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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孰是孰非辩真假

    哪知某人……啊不,某只凤凰,那绝对算是个油盐不进的典型代表,感受着四面八方望来的眼神,汐澜倒是罕见地露出丝丝心虚之态,眼神飘忽几息,最终定格于上方的元擎,前行半步,不卑不亢地出言道:

    “说一千道一万,总之我绝不相信您们的天生恶神论!”

    好家伙!

    这合着,白说了呗!

    话已至此,暴脾气崇凛亦是有些不耐烦,抬步上前,饱含压迫的视线盯紧小姑娘的眼睛,气势汹汹的语调,“苦口婆心”地解释道:

    “哎呦我们的小殿下哎,天生主神命格,您的肩上,担着六界众生,可不能因一己私心,放任如此大的隐患存于世间。”

    言外之意便是,要想担得起主神之名,便莫要在此无理取闹!

    “糟了!”

    察觉到殿内气压骤降的元擎不由得紧皱眉头,面上不见丝毫显露,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首“各怀心事”的争论现场,心下如是想着。

    “他不是隐患!”

    只可惜,汐澜从不是被吓大的,他狂,她只会更狂,几乎是在听懂弦外之音的瞬间,脱口便是一句,那张独属于少女那股柔美的面容登时转归凛冽,吼间传出一道轻哼,刻意杨高音调,掷地有声道:

    “诸位可别忘了,他是因何身陷荒渊,所行所为,不过出于自保之需。”

    个个自诩公正,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怎么就不能站在他的视角上,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好生思量一番呢?

    出生无法选择,可如何运用血脉,却在他考量范围之内,若非出于为天地尽心的立场,他又怎么会随军前往荒渊,若非迫切救人所需,他又怎会在别无他法的条件之下展露妖脉。

    你们现在却要,以此为由,在他尚处昏迷、未曾痊愈之际,果断将其列入恶神界限,岂不太过无理冷血?

    两个炮筒子撞一起,哪能轻易善了?话音刚落,便见崇凛脸色微变,身侧双拳紧握,抬步欺身上前,声调愈加低沉几许,怒目圆睁,愤愤不平地接话道:

    “即便无心,可妖兽血脉太过强大,就算他临湛真的想要控制,也不一定就能得偿所愿,小殿下一意孤行,何以对得起天下民众?”

    这是又要上纲上线了?

    哎呦我这暴脾气!

    “呵~”

    不加掩饰地嘲讽之音溢出唇边,汐澜面容冷峻,目不斜视地同他对望,年仅千岁的她,站于这些远古神尊面前竟也毫不逊色,目光如炬,字字珠玑地反问道:

    “汐澜身正不怕影子斜,敢问诸位神尊,这般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做法,是否太过吹毛求疵?同那真正的妖魔又有何两样?”

    眉目之间张扬尽显,迎着众神形色各异的脸庞,迈着沉稳的步伐,款款行至前方,汐澜双臂开展,唇边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赶在对方出言回应之前,愈加低沉的语气掷地有声地继续道:

    “如此作为,难道是想叫那些全心全意为我神域付出的士兵们寒心?还是想要迫不及待地激发被迫身有妖魔血脉者叛逃欲望?”

    真的是,谁还不会呛声了?

    赤裸裸的诘问赫然响起,在场诸位无不神色骤变,无不感叹于骤然活力全开的小殿下,坐于主位的元擎更是气到当即拍案而起,抬手直指她的眉心,怒不可遏地大吼道:

    “汐澜!住口!大殿之上,诸位前辈面前,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给我退下?”

    怎么这么个混球,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说话如此没轻没重,脑壳指定有点啥子毛病!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大神打架,画风怎得突变如此之快,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在坐诸位无不面面相觑,眼神飘忽不定,于那父女两人身边来回游离,噤若寒蝉之际,微见满目清冷的汐澜再次屈膝跪地,冲着怒容满面的元擎恭敬叩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

    “孩儿是无能不假,可也并非那无知幼童,如此武断处置阿湛,就是不行!”

    啥?

    没完没了了是吧?

    胸腔剧烈起伏,元擎第一次体会到,何为执拗的开山鼻祖,话不多言,侧过脑袋不再看她,径直抬手指向门口,毫不客气地怒声斥责道:

    “反了你了,滚,给本尊滚出去!”

    造孽啊!想他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儿?

    迎着扑面而来的极致怒吼,跪于下首的汐澜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定定抬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父亲,不咸不淡地表态道:

    “若您执意对亲自教养长大的孩子出手,便请将女儿与之同罪,汐澜不再打扰,这便跪于殿外,等着您的最终决断。”

    临湛,她汐澜护定了!

    随即起身,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微皱的衣摆,施施然地转身朝着殿外走去,独留气到砸了手边茶盏的元擎,以及,目瞪口呆的余下诸人……

    ……

    ……

    “唉~汐儿你这……”

    简要议事结束,面对直挺挺跪在原地的汐澜,满脸无奈的宁泽唯有摇头轻叹几声,终究未曾多言半句,抬步径直朝着回处走去……

    朝夕更迭,不知过去多久,鸿蒙神殿再次打开房门,空无一人的院落内,只见元擎信步走出,缓缓于她身旁站定,负手而立,撇嘴轻哼一声,没好气地问道:

    “怎么着?真要在这跪到天荒地老啊?”

    显而易见的宠溺自面上浮现,说出口的话音更是早已没了之前的强硬,奈何憋着气恼的某人下意识地未曾在意,一动不动地紧盯脚下地砖,条件反射地接话道:

    “父神若非得那般决断,汐澜只能如此!”

    猛地抬手拍上额头,元擎不由得心生怀疑,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莫不是个傻的?

    斜睨一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