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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在床上揉皱的衣服

    “鸣笛,我们在谈绑架案。马上结束了,我这就回去。”

    乔薇从叶深手里抢过电话,按掉免提,跳下床,一路跳到窗边去,不想再被干扰通话。

    鹿鸣笛说:“那么,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吧,在什么地方?”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打车回去。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乔薇仓促挂了电话。

    转回身来,对床上说:“我得走了,说好的九点回去替班,已经超时。”

    她急急蹦回床边,把随身包拿起,背好了,扶着床沿往门口蹦。

    “急什么。”

    床上,叶深终于起身。

    解开皮带,退掉西裤,一边解衬衣扣子一边朝乔薇走。

    “你干什么……我得回去了!”

    乔薇声音有些高。

    没有控制情绪,她此时确实有些着急生气。

    急着回去,也气自己竟耽沉在方才的欲念里。

    叶深却从她身边路过,转个身。

    他面前的那面墙,自动在他靠近时分开。墙里感应灯自行亮起,乔薇定睛,原来是一间衣帽间。

    “衣服皱了,换掉。”

    男人脱掉了衬衣。

    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平角裤。

    宽肩窄腰,背部肌肉明显,是和当年一样的好身材。

    他从衣柜里挑出一套衬衣西裤,转身看她。

    “看够了吗,看够,我穿上了。”

    乔薇转开头去。

    听到他喉咙里的轻笑。

    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他从衣帽间步出。

    滑门关闭,没有光亮,卧室里重陷漆黑。

    男人走到她身边问:“你要换一套么?路过商场,顺便拿一套新裙。”

    “我不用你送。”

    “不送,你怎么出小区门禁?”

    叶深直接将她抱起,出卧室,穿过几个厅堂,到了有电梯的门廊。下电梯,车子开出去,乔薇回头望,才发现这是一幢小小的别墅。

    而一路穿过的小区,园林茂密,夜景漂亮,大片大片的草坪,树丛掩映中依稀可见同样的其他别墅。

    在市区寸土寸金的地方,竟还有这样的别墅区。

    这次没用司机,叶深自己开车。

    附近不远处就有一个商场,叶深提前打了电话,车子到商场跟前时,一身职业套装的程秘书已经满脸微笑,提着三四个购物袋等在路边。

    “先生,按乔小姐的尺寸准备了五套,请乔小姐自行挑选吧。如果都不满意,我随时再备其他款。”

    车窗打开,程秘书将购物袋放进来,稍作交待便欠身退开。

    车子只停了不到一分钟便再次开走。

    这样的效率,这样的享受,乔薇生平未曾经历过。

    可叶深是习以为常的态度,浑然不觉。

    这是他的日常。

    不是她的。

    床上再怎样缠绵,下了床,各有各的生活。

    到了医院,乔薇到底没有接受那几套新衣。一套都没选,依旧穿着自己的裙子,提拐杖下车。

    在叶深床上,这棉布质地的裙子揉皱了,路灯下也能看得出明显痕迹。

    “不换衣服?不怕被家人看到么。”车窗滑下,叶深隔窗道。

    “没关系,我可以编理由解释。但要是接了你的馈赠……”

    乔薇低声:“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可能就不再是我了。”

    叶深沉默看她。

    半晌,问:“什么样的你,才是你。刚才在我卧室里的,算是‘你’么?”

    乔薇直视他眼睛:“那是我不想接受的那部分‘我’。”

    叶深没再说什么。

    开车,离开。

    乔薇站在路边,看那车子远去。

    夜风潮热。

    扑在身上,黏腻腻的。

    她低头看自己的细格子棉布裙。皱皱巴巴,像晒在太阳底下将干未干的菜叶。

    她无声笑了,低着头。

    对自己今晚的表现,基本满意。

    抬头,笑容凝滞。

    鹿鸣笛从花坛后的树影里走出来,令她十分意外。

    几乎没有控制住表情。

    “鹿医……鸣笛。”

    鹿鸣笛走过来,朝她笑,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回来了。”

    可笑容僵硬。她看得清楚,想必他自己也知道。

    随即索性不笑了。

    “你下意识的习惯,还是想叫我鹿医生。”

    他语气里有孩子似的委屈。

    眼睛里也是清澈的委屈。

    忍了忍,忍了忍,到底没忍住。

    “你和叶深……怎么回事?我……听到你们刚才的对话了。”

    他脸上闪过不自然。似乎,是为自己偷听感到羞耻。

    ——不换衣服?不怕被家人看到么。

    ——没关系,我可以编理由解释……

    再加上她身上皱巴巴的裙子。

    以及被叶深车接车送,前后近两小时的蹉跎。

    难免不联想。

    难免要问一问。

    可问了,又难堪。替自己难堪,替乔薇难堪。觉得是冒犯。

    他纠结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被乔薇看得清楚。

    她暗叹。

    终究要伤他,不如早点伤。总不能钝刀子割肉让人家长久痛苦。

    狠狠心,道:“鸣笛,我们早说好的,做朋友。”

    “……乔薇!”

    “鸣笛,我跟你母亲说,我配不上你,是的,这是事实。身份、门第,我差你太远。而且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穷志坚的单纯干净小白花,你值得更干净的女孩子。”

    “……”

    “鸣笛,我们如果朋友也做不得,我可能……得考虑让我父亲转院了。我们毕竟……是病人家属和医生。”

    乔薇定定地看着对方。

    路灯下,她哀怨表情十分清晰。

    鹿鸣笛显然震动。

    “不是!你别转院!江城其它医院,甚至附近省市都没有比我这里更好的促醒中心,我们科室承担着几项国际领先的前沿研究,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