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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晴道:“喜儿、欢儿,你们把规矩都问明白了,晚上讲给我听。”

    “是,公主。”

    吃茶点也不能学堂里,这规矩是有些严,听小镜子的意思,乙班就可以。

    苏晴接过书本,换了一个优雅的动作,明明抱着书,却走出了闲庭赏花的步伐,慵懒之中带着惬意。

    甲班的少年们、乙班的小公子齐刷刷望着甲班学堂的月洞门:终于出现了一个松绿色的衣袍:一张素脸毫无脂粉之色,素光更显容貌娇妍,肤白若羽毛。挽了一个未及笄少女的灵巧发式,戴着珠花钗子,额上戴了一条红宝石抹额。如缎长发以一条松绿的粉色丝带松松地束着,尤显袅袅风致,黑发如瀑,显得腰身仿能一握般纤细。抹额上的水滴宝石坠在眉心,更显得容色出尘,散发出淡淡的芒色,宛如这闲淡的步履、惊世的美、逼人的眼。

    原来传说中的华凰公主生得这般好看,不管做什么都像一幅画,公子、少年们看得不错眼。

    苏晴移眸,所有人,包括围观的小公子立马扭过头,装成望天的、看屋顶的,或是赏花赏木的样子,而学堂里的公子装看书。

    苏晴抱着书,迈入学堂,立时发现两个人的握反了,当即笑了,这一笑,甜美如春日阳光,眼睛亦亮若星子。“诸位同窗好,我叫宇文晴,又唤苏晴,你们可以唤我‘晴同窗’,若唤我宇文同窗,我想在座诸位姓宇文的多;若唤苏同窗,姓苏的亦有几位,各位唤我‘晴同窗’就好,晴天的晴。我在乡野长大,课业基础不如你们扎实,还望各位同窗不吝解惑。”

    她的声音真好听,人亦亲和有礼,一点也不傲气。

    苏逊起身:“苏同窗,那边是你的位置。”

    靠里边墙第一张桌案。

    苏晴道了声:“多谢!”

    未过规定成绩的都是陪读学生,只有过了,才能坐到中间两排位置上。两侧共摆了七张桌案,另四张在临门边墙下而摆,靠着窗户,一排四张,俱坐了四个少年。

    看来她身后的两张课桌是冯蓉、谢清雅的位置。

    苏晴将自己的书本摆好,从书本里取出笔墨摆好,墨汁不是现砚的,而是喜儿一早就给砚磨好了,装到了专门的瓷瓶里,说若需要时,从里头倒一些到砚盘里。

    苏逊早前护送过苏晴,从中间位置出来,坐到她身后的课桌上,低声道:“苏同窗,你要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苏晴道了声“多谢”,视线落在中央两排最后的少年身上,他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生得眉目清秀,别人都在装样子,只有他正在闭眸背书,从她进来到最后,都没睁开看一眼。

    苏逊道:“他是柳殊,是崔太傅破例从寒门收来的学子,除了太学放假,一直住在太学学舍里,读书最是刻苦。”

    “对寒门学子来说,这样的学习机会难得,定会付出比旁人更多的艰辛和努力。千金难买少年时,一寸光阴一寸金。”苏晴问道:“这儿是哪几节课?”

    苏逊跑回自己的位置,取了一张纸递给苏晴,这上头是每月的课堂表,每五日为一轮,初一、初六、十一、十六、二十一、二十六是同样的,表格制得很不错,一看就了然,“多谢您!”

    “我们是表兄妹,昨儿祖父交代了,让我护着你。”

    苏晴点了一下头。

    有人呼了一声:“李大学士来了!”

    苏逊飞野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来的李大学士是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留着胡须,中等个头,一股儒雅气,迈着八字步,刚入学堂门,所有人起身高呼:“先生安好!”

    “坐下!”李大学士一眼就发现坐在里墙下第一张课桌上的少女,昨儿崔太傅提过,说太子的嫡女华凰公主来入学甲班。崔太傅与杨学士去了东宫,专程看了华凰公主的书画、文章,颇是看重,破例让她先在甲班学习,待年后二月初一再补考核。

    “今日讲大学……”李大学士坐在前边开始分句分段讲解其义。

    苏晴以前根本没学过这部分内容,就连课本也是太子妃给预备,必是打听了一番甲班的课程,这才预备好的,苏明看着书上的文字,认真听着李大学士的讲解,她听进去了,一扭头,发现周勖与一个不名的公子扒在桌案上睡熟了。

    李大学士站起身,取了一根竹片,走近周勖落到课桌便是一声“啪——”响,周勖坐直身子。

    李大学士道:“周勖、司马纪,你们明早将我此堂课讲的内容抄上二十遍。”

    苏晴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说,太学甲班很严格,被抓住打瞌睡,当场就罚。

    三人怎会打瞌睡,这可是上午。

    苏晴一扭头,发现柳殊正在做笔记,拿的是最小号毛笔,在自制的空白书簿上写,这才是刻苦读书的榜样啊?

    眼里掠过一抹赞赏,眸里带了一股笑意。

    她取了一支毛笔,拿出空白书簿,将经义写下来,李大学士在学堂里走了几个来回,未看柳殊的笔记,立在苏晴身边,他盯着苏晴漂亮的梅花小楷出神,这小楷实在太漂亮了,少有的好看,而写的经义总结得很精准。

    他继续释讲大学里的内容,迈着步子,坐回太师椅上。

    半个时辰后,一堂课结束了。

    “此堂课就到此为止,所有学子明日抄写三遍今日所讲内容,写一篇感悟上交。周勖、司马纪为二十三遍。”

    所有人高呼:“恭送先生!”

    下一堂是经史课,她将课本寻出来,捧在手里出了甲班学堂,待她一走,学堂上立时仿若烧开的水。

    荣王世子一个箭步冲到柳殊面前,“柳同窗,把你的笔记借一下。”

    说是借,直接上手抢,把书簿抢到手里,荣王世子翻了一遍,从怀里掏出一个簿子,“一钱银子,帮我把笔记抄到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