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处人迹罕至的山间,弄日烟只觉得自己像个装满了水的桶,灵力就快要溢出来了。
她降落在空地上,一边在芥子袋中找着能用的丹药与法宝一边问:
“前辈这玉佩可否受得住雷击?是否要暂时进芥子袋中避避?”
谢慈愣了愣,没想到她还有空想着自己。
“不必,我这饰物乃是先天仙玉,小小金丹雷劫还伤不了我。”
他淡淡地说,这玉确实是他以前搜罗的好东西。
“那我便放心了。”
弄日烟莞尔一笑,莹白如玉的脸上似有月光流转。
随即她吞下一粒固体丹,就地打坐,开始引入雷劫,晋升元婴。
“轰隆隆”漆黑雷云开始在山林上方的天空中聚集,方圆不少修士都感而有应。
金丹晋元婴不算稀奇,也无人来观渡劫景象。
“这雷云……可真厚啊。”
此时柳如风已回到自家山庄内,正抱着云雨若结束了一番颠龙倒凤,隔窗望着远处的雷劫之象感慨道。
他带着云雨若,也就是苏水凝回来后,果不其然又被柳家主骂了一通。
只是一路上云雨若诱惑人的手段了得,柳如风似是对她上了瘾般,硬是梗着脖子将她留了下来。
“轰”的一声炸响,一道粗长闪电如劈天般划过夜空。
第一道雷劈了下来。
弄日烟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头顶顺着她的脊骨蔓延至全身。
不过比她前世被抽掉灵根的时候轻多了。
她微微一笑,反而用心去感受这种深入骨髓的痛楚。
前世她便是在雷劫中落下了暗伤,给了月长老可乘之机。
越痛,才越能记住她这一世重来是为了什么!
这一世,她金丹稳固,道心坚定,一定能走出不一样的路。
待到雷劫劈到第六重,弄日烟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与她前世经历的雷劫不太一样。
每一道雷竟然蕴含着两道雷灵之力!
灵力在体内飞速流转着,修补着雷劫带来的损伤。
第七重雷劫劈下时,弄日烟“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太重了……这雷劫的威压。
她的意识恍惚了一瞬,又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灵台内莲印开始转动,金色的灵力在她的周身泛起。
漆黑一片的树林间透出她身上的金光,像是一轮曜日在对抗这邪恶雷鸣。
“再……来!”
弄日烟仰头看着上空的雷云,挂着血迹的嘴角咧开笑起来。
她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右手握剑直指云霄,慷锵有力道:
“再来!”
昂贵而镶满阵法的衣裙早已在重重雷击下化成了灰。
她虽裸着身体,但任何人看到了都不会起丝毫邪念。
因为原本洁白如玉的身体上早已皮开肉绽,处处焦黑。
天雷似乎被她的挑衅震怒了,在空中轰鸣酝酿了良久,降下了第八道格外粗壮慑人的雷劫。
弄日烟闭着眼举着剑,生生受下了这一重击。
此时她的金丹已被击破,灵力在极力运转着生成新的元婴。
浑身每一寸骨头都像被打断重连般痛得钻心。
破丹成婴,已到了极关键的时刻。
第九道、也是最后一道雷劫已在空中慢慢聚集,似乎随时都要准备降下最后一击取她姓名。
一只手撑在身侧,弄日烟已无法再维持打坐的姿态。
“呼、呼”,她急促地喘着气,半晌抬起头,脸上一片焦黑。
唯有一双杏子一样的大眼睛,目光如炬,宛若燃烧着熊熊烈焰。
她无声地盯着雷云,再次默然举起了拿剑的手,直指苍穹!
闪电照亮夜空,光影之下映照出她坚毅的眼神。
“哐!轰!”雷云如墨,在一声巨响之下降下了最后一道雷劫。
“哇,不知是哪个散修在历劫,这雷劫威力好厚重啊。”
远方有修士看着雷劫之象暗自咋舌。
“这第九道的威力,堪比前八道雷击的力量加起来了,我看这渡劫之人,恐怕渡不过去喽。”
弄日烟确实在受了第九道雷劫劈过后,陷入了昏迷。
她仿佛浸泡在一片极深极冷的水中,一直下沉。
似乎沉到了湖底,她睁开眼睛。
在一片黑暗中,有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箱子在她身旁,散发着莹莹微光。
上面围绕着若干条粗大的锁链,错综复杂地缠绕着。
她伸手去摸,在刚触到箱子的一瞬间,一条锁链上的锁“咔”地断掉了。
锁链滑了下来,一道荧光从箱子里射入她的眉心,弄日烟霎时又失去了知觉。
再一睁眼,她发现自己坐在一面铜镜前,镜中的面孔竟是少女时的她。两个丫鬟正站在身后为她梳头。
“此次谢家二郎三郎来做客,”身侧声音响起,弄日烟才注意到房间内还有一名装扮雍容的妇人。
“他们都是谢家极优秀的嫡子,茵儿你要注意言行举止,未来的夫婿也许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位。”
弄日烟只觉得糊里糊涂,什么谢家,她不是应该在……
咦?在哪里?
突然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是大族王家的女儿,王珏茵。
她听到自己用清脆的声音回答:“母亲,茵儿晓得了。”
眼前画面如石子投入水面,荡起涟漪。
弄日烟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花团锦簇的园子里,前路上站着一名红衣少年,她抬眼看向少年的脸,剑眉星目,目如点漆。
“六小姐可曾骑过马?”俊朗的少年这样问她,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英姿勃发的朝气。
“未曾呢,父亲送了我一匹小矮马,但我并不敢骑上去……”
少年听了她的话,毫不在意地仰头笑到:“不怕!正好今天日头好,我带你去骑马吧!”
下一秒,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