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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成日将姑奶奶想得情丝柔肠

    “元春宴?好名字。”

    “嗯,好名字。”

    “好名字。”

    “好。”

    “......”

    林羽:“你们......”

    就没有其他可说的?不但如此,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林瑶奉命出门久矣,刚享受了几天家的温暖怀抱,最是没理由被友军误伤,理所当然一脸蒙圈,“现下几近年关,又逢圣上颁颂祥瑞福臻诏书,每州每府庆贺酺宴。冲着我家客栈在济阳城的盛名,太尉府上自然榜上有名。”

    赴个宴罢了,至于几人围坐一处比谁的脸色最是愁苦么?

    林羽暗忖,榜上有名又如何?从往年而言,林家客栈只是太尉府上贡纳税单子里的一纸名字,如今跳过刺史府乍然收到这么个邀函,似难说是不是幸事。

    自己与潘清儿那点子半大不小的梁子还未绕过去,焉知不是她撺掇了背后的靠山敲山震虎呢?既无法明着为难,借刀杀人也是有由头的,届时到了人家地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但,那又如何?现下又能想到什么对策?

    落地济阳城度冬以来,林羽才是第一次享受这地龙,料不到滋味极美,一面徒劳埋怨那神棍享够清福便拍拍屁股走人,一面越发昏昏欲睡,即使有这赴会鸿门宴的隐忧,却也是全然不欲开动脑筋。

    尤其,又听完林瑶一无所知后发出的天真之言,林羽实在懒得解释其中关窍,反而像与世隔绝了许久,重复几个字地反问,“祥瑞福臻诏书?什么玩意?哪里来的?”

    林瑶看妖怪似地望着她,“关心这个作甚?不用特地晓得,如今各州各府皆在操办。我等百姓么,冲着一年岁末喜乐,自管凑个气氛乐呵就行。我还正奇怪,济阳城好歹也算正经下五州,庄大刺史抓杀人犯抓魔怔了,这等大事也敢延误?”

    余下几人不约而同互相对望,忙不迭地替庄清舟掬了一把辛酸泪,就近两月余几档子事,那位年轻父母官不魔怔也难。

    林羽慵懒地撑个懒腰,见面前仨人要么茫然无辜,要么心不在焉,顿时也泄了气,百无聊赖之下径自沉默。

    阿甲想不得太深太远,莫论提前布下对策,他既看不得林羽破罐子破摔,又确实担心太尉府因旖旎阁之故借机设绊子,一股脑踌躇动摇。

    “这邀函并非从刺史府转递,旖旎阁当然也在邀请之列,里头全无细节,只有太尉印信,我怎么越看越有羊入虎口之嫌,尤其这节点又很蹊跷,像是笃定庄大人无暇顾及,专门冲着我们来的。”

    林羽缓缓扑闪扑闪鸦黑的睫羽,小声一个哈欠,不知思绪往哪里神游,竟鬼使神差问了一句,“若是他在,会怎么想这事呢?”

    阿甲、阿乙:“......”

    林瑶:“谁?”

    她马上又反应过来,这女人说得是文周易,心底顿时翻腾巨浪,觉得林羽这思识构造在自己看来,往大了说是触目惊心,往小了说神来一笔。

    林瑶确是错过太多盘根末节,不如这兄弟俩能如老僧入定。

    这句问话在旁人看来也许说明不了什么,但林瑶究竟情分不同,能灵敏探知自家阿姐情绪反应里细微特别的变化,对此惊诧不已,不由皱眉地在话题上打岔,“对了,你们说文先生出远门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回来?”

    还会回来么?

    看那左右簇拥的架势,应是族中家人找上门,再回来怕是难。林羽暗地在心中自问自答。

    彼时二人对白简短,那人只说家中牵念,可没定归来之期啊!林羽纤纤指节叩着额角,眼神木愣愣地虚望着床榻,权当自己回答过林瑶那问题了。

    阿甲在这件事上其实有话可说,这会特地添带了抚慰之意,道,“其实每年入冬时分,先生都会消失一段时间,也就独独今年,二位娘子莫名惦记他的归期。”

    是么?原来是定期失踪者,自家这兄弟也是心大,看不出来那阵仗排面格外足量、分外显眼么?既公之于众,还怎会回来?端得是天真。

    林羽心中轻嘲,无声吁口气。

    阿甲有些看不下去,难得说话又直白又呛,“大娘子这会真算自作自受,每每总不肯承认心意,一次二次不去补救,就这副时而霸道时而冷淡的模样,怎好叫人勘破心思?”

    林瑶吃惊地张大嘴,乍地嗓门尖利,“什么心意?什么心思?”

    林羽被吓得生生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面色无奈,“你嚷嚷什么?便是这俩大男人,恐忘了女人多是羞怯自持,成日将姑奶奶想得情丝柔肠,非要事事都将我和文周易拢在一处,我都申辩过多次,偏是不信有什么办法?”

    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林羽却有些后悔,不自禁看了旁边一眼,见阿乙了然对着自己无所谓地笑,这才心安。

    林瑶满脸深信不疑,对着那兄弟俩的语气莫名严肃,“阿姐抛头露面已是不易,名节一事更是珍贵,无端拉郎配作甚?”

    阿甲当众翻了个白眼,顿觉胸中飘起飞雪冤枉不已。

    “所以才说旁观者清嘛,总之事实往往胜于雄辩。”

    林瑶阴恻恻地反问,“能有什么事实?下雨天自己跑出去生病,阿姐不出手莫不成就地等死?”

    “既是客居在此,寻个大夫顺手看看又如何?莫不成见死不救?”

    “既同被牵连进案子,同仇敌忾才是应当,能给客栈添个帮手,阿姐莫不成眼睁睁拒绝一个天降帮手?”

    “既被庄大刺史同拉入伙,心念相通才是上策,莫不成还要里外不合?”

    “至于斗旖旎阁——”林瑶无所谓地哼哼笑着,“人嘛,总有感恩之情,偶尔帮衬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林瑶像只披荆斩棘斗胜归来的战斗鸡,一声哼笑过后扬了扬胸脯,五官无不抖擞着狂妄和得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