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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美女的一惊一乍

    这件事显然在他们的关系上投下了一道很深的阴影。

    一整天他们都感到在互相戒备。

    蝉儿似乎又痛苦又矛盾,而谢子川心里却疑团重重。

    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象着电话内容。

    但是他却不能开口提这件事,一点提起来这个事情她就流眼泪,发脾气,甚至指责谢子川怀疑她有另一个情人。

    气氛变得越来越不和谐。

    谢子川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变幻莫测。

    头一天他还想着怎样向她求婚,第二天两人之间就竖起了一道可怕的猜疑之墙。

    他感到蝉儿震惊的程度就和他自己的一样。

    要是发生什么事的话,她一定要比他更痛苦。

    第三天早上,他俩很不自在地吃完早餐。

    蝉儿说她头疼,要避开阳光呆在自己房间里。

    谢子川于是拿了一本书,沿着海滩走了几公里。

    在他向回走的时候,他在想,一定要争取在中饭时把矛盾解决。

    到了午饭时刻,他们刚刚在餐桌旁坐下,谢子川就欣然地为自己在电话间旁把她吓了一跳而向她道歉。

    然后他转移开话题,谈起自己在海滩上漫步时所看到的景色。

    但是蝉儿心不在焉,只是简单地回答着他的话。

    她漫不经心地吃着饭菜,避开谢子川的目光,出神地看着别处。

    当她有一两次没有回答谢子川的话题后,谢子川也只好沉默不语,忧闷地想起自己的问题来。

    突然,她的身体好像僵住一样,手上的叉子“当啷”一声落在了盘边,然后又掉到桌下的平台上,发出铿锵的响声。

    谢子川抬起头,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像纸一样白,同时惊恐万状地望着谢子川的身后。

    谢子川转过头,看见一个男顾客刚刚走进来,坐在平台对面离他们比较远的一张餐桌旁。

    他看起来很平常,穿着一身浅黑色的衣服。

    谢子川的第一眼印象就是,这个人是一个商品推销员,沿着海岸做生意,路过这里,顺便进来吃顿午饭。

    “怎么啦,亲爱的?”他不安地问。

    蝉儿的双眼仍然盯着那个男人。

    “这就是那个开着黑色轿车的家伙,”她用一种窒息的声音说道,“就是那个跟踪我们的人,我敢肯定就是他。”

    谢子川再次转过头看了看,只见旅店老板正和这位新来的顾客谈着菜单。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场景。

    他们看到菜单上的某一菜名时,互相微笑起来,显然他们都认为就是那个菜最理想。

    接着,旅馆老板拿起菜单,和那位顾客谈了几句饮料的问题,然后离开了。

    那人好像发现自己被人盯着一样,抬起头,毫无兴趣地看了他们一下。

    然后,伸手从旁边一只椅子上的提包里抽出一份报纸,挡着脸面,装着看起报纸来。

    就在刚才那一瞥之间,谢子川注意到他的一只眼上有一个黑色眼罩。

    眼罩不是用一根带子系在眼上的,而是像一只单片眼镜一样挂在眼上。

    不过,他看起来是个很友善的中年人,有着一头向后梳去的深棕色头发。

    当他和旅馆老板说话时,谢子川看见了他那又大又白的牙齿。

    谢子川转向蝉儿。

    “亲爱的,不用担心,他好像非常随和。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就是那个人呢?再说,这个地方也不是我们独自享用呀。”

    蝉儿的脸仍然非常苍白,两只手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

    他以为她要晕过去,于是站起来想绕过桌子走到她跟前,但是她做了一个制止他的手势。

    然后她端起一杯葡萄酒,喝了一大口。

    玻璃杯碰着她的牙齿,她赶紧用另一只手帮助端住,接着才把杯子放下来。

    “我知道,就是同一个人。”她肯定地说道。

    谢子川想劝劝她,但是她根本不看他,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的又向他肩头方向看了一两次,然后声称她的头还在疼,下午想呆在房间里。

    接着她离开餐桌,径直朝门口走去,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谢子川决定让她的大脑平静一下。

    因此,他又要了一份咖啡,趁服务员还未端上桌,赶紧站起来,迅速走到院子里。

    外面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玄武鲸”牌汽车,也许就是他们以前看到的那辆,也可能不是,因为这种车在塞纳卢瓦企业控制的地盘上生产了不下一百万辆?

    他迅速朝车里瞥了一眼,里面空荡荡的。

    他想掀开行李箱看看,但行李箱锁上了。

    他记下了车牌号码,然后迅速走进和餐厅相连的盥洗间,拉了一下抽水马桶,等到哗哗的水声停下,又重新回到桌旁坐下。

    那人正吃着,没有抬起头。

    谢子川在蝉儿的椅子上坐下,这样他就能从正面看见那人的模样了。

    几分钟后,那人叫来服务员,结了账,然后告辞而去。

    谢子川听见“玄武鲸”汽车发动起来,很快排气管的声音消失在去往圣泉王宫路上的方向。

    当旅馆老板走到谢子川的桌边时,谢子川向他解释小姐不幸有点中暑。

    旅馆老板表示了遗憾之意,详述了几乎在任何天气出门时都有的危险因素。

    谢子川又漫不经心地问起刚才那位顾客的情况。

    “他使我想起了一个朋友,也是失去了一只眼睛,并且戴着相似的黑眼罩。”旅店老板回答说以前没有见过那人。

    对方听口音像是个瑞士人,自称是做手表生意的。

    他对中饭非常满意,并告诉老板,过一两天他还会从这里路过,还要来这里再吃一顿。

    那人只有一只眼睛,令人十分讨厌。

    每天戴眼罩使那处的肌肉都变了形。不过他大概也习惯了。

    “这确实是非常悲伤的事,”谢子川说,“不过你也很不幸,”他指了指老板那无臂的袖子,“相比之下,我应该知足了。”

    他们谈了一会儿以前的企业战争,然后,谢子川站起来:“哦,我想起来了,”谢子川说,“迪热扎小姐早晨使用了共享全息VR通信器,由我来付款,应该是打到巴黎的,好像接入对方是一个叫‘极乐空间’的用户名。”

    他记得“极乐空间”是雷诺德龙使用共享全息VR设备的注册昵称。

    “谢谢你,先生,但是这件事还要核实一下。今天早晨我和圣泉王宫通话时,我在VR全息通信器上看到迪热扎小姐使用记录,她的会面请求没有被接受。一般来说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我每天都会清除一下已经付款了的VR机器的使用和浏览痕迹,不过你们要住好几天,我会专门保留你们的使用记录。也许先生会向小姐提起这件事。不过,让我想想,哦,记录里显示她发起的会话对方的是‘残废者’注册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