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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鬼市寻子

    宋观南专心地教导着林觉浅,像是要把她前世所有的教学经验都用在林觉浅身上一样。

    现在的林觉浅看上去愈发的成熟了起来,就像是突然之间长大成人了一样。

    但是宋观南却总觉得,林觉浅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林觉浅见宋观南一直在看着自己,笑着问她:“阿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他咧开的嘴角还能看到俏皮的虎牙,仿佛是早晨的朝阳一样,充满了活力。

    宋观南摇摇头,错开了视线:“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当一个好官。”

    她看向了远处人来人往的平康坊,一对眼睛里面满是忧虑。

    林觉浅点了点头:“阿姐放心,我……”

    后面的话林觉浅没有说,他也觉得自己没必要说。

    林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说得再多,也不如他真的做到了。

    宋观南指了指平康坊里面的人,又看向了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为了他们。”

    林觉浅声音发闷:“嗯。”

    宋观南和林觉浅坐在长安城熙攘繁盛的地上,而长安城那见不得光的地下,却又是起了风波。

    “你刚才说,谁来过了?”

    魏老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下。

    “回魏老,是右相的人。”

    “哼,”魏老轻哼一声,“他的人来我这干什么?”

    “说是……他来找他的儿子。”鬼市的下属弯着腰,规规矩矩地回答魏老的问题。

    魏老听见这个回答之后,抬手捋了捋自己下巴上面的胡子。

    “堂堂右相,为什么要来我这里找自己的儿子?让他自己回家找去,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做生意。”

    说完之后,魏老挥了挥手,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烦。

    “他当真是这样说的?”

    广庭里,贺聿龄一边拨动着小桌上的盆景,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自己的下属。

    “正是。”

    贺聿龄没有说话,只是嗤笑了一声:“他倒是撇得开。”

    “大人,那红烛从府上出去之后,直接去了鬼市,别的不说,咱们可能真的找不到那个对诗的人了。”

    右相的下属说一句,贺聿龄的脸色就黑一分。

    “找不到不是借口,我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吃干饭的。”

    贺聿龄的语调平缓,可配合上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倒是颇为骇人。

    他的部下自然也是知道他的痞气,立刻点头哈腰:“小的明白,大人再等些时日,小的一定查出来红烛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听到这里,贺聿龄才满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坐在广庭里面,哼着小曲自顾自地布置着盆栽,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我倒也无所谓嫡庶有别了,大业为重。”

    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人在鬼市,给魏老当儿子。

    贺隐昼依旧是一身黑色的斗篷,几乎要和这见不得光的地下融为一体。

    “无白来了。”魏老眯起眼睛,笑得格外灿烂。

    贺隐昼点了点头,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兜帽。

    “右相今天派人来鬼市了,说是要找你。”

    “他找我干什么,我早就和右相府没有什么关系了。”

    贺隐昼神情冷硬。

    魏老看着他这副样子,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啊你啊,那是你生身父亲,你怎么能够这样恨他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魏老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责怪的意思,反倒是隐隐约约带上了赞许。

    贺隐昼唇角微勾,他算是把魏老的脾气摸透了。

    瞧不上朝廷里面的所有人,只是因为自己活在长安的地下,见不得长安的阳光而已。

    贺隐昼继续说道:“您也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来鬼市,不就是因为家里面那些破事吗?”

    魏老仰头笑着:“你要是这样说,我可就是放心了,到时候右相要是找过来,你可不许见他。”

    贺隐昼嘴角带笑:“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等贺隐昼走出去了之后,魏老挥了挥手,招来了自己最信任的属下之一:“去跟着无白,虽然说是我义子,可他生身父亲毕竟还是右相。”

    魏老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或许是因为他早年的经历,即是他成为鬼市之主的缘由,也让他疑心更重。

    “遵命。”

    “还有,去平康坊把红烛姑娘请过来。”

    提起红烛的时候,魏老眯了眯眼。

    这不是红烛第一次来到鬼市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卑不亢的站在魏老面前。

    “魏老,您找我。”

    红烛的声音很轻,听上去有些虚弱。

    魏老笑眯眯的看着她:“这段时间过的可还好?”

    红烛勉强的笑笑:“前段时间的释文案,红烛又失去了一位相识的故人,怎么会过的好?”

    “释文案?”魏老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红烛点头:“正是死了三百多名进士科书生的释文案。”

    魏老咂了咂嘴:“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那天整个承天门街上处处都是他们的血。”

    红烛垂眸:“魏老喊奴过来,不会只问奴过的如何吧?”

    “聪明,右相有没有去找过你了?”

    “未曾。”红烛老老实实的回答。

    “可是右相派人来我这了。”

    听见魏老的这句话,红烛猛地抬眼,看向了魏老:“他找您做什么?”

    魏老慢悠悠的笑了一下:“他想找谁,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红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怎么不会?”魏老扬声道。

    红烛一个劲的摇头:“右相怎么可能如此做?”

    魏老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他是右相。”

    红烛低着头,沉默了。

    能够坐到右相这个位子上的人,怎么可能是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