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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要嫁老鳏夫?

    三月初五,堡渔村的白家极其热闹,看戏的人把小小的院落门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连今日的海都顾不上赶了。

    “站住!你要去哪里!”包着一头灰白布巾的白大娘子,白家大郎白海的娘子,抡着烧火棍,急匆匆地跑出来,气急败坏道。

    白娇娇拎着一个包袱皮,那是她娘留给她的所剩不多的念想。

    “我不跑,还等着你把我卖给崇堡镇上的四十岁的老鳏夫?”她那细腻白嫩的双手拽住了自己的包袱皮,往上一拽,抱得更紧了。

    白娇娇,现代海洋学博士,却在外出考察的途中不幸遇难,穿越到此。没想到此地同名同姓的白娇娇,却被逼着……嫁给能做两次自己爹的老鳏夫,已自杀明志的原身除了让她捡了个便宜外,留下的难题也一并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有什么不能嫁的?人家在镇上有两间食铺!你嫁过去就能好吃好穿,做金贵的不沾阳春水的夫人!何必来我们这小渔村整日赶海挖泥呢?”白大娘子弯腰把闻声而出的白明媚给赶了回去,还细心地把门掩上了。

    这样的事情可不能让她的乖乖女瞧着,以后有样学样可怎么着。

    另一侧,白家老太,也就是白海和白河的老母,利落地拿出了两个大桶和木铲,准备等一下要去赶海的物什。

    “可不是,我们白家啊,都怕供不起你这个金贵的主噢,毕竟你随你娘在那倌楼里,可不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像我们这般日日海腥味。我们啊,就怕委屈了你,这给你找了个好人家,还不从?”

    “我爹刚走没多久,你们就要把我给卖了,不就是图那几十两的聘银吗?你们要的话……”白娇娇拉长了尾调。

    而白老太和白大娘子不约而同地盯着白娇娇的包袱皮,心中同时暗骂:

    来了我白家门,竟还能藏下这么些银子,还不给我们用!

    “大娘子你毕竟有大伯,不若……老太你去嫁与他呀,老鳏夫四十岁,老太你还没四十岁,那可真的是正正好呐!”白娇娇的此话一出,直把门外的看戏之人给逗得哄堂大笑。

    “白老太,娇娇的话倒也没错!”

    白老太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暗骂,这妮子,真是倌楼里长大的,嘴皮子利落得很!

    “让你嫁,你就嫁!你爹你娘都不在了,现在就是我白老太做你的主!你回去待着,后日就等着那何公子来迎你吧!”白老太给了白大娘子一个眼色,两人齐齐围着白娇娇而来,准备把她给架进屋子里。

    家丑就不外扬了,十两银子都拿了,她白家的好日子还没过呢,这娇娇怎么能跑路呢!乖乖回去做你的新嫁娘吧!

    面前的两妇人,一老一少,神情同步,门外的看客都不免为白娇娇可惜。

    好好的一个身娇肉贵的小娘子,从生下来就是在倌楼里随母过活,不料一朝母死,随爹回村;后爹海难也死了,就沦为这白家的换钱人。

    “真的是生的好好的一个小娘子啊!便宜了那四十岁的老鳏夫!”老汉子看着被两妇人架住的白娇娇,肤白貌美,眼明嘴俏,身段婀娜,乃年轻有活力,心下垂涎不已,羡慕起了那老鳏夫的好生活。

    “咋的,老匹夫,你那小渔船能够养得住这小娘子?还是说你这身板能够栓得住?”此话一出,几个汉子都会心一笑,引得周遭的娘子们冷眼连连。

    “说了你们的荤话!想了就回家找自己的娘们去!我们堡渔村向来娶媳妇难,你们还不如想想自家的儿子是不是已经成了老大不难的了!”

    此时,傅浪拖着疲惫的双腿,身后背着一个沉重的渔网,与要好的几家伙伴,一起交谈着今日的渔获,缓步而来。

    “还是得有大船,村长家那三丈的大船一次就能拽上来几百斤的鱼蟹,看得我眼睛都花了。”何二宁心里酸得不行。

    “我家要是有村长那样的大鱼船,我指定不眠不休地去捕鱼!卖了鱼的钱在镇上开个铺子!那不比我们这样日日半夜出海的好?”刘大壮长叹,无语望青天。

    张帆却一眼看到了白家门口的人群,十分好奇,拽着身旁的二人就去看热闹了:“走,这白明水家咋的了?这么热闹?”

    “会不会是那个白娇娇?呀,那可生得一番好模样,明水为此都跟村子里的那些男的打了好几场架了,咱们看看去!浪哥,走,一起!”何二宁是这堡渔村的第一耳听八方之人,简称八卦男。

    傅浪听到“白娇娇”二字,寡言少语的他不免想起了那道站在海滩前,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几艘渔船,张狂不已的女子。

    一向对此无感的傅浪,破天荒地随着八卦三人组挤进了人群,却迎来了他人生中翻天覆地的改变。

    院子里的白娇娇被两妇人架住,包袱皮也被强盗式地要夺走了,她使出浑身力气,蛮横地用腿左右招呼她们的裆下。

    直打得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和撒手。

    那泼辣劲儿让场上的男子都禁不住并了并腿。

    这……还能用在娘们身上?男人们同时沉默发言。

    白娇娇捡起地上的包袱皮,冲到门口,即将跑出去的时候,地上的白老太气到七窍生烟,使出人生中最大的声气:

    “白娇娇,你要是敢踏出去,以后可就别再回这个家!白家没你这个孙女!野种!”

    白大娘子连忙搀扶起老太,腿间还在发痛,也挖苦道:“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白家的种,你娘在那倌楼里伺候的人这么多,也就我们二郎心子软,认了你这个种!”

    白娇娇听着“野种”二字,突然想到前身给这个白家的银子,给她们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只为融入这个家,真是为她而不值。

    “太好啦!我就想出去,再也不回来了。老太,大伯娘,我可谢谢你嘞!”白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