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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暄几句,容正便吩咐昨和宇几人入座。

    “这东胡的二皇子当真是丰姿奇秀啊!原本臣妾还杞人忧天,替二公主愁着,怕这对方是个鲁莽彪汉,不懂怜香惜玉,如此一来,皇后娘娘也可安心了。”

    徐知颜正要品尝眼前的佳肴,银箸还未伸出去,便听到一道略带矫作的声音响起,她循声望去,斜对面一位身穿粉色缎织宫裙的艳丽女子开口道。

    “女子大了,嫁得不好,也是要愁的。”

    长得倒是貌美,身形也略为丰腴,细眉大眼,只是面上一副阴阳怪气的酸样让徐知颜懒得再看她第二眼。

    皇后还未说话,一旁的夕妃便皱眉迟疑道:“昭仪妹妹这话,倒也没错,幸好二皇子尚佳,我们都是看着二公主长大的,自是舍不得她所嫁非良人。”说话之余,她还做出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

    皇后和夕妃一直不对付。

    萧昭仪平日里受夕妃照拂,站夕妃那头的,这个找人晦气的出头鸟她也是乐意当的。

    徐知颜低着头,都能想象到夕妃的做作模样,这人和容楚,不愧是亲生母子,歹竹出不了什么好笋,前世她可在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手里,吃了不少亏。

    国公府的势力于皇子而言,是最好的夺位助力。

    前世徐知颜眼瞎心盲看上宋怀愉,可这夕妃,却是看上了她,想让她成为南王的王妃,她用了些下作手段,让徐知颜险些认栽,想起前世种种,如今再见到这个毒妇,不免心中愤愤难平。

    后来,她也想过,这宋怀愉是不是夕妃的另一个儿子,三人的卑劣程度,真真是不相上下。

    皇后耐心听她们说完,才不痛不痒地说了句:“蒙二位妹妹忧心,本宫确实放心了。”她神情不变,只是一脸如常地高坐在上,只是手中的酒杯被握紧,直到手指骨节泛白。

    一旁的淑妃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未作言语。

    自从大公主远嫁羌戎,淑妃便很少出席这些宫中的宴会,今日不知怎的,竟也在场。

    让徐知颜移不开眼的还有一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端坐在皇帝左下首第一个位置,一双丹凤眼向上微微飞起,翘鼻樱唇,说不出的妩媚凌厉,觥筹交错中,衣饰华贵仅在皇后之下,让人移不开眼。

    徐知颜认真想了想,搜寻前世记忆,关于此人,竟没能对得上号。

    似是看出徐知颜的沉思苦恼,容韵偏移过来几分,悄声说了句:“莹嫔。”

    徐知颜讶然看向容韵,发现对方丝毫没被几个女人的谈话所影响,反而是在欣赏歌舞。

    是了!莹嫔,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嫔妃,没有之一。

    这句提点,真是一下拨云见雾,她怎么能忘了莹嫔呢。

    徐知颜在回想着关于莹嫔的一切,没料想,此人便开了口:“妹妹听昭仪姐姐这话里甚是惋惜啊,你可是在怨自己无能,这么多年来没能替陛下生个一儿半女,不然这和亲的福气就能落到昭仪姐姐身上了。”

    说完,她端起酒杯,手腕轻晃,笑吟吟地看着萧昭仪。

    边上众人听完脸色微变。谁不知道这和亲就是个倒霉事,摊到谁头上,哭上几天都平不了怒,可架不过圣旨皇意。

    她一开口,徐知颜便想起来了。

    元妃也是有女儿的人,见不得方才二人的冷嘲热讽,偏是这萧昭仪和夕妃母家势大,得罪不起,连皇后自己也没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她们明里暗里的嘲讽。

    莹嫔此话一出,元妃自当是在心里拍手称快,连带着看她都顺眼了几分。

    萧昭仪目光狠狠瞪了一眼莹嫔,冷声道:“莹嫔妹妹倒是刻薄,说我无所出,倒是也睁开眼瞧瞧自己,你又是何来儿女呢?”

    莹嫔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轻声一笑:“妹妹年纪尚小,进宫没多久,什么都没有,只剩陛下抬爱。比不得姐姐资历深。”

    萧昭仪气极!这是在说她年老色衰,无人依靠?!

    她看向上座的皇帝,只见他眼神落在殿中的舞姬身上,手指轻击着桌面,仿佛听不到她们的声音。

    心口一股郁结之气渐盛,正当她要发作的时候。

    太后才揉了揉眉心,低声道:“今日是哀家寿辰,都少说两句,你们要辩明日再辩。”

    一时噤声,没人再敢说话,萧昭仪纵使再气,也能干瞪着莹嫔。

    因下方丝竹之声绵绵不绝,方才上首发生的争执,只有在近的几人能听到。

    徐知颜也默不作声,在脑中暗自将从李婉处听来的秘闻过一遍。

    莹嫔乃是平川王长女,宋怀莹。

    当年平川王长子宋怀瑾刚出生不久,便病痛缠身。大夫找遍了,太医也直摇头,最多只能是缓解病症,不能根治。

    最后宋夫人得高人指点,这位高人当日去了平川王府,看了宋家的地势和所有人,才探得因果。

    究其原因,是因为姐弟属相相冲,卯兔压了酉鸡,所以宋怀瑾才一直病殃殃的。

    宋夫人眼中凝泪,拉着高人袖袍追问:“要如何才能破。”

    高人言,在弟弟未行冠礼之前,姐姐都不得再出现在弟弟面前。

    破局仅一个“避”字。

    平川王原本只是打算,将宋怀莹放在后院一处静谧之地,不让她出来,再派几个人伺候她,直到宋怀瑾及冠。

    可宋夫人觉得不稳妥,儿子为先。

    万一呢,生怕有个疏漏的时候,这命格之祸可是开不得玩笑。

    而且自打宋夫人知道,宝贝儿子的病痛由来都是因为宋怀瑾,她在那一刻便有些厌弃了这个女儿。

    是以,一狠心。就将她送到偏僻乡下的庄子里,防她会跑回,只给她留了一个在身旁伺候的老嬷嬷。

    那个庄子,地偏路不平,当时马车行了将近半月才到的。

    年幼的宋怀瑾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只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