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生活部分日记》 第二章 关于我的朋友 人是社会型动物。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几个朋友。上学的时候，朋友基本上就是同学。随着渐渐长大，小学，中学，大学，社会，一些人渐渐淡出你的生活，一些人逐渐走进你的生活。 我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都已各奔西东，就算在一个城市里的，也因为时间距离的关系而不再来往，偶尔打个电话，就算没有彻底失联。大学同学，因为班长和书记成了一对，又都留校，走上了行政岗并成功进入干部圈，所以在同学中有着无比坚强的凝聚力。再加上大学同学多数在一个城市，经常聚会，所以大学同学，算一个稳固的圈子，其中关系好的有两个。 刚进入职场时，第一年是在车间实习。一帮新来的毕业生，总能有几个趣味相投的。再跟车间里的青工打成一片，也能找到一些朋友。这时候的人都年轻，没那么势利和圆滑，交到的朋友都是真朋友，能一路一起走下来的，到现在有四个。 走上社会三四年后，对人的戒心大了，逢人只说三分话了，能交到的朋友就少了。职场上的交往，很多时候是因为工作的原因。目的性太强，所以这种关系随着工作联系的紧密程度而冷热，随时可能因为其中一人的离职而消失。在这段时间的职场上交到的朋友，只有三个。 人总有兴趣爱好。从大学时候玩网游交到的网友，到夜跑骑行打球找到的同伴，一年年下来，目前为止能经常碰头的也只剩两个了。 以上这些，也就是我最紧密的朋友圈了。当然，如果算上一些熟人，饭友，同事，可能人会很多，但能舍得花时间维护的，也就是上面那几个了。 虽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是我归纳了一下朋友们的性格阶层，发现我的朋友还真是各有特点，各行各业都有。 比如老森，干过销售，当过车间主任，最后一份工作是某民企总经理。他是我在第二家公司认识的，当时他是车间主任。他过来的途经也很戏剧性：原本他是作为供应商派出的销售，来跟公司老板谈项目的。结果老板觉得他说的头头是道，很懂管理，就开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价格，聘他做车间主任。他也不含糊，来了以后把车间管理的井井有条，原来乱糟糟的劳资纠纷一一摆平，还制定了一套完整的车间管理流程。结果等车间运行走上正轨了，老板卸磨杀驴，从国外调了一个车间主任过来，把他踢到销售部去做销售了。 销售原本就是老森的拿手好戏，他跑东跑西，也为公司拿了不少单子。直到后来，公司副经理开始看不惯他，给他各种穿小鞋，他一怒之下辞职了。 辞职后老森逍遥了一年，关系就挂靠在一朋友的公司，也就是为了交金不间断。那段日子，时不时的晚上他就打电话约我出去喝茶聊天，弄得我大半夜的被茶多酚刺激的睡不着。某日遇到一个朋友，给他介绍了江苏的一家民企，让他去做总经理。他又过去干了四年，在当地租房子一个人住（是不是一个人存疑），每两周回来一次。用他的话说，孩子都毕业了，老婆也都是老夫老妻了，两周回一次也无所谓。正做的热火朝天，老板跟老板娘发生矛盾要分家了，老板娘开始入住公司，每天查账干涉公司管理，总之就是我不开心公司就别想好。老森一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又辞职回来了。 这回他是年纪也到了，正式退休拿退休金了。退休生活快乐无比，他迷上了拍鸟，用他的话说叫“打鸟”。花了二十几万买了器材，跟一帮老头开着车今天去常州明天去赣州，就是为了拍到各种各样的鸟。我有幸跟他去体验了一次，当时我带着我的佳能5D4，自以为还不错，结果被他一顿数落，说这相机太差根本就不是用来拍鸟的。不过我就只有这个相机，他也没办法，只好借给我一根粗大的镜头，说是看我运气能不能拍到了。那天，我终于拍到了一只翠鸟；那天，我被冻得手脚发麻；那天，我等得望眼欲穿；那天，我吃到了最难吃的外卖；那天，我看到了最多的高档相机。自此，对于他的拍鸟邀请，我总是以工作，以约会，以各种想得到的理由推脱掉。 老森是老销售，走南闯北很多年，有一肚子的趣事和秘闻。有一次他跟我说了我第二家公司的几件趣事。 其一：公司总经理是国外派到中国来的，老头子看上去很和蔼。财务总监是个留欧回来的女人，属于那种很有冲劲为了工作加班到几点都无所谓的人。两个人经常在公司会议上顶嘴争吵，我当时都觉得这财务总监干不了多久的。结果等我离职后，有一天老森找我喝茶聊天，说起这两个人，他哈哈一笑：你不知道吧？他俩跟各自的配偶离了婚，现在结婚了。我表示不敢相信，他说，你是下班就走的，不知道下班后办公室里的事很正常。财务总监为什么总是留下来加班？因为总经理下班后很晚才回家。在公司会议上的争吵，都是做给下面和上面的人看的。现在他俩一个总经理一个财务总监，总部那帮外国人又不知道他俩结婚了，他俩开着夫妻老婆店，不要太开心哦。我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说我还没离开公司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是当时他还在职，所以要保守秘密。那也是一次偶然，当时他作为车间主任为了件工作上的事留到很晚，本来想从车间办公室那边的门直接走的，看到楼上总经理办公室还亮着灯。想到老头子还在加班挺辛苦的，于是他就准备上去打个招呼。结果到了经理办公室外，从没合严的百叶窗帘缝里看到销售总监正坐在老头子腿上跟老头子对着电脑研究工作呢。吓得他放轻手脚，急速撤退了。 其二：公司副总经理是个国人，也有留洋背景，是跟总部签的合同。个子瘦高小平头，平时一脸严肃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然而一张口全是荤段子。老森说有一次副总带他去东北某省会城市跑一个客户，到了晚上乘出租车回宾馆，居然在出租车上问司机知不知道哪里有带荤活的浴场。司机心领神会，把他们拉到了一个浴场。进去后一人带一个进了小房间。老森说他在不熟悉的地方总是很小心的，就没有其他动作只是跟服务人员聊天。不久忽听外面喧闹起来，服务员一听吓坏了说是警察来了。还好是二楼，他翻窗跑掉了，公司副总被抓。老森第二天去找客户帮着把人赎出来的。自那以后，公司副总就总是找他麻烦，最后他辞职了。我问他怎么走的时候不帮着副总把这事宣扬一下，弄得副总公司家里都知道多好。老森表示别人做缺德的事可以，他有原则，不会做那种坏人名声毁人家庭的事的。 其三：公司副总曾经有一个助理，个子高高的腿长长的。小姑娘有段时间失恋，总是跑我办公室找我诉苦。时间一长，我也就对她有了点心思，她也没揭穿，就这么半明半暗的发展着。忽然有一日，小姑娘跑来对我说，副总让她注意点，公司职员之间不能谈恋爱。我跟她还没发展到那一步，所以也就到此为止了。老森说，我离职后，有一天，小姑娘给副总送份文件，结果副总去摸小姑娘大腿，被小姑娘打了记耳光。然后小姑娘跑到总经理那里去告状了，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后来小姑娘愤而辞职。 老森说完，一笑道：“你在公司只低头干活，八点到五点走，也不跟同事们聊八卦。这些事情，我不说，你永远不知道吧？” 第三章 致梦想——作者无聊的胡吣，仅供一笑 看着村上的《挪威森林》，听着《加州旅馆》，忧伤再次淡淡浮现。当少年们忧心着二十岁即将到来时，他们不知道自己仅仅是已向着苍老迈出了第一步。 曾经的踌躇满志，到此似已烟消云散。我依然在红尘中打滚，迷惘得只剩下赚钱心切的执着。烟，酒，女人，金钱，尘世中似乎就是这些，俗不可耐，却又无法放下。氤氲的烟雾中，那只端着盛满琥珀色美酒水晶杯的白皙的手的主人，不正是激励着世人苦苦打拼的动力？偶尔，我们也会感叹一下田园风光，儿时的纯洁，过去的美好。但是，谁又会愿意真正回到过去呢？一所房子，面向大海？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都市梦想。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古典式归隐，如今就算是自诩的读书人，也不会再吟唱向往了。 逝去的爱情，那熟悉到已经陌生的飘飘长发，永远是记忆才能见到的圣洁。情话早已记不起来，手心中的，只是一束发丝，依然光泽乌亮，如同梦中那双带泪的眼。 还记得山中那发出若隐若现的青光的萤火虫吗？我们追逐过，捧在手心里，看着它闪烁，如同一颗珠宝。可是当日出东方之时，夜里一闪一闪伴你入睡的精灵，就成为一具僵硬褐色的介壳遗蜕，在晨风中颤颤巍巍。可是，那闪闪的光，那入眠前让你为之感叹的，在梦中依然照亮黑暗的微光，会深深刻在你脑海里，成为一个永恒的遗憾。就象儿时的玩具，我们为之付出追逐，但是到手后不久，却在一个厌倦的时刻不经意抛弃了。。。。。。 第四章 我的朋友们2 昨晚，阿尼打电话过来，说杭州亚运会已经结束，迟逋也回来了，周六大家一起吃个饭聊聊。 阿尼是我刚入职场时认识的，一米八运动型身材，微卷的头发，白皙的皮肤。这样的男人本来应该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可是，阿尼选择了最让人目瞪口呆的人生道路：职业宅男。 进入公司后实习期结束，阿尼被调入某车间设计组，他开始上班睡觉。为此，组长，车间工会头儿，党支部书记轮番找他谈话。但阿尼依旧我行我素，有活没活，每天一来必须睡上两三个小时再说。 这样又过了一年，公司搞下岗裁员，阿尼幸运地成为该国企公司第一个被下岗的大学毕业生。对阿尼来说，这等于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从此，他过上了朝三暮四的生活。对，没错，朝四暮三，凌晨四点上床，下午三点起床。动漫，游戏，网络成了他生活的全部。要跟他搞点什么活动，得提前一天预约，让他能把生物钟调整过来。 这些年他倒也不是什么都不干，他组装过电脑；他帮人游戏练级；帮人代拍车牌；帮人编程；跟人合开网吧……但一番折腾下来，没一个能长久的。倒是他用父母给他的一笔钱炒股，买了个茅台，放在那里几年没动，某日一看吓一跳，惊吓之后全是惊喜。 几年前我开始练羽毛球，想到他以前在学校里练过羽毛球，好说歹说，终于说动他每周两次加入我的羽毛球圈子。他技术一流，但体力下降了太多。所以一般单打只打十一球的局，间隔着打个三到四局，就一脸通红地休息了。 阿尼为人爽快，朋友有事找他帮忙从不拒绝。我有好几次节假日参加聚会，半夜散场打不到车就电话给他，他二话不说就开车接送。还有一次我自己都觉得过分，中午电话给他让他去接一个在外地出了车祸的朋友。 但是阿尼缺点也很明显，多年浸淫于网络，在无数次与人辩论中养成了杠的习惯。只要是他有所涉猎的主题，那跟你辩论非得争出个高低来。有一次，他跟两个朋友开车去杭州，路上不知怎的谈到了当时正在放映的电影《敦刻尔克》。其中一个朋友恰好也是个话唠，于是两人轮流开车，开了三个多小时，争论了一路。那个不开车的朋友也不好，一路煽风点火在边上偷着乐。两人喊到了杭州，嗓子都哑了。 所以聊天的时候，只要阿尼一兴奋嗓门开始大了，我就转换话题。他也有个好处，不懂的知识绝不会装懂。有一次聊到某种植物的科属，他很明确说，这个我不懂，你说了算。 阿尼还有个优点就是有耐心，从来不急，但有一次也栽在了这个性格上。那次他中了个新股，二百多的中签价，500股。上市后一路狂飙，转眼到了四百多。我们打电话给他，他慢条斯理说能到六百。等过了六百，他又看好八百。结果那股离八百就差一点的时候，一路狂跌，又回了六百。再催他，他认为问题不大，还会上去的。就这样，这股忽忽悠悠掉到了一百以下。最后，阿尼亏本卖掉了。自那以后，阿尼再也不吹嘘他是股市高手了。 说回跟迟逋吃饭的事儿。刚才迟逋打电话来，说是叫了几个朋友，一起到他家包饺子煎牛排。迟逋的公司负责杭州亚运会的某些场馆布置，他在杭州呆了好几个月没回家了。这次回来，能休息好几天吧。 第五章 吃饺子 在去迟逋家的路上，接到了石红的电话，她也要去迟逋家一起吃饭。她让我先去她家陪她一起买羊肉和蔬菜，等会儿去迟逋家包饺子。 石红是扬州人，独身带着孩子在上海做生意。孩子也很争气，在校学习成绩很好。她是跟迟逋的老婆小清在健身房认识的，一见如故，然后就这么进了我们的朋友圈。最近生意不怎么样，所以石红空闲时间挺多，去健身房已经填补不了她的业余时间，一直说要加入我的羽毛球圈子。我这边的羽毛球活动级别比较高，我还没决定是不是要带她这个新手进来。 不过羽毛球圈不妨碍饺子圈。我到她家时候，她正在吃午饭，让我等一会儿。她家整体是比较乱的那种，各种东西堆在紧凑版的两室一厅里。十几平米的客厅兼任饭厅及健身房及储物室，被一个长沙发，一个餐桌，几把椅子，几个柜子，一堆健身器材和一堆快递盒子占满了。我拿起几个未拆的快递包装盒，似乎就是我上次来她家时候看到的那几个。她的哑铃倒是多加了两片，现在拎着感觉一个能有十五六斤。跑步机似乎换了个新的，这次是粉红色的。卧室我没进去，但是从门口看进去，里面也有不少包装盒，还有没收起来的衣服什么的。 我问她有空怎么不收拾一下房间，她边吃饭边回说是只要不脏就好，东西堆得乱，不妨碍她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等她吃好饭，我们去了附近的菜市场。迟逋家三个人，阿尼一个，我一个，石红一个，六个人，每人按三十个饺子考虑。我们买了200张饺子皮，四斤羊肉，两斤大葱。然后石红犹豫了，她说她没包过羊肉饺子，不知道还需要什么馅料。我就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又买了洋葱和圆蘑菇。 到了迟逋家，阿尼早已到了，迟逋正在玩《方舟》，他儿子还在睡懒觉。这几个月迟逋一直就没玩游戏，回来了肯定是要抓紧时间玩的。他老婆小清也很开明，只要家里该干的活儿干了，从来不干涉他玩游戏。迟逋见我到了，立刻向我炫耀他的主机：i7-13700，3070显卡，128G内存。。。。。。让我这等还在用六年前的960显卡的人自惭形秽。关于电子产品，他一直是走在前列的。每次一有新的玩意儿出来，比如视频眼镜啦，稀奇古怪的耳机啦，功能怪异的音箱啦，最新的路由器啦，遥遥领先的手机啦。。。。。。他肯定是要下手的。于是让他在Steam上下了《博德之门3》，我先感受一下。我那台老机器，《博德之门3》根本就跑不动，永远黑屏。 小清要出去办点事，石红穿上围裙暂代主妇进了厨房。洗菜剁肉切末，厨房里传来笃笃笃的切菜声。切洋葱的时候，石红流着泪出来，说是受不了。迟逋代替她进了厨房，一顿乒乒乓乓。接下来调饺子馅，我上场。将羊肉馅，洋葱末，大葱末，蘑菇末混在一起，加鸡蛋液，加料酒，加盐加胡椒，用力揉捏搅拌。十多分钟后搞定，把馅放到冰箱里冷藏。 接下来会有一段休闲时间，于是煮上茶，各人聊天的，看视频的，玩游戏的，迟逋家不大的客厅里还是很热闹的。 等小清回来，开始包饺子。客厅茶几被清理一空，四个人围着茶几包饺子，迟逋在一边打游戏。我们包的饺子风格不同：小清是北方包法，饺子皮加馅用手一挤就是一个，速度奇快，但是饺子只能躺着；我是要在饺子背后捏六个褶子的，这样饺子能立起来，但速度慢；阿尼和小清的饺子没有一定的形状，只要能把馅包住就是好饺子。一个小时吧，饺子皮全部告罄。还剩不少馅料，让小清收了以后自己解决。 迟逋开始展露他煎牛排的手艺，在烧烤煎炸这一块，他是我们几个人中功夫最好的。不一会儿，牛排一块块上来了，大家也不推让，到谁面前就是谁的，趁热吃了。然后就是一盘盘的羊肉饺子，热腾腾地端上来。一口下去，鲜美的汁水充盈口腔，这次调的馅料还真是成功。 边吃边聊。迟逋说了亚运期间的趣事：某大佬到亚运棋院拜访，他的保镖开着车从贵宾入口进去了。他本人的车，司机开着从员工通道进地下车库去了。员工通道的保安看着这么高级别的车，没敢拦，赶紧通知棋院负责人。棋院派人到地下车库把大佬领上赛场贵宾室。可怜大佬的十几个黑衣保镖，在贵宾停车处等了半天，也不知道大佬去哪儿了。最后保镖联系上了大佬才匆忙赶到贵宾室外面。 吃好饭收拾了桌子，又回到聊天嗑瓜子，喝水打游戏，发呆看手机视频的状态，一直到十点结束。 照例是阿尼开车将我送回去，说到最近天冷了，可以考虑组织一次温泉旅行了。这是个好主意，找时间看看有谁愿意去吧。 第六章 焦虑症患者 刚跑完步，洗了个澡，正准备舒舒服服看几集网剧，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打电话的是上一家公司的小前台，本地人，农村户口。魔都的农村户口意味着有宅基地，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的。她家三口人住三层楼的独立别墅，还带一个院子两个车位，以前的村子里还有半亩自留地。她本人长得端庄大方，在一家外企上班，拿着不菲的工资和很好的福利。按说这样的人生，就算不是人生赢家，也该算是快乐的了吧？ 可这小姑娘心思太敏感，一点小事会往负面里无限里放大，导致不熟悉的人会以为她喜怒无常。我诊断下来，她是有些轻度焦虑症了。 电话一通，她就向我抱怨说她母亲不关心她，她感冒了也不到楼上来关心一下，这是原生家庭的弊端什么的，一通输出，整整五分钟就是她一个人在说话。 说实在话，这个“原生家庭”的词，在网上都被用滥了。但凡是小时候有点不开心的事，在网上都抱怨是原生家庭的问题。我一直很反感“原生家庭”这个词，本来，“原生”后面加个“林”字，意思很明确，就是土地上原有的树林。对应的，是“次生林”，即原生林被砍伐或者烧毁后再度长出的树林。那么把“原生”用到“家庭”之前，是想用“次生家庭”来对应吗？那相比之下，“次生家庭”肯定是指再次婚姻组成的家庭，还不如“原生家庭”呢。再说了，正常的家庭，哪家不是“原生家庭”呢？用“原生家庭”来抱怨父母对自己的不关心，是用错了词。父母对你不关心，不是原生家庭的错，是父母的问题。 转回这个女孩。她小时候家庭有些阴影，用她的话来说，父母亲对她不是太关心，有时候还骂她羞辱她贬低她。再加上她小时候不是很漂亮，在学校里可能也有些自卑。这自卑加上成长时候的叛逆，让她的性格变得敏感又缺乏安全感。其实女孩子小时候不漂亮，成年了往往会有所改变的，所谓女大十八变嘛。我认识的几个漂亮女孩子，小学时候的照片看上去都比较一般，很正常，没长开而已。现在这个女孩长相挺不错的，个子也是高挑型的，完全没必要再自我否定了。可是她的焦虑性格一直让她在自我否定和希望他人肯定中来回摇摆，我已经帮她做了半年的心理按摩，每次以为她已经看开了，往往一件事又让她陷入焦虑之中。 这次是她感冒了而她母亲没有第一时间表示关心，于是多年前母亲对她的严厉再次被她提起，进而指责她母亲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然后自怜自叹无人关爱。我指出三点：1. 你在家里过于独立，什么事都不让你母亲插手，甚至你自己住的三楼都不让你母亲上来，请问她怎么来看你？2. 你下班了就上楼，你母亲下班比你晚，她怎么能看到你关心你？3. 你感冒了，肯定没告诉你母亲，请问她怎么知道你生病了而来关心你？ 就好比我现在一根头发有点痛，我能抱怨你不来市区关心我吗？ 我说完后，她似乎根本没听进去，话题一转，说公司里最近几个女同事跟她关系又近了一步，都开始有点崇拜她了，言语间颇有些沾沾自喜。也就是我这段时间熟悉了她的性格，否则以我的脾气，肯定要咆哮问她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如果我一旦大声，她肯定带着哭腔说我对她太凶之类的，然后就挂断电话，接着十分钟后再打过来，没事人一样继续说公司里的事。 我一直觉得她之所以有会焦虑，还是因为下班后太空了。本来前一阵我夸她手工好，她很高兴开始了编织和十字绣，还给我织了顶帽子和一副十字绣。那段时间她心情好睡得早，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当时我是让她再编织一双袜子的，看来她已经停工了，所以又有时间焦虑了。所有的焦虑症患者，都没什么稳定的兴趣爱好。一旦培养出一个耗时间的爱好，焦虑症也就能缓解了，这比吃药灵多了。 看来这电话治疗，还要继续一段时间。 第七章 公司 在魔都，周二交通总是比周一要好很多。昨天花了一个小时才到公司，今天只花了四十分钟。 到了公司，煮了杯咖啡，喝完。打开邮件，浏览一遍，回复几封重要的。把昨天没做完的活收尾，回给销售。一个小时，基本就干完了。 中午，跟公司的法务和某助理一起吃饭，聊到了公司业务上。公司几个产品模块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有的模块销售签单不断，有的模块销售颗粒无收。谈起我们熟悉的几个零单销售，各人语气中充满着同情。 不过尽管压力大，销售也没有一个肯转支持岗的。毕竟自由惯了，不用每天打卡也是一种福利。 再聊到裁员，说是公司有数个隐秘的裁员名额，已经有人报名了。不过她们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听说而已。公司最近在降成本，一个公司开始考虑降成本考评绩效了，基本上黄金时期也就结束了。 我想起了老钱，某公司CEO，前一阵他的公司不再跟他续签合同，补偿了他一笔钱。他的继任者工资还不到他的一半。老钱一直在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年多了。毕竟这个行业的外企不管是在成本上还是交货期上都远远比不上国企，而质量又没有什么优势。 本行业的外企，在国内已是日暮西山，除了在某些特种行业还能撑一段时间，其它的迟早要退出国内市场。我参加的行业相关的交流会，很多与会人员都持相同的看法，只是在退出时间的认知上有所差异罢了。 老钱倒是松了口气。他入行早，赶上了本行业的黄金时代，那时候，销售坐在办公室里就有电话主动打进来要买产品，工厂产能都跟不上。二十年里老赵买了中环内两套房，换了三部车，在行业销售圈子里也出了名。现在，他是到了躺平的时候了。 “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吧”，他如是说。 我是羡慕，可是我不是销售起家，也没赶上黄金时代，所以还在埋头苦干。等一个契机吧，届时抓住机会，让自己能不用朝九晚五，能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第八章 钱氏家宴 老钱这阵子闲了下来，三天两头在家弄一桌子菜请客吃饭。今天下午，我又接到了邀请。 下班后，我刷了辆共享单车。从公司到老钱家有十几公里，今晚没时间跑步了，就预先骑车，代替跑步吧，算下来也差不多要骑一个小时呢。在魔都，上下班高峰期，速度是地铁>骑车>开车>公交车，舒适度是骑车>开车>地铁>公交车。综合来看，骑车是最佳选择。当然，也有那种说一公里都要开车的人，这种就没法聊下去了。 到了老钱家，老钱正在逗乌龟，小立在厨房里忙乎着，苟苟和小钱在玩手机游戏，小军还没到。我，老钱，小立，小军以前是同一家公司的，那时候我在设计中心，老钱是制造部的小头头，小立是装配车间装吊工，小军是动力科的。大家在单身宿舍一起烧饭一起打牌，关系很好。那么多年的情谊一直没断，很大程度是因为老钱作为这个小圈子的主心骨。小圈子的活动基本是围绕着老钱家进行的，吃饭是在老钱家或者老钱家附近的饭店，唱歌是在老钱家附近的KTV，玩得太晚了就在老钱家睡一夜。。。。。。 苟苟是老钱后来认识的朋友，跟老钱关系很好。他是那种带点油腔滑调的性格，喜欢名牌，喜欢自驾游，有点崇洋媚外。我对他不是很看得惯，估计他对我也是如此。不过有老钱在中间作润滑剂，相处问题也不是很大。小钱跟老钱大概有点亲戚关系，一直借住在老钱家。小伙子刚到上海的时候还是挺精神的，这些年岁月如猪饲料，他胖了四十斤，变成了一个小号的老钱。 老钱作为这个小圈子的支柱，单身有车有房，所以他家就是小圈子的活动场所。作为一个镶金嵌玉的钻石王老五，他没成家也是怪事。就我知道的倒追他的女孩子就有两个，其中一个不管是相貌还是职业都得到了圈子里众人的肯定。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钱喜欢的是那种娇小玲珑的。有时候我也怀着恶意想，身高170体重180的老钱，找到一个身高150体重80的女孩子，会发生什么？那女孩会不会被碾成饺子皮？ 菜都烧好了，小军还是没到。结了婚的人就是磨磨蹭蹭，大家也不等他了直接开始吃。菜不多但是量大，毛蟹年糕，鹌鹑蛋红烧肉，清蒸黄鱼，油爆虾，青椒炒蛋，皮蛋豆腐，鸡汤，外加一个蔬菜。酒倒有好几种，老钱自打查出血脂高后就改喝红酒，小立只喝黄酒，小军当过兵的喝白酒，我最多喝点啤酒，其他人喝饮料。几个男人在一起，吃饭就是爽快，不一会儿，菜就消灭掉一半了。这时候小军才姗姗来迟，他解释说是临出门前小孩子哭了，只好帮老婆哄了一会儿孩子。自然也没人细究，罚酒三杯，继续胡吃海吹。 老钱事业上的成功，源于他肯学有钻劲，当然他的声线也帮了他不少忙。他有一副天生的温柔甜美的好嗓子，当他在电话里说话时，对方很容易把他想象成一个俊秀可爱的男孩子。当他做销售后，一开始跟客户电话联系，几乎能立刻博得客户的好感，男女通吃。而如何在拜访客户时抓住客户，则归功于他对产品的努力。他自己说刚开始做销售的时候，连产品都不是太懂。为此他申请去福建常驻跟一位资深老销售跑了一年，同时每天晚上学习产品资料以及产品的配套相关。当他学成回到魔都，第一单就是个大单，然后就如鱼得水了。 老钱爱好音乐，喜欢唱歌，也自学了钢琴口琴葫芦丝。他对音乐有一种天赋，听一遍就能记住然后在乐器上弹出来。所以，虽然颜值不高，但好声音外加搞音乐，当年没钱的时候都能吸引不少女孩子，现如今就更别说了。 吃完饭，不出所料，又是唱歌。虽然我不怎么唱，但是去捧捧场也是必须的。 第九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一早到公司，整个办公室空无一人，我居然是最早到的。本来部门经理每天都是最早到，但今天他去办签证，人不来公司。 煮一杯咖啡，抿了几口，打开电脑，依旧是今日无事。快年底了，没事也正常。据说年底很多公司想有所动作的人都蛰伏着，等拿完年终奖金就跳槽。不过如今的经济形势下，跳槽还是有些不明智。公司有个被架空的高管跳到了一家私企，一开始说的花好稻好，给股份给权力。几个月下来业绩不好，马上许过的诺就不兑现了，还可能会被开掉。他也很努力了，甚至向我打听过一个项目的内情。出于礼貌，我推辞说那个项目不归我管。自此后再无联系。 给大学同学明发了个问候消息，他回了 “本是后山人，偶做堂前客。 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祸福。 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欲游山河十万里，伴我共蹉跎。 酒杯空、灯花落、夜无眠、独高歌。 阅遍人间无数，知己有几人。” 这不是古人的词，是今人写的，水平一般，但很符合明的近况。想当初他职场被重用，何尝不是睥睨一切？但被人阴了一把，从高处跌落，至今无出头之日。昔日受他恩惠的同事朋友，无一援手。甚至当他去应聘时，避之不及。 我回他一首自嘲的打油诗 “胸中曾藏十万兵， 漠北南疆任我行。 归来沏茶面壁坐， 笑谈生平莽撞行。” 谁年轻时候不是血气方刚以为世界是我们的？但在社会上碰碰撞撞，磨圆了棱角的随波逐流，头皮硬骄骄的还是四处碰壁。 去年我去他那边，一起喝酒，知道他还是对当初那桩事心里不服，认为不公平。可木已成舟，再难翻案。更何况他也不是完全没错，只不过是“为什么盯着我不看看其他人”而已。 明年我准备再去他那里一次，不过不是飞机，而是骑单车。上千公里的路，算是磨练自己，也点他一下，看他能不能领悟了。 明坐在的城市，只有春夏秋，没有冬季，消费水平低，很适合生活。如果以后退休了，去他那里买个房养老也是不错的。我曾经多次梦到我在一条两边是椰子树的沿海路上游荡，也许这意味着什么。 明又发来一段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 几时归去，做一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我回他 “在世一忙人，上有老，下有小，待哺嗷嗷。 心中慕闲人，琴一张，酒一壶，无关温饱。” 宽慰了他几句，谈话开始向俗世偏斜。他有些闲钱，想买点股票，问我有啥推荐。现在这时候，也不是入场的时机呀。我劝他再观望一阵，不用急，过了元旦再说。 这时办公室开始热闹起来，人越来越多，我遂中止了闲聊。 第十章 与老人住在一起的麻烦事 当初买房的时候，没考虑那么多，买了一套大的，想着全家都能住，也挺好的。随着父母年纪渐大，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的差异越来越大，矛盾也越来越突出。 就说饮食上吧，我一直希望晚餐越简单越好，一方面家里老人可以省点力，另一方面也可以少油少盐更健康。可是在母亲这边，晚餐是最重要的，一天里一家人在一起吃的只有这顿，必须四菜一汤大鱼大肉。在父亲这边，则对母亲极为挑剔，菜里有生姜要生气，有辣椒要生气，太烫了要生气。。。。。。他一生气我就生气，时间一长，他干脆不跟我们一起吃了。 再说收拾房间。父亲有洁癖，看到房间里有点东西堆着就要处理。往往是我出门前放的东西，回来就找不到了，问吧，他还不立刻承认，而是先抱怨一阵你自己东西乱放什么的。后来我也懒得跟他争，直接告诉他我屋子里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要碰，否则以后我出门就锁门了。母亲呢，又是以前节俭惯了，很多东西她觉得以后会用得着，就收起来。于是柜子里家具后面都是她收纳的东西。为了这个，父亲，妹妹都跟她吵过。我是无所谓的，乱一点我也不在乎。但是家里整天吵吵闹闹的真的很烦心。 今天又是如此。我回家，发现音箱电源线没在插座上，找了半天，发现被卷起来放到电视柜后面了。一问，果然，父亲让钟点工把我房间里所有柜子都挪开打扫了一遍，他把看起来觉得乱的电线都卷起来了。我的电脑桌是个靠墙的大桌子，电视柜也是很重，上面还有一个50寸电视。我的所有电器的电源和数据线，为了美观，我都是在这两个柜子后面走线的。这下好了，我先把两个沉重的桌子柜子拖出来，再一根根把电源线数据线找出来，排查了电脑电源、显示器电源、电视机电源、音响电源、智能音箱电源、硬盘座电源、台灯电源、无线充电器电源、有线充电器电源、手表电源、HDMI分配器电源、摄像头电源、网线、音频线、几根HDMI线，然后把拔掉的一一插回去。忙了半个多小时。接着发现桌上的盆景，台历，摆件，无不是都换了地方。把我给气的。。。。。。没说的，又大吵一顿。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我得考虑一下出去租个房子了，市郊的房子房租很低，70平米左右的两室一厅都在2000以下，很适合居住。就是离公司远了些，也没有班车。可以考虑一下买一部电车上下班通勤，比亚迪的几款车也不是很贵。搬出去住虽然自己要做的事情会多一些，花费也会高一些，但心情不会这么糟糕。而且可以按照自己的习惯生活，不用再去迁就大家的生活习惯。自由度也大了许多，约个朋友来家里玩儿也很方便。 以前在市郊那家公司上班的时候，跟人合租过，不过那时候对生活要求不高，租房只是为了节约来回通勤的三个小时时间来睡个好觉。当时我们三个同事租了一套简装的三室一厅，只有电，有水，有一个电热水器。我自备了一个电磁炉一个锅还有个咖啡机，也在那里生活了一年。这回自己租房子，肯定不能象以前那么简单那么没追求了。 第十一章 年底的就业形势 今日一到公司，就看到有几个同事在一边对着一个座位小声说着什么。我过去一看，这是一个新来的销售的座位，才来了几个月。现在桌上已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了。原来是离职了，实习期一过，没有业绩，立马走人。另外有个资深的市场部经理也离职了，此人一向八面玲珑，原以为他能作为职场常青树一直干下去的呢。另外据说项目部一个女职员也离职了。真是凛冬将至啊！ 午饭时候，跟几个销售聊了聊，他们也都是一脸忧愁。今年他们业绩普遍都没有完成，有人担心裁员大棒会落到自己头上。邻桌有几个项目部的同事，也在开着忧伤的玩笑。他们是被收购的一家公司转过来的，最近有风声说要开掉其中的三个。 下午没什么事，溜出公司到附近一家茶行蹭茶喝。其实我对茶不是很感兴趣，关键是这家的老板娘很有韵味。她总是梳着优雅的发髻，穿一身旗袍，坐在那里煮茶分茶。吩咐起店员做事情，声调也是不紧不慢的。看到她就想起一个词“顾盼生姿”。坐在她对面，聊聊天喝喝茶，也是一种享受。听老板娘说，最近她的客户也少了，很多做生意的资金紧张，倒是一些大客户，依旧是大手笔。以前我总是觉得茶行一天也没几个顾客进来，怎么能开的下去。认识了这个老板娘后才知道，茶行根本不靠散客零售挣钱。有时候外面会进来一两个人，嘴上在跟店员说话，眼睛偷偷盯着老板娘，看着感觉挺有意思的。不过也不能笑别人，当初我也是觉得老板娘好看才进来的。不过我没那些人那么装，我是直接问老板娘能不能喝她沏的茶，这样喝着聊着就熟了。 灌了一肚子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到公司继续对着电脑发呆直到下班。 快下班的时候跟家里说了不回家吃饭。今天想吃面，所以去松鹤楼点了碗焖肉爆鱼面。吃着面，刷着手机，时间过得很快。说起在饭店刷手机，以前我在公司午饭经常去附近一家面馆吃，这家叫面馆，但是不只有面条，各类炒菜，馄饨，白切鸡盐水鸭等冷菜，应有尽有。吃完后我会手机上看会儿小说再走。有一天我照例吃好了打开手机小说，一个收拾盘子的老头忽然对我说：“吃好了就不要在这里占着位子了。“我以前没碰到过主动赶顾客的店，都有些惊呆了。不过跟老头吵架似乎也没什么益处，我收起手机就走了。自此再不去那家店。 吃完饭，小说也看了几章，起身结账。出来看看时间还早，就去爱琴海前面的广场兜了一圈。广场上的音乐喷泉挺壮观的，观看的人也不少。虽然天气已经转凉，但这一带万象城爱琴海阿拉城各种商场扎堆，很是吸引人流的。什么逃离大上海，什么逃离北上广，都是网上那些混不下去的落魄者酸溜溜的泼妇骂街而已。两千多万人的城市，一多半是外来者，逃离？逆逃离？逃离的肯定有，优胜劣汰，物竞天择而已。 至于说目前的经济形势，从整体上来说，也只能是一般。毕竟还在上行，只不过势头没有十年前那么快了而已。就如同股票，有涨有跌，在大涨的时候，出现涨幅减缓，也许就是蓄势等下一波大涨，谁知道呢？ 第十二章 周末的羽毛球 工作后，生活作息时间及饮食与大学时候不同，如果不注意，很快就会变胖。我认识的好几个人，刚毕业的时候还是偏瘦体形，工作十年，体重增加了30%～50%。所以，一旦工作，一定要定期锻炼身体。不说练得腰粗腿壮，至少不能让自己大腹便便吧。 我刚工作时候，每天骑车上下班，来回要三小时，那时候身材保持得还是可以的。但后来换工作了，有班车坐了，一年下来体重就增加了十斤。感觉这样不行，就找了几个同事每周打两次羽毛球。打着打着就打出了兴趣，固定时间固定场地。一年年下来，也形成了基本稳定的打球小圈子。最多的时候，我有三个小圈子，每周要打六场。不过后来另两个圈子发生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个解散了，一个我退出了。只有我主导的这个圈子，打到了现在。 目前这个圈子，主要人员加上我有四个。另外时常有新人加入，然后又离去。我记得有一对小夫妻加入打了近一年，后来生孩子就不再来了；那对小夫妻带进来的一个胖子，后来因为网贷问题，向一个球友借了一笔钱失踪了；一个号称在学校参加羽毛球队的女孩子，打了几次就没再来了；我的一个同学，来打了一次就说吃不消再也不来了；一个熟人，来打了半年，某次因为被扣杀一次，跟一个球友闹了别扭，不来了。最近，是楼下的邻居小君，加入了进来，已经坚持了三次了，不知能不能成为主要成员。 羽毛球很适合上班族，因为它身体对抗性不强，不容易受伤。对反应能力，体力，耐力，都有一定的要求。而且抬肩挥臂抬头，对上班族而言，对颈椎病肩周炎有一定的预防效果。而且还有一定的趣味性和社交性。唯一的弊端，就是在救球或者后退跑时候，可能发生扭伤。不过什么运动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主要还是靠自己把握那个度了。 魔都的羽毛球馆，生意是很好的。我前后去过五个球馆，都是价格年年涨，场地永远是满的。现在这个场地，也是打得最久的场地。因为跟球场老板熟了，所以每次都能把好的场地留给我们。 我们打球，是单打双打交叉进行，体力好打单打，体力不行就打双打，两个小时，打下来基本上锻炼目的达到了，又不会非常累。打好以后，找个地方吃顿饭聊聊天，然后回家。 当然，打球有个很实在的问题，就是场地费和羽毛球的费用。现在好一点的场地费不便宜，好点的羽毛球也是一筒上百。以前我们都是均摊，后来我发现其实没必要。一周打一次的话，场地费也就一百多，羽毛球用掉三个吧也不过四十多，一个人完全可以承担。所以，干脆就由组织者自己负担，这样省事。 第十三章 老钱的快乐有人永远不懂 老钱月底就可以拿到退工单了。赔偿金已经跟公司谈妥，他给我看了数值，还真是不少。 他说想先彻底放松几个月，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每天就是吃吃睡睡四处逛逛。这些天他已经将魔都的几个古镇遛达了一遍，接下来想去各区的地标商场兜兜。明天去前滩，先兜太古里和晶耀前滩。我觉得还是挺好的，就是注意别吃的摄入大于支出。早餐建议吃饱吃好，午餐吃点轻食沙拉什么的，下午喝杯咖啡，晚上回去自己弄点，以煮炖为主。我还挺羡慕他的精神状态的，我要是象他这样，想做的事更多。 朋友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他的早退之举。有朋友就认为老钱正当壮年，完全可以凭自己的人脉再找一份工作，哪怕不那么忙，也不能闲着。这么说的朋友也有他的道理。这位是从北方来魔都打拼的，辛辛苦苦攒了些钱，买下了一个小公司，挣了没几年钱，遇上疫情三年。对他来说的确是难熬的时光，业务受影响，房租房贷还得交。有一阵他甚至在朋友圈里有些竭斯底里了，成天发负面言论。疫情结束，他的公司有了些起色，但很多项目需要资金，他筹不到，只能错过机会。现在他维持着公司，做一些小业务，同时在一个老板手下打工。对他来说，生活充满了不确定性，他不能认同老钱的躺平生涯。 所以就是在魔都的中产阶级里，也分很多类型。象老钱这种高管类型的，拿着稳定的薪水，帮别人打工，也许没法暴富，但是颇有积蓄。而且是单身汉，进退自如，心态极稳。而象那位朋友，小企业家，经济形势好的时候，一个月一套房首付轻松赚到。但收入不稳定，易受各种因素影响，心理上总有不安全感。更何况结婚生子，家庭负担重。 所以，都市这批开着四五十万的车，住着千把万房子的看上去亮丽光鲜的男人，也不都是那么春风得意的。生活的压力，世情的冷暖，各人心里自知，又有几个能跟他人倾诉。所以都市里中产阶级中精神疾病占比大，也是有原因的。倒是刚入白领阶层的年轻人，父母还不需赡养甚至还会补贴他们一点，没有家庭压力，每个月不低的薪水吃光用光，才是压力最小的那批。 所以老钱在中产里，算是最轻松的那一类了。他一面自嘲着今后就是无业游民了，一面下单买了个接近五位数的电脑包，说是要背着它走遍魔都。 今天我跟苟苟倒是相谈甚欢。也许是几次西北西南自驾游开阔了他的心胸，也许是他聊天时候不再一味推崇盎撒犹太政治正确，这次聊着倒是颇有些投机。人总是在改变，也不能一直用老眼光看待吧。 第十四章 何不食肉糜 今天一则新闻又让我冷笑了一声。索尼的总裁吉姆，在接受采访时声称：我拥有世界上最棒工作，不在乎物质财富。 这话可真有些熟悉。马云不是说过“我从没碰过钱，我对钱没兴趣。”王健林也曾轻描淡写地说“年轻人，先定一个小目标，比如说一亿元吧。” 有人会拿晋惠帝司马衷来做对比，他也说过“何不食肉糜？” 以上言语的说者共同点，就是非富即贵，还不是普通的那种富或者贵。但我觉得上面三个现代人是无法跟晋惠帝相提并论的。 晋惠帝出生于皇宫，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一直在各种臣仆的侍奉之下长大，张口就会有人端来吃食。他也没有互联网没有报纸可以提供信息，所以他对于人为什么会饿死，是没有概念的。更何况史书还记载了晋惠帝智商似乎也有些问题。 可是这个吉姆，不会是深宫大院成长起来没上过学没打拼过的弱智吧？马云，也是曾经当过教师开过小公司为了拉投资绞尽脑汁的吧？王健林，也是从小公司一步步做起来的吧？这些人，智商都不低，情商也很高，但是这一刻说出来的话，就是那么的让人恶心。 当运气到来，到达了人生巅峰，怎么就忘记了创业艰难，怎么就忘记了曾经的卑微低下，怎么就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了呢？ 这就是飘了！当泼天的富贵短期内落到头上，人往往会将运气误以为是实力，是自己命里该得的。进而产生错觉，以往的拼搏和失败都是梦一场，都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都是富贵前的小考验。 一万个吉姆，只有一个能爬到索尼总裁的位置，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或者在中层努力希望有朝一日也能爬到那个位置，或者在基层为了妻子房子而加班工作，或者流落街头，或者英年早逝。 我记得看过一本书，写人的需求分多少层次，从温饱直到价值认同之类的。其实绝大多数人，都还在温饱到小康的阶段奋斗。这时候谈付出，谈人性，谈公司文化，都是虚假的。只有到了财富自由这一阶段，才会看着下方为生活而挣扎的芸芸众生，大言不惭地说着不在乎物质财富。 这是一种亚文化！就好像收入到了一定阶段，开始盘串，玩玉，学国学，注重个人形象一样。 而他们的孩子，生而不愁吃穿的二代们，则在身上打着各种洞，混迹于各类高风险高消费的圈子，玩的基本都是自由博爱男女大同之类的离经叛道。等而立之后开始不情不愿地接班，继续那份锦衣玉食的生活。 不过，那个吉姆，在网上所受的诟病，应该比马云王健林少一些吧，毕竟是个外国人，还是会有洗地工的。 第十五章 一个冬日的周二 周二的外环没那么堵，班车准时抵达。进电梯的时候，外边火急火燎跑进来两个大男孩。他俩一边按着楼层键，一边看着时间，嘴里嘟囔着：“糟了糟了，就差一分钟，又要扣钱了。” 这肯定是哪个小公司的职员，公司规定了迟到罚钱的章程。虽然挺瞧不起这种为了员工迟到几分钟就扣钱的公司，但对这类掐着点迟到的人也同样看不上。都是成年人了，就算你不能安排好自己的作息时间，总得学会在约定时间时算一算提前量吧？公司八点半上班，你七点半出门每次都会迟到五分钟，那就七点二十出门呀！不要说有什么突发事件耽误了行程，每次都有突发事件的话，那么突发事件所耽误的时间你就必须也算到路程时间里。否则天天扣钱，就为了那磨磨蹭蹭什么也干不了的十分钟，不值得。 到了公司，依旧是一小时搞定所有，然后虚度光阴。打开股票软件，股市还是不温不火半死不活的，我都等了几个月了也没一次像样的大跌。上个月特地将一个基金赎回，把钱转入股票账户。那基金我买了两年，亏了8%。我放余额宝两年都能有4%收益呢，也不知这些拿着高薪的基金经理都是什么智商。算了，我自己做都比他们强，去年收益率15%，今年目前也有5%。就等年底大跌进去抄个底，明年持股待涨了。 午饭也发愁。公司午餐倒是便宜，但太难吃，又油又咸，更适合户外高强度工作人员。公司附近几家小饭馆，也是不好吃的居多，能引起我兴趣的那家，昨天吃过了。还是考虑去两公里外的汉堡王吃点吧。最近他家又推出了猪肘堡，换换口味了。汉堡王的薯条比麦当劳好吃，外脆里嫩，麦家的薯条里面有点干，吃着噎人。 就这样，刷了辆共享单车，晒着冬日的暖阳，出去吃午饭喽。 吃完午饭，回公司继续盯盘。熊猫忽然发力冲了4%，我昨天刚买了点，算下来有超过5%的盈利了，卖掉，落袋为安。可惜了长安汽车，前一阵我刚卖了就开始涨，已经涨了40%了。股市往往是这样，一买就跌一卖就涨。估计也是因为做法跟大部分股民一样。机构能从大数据看到持股散户的动作，而散户，大多数心态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动作也都是相似的。机构只要看准散户的做法，反着做，总能割韭菜的。 不管怎么说，能赚就好，少赚也是赚嘛。熊猫这一票，又够我吃半个月的汉堡王了。 打了个电话骚扰了一下前小前台，看看还有两个多小时才能下班，慢慢等吧。 第十六章 蟹 有朋自苏州来，带给我四对大闸蟹。 俗话说“秋风起，蟹脚痒。”其实秋天是大闸蟹繁殖期，它们准备顺着河流洄游到入海口繁殖产卵而已。 小时候也不叫大闸蟹，就是叫螃蟹或者河蟹。每年秋天，总有农民用草绳拴着一串串螃蟹在市场或者路边叫卖。更多的螃蟹是用稻草扎好，装进淋了水的蒲包，一包包运往各地。那时候我还不喜欢吃，觉得剥壳太麻烦。后来忽然螃蟹市场上就少了，价格也上去了，说是大都运到香港去卖给港人了。直到后来，螃蟹能大规模人工养殖了，市场上才越来越多，但价格嘛，就没怎么下来过。 都说“九雌十雄”，指农历九月雌蟹先成熟，农历十月雄蟹再成熟。不过我吃到的雌蟹，肥美壮实的很多，雄蟹嘛，经常是看着挺大，里面的膏稀稀拉拉的。就好象中国足球一样，难道螃蟹跟国足冥冥之中有着什么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红楼梦》里林黛玉曾做诗“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这也算是很逼真的描述了。不过说到蟹螯，尤其是雄蟹的蟹螯，不但硬，还有尖刺，用牙用手总是容易受伤。吃起来最方便的还是蟹黄蟹膏，忍着烫掀开盖，就能看到橙红金黄银白的美味一团团凝固着，等着筷子将其送入口中。 有人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勇士。我觉得，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肯定是个肚子饿坏了的人，或者类人猿。一个饿坏了的人，见到河边有一个动物黑乎乎的，正在往河里爬去，第一反应就是上前一石头或者一棍子。然后发现砸扁的甲壳之下，居然有肉，虽然不多，但吃着还不错。于是那天，这条河边的许多螃蟹遭了殃，这人发现了一种能吃的动物，也许还带了很多回部落，成了部落的救命恩人。 小时候大人总是说，螃蟹是寒性的，必须趁热吃，还要用醋和姜来调和。我觉得吧，其实就是古代人动物性蛋白质吃得少，一次摄入很多螃蟹肉和黄，肠胃不习惯导致拉肚子。另死螃蟹肉很容易腐烂，这也是导致拉肚子的原因。 晚上，切姜末，放入醋碗里，再加少许白糖。将捆好的大闸蟹蒸十五分钟，拿出来放入盘中，准备“指上沾腥洗尚香‘了。 第十七章 从上班族的聚会想开去 十一月马上就要过完了，这个月没有任何国定假日，感觉特别长。十二月依然没有国定假日，不过临近年末，聚会一下子多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十二月第一个周末要跟迟逋家还有石红活动；第二个周末同学聚会；第四个周末前同事聚会；第五个周末老钱那边聚会。现在十二月第三个周末还有空，看谁来约，先到先得。 在魔都，工作日约个会也挺困难的，先不说有些人结婚生子下了班就要回家没法出来活动。就算单身的，因为交通的缘故，约一下也得先找好两人公司之间的地方，下班后花一小时左右赶到约会地点。吃个饭聊聊天时间还不能太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如果要生活，还是到周边的小城市更好，节奏慢，房价低，物价也合理。而魔都，只适合打拼的人和有钱人。公司有好几个外地同事，家里父母给了钱让他们买房，但他们一直犹豫着。合适的房子太贵买不起，便宜的房子要么路远要么太破都不合意。普通工薪阶层想在魔都买房，真的需要两代人甚至夫妻双方两代人的积蓄以及赌上未来。 魔都的工资也没有网上传的那么高。普通的职员刚入职也就六千左右。不要被网上那些自称年薪百万的人给忽悠了，年薪百万？中国银行刚发了通告，几个正副总经理董事长董秘，年薪也就在100万到200万。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就算混到了总监，月薪能有三万就敲锣打鼓告慰列祖列宗了。之所以那么多年轻人来到魔都，就是因为这里机会更多，对未来有个更高的期望。就好比，高薪的机会从1%升到了2%，机会翻倍，虽然概率还是很小，但比他处高出了许多。 在魔都工作，在魔都之外生活是个好方法。我有些同事就是这样的，每周回江浙一带的家。在上海租个很便宜的房子，仅仅睡觉而已。当然，这种状态，必须有家人支持。不然这候鸟式生活，家人，尤其是配偶，会有很大怨言的。 一年过去了，该给自己点奖励了。是去哈尔滨滑雪还是去成都看熊猫呢？这是个问题。 第十八章 牢骚话 由于阿尼的缺席，周六的羽毛球只能取消了。 一觉睡到十点才起，太阳已到中天，透过窗帘将室内烘得暖洋洋的。我看看天气预报，最高才12摄氏度。可是室内这温度，穿短袖也可以。将我的芒果树放到窗外花架上，看着近一人高的小树，颇有成就感。四年前将几颗柠檬籽扔在一个小花盆里，本来是试试看能不能发芽。谁知一下子有三颗发了芽，那绿色的带着些晶莹剔透的叶子让我很是心动，于是分了盆开始培育。有两棵因为各种不明原因最后都死掉了，唯独剩下的这棵，不知是土质好还是自身基因好，长得又粗又高，叶子也比巴掌还长，绿油油的。四年来给它换了三次盆，一个比一个大，再大的话就没法放在窗台上了，我最后选了一个口不大但是很高的盆来养它。这都四年了，明年该开花了吧。 我种花还是挺有一手的，经手的芦荟，绿萝，碰碰香，熊童子，油柿子，桔树，无一不长势喜人，个头远超一般家养的花卉。我父亲也爱种花，但他没耐性，又凉薄，花一旦出了点问题长不好，他就把花铲了换种别的。所以经他手的植物，除了一盆龟背，就没有活得超过三年的。就连我种的碰碰香，被他拦腰剪断过，美其名曰“修枝”。我的油柿子树，莫名其妙断了，他还不承认是他干的。所以我的花，严禁他触碰。你祸祸自己的植物就行，别碰我的。 最为可笑的，是关于金鱼。家里曾经养过一缸金鱼。鱼缸大，鱼种也好，再加上开着保温棒，冬天也能长身体，养的那叫一个膘肥体壮。某年冬天，他忽然表示鱼缸水有些脏，要换水。我告诉他天太冷，鱼缸水温靠加温棒维持在二十度，换水容易死鱼，等天气暖和了再换水。谁知等我晚上回家，发现他跟母亲给鱼缸换好了水。他不无得意地告诉我，他将水烧开，然后放至二十度，再给鱼缸换的水。我大惊失色：水烧开了水里溶解的空气都消失殆尽了，你现在换水等于把鱼都要闷死了。果不其然，当晚，鱼死得一干二净。我自然又跟他吵了一架，讥笑他也算是同济毕业的老一代大学毕业生，居然连普通常识都不懂。自那以后，家里的鱼缸让他少碰。 所以跟老人在家一起生活，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矛盾。虽然也有省心的地方，例如每日回家总有热乎乎的饭菜，房间总是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是，饭菜的口味你就不能挑三拣四，房间里东西放置位置也会经常变换。。。。。。 越来越想搬出去住了。跟母亲说带她一起搬出去住，省得她总是被他责骂欺负。但母亲不同意，觉得一家人嘛，互相容忍就过去了。母亲家里原本是上海市郊的一个大族，她是家中长女。外婆身体一直不好，母亲从小就照顾弟弟妹妹，上学之余还帮外公看店记账，养成了传统中国女性的坚韧美德。但母亲能忍，我是不能忍的。最近一直在找房子，考虑过了年就搬出去住了。 第十九章 运动也是一种社交 周六因为人凑不齐，没打球。周六晚上石红打电话来，说是小青约了大家周日下午一点去她公司大楼里打球。于是我给阿尼转达了这一消息，让他周日早些来接我。 周日中午十一点，阿尼车到楼下载上我，往小青公司方向而去。小青公司位于魔都以前的宝山区。这个区在魔都人口中不怎么样，后来并入静安区，据说房价都涨了一截。其实最可惜的，是卢湾区并入黄浦区。卢湾区虽小，但精致整洁。黄浦区倒是也一直口碑不错，但总觉得比较粗放，相比卢湾区，就像一米八的名模跟一米六的大家小姐的对比。至于南汇和川沙并入浦东，很多魔都人都不在乎，毕竟听起来似乎就是远在天边的地方，若不是为了乘飞机，一年也去不了一两次的。 我跟阿尼早到了，本来就是考虑在那附近随便吃点再去打球的。找了家陕西馆子，点了肉夹馍和臊子面。结果臊子面上来，里面的臊子就像小肉块，也就五六块，没一点臊子的感觉。反正就是为了垫肚子，胡乱吃了。 附近有家瑞幸，说起他家的茅台咖啡，还没尝过，我就打算买了试试。正好小青电话打进来问我们到哪儿了。我就问他们那边几个人，顺便一起帮他们买了。 那边是迟逋，小青，石红，还有一个燕子，也是小青家的朋友，见过几次。我买了六杯，打包拎着去了小青公司。 小青公司有一层，是活动室。进去一看，篮球场，羽毛球场，乒乓球室，台球室，健身房，瑜伽房，攀岩区，还挺齐全。最妙的是，没什么人，周末居然没什么人。小青说工作日下班后这里还是人满为患的，周末估计大多数人在睡懒觉。 本来羽毛球双打还能省点力气，结果被乒乓球和台球分流，打羽毛球的只剩两个。打了几场单打，感觉有些累了。去乒乓球室看看，里面倒是热火朝天，小青的几个同事也来打了。于是我们就轮流打乒乓球，又回到儿时在校轮流打球的快乐中去了。 乒乓球自从外国人玩不起，把小球改大球后，我就没碰过。这刚一上手，连连失误。不是打不到球就是把球打飞，小时候的搓球小王子变成了捡球小子。好在这里有上百个球，不用追着一个球捡。边上没轮到打球的人用捡球器捡球，还玩的不亦乐乎。 打了两个小时左右吧，也能碰到球了。上面台球室迟逋下来找人打台球，我就上去练台球了。我的台球水平更差，属于瞄着打不进，没瞄着倒进了的那种。不过边打边聊天扯皮，也挺有意思。 不知不觉，外边天已经黑了。一看时间，六点半了。小青已经上来催了好几次，说是肚子饿了。 回家，到小青家附近一个火锅店吃晚饭。运动过后，吃饭就是香。饭桌上，石红意犹未尽开始约下周的运动了。定了个开口的约，毕竟年底事多，谁也保不准下周末是不是有空啊。 第二十章 这些年赚钱的企 现在除了上班挣钱，其他挣钱的途经也不少。比如兼个职啦，搞点金融理财啦，开个直播录点视频啦什么的。 但我刚毕业的时候，外卖快递还没什么起色，网络直播都没怎么兴起。那时候，我的第一选择是炒股。问母亲要了五万元，我第一次买股运气很好，买了贵州茅台，当时是99.4元买的，记得很清楚。一年多后以200.1元卖了，资金翻了一番，顿时觉得自己是股神了。找母亲软磨硬泡又要了一笔钱，冲进股市。结果也没有逃过股市的二八定律，很不幸成了“八”里面的一员。之后的三年里将茅台上赚的钱全亏回去不说，整体本金都亏了12%。随后殚精竭虑，到了2015年账户才稍有盈利，随即发生的大跌又几乎将盈利抹平。就这样风风雨雨坚持到现在，账面上总算还是红的。 在股市风雨飘摇的2016年，有朋友应聘去了一家期货公司。在他的介绍下，我在期市开了户，开始玩期货。第一个接触的商品是水稻，这个产品不活跃，每天成交量不大，但是保证金少。新人总是运气好，我两万的本金两周就变成了三万。于是我觉得也许我是期货小王子，开始陆陆续续往期货账户里加钱。前前后后一共往里放了十五万多，先后炒螺纹，炒焦炭，炒白糖，炒玻璃，炒苹果，最后在2019年我退出期货江湖的时候，账面上只剩下一万多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庆幸没有“All in”，否则真的不知会有什么下场。 在2015年股市赚得还不错的时候，我还想过开服装店。当时联系了一个法国服装品牌的副牌，去看了几次服装展，跟对方大致谈妥了价格，货量等等。最后在找店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草率了。我看得上的地段，小小的门面房租金是我当时工资的十几倍。我要有这钱我还开什么店？一怒之下，死了做服装的心。 老老实实上班下班外加炒股做了一阵，发现股市里高买低卖实在是不靠谱，倒是一部分资金买蓝筹股吃股息红利的能赚钱。于是在前两年，我将80%的资金买入大盘高分红股，20%资金低买高卖来回倒腾。到现在为止，吃红利的部分一直稳定赚钱，来回买进卖出的亏了不少。从去年开始，分红已经快赶上我的工资收入了。这意味着即使被裁员，我也不用问家里要钱了。这算不算财务自由？当然，作为单身汉，我比已经结婚生子还有房贷的同龄人压力要小很多。 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初那些不切实际的赚钱心态收敛了很多。不过，心里总还是有些发财的希翼的。前一阵去福建玩，跟一个朋友碰面聊了聊。他在当地开公司，生意也不是很好。我就说了两个方向，一个是越南，那边的情况类似国内2000年初，要是有胆子，可以去闯一闯；一个是俄罗斯，那边正被制裁，各种物品都缺，可以做商贸进出口。如果他有意向这两处发展的话，我可以投一点资。但是到现在为止，他那边没一点消息，估计也是有心无力吧。 至于现在已经开始饱和的外卖，我就不去兼职跟他们抢生意了。看着满大街逆行闯红灯超速的电瓶车，我都为他们捏把汗，这是挣钱，不是玩命啊！ 第二十一章 陪三哥逛魔都 公司政治任务，周日需要陪几个印度分公司的同事逛魔都。 魔都虽然没什么很出色的景点，但也不是一天半晌就能逛完的。我周六起床后绞尽脑汁想了二十分钟，打算带他们坐观光巴士兜一圈，在淮海路吃个午饭，然后去新天地转转，喝个下午茶，送他们回宾馆，就算完成任务了。 我把规划的路程发给行政部的一个陪同同事，就没再当回事。到了晚上，才看到同事回的邮件，说是印度同事想去南京路步行街，想看外滩，还自己选了一家饭店。 这也省事了，从南京路步行街一直走到外滩，再拍几张照片，让车送他们到餐馆吃饭，吃完饭去新天地兜一圈，任务结束。 周日一早，破天荒七点半起床，洗漱后随便吃了点早饭，就赶往南京路。好在地铁直达，三十几分钟就到了。跟行政部同事联系了一下，说是印度人早饭吃的晚，还有半小时才能到。在早上九点杵在南京路步行街起点很没有腔调，我还是去边上咖啡馆喝杯咖啡吧。 等了半小时，五位三哥加一位陪同姗姗来迟。我的原计划，从西藏中路顺南京东路走到外滩，四十分钟差不多了。可是这五位又是拍照又是跟家人视频，整整一小时，才走了一半的路。也别笑别人，我们自己同胞八九十年代刚出国门踏上欧美的土地，不也是如此么。就看着这几位摇着头东一张自拍西一张合影的，我的脚后跟不知怎的开始酸痛起来。 两小时后，终于到了外滩。跟司机约的时间是十一点半，已经快到了，只好让他晚半小时再来接。这五位在外滩再次跟家人视频加拍照，玩的不亦乐乎。眼见着时间又快到了，我只好催促着带他们前往上车点。 这几位到了自己选的饭店，有一位突然改主意了，想吃上海菜。那就分开吧，行政部的人带着四个吃印度餐的，我带着那个吃上海菜的，分道扬镳。 两个人，点菜也不是太好点，点了个糖醋排骨，一条清蒸鲈鱼，一个腌笃鲜，一份香菇菜心。吃到一半，陪同打来电话，说那四位想去七浦路买衣服。 七浦路，听起来是十来年前的热门地方了。那时候学生没钱，买衣服都去那边。我记得我讨价还价最后三十块钱买过一条牛仔裤。 罢了，今天我就是个工具，无需考虑自己。带着三哥们抵达七浦路，这边已经跟十年前完全不同了，从四线城市的批发市场格局上升到了三线城市的批发市场格局了。也不可能带着五个黑黑黄黄的人儿满街乱逛，那样会不时有人拿着印有各种包和表的小卡片上来兜生意的。干脆带他们进最近的一个批发市场里，一家家门面自己去看，我就只管问价和翻译。 人的性格各有不同，三个也不例外。有三个是啥都想买，有两个是摸来摸去最后摇头走开的。两小时后，三个人大包小包，两个人两手空空。我倒是也会帮他们砍砍价，但一般就让老板们降个几块钱意思意思。 最后皆大欢喜，三哥们心满意足上车离去。我看了看手表，今天走了一万五千多步…… 第二十二章 基本的生活费用 算一下我日常最基本的生活费用。 周一到周四上班每天的例行花销： 早餐，杂粮煎饼6元/油条饭团8元/快餐店12元，随机选取； 午餐，麦当劳28元/饺子店29元/淮南牛肉汤店30元/汉堡王34元，每日一种； 晚餐，基本在家吃，有时会买些肉和菜，暂不计算。 周五在家办公的例行花销： 下午咖啡，瑞幸9.9元。 吃饭在家吃。 周六例行花销： 羽毛球，两小时100元； 聚餐，约100元。 周日例行花销： 吃饭，50～150元。 每月例行花销： 宽带，150元； 手机，178元； 水电煤，平均约450元； 给母亲，1000元； 共享单车卡，～20元； 各种网上付费会员，～50元； 咖啡豆咖啡粉，～50元； 交通卡，100元； 车位费，200元； 娱乐，～1000元； 以上是比较固定的日常用度。至于旅游啦，家人朋友同学的聚餐啦，服装鞋帽啦，人情往来啦，车险啦什么的都不考虑。每个月五千多，就可以过得还可以了。 第二十三章 突然降温的周六 媒体一直说在降温，但听得多了也就没再当回事了。周六醒来，室内温度还是可以让人短袖短裤活动一下的。等到了客厅，才感觉到一丝凉意，再看天气预报，气温只有4度到-2度。 出门打球时候，才真正感觉到了凉意。寒风直往脖领子里灌，只能把兜帽戴上。好在阿尼贴心地早早把座椅加温了，坐上去的那一刻，感到了暖意。今天有小波新加入，来替代一个临时有事的球友。小波平时是打网球的，也不知道羽毛球会不会打得很烂。 由于跟球场没有对接好，今天打球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小波的球技竟然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属于大力出奇迹的那种好。他轻松能打到后场，来回跑动也积极，唯一不行的就是一旦跳起，肯定会漏球。这也是正常的，跳起后人跟球的相对速度有所变化，没经验的肯定会打不中，这只是时间问题，多打打就好了。五个人双打单打轮换着，很快就到点了。 接下来的流程是喝下午茶然后再吃晚餐。明明今天要去见女儿，不能跟我们一起了。四个人就直奔万象城，开启周六午后休闲模式。一进万象城，感觉今天人特别多。难道是经济回暖导致消费升级了？按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虽然升高了，但这对下游的价值传导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眼见前面人群围着一个临时搭起的台子，上面贴着某珠宝的品牌。于是我们上到二楼，拨开人群居高临下看去。活动还没开始，主持人正在一边准备着。 我随口问了句：“不知道是哪个明星来代言？” 边上一人回道：“唐嫣。” 四人中唯一的女性丽丽是知道这个艺人的，向我们介绍了唐嫣。这时代言开始了，唐嫣出场，围观者都挤了过来。好在商场早做了准备，有围栏和保安维持秩序，倒也一切正常。唐嫣一袭曳地白裙，上台说了几句话，很快就结束了。趁围观群众还意犹未尽没散之际，我们赶紧找了家咖啡店，还好有座位。 下午茶时间就是闲聊时间，互相交换些信息，说说笑话什么的。丽丽想去欧洲旅游，正好小波就是那边人，于是聊了起来。我跟阿尼在边上聊起了欧洲当前的言论状况，然后小波也插了进来。话题又转向世界经济，随后是互联网现状，然后又转到国内需要用的VPN。。。。。。等到聊得差不多了，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找了家火锅店，让远道而来的小波感受一下菌菇汤底的鲜美和麻辣锅底的热辣。小波虽然在国外读书工作十几年，有了自己的公司，但还是保持了一个中国胃，这比那些成天喊着只要吃面包黄油的洗盘子香蕉人强太多了。想想也是，在国外有稳定工作的融入主流阶层的正经人，谁会成天在网上发表些招骂的言论视频来博流量引关注啊？ 吃完饭，我本想坐丽丽的车回家，偏阿尼不解风情地表示顺路可以把我和小波一起送回去。无奈，只能跟丽丽道别。原来阿尼是想让小波开他的比亚迪感受一下国产电车的优越性，可是带上我干嘛？我又不要开车。算了，就这样吧。 第二十四章 又是雷同的一天 魔都的冬天终于到了。连续几天零度上下的气温，让人意识到这里终究只是华东而不是华南。 不喜欢穿棉毛裤，可是再冷下去的话，估计也不得不穿了。昨晚跑步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竟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跑进了五分半的配速，以后要注意不能跑的过快。 闹钟响起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真是不想起床，不想再这样一天天过下去。知道每天都是几乎相同的模式，可是依然在机械地持续着。既然是雷同的日子，为什么不选个自己喜欢的模式呢？是不是该辞职，过自己的生活了？ 早饭又是面包鸡蛋牛奶。想抱怨，可是已经给你做好了，不用自己动手，有什么可抱怨的？不想吃自己可以去外面的早餐店。 班车依然是八点到达站点，在那之前，需要我骑车两公里，过五个路口。一样的街道，一样的红绿灯时间，我甚至能把骑车时间控制得精确到十秒上下。 上了班车，车上的人除了司机，都在睡觉，车里的鼾声此起彼伏。司机从来不说话，只管埋头开车，在八点半之前将我们送到公司。 到了公司，打开电脑，昭示着一天的工作正式开始。 我曾将离职的想法跟几个要好的同学和朋友交流过，赞同和反对的各占一半。反对者主要还是基于收入和福利来考虑的。倒是前公司小前台的表示让我很感动，她说只要我离职后租到离她家近的地方，她可以负责给我烧晚饭。 要不要离职，这是个问题。利弊都有，我也来回考虑了很多。但是近期想要按自己想法活的意愿越来越强烈，该做个决定了。 第二十五章 决定后的轻松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离职。不管是因为天气太冷不想起床，还是因为每天太晚睡不想起床，反正就是不想再这么机械地过下去了。计算了一下，我是某年三月入职的，那么，凑个整数，明年二月底结束我的工薪阶层身份吧。 既然决定了，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周五本来就是在家办公的，也不管了，打开电脑就出去吃早饭。偏今天经理打电话来，说有个项目发到我邮箱里了，问我现在在哪儿？我这才离开半小时，电话就追来了，要是平时我会很不爽。但今天嘛。。。。。。我心态很好，告诉他我今天决定休假一天，有什么事等周一再说吧。 明天周六，跟两个前公司的同事约了吃饭，然后就直奔市郊，打算去看看那边的出租房，找个比较心仪的小区吧。房子不用太大，两室一厅即可，一间卧室自用，一间卧室可以作书房，偶尔有朋友来也可以临时作客房用。厨房和天然气必须要有，咱有现成的厨子。空调冰箱洗衣机什么的要看看是不是一级能效。宽带也必须开通。至于里面配套的家具，该有的也都要有。想的是不是有点儿早了？毕竟还有两个多月呢，我得先跟经理说离职的事。 中午吃过饭，破天荒犯困了。上床睡午觉！ 下午醒来，跟老森联系了一下。他一直说要去大庆拍某种鸟，我嫌无聊一直没接话。今天我直接约他去哈尔滨玩，中间可以有一天去大庆。届时他去拍鸟，我在大庆逛逛。哈尔滨冬天的冰灯节据说很不错，总得去看看。想想人多热闹，就又给苟苟打了个电话也约了他。苟苟表示他也要再带一个朋友一起，那就更好了，四个人，吃饭点菜也方便，毕竟东北那边的菜量还是比较大的。 上京东买了一双带绒的雪地靴，一副厚手套。再想起茶点老板娘曾经说过暖宝宝在东北的冬天很有用，就又买了一盒暖宝宝。厚的羽绒服我有，就是对于在东北需要穿什么裤子没有概念。一条羊毛裤加一条带绒的外裤，应该差不多了吧？ 给老钱说了我的决定，他对于我加入无业游民一族很是支持。那么，等过了元旦，我就正式向经理提出吧。 第二十六章 谈天．看房 中午约了老广和易易一起吃饭，他俩是我目前这家公司的前同事。老广快退休了，目前在一家汽车公司做技术经理。易易是前财务主管，目前在一家公司做财务总监。 他俩对我离职的决定一致摇头。老广认为我目前的工作环境不错，压力不大，这样的工作很难找要珍惜。易易则用他曾经失业在家一年的经历来劝我，说闲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果然，人和人的认知是会差很多的。我还是觉得人该为自己活，前面那些年过得根本不是我自己的生活。既然这个话题聊不开，就将话题转到其他方面，气氛很快轻松了起来。 吃完饭，坐上了前往金山某镇的车。这条线路走高速，五十分钟就能到达，这也是我选择金山租房的原因之一。 这个镇城区不算太大，我看了好几个小区，选定了其中几个比较新的。随后去了几家房产中介公司，提了自己的要求：中心城区，全装修，两室一厅，采光好，最好有落地窗，价格不能超过2500元/月。 各中介公司很快给了我一些符合的房源。但是当我提出要两三个月后才能入住时，他们都表示了为难。说是房东不一定会把房子留到两个月以后。那就先留联系方式，等春节后再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房源吧。 看时间已快六点了。打了个电话给小前台，说是请她吃晚饭。她说了一家徽菜馆，约了在那边碰头。 吃饭的时候，我让她评价一下我看中的几个小区，她推荐了其中的两个。 徽菜馆的菜味道不错，量也不小，点了四个菜，剩了大半，打包让她带回去。 晚上就在镇上一家酒店住一晚，等明天再到附近转转吧。 第二十七章 深入一点的探访 金山是母亲的家乡，小时候去外公外婆家过年总是能吃到浓油赤酱的本地菜，还有各种在城市里看不到的玩意儿，所以我对金山一直有一种亲近感。但我选的这个镇离母亲老家所在的那个镇还有一点距离，也就是一点点，不妨碍我偶尔去舅舅家转转。 早上起来，先洗个澡再下到餐厅吃了早饭，退房，准备在本镇好好转转。今天圣诞节，但小前台她的公司不放假，我只能一个人四处兜兜转转了。正如小前台说的，这个镇被一条东西向的公路一分为二。北边是老城区，旧小区多，各种菜场，小店，集市杂乱无章地分布其中。热闹虽然热闹，但是大部分街道狭窄，看上去老旧不堪，人来人往，喧嚣嘈杂，正宗的村镇味道。南边是新城区，都是2010年以后建的现代高楼，小区整洁，街道宽敞明亮，街边的店铺也都是新开的，路上行人不多。 这一圈转下来，我两边都感觉不错，各有利弊，难以选择。那就等春节后再说吧，到时候再作选择。 走着走着，还是回到了老城区。熙熙攘攘的人流，沿街叫卖的摊头和商铺，给人一种冬日里温煦的感觉。我顺着一条小河走着，看到一只夜鹭静静地立在河边一块石头上。它的头顶上方不远处就是一座桥，不时有人在桥上走过。但夜鹭似乎被催眠了一样，只是静静地盯着微微泛起波澜的水面。走到一处丁字路口，刚要过街，习惯性地左右看看，一辆小车停了下来，让我先过。虽然是工作日，这里的人并不行色匆匆。 街边两个摊位的老太太用本地话大声聊着，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笑容。金山话跟魔都话差别很大，用词发音不同，音调还带着拐弯，我只能听懂一半不到。看到路边一家房产中介，门面挺干净，想着进去再看看房源。结果里面空无一人。我叫了两嗓子，也没人出来接待。桌上电脑倒是亮着，但我也不好意思去翻看，只好离开。 走着走着肚子有些饿了，一看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半了。上网搜了一下，这里肯德基有两家，麦当劳只有一家。于是去路边一家奥灶面店吃了碗黄鱼面，价格也比市区便宜很多。在此地生活，自己做饭的话，每日饮食费用能控制在30元以内。这样算下来，房租倒是大头了。吃完面，刷了会儿手机，看看差不多两点了。给小前台发了条消息告诉她我回去了，就走到附近汽车站坐上了回市区的车。 第二十八章 人情与世态 波波在跟我们一起吃饭时，说了发生在他阿姨家的一件事。 他阿姨家有一个住家保姆，已经干了六七年了。这个保姆每天要干的就是出去买早饭，烧午饭和晚饭，每天打扫一下两室一厅的屋子。管吃管住每月六千元工资。因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基本就把她当成家人。平时保姆看病就用他阿姨的医保卡开药，出去吃饭也都带着保姆，逢年过节红包和保姆回家的礼物也都是不薄的。 前几天，保姆出去扔垃圾，然后在小区的草地上散步的时候不知踩到什么，把小脚趾弄骨折了。她阿姨就带她去医院看了，然后让她在家里休息着，准备等她休息到除夕叫车把她送到车站，让她家人来接一下，封个红包给她，随后她回老家养好伤再来上班。可这保姆在休息期间，被保姆朋友圈里的人撺掇了，提出要补偿一年的工资，外加精神损失费，然后在家休息期间工资还要照发。波波阿姨当然不肯，于是有了争执，据说保姆后来说的话就很难听了。最后波波他阿姨一怒之下，决定一拍两散，愿意打官司你就请便。 我相信，这事要放到网上，肯定有不少野生准律师要跳出来说什么“工伤”之类的来显示他们的“博学多才”。我还记得，我曾经在知乎平台上一个“你能分享一件自己做过的欠考虑的事”主题下回复了自己刚踏入社会的时候做的一个失败的转包工程。结果下面有三分之一的贴子是“引经据典”讥讽我的作法根本就是行不通的，另有三分之一则非常“聪明”地指出工程的水有多深我动了谁的蛋糕之类的，还有一些则是攻击我个人。拜托，一个搞笑主题，一件十年前的事，硬是被这帮小白说成了不是倾家荡产就是锒铛入狱的大罪过。不过自此我也看出了知乎上的人群的基本智商，勉强有点学识和常识以及基本做人准则的，也就五分之一吧。后来知乎的审查居然看不懂我一篇文章里的双重否定，硬是要封我七天，于是我就借此删知乎账号不再玩儿了。 扯远了，说回此事。我一直觉得，中国社会与国外不同的，就是有人情味儿。老式的雇佣关系里，主客之间不仅仅是雇佣和经济关系，还有人情味儿。什么是人情味儿？就是将心比心，以心换心。虽然是雇佣关系，但是我把你当家人看，也希望你能把我当家人。这里的“家人”不是那种小视频里动辄说出的“家人们”那种“家人”，而是远亲不如近邻的“家人”。 随着西式教育和生活方式的侵入，中国传统道德体系逐渐崩坏。原本的“天地君亲师”，天地已经不再被信仰，甚至有人指天骂地毫无顾忌；君可以认为是执政吧，现在社会上也是各种阴谋论；亲，很多人成家后，每周能不能去看看自己的双亲？更别说赡养了；师，教育产业化后，师生关系，还有跟家长的关系，也是越来越紧张。 我还是更喜欢传统的那种人与人的关系，虽然随着都市化，越来越多的人追求所谓的“独立”，“个人空间”。。。。。。但这些，是建立在物质丰富生活优渥的基础之上的。当灾害来临，当有什么突发事件，你无助的一个人的时候，会怀念那种街坊互相帮助，邻居互相关爱的年代的。 第二十九章 元旦 元旦的午饭，是我家与波波家的聚餐。大家约了在一家蒙古餐馆一起吃饭，让波波的奶奶感觉热闹一下。主菜是一只烤全羊，服务员推上来还搞了一个仪式，让波波的奶奶上去主持开羊，让老太太很开心。 可惜大家的饭量都不大，一只羊估计也就二十来斤吧，十几个人只吃了一半。吃饱喝足聊了一会儿天，就各自回家了。 晚饭我是去老钱家吃。一进门，老钱家里已经有六个人了，小立照例是做厨师，小军带着他儿子在看电视，苟苟和小钱在打英雄联盟，老钱在摆桌子。我就离职后如何去社区中心办理相关事项问了一下老钱。老钱告诉我现在很方便，只要带着身份证去社区中心，里面的办事人员会一一跟你说明并办理的，不需要自己多费心思。就连退工单之类的材料也不需要带，现在都是联网的，网上都有。至于社保医保之类的，在领失业金期间是不需要交的，等两年后不领失业金了再去交，不会算你中断交金的。 这就没问题了。我原以为在社区办这些事情会很麻烦，没想到现在已经变得如此简单。真是科技改变生活啊，虽说数据联网会有一部分个人信息在网上共享，但是带来的便利性不言而喻。至于有些人担心个人信息被窃取，其实无需太担心，打个比方，你担心有人会对你实施犯罪行为，但是在法律健全安保到位的情况下，你受到侵犯是小概率事件。所以个人信息是否窃取，只要法律和保护机制完善，也会是小概率事件。再说了，你的信息，例如姓名银行卡号身份证电话号码住宅地址公司地址等，这些信息是作为代码存储在服务器里的，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路过瞄一眼能看到的。当你想享受某些便利，自然要承担些风险，只要法律法治健全，这些风险就是可控的。如果回到以前那种买东西要用纸币，办事情要自己打印一大堆材料的时代，那才是要担心小偷和随便哪个人都能看到你的信息了。 随后我跟苟苟聊起了即将开始的哈尔滨之旅。我们规划是抵达头天的晚上去看冰灯；第二天去玩冰雪大世界，现在冰雪大世界据说很热门，排队都要排很久；第三天在哈尔滨各处逛逛，中央大街索菲亚教堂之类的景点都跑一趟；第四天去附近的小雪场滑个雪；然后打道回府。 小军说他想把市区的房子卖了，去金山买一套大一些的，靠近好一些的中学就行。我立即建议他买到我租房的那个镇，这样可以做邻居了。那一带的房价应该是上海的房价洼地了，不到两万一平方米。而且城区很热闹，消费也不高，适合居住。 小立的手艺很不错，羊肉汤，响油鳝丝，酸辣土豆丝，红烧油面筋塞肉，冬笋炒肉片，还蒸了八只大闸蟹。开了几瓶酒，桌上一片欢声笑语。 第三十章 家务事 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想想这些年起五更睡半夜的，真是辛苦，都有点不想起床了。不过也就是再坚持两个多月，再忍忍吧。 到了公司，得知销售J终于拿下了那个让我们折腾了大半年的项目，而销售O则有了零的突破，拿到了两年来的第一个单子。新年新气象，愿大家越来越好。 午饭在一家河南面馆吃了羊肉烩面。估计是面里放了太多味精，下午一直觉得口渴。看看也没什么事，就溜出去到茶叶店喝茶。 今天店里没有店员，大概都回家去了吧。老板娘见我跟她打招呼，懒懒的没什么回应，也不沏茶。我见她眼圈红红的，估计是哭过。她既然不给我沏茶，那我给她沏茶吧。我一边模仿着她以前泡茶的动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说话。最后老板娘实在看不下去我生疏的手法，抢过茶具自己动手。 既然有回应了，那就好办了。没几句，就问出来了。原来她结婚五年来，过年一直都是去男方家里过的。今年她提出回娘家过年，她老公本来也同意了。今天一早，她公公婆婆打电话来骂了她一顿，说她不懂规矩。她老公也改主意还是要回自己家过年。她很委屈也很生气，跟老公吵了一架。 就这？这种事，一开始就应该立好规矩，两家轮流去过年。你这都连续五年去男方家过年，习惯成自然了，忽然要求改变，自然会引起男方家的反弹。我建议她除夕初一在她老公家过，初二到元宵节回娘家，也算平衡一下。她摇头表示她娘家在广西柳州，她婆家在东北漠河，距离太远，来回跑太累，而且男方家大男子主义，除夕到元宵都要。 那只有两家都不去，春节出去旅游了。她还是摇头。这就没办法了，家务事是最难处理的。 又聊了一会儿，她表示很羡慕魔都女人，因为魔都男人都会宠着女人。这倒也不全是，不过魔都男人在尊重女性这方面倒是做的不错，这也是一种教养，一种素质。 结果她又哭了。安慰了她几句，等她收了泪，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告辞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自己家里关系也不是处得很融洽，哪有资格给别人出主意啊。 不过如果换了我，去广西过春节，未尝不是一种全新体验，而且以老板娘的气质和谈吐，她娘家应该也不是小门小户。哎，明珠暗投，怪可惜的。 第三十一章 人潮涌动的哈尔滨 早上十一点飞哈尔滨的飞机，但是在浦东机场起飞。七点出发，坐地铁快一个半小时到达龙阳路站，换乘磁悬浮。坐上磁悬浮后，发现坐晚了。要是十年前坐，应该是感觉很好的。现在么？300公里的时速，高铁都能达到，而且运行时的噪音比高铁大多了。好在三十公里只需要八分钟，算上买票等车时间，还是比坐地铁快。 三个小时，飞到哈尔滨。一出机舱，寒风一阵阵袭来，零下十六度果然比零下五度冷太多了。坐机场大巴到中央大街，看看地图，离我们订的宾馆也就不到两公里。太冷了，打了辆车，结果一路堵车，整整开了半小时。 到了宾馆，放下行李，先去逛中央大街。满街都是游客，如同魔都的南京路步行街。中央大街是一条不甚宽阔的弹石马路，两边的建筑是俄式的。行道树上挂满灯带和灯笼，颇有节日气氛。走了一段，肚子有些饿了，就到据说是老牌的华梅西餐馆吃饭。三个人点了牛排，软煎马哈鱼，罐焖牛肉，茄汁肉饼，沙拉，啤酒，一共五百多。西餐没有传说中的量那么大，三人全部吃完。味道嘛，没有什么惊艳感，就那样吧。 接下来去松花江边上的冰雪嘉年华，中央大街的尽头便是。我们到的时候，入口处排满了人。旁边的保安大声说着：“免费免费，请排队进入。” 整个嘉年华就是布置在松花江上的一处临时游乐园，里面的游玩项目单独收费。门口排的长队下到江面便分散开来看不出拥挤了。我坐了个越野车拉雪橇，其实也没啥，就是图个热闹。边上的狗拉雪橇，几只阿拉斯加趴在冰面上休息，挺可怜的，估计累了一天了。 在冰面上走得脚底都木了。嘉年华所在的松花江冰面上的雪已被无数次踩踏压成了雪板，比我想象的陷过脚面要差不少。看来要踩雪，得去没人的冰面上了。 冻的实在受不了，赶紧上岸，打了部车回宾馆。回到宾馆又饿了，叫了皮蛋瘦肉粥和生煎到房间，权当宵夜了。 第三十二章 大庆拍鸟 刚在哈尔滨呆了一天多，老森就迫不及待要去大庆拍鸟了。他跟几个同好约了拍那边的鵟和雪鸮，说是早上八点半必须到大庆，届时有人接车。 我跟苟苟反正也没事，就说跟他一起去。大庆这个城市，经常听说，但从来没去过，这次顺便去一次。 哈尔滨坐动车到大庆东站，也就五十多分钟。下了火车，老森的当地朋友已经在等了。上车后，直奔大庆的某湿地保护区。 相同的温度，在旷野里感觉更冷，估计是有小风的缘故。看着老森跟几个同好在雪地里架起相机做着伪装撒布饵食，我和苟苟很快就感觉到了无聊。我们向不远处的一条看似大路的雪地走去，一路上尽是干枯的芦苇。走到那条“大道”上，发觉那是一条冰冻的河流，上面盖了一层雪而已。远处一座桥横跨过冰面，天空蓝得深邃。雪地上有几道不知名野兽的足迹，茶杯底大小，可能是狗。 在河面上走了半里左右，看到一处隆起的冰面，踩上去发出有点空洞的声响。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回到岸边。 实在太冷了，脸都冻麻了。看老森他们兴致正浓，我和苟苟只好跟他们道别，刷了辆车自行去大庆市区转转。 跟司机在车上聊了聊，他说大庆有温泉的，就让司机将我们送到当地一家温泉浴场。 进了池子那一刻，感觉所有的寒冷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舒爽作的铺垫。早上十点，来泡澡的人不多。我独自躺在一个39度的池子里，苟苟嫌热，泡在边上36度的池里。过了十五分钟，我开始冒汗了，也跳到36度的池子里降降温。接着试了试44度的池子，让人难以忍受的烫，马上就爬出来了，只有三个老先生在里面泡得怡然自得。 接下来去按摩拔火罐。技师很健谈，手法有力又控制的好，令人酸爽得恰到好处。言谈中，知道她们是做36小时休息12小时，每月可以请两天假。她是本地人，离异有一个上小学的孩子。当地消费水平相对较低，房价平均五六千左右。本地除了石油石化企业，没有什么大的机会。说到男女之事上面，我看她的相貌身材，感觉她再找一个挺容易的。她则表示已经单了三年多了，见识了不少世态炎凉，暂时不想成家的事了，安安心心把孩子拉扯到高中毕业再说。问她为什么不去大城市闯闯，她摇头表示没有那个想法，只想跟孩子一起好好过日子。 不得不感慨：谁都不容易啊！东北作为老工业基地，目前从上到下，都是积重难返。打个比方，这里整个环境如同一池胶水，普通人想在里面游泳，要花费大量的气力，别说玩花样游泳，能保持浮着就挺不错了。 完事后躺了一会儿，小睡片刻。然后找苟苟去餐饮区吃了个中饭。 吃饱喝足，去影视厅躺着看片。正在放映一部关于正义记者跟退役佣兵大战国际人蛇集团的片子，叮叮咣咣打得挺热闹。打到飒爽女二号中弹身亡将机会留给了男主女主之时，老森来电，说他已经收工，四十分钟后火车站见。 忙叫醒苟苟，穿衣结账，打了部车直奔火车站。再见，大庆。 第三十三章 社会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人的问题 在哈尔滨的时候，我跟老森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成家立业。他还是那种传统型思维，开始劝我赶紧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我一开始还跟他打哈哈想把这个话题扯过去，谁知他是认真的，揪着这个话题紧追不舍了。我顿时有些恼怒，直接指出最关键的一点：结婚是为了什么？ 结婚是为了什么？为了生理需求？为了有人做饭暖脚？为了老来有伴？为了生个孩子养老？如果两个人没有感情，就为了结婚随随便便将就着结婚了，自己心里不痛快，何必呢？现代社会，物质极大丰富，吃的用的只要有钱都能买到。至于感情这东西，将就的婚姻，能有感情吗？再说到生孩子，生下来容易，养起来容易吗？吃穿用学习，哪一样不花钱？我现在自己还没享受生活呢，就要把时间和精力还有金钱花在孩子身上，是否有点早了？还有养儿防老，这得是传统教育和道德体系下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的教育方式和道德体系还有社会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会有那孝心给父母养老吗？每月会来看看父母的能有多少？ 我说：“比如你老森，把孩子送出去读书，现在虽然回国工作了，工作地点也在魔都，每个月来看你和你老婆几次？” 老森笑笑，说不能这么讲。 现在的社会状况，尤其是大都市，就跟日本有些相似。孩子没长大的时候母慈子孝，等一成年就出去了基本见不到人。只有逢年过节，可能会回来吃个饭。还有就是父母重病，会过来看一眼，但长期床前服侍是不要想了，肯定是说工作忙身体累请不出假没时间的。 老森不响了，许久，才道：“那还是要结婚的，有个人在边上说说话也挺好的。” 我也觉得话题有些沉重了，就打趣道：“想跟我说话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到了该回来的时候，老森忽然说他想在哈尔滨多呆两天，让我们先回。这就有些古怪了，要知道老森平时出去拍鸟，两三百公里远的地方，都是当天去当天回不住宿的。这肯定有猫腻。经我再三打听和恐吓，老森终于说出实情。他以前在哈出差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红颜知己。这些年他俩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老森很谨慎，退休后很少去哈市看望。这次也是借着跟我们一起去哈尔滨，再加上拍鸟的借口，光明正大地出来。这后两天，肯定是要留给她的。好吧，我跟苟苟都懂，只是建议他要注意身体。 从东北回来，又回到日复一日相同的生活。 由于我跟部门经理说了要走的事，部门经理开始找人事部门招人了。昨天部门经理说起应聘者面试的事，还挺有趣。 人事最初是找了一个没什么工作经验小伙子，约好了面试。结果到了面试那天，小伙子一直没出现。人事打电话过去，小伙在那头迷迷糊糊地表示：昨晚睡得晚，太困了，就不来面试了。 还有个海归硕士生，投了简历来。人事打电话联系的时候，他开口就问“你们月薪有两万五吗？没有的话我就不来了。”好吧，这个肯定是网上那些人均月薪百万的贴子看多了，被忽悠瘸了。 另一个就更简单了，过来面试，问了几个问题，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很让人怀疑他的学历。让他出示一下学历证明原件，竟回答：“你们这是不信任我吗？” 我们都笑着摇头：难怪现在不再发布青年失业率了，不是没有就业岗位，而是待就业者的问题。 老钱前几天给了我一个人的简历，说是他以前的一个下属，人太老实不适合做销售，想让我帮忙看看这边有没有合适的位子。当时我担心这人年纪大了点，怕部门经理看不上。这下正好，年纪大点，更靠谱。我就把简历发给了部门经理，让他去处理。 小前台打电话来，说周六要来市区参加一个讲座。那还用说，必须约她一起吃晚饭。订好了时间，刚放下电话。微信响了起来，茶叶店老板娘问我周六有没有时间，去帮她处理一下微信，她的微信不知怎么被停了。这是老板娘第一次跟我联系，挺奇怪的。那就约中午吧，敲她一顿午饭。 第三十四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 约莫十点半左右，张云发来一条微信，说是被限制的号码还是没弄好，让我再去帮她弄。 张云就是茶叶店老板娘，上周六中午跟她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帮她弄微信号的事儿，颇花了点时间。靠网上平台来解决问题真是不靠谱，就是死循环来回折腾，先是输绑定的电话号，然后确认验证码，一番折腾后，最后告诉你“由于XXX问题，需要确认绑定手机号，请输入手机号码。。。。。。” 最后我干脆让她直接拨客服电话，按照电话指示，拨了各种数字键，最后还是云里雾里。不找这麻烦了，直接找人工服务。电话铃响了十几分钟，这才有人工客服接了电话。简单说了问题，客服表示马上会发来一个链接，填一下，然后48小时内就能回复解决。 现在已经快96小时了，看来还是没解决。 不过周六最大的问题出在折腾完微信修复电话之后，不得不说，张云是很有诱惑力的女人。结果周六晚上跟小前台的饭局被我以送朋友去医院为借口临时取消了，为此小前台已经三天没打电话过来，昨晚我打给她，她也不接。而张云这边，安静了三天，忽然又让我过去给她弄微信，这就是暗示了。 现代社会，男女之间那点事，该发生很自然就发生了。我对张云一直有倾慕感，所以肯定不会一次就结束的。张云是个聪明女人，走到这一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问题是我这边，如何能在小前台和张云之间保持平衡。以婚嫁而论，小前台肯定是更适合作伴侣的，张云不可能离婚跟我在一起。小前台一直对我或明或暗的表示不接茬，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不温不火的。现在，张云明显比小前台离我更近，更有吸引力。但如果我跟张云联系过多，以小前台的敏感，很快就会发觉的。 如果我去金山租住，那更要控制好局势，不然只怕会是鸡飞蛋打之局。 想来想去，还是下班后跟张云见个面，商量一下如何在保持关系的同时，维持双方各自的生活稳定。 下午三点左右，小前台终于接了我的电话。只要肯接电话，那就说明事态不严重。我在电话里反咬了一口，批评她没有同情心。一通严肃地谈话后，她承认是自己有些孩子气了。再说些轻松的缓和了气氛，电话挂断时，感觉关系已经恢复如初。 临下班，销售发了个单子过来，说是很急。做了一半，下班时间到了，先回家，明天做也来得及。 第三十五章 上上下下的享受 继昨天股市大跌后，今天开盘依旧是一根斜线向下。有传闻雪球的某个产品爆仓了，导致不少投资人亏钱。 不过网上关于这些的公开信息很少，能看到的消息，要么在说到底部了，要么在说美国韩国也在跌。日本股市已经涨了一年了，在一片口哨声中，都创历史新高了。不管是不是媒体口中的泡沫，人家股民是真赚钱了。美股也在历史高位，昨天的下跌怎么看都是回调，哪有只涨不跌的股票市场呢？ 再看看国内股票……嘿，还真有只跌不涨的股票市场，这都要创几年来的历史新低了。“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这话没错。但是，一个只有风险的市场，就有点不正常了。 虽然我做股票是吃分红的，但是看着自己账户的市值下降，也会有些不爽。但直觉上，觉得今天不会像昨天那样大跌。于是又从其他账户调了些资金进来，不说抄底，至少喝点汤吧。 果然，下午一股“神秘”力量一阵狂拉，居然把大盘指数给拉红了。具体情况，看明后天吧，这笔资金要尽快落袋为安，毕竟是从生活账户上借用的。 说起炒股票，老森是我见过的最坚定的技术派。他有一个股票圈子，里面的成员每周会在酒店订一间房，一帮人在里面放ppt讨论各自的战绩并分享研究的技术图形。我一直觉得股票技术派是弄错了主次方向，并不是走出某个图形，达到了某个指标，股票才会上涨或下跌，而是股票上涨下跌才导致了这样的图形和指标。也就是说，所有的图形指标，只能表示过去，不能展示未来。就算现在的所谓基于量化计算的股票软件，用复杂的计算来控制，也不能达到太好的效果。更何况老森那群非专业的老头，仗着看了几本书，就能预测股票走势？ 所有的教你怎么炒股的书，都是骗人的。真有效，作者自己不偷偷炒股发财，写书来教你们？这该是怎样的国际主义精神才能当这种慈善家啊？ 离春节也没几周了，看看会不会有一波小涨吧。 第三十六章 各有因缘莫羡人 又是周一。降温的清晨，总是不想起床的。但是班就在那里，你不得不上。 好在我已经打算走了，所以部门经理就不怎么让我干活了。再加上年底，大家也都比较放松，办公室里一片欢声笑语。 我看了看朋友圈，老森又跑去了河北，拍当地的鸟，做成一个个九宫格放到网上。以他一个月万把块的退休金，怎么能这么满地乱跑？难道还有别的收入？股市是肯定不行的。 明继续在微信里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刚入股市，在短短两个月里已经经历了赚钱的快乐和亏钱的痛苦了。我再三告诫他不要再信别人的推荐，抓好手里的股票，静待佳音。 老钱则晒出了他照着小红书做的第一碗红烧肉，那肉七分肥三分瘦，油光水滑的，肚子饿的时候看着很有食欲。 球友小参则在群里七点多就发了早上好的话语。他家离上班地点近，事业单位，他自己也大小是个头儿，所以一向是早到早走，下午三点就能回家了。 阿尼应该刚睡下不久，朋友圈转发的小视频显示是五小时之前发的。 石红已经算是年底歇业回去过年了。朋友圈的照片显示她已回到老家，那边正在下雪。 小清和迟逋的朋友圈有几天没更新了，最近的是上周看赵传演唱会的视频。夫妻俩也是有劲的，开车去温州看演唱会。本来还叫了我，但那天我正好有两个约会，没跟着去。 张云在朋友圈晒了一张去北方的火车票，只晒一张而不是两张，这是告知她离开的日期吧。 大学同学小去又放了首新歌在朋友圈和抖音上。小去是我们班最成功的商人，目前已经是财务极度自由状态，在家自己弄了个录音棚，把大学时候的爱好继续了下去。 大学同学江苾则放了几张自己经管部门的宣传照，他是我们班从政最成功的。 前同事娜娜的朋友圈则是所在公司的产品照片，她目前在做市场这一块，也还是快乐的打工人。 。。。。。。 在朋友圈看到的，基本都是自己感觉开心的或者是愿意让大家看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正所谓“各有因缘莫羡人”，你羡慕着别人的生活，没准别人也羡慕着你的生活。 股市大跌，几家欢喜几家愁。我看看自己的账户，下跌小于大盘，心里好受多了。 第三十七章 随想 大盘连涨三天，有的人已经盈利，有的人还在深套。今天做了两次不甚满意的T+0，赚了三个点，尾盘股指拉上去，我卖出的股票又涨了。但人也不能太贪心，3%已经高于一年期存款利息了。明又发来消息，问是不是可以抛了银行股买某只别人推荐的科技股。我只能再次好言相劝：你就那么点资金，别来回折腾了，每年等分红，够一年烟钱就可以了。刚进股市的新股民，总是容易被别人忽悠。明是我大学里的好朋友，我可不希望他那点私房钱被折腾得颗粒无收。上回他自作主张把低位买进的银行股抛了换了个科创股，两天亏了5%割肉跑掉，这次希望他不要那么自作主张了。毕竟远隔数省，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 中午跟小参一起吃午饭，他说四月要去德国。他与太太天各一方，一年只能聚一两个月，自由是自由了，但是也孤独。有时候我们开玩笑，说他有机会花擦擦，他则一脸严肃地表示这种事情做不来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是有道德洁癖的，现在这样的人可不多了。 小前台生日快到了，我让她挑一件生日礼物。结果她选了一个卡通形象的无线键盘，价格不到五百，比我给她准备的预算少多了。她除了有些抑郁和神经衰弱外，其他都挺好的。等我住到金山后跟她相处一段时间，如果能适应的话，也要做下一步的打算了。 昨天母亲问我春节要不要去几个亲戚家，那是肯定要去的。以前年轻叛逆，遇到这种走亲戚的应酬总觉得麻烦不如在家打游戏。但是现在觉得去多走动走动也挺好的，一大家子坐在一起聊天看电视，一大桌子饭菜，很热闹很有过节的氛围。至于游戏，看剧之类的，玩多了看多了也就那样，没什么意思了。特别是去郊区的舅舅家，还能放烟花爆竹。现在住的地方，除夕和初五安安静静，毫无年味儿。以前除夕初五睡觉，被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惊醒还觉得烦，现在没有了，又挺怀念的。人啊，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原来的美好。我预先把要吃的菜点好：红烧肥肠，走油肉，腌笃鲜，响油鳝糊，鸦片鱼头，看起来我想吃的也不多嘛。舅舅烧本帮菜很拿手，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学的。 春节也不想出去玩了，把有限的旅游资源让给那些只能节假日出行的人吧。在魔都过年也挺好，路上车少，不管是公共交通还是自驾，都很舒适。四处逛逛吃吃，也不像平时会有那么多人排队。魔都市区的春节，是安静的。 第三十八章 股市最能看出人性 这几天政策出来了，股市涨了一波，也就三天，今天又是绿盘。 这些天我在各股票论坛看评论，一圈下来，不得不承认，人的贪婪，恶毒，丑陋地在一个个帖子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股市阴跌已久，但这突然的三天涨幅，应该是很鼓舞士气的。但是论坛里，依旧是哀嚎和怒骂。这些帖子大体分三类： 1、长期套牢的老股民。这些人心态已经崩裂，回帖除了骂就是希望股市取缔，声称机构和监管者都该杀； 2、在涨之前抛掉股票的股民。这些人天天预言马上就要大跌，告诉大家赶紧抛掉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3、这波赚钱的股民。在帖子里沾沾自喜，并嘲笑亏钱者。 股市，尤其是国内二级股市，大家都知道是个投机市场。进来的人，心里应该很清楚盈亏自负的吧？怎么？赚钱了不说，亏钱了指天骂地的？没错，美国日本股票是在涨，可是也有国家股票是跌的吧？自己做不好，怪天怪地怪政策，是非常不成熟的心态。 再联想到房地产。前一阵只要房价一跌，就会有人去售楼处举牌要求退差价。房价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去售楼处分钱呢？合着你买了房子，就只能涨不能跌了？ 这就是把房子当成投资品了，跟股票一样。 市面上传“国家队”出手了，开始救市了。这里要明白一点，就算有救市，也是买有投资价值的股票。那种炒上天又跌回一半的，“国家队”会低到那个智商程度去买吗？ 而且，我敢断言，这一波就算能回三千多点，大部分被套牢的股民就算解套了，依旧会持股。那时候，心态就不是“给个机会，解套了我就跑”，而是“看到五千点，不翻翻绝不出来”。 贪婪，让人忘记危险。恶毒，令人变得丑陋。就这样，不论什么帖子，下面的回复大部分都是毫无意义的谩骂和攻击。偶有几个正常些的讨论，也会被说成是托。 当心情郁闷无聊时，看看这些论坛，你会重新审视你的心情。进而感叹生活如此美好，你不用跟这群人面对面讨论。 身边的朋友，除了老森小参和阿尼，其他的都不碰股票。小参和阿尼是买高分红股吃分红的，对涨跌不敏感。老森则涨了多花点，亏了少花点，从没见他抱怨过。这才是正常股民的心态。 不要抱怨一卖就涨一买就跌，因为你跟大部分股民一样，相同的心态相同的智商，这种状态也就是大部分股民的状态。所以，要认清自己，你就是股市里80%的那一类人。要么多读书提高自己，要么离开股市，不管如何，摆正心态，做一个稍稍有点素质的人。 第三十九章 常识 今天股市依旧不好。我也是有些冲动了，见手里股票一直不涨，大盘还在跌，就抛了部分，想着等会补跌了买回来。谁知接下来这几个股蹭一下涨了起来，涨幅超过2%。看来还是宜静不宜动啊。 午饭时候，两个女同事坐在边上边吃边聊。聊的话题简直令人不忍猝听。其一是人类起源，两人坚决不相信进化论，认为人不是猴子变的；其二是人是被制造出来的，因为据说世界上各民族祖先都有传说是人头蛇身如女娲，女娲或上帝造的人；其三是古代有很多高科技，二战时候德国弄到了一部分，现在各国的科技都是拜二战德国继承的古科技之赐；四是地球已经有人跟外星人联系上了，叫什么“降临派”，准备把人类都迁到澳大利亚去…… 这就是两个走上社会已经十来年的硕士生的言论。前三条也就算了，第四条，这不就是科幻小说《三体》的情节吗？我估计，她俩是网上反智短视频看多了，把短视频里的内容当真了。所以，不要总以为人是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大多数人，很容易被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论蒙蔽。 从她们的言论，也可以看出目前对民众的常识教育，科学普及的欠缺。教育的考试模式也许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公平方式，但也严重制约了民众拓宽知识面的意愿。 尤其是现在，碎片化娱乐短视频大行其道。很多短视频为了抓眼球，将很多似是而非极有欺骗性的内容，用剪辑篡改特效等方式做成视频文件上传。而大数据计算推送又推波助澜，将这场无知的盛宴推向新高点。波兹曼在写《娱乐至死》的时候，大概从没想到，电视对普通民众的娱乐化表达，仅仅是个开始。现在人手一部手机，可以根据个人的爱好，有选择地推送个人色彩鲜明的信息。娱乐至死？现在只是开始而已！ 乌合之众！反智的娱乐信息！加在一起，民众在自我的狂欢中自得其乐也就罢了，居然还开始互相交流起来，要命啊！ 实在听不下去了。我给张云发了消息，约她一起吃午饭。她马上就要去北方过年了，再回来就是元宵节以后了。东北的冷，是透骨的。她这样一个温婉可人的尤物，就不该出现在冰天雪地里。翠堤春晓，柳浪闻莺，花港观鱼，曲院风荷，这些场景才适合她。 在快餐店吃了个简餐。张云的谈吐可比那两位高雅多了，而且知识面相对也广。她能聊热带地区的动植物，也知道一些园艺知识，她对古典文学所知甚多，她甚至知道“那些杀不死我的，令我更坚强”这句话是尼采说的。 本来想再找个地方跟她深入交流一下，可惜她手机忽然响了，她男人开车追尾了别人，叫她去帮着处理。无奈，只得匆匆道别。这样一个女子嫁给了一个莽夫，真是明珠暗投。 回办公室吧，把无聊的下午过完。 第四十章 前的一个工作日 日复一日的工作日七点起床。每当我感觉起不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最后两个月，熬一熬就过去了。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就强迫自己上床，用的也是：熬一熬，也就两个月了。而且更令人开心的是，二月几乎有一半时间不用上班。 公司的班车取消了，为了降本。我只能坐公交或者骑车上班了。家人建议我开车，我可不想一大早开近一个小时车到公司。前几天一直下雨，我坐了几次地铁，从出门到进公司差不多60分钟。今天总算不下雨了，我试着骑共享单车，结果花了80分钟。虽然时间长一些，我还是喜欢骑车，也算是增加锻炼了。 公司里人少了一半，很多外地同事都休假了。忽然想到张云也是今天走，发了条消息给她，愿她早点回来。本部门除了我，其他人都休假了，坐在座位上，什么事也没有。看看新闻，搜搜感兴趣的条目，正无聊呢，小前台打电话过来了。原来她今天有一个报销被财务质询了，她的神经又被挑动了，需要倾诉和安慰。反正我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就花了十多分钟顺着她的意思聊。以我对她的了解，今天她至少要来电跟我说这件事三到四次。果不其然，到目前，除了一次我没接，她已经打了四个电话了。有焦虑倾向的人就是这样，会纠缠着一件事，在脑海里不停地想，越想越不满。然后就一次次的说，前因后果，可能的影响。。。。。。这时候我不能发表任何相反的意见或指出她的一丝不足，不然惹毛了她更不得了。有时候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她年轻貌美，我还会不会有这个耐性。 今天大盘跌破过2700点，午后拉回了一点，高分红的蓝筹股涨得还不错。我抛了部分股票，也不知做得对不对，希望明天能有机会在低位买回来吧。 看朋友圈，有的人在日本滑雪，有的人在澳大利亚晒太阳，有的人在欧洲喝咖啡。感觉大家都很轻松，就我在工作。说到澳大利亚，现在很多人都说“澳洲澳洲”，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土话。七大洲里只有大洋洲，大洋洲上的主要国家是澳大利亚。这个“澳洲”算个什么东西？你说个“澳国”也比“澳洲”强啊。 跟阳在微信上聊了一会儿。阳是个河北人，十年前我们在网上认识，那时候他还在广州打工。现在他回河北了，在研究一款用于期货的计算模型软件。虽然我不是很看好这类软件，但是跟他聊聊市场和股票，有时候挺有启发的。 张云打电话来，说她已经在火车站了，车站里全是人。现在正值春运，当然都是人，大家都挤着回家过年呢。我让她早点回来，她说看情况吧，尽量想办法。 下班依旧是骑车回去，回家红绿灯比较顺，用时68分钟。晚上，估计小前台还会再打一两个电话吧。 第四十一章 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在手机闹铃声中醒来，今天是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了。不知今天魔都还会有多少人上班？50%？30%？作为一座外来人口占一半的大都市，至少有30%的上班族已经休假或者回老家了吧。 继续骑车上班，代替因为太冷而停止的夜跑。每天往返约150分钟的骑行，应该相当于四到五公里的夜跑了吧。早晨的室外气温只有3摄氏度，骑行时候的风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刺痛的。有人问过我为什么冬天不骑行。一是没那么多假期，二是太冷了时间一长会对关节有损害。骑行还是应该在春末秋初骑，温度最高也就30摄氏度，最低也不低于15摄氏度。 路上车真是少，魔都特色的节日气氛挺浓厚的。到了十字路口，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就想抄个近路，于是骑上了人行道。到了路口，一辆警车停在园区路口，一个辅警把我拦了下来。好吧，是我的错，认罚。不过今天警察同志们也真是挺尽职的，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居然到园区门口抓非机动车。好几辆助动车已经被拦在路边，大伙儿木着脸，排队挨个听了交警的点评后刷卡付费。 到了公司，整个楼层连我一共五个人。。。。。。 打开电脑，到茶水间接了杯咖啡。坐到电脑前，浏览一下邮件，基本就无事可干了。都大年夜了，销售们肯定不会再去跑客户，生产那边工厂也放假了。我把要交接的文件和项目归置到一个新建的交接文件夹里，准备节后共享。如果三月底走的话，二月底之前我得写离职信了。如果是跟老同事交接，就简单多了。要是新人的话，我还得给他作培训，不知部门能不能招到新人。 昨天股市依然是红盘，看来是要让广大股民过个好年了。可惜我的蓝筹股表现并不好，从前期的高点回撤了一些，不过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我趁高卖掉了两个短线股，减少风险吧。虽然感觉上开春一开盘股市肯定会涨，但是休市那么多天，世界经济会发生什么动荡也不好说。把容易受影响的股票出手，回笼资金。 春节期间，除了初一去金山拜年，初三跟亲戚一起吃饭，自己的活动还没怎么安排。跟老钱联系，初二去他家盘桓一天。给迟逋石红阿尼打了电话，约了初四一起聚一聚。小前台想看一部话剧，那就买了初五的票。初六跟小参阿尼一起吃个饭。初七准备去金山把租房的事儿再定一下。好，很充实的春节。 中午吃饭，附近的小饭店都已经关门了，只能去远一点的肯德基吃了套餐。 下午，一杯咖啡，上网逛逛，很快就到点了，下班回家。 第四十二章 过年 除夕夜，母亲做了一桌子菜。其实家里就四个人，按我的意思买些预制菜少烧一点不要那么累，但是母亲还是坚持自己烧。菜都是我喜欢吃的，不过看菜量，可以一直吃到初三。从我回家母亲就在忙了，我帮着打下手，也直到七点半才全部烧好。 母亲让我叫父亲来吃，我大声说“叫了他也不会来！我们家什么时候一家坐在一起吃过一顿饭？”母亲一面小声数落我，一面去房间叫父亲。 果不其然，母亲自己一个人出来的。我还是大声招呼大家一起吃饭，反正年年如此，不管少不少一个人，该吃年夜饭还是要吃的。春晚开始了，我将电视声开得响一点，平时家里就没什么声响，今晚必须闹腾一点。一面说着公司里的趣事逗着母亲开心，一面指桑骂槐点着那个还不露面吃饭的人。直到我吃的差不多了，父亲才磨磨蹭蹭来到饭桌前坐下。我匆忙再吃两口，将自己的碗筷收拾了，说吃好了，就离开把碗筷放到厨房洗碗机里。 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一面看剧一面玩手机，给朋友熟人们发着贺年消息。除夕夜就这么过去了，外面也没有以往的烟花爆竹声。 初一一大早，去金山舅舅家。母亲那边的亲戚都在那边聚上了，两个舅舅，两个姨妈，还有各自的家人。以前外公外婆还在的时候，就是如此，现在依旧，只是少了两位老人。几个表弟在院子里放着二踢脚，小一辈的外甥外甥女则在一边吱哇乱叫着看。院子的一角围着七八只鸡和两只鸭，也不知节后还能剩多少。 中午吃饭，两桌大人，一桌孩子，桌子下面还有一只狗两只猫，那真是欢声笑语，年味儿十足。也有点令人不开心的，就是几个年轻人，总是低头看着手机。吃个饭也看手机，这是手机奴才吗？你有本事，边吃饭边看书，我还敬你是条书虫。要是想摆态度表明家族聚会没意思，那你干脆不来不就好了？不过想想自己十年前，一听家族聚会，也是一脸不情不愿，找借口不来的。只是，既然来了，那就做戏做全套，露个笑脸，说几句恭敬话，有这么难吗？别说什么上班装的太累回家不想装之类的话，对外人都能装，对家人亲戚反而装不了了？人情人情，人情是什么？就是情商。智商本来就泯然众人，情商再跟不上，那就一无是处了。 吃好饭，带着几个小朋友在田间走走。指着地里的作物，告诉他们这是油菜，那是麦子。。。。。。小孩子没怎么见过，个个兴奋得不得了。也许再过几年，其中一些也会变成整日窝在房间里对着电脑手机的肥宅了吧？现在，就给你们留下点以后的童年回忆吧。 第四十三章 原来是情人节 初五十点半起床，发觉时间有点紧，毕竟跟小前台约了看话剧呢。下午的话剧，那可以先中午吃个饭，然后看完话剧再去吃个下午茶。看了下日历，居然是情人节。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当初她发给我买票链接说是要初四的，可是我上去看到初四票已经卖完了，所以选了初五的，她也同意了。那么到底是一开始初四的票已经卖完了，还是我上去看的太晚所以初四票卖光了呢？不管怎么说，她肯定知道初五是情人节的，女人对这些节日很敏感的。现在至少可以肯定：1. 她没男朋友；2. 她不拒绝情人节跟我一起过。 心情顿时又好了不少。看手机，她已经出发了，说是十二点能到剧场附近。我问她想吃什么，她说随便。那就火锅吧，在附近找了家火锅店，将地址发给了她。 从我家附近坐地铁到约定的地方，需要四十五分钟。等我洗漱完毕准备吃早饭，发现要来不及了。匆忙吃了个小蛋糕，喝了杯咖啡，告诉母亲我午饭不回来吃，就出了门。 坐地铁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估计都是出去逛街吃饭的吧，基本没有座位了。剧场位于魔都市中心一处大型商圈，我一出车站，这个人山人海啊。。。。。。今年来魔都旅游的游客还真不少。电视剧《繁花》的取景地在魔都的黄河路，作为新晋网红打卡地，那里估计也会有大量的播主游客了吧。据说国际饭店拍照都要排队了，买蝴蝶酥的人排队排到了下一个路口。 好在我找的火锅店地处一条不那么热闹的街道，上去后还有位子。坐下等了没多久，小前台就从边上蹦了出来。点菜点菜。她不吃羊肉，不吃辣，其它都行。那就来个番茄锅底，点肥牛，鸭血，虾滑，毛肚，黄喉，再来个蔬菜拼盘，饮料点了火锅店自己调配的酒酿饮料。本来还想点猪脑，见她微微犹豫了一下，那就不点吧。很快菜品上来，边吃边聊着。照例是她说我听，偶尔发表一些评论。这位妹妹，叭叭叭的，把公司年终奖，年底福利，外加年前那个月的加班费全报了一遍，还表示我离职后没工作了，她可以把每个月加班费存下来补贴我日常用。我这是离职啊，不是被裁。但不管如何，听了让人很感动。 聊天聊得时间长了点，等结了账，发现离话剧开演只剩二十分钟了。看导航，距离约500米，走路都要不了十分钟。于是路过一家咖啡店，还进去买了两杯咖啡。等到了剧场所在的大厦，已经是开演时间了。迟到就迟到一会儿吧。我们开始进去找剧场，这座大楼分东西区，电梯又不直达剧场所在楼层。结果绕来绕去，花了整整二十分钟。 到了剧场门口，被告知迟到者不能立即进入，为了不影响其他观众，要等话剧演到一个节点才能放行，大约要等十分钟。像我们一样迟到者渐渐多起来，门口排了十几人。小前台有些恼怒，对着剧场门口的工作人员数落起来，认为剧场太难找，众人纷纷附和。我是不好意思抱怨，因为我觉得我们自己也有错，毕竟是本来就迟到了。好在很快十分钟就到了，我们被放了进去。 这部话剧是根据东野圭吾的《秘密》改编的。全剧一共就四个演员，男主角演父亲，女主角演女儿，男龙套演其他男性，女龙套演一切女性。剧挺吸引人的，虽然以前我看过这部小说，但是我还是沉浸在了剧情之中。整部剧是讲一对母女出车祸后，母亲的灵魂附身在女儿的身体上，在生活中产生了种种矛盾，最后母亲的灵魂逐渐沉睡，让女儿自主掌握身体。期间还逐层厘清了肇事大巴司机的人生轨迹。当然，最终作者也没明说女儿的情况到底是灵魂附体，还是人格分裂。 走出剧场后，我们找了家咖啡店坐下。谈起刚才的话剧，小前台承认她没看懂。对此我也早有预料。跟她那么些年接触下来，已经很清楚她的逻辑思维能力以及理解力。一部小说，但凡里面的人物超过十个，她就有点搞不清楚了。所以《红楼梦》，《水浒传》，《基督山伯爵》之类的大部头古典文学，她看不了多久就脑仁儿疼，更不用说还带点悬疑的作品了。不过，她还算是看过《月亮与六便士》，《老人与海》，《傲慢与偏见》。。。。。。在当下的女人中，也是挺好的了。 由于她七点半前要回家，也来不及一起吃晚饭了。送她上了车，我也回家吧。这个情人节，过得还挺舒心的。 第四十四章 后 春节过完就一直在下雨，没有了班车，又不能骑车，每天挤地铁是有点狼狈。不过地铁的好处就是时间可控，绝不会受交通堵塞的影响。 每天上了地铁，看着一车厢的人，一大半在看手机，一小半在睡觉，不由得再次为自己即将离开工薪阶层而暗喜。不管怎么说，再过一个来月，我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人了。摸出手机瞄了一眼新闻：30岁女老师恋上16岁男学生的事件还在继续发酵，不少播主如苍蝇般飞来舔最后一口流量红利，这种时候，差不多也就是快结束的时候了；江西彩票大奖事件民政局工作组认定合规，反正每次彩票资金池里有了几亿十几亿，必定会有个无名氏一次性“凑巧”买几千注中奖号码把奖池清空，民政局的彩票，民政局自查，肯定是合乎流程的，幸亏我很早以前就看清了，没损失什么钱；某90后明星网传得艾滋，很多自媒体点名“据说是吴京”，这是真的智商不够吗？查一查吴京是哪一年出生的，很难吗？就算懒得查，你看看吴京那脸，90后？网上黑吴京的不少，说什么战狼战狼，结果胡塞一封锁红海，嘿，还真只能是飘着五星红旗的船能过，这哪是战狼啊，都成战龙了。。。。。。自打流量能变钱后，自媒体标榜的“公正客观”的外衣就被扒光了，露出了里面低俗丑陋的瓤子。 出了车站，今天气温只有2～4℃，再加上漫天的牛毛细雨，风吹到身上，还是有点冷的。早上出门我习惯性地衬衫外面只穿了件春秋天的薄羽绒，这是有点大意了。 到了办公室，依然是扫一眼邮件，该回的回，该看的看，该删的删。虽说公司IT设置过，但总有那么几个邮件，把公司后缀名里某个字母用法语的西班牙语的带个标点的字母代替，蒙混进来，说点严重的事情，让你点某个链接。本人职责，上对经理，下对固定员工或客户，这些邮件是必看的。至于其他不认识的人发来的邮件，别说看内容了，瞄一眼邮件地址已经是对得起资本主义了。真有什么人事行政IT发来的邮件，也都是有专门的发件人，都是熟悉的人名地址。 花一小时干完活，股市也开盘了。打开看一眼大盘红绿以及我的自选，基本就知道今天的走势了。开春以来，优质蓝筹股们奋发向上，每天盈利都差不多有一两个月以上的工资，看走势，也该回一回了吧，我是不是该逐步卖出了呢？科创股一直走弱，版块轮流转也该轮到了吧？回去要好好研究一下了。 张云春节期间告诉我她元宵节前回来，是不是已经到了？我打开朋友圈，果然，她发了浦东机场的照片。一看时间，居然是凌晨两点发的，我在评论里点了个赞。不一会儿，她电话过来，称我某老板，一副客套生分的语气，聊了几句，她说下午三四点会去朋友那边看一批普洱茶。这谁还不明白？我这边说了饭店名和时间，然后很客气地互说再见。 午饭也没啥心思了，去边上的咖啡店点了份沙拉，胡乱吃了几口。 下午整理了一下供应商名单和联系方式，将几个公司禁止的供应商删除，补全了几个供应商的联系方式。看看时间，提前下班。 第四十五章 看房租房 昨晚跟小镇的中介约好今日看房，一大早起床漱洗完毕随便吃了个黑洋酥团子便出门坐上了去郊区的汽车。 天气阴，还飘着点粉尘状的雪，小镇气温比市区低了两度左右。昨天中介推荐了两套房，都是两室两厅的。一套装修不错，2500一个月；一套布局配置差点，2300一个月。两套都是老小区，不过2500的那套小区停车位比较多。 到了中介公司，客套了几句，中介立刻带我去看房。那套2500的就在中介公司所在的街道，没走几步就到了。小区各楼间距颇大，中间的停车位的确很多，据中介说是刚重新划分了车位。 上楼后看房，两间卧室都是朝南的，各有一个双人床及壁式衣柜。一间卧室带飘窗，另一间有阳台，阳台已封。两个小客厅合成了一个大客厅，放了一组沙发，另一侧放了个可扩展的饭桌及四把餐椅，北面有窗。厨房也在北面，面积颇大，放了张小桌子，能当小饭厅用。厕所是暗的，无窗。客厅有一个柜式空调，一台五十寸电视。卧室也都有壁挂式空调，其中一个还有一台小一些的电视。厨房有一个旧冰箱，外观还算可以，里面有点脏。阳台上有一个破旧的双缸洗衣机。浴室的热水器是燃气式的。房东将房间收拾得挺干净，整体看上去不错。 我试了试电器，都还能运行。打开水龙头，水也正常。不过热水没有，打开炉灶的燃气，也没有火。不过这问题不大，让房东查一下，应该是哪里有个开关没开。 我也懒得再去看另一套房了，就跟中介说让房东来签合同吧。中介叫来了房东，我跟房东确认了几件事：1. 那个洗衣机我不要，请搬走，我自己买新的；2. 燃气必须在我入住前弄好；3. 卧室那台电视没有遥控器，我也不要，请搬走；4. 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我也用自己的，请搬走；5. 由于我自己要买洗衣机，租金每个月降到2300。房东是个老太太，也很爽气，一口答应了。于是双方签了合同，我付三押一先给房东打过去9200元。然后按照一个月租金的50%给中介打过去1150元。 接下来中介跟房东聊点事，我就不参与了，说了再见出门。其实这个价肯定是稍高了点，但一是我能接受，二是房子看着还不错，所以也没必要太斤斤计较。 中午了，小前台今天有课，没法来跟我会合，我心里有点不爽，但也理解。到商业街找了个麦当劳吃了套餐，29.5元。吃完在附近逛了逛，熟悉一下地形。看到一家瑞幸，进去喝了杯咖啡，9.9元。想起以后要没有固定收入了，我得记账了，就从今天开始吧。 喝完咖啡，已经四点了，去车站，回家。 第四十六章 休息一天 昨天已经写好了辞职报告，扫描了存入硬盘，准备提前三十天发出。随后跟部门经理请了一天假。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歇一天。这些天一直下雨，每天挤地铁感觉挺累。挺佩服那些数年如一日挤地铁上班的职场人，我现在是感同身受了。 一大早冒着雨出门，到万象城这边的蓝蛙吃了个早饭，然后在店里等到九点半股市开盘。看看股市看看小说，就这么来回切换着看。因为上次看的东野圭吾的话剧，我又开始看他的小说了。 日本上世纪七十年代到本世纪初，经历了经济上大起大落。从奋发蓬勃到“买下美国”转瞬跌入“失去的三十年”，这种落差影响了几乎两代人。期间出现了不少挺不错的作家，以日本的大起大落为背景写的小说很多是值得一看的。 今天股市大盘涨，优质蓝筹股按兵不动。几天前开始的蓝筹股的回调已经有3%了，对于我的资金绝对值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我把手头涨了的短线股大部分出清，再度买入下跌的蓝筹股。只要大盘在3000点站稳，蓝筹股还能有一波机会。 只要不是上班，时间就过的飞快。一看已经是十一点半点，午饭时间了。忽然想吃小笼包，就去老盛兴点了两笼，再来一个双档汤，权充午餐了。餐后，自然又是手机小说加股市。 期间跟小前台微信聊了一会儿，得知她的直属领导升了经理。接下来，她也该升一升了吧。 一个销售打来电话，问了点技术问题。给他做了解答，并稍稍谈了点他的私事。这小伙浙江的，长得挺帅，是运动阳光型的，不是长发雌雄莫辨的那种。他在魔都也干了几年了，女友是本地人，独女，家里想招女婿。可小伙家在浙江当地也是富户，不可能入赘的。于是郎情妾意被双方家长的对峙阻挠，已经挣扎了大半年了。 这种家务事，外界是很难介入的。尤其是牵涉到自尊面子问题，那更是无解。我建议要么找个强大的第三方做说和，给一个折中的方案；要么就算了吧，不要互相耽误了。如果因为任何一方退让而结合，以后只要发生矛盾，退让的一方就会觉得委屈，爆发更强烈的反弹。 小伙在电话里唉声叹气，看得出心里很纠结：外部压力过大，可是分手又舍不得。年轻人，对爱情还是看的太重。失恋个几次，就没那么多不舍与犹豫了。 挂了电话，不知怎的又想张云了。可要是与她纠缠的太频繁，对双方都不利，还是要控制一下的。 看看离晚饭时间还早，去箭馆射了几组箭。让人颇为不爽的是，原来那个笑起来甜甜的小李居然走了，换了个一脸麻木之色的服务员。弄得我也没发挥好，最高的一组也只射了110环。 阿尼打电话来要约周六的饭局，我周末有事，只有今天晚上有空。于是约了家本帮菜馆，六点。 第四十七章 入住准备 周五再次休假，打算去小镇把租的房子打扫一下。 前一晚用压缩袋装了一床垫子，一床被子，一条床单，一个枕头，两条毛巾，一条浴巾，硬塞入一个拉杆箱。又把一个电火锅，一个咖啡机，一个摄像头，一个台灯充电器，一电动牙刷，两包咖啡粉，一个搪瓷缸，一个喝水杯，两件旧衣服，一卷垃圾袋，几个衣架塞入一个登山包。在网上提前定了消毒液，小苏打，纯净水，扫把及拖布，约好周五中午送到所租的房子。 到站后，背着包拖着箱子走了十分钟，抵达住处。放下行李，先找了个锁匠来换锁芯。锁匠说他半小时后到，我趁此机会去附近的超市买了洗手液，剪刀，百洁布，钢丝球。 回到房间，快递还没到，先开始打扫。看到阳台一角放着扫把拖布，厕所还有个旋转甩干式拖布。算了，买都买了，用自己的吧。 房东把房间打扫得还可以，我扫了扫灰，用拖布把地拖了一遍。接下来将旧衣服撕开做抹布，将所有家具及门上的灰擦净。毕竟有段时间没住人了，灰还是挺多的，尤其是边角处，脏的不成样子。锁匠来了，换了个锁芯，收费100元。 正忙着，快递到了。总算有水了，我煮上咖啡，继续工作。阳台上几盆仙人球仙人掌也不知多久没浇水了，干巴巴灰扑扑的，顺便帮它们洗洗再浇水。喷雾消毒液将所有的柜子里面和桌椅沙发及席梦思表面都喷一遍，再打开窗户及空调通风吹干。 大半天忙下来，除了窗户和百叶帘，以及厨房灶台外，我都打扫完毕。厨房灶台是大头，炉灶和抽油烟机上全蒙着一层油泥，我都想用火来烧了。算了，留着明天再干吧。 在网上订了热水壶，炒锅，樟脑丸，微波炉，本来还想订洗衣机，但是送达时间来不及，只能等下次了。冰箱还没法用，里面一股味道，肯定得清洗一遍，散散味才行。我这个月还无法常住，所以先不急着处理。将咖啡渣倒入一个盒子放进去吸附一下味道吧。 铺好垫褥和床单，放上枕头被子，床搞定。另一个房间我要做书房，里面的床就推到靠墙处吧。一米八宽的大床，颇费了点力气。空出来的地方可以摆一张书桌，边上的壁柜可以做书柜。 客厅里的一组沙发也尽量布置紧凑，空出来的地方可以放置健身器械。还要买一张书桌及一些健身器材，这个不急，等以后吧。 给电信公司打电话，约了明日装宽带。接下来，可以休息一下了。 小前台打电话来，说要加班。我午饭都没吃呢，就靠晚饭了，她再不来，我就饿死了。听了我的“抱怨”之后，最后她决定加一小时班就回来。 她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找了家火锅店，热腾腾吃了顿饭。 送她回家后，我回去，感觉很冷，郊区温度比市区还是要低一些。我带的被子不够厚，好在有空调，先开一晚吧。 第四十八章 入住准备2 早上八点，楼上有人穿着硬底鞋来回走动，把我给吵醒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起床了。开开窗帘，是个晴天，就是温度还有点低，2℃～7℃。 刷了牙，洗了个澡，将咖啡煮上，出门买早点顺手扔垃圾。小区门口直走五十米就是个市场，各种小摊小店。买了一根油条一个麻球，只要3.5元，非常宜居的地方。 回家吃完早饭，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开工打扫。今天先擦灶台。我将出火口的两个锅架用小苏打水泡上，再用除油污液涂满整个灶台。等了五分钟，我开始擦灶台。油污已经遍布两个灶眼附近，而且由于高温都碳化了，擦不掉，根本擦不掉！我找了把剪刀，加上钢丝球，开启暴力模式。整整半小时，灶台开始露出不锈钢的真面目。又过了半小时，灶台总算大部分变得亮闪闪了。还有一些犄角旮旯，实在是钢丝球进不去，只能算了。两个锅架上的油污，小苏打水根本泡不掉，只能钢丝球和百洁布齐上，又花了半个多小时擦好。再将水斗清理干净，已经十一点了。 约了装宽带的师傅还没到，打电话过去，说是客户太多，要晚一点来，重新约了下午三点。 出门想找个店吃午饭，看到路边有个老阿姨在卖青菜。那青菜有些已经出了菜苔，挺嫩的，就买了一斤，3元。想起这些天吃得都太油腻，不如换换风格，水煮青菜。 回家，将电火锅烧上水，开始择菜洗菜。乡下路边摊的菜，都是卖菜人自己种的，新鲜，但是由于不怎么打药，上面有些虫眼，还是要仔细选择一下的。 一切都弄完，开始涮菜，发现没有任何调料。算了，将就一点吧，就吃最正宗的水煮青菜。吃完了，感觉还是有些饿，遂又下楼去找了家面店吃了碗麻辣牛肉拌面。 下午，先清理阳台上的晾衣架和窗台。窗框缝里都是灰，这得要吸尘器了。我大致打扫了一下，草草收工。 上网查了一下，选了一个吸尘器，等下次来的时候收货。 出门去买书桌。找了两家家具城，里面都是卖很贵的精品家具，没有我想要的简易书桌。没办法，只能网上订购了。网上书桌倒是很多，选了个尺寸合适的，也是等下次了。 刚选好书桌，宽带师傅上门了。我的手机套餐可以免费装一个500M的宽带，租的房子也有光纤到户，很快就装好了。 那就把摄像头装起来。目前没工具，只能将摄像头放置在桌面上，通电，连接网络，下载App，绑定，一切顺利。等下次来带个工具箱，将摄像头安于天花板上就可以了。 暂时就到这里，出发回市区了。 第四十九章 职业道德 递交辞职报告后，人事发来邮件，让我准备各种交接和签字。可现在交接，把电脑交上去，我还能干什么？手头还有几个项目在做呢。另外新招的人还没到，要下周才来。反正还有一个月，不急。 一个上午，多快好省地干完了所有手头的活儿，跟同事聊了会儿天，股票做了个短差，就这么过去了。外面雨也停了，午饭就去远一点的地方吃吧。找了家老盛兴，点了一客小笼一碗小馄饨，随便吃了点。这天气阴云密布也不下雨，让人心情有些压抑。 去张云的店里，却发现她有点不开心。一问，原来她那位在外开车追尾了别人，然后还打了对方。警察来了判他全责，他居然跟警察推推搡搡，结果被拘留了。我就一直想不清楚有些人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能斗天斗地？而且这种人，吃了几堑都不能长一智。难道是从小被宠大的，没挨过社会的打？按说能自己开店，应该也至少懂一点人情世故了呀。我也问过张云，她跟她男人根本不是一路人，怎么会走到一起的，但张云每次都是叹口气避而不谈。不谈就不谈吧，难言之隐就不要强迫了。随便聊了聊，喝了点茶，跟她约了个时间，回公司继续上班。 下午部门经理发给我一个没什么可能性但是很复杂的项目。这种非标产品，又是没什么实力的小客户询的价，往往是辛辛苦苦做出来方案，客户一看价格就吓跑了，基本就是做无用功。但是既然发来了，那就好好做，站好最后一班岗。一上手，果然很有挑战性，让人一下子沉浸于其中，几套计算做下来，居然都达不到要求，这还真是有趣了。今年第一次，我三个屏幕全开，放手大干。总算理出一条思路，渐有柳暗花明之感，一看时间，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了。想起跟张云的约，赶紧告一段落，明天再做。 张云今天明显不在状态。虽说她男人不怎么样，但看得出她还是关心的。没办法，为了搏美人一笑，我当着她的面，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拜托了几句。不一会儿，电话回过来了。事就是那么个事，已经定论了，朋友人轻言微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可以让人关照一下，总比没有强。听我说了有人能关照一下后，张云总算有些释怀了。人情往来是最麻烦的，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不要总想着找人。而且不好还的人情或者不是很熟的人情，对方心里是有限度的，不能一次次去找，所以人情一定要用在刀刃上。要不是张云，我还真不想浪费这个额度。 母亲打电话来，说过几天她要去体检。那我肯定要陪同的嘛，问了时间，准备那天请半天假。 事毕，把张云送上车，我也回家了。 第五十章 基本完工 周日和周一我就一直待在小镇上，接收各种快递，同时进行房间布置和清理。 周日上午，洗衣机和微波炉还有电饭煲电热水瓶一一到货，跟洗衣机的安装师傅约好了下午三点安装。接着把电饭煲和热水瓶先烧一次水，消毒加煲机。 电冰箱不得不清洗了。我将里面的各种抽屉和格档取出，泡在小苏打水里。再用百洁布沾小苏打，将冰箱内部擦拭一遍，再用湿抹布再擦几遍。然后在冰箱里放上咖啡渣，关上冰箱门，插电开机。接着清洗泡过苏打水的抽屉和格档，洗完之后将其放到阳台上沥水待干。 中午也没空出去吃饭了，就煮了包方便面填了填肚子。 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开始对付吸油烟机。本来还准备用小苏打的，好在去油污剂到货了，这下省点事了。将油烟机的滴油盘拆下，里面的油污都板结了，颜色呈现一种诡异的桔黄色。用热水泡了泡，把半凝固的油污用器具掏出来，然后用除油剂对着滴油盘一阵猛喷。一股刺激性的气味直冲鼻子，看来开始化学反应了。先让它们反应一会儿吧。我拆下已经看不出原色的油烟机的集油网格板，放在水斗里用除油剂一阵喷，然后退出厨房，让化学反应更猛烈些吧。十分钟后，我回来继续清洗。除油剂对油污肯定是有效的，但是对板结的油污无能为力。我用热水反复冲洗网格板，还是有很多桔黄色的油脂卡在网格里。只能用牙刷一点点清理。最后是对油烟机本体进行除污。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油烟机露出了原本的不锈钢的原色。 门铃响了，洗衣机安装人员上门了。安装没有费多少时间，水龙头都是现成的，就是把右排水改成左排水即可。当洗衣机安装完毕，我第一时间将刚收到的床单扔了进去，用快洗模式落水和消毒。晾好床单，在清理壁柜时候，发现了房东留下的两条薄纱窗帘，已经满是灰尘，摸上去手感涩涩的。看看主卧只有厚的遮光窗帘，大白天还是需要纱帘来透光挡视线的。于是把纱帘也扔进洗衣机，快洗甩干晾起。 接下来就是把摄像头装到高处。客厅有一个顶天立地的镂空柱子，估计是原来装修时候用来装饰外加放一点小饰品用的。我用电动螺丝刀把摄像头座用两个小螺丝固定在镂空柱的顶部，然后把摄像头卡入底座。调节了一下摄像头的监控范围，搞定。另外一个摄像头，我还没考虑好装在哪里，等以后再说吧。 一个小时，纱帘就被太阳晒干了。将纱帘装在卧室窗户上，今天的工程就到这里吧。 晚上睡觉，室内室外一片静悄悄，比市区安静多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快八点了。洗漱一番，打开咖啡机煮上咖啡，拎着袋垃圾出门，扔掉。然后去早市买了早点，依旧是麻球加油条，3.5元。现在厨房里已经有生抽了，可以油条蘸酱油吃了。 吃完早饭，休息了一会儿，出门去买书桌。网上买书桌，一是要自己拼装，二是评论很多都说不结实之类的，让人心里没底，还是去找一家具店自己看看更放心。在高德上搜了一下，一公里多远有一家家具店，不算太远。 到了家具店，直接跟老板说要买简易书桌，贵的不要。老板推荐了几款，价格从260元到580元不等。260的那款长度一米，稍稍小了点，颜色也是浅木纹的，跟房间的深色地板有些不搭。另外两款呢，颜色大小都合适，但样子又有点老气。犹豫了五分钟，又每张桌子都晃了晃压了压，最后决定还是买260的那款：虽然小点，但我只是摆个笔记本电脑，无需太大；再说了，就算浅木纹色跟深色地板不搭，但跟白墙还是挺搭的；最关键的是，它便宜呀。也没还价，直接付款，跟老板约定下午一点送货上门。 回了家，开始扩大书房的面积。通往阳台的卧室我是准备作书房的，现在里面一张一米八宽的大床占了很大一块面积。我也不能让房东把床搬走，因为有时候朋友来了还要用床的。掀起席梦思，发现这张大床是由两张0.9米宽的小床并排拼成的。我考虑要不要将两张小床叠起来，席梦思竖起来靠墙放置，这样能空出很大一块地，但是在布置上就非常难看了。最后还是决定将床和壁柜之间的床头柜搬开，把床整体推到紧靠壁柜。席梦思还是放回床上。这样空间也腾出来不少，布局上也没什么不协调。至于壁柜，被床挡住了下面的抽屉和小门，但上面的衣柜门还是能打开的。 一点钟，家具店老板把书桌给我搬了上来。书桌靠墙放好，边上放一个床头柜，空间还绰绰有余。我从客厅拖了一个单人沙发，放在书房的另一侧，这样有时候也可以躺在沙发上看看书休息一下。 这样整个房子的布局基本定型，接下来就差一台电脑了。 晚上，约了小前台吃饭，然后去荣耀专卖店看笔记本电脑。由于不打算买台式机了，所以我要买一台有独立显卡的笔记本。看到有一款带3050显卡的笔记本，向店员进行咨询。店长过来，听了我的需求，想了想，问我急不急。我当然不急，真正入住要到下个月一号呢。于是店长建议我等一等，说是荣耀马上要出一款带4060显卡的机器，本月18号他去总部培训，28号新品推出。如果我有意向，可疑先预订，到时候不满意也可以不买。我觉得很好呀，当场预订了。 送小前台回家，明天继续站最后一班岗。 第五十一章 微微的失落 中午，跟公司的同事一起吃饭，聊到老钱。我说老钱现在逍遥自在，不知道有多开心。同事很惊讶，告诉我说老钱已经在一家公司的驻魔都办事处上班了。 这让我很有些不开心。因为上周末我在布置房子的时候，还跟老钱发信息说以后他可以常来玩，他也回复了答应了，并未提起他又找工作的事。尤其过分的是，这事我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虽说老钱并没有告诉我的义务，但是作为好朋友，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属实是有点令人失望了。 下午，小前台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去办了港澳通行证，四个工作日后就可以拿到，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去澳门。我告诉她这个月过完，她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挂了电话，没五分钟，她发来了澳门的机票信息和酒店信息。去澳门往返机票也就一千五不到，不算贵。可她选的酒店，是个三星级的。去澳门怎么能住那么差的酒店？我上携程查了一下，巴黎人和威尼斯人在四月也不是很贵，住个三晚还是可以的。于是给她回了信息。 阿尼打来一个电话，问我周五下午有没有空。这倒出乎我的意料，因为阿尼基本只在周末跟我们出来活动。一问才知道，他周五给他侄女订了网球场地。可是她侄女临时有课不能去了，网球场又退不掉，他只好找人一起打网球。网球我就在大学练过几周，根本就没什么感觉。不过既然有运动，还是要参加的。 回到家，发现窗台上的几盆花摆放的顺序又被打乱了，方向也不对。再次让人心里不痛快了。 第五十二章 周五的活动 周五跟部门经理打了招呼，就不去公司了。 睡了个懒觉，九点多起床。刚吃完早饭，小参电话过来，说他买了个新笔记本，要我帮忙弄一下。我本来是要跟他一起买的，还说这样可以要一个更好的团购价。他说来不及了，他老婆划了翎子，他不得不买一台，作为三八节的礼物。这也没办法，小参一向是老婆第一的。跟他约了在附近商场吃饭，顺便叫了阿尼，反正吃好饭我还得跟他一起去练网球。 中午到商场，找了家茶餐厅坐下。小参在附近上班，他要晚一点才能出来。阿尼就更别说了，他从没准点过。先点了杯奶茶，喝着等这两人。无聊就看看窗外，结果看到外面玻璃护栏处，一对年轻男女，男的眉清目秀女的小鸟依人，站着像是在等人。不一会儿，两人齐齐蹲下，拿出手机各自看了起来。没错，标准的亚洲蹲。就在不远处，商场的公共长椅上空无一人。太煞风景了，我收回目光，开始浏览菜单。 小参到了，一坐下，立刻拿出笔记本电脑。原来他那远在德国的老婆在淘宝上买了一个软件，将链接发到他微信上，让他安装。小参是个电脑盲，也不知道该怎么弄。这个简单。我将他的笔记本连上饭店的无线网，先帮他装了一个电脑板微信，然后登录他的账号，点击链接里的百度网盘，将里面的软件下载到电脑里，安装，搞定。 这时候阿尼也到了，点菜吃饭。小参下午一点有个会，所以吃好饭他先走了。我跟阿尼找了家咖啡店边喝边聊，打发时间。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去球场。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进正规网球场。以前在学校，那就是对着墙壁随便打打，也没人教。阿尼练过网球，带的装备齐全：一筐球，估计有四五十个；一个球拍包，里面有大大小小四个网球拍；一个滚轮支架，放球框的；一个网球捡球器，就是一根透明的亚克力管子。 我正想着带这些干嘛？不就是两个人上场拿着拍子对抽网球么？谁知阿尼是要认真教我的。他从拿拍姿势开始，正手球怎么打，反手球怎么打，一一教我。我才知道原来在学校我的姿势和击球方式都是错的。击打网球主要是要用类似乒乓球里面的上旋方式击球，而且拍子路线要直，不能走弧线，正手击完球收拍还要用左手辅助。至于反手击球，要用双手，不容易受伤。整整一个小时，阿尼不停喂球我不停击球，正手二十个反手二十个，打完捡球然后继续。结束的时候，我手指上居然磨破了一块皮。看看心率记录，最高心跳到过160。看来网球还真是个耗费力气的运动。 打完球，体力消耗太大，去一家自助牛腩煲店大吃了一顿。 吃完晚饭，时间还早，去阿尼家，看了将近三小时的动漫。他以前下载了海量的动漫片，从八九十年代的到二零一六年间的。至于二零一六年以后为什么不下了，因为一是找不到下载的网站了，二是很多可以在线看了，没必要下载了。为此他买了好几个平台的VIP大会员。 不过，作为标准宅男，他的房间真是一言难尽。桌上满是各种电脑零件和板子，还有各种数据线供电线，还有一堆空的零食罐子。床上，那一团被子不知道几年没洗了。他不再用显示器了，用的是一款高端的投影仪，可以躺在床上，肚子上放一个键盘，床边柜子上一个鼠标，就这么操作。 第五十三章 新家的布置费用 算了算在小镇租房到目前为止发生的费用： 房租付三押一：2300*4=9200； 中介费：2300*0.5=1150； 换锁芯：100； 楼下铁门配钥匙：8 以上跟房子有关的费用共计：10458元。 电饭煲：139 电热水壶 ：179 冲牙器 ：129 波轮洗衣机 ：769 微波炉：299 酸奶机：48.9 智能摄像头：279 以上跟电器有关的费用共计：1842.9元。 小苏打：8.81 扫把簸箕 ：13.06 拖把：15.92 拖把配布： 8.47 次氯酸消毒喷液 ：1.88 医用酒精喷雾：1.8 油污克星：28.9 玻璃水：21.9 以上跟清洁打扫有关的费用共计：100.74元。 料酒：5.9 鸡精：12.8 白砂糖：7.5 无碘盐：3 炒锅：169 木锅铲：15.9 饮用水 1.5Lx12：25.55 玻璃调料罐：9.6 钢丝球：8.8 杯刷： 6.8 腰型泡沫棉：4.8 剪刀：13.5 散装百洁布：10 百洁布：8.8 以上跟厨房有关的费用共计：301.95元。 书桌：260 萨夫百德橱柜垫：7.98 粗布床单2.5mx2.5m：31.36 樟脑丸：9.8 垃圾桶：8 一次性桌布：9.8 不锈钢衣夹：6.8 以上跟房间有关的费用共计：333.74元。 小脸盆：8 塑料水桶：12 卫生间纸巾架：26.9 牙膏：4.8 洗浴拖鞋：18 洗手液：12.8 以上跟卫生间有关的费用共计：82.5元。 以上一共花费：13119.83元。 感觉该有的基本都有了，没考虑到的，以后再生活中也会逐步添置。 第五十四章 福利 人事部发来邮件，让我在离开前将公司福利处理掉。 公司福利还是挺不错的，逢年过节以及生日会在外服的账户上给每个员工发放福点，福点可以在外服平台的商城里购买各种商品。此外每年还有一张体检卡。 体检卡的有效期是到今年年底，我电话咨询了发卡单位，说是不会在我离职后作废，有效期内都可以用。 倒是外服账户上的福点，必须在离职前用掉，否则过了月底，连账户都要销掉了。 这么些年下来，账户上也存了几千福点，这忽然要一下子用掉，还挺头疼的。最好的办法，是买一个大件，一下子全部花掉。可我到平台商场上看了看，里面的大件，要么是大家电，要么是手机单反相机无人机之类的，不是性价比不高就是不需要。至于我需要的笔记本电脑，型号配置都不入我的眼。 忽然发现有给手机充值的地方，于是进去充值，还要收3%的服务费。收就收吧，我充了一张500元的，第二次再充，告知我一个月只能充500元。这是逗我呢？ 没办法，只好在那些速度奇慢的网上商城找我需要的东西。买了一堆洗浴用品，一堆油米调味品，一箱牛奶三桶纯净水，一个面包机一个碧然德滤水器一个扫地机器人，算下来还差不少。想到我预订的荣耀笔记本需要一个显示器，就又加了一个27寸的显示器。本来我倒是想买个投影仪的，但是平台商城里的投影仪真是不值得买。所有下单的这些货，我在京东上看了，价格要比平台商城里的便宜20%以上。但没办法，这福点又没法套现，只能如此了。 我还有八天年休假。前些天跟法务一起吃饭，她觉得公司是会让我尽快休完的。我就问了部门经理，经理说可以用来换钱，让我留着。这样算算，假期也能换不少钱呢。 这些天收了不少礼物，有公司Logo的智能音箱，瑞士折叠刀，手机支架，充电器，U盘，手环，挺让人感动的。 第五十五章 添砖加瓦 我为小镇的房子订购的快递明天送达，所以必须过去。镇上荣耀专卖店的店长也打电话来，我预订的那款笔记本也是周五首售。 中午我就请假回家，收拾些东西带过去，今晚就打算住在镇上了。先用二十几本书把登山包装满一半，然后放上机械键盘，游戏鼠标，智能音箱，看看还有地方，把硬盘座和两个机械硬盘也塞了进去，头戴式耳机也不能落下。接下来就是些小东西了，几小罐香料，一个保温杯，木制盛饭勺，一个插线板。再想想毛巾浴巾家里有很多，于是拿了大大小小四五条。上次带去的拖鞋不舒服，还是带一双有后帮的鞋吧。包越来越满，最后鼓鼓囊囊，一称，有三十多斤重了。 到达小镇已是下午四点。租的房子离车站也就一公里，背着沉重的包，走过去也没感觉多累。 我放下包，先扫地擦灰，毕竟快两周没来了，卫生还是要搞一下的。接着我把沙发套拆下来，打算好好洗洗。拆开一看我都懵了，沙发垫里面是海绵，房东用无纺布把海绵包起来，再套的套子。由于长时间的氧化，无纺布全部烊掉了，用手一碰就变成碎屑四处飘散。我看着海绵上，地上，沙发套里的碎屑，都有点不想干了。 最后咬着牙抖了沙发套，拍了海绵，然后又打扫了一遍地板。将沙发套扔进洗衣机，开了强力模式。 四月一号就要正式入住了，得去买点吃的放进冰箱。时间已是晚上六点，菜市场关门了。我在菜市场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一打鸡蛋，一个洋葱，一些蒜，两个大番茄，花了26元。 又去超市转了一圈，发现超市东西比小店便宜。比如番茄，小店要6元一斤，超市只要3.5元；草鸡蛋小店要14元一斤，超市只要11元。以后还是去超市买吧。我在超市买了半斤羊肉卷28.8元，半斤牛肉卷28.8元，一把长杆青菜2.2元，两罐酸奶8.5元，共计68.3元。 回家，沙发套已经洗好甩干，遂晾起。回厨房烧上饭，再做个炖菜，将番茄洋葱大蒜切碎一起炖煮，放少许盐和鸡精，稍后放入切好的青菜，最后加入两个鸡蛋，收汤。 小前台说要把家里的一套碗碟送给我，但还没拿来。我只能用唯一的搪瓷缸盛菜，上面加上饭，将就着吃了。 吃好饭，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整理放好。看看时间已是九点半，破天荒第一次这么早就困了，准备洗澡睡觉了。 第五十六章 又花钱了 上周末是比较紧张的。周五要收快递，周六约了中午十二点打羽毛球还要赶回市区。现在天气暖和了，打球的人多了起来，我周四提前约周六的场地，居然被告知一点以后的场地都没有了。好说歹说，看在我是老会员的份儿上，给我匀了十二点到两点的场地。就这样，快递还是延误了一个，周六晚上快递员打电话告诉我说放在丰巢柜里了。我这要一周以后才能过去啊！没办法，只好让小前台第二天去帮我收一下了。 看看账单，又花了不少钱： 滤水壶：159； 低脂牛奶：139.9； 洗发水：63； 沐浴露：59.67； 洗衣液：59.9； 饮用水：38.9； 玉米油：107.8； 大米：25.9； 塑料米缸：18.89； 以上日用品共计672.96元。 27'显示器：999； 荣耀Magicbook 16：8799 ； 以上电子产品共计9798元。 总计：10470.96元。 装显示器的时候发现配套的是一根DP线，而手提电脑上的接口只有HDMI的。没办法，又买了一根HDMI线：16.79元。 今天我把公司电脑里关于个人的信息，例如报销相关培训相关以及一些私人往来的邮件，统统删除。然后跟同事聊聊天，看看网页，就这么过去了。 这周基本就是去找各部门的头儿敲几个章，签几个字，等着办手续了。 第五十七章 签字 今天是我在这家公司的最后一天。本来我还想干到明天的，但人事告诉我今天也可以结束，什么都不影响。确认了剩余的年休假，人事告诉我可以一天抵三天折钱。我想着目前我有九天年休假，还真能换不少钱。结果人事从系统算下来，只有四天。我一问，原来每年的二十天年休假，有五天是公司额外给的福利假，不能折钱。在使用规则上，是先正常年休假后福利年休假。所以这九天假，要扣掉五天。我也无所谓，四天算下来也有十二天的工资了，挺好了。 签好字，拿了劳动手册和退工单，公司还送了一个小礼物：无线鼠标。回到办公室，整理所剩的文件资料。 以往的汇率表，那么些年的，每月一张，厚厚一沓，粉碎。历年的部件价格表，粉碎。各种来往留底的重要邮件打印件，粉碎。大量的部件样本，扔掉。粉碎机和垃圾桶很快都满了。还有一堆名片，怎么处理呢？想来想去，还是扔进了粉碎机。 中午，另一个模块的销售，知道我要离职，叫上几个同事，特地请我吃饭。我跟他工作上其实没什么交集，平时也就在茶水间碰上说几句话而已，这顿饭还挺让人感动的。 我邮箱的邮件已经设置成收件转发部门经理邮箱了，下午没什么事，我就光明正大地溜出去了。约了张云出来谈了谈人生，回到办公室已经差不多该下班了。晚上部门给我开欢送宴，本部门全体加本模块的几个销售，十个人三辆车，欢声笑语前往定好的饭店。 在饭局上还知道了一件事：老钱没有重新找工作，他只是把几个混得不如意的前同事介绍到了某公司的上海办事处。这几天我总有些骨鲠在喉的感觉，就好比：说好了一起冲锋，一二三后我冲出去了你退回去了？闹了半天原来是误会。以后不管什么事，还是要亲口问清楚，不要听信别人的传言，还板着可笑的自尊不去问。连忙给老钱打了电话，聊了几句。 饭毕，走出商场，月亮高挂空中。早上还是风雨交加，现在又是风和月明了。 第五十八章 悠闲的一天 今天其实应该是我在公司最后一天工作日，因为合同截至是在月底最后一天。但人事都说了上不上班无所谓了，我就没去公司。睡到八点半，小风吹着窗帘起起落落，我被太阳光晃醒。 吃完早饭，拿出手机，我在随申办APP上开始登记失业，申领失业金。可是系统告诉我说我现在还是就业状态，无法申请。想想理论上我要到下个月一号才正式无业，现在系统自然是不认的。那就试试人工吧，人总是活的。我换好衣服出门，去附近的街道服务中心。好巧不巧，街道服务中心刚刚翻新装修，还没开放。门口的告示写着临时办事处设在两公里外的地方。就当散步吧，反正闲来无事。 到了临时办事处，办公条件还是比较简陋的，几个工作人员坐得紧紧的，每人就是一个窗口，边上有志愿者帮着民众取票和解说。等候座位倒是有空位，我取了号坐下等了十分钟，轮到我了。 把情况一说，工作人员啪啪啪打开系统，点了几下，为难地说：“这里显示你还在就业中。” 问问能不能提前弄，毕竟就差两天嘛。答复是都是走系统的，没办法。不过工作人员还是很热情地告诉我，到了下月一号，直接在APP上登记申请就可以了，无需再跑一趟。 那就再等两天吧，我起身出门。这里来办理各种事项的人不少，有户口转移的，有申请居住证的，有申领各类补助的。。。。。。 我是很期待下周一正式独自居住，但还有三天呢，先玩过去再说。按部就班，周六羽毛球加聚餐，周日乒乓球加聚餐。倒是今天下午，很空。工作日有空的朋友，有阿尼，老钱，迟逋，老森。且让我扔个骰子，看看约谁吧。 第五十九章 新生活正式开启 周一早上，按照正常上班的时间，我起床。洗漱完毕吃了早饭，背着包出门。不过这次我不是去地铁站，而是去往汽车站方向。 用时一小时三十余分钟，我就到了小镇的房子里。 不一会儿，网购的地板清洁剂和地板蜡就来了，时间还真算得挺准。换了衣服，我开始打扫卫生。将地板全部拖一遍，家具也擦一遍，给那几盆刚刚焕发生机的仙人掌仙人球浇好水，已然开始出汗了。 把咖啡煮上，再洗了个澡，将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打开电脑。先把网盘上存储的游戏一股脑下载到电脑里，全部安装好。再将U盘里的电子书全部导入电脑，一一分类建立书目。忙完了这一切，衣服也洗好了，拿出来晾在阳台上。 从未感觉如此轻松过。伸个懒腰，靠在书房的沙发上，喝着咖啡翻翻书。真不枉我辛辛苦苦把几十本书从市区背到这里，安安静静地看书也是一种享受啊。 快中午了，去菜市场买了四个番茄两根大葱，12.4元； 去超市买了： 一袋桔子：10元； 200g春卷皮：5元； 两包培根：16.8元； 800g面条：5.9元； 以上共计：50.1元。 前两天网购花费： 地板清洁剂及地板蜡：21.23元； 切菜砧板：13.91元； 厨房刀具五件套：27.25元； 吸尘器：89.91元 房间垃圾桶：13.49元； 厨用垃圾桶：59.85元； 厨用沥水架：17.52元； 保鲜膜：5.87元； 各类小件杂物：6元； 以上共计：255.03元。 午饭，炒了个葱爆羊肉，烧了个番茄蛋汤。 下午，玩游戏看剧。 查看账户，公司，或者说是前公司去年年终奖已到账，但是那四天年休假的钱还没到。 股票涨势不错。 晚上，原本小前台该来烧晚饭的，但她身体不舒服来不了了。没办法，自己炒了个蛋炒饭吃，喝了一盒酸奶。 睡得挺晚，按说应该十点半睡，可我弄到了十二点。 第六十章 老钱来访 新家的第二天，早晨八点，我准时从床上爬起。天气预报说阴天，但窗外的阳光洒在飘窗上，暖洋洋的，真是美好一天的开始。我换上运动装，走出家门，开始了八点半的慢跑。小镇的清晨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远处汽车驶过的声音。我沿着一条寂静的街道慢跑，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和微风拂过脸颊的舒适。因为弄房子和离职，有许久没跑了，感觉三公里就有点累了，一看心跳已经超过160，这次先到这儿吧。 刚回屋，煮上咖啡，煎了个蛋，我便接到了老钱的电话，他和苟苟要开车过来。一个小时半后，他们便到了。进来看了我的新地方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长谈起来。老钱还是那么幽默风趣，苟苟则在一旁认真地倾听。我们聊起了过去和未来，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中午，我们决定去镇上的火锅店聚餐。火锅店其实离我这里也就一公里半，但是苟苟不想步行。这人要是开惯了车，还真是容易变懒。开车算上停车，也花了十分钟。真要是走过去，其实也就二十分钟不到。时间已是下午一点，火锅店里空无一人，问过营业员他们还营业。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热腾腾的鸳鸯锅底、新鲜的食材，味道还真不错。辣味和香味交织在一起，边吃边聊，三个心态放松的大叔成了火锅店里一道风景线。 饭后，我们决定去逛小公园和寺庙。小公园中心就是一个小湖，湖里有些锦鲤和龟类，湖边步道侧的树木郁郁葱葱。我们绕着湖转了一圈，也就三百多米吧。寺庙外观庄严肃穆，但除了门票，里面每个殿也有门票，除非是买套票。老钱一看就不想进去了，于是大家就在外面看看。 下午老钱和苟苟回去了。我则打开电脑继续战斗。 晚饭就很简单，下点面条，番茄和鸡蛋，再加点牛肉卷。 十点半上床睡觉，没必要熬夜，我有的是时间。 第六十一章 清明时节 清明假期已过，但雨还在下，细腻而温柔，微微带点凉意。我又来到金山小镇，背着包走在雨里，别有韵味。 走在老街上，两边的小铺门都开着，没什么顾客。店主门或在门口坐着玩手机，或跟隔壁的人说着抑扬顿挫的本地话。雨点很细小，颇有“沾衣欲湿杏花雨”的感觉。在我的衣服上团成一个个小水珠。走到街的尽头，向右一转，左边是小桥流水，宛如一幅水墨画，凝固了小镇的以往。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一只白鹭站在水边，望着水波发呆。 岸边的柳树，枝条上缀满嫩绿的新芽，在微风中摇摆，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每一片新芽都在绽放着，每一丝柳条都在舞动着。 小镇的居民们，或撑伞漫步，或倚窗静观，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惬意。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人都去上班了，留下的，都是悠闲的。 虽然很想阳春白雪一番，但是人要活着，总避免不了下里巴人。我去菜场买了些菜： 五花肉：22元； 娃娃菜+平菇+姜：12.4元； 番茄：7元； 共计：41.4元。 买的这些够吃两天了，冰箱里还有鸡蛋和牛肉卷。 回到住处，把五花肉洗净分成两份，一份加姜加酒先炖汤，另一份放进冰箱。娃娃菜和平菇分成两份摘好洗净，等汤快好的时候放一份进去。这样一来汤里蛋白质脂肪纤维素维生素都有了，不用再烧别的菜了。 打开电脑，看了会儿书。手机里大学班级微信群又开始热闹起来，班级聚会组委会成员正在商量八月同学会的组织安排。 老森打电话过来，说他下周去苏州拍鸟，问我有没有兴趣。我以下周要去澳门行推脱了，说实在的，不想为了几只鸟蹲守一整天，但也不能直说。为了安抚他，我告诉他苟苟有去青海甘肃自驾游的想法，如果他有兴趣，可以一起商量。老森果然感兴趣：这路上能拍到很多鸟呢。拜托，我买相机是为了拍美人的，从没打算拍鸟过。 雨停了，窗外鸟声婉转。厨房那边飘来咖啡香和炖肉香，真是雅俗共赏啊。 第六十二章 旅游 答应小前台的澳门游终于成行。 第一天，抵达澳门已经十二点半了。到酒店收拾了行李，就出去找地方吃饭。澳门真不大，走了没几步，发现到了议事厅广场，已经离大三巴很近了。大三巴牌坊本来是第二天的目标之一，但是已经快到了，就把日程提前吧。那条通往大三巴的小街已经完全商业化了，都是卖糕饼伴手礼小饰品的店。不时有过往的游客一声惊呼“这就是小红书上某某推过的店”…… 我是十年多前来过澳门，那时候大三巴里面还没弄的这么像样，炮台顶上的澳门博物馆也没怎么布置。现在都设计得挺有规模的。博物馆里空调开的有些冷，粗粗看了一下，小前台便催着离开。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找了家奶茶铺，坐下点了奶茶可颂面包和蛋挞，随便吃了点。小前台便拿着手机对照着小红书上的介绍开始探店了。我反正没事，就跟着她一家家晃过去。 很快天就黑了，在一家街边小店点了牛杂，河粉，牛腩炒饭，牛杂烧的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我们是打算环半岛兜一圈。先是走街串巷到了妈祖庙，拜过之后，沿海边路走到旅游塔那里。海边的公路用绿色隔离墙挡住了海，有时候从缺口处可以看到里面是乱糟糟的停车场。应该修一条沿海的步行道，连接妈祖庙和旅游塔，那样会更有腔调。 到了旅游塔，买了票进电梯上58层。碰巧一个印度旅游团到达，挤进了电梯，那个热闹啊，欢声笑语又是拍照又是视频的。 澳门旅游塔其实也不算高，比不上东方明珠和小蛮腰，但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在六十一层看到有蹦极和墙外行走的。墙外行走的游客里有一组五个美女，个个腰细腿长长发飘飘，在外面摆姿势各种自拍，挺让人眼前一亮的。此外就没什么亮点了。 回到地面，在地下一层的一家咖啡屋吃了意面和蛋挞咖啡。这边的菜很多都是加咖喱的，刚开始吃还新鲜，但吃多了有点腻。 接下来再沿着公路走到澳门科技馆。怎么说呢，这种设计样式，在十年前看到会很惊艳，现在的话，没有什么感觉。旁边的文化中心里有一个德国人的空间摄影展，看了一下。现在的摄影作品，都有后期制作的痕迹，虽说已成惯例，但我还是期待素颜。 晚上回去已经很晚，在宾馆里的饭店里随便吃了点。 第三天，小前台抗议了，她不想早起不想走路了。好说歹说也不行，只好让她自己活动。本是要去几个赌场试试手气的，被她弄得心情全无。于是独自出门。 试了试澳门的轻轨，短短的几节车厢，干干净净几乎没人，挺适宜的。站台也不是那种全封闭的，感觉真好。在魔都，除了地面上的轻轨站，几乎所有的站台都是用玻璃墙将旅客跟轨道隔开。我想，那种动不动要蹦出站台的，概率大约是百万分之一的话，魔都每年总会有十来二十个，可澳门这点人口，两年都不一定摊上一个。所以人一多，那种小概率的奇葩事件绝对值就大于一了，每年总能出来几个。 先到银河，兜了一圈，进场子看看。里面很多都是自动机器了，人工的还有，但不多。我找了个骰宝机，就押大小，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来小时，先赢后输，最后又赢了10%。我将赢的钱一把押上，来最后一把，结果，输了。好吧，一个多小时，净利润为0。看看场子里，大批的人还在战斗，有的激动，有的麻木。我走到饮料台边，要了杯椰汁，一口气喝完。边上窜出一小伙，低声问我要不要港币，估计是贷款人员吧，我谢绝了。 出了场，在购物商场走了会，又去威尼斯人。大运河购物街还是那样，没怎么大变。 出来，到小飞象餐厅吃了红酒牛尾和马介休球，又喝了杯咖啡。坐了一会，忽然感觉很无聊。在澳门，除了娱乐，几乎没别的可干。 算了，回宾馆吧。 第六十三章 老生常谈 从澳门回来，美美睡足了九个小时，第二天起来去参加“老男人俱乐部”每月一次的活动。 我们一共就三个人，还有几年就到退休年龄的老胡，正当壮年的老易，提前退休的我。说是活动，其实也就是吃个午饭，然后再到边上的咖啡馆聊天。 在澳门吃了四天葡国菜，感觉浑身都有咖喱味儿了。在本帮菜馆吃饭，顿觉美味无比。这家店的本帮菜里，草头圈子和鳝糊是我的最爱，红烧划水也很入味，至于烤鸭卷饼，那就不是本帮菜了。 饭后在咖啡馆，一人一杯咖啡一个冰激凌，开始聊天。老胡前几天合同到期，也办了提前退休。老易还在工作，做财务忙的不可开交。 老胡最悠闲，儿子已经自食其力，魔都和杭州都有房，时不时换个地方住住。老易挺不容易，工作日每天开车往返公司跟家里。虽说年纪比老胡小很多，但每天九点睡四点起，已经是纯粹的老年生活模式了。 人还是要多一点兴趣爱好，不然生活只剩下吃饭睡觉和工作，真的很可怕。 他们很关心我的状况，我就把最近的日程安排大致说了一下。果然，他们俩一致认为骑行太枯燥了，玩游戏没意思，看书眼睛累，旅游提不起兴趣。我警告，有这种心态说明他俩已经提前进入老年模式了。 问起他俩的日常生活，老胡说他是六点就起，吃了早饭，研究一下AI编程，中午随便吃点，睡个午觉，然后起来看看哲学书宗教书，吃晚饭，散步，回去洗澡睡觉。老易是四点起床，给家人做早饭，然后刷刷手机，到点上班，午饭吃公司食堂，晚上回来做饭吃饭洗碗，再看会儿新闻，洗澡睡觉。 这也还算好，要是把空余时间都拿来刷短视频，那就是大多数人的生活状态了。 这次去澳门玩，在公共场所，但凡是干什么都拿着手机在看的，十有八九是国人。真就差那点时间看手机？什么是旅游啊？好容易休了假出来，就是看手机？走路看，吃饭看，哪怕几个人喝着咖啡奶茶在聊天，还有人不时看手机。能不能尊重一下让你的路人，尊重一下你自己的休闲时间，尊重一下陪你出来游玩聊天的朋友呢？尊重他人也是一种素质，而素质，靠目前的教育是培养不出来的。素质只能靠家教和自我的品德修养来提高，遗憾的是，现在大多数的人，很少有以上两样。至于那些自诩“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焰火”，号称活得“随性”，“率性”的人，请不要将你的率性建立在素质的缺失上。 第六十四章 周四小结 这周挺清静，自打旅游回来，一切恢复如初。 日常生活消费： 腊肉：18.32元； 蹄膀：24.36元； 番茄+洋葱+芹菜：9.2元； 春笋：3元； 青椒+青菜：8.8元； 医用酒精：9.9元； 共计：73.58元。 另外网购了些生活用品： 书柜：148.5元； 电脑椅：80.4元； 菜刀砧板架：15元； 带衣架的换鞋凳：109元； 洗碗海绵：1.77元； 共计：354.67元。 还买了些菜籽花籽准备种着打发时间： 太阳花籽1000粒：1元； 青菜籽一袋：1.17元； 共计：2.17元。 小镇的生活很有烟火气，白天总是热热闹闹的。虽说路过路边菜摊，看到卖菜老太太们满脸皱纹和那双期待的目光心里有点不忍，但还是告诫自己这就是每个人自己的生活。我买菜尽量买路边摊的，那次买春笋，老太太说2.5元一斤，称了五个差一点一斤，又加了个大的进去，算3元。看到她们年纪那么大了还在为了0.5元日晒雨淋，自己的躺平是不是太奢侈了？ 有一天晚上下雨。听着雨点打在阳台前的遮雨棚上的声音，在被窝里的我心生幸福感。再没有什么比在一个雨夜睡在温暖的床上更温馨更安宁了。 这周股票涨得不错，我的收益已经快达到去年工作的收入了。卖了一部分，看来似乎有点早，不过落袋为安也好。发消息给明，告诉他出掉一部分银行股，他却告诉我说他早就卖了银行股买了其它股票了。新人入股市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被别人推荐的动辄能翻几番的股票心动不已。但是涨得快跌得深，这是多年股市里摸爬滚打的老司机才能真正领悟到的。每年只要能保证10%~15%的收益，时间久了自然也很可观。可惜，大部分股民领会不了。 买了花籽和菜籽是想美化阳台，同时也能有一些放心的蔬菜自己吃。可考虑到五月马上就要骑行，浇水是个问题。准备买一套自动浇灌系统，定时浇花，这样我也放心。 这两天都没十一点睡觉，玩游戏玩到十二点。为了养生起见，还是要子时前上床为宜。每天早上的跑步体力似乎也有所下降，三公里的时候，心率在155上下。我的理想状况是150以下。看来还是要坚持啊，旅游那周没锻炼，身体素质立刻就下降了。 第六十五章 周五怎么过 尽管周末回市区，但周五依旧不呆在家里，想着去市图书馆看看书吧。多年以前倒是办过一张图书证，但是早已忘记放在哪里了，去再办一张吧。八点半就到了市图，一看告示，是九点开门。尽管如此，门口居然排了好几十人。这个。。。。。。现在图书馆的座位这么紧张了？不排队就抢不到了？ 我是没那心思排队，在地图上搜了一下，最近的瑞幸离着大约三百多米。我就步行过去喝一杯，再走回来，差不多就到时间了。在APP上订购好，我走过去拿了咖啡，找了个街角小公园坐着喝完，再回到市图，九点零几分。进入图书馆可以刷身份证，图书证，随申码，任选一样。没想到随申码还可以用来证明身份，我以为疫情之后随申码就没用了呢。 进了大厅我直奔办证处。说明来意后，办证人员拿了我的身份证一查，说我已经办过了，到边上的自助电脑上申请补证就可以了。我过去操作了一番，拿了张小票回到办证处递进去。不一会儿，新证就出来了，也没收费，挺快的。 有了证，我就一层层先兜起来。各间阅览室里面都坐了人，每一张桌子可以坐四个人，基本上都斜对角坐了两人。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插着图书馆的电在用自己的手提电脑。甚至有的座位上扔着一个包，人不知去哪里了。当这里是大学自修室呢？ 借书呢，我还没计划。先到期刊阅览室看看吧。找到中文社科期刊阅览室，里面一排排书架上放着期刊的封面。要选的话就掀起挡板，里面一摞摞按月放着对应的期刊。我想了想，先看看历史和考古方面的吧。找了一些田野考古以及文物研究的杂志，坐下来慢慢翻看。 时间过得很快，当我想起来股票的时候，股市上半场已经快收盘了。银行股还是涨的不错，我又抛了一部分。今天日本股市不知为何大跌，看看新闻，说是以色列又打了伊朗。这还有完没完了？以色列这是诚心想把事情搞大拉美国下水？这年头，美国做大哥不容易，尽被小弟坑啊！人美国也是，刚从阿富汗的泥潭里爬出来，又背上了乌克兰，原想着背会儿就背会儿事后要点好处吧，这以色列又挖坑让美国跳。。。。。。 午饭就是汉堡简餐。吃完继续到图书馆看考古杂志。看到一个论点，说是三星堆挖出来的青铜器，那些巨大的，是神；那些身上头上顶着尊或者神兽的，是神媒；那些大立人和人头像，是地上的王，这样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天地沟通体系。我不是觉得这个观点荒谬，只是这有点太西方思维了，我们考古界有些人，脑子里还是受了西方学界思想的禁锢，跳不出那种槽臼。我倒是觉得，古蜀人的思维，当与当时中原人没有太大差别，毕竟，同出炎黄一脉嘛。所以，古蜀人的宗教，应当也是祖先崇拜。古蜀国的先王，在史书上都是被描述成“纵目”。那些巨大的人面像，无一不是眼珠凸出的。所以这应该是代表着传说中的先王蚕丛鱼凫等王族祖先，挂在大庙正中。而那些小一些的写实性的人头像，应该是插在木质身体或者木桩上代表各贵族或门阀的祖先的，分立两厢配享太庙。而青铜大立人和小一些的有青铜身子的铜像，应当是祭司巫师之类，置于神案前。其他的青铜树啦怪兽啦顶尊的人啦，都是祭器礼器法器。当然，这也是一种想象，毕竟秦灭蜀后，再无关于古蜀国的片言只语见于史书。整个古蜀国的文化文明，都已湮灭。这些被掩埋的青铜器上的灼烧砸毁痕迹，很可能就是古蜀灭国的证据。 看完书出了图书馆，发现下大雨了。好在地铁站入口就在图书馆旁边，不至于淋太多的雨。 第六十六章 周四小结（第四周） 我的习惯是周一一到，先买菜，主要是荤菜，蔬菜也买些，然后根据每日想吃的再补充。鸡蛋的话，一买就是两打，放冰箱里吃完了再买。 五花肉 31.3元； 番茄 13.2元； 芹菜 4元； 蒜苔 5.5元； 春笋 1元； 蚝油 4.9 元； 以上共计：59.9元。 某日不想做早饭买了油条和韭菜盒子3.5元。 另外添置了： 节能灯 泡 1元； 育苗塑料盆（20个）1元； 保鲜袋 （50个） 1元 沙发凳 24.64元； 衣帽架 25.42元； 1.8m床垫 33元； 种花三件套 3.75元； 挖土铲 5.5元； 燃气灶托架 6.03元； 推拉窗槽清理刷 4.69元； 1.8m软床垫 29.32元； 指甲剪三件套 4.51元； 冲洗水枪（10m管） 11.53元； 裤架 （5个） 5.95元； 衣架 （10个） 8.71元； 樟木球樟木条 18.3元； 床单 31.36元； 立式沙袋 188.32 元； 以上共计：404.03元。 整个房间布置得差不多了，可以考虑在阳台上弄一套自动浇灌系统，当我不在的时候给花和菜浇水。 阿尼今天要过来参观玩耍，晚上正好可以坐他的车回去。要说电车就是省，每公里路用电不到0.1元吧，他是夜里半价充电的，应该更便宜。以前他开一辆老别克，每公里油费超过1元，再加上发动机的维护保养。。。。。。 镇上的生活悠闲又温馨。早上八点开始，楼下商业街的店铺开门，店主们哇啦哇啦互相打着招呼，我的闹钟准时响起。晚上六点半后，各处小广场上都是广场舞和各种夜市小摊。神奇的是，到了八点半，忽然一下子，就好像被风吹走一样，一切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门面房小店还开着，整个镇变得静悄悄的。 我感觉每天时间有点不够用，想干想学的太多，可时间被午饭和晚饭分割了。不够用，完全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