了工作人员，结果工作人员查了半天也没查到任何关于李家村战斗和唐强的记载。杨帆又请求工作人员查找在抗日战争中牺牲的名叫唐强的烈士，但发现没一个是符合要求的。 “同志，你要查找的李家村战斗是多大的规模？或者大概有多少人参加了这次战斗？”工作人员询问道。 “规模应该不大，好像有二三十个人。” “那找到的希望并不大，这种战斗规模小的，只有很少一部分能被记载下来，因为这种小规模战斗在那时几乎天天发生。你要找的那个叫唐强的烈士也大概率是找不到了，因为当时牺牲的烈士太多了，有的甚至叫不上名字。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李家村战斗是否发生在这里，那个叫唐强的烈士是否也是这里的人。” 听了工作人员的话，杨帆感觉自己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灭了，这个遗愿实在是太难完成了，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最主要的线索都找不到任何记载，怎么才能让他儿子原谅他呢？ 杨帆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医院，到了医院发现老李正在跟那老头的女儿攀谈。 “小唐啊，你说在那躺着的不是你亲生父亲？”老李惊讶地问道。 “是的，在我出生之前，我的亲生父亲就去世了，据说是在一场战斗中牺牲的，我家现在还供奉着他的灵位呢。” “那他是怎么回事？”老李指了指病床上躺着的老头。 “他是我养父，他和我母亲后来才组建的家庭。” “那你怎么对他这么好，他不就是你养父嘛。” “他是一个英雄，不光是在战场上，还是在生活上。据我母亲说当年在一场战斗中我亲生父亲为了救他而被炮弹炸死了，我亲生父亲让他照顾好我的母亲和我，他答应了我亲生父亲。那时候如果家里没有一个男人就会被说闲话并且会过得很困难，于是他就离了婚搬到我家照顾我母亲和我。为了不让人说闲话，他带着我们重新找了地方安家，对外宣称我们就是一家人，他也要求我在外人面前叫他父亲，如果没有外人就不要叫他父亲。他也不会原来那个家，生怕别人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闲话。他跟我母亲生活的这么年，他从来不主动进入我母亲的房间。他过得很辛苦，同时要养两个家，他总是把大部分的工资给了我们，把一小部分寄到我哥那，就是他的亲生儿子那，自己从来不留一分钱。” “听你这么一讲，他确实是个英雄。他老婆也同意他这么做嘛吗？” “同意，而且还很支持。那时人可能更单纯吧，既然你用命就了我的丈夫，那我也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来守护你的家，他们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只有我哥那时还小，不理解为什么父亲就离开了他，要跟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所以到现在还没原谅他。” 杨帆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到很震撼。一个人为了自己的诺言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他真的是一个英雄。杨帆走上前去，想进一步了解一些情况。 “阿姨，你知道你父亲是在哪场战斗中牺牲的吗？” “他是在李家村战斗牺牲的，我很想查一查有关这场战斗的资料，可是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 听了这个回答，杨帆可以肯定她的亲生父亲就是唐强，一个为就战友而牺牲的人，一个没有被记载的英雄。 这时候老人病房里的仪器突然发出了警报声，杨帆他们连忙进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到了病房里看见老人已经醒了过来，医生正在为他做检查，只见他对医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停下。 “你们都停下吧，我知道我自己时间不多了，你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现在有点话想说说。”老人用微弱的声音说着。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他已经来到了生命的终点。 “你告诉你哥，我对不起他们娘俩，但我不得不这么做，我现在不奢求你哥原谅。他用生命救了我，我就应该用一生完成他的托付。我死后让你哥把我骨灰埋在他母亲旁边，我不配跟她合葬，我只想死后离她近点，下辈子如果她有需要，我做牛做马回报她。如果你哥不同意的话，你就把我的骨灰洒到小清山上，我有好多战友就牺牲在那，好多人连找都没找到，我想去哪儿陪陪他们。还有我床下有一个皮箱，给，给，给。。。。。。”监护设备跟老人一同没了声音，老人用最后一点力气将手指着一个方向。所有人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杨帆坐的位置。 老人的儿子老人咽气后赶了过来，看着老人紧闭的双眼，他流下了眼泪，然后喊了一声“爸。”或许这一刻他原谅了他。 很快那个皮箱被带到了杨帆的面前，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老人要将皮箱给杨帆，就连杨帆也不明白。杨帆打开皮箱后，发现里面有一件被鲜血染红了的衣服，正是梦里老人穿的那件，还有一本记事本，记录着许许多多的人名和许许多多的战斗经过，还有每场战斗牺牲的人员名单。杨帆想起老人在梦中说的话“你记住了吗”，他不是要让我记住，他是要让所有都记住那些曾今为了现在幸福和平生活而牺牲的那些无名英雄，那些没被记载的烈士。杨帆知道那些东西只有在博物馆中才能被更多人看到，才能被多人铭记。于是他告诉老人儿子，老人是要将这些东西捐给博物馆，让后世之人能了解那些不知名的战斗，记住那些为抗战献出生命的烈士。 “小杨，那老头为何最后指着你？”老李问道。 “大概是他指错方向了。”杨帆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指向他，他感觉老人不需要自己也有人可以帮他完成遗愿，老人是觉得自己醒不过来了才托梦给自己的吗？杨帆感觉自从脑袋被砸伤后，出现了很多很多怪异的事，需要好好花一点时间理一理。 与此同时，在杨帆病房外的一个人正在打电话：“我这边可能出现了我们要找的人。” “把他信息发给组织，注意密切监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第37章 返回 “杨帆你行不行，不行的话还是我开车吧？”经过几天休养杨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宋玥也已经把拆迁得事情办妥了，于是决定回去。宋玥本来是想自己开车的，但杨帆觉得让她开车不太好毕竟她是领导，况且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没问题的，你现在看得出来我像个病人吗？不行的话你就坐副驾驶好了。”说完，杨帆就径直上了驾驶室。 “好吧，如果你累了，你就跟我说，我来换你。”宋玥还是有点担心地说道。 “好的，宋总你快上车吧。” “我还是不太放心你，要不还是把车拖回去好了？” “宋总，快上车吧。再这样拖下去今晚赶不到下一个酒店了。” “那你小心点，慢点没事，一定要注意安全。” 两人纠结了半小时终于要出发了，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宋玥没有坐在后面的座位上，而是坐在了副驾驶上。这让杨帆感到挺不自在的，他还挺喜欢一个人开车的，现在一个领导坐旁边让他感到很难受，他想找点话题打破沉默，但好像没什么共同话题。在两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后，宋玥率先打破沉默。 “你说他那样做值得吗？” “什么？”不知道杨帆是没听见，还是没明白宋玥说的话。 “我说，你隔壁那个老头为了一句承诺那么做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他觉得值就行了。” “那你不觉得他对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太残忍了吗？” “如果他的战友没有救他，牺牲的而是他，与这个相比到底哪个残忍呢？” “那他可以换一种方式啊。” “那你说说用哪种方式更合适？” “他可以出钱帮助他们啊。他也可以常常过来照顾照顾他们。” “钱，现在在我们看来是个好东西，甚至把钱当作最重要的东西；但对于那时的人们而言，钱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家里要有一个顶梁柱。虽说那时就提倡男女平等，但女性的权力还没有得到切实的保障，一个妇女想要撑起一个家庭还是很困难的，况且还是还在一个怀孕的妇女。就算是给她们钱，但这也弥补不了孩子需要的父爱，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将在童年过得很不幸，现在不是经常有单亲家庭的孩子受到霸凌的事件吗？” “那他就没有考虑过他的家庭，他的孩子吗？” “考虑肯定是考虑了，但他忘不了战友的嘱托。在他的眼里，家人牺牲再大也换不回来战友的命，他只能牺牲家人的幸福来换取他战友家人的幸福。” “我认为这个做法还是不妥当，对于两个家庭来说都是不幸的。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这样做吗？” “不会，我没那个勇气。” 回家的路程好像总是特别慢，也不知道是不是宋玥坐在旁边的缘故，杨帆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他现在就像快点回到南京，然后离宋玥远远的，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太尬尴了，在医院的时候还能和老李聊聊天，现在只能尬聊或者干脆陷入沉默。来的时候独自开车还能欣赏一下风景，现在宋玥坐边上也不敢随便东张西望，杨帆现在这个驾驶室比监狱里的禁闭室还让人难受。 “你是不是累？” “没有。”杨帆身体上确实不累，只是心累。 “你不累怎么看上去很难受，要不要到前面一个服务区休息一下？或者到下一个出口下去明天再走？” “现在下高速时间太早了，还是在前面一个服务区休息一会儿好了。” 到了服务区，杨帆在服务区逛了逛，休息了一会儿就又上路了。到了傍晚，从高速下来找了一家酒店休息。就这样走走停停，到杨帆公司已经是第四天下午两点多了。 “宋总，今天我就不上班了，等明天我在过来下班吧。”杨帆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 “今天是星期二，你到下个礼拜再过来上班吧，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随便再把伤养养好。” 杨帆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宋玥。 “你是因为我受的伤，我这个人也不是那么不讲情理。以前我是对你有些看法，但经过这次，我承认我那些都是偏见。” “宋总，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吧？” “什么真的，你不想要假也可以，明天准时来上班吧。” “要的，要的，谢谢宋总。” “那你还不快滚。” 杨帆感觉这才应该是宋玥说的话，于是屁颠屁颠地走开了。 杨帆乘公交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突然被放了一个小长假杨帆一开始还挺兴奋的，但慢慢地就觉得很寂寞，看着自己冷冷清清的小屋，一时间杨帆感觉自己被孤独感包围。他决定出去走一走，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一定要热闹。本来杨帆还想去菜场买点菜，准备晚上做菜，但看着账户上多出来的二十万，他决定这几天天天出去吃，他要潇洒一下，体验一下有钱人的感觉。 杨帆走出出租屋来到小区广场，广场上有很多人，这也是杨帆决定来这里的原因。他就坐在广场上的凉亭里面，看着小孩子们追逐嬉戏，听着大爷大妈聊一些家长里短，他感觉这样的时光真是舒服，他甚至想到自己以后的退休生活。这时几个大妈也来到凉亭里坐了下来。 “你们听说了吗？老周的那个工地前两天死人了。”一个大妈对旁边的几个大妈说。 “是那个退休了去工地看大门的那个老周吗？”另一个大妈问道。 “就是他。” “你怎么知道的。” “前两天我正好碰见他，他自己跟我说的。那个人从十八楼掉了下来，摔得血肉模糊，周围几个干活的人都被溅了一身血。” “这么吓人的吗？那那个人是怎么掉下来的？是自己跳楼还是被别人推下来的？” “不清楚，老周说警察正在调查。” 晚上杨帆在外面吃了一碗面后，实在是想不到能去哪了，于是又回到了那个冷清的出租屋内。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多，现在睡又睡不着，想着好几天没和李远联系过了，于是发了视频给李远。 “杨帆，今天怎么想到我了？” “无聊啊，找你聊聊。” “最近过得怎么样？” “出去出了一趟差，现在领导给我放了一个假，下周一上班。” “不错啊，你可以过来找我玩。” “你不是要搬砖嘛，怎么有时间陪我？” “我工地最近出事了，现在处于停工状态。” “不会是死人了吧？” “是的。” “卧槽，还真是，是不是一个人从十八层楼掉下来？”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小区大妈说的。” “果然大妈是最无敌的情报组织。等你过来我详细跟你说说，这件事还挺诡异的。” “你们停工了，那你过来找我不更好吗？晚上还能挤一挤有个睡得地方。” “警察不让我们走，他们还不排除是凶杀案。” “好吧，那你们可以出去吗？如果可以，那我明天过来找你。” “可以，只要在这附近就行。” “那你明天等我。” 第38章 特别行动组 “李远，你好像变白一点了嘛！”第二天杨帆见到李远说。 “这段时间做资料去了，一直在办公室，没怎么出去。” “你不是说坠楼事件挺诡异的，说说怎么诡异法。” “你知道我们工地为什么停工吗？” “我怎么知道，难道不是因为死人才停工的吗？” “不是因为死人才停工的，死人在工地虽说不是经常发生，但也不至于停工这么多天，一般也就整改好了，再暗箱操作一下，过个两三天也就复工。现在的情况是没有警察的通知不得复工。” “你不是说警察还没有排除他杀的可能嘛，警察还可能在里面找线索呢。工人在里面干活，可能会把现场破坏掉。” “那个楼层就那么大一个地方，难道他们来了三拨人还没有调查好吗？” “三拨人？” “是的，一开始刚出事的时候来的是当地派出所，他们在现场拍了照片，那时我们还在里面干活，好多人都看见他们几乎把楼层翻了遍；第二次来的是刑警，又是在里面翻了遍，甚至是整栋楼了找了个遍；第三次据说也是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我不信他们找了三遍还能有什么落下的，而且停不停工是住建局说了算的，这次是警察局发的通知，你说奇不奇怪？” “那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要停工？” “我听下面的工人说那栋房子现在闹鬼？” “闹鬼？” “是的。据说那个工人从楼上掉下之后，有工人上夜班的时候就能在那栋楼附近见到鬼，那鬼很像那个坠楼的工人。” “你们不是停工了吗？怎么还有工人上夜班？” “一开始表面上一直处于停工状态，但甲方工期催得太紧，我们一直在偷偷施工，特别是晚上没人看见得时候。但后来一直有人说见鬼工人们也不愿意去干活了，才慢慢地真的停工了。” “真的有人见鬼了吗？你有没有看见过？” “据说有好几个工人看见了，但我没见过，我也不敢晚上一个人偷偷进去啊。” “但是一些小道消息嘛，哪那么容易遇见鬼，我这个能梦见鬼的，还没有碰见过鬼呢！行了，不说这个了，想想待会去哪玩吧。” “我这边正好有一个好玩的地方，那地方既刺激又好玩，关键美女还多。” “怎么三句话离不开美女？” “你不知道我的苦啊！工地待久了，母猪赛貂蝉。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当然去。我也跟你一样还是一个单身狗呢。” 杨帆没想到李远说的地方竟然是游乐园，早知道他说的是这里他是打死也不会来的。来这里不是情侣，就是带小孩过来的家长，哪有像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一起过来的。但李远毫不在意这些，他玩得倒是很开心，顺便还能看到一个个养眼的美女。杨帆很无奈，但来都来了，只好陪着李远一起玩。到了傍晚的时候，杨帆实在玩不下去，就硬拖着李远回去了。李远不知道还没玩尽心，还是没看够美女，很是不想回去，但架不住杨帆，只好回去了。 杨帆把李远送到工地的时候，看见工地大门口正停着一辆车，里面还坐着两个人。杨帆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着他，然后他们就打开车门向杨帆走来。 “你是杨帆吧？”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说。 “你们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杨帆立刻警惕起来的。 “不要紧张，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的证件。”说着就把证件拿了出来给杨帆看。杨帆看到他们一个叫周浩宇，年纪大的那个叫张鹏超。 “警察？”杨帆看了看李远，好像在询问李远认不认识他们，后者则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们真是警察，我们还见过你。” “见过我？”杨帆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我们是在上海警察局见过你，那时你正在帮胡正军调查石磊的案子，你可能没注意到我们。” 见杨帆还是不太相信他们，张鹏超继续说道：“胡正军告诉我们你能梦见鬼，你也是靠这个帮胡正军破的案子，我们现在可以给胡正军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说着就拨打了胡正军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得到了胡正军肯定的回答。 杨帆这下终于相信他们是警察了。 “你们找我干什么？” “你先把你朋友送回去吧，待会我们单独聊一聊。” “你们聊吧，我已经到了。”李远识趣地走开了。 杨帆跟着他们来到车里。 “我们俩是警局特别行动组的，负责一些比较诡异的案子的。” “负责抓鬼？”杨帆这时想到了李远跟他说的工人见鬼的事情。 “这么说有点片面，我们不负责抓鬼，也没那个本事。我们负责一些，怎么说呢，只能说是比较灵异的案子，比如说像这次有人说见到鬼，我们就过来了。” “那你们找我到底是干什么？”到现在杨帆还是一头雾水。 “我们是想你加入我们。” “警察不是要考试通过才行的吗？” “像你这样由特别能力的人可以特招，就像我们俩，而且这个特别行动组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加入。” “你们俩也能梦见鬼吗？”杨帆以为自己遇到同类人了。 “并不是，我们只能见到鬼，不能像你一样能在梦中跟他们交流。” “我是能梦到他们而已。”杨帆纠正道。 “他们给你信息，就象征着你们之间可以交流。” “这样解释也行吧，但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像你这样的我们还没遇见过呢。就像我们这样能看见鬼的，到目前我们还没碰上呢。所以我们特别希望有人这样的人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解决一些诡异的案件。” “那些工人不是说见到鬼了吗？” “他们只是在机缘巧合下能看见，而且还不能确定他们看见到底是不是鬼魂，而我们是只要那有鬼魂，我们就一定能看到。” “你们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的人，你们难道放心我加入你们警察队伍？”杨帆有点抗拒他们的邀请。 “这个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就连你在大学的时候帮助顾佳佳的事和最近为你上司挨了一板砖我们调查过了，一致认为你是一个合格的人选，而且我们上司也是非常同意的。” “这些你们都知道？”杨帆惊叹他们的 手段，同时也告诫自己今后一定不能做坏事。 “是的，我们的权限很高。一旦你加入我们，你就事一个公务人员了，甚至可以落户到这里。”他们好像能看透杨帆的心理，这样的条件让杨帆很难拒绝。 “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你到下周一给我们答复吧，你美女老板不是给你放假放到下周一吗。” 杨帆没想到这个他们都知道，很是震惊。 “别那么看着我们，我们只是去了你公司问了一下而已，要考察你当然要去你公司了解一下情况的。你美女老板对你评价还不错哦。” 杨帆没想到宋玥对他是这么个评价，大概跟那次出差脱不了关系吧。 “我们等你消息，如果不想加入我们，请对今天的事保密，我们这是一个保密单位，保密级别很高，胡正军也不知道我们真正是调查什么的。” 杨帆点了点表示知道了，然后就下车离开了。接下来的几天，杨帆也没心思跟李远出去玩了，一个人回到出租屋内开始考虑自己该如何选择。 第39章 夜半书屋 杨帆考虑两天，他决定加入他们，加入他们不仅可以获得一个铁饭碗，还可以解决户口问题。他跟他父母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父母表示支持他的决定，毕竟现在没有比公务员更吃香的了。于是他联系了张鹏超，张鹏超让他星期六到他们办公地点找他们。 星期六，杨帆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他们给他的地点，杨帆发现那是一个叫夜半书屋的书店。杨帆看着书店以为自己走错了，看看张鹏超发过来的地址又发现自己没有错。于是他又打电话给张鹏超，张鹏超告诉他就是这里，让他直接进来就行。 杨帆走进书店，发现里面几乎没人，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去书店买书或者看书了。书店书籍还挺多的，但大多数是一些旧书，不知道是不是本来就是旧的，还是太久没卖出去变旧的。杨帆来到前台，前台没人，也没有一般书店的收银设备，背后上面还挂着营业执照，上面显示这家书店还是国营企业。就当杨帆准备喊人的时候，张鹏超从里面走了出来。 “欢迎加入我们，这以后就是你的工作地点了。” “你们不是警察吗？怎么在这书店里？” “因为我们身份特殊，如果在警局办公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好在这里就在警局隔壁，交流还是很方便的。这里后面还有一间办公室，有网络接入警局内网，查一些信息还是很方便的。” “那我们到底是开店还是查案？” “当然是查案了，这家书店主要是进行一些掩护，有事的时候查案，没事的时候卖书，到现在基本没人来买书，所以没案子的时候基本是处于半放假状态。你知道这家书店为什么叫夜半书屋吗？” 杨帆摇了摇头。 “因为这书店中午十二点开门，半夜十二点关门，白天和夜间各开半天，所以叫夜半书屋。那你知道为什么这样营业吗？” 杨帆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这家书店白天是让人来的，晚上是让鬼来的。” “鬼？这世界上真有鬼吗？” “你不是在上海跟那个道长聊过了吗？他没告诉你吗？” “他也不清楚，他也没见过。” “也难怪，一般人很难见到鬼魂，我们一般也只在特别的案子见到。在这家书店这么些年，也没见过几回鬼魂来这里。” “那为什么要让鬼魂来这里？” “不知道，可能是为了查案，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反正这间书店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一开始也是由特别行动组经营的，后来在某个特殊时间，他们认为这是迷信，就把这里关闭了，再后来就是上面领导重新开设了特别行动组，我是重新开设后的第一任组长。” “那我们这边上班是怎么安排的？待遇怎么样？” “我们这边实行两班制，两个人值白班，一个人夜班。白班八点到十七点，夜班十四点到二十四点，两个礼拜一轮。待遇还不错，刚进来可能少点，但后面会慢慢加上去，比一般警察要好一点，这个你到时候可以具体看一下合同。” “那我们具体负责些什么案子？我们是怎么接案的？” “我们负责有鬼魂的案子，比如工地那起坠楼案，或者说是人们口中的灵异案子。我们的案子一般是上面领导直接指派，就像这次跳楼案，一开始是普通警察接手的，后来据说有人看见了鬼魂，上面领导就让我们接手。一般案子不是很多，有的到最后发现也不是灵异案子，所以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但如果我们接手了，就要一直调查下去，不管有没有鬼，我们就不得再次移交了。” “那我需要进行一些培训吗？” “不需要，书店里面有以前前辈调查的卷宗，你可以看看那些，其他经验就需要慢慢积累。还有你要学习一些格斗技巧，这个警局那边有专人负责。” “那我们对谁负责？” “我们直接领导是省里面专门负责这类案件的领导，他们统一安排我们行动，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少，我们一般负责周围几个省的这类案件。” “那我们经常需要出差吗？” “不常出，平均两个月有一回就不错了。” “那我什么时候正式来这报到？” “下个礼拜二吧，正好我们正在调查坠楼案，我们需要你帮助。星期一你正好去你公司处理一下你的事，处理好了过来报道。这几天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们。” 杨帆又回去考虑了两天，他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毕竟公务员这个身份实在是太香了，他决定星期一就去星期一就去找宋玥辞职。 星期一，杨帆带着辞职信来到办公楼下，他看了看周围，感觉心里有些不舍，但又好像没什么留恋的，除了赵玲比较熟悉，办公室里其他同事他还不太熟悉。他还想到宋玥，一开始她对他态度一点也不好，没想到他受伤那会儿那么照顾他，还在警察面前把他说好话。他又抬了抬头看向这座办公楼，然后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杨帆你没事吧？前两天有两个警察找过我。” “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挺好的吗。” “那你去工作吧，那里还有些文件需要处理。” “宋总，我今天是来辞职的，这是我的辞职信，你看一下。” “怎么突然辞职了，你实习期不是要过去了吗，我还准备给你涨工资呢。”宋玥感觉有些失落，还想挽留一下。 “宋总，我准备去当警察了，前两天那两个警官就是来调查并审核我的。” “原来去做公务员了，挺好，恭喜你，杨警官。”宋玥心里微微有些苦涩，但还是由衷的祝贺杨帆。 “谢谢宋总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言不由衷，那时候我还经常刁难你呢，哪有什么照顾。好了以后我也不是你领导了，不用叫我宋总了。” “现在手续不是还没办吗，你还是我领导。” “我让人事部门尽快办一下，不能耽误杨警官为人民服务的时间，以后说不定还要杨警官帮忙呢。” “谢谢宋总。” “不用客气，那以后我们是朋友吗？”宋玥鼓足勇气问道。 “当然，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在医院时对我的照顾。” “那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叫宋玥。”宋玥说着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并向杨帆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杨帆。”杨帆说着并握了握宋玥的手。 “那你去哪上班，还在这吗？” “就在这，离这里还挺近的。” “那就好，以后说不定真的需要杨警官帮忙呢。” “我才刚刚入职，还是一个小警察，哪里能帮得上你啊。” “就怕杨警官到时候看不上我们小老百姓。” 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了，进来的是人事部的，过来让宋玥签字，并让杨帆出去办手续。 “杨帆你快办手续吧。”杨帆正要出去，宋玥又对他喊道：“等等，有没有收到黄齐山的邀请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没有啊，什么时候发的邀请？你收到了吗？” “前两天吧。我没收到，但我爸收到了。” “我看看信息。”过了一会杨帆说：“确实没有。” “那好吧，看来他只是说说而已，把这件事已经忘了。” 杨帆跟着人事部门同事出去办手续了，半路上又遇见了赵玲，赵玲对他去当警察表示恭喜。办完手续，又和几个熟悉的同事告了个别，然后又去宋玥办公室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出了办公楼。走出办公楼，他又来到那个公园里，对突如其来的新身份还不能完全适应，他想静一静。 刚坐在公园里，黄齐山的电话打了过来：“杨老弟，过几天我过生日，你要过来啊！时间和地址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我先祝黄大哥生日快乐，但我这身份不太合适吧，我就不过来了。”杨帆想起宋玥的话，感觉黄齐山根本没把他放心上，这时候才想起来邀请他，所以他拒绝了他的邀请。 “杨老弟，你是晓曼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们黄家的救命恩人，有什么不合适的。前两天我让秘书邀请其他人，本想让她一起邀请你的，但我还是要亲自邀请你，记得到时候带上你的女朋友一起过来。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派人接你。” 杨帆还想解释一下女朋友的事，但黄齐山没给他解释的时间，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杨帆又打了个电话给宋玥，向她说了一下黄齐山的邀请，宋玥很兴奋地答应了。 第40章 坠楼疑云 星期二，杨帆正式去报到，组长张鹏超和组员周浩宇都在，张鹏超让他先熟悉一下坠楼案，他们目前手上就这个案子。杨帆接过资料，开始翻看起来“死者：黄胜利；年龄：52岁；外来务工人员，户籍：四川。事情经过：10月18日黄胜利在十八楼安装护栏，下午三点左右，从十八楼坠楼，当场死亡。目前调查发现，黄胜利高空作业未使用安全带是这次事故的直接原因，同时现场存在多枚可疑脚印，不排除他杀可能。”资料里还有几张黄胜利死亡现场的照片，血肉模糊，甚至脑浆都流了出来，杨帆看着直想吐。还有几张黄胜利当时坠楼房间的照片，现场有很多灰尘，也有很多脚印，黄胜利是从一个飘窗上面坠落下去的，飘窗离地面还有五十公分左右，照理说只要不爬上去或者人为因素，一般是不可能从那里掉下去的。 “组长，现在我们就查到这些吗？感觉跟没说一样吗？我们不是调查灵异案件的吗？灵异在哪？”杨帆对他们经过这么多天调查就查到这些表示怀疑。 “这些东西不会写进材料里面，只会记录在个人查案日志里。黄胜利坠楼后，有多名夜班工人说看到鬼魂，但我们上次去调查却没有任何发现。” “那黄胜利到底是他杀还是自己失足坠楼的？” “从现场来看，这个案件不是他杀就是自杀，我们现在怀疑是他杀。工地那边负责人说，一般像这种高危作业，他们都是安排至少两人同时作业的，而那天从日志记录上看应该还有一个叫陆建平的工人跟黄胜利一起作业的，但陆建平却说他没接到这个通知，他接到的任务在楼层里打扫卫生。这个地方很可疑，也是我们现在主要调查的方向之一。” “那是谁给陆建平通知的？陆建平有没有说假话？” “陆建平说这是黄胜利告诉他的，他跟黄胜利一直搭档干活。那天黄胜利告诉陆建平领导这几天要来检查，打扫卫生的人手不够，让陆建平过去帮忙。但现在调查发现没有哪个领导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只有负责打扫卫生的领班跟他抱怨过领导催他们催得很紧，他们要来不及了。” “这么说是黄胜利自己支走陆建平的，这不是说明他是自杀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如果有人说谎了呢？如果是凶手故意让黄胜利支走陆建平的呢？” “那我们怀疑黄胜利是被杀的证据是什么？” “我们法医发现，黄胜利的背上有一处淤青，那里是不可能自己弄上去，同时也不是坠楼过程中受的伤。我们怀疑是凶手从背后偷袭了他，然后再把黄胜利推下了楼。” “那我们现在调查方向是什么？” “我跟周浩宇那天就是想去那里看看有没有鬼魂的，但什么也没发现，今天我们打算再去一次，正好你也过去看一看。最好你能跟鬼魂交流一下，看看他能不能给你线索？” “我这个属于被动技能，只有他们愿意我才能梦见他们，不是我想梦见他们就能梦见他们的。” “了解，我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如果能成功最好，不行的话我们就要找别的线索。” “那黄胜利的家属有没有过来了？” “他老婆也在工地上，我们已经跟她谈过话了。她当时看着挺伤心的，现在据说她正在向工地那边要赔偿。” “那我们还有其他线索吗？” “没有，如果再查不出什么线索，那么很快就会被当做意外事故结案了。” 下午张鹏超带着杨帆和周浩宇再次来到事故现场，杨帆还是第一次来到工地，环境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差，里面还有绿化，但只不过是简单的草坪；道路也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坑坑洼洼的泥路，而是混凝土路面，路面可以看得出经常被打扫，并没有太多灰尘。工地里面有几栋楼还处于刚施工状态，还能看见钢筋矗立在那；有几栋楼已经接近完工，脚手架已经拆除，只等待安装门窗。他们来到黄胜利坠楼的那栋楼前，杨帆还能看见地上的血渍，范围很大，可以想象出当时黄胜利下落冲击地面的力度有多大。因为工地处于停工状态，他们不得不走楼梯上到十八层。到了十八层，杨帆和周浩宇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杨帆看见周浩宇帅气的脸庞已经变得通红，令杨帆没想到的是张鹏超快四十岁的人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 “耗子，让你多锻炼一些体能就是不听，你看看你瘦得跟柴火似的，爬个楼梯都喘成这样。还有你杨帆，你体能也不比耗子好多少，你们得加紧体能训练，别到时候犯罪嫌疑人就在你们眼前也抓不到。” “超哥，我哪有时间，我还得找女朋友呢？” “你才二十八岁，找什么女朋友，乘着年轻要好好享受。你看看我，每天一回到家就被你嫂子说，还要被她管着，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杨帆你有女朋友吗？” “张队，我刚毕业还没找女朋友呢。” “我们队暂时就我们三个人，以后你就跟耗子一样叫我超哥好了。” “对，你也就叫我耗子好了。”周浩宇跟着说道。 “好的，超哥。” “我们再去看看现场，今晚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张鹏超说道。 “因为鬼魂晚上出来的概率大一些，所以一般我们都会在现场待到后半夜。”周浩宇看杨帆一脸疑惑就解释道。 “对，你可能还要在这里睡一觉，看看黄胜利能不能出现在你的梦里给你线索。” “超哥，我感觉你有点为难杨帆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睡？而且还没装窗，漏风，睡这里会着凉的。” “我刚才看见隔壁有泡沫板，可以拿来将就一下，还有对面那屋没窗户可以在那睡一会儿，而且只是小睡一会儿，又不是一晚都睡在这里。”张鹏超说完看着杨帆，好像在问他行不行。 “我问题超哥。”杨帆不想上班第一天就完不成任务，于是连忙说道。 “好了，既然没问题，我们还是再检查一下现场吧。” 张鹏超带着杨帆两人来到黄胜利最后干活的房间，虽然这里已经被查验了好多次，但杨帆他们还是仔细地查看起来，生怕遗漏下什么。杨帆看到窗户边还有钢管，显然是用来做护栏的，但还没来得及做好，黄胜利就掉了下去。地面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上面还有许多脚印，多到根本分不清有多少人来过。 “超哥，黄胜利没有带安全带吗？我看这里也没有系安全带的地方嘛。”杨帆在对周围仔细检查后问道。 “是的，没有。” “我们问过工地那边了，这种临边作业理论上都要求工人佩戴安全带，但工人为了方便几乎都不戴。”周浩宇补充道。 “那为什么我们就推测黄胜利是被谋杀呢？既然不戴安全带掉下去不是很容易嘛。” “杨帆，你看看那个飘窗，高出地面五十公分了，一个成年人会掉下去吗？而且黄胜利干活的时候也不需要爬到窗户上去，他是在房间里面干活的，只需要靠近窗户就行。”周浩宇解答了杨帆的疑问。 杨帆根据周浩宇说的那样走进窗户，发现如果不是自己想跳下去，还真不太可能掉下去。 “那有没有可能是自杀？” “这个我们也调查过了，据他工友说他一直很乐观，过两天他就生日了，还怎么那天跟他们一起喝酒呢。而他老婆也说他最近发工资了要回去看望一下老家的父母。我们没理由怀疑他会自杀。”周浩宇再一次为杨帆解答。 “现在天快黑了，杨帆，你抓紧睡觉，耗子你在这里陪着杨帆，随便看看黄胜利的鬼魂会不会出现，我到楼下看看黄胜利是否在那里出现。” 张鹏超交代完各自任务，三人就开始行动起来。 第41章 另一名死者 杨帆这几天确实累了，出差来后就整天考虑要不要辞职加入特别行动组，后来就忙着辞职和入职的事。现在躺在这里没多长时间就睡着了，睡得特别香。周浩宇一开始还在楼层里转悠，想着要等黄胜利出现，但一直到十一点都没有任何发现，后来索性就躺在杨帆旁边开始玩手机。 “你们快下来，有可疑目标出现。”张鹏超给周浩宇发来一个信息。 “收到，我们马上过来。”回复信息后，周浩宇叫醒了杨帆。随后两人就下了楼，下楼比上楼省力多了，两人很快就到了楼下，来到了张鹏超身边。 “超哥，目标在哪呢？”周浩宇小声地问道。 张鹏超指了指外面一个坑里面，周浩宇朝那里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在那里。 “你们看见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杨帆也朝那边看过去，但他却什么也没看见。 “看来你只能在梦里看见他们，在醒着的时候并不能看见他们。”张鹏超说道。 “你们能不能给他拍张照片？”杨帆提议道。 “并不能，相机根本拍不了他们。”周浩宇回应道。 “杨帆，你刚才有没有梦到黄胜利？” “没有，我刚才根本没做梦。” “超哥，他好像发现我们了。你看他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们。” 张鹏超又看向那里，那个鬼影真的一直看着这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不应该啊！他们根本不会感觉到我们，以往也没这种情况啊！”周浩宇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可能是杨帆，杨帆好像能被他们感应到，这或许也是他们能出现在杨帆梦里的原因。”张鹏超推测道。 “超哥，你觉不觉得那个人不像是黄胜利啊？” “耗子我们上去看看，杨帆你待在这里，他可能能看到你，你过去说定会惊动到他。” “好的，我就在这等你。” 张鹏超和周浩宇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鬼影，杨帆也一个人留在原地。说实话，独自一个人的杨帆还是有点害怕的，特别是周围一片漆黑，还知道一个鬼就在边上，你还偏偏看不见他。杨帆看着张鹏超他们慢慢走向前，自己的心也慢慢到了嗓子眼，感觉自己比他们还紧张。张鹏超和周浩宇渐渐走到那个坑边上，在那逗留了几分钟时间，然后又慢慢退了回来。 “杨帆，我们回去吧，那个人根本不是黄胜利。”周浩宇来到杨帆旁边对杨帆说道。 “不是黄胜利？那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杨帆脑子里冒出一系列疑问。 “回去吧，明天再慢慢查吧。快两点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才有精力查案。”张鹏超对两人说道。 于是三个人走出了工地，坐进车里准备回去了。 “杨帆你去哪？要送你回去吗？还是回书店？”周浩宇在车上问着杨帆。 “送我回去吧，这么晚了也打不到车了。你们不回去吗？” “书店有宿舍，我就住那。超哥嘛，嫂子还在家里等他。” “我们还有宿舍，那太好了，回头我就搬过来，正好让我省点钱。” “那感情好啊，我也正好有人陪了。要不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睡超哥床上好了，车正好让超哥开回去。超哥你看行吗？” “行，大家都是兄弟，只要不在我床上看小电影就行。” “杨帆怎么样？你应该不会有那种癖好吧？” “行，那我今晚就睡书店了。如果我也好的资源，一定会和兄弟们分享的，不会一个人偷偷看的。” “你和我分享就好了，超哥有嫂子呢。” “你们两个好好享受单身生活吧，到了以后有老婆了你们就知道超哥的难了。行了，你们下车吧，我回去了。” 到了书店门口，三人就分开了。杨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来到宿舍区，宿舍就在书店后面，看样子好像是后来改的，因为上面门牌写着办公室。这样的宿舍大概有四五间，门牌各不相同，有办公室、有储物间、有后勤保障的，可以想象原来的特备行动组对于还是挺壮大的。然后杨帆来到张鹏超的宿舍，宿舍不大，和快捷酒店的房间差不多，是个单人间。张鹏超的宿舍很整齐，不像他出租屋那样乱，宿舍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杨帆猜测是张鹏超的老婆过来整理的，衣物也是她洗的。 杨帆躺在张鹏超床上，一开始还不太习惯，怎么也睡不着，玩了一会儿手机睡意逐渐涌了上来，一下子杨帆又睡了过去。睡着后，杨帆又开始了做梦，不过这次他梦见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你是谁？” “我是周俊，是那个工地的监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工地存在严重的偷工减料行为，我正想举报他们，然后我就死了。” “你是怎么死？” “不知道，我那时正在工地里面检查，经过一个基坑边时，我就没了意识，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当时只听见有人在喊一个叫黄胜利的人。”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们偷工减料吗？” “有的，我记的施工日志里有，还有我的手机也有。” “还有其他人能证明吗？” “不知道，有些人已经被他们收买了。” “那你施工日志和手机在哪里？” “不知道，施工日志被他们扔了，手机自从摔坏后就不知道去向了。” “那你找我干什么？是想让我帮你查出杀害你的凶手吗？” “不是，我想让你举报他们，这个工地一旦完工，将会有更多人的生命受到威胁。” 杨帆还想问问他别的情况，但周俊突然就消失了，然后杨帆也醒了过来。杨帆看了一下手机，发现快九点了，于是赶紧起来。杨帆来到书店前台的时候，发现今天书店没开门，周浩宇和张鹏超则正在书店里面一张桌子前吃早饭。 “杨帆，你醒拉，过来一起吃点。”周浩宇招呼杨帆过来。 “耗子，你怎么不叫醒我的。” “是我让他不要叫醒你的，万一你梦到什么，叫醒你不就耽误你找线索了呢。” “超哥你还真说对了，我刚才真梦到了。” “你真的梦到黄胜利了？”周浩宇和张鹏超都忘记了咀嚼，怔怔地看着杨帆。 “没有，但也关系到黄胜利。”杨帆把梦中的对话对着他们俩复述了一遍。 “超哥，你说周俊是不是就是我们昨晚见到的那个鬼魂。” “很有可能，他当时是在基坑边失去意识的，而我们也是在基坑边看见他的。” “超哥，你说周俊是不是被杀的，而杀人凶手就是黄胜利？”杨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有可能，而且黄胜利有可能是被主谋给杀人灭口的。”张鹏超感觉到这个案件可能很复杂。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杨帆你朋友不就是在这个工地，你以朋友的身份去问问他了解什么情况，不要打草惊蛇，我想这件事很可能牵连到很多人。耗子你跟我跑一趟检测站，看看他们有什么线索，然后再去查一查周俊身份。” “超哥，我想我们得快点找到周俊的笔记本和手机，他们既然能杀人灭口，也就有可能发现周俊留下的证据就行销毁。”周浩宇想到一个很急迫的问题。 “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打草惊蛇，一旦他们知道我们正在调查他们，他们很可能会加快速度销毁证据。我们的速度也要快，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线索。” 于是三人也不坐在那吃早饭了，都拿起两个包子边走边吃。 第42章 质检站 “杨帆你找我什么事？”杨帆把李远约到李远办公室附近的奶茶店。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周俊的人，他好像就在你们工地上当监理。” “不认识，但听过他们谈论过这个名字。” “谁谈论过周俊？什么时候听到的？” “就是我刚来这个项目的时候，我去监理办公室送资料的时候听到他们说的。一开始我还没太注意，后来我注意到我们资料上监理工程师签的都是他的名字，我才这样印象深刻的。” “他们谈论些什么？” “大概的意思就是做人不能像他那样耿直，要懂得变通，不然迟早要吃亏，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些吧。” “你发现你们项目上有偷工减料的事吗？” “哪个工地不偷工减料，现在这个环境不偷工减料根本挣不到钱，只是你做的过不过分而已。我们公司承包的是主体结构，从目前的情况看，没有做得特别过份的事。而且据说这个项目是跟南京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合作的，公司有意将这个工程打造成一个标杆工程，希望打开南京的市场，所以各方面做得还不错。” 杨帆回忆到昨天进工地时发现这个工地确实不错，脚手架都是统一的颜色，材料堆放也很整齐，甚至还有绿化。 “那你还记得周俊都在什么文件上面签过字？” “好像都是一些基础工程上面，应该是打桩方面的。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叫我出来光问我这些？难道你梦见他了？又出什么事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我来你工地之后，就开始梦见他了。他说你们工地有偷工减料的事，所以我才来问问你是不是跟你们公司有关。”杨帆把关键的东西都省略了，只把一些不重要的事告诉他，他也没告诉李远他警察的身份。 “应该跟我们公司没关系，而且我们公司进驻这个工地时就没有听过周俊这个名字，开了这么多会了也没见过他参加过，我以前也因为文件签名这是问过我舅，我舅也不认识周俊这个人。” “你那有你们项目的图纸吗？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这个还是有的，等我回去了，我用电脑发给你。” “那谢谢你，今天我还要上班，就不请你吃饭了，等过两天再请你吃饭。” “跟我还客气什么，那我先回去了。” 与此同时，张鹏超和周浩宇通过警局内网查到了有关周俊的信息。 周俊，男，出生于1979年，南京本地人，在南京一家工程管理公司从事监理工程师。于今年六月初因突发心脏病经抢救无效死亡。 “耗子，我们等会先去一下质检站那边，看看那边有什么线索。” “要不要先去周俊家里看看，毕竟如果有家属报案我们才可以正常调查。” “我怕对方比我们快一步找到他们想要的，等去了质检站回来，我们再去他家吧。” 张鹏超和周浩宇来到质检站，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正在跟质检站的工作人员有说有笑。 “超哥，这不是那个工地的负责人吗？他怎么也到这里了？而且看他这个样子，他跟这里的人很熟悉啊。” “耗子，待会不要直接能跟工地有关的事，我怕他们会跟工地那边通风报信。而且我猜这里应该没有我们想要的，既然他们能将工程进行下去，说明他们已经把关系打点好了，我想这里的检测报告都是合格的。” “很有可能。我在网上查过，一个工程要想进行下一个分部工作，那前一个分部工作必须百分百合格，而且还必须是多个单位都认为合格才行，这其中就包括质检站。那里都盖那么多层了，肯定都验收通过了。而且那个负责人对这里这么熟悉了，肯定已经打好关系。” “先去那里看看，抓紧时间去周俊家里吧，希望她老婆能知道点什么？” 张鹏超来到质检站办公室，直接亮出自己的证件，让他们这里的负责人过来一下，他们有点事情想问他。 “你好，鄙人王世杰，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你们到我办公室好了。”王世杰带着张鹏超他们来到他办公室，他们进了办公室以后，又对外面人吩咐道：“小吴，你快去倒两杯茶过来。” “王站长，不要客气，我们就问几个小事情，一会就走。”张鹏超说道。 “警察同志，你们先坐会儿，等茶过来了我们再慢慢问，我一定知无不言。”王世杰非常客气地说道。 “那我就问了，王站长你们负责区域的工地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基本上没有，除了最近有一个工地工人不小心失足坠楼的，其他都还行。” “那一般情况下，像质量问题多吗？” “一般一个工地上多多少少肯定有的，但一般都是些小问题，我们发现会第一时间令他们整改，而且现在大多都会有第三方的检测单位介入，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有的问题。” “那像那个死了人的工地，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 “一般情况先是你们公安机关调查，然后我们让他们停工整改，消除安全隐患后，我们组织参建单位检查，没有问题了就可以复工了。但如果是特别恶劣的，就会由上级领导组织调查，然后等上级领导作出批示。” “那如果发生质量问题呢？” “我们会聘请有资质的单位进行检查，他们会给出检查结果和处理意见，我们再根据这个检查结果和意见处理。” “那有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十几二十年前查得不严的时候，出现过这种特别严重的质量问题；现在基本上没有，因为一旦出了事就会有很多人受到牵连并且处罚力度特别大，所以都不敢冒这个风险。” “那黄胜利坠楼死亡的那个工地，你们现在是怎么处理的？” “现在上级领导指示我们配合警察调查，在调查结果为出来之前让他们暂时停工并做必要的整改。” “那我们要是一直查不出结果呢？” “这个我们也有预案，我们会单独暂停那栋楼的施工，逐步回复其他楼的施工。” “谢谢王站长百忙之中抽空来接待我们，我们现在告辞了。” “应该的，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看着张鹏超他们走出检查站，王世杰立马拨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刚才的情况。 “警察来我这了，我感觉他们并不是为坠楼案来的，你们最近先消停点，不要总想着进度进度的。” “好的，知道了，谢谢王站长的提醒，我们接下来会小心的。同时我们也会给上面领导压力，让他们催促警察快点结案的。” “这个要注意分寸，不要让他们发现端倪。” 张鹏超和周浩宇没有听到王世杰打的电话，他们现在准备去周俊家里。 “超哥，你说那个王世杰到底知不知道偷工减料的事？” “很难说，这个人很圆滑，从我们一进去他就跟我们说一些官面上的话，说话的时候每句话都没说满。” “我也是这种感觉，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话，他们会相互包庇，那我们调查就更难了。” “所以我们调查速度要快，最好在他们所有发现前查出真相，现在就要看周俊家里有没有重要线索了。” “超哥，你说周俊老婆会知道点什么吗？” “周俊如果真是被杀人灭口的话，他老婆要是知道什么，他们也会将他老婆一起灭口的；或者他们有办法让她保持沉默。最好的结果就是他老婆知道一部分事情，而他们正好不知道。” “希望如此吧。” 第44章 找到线索 这几天为了查案三个人都没值夜班，毕竟他们才三个人，如果再派一个人去值夜班的话，那白天只有两个人查案，效率上不去了。今天三个人一上班就开始分析案情，就目前他们掌握的线索根本无法推进。 “我就目前的情况来做个简单介绍，黄胜利是因为高空坠楼死亡的，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有自杀的倾向，所以目前怀疑是他杀，但也没找到任何线索。再后来我们发现了周俊，周俊死亡时间是在黄胜利四个月之前，是在发现工程中有偷工减料的现象之后突然死亡，临死前听见有人喊黄胜利。我们结合这些信息，现在怀疑是周俊因发现工地偷工减料才导致死亡的，而黄胜利很可能参与了周俊的被杀案，后来黄胜利可能让背后的主谋感到威胁，然后被灭口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张鹏超总结了一下目前的案情并作出推测。 “超哥，周俊的死亡报告上不是写着是心脏病引起的死亡吗？不能说周俊是被杀的吧。”周浩宇直接提出疑问。 “对，这只是我个人猜测，你们也可以大胆假设。而且心脏病也可能是外部因素引起的嘛，比如惊吓，或者有人故意推了周俊一把，让他从地面跌到深坑里面，然后引发他心脏病的。” “超哥，现在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黄胜利跟周俊的死亡有关系。”杨帆说出了张鹏超推测不合理的地方。 “我说了这只是我的个人作出的假设，黄胜利当时在周俊死亡现场出现并不能直接证明他跟黄胜利的死有关系，但黄胜利的死让我不得不作出这样的猜想，毕竟这两人死亡都很可疑，而且还在同一个工地并且两个人还有某种联系。” “我们现在的调查方向在哪里？我感觉我们的路都被对方堵死了。”周浩宇感觉现在很迷茫。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从偷工减料的事开始查，我朋友说他们没有偷工减料，这点我相信他。他们是地基完成后才进场的，我想很有可能就是地基施工偷工减料了，而且周俊也是在地基施工时间段内死亡的，我们有理由怀疑，周俊是因为发现地基施工偷工减料才引起的死亡。所以我打印了他们地基部分的图纸，但现在基础已经掩埋，我们根本查不到。” “不错嘛，没想到你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你跟我想的一样，还得从偷工减料上面调查。据我所知，现在工程上面都是终身责任制的，既然你朋友公司是做主体结构的，那地基出问题主体结构做得再好也没用。我想如果地基真的有问题，那你朋友公司一定会有证据，不然一旦真的出事，你朋友公司拿不出证据证明不是他们的问题，那你朋友公司也会受到连累。所以现在我想这样，杨帆你联系一下你朋友，让他们的负责人跟我聊聊，说不定就会有收获。” “好的，我马上联系，正好负责人就是他舅舅。”说着就开始联系李远。 “喂，李远，我领导有点事想找你舅舅了解一下，你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你领导要找我舅？难道你们广告公司想帮我们打广告吗？” “我现在已经不在广告公司，我现在是警察。” “警察？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几天不见你就成警察了？” “我现在真的是警察，这以后再跟你说。你先去问问你舅舅有没有时间吧？” “我靠，你真的成警察啦，这么快就上岸了，佩服。你是来问工人坠楼的事还是周俊的事？” “都不是，我们领导想问工地上的事。” “也是，周俊死的时候我们还没来；那个工人的死我们确实有一定责任，但不是谋杀案还不至于警察过来调查。” “行了，你别猜了，快去问问你舅舅吧。” “行，最近我们工地不是停工了嘛，我舅应该有的是时间，我现在就帮你问问。” 很快李远回复了杨帆，他舅舅下午在办公室等他们。杨帆他们于是简单地吃了个午饭就去找李远舅舅了。张鹏超特意开了自己的过去，他怕警车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你好，这是我的证件你看一下。”李远将杨帆他们领进他舅舅办公室，张鹏超就拿出证件给李远舅舅看。 “你们好，我叫郑小刚，是这个工地施工单位的项目负责人。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我们想了解一下，你们是什么进驻这个项目的？你们是负责哪一部分的？” “我们公司大概是六个月前到这个项目的，那时还在进行基础施工，由于基础是甲方直接分包的，所以那时我们只负责临时设施的搭设。大概四个月前我们公司正式进驻这个项目的。我们主要负责的项目的主体结构，包括结构和装修自己设备的安装。” “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进驻这个项目后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特别是基础部分。” 郑小刚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桌上的电脑，很显然他是在犹豫。 “你不要担心，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郑小刚还在犹豫，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就开始说：“因为基础是别的单位施工的，所以他们施工完成以后要交接给我们，交接的时候双方都要进行复核，确保质量合格，也避免后面产生不必要的纠纷，而且交接完成后双方都要签字。当时他们通知我们过去接收的时候，我们派人过去了，我们按图纸进行检查时发现地基基础的桩的数量不对，都缺了好几根。我们就这个问题询问地基单位和甲方，甲方给我们的是经设计单位核验后满足设计要求，并给出了计算书和检测报告，让我们直接通过验收。甲方也不允许我们再提这个问题，说什么不想让业主和公司领导误会，所以刚才我就犹豫要不要说。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毕竟甲方还拿捏这我们命根子。” “这个你放心，你有没有当时的照片？” “有，当时我们单位也怕有问题，所以我留了照片。” “好的，一会我们要拷贝一份。那你们有那个计算书和检测报告吗？” “这个也有，有了这个我们才能放心干，一会我让人复印一份给你们。” “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这个是应该的嘛。警察同志我们这个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施工？” “这个不归我们管，如果你们能确保基础没问题，那么除了出事的那栋楼你们可以施工，具体情况你可以向我们领导反应。” “谢谢警察同志。” “黄胜利的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就是那个坠楼的工人。” “这个无非是赔偿问题，她老婆前两天还到这里来讨论赔偿方案，好在我们为每个工人都买了保险，我们公司里也愿意再拿出一点，目前她老婆对赔偿数额还是比较满意的。我们也希望早点解决这件事，对她的要求也尽量满足了。” “你们帮工人买保险需不需要对工人体检？”杨帆突然想到什么。 “体检是体检的，但只是进行一般的体检，就是量个血压，验一下血，再做个心电图。” “黄胜利的体检报告有什么异常吗？”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血糖有点高。这有什么问题警察同志？” “没什么，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那警察同志你们还需要了解什么吗？” “没有了，多谢郑经理今天抽出时间配合我们调查。” “应该的，应该的。” 三人坐上车后，张鹏超向杨帆问道：“你在怀疑什么？为什么问黄胜利体检情况？” “我也不清楚，我想他会不会跟周俊一样是因为身体情况才死亡的。” “超哥，我们有没有黄胜利的尸检报告？” “没有，一般凶杀案才尸检，其他情况下，如果家属不要求，我们是不会进行尸检的。” “今天总算是有收获了，我想我们能抓到主谋了。” “耗子，不要高兴得太早，你没看到吗？他们都是有合格的检测报告的，光凭这些可不够。不过也不要灰心，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 第45章 工友 “你们能看懂这些吗？”张鹏超拿着从郑小刚那边拿过来的计算书和检测报告问杨帆和周浩宇。 杨帆和周浩宇对视了一眼，然后都默默地摇了摇头。 “杨帆你不是土木工程专业的吗？也看不懂这些吗？” “超哥，你就饶了我吧。让我看看图纸还行，这计算书都是有专门软件计算的，这需要结构工程师才能看得懂，我只不过学了点皮毛而已。” 张鹏超见杨帆真看不懂这计算书，然后又转头看着周浩宇。 “超哥，你就不要看我了。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专业的，杨帆起码还认识上面的符号，我连符号都不认识，我只看得懂上面的数字和文字。” 张鹏超现在很头疼，关键的证据他们现在已经拿到了，但没人看得懂。 “杨帆，你刚才说的结构工程师在哪里可以找到？”张鹏超忽然想到什么。 “一般都在设计院工作。” “那你同学有没有在设计院工作的？或者是结构工程师的？” “我熟悉的朋友中并没有，而且这个结构工程师是需要工作年限的，还需要通过考试。” 三人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看着手上的证据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说周俊能不能看懂这些？杨帆你这几天有没有梦到周俊？你要不去问问他？”周浩宇说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大概率是看不懂的，这是一个专业很强的东西，一般人根本看不懂。如果能看得懂这个，那就不会待在那里了，早就向更好的方向发展了。况且我也记不住这么厚一本的计算书，怎么去问他。最重要的是我这几天都没梦见周俊，只有在那天梦见过他。” “你就梦见过一次吗？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以前只要不帮他们完成心愿，基本上就会天天梦见他们，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就梦见过一次。” “这次跟以往有什么不同吗？” “有，以往不能跟他们谈话的，只能看他们给的提示，这次可以跟周俊谈话。我那时还觉得奇怪呢，现在想来是用别的条件换的。” “可能谈话消耗点他所有能量了，所以才能梦见一次。” “杨帆，你老师中有没有会这个？你去问问你老师？”张鹏超问道。 “对啊！都说大学老师可能就是你这辈子遇见最NB的人，杨帆你快去问问吧！” “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原来专业课老师就是一个结构工程师，还是一个副教授，找他一定没问题的。” 杨帆立马拿出手机开始联系起来，原本没指望那个老师还能记得自己，没想到老师还清楚地记得杨帆，记得杨帆上他的课总是坐前排。杨帆非常庆幸自己当初还挺好学的，感谢自己当初有坐前排的习惯。老师说他今天没空，不在学校，让他明天下午过来，直接到办公室找他就行。 “超哥，我那个教授说可以帮忙，但他明天下午才有空，我们现在怎么办？”杨帆把情况跟张鹏超简单汇报了一下，并等待下一步指示。 “超哥，我们要不要去那个项目的设计院看一看？” “只要我们没证据，我想我们去那里也问不出什么的。既然他们连检测站都搞定了，那设计院还能搞不定吗？况且设计院的设计费还是他们出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只能干等吗？” “我们是通过黄胜利的死才发现的周俊的死的，我们现在调查重心一直是围绕着周俊以及偷工减料的事；而对于黄胜利我们只在一开始重视过，后来因为找不到线索我们就忽视了他，我想我们现在可以重新再查一查黄胜利的案子了。” “那我们该从哪个方面着手呢？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又没有尸检报告，就连他老婆的口供我们都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异样。” “我们看到的口供都是别的组给我们的，我们现在要亲自去问一问。杨帆，你电话联系一下郑小刚，让他帮我们联系一下黄胜利工友，如果他老婆也在的话也帮我们安排一下。” 杨帆马上联系了郑小刚，郑小刚告诉杨帆他等一下，他去安排一下，安排好了回复他。郑小刚还问杨帆他们准备在哪里问话，张鹏超决定在宿舍里面，这样那些工人能处于一个放松状态，他们也可以更好的问话，其次还可以观察一下他们生活环境，这样也可以更好地了解他们。很快郑小刚就发来回复，他那边已经安排好，黄胜利老婆因为赔偿金的问题也在这里。 收到郑小刚回复后，张鹏超立刻带着杨帆他们前往工地。到达那里时，郑小刚已经等候多时，见他们到来，立马把他们带到工人生活区。来到生活区，他们见到生活区还是比较整洁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污水横流的景象，但相比办公区还是显得差一点，好多宿舍门口都因为油渍已经变得发黑，好多们边都摆放着空酒瓶，阳台下面晾晒着许多衣服，有的衣服还在往下滴水。现在工地处于停工状态，很多工人都在宿舍里面，他们甚至还听到打牌的声音。郑小刚把他们带到一间宿舍前，然后他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推开门后杨帆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宿舍里面也比较拥挤，堆放了不少杂物以及一些工具，甚至还有一个电磁炉。 郑小刚进去后对里面的人说：“老赵，老李，警察过来了解一下黄胜利的事，你们好好回答警察的话。还有把窗户开开通通气，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电磁炉不能用，你们偏偏还再用，快收起来。” 两个工人立马收了电磁炉，打开窗户，然后紧张地坐在床边。 “你们不要紧张，我们就是例行询问，你们只要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可以了。”张鹏超见那两个工人又在那有点紧张就安慰道。 “我们只是打工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那个叫老李的工人紧张的说道。 “警察还没问呢，你怎么你知不知道。”郑小刚对老李说的话很不满。 老李见郑小刚生气了，于是立即说道；“郑经理，我们一定好好回答警察的话。” 郑小听到老李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张鹏超说：“警察同志，你们开始吧。我就不在这妨碍你们了，我到外边等你们。” 张鹏超点了点头，然后对老李他们问道：“黄胜利出事的时候你们在哪？” 老李两人见警察好像在怀疑他们，于是激动地说：“警察同志，黄胜利的死跟我们没关系啊！那天我们在其他楼里干活呢，不信你们去问郑经理。” “我们还说你们跟黄胜利的死有关系，我们只是按照程序调查而已。那我们换个话题，你们跟黄胜利熟悉吗？” “我跟他关系一般，老赵跟他关系比较好，他们两人是从别的工地上一起过来的。”老李说完还指了指那个叫老赵的工人。 张鹏超看向了老赵，“老赵是吧，你说说呢？黄胜利这个人怎么样？” 老赵一看就是那种老实本分的农村人，听到张鹏超这么问他，立刻忐忑地说；“黄胜利一起干活大概有两年了，我们就是在上个工地认识的。他这个人吧，挺热心肠的，那时他是先到工地上的，我是在他后面过去的，我刚到工地上什么也没有，他就骑着电瓶车带着我到处去找便宜的生活用品，那天晚上我本想请他吃个饭，但他见我刚来工地身上也没多少钱，就让我改天再请，到现在我还欠他一顿饭呢。”老赵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那天身体状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病症？” “没有，他看起来一直力气挺大的，还能一个人扛着一袋水泥爬楼。出事前一晚还和我们一起喝酒，还喝五六两白酒呢。” “那天出事以前有没有不正常的行为？” “都挺正常的，没看出来有什么不正常的。” “黄胜利跟你们一起住吗？” “不是，他跟他老婆睡一个屋。” 张鹏超指了指一旁的床铺问道：“那这里的其他人呢？” “有两个没事干就回去了，还有两个出去钓鱼去了。” “你们还挺自在的嘛，还出去钓鱼！” “现在不是停工了嘛，闲着也是闲着，出去钓个鱼说不定晚上还能多个下酒菜。” “黄胜利酒量挺大嘛，居然能喝五六两白酒。” “他最多也就喝那么多，再喝就不行了，而且他老婆也不让他多喝。” “为什么不让他多喝？怕他喝醉吗？” “可能吧。每次喝酒，他老婆都会来查岗，他只要多喝了，他老婆就会说他。” “那黄胜利有没有因为酒喝多之后身体感到不适？” “不清楚，他喝多了就躺在床上睡觉，而且他跟我们也不是一个屋的，具体情况不清楚。” “好的，今天谢谢你们，有什么事我们可能还会联系你们。” “好的。” 问完话他们离开了工人宿舍，来到屋外，杨帆使劲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宿舍里面烟味实在让他这个不抽烟的人太难受了。 见张鹏超他们出来，郑小刚立刻走了过来，“警官，你们问完了吗？” “我们好了，现在带我们去黄胜利老婆那吧。” “他老婆不在。” “不在，你电话里不是说她在的吗？” “是的，只不过今天早上保险公司打电话过来让她去一趟，所以她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要不你们明天再过来？” “也只能这样了，明天还得麻烦郑经理。” “应该的，应该的。” 第46章 再回校园 这天杨帆早早就出发去学校找那个教授，他早早到学校不仅仅是为计算书去的，他还想再次感受一下校园时光。毕业已经有小半年了，工作也已经小半年，他才明白生活的不易，他开始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当初有多么的想快点毕业自己独立生活，现在就有多么的想回到这里，这就像钱钟书在《围城》里写的“城里的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 杨帆来到大门口，大门还是那个大门，可是人却不是原来那个人了。现在杨帆已经不是这里的学生了，他已经不能自由在这里出入了，刚来到大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在杨帆出示了证件以后才被允许进入。杨帆走在熟悉的路上，看着熟悉的景物，虽然他极力让自己不要回忆往事，但往事还是源源不断地出现在眼前。在那个宿舍前面的亭子里，他好像看到当初自己和李静在里面谈情说爱；在那栋高大的教学楼前，杨帆仿佛看到他们宿舍几个人正在为了上课不迟到而飞速奔跑；在那个操场上，杨帆好像又看到了他们以前一起踢球的场景。杨帆一路走着一路回忆着，都说人老了才会喜欢回忆，但现在的杨帆已经沉醉在回忆里，只是他不是因为喜欢回忆，而是这段回忆实在太美好，让人不得不反复回忆。不知不觉杨帆已经来到当初的宿舍楼下，宿管阿姨还是原来那几个人，杨帆还能想到当初阿姨们深夜起床为他们开门的景象。想到这里，杨帆到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准备去跟阿姨们打个招呼。 杨帆将水果放在宿管阿姨办公桌上，然后对着阿姨问道：“阿姨，还认识我吗？” 宿管阿姨见有人送水果，就停下手里的活，然后抬起头看了看杨帆，“你不是518的杨帆嘛，你不是毕业了嘛，怎么有空过来？” “这不是想阿姨了嘛，我就回来看看你们。”杨帆显然跟这里的阿姨很熟悉。 “我们有什么好想的，都是一群人老珠黄的老太婆。” “怎么就人老珠黄了，阿姨你们还正当年，一点也不比十八岁的姑娘差。” 听杨帆这么夸她，宿管阿姨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你毕业了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记得刚过来时你还是个腼腆的大男孩。今天过来不只是为了过来拍我们马屁的吧？” “今天过来是找我以前一个教授，向他打听一点事。” “是这样啊，工作怎么样了？” “我现在去当警察，今天也是为了一点公事才过来的。” “不错嘛，现在是公务员了。” 杨帆跟宿管阿姨聊了一会儿，看到时间快到十二点了，于是准备先去吃个午饭，吃完午饭就差不多要到跟教授约定的时间了。 “阿姨，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杨帆起身告辞。 “好的，把你的水果拿走，你还记得阿姨我就心满意足了。”阿姨见杨帆要出去，连忙拿着水果追了上去，可杨帆根本没有等她，最后只好被迫收下了。 杨帆来到食堂，现在正是午饭时间，好多学生正在排队打饭，杨帆也不着急上前排队，他就找了一个空桌位坐了下来，看着一个个学生过来，感受着这里的氛围，虽然这里很嘈杂，但他却获得一点短暂的安宁。时间一点点过去，食堂里的人也越来越少，杨帆这才过去打饭。窗口的阿姨手还是在抖，看来这个病是永远也治不好了。 吃完饭，杨帆前往教授的办公室，来到门口，杨帆敲敲了门，在得到允许后他才走了进去。 “艾教授，不好意思，难得你有个休息时间我还来打扰。”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作为老师就要为学生传道解惑的嘛，你能过来问我问题我还是很高兴的。” “其实我今天过来是为了公事过来的，我现在是个警察。” “警察也挺好，虽然我很希望你们能从事本专业的工作，但做个警察也不错，匡扶正义。”艾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杨帆还是感觉到他有点失落。哪一个专业课老师希望自己的学生改专业，那样不是说明他没有把他们教好，所以他们才会放弃自己的专业的。 “艾教授其实你教得挺好的，只是因为我个人一些原因，所以才会当警察的。” “我们不聊这个，你今天过来找我要问什么？” “艾教授，我是希望你能帮帮我看看这个基础的计算书，这个专业性是在太强，我看不懂。”杨帆说完就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资料。 艾军接过资料仔细翻看起来，然后又打开电脑输入了一些数据，过了半小时才开口对杨帆说：“从这个计算书上看不出什么问题，计算结果也是符合要求的。你有图纸吗？我想结合图纸看一下。” 杨帆听到艾军的话，点了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图纸给艾军。艾军接过图纸又开始翻看起来，这次比刚才看得还要仔细。 “从图纸上看，计算书得这些数据要比设计值大很多，但这些数据都是根据实际测量得到的，是真是假我无法判断，只有实际做了试验以后才能知道。”艾军一边说一边将某些数值圈起来。 “如果计算书上采用设计值会怎么样？” “那么这栋楼很可能会有倾覆的危险。”艾军说出一个可怕的结果。 “我们能用其他方式验证这些数据的真伪吗？” “不能。我看到计算书上桩的数量明显要比图纸上的要少，根据图纸上桩的布置情况，桩承载力的根本不需要计算书中那么大的数值，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项目存在偷工减料的情况被我们发现了，就是现场桩的数量跟图纸对不上。可是他们没到工序都有检测合格的证明文件，现在我们只有这个不能确定真假，所以过来找您问一下。” “你有没有现场照片，我看看他们少了哪些桩以及哪些位置。” 杨帆拿出手机，将郑小刚拍的照片又发给了艾军。艾军看到照片后，开始在图纸上标注起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计算书上桩的数量跟实际相符，但从桩缺失的位置来看，明显有一种不均衡。”艾军将桩缺失的位置拿出来给杨帆看，杨帆能明显看到一种不对称。 “这会导致什么问题？” “如果这种不均衡超过某一数值，那么这栋楼沉降就不一样，甚至两边的承载力不一样，最坏的结果就是在使用后发生倾斜，墙体大面积开裂，甚至会变成危楼。” “那您能帮我们计算出那个数值吗？我们向知道有哪几栋楼有危险。” “这个一时半会儿还算不出来，你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将结果发给你。” “那就麻烦您了。” “跟自己老师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再说了这也算是好事一件，说不定还会救下好多家庭。” 杨帆从艾军办公室离开时已经快到三点了，这个时间都在上课，整个校园都很安静，只有少数没课的学生在路上悠闲地走着。杨帆以前最喜欢的时间就是没课的下午，最好外面还下着雨，这样他就有理由在床上躺一下午。杨帆经过图书馆前面的草坪，看见几对情侣正在那里休息，这使得杨帆又想到了李静，杨帆和李静以前也经常在坐在那里。虽然杨帆已经放下了，但他还是不自觉地会想起李静，这或许就是因为初恋最难忘吧。杨帆很想问个清楚，但李静大的电话他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打通过。现在杨帆又拨打了那个打了无数遍的电话号码，结果还是像往常一样没能大打通。杨帆一开始确实想打电话给李静让她回到自己身边，但现在他只想问个明白她为什么不辞而别。 杨帆走到大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学校的校名和校训，下一次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了。 第47章 问话 张鹏超和周浩宇在杨帆去学校的时候，他们去找了黄胜利的老婆。黄胜利的老婆也住在工人生活区的板房里，只不过安排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也可能这里是专门是为夫妻两人共同出来打工的工人安排的住房，因为他们明显看到这里有很多夫妻住在这里。这里的环境也要比昨天去的那里要好很多，门口也没了酒瓶子，衣服也洗得发白，更没有滴水的情况。郑小刚来到一间宿舍后停了下来，这次他没有直接推门进入，而是在外面喊了两声，在里面的女人打开门后才进去。张鹏超注意到这里明显要比昨天的那间宿舍整理得要干净，而且没人呛人的烟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张鹏超又看了看那个叫田翠芳的女人，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皮肤有点黑，头发没有油光但梳得很整齐，身上装着旧衣服，衣服上甚至还能看到一些补丁，常年操劳和一身朴素的打扮让她看起来要比常人老一些。田翠芳见张鹏超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她是悲伤还是紧张，大概常年的辛苦劳作早已磨掉了她的各种心情。 “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是了解一些基本情况，不会让你为难的。”张鹏超首先说道。 张鹏超说完以后也没听见田翠芳回应，她不知道天翠芳有没有听到，还是他没有听见田翠芳的回答，还是她太过悲伤已经不能对外界做出反应。 郑小刚见田翠芳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就对田翠芳说道：“田翠芳你好好配合一下警察，黄胜利的死警察还没做出最后结论，昨天保险公司不是也跟你说了嘛，在警察做出结论前他们是不会赔偿的，所以你只有尽可能的配合警察查出真相，你才能尽快拿到赔偿金。” 田翠芳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她搬来几张椅子，招呼张鹏超坐下，而她自己则站在一旁，就像是被抓进警局的小偷正在等候发落。 “这里不是还有一把椅子嘛，你也坐，不用紧张。”张鹏超见田翠芳还是站在那，于是就拉着她坐下来。 “大嫂，你用不着这样，你又不是犯罪嫌疑人，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聊聊家常。” 田翠芳见张鹏超他们确实对她很客气，于是才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快点结案吧，你们不结案我就拿不到钱。” “你家里有急需用钱吗？” “家里孩子准备要结婚，原来我们夫妻两人是准备借点钱先给人家彩礼送过去的，现在老黄死了，都怕我一个人还不起，所以没人肯借给我们了。女方也因为这件事差点不同意这门亲事，听说老黄有赔偿金才勉强同意这门亲事。所以我现在急需要这笔钱，不然这门亲事真的就要黄了。”说着说着田翠芳就哭了出来。 张鹏超见田翠芳眼泪都流了下来，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你家孩子呢？你家孩子也应该工作了呀。” “孩子才刚刚大学毕业，工作还没两年，哪来那么多钱。” “那你应该跟你亲家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少要一点彩礼，这个赔偿金可能就是你以后的养老钱了。”张鹏超开始同情这个中年丧夫的女人，本来彩礼就压得他们夫妻喘不过气来，现在还要让这个女人把自己丈夫用命换来的钱拿出来。 “如果儿子娶不到媳妇，老黄家就要绝后了，还怎么养老啊！” “不要着急，只要他们小夫妻俩感情好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要怪就怪我们命不好，谁让我们穷呢。” “那你儿子支持你把老黄的赔偿金拿出来当彩礼吗？” “我儿子还是很体谅我的，让我不要将赔偿金拿出来，毕竟这是我的棺材本了。但我留着这钱还有什么用呢？我死了还不是他们的，还不如现在拿出来，现在拿出来还能给他娶个老婆。要是等到我死了再拿出来，那老黄家真的就要绝后了。” “你们一家全靠老黄撑着，他也非常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一直让她少喝一点酒，要注意身体。万一他要是出点什么事，那这个家就会垮的，没想到他还是就这样扔下我们了。”田翠芳这时哭得更伤心了。 “你家老黄身体怎么样？他平时有没有听的话注意身体？” 田翠芳听到这里突然短暂停止了哭泣，然后又哭着对张鹏超说：“老黄身体一直挺好的，出事前天晚上还能喝半斤白酒，前两天还扛着水泥爬十层楼呢。” “那他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没有，我们农村人没事是不会去医院的，只有生病了才会去医院看医生。不过刚来工地的时候，工地上面通知我们去项目部体检，检查老黄的医生对他说他身体不错。”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这个工地？你和老黄一起过来的吗？” “老黄是五月份过来的，后来听说这里要扫地的，我才过来的。” “你没来之前老黄是一个住吗？还是你来了以后才搬过来跟你一起住的。” “原来老黄是跟老赵他们一起睡的，后来我来了，才向项目部申请的夫妻房，申请到之后才搬到这里的。” “大嫂，你放心，我们会尽快结案的，让你尽快能拿到赔偿金的。今天我们就到这里，以后有需要我们还可能联系你的。”张鹏超说完看了看田翠芳，然后又看了看一旁放着老年机和充电器的塑料袋，最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超哥，那个田翠芳还真是可怜，刚死了丈夫就要把赔偿金拿出来当彩礼。”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超哥，我们是不是要快点结案帮田翠芳早点拿到赔偿金啊？” “你怎么没长进呢？办案是能靠同情的吗？要是出现冤假错案怎么办？” “我就是想帮帮她，她实在是太可怜了。”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记住办案不能参杂个人情感，一旦将个人情感放进去，那么就将会看不到真相。” “我记住了超哥。” “那你有没有发现田翠芳有什么地方可疑的吗？” “她一个中年丧夫的农村妇女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周浩宇被张鹏超问得一头雾水。 “看来你经验还是不够，观察力还是有点欠缺。当我问到黄胜利身体状况的时候，田翠芳明显有点不自然。而且我还发现装手机的塑料袋是人民医院的袋子，而她却说黄胜利没去过医院。” “超哥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说不定那个塑料袋是别人的呢？” “你的想法是没错，但我的想法也没问题，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吗？” “知道，我会去医院那边查一查有没有黄胜利近期的就医记录的。” “看来还是有点长进的。今天先这样吧，回去看看杨帆那有没有什么线索。” 三人在书店碰了面，然后开始分享今天各自的调查成果，以及对明天的工作任务进行安排。 晚上杨帆独自一个人出去跑步了，他觉得张鹏超说得很对，他的体能确实很差，他现在要好好锻炼，要把体能这块提上来。当他跑到一半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居然是宋玥打来的。 “喂，宋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来你已经忘记了，我不是已经不是你的领导了嘛，怎么还叫我宋总，不是说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嘛。” “宋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晚吗？才九点多一点而已，而且我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 “我是问问你，过两天黄齐山生日你是怎么过去的，要不要我过来接你一起过去。” “他说会派人过来接我的。” “哦，那当我没说。”一时间两人没了话题，陷入尴尬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杨帆说道：“要不你先到我这边，我们一起过去好了。我一个人过去怕尴尬，而且到了那边我也没一个人认识的。” 宋玥立马答应了杨帆的邀请，“好的，你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现在我住单位的宿舍，我把位置发给你。” “好的，那过两天见。” 挂断电话，杨帆继续开始跑步。跑步不仅仅可以锻炼身体，还可以让人变得兴奋，让你在那段时间内忘记烦恼。 第48章 就诊记录 “我看了一下地图，黄胜利工地周围有十二家医院，其中人民医院有八家，今天我们分头行头，今天尽量把这几家医院都排查完。”一大早张鹏超就开始分配任务。 “我们每个人单独行动，是不是不太符合规矩？”周浩宇对于单独行动提出质疑。 “怎么不符合规矩了？不就是去问一下黄胜利看病记录嘛，难道一个人就不能去问了？”杨帆问道。 “杨帆你加入警队时间太短了，还不清楚我们执行任务的规定，我们执行任务一般都要两人以上，一是为了安全起见，二是为了执法的公正性。”周浩宇对杨帆解释道。 “那我以前也不是一个人出去的嘛，昨天一个人去找的我教授，还有前几天我一个人去我朋友那，这难道都不符合规定吗？”杨帆有点担心地问道。 “这个没事，这些都是以你个人的名义去，而且这些都没有笔录，不会放入卷宗里的。” “那我不是还让我那个教授验证计算书对不对，我们不是还要将那个作为证据的吗？” 听到这里张鹏超开口对杨帆说：“对于这点我来说明一下，对于你教授作出的结论我们只能作为参考作用，如果一定要作为证据使用，那么一定要请一个都认可的单位出具一个报告。让你找你教授是为了节省时间，而且还是为了节约经费。如果我们找其他单位做这件事，无论计算书有没有错误，但是在时间上一定会延长，而且一旦他们发现没问题，那么我们还会浪费有限的经费，时间也会浪费掉。” “那我们这次还要单独行动吗？” “没事，只是去医院询问一下，如果真有那家医院，再通知其他人一起去那集合好了。” 三人于是开始行动，杨帆去的是一家三甲医院，在这里还是比较有名的。杨帆到了那里，首先被医院的大门震惊到了，这个大门比他大学的大门还要大，还要高。进了大门，杨帆看到一个巨大的建筑物，这个建筑比他学校最大的建筑图书馆还要大，在那个大建筑的周围还分布着许多小建筑，虽说小了一点，但也只是跟那个大建筑相比，但也要比杨帆学校的教学楼大。医院里面一大早就停满了车辆，就连停电瓶车的地方都已经塞不下了，但杨帆还能看到大门外还有长长的车队正在等待进来。 进了门诊大楼，杨帆只能看到黑压压一片的人头，有搀扶着的，有坐着轮椅的，有躺在担架上的。好多病患都在等待挂号，挂完号的又在等医生问诊，问完诊的还得排队做检查，检查完的又要等检查结果出来。看病的时间一大半花在了排队和等待上面，就连那些被病痛折磨的非常痛苦的人也不得不等待。 杨帆来到询问台，亮出证件，询问哪边可以查出病人就诊记录，护士带他来到一栋办公楼，让他去找里面资料室主任。主任在电脑上查询一番后，给出了好几个叫黄胜利病人的资料，但杨帆经过比对，发现没有一个人是吻合的。对于这个结果，杨帆还是有预感的，哪有一上来就能容易找到的。 杨帆于是又去了下一家医院，这家医院规模比上一家要小一点，但里面的人还是一样多。有了上一次经验，杨帆直接亮出证件让护士带他去资料室，但这次得到的结果还是没有他们要找的人。杨帆又来到第三家医院，得到的还是否定的答案，这期间也没有收到张鹏超和周浩宇的信息，这下杨帆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打电话询问张鹏超和周浩宇，结果他们也没找到黄胜利的就诊记录。三人对于这个结果很失望，决定回书店再分析一下。 “超哥，你说黄胜利宿舍那个医院塑料袋会不会是从他们老家带过来的？”回到书店，周浩宇第一个发问。 “不太可能，大多数人没事不会把一个医院的塑料袋从家里带出用的，不太吉利。” “那可不可能是别人的？” “那个宿舍就他们夫妻俩住，哪来的别人？别人也不会送她一个医院的塑料袋，这不是在咒他们吗？” “超哥，按你的推测这个塑料袋是他们的，而且还是近期在这里去医院的时候拿到的，我们去了附近的医院却没找到任何记录，那是不是说明他可能去了别的医院，我们要不要扩大排查范围？” “我们现在排查的范围距离工地最远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如果坐公交车花费的时间更多了，我想黄胜利不会花半天时间去一家医院的，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我觉得还是在一个范围内。” “那为什么我们没找到呢？” “你们俩再看一下地图，看看有什么我们遗漏的吗？” 杨帆和周浩宇可以在地图上寻找起来，但两人发现上面的人民医院他们都调查过了，没有遗漏的。一时间他们都没了头绪，张鹏超也开始怀疑自己。 “你们说医院每天那么多人，他们会不会弄错呢？”杨帆今天在医院确实被那里的病人数量惊到了，他除了学校里见过这么多人，还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呢。 “不会的，每个人挂号都是使用自己的身份证的，这个医院里面系统不会出错的。” “我今天去的那两家医院人真的是多，哪来这么多病人的？”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城里得医院要比那些小镇上的医院医疗水平要好，所以一些郊区的人也会到城里的大医院治疗，甚至别的小城市里的人也会到附近大城市的医院。如果某个医院在某方面医术特别高超，那人就更多了。”作为一个城里人，而且还有亲人做医生的周浩宇对这个特别清楚。 “小医院花费少，大医院花费不是也多嘛！”杨帆的思想还停留在钱上面。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命都来没了，你还在意花钱多少。”周浩宇反驳道。 “有些人还是会在意的，就比如想黄胜利那样从农村出来的打工人。” 张鹏超听到杨帆这句话，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什么，又打开地图开始查找什么。张鹏超的这一举动被周浩宇看在眼里：“超哥，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刚才杨帆那句话点醒了我，黄胜利那样的人是不会花几十上百去挂一个专家号的，他会选择一家最便宜的医院去看病。原来我们注意到工地附近几家大医院，忽略了郊区几家小医院。而且从地图上找医院，它也直接推荐我们几家大医院，郊区的几家小医院只用几个红点代表一下。所以现在我们我们要去工地附近几个小镇上找一找，先去离工地最近的这家。” 三人驱车来到那家医院，医院很小，也很旧，外墙涂料的颜色都已经褪去了，根本不能和杨帆去调查的那些医院相提并论。来这里看病的人就更少了，与那三甲医院人满为患形成鲜明对比，这里停车位几乎是空在那的，门诊室里也只有几个老人在那询问，病房里的床铺也几乎都是空的。这次他们没有被带到资料室，杨帆也怀疑这里根本没有这个科室，护士直接带他们去了医生办公室，并告诉他们所有的医生都在这里，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他们。杨帆他们亮出证件，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很快就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告诉他们，他就是当时接待黄胜利的医生。张鹏超让那个医生把黄胜利的资料调出来，那个医生就逐个字母逐个字母在键盘上敲击着，过了好一会儿中午找到了黄胜利的资料。张鹏超仔细比对了一下，确定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黄胜利。 终于简单他们要找到的东西了，三人都很兴奋，张鹏超最先冷静下来，对那个医生问道：“医生，你还记得他得了什么病吗？” “这边有他的检查报告，他的血检报告里血糖有点高，X光检查发现他肺部有阴影，我怀疑他有糖尿病，肺部有肿瘤。我建议他去大医院做个更全面的检查，如果在这里继续检查我们只能做糖尿病方面的检查，至于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凭这里的医疗条件根本不能作出来。” “他有没有说他哪里感到不舒服才来检查的吗？” “他是感到头晕胸闷，有时还咳血，才过来的检查的。” “那从这些病症来看，你觉得这个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这个不好说，但从肺部阴影面积和咳血这两个症状来看，大概率是恶性的。” “你能把黄胜利的检查报告打印一份给我们吗？” “可以，我马上就打印。” “那就麻烦你了。” 三人拿到黄胜利的检查报告后就离开了这里。 第49章 田翠芳的隐瞒 “超哥，我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查黄胜利就诊记录？”在车上周浩宇问道，同时这也是杨帆想问的。 “你们没感到奇怪吗？黄胜利明明去过医院，但田翠芳却对我们隐瞒了。黄胜利明明身体不舒服，但她却坚称黄胜利身体很健康。而且他们的儿子就快结婚了，作为母亲不在家准备准备，却偏偏要出来打工。” “田翠芳不是说了嘛，他们家穷，所以才两个人一起出来打工挣彩礼钱。” “她也不是说黄胜利没死之前，他们的亲戚都愿意把钱借给他们的。” “那这跟黄胜利去医院有什么关系？” “我想田翠芳早就知道黄胜利身体不好了，所以她才来工地，让她和黄胜利单独住一间。” “那这跟黄胜利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杨帆忽然想到什么，对张鹏超说：“超哥，你不会是怀疑黄胜利他们夫妻俩骗保吧？” 听到杨帆的猜测，周浩宇也震惊地看着张鹏超。 “这个想法很好，我还没考虑过。我原来一直在想黄胜利是怎么跟周俊产生联系的，一个监理，一个是工人。如果真是黄胜利杀害了周俊，那他的动机是什么？这是我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直到见了田翠芳，我怀疑是因为他们需要钱，黄胜利可能答应了某些人只要给他多少钱他就愿意帮他们除掉周俊。” 周浩宇听了张鹏超的解释还是摸不着头脑，于是又问道：“但这又跟黄胜利的病有什么关系？” “光用钱还不一定能让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去杀一个人，他还需要一个更大的动力。如果一个人家里急需要用钱，而且他还得了绝症，他会怎么办？” 杨帆说着张鹏超的话说道：“他会不择手段地去挣钱，只要对方给钱，他就会不顾法律的准绳，甚至会去杀人。” “没错。”张鹏超给了杨帆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继续说道：“但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如果那些人真的想杀掉周俊，他们为什么会找黄胜利而且还会相信他一定能除掉周俊？” “也许是黄胜利无意间听到他们的想法，他自己向他们推荐了自己。” “那他们凭什么相信他，如果换做是你，你会相信一个普通农民工会杀掉一个监理，更重要的是不会连累他们？” “超哥，你说会不会是这样，黄胜利答应帮他们除掉周俊，为了博得他们的信任，黄胜利让他们事后付钱，而且黄胜利还答应他们只要拿到钱，他就会跳楼自杀。”杨帆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个解释很合理，但是田翠芳不是还说他们家还是缺钱吗？” “可能田翠芳还想要保险理赔金，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周浩宇猜测道。 “还有另一种可能，对方根本不想给钱，或者怕黄胜利不会自杀最后连累到他们，于是又杀害了黄胜利。”杨帆又提出另一种可能。 “现在就要再去田翠芳那里询问一下了？看看她知不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三人立马又联系了郑小刚，让他把田翠芳直接叫到办公室，然后等他们过来。 “郑经理，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张鹏超一到办公室就对郑小刚抱歉地说道。 “应该的，不麻烦。你们也是为人民服务嘛，为人民服务不就是为我们服务嘛。”郑小刚一看就是跟那些领导待了很长时间的那种人。 “我们想跟田翠芳再单独谈谈，希望你能安排一下。” “就在我们会议室吧，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那就谢谢郑经理了。” 三人坐在会议室没一会儿，田翠芳就被一个人领了过来。田翠芳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头一直低在那。 “田翠芳你知道为什么这次不在宿舍找你谈话吗？” “知道。”田翠芳小声地回答道。 “知道就好，希望你这次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实情，如果再对我们隐瞒或者欺骗我们，我想我们要找你到警局里面好好谈谈了。” 田翠芳站在那点了点头。 “好了，你现在坐下吧，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黄胜利身体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以前身体挺好的，只是最近有点不舒服。” “只是有点不舒服吗？我们已经去过黄胜利看病的医院了。” 田翠芳脸上表情明显变得不自然起来，她或许根本没想到他们连黄胜利去过医院都知道，还把那家医院找了出来，面对事实，她不得不承认，“老黄最近一段时间总感到胸闷，甚至连呼吸都会感到累，还总是咳血。他是去了医院，但他回来告诉我医生说他没事，只要吃点药就好了。” “你明知道他身体不好，为什么要欺骗我们说他身体很好？” “我怕如果你们知道老黄生病了，你们就会减少赔偿金，或者干脆就不给我们了。” “你来工地是不是也不是单纯为了来打工的？” “老黄说他身体不好，我就开始担心他，他是我们家顶梁柱，他可不能出事。那时这边正好在招工，于是我就过来了，随便还能照顾他。” “黄胜利有没有给过你数量巨大来路不明的钱财，或者告诉你将有这么一笔钱财？” “没有，他身上从来不会有超过两百块的钱的，哪有什么大量钱财给我。” “没有吗？” “真没有，警察同志我这次说的都是真话，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要是真有这笔钱，我们不至于求爷爷告奶奶地去借我儿子的彩礼钱。” “那你有没有看见过他一些你没见过的人在一起？” “在宿舍里我没见过，在工地上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不是在一起干活的。” “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 “警官，我发誓我今天讲的都是实话，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就不得好死。” “行了，过来到这里签字，签完字你就可以走了。” “好的，好的，我这就来签字。”田翠芳签完字又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向张鹏超问道：“警官，老黄的赔偿金什么时候能够下来？我家还等着急用呢。” “这事不归我们换，你要去问人家保险公司才行。” “那我今天说的会对赔偿金有影响吗？” “不清楚，这要看理赔的条件。” 田翠芳还想问什么，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问，大概是怕自己再多说些什么，又要让警察开始对她产生怀疑了。田翠芳走出会议室，杨帆看到她好像又哭了，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超哥，你觉得田翠芳说的都是真的吗？”见田翠芳离开后，杨帆问道。 “从她的表现来看，她不想在说假话。” “那既然黄胜利没对田翠芳说过有这笔钱，那他会对谁说呢？还是我们猜错了根本没有这笔钱？” “或许是黄胜利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呢？”周浩宇猜测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黄胜利一定是被杀害的。如果是自杀，他一定会将所有的事都告诉田翠芳的。” “不一定吧，他也不是没告诉她自己生病的事吗？” “这只是为了不让田翠芳担心他而已，他想用最后一口气为他的这个家挣最后一份钱。”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周浩宇感叹道。 “你们俩，明天去一下银行，看看黄胜利账户上有什么可疑的款项，随便也查一查田翠芳的账户。对了，还有周俊老婆周淑芬的账户。我怕黄胜利是没来得及告诉田翠芳这笔钱就被他们杀害了。” “既然他们付了钱，黄胜利也答应他们自杀，为什么他们还要杀人灭口？”杨帆对此不解。 “他们或许发现黄胜利做了什么让他们感到威胁的事，他们等不到他自杀就不得不进行杀人灭口。” “那黄胜利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提前告诉田翠芳？” “黄胜利是怕牵累到他老婆。不想他老婆也卷进来。要是田翠芳真知道这什么，他们既然能杀了黄胜利，也就可以杀了田翠芳。” “那我们为什么要查周淑芬的账户？” “我感觉这个女人有事瞒着我们，我看她对周俊感情挺深的，没有理由对我们隐瞒什么。如果她有什么来路不明的资金这就好解释了，他们可能跟她签过什么协议，让她隐瞒某些事情。” 第50章 周淑芬的交易 经过调查，杨帆他们在银行那查到，周淑芬在周军出事后不久就在银行那边新开了一个账户，并且在开户后不久就有一笔三十万的汇款，而且在周军出事后到现在每个月都有两万元的汇款，对方是从一个海外账户上进行汇款的，查不到具体信息。黄胜利所有的银行账户已经注销，田翠芳的银行账户没有什么异常。杨帆他们生怕有什么遗漏，还将黄胜利儿子的账户也调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汇款。 “超哥，这个周淑芬果然有可疑。”周浩宇看着周淑芬的银行流水单据对张鹏超说道。 张鹏超好像并没有听到周浩宇的话，只是在那默默看着手里的单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张鹏超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周浩宇接着又问道：“超哥，你说周淑芬是不是跟他们达成了某项交易。” 张鹏超还是没有说话，但杨帆接过了这个话题：“这还用说，不然为什么会给她钱呢？” “她到底和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呢？她会不会参与到了周俊的谋杀中呢？” 张鹏超这是打断了杨帆和周浩宇的对话，“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周淑芬银行卡上的钱是他们转过来的，而且周军的死是心脏病突发引起的，不能说周俊是被谋杀的。” “不是他们转过来的，还能有谁？而且对方是个海外账户，周淑芬和周俊又不是在海外工作的。”周浩宇非常肯定这些钱一定是跟周俊的死有关系。 “你这从主观上将某些证据强行和案子联系起来，这不利于案件调查。我们是靠证据说话的，一定要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行，不能靠猜测。” 杨帆听了张鹏超的话说道：“超哥，你觉得你说的很对，但现在我们查不到对方账户的信息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我们直接去找周淑芬当面问清楚不就行了嘛。”周浩宇轻松地说道。 “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们现在还需要一项关键的证据。”张鹏超否定了周浩宇直接去询问周淑芬的想法。 “还需要什么证据？”周浩宇问道。 张鹏超没有回答周浩宇的问题，而是对杨帆问道：“杨帆，你那个教授有没有联系你了？” “还没有，他说要两天时间，我想他今天就会联系我的。” 周浩宇听到他们俩的问话，才明白张鹏超说的关键证据是什么，是杨帆那个教授帮他们验算的基础计算书。如果这个计算书真的有问题，那他们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周俊说的都是真的，也有足够的证据正式对他们展开调查。 中午他们还在吃午饭的时候，艾军就给杨帆打来了电话，电话只对杨帆说计算书真的有问题，让杨帆他们下午过去找他一下，他要当面跟他们详细谈一谈。杨帆他们听了教授的话，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去了学校。 “艾教授，辛苦你了。”杨帆见到艾军就向他表示感谢，然后又向他介绍了张鹏超和周浩宇。而张鹏超两人则伸出手跟艾军握了握手，并再次对他表示感谢。 “艾教授，到底计算书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杨帆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按照计算书上重新给定的数据，这上面大部分都没问题，但按照图纸上给出的设计值，那这个计算书根本就是在造假，没有一栋楼是没问题的。而且计算书给出的数据是图纸上设计的桩的类型的最大值，我还没见过这个类型的桩承载力有这么大的。但这个数据我也不能辨别真假，因为上面说明了这是通过现场实测得到的数据。但即使以这个数据计算，四号楼的基础还是存在问题，这个基础根本不可能承受四号楼的荷载，除非将四号楼的高度降低。” “如果四号楼还是按原来的高度建造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会发生沉降，这个沉降将会肉眼可见，刚建完就是一栋危房，用不了几年就会倒塌。其实倒塌随时都会发生，特别是在遇到大风天得时候就更容易倒塌，即使不倒，楼里面的人也会感到强烈摇晃，根根无法住人。” 听到这个结果，张鹏超他们都被被吓到了，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会出现像墙体开裂、提前达到使用寿命等这些情况，没有到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怪不得周俊连死后也要让他们揭露这件事。如果他们将房子卖出去了，那后果真的将不堪设想。张鹏超让杨帆联系一下郑小刚，问问他四号楼有没有减低高度，结果郑小刚告诉他们四号楼还是按原来高度建的。 “艾教授，你有认识哪些单位，可以为这份计算书出个专业的报告？” “我已经找过人了，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正好我一个学生就在那样的单位做负责人，我这个报告也是经过他们验算的。” “那他们的能出一个能被所有人认可的报告吗？” “我已经让他们出了，如果你们不去解决这件事，我就准备找我们协会的主席报告这件事，我绝不允许出现我刚才所说的恶劣后果，也不允许让这件事给我们建筑界抹黑。” “太感谢你了艾教授，到时候能将这份报告给我们吗？我们会用这份报告将那些罪犯绳之以法的。” “当然可以。” 离开艾军办公室后，周浩宇对杨帆说：“你那个教授还挺有正义感的嘛，居然还想曝光这件事。” “艾教授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他跟我们说过他原来在住建局的，后来因见不惯那些权钱交易就去了学校教书，他那时总教育我们不要被金钱蒙蔽双眼，做事要对得起良心，以后从事建筑行业也要这样。” “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人，那他说的那个协会又是什么？” “应该是全国建筑协会吧，以前听过他是这个协会的成员。” “超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等那份报告出来吗？” “我们现在直接去周淑芬的家，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她现在只能选择跟我们配合，不能再包庇他们了。” 周淑芬自从杨帆他们来找她谈话后，这几天一直处于提心吊胆之中，整天浑浑噩噩，工作的时候进场出错，睡觉的时候都会做噩梦，人也看起来更憔悴了。今天是在没有精神继续工作了，就找了理由提前回家，没想到在家门口看见杨帆三个人，她知道这次自己隐瞒不了了。 “周淑芬，我们又见面了，希望这次你能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不要有所隐瞒或者欺骗。”张鹏超看见周淑芬就直接了当地说。 “到我家里吧，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这次一定全部告诉你们。” “周淑芬，你老公周俊到底是怎么死的？”来到周淑芬家里，张鹏超再次问道。 “心脏病突发引起的死亡。” 对于这个回答，张鹏超根本不满意，于是又问了一遍，“你想好了在回答，这次我们是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才来跟你谈话的。” “老周真的是死于心脏病。他们就是这么对我说的，老周出事后，我也第一时间去了医院，医生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为什么在周俊死后，你的账户就多了一笔来路不明的钱？” “这是他们给我的封口费，他们答应先给我三十万，只要我向警方透露任何有关老周工作上的事，然后他们每个月还会给我两万块，总计大概有一百万。” “那你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花一百万收买你？” “他们在老周死后就来我家了，当时他们跟我说他们可一将老周的事算作工伤事故，并且额外补偿我一百万，但提前是要将所有有关老周的东西给他们，我也不知道老周有什么东西值一百万。” “你把东西全给了他们了吗？” “给了，其实他们也没那多少东西，只是拿了老周的电脑和一些笔记本。” “那你知道周俊电脑里有什么吗？或者看过笔记本里的内容吗？” “电脑我没看过，笔记本只是记录了一些他工作上的事。” “你把东西全给了他们，你就不但心他们不给钱了吗？” “我想他们要的只是老周电脑的东西，而老周的电脑里的文件他都会备份，备份现在就在我电脑里。” “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他们，你难道不知道这有可能犯罪吗？” “我不知道，他们只说老周的工作资料有需要保密的东西。而且老周是死于心脏病的，又不是被他人杀害的，他们愿意额外补偿我，我也就答应了。” 张鹏超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回答，于是就结束了问话，把周俊的资料拷贝了一份，然后就离开了周俊的家。 “超哥，她有没有犯罪？”杨帆在车上问张鹏超，他觉得周淑芬也挺可怜的，丈夫因病去世，自己还要撑着这个家，想多拿点钱也无可厚非。 “不知道，我会将所有的东西上交检察院，他们那边自有定夺。” 第51章 生日宴会 周浩宇早上买完早饭回到书店的时候，看见一辆红色的宝马跑车停在店门口，这让他有点生气。是谁这么没素质将车停在这里的，这里虽说没有挂有警局的招牌，但好歹也是一家国营书店，虽说这里平时没什么人过来，但也不能将车停在大门口啊！难道现在有钱人做事都是这么随心所欲、不为他人着想的吗？ “杨帆你有没有看见是谁将车子停在我们门口的吗？实在是太没素质了。”周浩宇推开门就对杨帆说道。 “不好意思，我马上停到别的地方去。”宋玥抱歉地说。 周浩宇见到宋玥立刻呆住了，宋玥今天为了参加黄胜利得生日宴会特地打扮了一番，还穿着一件华丽得礼服，他还没见过书店来过这么漂亮的客人。 “这是我朋友的车，她不熟悉这里找不到停车位，所以我让她暂时停在那儿。” “这位顾客你好，车停在那里没关系的，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过来，但你最好还是停到停车位上，不然可能会被交警贴罚单的。”果然美丽的女人无论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然后又对杨帆说道：“杨帆你刚才说什么了？”周浩宇刚才只顾看宋玥了，根本没在意杨帆说了什么，只觉得他好像说过什么。 杨帆很无奈，只好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杨帆你居然有这样的朋友，不会是女朋友吧？”周浩宇很吃惊，杨帆居然有这样既漂亮又有钱的女性朋友。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杨帆说完，感觉周浩宇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不然我的压力就更大了。” “你有什么压力？” “如果你真有女朋友，那我们队里就我一个单身狗了，我年龄还比你大，你说我压力能不大吗？” 宋玥听着他们的对话笑了起来，一下子又把周浩宇给看迷糊了。 “杨帆你刚才什么意思？你解释的那么快，我难道不配做你女朋友吗？”宋玥决定捉弄一下杨帆。 “不是，我不是怕人家误会嘛。” “误会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宋玥蛮不讲理地说。 “我是怕你被别人误会，我一个普通老百姓怕什么。”杨帆很无语，刚才宋玥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一下子变得刁蛮了呢？ “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当初那么对你？你不是说原谅我了吗？”一下子宋玥又变得可怜巴巴的，仿佛杨帆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杨帆你们慢慢聊，我到外面吃早饭去了。”周浩宇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分明是在给他吃狗粮。本来他还给杨帆带了早饭，现在看来不用了，他独自一个人提着两个包子就往外面走去。 见周浩宇走了出去，宋玥放肆地大笑起来，杨帆这才明白宋玥这是在作弄他。 “有意思吗？”杨帆无奈地问道。 “挺有意思的。”宋玥笑着说道。 “你就不怕别人真的误会了，将你当成我的女朋友。” “没关系啊！反正这里的人也不认识我。那如果我真的做你女朋友你愿意吗？”宋玥突然一脸认真地说。 杨帆看着宋玥，一时间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见到杨帆一脸手足无措的表情，宋玥又笑了起来，“不逗你了，我和你开玩笑呢。” 杨帆听到宋玥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认真的呢？” “我才不愿意做你女朋友呢？要钱没钱，要相貌没相貌。” 杨帆尴尬地笑了笑，自己还真是宋玥说的那样。 “跟你开玩笑呢，别这么一副苦哈哈的表情。虽说你没有这些有点，但你这个人还不错，如果哪个女孩子当你女朋友，那应该也挺幸福的。” 杨帆不知道宋玥是安慰自己还是说的是真话，但他感觉安慰的成分更多一点。 这时张鹏超推门进来，边走边说：“谁将车停在店门口了？我们这里虽然没挂警局的牌子，但还是有国营书店的招牌的。” 杨帆只好又将刚才对周浩宇解释的话有说了一遍，随便跟张鹏超请了一个假，今天他要去参加黄齐山的生日宴会。 “好的，你顺便探探黄齐山的口风，毕竟那个房地产项目是他旗下的公司，随便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快点去吧，跟你女朋友玩得开心一点。” 这次杨帆懒得解释了，直接带着宋玥走了出去，让她将车停好。杨帆本来准备就穿平常的衣服过去的，但宋玥强烈要求他去买一身正装，毕竟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杨帆想想也是，自己穿得太随便确实不太合适，宋玥穿的一身靓丽，自己就像一个土包子。正好现在接他们得司机还没过来，这边也有卖衣服得商店。宋玥带着杨帆一番挑选之后，终于买到一套合适得正装，只不过付钱的时候杨帆肉疼了一下。 “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现在看起来确实比刚才帅气多了。”宋玥见杨帆换好西服后夸奖道。 “那是我底子好。”杨帆不要脸的回答道。 “你脸皮真厚。” 买完衣服，司机正好过来，他在确认杨帆和宋玥的身份后，就带他们来到黄齐山生日宴会现场。生日宴会在一个庄园内举办的，来的人杨帆一个不认识，宋玥好像认识的很多，一一为杨帆介绍，差不多都是一些政府官员和商界大鳄，杨帆还看见一个只在电视上看过的人。黄齐山正在人群里面招呼那些政商名流，见到杨帆他们过来，他向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杨帆本以为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黄齐山不会特定过来招待他们，毕竟和那些大佬相比，他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想到黄齐山在见到他们不久后，就过来向他们打招呼。 “杨老弟，感谢你能来我的生日宴会。”黄齐山发自内心的感激道。 “黄大哥言重了，我们还要感谢你能邀请我们过来呢。”杨帆认为自己没有黄齐山的邀请，自己这辈子都可能参加不了这种级别的宴会。 “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没有你的参加，我这个快入土之人的生日宴会不办也罢。” “黄大哥不必再提这件事了，换做别人也会出手相救的，那天只是我恰巧经过那里而已。” “不提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到时候拿给你。” “不是不提这件事了吗？怎么还要给我礼物，你生日我还没送你礼物呢？” “你能来参加我就心满意足了，哪能还要你准备礼物。我给你的礼物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好了，一些政府官员过来了，我要去招待一下，你和女朋友随意。” 杨帆和宋玥走进庄园里面，发现这个生日宴会并不像传统酒席那样，更像是西方那样的聚会。庄园中心草坪上摆放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各式点心和饮品，但大多数人只是拿着酒杯跟人聊天，而没人在意那诱人的点心。杨帆很想尝一尝点心的味道，但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 “想吃就去拿好了！”宋玥看着杨帆一直盯着桌上的点心看着，猜到了他的心思。 “不太好吧，你看别人都不要拿，我一个人拿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放在那里就是别人吃的，你不吃到最后也是浪费掉的。而且这里不提供午饭，这个就是午饭了。”说着就拉着杨帆过去端盘子拿点心。 杨帆看见宋玥不断往自己盘子里拿着点心，他也就放开了，一边拿着一边吃着，最后拿了满满一盘。杨帆感觉自己有点丢人，就他一个人拿了这么多点心，于是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慢慢品尝起来。杨帆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陆续有人效仿杨帆拿了许多点心去吃。对于这种碍于脸面的事，人们总是不喜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杨帆现在是一个人了，宋玥刚才遇见熟人了，就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去了，然后又被他们拉着去别的地方了。宋玥怕杨帆无聊，本想让他一起过去的，但杨帆这样会影响她们聊天的就拒绝了。杨帆一个人来到庄园深处，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那边有说有笑的人群。这是最让人感到孤单的时刻，明明那边很热闹，但你却无法融入他们。杨帆感觉自己又有点沉迷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仿佛就是你独自在一个世界中，别人无法看见你，甚至也感觉不到你。 “叔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在杨帆正在享受这个个人世界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杨帆看着走过来的小女孩，感觉似乎在哪见过，等到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黄齐山的孙女黄晓曼。“我记得你，你是不是晓曼？” “是的，叔叔。叔叔还救过我呢！” “以后你可要小心一点，不能一个人去河边玩耍。” “知道了，爷爷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你怎么总是跟你爷爷在一起？你爸爸妈妈呢？” “我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对不起，叔叔不知道这件事。”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不会哭了。叔叔 我要去找洋洋他们去玩了，拜拜。” “拜拜。”杨帆朝小女孩挥了挥手，还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虽然在有钱人家里，但这么小就失去了双亲。 第52章 礼物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找了你找了好长时间了。”宋玥看到杨帆一个人坐在这里感到很奇怪。 “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只能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杨帆淡淡地说。 “让你跟我一起你又不愿意，一个人坐在这有意思吗？” “跟你去干嘛？你的那些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我去了你们反而会放不开，我一个人也尴尬，还不如在这吹吹风。” 宋玥见杨帆没有离开的意思，索性也在杨帆边上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你还别说，坐在这里确实挺舒服的，这小风一吹，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 “那是你刚才“面具”戴得太久了。” “确实，在这种场合所有人都太假了。” “黄齐山的儿子和儿媳妇都死了吗？”杨帆突然改变了话题。 “他们夫妻俩死了好几年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晓曼告诉我的，晓曼就是黄齐山的孙女。” “当时他们的死震惊了整个南京城，整个南京的经济在那年都出现了波动。” “唉！普通人每天死那么多也不见得影响那么大，有钱人死一个就影响了整个南京城。”杨帆感慨道。 “关键黄齐山儿子和儿媳妇的死太蹊跷了。” “怎么说？”杨帆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就说当年黄齐山的儿子和他儿媳妇出去谈生意去的时候，黄齐山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黄齐山，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已经被他们绑架了，让黄齐山准备十个亿并让他三天后打到一个账户上，否则就准备收尸吧。挂断电话后，黄齐山立马拨打了他儿子的电话，结果他儿子两人好好的在一起，根本没有什么事发生。黄胜利就以为自己刚才接到那个是诈骗电话，就没放在心上，结果三天之后他儿媳妇就在外出途中出车祸死了。这时候黄齐山又接到那个神秘电话，警告他如果三天后再不把钱打到他们的账户上，那下次死的就是他儿子了。可是黄齐山的儿子现在明明就在他的身边，这让黄齐山很难相信他们是真的。于是他找了他儿子商量了这件事，他儿子认为这就是一个诈骗电话，而他老婆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毕竟警察已经在现场检查过了，是他老婆自己开车撞向路边的隔离栏导致的死亡。黄齐山也相信了儿子的话，但还是加强了他儿子身边的安保措施，但是三天后还是出现了意外，他的儿子在他老婆葬礼上跳楼自杀了。这时黄齐山又接到那个神秘电话，还是让他给他们账户上转十亿，不然他的孙女也会死于非命，让他变成孤家寡人。这下黄齐山不得不相信对方的话，他动用了他手上所有能动用的资金才保住了他孙女的性命。因为这个举动，也让黄齐山所有的公司的资金链几乎都断裂了，这样又影响到了下游的一些小公司，结果那年整个南京市的经济都受到了影响。” “这么诡异的吗？又后来报警了吗？有没有抓到那伙人？” “警方后来第一时间就介入了，黄齐山还动用了社会上的关系想找到这帮人，结果这个案子至今还是一个悬案。” “没想到你还知道的挺多的嘛。” “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我们过去吧，他们都往那边去了，好像这场生日宴会就要结束了。”说完杨帆指了指庄园中心处的一个地方，然后又看了看时间，确实差不多到结束时间了。 杨帆和宋玥过去的时候，黄齐山正在那边发表讲话，无非就是一些感谢参加生日宴会，如有不周之处还望原谅的话。杨帆没心思听这些，只想快点回去，躺在他那张舒服的床上。几分钟后黄齐山讲完了，下面的人开始渐渐散去离开庄园。杨帆也想跟着那些人一起出去，但一把被宋玥拉住了，宋玥提醒他黄齐山还有礼物要给他，杨帆这才想起来黄齐山确实这么说过，还让杨帆等等的。 “杨老弟，我们去里面说吧，这里人太多了。”没过多久，黄齐山果然来找杨帆了。 黄齐山带着杨帆和宋玥来到一个会客厅，并示意他们坐下。宋玥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准备出去，黄齐山示意她坐下来。 “没什么大事，你也坐下来一起听听吧。”黄齐山对宋玥说。接着又对杨帆说：“杨老弟你在这等一会儿，你的礼物马上就要送过来了。” “黄大哥你太客气，参加你的生日宴会还要送我礼物。” “一点点小心意，正好也是你急需要的东西。” 黄齐山这么说，让杨帆好奇起来黄齐山到底要送他什么礼物。没多久，一个人走了进来，将一个文件盒交给了黄齐山，然后又马上离开。 “杨老弟，你最近改行做警察了，你们最近不是一直在查周俊跟黄胜利的死亡案嘛。” 杨帆很吃惊地看着黄齐山，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难道他调查过自己，想到这里杨帆有点生气，既然他不信任自己，为什么还要将自己当朋友呢？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没有调查过你。你们最近不是在查周俊和黄胜利的死亡案嘛，这两个人又正好都在我旗下的房地产公司。前段时间他们公司领导一直找我，想让我去向警方施压尽快让你们结案，他们好继续施工。我让人查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这个案子正好事你们负责的，也发现这件案子并不简单。于是我让财务去查了一下这个项目的财务情况，发现里面又很大的猫腻，这里就是我调查发现的财务问题。”黄齐山指了指刚才拿到的文件盒。 “局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那个项目有严重的偷工减料，而且存在很高的风险，如果继续建造下去可能会出更大的事。所以我希望黄大哥让他们先暂停施工，等我们查出真相你再做决定。” “这个没问题，我也不想因为这个小小的项目而损坏了我几十年积累的声誉。” “那黄大哥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我调查发现那个项目上有贪污的现象，而且涉及到很多人，甚至我旗下房地产公司里面的领导，还发现很多工程款不知去向。” “你希望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公事公办，难道我还想让你们给那些蛀虫开后门？这个就是我调查发现的证据，现在就当礼物送给你了。”说完黄齐山就将文件盒交给了杨帆。 “谢谢黄大哥，这个还真实我们急需的东西。我还没想到黄大哥说的礼物就是这个？” “你以为我会送你钱或者其他什么名贵的东西吗？” 杨帆点了点头。 “那样太俗了，也交不到真心朋友。我黄齐山交朋友从来不提钱，提到钱就不是真朋友。我还是想真心交你做朋友的。” 杨帆对黄齐山比了个大拇指。 “杨帆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没到这么多人看得起你？”回去的路上宋玥对杨帆说。 “哪有这么多人？” “黄齐山还有我爸都挺看好你的。” “你爸什么时候看得起我的？我在公司上班这么长时间还见过他几次，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 “你不信就当我瞎说好了，反正对你也什么影响。杨帆我们算是真心朋友吗？”宋玥突然严肃地对杨帆说。 “我们现在应该算朋友，但还到不了穿一条裤子的地步。”杨帆直白地说道。 “真恶心，谁要跟你穿一条裤子。”宋玥心里感到失落，但嘴上还是没表示出来。 回到书店，杨帆本想让宋玥进来坐一坐的，但想到这里只是他的宿舍，并且还有周浩宇也住在这里，所以杨帆直接将宋玥送到停车场让她回去了。 第53章 审问 “超哥这是黄齐山给我的，这里面是那个项目的负责人以及公司领导的贪污记录。”回到书店，杨帆指着黄齐山给他的文件盒对张鹏超说。 “没想到这个黄齐山还真是大义灭亲，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了我们。”周浩宇说。 “人家是个正经商人，他下属贪污就是偷他的钱，不能说是大义灭亲。”张鹏超说道。 “不过就算他不给我们这份资料，我们也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了。杨帆你猜，我和超哥在周俊备份的文件里找到什么？” 杨帆摇了摇头。 “你肯定想不到，都是一些周俊偷拍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其中就有王世杰跟那个项目负责人的权钱交易。”周浩宇说着就将视频点开给杨帆看。 “超哥已经申请抓捕文件了，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开始抓人了。” “我们不去吗？这不是我们负责的案子吗？他们抓了人这功劳算谁的？” “我们一般不参与抓捕行动，因为我们能力特殊，所以我们不进行危险性大的行动。据说这是前一任队长临死前交代下来的。功劳当然算我们的，不然我们还干个屁。” “超哥是这样的吗？” “是的。” “前一任队长就是超哥的师傅，我问超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不告诉我。” “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诉你们。” 这时候，张鹏超收到了一条信息，主要犯罪嫌疑人已经抓获，让他过去参加审讯。张鹏超带着杨帆和周浩宇来到警局审讯室，里面关押着那位项目负责人。杨帆看着这个人感觉有点熟悉，他想了想是否在哪见过。他好像是在原来过来找李远玩的时候见过，只不过那时他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却成了阶下囚，眼神空洞。 “姓名。”张鹏超开始审问。 “夏正东。” “年龄。” “四十二。” “是你让人在基础施工过程中偷工减料的吗？” “我没有。” “还不承认吗？如果我们没有掌握充分证据，我们会把你带到这里来吗？你们的计算书我们已经找人鉴定过了，存在造假的成份。” “我真没有想到他们偷工减料，是那个包工头把图纸看错了。” “既然是人家的问题，你怎么不让他们整改？不让他们负责呢？” “那个包工头是王世杰的小舅子，就是那个质检站站长王世杰，我根本管不了啊！王世杰说了如果让他小舅子负责，我这个项目就不要想竣工了，而如果我不让他小舅子负责，他会想办法解决后面所有的事的。” “你详细说说是什么情况？” “那时项目刚开始招标，我们公司打算将所有项目都招标出去的，但后来金光耀找到了我，金光耀就是王世杰的小舅子。他找我想让工程承包给他，让后他再给我点好处费。我一开始并没有答应，后来他用王世杰来压我，我只好同意他的要求。我让他拿出营业执照和资质证书等相关文件，他一个都拿不出来，见他这个样子我也不敢将工程给他做。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张基础施工的资质证书，要让我把基础承包给他，而他那次直接将王世杰约了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王世杰也明里暗里的暗示我将基础承包给他小舅子，如果不承包给他的话，这个工程将很难进行下去。我见他们这样，只好将基础承包给他。没想到金光耀真是个混蛋，他的资质证书居然是借来的，他根本不懂施工，施工过程中一直犯错误。后来好在坚持到了施工结束，但没想到的是准备施工主体结构的时候，居然发现桩的数量不对了。如果要返工，那差不多要损失一千万，我当时一下子就慌了。我把情况跟王世杰和金光耀说明了一下，准备让金光耀对这件事负责。可是金光耀根本不认账，跟我耍起了无赖。最后王世杰出了一个方案，先让检测单位对桩基进行检测，再让设计院重新验算一遍，如果满足要求他就会出一张合格的报告，如果不合格那再返工也不迟。后来设计院那边计算得到桩基仍符合设计要求，所以我们就继续施工了。” “符合要求，你哪里看到符合要求的？楼都快要倒了你居然还说符合要求。”张鹏超很生气，他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夏正东居然还要狡辩。 “大部分的楼都是符合要求的，只有一栋楼稍微差一点。”夏正东低着头说。 “差一点点吗？我们可是重新找人验算过的，只要四号楼盖下去，那么总有一天它会倒塌的。” “是王世杰让我这么干的，他说反正只有一栋楼稍微差一点而已，他会搞定的。” “你们账户上有好几笔可疑的转账，这些钱都给了睡谁？” “王世杰还有几个质监站的领导。” “这些不都是王世杰小舅子犯的错，为什么你们还要给他钱？” “王世杰答应我们只要搞定这件事，他还会按原来的工程量出报告，甚至还会多加一点，这样大概就会多出来两千万，他要其中的百分之二十，而剩下的钱全部给我。” “所以你就不顾购房者和动人的安危，抛弃了自己的良心答应了？” “是的。” “那剩下来的百分之八十的钱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去公司打点花掉一点，再分给项目上的其他人一份，我自己还剩大概百分之四十。” “周俊是不是发现了这件事才被你们杀掉的？”张鹏超突然把话题引向了周俊的死。 “没有，我们真没有杀周俊，周俊是自己心脏病死的。” “那你为什么要给周俊老婆一百万的封口费？” “当初我是想用钱收买周俊的，但周俊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准备将这件事曝光出来。我当时非常害怕，结果没想到他心脏病突发死亡了，但我还是怕周俊已经这件事告诉给了其他人，但我等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现有人调查这件事，我就放下心来。后来周俊老婆来处理后事，我担心周俊将这事告诉了老婆，或者在无意之中他老婆知道点什么，所以我就用钱去堵她的嘴。” “你先休息一下。也顺便再好好想一想自己的话，不要欺骗我们，我们待会再过来找你。”张鹏超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对夏正东说，说完就走了出去。 “超哥，你是不是觉得他在骗我们？” “我不知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周俊为什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要在举报他们的时候出事，这点让我感到奇怪。我们去审一审王世杰，看看他知道什么。” 审问王世杰的情况跟夏正东差不多，基本上两人说的都是一致的，但对于周俊的死，王世杰给出了不一样的说法。 王世杰说：“我不到周俊直怎么死的，我跟夏正东说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搞定周俊，一百万不行就两百万，他不要钱就去给他的老婆，总之一定要搞定他。一开始确实搞不定他，但后来夏正东说他想到办法搞定他了，没想到周俊没几天就真的死了。我问夏正东周俊是不是他杀的，夏正东只跟我说他是心脏病的跟他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审讯完王世杰，张鹏超又来到关押夏正东的审讯室，“夏正东，王世杰已经全部交代了，他说他准备让你用钱收买他，收买不了他就收买他老婆，而你却说准备干掉周俊以免以后夜长梦多。”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夏正东正向反驳，可一下子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闭嘴不说话了。 “你说的这件事是不是杀害周俊的事？” 夏正东什么也没回答。 “你不要隐瞒了，让我来说说你是怎么杀了周俊的。周俊患有心脏病，为了这件事心脏就更不好了。发生了那件事后，你想收买周俊，可是他软硬不吃，这让你很头疼。那时因为工作的需要周俊一直住在工地上，而他为吃药方便就把药全部放在办公室。而你看到周俊的心脏病药后一下子有了主意，你将他的药全部换成了维生素片。事发当他更是将他推入基坑，使周俊突发心脏病死亡。” 夏正东听到张鹏超的话，慢慢抬起头，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跌下去的。” “看来我前面使说对了。” “我是换了他的药，但我没推他进入基坑，是他自己不小心摔进去的。” “我想他是因为突发心脏病才摔进去的，不是因为摔下去诱发的心脏病。” 夏正东此刻已经瘫软在那了，他今后将要在监狱里渡过了。 “黄胜利跟这件事有关系吗？”张鹏超继续问道。 “黄胜利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 “那还有其他人参与到周俊这件事了吗？” “没有了，就我一个人。” 第54章 最后的真相 “超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连夏正东换了周俊的药你都知道？”出了审讯室的门，周浩宇一脸崇拜地对张鹏超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的。” “那你就说说你是怎么猜到的？你肯定有什么依据才猜得这么准的。” “周俊不是有心脏病嘛，有心脏病的人就一定会定期服药。而周俊死之前几乎一直在工地，那么他一定会有药放在办公室或宿舍，像周俊那样敬业的人我想他一定会将药放在办公室里。我们询问周淑芬的时候，她说她没有看见周俊的药，这就让我感到很奇怪，难道周俊已经全部把药吃完了吗？这好像不太可能，心脏病药对心脏病人是很重要的，一旦没来得及吃药可能就会引发心脏疾病，我还没看见过一个心脏病人会把所有药都吃完才去买药的。再加上王世杰说夏正东已经想到解决周俊的办法，我就怀疑夏正东可能是利用周俊的心脏病让他意外去世，而时候为了不让发现他就将那些假的药全部扔了。” “超哥，那你觉得夏正东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真的不认识黄胜利吗？”回到办公室，杨帆问道。 “我感觉他没说假话。一个项目负责人确实不太可能认识一个农民工，就算要让黄胜利去杀人那也总得付个定金吧，可这么我们都没有查到。” “那黄胜利是怎么跟周俊的死联系起来的？周俊为什么在死后听见黄胜利的名字？黄胜利又到底是怎么死的？”杨帆一下子把所有的问题都抛了出来。 “杨帆你真的以为我是神仙啊！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这些问题我一个都不知道。”张鹏超很无语。 “那黄胜利的死我们该怎么调查？他到底是自杀还是意外身亡又或是被杀的？”杨帆接着问道。 “既然他跟周俊的死没有关系，那现在就是要调查他是自杀还是意外死亡的。”周浩宇回答道。 “实在查不到的话就以意外身亡结案好了，反正他家也需要这笔钱。每年保险公司赚那么多钱，就算他是在骗保，赔他一点也不算什么。”张鹏超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超哥你这是摆烂啊！” “耗子我是没调查方向，要不你来？” “那还是算了，你都不行了，那我就更不行了。” “要不我今晚再去工地那边睡一觉，看看黄胜利能不能到我梦里？如果还是不能梦见他，我们再结案也不迟。” “行吧，耗子你今晚陪杨帆去一趟吧，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嫂子最近一直抱怨我陪她时间变少了。今晚我要早点回去，不然你们嫂子真的要让我睡沙发了。”张鹏超说出了大部分已婚男士的遭遇。 “好咧。” “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 跟郑小刚联系好后，杨帆和周浩宇两个人在晚上十点前往工地。他们好像并不是调查案情的，反而是像去度假的，两人大包小包的带了很多东西，有饮料、有零食、还有刚打包过来的烧烤。杨帆为了睡得舒服一点更好的做梦，还带上一个枕头；而周浩宇为了看电视舒服一点，带了一个平板电脑过来。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杨帆坐在地上，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对周浩宇说。 “什么过分？”周浩宇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地说。 “如果我们告诉别人我们是来查案的，人家看到我们这样会相信吗？” “一切皆有可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周浩宇那起一罐啤酒边喝边说。 “卧槽，你什么时候买了啤酒？”杨帆被周浩宇的举动震惊到了。 “买烧烤时候买的，吃烧烤怎么能不喝啤酒。” “查案的时候可以喝酒吗？”杨帆有点担心的问道。 “我们这算是在查案吗？你跟别人说我们是来找鬼办案的，人家会信吗？再说了这里就我们俩，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怎么样要不要来点？” “拿一罐给我。”杨帆接过啤酒就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现在还担心被人发现查案的时候喝酒吗？”周浩宇在杨帆喝得正爽时问道。 “我这是为了查案，喝点就有助于睡眠，这样黄胜利就能更容易到我梦里来。” “看不出来啊，你瞎话也是张嘴就来啊！” 吃饱喝足后，杨帆玩了一会儿手机就来到上次睡觉的地方准备睡觉，没一会儿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你是黄胜利吗？”杨帆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向他走来。 “是的，我是黄胜利。”来人渐渐靠近杨帆，确实是黄胜利。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是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 “你是怎么从楼上摔下去的？是有人把你推下去的吗？” “没有人推我，我当时正在安装护栏，突然感觉头很晕，然后两眼一黑就从楼上摔下去了。” “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去干活？” “没办法啊，家里急需用钱，不干活哪来钱。” “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医生不是让你再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的吗？” “我以为那医生只是吓唬我的，他们就是想赚我的钱。我想先在这里再干一段时间，等回到老家再去检查的。” “现在后悔吗？要是过去检查一下，或许你就不会死了。” “没什么后悔的，在这里摔死还能有赔偿金，死在家里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听说工地死人可以拿到好几十万的赔偿金，这些钱我这一辈子都赚不到。” “你认识周俊吗？” “不认识。他是谁？” “他是你们这边的监理。” “我有点印象，他这个人不错，挺关心我们这些打工的，经常让我们注意安全。不像其他人只知道让我们干活，哪怕有危险还是让我们抓干。” “周俊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那天我看见他掉进坑里的。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自己走下去的，后来才知道他是摔进去的。那天我要是过去看看，他或许就不会死了，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 “我准备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人喊我去搬东西，所以就没过去。” “杨帆醒一醒，天亮了，我们该回去了。”周浩宇醒来发现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赶紧叫醒杨帆。 “几点了？我怎么感觉才刚睡没一会儿。”杨帆揉了揉眼睛说道。 “快九点了，今天只能打迟到卡了。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喝酒了，果然喝酒会耽误事。”周浩宇无奈地说。 “也没耽误事，昨晚我梦见黄胜利了。” “真的？” 杨帆肯定的点了点头。 “都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现在真的可以结案了。” “是意外吗？” “是意外。”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是骗保，我还真不忍心写结案报告。”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再不回去，估计超哥要着急了。” 两人开车回到书店，张鹏超正在整理案件资料。杨帆回宿舍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向张鹏超讲述自己昨晚的梦境。 “黄胜利可能是因为糖尿病引起的头晕，然后失足坠楼的。”杨帆在最后说道。 “又是一个为家庭牺牲自己的男人。”听了杨帆的讲述后，张鹏超感慨道。 “超哥，你说他们值得吗？”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如果你爱你的家，那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如果你不爱，你也不会付出那么多的。” “如果你是黄胜利你会怎么做？” “我就算是自杀，我也要拿到那个赔偿金。既然可能已经得了绝症，那还不如为自己的家创造一点价值。” “连法律也不顾及了吗？” “都快活不下去了，还谈什么法律。以后你们也记住，遇到那些亡命之徒，离他们越远越好，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们真的什么都干的出来。” 第55章 英雄救美 自从工地那件案子结束以后，杨帆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分派到案件了，三个人就在书店值班，有时候也会去别的队里协助调查，但更多的时间是在书店无所事事.杨帆白天看看案卷，晚上锻炼锻炼身体，过得还算充实。杨帆通常在警局健身房锻炼了一个小时后，然后就准备出去跑步。他不喜欢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跑步，这让他感到很枯燥，也更容易累。他喜欢在绕这这个城市跑，特别是走在那些无名的小路上，每天规划一条不同的路线，然后看着这个城市街道上人来人往，看着这个城市的一草一木，在锻炼的同时放松了整个身心。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规划好了路线，就开始了跑步。今天能见度非常好，往常躲藏在云层后面的星空也全部出来了，路上靓丽的美女也格外多，杨帆的心情也格外舒畅。杨帆根据先前规划好的路线跑上了一条桥，一股水气夹杂着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桥下的水面倒映着星空和岸边的灯光，一切都特别美好。这里特别安静，偶尔才会见到一个人和一辆车，路过的车辆会带起一阵风，让已经汗流浃背的杨帆感到短暂的清凉。杨帆跑到了桥中央，看见对面的车道停着一辆车，车旁边还有一个身材姣好的美女倚着栏杆在欣赏这迷人的夜色。杨帆多看了两眼那个美女，感觉身上的疲劳感似乎减少了不少。对面的美女没有发现在这里还有一个人偷窥她，拿着瓶子自顾自地喝着什么，突然美女大喊了一声，然后扔掉了手上的瓶子，接着又爬上了栏杆。杨帆看见美女这个举动，一下子让他联想到前两天新闻上报道的深夜女子跳桥事件。杨帆立马跨过中央隔离带，飞奔向那个美女，好在一切都很及时，在最后关头杨帆一把抱住了那个美女。 “啊......啊......啊！救命啊！有流氓。”被杨涵抱住的美女突然开始尖叫起来，并开始拼命挣扎。 “美女你不要想不开啊！你想想你父母，想想你的大好年华，怎么能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呢！”杨帆极力开导美女。 美女好像并没有听到杨帆的话，还是在拼命的尖叫，“啊......啊......啊！” 杨帆还想劝导美女，但这时他的手臂上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原来由于美女的挣扎，杨帆的手臂已经来到美女嘴巴的攻击范围之内，然后杨帆就被美女咬了一口。但杨帆并没有因为疼痛而放开手臂，他认为自己是一个警察，警察就应该有义务拯救每一个需要保护的人。可是杨帆不放手，美女也就不松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美女，你能不能先把嘴松开，然后我们好好聊一聊。”见美女不再挣扎有点冷静后，杨帆说道。 美女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嘴巴，美女感觉到嘴巴里有一股血腥。她看了看被她咬的地方，发现那里正在往外不停地渗血。 “美女，你还跳不跳河了？如果你不跳了，那我就松开你。”杨帆感觉美女已经松开嘴后问道。 “你快松开，谁说我要跳河了？”美女生气地说道，自己明明就想在这里静一静，结果却来了一个流氓抱住了自己，但她也不敢再做什么过激的举动，万一把对方惹怒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都这样了还不是要跳河？除非你真的不跳了，我才会松开的。”杨帆感觉美女是在骗他，明明都快爬到栏杆上了，还不是跳楼吗？杨帆生怕美女是在忽悠自己，等自己松开了她，她就会跳下去，于是他就把她抱得更紧了。 美女感觉自己今天碰上傻冒了，自己说得话他居然一句都不相信。 “好了，我现在不跳河了，你能松开我了吗？”过了几分钟，见杨帆还没松开，美女无可奈何地说。 “真的？” “真的。” 感觉道美女整个好像已经放松下来，精疲力尽的杨帆才松开了手。等杨帆一松开手，美女转身就用高跟鞋踢了杨帆一脚，顺便瞄了一眼那个流氓，感觉好像有点眼熟，但她不敢停留转身迅速地跑向停在路边的车。可她刚跑两步就又转了过来，仔细看向对方。 “杨帆怎么是你？”美女惊讶地说。 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杨帆把自己的视线从伤口上转移到对方脸上。 “宋玥，你为什么要跳河？”杨帆看清出对方长相后先是一惊，然后又想到了她刚才的举动。 “谁说我要跳河，我刚才看见有一条鱼跳出水面，我想看看还有没有鱼，没有到就来了一个流氓从后面把我抱住了。”宋玥说着又走到了杨帆身边。 “谁流氓了？我就看见你准备要跳河，我就过来救人了。”杨帆这时感觉身上很疼，手臂和腿上都疼，想找一张纸擦一擦手上的血，觉果翻遍口袋也没找到一张纸。 宋玥看了看杨帆刚才被自己咬伤的地方，看见那里还在流血，于是抓住了他的手臂，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帮他擦了起来。 “还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宋玥有点心疼地说。 “医院肯定是要去的，还要打狂犬疫苗呢。”杨帆开着玩笑说。 宋玥听了杨帆的话愣了一下，后来又想到什么，对杨帆说：“你才是狗呢。”说完又打了一下杨帆，没想到刚好打在杨帆的伤口上，疼得杨帆眼泪都流了出来。 “活该。”说完又看了看杨帆伤口，又对杨帆说：“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一点点小伤而已。我们办公室正好有药箱，回去我自己包扎一下就行了。你车上有没有矿泉水，让我洗一洗？” 宋玥点了点头，然后跑向车边去拿矿泉水，并帮杨帆冲洗掉他手上得血渍。 “真的不去医院吗？”宋玥还是有点不放心。 “没事的，去医院也就帮你包扎一下，回去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倒是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在桥上干嘛？” “没什么，就想一个人静一静。”宋玥又想到了那件事，真个人变得很悲伤。 “没事？你整张脸都在说你有事。要不要跟我倾诉一下，说不定会好一点。” 宋玥沉默了一会儿，或许真该找人倾诉一下，于是开口说道：“我家公司没了，被被人抢走了。” “抢走了？什么情况？我辞职的时候还不是好好的嘛！”杨帆吃惊地说。 “其实你进公司的时候，公司就出现了很多问题。只不过后来黄齐山又投资了我们公司，这才坚持了一阵子，现在公司已经变成别人的了。” “只要人好好的就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对这个结果我和我爸已经早已预料到了，但没想到的是抢走公司的是她？” “谁？” “赵玲。” “她？”杨帆没想到那个温柔地像邻家姐姐一样的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一直把她当作亲姐姐一样看待，没想到最后居然背叛了我们。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所以才想一个人出来静一静。” “那你父亲怎么样？” “他好像早知道赵玲不怀好意，但他怕我接受不了就没告诉我。” “现在公司没了，你们准备这么办？”杨帆有点担心宋玥的生活。 “好在这些年公司赚了不少钱，公司虽不是我家的了，但我们在那里还有股份，我们的生活不成问题。我爸就当提前退休了，现在正和我妈准备出去旅游。我反正也不喜欢经营公司，现在正好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看来我是瞎担心了，本来还以为你会变成一个穷人，现在看来还是一个有钱人，至少我这辈子还是赶不上你了。”杨帆想用这样的话转移宋玥的注意力。 “你很想看到我变成一个穷人吗？我变成一个穷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可不想你变成一个穷人，像你这样有钱的朋友越多越好，如果哪天我警察干不下去了，还要找你抱大腿呢？”杨帆说着就做出一个抱大腿的动作。 “行，到时候一定让你抱大腿，我就在你脖子上拴一根绳，我走到哪就把你带到哪。” “还能开玩笑了，看来向我倾诉是对的。既然你心情变好了，那先送我回去吧，再不回去包扎一下，我的血快要流干了。” 宋玥听了杨帆的话，又看了看杨帆的伤口，确实还有血流出来，只不过没有杨帆说得那么夸张。但宋玥还是立马跑到车上，准备将杨帆送回去。见宋玥准备送他回去，杨帆也站起来走向宋玥的车，只不过他的走路姿势有点奇怪，一瘸一瘸的，刚才坐在那没觉得疼，现在走起来才感到刚才被宋玥踢到的地方也不比手上好多少。 第56章 包扎 “你脚怎么了？坐的时间长了腿麻了吗？”宋玥见杨帆走路一瘸一拐的就问他。 “刚才被一个不长眼的美女踢了一脚，现在有点疼。” “真是人心不古啊！我刚才也差点被一个流氓非礼。”宋玥反击道。 “我是想非礼你吗？我是要救你，而你是真的想踢我。” “你承认你是流氓了吗？” “那你也是一个女流氓，看你下手有多黑！”杨帆说着就把自己的伤口给宋玥看。 “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从后面抱我的，我当时真的被吓到了，还以为碰上了那种晚上专挑单身女性下手的坏蛋呢。”宋玥想想就后怕，要是自己真的遇上那些坏蛋那就完了。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书店，这时差不多是九点，周浩宇还在前台值班。 “杨帆你跑步回来了，有没有有艳遇？”听见书店门被打开，周浩宇头也没抬一下就猜是杨帆回来了，这个时间谁又会来一个书店。 “艳遇是不可能有的，差点回不来是真的。” 周浩宇听见杨帆的话，一下子将头抬了起来，看见杨帆正被宋玥搀扶着慢慢地走着。“怎么这个样子？你们是运动太剧烈了吗？”周浩宇一语双关地说道。 “耗子，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整天就想些不健康的东西。”杨帆没好气地对周浩宇说。宋玥好像没听懂周浩宇话里的意思，还在想他们刚才确实有点激烈，两人差点打起来。 “你是刚才没锻炼够，现在又准备到宿舍锻炼吗？需不需要我今晚出去睡？”周浩宇色眯眯地对杨帆说，还不断朝杨帆使眼色。 宋玥听到周浩宇的话，现在终于明白他要表达什么意思，她的整张脸都变得通红。 “滚你呀的，你脑子里面怎么都是这些龌龊的东西。你看看，我现在是一个伤员。”杨帆说完就将伤口展示给周浩宇看。 “咋还受伤了呢？要不要去医院？”周浩宇看到杨帆触目惊心的伤口后终于说了点人话。 “医院就不算了，你把我们的药箱拿给我，我自己包扎一下就行。” 于是周浩宇开始寻找他们的药箱，原来药箱一直就在眼皮底下还嫌它碍事，现在需要它的时候居然还一时间找不到。周浩宇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药箱上面都是灰尘，周浩宇擦掉灰尘，看了一下上面的保质期，还能用。 “要不要我帮你？”周浩宇将药箱拿到杨帆身边问道。 “这点小伤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还是在这值班吧，万一来个人还可以接待一下。”杨帆说完准备去拿药箱，结果被宋玥一把抢了过去。 “还是我帮你包扎吧，你们男人根本不会把这当回事，是不会好好包扎。”拿过药箱，宋玥对杨帆说道。 “有没有天理啊！大晚上的还要给我吃狗粮。你们快点进去，不要再出现在我眼睛里，我受不了了。”周浩宇仰天长啸。 进了杨帆宿舍，宋玥才仔细看清杨帆刚才被她咬伤的地方，在外面天黑看不清，现在看清了，才发现伤口非常恐怖，那个地方有一圈深深的牙印，几乎整块肉都要被咬穿了，被咬伤的一圈都肿了起来。 “疼不疼？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宋玥担心地说。 “做了警察就应该有警察的觉悟，警察哪有不受伤的。这点小伤在我们警察眼里不算什么，这点小伤我们照样可以为人民服务。”杨帆做出一副英勇无畏的样子。 宋玥被杨帆这个样子逗笑了，“行了，别自卖自夸了。我去给你打点水，洗一洗伤口。”说完就拿着盆出去打水了。 本来杨帆是想自己洗的，可是宋玥非常霸道的让他不许动，然后自己开始小心翼翼地帮杨帆开始清洗伤口。清洗好后，宋玥直接将消毒水倒在杨帆的伤口上，疼得杨帆青筋暴起。 “很疼吗？”宋玥一脸无辜地问道。 “姑奶奶，你是不是没帮别人包扎过伤口？” 宋玥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杨帆想想也是，一个千金大小姐，无缘无故怎么会给别人包扎呢。 “那我还是荣幸的嘛，你的第一次就这么给了我。”杨帆说完就后悔了，这句话太有歧义了。杨帆看了看宋玥，发现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说的话。 “对不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让你受伤。”宋玥说着居然哭了出来。 “没关系的，我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受点伤不算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杨帆见宋玥哭了起来，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只能说话安慰一下她。 “杨帆我现在就你一个朋友了，你不要离开我。”宋玥哽咽地说着。 “好、好、好，我不会离开你，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你不准片我，我们拉钩。” 杨帆一下子被宋玥逗笑了，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像个小孩一样，但杨帆还是按宋玥说的伸出了小拇指。 见杨帆真的愿意跟她拉钩，宋玥“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一个小孩子？” “难道不是吗？刚才还哭得那么伤心，现在又笑了。”杨帆打趣道。 “可是真的我现在就你一个朋友了，原来我一直将赵玲当作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宋玥一脸落寂地说。 “你不是有很多朋友的吗？上次在黄齐山的生日宴会上我还看见呢。” “那些朋友都不是真正的朋友，大家都是为了利益才成为朋友的。而你却不一样，你可以为了朋友付出一切。” “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你对我很了解吗？” “你就是那样的人，当初你帮我挡下那块砖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当初那么对你，可你还是义无反顾地保护我。”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还真实伟大。”杨帆自恋地说。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看看我包扎的怎么样？”宋玥这时已经把伤口包扎好了。 “宋大小姐的手艺不错，比我包扎的要好多了。”杨帆看到她还系了一个蝴蝶结在上面。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宋玥笑着说，好像已经将不愉快统统都忘记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杨帆看了看时间快十点。 “你这是卸磨杀驴，把我用完你就开始赶我走了。”宋玥说完就觉得自己说得太暧昧了，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看了看杨帆，发现他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是不需要工作了，但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现在受伤了更需要休息，所以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杨帆真的是累了，本来他一直锻炼结束，然后就是洗澡睡觉，现在澡还没洗，身上的衣服还是潮湿的，特别难受。 “那我走了，你这几天要好好注意，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尽快去医院。”宋玥对杨帆叮嘱道。 杨帆将宋玥送到外面，然后自己有一瘸一拐地走进书店。 “她是你女朋友吗？”周浩宇认真地问道。 “不是。” “这么好的女孩子不多了，你得尽快下手，不然后悔的迟早是你。”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象得那样。” “我看她对你是有意思的，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 杨帆认为周浩宇说的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也没理他说的话，还是早点洗澡睡觉，好好工作，早点升职加薪。 第57章 凶杀案 在杨帆被宋玥误伤之后，他又在无所事事中度过了一个礼拜，现在手上有伤连健身房都不能了去了，只好每天在书架上找点书看看，打发打发时间，这期间宋玥来看过他几次，见杨帆恢复得挺好的也就放心了。 “耗子，杨帆准备出任务。”张鹏超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对他们说道，而他自己则已经快步向门口走去。 “超哥这次又是协助哪个队去走访调查？”坐在车里，周浩宇对张鹏超问道，他还以为这次也是跟往常一样去协助别的队，毕竟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干这种事。 “这次是我们的案子。” “什么案子？是谁看见鬼了？” “凶杀案，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三人来到案发地点，这里是一个高档小区，门卫看得很严，即便他们给保安看了证件，保安还是在登记本上登记好，让他们签完字才放他们进去。案件发生在一个八层的单元房内，现在已经被封锁，法医和痕迹科的民警正在调查取样，张鹏超对门口维护秩序的警员展示了一下证件，然后就走进了案发现场。 杨帆还没走进屋内，刚走到敞开的进户门边，就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流夹带着臭味扑面而来。现在是十二月份了，这边的天气是又湿又冷，有钱人家开个空调让家里暖和一下正常，但这臭味让杨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杨帆定了定神，然后开始仔细观察起案发现场，尽可能多的收集线索。进户门是十分厚重的带有防盗功能的合金门，门上装的是一把指纹锁，一个警察正在上面寻找指纹。门和锁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杨帆这几天一直在看案卷，很快就想到这可能是熟人作案。杨帆走过进户门，来到玄关，那里放着几件外套还有一个购物袋，里面装着一些洗漱用品。穿过玄关就来到客厅这里的臭味更浓一些，但还是没找到臭味的来源。客厅里面很整洁，没有翻动的迹象，然后杨帆又一次去了其他几个人房间，都和客厅一样保持着原样。唯一不同的是，主卧看起来有生活的痕迹，两个次卧好像已经长时间不住人了；一个次卧里床头柜上已经积攒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另一个次卧里放着许多书籍看来是死者孩子的房间，但这里并没有像主卧那样开了空调，所以杨帆猜测这间房间也可能很长时间不住人了。来到卫生间，这里也证实了杨帆的想法，主卫里面只有两套卫生用品，而次卫里面根本没有洗漱用品，看来玄关那里的洗漱用品很可能是为这里准备的。杨帆本以为凶案现场会有大量的血迹，但这么多房间里面还没发现一点血迹。杨帆最后来到厨房间，厨房和餐厅在一起，主人可能怕油烟进入其他房间，这里还设置一道门，那里应该就是臭味的来源。杨帆来到厨房间门口，刚准备进去，周浩宇就捂着嘴巴冲了出来，差点将杨帆撞倒。杨帆感觉这里味道是重了一点，但还可以忍受，还不至于像周浩宇那样吐出来。可杨帆还没注意到到在这个凶杀案的第一现场，他到现在还没见到尸体，而厨房就是最后一个他没去过了的地方了。杨帆刚走进厨房，就闻到一股更强烈的臭味，如果他是直接来到这里或许还真的会吐出来，不过现在已经在这个充满臭味的房间里过渡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可以忍受这里的臭味了。可在他扭头看向餐桌的时候，他也像周浩宇那样飞奔出去找了一个垃圾桶吐了起来。他刚才看到餐桌上正坐着两个两个死者，两个死者坐在椅子上身体趴在桌子上。死亡可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两人的脸都已经肿了，腐烂的液体从死者嘴里到桌子上，桌子底下还有一大摊腥臭的液体，那里就是臭味的来源。 “你们两个怎么样？”张鹏超拿着两瓶水递给杨帆和周浩宇。 “超哥你怎么不提醒我们一下，好让我们有一个心里准备？”周浩宇对张鹏超抱怨着。 “在警察就得做好这样的心里准备，这个都忍受不了别人会瞧不起你的。” “那也得循序渐进，一下子来这么猛的谁受得了。” “这还是好的了，尸体还没有真正开始腐烂。我当初第一次见到尸体，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上面爬满了蛆虫，法医在尸体上轻轻一碰那些液体就往外冒。尸体被抬起来的时候，那些液体和一些腐烂的肉还从尸体上面掉了下来。” 杨帆听了以后，又捧着垃圾桶吐了起来，周浩宇可能已经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只是在那干呕。 “超哥，那时当时有没有吐？” “我刚要吐，我师傅就对我说“要吐别在这里吐，这里可能有重要的线索”，我一时间也没找到垃圾桶，于是又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杨帆和周浩宇同时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是一个狠人。 “有没有好点，好点的话就继续吧！” 杨帆两人跟着张鹏超又走进了那个餐厅，三人开始仔细勘察起来。餐桌上出了死者还有几个菜盘，里面的菜都已经发霉了这都说明了死者已经死亡很长时间了。餐桌上出了死者两个人的餐具，还摆放着另一套餐具，案发现场还有第三人。杨帆来到灶台，张鹏超已经在那里开始检查了，痕迹科的探员也在那里勘察。 “灶台处于开启状态，燃气管阀门也是开着的，可能死于煤气中毒。”张鹏超指着燃气灶说。 “那为什么我们进来没有问到煤气味？”杨帆第一时间提出疑问。 “这还不清楚，可能时间长了消散了。” “你们不用猜了，这里装有煤气泄漏报警装置，一旦发生煤气泄漏这个装置就会报警，并自行关闭煤气管。”周浩宇指着厨房角落里的一个不起眼的装置说。 张鹏超走向那个装置，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装置的？我还以为是火灾报警装置呢？”杨帆问道。 “我最近家里装修，刚买过像这样的装置。” “赵法医，你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吗？”张鹏超对正在检查尸体的一个中年法医问道。 “张队长，我还没找到死者死因，从目前检查情况来看，死者身上没有外伤，很可能是中毒死亡的。”赵航宇回答道。 “那死亡时间呢？” “从腐烂程度和季节上看，起码有半个月了，但室内气温要比外面高，腐烂的速度也会比外界要快，我想也要有十天左右了。具体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都要经过解剖以后才能知道，我会尽快把报告给你们的。” “那麻烦你了。”张鹏超谢过赵航宇后，又对杨帆和周浩宇说：“杨帆，你和耗子去保安室，让他们把这二十天所有的监控视频复制过来。” “刘组长，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张鹏超交代完杨帆和周浩宇的任务后，又向痕迹科组长刘朋博问道。 “现场找到大量指纹和脚印，是死者的还是其他人的还要做进一步比对。三套餐具上都提取到了指纹以及残留的唾液，可以说明当时还有第三人在场。除此之外，我们还找到了一片可疑的叶子，叶子在菜篮边上，但奇怪的是这里没有这种叶子的菜，具体是这样植物还要回去查一下。” “窗户和门上有什么别人撬过的痕迹吗？” “没有，这家装的是高电子纹锁，如果不是本人开锁就会发出警报，并将对方照片上传到本人手机上。” “那死者手机有没有找到？” “找到，现在需要破解手机密码才能看到里面信息。” “燃气灶上面提取指纹了吗？燃气灶可能是凶手打开的。” “所有的指纹都已经提取了，现在就要回去做比对了。” “那现在就辛苦你们快点把比对结果做出来。” “这个没问题。” 张鹏超检查完现场之后，就来到外面楼梯间抽了一根烟，那屋里的尸臭味熏得他难受。抽完一根烟，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杨帆询问他们那边的进展，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让他们在那里等他，他过去接他们回去。 第58章 夜探凶宅 “说说看，你们刚才在案发现场都发现了什么？”回到办公室，张鹏超问杨帆和周浩宇。 “门窗都没有撬过的痕迹，他们可能还和凶手一起吃过饭，我感觉这是一起熟人作案。”周浩宇说道。 “不错，杨帆你呢？” “我的看法和耗子相同，但我总觉得哪里有点说不上来。凶手的动机是什么？肯定不是为钱杀人，死者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在，甚至连死者戴在手上的戒指都还在。不是为钱那就是仇杀，可是如果他们有仇的话，那为什么还要让他进来，甚至还要一起吃饭呢？” “分析的不错，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死者家里的燃气灶，它是在一个开启的状态，是凶手打开的，还是死者打开的？如果是凶手打开的，那凶手是想用煤气毒死他们？如果用这种方法杀人，那死者在死之前一定是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明天带上仪器，试验一下从煤气泄漏到报警装置自己关闭阀门要多长时间，泄露的煤气在厨房这个封闭的环境内有多少，到底能不能毒死两个人？” “超哥，我还发现死者家里新买了洗漱用品，而主卫里面的洗漱用品还挺新的，好像也没到换的时间，可能他们家有人要过来住，可是除了主卧根本就没人住过。” “我也发现了这件事，很可能那个人本来事发那天要住在死者家里，但由于某些原因他离开了，甚至那个人就是凶手。等明天法医那边给出具体死亡时间，然后我们去查一下监控，看看那天到底是谁来到死者家里的。” “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查监控，看看哪天死者没出现在监控里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死亡的了。”周浩宇说道。 “今天没时间，今晚还要去死者家里。” “为什么？不是都已经检查好了吗？”周浩宇不解地问。 “耗子你难道我们是负责什么案件了吗？”杨帆对一脸茫然的周浩宇说道。 “超哥，那间房子里有鬼？”周浩宇看着张鹏超问道。 “刚才现场的时候没跟你们说，现在我详细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死者邻居这段时间一直没看见死者夫妻，以为他们是出去了，但是有一次半夜死者邻居在阳台上看到死者夫妻俩，他还以为他们回来了，想进去睡觉的时候却看到死者夫妻俩是飘进去的，当时就把他吓到了。到了白天，他又以为自己昨天是看花眼了，所以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当天晚上死者家里还是一片漆黑，根本就没有人。他这时才想起来，昨晚他们家也是没有开灯的，他确信自己昨晚是遇见鬼了。于是他在小区群里说了这件事，没想到死者对面楼里的居民也在阳台上看见他们，并且死者家里也是没有开灯。这下他们群里一下子炸锅了，再加上死者家里渐渐传出臭味，他们就报了警。出警的同事将了解的情况反应给了上级，上级领导就把任务直接给了我们。” “如果今晚能碰见他们，或者杨帆能梦到他们，他们再给我们一点提示，这个案子就能破了。”周浩宇说。 “希望如此吧。”杨帆隐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晚上三人再次来到案发现场，进户门已经被贴上封条，张鹏超小心翼翼地将封条一点点扯下来，好在他们离开以后还能保持完整的贴上去。进了房间里面，那股尸臭味还在，只是因为尸体已经不在，味道比白天好了很多，但是他们三人还是戴起了口罩，毕竟这个味道还是很不好闻的。三人坐在客厅，静静等待他们出现。 到了半夜，张鹏宇叫醒了快要睡着的周浩宇，让他看向外面的阳台。周浩宇看向阳台，发现死者两人在阳台看着小区的某个方向，他们在那里大概看了几分钟，然后又来到屋内，最后渐渐消散不见。张鹏超来到阳台，看向他们刚才看的地方，发现那里是小区的大门。 “你们看见他们了吗？”杨帆问道。 周浩宇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见，他们刚才在阳台，然后走了进来就不见了。” “他们有没有给什么提示？” “没有。” “我刚才出去看了一下，他们刚才一直看着小区大门。”张鹏超进来对他们说。 “这时在暗示我们什么吗？”周浩宇问道。 张鹏超一时间也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还得看杨帆了。”周浩宇说完转头对杨帆说：“希望你今天晚上能梦见他们，最好直接问出杀人凶手是谁。” “但愿如此。” “别但愿啊，马上就要元旦了，我还想出去完呢！如果案子在元旦之前破不了，那大家都不要放假了。” “那我抓紧睡觉，尽量向他们问到凶手是谁。” 杨帆说完就躺在客厅沙发上开始睡觉，如果换做以前，他根本不可能在死过人的房间里睡觉，而且这里还是别人口中说的凶宅。现在已经好几次梦见那些死者，而且身为一个警察后，感觉身上也充满了正能量，对那些鬼怪的恐惧已经变得淡薄了，身边还有两个大老爷们陪着他，杨帆很快就进入梦乡。 在睡梦中，杨帆看见了那对死去了得夫妻，他们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们面无表情，又好像有点忧伤，又好像有点悔恨。 “是谁杀了你们？”杨帆询问他们 这次杨帆梦中的他们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在那摇了摇头。 “最后和你们一起吃饭的是谁？是那个人杀了你们吗？” 他们还是没有说话。 “准备谁在你们家里的人是谁？” “是你们自己打开的煤气灶还是杀人凶手打开的？” “你们是中毒死的吗？” 杨帆接二连三地问了许多问题，但死者夫妻两人除了第一个问题摇了摇头，对于其他问题他们一句话也没对他说，然后他们就消失在杨帆梦里。 突然睡梦中的杨帆感觉自己摇晃起来，这时他正好梦见自己乘坐的小船要被风暴打翻，吓得杨帆立刻醒了过来。 “杨帆醒一醒。”周浩宇摇晃着杨帆说道。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醒来的杨帆感觉才刚睡着，以为他们叫醒自己是发生了什么。 “天亮了，喊你起来回去了。” “超哥呢？怎么没看见他？”杨帆环顾四周，只看见周浩宇一个人。 “超哥已经先回去了，痕迹科和法医那边报告都出来，现在让他过去呢。” “才几点，怎么这么着急？” “你看看现在几点，现在快十点了。” 杨帆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还真是，自己怎么睡这么久。 “你梦见他们了没有？”周浩宇问道。 杨帆点了点头，随后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你这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梦见他们了，可我问他们话，他们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你说他们知不知道凶手是谁？还是我又不能和那些亡魂交流了？” “他们有没有想要表达什么？” “没有，他们就静静地站在那，我问他们，他们就是摇头。” “他们能对你的话做出反应，说明你还是可以和他们交流的。看来是他们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我怎么感觉他们是不愿意说，难道他们连和自己一起吃饭的人都不知道吗？” “这点确实很奇怪，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超哥那边已经拿到报告，并且受害者的信息也已经调查出来了，回去看看超哥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也只能这样了。” 第59章 蒋帅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是不是没找到线索？”张鹏超见杨帆和周浩宇从外面进来就向他们问道。 “超哥，你凭什么这样认为？说不定他们就在梦里告诉我案发当时的情况了呢？”杨帆不服气地说道。 “他们肯定不会说的。”张鹏超自信地说。 “超哥，你是不是查到什么？”周浩宇知道张鹏超一定查到了什么，不然他是不会这么肯定的。 “因为那天晚上的第三个人就是他们的儿子，你说他们能告诉你吗？现在他们的儿子已经作为重点嫌疑人，局里已经派人去找他了。还有这里去尸检报告和痕检报告，你们自己先看看吧！” 尸检报告：男死者蒋建民、女死者邓雅乐，死亡时间均为12月8日晚上八点至十点之间，死因吸入过量煤气，死前曾服用过安眠药，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也未遭受过暴力袭击。 痕检报告：在饭汤里检测出大量安眠药，三份餐具中有，死者那两份餐具中检测出安眠成分，第三份并未检测出安眠药成分。经过对三分餐具的检测，两份系死者两人用过的，第三份为第三人用，经过对比发现第三人和死者有直系亲属关系。案发现场只有三个人的指纹，除死者两人的指纹，其余都和第三份餐具上的指纹一致，并未发现第四个人的指纹。现场发现一片叶子，经比对南京并没有这样的植物。 “死者身份信息和家庭信息呢？”杨帆看完 报告后问道。 “男性死者：蒋建民，50岁；女性死者：邓雅乐，45岁，他们有一个儿子叫蒋帅，今年20岁，正在浙江读大学。蒋建民经营着一家小公司，邓雅乐为公司会计。”张鹏超告诉他们说。 “真是他们的儿子杀了他们吗？”杨帆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蒋帅有很大的作案嫌疑，现在警局里已经派人去他们学校调出去了。” “他儿子不是在外地上学吗？现在又不是假期，他怎么可能杀人？”面对种种证据杨帆还是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杀了自己的父母。 “杨帆你要相信证据，不要以伦理道德去衡量一个犯罪分子。如果人类的道德标准能衡量一个罪犯，那么世界上就不会出现犯罪了。前段时间还不是报道过，一个女孩杀害自己的母亲后，还和母亲尸体睡在一起。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只看证据说话。”周浩宇对杨帆告诫道。 “耗子好的对，任何时候办案都不要夹杂个人情感和主观判断，我们警察只相信证据。而且我看了案发当晚的监控，蒋帅确实和蒋建民夫妇在一起，在九点十分的时候蒋帅一个人跑出了小区。这个时间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蒋帅的信息我们找到了吗？能不能让我看看？”杨帆渐渐冷静下来，刚才确实太主观了，现在他想了解一下蒋帅。 张鹏超将一个档案袋扔到杨帆面前，杨帆打开档案袋，发现里面装着的就是蒋帅的资料。 蒋帅，男，20岁，现就读于这间一所大专学院，在高中的时候因打架斗殴被学校两次处分，最严重的一次差点被开除学籍，现在在大学也因为打架斗殴被处分了一次。 “真是劣迹斑斑啊！”周浩宇喊着蒋帅的简历说道。 “这个蒋帅确实不像个好孩子，更像是一个混混，在学校多次与同学打架，仗着家里有点钱到处欺负别人。他父母多次花钱请求对方原谅，他才能继续在学校待下去，不然他连高中都毕不了业。他上个大专，还是他父亲花钱托关系才让他进去的。” “超哥厉害啊！一大早就收集到这么多信息。” “我哪能这么快找到这些东西，局里老王的孩子原来正好和蒋帅一个高中的，这些都是老王告诉我的。蒋帅在高中的时候坏名声就传到所有家长耳中了，他父母也经常为了他的事去学校。” 这时张鹏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张鹏超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就接了起来。 “好的。”“是，是。”“一定尽快结案。”说完张鹏超挂断了电话。 “蒋帅在学校因为和别人发生冲突将对方打伤，学校给了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并通知他父母让他们将蒋帅接回家让他好好反省几天再回去上学。12月18日蒋建民夫妇将蒋帅接回去后，蒋帅再也没来过学校。局里面经调查发现，蒋帅没有买过机票、火车票、汽车票等，也没发现任何外出的迹象，现在蒋帅很有可能在南京城内，领导让我们尽快将蒋帅抓拿归案。” “看来马上就能结案了。”周浩宇轻松地说。 “不要高兴得太早，南京那么大，要找一个藏起来的人还是很困难的。现在先去他家附近的各大宾馆，但他可能使用别人的身份信息开房，所以务必让服务员仔细确认蒋帅照片。” “现在住宿不是都要实名登记吗？他会不会不会住宾馆？”周浩宇说。 “有可能，所以还要去他朋友家里看一看。以我们三个人时间上肯定来不及，我去局里请求一下上级支援，你们两个先去宾馆排查。” 经过排查，杨帆很快就找到了蒋帅住的宾馆，档次还不低，但是在他们进到房间后，发现蒋帅并不在里面。 “杨帆，你说蒋帅是不是发现我们了，在我们进来之前逃走了。”周浩宇看着房间内蒋帅的衣物说。 杨帆在床上和椅子上摸了摸，然后摇了摇头说：“不像，很可能外出了，我们就在这等好了。” “还是去前台那边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看见蒋帅拖住他，我们在外面监视，看见蒋帅或者收到前台信息就进去抓人。等在这里不是明智之举，很可能让蒋帅发现我们并让他逃走。” 杨帆觉得周浩宇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于是和周浩宇去了前台。在和前台交代的时候，突然两个人走了过来向服务员办理开房手续。 “我还以为警察在查房呢，没想到只是在找人，不过那个人看着怎么那么熟悉！”其中一个人对同伴说道。 “那人刚才不就坐我们隔壁嘛。”同伴说道。 “你们刚才在哪？”杨帆一把抓住他们问道。 “在隔壁网吧。”他们两人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吓了一跳，但马上回答了杨帆的问题。 “他现在还在那里吗？” “应该还在，我们也才刚出来。” “耗子，报告超哥，让他们快点赶过来，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好的，你等等我，我们一块过去。”周浩宇立马给张鹏超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朝杨帆追去。 两人来到那家网吧，里面充满了烟雾，到处都是烟味，到处都是喊叫声，入耳的都是一些骂人的脏话。杨帆和周浩宇在一排排作为中间挨个找起来，很快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蒋帅。此时蒋帅正在打游戏，嘴上不停地说着一些难以入耳的脏话。杨帆和周浩宇一个在他旁边，一个在他后面坐了下来，并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给了张鹏超，张鹏超让他们在那里看住蒋帅，不要让他跑了，他马上赶到。杨帆和周浩宇保持着抓捕的姿势，万一蒋帅想要逃跑，他们将会在第一时间将他亲手抓住的。不过张鹏超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蒋帅一局游戏还没打完，张鹏超就领着大队人马赶到了，然后一把将蒋帅摁在键盘上。蒋帅一开始嘴里还骂骂咧咧，以为是自己哪个仇人来找他报仇来了，可当他听到对方是警察后一下子就焉了。这让杨帆他们更加认定他就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了。 他们将蒋帅带回警局，准备开始审问。 第60章 迷离 “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投诉你们。”审讯室里蒋帅对着张鹏超他们大声着叫喊着。 张鹏超看着蒋帅拒不认罪的态度很生气，他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对着蒋帅大声训斥道：“到这里你还不明白吗？你没犯什么事我们会把你带到这吗？你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有如果我真的犯了什么事，有本事你们直接将我关进去。”蒋帅还在强调自己没有犯罪，但说话的语气已经比刚才弱了很多。 “你12月8号在哪里？” “我在学校。” 张鹏超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又提高了问话的声音：“是吗？你那天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勒令回家反省，你爸妈也在那天将你带回了家，回家之后你干嘛了？” “回家之后我在家吃了一顿晚饭，然后又出去了。”蒋帅看着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之后，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 “还不说是吧？那我就提醒提醒你，那天你父母做完晚饭后，你就将安眠药放在饭汤里面，你让你爸妈喝下了带有安眠药的饭汤，而你却没有喝是不是？你也不要再忙着否定我说的话，我们是有充分的证据才会这么说的。”张鹏超见蒋帅还在狡辩，干脆就自己替蒋帅说出了那晚的场景。 “是的。”蒋帅见自己的那天做的事已经被发现，不得不承认。 “你父母喝下带有安眠药的饭汤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见他们喝下去之后，就离开了。” “还在说谎是不是？你见你父母喝下安眠药睡着之后，你打开了家里的煤气。” “没有，我没有。”蒋帅惶恐地摇着头。 “开打煤气之后，然后你就离开了，而你父母因为吸入过量的煤气中毒死亡了。”张鹏超好像没有听见蒋帅的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讲着。 听见自己父母已经死亡，蒋帅一下子愣住了，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然后嘴里不停地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你父母已经死了，你也要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没有，我真没有杀死他们，我承认我是一个混蛋，但我也不可能杀死我的父母。”蒋帅确认自己的父母确实已经死亡后，开始抱头痛哭。 看着蒋帅这副样子，张鹏超感觉他或许真的比是杀人凶手，于是又问他：“既然你没有杀你父母，那你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妄想欺骗我们，你说的每一句将来都会作为你量刑的依据，我们也会去查证你说的每一句话的。” 蒋帅听到张鹏超说的话，然后低着头开始讲述那天发生的事，“那天我爸妈将我从学校里带回去之后，就把我训了一顿，并要将我关在家里哪里也不允许我去。把我关在家里，这比杀了我都要难受，于是我准备离家出走。于是我就在他们饭菜里下了安眠药，等他们睡着之后，我就出去了。” “安眠药是哪里来的？” “我妈睡眠一直不太好，家里就一直配有安眠药。” “那煤气是谁打开的？” “不知道，或许是我妈做完菜忘记关了？” “煤气没关难道你们会闻不着味吗？” “我家装有煤气报警装置，即使忘记关煤气，它也会自动关的。刚装好的时候，安装师傅还检验过，只要打开煤气，它就会在很短时间内关闭，几乎为不到味。” “你家还来过其他人吗？” “没有，我在家的时候就是我们三个人。”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清楚，大概八点半吧，具体时间我真不记得了。” “那你离开家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一直不回去？” “我爸妈脾气不太好，如果我回去，我怕我会被打。” “你就不怕你爸妈担心你吗？而且他们一直没有找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他们只会注意他们的生意。高中的时候一次我离家出走，他们找都没找过我，过了几天之后是我自己的回家。回家之后发现他们还在谈生意，根本没注意到我，到了晚上回家之后就把我暴打了一顿。” “那这几天你一直在哪？” “我一直住在酒店里，白天去网吧上网。” “那你家有什么仇人吗？” “不知道。我一直在上学，公司里的事我也不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在离开学校的前一段时间有没有去过山里面？” “没有。” “超哥，你觉得那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出了审讯室，杨帆对张鹏超问道。 “凭我的经验来看，他并不像是在说假话，而且他说的时间跟监控上面是吻合的。” “如果真不是他杀了他父母，那又会是谁呢？难道现场还有其他人？” “这就是我们现在要查的，你跟耗子今天再去一次案发现场，检验一下哪个煤气报警装置，看看它是否像蒋帅说的那样灵敏。还有去调查一下蒋建民夫妇的人际关系，看看他们 有什么仇人吗？” “好的。” 杨帆和周浩宇再次来事发小区，保安还是查的很严，再次将他们拦了下来并对他们登记。 “师傅，没想到你们这么负责，我们警察办案你们还要登记。”在保安对他们登记的时候，杨帆问道。 “没办法，小区物业要求的，让我们不管是谁都要登记，不然就要扣我们工资。”保安无奈地说。 “你们认识蒋建民夫妻俩吗？”杨帆开始向他们打听。 “是不是前几天被杀的那对夫妻。” “你怎么知道他们被杀了？”杨帆感到很奇怪，他们警方并未有透露任何案件细节。 “这还有谁不知道的，这个小区就这么大，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整个小区都快知道他们夫妻俩被杀了。不过我想很多人都在为这件事拍手称快。” “怎么说？” “你们被看他们夫妻俩挺有钱的，但他们夫妻在这个小区是出了名的没素质。他们有时为了方便就把车停在别人的停车位上，别人让他们挪车，他们要过好长时间过去，有时不仅不过来，还要反被他们骂。上次我们门禁坏了，道闸不能自动开了，我们一个保安因为晚了几分钟帮他们开门，就被他们骂了整整十几分钟，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看来他们夫妻在这里口碑很差啊！” “谁说不是呢。警察同志你们登记好了，可以进去了。” “不用查一下我们证件骂？” “不需要，难道你们警察还能进去干坏事。再说里，我们这个登记也是做给领导看的，一般都是让他们自己登记的，我们让进来的人拿出身份证登记一下，没一个人愿意拿出来的，总是说没带。” “我们以后可能会经常过来调查，以后还要麻烦你们了。” “这个应该的嘛，警民合作。” 杨帆和周浩宇离开了保安室，再次来到蒋建民家中，这次味道已经没有多少了。两人直接来到厨房，打开煤气，生怕煤气报警装置不灵，他们立即离开了厨房并把厨房门关上了。他们刚出厨房没多长时间，报警器就响了起来，然后他们就听见“啪”的一声煤气阀门关上的声音。杨帆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他们刚才打开阀门仅仅过了两分钟。周浩宇在杨帆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他在哪里仔细闻了一下，只能闻到一点点煤气煤气的味道。他在次来到煤气灶前，有一次打开煤气阀门，这次他没有出去，厨房门也没有关，但报警器还是在三分钟左右自动关上了阀门。 “看来这个报警器真的很灵敏，如果想要用这个煤气灶让人中毒死亡，没有一点方法根本不行。”看到两次试验报警装置都能自动关闭阀门后，周浩宇对杨帆说道。 “那蒋建民夫妻为什么会煤气中毒死亡呢？” “难到凶手带着防毒面具，他就在这一直开着煤气？”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蒋帅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凶手很可能是另有其人。” “现在我们去问问蒋建民的邻居，调查一下他们的人际关系，顺便看看那个保安说的是不是真的。” 周浩宇说完就走了出去，杨帆也跟在他后面离开了。 第61章 走访调查 周浩宇走到蒋建民对面邻居家门口，然后敲了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你们找谁？”中年妇女问道。 “我们是警察。”周浩宇拿出证件说道。 “警察？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你对面邻居蒋建民夫妻俩。” “我对他们不是很了解，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他们是不是真的被人杀死的？” “现在案件还在调查当中，案件还没有定性。” “我猜他们就是被人杀死的。” “你这样怀疑有什么依据？” “警官我是瞎猜的，不过我想他们夫妻在外面一定得罪了不少人。” “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去小区别的居民那里问问，他们在这个小区里得罪了多少人，更不要说外面了。” “那他们有没有得罪过你？” “有，怎么没有。你去看看我们两家的公共区域，他们家恨不得把那个地方全占了，我让他们稍微注意一点，不要太过分，他们居然说先到先得。后来我让物业协调一下，他们居然连门都没给他们开一下，还在屋里骂我们。再后来他们就记恨上我们了，天天往我们家门口扔垃圾，也不多就几个纸屑或者几个果皮，他们就是想恶心我们。” “你这么说，是你亲眼看见他们扔了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自从我家门口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垃圾，我就买了一个摄像头装在门口了，接着我就摄像头里看到他们俩往我家门口扔垃圾了，我现在还保存着这些证据呢。” “你们家门口摄像头，摄像头在哪里？能不能看到蒋建民家门口？”周浩宇听到妇女说的很是激动，可能这个摄像头就拍到了凶手。 妇人指了指他们家进户门旁边的摄像头，然后说：“我家摄像头就在这里，但看不到他们家。那时候装的时候特意将摄像头避开了他们家，如果他们知道我家装了个摄像头对准他们家，那他们不是天天过来找我们麻烦。” 周浩宇看了看那个摄像头，那个摄像头对着的是这家的门这一块区域，根本不可能拍到蒋建民家。周浩宇刚找到的希望，一下子又没有了。 “这个摄像头的视频能保存多长时间？” “大概一个月吧，一个月之后它就会自动删除。” “我们需要拷贝一份这个摄像头的视频，你看方便吗？”周浩宇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摄像头。 “这个月八号你在哪里？” “应该在家里，我是一个全职家庭主妇，这个月除了出去买菜我还没出过。” “那那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我想应该没有。” “麻烦你再好好想一想。” “一般我八点以后基本就不出门了。如果有什么能让我印象深刻的事，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非常感谢你能配合调查，如果你想起什么事可以直接向我们警方联系。” 视频拷贝结束后，杨帆和周浩宇就离开了小区，现在他们要去蒋建民公司看看。来到公司接待他们的是公司经理。 “鄙人张学涛，是这家公司的经理，有什么事可以帮助两位警官的？”张学涛带着一副笑脸问道。 “张经理，你知道你们老板出事了吗？” “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是真不知道。” “你们老板这么多天没来公司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没有打电话问问情况？” “蒋总他以前也经常突然就不来上班，老板想来上班就来上班，不想来就不来，我们作为下属也管不了啊！” “你们老板人怎么样？” 张学涛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蒋总人挺好的，平时也关心我们下属的。” “那他做生意的时候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做生意得罪人还是很正常的，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有了利益就是朋友，没有利益就是竞争对手。” “你出去把这里的员工叫过来，我们对他们也要了解一下情况。” “警察同志这就没必要了吧，他们都要工作呢，而且我对蒋总是这里最熟悉的。” “让你去就快去，要是耽误案件调查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张学涛见状只好出去喊其他的员工过来。 张学涛离开后，杨帆就问周浩宇：“怎么感觉你有点生气？” “没什么，我只是见不惯像张学涛那样的溜须拍马的人，还要欺骗我们。” “你哪里看出来他是那种人了？” “所有都对蒋建民评价很差，为什么他偏偏就说他好？” “万一他说的都是真的呢？” “所以我让他去叫别的人了，如果蒋建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就当面跟他道歉。” 没多长时间，这家公司七八个员工都来到了会议室，他们都站在哪里等待着，而张学涛坐在椅子上用命令一样的口吻吩咐着那些员工要说些什么。 “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你可以出去了。”周浩宇对坐在椅子上的张学涛说，后者只能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大家放轻松，都坐下吧，你们都说说你们老板这个人怎么样？”周浩宇尽量让自己的态度平易近人一些，但所有员工都没有说话，有的则往门口看了看。 “大家不要担心，其实你们老板已经去世了，我们今天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才来向你们了解情况的。”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还在猜测这个消息的真假，都在小声地议论着，然后有一个小声地声音从下面传来，“老板太抠门了，对我们不太好。” 有了第一个说话的，下面就有越来越多的声音，“是啊，整天就知道扣工资。” “常常让我们加班到半夜。” “早上迟到一分钟就要扣钱，加班到半夜从来没给过加班工资。” “让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能让他时刻联系到我们。” “还是怀念以前的老板啊！” “以前的老板，你们还有其他老板吗？”周浩宇问道。 “这家公司以前是蒋建民父亲创立的，后来他去世了蒋建民才继承公司。跟他爸相比，他简直是一个周扒皮。” “他父亲年纪也应该不大，他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车祸，具体什么原因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公司竞争对手多吗？或者直接说你老板在生意场上有什么仇人吗？” “那太多了，他经常用一些下流手段去抢别人的生意，有时还会恶意竞争，即使自己赔钱，也不会让别人做到生意。所以现在公司生意越来越差，如果再这么下去估计离倒闭就不远了。” “具体说说蒋建民生意上有哪些敌人？” “我们等会给你们列个表格吧，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那有没有跟蒋建民住一个小区的？” “这个我们不知道。” “谢谢你们的配合。” 拿到蒋建民竞争对手名单后，杨帆和周浩宇排列出几个动机最大的人选进行调查，结果发现他们统统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这个周扒皮，死了还要让我们为他奔波，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走了一天的周浩宇抱怨道。 “身为警察不就是这样的吗？” “可是为这么一个人这样，我为我们感到不值。” “那总不能杀人凶手逃脱法律的制裁吧？” “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下去，案子还没查清楚，我要先去见菩萨了。” “先回去吧，我也走不动了。” 第62章 保安 “超哥，我们今天在蒋建民家中做了试验，那个燃气报警装置跟蒋帅说的一样，非常灵敏，想要靠这个让蒋建民夫妇中毒死亡几乎是不可能的。”回到办公室，周浩宇向张鹏超汇报今天他跟杨帆做的试验结果。 “嗯，看来蒋帅没跟我们说谎，既然家里的煤气根本不能杀死他们，那他们为什么还会煤气中毒死亡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拥有这个报警装置的干扰器，凶手打开煤气后就在外面用这个干扰装置使得煤气报警装置不能正常工作。” “有这种可能，你们去查一下有没有这种东西。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又有一个新问题了，凶手是何如保证蒋建民夫妇在他实施干扰的时候不会将煤气阀门关闭，难道在他实施犯罪计划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他们那时候会处于一种无意识状态？” “或许凶手本来是计划将他们打晕之后，再打开煤气让他们中毒死亡的。然而在他实施犯罪的时候，蒋帅正好将蒋建民夫妻俩迷晕了。” “如果凶手真是这样计划的，那他为何不直接杀死他们，还要多此一举用煤气呢？而且他如何保证自己一定能将他们打晕呢？” “说不定凶手本来就是想直接杀死他们的，他准备行凶的时候正好看见蒋建民夫妻已经昏迷了，然后才改变的计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凶手为何要携带干扰装置？” “而且根本没有这样的装置，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一下，根本没有这样的干扰装置，这个装置属于违法物品，根本就买不到。”杨帆插嘴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自制的？”周浩宇又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几乎不可能，网上说这些装置几乎都是靠物理实现保护的，就像漏电保护器一样。” “现在看来除非在保护阀门前端制造泄漏才会绕开保护装置，否则不能造成煤气中毒。”张鹏超说道。 “可是痕迹科那边给的报告上面并没有提到发现煤气管被拧开的事。” “你们明天再去看一下，重点检查一下保护装置前端煤气管有没有被拧开过的痕迹。今天你们去调查蒋建民夫妻俩的社会关系调查得怎么样？” “别提了，蒋建民夫妻俩在小区没素质，在公司剥削员工，在生意上恶意竞争，总之很多人听到他死了都是在拍手称快。” “那这么说来，他们夫妻俩仇人还是挺多的。” “是的，但我和杨帆调查一下他最主要的几个仇人，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哦，对了，今天我们发现在蒋建民对面邻居家门口有个摄像头，虽然那个摄像头没有对准蒋建民家的门口，但是我们还是将里面所有的视频都拷贝了下来，待会我们就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过。” “我今天也看了从小区保安那边带回来的视频，所有视频都没发现可疑的人，但我们去调查那天，我发现他们小区摄像头有很多，但也有许多盲区，比如居民楼里只有在电梯里和门口装有摄像头，如果有人从地下室走楼梯上去根本不会被摄像头拍到。我还发现他们小区保安每晚都会巡楼，你们明天去调查的时候顺便看看那天是谁值的班，问问他当天有没有发现什么。” “你们说为什么凶手要用煤气杀人呢？”杨帆始终对这个问题感到不解，当初他们怀疑蒋帅的时候他就考虑这个问题，这也是他不认为蒋帅是是凶杀的原因之一，如果蒋帅真实杀人凶手，那他为何不直接将安眠药换成毒药，为何还要用煤气呢。 “大概是想将这起谋杀案制造成意外事件。”周浩宇猜测道。 “我同意耗子的看法，凶手可能是激情作案，他本没有想要去谋杀蒋建民夫妇，但是在看到或者想到某一件事后才有了杀人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是不是看到蒋建民夫妇在被蒋帅迷晕之后才有了这个杀人的想法？” “很有可能，现在重点看一下蒋帅离开以后，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去过。”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杨帆和蒋帅又来到蒋建民的小区，还是在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 “警察同志，你们又过来了呀。” “今天还是你值班呀？” “我们一个礼拜轮一回。” “听说你们这里晚上还要巡楼，你白天值班，晚上还要巡楼吗？” “我上的是白班，巡楼是晚班，下个礼拜才轮到我去巡楼。” “那八号是去巡楼的？” “这个我记不得了，我去看看值班表，上面有所有人的值班记录。”说完就走进保安室，拿出值班表开始翻看起来，没一会就拿着值班来到杨帆和周浩宇面前，“八号是小李巡的楼，你们看这里。” “那那个小李现在在哪？” “他已经辞职了，前两天刚辞的职。” 听到保安大叔这么说，杨帆和周浩宇感到这有点太巧合了，于是接着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辞职，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没听说过他说要找工作。” “那他是找谁辞的职？” “他是去我们主管那辞的职。” “你能不能带我们去你们主管那，我们向了解一些情况。” “我们主管休假，要到下个月才过来。” “那你有他电话吗？” “这个有。”说完就掏出手机开始找电话号码，然后把电话号码拿给杨帆他们看。 杨帆拨打了电话，接话接通以后就开始询问起来，过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见杨帆挂断了电话，周浩宇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个主管说小李是因为家里有事才辞的职，具体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就这些？” “我还向他要了那个小李的身份信息和家庭住址，他说他那公司人事那边找一下，找到就发给我们。”杨帆刚说完，手机就响起了收到信息的提示音，打开一看就是那个小李的信息。 “既然小李人已经辞职，那我们还是先到蒋建民家里再看一看吧。” 杨帆和周浩宇俩人很快又来到蒋建民家里，短短几天他们已经来了好多次了，这个豪华的大平层是杨帆梦想中的户型，可是凭他目前的工资要不吃不喝干到八十岁才能买得起，有的东西出生的时候拥有就拥有了，如果没有那这辈子也就没有了。 “唉，你发什么呆呢？”周浩宇看着杨帆在那一动不动的就问道。 “我要是有这样一套房该多好！” “不要想了，有些东西只有做梦才能拥有。白天少做一些梦，要好好干活，晚上才能梦到这些。” “富婆在哪？我不想奋斗了。” “你那个女朋友看上去不是挺有钱的嘛，而且我看她对你好像挺有意思的。” “还是好好干活，有些东西和人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拥有的。” 两人在那发了一点牢骚后开始对煤气管道认真检查起来，但两人检查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煤气管道上面根本看不到任何划痕，上面黄色的油漆还保持这原来的样子。随后两人又用手电筒仔细检查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打开过的痕迹，最后两人对着管道拍了许多照片发给了张鹏超，让张鹏超去痕迹科那边再好好问一下。 “你在这里还能看到蒋建民夫妻俩的鬼魂吗？”杨帆对周浩宇问道。 “没有，你呢？有没有再梦到过他们？” “没有。” “看来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杀害了他们，他们这样的人要是知道杀害自己的凶手，一定第一个站出来告诉我们了。一开始他们没有告诉我们，只是因为他们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凶手。” “回去吧。” 第63章 消失的保安 “你们拍的照片我已经送到痕迹科了，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在杨帆他们回来以后，张鹏超告诉把痕迹科那边的结论告诉了他们。 “看来凶手用了一种我们并不知道的方法将煤气打开，并使得报警装置对这种方法起不到作用。”周浩宇说道。 “你们今天有没有找到那个当天巡楼的保安？” “那个保安在前几天已经辞职不干了。” “是几天前？我要具体时间。” “两天前。” “两天前，那就是在我们发现蒋建民夫妻俩尸体以后了，看来那个保安有重大嫌疑。” “超哥，你这也太武断了，就因为那个保安在我们发现尸体以后辞的职，你就认为他是凶手，这也太没有根据了吧！” “我也不是光凭这一点就怀疑那个保安。今天我又仔细看了一边监控，我发现那个保安在巡视蒋建民那层楼的时候用了十几分钟，我在想那层楼只有两个单元，只有一条走廊，他为什么要花这么长时间呢？然后我又查看了其他楼层里的监控，发现他巡视一层基本上只花了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所以我怀疑他在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杀害了蒋建民夫妇。” “说不定那个保安遇见了熟人，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呢？”周浩宇为那个保安辩解道。 “我看过蒋建民对面邻居家的监控，发现那个时间段那个保安并没有出现在那里。那样的话那个保安就只可能在蒋建民那里逗留，而以蒋建民夫妻俩的为人，我想他们是聊不起来的，就算是聊天也不可能花这么长时间。” “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这我还没想清楚，可能只有等到抓到他以后才能知道。” 杨帆这时候突然想到什么，“耗子你还记得那个保安的话吗？那个小李前一段时间因为晚几分钟帮蒋建民夫妻俩开门，然后就被他们训斥了一顿。你说他会不会因为怀恨在心才在那天杀害了他们？” “就这点事情不至于去杀人吧？”周浩宇还是不想怀疑那个保安。 “我觉杨帆说的挺有道理的，有些人就会因为一句话记恨别人一辈子，而且我想蒋建民夫妻俩平日里也没少欺负那些保安。现在马上调查一下那个叫小李的保安。” “我们刚才已经调查过了，这是他们主管发给我们的信息。”杨帆说完就将刚才收到的信息拿出来给张鹏超看。 李明亮，男，27岁，身份证号码：XXXXXX，电话号码：XXXXXX，河北石家庄人，初中文化，这小区当保安两年。 “这个电话号码还打得通吗？”看完信息后，张鹏超问杨帆。 杨帆摇了摇头。 “从目前总总情况来看，李明亮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你们去李明亮住的宿舍去检查一下，看看那边有什么线索，顺便再去查一查他有没有买过车票离开南京了，如果有的话，他买票去了哪里？我让石家庄的警方查一查李明亮最近有没有回过家。” 杨帆得到指示后，立马联系李明亮的主管，主管很快将他们宿舍地址发了过来。得到地址后，杨帆和周浩宇立刻驱车前往。李明亮的宿舍被安排在一个破旧小区内，杨帆他们来到李明亮宿舍后，发现这是一间只有六十个平方左右的小户型，但里面每个房间都放了好几张床铺，李明亮的床铺在一个小房间内，里面还有另一张床铺。李明亮显然离开的很匆忙，他床铺上的铺盖和一些衣服都没有拿走。杨帆和周浩宇在李明亮宿舍里面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李明亮宿舍里面除了一床被子和一些旧衣服就没有什么东西了，听李明亮室友说李明亮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李明亮在这里拿走一个箱子和一双鞋子以外几乎就没有再拿走什么东西了。这里几乎没有什么线索，于是他们只带走了一个李明亮用过的牙刷，以便后面如果提取到DNA就可以进行比对。 杨帆和周浩宇离开了李明亮的宿舍后，又去了客运中心了解了一下李明亮的购票记录，发现李明亮没有购买过任何车票。杨帆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张鹏超，张鹏超认为李明亮暂时还在南京，让他们去旅馆问一问有没有李明亮的入住记录。 晚上杨帆和周浩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书店，张鹏超这时还在书店，往常这个时间他已经回家了。 “超哥，今天怎么还没有回去？不怕嫂子说你啊？”周浩宇对张鹏超说道。 “你嫂子和孩子回娘家了，这几天我就不回去了，和你们一起睡宿舍。” “嫂子离开几天？没了嫂子你不寂寞吗？” “对于已婚男士来说，没有比老婆回娘家更开心的事，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能得到久违的自由，没有人整天在你耳边唠叨。我刚才点了外卖，待会一起吃点。” “那干脆出去吃好了，点什么外卖。” “你们跑了一天不累吗？反正我现在是不想动了。” “今天确实有点累，我和杨帆跑了所有能去的旅馆，也没发现任何有关李明亮的线索。” “我也差不多，石家庄那边也没发现李明亮回过家。” “看来他比我们想象的要难搞。” “超哥，你说李明亮会不会坐别的什么已经离开了南京，比如顺风车？”杨帆问道。 “有可能，但我相信他还在南京。” “为什么？” “直接，他是两天前辞的职，两天时间他一定还来不及离开，而且躲起来比逃出去更不容易被我们发现。” “这个怎么解释？在南京不是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怎么比逃出去更难抓到他？” “想要离开南京就一定要用到交通工具，他没有买票，只能坐出租车或者搭便车，这样的选择只会让更多的人看到他。而在南京他只要躲到郊区或者农村甚至是山区，我们要想在这些地方找到他，那难度可想而知。最重要一点，灯下黑。” “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已经让领导下发协查通报，在出租车公司也发了李明亮的照片，现在也只能等待猎物自己上钩了。” “要是李明亮不出现怎么办？我们要一直等下去吗？”杨帆对于这样干等很不解。 “杨帆你会钓鱼吗？” “这跟我会不会钓鱼有什么关系？” “一个会钓鱼的人，往往是一个会等待的人，只要你有耐心等待，总会有鱼会上钩的。而且现在你还能做什么，该做的我们已经都做了。” “谁的外卖？”这时外面传来外卖小哥的声音。 “这儿，这儿。谢谢你。”张鹏超接过外卖，然后对外卖小哥说道。 “不要再想案子的事了，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现在好好享受一下下班时间。” “卧槽。超哥可以啊，居然还点了烧烤和啤酒。”周浩宇打开外卖袋子兴奋地说道。 “你嫂子总不让我吃这些东西，说什么有害健康，最多也就让我喝一瓶啤酒。现在她回娘家了，我终于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今晚啤酒管够。” 杨帆和周浩宇对张鹏超竖起大拇指。这一晚他们三个人喝到了半夜，三个人从案子聊到梦想，彼此发现当初自己的梦想都是那么远大，到最后才慢慢发现那么梦想都是那么不切实际，慢慢地梦想开始接近现实，到最后都变成了买一套房，有一个家。 第64章 野营 协查通报已经发出去好几天了，但是李明亮的消息一点都没有找到，这让杨帆他们开始怀疑李明亮是否通过别的方式已经离开了南京，如果离开这里他又能去哪里呢？张鹏超早已向李明亮老家那边的警察发出通报，务必让他们一旦发现李明亮就实施抓捕，但那边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现在杨帆他们每天主要在郊区一些小旅馆调查，其他也只能等待。 这段时间宋玥很无聊，公司已经将她开除了，工作也没心思找，现在她除了整天待在家里，就是出去逛街，逛街也是一个人。以前总有人约她出去玩，现在看见他们家出事了，也就没有人再联系她了，她也懒得去联系他们。长时间的一个人总会感到孤独，孤独会让一个人胡思乱想，比如现在的宋玥，她就在想杨帆是不是已经将她忘记了，现在她是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了。而且现在的她常常会想到杨帆，脑海中经常会出现杨帆帮她挡下那一板砖和背她下山的场景，现在她眼前又出现了这两幅画面。想到这里她决定给杨帆打个电话，问问他为什么不联系自己。其实这个电话她很早之前就想打了，可是她拉不下面子，可是现在长时间的孤独感让他感到害怕。 “杨帆我们还是朋友吗？”电话拨通以后，宋玥向杨帆问道。 杨帆对于接到宋玥的电话有点惊讶，他本以为自己离开公司以后就不会与宋玥再有联系，上次碰见她纯属意外，没想到现在她还会联系自己。杨帆听到宋玥的问题一时间还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才说：“是，当然是朋友了。”说完杨帆就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假，但好像还没有那么假，或许他们这个朋友关系还没有到一定地步。 “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为什么你思考这么久才回答？是不是已经将我忘记了？” 说实话，如果宋玥不打电话过来，杨帆可能真的要将她忘记，毕竟现在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案子上了。虽然杨帆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嘴上还是说道：“我怎么可能将你忘了呢？我们可是朋友。”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还要我一个女孩子主动联系你？”宋玥好像一个深闺怨妇对杨帆抱怨道。 “我这不是没时间嘛，最近正好有一个案子要查，从白天忙到晚上，晚上还要加班开会分析案情。”虽然刚开始几天确实挺忙的，可是最近几天由于案情迟滞杨帆他们几乎没事可干，但他不想宋玥继续再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只好骗宋玥说他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宋玥听到杨帆是因为忙着调查案子才没有联系她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看在你是因为工作忙得份上，那我就原谅你吧。那你明天星期天有没有空？” 杨帆想了一下，这几天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想必明天还是处于等待的状态，于是对宋玥说：“明天应该是有空的。” “那我明天过来找你。” “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不能过来找你了吗？朋友之间没事就不能联系一下，一起吃个饭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 “说到吃饭，我们明天去野营吧。我知道附近有一个野营胜地，风景很漂亮，很多人假期都会过去野营的。” “地方在哪？我看看远不远，远的话我就不去了，我们队里可能随时有事。” “不远，就在你们附近的一座山上。” “那行，我要准备什么东西吗？”对于野营，杨帆还没有体验过，他还是很想体验一下的。 “明天你就在那里等我就行了，东西我这边以前都买过了，我再去买点吃的东西就好了。” “那行，我明天在这里等你。” “好的，明天八点我过来接你。” 挂断电话，杨帆向张鹏超请示了一下，毕竟现在还在调查案子期间。张鹏超表示明天都休息一下，大家调查这个案子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而且现在线索也没有，案子也没有进展。等过了这个星期天，大家再好好上班，争取早日破获这起案子。 第二天早上八点，宋玥准时来到书店门口。宋玥的到来让周浩宇对杨帆又是好一番羡慕，他自己也不比杨帆差，为什么杨帆会有这样既漂亮又有钱的女朋友，而他自己却还是孤独一个人。 “杨帆，你还有没有这样的女性朋友，帮我也介绍一个呗。”周浩宇有点嫉妒地说。 “我就这么一个女性朋友，要不把她介绍给你？” “就怕你不舍得。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对你有意思，我这个第三者就不要插足了。” “这些你都是从哪看出来的？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 “普通朋友会单独约你一起出去玩？你是在骗你自己吧。” 这时宋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杨帆和周浩宇在那聊得火热，于是就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 “没什么？他一个人寂寞了，我就陪他聊会儿。”杨帆不想让宋玥知道他们聊的话题，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那你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出去玩。” “算了，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周浩宇听到宋玥的邀请赶紧拒绝，他在这里吃狗粮还不够，难道还会出去吃吗？ “我们一起出去玩一玩，有什么好打扰的。” “他不去，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杨帆催促宋玥赶紧走，他不知道周浩宇待会还要说点什么惊人的话。 来到外面，杨帆感到阵阵寒意，一直坐在办公室感觉不到冷，冷冽的西北风才让他想起来现在已经是冬天。哪有这么冷的天出来野营的？ “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哪有人会在冬天出去野营的？”杨帆还是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他本不想说出来，因为他感觉宋玥经历了人生里的巨变，他不想拒绝她的邀请。 “谁规定冬天就不能野营了？人家冬天还游泳呢？”宋玥不服气地说。 “那是冬泳，这跟那有得比吗？” “杨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特别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如果你实在不想去的话，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好了？”宋玥突然眼泪汪汪地看着杨帆说道。 杨帆最见不得女生这副表情，立马安慰宋玥说：“我没说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我只说这个天气是不是不太适合野营。”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宋玥说着眼泪好像就要流下来了。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还是非常愿意跟你一起去野营的。”看着宋玥这个样子，杨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真的？”宋玥委屈巴巴地说。 “真的。”杨帆看着宋玥认真地说。 宋玥听到杨帆的话一下子笑了出来，杨帆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都是她装出来的。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宋玥则看着杨帆一脸吃瘪的样子，在车里笑得前俯后仰。 “矜持一点，不要笑得那么夸张。还有好好开车，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杨帆没好气地说。 听到杨帆的话，宋玥的笑声并没有停止反而笑得更大声了，但眼神已经集中到前方的道路上。 到达目的地后，杨帆看见这里还真的停着不少车辆，远处的空地上还支着几个帐篷，天空中还有几只风筝在飞舞，虽说不像夏天时候那么多人，但也足以说明在这个时节还是有人出来野营的。 “怎么样没骗你吧，这个季节还是有人到这里野营的。” “这个地方确实不错，后面那座山将西北风全部挡住了，这里吹不到一点寒风，还能晒到阳光，怪不得都冬天了还有人过来。” “那快点将车里东西搬出来吧，不要让别人将好位置全抢走了。”宋玥说着就打开了后备箱，开始往外拿东西。 “你怎么还带一个煤气灶？”杨帆指着一个小型煤气灶不可思议地说。 “野营当然要做饭，做饭不得带个煤气灶。” “那你也带个烧煤的炉子啊，这里哪来煤气啊？” 宋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杨帆，那后拿出一个像喷雾一样的瓶子对杨帆说：“你难道不知道有便携式的煤气罐？” “就是这个吗？”杨帆指着宋玥手里正拿着的瓶子说。 “你是活在二十一世纪吗？这个便携式煤气罐只要插在那个特制的煤气灶里就可以做饭了，而且可以只用不少时间呢。” 杨帆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赶紧将便携式煤气罐拿在手里，仔细观察起来。发现这个便携式煤气罐不仅体积小巧，而且储量还非常大，可以燃烧好几个小时。 “你发什么呆呢？快点快来搭帐篷。”宋玥催促着说。 杨帆马上将思绪拉回现实，快步跑到宋玥那边，和她一起搭帐篷。两人对于如何搭帐篷好像都没有太多经验，费了好大的劲才搭好帐篷，这时已经快到中午了。两人又连忙生火做饭，两人明显都没有准备充分，又花了好长时间才吃上饭。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三四点，这个时间气温已经开始往下降，空地上很多人已经离开，杨帆和宋玥也准备收拾东西返回了。虽说这是野营，但两人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吃饭上面，吃完饭估计就到了两点左右了，然后又是收拾花了不少时间。 “没意思，还不如去看电影呢。”宋玥有些后悔地说。 “那是我们没有准备充分，你看其他人没有，玩得不是挺开心的嘛。”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买点东西随便做做就可以吃了。不过没想到你做饭还做的挺好吃的。” “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嘛，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不会做饭是会挨饿的。” “回去你开车，我要休息一会，没想到出来玩还挺累的。” “行。” 第65章 第三个嫌疑人 工作日一上班，杨帆就兴奋的将自己的猜想告诉给张鹏超，“超哥，我猜凶手用的是那种小型煤气罐杀害了蒋建民夫妻俩，就是那种跟普通塑料瓶差不多大的那种便携式煤气罐。凶手见蒋建民夫妻俩昏迷后，就在他们边上打开了这种便携式煤气罐。” 张鹏超听了杨帆的想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陷入思考。 “这个想法实际操作起来还是可行的，可是凶手既然用了这个方法杀人，那他为什么还要打开煤气阀门呢？”周浩宇说道。 杨帆想了一会儿说：“凶手这是想扰乱我们的调查方向，让我们都认为蒋建民夫妻俩是因为煤气泄露而意外死亡的。” “这点有点说不通，那个报警装置我们是进行过试验的，非常灵敏，从煤气泄露到报警关闭煤气阀门不过也就四五分钟。一旦报警装置响起警报声，凶手一定会知道想要将现场伪造成意外死亡是不可能的，难道从凶手行凶到他离开只能了这么短时间吗？”杨帆刚说完，周浩宇就提出了反驳。 “说不定凶手根本没注意到，又或者他打开煤气阀门后直接就离开了，这个时间内警报声还没响。” “既然凶手将蒋建民夫妻俩伪造成意外死亡，那李明亮为何要逃走？他这一逃跑不是正好加大自己的嫌疑吗？” 杨帆认为周浩宇确实说的有道理，开始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思考了一段时间后才开始说：“假设李明亮一开始就是想用煤气杀死蒋建民夫妻俩的，但后来因为发现煤气泄漏导致警报装置报警并自动关闭了阀门，而李明亮这时也发现这样并不能杀死蒋建民夫妻俩。由于李明亮在这里当了很长时间的保安，他知道这个高档小区隔音效果很好，再加上蒋建民夫妻俩的为人，所以并不担心警报声会被别人听到。于是在经过一旦思考后，才决定用便携式煤气罐的。” “你这里也有几个漏洞，一李明亮是如何进入蒋建民家里的，他既没有钥匙也没有撬门；二李明亮既然既然打算用煤气杀死他们，那他怎么有把握蒋建民夫妻俩没有反抗能力，自己一定能成功；三李明亮会随身携带便携式煤气罐吗？如果是蒋建民家里本来有这种便携式煤气罐的，为什么我们发现呢？” 张鹏超听到这里才开口说话：“杨帆的想法还是有一定依据的，耗子的怀疑也是有道理的。我重新做个假设，当天晚上蒋帅将蒋建民夫妻俩迷晕以后就独自离开了，因为心里比较紧张蒋帅并没有发现自己没有把门锁好。蒋帅乘坐电梯离开后，李明远正好从楼梯上巡楼到这一层，看见蒋建民家门是虚掩着的，他敲了敲门发现里面并没有反应。于是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想看看是不是进了小偷。到了里面李明亮并没有发现小偷，反而是看见昏迷的蒋建民夫妻俩。此时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救他们，可当他想起前两天蒋建民夫妻俩当街辱骂他的场景，他决定报复他们。他在考虑采用何种方式报复他们才不会被发现，一旦被蒋建民夫妻俩知道是他做的，那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思来想去了李明亮还是没有想到采用哪种合适的方式，但又实在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定杀死他们，他决定用煤气泄露伪造成蒋建民夫妻俩意外死亡，于是他拧开了煤气。但李明亮并不知道蒋建民家里装有煤气报警装置，他拧开煤气后怕自己也中毒就立马离开了，他也并没有将门锁好。李明亮离开后真正的凶手才过来，凶手进去后闻到煤气味，而蒋建民家煤气报警装置也正在报警，凶手以为蒋建民夫妻俩已经中毒昏迷了，但此时蒋建民夫妻俩并没有中毒死亡，只是吃了安眠药正在睡觉。凶手也对蒋建民夫妻俩怀恨中心，见蒋建民夫妻俩并没有中毒死亡，而煤气阀门已经自动关闭，于是决定用自带的便携式煤气罐杀死他们，这也可以伪造成蒋建民夫妻俩是因为煤气泄漏意外死亡的。蒋帅、李明远、真凶三个人并不知道彼此存在，或者只有后者知道前者存在，但前者一定不知道后者的存在,比如蒋帅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李明亮又来到这里，而李明亮可能看见了蒋帅的离开。” “超哥你的意思现场还有第三个嫌疑人？” “是的，你们还记得现场找到的那片浙江特有的树叶吗？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片叶子，但如果放在刚才的那个假设中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蒋帅也不是从浙江那边回来吗？蒋建民夫妻也不是从浙江接蒋帅回来的吗？” “这个我问过植物专家了，这种植物一般生长在浙江的深山里，对海拔还有降水量有一定的要求，一般不会出现在城市里。蒋帅说他离开学校前并没有去过那种地方，我也调查过蒋建民去浙江的路线，他们也不可能接触到那种植物。” “那为什么李明亮要逃跑？他不是已经将现场伪造成意外死亡了吗？” “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手里有李明亮的犯罪的证据，比如拍到李明亮进入或者离开蒋建民家的照片。在我们发现蒋建民夫妻俩尸体后，凶手将李明亮犯罪的证据发给了李明亮让他离开这里，否则就将证据发给警方。或者纯粹将证据展示给李明亮看，李明亮因为害怕就逃走了。” “我们现在连李明亮去过案发现场的证据都没有，凭借一段视频才推测他去过案发现场，更不要说李明亮的犯罪证据了。现在寻找一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这不是地狱模式吗？”周浩宇有些气馁地说。 “再困难也要找出真相，不然就对不起身上这身警服了。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寻找李明亮的踪迹，找到他我们就能验证上面的猜测。第二就是查找第三个嫌疑人的信息，我想他只要出现过就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超哥你说得也太轻松了，茫茫人海如何才能找到我们要找得人呢？”周浩宇感觉头都快要裂开了。 “这个小区外来人员进入不是都会登记的嘛，你们去查一查那天外来人员的登记名单，看看上面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那个登记就是一个形式，门口那边的保安连身份证都不会查一下，那个凶手既然是过来行凶的那他一定会填写虚假的信息，这样的话我们能查到什么？” “我还希望他假的信息，你们想想看如果一个人填的都是真的，那我们一定可以查到对应的人；而如果填了假的身份信息，我们就不可能找到对应的人，这时我们就可以根据监控找到对应的人。” “那如果那个人是偷偷摸摸进来的根本就没有登记呢？”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个小区的监控布置平面图，虽然小区里面的监控存在盲区，但外围监控还是比较严密的几乎没有盲区。如果有人想要从围栏翻到小区里面，那肯定会被监控拍到的，而且还会触发警报。我想凶手是不会选择这条路线的，即使选择这条路线，也会被保安第一时间发现的。我也问过小区保安，那天根本没有警报声。” “超哥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如果凶手是小区里面的住户怎么办？他根本不要登记，也不要翻墙进小区。” “那我们也只好一家家调查。现在先去调查最简单的，毕竟外面进来的人都有登记，额日而且相比小区里的住户人数也少不少，希望凶手就在那些人里面吧。” 第66章 诡异的车祸 杨帆和周浩宇又跑了一趟蒋建民所在的小区，将事发那几天外来人员名单全部抄录了下来，准备开始一一查证真伪，张鹏超则继续在郊区查找李明亮的踪影，但是他们目前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这个李明亮真的会躲，查了这么多天了居然连个毛都没找到。”张鹏超又一天查找无果后回到书店对杨帆他们说道。 “超哥，你这样毫无头绪的找也不是一个办法，南京虽说不是很大，但在那些大山里藏个人还是很容易的。”杨帆对张鹏超说。 “我就不信他一辈子都躲在山里面，必要的生活用品和食物总会要到附近的小镇上去采购的。” “超哥，说了你别不信，食物还真不一定要去买。前两天我出去野营，发现所有人都会准备超量的食物，大多数人到最后都会丢弃很多食物。那个野营的地点就在大山里面，如果李明亮躲在那个地方，他就可以依靠那些丢弃的食物生存下去。” “这个我相信，但是我不相信李明亮能忍受冬天寒冷的气温，我不相信他就像野人一样一直待在野外。你们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人员？” “没有，现在的人素质还真是高，找到现在居然没有一个人使用假的身份信息的。” “你们也不一定要一直盯着假的身份信息，你们也可以根据别的线索找找，比如那些可疑的送外卖的、送快递的。” “送外卖的和送快递的我们进行了核实，没有什么可疑的。进入这个小区除了送外卖的和送快递的就属走亲戚的最多，这些人员目前正在进行比对，暂时都与登记的符合，没有发现问题。剩余一小部分就是搬家公司和保洁公司的人员，这些我们也已经调查完毕了，都没有问题。” “难道根本就没有第三个嫌疑人？”张鹏超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或许真凶真的就是那个小区的住户。” “你们先把外来人员名单全部调查完，然后把所有住户名单拿过来做进一步调查。” 就在张鹏超准备做进一步安排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迅速地接通了电话，简单地说了两句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转头对杨帆和周浩宇说：“李明亮找到。” 还没等张鹏超把话说完，周浩宇就兴奋地开口说道：“什么找到了？我们找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是找到了。” “别高兴得太早，让我把话说完。” “超哥，你说，是我太兴奋了，没控制住。” “人是找到了，但李明亮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死了？”一系列的问题在周浩宇的眼中闪现。 “从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李明亮是出车祸死的，我们现在赶紧过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是三人立马开车赶往李明亮出车祸的地点，从地点上来看，张鹏超的推理是完全正确的。李明亮没有离开南京，他就躲在南京郊区的深山里，他出车祸的地点就是在一条山村公路上。 “同志，这是我的证件，我想问一下李明亮的尸体现在在哪？”张鹏超到达现场后就向一个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察亮出证件并发出询问。 “尸体还在原来的地方。我们接到通知后就立马赶到这里并联系了救护车，但救护车到来的时候，医生就发现人已经死亡。我们发现那个人就是你们发出的协查通告上的人，就立马联系了你们。”那个警察说着就把张鹏超他们领到李明亮的尸体旁边。 “实在太谢谢你们了，我们调查了这个人已经好多天了，一直没有找到他。” “不客气，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只不过人已经死了。” “能找到他对案件也是一种突破。” 说着他们就来到李明亮的尸体旁边，张鹏超掀开盖在李明亮尸体上的白布，一张脏兮兮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看来李明亮这几天确实一直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张鹏超带上手套开始在李明亮身体上开始寻找什么。 “超哥，你这是在干嘛？是在找东西吗？”周浩宇好奇地问道。 “我看看他身上有什么跟案件有关的线索。” 经过张鹏超一番仔细地搜查之后，他发现李明亮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就连手机都不知道到哪去了。 “那个司机在哪里？我想问他一点事情。”张鹏超见李明亮身上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准备询问司机当时的事发经过。 “就在那里，我们的人正在给他做笔录。”那个警察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张鹏超带着杨帆和周浩宇走了过去，对于那个司机的笔录刚刚开始，张鹏超并没有打断他们之间的问话，就在一旁听着。 “有没有喝酒？”一个警察对司机问道。 “这个绝对没有，“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先吹一下这个。”说完就拿出一个酒精测试仪让司机吹气，司机吹了一下，果然没有喝酒。 “你先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当时我正在由东向西地行驶着车辆，由于是在下坡路段，我注意力还是比较集中的，当时也没有看手机，就一直看着前方道路。行驶到那个拐弯地地方，那个人就突然冲了出来，我没反应过来就撞了上去。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看我的行车记录仪。” “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是真是假、你的责任还是他的责任我们都会公正地给出结果的。”询问的警察一脸严肃地说。 “是是是，我相信政府。”司机忙不迭地点头。 “你当时速度是多少？”警察继续问道。 “六十多吧，具体多少我也没看仪表盘。我走的是下坡路段，而且还是在快拐弯的地方，我已经将挡位挂在了空挡上，所以速度肯定没有超过限速。” 询问的警察看了看司机，然后又对边上的警察小声地询问着什么，后者则是点了点头。 “把你那个行车记录仪拿出来让我们看一下。” 司机赶紧将他们领到自己的汽车旁边，然后开始操作起来，没一会儿就将刚才事发的视频调了出来。从视频上看，那个司机说的都是真的，李明亮是突然冲到路上的。 “好了，在这签字吧。你的车现在我们要拖走，要做进一步检查。你现在也要跟我们回去，配合我们做进一步调查。” “好的，好的，没问题。” “同志，我们还又一些事想要询问一下，你看现在方不方便？”张鹏超见他们询问完毕这才开口说道。 “可以，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就问吧。”刚才询问地警察回复道。 “谢谢。”张鹏超说完就转头开始询问司机，“你撞到他的时候，他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就他一个人。” “那你有没有看到他身后有什么东西追他吗？” “没有。”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事故发生前眼前突然看不见东西？” “没有。”那个司机感觉张鹏超都问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开始迟疑起来。 “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他神色很慌张？” 司机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他好像一直回头看着什么，边回头边往前跑。” “超哥，快看那边，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周浩宇突然打断了张鹏超的问话，指着山上的一个方向让张鹏超看。 张鹏超顺着周浩宇指着方向看过去，但什么也没有发现。“你刚才看见了什么，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 “我也什么也没看见。”杨帆说道。 “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看见什么，只隐约看到那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再回头看的时候就没有了。”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第67章 快递 三人来到周浩宇刚才指的方向，这里除了杂草什么也没有，但是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整个车祸现场尽收眼底。 “耗子，你刚才是不是看花眼了，这里什么也没有啊，连个脚印都找不到。”杨帆在附近寻找了一圈后对周浩宇说。 “可能吧，我大概是将这些在风中飘荡枯黄当作人影了。” 张鹏超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他已经跑到更远的地方继续寻找着什么。 “你们快过来，我在这里发现了脚印。”突然张鹏超对着杨帆和周浩宇喊道。 他们俩听见张鹏超说话后，立即跑到他旁边，这里确实有很多脚印，还有一些被折断的树枝。 “超哥怎么这里有那么多脚印，这里看起来也不像会有人过来啊。”周浩宇看着脚印说道。 “这确实很可疑，脚印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我们过去看看。”张鹏超指着脚印延伸过来的方向说。 三人沿着脚印继续往前走，大概走了一百多米，脚印在一个灌木丛下面就没有了。张鹏超就身子往灌木丛里面探了探，发现里面有人生活过的痕迹，里面还有一些食品的包装袋。 “看来这里就是李明亮这段时间躲藏的地方。”张鹏超缩回身子对杨帆和周浩宇说道。 “没想到这么冷的天，李明亮就住在这里。”杨帆感叹道。 “马上让痕迹科的过来，看看这里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张鹏超吩咐道。 “刚才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他的手机，这里有没有李明亮的手机？”周浩宇说完也将身子探了进去，可是这里除了一些食物和垃圾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对了，超哥你刚才问那个司机的问题怎么那么奇怪？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杨帆对张鹏超问道。 “我就是感到这起车祸有点奇怪，为什么偏偏在我们找李明亮的时候，他就出车祸死了？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那条路，那条路上车辆并不多，我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经过的车辆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一个正常的人想要在这样的路段出个车祸还是比较困难的。所以我想是不是有人故意要让李明亮出个车祸，想中断我们调查的线索。” “超哥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凶手又杀死了李明亮，目的就是不让我们查到他。”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但我的直觉就是这样认为的。现在李明亮已经死了，我们唯一的线索也就断了，想要查出真凶又更加困难了。” “李明亮出车祸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慌张连路都没看好？” “他一定看到了让他害怕的东西，或者有人在后面追他想要伤害他。”张鹏超推测道。 就在他们三人分析案情的时候，痕迹科也来到了现场，并开始对现场仔细的搜查。 “刘队，有没有发现什么？”在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张鹏超想刘朋博询问道。 “从现场的脚印来看，只有李明亮一个人的脚印，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现在我们正在对脚印进行采样，回去以后和李明亮的脚做进一步比对。” “你们在这里有没有找到其他人来过这里的痕迹？” “现在还不清楚。但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些毛发，回去之后我们回合李明亮的DNA做比对，比对结果我们会尽快给你们的。” “那就麻烦刘队了。” 刘朋博在现场检查完以后就带队离开了，张鹏超他们则继续在现场进行调查，但是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张鹏超对着周浩宇和杨帆说道。 “是想看看李明亮的鬼魂会不会出来吗？”周浩宇猜测道。 “是的，这起车祸实在是太蹊跷了，我不太相信李明亮会车这样的车祸。他住的地方还有食物，根本用不着跑出去。” “李明亮有没有可能是自杀？”杨帆说出自己的猜想。 “不太可能，如果要自杀的话，也不需要采取这样的方。车祸不一定会死亡，如果不死那就非常痛苦。而且那个司机说他看见李明亮在出车祸前很慌张，好像后面有人一直追他。”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张鹏超三个人在附近小镇上吃了一点东西后，就一直坐在车里等待着李明亮鬼魂的出现。可是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后，他们一直没有发现李明亮鬼魂的出现。于是他们决定不在李明亮出车祸的地方等待，而是去李明亮住的灌木丛中看看。三个人抹黑前往那个树林里，那里四周一片寂静，偶尔有一两只虫发出叫声，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发现。 “看来李明亮的鬼魂并不想出现。”周浩宇说道。 “还是先回车里吧，杨帆你先睡起来，看看能不能在梦里梦见李明亮，我和耗子在看看能不能看到李明亮的鬼魂。”张鹏超对杨帆说道。 “好的。” 三人在李明亮住的灌木丛周围又查找一番后，就回到了车里。杨帆单独躺在后排的椅子上准备睡觉，张鹏超和周浩宇则躺在前排的椅子上一直盯着李明亮出车祸的地方。 张鹏超和周浩宇一直盯到后半夜也没有发现李明亮鬼魂的出现，而那时杨帆已经开始打呼噜了，最后他们俩个人也坚持不住了，也沉沉地睡了过去。由于是在车里面，杨帆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夜里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以后都强迫自己继续睡觉，后来到了五点多实在是睡不下去了，整个人身上都有一种酸疼的感觉，但是这一晚他没有梦见任何有关李明亮的梦。杨帆醒来以后，周浩宇和张鹏超还在睡觉，于是他决定一个人出去透透气，顺便活动一下身体。 “你去哪里了？”周浩宇醒来以后发现杨帆不见了，于是立刻拨打了杨帆的电话。 “我没去哪里，车里实在太闷了，我就出去走走，这里正好有一个小镇，就去买了一点早饭。”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出去找线索了呢。你昨晚有没有梦见李明亮？” “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睡眠的原因，昨晚睡得太累了，根本没有睡好。” “可能是李明亮自己不想出来，我和超哥盯到两三点也没有发现李明亮的鬼魂出现。” “可能真是这样，以前那些鬼魂都会非常主动的出现在我的梦里的。” “你买完早饭快点回来吧，回去我得补个回笼觉，昨晚我也睡得不舒服，老要醒过来。” “好了，我马上过来。” 三人在车里简单地吃完杨帆买回来的早饭，就开车返回书店。一回到书店周浩宇就回宿舍躺床上了，张鹏超则去了警局里准备看看那边有没有找到新线索，杨帆则留在店里看店。杨帆在前台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一个快递员拿着一个快递送了过来。杨帆看了一下收件人，发现这是张鹏超的快递。这让杨帆感到有点奇怪，因为平常张鹏超都是直接将快递寄到家里的，从来没有寄到过书店里。于是杨帆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张鹏超，结果张鹏超说他这几天根本没有买东西，也没有给他寄快递。张鹏超于是让杨帆不要打开快递，等他回来以后再看看这个快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第68章 送来的证据 张鹏超接到电话就立马赶回书店，他回到书店的时候正好看见杨帆和周浩宇正在研究那个怪异的快递。 “上面有没有寄件人的信息？”张鹏超一进门就对他们问道。 “有，但只是一个网名，叫做想你所需。”杨帆指着快递盒上的标签说道。 “有没有寄件地址？”张鹏超接着问道。 “有是有，但那个地址实在是太诡异了，忽然是蒋建民家的地址。” “蒋建民家的地址，你们有没有看错？”张鹏超吃惊地说道。 “我们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刚开始我也以为自己记错了，后来让耗子过来一起看，确实是蒋建民的住址。不信你自己看。”说完杨帆就将手里的快递递了过去。 张鹏超戴上一副手套后接过快递仔细观察起来，发现这个快递几乎没什么分量，只能感受到快递盒子的分量。张鹏超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寄件地址确实是蒋建民家的地址。然后他又拿着快递盒子晃了晃，但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个快递很可疑，你们有没有检查过上面有指纹吗？” “没有，你回来之前我们就用紫外灯检查过了，并没有任何指纹，就连快递员因为疫情的影响，他们公司要求现在送快递必须戴手套和口罩。” “那个送快递的快递员有什么可疑的吗？” “没有什么可疑的，就是负责这一片的快递小哥，我以前的快递都是那个快递小哥送的。”周浩宇说道。 “你们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有毒粉末，等我们一打开它就飘得到处都是，然后我们就纷纷中毒？”杨帆想起那些国外的快递投毒案说道。 “你是不是恐怖小说看多了，中国的快递检查还是挺严的，现在我还没听说过国内有这样的案例。”周浩宇对杨帆说道。 “还是小心为好。耗子你去帮我拿个口罩和一次性手套，我去外面把这个快递拆开，你们在里面等我。” “超哥，要不我去吧。”周浩宇对张鹏超说道。 “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张鹏超戴上周浩宇拿过来的口罩和手套拿着快递走到外面，然后又将门关上，走到一个相对空旷一点的地方，他才开始小心翼翼的打开快递盒子。他先慢慢将快递盒子上的胶带划开一个小口子，然后将快递盒子倒了过来用力地抖了抖，发现没有任何东子掉下来。于是他又接着划开剩余的胶带，谨慎地将盒子慢慢打开，最后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毒药，而是几张照片，几张他们想要的照片。 “超哥怎么样？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见张鹏超拿着打开的快递盒子走了进来，周浩宇迫不及待地问。 “想你所需的东西。”张鹏超的话就想一个谜语一样，让周浩宇更想知道快递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超哥你就不要跟我们打哑谜了，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李明亮犯罪的证据。”张鹏超说出了让周浩宇和杨帆都震惊的话。 “李明亮的犯罪证据？我们都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犯罪，居然还有人有他的犯罪证据。”杨帆难以置信地说。 “所以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看看这些照片吧”张鹏超说着就把手里的照片放到桌上。 周浩宇和杨帆拿过照片看了起来，越看越震惊。这些照片都是有关李明亮的照片，从李明亮走进蒋建民家开始拍摄，到李明亮离开蒋建民家为止，照片上还有时间水印，显示的时间正是蒋建民夫妻俩被杀害的时间，十二月八号晚上九点到十点半之间。 “光凭这些照片也不能说明李明亮就是杀害蒋建民夫妻的凶手啊，只能说明李明亮在案发时间段进入过案发现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而已。”周浩宇看着照片说道。 “你再看看这些照片。”杨帆将自己手里一部分照片递给周浩宇。 周浩宇越看越吃惊，“这是谁拍的？居然连这样的照片都能拍到，还特意给李明亮手里拿的便携式煤气罐一个特写。”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想你所需，这确实是我们需要的啊。”张鹏超感叹道。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刚怀疑李明亮，正在寻找他的时候，他就出了个离奇的车祸死了，李明亮死了之后又有人马上将他的犯罪证据送过来给了我们。”杨帆忍不住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确实太奇怪的，我们刚想要睡觉，就有人将枕头送到我们头下。”张鹏超总感觉在这件案子中他们别被人操控着。 “蒋建民所在的小区是一个高档小区，几乎所有的楼层都只有两户人家，蒋建民所在的楼层正是这个小区典型的两户型。这个时间段除了对面的邻居有可能拍到这种照片，还有谁会专门守在那里拍照片。”周浩宇说道。 “是啊。这些照片正好完整记录下李明亮从进入蒋建民家到离开他家，足足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还能想到给便携式煤气罐一个特写。” “一个正常人看见一个保安进入别人家会怀疑他进行犯罪吗？甚至还会想到要拍照片留下证据吗？”张鹏超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超哥你是在怀疑什么吗？”周浩宇说。 “我只是设想一下一般人见到一个保安进入住户家中会怎么样。” “一个保安进入住户家中虽说不常见，但还是很正常的，我就见过我家对面的邻居家有保安进去过。”周浩宇回忆着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保安说不定进去是偷东西的，有没有想过要拍个照片留个证据？”张鹏超问道。 “谁没事拍那个干嘛。”周浩宇接着又好像是想到什么，又是接着对张鹏超说：“超哥你是不是怀疑有人知道李明亮要犯罪，这些照片就是特意给他拍的证据？” “这么说的话，李明亮难道有同伙，不然那个人怎么知道李明亮要杀人。”杨帆顺着周浩宇的想法继续说道。 “杨帆你的想法有点说不通，既然是同伙为什么还要将李明亮的犯罪证据交给我们？他们不应该躲我们还来不及吗？”周浩宇否定了杨帆的想法。 “可能是他们分赃不均。” “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拿走蒋建民家一样东西。” 杨帆被周浩宇说得哑口无言，一下子陷入沉思，而张鹏超则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个人默默的在那思考着什么。 “耗子，我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说说看你觉得有没有道理。李明亮和他的同伙原本准备一起去蒋建民家偷东西的，李明亮负责偷，而另一个人负责放哨。李明亮的同伙为了防止李明亮事后不分脏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就拍下了李明亮犯罪的证据。只是后来没想到李明亮杀了人，这件事让他感到很害怕，而此时李明亮也逃走了。他想和警方解释清楚杀人的事跟他没关系，但又害怕我们会因为盗窃罪将他抓起来，于是他就将李明亮犯罪的证据匿名邮寄了过来。” “这个假设还是有点说得通的，但李明亮为什么会将便携式煤气罐带在身上呢？既然是预谋盗窃，他是准备用什么方法将门打开的？” “便携式煤气罐是他们用来迷晕受害者的，至于怎么开门，我想他们之前就接触过住户的钥匙，他们已经在那个时候提前备份好了。” “杨帆你的假设不成立，之前的监控视频里李明亮根本没有拿着煤气罐出门，无论是小区内部监控还是楼层里的监控都没有看到那个煤气罐，只有这张照片里有。” “是吗？我没注意到，你们说这张照片有没有可能是假的，目的就是坐实李明亮是杀人凶杀这件事，从而掩饰真正的杀人凶手。” “李明亮已经死了，他不送这些照片不是更好嘛，送了这个照片反而让我们怀疑他的动机。” “因为他不知道李明亮已经死了，所以才会这样做。” “你们不要争论了，现在首先是要找证据，现在先去检查一下照片有没有指纹，然后再送去检查一下这些照片是不是P的，最后将蒋建民小区的住户名单拿过来。那个人既然知道蒋建民的住址，那他肯定熟悉蒋建民，而且他还能避开监控，很有可能也住在这个小区里面。” 本以为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可现在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第69章 调整调查方向 马上就要到元旦了，但杨帆他们在这件案子上还是没有头绪，他们现在调查的是小区住户，但到目前为止并没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 “我们还有多少名单没有调查完？”张鹏超看着桌上厚厚的名册说。 “我这边大概还有一百多人。”杨帆回答道。 “我这边也差不多。” “我这边还有接近两百人，这样算的话我们还有差不多五百人没有查。抓紧时间吧，这个元旦想要放假时是指望不上了，争取在春节之前把案子破了吧。”张鹏超嘴上这么说，但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一转眼就到了元旦，杨帆他们还是在根据名单上的人员进行调查，他们把这个小区里跟蒋建民夫妇俩有关系的人差不多都进行了调查，可是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一切都好像预示着这件案子就要成为悬案了，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还在努力着查找着线索。 元旦结束杨帆他们终于加班加点地将小区住户名单全部排查完毕，除了有几个住户已经去世了的，其他的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超哥，是不是我们调查方向出问题了？不然小区住户名单里怎么没有我们要找的人。”周浩宇看着手上厚厚的一摞名单说道。 “我感觉我们调查的方向没有出问题，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凶手既然能知道蒋建民住哪里，那他肯定和蒋建民是熟悉的或者是专门调查过蒋建民的，而且他还能够轻易避开所有摄像头，说明他对这个小区也是非常熟悉的，再加上这个小区外人是不能轻易进去的，所以我觉得超哥的调查方向还是正确的，凶手就是住在这个小区并且和蒋建民是熟悉的。”还没等张鹏超回答，杨帆就说道。 “现在这个案子一点线索也没有了，已经进入了死胡同，我觉得我们要抛掉现在所有的东西，要重新从头开始。”张鹏超感觉这个案子已经无从下手了，只能从头开始寻找线索。 “超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重新去案发现场调查吗？”杨帆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重新推演一下这个案子，重新分析一下案情，然后再在其中寻找新的线索。” “原来是这样，或许真该这样我们才能跳出现在的固定思维，说不定真能找到线索。”杨帆表示赞同。 “那我先来，你们随时可以补充或者表达自己的看法。12月8日蒋建民夫妇带着蒋帅从蒋帅学校回到家中，蒋帅因为不服从父母的管教，于是用安眠药将他父母迷晕。在蒋建民夫妇晕倒之后，蒋帅就离家出走了，这个时间在八点半左右。蒋帅离开之后，李明亮就巡楼到蒋建民家所在的楼层，随后就走进了蒋建民家里，并被别人拍到进去和离开的全过程，离开的时候手上还可能拿着本案的凶器。在案发现场调查取证的时候，我们什么也没找到，但找到了不属于这里的植物的叶子。但是后来所有线索都指向李明亮，在我们寻找李明亮的时候，李明亮就出车祸死亡了。在李明亮死亡之后，我们就收到那个神秘的快递。对于案子的经过，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张鹏超说完就看着杨帆和周浩宇。 杨帆和周浩宇则摇了摇头。 “那我们首先分析一下，李明亮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说说你们的看法。” “我觉得李明亮就是杀害蒋建民夫妻俩的凶手，首先李明亮进入蒋建民家正好是他们的死亡时间；第二李明亮手上还拿着凶器；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他为什么要逃跑，还丢了自己的小命。但我觉得他只不过是受人指使的或者是受人蛊惑，不然就凭蒋建民夫妻俩骂过他，他就痛下杀手吗？” “那你说说指使李明亮的是怎样一个人？或者李明亮是受什么蛊惑？” “这个我说不上来。”周浩宇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张鹏超。 “杨帆，你呢，有什么看法？” 杨帆并没有马上回答张鹏超，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过了几分钟才说道：“我认为李明亮不是杀害蒋建民夫妇的真凶，他只是意外参与进了这起案子里的。” “怎么说？”张鹏超对于这个新奇的观点表示好奇。 “假设李明亮就是杀害蒋建民夫妻的真凶，那他是预谋犯罪还是即兴犯罪？”杨帆并没有直接解释自己的观点，而是抛出一个问题。 “当然是预谋犯罪了，不然他怎么进到蒋建民家里的，而且还专门带上便携式煤气罐的。你见过哪个保安巡楼还带这玩意的？”周浩宇想都没有就回答了杨帆的问题。 “如果是预谋犯罪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偏偏选在自己巡楼的日子里呢？他难道觉得我们警察会将这个作为他不在场的证据，或者这样做就能减轻他的嫌疑了？还有李明亮到底是怎么打开蒋建民家大门的？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蒋建民夫妻俩没有昏迷，那李明亮到底用什么办法将他们杀死，难道就凭手上的煤气罐？” 周浩宇被杨帆问得哑口无言，想了想又说道：“那李明亮是即兴犯罪，他看见蒋建民家门没关好，于是走进去看见昏迷的蒋建民夫妻俩，然后心生恶意把他们都杀死了。” “这个也说不过去。如果李明亮是即兴犯罪，那他是哪来的煤气罐的？这个不会是蒋建民家里本来就有的，因为他们家根本没有使用那种煤气罐的小型燃气炉。而且李明亮一开始为什么要进到蒋建民家里去，难道只是因为他家门开着他要进去检查？要知道蒋建民夫妇这俩个人人可太友好，如果要是被他们知道有人擅自进入他们家，那后果可想而知，我想李明亮也知道这一点。而且就在案发前一段时间，李明亮还因为某些事情被蒋建民夫妻俩痛骂了一顿，如果换做是你，你还会进到他们家检查情况吗？” “既不是预谋犯罪，也不是即兴犯罪，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浩宇说完，张鹏超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杨帆。 “我猜想在李明亮进到蒋建民家里之前，蒋建民夫妻俩就已经遇害了。” “你这就更说不通了，既然李明亮没有杀死蒋建民夫妻，那他为什么要逃跑？还把自己小命都丢了。”周浩宇立马否定了杨帆的想法。 “你现别急着否定我，你让我把话说完。凶手用便携式煤气罐把蒋建民夫妻俩杀害以后，他就打开了厨房的煤气阀门，准备将现场伪造成意外死亡。可是他没想到蒋建民家里装有煤气警报装置，煤气还没泄露多长时间，警报器就响了起来，这让他一下子慌了起来。而警报声也正好吸引来了正在巡楼的李明亮，凶手见警报引来了保安，他来不及收拾现场就慌忙在屋里躲了起来。李明亮进到屋里以后，看见蒋建民夫妻俩趴在桌子上，以为他们只是昏迷了，所以一开并没有当回事，而且因为前两天的事，他怀恨在心，也就没有选择报警或者叫救护车。而当李明亮在厨房里检查的时候，凶手已经离开了蒋建民的家中，并且还躲在门外拍下了李明亮离开的照片。” “这里有几点解释不通，第一，凶手还有李明亮进去的照片，凶手既然是在李明亮进去时候离开的，那他是怎么拍下那张照片的；第二，李明亮为什么要在离开的时候带走那个煤气罐；第三，还是李明亮既然没犯罪，他为什么要逃跑。”周浩宇之处杨帆猜想中几处不合理的地方。 “李明亮带走煤气罐是因为他碰过那个煤气罐，他知道这样会留下指纹，而且他不确定擦拭之后指纹是否还会被检查出来，所以他选择带走那个煤气罐。至于他为什么要逃跑，因为他还在蒋建民家偷了一样值钱的东西，他因为害怕所以逃跑了。至于凶手是怎么有李明亮进去的照片，我现在还想不明白。” “杨帆的推测还是有合理的一部分的，至于真相还要等到我们找到凶手才能知道。我的推测是这起案子是即兴谋杀，而且是熟人作案的仇杀。现在我们重新调整调查方向，着重调查跟蒋建民夫妻俩有仇的熟人。” 第71章 遗产争夺案 “你们昨天有没有查到什么？”早上起来，杨帆就问周浩宇。 “我们发现跟蒋建民打官司的人还真不少，但主要都是有关合同款不及时支付的，但是有一个官司非常奇怪。那是一个十年前的官司，原告是蒋建民，被告是一个叫姚明洪的人，官司是有关遗产继承的案子。” “遗产继承？难道那个姚明洪和蒋建民是亲属关系？” “我和超哥调查了姚明洪和蒋建民的家庭信息，发现他们俩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那他们怎么会有遗产继承纠纷？”杨帆听到这里感觉一头雾水。 “我们也觉得非常奇怪，照理说这两个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不会有遗产继承纠纷的，但是法院是受理的，说明这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今天我们准备去法院查一查。” 说到这里，张鹏超拿着早饭走了进来，“杨帆，昨天和女朋友玩得开心，我可是特意给你安排了半天假，到时候你们可别忘记我。”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杨帆对于这个问题他已经解释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很是无奈。 “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张鹏超显然没有相信杨帆的解释，转头又对周浩宇说道：“耗子你有没有这种普通朋友？” “我要是有这种普通朋友就好了，我家里也就不会逼着我相亲了。”周浩宇显然理解了张鹏超所说的普通朋友的含义。 “随你们怎么想，反正我们的关系是纯洁的。” “耗子我们说的难道是邪恶的关系？” “我们说的也是纯洁的友谊啊！” “杨帆是你自己想歪了。先吃早饭吧，不跟你们开玩笑了，待会还有正事要办。”张鹏超说着就把手上拿着的早饭给了杨帆和张鹏超。 “还是超哥好啊，还想着给我带早饭，不像杨帆整天就知道给我吃狗粮。” “这个可不能怪杨帆，是你自己没本事，要是你自己有本事，你也可以让杨帆吃狗粮。” 杨帆对于他们俩的对话并没有做出反应，他就在那一个劲地啃着馒头，仿佛要把委屈发泄到馒头上。 吃完早饭，三人前往当时受理这起官司的法院，他们向法院那边说明来意，很快负责接待他们的人就将他们带到资料室，并将有关那起官司的资料给了他们。资料显示那起遗产继承官司是围绕蒋建民父亲蒋国忠赠与一位叫姚宝琴女士的一个房产展开的，蒋建民要求姚明洪归还其父亲赠与姚宝琴的房产，理由是他们并不是夫妻关系，那处房产是其父亲蒋国忠在受到姚宝琴诱骗之下赠与的，不是其父亲蒋国忠在正常情况下赠与的。而被告姚明洪则拿出了那处房产赠与的公证过的法律文书，以及相关的过户手续。反观作为原告的蒋建民却没能拿出相关的证据表明那处房产是其父亲蒋国忠受骗之下的赠与，只能拿出当初购房合同，所以法官直接判他败诉。可是在此之后，蒋建民并没有放弃上诉，陆陆续续又上诉了好几次，但都被法院驳回了。 “这起官司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却跟房产扯上了关系？”杨帆看着资料说道。 “资料很简单，上面并没有记录蒋国忠当时为什么会将房产赠与姚宝琴，也并未提及到蒋国忠和姚宝琴的关系。”周浩宇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们注意到没有，资料上面显示当时法官问及过这个问题，但蒋建民和姚明洪都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看来这里面还有许多隐情。而且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个房产的地址，就是在蒋建民所在的小区。”张鹏超对于资料显然看得比较仔细。 杨帆突然拍着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小区确实有一个叫姚明洪的住户，和蒋建民家隔了几栋房子。” “当时有没有调查过他？” “当时我们不是主要围绕蒋建民夫妻俩的仇人和熟人展开调查的嘛，那个姚明洪并没有显示和他们有关系或者是熟人，所以当时就把他忽略了。”杨帆有点惭愧地说。 “看来我们还是忽略了不少东西，这也不能怪你们，我们人手太少了，要调查的线索有实在是多，大多时候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几个关键的线索上。现在看来，以后还得不能放弃任何线索，不能只盯着眼中的几个线索。” “现在我们准备怎么办？直接去姚明洪那里，向他询问吗？”杨帆问道。 “这个不着急，我们先收集一下那个姚明洪的信息，做好充足准备再去会会他。” 回到书店以后，他们很快就查到了姚明洪的身份信息，姚明洪，男，52岁，离异，现居住于江锦小区。他们又查了一下姚宝琴的身份信息，发现姚宝琴已经去世多年，什么也没查到。 “你们那边有没有查到姚明洪其他信息，我这边就查到这么多。”周浩宇拿着手上姚明洪的身份信息问道。 “我这边什么也没有，就查到他十年前曾今在一个国有机械厂工作过，后来就查不到他的工作信息了。我查了他的社保信息，他的社保自从十年前开始就是自己缴纳的。”杨帆回应道。 “我这边查到他名下除了姚宝琴过户给他的那个房产以外，还有一辆车，那辆车也就是普通的汽车。我还查到姚宝琴过户给姚明洪房产证上写着他们是母子关系，姚宝琴死亡证明上也有姚明洪的签字，我想姚明洪和姚宝琴应该就是母子关系了。”张鹏超办案经验还是要比周浩宇和杨帆要多，这么短时间内他查到的信息最多。 “既然知道了姚明洪和姚宝琴的关系，那现在最主要就是要查到姚明洪、姚宝琴以及蒋国忠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杨帆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姚宝琴跟蒋国忠应该是夫妻关系或者就是情人关系，而姚明洪就是姚宝琴和蒋国忠的儿子。”周浩宇非常有把握地说。 “我赞同耗子的看法，但我们还要找到证据证明这个猜想。”张鹏超说道。 “这个简单，我们现在去姚明洪那询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嘛。”周浩宇轻松地说道。 “这个恐怕现在不行，我刚才让我交警朋友查了一下，发现他最近好像刚好出去了，前两天他从这边的高速收费站离开，也并不知道他去哪里，刚才也试过打他手机，发现他根本不在服务区。”张鹏超非常遗憾地说。 “那他如果真是凶手怎么办？他一直躲在外面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吗？”杨帆说道。 “关键是没有证据证明他又犯罪的迹象，我们根本不能够传唤他，只能够要求他配合我们调查而已。所以他现在不在南京我们也只能等他回来，我们接下来能做的就是先调查姚宝琴跟蒋国忠之间的关系。” “我们现在要怎么查，我怎么感觉无从下手啊。”周浩宇现在是有劲无处使。 “你们发现没有，姚宝琴和蒋国忠出生地址是一样的，所以现在我们就要那个村去调查一下，我想那个村里的老人可能还记得他们两个人，或许还会有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超哥还是你厉害，这么短时间就查到这么多信息。”周浩宇一脸崇拜地说。 “不要拍我马屁了，你们只是经验不足，这些都是一些常规操作而已。再说了，我要是没有一点手段怎么做你们老大。现在准备准备出发吧，那个村里这里还是比较远的。” 杨帆查了一下地图，发现那个村距离这里大概得有两个小时的路程。看来确实要好好准备一下。 “确实有点远，我们现在先去吃饭吧，吃完饭早点出发，说不定还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周浩宇看着杨帆的手机上显示的地图说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中午就简单吃点，等晚上赶回来我请你们吃烧烤。”张鹏超说道。 “那就先谢谢超哥了。”杨帆和周浩宇同时说道。 第72章 尘封的往事 车子从市区出发，渐渐远离城市，城市的繁华慢慢被荒凉替代。对于周浩宇这样的从小在城市长大的人来说，这样的地方如果是在西北那些偏远的地方他还是可以接受的，但现在这里是在南京，全国最繁荣的几个地区之一，还是一个省会城市，出现这样贫穷的村庄确实让他很意外。 “没想到南京还会有这样贫穷的地方。”周浩宇感叹道。 “我去过苏北几个城市，这和那里的几个农村差不多，也算不上特别贫穷。这里为什么会显得穷，只不过是年轻人都离开了这里，留下的大多都是一些年纪大的老人，他们一年挣不到多少钱，住的也是一些老房子，所以这些村庄才看起来会那么穷。”张鹏超向周浩宇解释道。 “还有多久才能到？”杨帆向正在开车的周浩宇询问。 “路程已经走了一大半了，但后面都是一些小路，导航显示还需要一个小时。” “那我先睡一会，车子里面坐久了就容易犯困，你们到那了记得叫我。”说完就放倒了椅子准备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帆被剧烈的颠簸给颠醒了，醒来之后发现车子还在行驶着，然后转头对着开车的周浩宇说道：“耗子你好好开车行不行，怎么开成这个鬼样子？你是不是也犯困了，实在不行的话，我跟你换一换？” “你看看前面的路再说吧，这样的路我也不敢犯困啊。” 杨帆听了周浩宇的话，于是将座椅调整上来，视野也望向车窗外。前面的路非常狭窄，几乎只能让一辆车通过，路边有些地方的植物好像经常被车辆碾压，大概那些地方就是会车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不把路做宽一点，因为路边还有许多小坟丘，也难怪周浩宇说他不敢犯困。 “卧槽，这些地方居然还有土葬。”对于路边的小坟丘，杨帆还是比较震惊的，毕竟现在这个年代都要求火葬了。 “这也不是什么土葬，这些坟丘里面埋的只是火化之后的骨灰，并不是连人带棺材的全部埋进去的。”张鹏超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这些坟丘都是像古代的那种埋葬方式呢，。到了晚上还会有鬼火。” “也不能说这些坟丘里面全部安葬了那些火化后的先人，以前火化要求还没那么严格的时候，还是有些保守的人要求土葬的。” “那这里的村民为什么要将先人安葬在路边？这样不是不好走路了嘛，说不定还会将墓穴破坏掉。” “安葬在其他地方就会占用耕地资源，在以前能有一块土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以前没有那么多车辆，像这么宽的路就足够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些死者的亲人们不想让他们迷路了，他们希望把他们的亲人安葬在熟悉的回家路上，他们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都是寄托了对亲人的思念啊。”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混凝土小路变成了石子路，最后停在山脚的一片空地上，再往前就是姚宝琴所在的小山村了，里面的路更为狭窄，根本没有停车的地方，所以他们决定步行进入村庄，顺便寻找一下认识姚宝琴和蒋国忠的村民。 村庄里的建筑很陈旧，偶尔有一两栋二十一世纪建的房屋；小山村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刮来的风声；大部分的房屋的门窗都紧闭着，少数几个门开着的房屋前有一两个老人躺在那晒太阳。杨帆他们向那些老人询问是否认识蒋国忠和姚宝琴，但不知道他们是年纪忘记了还是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老人们都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让他们去问村长并指出村长家的地址。最后杨帆他们经过半小时的寻找，终于找到了村长。村长看起来很苍老，杨帆估计他得有七十岁了。 “村长你好，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下蒋国忠和姚宝琴，你认识他们吗？”张鹏超向村长递上一根烟并询问道。 “好像有点印象，是我们村里的人吗？”村长抽了一口烟，努力地回忆着。 “是的，他们就是从你们村里出去的。” 就在村长回想的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并对他们说道：“你们在说谁？” “这是我父亲，也是以前这个村的村长。”村长向张鹏超介绍道，然后又转头对他父亲说道：“爸，你知道蒋国忠和姚宝琴吗？这几位是从市里来的警察，想到这里打听打听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我认识，他们很早之前就搬离了这个村子，他们离开的时候你还在上学呢。”老人指着村长用沙哑地的声音回答着。 张鹏超听到老人的回答变得激动起来，总算还有人记得他们，“老人家那你能说说他们俩的事吗？” “他们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他们已经去世很多年，这次我们过来只是打听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俩很早以前谈过朋友，他们那时候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蒋国忠就离开了这个村子，蒋国忠离开没多久姚宝琴也就离开了这里。本来他们两家之间关系一直挺好的，但自从那以后两家人就变成了仇人，经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架。” 张鹏超感觉这件事很蹊跷，照理说那个年代的人还是相对保守的，男女双方一旦到了那个地步必定会走向结婚生子，于是对村长父亲说道：“大爷，您能给我们讲讲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没有询问，但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讲出来的。” “那太感谢您了。” 于是大爷开始讲述当年发生的事，“蒋国忠和姚宝琴都是这个村的，两家相距也不远，他们俩小时候就在一起玩，长大后就顺理成章地谈起了朋友。他们俩长的都不赖，又都是高中毕业的，在当时高中毕业可以说是高学历的，然后又都被分配在了国有工厂上班，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所以我们当时都挺看好他们俩的。他们俩家人也觉得两家门当户对的，所以很快就开始商量他们的婚事。可是突然有一天姚宝琴一个人从厂里回来了，原来他们俩都是一起回来的，而且她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哭，我们问她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她也没说话就是一个劲地哭。也就自从那以后就没看见过他们俩一起回来过，俩家人家也渐渐变成了死对头。没过多久姚宝琴就搬了出去，再后来蒋国忠和他们厂里的厂长女儿结了婚。到那时我们才明白过来，蒋国忠将姚宝琴抛弃了。” “那姚宝琴自从那以后还有没有回来过？” “没有，据说她离开的那天晚上，她和她父母大吵了一架，他们家邻居还听见她父亲对她说如果她今天离开了就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那她父母还在吗？或者这里还有她的亲人在这里吗？” “她父母在她离开没几年就去世了，他们去世的时候还要求他们的几个子女不要通知姚宝琴，所以姚宝琴也没回来。再后来姚宝琴的几个哥哥和姐姐也陆陆续续地去世了，他们的后代也全部搬离了这个小村庄，所以在这里已经没有她的亲人了。” “不就是和蒋国忠谈了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她父母也不至于不认她这个女儿啊？”杨帆对于这件事提出疑惑。 “自从姚宝琴离开后，村里就有传言说姚宝琴那时已经怀了蒋国忠的孩子，她父母让她打掉那个孩子，她不愿意，所以姚宝琴的父母才和她断绝了关系。至于这个传言是真是假，我也没有考证过。” “谢谢大爷，这些信息对我们很有帮助。”说完张鹏超他们就起身告辞了。 第73章 聚餐 三个人回到市区快要八点了，冬季的八点不像夏天的八点，夏天这个时候街上还有许多人，街边还会有大排档和小吃摊，冬天这个时候显得冷清很多，寒冷的北风让人们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小摊贩们也因为没有生意早早收摊回去了。 “超哥，你中午说的还作数吗？”饥饿的周浩宇向张鹏超问道。 “我中午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张鹏超开始耍起无赖。 “枉我对你的信任，你就这么对我们，我的心好痛。”周浩宇捂着心口夸张地说道。 “你当初就应该去做一个演员，待在这里简直就是对你的侮辱。不就是一顿饭嘛，至于这么夸张吗？”张鹏超笑着说道。 “怎么不至于，这是用我辛勤劳动换来的。” “行了，搞得我像周扒皮一样了。还是去吃烧烤吗？还是去吃火锅暖暖身子？” “都行，只要不是我付钱就行。” “杨帆你呢？” “我也随便，我这个人不挑，只要有的吃就行。” “行，你们今天就宰我一个人是吧。那就去吃火锅吧，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就应该吃上一顿火锅。你们有没有哪家特别想吃的，没有的话我就去我经常去吃的一家火锅店了？” “就去你经常去的那家吧，我们相信你的口味。” 张鹏超于是开车来到他经常去的一家火锅店，虽然这个点已经过了饭点，但店里吃饭的人还有很多，可见这家店确实还是能得到顾客认可的。三人拿着菜单点了一个锅底和一些火锅常吃的菜，然后又点了几瓶啤酒。店里上菜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将他们点的东西都端了上来。结束一天劳累的工作后，能喝上一杯小酒，对打工人来说是一件莫大的幸福。 “干一个，多谢你们两个人一直支持我。”张鹏超由衷感谢道。 “超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的，兄弟之间用得着说谢谢吗？”周浩宇做出一副恶心的表情。 “是啊，超哥，我们都是兄弟，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杨帆表达了跟周浩宇一样的观点。 “那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一切都在酒里，我先干了。”张鹏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张鹏超将杯中酒一口气喝完，杨帆和周浩宇也跟着将酒喝光。 “超哥，现在可以断定姚明洪是蒋国忠的儿子吗？”周浩宇问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姚明洪大概率就是蒋国忠的儿子了，但现在还缺少关键的证据。现在要想办法搞到姚明洪的DNA，用他的DNA跟蒋建民的DNA作对比，看看两人是否有血缘关系。” “看来现在只有等姚明洪回来了。”周浩宇说道。 “如果姚明洪知道我们正在调查他，他一直不会来怎么办？”杨帆开始担心这个问题。 “我想他一定会回来的。”张鹏超非常自信地说道。 “为什么？” “第一，他的家还在这里，我看他也不像那种有钱人，如果真他没打算回来，他一定会将那套房子处理掉；第二，如果他真是凶手，他已经将全部嫌疑嫁祸给了李明亮，他为什么还要用逃跑来增加自己的嫌疑呢；第三，我们现在的动作还仅限于我们自己知道，姚明洪不可能知道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他的。” “那我们呢现在怎么办？等着姚明洪自己回来吗？” “我们手上没有任何有关他于这件案子的线索，也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提前回来配合一下我们调查？” “这样会打草惊蛇的，他也提前做好应对我们的准备。我们应该出其不意，让他来个措手不及。” “你们觉得姚明洪是杀害蒋建民夫妻俩的凶手吗？” “这个不好说，我们现在连他人都没见过呢。行了，今天就不要再谈工作了，好好喝酒，你看看你们俩是在养鱼吗？”张鹏超指着杨帆和周浩宇的酒杯说道。 “超哥，我们这种酒量哪能跟你你啊！” “别跟我说这些虚头八脑的，今天是我请客，就得按我的意思来，你们俩先将杯子里的就喝完。” 见张鹏超不吃这一套，杨帆和周浩宇只能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光，然后分别将三个人的杯子又倒满了酒。 三人不知不觉吃到了十点，本来张鹏超准备和他们一起回书店睡觉的，但他老婆打电话让他回去，他只好叫了一辆滴滴回去了。杨帆和周浩宇则准备走路回去，反正这边离书店也不是很远，而且刚才吃得实在是太饱了，他们需要消消食。 “杨帆，你有过梦想吗？” “有过吧。没上大学之前，我的梦想是考一个好的大学，以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后来上了大学，我的梦想是毕业以后找一个好工作，要挣好多好多的钱；后来谈了恋爱，我的梦想又变成了要在这里买套房，要给她一个家；后来毕业出来工作了，我的梦想又变成了找一个有双休工资稳定的工作，只不过到现在，这些梦想一个都没有实现。现在我已经没有梦想了，所有的梦想到最后都敌不过现实。” “有了那个宝马美女也不需要有梦想了，要是我也有这样一个既漂亮有有钱的美女做女朋友，我做梦也会笑醒的。” “我跟你们解释了多少遍了，她真不是我的女朋友，你们怎么都不信呢？” “真不是女朋友。” “真不是。像我这样跟她门不当户不对的，如果真是那种关系的话，到最后也会不欢而散的。”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怎么光说我，说说你自己吧。” “我也没什么梦想，当初一个个梦想，不是我爸妈把它们扼杀在摇篮里，就是自己放弃了。慢慢的也不敢有什么梦想，只想太太平平地过一天是一天。” “我还是挺羡慕你的，羡慕你爸妈已经将新房都帮你准备好了，不像我连老家那边的房子也买不起。” “羡慕个屁，你只看见表面上的东西，你是没看见我爸妈在家里催婚的场景。你以为我愿意住宿舍，我是为了逃避我爸妈。” “你也就比我大三四岁，你爸妈这么早就开始催婚了吗？” “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这时候应该已经抱孙子了。而且我的几个堂哥堂姐他们结婚都挺早的，现在我这一辈的就我一个没有结婚，所以他们是天天催，听的我脑仁都疼了。” “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过上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不可能了，除非会有来生，再过上一段童年时光。” “现在小孩子都有烦恼了，你看看他们要上多少补习班，看看他们要写多少作业。” “还是睡着了好，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那就快点回去睡觉吧。” “我还想享受一下黑夜，在黑夜里人们才会放松下来，才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也能够褪下自己的伪装做真正的自己。” “没想到你说的还挺有哲理的。” “只是有感而发，而且我这个人本来就喜欢黑夜。” “白天有什么不好，夜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说不上来，大概因为白天总是要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比如上学的时候，白天有无尽的课要上，上班了要幸苦工作还要看领导脸色，时间长了就慢慢厌恶白天了。晚上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可以有一些自己的时间了。”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每天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是看看时间，发现还没天亮就是最开心的时候。” 两人说着说着就回到了书店，这时候吃火锅的热量也丧失得差不多了，已经能感受到寒冷了，于是两人立马躲进书店。 第74章 姚明洪的讲述 又过了几天时间，姚明洪终于回家了，张鹏超他们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姚明洪那里。姚明洪和蒋建民两家户型虽然是一样的，但姚明洪家里明显要比蒋建民家要简陋，这里没有豪华的家具，没有精美的装修，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家具。姚明洪好像还得罪了什么人，家门被别人泼了油漆，还被人用火熏黑了。 “你们是为了蒋建民夫妻俩的事过来找我的吗？”姚明洪开门见山地问道。 “看来你对他们的事还是挺了解的。” “我想你们在找我之前已经调查过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了，我们从名义上来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且还住在一个小区，难道他们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吗？” 张鹏超没想到姚明洪主动承认了他和蒋建民之间的关系，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其实我们还不确定你们之间的关系，没想到你主动承认了。”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如果你们真想调查我和他的关系，那还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那接下来我们将正式开始对你展开询问，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没问题。” “蒋建民夫妻俩出现那天晚上也就是12月8号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那天晚上我就在他们的门外，而且我还看见了凶手。” 张鹏超没想到姚明洪这么坦诚，居然直接告诉他们他当天就在案发现场，“当时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还是就你一个人在那里。” “没有，就我一个人。我想这个也不需要人证明了，你们前段时间收到的照片就是我邮寄给你们的。” 张鹏超没想到姚明洪又抛出一个更让他们震惊的事情，这一下子打乱了他原本整理好的思路，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好，于是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去蒋建民家里？”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那天本来就是要去找他们算账的，没想到发生了后面的那些事。” “你能具体说说吗？” “要想讲清楚这件事，还得从我母亲那时候开始说起。我母亲那时候和蒋国忠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母亲把什么都给了他。可是蒋国忠却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厂长的女儿好上了，把我母亲抛弃了。当时我的母亲已经怀上了我，家里面都劝她把孩子打掉，但她不愿意，也因为她的这个决定，她和家里的关系也破裂了。我母亲为了能让蒋国忠回心转意，她从家里搬到了这里，一个人将我生了下来。我母亲那时候受了很多罪，也受到很多周围人的冷嘲热讽，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她所做的一切，一个人将我含辛茹苦的养大。但是我母亲做的这些并没有换来蒋国忠的回心转意，他甚至都不敢来看我母亲一眼。后来蒋国忠的老婆死了，他才过来看过我们母子俩。随着年纪慢慢变大，再加上蒋建民和他老婆并不怎么孝顺他，蒋国忠就想重新和我母亲在一起，为了表示他的心意，还将这套房子送给我母亲。本来我母亲是不打算要这套房子的，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关系的，但是我告诉她这是她应得的，她才接受了这套房子。房子的事情被蒋建民夫妻俩知道后，一直要求蒋国忠将房子要回来，并且经常过来吵，好在我们不是住这的。可是没过多久，我母亲也因为长期的操劳积劳成疾，在医院没住了几天就去世了。再后来，蒋国忠也去世了。蒋国忠在世的时候，蒋建民夫妻俩还稍微收敛一点，他去世之后，他们俩就开始各种吵各种闹，到我单位里，到我小区里。我的工作因为他们没了，我老婆也因为他们跟我离了婚。离婚后，我把房子给了我老婆孩子，我就搬到了这里。我搬到这里以后，蒋建民就经常过来跟我吵，还经常往我家门口扔各种垃圾。好在我这些年挣了一点钱，没有工作我就当提前退休了，他们过来吵我就躲出去，我就经常出去旅游，让他们找不到我。他们出事那天我刚从浙江那边旅游回来，我刚回到家，我就看见我家门口被泼了油漆，还用火将我门都熏黑了。看了监控，发现跟我想的一样，就是他们夫妻俩干的。于是我就准备去他们家找他们理论，走到他们家见他们家门没关好，我就走了进去，没想到就看见他们夫妻俩晕倒在桌子上。见到这个场景我就匆忙离开了，正当我要走的时候，那个保安就上来了。我怕那个保安会有误会，于是我就躲了起来。后来我就看见那个保安走进蒋建民家里，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家就想起了警报声，警报声响起来之后，那个保安也就出来了。我当时以为是那个保安按的警报器通知其他的保安，就想着等着那个保安不注意快点离开。可是没一会儿警报声就不响了，听到没有报警声后，那个保安又走了进去。我觉得这件事非常奇怪，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我就用手机拍下了他的照片。这件发生之后，我就又出去旅游了，没想回来之后就听说蒋建民夫妻俩都被人杀害了。我觉得那个保安很可疑，而且我回来之后就发现那个保安已经辞职了，所以我断定那个保安一定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于是我就将当时拍的照片寄给了你们。” “那监控为什么没有拍到你？而且你为什么选择将照片匿名邮寄给我们？” “去的时候我是因为走地下室比较近，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小路，而且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坐电梯，所以我就走了楼梯。离开的时候，我是特意避开的监控，我就怕蒋建民夫妻俩把保安做的事情怀疑到我头上，他们又要无理取闹一番。至于为什么要匿名，我是怕那个保安报复，他连人都敢杀，万一要是知道是我举报的，我怕他连我都杀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地址的，你邮寄的地址可不是公安局？” “这个我是问门口保安要的，你们不是跟他们说要是有什么线索随时可以到这个地址找你们的嘛。” 张鹏超他们三个人回忆了一下，发现他们确实跟那些保安说过这些。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蒋建民夫妻俩到这里来泼油漆，我这里有监控视频，我也特意保存了下来。至于他们家里发生的事，我无法证明，但我相信警察同志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你说你进到过蒋建民家里，而且还看到他们俩人晕倒到桌子上，你为什么当时不选择报警？” “我想你们也调查过他们俩，也知道他们俩的为人，如果换做是小区里任何一个居民，我想他们都会选择视而不见。关键的一点，我怕好心没好报，到时候被他们倒打一耙，把我当作要害他们的坏人。” “蒋建民夫妻俩到你这泼油漆的监控视频在哪？我们要拷贝一份回去。” “这个就在我手机里，我现在就可以发给你们。” 张鹏超收到视频后，立刻播放起来，发现跟姚明洪说的都吻合。泼完油漆之后，蒋建民就拿出小型煤气罐并在上面安装上一个喷头对着泼过油漆的地方点了起来，将姚明洪的家门全部熏黑。 “谢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希望你这段时间不要再离开南京，我们可能随时会过来找你询问有关案子的事。” “这个没问题，正好现在快要过年了，我也没打算再出去了。” 随后张鹏超他们就离开了姚明洪的家。 第75章 消失的佛牌 “超哥，从姚明洪的回答来看，他跟这件案子没有多大的关系。”走出姚明洪家后周浩宇说道。 “以目前的情况还不能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还不知道，人的话从来都是可信度最低的。”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判断姚明洪说的是不是真的？” “先将视频交给技术科那边，让他们看看这个视频是不是真的，有没有剪辑过。然后再去走访一下姚明洪原来的单位，他前妻那里也要调查一下，看看与姚明洪说的有没有出入。现在最难办的是如何才能弄清楚姚明洪进入蒋建民家里之后到底做了些什么，是李明亮杀害了蒋建民夫妇还是姚明洪是真凶？” “可是现在李明亮已经死了，知道案件经过就只有姚明洪了，如果姚明洪没有跟我们讲实话，谁又能证明他说的是假话呢？” “所以我才说这是最难的地方。要么他说的都是真的，要么他就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嫌疑人。如果他真是凶手的话，那我们一定是碰上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了，他所有的话和实际行动都对应了起来。” “最起码他进过蒋建民家里这件事真的，蒋建民家里那片树叶就是他带进来的。”杨帆说道。 “嗯，这个我赞同杨帆的观点。如果李明亮是杀死蒋建民夫妻俩的真凶，那李明亮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是意外？”张鹏超现在感觉这个案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查到李明亮的时候，李明亮就出车祸死了，现在查到姚明洪，可姚明洪说这件事跟他没关系，还将李明亮犯罪的证据给了他们。 “那个司机不是说有人在后面追李明亮，李明亮才从山上冲下来，然后才出了车祸嘛。现在我们只要找到追击李明亮的那个人，找到那个人就一定能找到线索。” “耗子，你说得也太轻松了。首先我们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其次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那个人，可能李明亮只是被山里得野兽追击而已。”张鹏超得话好像给杨帆他们浇了一盆冷水，让他们得希望一下子破灭了。 回到书店以后，张鹏超立马将视频交给局里的技术科，让他辨别一下视频的真假。接着他又查找了姚明洪原单位的信息和前妻的住址，然后带着杨帆和周浩宇前去走访调查。经过走访调查，发现姚明洪说的都是真的，蒋建民夫妻俩确实到姚明洪单位闹过，而且影响很不好，甚至影响到了公司的正常经营，到最后公司领导不得不在赔偿了一部分钱后辞退了姚明洪。姚明洪的前妻也说了相同的事。蒋建民夫妻俩经常到他们小区闹，闹得邻居们都开始用颜色眼光看他们，他们的生活也大受影响，再这么下去人都要变成神经病了，姚明洪妻子最后不得不和姚明洪选择离婚。在快要下班之前，张鹏超也收到了技术科那边同事的信息，他们经过仔细观看认为那个视频是真的，没有任何剪辑的痕迹。 现在所有证据都表明姚明洪说的都是真的，这让张鹏超他们一下子感觉更迷茫了。如果姚明洪一开始就否定他们说的一切，那他们还可以以他们掌握的线索进行反击，可是现在姚明洪说的偏偏都是真的，连他们不知道的他都主动告诉他们，这让他们一下子感觉有劲无处可使。 “姚明洪说他看李明亮在离开蒋建民家后，后来又进去过。你们说李明亮第二次进去是为了什么？”张鹏超坐在位置上又开始思考案子了。 “难道是李明亮发现第一次没能杀死蒋建民夫妻俩，然后又返回进去再次行凶。”周浩宇猜测道，接着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没道理啊，他是怎么知道第一次没能杀死他们，而且一般犯罪分子听见警报声不都应该加紧离开现场，不应该再次返回啊。” “难道是为了销毁证据，又或者是李明亮看见蒋建民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他才准备冒险进去把它偷出来。”杨帆顺着周浩宇的思路猜测道。 “我觉得应该是销毁证据。蒋建民不是有煤气罐嘛，李明亮先用煤气罐将蒋建民夫妻俩杀害了，然后再打开煤气阀门将现场伪造成意外事故。可是他在离开的时候忘记将煤气罐带走了，所以他才冒险返回的。” “超哥按你的意思，姚明洪真的就跟这件案子没有关系了。” “我这也是做出一种假设，还有许多谜团等待我们解开，说不定在李明亮进去之前，蒋建民夫妻俩就已经死了，而李明亮只是偷了他们家一些值钱的东西从畏罪潜逃的。” “现在我们到底该怎么调查，这个案子怎么这么复杂。”周浩宇抱着头痛苦地说道。 “联系一下蒋帅，让他看看他们家是否缺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们家我们都搜查了八百遍了，要是少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早就知道了。”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说不定那个东西看起来很起眼，但少了这个东西我们也发现不了的。” “好的，我现在就和杨帆过去，让蒋帅回家再仔细看一看。” 蒋建民夫妻俩死后，他们公司也很快就倒闭了。好在这几年蒋建民他们还是赚了一点钱，这些钱对于现在的蒋帅来说足够让他过一段衣食无忧的生活。蒋帅现在索性连学校也不去了，但他一个人也不敢回到以前的房子里去住，幸好他们家在南京不止有这一套房子，他现在居住在一套小户型的房子。杨帆他们再次见到蒋帅的时候，发现他好像已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见蒋帅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糟糟的，居住的地方地上全是一些外卖盒子和生活垃圾，没有往日的桀骜不驯，眼神里充满了空洞。刚听到他父母死讯的时候，他确实很悲伤，也想过以后要改变自己，但处理完他父母的后事之后，发现他们留下了足够多的遗产，依靠这些遗产再加上一笔不菲的保险赔偿金足可以保障他后半辈子的生活。得知这一切的他又开始变了，变得整天浑浑噩噩。 对于杨帆他们的到来，蒋帅一开始是呆滞了一下，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变得有些悲伤。得知杨帆他们的来意后，他表示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里面的东西还保持原样，他自己也愿意配合调查，也希望警察能快点将凶手捉拿归案，他现在就这一个愿望了。蒋帅再次回到以前住的地方，仿佛又看见了以前种种景象，那时候的他不懂得珍惜，现在却再也没有了，原本空洞的眼神也一下子充满了泪水。 回忆完往事之后，蒋帅开始仔细查看家里的东西，但最后也并未发现有什么东西遗失了。 “你再好好想一想，说不定那个东西并不起眼。”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所有的东西都在。” “你父母身上随身携带的东西有没有少了的？” “这些之前不都确认过了嘛，我妈那些首饰都在，我爸身上最值钱的手表也没丢。” 杨帆和周浩宇相互看了看，看来他们今天也注定了要无功而返了。就在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蒋帅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一样东西，听说是我爸刚买的，但我到现在也找到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杨帆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一个佛牌，听说我爸为了这个佛牌还花了不少钱。” “佛牌？”杨帆以为还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想到就是一个佛牌。 “是的，我之前也没见过，所以我也没发现它不见了。” “具体什么样的，当时花了多少钱买的？”虽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东西，但杨帆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了。 “具体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据说花了好几万才买到的。” “有没有照片，或者当时购买的发票？” “没有，听我妈说这是我爸从一个大师那买的，根本没有什么发票。那个大师说这个佛牌可以辟邪可以为他带来好运，所以我爸就买回来了。” 听到这里杨帆断定蒋建民是被骗了，这个佛牌也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帮助。 第76章 佛牌 杨帆和周浩宇带着从蒋帅那里得到的消息反馈给了张鹏超，张鹏超对于佛牌这个东西确实没有印象，无论是在蒋建民夫妻俩的案发现场，还是李明亮的车祸现场，都没有发现过这样的东西。 “这样，杨帆你和耗子两个人再去李明亮住的宿舍和他出事之前带过的山上再去找找，说不定那个佛牌就被李明亮扔在哪个角落里。” “超哥，那个佛牌有那么重要吗？就算是找到佛牌也证明不了什么吧。” “佛牌是一个重要的物证，找到那个佛牌就能说明李明亮当时真的从蒋建民家里偷过东西，也能进一步证明李明亮有行凶的动机。” “可是李明亮为什么会偷一个佛牌呢？虽说这个佛牌确实值一点钱，可比起蒋建民手上的手表和他老婆身上的首饰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这种东西又不好出手，普通人也不看出它的价值。” “这就不得而知了，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找一找，希望这个佛牌能帮助我们尽快破案吧。” 杨帆和周浩宇首先来到的是李明亮之前住的宿舍，李明亮的床位已经住了另一个人，李明亮的东西也被清理干净。他们向李明亮的室友询问，他们表示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李明亮留在这里的只有一些被子和衣物，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对于这个结果，杨帆和周浩宇早已经预料到了，其实对于找到佛牌根本不抱有任何希望，但是出于对案件负责任的态度而言，他们不得不去寻找。既然在宿舍没有找到，杨帆和周浩宇只好前往李明亮出车祸的地方继续寻找。 从上次李明亮出车祸过来到这次过来距离也就不过一两个礼拜，但杨帆感觉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样久远，因为山上的景色已经变得大不一样了。原本山坡被一片黄色所覆盖，现在那些黄色已经全部凋零了，只留下一片片的干枯的树枝指向着天空。但也有不畏严寒的，远处零星几丛树木还是为这片群山带来绿色的生机。 由于正值寒冬季节，使得本来就没有多少车辆的山路，现在更难看见过往的车辆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杨帆和周浩宇一下子就找到了李明亮出车祸的地方，那个地方还残留着李明亮的血迹，这也或许是李明亮在这个城市最后的印记。原本鲜红的血迹经过长时间的暴露在外，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而且这块血迹正在慢慢变小，最后终将全部消失，到时候又会有谁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伟人们创造历史，普罗大众推动着历史前进，但历史只会记住那些伟人，普罗大众终将被历史遗忘。杨帆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悲伤，同情那些普通人，更是为自己以后同样的遭遇而悲伤。 “发什么呆呢？快点过来找一找，这么冷的天，抓紧把这片地方找完早点回去。”周浩宇冲着一动不动的杨帆喊道。 杨帆被周浩宇的声音重新拉回现实世界，于是开始仔细寻找起来，但是思想还是不停在现实和虚幻中来回跳脱。 冬天的白天时间变得很短，杨帆和周浩宇还没把全部地方搜查完毕，夜色就开始降临了，随着最后一缕阳光的消失，两人也不得不空手而归。 “超哥，我们俩今天什么也没找到，估计是找不到那块佛牌了。”刚回到书店，周浩宇就对张鹏超说道。 “你们不用找了，那块可能佛牌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超哥那你不地道，我跟杨帆可是在外面喝了一下午的西北风，你找到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一声让我们早点回来？”周浩宇一开始很震惊，但随后又抱怨张鹏超的不够意思。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佛牌，要等殡仪馆那边把照片发过来才能确认。” “怎么跟殡仪馆扯上关系了？超哥，你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明亮因为出车祸死的，再加上法医那边人手不够，所以李明亮的尸体就按照一般死亡案件处理没有解剖，而李明亮的尸体就一直存放在太平间等着家属认领。由于李明亮家属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过来，而他的尸体存放时间也比较长了，民政局那边就主动联系了李明亮家属，他家属同意先将李明亮火化。殡仪馆那边在对李明亮进行化妆的时候，发现他的喉咙里好像卡着什么东西，于是他们向警方询问是否需要重新对李明亮的尸体进行检查，我们同意了他们的意见，现在法医正在那边解剖呢。” “这件案子到这里总算有一件事是顺利的了，我们刚要找佛牌，佛牌居然主动出来了。” “是啊，希望接下来也顺风顺水的。” 没过多长时间，张鹏超微信就收到一张照片，照片里面正是一个佛牌模样的牌子，但是和杨帆他们想象中的佛牌又好像不太一样，这块牌子上面雕刻的并不是佛像，而更像是一个恶鬼。 “怎么还有人把一个鬼带在身上，他就不怕遇到脏东西吗？”杨帆看着那狰狞的雕像说道。 “这可能是东南亚传过来的东西，我看那边的电影里就经常有这样的东西。他们那边什么东西都往身上带，就连用死人骨头做的牌子也能往身上带，他们还会养小鬼。”周浩宇对着杨帆解释道。 “你这些都是电影里演的，都是一些没有证实过的东西。”杨帆也看过那些恐怖片，但他始终不相信会真有电影里的那些东西。 “这个还真的就像耗子说的那样，我师傅曾今就见过那些东西。”张鹏超对着他们说道。 “还真的有这些！”杨帆非常吃惊地说道，就连想法被证实的周浩宇也非常惊讶地看着张鹏超。 “我师傅在这方面的能力要比我们都要强，他甚至能当面跟鬼魂交流。他曾今被派去过相干调查案子，他在那里经常看到有人背上驮着一个小鬼，后来发现那些人都带着一个这样的牌子。于是他向那边了解这方面的人咨询，那些佛牌都是从东南亚传过来的，里面都有一些特别的东西，比如死人的骨灰，佛像前的香灰；那些驮着鬼魂的人的佛牌里面就是加了死人的骨灰做的。那些佛牌会改变佩戴之人的运势，但佩戴之人也得好好侍奉那些佛牌，不然里面的鬼魂就会反噬主人。” “那些佛牌居然这么危险，为什么那些人还要佩戴呢？” “大多数人是为了钱，也有一小部分人是为了感情。但是那些佛牌一开始都是能满足佩戴之人的，但随着佩戴之人贪心越来越大，那些佛牌也会越来越难伺候，而且就算那些人没有贪欲，那些佛牌最后变得非常可怕，最后都会遇见一些恐怖的事情。就算他们中途扔掉那些佛牌，里面的那些小鬼还是会跟着他们，甚至还会变本加厉。” “卧槽，这也太恐怖了，我原来还准备在网上买一个玩玩呢。”周浩宇有点后怕地说道。 “网上大部分都是假的，而且只有那些会邪术的人用死人骨灰做的佛牌才会这样，像用香灰做的佛牌就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但我还是不要碰它们了，万一中招就叽叽了。” “自己想要获得的东西就要靠自己双手去争取，不要总想着不劳而获，靠歪门邪道。等明天真正见到那块佛牌，我们在好好研究研究，看看那个佛牌是否真的是那种佛牌。” 目前已经没有什么能推动案件的进展了，这块佛牌可以说是唯一的线索了，至于这块佛牌能对案件有多大的帮助，他们谁也不知道。 第77章 迷雾般的真相 第二天一大早，张鹏超就前往法医那里拿从李明亮那里解剖得来的佛牌。张鹏超将拿在手里的佛牌仔细观察起来，第一眼看上去感觉是木质的，但拿在手上后发现这个分量并不是木头能够拥有的分量，而且手感也更接近石材，张鹏超猜测这个佛牌是用一种花纹酷似木头的石材雕刻而成的。佛牌制作的很精美，所有的纹理雕刻都很圆润，特别是佛牌中间那个怪异的佛像栩栩如生，青面獠牙仿佛就要从佛牌里冲出来。佛牌外围还用一圈好似金属一样的材料镶了一个边，让这个佛牌看上去更高档了。张鹏超向法医科表示感谢，然后又询问了一些问题后就返回了。 “超哥你回来啦，手上那个就是从李明亮身上取出来的佛牌？”张鹏超一回到书店，杨帆就向他问道。 “是的，你拿过去看看，这个佛牌看着有点诡异。怎么说呢，反正我看它的时候就觉得 它也在看我似的。”张鹏超指着手上密封袋里的佛牌说道，说完之后又将佛牌递给了杨帆。 杨帆接过佛牌仔细端详起来，他先大致看了看佛牌的图案，然后又在手上掂了掂分量，发现分量跟他猜想的材质有点差别，然后又仔细辨别了一下材质，才发现是自己刚才猜错了。接着杨帆将自己的眼睛贴近佛牌正面的雕像，开始仔细观察起来。还没看多长时间，杨帆就体会到刚才张鹏超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那个佛牌好像就是活的一样，它能感知到有人在看它，然后它能将人吸进去，背后也能感受到一股凉意。杨帆赶紧将自己的视线从佛牌上面移开，这种感觉也就立马消失了，这也让杨帆断定这个佛牌确实不简单，也很诡异。 “你们猜这个佛牌是在李明亮身上哪里找到的？”张鹏超对着杨帆和周浩宇问道。 “还能在哪，肯定是在肚子里找到的，李明亮也不可能在身上划个洞，然后再把这玩意儿藏进去。”周浩宇说道。 张鹏超摇了摇头，“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法医那边说他们只在李明亮气管里找到的，也是说如果李明亮没有出车祸，他过不了多长时间也会窒息死亡的。” “怎么会在气管里的？难道是从鼻子里塞进去的？” “法医那边猜测，可能是李明亮想要将佛牌吞进肚子里的时候被呛了一下，然后那个佛牌就被呛到了气管里了。” “这也不应该啊，李明亮为什么要将佛牌吞到肚子里呢？那地方也不是蒋建民家里，也没人看见他偷东西，而且我也没见过这么大一个东西能呛到气管里的。” “这个你想知道的话，你就得去问李明亮了。”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超哥，这个佛牌有什么特殊作用吗？我也觉得这个佛牌太诡异了，仿佛就像是活的一样。”杨帆又看了一会儿佛牌对张鹏超问道。 “在方面我不太了解，但我已经把照片发给了我一个了解这方面的朋友，他那边一有消息就会回复我的。”刚说完，张鹏超就收到了一条信息，他接收完打开看了一下，发现就是那个佛牌的信息，“说曹操，曹操就到，佛牌的信息已经过来了。这个佛牌确实有点邪性，佛牌边上那个镶边是用骨灰制作的，而且还是要用枉死之人的骨灰。据说只要好好供奉这个佛牌，它就能给主人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气运，能够满足主人一些小愿望。但是如果没有供奉好它，或者没有满足它想要的，那它就会反噬主人。” “超哥，我们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佛牌了，那我们下一步的调查方向是在哪里？” “这个我还真没想好，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如果有，那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听一听，如果可行，就按这个思路执行。” 杨帆和周浩宇相互之间看了看，然后都默默摇了摇头。 “李明亮为什么要拿这么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又不值什么大钱，关键是这玩意儿太邪性。”张鹏超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问给杨帆和周浩宇。 “说不定李明亮对这方面有所涉猎，他明白这个佛牌的作用，所以猜唯独偷了这么一个东西。”杨帆猜测道。 “不像是这样，要是他知道的话，就不会出车祸了。” “那李明亮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个东西的？” “先不说这件事了，这几天姚明洪那边有什么可疑的吗？” “没有，他这几天好像是在置办年货，一直在往超市和市场跑。” “要不我们把姚明洪带到这里来，我们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说不定他就会将实话说出来了。”周浩宇不正经地说道。 “你就会整这些馊主意，要是他本来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办，屈打成招吗？让他做替罪羊吗？”张鹏超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超哥，我就嘴上说说，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行的。” “你们今天把这件案子所有的材料整理一下，我明天要到领导那汇报案情，随便让他们指明一下方向。” 杨帆和周浩宇听了张鹏超的话后就开始整理材料，案子没有多大的进展，但材料却有一大堆，光走访资料就堆得跟小山似的。杨帆和周浩宇一直整理到晚上七八点才勉强整理好，这还是张鹏超帮他们一起整理的结果，如果光靠他们两个人，今天不到后半夜就不要想睡觉了。 杨帆刚睡没多久，就做了一个恐怖的梦，梦的内容并不恐怖，恐怖的是梦里的人。只见那个人长得非常恐怖，一只眼睛快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了，脸上和身上都是伤口，伤口上还爬着一些蛆虫。 “你是谁？”杨帆壮着胆子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想到知道的东西。”梦里的那个人操了一口并不纯正的普通话说着。 “你是说杀害蒋建民夫妻俩的凶手吗？” “是的。” “是谁杀了他们？” “李明亮。” “他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泄愤。” “那为什么他要偷东西？” “是我让他偷的。” “你是佛牌里的人吗？你为什么要让李明亮偷走佛牌？” “蒋建民带我还算可以，他被李明亮杀死之后我就要变成孤魂野鬼了，我也要报仇，所以我就让李明亮带走了佛牌，我再找机会杀死他。” “这么说李明亮是你杀的？车祸只是一个意外？” “我没想这么简单的放过他，我想吸收他的精气，好让我能存在时间长一点，没想到那天他突然就发了疯似的自己撞在车上死了。” “那为什么李明亮会将佛牌吃到肚子里去？” “是我想在他死后继续吸收他的灵魂中的灵气，可是没想到他根本没有灵魂，没有这些我很快就要消失了。”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虽然蒋建民这个人确实不怎么样，但我确实在他那里得到过好处，这也算是帮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杨帆还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可是那个人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就是烟雾被风吹散那样逐渐消失了。 第二天醒来，杨帆将昨晚的梦讲述给张鹏超和周浩宇听，周浩宇表现得很兴奋，这件案子终于可以结案了；张鹏超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杨帆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忧虑。 “超哥，我怎么感觉你并没有结案时的那种兴奋。”杨帆问道。 “你以为我还像你们这种刚从警的毛头小子，接个案子而已，有必要那么兴奋吗？”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担心什么？” “有吗？” “有。” “你们俩说什么呢？什么有没有的？”周浩宇对两人奇怪的对话问道。 “超哥你就说说吧？” “好吧，这也就当提前帮你们上一堂课吧。我怀疑这件案子还有其他人参与了进来，不止我们调查过的那些人。” “怎么说？” “所有人都是有灵魂的，而李明亮为什么没有，他的灵魂去了哪里？” “说不定只是它没有看见而已。” “不可能，我们都能在人死后看见他们的灵魂，不要说同为灵魂状态的鬼魂了，我不相信它会看不见的。” “那是为什么呢?” “可能有一帮人专门收集灵魂，并用这些灵魂做一些不好的事情，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警察难道还会怕犯罪分子？” “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的简单，他们既然可疑操纵灵魂，能力一定比我们强大，而且他们不会像普通犯罪分子那样犯罪，他们的手法及其隐秘，普通警察根本查不到，而且就怕我们也无能为力。” “那怎么办？”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那要真是这样怎么办？” “离他们越远越好。” “超哥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是的，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还有其他人参与了这件案子，况且我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件案子到这里就结束吧。” 第79章 大年三十 到了十一点半，窗外渐渐有了鞭炮的声音，杨帆这时候也结束了最后一把游戏，于是他顺手将手机拿了起来，给宋玥发去了视频电话的邀请，在杨帆的记忆里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给宋玥主动打电话，虽然说这也是宋玥要求的。 “怎么这么早，不是说好要到十二点的吗？”宋玥捧着一袋薯片边吃边说着。 “你不是要看烟花嘛，我们这边已经有人开始放了。” “那你快点让我看看。”宋玥激动地说。 “不就是烟花嘛，你有必要那么激动吗？”杨帆边说边向自家的阳台走去。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烟花，可是我现在已经好久没有看过烟花了。” “凭你家的实力，你想看烟花还不是分分钟给你拉一车过来。” “那也得有地方放才行啊，现在每个城市不都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嘛。” “那你现在好好看看吧。”杨帆说着就将自己的手机摄像头对着有烟花的地方。 “真漂亮，还是农村好，可以实现放烟花自由。” “既然农村好，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去城市里买房定居，城市才能让生活更美好。” “那是他们只看到城市好的一面，没看到城市的另一面。首先城市居住环境狭小，人口密度大；其次它还存在各种各样的污染问题，比如噪音污染、光污染、空气污染等；还有就是人与人之间关系，你可能住个好几年都不知道你的邻居叫什么名字。你觉得这样的城市还好吗？” “起码城市给人的生活带来了方便，不像农村买个东西都不方便。” “城市就是外卖方便，如果出去买东西的话说不定还不如农村里去小镇上方便呢。最主要的还是农村环境好，你看看你家周围，前面是一片绿油油的农田，旁边有河流经过，自家院子里还种着树，这简直是我梦想中的家。” “要不我跟你换一下，你住我家，你把你家大别墅让出来给我住？” “你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我想这样，但并不意味着我全家都想这样。” “你还是好好欣赏一下烟花吧，我们俩就不在在上面争论了。” 时间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马上新的一年就要来临了，天空中的烟花也越来越多，人们都在辞去旧的一年，怀着美好的愿望迎接新的一年的来临。杨帆听到春晚里报时的声音，他知道新的一年已经到来了，这时天空中得烟花就更多了，到处都是烟花爆炸得声音，烟花绚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 “新年快乐。”在这个时候杨帆不得不提高音量让手机对面的宋玥听清楚。 “新年快乐。”宋玥兴奋地说着。 “我现在算不算是第一个在新的一年给你送你祝福的人。” “是的。” “那能不能看在这个份上，能不能免掉我一顿饭？”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可以免掉你一顿饭。” “那等我回来请你一顿饭我们就两清了。” “你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既然你是第一个在新的一年给我祝福的人，我是不是也是第一个，你是不是也应该请我一顿饭？” “呃，那当我什么也没说。”杨帆被宋玥一下子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着杨帆吃瘪的模样，宋玥夸张地笑了起来。 “行了，烟花也看好了，你快点去睡觉吧。” “这么快就不理我了嘛，新的一年还没开始几分钟呢！”宋玥委屈巴巴地说。 “你别拿这个表情骗我了，你们美女最会用这个骗人了。”杨帆面无表情地说道。 “怎么，真生气了，要不免你一顿饭？”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杨帆这时候笑着说道。 “原来你是装出来的。”宋玥见杨帆一脸严肃，还真以为他生气了。 “我也是跟你学的，现在我们可说好了我就欠你一顿饭了。” “我是女孩子，你们男生就应该让着我们。” “现在男女平等。” “一顿饭就一顿饭吧，既然两顿饭变一顿饭了，我可要让你一顿饭花两顿饭的钱了，甚至可能会更多。”宋玥狡黠地说道。 “求宋大小姐放过，我这点工资可不够你霍霍的。” “那你请两顿饭还是一顿饭？” “请两顿饭。”杨帆无奈地说道。 “算你聪明，记得以后不要在本小姐面前耍小聪明。”宋玥这时仿佛是个取得胜利的小鸡，昂扬着自己的头。 “玩心眼还是比不上你啊。” “那是，今天就这样吧，我要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呢，你也早点去睡觉吧。” “行，拜拜。” “记得要请我吃两顿饭。”说完，宋玥挂断了电话。 “玥玥，你在跟谁打电话呢？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宋玥母亲邓亚茹见女儿笑着从房间里出来立马问道。 “一个朋友。” “是什么样的朋友？我可没见过你跟哪个朋友聊得这么开心过。” “就一个普通朋友，什么叫没见过，我和莉莉平时不也是聊得很开心的吗？” “是不是男朋友？如果是的话，新年的时候让他过来，我们也帮你把把关。” “哎呀，妈，我不是说了只是普通朋友嘛。” “你骗不了妈的，从小到大你只要一说谎我就知道。” “没有，真是一个普通朋友。” “你就不要干涉女儿的私生活了，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宋建国对着邓亚茹说道。 “还是爸英明。”宋玥挽着宋建国的手臂说道。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交什么的朋友我们管不着，但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一个男朋友，这是我跟你妈现在最大的愿望。” “这事记得来吗？这事要看缘分的，缘分到了，自然也就有了。”宋玥说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再给你一年时间，如果明年这个时候，你还是没有找到男朋友，我和你妈就要帮你安排相亲了。”宋建国向宋玥发出最后通牒。 “哎呀，爸你怎么能这样呢？”宋玥说完，有看向邓亚茹，“妈，你看看爸。” “这事我和你爸站在一条线上。” “不和你们说了，我去睡觉了。”宋玥说完，有些烦躁地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思考对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杨帆此时还站在自家阳台上，周围的鞭炮声已经没有了，但空气中还是充满着火药的味道。杨帆没有任何喜悦得心情，相反还有一点惆怅，为旧的一年逝去的惆怅。一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就像刚才的烟花一闪而过，现在还残留着一些痕迹，但终将什么都不剩。自己将来会怎么样，是不是也会像那些烟花一样到最后被人遗忘，或者还不如那些烟花，那些烟花虽然很短暂，但还有绚丽的时刻，自己的一生是不是只会普普通通。杨帆望着星空，看着这个黑夜，又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但终究还是没想出一个所以然。 杨帆独自在黑夜中站了好一会儿，知道杨建兵从外面回来，提醒他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吃早饭，杨帆才从屋外进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 人生的意义到底事什么，宇宙存在的意义有是什么，或许只有造物主才知道吧。 第80章 消失的年味 大年初一，早上杨帆是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的。杨帆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外面就开始放鞭炮了，那时大概只有六点多，天还是黑的。杨帆准备再睡一会儿，但吴月琴已经来到他房间门口开始敲门，让他快点起来，他们要吃早饭了。杨帆让他们先吃，但吴月琴表示不可以，大年初一就要早起吃早饭，而且必须一起吃。杨帆只好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饭。早饭很简单，但必不可少有青菜烧豆腐，这已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传统，寓意着新的一年清清白白。还有一道传统菜就是糕，意思来年节节高，步步高升。 吃完早饭，杨建兵拿出几个炮仗让杨帆出去放一下。小时候杨帆特别喜欢放炮仗，但那时候他父母怕炮仗会伤着他，就一直不让他放。现在大了，小时候的那种渴望已经没有了，倒是更像是变成了一种任务。杨帆放完炮仗，外面炮仗的声音也开始变得稀疏起来，路上的行人变得多了起来。他们三五成群，边走边聊，聊着家长里短，同时也在等待某人发起活动。农村里的人只有这个时间才会这么悠闲，也只有这个时间才会有这么多人都回家了，平时不是忙着干农活，就是要外出打工挣钱。很快路上的行人都不见了，他们要不是去打牌了，要不就是在某家人的院子里晒着太阳聊着天，对于农村里的人来说，打牌几乎是他们唯一的娱乐活动。 杨帆在家收拾了一下，然后准备去找朋友聚一聚，没想到这次人是见到了，但都是一副要外出的样子，都在将大包小包往车里装行李。杨帆问了一下，原来他们都要出去旅游，平常忙着工作没时间，只有春节这个假期长一点，能去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去看看。杨帆只好打道回府，又开始一个人上网打游戏。其实他的那些朋友并没有都出去旅游，但是他们都和他们女朋友说好了要去看电影，杨帆觉得一个人去看电影没意思，并且电影票已经买不到了，所以他只好一个人宅在家里。大年初一就这么无聊的过去了，杨帆感觉还不如上班呢。 大年初二，早上的鞭炮声明显要比昨天小了不少，而且燃放的时间没有那么长。今天杨帆终于不用像昨天那样独自一个人宅在家里了，他昨天晚上和他的几个表哥表姐约好今天一起打牌玩。吃完早饭，杨帆就骑上电瓶车前往约好的地方，其实就是他的一个姑妈家。打了半天牌后，几个人都觉得没意思，下午准备换其他项目，经过商量他们决定搞个家庭烧烤。在姑妈家吃过午饭，几个人分头行动，分别去采购烧烤所需要的材料和食材。就在家家户户准备晚饭的时候，杨帆他们在他姑妈家的阳台下面将烧烤架支楞了起来，将煤炭点燃以后，几个人便开始了烧烤。由于几个人平常都是只会吃烧烤而不会做烧烤，所以他们将所有的食材烤的不是没熟就是烤焦了，好在众人的兴质高，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厨艺而放弃这次的自助烧烤，几个兄弟姐妹说说笑笑也好不快乐。烧烤结束以后，他们又开始放烟花，但由于烟花价格比往年高了不少，他们几个人花了花几百也没坚持多长时间，在最后一束烟花在空中熄灭之后，他们今天的活动也结束了。 年初三，杨帆又是一个人在家，他本想继续昨天的活动的，但几个表哥表姐不是家里有事，就要回娘家，最后只有改天再约。杨帆独自一个人在家上网打游戏，可是游戏时间长了又觉得没意思。就在杨帆无所事事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下，发现是宋玥打来的。 “宋大小姐，大过年的怎么有空打我电话？” “无聊，就想找个人聊一聊。” “你也一个人在家吗？” “看来我们两个人同病相怜啊。” “你没有出去玩吗？” “能去哪？这个时间外面都是人，旅游景点根本看不到风景，只能看到人头。” “那倒也是。” “那你呢？怎么也一个人在家？” “别人都有约了，就我一个是孤家寡人。” “原来是一只被人遗忘的单身狗。”宋玥笑着向杨帆嘲讽道。 “你难道不是吗？”杨帆反讽道。 “我跟你不一样，追求我的人都排着队呢，而你真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结果还不是一样的。”杨帆不屑地说道。 “不一样的，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是狗不理。” “你这样下去，这个天就聊不下去了。” “好了，不打击你了。” 最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些这两天各自的经历，说说笑笑，聊了好长时间才挂断了电话。 到了晚上，烟花的光芒已经不足以将黑夜点亮，天空中只有星星点点绽放的小型烟花。杨帆知道那是小孩子玩的烟花，小时候杨帆也经常玩这种烟花，只是那时家长不舍得买，每天只能玩一根，而现在的小孩的烟花都是在家里囤着玩的。但是杨帆一点也不羡慕他们，现在的小孩只能在家一个人玩，而那时的他们都是一群人一起玩。那时的他们一群小孩子可以聚在一起，一起放烟花，一起在河边玩篝火，一起在外边烤地瓜；而现在他们是能被家里圈养起来，而且现在计划生育效果也出现了，根本没有那么多小孩子。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年初五，大年初五要迎财神，家家户户对于这个还是比较重视的，所以今天鞭炮的声音终于又密集起来，就像大年初一的时候一样。但对于不少人而言，过了今天假期也就要结束了，明天就要返回上班的地点。对于那些人而言，他们的春节也将在今天结束，他们的离去也会将小镇整个生气带走，小镇又将回到以前宁静的状态。 年初六，杨帆开始整理行李准备回去上班，一年时间在家只有短短的几天，他不知道哪个才像他的家。杨帆母亲为杨帆准备了很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尽管杨帆一直对吴月琴说那里什么都有，这些东西只会增加行李的重量，但吴月琴根本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还是不停地往杨帆行李里塞各种东西。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杨帆现在切身体会到的。 在家里吃完这个春节最后一顿午饭，杨帆踏上了前往南京的火车。火车站离开的人很多，他们都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他们的离开意味着春节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杨帆在这个春节感受到了年味正在逐渐消失，或许现在只有小孩子才能体验到过年的快乐。对于成年人而言，春节只是一个假期，一个和家人团聚的假期。火车渐渐开往远方，只有道路两旁春节装饰的灯笼还在提醒人们他们这个新年还没有全部过去。 杨帆在火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火车快要到达终点站了。到达南京之后，杨帆就又要开始工作了，这也意味着七天假期结束了，春节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81章 爆炸的饭店 杨帆回到书店的时候大概是五点左右，这时候店里一个人也没有，本应该在值班的周浩宇也不见踪影。杨帆打电话给周浩宇，周浩宇告诉他今天是他值班的最后一天，五点他就下班回去了，明天开始他就要休假了。挂断电话之后，杨帆开始整理行李，收拾完行李之后，他就开始思考待会吃什么，本想一个人点外卖的，但他想到还欠着宋玥两顿饭，于是打电话询问宋玥现在是否一起吃个饭，宋玥让他等着，她马上过来。 “妈，我待会儿去吃饭，你和爸不用等我了。”正在化妆的宋玥看见邓亚茹说道。 “都快要吃饭了，你怎么还要出去？” “一个朋友请我出去吃饭。” “什么朋友，是不是上次给你打电话的那个？” “是的。”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那你快去吧，别让人等久了。”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他等一会儿怎么了？” “没什么意思，我就不打扰你化妆了，你抓紧点吧，现在正是饭点，去晚了就赶不上了。”邓亚茹说完就离开去厨房做菜了。 “你刚才和女儿说什么？”正在择菜的宋建国对邓亚茹问道。 “没什么，你择你的菜，瞎打听什么。”邓亚茹说完还给了宋建国一个白眼。 “我这不是关心她嘛。” “你个大老爷们能关心什么。你还要不要吃饭了，要是吃的话就闭上你的嘴，专心择菜。” 宋建国听见自己老婆这么说，只好继续低头择菜。 宋玥来到书店的时候快要七点了，这个时间正好是饭店排队用餐的高峰期，两人不得不先取号排队。轮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杨帆这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饭菜一端上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在美女面前吃相能不能注意点？”宋玥看着杨帆说道。 “这不是对你选的饭店表示赞同嘛，如果不好吃我也不会这样吃。再说了我今天累了一天了，又等了这么长时间，我确实是饿了。”杨帆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选得饭店，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本小姐看一眼就知道。” 杨帆大口吃着饭菜，连回应宋玥都没空了，只是不停地给宋玥竖着大拇指。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能不能吃慢点？又没有谁跟你抢着吃。”宋玥又忍不住对杨帆提醒道。 杨帆本想说什么的，但是由于吃得太急了，一口饭正好呛在喉咙里，呛得杨帆眼泪直流，拼命往嘴里灌水。 宋玥见到杨帆这个样子开始幸灾乐祸起来，笑着说道：“让你不听我的话，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缓过来的杨帆继续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只是速度慢了不少，但相比于宋玥的细嚼慢咽还是要快上不少。 “你怎么吃这么慢？你再不吃的话就只能吃我剩下的了。”杨帆见宋玥吃得那么慢好心提醒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都这么不注意形象的。” “那你慢慢吃，到时候没得吃不要怪我。”杨帆只顾着低头吃饭，头也没抬一下就说道。 宋玥见杨帆还是这么个吃法，于是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还跟杨帆抢起菜来。两人一争一抢很快就将一桌菜全部吃完了，两个人最后吃得都走不动路了。 “好久没有吃得这么撑了。”宋玥摸着自己肚子说道。 “让没人逼你吃，是你自己要吃这么多的。”杨帆靠在椅子上说道。 “那还不是要怪你，你不这么吃的话，我会吃成这样吗？要是我明天变胖了，我就找你算账。”宋玥威胁着杨帆说道。 “这还能怪上我，那你说说要怎么跟我算账。” “我就，我就......”宋玥居然一下子想不出来该拿杨帆怎么样。 “想不出来吗？想不出来那就先出去走走吧，正好消消食，不要到时候真的变胖了再把我赖上了。”杨帆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我就赖上你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宋玥边说边跟上杨帆的步伐。 杨帆和宋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原来公司前面的公园，虽然正值冬季，但可能是因为是新年的缘故，公园里还有不少前来散步的人。 “我们回去吧，我不想看到那个地方。”宋玥有些伤感地说道。 “那我们原路返回，还是从这里穿过去？”杨帆知道宋玥并不是不想看到这个公园，而是不想看到那栋办公楼。 “原路返回吧，这里穿过去就要绕远路了。” “行。”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开始陷入沉默，杨帆以为宋玥现在心情不好也就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那座杨帆认为宋玥要跳河的桥，宋玥似乎也发现这座桥，突然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杨帆其实心中已经大概猜到宋玥在笑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 “你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傻的人？人家明明就是桥上看风景，他却以为她想不开。”宋玥笑着对杨帆说道。 “是啊，明明人家见义勇为，她却把他当作色狼，还像疯狗一样把人家咬伤了。”杨帆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你说谁是疯狗呢？”宋玥伸手掐着杨帆说道。 “说谁谁自己心里明白，那个疯狗现在好像又发疯了。”杨帆虽然被掐得很疼，但嘴上并没有求饶，反而还在继续挑衅。 “是吗？”宋玥渐渐加大手上的力度。 杨帆这下终于感到疼了，于是开始求饶，“我错了，求求你先把手松开。” “那谁是疯狗？” “我是疯狗。”杨帆在武力面前还是低下了头。 听到这个满意的回答，宋玥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算你识相，不然本小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你吃不了兜着走的吧，也不知道刚才谁说的自己肚子都快要撑破的？”杨帆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刺激宋玥了。 “我看你还要尝尝我的九阴白骨爪。”宋玥说着就又准备伸出手去掐杨帆。 杨帆看见宋玥这个架势立马快速向远处逃跑，宋玥见他要逃跑也立马追了上去，结果两人都没跑多远就都停了下来，因为刚才实在是吃得太饱，现在一跑肚子就开始难受了。 “宋大小姐，我错了，不要再追了。” “算你识相，我也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就放过你了。如果再有下次，我肯定把你嘴都撕烂。”宋玥看见杨帆求饶也见好就收了。 “现在心情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宋玥这才明白刚才杨帆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人要往前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我也一直告诉我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是每每看到以前的那些东西总会想起那些糟心的事。”宋玥说道。 宋玥的话让他想到当初的自己，当初李静不见得时候自己也是这样，他知道有些东西只能靠自己，别人是帮不了的。 “其实我已经看开了，只是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 “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还是快点回去吧。”杨帆看了一下手机，发现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于是两人继续往刚才吃饭的地方走去，就在他们快要到达停车的地方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阵爆炸的声音，剧烈的声音将两人同时吓了一跳。爆炸过后，杨帆就看见前面一家饭店内冒出火光，接着周围的人群开始向四周散开。没一会儿消防车、救护车、警车都过来了，杨帆本想前去帮忙的，但见到那么多专业人员已经过去，自己这个半吊子的警察还是不要上去添乱了。送走宋玥之后，他就回书店了。 第82章 协助调查 “新年快乐。”张鹏超看见正在书店打扫卫生的杨帆说道。 “新年快乐，超哥。”杨帆听到张鹏超声音之后，停下手中的活对他说道。 “这个新年怎么样？有没有出去玩一玩？” “没有。新年是越来越无聊了。超哥你呢？” “在家陪老婆孩子，回了一趟老家，去了一趟丈母娘家，这段时间一直忙这忙那，直到昨天夜里才回到这里的，这个年过得比上班还要累。”张鹏超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疲惫。 “现在好多人都把事情放在春节假期处理，忙得都不能好好过节了，而且年味也越来越淡了。”杨帆深有感触地说道。 “年味真的是越来越淡了，烟花还不让放气氛就更少了。大年初一的时候，我陪孩子在小区放了一些小孩子玩的烟花，你猜遇见什么事？” “什么事？难道有人过来不让放？” “还真是这样的，我们正在那边玩着，突然过来一个人说要罚款。我跟他说我们玩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的烟花，没有什么危险的，并且还有大人陪同，不会引起火灾的。可是那个人说规定就是这样的，城内所有地方都禁止燃放任何烟花，违者罚款五十。我是不得不交了罚款，交了罚款他们还想没收烟花，后来我是好说歹说他们才同意我将烟花带回去的。最后我将那些烟花待会了老家才有机会放了。” “这边禁止燃放烟花的力度这么大吗？” “是啊，今年好像全国各地都挺严的，只可以在规定的地方放烟花，只要出了那个地方，就得罚款。我家好几个亲戚都因为这个被罚款了。” “昨天这附近发生了火灾，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我看到新闻了，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 “我当时就在边上，那个爆炸声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我吃饭吃得快，说不定我就要中奖了。”杨帆想到那个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还心有余悸。 “看来你挺幸运的，要不要去买个彩票？” “那种东西纯粹是骗人的，全世界只有这里是开奖时间和截止时间不一致的，他们能在彩票购买截止时间半小时后再开奖，这段时间鬼知道他们干嘛去了。还有前段时间，那个不符合牛顿力学的开奖，没有黑幕大概是安慰人的。” “其实这玩意儿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人在装睡而已。” 上班第一天，杨帆和张鹏超几乎没有什么事做，两人将书店和办公室打扫了一番后，就开启了休闲模式，刷刷手机，看看视频坐。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也不好安排值班，所以两人现在就是坐等下班。 杨帆今天再一次玩手机玩到无聊，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下班时间，发现一个人更加无聊了，还得继续玩手机。杨帆本想出去走一走，但是外面寒冷的天气将他劝退了，他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温暖的被窝还是很香的。 第二天早上杨帆还在洗漱的时候，张鹏超就带着两份早饭到了书店。 “超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杨帆一边洗脸一边对张鹏超说道。 “今天有任务了，待会吃完早饭我们就去现场。”张鹏超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对杨帆说道。 “春节还没有过去，那些鬼魂去出来搞事了吗？” “这次的案件没有鬼，因为现在好多警察还处于休假，警局人手不够，领导让我们去协助调查。” “是这样啊，我们待会要去调查什么案子？”杨帆此时已经坐到张鹏超对面，并开始吃早饭。 “就是那起爆炸案，上级领导安排我们去调查一下死亡人员的信息。顺便走访一下周围群众。” “前天那起爆炸中死了多少人？” “从发过来的案件信息来看，目前爆炸案中死亡了一个人，重伤一个人，还有多名人员受到轻伤。这是有关那起爆炸案的文件，我也是今天早上刚收到的，你待会自己看一下。”张鹏超说着就将手上的文件递给杨帆。 杨帆接过资料，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了起来。爆炸案发生在年初六晚上十点十三分，爆炸地点为XX饭店厨房，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是由煤气泄漏引发的，具体情况消防队还在查证中。爆炸过后随即引发大火，将整个饭店全部烧毁。消防队在十点二十九分赶到现场，随后迅速将火势控制住，消防队在现场救出一位重伤人员，并且发现一位死亡人员，轻伤人员都为路过的行人。目前重伤人员和轻伤人员都被转移至医院，死亡人员被送至殡仪馆准备解剖。现场目击者也证实该饭店那天提前打烊，当时饭店外只看见有两个人在里面吃饭。从重伤人员身上的身份证件来看，他是陈礼丰，男，今年52岁，是本地建筑公司老板。而死者因为烧伤严重，从现场掌握的情况和目击者证词来看，死者很可能是该饭店老板张海涛，具体身份还在核实。张海涛、男、今年52岁。 文件里面的信息大致就是这些，还有就是一些现场照片和人员照片。从照片里面来看，现场烧毁得非常严重，基本上已经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家饭店。看到那个死者照片的时候，杨帆差点将刚才吃的早饭都吐出来，好在经过上次案件的洗礼他才忍住了，他也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份还在核实中。从照片中看，那个死者当时应该在厨房，死者的身体已经被烧成了焦炭，而且因为爆炸，他的身体变得残缺不全了，他的肢体散落在厨房的各个角落。陈礼丰的照片是在医院拍的，他烧伤也比较严重，最严重的双手，整双手和部分小臂都被纱布包裹着，脸上和身上部分烧伤。医院的报告上面显示他身上有百分之二十的烧伤，脑部也受到重创。 “这不就是个意外事故吗？领导们要我们查什么？”杨帆看完资料对张鹏超问道。 “这件不是正好发生在春节期间嘛，而且南京又是一个旅游胜地，那条街又是一个比较有名的网红打卡地，所以这件事被所多人上传到了网上，影响比较大。领导们的意思是希望尽快查出事件真相，最好尽快结案把影响降到最低。” “这件案子看着挺简单的，估计很快就会结案的。” “现在这件案子网友们都盯着呢，现在要有确凿的证据才好交差。这件案子好在不是我们负责的，如果是我们负责的话，不仅要面对领导的压力，还要面对众多网友，万一要是有个差错，那估计就要千夫所指了。” 杨帆被张鹏超一说发现还真是这样，有时候网友想要的真相和领导们需要的真相可能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领导那边可以交差了，但过不了网友的关；网友那边通过了，领导可能要过来指责你。 “目前死者的身份信息都没有确认，我们需要调查什么？”杨帆问道。 “他们的意思是让我们核实一下目击者的证词，顺便再调查一下陈礼丰的信息，看看他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和张海涛在一起。” “那我们要去案发现场看一下吗？” “不用了，消防队和局里都派人去过了，我们也不需要调查案子，只是协助调查，人家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好了。” “好的，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早饭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走吧，尽快调查完，早点下班。” “我吃完了，那我去开车了。” “你去吧，我把们锁一下。” 第83章 目击者的证词 杨帆和张鹏超到达现场的时候，饭店前面的爆炸过后残留的垃圾已经被清理干净，并不像照片里那样都是残砖断瓦，但出事的饭店门前的警戒线还被保留着，从饭店残破的卷帘门可以看出当时爆炸的威力确实很大。但爆炸并没有影响到其他商户，除了紧挨着的两家其他都在正常营业。路边停着一辆消防车和警车，看来消防队和警方还在里面做调查。杨帆和张鹏超并没有进去，因为这不是他们的任务，他们正在寻找当时的目击者做进一步核实。好在提供目击者证词的都是一些周围商铺的老板和营业员，杨帆和张鹏超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杨帆他们第一个找到的目击者是事发饭店边上受损商户的老板，他正在自己店里清理爆炸受损的商品。 “老板你好，我们是警察，我们是根据你提供的目击证词找到你的，麻烦你再帮我核实一下。”张鹏超对着老板说道。 “没问题，只是现在很抱歉，我的店里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能让你们坐在外边了。”老板说着就搬来几个小板凳给张鹏超和杨帆坐。 “老板客气了，说起来你还是受害者，该说抱歉的是我们。” “这不能怪你们，要怪就怪燃气公司。” “燃气公司怎么了？难道这次爆炸跟他们有关？” “就是因为他们才发生爆炸的，我知道这次爆炸是煤气罐引起的。要不是燃气公司非要改什么线路，让我们用煤气罐，也就不会发生爆炸了。” “你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年前燃气公司通知这条街上的商户，说他们要将这里的供气管道改造一下，让我们暂时先用煤气罐。我们一致认为煤气罐不方便，而且危险系数高，并向燃气公司说明了情况，看看他们是否可以不改造。可他们说原来的管道使用年限已经很长了，存在安全隐患，现在不得不改造，但他们向我们保证一定在新年到来之前改造完毕。可是他们的施工队一直拖拖拉拉的，眼看就要过年了还没有把管道安装好。后来在一些商户的投诉之后，他们才匆匆忙忙地将管道安装好。可是他们只把管道安装好了，直到现在气没供过来，说什么还没有验收。你们看看前面的马路上，那个埋管道的地方还只是简单埋了土，都还没有硬化呢。”老板说着就指向前面马路边上被挖开的地方。 张鹏超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确实还没有完全施工好，“这么说来你们也是这段时间才开始使用煤气罐的，但是我的印象里使用天然气的煤气灶好像不能直接使用煤气罐的，你们也是这个情况吗？” “所有的燃气灶都是不能直接使用煤气罐的，为了能使用煤气罐我们所有饭店都停业一天去改造我们的灶台。” “是你们自己找人改的吗？” “这倒不是，煤气这种东西危险性太大了，万一出点事那可不得了。这个地方燃气公司还是做得比较好的，燃气公司派专业人员过来免费改装，改装结束后他们还做了检测的，通过检测之后才允许使用。” “从改装结束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大概是过年前一个月之前开始的，到现在最多也就两个月吧。”老板思考了一下说道。 “也就是说所有的设备到现在几乎都没有超过两个月的，可以说是都是新的。” “可以这么说。” “你们饭店会因为做菜需要而私自改装灶台吗？” “这个我们可不敢，我们买这类东西都必须挑好的买，不会因为这点小钱而造成安全事故的。” “你们平常有检查煤气的习惯吗？” “别人不知道，但是我都是要求他们这样做的，每天下班之前都必须检查一下煤气，确保所有阀门都是关闭的。而且基本所有的饭店都装有煤气报警装置，这是安全方面的硬性规定。” “照你这么说，不应该发生煤气泄漏这种事啊。” “凡事没有绝对，各种意外结合可能就会发生这种事。” “你和隔壁那家老板熟悉吗？” “你说的是张海涛吗？” “是的。” “我们关系还是比较好的，因为他比我来这里时间早，我当初开店的时候还得到了不少帮助。” “这么说来张海涛是个不错的人？” “反正他对我们都不错，对所有人都乐呵呵的。但是听说他喜欢赌，早些年他妻子就是因为这个跟他离婚的。” “你是听别人说的，还是张海涛自己说的？” “是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那个人在不在这里？” “是谁最先开始说的我已经不知道了，反正我们这周围的人都知道他喜欢赌。” “他赌得厉害吗？或者说赌得大不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天晚上是你看见张海涛和另一个人在他饭店里面吃饭的吗？” “是的。新年的时候我们都营业到半夜，那天如果不出事也应该要到那个时候，可是他却早早地关门了。我觉得奇怪，就到他店外面看了看，发现他正在和一个人吃饭。我当时以为他是来朋友或者亲戚了，为了招待他才早早关门的，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就出了那件事。” “你有没有看见那个人？那个人之前有没有来过？” “没印象。但看着他们两人好像挺熟悉的。” “是什么给了你这种感觉？” “就是一种直觉，而且我看他们俩喝酒的气氛好像不错，不停碰杯喝着。”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那说什么不寻常，就是他那天关门比较早。节日里是我们饭店生意最好的时候，我们都在这个时候拼命干，就算来朋友了最多也就给他们免单，不会说特意关门招待他们。除了这个，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那出事之前，张海涛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警察同志你是认为张海涛他这件事不是意外吗？” “这只是我们例行询问，所有问题我们都要问一下。”” “原来是这样。我是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新年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吃过饭，他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大年初五迎财神那天，我们还一起过来烧香的，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的。” “那他家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他们家有几个特色菜一直吸引着很多人慕名前来。” “出事之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 “没有。” 张鹏超看了一下刚才问的问题，发现差不多都问到位了，于是向老板表示感谢，“谢谢老板配合我们调查，对于耽误你干活我们表示抱歉。” “不用客气，警民合作是应该的。” 张鹏超又向老板询问其他目击者的信息，就向老板告辞了，然后寻找下一个目击者继续询问。最后所有的目击者差不多和老板说的都一样，都表示没有看见有什么打斗或者争吵，只看见张海涛和一个人在喝酒。然后张鹏超和杨帆又走访了一些附近的商户，他们都说张海涛平时人不错，至于他赌不赌博他们也只是听说，反正他们没有跟赌过，也没有见过他去哪赌过。 张鹏超和杨帆走访结束以后已经到了下午，两人为了调查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饭。张鹏超看了一下时间，决定先去吃个饭，然后回去整理一下资料，至于其他的到明天再说吧。 第84章 被误会 第二天，杨帆跟着张鹏超继续外出调查，但是对于调查的方向两人有点无从下手，因为他们手上的信息还是张鹏超一开始拿到的那些简单案情信息。于是张鹏超联系了负责这次案件的刑警队长，让他指明一下他们的调查方向，结果对方让他们暂时不要调查了，案件目前有重大进展，可能马上就要结案了。张鹏超不敢擅自做决定，于是将这件事向领导反映了一下，得到了领导肯定的答复。于是刚刚外出的两个人又打道回府了，好在两人还没有走出多远，不然今天就要白干了。 “他们还真是过分，既然不需要我们调查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要不是打了个电话，我们今天不就要白忙活一场了吗？”回到书店的杨帆向张鹏超抱怨道。 “你就不要怪他们了，他们昨天也忙到了半夜，所以才忘记通知我们的。”张鹏超打着圆场说道。 “他们说案件有重大进展，可能马上就要结案了是不是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了，谁会拿这个开玩笑。” “那那起爆炸是不是意外？” “好像不是，据说他们人为引起的。” “谋杀案？”杨帆吃惊地说道。 “不是。他们两个人好像是要自杀的，结果意外引起了爆炸。” “那个活下来的人说的吗？” “那个人还在医院昏迷着，是他们在现场发现了遗书。” “还写了遗书？遗书上写了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等过两天案情通告出来了，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由于两个人只是简单的协助调查，根本不知道案件详细信息，所以要想知道全部信息也只能等待。 回到书店的两个人做完手头上仅有的一点工作后，便开始无所事事起来。两人觉得这样也挺好，他们没有事情干说明了社会非常安定非常和谐，如果他们整天都非常忙，那外面得出多少事。没有事情可做的杨帆开始坐在书店前台看书，顺便招呼一下稀有的顾客。杨帆今天很幸运，大概是因为快要开学的缘故，今天来了好几个好书的学生和家长。 “超哥，这个书店还有营业的必要吗？今天可以说是我来到这里生意最好的一天，但你看看才赚了多少钱，还不到一百块。”临近下班的时候杨帆询问张鹏超。 “这个书店本来主要的用途就是为我们提供一个办公场所而已，领导们也根本没有指望它能赚钱。” “那为什么不把这个租出去，这么大一块地方光给我们办公不是太可惜了吗？” “领导们确实这么考虑过，但当初创办这个部门的前辈对于这个地方是专门考察过的，而且他们还在这里布置过其他东西，据说特别容易招鬼魂。领导们也因为这件事放弃了之前的想法，你想想普通人谁愿意没事看见那种东西。最后经过一番谈论，领导们才决定将这个地方给我们当办公室的，毕竟我们这个部门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我们前辈这么厉害吗，还会看风水？” “据说创办这个这个部门的前辈非常厉害，不仅有风水方面的造诣，还会驱魔抓鬼，只不过这些东西没能好好传承下来，又经历那特别的十年，所以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真的假的，还会驱魔抓鬼？这世上真有那些玩意儿吗？” “不知道，反正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看这个书店都是一些旧书，没有多少新书，也见过有什么新书采购进来，我们是光买书不进货的吗？” “原来是有人负责采购的，可是后来生意越来越不好了，就没人负责这方面的事了。现在领导的意思是等过段时间确实认为不需要这个书店了，就把这里改成档案室，警局那边的档案室正好快要放不下了。” “改成档案室，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还是在这里，只把现在放书架的地方隔离开，我们的办公室和宿舍的位置不变动。” 下班之后，杨帆又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杨帆看着外面一起出来吃饭的家人、一起逛街的情侣，心里更加孤独了。他想努力看书使自己的心静下来，可是越是不想就越是想，最后索性出去把晚饭吃了再说。杨帆本想简单吃碗面条，但是附近的面馆都已经吃腻了，他实在不想再去吃了。思前想后他决定坐公交去附近的商场看看，听说那里正在举办美食活动。 六点的冬天天已经黑了，城市的景光灯这个时间已经开启，再加上这个城市为节日准备的装饰，夜晚的景色更容易让人沉醉。杨帆很喜欢坐在公交车上欣赏一个城市的夜景，公交车走走停停，眼前的景色也静静动动，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新年还没有全部过去，但是人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此刻下班的人们像潮水一样涌向四面八方，回到一个叫家的地方。 杨帆到达商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挤满了人，看样子这个活动举行得非常成功。杨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挤进去，好在他现在还不是很饿，于是他准备先去别得地方逛一逛，过会儿再过来看看。 “杨帆你怎么在这？”正当杨帆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的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并听到有人在喊他。 杨帆回过头发现那人居然是宋玥，宋玥此时挽着一个妇人的手臂，瞪大双眼看着杨帆，杨帆猜测那个妇人应该就是宋玥的母亲。 “我到这里来吃饭的。这位是？”杨帆看向宋玥挽着的妇人问道。 “这是我妈妈。”宋玥说完又向她母亲介绍杨帆，“妈，这是杨帆，你前两天不是问我和谁一起吃饭的嘛，我就是和他一起吃的饭。” “阿姨好。”杨帆主动向宋玥母亲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你好，小伙子你今年几岁了？”邓亚茹笑眯眯地看着杨帆问道。 “我今年二十五。” “妈，你这样干什么？哪有人一上来就问别人年龄的？”宋玥看着她母亲嗔怪道。 “我就问问，再说了女孩子的年龄才不可以随便打听，男孩子的年龄又无所谓的。”邓亚茹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转头对杨帆说道：“杨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阿姨你想问就问。”杨帆尴尬地说道。 “你今年二十四，比我家玥玥小三岁啊。挺好，挺好。你跟我家玥玥认识多长时间了？” “有大半年了。” “你工作是在南京的吗？” “是的。” “在南京做什么工作？” “警察。” “妈，你这是干什么?”宋玥看着自己母亲准备还要问下去赶紧制止。 “我跟小杨聊聊家常，有什么关系吗？” “你这是聊家常吗？你是在查人家户口。”宋玥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叫查户口？我只是出于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你说是不是，小杨？”邓亚茹虽然是和宋玥说话，但眼睛一直看着杨帆，看的杨帆非常尴尬。 “是的，是的。”杨帆尬笑地回答着。 “玥玥，我好像有点累了，我要先回去了。你就和小杨一起逛吧。”邓亚茹揉着腰说道。 “不是你要出来逛街的吗？怎么还没有开始就累了？”宋玥无语地说道。 “我年纪大了嘛。” “那我送你回去吧，我也不逛了。” “你好好陪陪小杨，我自己打车回去。”邓亚茹说完就甩开宋玥的手，独自一人离开了。宋玥本来还想送送的，可是被邓亚茹一个犀利的眼神喝退了。 “你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邓亚茹离开之后，杨帆回过神来想到了什么。 宋玥给了杨帆一个白眼，“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干啊。”杨帆感觉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 “要不是碰见你，我妈能误会吗？” 杨帆听到宋玥的话彻底无语了，“照你这么说你还不能来这里吃饭了。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喊我，不喊我不就没这个事了吗？” 宋玥被杨帆这么一说也无话反驳，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喊他呢。 “别想了，反正已经误会了，清者自清。有没有吃饭了，没吃的话要不要一起吃点？” “你请我吗？” “也行，但我今天只吃垃圾食品。”杨帆指着小吃摊说道。 “我不介意，但这不算你欠我的那一顿饭。” “不算就不算吧。” “那走吧，我先要喝杯奶茶。” 第85章 逛街 “你妈是怕你嫁出去吗？”杨帆买完奶茶回来问了宋玥一个非常欠揍的问题。 “你才嫁不出呢，你全家都嫁出去。”宋玥听了杨帆的话像个炸了毛的母老虎，气呼呼地看着杨帆，说完还踢了杨帆一脚。 “我当然嫁不出了，我是要娶老婆的人。倒是你妈好像比较担心你个人问题的。”杨帆好像没有注意到宋玥脸上的表情，还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问到底。 “你会不会聊天，本小姐天生丽质会嫁不出去吗？”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都快奔三了还没找到男朋友？”杨帆还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 宋玥听到杨帆这么说她，她将自己的魔爪伸向杨帆腰间的软肉，但是由于杨帆穿的比较厚并没有掐到，于是又重重在杨帆脚上踩了一脚，“我看你是在找死，我才二十八，不找男朋友是因为我宁缺毋滥。”宋玥看着杨帆恶狠狠地说道。 “我看你是因为脾气不好才没人要的。”杨帆脚上传来疼痛，但还是贱贱地说道。 宋玥看着杨帆那个贱贱的表情，心里气得不行，但自己又说不过他，最后她不得不动用武力，她手脚并用不断击打着杨帆，但这点力度对于杨帆而言就是在挠痒痒。 “还暴力。”杨帆都这样了，但嘴上还在不停激怒着宋玥。 听到杨帆还在说她，宋玥打击力度也变大了，杨帆也感到了疼痛，“你要是嘴再这么贱，我就不理你了。”宋玥打累后停下来说道。 “不说了，不说了，跟你开个玩笑。”杨帆看着气呼呼地模样笑着说道。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你惹我生气很开心吗？”宋玥白了一眼杨帆说道。 “我就想看看美女生气的样子。” 宋玥听到杨帆说她是美女，把刚才的不愉快好像都忘记了，笑着笑道：“终于狗嘴里吐出象牙了。” “大家都不要再进行人身攻击，不然真的会没朋友的。”杨帆提醒道。 “行，我也不说了。” “我其实还是比较好奇的，像你这样既漂亮，家里又有钱的美女，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呢？”杨帆认真地说道。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我吗？” “我是在问你问题。” “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不够主动吧。”宋玥看着杨帆说道。 “谁还需要你主动？如果有这样的人，那真是天理难容。” “我的意思是可能是我不够主动去找。”宋玥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是这个意思啊。我说怎么可能会有需要你主动追求的人呢？我猜是你太优秀了，所以才没有男朋友的，那些男的都不敢靠近你。”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优秀吧，我也只是比普通女生条件稍微好一点点。” “你这个一点点对她们来说可能一辈子都比不上了。” “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 “说我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分手了。” “为什么？你看着也不丑啊，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可能是我配不上她吧，她在毕业前夕不辞而别了。”杨帆不想提这件事，但还是说了出来。 “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饿了，去吃好吃的吧。”见杨帆不想提这件事，宋玥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虽然距离杨帆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但小吃摊前的人流并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多的趋势，杨帆和宋玥差点挤不进去，挤进去之后也好几次差点被挤散，最后杨帆索性抓起宋玥的手防止两人失散。宋玥看着自己第一次被男生牵着的手，脸上红红的，但也任由杨帆牵着。两人将想吃的全部买到之后，终于从拥挤的人群里出来了，然后两人找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开始享用美食。 “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生病了吧？”杨帆坐下来才发现宋玥的脸非常红。 “什么生病呀，我这是热的。”宋玥解释道。 “有这么热吗？我穿这么多衣服都没有感到热，如果你真的是不舒服就赶紧说，不要到时候真生病了。” “真没有不舒服，刚才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才热，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好多了。”宋玥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自己的脸说道。 杨帆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没有刚才那么红了，“那赶紧吃东西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杨帆还没说完，宋玥就已经开始吃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小吃味道不错还是宋玥确实饿了，宋玥吃得完全不顾及形象了。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杨帆说完也开始吃了起来，“那个是我点的，怎么被你拿过去了？”杨帆看着宋玥拿走自己点的烤串说道。 “这个香味实在是太香了，我忍不住想尝一尝。”宋玥可怜巴巴地说道。 “刚才问你要不要你说不要，现在却要吃我的。” “这个实在是太大了，我怕吃完这个就吃不下其他东西了嘛。” “那你现在不也吃了嘛，现在就不怕吃不下了吗？” “要不剩下的你吃？” “你都吃过了还给我吃？” “我又没得新冠怕什么。” “新冠起码还死不了，就怕是别的。” “杨帆我看你是皮又痒了。”宋玥咬牙切齿地说着。 “其实我是怕你介意，哪有男孩子吃女孩子吃过的东西的？” “我不介意，你吃不吃？”宋玥说着就把吃了四分之一的烤串递到杨帆眼前。 “真不介意？” 宋玥点了点头。 “你都不介意，那我有什么不敢吃的。”说完，杨帆就接过烤串大口吃了起来。 宋玥见杨帆真的愿意吃她剩下来的东西感觉又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脸又开始红了起来。 “你脸怎么又红了？”宋玥皮肤很白，所以杨帆很容易发现宋玥的脸又变红了。 “辣的。”宋玥没好气地说道，这货怎么都问一些让人不好意思的问题。 “这个也没多辣啊。”杨帆疑惑地说道。 “我不能吃辣行了吧。” 杨帆还想说你之前吃的那两串比这个辣多了怎么也没见说不能吃，但听到宋玥语气不太对就闭上了嘴，专心吃东西。 两人吃完最后一份小吃后，杨帆已经躺倒在椅子上了，撑得他动都不想动，宋玥也没好到哪去，不停地揉着肚子想让食物快点消化。 “怎么每次跟你一起吃东西都吃得那么撑？”宋玥埋怨道。 “这能怪我吗？我让你少吃一点，你还不听，而且还要跟我抢着吃。”杨帆无语地说道。 “谁让那些东西这么好吃的。”宋玥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控制不好自己，所以才吃这么撑的。” “唉！又要胖了，你吃那么多不怕胖吗？” “我一个男的怕什么，而且我每天都有锻炼的，根本不会胖。” “你在哪锻炼的，能不能和你一起？我一个人总是坚持不下去。” “我有时候去警队的健身房，有时候去外面跑步。” “那你跑步的时候喊我一起。” “行，我每周大概跑三次，基本上是二四六出去跑步。” “那你记得叫上我。”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欠你的一顿饭给还了？” “元宵节那天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你有没有想好去哪吃？” “去夫子庙，那天那里晚上还有活动，正好可以去看看。” “什么活动？” “当然是灯会拉，据说今年那里准备好多花灯。” “可以，你现在回去吗？” “你能陪我逛一会儿吗？我吃得太饱了想消消食再回去。” “既然美女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杨帆本以为宋玥最多逛个一个小时就会回去，但好像所有女人逛起街来都会忘记时间，特别还是在这么大一个商场里面，杨帆现在很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答应宋玥。现在快十点了，逛了快两个小时了，可宋玥兴致还是十分高涨。最后商场里的人都快走光了，宋玥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杨帆见宋玥终于要走了，于是赶紧和她道别，然后立马跑出去打车，他可不想宋玥再出什么幺蛾子，再让他陪她去什么地方逛一会儿。 第86章 案件通报 现在还没有过正月十五，但是过年的气氛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了，除了街上的用于过年装扮的灯笼和一些商家用于招揽客人的新年活动招牌还在不断提醒人们新年还没有完全过去。以前都说除了正月，年才算是过去了，可是杨帆自从过来上班之后就感觉跟平常日子没什么两样。在农村或许还能听到几声鞭炮的声音，但在城市里面只能听到汽车喇叭声。 “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昨晚没睡好吗？”张鹏超进门看到杨帆坐在书店收银台前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问道。 “不是，就是感觉有点不得劲。” “受什么打击了？失恋了？”张鹏超打完上班卡后靠在前台桌子上看着杨帆说道。 杨帆这时才抬头看了一下靠过来的张鹏超一眼，然后缓缓说道：“我都没有女朋友，何来失恋。” “那个开宝马的美女不是你女朋友吗？” 杨帆脑子似乎还没有开机，一开始还没想到张鹏超说的是谁，思考片刻之后才意识到张鹏超说的是宋玥，在这里他现在只有宋玥这么一个女性朋友，然后杨帆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和她就是普通的朋友。” “看着不像啊，对人家没意思吗？我看她好像对你挺有意思的。”张鹏超好奇地问道。 “超哥你怎么和耗子一样啊，这些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真就是普通朋友。我这个人要钱没钱，长得只能说一般，人家既有钱又有容貌，凭什么会看上我？”杨帆对自身条件还是十分清楚的，他是不会幻想那些不可实际的东西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你不要到了失去了才后悔。”张鹏超好心提醒道。 “我都没有得到，何谈失去。” “早饭吃了没有，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点？”张鹏超早上起来晚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先匆忙过来打卡了。 “我吃过了，你去吃吧。” 见杨帆已经吃过早饭了，张鹏超便独自出去吃早饭了，他在书店旁边的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就在早餐店里吃了起来。张鹏超吃完早饭又买了两瓶饮料就向书店返回，发现杨帆还是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只是姿势变了一下，刚才是趴在桌子上的，而现在是瘫软在椅子上。 张鹏超将手上的饮料放了一瓶在杨帆面前，然后对着杨帆说道：“看着你这个样子特地给你买了一瓶饮料，让你提提神。” “这个还不如喝茶，这些饮料都快成元素周期表了。”杨帆看着饮料瓶上的配料表说着。 “那要不来根烟？这个不仅可以提神，还可以为国防建设做出贡献。” 杨帆不明白张鹏超说的是什么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张鹏超。 “你知道中国烟草一年上交多少税？一万多个亿，跟国防预算差不多，所以很多人都说我们抽的不仅仅是香烟，还是在为国防建设添砖加瓦。” “挣那么多，他们不是还说亏了嘛。”杨帆想到前两天看到的新闻，据说中国烟草每年都要亏损不少。 对于这个报道，张鹏超也看到过，对于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默默抽了一口烟。 看着张鹏超只抽烟不说话，杨帆也想尝试一下香烟的滋味，于是对张鹏超说道：“超哥给我也来一根香烟，看看它真有那么神奇吗？能够让你忘记疲劳与烦恼，还能让你提神醒脑。” 张鹏超将放回口袋的香烟又拿了出来，取出一根递给杨帆，并拿出打火机为杨帆点燃。杨帆吸了一口，还没尝到什么味道就被呛得咳了起来。 “你第一次抽要慢一点，你可以尝试让烟跟上你呼吸的节奏，你将烟吸进去，然后立刻吐出来，像你这样的生手新手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用鼻子呼吸，这样很容易被烟呛着。” 杨帆听了张鹏超的话，再次尝试了一下，它只觉得将烟吸进去之后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接着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肉体，但十几秒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杨帆又吸了一口，那种感觉将又有了，他将自己的感受描述给了张鹏超听。 “我第一次也是这种感觉，但随着吸的烟越来越多，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也越来越不那么强烈，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烟瘾越来越重的原因。” 杨帆抽完一根烟后，整个人仿佛跟喝醉了一样，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随后就感到嘴里非常难受，又苦又涩，用水漱了好几次嘴里还是残留着那种味道，最后他不得不去刷了一个牙才将这种感觉消散掉。 “要不要再来一根？”张鹏超见杨帆再次坐到收银台前说道。 杨帆赶紧摇头，“这玩意儿不适合我，只能偶尔尝试一下。” “这东西确实不能经常吸，吸烟有害身体健康，我现在也正在逐步减少吸烟量，争取能早日戒掉它。”张鹏超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多长时间，他就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超哥你不是要戒烟的吗？”杨帆打趣道。 “我只是说争取，没说现在就戒，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张鹏超一边翻看着手机，一边为自己辩解道。 杨帆听到张鹏超的解释笑了笑没说话。 “那件案子的通告出来了。”看着手机的张鹏超突然说道。 “什么案子？” “就是那件爆炸案。” “原来是这个案子，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案了。我去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杨帆说完就走向办公桌并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账号，开始在警局内网查看起来，很快杨帆就找到了关于那件案子的内部通告，杨帆点了进去仔细阅读起来。 《关于1.28爆炸案通告》，死者张海涛，男，52岁；重伤者陈礼丰，男，52岁。两人于1月28日在张海涛经营的饭店一起吃饭，两人相互倾诉了生活上和事业上的种种不顺利产生，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人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晚上十点左右，醉酒的张海涛写下遗书，并打开了煤气。煤气很快充满了整个饭店，不知情的陈礼丰点燃手上的香烟，引燃了煤气，随后引发爆炸。张海涛当时正在厨房，强烈的爆炸让他当场毙命；由于陈礼丰离厨房比较远并且靠近门口，陈礼丰当时严重烧伤，但无生命危险。以上案件经过经陈礼丰本人证实，并有张海涛遗书为证。杨帆继续往下翻看，看到了一张有的地方被烧毁的遗书，还有陈礼丰本人签字的口供。 “没想到一个自杀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杨帆看完通告后说道。 “动静确实是大了一点，要是那个煤气罐里的煤气再多一点，可能还会有人陪葬。”张鹏超看着电脑上的案发现场照片说道。 “我怎么感到有一点非常奇怪，张海涛不顺利我还是相信的，毕竟他喜欢赌；但陈礼丰为什么会产生自杀的想法，他不是公司老板嘛，事业不是很顺利嘛。”杨帆疑惑地问道。 “可能陈礼丰是生活上不如意。”张鹏超猜测道。 “什么样的不如意。才会让一个大老板想要自杀呢？” “这就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了，再说他们已经把案子结了，说明都是认可这个结果的。还有里面可能涉及了当事人的隐私或者一些秘密，他们并没有全部将资料全部透露出来。” “想得多烦恼也多，还是不要想了。”杨帆自言自语道。 “就是要有这样的觉悟，没心没肺才能无忧无虑。” “是啊，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杨帆看着张鹏超说道。 张鹏超看见杨帆看向自己，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想想他们的职业，想想他们身上的责任，他们不得不去多想，不去想就找不到凶手，就找不到真相。 第87章 元宵节 日子平静地继续过着，杨帆感觉这样也挺不错，起码说明社会上很安稳，没有发生什么刑事案件。只是这样下去人会废掉的，整天无所事事地躺在那，不说精神上会变得迟钝，身体上也会出现问题。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你有什么安排？”张鹏超躺在椅子上向杨帆询问。 “没什么安排，除了晚上出去吃个饭，其他时间好像也没什么事。”杨帆在门口晒着午后阳光慵懒地说道。 “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我准备带孩子老婆最后出去玩一次，过了明天说不定今年就没机会了。”张鹏超说完伸了一个懒腰。 “可惜我家离这太远了，不然我也回家了。”杨帆遗憾地说道。 “等你在这买房了，你的家就在这了，以后可以天天回去了。” “就目前这个房价，我是一辈子也买不起的。”杨帆无力地说道。 “房价这几年确实高得离谱，我的房贷还有一大半没还上呢。” 杨帆突然想到什么对张鹏超说道：“据说前两天有几个房地产公司私自降价被住建局罚款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新闻我也看到了，大概率是真的。估计当地政府是怕这种降价销售变成普遍现象，从而引起房地产泡沫的破灭，从而让整个经济崩溃吧。”张鹏超猜测道。 “反正我没有房子，随便他们怎么样。”杨帆无所谓地说道。 “就怕到时候房子的价值还没有还的贷款多，那样的话好多人都会选择断供，银行就会出现一大笔坏账。” “不是说不能轻易断供的吗？随便断供说不定还会吃官司。” “如果房子到时候只值一百万，而你要还的贷款还有两百万或者更多，你会怎么做？我想大部分人会选择还贷款，一两个人银行或许有办法，但成千上万人都这样，那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一旦处理不好，社会就会动荡，这是领导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怪不得只有大涨，没有大跌的情况，看来这都是有人操控的。”杨帆恍然大悟。 “也不能这么说，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随着两人对话的结束，两人又各自开启自己的等下班的模式，一个继续晒太阳，一个继续上网。随着最后一缕阳光的消失，下班时间也终于来到了，张鹏超收拾完东西之后就离开了书店，杨帆则成为了留守儿童继续留在这里。 杨帆今天实在是不想出去吃晚饭了，于是他随便点了一个外卖，把晚饭解决好之后，他又开始了无所事事，在网上随便找了一个电影放在一旁播放起来。电影放了没一会儿，杨帆的手机显示收到一条消息，杨帆拿起来看了一下，发现是宋玥发过来的。 杨帆点开信息，发现宋玥是来质问他的，“不是说好要一起跑步的吗？怎么这几天都没有消息？是不是把这件事忘记了？” “这几天我也没有出去跑步，所以没有叫你一起。”杨帆回复道。 “怎么了？有事情吗？你明天还有没有空？”没一会儿宋玥又发来了信息。 “不是，只是单纯的不想动，等过了元宵节再约你一起跑步。明天有空的，几点到哪去找你？” “明天星期天你们休息吗？休息的话我白天过来找你行不行？” “那你白天过来找我吧，但不要太早，早上太冷我起不来。” “那我十点左右过来，中午请你吃好吃的。” “那再好不过了。” 两人又聊一会儿，在电影结束的时候，他们也结束了聊天。杨帆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才八点多，想着再找点事情做做，发现确实没什么可做的，于是准备洗漱躺床上。 早上杨帆本想多睡一会儿，但是体内的生物钟已经开始工作了，让他在七点准时醒了过来，然后怎么睡也睡不着。就是这样，杨帆还是不愿意起来，还是赖在被窝里，宁愿躺在床上玩手机，也不愿意起来。等到九点多的时候，杨帆才慢吞吞地起来，刷完牙洗完脸，就等宋玥过来请他吃午饭。十点刚过一点，宋玥就将车停到了书店门口，杨帆很自然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你怎么像刚睡醒的样子？”宋玥看着坐上来的杨帆说道。 “醒是早就醒了，只是躺在床上刚起来。”杨帆边说边调节着椅子。 “怪不得头发还有点乱，你们男生都是这样不在意外表的吗？” 杨帆听了宋玥的话，将遮阳板上的镜子打开，然后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哪有什么乱，不是挺好的嘛。” “那你就不能好好打扮一下？” “你好好打扮了吗？我感觉你跟以前不是一样嘛。”杨帆对着镜子将自己几根翘起来的头发努力按下去。 “你睁开你狗眼看看，我今天可是有化妆的。”宋玥突然生气地说道。 “干嘛发火？你化妆就化妆呗。”杨帆说完慢慢将头转向宋玥，发现今天确实和前几天不一样，那天晚上穿的很随意，脸上也只是素颜，给人一种居家的感觉；今天明显不一样，衣着明显是精心挑选过的和化的妆非常搭配，整个人看起来既有青春气息，又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杨帆看着有点呆住了，好在刚才外面寒冷的气温还残留在身上，使他勉强能保持清醒。 宋玥对于杨帆的表现很满意，“怎么样，不错吧？” “你今天确实很漂亮，让我有点自卑了。”杨帆由衷地说道。 听见杨帆夸她漂亮，宋玥露出满意的微笑，“你自卑什么？你又不是女的。你不应该自豪吗？为能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伴而自豪。” “照理说应该这样，关键是某些人太漂亮了，站在她旁边根本没有存在感，而且很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宋玥疑惑地问道。 “误会我是一只癞蛤蟆，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那你想吃天鹅肉吗？”宋玥看着杨帆问道。 “我牙口不好，这么硬的菜是吃不下去的。你还是先去带我去吃午饭吧，我早饭都没有吃。”杨帆突然想到昨天张鹏超的话，他不希望那是真的，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 “算你还是一只有自知之明癞蛤蟆。”宋玥笑着说道。 宋玥的话让杨帆断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而张鹏超他们只是一种错误的感觉而已，这让杨帆心里踏实不少，虽然和宋玥相处久了发现她确实不错，但杨帆不想再经历一次李静那样的事，他认为他们现在以朋友相处就不错。 两人吃过午饭之后就准备前往夫子庙，根据往年的情况，必须早点过去，不然你可能挤都挤不进去。他们两点左右到达夫子庙，景区里面人已经非常多了，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只看到高的低的人头，还有几个高耸在那里的花灯。 “就这么几盏花灯吗？网上不是说有很多的吗？”杨帆环顾四周也只看到不到十盏花灯，于是向宋玥问道。 “还有在秦淮河两旁，那里才是今晚的重头戏，需要坐船才能看到。我们现在就要去预约船票，不然到了晚上不一定能排上队。”宋玥显然做过攻略，对于景区的布置非常了解。 “听说秦淮河两旁的夜景十分漂亮，一直想要夜游秦淮河，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机会，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杨帆也非常期待。 “在南京读了四年书，就没有和女朋友晚上过来玩玩？”宋玥好奇地问道。 “我们都是白天出来玩的，晚上宿舍要关门。” “宿舍关门不是正合你们男生的心意吗？”宋玥揶揄道。 “你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我们的感情可是很纯洁的。”杨帆义正言辞道。 “哪对情侣感情不纯洁，但是最后不都尝了禁果。难道你和你女朋友没有开过房？”宋玥看着杨帆问了一个非常隐私的问题。 杨帆没想到宋玥会问这个问题，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不错，但哪有女生会问一个男生这个问题的。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如实回答的话感觉有些丢脸，女朋友谈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是一个处男；可是说是的话，现在他已经分手了，搞得他仿佛是一个只会玩弄感情、不为对方考虑的负心汉。最后杨帆还是选择了摇头。 “这么说的话，你还是一个处男咯！”宋玥笑着说道，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其他意思。 杨帆听到宋玥的嘲笑，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于是他决定向宋玥发起，“那你说说你是不是处女？” 宋玥听到杨帆的问话脸上一下子变红了，她没想到杨帆脸皮这么厚，这么直接地向她询问这个问题，回答是或者不是好像都不太好，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杨帆看到宋玥这个表情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确实有点不太好，毕竟对方是一个女生，男生可以不在乎这些事情，但是对于女生这个问题确实太尴尬了。看着宋玥一副娇羞的模样，杨帆也猜了个大概，于是对宋玥说道：“去买票吧，不要站在这了。” 宋玥听了杨帆的话，红着脸跟在杨帆后面去排队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