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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牧从前从未深思过,为什么温鑫会强调不能超过七次的这种说法。

    七次这个数据,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对于严谨的实验者而言,任何一个数据都必须经过严谨的实验才能获得。

    既然温鑫写下了这句话,那就说明,这句话必然是他通过实验得出的结论。

    时光机的存在是不容外界获知的隐秘,而以温鑫交友范围和性子,谁会成为他获得实验数据的试验者呢?

    温棠棠?

    不!不是!

    温鑫即便是对他研发的时光机拥有极大的信心,也不可能在第一次试验的时候,就拿温棠棠的性命去赌他自己的能力。

    那么……

    就只有他自己了!

    如果七这个数字,真的是温鑫回到过去亲自试验出来的,那么温鑫会得出这个结论,就意味着他的身体,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南牧忽然想起,在徐镭被杀案中,温鑫的死因是他在阻止温棠棠行凶时被误伤。

    但是,倘若温鑫当时,已经身体虚弱呢?有没有可能,他其实当时已无力阻止温棠棠与徐镭的纠缠了呢?

    这个猜想让南牧对时光机的使用产生了新的认识。

    原来……

    时光机的使用不是没有代价的,它的代价,是燃烧使用者的生命。

    ……

    南牧又想到那个“七次”。

    时光机的秘密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被泄露,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知道它存在的人极少。

    既然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那温鑫的这份《时光机实验手册》,它所提供的实验数据,很可能根本就没来得及通过大量的实验数据验证。

    这些实验数据,本该经过多个实验体试验。毕竟不同的个体差异非常大,每个人的坚持程度也是不同的。

    可温鑫来回穿越了七次时空,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印证实验手册中的其他几条。但实验手册中最后一条“实验体使用时光机的次数不宜超过七次,否则实验体会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就不得不让人深入推敲了。

    毕竟人与人的个体差异太大,有的人坚持得久,可有的人……

    而且现在想来,所谓的这个“七次”,它究竟是代表着前七次穿越,每一次都能安然无恙、完好无损地回来,还是代表着,第七次的穿越意味着燃烧了生命的最后一段?

    南牧摊开手掌,又握了握拳,垂眸感受着身体的力量。

    或许,使用时光机穿越时空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有7次的机会。

    因为,倘若第七次的穿越意味着燃烧了生命的最后一段;倘若他想要避免使用第七次机会的话……

    那么,他能够回去拯救温秒0的机会,其实就仅剩下1次或2次了。

    ……

    邱子与被南牧的推论给惊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南牧,“这只是你的推论,或许,情况并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糟糕。”

    南牧抬头,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的身体机能在下降,这是我能够明确感知到的。但你说得对,这只是我的推论。我所怀疑的这一切,倘若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个人知道真相的话,那么,只能是温棠棠了。”

    所以,他必须要找到温棠棠。

    何况,他还要通过温棠棠了解一些事情。

    了解温秒她们在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解温秒……为什么还是死了?

    他需要找到温棠棠,从她那里得到答案,解开这些谜团。

    ===

    邱子与霸占了卧室补觉,南牧只能在客厅休息。

    他给家里的李姨打了个电话,让她来送套衣服来公寓,顺便来做顿饭。

    李姨是南牧家聘请的长佣,她在南牧家已经五六年了,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公寓。

    她将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南牧,到厨房才发现,这公寓里完全没有开过火的痕迹。

    她打开冰箱。

    好家伙,冰箱的插头都没插。

    没办法,李姨又下楼,去了附近最近的超市买了菜和油盐酱醋等厨房用品,然后准备开始做午餐。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饭菜才上桌,主卧的门就打开了,邱子与从里面走出来,嗅了嗅鼻子,“好香啊。”

    南牧挤兑他,“你的鼻子倒是好使。饭才好,你就醒了。”

    邱子与摸了摸肚子,“饿醒的。”

    李姨收拾好厨房,看到客厅走廊都布着薄薄的灰尘,又去卫生间找了保洁的工具,收拾起卫生。

    邱子与一边上桌吃饭,一边还调侃李姨:“甭打扫了,反正他又不在这儿住。回头还是得给落灰。”

    李姨知道自己的工作,自然不会将邱子与的笑话当真。客气地笑笑,“这灰落得久了,以后就不好打扫了。我现在打扫一下,回头万一先生来住,再打扫的时候就轻松了。”

    ……

    邱子与吃完饭,满足地摸摸肚子,去洗手间。

    路过书房的时候,他看到李姨正在里面打扫卫生。

    书房的视线很好,所以他一眼就看见了一堆物品中那个熟悉的画架。

    “我说毕业之后,你休息室的东西都让你搬到哪儿去了呢?原来是搬到这个公寓里来了。”邱子与冲着餐厅里的南牧说了一句。

    邱子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恶作剧的笑容,他径直走过去,手贱地掀起了画架上的白布。

    他早就想看看,被南牧藏起来的这幅画,究竟画了什么东西。

    画架上的白布被邱子与扯落在地,露出一张巧笑嫣兮的面容。画上的少女似乎正冲着谁在笑,眉眼弯弯似皎月,眸光潋滟,仿若山间极美的山茶花。

    这张脸,邱子与认识。

    是温秒。

    “我说你为什么从前从不许别人动这幅画呢?”邱子与喃喃自语,“原来是因为你画的是她啊。”

    温秒对南牧来说,就像是一处禁地,不可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