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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丰盛的饭

    癞子惊恐地左看看,右看看,他娘在身后喊着让他挣脱。

    可……那他也得能挣脱啊!这两兄弟的手臂就跟那螃蟹的钳子一样,牢牢地钳制住他不能挣脱啊!

    还有这傅家俩兄弟跟那横行的螃蟹,也是没什么两样的!

    即使癞子是这么想的,他的态度却是再卑微不过了:“两位好汉,放过我吧,我没干什么啊!找我作甚呢?我等下还要补渔网呢!家里一大堆事都等我去、去干呢。”

    “嗯?你不是要去赌了吗?今日我娘不小心说了这件事,听说搅浑了你的亲事?你啥时候有在议的姑娘了?”傅波的手又加重了一分力道。

    “啊!”癞子痛得不得了,失声叫了出来。

    “啊!杀人啊你们!就是你们娘这样做的,不然我看好的那几家能跑了?”癞子娘心疼得要命,急得团团转,就去翻了一把鱼叉出来,往傅浪兄弟的脸上招呼。

    可打中的只有癞子,因为他无力抵抗,而傅浪兄弟灵活得很。

    癞子娘这边一边打,一边骂,那边癞子连忙叫唤:“娘!别打了,你打的都是我!”

    癞子娘,定睛一看,她的乖乖儿的脸好几条红痕,还有些已经肿了。

    “我可怜的儿啊!咋摊上这俩兄弟了呢?”癞子娘无力地坐在地上,衣裙上沾了一大片的湿泥。

    “欸?婶子,你儿子可是你自己打的!可别怪我们。我们就是来找癞子聊聊他赌博的事情啊!”傅波依旧是“友好”地钳住癞子。

    傅浪暗忖,能说会道的痞子,非他弟不可。带他来是再正确不过的一件事了。

    “婶子,癞子好赌的事情,叔知道吗?”傅浪微微一笑,问出了致命的问题。

    这下,癞子娘不哭不嚎了,癞子也没声了。

    而旁边围观的人顿时更加热烈地议论:“天哪,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啊?癞子这样,以后,谁肯嫁闺女给他啊。”

    “哟,慈母多败儿啊,看癞子这一身肉,哪像我们的汉子那样黝黑精瘦的,一看就是没受多少苦。”

    癞子娘害怕啊,连忙围着她们跪求:“你们别把这事说出去,别,别!”

    “发生什么事了?”癞子爹回来了。

    包围的人群自动自觉地给他让开了一条通道,满身汗水和海水、疲惫不堪的癞子爹背着渔网,直接就对上了正跪在地上求饶的媳妇。

    癞子爹:“……”

    癞子娘直接不敢出声了,眼神中满是害怕。

    ……

    傅家的院子。

    傅大头骄傲地跟他娘子和儿媳妇展示面前的这条两米长的带鱼。

    光滑的白色的鱼身在太阳的照耀之下,似乎像是带着鳞片似的泛着光,那侧边鱼背上两指厚的肉无一不在表明。

    它的肉很多。

    它很香甜。

    “呀!大头!你今日还钓到这么好的带鱼!少不得也能卖上二百文呢!”谢绿烟围着这条垂在大头手臂上的长带鱼,啧啧称奇。

    “咋不卖呢?”白娇娇问。

    “那还用说,给我们娇娇尝尝!我们渔民啊,总不能啥好东西都卖了,也得自己尝尝,下回再卖!何况家里还有娇娇呢,让你也尝尝娘的烧带鱼的手艺!”

    白娇娇看着谢绿烟进了厨房,也跟了进去,兴奋地说:“娘,我来,我来烧带鱼吧。”

    “啥?你会烧带鱼?不对,你会做饭?”这真的是谢绿烟不知道的。

    她原本还以为娇娇不下厨房的,毕竟又白又嫩的,但是识字会些才艺那是肯定的。

    毕竟是倌楼出来的。当然她从未有过嫌弃娇娇身份之心,反而因为以后娇娇能教孩子认字,念书,她反而觉得更加幸运了。

    毕竟,人会一样即可,不是要全部都很厉害的。

    “那当然啦!我来,娘,你和爹等着尝我的手艺吧!”白娇娇受到鼓舞,更加愿意干活了。

    这三月末的海边已经开始热了,白日里赶海就不仅仅是湿了裤脚,还会汗流浃背,滚烫如煎盘。

    谢绿烟被她赶了出来,像是在做梦一样,对着正坐在矮凳上,清理小鱼仔去晒鱼干的傅大头说:“我这是享上媳妇的福了?”

    院子中间的简易搭建的超长的两个木架子上,都摆放着特制的又长又宽的木筛子。

    一个木架上的木筛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已经晒过了的小鱼获,有虾米,有大虾干,有小螃蟹,有花甲肉,有大大小小的鱼干,有鱿鱼。

    另外一只则是晒的还湿漉漉的新鲜的渔获。

    而这些晒干的整理好的鱼干等,可以留给自家吃,也可以拿到镇上去卖。

    此时的傅大头就是在收拾今日渔网上剩的杂鱼。

    这些小杂鱼小虾小螃蟹若是被他们及时发现,则会被他们扔回海里;若是混在一大堆海货里面,一时翻不出来,又闷死了,鱼摊贩不收、货船不收,那就各家分一分,带回来收拾了。

    傅大头头也不抬地说:“是,你享福了,带回来大带鱼的辛辛苦苦了好几个时辰的可怜人还没歇息呢,还在杀鱼呢。”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谢绿烟听明白了,正巧两个儿子回来了,就招呼他们去干了。

    “呐,你儿子回来了,让你儿子给你享享福吧,我还是去帮帮娇娇干活,好多东西她不知道在哪哩!烧烧火也行啊!”

    一进门的傅浪就听见了这番话,内心震惊,娇娇下厨了?

    他靠近厨房门外,战略性地洗手的时候,听见白娇娇喊他娘为……娘……的时候,他甚至忘了继续洗手。

    “咋啦哥?”傅波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好奇地钻进厨房的木窗口,看着那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厨房桌面,震惊不已。

    那切好的带鱼段,叠得跟精致的糕点似的,那横切面的紧实纹理让人知晓,这是一个积极锻炼的海带鱼。

    一个锅里正煸炒着杂鱼,杂鱼被白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