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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正妻小妾

    卿家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城,

    还记得三年前卿家流放的人在街边指指点点:

    “我就说这镇北王府不会败落,果真,看今日这回城的架势,怕是更厉害了!”

    “你就少马后炮了,当初卿家抄家流放,你还躲一边偷笑呢!”

    “乱说!”这人急得就想去捂人家的嘴:“我可是一直钦佩为国征战的将士的。”

    “别吵了!”有人吵架就有人劝架:“没看人家还带着这么多的亲兵?祸从口出懂不懂?”

    “咦?那马上的小姑娘是不是卿府里的那个傻丫头?”

    “天爷啊,快放下你那蠢指头!这可是本朝的安康公主!”

    “欸,你们有没有听说,那安康公主的生母,就是唐相的嫡女,镇北王的正妻,据说,没跟着一起去西北?”

    “听你这话,镇北王还有小妾?”

    “哎呀,你别打岔,就说你们有没有听过这消息?”

    “似乎听过,说是一直在京郊的报国寺祈福!”

    “用我说呀,这怕是有猫腻啊!”

    “唉,大户人家,哪家没有写阴私?”

    “我看,八成是镇北王有了美妾,才把正妻冷落了!”

    “我不信,镇北王正妻可是京城第一美人,谁还能美得过她去?”

    “嘿嘿,你这毛头小子不懂,家花哪有野花香?”

    车厢内,一人静坐的唐蔓云捏紧了帕子,月白色的绸帕绞得她手指发乌,可她却丝毫不知痛意。

    时安在马上东张西望,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京城。

    原主很少出卿府,又被人说痴傻,就算出门,也是被老太君紧紧搂在车里,自然不知道街上是什么景色。

    抄家流放那天,时安刚穿来,还是一脸懵的状态,当然也没心思好好看景。

    让时安高兴的是,洪公公特意在前面带了一条极热闹的路。

    京城果然不愧是祁国最繁华的城池,这一路行来,贩夫走卒,络绎不绝,

    街旁的茶肆酒楼,就是不在饭点,都人声鼎沸,进出无数。

    人人绫罗绸缎,行色悠闲,看脸色,就知道多是养尊处优的人。

    果真是一派大国繁华景象!

    陈婉儿不停地指着街旁的商铺,附在时安耳边说着什么,时安听了不住地点头。

    卿常怀见女儿这样,笑道:“安安是不是嘴馋了?等安顿好,爹爹带你逛遍这条街!”

    时安和陈婉儿对视一眼,均莞尔一笑:看,生意来了!

    拐过一个弯,前面就是镇北王府了,

    远远就见一位女子梳着利落的妇人头,头上一支玉钗小巧玲珑,旁边只配着两朵小珠花,双耳却戴着一对金累丝嵌宝白玉葫芦耳环,窄袖宽裤,神情冷厉。

    女子身后,列着数十人,统一的月白滚青蓝边的服饰,垂手低头,腰身笔直。

    时安脑中似有印象,又实在记不大得这个女子的名字,对上女子强忍的激动神色,只得有些心虚地陪笑。

    “小姐……公主殿下总算回来了!”女子抽了自己一巴掌,带着身后一列人就跪了下去:

    “恭迎公主殿下!”

    “别……”时安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一侧脸庞红肿了起来。

    陈婉儿倒吸一口冷气,这卿府的人果真非同一般!连个女人对自己都这么狠!看来以后的日子还得谨小慎微些!

    时安身后,老太君从车厢里被搀扶下来,走到近前,用拐杖戳了戳女子:“好了!起来,别把安安吓着!她还是你的小姐,没什么变的!”

    女子听话地起身,伸出双手就扶住了老太君的胳膊,扭头却对时安挤出一丝笑:“成绣鲁莽了,小姐没吓着吧?”

    时安刚想说没有,就听成绣接着说道:“就罚奴婢今晚跪在院子里,替小姐守夜!”

    时安听到这,脑中终于回忆起了成绣是谁。

    老太君身边有两个贴身伺候的丫头,是从老太君娘家陪嫁过来的,

    由于老太君未嫁前常年在军营,自小就没侍女,还是快嫁人了,当时的沈家老太太才找人伢子买了两个小姑娘。

    这两个小姑娘都是穷苦出身,模样虽然还算端正,但自小缺衣少食,长得有些粗糙,肤黑皮糙,有些身份的人家,就是粗使丫鬟都比她们清秀些。

    没人买,自然就更受罪些,但沈家老太太没瞧上那些细皮嫩肉,长相娇艳,礼仪周到的,

    只看到这两个丫头的时候,才眼前一亮,拉着问东问西。

    人伢子都是人精,当即就凑上去说道,这两丫头不单卖,只成双出手。

    沈老太太二话没说,就将两人买了回来。

    等老太君从军营回来一瞧,很是对脾气,不矫情,不多嘴,能干活,能吃苦,还有比这更好的侍女么?

    嫁人的头两年,老太君日日闲着,就教两人习武,本想打发日子,

    却不曾想,这两人当成了任务!

    天亮练,天黑也练!

    还不耽误原先的活!

    硬生生让老太君看内疚了!

    如今两人的武艺,在京城的侍女中,怕也是难逢敌手了。

    虽然两人都在老太君身边多年,但性格却截然不同,

    成绣冷硬,成韵委婉。

    如果成绣是一张铁,那成韵就是一滴水。

    时安自小养在老太君的房里,小翠就是成绣的徒弟,

    成绣平日不大和时安亲近,只是每晚都会在时安的房前守个半宿。

    “绣姨,晚上来安安房里,小翠不在,安安害怕!”时安说道。

    成绣果真神情一紧:“小姐不怕,奴婢今夜守着小姐!”

    又将视线一扫,恨恨说道:“定是小翠这妮子偷懒,怎么不见她在小姐身边伺候?”

    说完,警惕的双眼又将陈婉儿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婉儿,莫名被这双眸子盯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你这疑心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小翠是你亲自带大的,她的性情你还不知道?上来就给她定罪!”老太君重重拍了一下成绣的手,不满道:

    “就让我们这么站着?还给不给进门吃饭了?”

    老太君话音刚落,门内响起一道女声:

    “老太太,饭菜都好啦,就等着您入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