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华就等着她的这句话,立刻答应了。
当即收拾东西,约了车回乡。
乡下的风景很好。
两人的心情都不错。
苏时君途中接到杨胖子的电话,说给她接了一个女四号角色。
不过,细节等过几天他回来再说。
李之华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问:“小君,你是准备入这一行了吗?”
“是的,阿姨。”
她告诉老太太,她现在的经纪人是杨胖子。
而且打算签约到秦轲的工作室之下。
“啊?真是奇怪。小轲为你破例了!”李之华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她。
苏时君心虚,扭头往窗外看,叉开话题:“阿姨,你看,那里有条小瀑布。”
李之华没有上当,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有没有觉得,小轲对你和别的人不一样?”
苏时君见逃避不了,低声道:“没有吧。我也不知道他待别的人怎么样,我们又不熟。”
即使关系已经那样了,她仍然觉得和秦轲不熟。
“他是个好孩子,你多接触就知道了。”李之华慈爱地说。
“嗯,秦哥人挺好的。”
“有杨胖子做你的经纪人,又和小轲工作室签约,我比较放心,他俩都不是乱来的人,回头我再叮嘱小轲。我常跟他说,要守住做人的底线。你可能嫌我啰嗦,但小君,我希望你也这样做。”
李之华语重心长地说。
苏时君听了,心里很感动。
这是来自一位老导演的诚挚教诲。
同时也提出了对她的殷切期望。
前一天,在她脑子里乱成麻的思想,突然间豁然开朗。
哪怕是进了这一行,她能牺牲的只有努力和汗水。
绝不能是做人的底线。
秦轲是她喜欢的人。
但不是可以交换利益的人。
如果他的目的在于此,她应该快刀斩乱麻,中止这种关系。
车子经过两个小时行驶,终于在一处带小院的自建房前停下。
看李之华的表情,似乎对这地方感到很满意。
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知道女儿回来,冯云杀了一只自养的母鸡,用半只煲了一锅鸡汤,另半只焖板栗。
其他绿色蔬菜也是菜园里种的,纯天然。
十分合李导的胃口。
住在一起的远房亲戚姓赖,大家都叫她赖姑。
赖姑性格古怪,喜欢说难听的话。
吃完晚饭,在院子纳凉时,她说:“两个老太太,加一个寡妇,住在一起,不天天吵架才怪。”
苏时君一开始也听不惯她说话的方式。
喜欢和她顶嘴。
但接触多了,知道她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赖姑,我妈和李阿姨不喜欢吵架,您一个人也吵不起来啊。”
“在这里可是要干活的,别以为城里来的人就不用干,明天跟我去菜园。”
赖姑撅着嘴说,白了李之华和冯云一眼。
李之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古怪的老太太。
苏时君心想:“李导肯定想到了电影素材。”
平时为了方便,赖姑和冯云住在一楼。
所以苏时君和李之华在二楼睡。
两人就睡在隔壁。
她去帮忙整理床铺。
“喂,是小轲啊!”老太太接了个电话。
一听到这个名字,苏时君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平整床单,两只耳朵却不由得竖了起来。
“我和小君去了乡下,医生让我静养一段时间,要不你和她说两句?”
听到这,苏时君紧张得手一抖,刚想说你们聊。
李导的电话已经贴到了她的耳朵。
她只得尴尬地接过电话,强装淡定地打了声招呼。
那边沉默了片刻,似是也没料到姨妈会把手机交给苏时君。
“小君,最近好吗?”秦轲的呼吸声极重,但声音温柔。
苏时君差点流下泪来。
这是一个礼拜以来,他第一次和她联系,还是被动的。
“我,老样子啊。”她故作轻松地答道。
那边又沉默了。
“这通电话真是太难为他了。”苏时君心想。
正想找个借口挂机时,秦轲说话了:“这段时间我有点忙……”
苏时君打断他:“啊?你继续忙,不打扰你了,再见。”
听他费力地找理由解释,她听着都难受。
呵呵。
有空打电话给姨妈,没空发个信息给她。
那是因为没把她放在心上啊。
她懂的。
把电话交还给李之华时,她诧异地问:“就挂了?”
“哎,不好意思,忘记问你还要不要聊了。”
苏时君迅速扯平被子,说了声“晚安”,逃离了李导的房间。
对着窗外满天的星星,她发誓收心学习。
打开书本,英文单词好像变成了一张张嘲笑的脸。
讥讽她不自量力。
苏时君较劲似的,用力眨了眨眼。
如此反复几次。
那些英文单词终于变正常了。
第二天,赖姑早早做好了早餐。
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道:“起来吃早餐了,吃完去干活喽。”
苏时君跑下楼,让她小声点:“人家李阿姨是艺术家,不适合干活,我把她那份也做了,您别喊了。”
赖姑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冷笑道:“城里的老太太就是娇气。多干活,身体好,你问你妈妈是不是这个道理?”
冯云腼腆地笑笑,对女儿说:“还真别说,最近肩膀和脖子是没有那么僵硬了。”
苏时君也发现母亲气色好多了。
可是不能依此,让德高望重的李导去菜园干活。
“是吗?那我也去试试。”李之华不知什么时候下楼来了。
吃过早餐,她果然跟着一起去了菜园。
菜园的活,无非是除草。
四个人一人把凳子,像玩耍般,拔着地里