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645章 阿黎伤心了

    我们两个一直商量到了后半夜三点钟,仍旧没有任何头绪。

    白若水打了个哈欠说:“你回去吧,我留下来陪雪儿。”

    回去之后,屋里没人,桌子上有个纸条,看样子是鼻大炮写的,好多错别字,看起来都费劲,可是后面的字迹就变得工整且清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不是红姐又是何人?

    大概意思是,白若雪这一走,我肯定得忙几天了,红姐就把天天带回了她家,并且向我保证会好好照顾天天,让我不必牵挂,如果想天天可以随时去看他。

    “唉。”

    我叹了口气,红姐这样的女人已经很少了,要不是生活把她逼到无路可走,她又怎么会牺牲色相,做起了皮肉交易。

    不过还好,总算是遇到了自己的真命王子鼻大炮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斜靠在床头柜上,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记得黎芸说过,凡是大案要案,特别是那种陈年积案,从刑事侦查的角度来说,不怕凶手继续作案,就怕凶手不作案。

    因为一旦凶手放弃继续作案,就不会新的线索出现,这样仅凭有限的线索是很难破案的。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凶手继续顶风作案,就一定会露出马脚,给案件侦查带来转机。

    通过现实证明也确实是这样,所以单从寻找真相这个角度出发,白若雪的灭灯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实在是太累了,想着想着我就有点昏昏欲睡,手里的烟卷已然燃尽,我被烫了一下手,猛然就清醒了起来。

    风骤然大了许多,红姐走的时候没关窗户,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窗帘摇摆不定,如鬼魅一般张牙舞爪。

    我起身关窗,一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几个深褐色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黎芸吃完柿子吐出来的柿子核。

    一瞬之间,我的脑海里浮现了昨天下午的情形。

    昨天下午,红姐出去买菜的时候,我、黎芸、白若雪三人一起聊天说话,谈及白老太的死几人还就此事各自发表了意见。

    当时,黎芸说自己并不了解详细经过,所以不敢妄下论断,后来她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仅仅几个小时后白若雪就遭人残忍杀害,难道黎芸有问题?

    想到这些,我不由浑身一颤。

    镇定心神之后,又前前后后捋了一遍,一连抽了四五根烟。

    不知不觉,隐隐约约传来了“祝你平安”的音乐声。

    拉开窗帘一看,天已经亮了。

    当下,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黎芸的电话。

    那边,一阵娇喘之声传来,黎芸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而且声音也有些变化。

    “这么早,有事吗?”

    我问道:“你在哪?”

    黎芸回答:“跑步呢,怎么了?”

    我说:“我想见你。”

    约在了附近的一处公园见面,我套上衣服就出了门。

    公园里面有不少晨练的人,有人跑步,有人打太极,也有人抖空竹,耍练花棍。

    一个古朴典雅的亭子里面,几个老年人坐成一圈,手里拿着二胡、梆子、铜锣诸物敲敲打打。

    亭子中间一个大妈丁字步而立,一手好按住胸前的丝巾,一手伸了出去,按压半空,双目圆睁,看起来精神矍铄。

    她唱的是秦腔《红灯记》选段。

    “……今日起志高眼发亮,讨血债要血偿,前人的事业后人要承担,我这里举红灯光芒四放……”

    大妈一看就是秦腔狂热粉,表演相当有张力,声音浑厚有力,穿透力极强,回荡在公园的每个角落。

    “光廷。”

    有人从背后喊了一声我的肩名字,回头一看,黎芸戴着耳机,俏脸微红,向我款款走来。

    她的头发扎成了马尾,左摇右摆,整个人摇身一变成了青春邻家女孩。

    “什么事,说吧?”

    来的路上,我在心里数次排练预演着见面后的情景,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我却有点有口难言了。

    思虑再三,还是开口说道:“我怀疑玲姐和雪儿是被同一个人所杀,目的就是为了灭口。”

    黎芸轻轻依靠着人工湖边上的铁栏杆,抬起一只脚踩在着最下一层的横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从逻辑上来说你的推断说得通,可是有一个明显的漏洞。”

    “哦?”

    我盯着她,问道:“什么漏洞?”

    “你想啊,玲姐是被枪杀爆头,可雪儿确实被人用刀杀害,从犯罪心理学来说,杀人凶手一定会选择把握性最大,成功率最高的办法。”

    黎芸擦了擦额头上浸出的汗水,又接着说道:“如果凶手手里有枪,他是不会翻墙进去用刀杀人的,这不符合正常人的本能反应。”

    她这一说,我这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黎芸给出了自己的观点:“所以,我觉得杀死玲姐和雪儿的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那他们也是一伙的。”

    “光廷,你这是强行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块,就没想过有可能大炮说的是对的,雪儿她……”

    黎芸语气一软,兀自说道:“说句不好听的,雪儿这些年四处树敌,她的仇家也不少啊。”

    “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是不会这么巧合的,雪儿刚刚给我打完电话,说有重要事情告诉我,她就惨遭不幸,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黎芸脱口而出:“雪儿跟你说什么了?”

    闻言,我心头一凛,盯着她问道:“阿黎,你好像很关心雪儿都跟我说了什么?”

    “我只是出于一个律师本能的反应才这么问的,因为任何细节都有可能成为揭开真相的钥匙。”

    黎芸话锋一转,又道:“既然你不想说,那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就好了。”

    她这么说合情合理,从反应来看,也没有任何反常。

    “阿黎,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当不当讲的,说吧。”

    我把心一横,问道:“雪儿临死之前最后见到的两个人是你和我,而且你当时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

    话没说完,黎芸打断了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光廷,你怀疑我?你竟然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