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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其实,我也在的

    时祺带着火气先行回了沈王府,连惊尘馆都没了心情去。

    好在先前因为瘟疫的关系,府中血衣卫都被调走,倒也没人发现她消失了这么多时日。

    瘟疫刚刚被消灭,军中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沈知渊和乱红飞都没有回府。

    时祺一人待在府中也是无趣。

    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她又出了门。

    她这些时日一直以惊尘的身份待在沈知渊身边,深知对方经历了瘟疫以及朝堂之事,必是身心俱疲。

    略作思索后,她到闹市中买了许多酒菜回府,又将府中上下打扫得一尘不染,直到天黑才作罢。

    时祺坐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或许是分散了注意力的缘故,她的心中已没那么气了。

    若是那萧以重再敢去惊尘馆,定要让他试试本姑娘的毒,她如此想着,看了看手中扫把,一把扔出了正殿。

    “哎哟,这谁大半夜乱扔东西。”殿外由远及近响起了乱红飞的吃痛声。

    伴随着脚步声,沈知渊带着乱红飞走了进来。

    “原,原来是王妃。”乱红飞讪讪道,一眼瞅见了桌上的佳肴美酒,不禁咽了口口水,伴随而来的还有肚子的抗议声。

    时祺知道乱红飞会有这般反应实属正常,毕竟吃了多日军粮,又忙了一整天。

    趁沈知渊还未开口,她开口打破了僵局:“我听说了你们今日回府,也听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想来你们在外吃喝不好,便去买了些酒菜回来。”

    “王爷,这...”乱红飞尽管饥肠辘辘,却并未忘了礼节,反而有些为难道,“府上的弟兄们怎么办?”

    “好说,”时祺指向两人身后,“我都准备好了。”

    只见靠近门口的位置,早已堆满了打包好的饭菜和酒坛,她清楚沈知渊对待手下看似严苛,实际上很是在乎,自然不会把血衣卫落下。

    “还是王妃想得周到,”乱红飞顿时喜笑颜开,拎起一些酒菜往外走去,“我去通知弟兄们来搬。”

    “等等,”沈知渊叫住了乱红飞,“放松可以,别忘了规矩。”

    “放心吧王爷,吃六留四,弟兄们忘记什么也不会忘记血衣卫的规矩。”乱红飞边说边走远了。

    之后,沈知渊转过身,走到时祺面前,对她说道:“多谢。”

    “王爷客气什么,王爷说过我是沈王府的人,”她先是回道,又好奇问道,“吃六留四,是什么意思?”

    听到她的话,沈知渊愣了一瞬才说道:“那是血衣卫的规矩,非战时期,最多也只能有六成人吃酒,其余人要随时保持清醒,以防不时之需。”

    “是这样。”她恍然道。

    沈知渊问道:“府中,是你打扫的?”

    “嗯。”她点头回应。

    沈知渊见她低下头时,青丝间有些许灰尘,刚想抬手为她扫去。

    “王爷,我回...”乱红飞刚迈进大门又退了出去,“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去找弟兄们。”

    听到门口有声音,时祺抬头看去,却不想碰到了男人的手。

    “有,灰尘。”沈知渊解释道。

    “是吗?”时祺担心灰尘落到桌上,忙转过头,不曾想又撞进了男人怀中。

    她已记不得,这是第几次阴差阳错之下与男人有亲密接触。

    “王爷,我刚刚忘记拿...酒菜了。”乱红飞又出现在门前,还带着几名血衣卫。

    “快快快,快搬,小兔崽子们别看了,当心长鸡眼。”乱红飞小声催促着手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大门吱呀关闭的声音后,这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安静到,时祺可以清楚听到男人那怦然有力的心跳声。

    好像...距离越近,毒厄体越发沉寂,她嗅着那股清香气味,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番举动,惹得男人心生异样。

    算了,想不通便不想了,她与男人拉开距离,说道:“王爷,快些吃饭吧。”

    我这是怎么了?沈知渊感受着那淡淡的患得患失感,摇了摇头,只觉得许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的缘故。

    时祺见男人只是夹着菜,问道:“王爷为何不饮酒?”

    “饮酒误事,”沈知渊回了一句,放下碗筷向她询问道,“随本王去看看血衣卫?”

    “好。”她应了下来。

    王府中的草地上,乱红飞和留守在王府、卸下铠甲的血衣卫们席地而坐,见到两人到来,纷纷打起招呼。

    “王爷来了。”

    “见过王爷。”

    沈知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随意。

    时祺则是第一次见到血衣卫们的容貌,令她有些惊讶的是,这些血衣卫都是年纪很轻的年轻人,甚至有些面庞看上去还有些稚嫩,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

    与自己手下私下待在一起的沈知渊,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随便找了片空地,席地而坐。

    “很惊讶?”沈知渊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她挨着沈知渊坐下后回道:“嗯,我没想到血衣卫都这般年轻。”

    时祺并不圣母,只是一想到眼前有些比她年纪还小的人却已是久经沙场的血衣卫时,还是感到了些许的残酷。

    沈知渊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说道:“他们都是孤儿,有些是本王从战场中救下的遗孤,有些是流落街头的乞儿,血衣卫的生活虽苦,但在他们眼中,已是极好。”

    时祺诧异地看向沈知渊,奇怪对方怎么突然对她讲这些。

    沈知渊继续讲着:“你看他们,明明是志学之年,本应是上学堂的年纪,却早已经历过生死的洗礼,有的还不止一次。”

    “你或许不知,今日在朝堂之上,有人颠倒黑白。

    “功劳对于本王而言,只是过眼云烟,但一想到两国或许要重新开战,而他们又要再上战场,本王于心不忍。”

    时祺静静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