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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可怜的盼娣

    到了大妹嫁的村子,李清韵找了一堆正在上工的婶子问路。

    “婶子们,请问李盼娣家怎么走?”

    “李家村嫁过来的李盼娣?”一个瘦瘦高高的婶子起身问。

    “就是她。”李清韵欣喜道。

    “你是她什么人啊?”大婶狐疑的看着她。

    “我是她大姐,我来看看她。”

    听到这话,那婶子急切道:“你是她姐啊,那你赶紧去看看吧,听说昨晚她从娘家回来,就被她婆婆打了,今天都没来上工呢,平时都是跟我们一组的。”

    几个婶子也附和,有的说听到惨叫,有的说打的鼻青脸肿,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仿佛亲眼看到。

    李清韵急冲冲的朝着瘦高婶子指的小路走去。

    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小院子。

    门打开着。

    她走进去,一个瘦弱的女人背对着她正在晾晒茄子干。

    “请问,这里是李盼娣家吗?”

    女人回头看向她:“姐,你怎么来了?”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看的李清韵情不自禁泪流满面。

    鼻青脸肿,一边脸肿得老高,眼睛充血,眯成一条缝看人。

    原身的记忆里,大妹虽然没有她那么出色,也算小家碧玉,清秀可人。

    可这,还是她的大妹吗?

    女人叫出口,看到姐姐的反应,又赶紧背过去,泪水夺眶而出,让大姐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真是太难堪了。

    “大妹,这是谁打的?告诉姐。”

    “姐,你别问了,快回去吧,我挺好的,”大妹好像怕谁听到,一个劲的把她往门外推。

    李清韵发现她走路明显一瘸一拐,直接蹲下来,两只手轻轻挽起她宽大的裤脚。

    裤管下面,细长瘦弱的腿上,全是伤痕,旧伤叠着新伤,特别是小腿骨那里,已经皮开肉绽,几乎可以看得到骨头了,却只敷衍的涂了一些红药水。

    一只腿就是这样的情况,还不提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更重的伤。

    “姐,没事,你快走。”大妹还试图赶她走。

    李清韵控制不住自己,泪如雨下。

    “大妹,你为啥不告诉姐,我可怜的妹妹。”李清韵一把抱住妹妹,却像是抱了一具骨头,浑身没有二两肉。

    可怜的盼娣,她是招受了怎样非人的对待,她才二十岁啊。

    李清韵的心里积蓄着汹涌的怒火。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黑胖的中年女人,她上下打量了李清韵几眼。

    “呀,这是盼娣她姐吧,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啊。”说着就要来抢手上的篮子。

    李清韵一把甩开她的手。

    “我家妹子身上的伤是谁打的?”她冷冰冰的问道。

    “你看你说的,谁打她了,这都是她自己干活摔的,我还给她买了红药水呢。”

    “摔的是吗?好,那我要找公安评评理,这些伤到底是摔的还是打的,我相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盼娣哀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姐姐,一边摇头示意,她希望大姐不要掺合这些事情,因为姐姐的走后,等待她的又会是新一轮的毒打。

    “怎么,李盼娣嫁到我家,是我家的人,我还管教不了了?谁让她要当偷油婆,把婆家的东西拿给娘家。”

    “我没有,姐,我没有拿他们的,是我自己的做鞋子挣的。”李盼娣这个小姑娘是真心苦啊,娘家人找她吸血,婆家人说她不守妇道。

    为了两边不得罪,她起早摸黑利用空余时间做鞋子赚一点手工费,积攒起来,送回娘家。

    “你人都是我们家的,挣的钱也是我们家的,拿着我们家的钱贴补娘家,不要脸的小娼妇,进门两年肚子都没有动静,花了一百块娶了一只不会下蛋的鸡,我当初就不该让我儿娶你。”

    女人越骂越难听,当初要不然儿子贪图她的好颜色,她才不会同意娶。

    李盼娣嘴笨不会说话,只能痛哭起来。

    李清韵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的妹妹我带走了,不劳你们教育。”

    李清韵的心里憋着一团火,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现在她势单力薄,大妹又受这么重的伤,她提醒自己不能逞强,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

    “李盼娣,你今天要是敢跟她走,走了就永远就别回来。”女人自以为拿住了盼娣的命脉。

    盼娣为难的看了看大姐。

    “盼娣,你相信姐吗?姐会保护你的。”李清韵轻声安慰道。

    李盼娣听到她这句话,又是泪如雨下,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和难过的时候,总是姐姐保护她,她那时候最想听的就是这句,姐保护你。

    在婆家被欺负的时候,多少次她都好像听到姐姐说,别怕,盼娣,姐在,姐保护你。

    为这姐姐这句话,她也不能退缩,哪怕被他们打死也不怕。

    “姐,我跟你走。”

    李清韵蹲下来示意妹妹趴到背上。

    李盼娣听话的趴在她背上,还帮她拿着篮子,李招娣把草帽戴在妹妹头上。深一步浅一步坚定的向前走着。

    姐妹俩走出几十米远,那女人还在后面叫嚣着要他们好看。

    感受着背上几十斤的重量,李清韵心里难过极了,有原身疼爱妹妹的情绪,也有自己的愤世嫉俗。

    花一样的姑娘啊,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盼娣,疼吗。”

    “姐,我疼,我好疼啊,我全身都疼的慌,我觉得我就要死了,死之前能见到你,太好了。”脱离了让人窒息的环境,盼娣也终于敢说出自己的想法了。

    她觉得她就像这样,死在姐姐背上也好啊,至少不用回到那个肮脏的地方了。

    此刻她心里的茫然无措,是对未来的恐惧和害怕,唯有抱紧姐姐能给她一些力量。

    “傻妹妹,不会的,姐一定会救你的。”李清韵安慰道。

    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