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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静桐摇了摇头,“不确定。因为我父亲不能确定顾之树具体的病症是什么?”

    温秒没听明白,“不能确定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父亲认为顾之树的病症是一种新的病症,是目前医学上尚未出现过的脑部疾病。他的脑部神经脉络很奇怪,像是发生了某种病变,但又超出了现有脑疾的类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父亲这么郑重地将报告带回来和母亲讨论病变的原因。我的父母查阅了各种脑疾资料,也咨询了国内外的各类专家,但至今未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病名。这也是我为什么说,这是尚未确定的事情,和不知道该不该说的原因。”

    南牧问,“那你有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过顾之树?”

    “当然,我有和他说过,我父亲说,脑疾的问题可大可小,在不确定病因的状况下,我父亲是不建议顾之树继续接受治疗的,因为不对症的治疗,很可能会引发新的脑部疾病问题。大概是5月的时候,我父亲还想通过我让顾之树再去做一次复查,他想看看,经过5个月的发展,顾之树的脑疾是否发生了新的变化。”

    说到这里,俞静桐忽然一惊,“难道顾之树是因为想要逃避继续治疗?”

    南牧问,“你是什么时候和顾之树说这件事的?”

    “2月。顾之树是1月中旬去我父亲那儿做的检查。我父亲和母亲多方讨论之后,才和我说的,让顾之树最好不要继续现在的治疗。我知道后,立刻转达给了顾之树。”

    南牧点点头,“那就对了。顾之树2月份就知道的事情,要么立刻停止,要么继续接受,又怎么会拖到4月份才决定逃避治疗呢?而且他如果相信你和你父亲的诊断,即便要停止现在的治疗,也应该立刻来找你们,获取新的治疗方案才对。”

    “也是。”俞静桐松了口气,“我当时也和他说过,因为没有得出具体病变的病症究竟是什么,所以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南牧和温秒对脑疾医学都不太了解。

    南牧问,“那你觉得是误诊的可能性大吗?”

    俞静桐回答得很干脆,“我认为很大。顾之树曾经和我说过,他说当时和他相同病症的病人还有一个,他们两人做完手术之后,对方恢复得很好,很快就出院了。但他不久后就因疼痛难忍再次入院治疗。我觉得这从某一方面来说,难道不正是因为他的病症很可能并不是这个病症呢?可能是两个很相似的病症,归结到了同一种病因。更何况按照顾之树的描述,他脑疾的症状和另一个病人的表现形式也完全不同。”

    温秒听完长长地呼了口气,她觉得脑袋越来越疼了。

    顾之树可能被误诊,这件事和他被害究竟是否存在什么关联呢。

    “不管怎样,谢谢你今天的解答。”温秒将自己的电话抄在纸上递给俞静桐,“如果你后面想到任何,你觉得重要的事情,请务必联系我。”

    俞静桐接过便利贴,仔细看了看号码,“好。也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找到顾之树。”

    ===

    两人离开俞静桐家。

    温秒问,“你觉得误诊这件事和顾之树被害之事是否有关?”

    南牧没说话,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在两人走出去一会儿,南牧忽然转身,“等下,我想起一个事。”

    南牧转身跑回俞静桐家,急切地敲了敲门。

    俞静桐再次打开门,看到南牧的时候,有些惊讶,“怎么了?”

    “我忘了问一件事。”南牧一手撑着门,一边换了口气,“你说你之前借过一本书给顾之树,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俞静桐歪头想了想,“一本脑疾类的书籍,名字就是《脑部疾病》。”

    “好。”南牧送开门,“谢谢。打扰了。”

    俞静桐停了几秒,确定门外的人没有事了,“不客气,那……慢走。”

    南牧点点头,看着俞静桐关上门,才转身离开。

    温秒已经到了他身后,也听到了俞静桐的回答,“这本书……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我只是在想……”南牧沉吟了一会儿,“一个已知自己可能误诊的人,为什么会选择自己研究医学着作,却始终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朋友,他可能被误诊的这件事情呢?”

    温秒闻言脚步一顿。

    是啊,顾家似乎对顾之树被误诊的这件事毫不知情。可是为什么呢,一般人在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后,第一时间,都会告诉自己的父母亲人和朋友,以寻求意见和帮助吧?

    是什么让顾之树做出隐而不谈的决定呢?

    “如果你是顾之树,在得知自己有可能被误诊的情况下。会不会在第一时间,去和你的主治医生求证?会不会详细地向主治医生去询问自己的症状?”

    温秒愣了一下,“我觉得……我会?我会至少会和对方确认一下,我真的是这个病吗。”

    南牧嗯了一声,脸色有些凝重,“那这个主治医生的嫌疑好像个还挺大的。”

    “那我们接下去要去调查这个主治医生吗?”

    “可是我又想不通。”南牧有些头疼,“就算顾之树真的和他的主治医生提起过误诊的事……而且就算是误诊了,主治医生会因为这种原因就动手杀人吗?像脑部疾病这种需要动手术的病症,事先肯定经过了多方会诊。这么多人一起做出的决定,即便出现了问题,也是多个人共同承担责任,主治医生有必要杀人吗?他杀了人,这件事的责任可就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了。”

    小巷里一时陷入了长久的寂寞,只余两人“沙沙”的脚步声。

    两人走出巷子,打上车一路回到医院的门口。

    温秒才说,“要不,我们还是找这个主治医生问一问吧。”

    也只能这样了。南牧想到这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