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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道尽今生前世的箴言

    弄日烟也惊疑不定,疑心自己是否听错了。

    这老者为何称谢慈为眠龙?他竟看破了谢慈的神龙血脉?

    “眠龙啊,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谁知老者见谢慈发问,反而板起来脸,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突然露出一个古怪至极的笑容。

    他的眼仁渐渐泛起灰白,收敛起了那副不着调的样子,用沧桑的声音缓缓说道。

    “眠龙血枯,神花凋零,轮回已现百仙恐,万剑归墟旧日升。”

    “前辈,您何出此言?!”

    弄日烟听到前两句,已是惊骇不已,待到“轮回”二字入耳,更是不顾仪态地凑到老者面前,想要问个明白。

    怎料老者说完后便突然倒地开始抽搐,她连忙伸手去扶,这一次倒是未被弹开。

    “前辈、前辈、您还好吗?”她轻声呼唤道,老者却紧闭双眼,没有一丝动静,只是呼吸与脉搏还算平稳。

    弄日烟转头与谢慈面面相觑,两人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

    她将摔在地上的烤鸡捡起,试着凑到白须老者鼻下。

    果然,过了几息,这老者便抽了抽鼻子,这才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嚷道。

    “哎哟、哎哟,好香啊。”

    “……”二人俱是面露无奈。

    老者却像一梦初醒般,又恢复了一心只有烤鸡的模样。

    “前辈,您刚才所言,能否再详细讲讲?”

    弄日烟见状,按捺着焦急的心情追问道。

    “什么?我不是睡了一觉吗?”哪知老者失魂一般,糊里糊涂道。

    “不对!您刚才明明还说我是神花,他是眠龙,又吟了一首诗!”

    闻言弄日烟急了,指了指自己又指着谢慈。

    “哦!那一定是我犯病了,胡言乱语,小姑娘莫放在心上。”

    “唉,人年纪大了,总是糊涂乱说,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老者矢口否认,连鸡也不要了,推开弄日烟起身就往外走去。

    “前辈!”她还想抓住老者胳膊来挽留,却也被金光弹开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恶意,这次金光倒是只将她弹开了,却并没伤到她。

    谢慈稳住她身形,朝老者喊道:“前辈,我再烤一只鸡,您坐下慢慢吃吧!”

    老者闻言身形一顿,弄日烟心中一喜。

    “不了,不了,糟老头子吃不下喽!”

    怎料老者摆摆手,还是拒绝了,头也不回地继续向风雪中走去。

    弄日烟连忙追出去,只见茫茫大雪纷飞,哪里还有人影。

    风雪渐渐停了,白茫茫一片雪地上踪迹全无。

    若不是被撕去两只腿的烤鸡躺在地上,弄日烟还以为刚才的白须老者只是一场幻觉。

    她怅然若失地望着雪中的远山,那名老者前两句所言,分明对应了她重生前死去的场景。

    甚至连轮回一事,都说了出来,那后两句诗,又是指什么呢?

    谢慈走过来为她披上刚才拉扯间掉落的鹤氅。

    “如晦,你也不知那老者是何来历吗?”弄日烟将最后一丝期望放在他身上。

    谢慈闭了闭眼摇头道:“不知。”

    “眠龙”此词,他也是在某一上古秘境中,偶然获得了关于神龙一鳞半爪的记载而得知的。

    龙生九子,却无一子成龙,九子又生千万,神龙血脉虽绵延广袤,但日渐稀薄,再无新龙出世。

    上古记载中,身具神龙血脉,有望修炼成龙者,可谓“眠龙”。

    只是老者如何一眼勘破他的血脉,就不得而知了。

    谢慈将老者所言记在心里,这诗句更像是箴言,只是语焉不详,太过模糊,完全不知所谓何事。

    至于那老者看着弄日烟所说的扶桑木、天髓玉、丹雪灵芝,更是闻所未闻。

    只能记在心里,找时间从长再看了。

    火堆燃得正旺,两人却再也没有心思去吃东西。

    “我们回去吧,待到卯时,还要给你疏通经脉。”谢慈伸手轻轻抚着她缎子一样的秀发。

    “疏通完了,我再带你去吃东西。”

    “嗯!”

    弄日烟没有灵力支撑,熬了一夜,顿觉心神俱疲,只想好好休憩一番。

    她整理好衣裙,谢慈的胳膊已经伸出来准备好了。

    弄日烟老实地走过去被一把搂紧,又像来时一样被夹着飞到空中。

    风声从耳边吹过,弄日烟默默想着老者的箴言——“轮回已现百仙恐,万剑归墟旧日升”。

    如今轮回已发生,百仙恐是何意呢?

    莫非这一切乃是神仙安排?又为何要“恐?”。

    这重生之事至今还是毫无头绪,弄日烟不免心底升起一股无力之感,总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正在这时,她感到腰间手臂骤然收紧,勒得她有些无法呼吸。

    “唔!”谢慈在她头顶发出一声闷哼,飞行的高度也陡然降了下来。

    “怎么了?”弄日烟关切地抬头,却见他眼睛一片血红,一副苦苦忍耐之态。

    她揪紧了衣袖,谢慈此时连飞行都无法维持,竟带着她摔在一片厚重雪地里。

    弄日烟在雪地里滚了几滚,顾不上满头满脸的雪沫,爬起身见谢慈倒在不远处,赶紧一深一浅地跋涉过去。

    “如悯!你怎么了!”她扑到谢慈身边,只见他咬紧了牙关,额头青筋绷起,短短几个呼吸间便汗流如瀑。

    “远离……我,快!”谢慈从牙关里挤出话来。

    就在刚才,他体内的业火竟毫无征兆地猛烈活动了起来,一瞬间灼烧剧痛便蔓延至全身。

    这次业火太剧烈,甚至不待他将弄日烟安顿好,便快要吞噬他的神志了。

    听了谢慈的话,弄日烟虽未弄清状况,却也没有犹豫,转身向雪地旁的岩石后面跑去。

    此时谢慈只觉得身处阎罗地狱,浑身无一处不在烈焰焚燃之下。

    从旁看去,便是他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