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潭市一如平常。
大敌当前,海氏对海泽仁的死,选择了秘不发丧,以免动摇军心。
尸体被装进水晶棺材里,秘密地运送回了海氏总部,安葬在了皇族海氏的祖坟地。
生时轰轰烈烈,死时静如止水,这样的人生,不可谓不传奇。
月光照在海泽仁的墓碑上面,那苍劲有力的楷书,像是夜幕下的守护神。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那只白色的布拉多尔猫从一旁的灌木从中钻了出来。
它从嗓子里发出一阵阵咕噜声,脸颊不断地摩擦着墓碑,像是在寄托哀思。
“别着急,别着急……”
扶龙身着紧身夜行衣,手里拎着一个脏兮兮的大袋子,里面是乱七八糟的工具。
他在墓碑前蹲了下来,轻轻抚摸着那只布拉多尔猫,语气轻松地说道:“去,帮我盯着点儿人,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坏大事儿的。”
猫咪很通人性,竟然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了巡查工作,样子像极了一名经验丰富地老牌门卫。
扶龙从袋子里面拿出一把小铲子,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老海头儿你别着急啊,我这就给你刨出来。”
说着,他竟然和锦理一样,对海泽仁的坟墓展开了考古工作……
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样偷坟掘墓的行为,在刘宝瑞大师的相声里,可是要被判斩立决的。
恩?您问哪部相声?
《官场斗》啊!
恩?刘宝瑞是何许人也?
咳咳,说起刘老先生,那可是相声界的泰斗……慢着,好像跑题了!!
跑就跑吧,让扶龙先挖着,咱们去探访一个远方的朋友……
……
……
……
【冬音,外域】
“哎~热乎的大碗茶,太和汤嘞,呦!喝好啦,您慢走,一路顺风哈。”
路边茶摊的小贩不停地招呼着顾客,热情话语让人听了很是暖心。
锦理双手捧着一个破旧的瓷碗,里面盛满了泛着热气的开水。
他坐在一个小木凳上面,颇为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赶车的司机……
源潭那边已是风起云涌,而锦理这一路,简直是无聊到爆!
他发誓,如果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扶龙,他一定狠狠地揍上一顿。
为何?
因为他要感谢扶龙,给他安排了这么好的驴友……
从二人见面,直到如今,锦理都没有和他产生过一次有效对话。
每次锦理向他搭讪,他都好像听不见似的。
一开始锦理以为他是聋哑人,可人家赶车时,那套行业黑话喊得可六了……
“驾!驾!!喔喔,驾,喔,吁!!”
这让锦理很是头疼。
他突然非常想念小话痨赋予生,虽然在平时,这个小话痨的威力巨大,但在这种情况下,无疑是一味良药。
一路上,锦理只有在打尖住店,或者是路边休息时,才能和工作人员唠几句闲话,抒发旅途的苦闷。
说起来这个赶车的司机也挺奇怪的,赶车的时候一丝不苟,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到了休息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个地图,好像上面标记了宝藏似的。
可那就是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央墟大陆地图了,书店十块钱一张,精裱的二十,在报亭买的话,最多五块。
就算是地理学家都没有他这么刻苦,锦理每次都忍不住询问,但每次都会得到同样的回答。
“大哥,我求求你告诉我呗,你找啥呢?”
司机看都没看他,作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依旧专注地盯着地图。
“啥毛病呢……”
锦理吹了吹瓷碗的边缘,然后试探性地吸了一口热水。
说来也巧,锦理屁股下面的小凳子年久失修,换了一波又一波客人,就是到锦理这儿有些坚持不住了。
小凳咔嚓一声,宣布自己光荣退役。
锦理身体倾斜,但他毕竟是练过的人,瞬间稳住了身形。
可碗中的开水,却无情地溢了出来。
疼痛让锦理条件反射地将瓷碗扔了出去,刚好砸向了一旁的高冷司机……
“嚎!”
司机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双手被烫得有些发红。
更重要的事,地图已经被撕成了两半,而且还被淋湿了……
瓷碗碎裂的声音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小贩立刻跑过来,不停地赔礼道歉,并询问伤势。
锦理表示无所谓,主要是自己的司机,恐怕烫得不轻。
“大佬,你手咋样啊?别他妈看地图了,我问你话呢!”
司机紧盯着手上的地图,然后缓缓地将头扭了过来。
他的眼神阴沉,并且蕴含着熊熊烈火。
“你凑过来干啥啊!没事儿总JB找我唠什么嗑!不说话能憋死你吗?能憋死你吗!”
锦理被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干蒙了,心说咱俩到底谁是赶车的啊?
哎!不对……
这口音咋这么熟悉呢……
卧槽!
锦理眉毛一扬,“庄寻?”
司机看了看手上的十块钱残卷,继续对锦理疯狂地输出。
“消逼停地坐你车得了,这一道儿,你逼逼叨,逼逼叨,我要不是为了赶车,早就一个大脖溜子给你扇回家了。”
这口音越听越对了!肯定是庄寻,别人说不出来这么流利的东北大碴子话!
“庄老师!你是庄老师!”
庄寻没好气地说道:“我不装老师,我他妈现在装车夫呢!”
“噗!”
锦理大喜过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神经病一般的车夫竟然会是易容的庄寻。
“不是,庄老师,你怎么来了呢?你这……哎呦,好突然啊。”
庄寻气还没消,听到锦理这么说,便带着怒意说道:“你去问那个老海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