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家,身上的那一袭新衣,特别的刺眼。所有的何家的儿郎都盯着那正在接受惩罚的壮汉。
其实,他只是第一年上来。
当初他进来的时候,就很莫名其妙了。
白六族老已经赶到,后面的儿郎们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啥?我们第二?何家使阴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
“天哪,竟然会搞这种阴招!”
“在海上的时候,我们都忍了很久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哈哈,认认真真做事,踏踏实实干活,上天佑我们啊!”白五族老许久没有这么畅怀大笑了。
多年来,白家一直被打压,几近是年年的收入都没收入另外两家族老会里,自己就是个陪跑的。
本来以为今年没戏了,还花了老大一笔钱和浪费了人情。
如今没想到,何家倒是更加的忍不住啊!
何家的渔获折了半价,又以明年的八折价格给今日吃亏的商队一个提前的优惠入场券,说不上他们是亏了还是赚了。
何家一千二百两,就变成六百两了;傅家本来就是七百八十两,白家是五百两。
共计一千八百八十两银子,傅家一千一百二十八两银子,白家是七百五十二两银子。
两家公摊费用,是每家二十两银子;而开渔大典的各种祈祷、游神的费用,各平摊一百两银子。
所以,傅家最后是一千零八两银子,白家是六百三十二两银子。
而何家是没有资格的。今年下半年的所有堡渔村的祭祀游神大典,包括明年上半年的休渔大比,何家对于场地、形式、人员、招引等,所有的活动,都没有资格去指点。
也就是说,这一年,何家除了何村长,是没有何家族老的位置了。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何村长忍着心中的狂怒,看着傅二公和傅三公笑吟吟地与苟大人聊天,就气到不行!
而傅家族老则都是给了何村长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压低了声音,骂道:“回去,找我们!”
那言语里的意味,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白娇娇已经回去与谢绿烟收摊了,因为那点食物全都消耗完了。
谢绿烟已经揣着银子回家了,这么多银子,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放心。
而傅大头忙啊,傅二公特别因为傅浪的出色表现,而特别地倚重了傅大头,竟然交待了他与自家子孙一起去忙碌盛宴会的事情!
那不仅仅是安排桌椅酒水的事情,更是一种倚重!
谢绿烟回家数了数那钱桶,笑吟吟的,想了想,还是拿了一两银子出来。
又想了想,拿了二两银子出来。
应该够了吧?
她出去之后,一路跑到祠堂,那里已经搭建起了八张桌子,一侧的灶台处,洗的洗,擦的擦,炸肉的炸肉。
本来没有安排那么多的菜色的,没想到是第一!傅二公的大儿子已经跑出去买猪了,傅大头此时正在与大厨商量着菜色。
谢绿烟找着了他,拉了他出来,给了二两银子进去。
“绿烟?”
“你拿去,再买多点酒。”谢绿烟说完,就立马走了。嘿,大儿子儿媳还在码头呢!就等着看大儿子跳冠军舞呢!
傅大头心里顿时十分感动,这可是二两银子!够买不少酒了!媳妇可真的是想着他……拿银子出来,让他体体面面地搞这一顿盛宴。
媳妇,晚上回去,老头我任你折腾!
……
谢绿烟赶到的时候,她的姐妹团和儿媳给她挤了个位置,就是最好的第一排。
无他,谁让她是冠军队队长的娘呢!
“大浪娘来啦!”
“欸,是,来晚啦。”谢绿烟热情地回应。
“没晚,刚开始呢!”
此时,木板上,那十二个儿郎摆成了三角的坚不可摧的姿势,所有人的手中都拿着划桨。
他们的脸上还画着上船时的彩妆,那是大海的颜色,如波浪一般,摇曳在儿郎们黢黑而坚毅的脸上。
他们挥洒着桨板,那甩出来的颗颗珍珠般的汗水,与儿郎们的“哈!”“呼!”相配应,是那力量与激情。
那是他们自出生起,就要接触的,那是他们一生都要飘荡的!
他们用身体与灵魂在诠释着旋转的力量与热爱!
“好!好!”白娇娇第一个在他们站定的时候,毫不吝啬地使劲地拍着自己的手掌,对着傅浪那亮晶晶的炽热的爱意而回应。
傅浪的头发丝都在滴着汗水,却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的坚毅,就像是那出海归来的战士,依旧勇猛着。
乡亲们被白娇娇的呼喊给唤醒,顿时掌声也如雷声而来。
“好!”
“我儿子真棒!”
“我哥哥真棒!”
“傅家的儿郎啊!”
“呼!呼!呼!”
不少小兄弟都跳了上去,抱住自己的兄弟,一起站在舞台上,欢呼,跳动。
傅浪挤开那拥挤的人群,坚定地向嘴角噙着笑意的白娇娇走来,然后。
抱住了她。
“呀!浪哥!别急啊!晚上再回去抱啊!”
“浪哥!想死嫂子了吧!”
“浪哥!嫂子!天仙配!”
“哈哈哈!”
所有人都在揶揄傅浪那眼里只有白娇娇的那不值钱的模样,孰知又有多少姑娘羡慕了白娇娇,心酸了傅浪。
谢绿烟瞧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妇这抱得跟连体婴一样,眼眶都湿润了。
“我好想你,晚上……”傅浪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
白娇娇使劲地推开他,脸红红的,白了他一眼,就一手拉着谢绿烟,一手想要拉谢贝贝的时候。
嗯?贝贝呢?
而那边的韦杨瞧着这边的热闹,看了几瞬息就瞧不下去了,坐上自己的马匹,跑得飞快。
而白娇娇找到谢贝贝的时候,眼白都要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