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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她知道薛纹凛这次是来真的

    薛纹凛虚虚掩袖,有点气喘。

    他是最不欲牵扯旧事的人,偏偏司徒扬歌执念太重,他也心知一时劝解不开。

    薛纹凛全然不曾眼询身旁女人,干咳两声冷淡质问,“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司徒扬歌这才慢慢收拢玩世不恭,但他似乎仍没搞懂薛纹凛的情绪暴怒点在哪。

    “听着呢。可是阿纹你是否太紧张了?还是故意渲染敌情令我趁乱无暇顾及她?或者,正在想着如何替那俩小子圆这个‘出兵’阴谋?”

    关于北澜大营,他相信薛纹凛说一不二,既不站在权力中心,自不会再生野心。

    至于山中一切,场中明明就有两个最有发言权的人,薛纹凛空凭靠猜就发出危险讯号——

    这种行为叫什么?叫皇帝不急急......

    咳,司徒扬歌不自在地清清嗓子,顿时不敢掉以轻心。

    薛纹凛从不说废话,而又能让他计上心头的事,除却与那女人有关的尽数无用,其他还真不能小觑。

    男人下意识摸摸鼻子,做一丝最后的挣扎,“你在我地盘拉偏架,有没有觉得......一丝丝不合适?”

    司徒扬歌捏起两个指甲尖掐在一起,表演出什么叫“一丝丝”的分量,令薛纹凛精致的面容登时气急败坏,“这都什么时候了!?你——”

    司徒扬歌紧接着啧嘴,嘀咕道,“是解决个人恩怨的大好时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她结了化不开的私怨,这会子拿那些庙堂说辞搪塞我呢?”

    他轻声哂笑,眼底薄薄覆了层冰霜,“阿纹,是你亲口说与她早一刀两断,若关心太后处境我尚且容忍你这份顾大局之心,若裹挟私心岂不是白白让我看你笑话?”

    薛纹凛淬满寒意的黑眸静静定在男人脸上,人却不自禁朝云乐一侧加力倚重,只空出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敛眸叹息。

    他低声像是自言自语,“你总会找机会报复回来的,我替她留下,你放她走。”

    司徒扬歌似笑非笑,“你真以为我不会动你?”他将目光转移至盼妤处,笑容却未达眼底。

    “当年不过是你一厢情愿以为,是我给父王吹了耳边风,导致司徒王室待娶新娘被偷龙转凤,害得姐姐强披嫁衣——”

    盼妤盈盈灿笑,“大司马,我发现其实你身上优点真有不少,比方说异常单纯好骗,再比方说,你这脑子该灵光的时候不灵光,不该灵光的时候可劲聪明。”

    她哼哼笑,嘴角高高翘起,“我父王慕强惟权,你的心上人兼我的好姐姐恰恰将这点学了十成十,怎么?姐姐告诉你是我迫使了父王换新娘,而她自己却是迫不得已?”

    司徒扬歌死盯着女人上下唇开阖,眸中的冷光越来越盛,喉结一动,阴恻恻地道,“提她,你也配?”

    薛纹凛听得女人只顾自己一时痛快,恨不能立刻毒哑她那张嘴。

    但不偏不倚地说,在这姐妹俩之中,若给他机会肯定不会舍妹求姐。

    他虽私底下对司徒扬歌的执着专一有所钦佩,甚至心生几分同情,但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有时真相远比以为的要残酷,有时做个不知情者或许更好。

    薛纹凛艰难地喉咙滚了滚,稳住气息沉声道,“别再被往事牵绊了。我就等半炷香,你准备一辆马车和一小队禁卫,护送她即刻返回北澜。”

    盼妤一听就急了,她知道薛纹凛这次是来真的,抬手就去抓他衣袖。

    她声音带了一丝冷厉,“你迟迟不肯说出真相本就于我有失公允,这会了既想护着某些颜面做牺牲,何必先牺牲自己?这件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薛纹凛又气又急,只盼她别再吐露任何一字,仰天轻叹半晌没说话,眸中凝起的冰梢尽数都投向身侧。

    那罪魁祸首苦笑着照单全收,只余眼底的倔强挥之不去。

    恰时,看守大门的一名禁卫军急行到司徒扬歌身边,面色难看地附耳私语了片刻。

    司徒扬歌眯眼听罢,第一缕目光看向彩英,云乐见状心中警铃大作。

    他家主上平日实在和善可亲,在朝中交恶者都少,更别提还藏着这种咬牙切齿的仇人,他在此前传递密信期间可只字未提,不知为何现下发作起来极为执拗缠人地可怕。

    场面已经够糟糕的了,他生怕彩英因身份问题再陷入本就混乱的庞然漩涡,连忙发声询问,“主上,可是有什么变故?”

    司徒扬歌被他出声打断,果然阴沉沉转去看了青年一眼,而后目光澄静望着薛纹凛,语气平平地吩咐身侧。

    “所有人即刻分三队,云乐用烟弹向行宫方向发求援信号,一队就近刺史府备足粮草,二队随我前去御敌,云乐你加快脚程将名单送往王廷,让你家这娘们随我一起。”

    司徒扬歌咬牙狞笑,“早知你这般乌鸦嘴,我合该什么都听你的。”

    薛纹凛:“......咳咳,咳咳咳咳。”

    “将你看到的说一遍。”司徒扬歌朝那复命的军官冷淡地交代。

    “是。此前主上吩咐,要日夜监视山中人员活动情形。我们安排禁卫分成三组,十二时辰坚守在山顶、山腰和入山口,昨日收集情报的人就空手而回,三组人马没有按既定计划传回只言片语......”

    “今日——”那军官面容徒然扭曲了些微,声音略带嘶哑,“今日在入山口半里处,我们发现了收集情报的同僚尸体。”

    “咳咳,咳咳咳,怎么死的?”云乐担忧地抬首看了说话人一眼, 感觉摸到的手指尖又冰凉了好几个度。他现在全身力气都在撑倚着薛纹凛,也分不出身来操心其他。

    “中毒。”军官甫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就被一个女声抢答。

    彩英眼神定定看着自家夫君的主上,心中暗忖,方才那投射来的眼神并无杀机和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