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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小枣告状

    时安在旷了几个月的课后,扛了两筐海棠果去书院了。

    “总算是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景国当公主了!”

    刚到自己的小院,时安就见魏勋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门口。

    “老师,这是学生特意孝敬您的!”时安狗腿地凑上去,指了指一筐海棠果。

    魏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眼又问:“入秋了,天高气爽,菊花都开了……”

    时安马上接口:“螃蟹和大虾已经让人送去老师的院子了,个个活蹦乱跳,保证肥美得很!”

    魏勋真心实意地笑了:“这几个月你也辛苦了,早点收拾下歇息,回头我来吃晚饭!”

    下了几级台阶,魏勋又想起什么,扭头问:“这螃蟹寒凉……”

    “果酒也送去了十坛!”

    魏勋终于心满意足,背着手,晃着脑袋走了。

    进了小院,时安往躺椅上一躺,舒服地眯着眼睛在树底下等吃晚饭了,

    别看魏勋贪吃又小气,其实还是蛮细心的,

    瞧,知道时安要回来,这小院里早就吩咐书童们布置了,

    躺椅附上了绒毯,石凳上也摆好了软垫,屋里都打扫过了,丝毫看不出几个月没人住的样子。

    阿幺被时安留在了绿园,这次跟在时安身边的是厨娘的闺女小枣,

    虽然比时安才大了六岁,却学了一身好厨艺,家务活是把好手。

    能被时安挑在身边,小枣尤其的高兴,一到院子,放下行李,就在厨房倒腾了起来。

    很快,小院里又飘满了香味。

    香味顺着凉风,飘向了书院四处。

    学堂里的朗朗书声,顿时就变得参差不齐了。

    教书的先生们敲了好几下戒尺,也按不下浮动的人心,多敲几下后,发现自己敲饿了!

    于是,曾院长那边头一个放学了!

    更多的学子就如出圈的小猪崽,嗷嗷地奔向时安的小院。

    快到小院跟前了,却一个个停步不前,你推我,我推你,不好意思第一个迈进去。

    少恒从后头赶上来,拿着书本轻敲了几个最调皮学子的脑袋,随即笑着说道:“妹妹刚回来,恐怕招待不周,让我先去打个前站,如果食物丰盛,再喊你们!”

    少恒已经过了童试,且是案首,再过些日子就要参加乡试,

    据学子间流传,曾院长说了,要是这次秋闱不考个解元,那就不许少恒参加明年的春闱。

    这等看重,让少恒在学子间的威望高了许多。

    被敲脑袋的学子摸着额头,憨憨一笑:“那就有劳师兄了!师弟们等着就是了!”

    少恒拾级而上,面上从容淡定,内心却雀跃不已。

    时安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开头几日,真是急煞了五位哥哥,就连一向贪吃的少辉,饭量都减了一半!

    后来听说时安在景国过得比皇帝都尊贵,兄弟们才稍稍放心,

    只不过,这么小的妹妹,哪怕再能干,不在眼皮底下盯着,就是心中不安。

    这下好了,总算是回来了,又可以日日得见,少恒走路都带着风。

    推门进去,少恒心心念念的妹妹,这时候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大树下,脸上盖了本厚实的书,书底下传来轻微的鼾声。

    趴在躺椅旁的小白,也睡得露出肚皮,鼾声巨大。

    少恒一笑,这妹妹,真是动如脱兔,静如懒猫。

    小白听到脚步声,半张了一只眼,见是少恒,又继续闭眼鼾声如雷了。

    少恒气笑了,这老虎,到底是睡没睡着?

    悄悄去到厨房一看,小厨房里堆满了煮好的螃蟹和大虾,

    小枣见了少恒,倒是先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小姐睡着呢!”

    少恒见小枣如此,立时就很满意这个丫头。

    小枣又探出头去,见时安睡得正香,才放心压着嗓子说道:“小姐说,她一回来,馋虫们肯定会来蹭饭,正巧现在螃蟹肥的很,就让奴婢先蒸一些,分好了给各院送一些。”

    说着,小枣又搬来一坛子果酒:“这些酒也要装在小瓶子里,小姐说馋虫们喝多了明日起不来,又要挨先生的骂,一次要少给他们一点。”

    少恒失笑,时安想得倒是蛮周全。

    “你去忙别的,这酒我来装!”

    因为时安还睡着,少恒就挽起衣袖,装起了酒,

    至于门口那群馋虫,白吃白喝了,站着等一会,不过分吧?

    片刻后,陈婉儿蹑手蹑脚地回来了,见少恒在装酒,忍不住偷喝了一口,喝完还眼巴巴地盯着酒坛子,不住地摸着嘴巴叹气:

    “唉,狠心的安安,不让我多喝,要不然这一坛子都喝了才爽快!”

    少恒笑道:“你就知足吧,安安是大夫,不让你多喝,肯定是为你好,这不是你每日还能偷喝这么几口么?”

    陈婉儿嘿嘿一笑:“大公子可不兴告状啊!你这妹妹手可黑着呢,上次我就喝了一口,差点拔光我胡子!”

    “谁手黑?手黑怎么不洗手?”时安揉着眼睛探头。

    陈婉儿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又把小枣吓着了,

    “陈将军,你喝酒就喝酒,叫什么?”小枣抱怨道。

    陈婉儿再想去掩小枣的嘴,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干笑着看着时安。

    时安双手叉腰,一副市井泼妇的模样:“陈婉儿!你又喝酒?”

    陈婉儿两个熊爪子猛摇:“没有,没有!别听小枣瞎说!不信你问大公子!”

    少恒笑着摇头,这对活宝呆在一起,真是欢乐多!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

    时安见了少恒,倒是常常夹着尾巴的。

    “大哥,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安安可想你了!”时安偎过去,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地砸了过去。

    少恒听了高兴,却仍旧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呀,就这张嘴最会哄人!其实家里最不乖的人就是你!”

    “说说,这次怎么就偷跑出去了?家里人多担心?祖母这么大年龄,你要是有个好歹,她受得住么?”

    时安扯着少恒的衣袖使劲晃荡:“哎呀,安安知道错了嘛!已经在祖母面前认过错了,大哥就不要再骂安安了嘛,安安天天都惦记着大哥,还从景国带了礼物给大哥呢,我们现在去看礼物好不好?”

    少恒知道这是时安一贯撒娇耍赖的手法,但看着自己被荡上天的衣袖,再看看时安娇憨的小脸,耳朵里满是时安甜糯的嗓音,

    少恒就再板不下脸,无可奈何地笑了出来:

    “你呀,哪是惦记我!是惦记怎么堵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