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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流水线盖印

    林觉浅说得模棱两可,没有假话,但是足够让王侍郎陷入到自己的思维盲区。

    果不其然,王侍郎听见林觉浅说起来文案,立刻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这样啊。”

    宋先生?

    释文案里面的确有一位姓宋的书生,是当年翰林院的七品官,只不过早年间辞了官回家了,直到释文案才再一次露面。

    随后,王侍郎阴恻恻地靠近了林觉浅,压低了声音:“还是那句话,圣人是圣人,右相是右相,林小友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吕觉签反应过来,王侍郎立刻憨厚一笑,大手用力拍了拍林觉浅的肩头:“好好做,等到时候回了长安,右相不会亏待你的。”

    林觉浅立刻行礼:“下官绝不辱命。”

    王侍郎笑眯眯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林觉浅一个人站在房间里面,摸着下巴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他蓦然想起当时阿姐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圣人是圣人,宰相是宰相,皇权相权不可能完全的平衡,只要圣人和宰相手里面都有权力,那就是永远都有纠纷。”

    “阿姐说得对,那要是君权相权持平呢?”

    “不可能持平的,总有人会想要打破这平衡的。”

    “那阿姐觉得,当今的圣人而右相,谁能统揽大权坐稳天下?”

    他的回忆中,阿姐脸上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统揽大权?现在看上去是右相,可我总觉得,圣人当年既然能做出清君侧的举动,就不是什么草包废物。”

    “至于……坐稳天下这件事,我觉得他们两人都做不到。”

    林觉浅还记得,当时阿姐说得很是笃定,眼睛里面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光。

    “阿姐何以见得?”

    “这是规律,世间万物都有规律,虽然说事在人为,可违背规律的,都会化作齑粉。”

    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林觉浅不得不回过神来,走出去看着外面的官员。

    几位江南的地方官看了看林觉浅的身边并没有那位代表右相前来的四品大员,都松了一口气。

    长安城来的四品官,虽然没有圣人的意思,但他们身在江南,也知道现在的右相如日中天。

    “钦差大人,这银子的数目还是有问题,江南各地不可能拿出这么多的钱,所以还希望钦差大人能够向圣人秉明,让户部再拨些银子下来。”

    听到这,林觉浅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还真是有事钦差大人,没事的时候就叫自己林钦差。

    但林觉浅还是皱着眉头:“这已经是最少的银子了,我算了不下百次,连一两都不能再少了。”

    “所以才让钦差大人去请圣人拨银子啊,不然我们府里面实在不能马上就拿出来这么多的银子。”

    林觉浅啧了一声:“现在各府都能拿出来多少银子?最后还差多少?”

    “回钦差大人,一共需要的是十七万九千三百五十二两银子,现在各府加在一起能够凑出来十二万九千三百两银子,还剩下了五万两,需要朝廷拨银子下来。”

    林觉浅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等我再想想。”

    他不由分说地遣散了地方的官员,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算了许久。

    这还是林觉浅第一次觉得阿姐说的是如此的正确。

    地方官是会排挤从长安来的官员,最明显的就是谎报银钱。

    林觉浅是明白这一点的,江南各府都称不上贫穷,他之前也查过了江南各府每年的收支,自然是知道这钱他们是都能够拿出来的。

    现在面临的是他们不愿意拿出来的问题。

    林觉浅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夜色深深,他披上了衣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王侍郎这个点还没有睡觉,正坐在院子里面吹着凉风品茶。

    见林觉浅敲门,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来了,坐吧。”

    林觉浅刚刚坐下,立刻就注意到了面前桌子上面不偏不倚地摆了两只茶盏。

    他挑了一下眉梢,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王侍郎:“王伯早知道我要来?”

    王侍郎哈哈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冲着他扬了扬下巴:“一会再说,你先喝茶。”

    林觉浅紧张得要命,但还是老老实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王伯这茶不错,但却不是江南的茶。”

    倒也不是林觉浅不吹捧,实在是王庆业这里的茶实在算不上好茶,当地一句不错已经是看在王庆业四品侍郎的面子上了。

    王庆业哈哈一笑:“江南的茶?江南现在这些人要是能拿出来茶,那就能拿出来钱。”

    林觉浅眼前一亮:“王伯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

    王庆业慢悠悠地点点头:“江南这些人是什么性子,我可比你早知道许多年。”

    随后王庆业直接看向林觉浅:“多少?”

    “五万两。”

    “不多,我现在让人去取,七天之后能到。”

    王庆业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挥了挥手就是做主拨出来五万。

    林觉浅怔了一下:“这不合章程吧?”

    按照朝廷里面的规章,这五万两银子是要走三遍户部才能够拨出来的,可是现在王庆业挥挥手就能够给自己拨出来。

    看着林觉浅脸上难以置信的神情,王庆业哈哈一笑:“怎么,吓傻了?”

    随后,王庆业依旧是那一副慢悠悠的语速:“五万两而已,早年间豫州旱灾的时候,要十万两银子,走了一个月的章程,早饿死不知道多少人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右相就拉拢了不少的人,现在要拨出去五万两银子,不过就是右相一句话的事情。”

    林觉浅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为什么王庆业会这样说。

    王庆业看出了他的迷茫,啧了一声:“那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