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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通了这一点,陆长老直言道:“如今这种形势下,前辈想回东天堑,就必然得借玄宗之势。据我所知,东天堑有一元婴秘境即将开启,数月后万灵宗主宗将会举行一场斗法,五大分宗可派元婴弟子争夺入境名额。”

    “可去几人?”

    “这我就不知了。但万灵宗本就是三玄宗最末,按照往年惯例,分到名额也是最少。只不过……相信前辈也明白,秘境内不可压制修为,陆某不知前辈已至何境界,若是已过元婴,必是不好争夺这名额的,再则,禹城分宗派去主宗斗法之人也已定下,为时已晚。”

    符奴点头,暗道这陆长老还是挺聪敏,她心中稍有所想,他就能自觉解答。

    “那你可能想到别的法子?”

    陆长老思虑片刻,嗫嚅道:“陆某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就是不知前辈可否受得了这等委屈……”

    “且先说来听听。”

    “这次禹城分宗前去主宗斗法的,是分宗宗主之女,古石兰。听说此人资质尚佳,但娇生惯养,往日里出行,都是仆从一大堆。若是她这次赢得名额,也定是要带些伺候的人一同前去,前辈不妨想个法子接近此人,作为侍从同去。”

    说完,他不安地看着符奴,生怕“侍从”二字触怒到她。

    出乎他意料的是,符奴压根儿没什么过激的反应,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办法!”

    陆长老大大地松了口气,只道这位前辈真是一位心胸宽广之人。

    却不知,符奴只对实力强弱有所看法,对人的身份职业,无高低概念。

    毕竟,她也曾伺候过人。

    沉默须臾,符奴忽然转了话题:“灵宝门的人欺你?”

    陆长老被这话弄得一愣,神色尴尬:“这……唉,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我们两宗算是积怨已久,一言难尽……”

    话落,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欺我、欺我!那臭老头儿嚣张得很!”

    符奴转头望去,榻边吊栏上立着一只羽毛过分稀疏的鸟儿,那鸟儿蹦跶着,像是又委屈又气愤。

    陆长老扯了扯嘴角,道:“不得在前辈面前无礼。”

    鸟儿如人一般轻哼一声,甩了甩头,梳理起羽毛来。

    “前辈勿怪,实在是我这灵兽也被那易老怪伤得不轻……这数年来跟着我,也确实受了不少委屈……”

    原来,灵宝门与灵雀门原是同根同源,只是后来逐渐分裂。

    两宗宗主本也是师兄弟,奈何祖上就不和睦,各立门户后一直暗暗较劲。

    几年前,本来旗鼓相当的两宗有了变化。

    只因灵宝门的宗主忽然跃至元婴,而灵雀门的宗主却始终停留在半步元婴之境。

    加上灵宝门有两位韵丹长老,灵雀门却只有一个陆长老是韵丹境……

    两相对比,灵雀门已被压着羞辱了数年之久。

    这次来上供,灵宝门派来半步破丹的易长老,从碰面起就是鼻孔朝上的。

    又见灵雀门奉品寒酸,便毫不留情面地当场出言羞辱。

    其余人等也知灵雀门势弱,俨然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便有了大殿内斗法一事。

    说是斗法,其实也只是陆长老单方面挨打罢了。

    陆长老吐完苦水,幽幽地长叹一声,情绪低落起来。

    符奴听罢,只“嗯”了一声,轻飘飘地道:“走了。”

    陆长老再回神,茫然四顾,房里已没了身影。

    …………

    次日,禹城内发生了一桩耸人听闻的事件。

    灵宝门的易长老被吊在了城门口,鼻青脸肿,昏迷不醒,身上挂着一张竖牌,上书:为老不尊,合该挨揍。

    灵宝门的人想救人,却怎么都触碰不到,甚是诡异。

    直到分神境的万灵宗分宗宗主亲自出面施救,才得以将人弄下来。

    又喂食了不少丹药,易长老才缓缓转醒。

    但众人问他,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他却不知。

    只犹记得还在睡梦中,就感到眼前一黑,身上一阵剧痛,再过半晌就不省人事了。

    有与之交好的宗门长老摸着胡须,推测道:“莫不是灵雀门之人下的黑手?”

    易长老陡然站起,一改虚弱之态:“哼!一定是了!老夫一生少有树敌,唯有那灵雀门的人一直与我宗不合,这次怕是正面打不过,就与老夫玩阴的!”

    说罢,召集所有在禹城的门人,怒气冲冲地往灵雀门等人所住的客栈而去。

    客栈内,灵宝门一行人脚步匆匆而来,气势慑人。

    大堂内的食客纷纷扔了碗着,逃到客栈外,却迟迟不走,都探着头等着看热闹。

    可易长老铁了心要教训人,不想被太多人议论,命人将客栈大门关闭。

    店里掌柜的“哎哟”一声,也没什么办法,只得暗地里使颜色,让小厮赶紧去通知万灵宗的人。

    毕竟这几日上供潮,客栈内做的大都是修士的生意,也都是万灵宗牵的头。

    易长老气场全开,一刀将面前的桌椅劈飞,怒喊道:“陆匹夫何在?!”

    客房里仍有一些或没来得及出去,或本就无惧的客人,纷纷出了卧房,站在廊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掌柜的一脸哀苦:“尊者,您何必拿座椅出气呢?手下留情啊……”

    灵宝门一人瞪目:“一边儿去!弄坏了的自是会赔给你!我们灵宝门能差你那几个铜板吗?”

    掌柜的脖颈一缩,期期艾艾地躲到了柜台后头。

    这一幕正好被刚出卧房的符奴看见,笑了。

    这瞪目之人如此眼熟,竟是那日在临城聚宝阁遇见的陈俭。

    想不到他还是灵宝门的弟子。

    她侧首,瞧见隔壁房间的陆长老等人也出来了。

    陆长老自然看到了她,也是一惊。

    今日这前辈没戴笠帽,居然如此绝色,看着年纪也不大。

    如此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