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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红尘惮(93)

    诗人说:

    “天堂里有九朵云,要么辞花成果,要么零落一地。”

    我不知道风若把云吹散了,吹落到了地上之前,云会不会有恐惧,会不会怕疼痛,落到地上之后,云不再是云时,它会不会惊慌失措。

    自己也像天空中的一朵云,总是不能完全确定好自己的形状,红尘之中还有好多的模具,总想把一朵朵云打造固定成他们所期望的性质与模样,可云必境是云,难以固定,难以成形,它总是从缝隙里悄悄的飘走了。

    是啊,若像一朵云,那就应该有云的精神,云的灵魂 。

    其实,刚开始,我也多么想成为一朵乖巧的云,好好的呆在红尘的模具里,去固定成其它人喜欢的样子,后来,才发现,这条路根本走不通的,当我变得不再像一朵云时,也少有人满意我不是云的样子,最难受的是,我自己也记不起来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于是我,找啊,找啊,终于又找着了。本来就像一朵云,又为何要去做一阵风。

    反正,无论像什么?在山的位置,有山的难度,有山的恐惧;在风的位置,有风的难度,有风的恐惧,只是任务不一样,标准不一样,所以,形状也不一样。而我最喜欢的形状,还是云的形状,至于在他人的眼中的自己是高贵的还是卑贱的?我只是像一朵云,人们要给我定贵贱,我也无可奈何?这不是我最怕的,我最怕得是自己确定不好自己的性质,就怕有一天突然又变得不像云了,没有了云的灵魂,云的精神,那我又要如何自处。

    一想到这儿就会莫名的恐慌,万一有一天我又落到了邪恶之人的掌心里,他们用糖衣炮弹诱惑我,又把我装进一个钢铁般的模具里,无尽的摧残着我的灵魂,我还会不会像一朵云?

    万一有一天我为了觅得一口口粮,落入了人间地狱里,他们无尽摧残我的躯体,把我当成煎饼果子来烤,我还会不会像一朵云?

    万一有一天我病倒了,四肢无力,无依无靠时,我还会不会保持云的精神?

    恒久的做一朵有灵魂的云,可不是件易事。我只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好不容易自己构建而成的云的精神了,生活定会一地鸡毛,心灵会慌乱不堪。

    人想得太远了,难免会有很多恐慌,我能做的,就是每当在夜深人静时,一次又一次叩问自己的内心,我此趟来到人间最想完成的事是什么?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是什么?然后把它们一一排序,按先后秩序一件一件的刻不容缓的去经历它,在自己的秩序里行走时,内心当然是笃定的。

    我记忆中,每当我变得慌乱,迷茫时,脆弱不堪时,那是因为又落入到了邪恶之人的天地里了,邪恶之人不一定是陌生人哦,他们也有可能是身边最熟悉的人。混熟人圈,拥有硬实力者往往更容易占据关系中的上风,如果TA们又生出了一颗邪恶之心,那关系里的软实力者就有得受了,软实力者大多数是脑袋里的软件都还没开发出来,就被硬实力者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某些拥有硬件的实力者,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来吞食掉摧毁掉身边人的灵魂,而后为TA们所用,吸干身边人的精气神,让身边人的肉体消瘦,最终精神世界走向崩溃,一个个好当当的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成为了一只战战兢兢的猴子了,逐渐成为别人的一个工具人。成为工具人也就罢了,关键是邪恶之人是永远不会满意自己的工具的,TA们会不断的从鸡蛋里挑骨头,强制你满足他的一个又一个欲求;TA有欲求也就算了,偏偏人的欲壑难填啊,TA的欲求是有没完没了的,生命不止,欲火不息啊,这还怎么搞啊。

    如果逃不出邪恶之人的世界,那么拥有软实力者,也只能在别人的剧本里哭泣了,这样的人生注定就是一场悲剧。

    偏偏邪恶之人还不那么好识别的。索命的坏人,世人一看便知了,若落到他们手里,就算死,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至少也死得个痛痛快快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邪恶之人是索要人的灵魂的,TA有一把无形的摧魂之刀,专门来伤害人的灵魂的,人的灵魂受伤后,是那种像是投放到蒸笼里蒸包子的感觉,窒息,郁闷,绝望,可又无处伸冤,无处喊冤,明明身处光明,却感觉自己被关进了小黑屋子里,你若喊疼,外面的人还会嘲笑你过于矫情。

    所以,我时常告诉自己,还不如把人生当作一场自由的旅行,往前行走就是了,把所有遭遇的一切当成生命中一道独特的风景,少点期盼,少点索求,这并不是想来标榜自己有多么的高尚廉洁,我可不是虚无主义者,也不是什么犬儒主义者。这样做:一来,可以预防自己一不小心就变成了摧人之魂的邪恶之人了,人啊,一旦要求自己一定要怎么样,一定要成为什么样时,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邪恶起来,不分你我他,都一样的。

    二来,也不会被摧魂人的糖衣炮弹所迷惑了,落入他们的套中套中,那定是很惨的。

    想着,走着,又走到了明月街最繁华的地方了,在街边的一棵枫树底下,围了很多人,那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排开人群,挤到了最前面。

    前面那是谁在买艺求生了?沿着路边,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一幅幅油画,还有素描。

    “咦,是白潞潞。”

    好久没有见着他了,白潞潞没有变,他又回来了,还是沉浸在他的画里了,他在画画,一边作画,一边在卖他的画,他也要生活啊,卖画又有什么不可呢?

    我从他的第一幅作品观看到了最后一幅作品,每一幅画都有名字。

    风景画:“楚烟湘月”“药王山下”“黄昏的火烧云”“老家的东窗”“望果节之夜”

    人物画:“蕙风兰思”“陌上少年”“锦浦春女”等。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专注,若无旁人,根本不会抬头看一眼这拥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