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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人头滚滚

    张凤翼人头落地,外围的百姓人群中欢呼声、叫骂声连成一片。

    “好!死得好!贪官。”

    “哼……死得好,这个兵部尚书最不是东西,隔壁老刘家的田产就是被他占去的,还有老刘家那如花似玉的闺女……哎……可惜呀!老刘一家看不见了。”

    还有不少男男女女抱头痛哭,嘴里悲愤的喊叫着:“爹!娘!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祸害咱们家的贪官,他死了,被皇帝给杀了。”

    还有不少百姓面向紫禁城,双膝跪地,高呼道:“皇帝万岁、皇帝万岁。”

    由此可见,百姓有多么痛恨贪官。

    百姓的嘈杂、喧闹,可一点都不影响身处刑场中的骆养性。

    只见骆养性一手抓着朱纯臣的乱发,一手拍着朱纯臣的脸颊,呵斥道:“老东西,再给你次机会说还是不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可还不等骆养性话说完,朱纯臣一口血沫就吐在他的脸上,大叫道:“你杀了我吧!”

    被朱纯臣吐了一口,骆养性顿时火冒三丈、怒意横生,就要夺过刽子手的大刀送朱纯臣去地下找阎王爷报到。

    可突然间,骆养性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形一顿,停住了去夺刀的想法。

    “呵呵……”

    骆养性冷笑一声:“老东西,你想激老子杀你,让你死得痛快,你想得美。”

    骆养性说着,一边抬起左手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沫,把宽宏大量演绎得淋漓尽致。

    可就在下一刻,骆养性抬起脚“哐哐”两脚,直接把朱纯臣踹翻在地,然后又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还不忘帮朱纯臣拍拍身上的尘土。

    一边拍一边还说着:“你看衣服都弄脏了,老子宽宏大量,刚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接下来你就好好看着吧!好好享受。”

    话毕,骆养性就对吏部尚书闵洪学身后的刽子手示意行刑。

    刽子手会意,提起手中大刀做着和之前那个刽子手一样的消毒程序。

    而后手起刀落闵洪学的头颅就从肩膀上滚落下来,鲜血飙起三尺高,只是瞬息之间闵洪学就领到了盒饭,无头尸体倒地之时更是溅了朱纯臣一身污血。

    骆养性不顾朱纯臣身上的污血,抓住衣领一把提了起来,冷声问道:“老东西,想说了吗?”

    朱纯臣依然闭口不言,还是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

    见状,骆养性再次下令行刑,并且拖着朱纯臣近距离观看,每杀一个头就问朱纯臣一遍。

    可最终骆养性还是失望了,直至杀完二十七个贪官的头,朱纯臣依然没有开口。

    不得已,最后骆养性只得对着朱纯臣怒骂一声:“老东西,不说算了,这就送你上路。”

    骆养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了监斩台。

    方正化看着一脸沮丧,悻悻而回的骆养性,打趣道:“哎呀!骆指挥使刚刚那番操作,可真是让咱家大开眼界,不愧是你,宽宏大量。”

    忙活了半天没有收获的骆养性,本就有些懊恼,现在又被方正话这么一打趣,顿时怒火中烧,看着刑场上跪着的、仅剩的一个孤零零身影,声若滚雷的喊道:

    “刑行。”

    刑场上的朱纯臣听到这两个字,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丝谁也看不懂的笑容。

    就在他嘴角翘起的一瞬间,刽子手的刀也应声而落,血溅三尺。

    自此,屹立于大明两百多年的陈国公府算是走到了尽头。

    接下来的犯官家眷,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都是一批一批的被推上刑场,刽子手的刀也不再做消毒,就这么接二连三的砍下去。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刽子手的刀早已经砍得倦刃,甚至有刽子手已经体力不支被换了下去。

    只见地上的人头黑压压的摆了一地,无头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小山,不断有污血从尸山中渗出,场面尤为的惊悚。

    由于鲜血太多,根本无法凝固,一直流到低洼处形成一个个血洼,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到极点让人闻之色变。

    菜市口的土地也早已变成了黑褐色,泥土也变得粘稠,脚落在上面都会有一种粘连感。

    刑场外围观刑的百姓,从最开始的拍手称快,变成了鸦雀无声,更有甚者脸色煞白、呕吐不止。

    可是杀戮并没有停止,被执行斩刑的犯官家眷,被吓得屎尿齐流者有之、被吓得当场晕厥者有之、被吓得神志不清、状如疯魔者有之。

    骆养性看着满地的人头尸体,又瞟了瞟身旁的方正化,淡淡的说道:“方公公,你们东厂的人就这么看着,也不帮忙清理一下尸体。”

    “哼……”

    方正话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陛下的旨意是让东厂监斩,可没说让我清理尸体,你们锦衣卫这么多人不会清理吗?难不成你们锦衣卫怕死人?”

    骆养性微不可察的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一脸镇定的说道:“活着的时候我们都不怕,怎么可能怕死人。”

    一个死人你不怕,两个死人或许你也不怕、三个死人你还不怕,那么这种成千上万的死人呢!说是尸山血海也不为过。

    “不怕就好,那就赶快让人清理吧!这块地方明天可是还要接着用的,要是清理不出来看你明天怎么砍人头。”方正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看着方正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骆养性也没了办法。

    “哼……果然是菩萨心肠方正化。”

    骆养性说了一句,便起身安排人手搬运尸体去了,留下独坐监斩台的方正化,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要监斩多少天,这种血腥的场面,咱家实在是不适应。”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日夜轮转、黑夜降临,观刑的百姓早已走得一干二净,只有那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