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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你意思是集中兵力冲出城?

    “行了,边走边说,我预感不太妙。”

    司徒扬歌说完走上台阶,在一步之遥盯着薛纹凛没有一丝血色的淡薄唇面,而仇敌同在近侧,他这会连余光都懒得施舍。

    “你同她上门外的马车,留一队禁卫给你穿越无人之境用,我护送你们出城。”

    薄氅被剧烈的咳嗽带起轻微震抖,薛纹凛敛眸藏起一闪而过的挫败和无奈,对着面前的人也实在没办法真生起气来,“你等等,这样部署不行。”

    时辰浪费就浪费了,要不怎么说生死有命呢。

    薛纹凛被云乐紧紧箍臂支撑着,伸出那只腕部受伤的手轻轻摆了摆,“先不要总想着吸引火力,你行宫与此地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说罢向左右做了个离开示意,又低声有意无意地特地从旁叮嘱,“你要跟紧我。”

    盼妤没有抬头,一直乖乖跟在他身侧,却偏偏只有她,自动应了这句叮咛。

    司徒扬歌看他那视线所指顿时面色一黑,只得偏头装作没看见,但终究顾及薛纹凛还有重要交代,也不敢行到前面,只凑紧云乐身旁不紧不慢地跟。

    他兀自考虑片刻,认真道,“返回行宫不太可能了,这点我明白。城中倒还有些暗桩,只不过多是刺探情报所用,武力值怕是不顶用。”

    薛纹凛凝神沉思,须臾后不及说话,光洁的额头反倒沁出一层细汗,“不错,任何时候都不要为那中间的五十里冒险,中途变数实在太多了。”

    他气促不稳,微微向司徒扬歌的方向勉力抬起手,对方会意地稳稳用掌心接了。

    薛纹凛心中略是焦灼,但情绪的骤然激荡一时无法传递给身体。

    尤其无法及时转达给大脑和嘴,他只得拿那只缠紧纱布的手往司徒扬歌手掌重重攥了攥,对方也不知是不是皮糙肉厚的缘故还没什么反应,反倒他自己吃痛得眉心紧锁。

    司徒扬歌又读懂了意思,“你意思是集中兵力冲出城?”

    薛纹凛恹恹地点头,眼神飘忽朝彩英看去,眸中似有期待,一时说不出来。

    “王爷,我来替您说,若有不对,您再示意我。”彩英说得坦然自信,也看到薛纹凛面上的鼓励。

    “方才我已澄清,王爷此前说过一些关窍。山中人马有限,要及时止损以及达到目的,只能派出山外‘助力’山中有‘助力’并非人数取胜,无外乎一些歪门邪道。我方才听到王爷谈及所见所闻,他所述恰到好处。”

    “山中所谋大事讲究徐徐图之,也颇是珍惜人才,从不会随意唤醒取用潜伏者。这纸还需破译的名单就是证明。”

    “而世间但凡以多胜少,不外乎就是奇袭、攻弱和利用时间。老夫人深谙此道,此次那尸体既是中毒,便是启用盟友的杀手团,那群人——”

    彩英陷入回忆,口气有些不确定,“我很少听老夫人提及,但合作之初我却通晓他们来历,外夷人士精通易容巫蛊者为多,个个很有长技且技艺驳杂。”

    “那么,他们的目的便是擒贼先擒王咯?”盼妤从旁插断一句,勿论其他,说到暗杀技艺和巫蛊,她在济阳城的经历就十分感同身受。

    彩英赞赏地颔首,“所以主上最好不要分散兵力,名单送出为第一要务,请夫君先行出城。除却这一条,我们集整火力出城更有胜算。”

    少女挑眉一笑,浑身自信仿佛能发光,“这世间,武艺足够高超者不屑阴损手段,惯用阴损手段者,强行制服也应不难,只需我们千万小心谨慎方为上策。”

    少女侃侃而谈通畅利弊,司徒扬歌斜眼去瞧薛纹凛,人正垂首咳嗽不止,但脸上已明显消减了担忧,不禁朝云乐促狭地道,“我这才找到你回归云雀的最大价值。”

    云乐听懂了话,不由得脸一红,旋即认真地问,“主上,王爷那位暗卫应在城外等候了吧?”

    几人已很快沿刺史府小门走到悄然停留在门外的马车旁,司徒扬歌点头,“他的任务是保护主人,我拘在行宫做什么?方才总想逗弄他罢了。”

    他朝薛纹凛努努嘴,面容转而凝重,“院内先勿要熄火,待他们在马车上安顿好再一起行动,动作务必要快。”

    云乐默契地领命,兀自道,“烦请主上为我吸引火力,我最后出城。”

    司徒扬歌无言地拍拍青年的肩膀,这便将生死重任交付,他看了看正扶着薛纹凛上马车的彩英,蓦地轻声哼笑,“和她去暂时告个别。”

    盼妤一直安静伫立在旁,听二人对话许久始终装透明人,她当然知道司徒扬歌是故意无视自己,她原本应一道随之进马车,末了想想,自己似乎真应当试着说几句。

    “我有话跟你说。”

    司徒扬歌面色肉眼可见地一跨,眸眼锋利看着她。

    盼妤好整无暇抱胸看他,做出似在权衡判断的姿态,清冷启口。

    “我记得与你不超过三面之缘。我思来想去,为何你总说与我有滔天仇怨,其实除了娉婷姐姐那桩事,只怕是凛哥的一些遭遇令你单纯厌恶我罢了。”

    司徒扬歌当即讽笑,“你倒有自知之明。”

    “我与他的事,我千错万错都只弥补于他,但单就我与娉婷之间,哪怕她从皇陵碰蹦出来也没资格指摘我,而况她的——失败的追慕者。”

    “你!”男人冷戾暴喝,但顾及马车内的人,生生压低音量。

    盼妤尖刻地道,“方才当着凛哥的面,我不想徒添他烦恼,莫不是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亦或你真将娉婷错嫁司徒昆仑的罪过安在我头上?”

    “我父王的确卖女强国世出有名,我也是他的女儿,娉婷谈及婚嫁之时,我尚且少不更事,期间朝堂掀起朝堂腥风血雨之人,是姐姐自己罢了。”

    “彼时始宗虽坐镇西京势力大盛,但在姐姐眼里,皇太子尚且比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