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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百两银票

    破败的小院,斑驳掉灰的院墙,仅有一间房的主屋,房顶因为年久失修,碎瓦块在屋顶摇摇欲坠,侧间小屋更是落败不堪,整个小院给人的感觉就是空荡,寒酸。

    偏偏居住在这里的人,面上不见丝毫埋怨,见他进来,还热情的向他打招呼。

    “县令大人若不嫌弃,坐下来吃杯茶如何?”

    “见过王妃。”县令虽是朝廷官员,比起皇族的地位,他还是要向花言行礼。

    花言伸出手,客气的虚扶一把,笑道:“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老朽突然造访,但愿没有惊扰王妃。”他边说,边坐在了花言对面。

    “上次的事,我还没有当面谢过大人呢。”花言亲自为刘桐喜斟了一杯茶,还贴心的将杯子向对方面前推了推。

    刘桐喜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悠悠拨着浮在上面的茶沫,而后轻呷一口,放下茶盏,道:“谈谢谢未免见外了,今日老朽突然造访,不过受人之托罢了。”

    花言喝茶的动作顿了顿,装作不经意的重复:“受人之托?”

    刘桐喜故作神秘的抚了抚花胡须,能够洞察一切的眸子里,闪着不易察觉的睿智:“却是受人所托。”他说着,从袖袍里取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放在桌上,苍老浑浊的嗓音响起:“我与你爹爹,有同窗之谊。这封信,便是受他所托。”

    花言的脑袋瓜里一连串的问号。

    啥,县令是便宜老爹的朋友?

    “爹爹给我的,信?”她还是有点不敢确定,给她写信可以光明正大,何故委托旁人,迂回送信?

    刘桐喜点头默认。

    片刻后,他将话题转移,有些沉重的开口:“王妃难道不想知道,夜王殿下为何如此做?”

    花言哪里要知道那么多,虽说继承了原主记忆,可脑子里闪出的画面全都是片段,她又不是福尔摩斯,没必要非得查清楚来龙去脉。

    见花言低头不语,眼角眉梢一副悲凉模样,刘桐喜摩挲着手里的杯盏,叹息一声,继续道:“尚书大人不放心,想借老朽的眼看看你,不过,“他话锋一转,深沉的眸子里写满担忧,“老朽着实没想到,殿下他,居然。”他扫了眼周围的环境,似是有些不忍说下去。

    花言抬眸,灿然一笑:“那麻烦世伯告诉爹爹,我在这一切安好。”

    “可这,”刘桐喜手指着周围的环境,欲言又止。

    花言表情淡淡,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王爷想让我在庄子里休养,那我便安心待着。”

    “既如此,老朽也不好再说什么,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王妃尽管开口。”

    “眼下,我还真有点事需要麻烦世伯。”

    刘桐喜抿了口茶水,道:“但说无妨。”

    “凤栖山,是在官府名下对吗?”

    刘桐喜想是没料到花言会问这些,面上一顿,继而点头道:“凤栖山是官府所有没错。”

    花言站起身,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山峰,唇角勾起:“那我能不能租下那片山头,租金的问题好商量。”

    “租山?”刘桐喜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时间有些恍然,之前在京都,他见过这位尚书府嫡次女,温婉贤静,知书达理。比之颜色,不如宫里的如妃娘娘,气质上却胜之一筹。

    怎么如今的王妃,虽说模样没变,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对方眉宇间多了几分坚毅和淡然。

    “老朽愚钝,王妃租山用来做什么?”

    花言眉梢一挑,晶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世伯放心租给我便是,至于做什么,以后世伯会知晓的。”

    刘桐喜不再多问,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如古井般深邃的目光望向花言,语气里夹杂着担忧:“租山手续过于繁琐,需要手书申请,再由官府下来验证,最后才能出具租山文书,中间还需得有人做保。这其中,花费的时日,可能不止一日两日。”

    我去,花言忍不住在心里吐了个槽,只是租,又不是买,过程居然这么繁琐,想到此,她叹息一声,哀怨的看向对面的白胡子老头,笑的一脸谄媚:“世伯,能不能加快进程,晚了,就过了播种的季节。”

    花言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眼下,花药的成熟期将至,到时候庄子里肯定腾不出人手帮忙,等花药收完,还得忙着下个季度的播种,耽搁下来,只怕是自己的计划要胎死腹中了。

    可谁知花言心里的小九九还没盘算完,就听刘桐喜惊骇一声:“播种,难不成,你想要在山上种东西?”

    花言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有些为难的开口:“哎呀,我刚不是说了吗,现下还不能告诉世伯,等一切尘埃落定,您自然会知晓。”

    事实上,花言真的没决定好种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种当下这个时代没有的,那样才不会亏本。

    可是种什么好呢,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好吧,既如此,老朽只能试着想办法,尽快给你拿来租赁文书。”刘桐喜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谁让自己忠人之拖,要帮那个老东西照顾他闺女。

    刘桐喜在花言的小院一直坐到日落西山,期间,花言向他请教了关于租赁方面的事宜。

    “时辰也不早了,老朽回了,刚刚交代的,可都记清楚了?”

    花言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

    临走时,刘桐喜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看到花言就要推辞的模样,忙道:“先别急着推辞,且听老朽说完,银票是赵管事家中搜出的,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世伯的意思,是有人指使赵管事?”当初她就怀疑是,有人故意指使。镯子拿回来后,赵管事被打板子,后来再想找她,人就消失了。

    “银票上的印戳是大庆钱庄。”

    花言知道刘桐喜一片好意,可若仅凭印章,怕是查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