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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疑心病

    时间的指针调回到温九林离开的那一刻。

    顺便将镜头拉回书房——

    陈牧源一边重新打开电脑敲击键盘一边问:“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吗?”

    陈君故摇头否定:“没有。”

    “金凤细雪楼那边刚出事,我这边就接到了电话,说你不在现场——”陈牧源又握住鼠标,随便敲击了几下,“可是那么一屋子的人,随便报几个名字出来,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出席,所以我觉得你可能是听到了风声先闪了。”

    陈君故双手自然地叠放于腹部——晚上在楼梯上跑的太急促了,她的肚子微微痛,稍微有点不适——但她还是镇定地说:“这个真没有,风声是不可能传到我这里的,我当然也出席了,而我能错开事发现场,着实纯属巧合。”

    陈牧源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你简单的一句纯属巧合,就害得贺江悦为你当了替罪羔羊——”

    陈君故轻微地挑了挑眉。

    “上次的车祸是你无意中成为她的替罪羊,这次是她无意中成了你的替罪羊。”陈牧源说。

    “……”陈君故思考了起来,慢慢地从眉梢微挑变为眉心聚拢,“所以……爸爸您的意思是……”她顿了顿,顺着陈牧源的思路往下说,“原本那些人是想拿我开刀的?躺在那里的本应该……是我?”

    陈牧源没有把话说死,模棱两可地给了个答案:“大概是这样。”

    ……啊?……这怎么可能?

    陈君故皱着眉,有些难以置信,“郑思危受伤了,我觉得他肯定不是被误伤。而屋子里那么多年纪相仿的男人,那些人都能精准辨认出来谁是郑思危……而仅有的两个女人却脸盲了?贺江悦和我长得很像吗?”

    “不像。”陈牧源诚实地回答。

    “所以……”陈君故微眯了眯眼角,“这是——”

    这是……陈君故的大脑高速运转着——

    陈君故忽然抬起眼睛牢牢地盯着陈牧源。

    陈牧源一脸泰然,挑起一侧眉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是——”陈君故重复了一遍,接着眨了眨眼,“‘Plan A’&‘Plan B’?”

    “大概——”陈谨言也顿了一下,“马马虎虎可以这样说吧。”

    陈牧源今天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竟然耐心地给陈君故讲解起来:“Plan A肯定是最优先的方案,Plan B只是候选方案,如果不得已要选择Plan B,那肯定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最终结果不一定会好——但是这件事,我刚才已经仔细复盘了好一会儿,很明显AB都算是很好的方案,没有增加麻烦,最终效果伯仲之间。”

    “我真是不懂,为什么我到处躺枪啊?”陈君故勾了勾唇角,“难道就因为郑大公子是个花花少爷,这辈子离不开女人了,所以就算受伤也要拉一个女人陪着他?枪扫不到我就扫贺江悦?也不怕给贺家扫炸了——”

    “扫炸了又如何?”陈牧源转了下钢笔,微笑道,“Plan A是拖我们入局,为了达到掩人耳目混淆视听的目的;Plan B是拖贺家入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贺家会怎么样?很简单,目的嘛,就是想让他们爆炸!”

    听到这里,陈君故不由地暗笑一声,心说果然是商会换届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帮人也越来越过火了,不过嘛,前几年陈君故就见识过这些阵仗。虽然花样百出,但是万变不离其宗。

    陈牧源看着陈君故沉思的模样,又微微笑了一下,“所以,你认为这个局的始作俑者是谁?”

    陈君故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陈诉自己的观点:“实话实说,我现在也说不出来……好吧,比起‘说不出来’,那是‘不好确定’比较准确——金凤细雪楼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出入的地方吗?本来安全措施就强,而今天可是魏大公子魏海桐亲自为郑大公子郑思危摆的接风局,金凤细雪楼敢出一点差错吗?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这就变得非常微妙了,为什么那样十几个可疑人士就那么畅通无阻地进来了呢?当时我看见那些人的一瞬间就强烈的意识到不对劲了。而且正正好好挑在我们刚刚买完单准备去下一个地点的时候。还伤害了郑思危和贺江悦——”

    “我跟贺济舟提前出来,看到他们追我们,手无寸铁的人类第一反应都是先逃再说。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来追我们,而是过了一分钟才来,这一分钟我们可以做许多事——例如我就给梁闯发了邮件告诉他金凤细雪楼出事了——他知道如何迅速地办好接下来的一切。当我发完那封邮件,对方却没有立刻追过来,我就觉得,可能我和贺济舟都被耍了,对方就是为了给我们两个把消息发散出去、找人、报警的时间和机会也说不定。我立刻又给梁闯发邮件让他稍等,我再看看情况,但为时已晚——”

    “后来我和贺济舟逮住了他们中的一个,”陈君故挑了挑眉,“爸爸,您知道他告诉我们,派他来的幕后雇主是谁吗?”

    陈牧源弯了下嘴角,“谁啊。”

    “他说谈凯。”

    “凯”最后ai的字音将将一落地,陈君故就和陈牧源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陈牧源用两只手指摸了摸下颌,噙着笑意问:“你不相信他说的话?这件事上你信任谈凯?”

    “不。这件事的核心重点并不是我对谈凯是否信任。”陈君故分开叠在腹部的手,无可奈何地按了按额角,“而是逻辑悖论和行为悖论。”

    陈牧源示意陈君故继续说下去。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是一件绝对重要且危险的行动,能被定为行动者之一,那么他一定是经过层层训练选拔,最终被挑选出来的,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却能如此简单的就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