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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右相的志向

    “看轻你?”

    贺聿龄面色古怪地重复了一遍宋观南的话,随后扯起嘴角哈哈大笑。

    整个牢房里面回荡着贺聿龄张狂的笑声。

    宋观南安安静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许是贺聿龄笑累了,他看向了宋观南。

    “你算什么?还看轻你?”

    宋观南轻笑了一声:“我的确不算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把您送进诏狱的人,仅此而已。”

    “你错了!”

    贺聿龄扬声说道:“你大错特错,要我倒台的是圣人,不是你宋观南,你过就是圣人的走狗,还要装什么功臣?”

    “不知道右相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是在我老家那边的,是这样说的‘甭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那就是好猫’,右相觉得这话在理吗?”

    贺聿龄突然间直勾勾地盯着宋观南的眼睛看:“你是要做他季昇手里的刀?”

    宋观南摇了摇头:“右相一向聪明,怎么现在突然猜不准了?”

    贺聿龄看着宋观南脸上的笑容,只觉得格外的讽刺。

    以前的他只以为宋观南是要算计自己为赵载年一家报仇,可是现在……他突然间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贺聿龄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宋观南,试探地问:“我之前读过你的诗文,和对诗的人并不一样,如果不是红烛说起,我恐怕到现在也不相信,当年对诗的那个人就是你。”

    宋观南微微一笑:“师父他早就有嘱咐,要我写给红烛的诗文要符合唱词人的身份。”

    “难怪,你师父是真心待你的。”

    “自然。”

    宋观南笑着点点头,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在多年以前就已经离开的师父。

    她问贺聿龄:“圣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是你的供词吧。”

    贺聿龄满意地看着宋观南,笑着点了点头:“怎么,只许你背后捅我一刀,不允许我说话吗?”

    宋观南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圣人知道与不知道,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

    贺聿龄怔了一下,随后疑惑地看着宋观南。

    宋观南微微一笑:“很多事情,不是我做不到,而是要看我想不想去做。”

    “话说到这里,不知道右相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她微微扬起眉头看着贺聿龄,眼睛里面闪烁着自己的光芒。

    贺聿龄看着这样陌生的宋观南,只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天认识宋观南一样。

    宋观南眼眸晶晶亮亮的,当这双眼睛望向贺聿龄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咯噔一声。

    贺聿龄听到了她轻飘飘的声音:“右相有一件事,想要做,但是一直没有去做的事情,我想试一试,就当做是……我对您的补偿。”

    贺聿龄的脸上本来是笑容,却在听见宋观南说完这话之后变了变。

    他没有想到宋观南竟然这样直接地暗示自己她对季昇的皇位有想法的事情。

    看着贺聿龄震惊的脸色,宋观南满意地笑了笑。

    贺聿龄却是压低了声音:“太子……被你关起来了,对吗?”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宫宴那天,季临渊并没有出现在宫宴上面。

    宋观南点了点头:“对,是我。”

    “也是你设计让人对七皇子下手的吧,栽赃到我头上,毕竟那毒可是右相府独一无二的毒药。”

    “你猜得挺准的。”

    宋观南的话模棱两可。

    贺聿龄干笑了两声,随后看向宋观南的眼神带上了些许不甘心。

    “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要是做到了,我死在你手里,也不冤枉。”

    宋观南直勾勾地看着贺聿龄的眼睛:“不仅仅是你,他……也不算冤。”

    宋观南说话像是在说谜语,可偏偏贺聿龄能够听得明明白白。

    贺聿龄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宋观南:“狼子野心。”

    “谬赞。”

    宋观南不置可否。

    她看着贺聿龄,只觉得面前的人看上去格外的熟悉,但是又格外的陌生。

    贺聿龄察觉到了宋观南复杂的心绪:“怎么,干大事的人,还在纠结什么?”

    宋观南呢喃:“纠结我会不会变成下一个你。”

    她想要去做,是因为自己不得不做。

    毕竟她可不希望自己因为季昇的一个念头,被无数的明枪暗箭包围。

    想到这里,宋观南的心底有些发凉。

    “不会。”

    贺聿龄的声音打断了宋观南的思绪。

    宋观南有些意外,抬眼看向了贺聿龄:“你怎么这样笃定?”

    贺聿龄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看向了诏狱牢房的栏杆。

    “不是笃定,你比我强。”

    宋观南怔愣在原地,看向贺聿龄的眼神里面带上了几分迷茫。

    贺聿龄似乎是感觉到了宋观南正看着自己,笑了一下:“你知道我刚入仕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志向吗?”

    宋观南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故事,挑了挑眉梢:“愿闻其详。”

    “当年……当年我刚刚上任,那时候才刚到而立之年。

    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慢慢地也初步一步地往上走,走到自己能够为百姓做实事的位置。”

    宋观南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贺聿龄竟然曾经还有着这样好的初心。

    “你不用这样一副想不到的模样,如果我只是为了钱财,坐不到这个位置上。”

    贺聿龄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着解释道。

    被他看出自己内心所想,宋观南不自在地别开脸:“嗯,有道理。”

    “当年啊,我可是整个翰林院里年轻的八品官,慢慢地熬了十年,终于到了五品的位置,就一直没有往上升的余地了。”

    说到这里,贺聿龄的脸上浮现出了怀念的神情:“我这个人不死心,找了很多人,送了很多的礼,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的转机。”

    “这当官啊,不怕忙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